[靈異懸疑] 養玉為妻 作者:岳家郡(已完成)

 
Babcorn 2019-5-29 10:28:1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7 72391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06
530 如夢亦幻

我漱好口,準備去外面把水吐出來的時候,石三怡已經把垃圾桶遞到了我面前,我把水吐進垃圾桶,她又把垃圾桶收走,去換了新的垃圾袋套上。

石三怡此刻對我的溫柔體貼,就像碧羅剎對姜裁縫一樣,現在我連拒絕的勇氣都沒有,只好默默的接受。

假如我拒絕她的好意,唯恐兩個人推來擋去的。現在這種曖昧的氣氛,我能做到的就是避免跟她有肢體接觸。

面對一個對外界運籌帷幄,對我卻敞開心扉的女人,我無法做到絲毫不為所動,萬一有了肢體接觸,會像乾柴烈火一樣的。

吃好晚飯,我匆忙的洗澡,然後蜷縮在客廳的沙發上,始終跟石三怡保持著距離。

中間我聽到她跟蘇清打電話,跟蘇清互相安慰著,她安慰蘇清節哀順變,蘇清安慰她過好自己的生活。

我不由得想起來栗木西是被石明賢算計的,心說蘇清知道之後,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想到石明賢的陰謀,我對石三怡的感覺又淡了一點。但是我不敢過去看程月,因為石三怡穿著清涼,胳膊腿白花花的在臥室裡晃來晃去。

我捧著手機,隨便翻著新聞,後來好不容易睡著了。半夜的時候我被熱醒了,馬上就要到夏天了,天氣悶熱的厲害。

我一時迷迷糊糊的,推門想要進臥室去涼快一下,門開的瞬間,我看到了棺材和床上的石三怡,心裡一驚立刻清醒了,就想關門退出來。

結果石三怡坐了起來,對我伸出了雙手,喊了一聲“老公”。

這聲音真是無比的熟悉,就是程月的聲音,我愣了一下,石三怡站了起來,慢慢走到了我面前,抬頭打量著我。

石三怡的眼睛裡溫柔似水,我看到她胸前掛著程月失而復得的“呈”字玉珮。

是不是程月的玉珮已經轉化成功,現在程月的魂魄,附到了石三怡身上?

兩個女人,假如是一個人的身體,另一個人的魂魄,那我豈不是就可以踏破心裡的桎梏了?

不對,這樣也很不妥,就算她倆合二為一,那也是兩個人,我還是沒法接受。

沒容我多想。石三怡又喊了一聲“老公”,不等我反應過來,她已經捧住了我的臉,然後踮起腳來親我。

突如其來的溫柔讓我迷失了自己,我摟著石三怡的身體。跟她一起滾到了床上,石三怡的小手一伸,把燈關上了。

石三怡的這個動作,也和程月的作風吻合,因為之前程月到了這個時候。也會害羞的關上燈。

無盡的春色裡,我很快給自己找到了深入的理由,心說這反正是程月的魂魄,我只是跟自己媳婦親熱而已,又不算是腳踩兩隻船。

朦朧中。記憶回到了小時候,我把小板凳當做戰馬騎著,把一個高高的沙灘當做高山,一次次的衝殺上去。

記得我在沙堆上多少次滾回來,不過爬上爬下的都是樂趣。後來我終於滿頭大汗的爬到沙堆上面,那種一覽眾山小的滿足感油然上身。

然後我騎著胯下的小板凳,歡快的從山巔奔馳而下,這是一個無限放飛心情的過程,下降卻能帶來登入雲端的快樂。

一次次的征服。滿足之餘也有疲勞,最後我已經忘記了夢幻和現實,把頭埋在軟軟的地方,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是睡在臥室的床上,我摸摸身邊,石三怡——或者說是程月,並不在。

我摸摸頭,回憶昨晚的夢境,然後在床單上看來看去,床單很整潔,地板也拖過了,就連臥室裡都是一股空氣清新劑的清香。

我走出臥室,石三怡正在廚房做飯,我感覺她的臉色比以前紅潤。

難道昨晚我跟程月的魂魄滾床單。最後滋潤了石三怡的身體?

但願石三怡不知道這個事,不然我就不好收拾了。

“我昨晚明明睡在外面的,怎麼早上起來,睡到了床上?”我捏著頭裝作頭疼的樣子,很隨意的問道。

石三怡掀開鍋蓋,看看米粥熬透沒有,然後才回答我:“哦,我早上起得早,你迷迷糊糊的看我醒了,嘴裡喊著熱。就去臥室睡了。”

我模棱兩可的應了一聲,拿著牙膏杯子,洗漱好之後,趁石三怡不注意,連忙跑到了臥室裡面,掀開棺材看看裡面的程月。

不對啊,程月的臉色很紅潤,也像是受過滋潤的樣子,我又掀開魚化龍的茶壺蓋子,從裡面摸出了“呈”字玉珮。

切了一下玉門。我能感覺到玉珮裡一波接一波的靈氣,還有冰冷的感覺,沒有程月魂魄的那種水聲。

我又摸摸程月那個碎了的玉珮,上面還是有微弱的水聲,證明程月的魂魄還沒有轉移。就在這些碎片上。

難道夜裡我只是因為思念程月過度,這才做了一個縹緲的夢境?

那為什麼夢裡的身體,是石三怡的而不是程月的?

或許是因為程月被地府冥棺隔絕,她的身體沒法進入我的夢境罷了。

我讓程月曬曬太陽,然後輕輕幫她整理散亂的幾根頭髮,又摸摸她的臉頰和小手,冰肌雪膚的很有彈性,她現在根本不像一個失去魂魄的人。

昨晚到底是夢是真?

我正想著的時候,石三怡突然出現在臥室門口,她手裡端著飯菜。笑著看了看我。

石三怡對我說道:“怎麼了我的哥,是不是想程月妹子了?呵呵,你要是實在忍不住,我幫你把程月妹子抬出來,你在她身上發洩一下——呸呸。你看我說的什麼話,你跟她好好敘一敘這段時間的離別之苦?”

石三怡說完,把手裡的飯菜放到了茶几上,又把一雙筷子對我揚了揚,意思是該吃飯了。

我疑惑的看看她,沒發現她有什麼不對,好像她根本不知道昨晚跟我發生了什麼,這又讓我有點捏不準了,夜裡說不定就是一場夢吧。

我跟石三怡面對面坐著,默默無言吃飯,想到玉貓和大虎還沒回家,我就問石三怡,你讓它們去哪裡瘋了。

“它們夜裡都回來的,只是你睡得太死不知道罷了,今天你還沒醒來。大虎又把玉貓帶出去玩兒了,岳憤,你猜大虎和玉貓,是不是瞞著我們,經常在外面滾床單。不對,它們不需要床單,應該是去山上野戰了。”

你這話說的,正吃飯的我實在沒法接。

吃好飯之後,石三怡又勤快的去洗刷。我坐在院子裡,在太陽下點上一根菸。

吐出一口煙霧,我掃了一眼廚房,對著裡面的石三怡說道:“石小姐,你可是姑蘇石家的大小姐啊,別動不動就什麼滾床單、野戰,好不好?”

石三怡一邊收拾碗筷一邊說道:“小貓咪的事,有什麼不能說的,再說了,食色性也,貓咪可不像人那麼虛偽,它們只要對上眼,那可是直奔主題的。”

我發覺這兩天石三怡跟我之間,話不說三句就往滾床單上引,我忍不住問道:“大姐,這都兩三天了,你總該回去了吧?”

“老史哥把我放在這裡的,沒有他的話,我是不會走的,除非他把我的車開回來,然後把我送到藍寶石去。”石三怡現在打定主意賴在這裡了。

我苦笑一下,心說我還就不信了,你還能在我這裡,賴上一輩子!

我這樣想著的時候,石三怡已經刷好碗筷,解下圍裙之後,直奔二樓的衣帽間,在裡面換了一身新衣服。

“岳憤,我約了人見面,中午別等我吃飯了。”石三怡說完,挎著包、踩著高跟鞋,噔噔噔的走了。

我看看石三怡的背影,簡直是凸凹有致光彩照人,我突然想起光頭說的那句話:“好想在這樣的屁股上抽一下。”

不對,石三怡打扮的這麼花枝招展的,難道是去約會?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無緣無故的升起了一股醋意。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06
531 破廟密謀

看到石三怡光彩照人的背影,我心裡雖然明明盼望她找個如意郎君,以後不要再糾纏我,但是她要是真的找到了,我覺得自己會有點悵然若失。

“人之初,性本貪”說的沒錯,享用過的東西,總想長期據為己有,或許那句“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只是一句自欺欺人的話。

我站在門口。盯著石三怡在街口上了一輛綠色的出租車,關上門之後,出租車一個飛馳,從我視線裡消失了。

我心裡隱隱約約有點醋意,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碧羅剎也是一身長裙,風姿綽約的走了過來。

碧羅剎每天都來看程月,這讓我很感動,我問她我姜叔怎麼沒來。

碧羅剎笑笑,說姜裁縫去了承天寺那邊的村子,給多嘴猴開藥去了。

在碧羅剎給程月擦洗的時候,我心緒不寧,老是想著石三怡的去向,抽了幾根菸之後,我忍不住走到店外。向著街口的方向看了看。

巧了,一輛綠色的出租車又停在了街口,我看了一下,好像是石三怡剛才坐的那輛出租車。

看來石三怡已經到了地方,這個出租車又拉了一個回頭客。再次回到了古玩街,我計算一下時間,估計石三怡的目的地離這裡不太遠。

我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去看看,我說服自己,並不是為了吃醋,而僅僅是好奇。

我從店裡找到一塊雞血石的碎片,然後揣到兜裡,我跟碧羅剎說我有事出去一下,碧羅剎沒有多問,說有她在,讓我放心出去。

我來到街口,那輛出租車還在,我坐了上去聞了一下,車裡還有石三怡身上特有的女人味,是那種武夷岩茶的岩韻清香。

我確定石三怡坐的就是這輛車之後,對司機說道:“哥們,剛才你送那個紅裙子姑娘去了哪裡,現在就把我送去哪裡。”

司機是個三十多的漢子,胳膊上還有紋身,警惕的看看我,搖著頭說道:“哪個紅裙子姑娘?我沒見過。”

“頭髮不長不短的,江南水鄉女子一般,說話柔聲細語的……”我仔細的形容了一邊石三怡的特徵,然後看看司機。

“沒拉過這樣的女孩。你要是不坐車,就別耽誤我做生意了。”司機叼上一根菸,然後指了指車門,示意我下車。

我掏出一張百元大鈔,拍到了司機的手裡。

“兄弟。不是我不想跟你說,上次我拉了一個抓姦的,結果差點惹上人命官司……”

我又拍了一張百元大鈔到司機手裡。

司機把胳膊上的紋身拍拍,義薄雲天的對我說道:“兄弟,以前我也是道上混過的。輕易不能出賣別人,這是我的底線……”

我又拍了一張百元大鈔到司機手裡,他這次把菸頭吐到車外,把三張鈔票裝到兜裡,然後對我一笑。掛擋打方向,把車向著郊外開去。

“兄弟,哥並不是貪財的人,而是我家裡的母老虎,管我管的太死了。我連給老母親兩百塊錢,都要經過她的同意……”

司機苦著臉說道,顯示自己賺到了我的三百塊,是為了盡孝心,我沒空辨別他話說的真假。跟他打著哈哈,眼睛盯著前方。

路上下了一點雨,不過很快停了,司機把車開到了狼山腳下,我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兄弟,那個妹子就是在這裡下車的,哥只能幫你到這裡了,等會發現了什麼,千萬不要激動啊,男人,胸襟要寬廣一點。”

司機說完帶上車門,然後一溜煙的走了,他肯定以為石三怡是我媳婦,我也是出來抓姦的。

難道現在出軌的人就這麼多?真是世風日下!

我搖搖頭,看看一邊一眼波光粼粼望不到邊的水庫。又看看另一邊雨過天晴,現在霧氣繚繞,顯得翠綠鮮嫩的狼山。

我掏出兜裡的雞血石碎片放在手心裡,把一滴血滴到上面,然後又念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石三怡身上的石敢當,我曾經做過它一段時間的主人,我相信通過這個雞血石,我是能找到石敢當的方位的。

有我的鮮血和生辰八字相連,假如說我手裡的雞血石碎片是個小釘子,那麼石三怡的石敢當。就是一個巨大的磁鐵。

雞血石碎片在我手心裡晃了晃,把尖頭指向了狼山,我收起碎片,瞅瞅四下無人,順著上山的小路,往頂峰攀登。

經過一個三岔路口的時候,我有點尿急,就拐到幾棵大樹後面,結果完事之後,我又發現了石三怡今天穿的紅色連衣裙。

紅色連衣裙包在塑料袋裡面。被塞在了我方便的大樹樹洞裡。

是了,石三怡今天怕人跟蹤,故意穿著這麼明顯的紅色,等到跟蹤的人形成固定思維,只是盯著明顯的紅色的時候。她就脫掉了外面的連衣裙,露出裡面素色的衣服,來了一個金蟬脫殼。

我看看周圍的腳印,我相信除了我之外,病沒有人跟蹤石三怡,這丫頭實在是太小心了。

我撿起了紅裙子,又拿出了雞血石碎片,判斷石三怡走上了哪條岔路,跟著碎片的指向,向著狼山破廟的方向走去。

遠遠的看著狼山的那個破廟。我又想起了在這裡跟姬懷先的一戰,姬懷先已經死了,他的大聖,現在已經被講歪理奪舍了。

真是世事如棋,下棋的其實是老天爺。他想擺弄誰就擺弄誰。

離破廟不遠的時候我停下了腳步,把放著紅裙子的塑料袋坐在屁股底下,然後在樹林裡面打坐。

我把雞血石碎片含在嘴裡,平心靜氣的尋找石敢當的氣息,希望通過雞血石和石敢當之間的感應,能夠聽到石三怡在說什麼。

“青雲老前輩,這就是青禾真人殺害同門栽贓於你的證據,只要拿著這個,你回到龍虎山之後,一定能將青禾的真面目揭開示眾……”

說話的是石三怡,我不禁失笑,我還以為她會情郎的呢,沒想到她是來尋找青雲真人,想要幫助青雲真人奪回龍虎山天師道掌教的寶座。

在從巫州回紫桓縣的路上,我就想到了這一點。沒想到石三怡的動作這麼快,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找到青雲真人和竹竿。

對了,青雲真人、竹竿還有龍飲絕,是被冰山李藏起來的。看來現在冰山李已經踏上了石明賢的戰車,毫無保留的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了石三怡。

“真是太上顯靈蒼天有眼,多年冤屈一朝得雪!”這句話肯定是青雲真人發出的感慨,估計現在他已經激動的熱淚盈眶。

我聽到了竹竿的聲音,原來他也在場。他的語氣顯得很冷靜,說道:“石小姐,我們龍虎山跟你們姑蘇石家素來沒有瓜葛,這次你為什麼要幫我們?”

青禾作為當事人現在已經沉浸在沉冤昭雪的心情裡面,竹竿旁觀者清,他說話的意思很明顯,你幫我們,是為了什麼。

石三怡咬牙切齒的說道:“我不為別的,就因為青禾這個混蛋,當初在承天寺裡,趁著我中了血玉的毒,想要取我性命,我現在就是要讓他死!”

“石小姐,你要是恨他,憑你們姑蘇石家的實力,青禾也受了重傷,你們直接把他殺了好了,幹嘛還要費勁通過我師伯,先奪回青禾的掌教位子——石小姐,你還是跟我說實話好了,不然我師伯就算是頂著冤屈,也不能上了別人的惡當,被別人拿著我們當槍使。”

竹竿在江湖中摸爬滾打這麼多年,論江湖經驗,比高高在上的青雲真人還要豐富,他意識到事情沒這麼簡單,就說出了上面的話。

石三怡考慮良久之後,終於還是吐露了實情:“控靈現在已經被奸人把控,我父親不忍控靈風雨飄搖,讓江湖同道受到牽連,所以這次我們石家沒有別的意思……”

石三怡說到這裡,突然頓了一頓。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06
532 冷面冰霜

竹竿用“你不交底我們就不合作”的態度,逼迫石三怡說出真實目的。

石三怡考慮一下說出了實話,但是她把話說到一半的時候,突然頓了一頓。

我嚇了一大跳,以為自己的行蹤被石三怡發現了,結果她只是為了加重語氣,搞了一個懸念,徹底吸引青雲和竹竿的注意力之後,接著說出了後面的話。

“我們姑蘇石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望青雲前輩重新執掌龍虎山。然後等到年底控靈再次選拔當家人的時候,能夠支持我父親推舉的人選。”

青雲真人畢竟還是有正氣的,經過這麼多年的漂泊,已經有了淡泊名利的想法,對龍虎山掌教的位子,也不是那麼渴望了。

聽到石三怡這麼說,青雲真人唯恐石明賢到時候推舉的人選,是個作惡多端的壞人,所以他有點猶豫了:“控靈畢竟還有根深蒂固的官家背景,雖然這些年大大不如以前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實力還是很強勁,我們小小的龍虎山,都要接受控靈的管轄,配合你們石家謀求控靈一把手的位子。這個……”

反倒是竹竿,聽到石三怡的交換條件,並沒有獅子大開口去要求他們交出龍虎山的寶貝,馬上替青雲真人表態了。

竹竿一拍手掌,打斷了青雲真人。說道:“石小姐,這個好辦,只要你幫我們把龍虎山掌教的位子奪回來,這點小事我們絕對支持,哪怕是石小姐你親自參與競爭,我們龍虎山也會投你一票,控靈的老大一直是糙漢子,讓你這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噹噹,也算是讓控靈換個新氣象。”

竹竿這句話說得石三怡很開心,爽快的回應道:“竹大哥快人快語,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你們休息一下,明天我就派人送你們回龍虎山!”

我聽到他們談妥了,還以為他們馬上就會出來,剛想躲得遠一點,結果又聽到了竹竿的聲音:“龍老前輩,我們回龍虎山的話,有點勢單力薄,您老人家能不能幫我們一下,到時你正好在我們龍虎山的龍鬚洞裡養傷,誰都別想找到你。”

原來龍飲絕也在,我竟然沒有聽到他一點聲息。

龍飲絕沒有出聲,這個時候石三怡也對龍飲絕說道:“龍老前輩,你被控靈追殺了大半輩子,等到我們石家推舉的人掌握控靈。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從控靈追緝的名單裡面刪除,讓你安享晚年。”

龍飲絕自從跟控靈結仇,這幾十年一直過著風雨飄搖的生活,現在他年齡大了,又經歷過幾次重傷。我想他應該也想安定下來。

龍飲絕咳嗽一聲,說道:“好吧,石小姐,這個事我可以幫青雲真人,也可以幫你。控靈一直死氣沉沉的,正好也該換換新鮮血液了,可是有一件事我不是太明白,控靈的一把手除了下面推選,不是還有一道需要上頭任命的程序嗎?就算你們石家得到了江湖人的支持。那朝廷那裡,你們怎麼解決?”

石三怡很有把握的說道:“龍老前輩,這方面我父親正在安排,只要我們推舉的人選有能力,擺平上面並不難。”

他們說到這裡。沉默了一會之後,開始客氣的道別,我看到龍飲絕在前面開路,竹竿扶著青雲真人跟在後面,三個人悄悄的下山了。

我沒敢動。畢竟他們在商量大事,要是發現我在偷聽,局面會有點尷尬。

直到龍飲絕三個人都走遠了,我還是沒有看到石三怡出來,我悄悄把雞血石碎片從嘴裡拿出來,然後提著紅裙子,輕手輕腳的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有好多年輕人爬山遊玩爬到了這裡,看著他們一路踩出來的雜亂腳印,我心裡暗喜。

真是太好了,這樣我的腳印就被掩蓋起來了,我笑眯眯的離開了破廟,向著山下走去。

一直到我走遠了,回頭看看,破廟裡也沒有動靜。我想了一下,還是把紅裙子連著塑料袋塞進了路上的樹洞,然後一邊看著身後,一邊下了狼山。

一直走到了山下,我繞到山的一側,在那裡上了一輛出租車,然後回到了古玩街,碧羅剎還在我的店裡沒走。

我趁碧羅剎不注意跑進了衛生間,脫下沾了泥的鞋子,又把身上潮濕的衣服脫下來。然後簡單沖洗了身體,又刷了鞋子洗了衣服。

等我走出衛生間的時候,碧羅剎笑著問我:“你小子去哪裡了,怎麼回來就鬼鬼祟祟的,是不是跑哪裡做壞事了?”

我撒了個謊,應付過去之後,碧羅剎說今天不給我做飯了,她要去承天寺找姜裁縫,然後兩個人一起去上香。

我把碧羅剎禮送出門,看著空蕩蕩的院子。突然感覺有點不對,玉貓和大虎到底去了哪裡,不會聽了石三怡的蠱惑,幫她做什麼事情了吧?

這個非常有可能,畢竟大虎為了討好玉貓。現在比秦叔還要財迷,石三怡要是給它錢,這小子什麼都干的出來。

大虎可是跟著我的,萬一它被石三怡拉下水,這就等於我也被拉下水了。

這種爭權奪利的鬥爭,都是很凶險的,失敗的一方,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

萬一石三怡最後失敗了,控靈的祁鎮龍追究起來,我說不定要被當做同黨跟著倒霉。

不行。今夜我就是不睡,也要等到大虎回來,當面跟它說清楚,讓它離石三怡遠一點,可不能引火燒身。

我給老史打了一個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來,老史說讓我別急,然後沒等我再說話,這傢伙就掛斷了電話。

我感覺老史和蘇清好像並不是把栗木西的屍體送回金陵這麼簡單,他倆肯定有什麼事瞞著我。

我再打老史的電話,他已經關機了,這樣我的疑心更重了。

不過老史無論做什麼,對我來說一定不是壞事,他又不會害我,所以我就沒有多想,心裡盼著七天的時間抓緊到了,我好去宜城找石翻天。

我坐在店裡的時候,光頭這小子來了,一身筆挺的西裝,鋥亮的皮鞋。再也看不到以前小混混的樣子。

問了一下我才知道,光頭通過老史的介紹,現在在蘇清旗下一家大型商場裡面,幹上了保安的頭頭。

光頭得意洋洋的跟我說:“大憤哥,我可不是柳三那樣看大門的。我是負責商場的安全保衛工作,你知道嘛,所有進入商場的小賊,沒有一個能逃過我的眼睛,我已經給商場和顧客挽回了很多損失。蘇總開會的時候,還表揚我呢。”

我撇撇嘴,心說你小子就是盜賊出身,抓同行那肯定不一般。

光頭在我這裡閒扯了一會,然後拿出了老史店裡的鑰匙,又得意的說道:“大憤哥,你看蘇總多看得起我,這次讓我幫她拿個東西,給她送到金陵去。”

我問光頭拿什麼東西,光頭跟我半開玩笑說,蘇總有交代不讓洩露,這小子說完就去了老史的店裡,很快又走了出來,然後上了一輛蘇清公司的車。

看著光頭離開,我搖搖頭走回店裡,在我剛走進院子的時候,覺得後背一熱,就像是有人突然在我身上澆了一杯鐵水,燙的我大叫一聲。

實在是太燙了,我根本不敢伸手去摸,幾步跑到水缸邊上,抄起一盆水,從頭到腳的淋了下去。

相對於後背上的熱量,這盆水也就杯水車薪的感覺,我又抄了一盆水澆下。

石三怡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我身邊,拉著我的肩膀,然後在我後背一拍。

等到石三怡的手拿到我面前,我看到了一枚玄冥陰火令,幸好沒有被她點燃,不然我可就慘了。

石三怡捏著玄冥陰火令,臉上罩了一層冰霜,冷冷的對我說道:“岳憤,你撞破了我們姑蘇石家的大事,現在我只好殺你滅口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07
533 促膝長談

看著石三怡冰冷的表情,還有她手裡隨時準備貼到我身上的玄冥陰火令,我突然害怕起來。

這個石三怡,已經不是當初的石三怡了,現在她已經做好了走向人生巔峰的準備,隨時可能成為登高振臂一呼,底下一片響應的大人物。

我完全相信,假如我對她和石明賢的計畫構成威脅,她絕對會對我痛下殺手。

想著臥室裡的程月,沒有我她就死定了。我怕石三怡真的魔性大發,連忙給自己辯解:“不是我撞破了你們的大事,而是你爸自己跟我說的,我對你們的計畫沒興趣,再說了,誰當控靈一把手,還能妨礙我這個小老百姓吃飯啊。”

石三怡盯著我的眼睛,說道:“剛才在狼山上,你以為自己弄個破雞血石偷聽我說話,我就不會發現你?你可別忘了,當時咱倆就像電話兩頭的人,你能聽到我這邊的說話,我也能聽到你那邊的呼吸。”

跟蹤她被她撞破了,我多少有點不好意思,紅著臉沒有說話。再加上被一個女人這樣的威脅,我感覺自己好沒用。

保護不了自己,怎麼保護程月,我生意全無,把心一橫。說道:“要殺要剮你隨便吧。”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說完我把脖子一梗,然後閉上了眼睛,任由石三怡處置。

“哈哈哈哈,我跟你開玩笑呢,岳憤,我的好哥們,我怎麼會殺你呢。”石三怡一邊笑著,一邊扒開了我的眼皮,還對著我的眼睛做鬼臉。

我她嘿嘿一笑,表示對她話的理解,然後說要做飯了,自己先走向了廚房,石三怡跟著我走進來,給我打下手。

我表面上跟她嘻嘻哈哈的兄弟相稱,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剛才她真真假假的威脅,已經讓我跟她之間,產生了莫大的鴻溝。

我一邊做飯,心裡一邊想,好吧,既然老史把你放在這這裡,那我就看在老史的面子上,我也不趕你走。當然,我也沒能力趕她走。

但是等到老史回來,以後咱們各走各路,我過自己的小老百姓生活,老婆孩子熱炕頭。你過你的上流人士生活,甚至是掌握動動嘴就要人命的生殺大權。

一個大的決定做出來,整個人就淡定了很多,一個白天我跟石三怡相安無事,中間有時還像哥們一樣打打鬧鬧。

不過在她面前。我沒有表現對程月的過多關心,我怕她嫉妒心起來,會對程月不利。

晚上熄燈之後,我睡外面石三怡睡臥室,我聽著臥室的動靜。直到那邊一點聲音沒有了,我才去閉上眼睛,慢慢進入了夢鄉。

到了半夜我被臉上的癢癢弄醒了,睜開眼睛,藉著投進窗戶的月光一看。石三怡已經坐在我身邊,正在用手摸著我的臉。

我連忙坐起來,又把石三怡推到一邊,然後認真的說道:“石小姐,麻煩你不要到打擾我睡覺。”

“老公。是我呀……”石三怡嘴裡發出的,還是程月的聲音,接著她又抱住了我,不光語氣像程月,就連一舉一動都像極了。

難道程月的魂魄,又上了石三怡的身體?

我伸出手,在石三怡胸前摸到了那枚“呈”字玉珮,沒等我好好試一下玉珮上面的氣息,石三怡的嘴就堵了上來。

不是我抵擋不住誘惑,而是我實在分不清這到底是程月還是石三怡,最後我是半推半就的,就跟她重疊著躺到了沙發上。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看到自己還是老老實實的睡著,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回憶半夜發生的事情。我又有點意識模糊了。

別說能不能分成到底是程月還是石三怡,我甚至都不能分清是夢是真。

我伸頭看看,石三怡正在廚房燒粥做早飯,我就掀開了程月的棺材。

打開魚化龍壺,我發現裡面的“呈”字玉珮確實有動過的痕跡,難道這塊玉珮真的已經聚集了程月的魂魄,還能上了石三怡的身體?

我仔細切了一下玉門,馬上確定程月的魂魄還是沒有轉換成功,既然如此,程月是絕對不會上了石三怡的身體的。

謎底到底是什麼。今晚我一定要揭開,我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跟石三怡繼續下去,假如我發現她是故意騙我,她不走的話,我走。

晚上在外面沙發上躺下之後,我閉著眼睛並沒有睡著,這樣一直等到了半夜,我聽到臥室的門輕輕的打開了。

我睡前故意拉開了窗簾,透進來的月光比昨夜明亮多了,我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我能看到石三怡一邊做著鬼臉,一邊向我走來。

這樣的鬼臉石三怡經常做,而程月從來沒做過那樣的鬼臉。

很明顯,現在掌控石三怡身體的,還是石三怡本人。她做鬼臉的意思是表達自己將要得逞的開心,以及那種無法言說的刺激。

“老公……”石三怡摸著我的臉,又學著程月喊了我一句,我都不知道她為什麼學程月的語氣,能學的這麼像。

我沒有立刻拆穿石三怡,而是順著她的話說道:“老婆,你知道你睡著的這些天,我有多想你嘛,你為什麼不自己起來,而是用石三怡的身體?”

石三怡愣了一下。她沒想到我現在無比的清醒,我一把抓住她胸前程月的玉珮,使勁扯了下來,然後打開了照明燈。

石三怡愣了一下,不過很快笑了笑。並沒有那種被拆穿把戲的尷尬,這次她恢復了自己的神態,笑眯眯的看著我。

我把玉珮拿到臥室,掀開程月的棺材,放好玉珮之後,看著程月的臉,我驀然覺得自己被石三怡戲耍了兩個晚上,已經在事實上造成了對程月的背叛。

再這樣下去,等到程月醒來,我就無法面對她了。

想起父母的恩愛以及他們灌輸給我的愛情觀,我決定去掉自己所有的幻想,兩個女人,我只能選一個。

想到這個之後,我心裡已經靜如止水,我和石三怡。已經成了兩個世界的人。

我走到石三怡的對面坐下,摸出煙盒點上一根,心說現在是快刀斬亂麻的時候了。

我對石三怡說道:“石小姐,之前你對我的感情,我很感激但是無以為報。程月已經幫我還了欠你的人情,感情這個東西,是無法勉強的,我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人只能愛一次。而且只能愛一個人,我知道你對我很好,但是我已經心有所屬,你現在也有了自由身,而且治好了石女病,天下的好男兒多得是,何必只掛在我身上?”

石三怡笑笑,說道:“你也知道感情這個東西是沒法勉強,那麼就不該問出你後面的問題,我還是那句話,我愛一個人,有錯嗎?”

“你愛一個人沒錯,但是這個人已經有了媳婦,這你就錯了,石小姐,你看這樣行不行,天亮之後,我帶著程月和棺材離開,以後再也不回紫桓縣,甚至我都不會在你任何視線所及的範圍之內出現,這樣你看不到我,日久天長,總有忘記我的一天,到時你就可以尋找自己的幸福了。”

石三怡沒有生氣,用商量的語氣跟我說道:“我並沒有要求對程月取而代之,只是要跟她共享你而已,這一點難道算過分嗎?岳憤,你為什麼要把話說得這麼死,一點後路都不給我留?難道我不好嗎?或者你感覺我配不上你?”

“不,不是你不好,而是我不好,不是你配不上我,而是我配不上你,我是一個胸無大志的人,而你和你父親,現在所做的大事,是我這個小老百姓想都不敢想的,在你面前我自行慚穢,你還是找個那種大家族的公子哥比較好,憑你的容貌和條件,這一點很容易。”

石三怡看看我,然後她拿起我的打火機,又指了指我的煙盒:“可以給我抽一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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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4 夜深補妝

我堅決的表達了自己的意見之後,石三怡沒有搭話,而是想要拿我的香菸抽。

雖然她表情有點痛苦,看上去需要香菸來發散一下,但是我還是把香菸拿了過來,塞到了自己的口袋裡。

煙這種東西,能夠排解寂寞,能夠清掃疲勞,但那都是用健康付出的代價,得到的麻木感而已。

我自己想戒都戒不掉。何必再讓石三怡借煙澆愁呢,在這種心境下,很容易染上菸癮的。

石三怡並沒有過來奪香菸,苦笑一聲,說道:“岳憤,你以為我是在父親的卵翼下,想要謀求控靈一把手的位子,其實你想錯了,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我想的是等到條件成熟了,自己退下來然後把你推上去,讓你成為朝廷命官江湖至尊,到時我甘願在後面為你保駕護航。”

石三怡這個想法倒是讓我一愣,我問她是不是跟石明賢商量過。

石三怡搖搖頭,說道:“我沒有跟他商量過。不過你放心,只要時機成熟,我有把握做到的,到時你手拿控靈大印,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不要求別的,只要事成之後,你別小看我這個姑蘇石家的小女子就行了。”

我微微一笑,說道:“你看你這望夫成龍的想法,就跟我的想法背道而馳,我才不願做什麼大人物,多大的官印對我都沒有什麼吸引力,你放心跟你父親進行你們的計畫,我對這個不感興趣,同時也希望你不要把我綁到你們的戰車上,明天吧,咱們就分開,我相信你以後會找到一個比我強無數倍的如意郎君,到時你就會發現,你現在對我的迷戀,是多麼可笑。”

“不,我永遠不會認為自己現在對你的感情可笑……”

我擺擺手斷了石三怡,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接著說下去:“石小姐,我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讓程月重新醒來,你說你們知道竊玉者石翻天的所在,現在我也知道了,所以這個事我自己可以解決,就不需要你們幫忙了,其實就算沒有石翻天。我相信自己只要對程月一往情深,讓她醒來也是遲早的事。”

石三怡聽我一口一個程月,突然站了起來,情緒很激動的說道:“岳憤,假如你非堅持一夫一妻。那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程月!”

石三怡這麼說早就在我意料之中,我笑了笑,說道:“我相信,不過假如你真的打算讓程月魂飛魄散的話。拜託你殺了她之後,連我一起殺了——我曾經跟她有過海誓山盟,生在一起死在一起,所以只要能在一起,生或者死。其實真的沒有什麼區別。”

石三怡使勁一掌拍在我的茶几上,把茶几拍的粉碎,她現在已經是個紅魔了,出手不再像之前,會把物體的整個或者部分打成石器。

我擺擺手。示意談話結束,看都不看滿地茶几的碎片,躺下之後,把身上的毛毯往上拉拉,蓋住了自己的胸口。然後閉上了眼睛。

我能聽到石三怡踩著碎片向我走來的聲音,不過我沒有睜眼,誰知道她手一伸,把我從沙發上抱了起來。

我想掙扎,但是要知道,石三怡現在是個紅魔,比史將還要厲害一層,我哪裡是她的對手,她的兩條小胳膊就像是鐵箍,牢牢箝制著我。

“當初是你治好了我的石女病,現在你再給我堵上好了!”石三怡惡狠狠的語氣,說完把我往床上使勁一扔。

我落下的時候,胳膊腿已經麻了,無論她做什麼,我都無法反抗。只好閉上了眼睛。

“呵呵,程月,可惜你現在看不見,這個只愛你一個的小子,現在跟我在幹什麼!”

我忍受著石三怡的折磨,但是有些生理反應,真的不是大腦可以控制的……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石三怡已經走了,我不知道自己這一夜,是不是算付出了讓她得以離開的代價。但是我的腰,真的又酸又痛。

當我扶著腰走出臥室的時候,碧羅剎嚇了一大跳,連忙打開程月的棺材,她這是以為我把程月給怎麼了。

在那一刻的時候,我差點流下了屈辱的眼淚,不過想想又感覺自己有點矯情。

勉強吃過了早飯,搬著一個板凳在店門口曬太陽,我對著對面老史的店一個勁的咒罵,然後給老史發了一條信息。

“老史。我不管你在外面幹什麼,你抓緊讓人把我的子剛牌給我送來!”

信息發出之後,很快收到了老史的回覆:“子剛牌已經被光頭帶回,很快就交到你手上,別擔心我。過幾天就會回去。”

我擔心你個屁!我現在擔心自己的腰,都快被彎成元寶了。

姜裁縫已經兩次沒有過來了,可能是他最近又接了做衣服的單子了吧,等到碧羅剎給程月整理好之後,她又風風火火的走了。

我走回院子裡,想到大虎這小子已經好幾天沒著家了,我站在院子裡,仰天大吼了一聲:“大虎……”

院牆旁邊的樹葉都被我這喊聲震了下來,不過我也差點喊岔了氣,忍不住又開始埋怨大虎。它要是在的話,我怎麼能被石三怡那樣的欺負!

剛剛想到石三怡,門外響起了剎車聲,比蘇清的剎車聲還要尖利,我伸頭看看。嚇了我一大跳。

原來是石三怡,她直接把車停在了我的店門口,大搖大擺的走進來,拿走了自己晾在我這裡的幾件衣服。

從始至終,石三怡都是板著臉,提著東西臨走的時候,她回頭對我邪魅的笑笑,說道:“小子,你給蘇清的養顏秘方真的有效,你看我這臉色,以前的蒼白是不是一掃而光了?紅潤了很多哦。”

是的,以前蘇清問我,什麼樣的化妝品最好用,我告訴她,女人最好的化妝品是男人。

沒想到蘇清和石三怡的關係好到了這種程度。連這種玩笑話都告訴她了。

我唯恐石三怡再有什麼壞主意,而我又沒有反抗的能力,我就裝傻充愣的不出聲。

石三怡非常曖昧的伸出手,用手指在我臉上劃拉一下,又說道:“姐有空還會經常來補妝的……”

石三怡說完之後。踩著高跟鞋噔噔噔的走了,留下了目瞪口呆的我。

石三怡上車之後又打開車門,一白一黃兩個小傢伙戀戀不捨的從她的車裡下來了,正是玉貓和大虎兩個。

原來這幾天石三怡把玉貓和大虎帶到了藍寶石,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就是為了留下她跟我獨處的空間。

看著大虎吃的皮毛油亮,我指著它罵道:大虎你這小子,為什麼這麼多天不回來,你知道我受了什麼嘴嘛,你這個叛徒!

大虎看著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對著我翻著白眼,然後喵嗚一聲。

玉貓用爪子在我腳旁寫了字,把大虎的意思翻譯了一下,我看看地上玉貓寫出的歪歪扭扭的兩個字:傻逼。

然後大虎領著玉貓進了臥室,大虎熟練的打開電視,翻找著動畫片。

我看看地上那兩個字,感覺自己現在就是這個樣子,一時陷入了無語。

雖然石明賢現在拉攏了眾多的人心,已經讓姑蘇石家的實力厚積薄發增大數倍,但是控靈的真實實力,我只見識過冰山一角。

從這兩天的信息裡,我知道了控靈一把手的大概任命程序:由內部人裡面產生,然後經過江湖大派的投票,最後由朝廷高層拍板。

我相信有錢能使鬼推磨,也能使官印蓋在任命書上,但是石明賢最重要的環節,是越過祁鎮龍。

石明賢打掉丁鋒這個小小的主任容易,但是要想越過從主持控靈工作的祁鎮龍手裡拿到控靈的控制權,不會這麼簡單的。

要不了多久,江湖中必然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到時候我要還是這般不濟,拿什麼保護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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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5 對貓彈琴

祁鎮龍目前主持控靈的工作,離扶正就差半步之遙,這樣的情況,無論換做是誰,也不會把控靈一把手的位子拱手相讓。

其實在石明賢的局裡面,祁鎮龍才是最後最大的攔路石,其他人,哪怕是丁鋒,也只是很小的麻煩。

一個要爭位子,一個要保位子。要不了多久,石明賢和祁鎮龍走到面對面的時候,兩方一定會大打出手的,後面肯定會有一場腥風血雨。

等我拿到了子剛牌,就抓緊先去找石翻天,然後復活程月,接著就去找我家的昆吾刀。

沒有昆吾刀,我怎麼保護程月,怎麼守住自己這安身立命的一點破爛家產。

天黑之後,光頭還沒把子剛牌給我送來。我怕石三怡又來補妝,把門窗鎖得死死的,然後把大虎喊了過來。

我摸著大虎的頭,認真的給它講道理:“虎子,做人有人道。做貓要有貓道,當初在你最困難的時候,滿身的泥巴乾癟的肚皮,是哥哥……”

說到這裡,我感覺輩分好像出了差錯。連忙改口:“是我給了你吃的喝的,我希望你不要有奶便是娘,認準你的主人,只有我一個!”

看大虎還是愣愣的,我唾沫星子橫飛,把太史公他老人家的《刺客列傳》,從頭到尾給大虎又講了一遍,想讓他明白什麼叫“士為知己者死”。

大虎還是傻愣愣的,我突然感覺自己有點好笑,完全忘記了大虎的智商和文化水平,它哪裡聽得懂什麼《刺客列傳》,我這不是對貓彈琴嘛!

玉貓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過來,聽的如痴如醉,沒想到這小小的美女貓下山沒幾天,現在不借用玉器的傳遞,也能聽得懂人話了。

我講完的時候,玉貓顯得慷慨激昂,用前爪拍著大虎的頭,一會“喵嗚”一會“咿呀”的,把我的話跟大虎翻譯了一遍。

要不說只要是雄性動物,都有在異性面前表現的慾望呢,大虎聽了玉貓的轉述之後,變得比玉貓還慷慨激昂,一下竄到了地府冥棺上面。

大虎在冥棺上面,拍拍棺材蓋又拍拍自己胸脯。那意思是一定幫我看好程月,無論出現什麼狀況,絕對不會再擅離職守。

玉貓對大虎的態度很是讚賞,跳上棺材,用前爪給大虎梳理後背上的毛。把大虎給美的,差點把口水都流了出來。

等到玉貓出去一趟,好像是方便的吧,我把大虎拉過來,拍著它的頭說道:“看吧。你小子跟著我混,不但有吃有喝還有美女,別看你這段時間玩的歡,我要是猜的沒錯,在剛才之前。小玉跟你的關係只是玩伴,就在剛才,你在我的感召之下,爆發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魅力,怎麼說呢。有一種燕趙壯士慷慨悲歌的感覺……”

大虎聽到我最後這句話,顯得有點聽不懂,我就摸了一下自己下巴的鬍子茬,給它解釋:“簡單點說,就是男人味。你爆發了男人味之後,小玉對你的眼神就不一樣了,小子,好好把握吧,很快你跟她……就能成為一家人了。”

大虎對我這段話倒是聽懂了,這小子學著我的樣子,抬起自己的前爪摸摸長長的鬍鬚,顯示自己也有男人味。

我繼續給大虎上課:“大虎,這兩天我可能會出一趟遠門,去找救醒程月的方法。到時程月的安全,可就由你負責了,你小子記住了,一定帶著小玉,把這口棺材給我看的嚴嚴的,除了碧羅剎——就是大鬍子的老婆,其他人一概不許靠近,這個你能做到嗎?”

大虎點點頭,我又給他打了一劑強心針:“假如有外人想要打開棺材,你一定要阻止他,無論他是誰,還有一點,到時你一定要沖在玉貓前面啊,還記得以前嘛,我明明沒有程月厲害,但是每次遇到危險,我都衝在前面,就是因為我這樣的表現,這才把她拿下來的,到時你也一樣。一定要給我記住了,遇到事情一定沖在小玉的前面啊……”

聽我這麼一說,大虎不樂意了,學著玉貓的語氣,輕輕的“咿呀”一聲,意思是就她,能跟我這只小老虎比?

我笑笑,心說你小子這麼快就忘了,當初在狼山的樹林裡,人家一抬手你就趴下了。

我剛想取笑大虎兩句,玉貓從外面進來了,她兩眼瞪著大虎,“咿呀”的一聲,肯定是責問大虎,為什麼要學它的叫聲。

大虎剛剛還對玉貓的本領表示不屑,現在玉貓只是輕輕叫了一聲,大虎立刻慫了,從我懷裡跳到玉貓面前,然後賣萌的打了兩個滾。

玉貓抬起頭,就跟《貓和老鼠》裡面繫著蝴蝶結的白貓一樣,昂首闊步的從大虎身上跨了過去。

“男人味!內斂一點!不要計較一時一地之得失!”我把地上的大虎抱到了院子裡,然後指手畫腳的小聲提示大虎。

可能是我的用詞有點晦澀,我聽聽臥室裡面,玉貓已經在看動畫片了,我就把大虎抱到了牆角,開始以過來人的身份傳授它追女大法。

大虎這一點對我還是心服口服,在它看來,我雖然功夫和法術不行,但是程月對我死心塌地、石三怡對我唸唸不忘,是絕對的人生贏家。

其實我教大虎追求玉貓。是因為我對它倆的結局很有把握,我的這些小伎倆都是次要的,大虎學不學的會都無所謂。

畢竟這世間像玉貓這麼有靈性的貓咪很少,放眼彭城絕對是獨此一家,這麼厲害的美女貓,要找老公肯定也要找個不同凡響的,一般的貓咪它根本看不上眼。

而我的大虎,鋼筋鐵骨能變老虎,也是少有的靈貓,在這方圓五百里,玉貓想要找到門當戶對的男人,除了大虎還能有誰?

所以我教大虎追女的招數,都是表象,就像那種騙人的“保證生男、生女包退”的騙人藥方一樣,只是增加一點喜感罷了。

其實我這樣做說不上是欺騙大虎。我只為跟我這個輩分比我還高的寵物,加深感情,能夠讓它安心的待在家裡,在我去宜城的時候,替我保護程月。

不過我教大虎的時候,也給了大虎信心,它一度產生一種“玉貓不跟我還能跟誰”的自信,這點讓我很是欣慰。

跟大虎一直交流了一個小時,一人一貓的感情又增進了幾分,大虎的主人翁感覺又上升了不少。在院子裡走了一圈,就像是老虎巡視領地。

我知道,我離開之後,大虎一定會拚命守護這裡的一草一木,我高興的拍拍它,把它抱進了臥室。

我找來一張白紙,用水筆在上面寫了兩行大字:寵物兇猛——此棺只許碧阿姨羅剎靠近,其他人等務必遠離。

寫好之後,我把白紙貼在了地府冥棺面對臥室門的地方,這樣有人進來的話一眼就能看到了。

我又指了指白紙,把上面的話給大虎念了兩遍,大虎神色立刻變得嚴謹了,重任在肩一般,很神聖的感覺。

夜裡,我和玉貓睡在床上,大虎固執的睡在了地府冥棺上面。

第二天醒來,光頭敲開了我的店門,把用布包了裡三層外三層的子剛牌遞給了我,我打開布包,摸了摸又切了玉門,發現子剛牌完好無損。

我感謝了光頭,把他讓進來,我去給他倒水的時候,忘記關上了臥室的門。

光頭這小子看我臥室的門敞開著,好奇的走過去拍了拍地府冥棺,嘴裡還問我:“大憤哥,你怎麼還有這個嗜好,在臥室裡擺了一口棺材。”

壞了!大虎還在冥棺上睡覺呢,果然,這小子被光頭拍棺材給驚醒了,馬上睜開了眼睛,看到光頭的手還在棺材上,大虎立刻對著光頭齜牙咧嘴。

光頭還以為大虎跟他鬧著玩呢,張開了雙臂:“貓咪,來,叔叔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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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6 刮目相看

我這邊給光頭倒水,那邊他已經不知死活的拍著地府冥棺,還把大虎對他的發飆當成了貓咪的賣萌,我心說壞了。

“大虎,不要……”沒等我喊完,大虎已經從棺材上跳起來,一頭撞到了光頭的胸口,光頭屁股著地,被大虎從臥室撞到了我的腳下。

我把光頭扶著坐到沙發上,這傢伙看看地上自己滑行的痕跡。再摸摸被磨爛的褲子,指著大虎,張嘴一句話沒說出來,嘴角就流出了鮮血。

我試了試光頭的肋骨,幸好我喊得及時,大虎還算手下留情,光頭的肋骨並沒有折斷,不過傷的也不輕。

昨晚我才給大虎立下的規矩,沒想到光頭成了第一個因為靠近棺材被大虎攻擊的人。

我問光頭有事沒有,光頭拍拍頭。表示自己現在很疼。

我跑到臥室裡,掃了一眼跟沒事人一樣看電視的玉貓,然後跺著腳跟大虎說道:“你這小子,我話還沒說完呢,你怎麼就動手了!”

大虎跳起來。使勁拍了拍冥棺上面寫著“寵物兇猛……”的白紙,把白紙拍的嘩嘩響,意思是我只是照章辦事,並沒有做錯。

看著大虎臉上毫無愧色,理直氣壯的樣子。玉貓也對它投來讚賞的神情。

大虎對我臉一扭,一副“爺下次還這樣”的表情,再次跳上了地府冥棺。

對呀,規矩是我給大虎立的,我怎麼還有臉責怪大虎呢,我現在又不能把白紙扯下來,我搖搖頭,沒話說了。

埋怨不了大虎,我只有過來埋怨光頭了:“你說你小子手腳這麼快,那隻貓的厲害你不知道嘛,就算你不知道,白紙上的字,難道你還不認識!”

光頭這小子身體還算結實,擦擦嘴角的血,苦著臉說道:“大憤哥,你這麼說還真的冤枉我了,我確實不認識幾個字啊!”

我真是恨鐵不成鋼,立刻教訓光頭:“槽,你小子不是讀高中了嗎,竟然不認識字!字都不認識,你怎麼當保衛科長的!”

“我也愁這個事呢,這不還打算報個補課班的嘛,好好學習一下,不然這不認識字的事,已經阻礙我的前途發展了。這次蘇總都說了,她從終南山回來的時候,我要還學不好常用字,就要停我的職……”

聽光頭說到這裡,我一把抓住了光頭的肩膀。問道:“你說什麼?蘇清去了終南山?”

光頭這才發覺自己說漏了嘴,想要捂著嘴巴已經晚了,我直接走過去把店門關了,做出關門打狗的架勢。

然後我笑眯眯的對光頭說道:“光頭,哥問你幾個問題。你要是不說實話,你信不信我讓我的貓咪,把你活活給吃了?”

光頭說道:“大憤哥,蘇總把我一個小混混放到她的大商場負責安全保衛,這是什麼你懂嗎?這是信任!我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給過我這樣的信任!包括我爸媽,他們看到我回家就把錢都藏起來,防賊一樣防著我,而蘇總,把偌大的一個商場。裡面黃金珠寶都有,都放到了我的眼皮底下!所以,蘇總待我恩重如山,她讓我保密的事,我是絕對不會說的!”

光頭硬氣的說完。在沙發上摸摸,摸到我的半盒煙,抽出一根塞到嘴裡,然後從自己口袋裡摸出打火機,點上之後吸了一口。

光頭的傷勢不輕,這一口煙下去,牽動了他胸口的痛處,連聲的咳嗽起來,嘴裡又滲出了一點血。

不過這傢伙很硬氣,任憑嘴裡的血染紅了香菸的過濾嘴。也不顧自己的咳嗽,接著抽起來,一副地下黨打死也不說的樣子。

“吆喝,光頭,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你小子也有這麼硬氣的一天,好好好,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恐怖!”

光頭對我的話不屑一顧,我對臥室裡招招手:“大虎,出來!”

大虎跳下棺材,屁顛顛的跑來了,玉貓也抱著看熱鬧的心思,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我指著大虎對光頭說道:“光頭,我這隻貓咪能變老虎你信不信?就你這身板,都不夠它一頓吃的!還有那隻白色的玉貓看到沒?狼山上的狼王見了它,也要躲得遠遠的!”

我說完之後就要大虎變老虎給光頭看看,結果光頭擺擺手,大氣的說道:“大憤哥,沒用的。別說變老虎,就是變恐龍我也不怕,就算吃了我,把我變成老虎糞還是恐龍屎,我也不會出賣蘇總的秘密——大憤哥,我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士為知己者死’!”

看著光頭的眼神,我能感覺到他不是色厲內荏的跟我裝,這小子是來真的!

蘇清果然知道怎麼用人,沒用多久,就把一個小混混培養成了自己的死士,我相信這一定是蘇清家裡的遺傳基因,畢竟她父母都是大家族的成員。

大虎按照我的吩咐,真的打算變老虎,它剛在地上剛打滾半圈,我一把把它抱了起來,阻止了它的變化。

我指著光頭,對大虎說道:“大虎,看到沒,這才是真漢子,一個不識字的文盲,不但知道什麼叫做‘士為知己者死’,還踐行起來了!”

玉貓多看了光頭兩眼,一副沒想到這光頭還是硬漢子的表情,大虎扭頭吹吹鬍子,意思是我也能做到。

我把大虎和玉貓抱進臥室,關上了臥室的門,然後走到光頭身邊坐下,又給他續上一根菸,我自己也點上一根菸。

光頭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不過他雖然硬氣了,但是畢竟是個莽漢,不能強攻我就智取唄,我慢慢套他的話,我就不信我套不出來。

“光頭,剛才哥跟你鬧著玩的,別往心裡去啊,你不是想學認字嘛,新城中學的柳校長,她兩口子跟我關係都不錯,回頭我給她打個電話,讓她給你介紹一個靠譜的家教,總比你小子跟一幫小學生一起補課的好,對不對?”

光頭看出來我想套他的話,不接我的話茬。

好小子真有骨氣。不過我沒有氣餒,而是接著說道:“光頭,我可以讓柳校長給你介紹一個漂亮的美女家教,到時你不但認字了,說不定憑你的魅力,還能贏得美女家教的青睞,說不定還能收穫一段美好而又刺激的感情,怎麼樣?哥現在就給柳校長打電話。”

光頭嘿嘿一笑,說道:“大憤哥,你知道蘇總的商場裡。有多少漂亮姑娘嗎?那些賣珠寶的,對了,特別是賣化妝品的,哪個不是皮膚嫩的能掐出水,一個個水靈靈的,我可是蘇總手裡炙手可熱的人物,想泡哪個還不是泡哪個,但是我不會仗著蘇總給我的權力,給自己謀取私利禍害女人——我自己本身就處在美女窩裡,怎麼會去在乎什麼美女家教。”

現在我不禁更加佩服蘇清了,培養一個死士簡單,但是培養一個糖衣炮彈加美女也破不了的死士,這個難度就大了,蘇清竟然做到了。

想通這一點,我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蘇清不是善茬,她要是跟自己一直不搭腔的父母聯繫上,她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石明賢那麼聰明,他是不會徹底的得罪蘇清的,所以,現在我能斷定,就算小崔真的死了,栗木西也不會死!

栗木西以前跟我說過,他認識一個終南山的得道高人,多次尋找都沒找到。

而蘇清這次又去了終南山,一定是把栗木西送去終南山高人那裡出家了。

怪不得那天栗木西在車裡,我並沒有聞到一絲的屍臭味,當時的栗木西,一定是假死狀態。

石明賢在湘西鄒不遠的配合下,玩了一手花活,用栗木西的屍體告訴史將,你想殺的人我幫你殺了。

而且栗木西的死訊傳出去之後,他的仇家再也不會找他,心如死灰的栗木西,以後也能得到善終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07
537 調虎離山

通過蘇清把光頭這個小混混培養成了死士這件事,我就知道,石明賢不會徹底得罪蘇清,所以他不會殺了栗木西,栗木西的死,肯定鄒不遠造假。

光頭說漏嘴說蘇清去了終南山,一定是蘇清把栗木西送往高人那裡,那個高人,也極有可能是石明賢幫忙找到的。

栗木西失去了花語,本來就是理虧,但是這畢竟是很丟臉的事,估計通過這件事。栗木西不是心如死灰就是大徹大悟。

這樣一來,栗木西能在失勢之後,躲開眾多強敵的追殺,在終南山終安心出家,終老一生也不錯。

而史將那邊,只要栗木西的死訊一到,斷了花語的念想就行了,至於栗木西死沒死,他也不會深究下去。

老史肯定也知道了栗木西沒死,但是老史很聰明,一邊是自己的師父,一邊是自己的媳婦。他只要裝糊塗就行了。

光頭在老史店裡拿的是什麼東西呢?這個我不清楚,反正光頭正好利用這個藉口,跑去給把我子剛牌拿回來,省的老史親自跑回來一趟了。

我不禁又佩服石明賢了,他利用栗木西的假死,收買了史將和蘇清兩邊的人心。我估計蘇清現在已經成為他計畫裡的一環了。

我想了想,突然想到了遠在京城的講歪理和沙闊海,老史和蘇清的下一站應該就是去京城。

石明賢只要告訴老史拔出透骨釘的方法,老史幫了講歪理之後,講歪理這個鑽天的猴妖,就會成為石明賢的另一幫手。

還有我和老史在金陵認識的沙闊海。沙闊海的師父千大爺,雖然很少問江湖事,但是據說作為相聲一門的當家人,也算是一派宗師。

無論是哪裡的江湖人,提到千大爺,沒有不買賬的。

有名望有地位,那千大爺對控靈人選,應該也有投一票的權利。

千大爺是個喜歡文玩的人,光頭這次幫蘇清那東西,肯定是拿老史摸金摸到的寶貝,打算作為敲門磚去求見千大爺。

當然,我能確定終南山的事,但是京城的事只是推測,還需要證實。

我對光頭笑笑,說道:“光頭,你也知道我跟你老史哥和蘇總的關係,今天的事,其實就是他們安排我來測試你的……”

光頭咳嗽一聲,說道:“大憤哥,你就別蒙我了,蘇總是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人,她絕對不會安排人來測試我的。”

光頭這小子越來越精明了,根本不上我的當,我笑笑,突然對他說道:“其實我知道蘇清的去向,她跟老史從終南山返回,一定不會回紫桓縣,而是直奔京城,呵呵,我都知道的。你小子還以為我套你的話啊。”

光頭兩眼瞪得老大,從他的眼神裡,我就知道我猜中了,我那些推斷也是對的。

光頭感覺自己的表情又漏了陷,捂著胸口站了起來,說道:“大憤哥。你太不講究了,老是來套話,我走了,擦,我這腦子,再坐一會。你什麼都能猜到!”

看光頭搖搖晃晃的走路,我連忙問他能行不。

“哼,有什麼不能行的,等蘇總回來,我就告訴她,你對我進行嚴刑拷打了!”光頭說完。拉起了捲簾門。

“光頭,回頭柳校長那邊,我給你安排一下?”

光頭回頭看看我,掏出了手機:“算了,不麻煩你了,你把她號碼給我就行了。論關係,我還要喊她一聲表姨,只是好久沒有聯繫過罷了。”

我翻出柳校長的手機號告訴了光頭,他記在手機上之後,走出了我的店。

石明賢的計畫實施的緊鑼密鼓,這就說明他跟祁鎮龍的對決。很快就要到來,我也要抓緊一點了。

離多嘴猴跟石翻天的七天之約還有幾天,我想先走,又不放心拋下程月在家裡好多天。

我也怕石翻天還沒回宜城,就打算等到第六天的時候再出發。

上午的時間我用來趕路,下午的時候能到宜城,還可以提前去查看一下地形,然後休息到第二天,接著我就可以替多嘴猴去赴約了。

我不怕因為我的出現讓石翻天發怒,畢竟在鬼域的時候,他跟我許諾過,只要我活過那道檻。他就答應我一件事。

我怕石三怡再來糾纏我,找我給她進行所謂的補妝,只要在家裡,我就把玉貓和大虎帶在身邊。

當晚直到午夜,石三怡也沒來,我就放心的去睡覺,結果下半夜的時候,我被大虎的叫聲吵醒了,原來是兩條蛇從窗縫裡露出了頭。

玉貓也被驚醒了,兩隻貓撲向了窗戶,結果那兩條蛇同時縮頭,迅速消失在黑暗裡。

大虎早已忍耐不住,尾巴一抽,把窗扇抽出一條大縫,然後一個縱身,出去追那兩條蛇了。

玉貓怕大虎傻愣愣的會出事,也跳了出去,跟大虎一起去追,我喊的時候,它們已經跑遠了。

我仔細看看窗戶,突然發現剛才那兩條蛇露頭的地方,有兩片不易察覺的痕跡,就像是用石頭在上面劃過一樣。

壞了,中了人家的調虎離山之計了!

我剛想關上窗戶。一隻小手拉住了窗戶邊,然後一個女孩跳了進來,不是石三怡還有誰!

石三怡手裡拿著一塊石頭,用手一拉,竟然把石頭像麵糰一樣拉長了,直到拉成了一根又圓又長的石條。

石三怡一鬆手,石條落到地上,她用腳輕輕一搓,石條變成了一條蛇兒爬了出去。

石三怡伸手拉上窗簾,對著我邪魅的一笑,我一邊後退一邊問道:“這大半夜的,你要幹什麼!”

“你說這大半夜的我能幹什麼,肯定是來找我的化妝品,然後補補妝了!”石三怡說完,對我逼近過來,一伸手又把我扔到了床上。

“岳憤,你還不知道吧,我這個石女地妖,就是需要你這樣心術正的養玉人來滋潤,你越是不想,我得到的滋潤越好,你儘管反抗好了!”

石三怡一邊說一邊把裙子的拉鏈一拉到底。

我一伸手放到了重要位置,看著再次逼近的石三怡,我咬著牙說道:“石小姐,你不要逼我,不然我就毀了你的化妝品瓶子!”

石三怡根本不在乎,把裙子甩到床頭,晃著大白腿走過來,笑眯眯的說道:“好啊,你把那瓶子砸了最好,哼哼,程月現在可是睡著的,她體內沒有你的種,我肚子裡可有不少,說不定我還能給老岳家留下一男半女,你把瓶子砸了。程月肚腹空空什麼也沒有,這樣無論你同不同意,我都是老岳家的正牌兒媳婦!砸吧,岳憤,你不砸的話,就跟我姓石好了。”

我想想也是啊,這幾天我被她連哄帶騙加用強,也有好多次了,萬一她真的懷孕了,程月的臉往哪裡放?

這樣想著的時候我猶豫了,石三怡趁我猶豫的功夫,在我身上一點,我的胳膊腿又沒了力氣,只好任她擺佈。

“岳憤,放心吧,我在外面扔了上百條蛇,夠那兩隻貓咪忙活一整夜的,今夜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化妝的!我先擦點口紅……”

石三怡把我的子剛牌摘下來。然後開始各種亂動。

後來我迷迷糊糊的,心裡帶著對程月的無限愧疚,在一種很複雜的心情裡,漸漸迷失了自我。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石三怡已經走了,我捂著腰站起來,剛拉開窗簾,就看到了大虎和玉貓兩個小傢伙。

大虎和玉貓夜裡好像玩的很開心,咬死了一地的石頭蛋子,我拉開窗戶讓大虎和玉貓進來,玉貓聞了聞室內的味道,很快跑出了臥室。

我抱著大虎教育它。以後一定要窮寇莫追,大虎看看我,眼神裡還埋怨我怎麼不早說。

放開大虎,我捂著腰,心說石三怡要是再來化妝,我的腎非衰竭不可。

這個時候姜裁縫來了,我決定找他要一個擺脫石三怡的法子!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07
538 葵花寶典

石三怡太狠了,再這樣下去,我可就吃不消了!

就在我捂著腰感覺身體被掏空了的時候,姜裁縫在外面敲門了。

前幾天石三怡哄騙我的時候,她還知道收拾一下床鋪,再在房間裡噴上一點空氣清新劑,這次好了,就把床上收拾了一下,氣味還在。

我慌忙噴上一點空氣清新劑,唯恐等下碧羅剎進來發覺不對。然後又打開窗戶通風,這才跑出去給姜裁縫開門。

謝天謝地,碧羅剎被姜裁縫安排去找柳校長了,說打算在秋天新學期開學的時候,給碧羅剎在學校裡安排一個教學的工作。

我問姜裁縫,我碧阿姨能行嗎,文憑和教師資格證很難辦的,而且要想當上老師,還要蓋很多的官印才行。

“你碧阿姨一直的心願就是能夠當老師,你還不知道呢。她還會說外國話,就是那種英吉利語言,說的可好了,我再無能,也要幫她完成這個心願——咳咳。大憤,你也知道,要讓你姜叔去求那些腦滿腸肥的傢伙,還不如殺了你姜叔——要說這個事,還要感謝石小姐。她只是兩個電話,什麼都搞定了。”

我的天,姑蘇石家現在真是廣撒漁網,連姜裁縫這種又臭又硬的茅坑石頭也要收買!

而且竟然還被石三怡找到了碧羅剎想要當老師的喜好,一個電話就賣了姜裁縫一個大人情!

我實在忍不住了,就把石明賢和石三怡的計畫對姜裁縫和盤托出了。

讓我沒想到的是,姜裁縫聽了一點也沒有驚訝,而是淡定的說道:“這個事我知道,石三怡那個丫頭還算可以,至少知道善惡黑白,而且她家有錢,一個不缺錢的領導,對一個單位來說,絕對是能做實事的,因為她不需要再去貪……你小子可能還不知道吧,祁鎮龍火眼金睛的一個人,丁鋒的小動作他不會看不見,但是他為什麼包庇丁鋒?”

我搖搖頭,說自己對控靈瞭解的並不深,就連祁鎮龍這個名字,也是最近才聽說的,肯定也不知道控靈裡面的事情。

“控靈裡面分成了兩派,一派是冰山李這樣有能力沒背景的,一類是丁鋒那樣有背景沒能力的,這兩派一直爭來爭去。祁鎮龍能力有,但是絕對沒有達到掌控控靈全局的高能力,而且他的背景也是一般,所以在這兩派的互不相讓之下,祁鎮龍撿了一個漏。這才暫時主持了控靈的工作……”

看開姜裁縫經常給控靈幫忙沒有白幫,控靈裡面的事,他知道的真不少。

我心裡想著,並沒有打斷姜裁縫,而是聽他繼續往下說。

“現在祁鎮龍要想扶正。就要依靠丁鋒父母,畢竟丁鋒父母都是控靈的元老,而且之前家裡就有背景,所以祁鎮龍才會縱容丁鋒,你想想啊。假如祁鎮龍真的上台了,他一定要回報丁家,那樣對於控靈和江湖來說,都是一場災難,所以只要石明賢有能力推舉石三怡。我絕對表示贊成,就算石三怡在任上假如有不當的行為,冰山李那一派,一定會及時糾正她的……”

我忍不住提醒姜裁縫:“姜叔,爬山虎的創始人。好像就是石明賢啊,爬山虎不是一個罪惡組織嗎?”

“爬山虎是石明賢創立的,這個我知道,但是後來石明賢已經掌控不了爬山虎了,因為丁鋒抓住了石明賢的把柄,利用自己的人,把石明賢從爬山虎架空了,這也是石明賢生氣的地方,所以他發誓要姑蘇石家的人掌控控靈。”

原來爬山虎以前並不是多壞,只是被丁鋒控制之後。這才做了壞事。

我記得爬山虎的前三人是帽子、圍脖和馬甲,馬甲已經死了,估計石明賢是帽子,而丁鋒就是圍脖。

現在石明賢已經徹底拋棄了爬山虎,丁鋒肯定傻傻的接手了爬山虎,這下丁鋒正好上當了,爬山虎將成為他的罪證之一。

算了,看姜裁縫也站到了石明賢一邊,我就不跟他說這件大事了。

我坐到了沙發上,捂著腰對姜裁縫說道:“姜叔,你還誇石三怡是個好女孩,你就不知道,這幾天我被她折磨成了什麼樣子!”

然後我就把石三怡這幾天怎麼對我的,毫無保留的跟姜裁縫說了。

姜裁縫笑笑,說道:“怪不得你小子在臥室噴了香味,我還以為你忍不住對程月做了什麼呢,原來是這個姓石的小丫頭干的,這也太調皮了!”

“姜叔,難道調皮兩個字就能把她的罪惡一概而過了?”這句話我是吼出來的。

“怎麼,你感覺這是罪惡。難道還想報案不成?咱們國家現階段,還沒有針對女子強成年男子的法律啊,法無禁止即可為,你報警也沒用,何況你跟我訴苦,我能說什麼,我一個老爺們,替你出面去罵她?少來了,叔叔我丟不起那個人!作為一個長輩,對這種事,我沒法發表意見,我只能建議你,假如程月醒來,千萬不要讓她知道,而且你以後要儘量躲開石三怡。”

聽姜裁縫這麼一說,我差點哭了:“姜叔,不是我不想躲開她,而是我躲不開啊,她不但詭計多端,現在還是一個紅魔啊,除非程月醒來,不然我哪裡會是她的對手!你給我想想辦法吧。”

姜裁縫問我有沒有紙幣,我說有,連忙給他拿來。

姜裁縫背對著我,刷刷刷給我寫了一個藥方,然後折起來塞到我的口袋裡。

“賢侄,我真的不好出面去批評她一個小丫頭,不過我對她這種行為,從道德層面絕對是嚴厲譴責的,我也沒別的法子。只有這個藥方,回頭你按方抓藥就行了,我去看看你碧阿姨那邊怎麼樣了,回頭咱們再聊。”

我摸摸藥方,心裡多少鬆了一口氣,把薑裁縫送到門口,看到店舖旁邊,停了一輛嶄新的越野車。

我摸摸車身,質感不錯,就問道:“姜叔,這車要幾十萬吧,你什麼時候買的?”

“這車是石三怡送給你碧阿姨的,唉,現在我才明白,這小丫頭實在不簡單。她明知道你碧阿姨跟程月的關係好,這才提前送車又幫忙的,不過大憤,她送車講送車,叔心裡還是有一桿秤的,我會抽空跟你碧阿姨說說,讓這丫頭收斂一點,她這樣做,簡直就是對程月的趁火打劫,確實有點不像話!”

姜裁縫說完上了車。等姜裁縫走遠,我回到店裡,掏出他給我開的藥方,然後打開一看,紙上寫了四個字:葵花寶典。

姜叔,你這個大老粗也來調侃我了!

我捧著這四個字,心說夜裡這招已經失敗了,這個方法根本行不通!

我只能用這招嚇唬一下石三怡,要讓我真的做,第一我怕痛,第二就算這樣守住了清白,等到程月醒來,我能讓她跟個太監過一輩子嘛!

我越想越憋得慌,掏出手機打了石三怡的電話,對著電話吼道:“姓石的,你要是再那樣對我,你信不信我把你對我的醜惡罪行公之於眾,我讓你身敗名裂,有了這個污點,你爹再厲害,你也別想當上控靈的一把手!”

石三怡嘿嘿一笑,說道:“岳憤,咬人的狗不叫喚,有種你現在就把這事說出去,我一個青春靚麗的小美女,你一個小眼眯縫的猥瑣男,我看人家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還有,你別以為我稀罕那個什麼控靈的位子,假如讓我在你和那個位子之間做選擇,我毫不猶豫選擇你,現在就是因為你不要我,我才想著拿到那個位子,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我現在在泡澡,你要不要一起,我給你打進口肥皂……”

我實在聽不下去,掛斷電話之後,要不是多嘴猴來了,我真要把手機摔到地上!

多嘴猴肯定是來跟我商量石翻天的事。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07
539 混沌尋路

多嘴猴的到來,把我從對石三怡的氣憤中解放出來,我深呼吸幾口穩定一下,把多嘴猴迎到了店裡讓他坐在沙發上,然後給他倒水上煙。

多嘴猴咳嗽一聲,對我說道:“大憤,我知道你打算替我去赴約,但是石翻天那個人,絕對比你想像中還要厲害,龍飲絕現在老了。傾城夫人畢竟是個女人,要我說,石翻天現在五十郎當歲正當壯年,他絕對不比龍飲絕和傾城夫人弱啊!宜城反正要去的,不去的話,被石翻天找上門來,還會惹得江湖同道恥笑咱們紫桓縣沒人,所以宜城這一趟還是我去好了,你這麼年輕,還沒洞房花燭呢。死了多可惜,猴哥我什麼都經歷過,死了就死了。”

多嘴猴身體只能算是勉強恢復,說幾句話咳嗽好幾聲,看樣子還需要靜養一段時間。我要是讓他去宜城,簡直就是送死。

我連忙拒絕了多嘴猴的好意:“猴哥,石翻天是我讓你去找的,不然你也不會惹禍上身,所以這個事還是我去好了,解鈴還須繫鈴人嘛,你放心吧,我在鬼域見識過石翻天的手段,雖然他很厲害,但是當時他給我許下一個諾言。會幫我做一件事情,所以我去的話,他是不會殺我的。”

就這樣我跟多嘴猴商量來商量去,最後我怎麼也說服不了他,我就跟他來了一個緩兵之計,說等到七天之約到了,我跟他一起去。

多嘴猴同意了,我把他扶到外面,老宋正在門口納涼,看到是多嘴猴,連忙跟我搶著要送多嘴猴。

老宋是前所未有的熱情,沒等多嘴猴拒絕,他把自己的破車開來了,硬把多嘴猴拉上了車,然後不等我跟多嘴猴道別,就把車開走了。

看著遠去的多嘴猴,我心說反正我要提前一天去宜城,到時我自己去好了,可不能再讓多嘴猴幫我蹚渾水了。

夜晚的時候,我洗好澡躺到了床上。又叮囑大虎和玉貓,千萬不能再中了人家調虎離山的計,這才心神不寧的躺到了床上。

敲門聲響起,把我嚇了一跳,難道石三怡知道她昨晚的計策不能再用。這次直接想從正門進來了?

我從床上爬起來,提著砍柴刀去開門,結果門外來的是姜裁縫和碧羅剎。

碧羅剎進來就嚷嚷,要把車退給石三怡,不然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她不好在中間說話,到時最吃虧的是程月。

碧羅剎的意思裡,有埋怨我的意思,她認為我一個大男人,三番五次被一個女孩玩弄。這個肯定是我立場不堅定。

我無法爭辯,只好說一碼歸一碼,阿姨你的車不要退,學校那邊讓石三怡該怎麼安排怎麼給你安排,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

碧羅剎非說要跟石三怡劃清界限,但是我還是能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一些不捨,我相信,她是實在想當一個老師。

“阿姨。這是我和石三怡之間的事,假如你非要摻和進來,把車還給石三怡,又推辭了學校那邊的事,我就帶著程月離開紫桓縣,永遠也不再回來。”

我撂下這樣的狠話,碧羅剎就沒話說了,她拉著姜裁縫非要睡在我這裡,說防止石三怡晚上再來,有他們在。石三怡肯定不會放肆。

我笑笑,心說你們現在雖然沒有領證,但是已經是夫妻了,也要過夫妻生活的,在我這裡,多憋屈了。

我好不容易把碧羅剎和姜裁縫勸走,結果躺在床上,聽到外面的風吹草動我就心裡一驚,真恨不得弄個帶鎖的鐵褲衩穿上。

就這樣擔驚受怕的又過了兩三天,中間石三怡沒有再來。我估計她一定是跟石明賢進行計畫了,沒工夫老是來糾纏我。

天亮正好也到了跟石翻天七天之約的第六天,我收拾一下東西,給大虎和玉貓留下錢和食物,叮囑它倆一定看好程月,我就開車向著宜城出發了。

經過七八個小時,我才來到宜城,我沒在市區多做停留,而是對著宜城的小山溝馳去,終於來到了多嘴猴告訴我的地點。

這個地點,就是老史曾經差點被同行算計的掃帚溝,這是一條小小的街道,周邊都是大山,是群山裡面唯一有人氣的地方。

這裡連個旅店都沒有,我找了一家大點的店舖,跟老闆商量一下,把車放在了他店前面的空地上,然後我背著一個小包,向著街道一頭的鐵匠鋪走去。

我的背包裡,放著程月“禾”字玉珮的碎片。還有那枚完整的“呈”字玉珮。

這次我要試試看,能不能說服石翻天,讓他幫我把程月的魂魄,從碎片轉到完整的玉珮裡面。

多嘴猴告訴我,看到鐵匠鋪之後。沿著鐵匠鋪門前的東西路,一直往西走,翻過一座大山之後,會在兩山之間看到幾處破舊的房屋。

那房屋就是石翻天現在居住的地方,不過那裡有陣法,想要通過陣法的話,還需要一點東西。

鐵匠鋪的旁邊,有個老太太看著一籃子雞蛋,她沒有叫賣,我蹲下身子。把她的雞蛋連著籃子一起買下,然後給了她兩張百元鈔。

在老太太的道謝聲中,我提著雞蛋一直向西,在傍晚的時候,終於翻過了大山,來到了一條岔路上面。

多嘴猴跟我說過,石翻天這裡布了一個陰陽無極的陣法,這是一種高明的障眼法,可以把比較大件的東西直接隱藏起來。

要想破了這個陣法,找到石翻天的房屋。就需要三十六個雞蛋,因為雞蛋屬於混沌之物,跟陰陽無極有共通之處。

藉著最後的夕陽餘光,我把籃子裡的雞蛋一個一個的拿出來,然後順著南北方向。在地上擺成了一個陰陽魚的圖案。

在最後一線夕陽將要消失的時候,我在地上跺了一腳,看到那些雞蛋都被震動了,我閉著眼念道:混沌無極,陰陽尋隙。

這條小路很是荒涼,有一種隔絕塵世的感覺,別說路過的人,就連野地的小動物都沒有,我閉眼的時候,周圍真的是萬籟俱靜。

我在心裡默默的數數。數到三十六的時候猛地睜開了眼睛,地上的雞蛋全部碎裂了,所有的蛋殼已經消失不見,只留著雞蛋的汁液。

滿地的蛋白和蛋黃,蛋白為陽蛋黃為陰,還是保持呈一個陰陽魚的圖案,我嘴上叼著一根菸,坐到了圖案的旁邊。

多嘴猴告訴我,夕陽消失之後,陰陽魚就會化成一條金鱗的鯉魚。然後鯉魚尾巴所指的方向,就是石翻天房屋所在的地方。

但是我在距離陰陽魚圖案六七尺的地方,一直坐了很久,抽出了一地的菸頭,結果地上的陰陽魚還是沒有變化。

我感覺是不是自己的某個步驟搞錯了,就掏出手機想要給多嘴猴打電話,掏出來手機一看,上面一點信號都沒有。

這就證明,現在這裡沒有任何電子信號,這樣也好,省的我跟多嘴猴打電話,他還要罵我不等他,而且還會擔心我的安全。

我就想琢磨一下陰陽魚的秘密,讓它給我指引方向,結果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來一點頭緒,畢竟這個方法不是我擅長的東西。

眼看著月亮升了起來,我索性抬起右手伸出手指,然後大著膽子,把自己的手指懸空點在了陰陽魚的中間位置。

就像被一把無形的刀砍到了手指頭,我疼的大叫一聲,縮回手之後發現手指頭破了,不過不是鋒利的刀口樣子,而是像被什麼動物咬了一口。

血滴出來,全部落到了陰陽魚上面。

我活動一下手腕,手指頭又不是很疼了,想想只是失去了幾滴血,我就沒有心疼的感覺。

陰陽魚吸了我的血之後,彙集在一起,形成一條鯉魚的樣子,鯉魚的尾巴指向了遠處。

我順著箭頭方向一看,發現了幾間破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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