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妙醫鴻途 作者:煙斗老哥(連載中)

 
NOBODYBUTME1234 2019-6-6 10:07:5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61 121362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6 12:53
第0230章 事態不斷升溫

  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原本以為找到線索的江清寒,果然撲了個空!

  「韓國外賓下榻的酒店,當天的監控錄像全部被刪除。」江清寒給杜平打了電話,「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證實那些韓國代表中毒的原因,並不是在飯店,而是在酒店。」

  杜平眼中閃過一抹無奈之色,「即使發生在酒店,政府方面也沒法躲避責任,畢竟事情是由我們的疏忽導致。」

  江清寒暗忖杜平倒還是有大局觀,「杜縣長,你要給我一個名單。」

  「什麼名單」杜平平靜地問道。

  官場中人,說話只說一半,杜平明知故問,想借江清寒之口說出來。江清寒現在一門心思想要調查案件,沒空跟杜平彎彎繞,「你需要給我提供一份名單,寶郵縣官場之中有人對你不滿的人,很明顯是衝著你而來。」

  杜平皺了皺眉,「我等下就給你幾個人員名單。不過,你要做好保密工作,如果外泄的話,不僅對我不利,對你還會存在影響。」

  江清寒暗忖杜平的心思不是一般的深層,如果名單暴露出去,寶郵縣政府的鬥爭,就轉暗為明,引起省市的注意,影響面太廣,會產生更加嚴重的後果,任何政治鬥爭,都得建立在平衡的基礎上,不到萬不得已的那一刻,不會徹底撕破臉皮。

  關鍵,杜平對江清寒並不是特別信任,所以沒法推心置腹。

  手機震動數下,江清寒記住幾個人名,然後將短信給刪除,大個子張振那邊已經打來電話,匯報篩選出來的結果。

  「有五個人,存在投毒的前科。排除毒害妯娌的一名中年女性,還有四個人很可疑。」張振耐心地翻閱檔案,「其中有一人可能性最大,他曾經在五年前,在縣高中的食堂進行投毒,導致數百名學生上吐下瀉。前不久,剛剛刑滿釋放!」

  江清寒追問道:「此人是什麼身份,當初為何投毒」

  「嫌疑人名叫高明飛,是寶郵高中的化學老師,因為不滿當時的校長,爭吵之後,才會精心謀劃了這個投毒案。」張振無奈道,「此人性格比較偏激,屬於那種憤青派知識分子,外表斯文,但心思縝密。如果不是當初他主動投案自首,恐怕沒人能查出是他下毒。大家都誤以為是一場意外的食物中毒事件。」

  兩個案件有共同點,但是推理辦案,一定要找到嫌疑人的犯案動機,否則還是難以證實高明飛真的與此次酒店投毒案件有關。

  江清寒皺眉命令道:「我等下給你個名單,你調出這幾人與高明飛有沒有聯繫。」

  「好的,你等下發過來吧,」張振鬆了口氣,半天的時間沒有浪費,看上去他們已經往事實真相誣陷靠攏了。

  王國鋒將樸重勛和崔寶珠的情況,告訴了自己的父親。

  盡管沒有現場診斷,但通過王國鋒的轉述,王儒已經心中有數,皺眉良久,沉聲道:「國鋒,這兩個病人並不是食物中毒那麼簡單!」

  王國鋒點了點頭,嘆氣道:「我也發現了,但具體是什麼病症呢」

  王儒暗忖王國鋒的經驗還是欠缺了不少,盡管他在淮南中醫藥大學擔任副校長,還在省醫院接診病人,但涉獵面不算廣泛,所以在治療疑難雜症的時候,還是欠缺了火候。不過,這兩個韓國人的病,王國鋒辨認不出來,也是情有可原。

  「不出意外,這兩人是中了降頭術!」王儒眼中閃過一絲疑慮。

  「降頭術那不是迷信嗎」王國鋒沒想到父親會如此斷症。

  泰國的降頭術和苗疆的蠱術,同屬於巫醫一脈,因為太過神秘,所以只在小範圍內流傳。但,你並不能否認,傳承數千年的巫醫之術,完全就是虛假的。巫醫對草藥的研究,在某些領域超過了中醫。

  王儒耐心地解釋道:「我曾經遇到過一個泰國僧人,他使用降頭術讓一個中風多年的老人,短時間內行動如常。降頭術可以害人,但也可以救人。」

  王儒對王國鋒的反應有點失望,在很多人眼中,中醫還是封建迷信殘餘呢!巫醫是醫學不可分割的分支,王國鋒對之明顯有排斥與不屑。

  王國鋒盡管對巫醫沒有什麼好感,但對王儒的醫術深信不疑,困惑道:「想要治好那兩人,有沒有辦法呢」

  王儒沉默片刻,搖頭道:「每一個學習降頭術的巫醫,一般只會選擇一個傳人,他們使用的藥物,只有他們本人才知道。所以只有找到對那兩人使用降頭術的降頭師,才能治好他倆。」

  王國鋒搖頭苦笑,「爸,這個理由難以讓我交差啊!這次我可是與羅省長一起來的,如果我如實轉達你的意思,羅省長會怎麼看我」

  王國鋒與王儒的語氣變得有些不耐煩,他原本以為能從王儒這裡找到答案。

  王儒想了想,沉聲命令道:「實話實說吧,此事你不適合繼續插手,畢竟你能力有所不及。」

  王國鋒眼中露出失落之色,「我問問師父,看他有沒有救治之法!」

  王儒嘆了口氣,暗忖王國鋒還是太要強了一點,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不叫做有擔當,而叫做魯莽!

  王儒感覺到王國鋒的變化,最近變得更加容易衝動,沒有了之前的穩重。

  王國鋒撥通了道醫宗主的電話,聽明情況之後,道醫宗主深深滴嘆了口氣,道:「你父親的判斷沒錯,那兩人不出意外,中的是藥降。藥降的辦法千千萬萬,製作的材料也千奇百怪,經過無數代巫醫的研究,必須要專門的解藥才行。」

  王國鋒難以咽下這口氣,追問道:「如果我用解毒丸和解毒針灸,會不會有效果」

  道醫宗主沉聲道:「國鋒,病人不是試驗品,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千萬不能冒險!你千萬不要忘記這個原則!」

  王國鋒終究還是鬆了口氣,無奈道:「我明白了!」

  王國鋒找到了羅霄,說明情況,羅霄眼中露出失望之色,嘆氣道:「國鋒,你可是省內最優秀的年輕中醫專家,如果你都沒法治好,那誰還有辦法只好兩人呢」

  王國鋒嘆了口氣,安慰道:「盡管沒法讓兩人恢復理智,但我們可以說明,這兩人的昏迷,跟食物中毒無關!」

  羅霄擺了擺手,面色凝重道:「現在說這個已經沒有意義,即使無關,咱們也脫不了關係。」

  王國鋒緩步離開羅霄所在的房間,羅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之色,撥通了省長洪軍的電話,匯報寶郵縣的情況,「洪省長,現在情況有些麻煩,那兩個重要的韓國外賓始終處於昏迷狀態,我們這邊的專家表示束手無策!」

  洪軍皺眉,不悅道:「事情怎麼搞得如此繁瑣!」

  羅霄也是無奈,「那兩個外賓的昏迷,實在與食物中毒無關,這也是出現巧合了!」

  洪軍手指在桌上,重重地敲打了兩下,囑咐道:「SG財閥是一個有影響力的企業,外交部那邊已經給省裡施加壓力。有首長已經將目光掃向了漢州,你務必要妥善解決此事。」

  等羅霄掛斷電話之後,洪軍面沉如水,下面人辦個事情,也太不讓人省心了。

  省委書記辦公室內,殷開朗接通了紅色座機,這是直達華夏國務院的秘密電話,一般不會響,但只要響了,就會是影響全國政局的重要事件。

  「老殷啊,淮南的事情已經鬧大了。」劉副總理語速平緩地說道,「韓國外交部借此事正在給政府施加壓力。」

  殷開朗淡淡笑道:「與韓國近期的關係一直就不明朗,終於被他們抓到了把柄!」

  劉副總理見殷開朗說話還是一如既往地鎮定自若,暗嘆一口氣,「SG財閥是韓國四大財閥之一,處於昏迷狀態的樸重勛是副會長樸勇大的長子。樸勇大是我們積極爭取的人,他在如今韓國政變的過程中,起到了穿針引線的作用。如果他的兒子出事情的話,我們會失去一個強有力的幫手。」

  韓國與美利堅一直在建立所謂的軍事戰略合作,這表面上是針對朝鮮,事實上是對華夏的軍事威懾。華夏通過自己的方式,正在巧妙地瓦解韓國與美利堅的聯繫,限韓令是其中之一,此外,還有其他的內部滲透戰術!

  果然是外交無小事,殷開朗微微一怔,並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嚴重,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他揉了揉太陽穴,沉思許久,下達了指令!

  ——務必,不惜一切代價,治好樸重勛!

  不久之後,淮南整個衛生系統開始忙碌,省保健局調出專家檔案,組建最強的團隊,前往漢州寶郵縣進行支援。

  與此同時,漢州飛機場內,一架私人飛機落地,從裡面走出了十多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打扮時尚精緻的中年婦女,她鼻樑上戴著一副墨鏡,緊隨他身後的是一個俊朗的青年,面容上帶著似有似無的和善微笑。

  李俊洙遠遠地見到一群人走出機場,他連忙迎了過去,「姨母,歡迎你來到漢州!」

  「重勛怎麼樣了」申彩伊摘掉墨鏡,關心地問道。

  「表弟他在昏迷中,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李俊洙低聲匯報導。

  「咱們趕緊去醫院吧,金醫生跟我們一起來了,相信重勛一定會沒事的!」申彩伊望向身側的另一人,正是韓醫如今最炙手可熱的天才——金崇鶴!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6 12:53
第0231章 鬼門針降頭術

  金崇鶴被李俊洙故意帶上了另外一輛轎車,李俊洙拉了拉衣領,嘴角帶著習慣性的微笑,「崇鶴,我們有多久沒見面了。」

  「兩年」金崇鶴從側面看了一下李俊洙的臉型,暗忖這傢伙最近又整過容了,以前的臉蛋可沒有這麼有型,「上次是在俊美的生日晚宴上,你當時還是個大胖子,沒想到這麼快就瘦下來了,在哪兒做的瘦身手術,效果不錯!」

  李俊洙微微一愣,面頰滾燙,從金崇鶴語氣中聽出一絲不屑,他努力壓抑著內心的火氣,「崇鶴,你說話還是這麼囂張!俊美在自己的生日上向你表白,可惜你根本不屑一顧,這讓我那可愛的妹妹痛苦了好幾年。」

  「好幾年聽說她第二個月便在歐洲找了個男朋友,樣子挺帥!」金崇鶴毫不猶豫地反擊道。李俊洙的妹妹,自己可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即使臉上各處都動了刀子,依然還是沒法用可愛來評價,屬於自己最倒胃口的錐子狐貍臉。

  李俊洙抽了抽鼻翼,壓低聲音道:「好吧,咱們不聊這些了。我想請你幫個忙!」

  金崇鶴復雜地看了一眼李俊洙,沉聲道:「重勛昏迷的事情,難道跟你有關」

  李俊洙沒有正面回答,「我知道你的醫術高明,但這一次別治重勛!」

  金崇鶴沉默片刻,繼續試探,「SG財閥繼承人之爭,竟然上演到如此地步,真是讓人意外!」

  李俊洙承諾道:「只要你答應我,你永遠是SG財閥的首席醫療顧問。」

  金崇鶴搖頭,笑道:「如果我治好了重勛,他對我肯定特別感恩,也會讓我日後有口飯吃!」

  「那傢伙是個無能之輩。」李俊洙發現金崇鶴並不是那麼好對付,「如果你不出手,我會給你一筆資金。據我所知,你最近正準備籌建自己的醫館,應該缺不少錢。」

  金崇鶴摸了摸下巴,故意沒去看李俊洙,「你是個野心家,但不算太討厭!」

  李俊洙見金崇鶴這麼評價自己,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這傢伙應該是答應自己了。

  李俊洙坐在車上,給自己的秘書打了個電話,當著金崇鶴的面,吩咐秘書給他的賬號匯了五億韓元!

  金崇鶴一直閉著眼睛,李俊洙也就不再繼續說什麼,自己打了款,金崇鶴就已經被綁在自己這條船上,屆時他就是想要脫身,也沒有退路可以選擇。

  誰也沒想到,一個並不起眼的小縣城,短時間內會聚集這麼多有實力的專家級醫生,他們之中有西醫,也有中醫,都在為讓樸重勛和崔寶珠兩人醒來而努力。

  王國鋒望著眾多保健局專家空降,頓時覺得自己的存在有些多餘,盡管自己在年輕一輩中頗有名氣,但比起這些老前輩,他還是欠缺了一些底氣。

  不過,因為涉及到降頭術這神秘的邪術,即使有專家瞧出一二,也會保持緘默,因為誰說出來,那就是不尊重科學!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王國鋒眼色一淩,但還是毫不猶豫地迎了上去。

  「國鋒兄,我們又見面了!」金崇鶴是個優雅的傢伙,任何人遇到他,都不會生厭。

  王國鋒握著金崇鶴的手,搖了搖,很儒雅地說道:「金大夫,我也沒想到在這裡能見到你。」

  金崇鶴嘴角翹起,看似幽默地說道:「如果你們這些華夏醫生足夠有實力,我就不用跑著一趟了呢!當然,也得感謝你們束手無策,這樣才顯得我這個SG特聘醫療顧問有足夠的價值,是不是」

  王國鋒面色變得難看,如果換做其他人,王國鋒可能會反唇相譏,但自己是金崇鶴的手下敗將,他有資格這麼奚落自己。

  王國鋒還是盡量保持語氣的平和,「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你這有韓醫第一人之稱的金崇鶴,能否讓那兩人徹底康復!」

  金崇鶴哈哈大笑兩聲,盡管不停地攻擊著王國鋒,但金崇鶴還是表現出了一種名醫的風度,談笑得體,讓人有如沐春風的感覺。

  王國鋒面對金崇鶴的時候,會情不自禁地反思,自己與他的差距!

  章平面色難看,現在壓力落在他的身上,剛才省委殷書記給自己打了電話,如果治不好這兩人,自己就得擔負責任,他是一個嚴格自律的幹部,處處小心謹慎,但沒想到會因為一次醫療風波,陷入如此被動的境地。

  站在醫院的外面,章平忍不住掏出煙盒,試圖用抽煙放鬆情緒,遠遠地望見杜平小跑著過來,他又將煙盒塞入口袋裡,「有什麼新進展嗎」

  「我們找到投毒的兇手了,幾年前因為投毒被逮捕入獄,這次也是他投的毒!」杜平將材料遞給了章平。

  章平表情放鬆了些許,繼續問道:「他為何要向外賓投毒」

  杜平壓低聲音道:「他被捕入獄之後,妻子就離婚改嫁,留下了一個女兒與父母相依為命,家境特別窮困,父親得了重病,特別需要錢!這時候有人找到了他!」

  找到兇手,讓章平輕鬆了不少,「公安系統這次效率不錯!」

  「是江清寒帶隊調查這次案件。」杜平補充道,「她屢破奇案,是刑警人才。」

  章平點了點頭,「我看過她的資料,女人辦案,更加執著、心細。」

  杜平知道,如果換做平常,章平可能直接會給江清寒進行實際的獎勵,只可惜現在事情錯綜復雜,即使找到了那個犯罪嫌疑人,但目前的困局依然還沒有破。

  杜平從文件包裡連忙又取出了另外一份資料,「五年前,盧剛曾經擔任縣教育局局長,當時高明飛鬧出的事情很大,所以盧剛與他有交集!」

  章平無奈苦笑,「這件事看來跟馬永國也牽連不斷啊!」

  盧剛是馬永國的忠實夥伴,這已經牽扯到縣委書記,事情已經不小。

  杜平鬆了口氣,事情調查到這個地步,自己的責任已經減去一半,「下面如何做」

  章平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沉聲道:「繼續深入調查,對於犯案人員,無論他是什麼身份和地位,一律打擊!」

  杜平嘆了口氣,輕聲道:「章書記,對不起,讓你操心了!」

  章平在杜平的肩膀上輕輕地按了按,道:「小杜,這原本就是衝著我來的,只不過你擋在最前面,先中了流彈。放心吧,只要你我問心無愧,一切陰謀詭計都會不攻自破!」

  杜平與章平分手之後,在住院部宿舍找到了蘇韜。其他人都火燒眉毛了,蘇韜還是顯得波瀾不驚。

  「如同你所分析的,酒店才是投毒的犯罪現場,我們已經初步確定了嫌疑人。」杜平對蘇韜很佩服,因為案件能夠順利調查到這一步,一方面來自於江清寒的努力,另一方面蘇韜在其中的判斷和分析,起到了關鍵作用。

  「病人那邊是什麼情況」蘇韜判斷,肯定有很多專家已經趕到醫院,對病人開始會診了。

  「王國鋒束手無策,其他專家也沒有太多辦法。韓國那邊已經從本國請來了專家,是一個名叫金崇鶴的年輕醫生,據說在國內的名氣很大!」杜平無奈嘆氣,「案件雖然已經真相大白,但我還是有責任,因為我的疏忽,才讓那些外賓中毒!」

  蘇韜點了點頭,沒想到金崇鶴竟然出現了,他提起了行醫箱,與杜平笑道:「走吧,該出現的人,應該都已經出現,看來沒必要等到明天早上,今晚事情就會慢慢揭開面紗了。」

  蘇韜究竟在想什麼

  杜平滿腹疑問,跟著蘇韜往外走。

  來到縣醫院,樸重勛已經被轉移到了手術室內,一群保健局專家站在玻璃外,觀看金崇鶴的治療過程。金崇鶴沒有動用太多的工具,也沒有需要助手,他打開了自己的行醫箱,獨自給樸重勛進行針灸治療。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樸重勛的面部開始紅潤,四肢有了細微的動作,身邊不乏淮南的中醫名家暗嘆金崇鶴醫術驚艷。

  「鬼門十三針!」王國鋒觀察金崇鶴的手法,眼中流露出驚訝之色。

  王國鋒聽過這套針法,一直以為是口口相傳的傳說,所以並沒有認真研究過。

  在現實生活中,有人會得上一種莫名其妙的病,不管到多少高級的醫院,不管找多麼高級的醫生,他們都將望病興嘆,束手無策。

  所以這些人,就被定為「陰病」,在生活中見的較多的是「邪病」,既人們常說的「中邪」、「附體」。據史書記載,「鬼門十三針」在古代由張天師所創,祛病除邪,在古代乃是醫玄之家的不傳之秘。

  「百邪顛狂所為病,針有十三穴須認,凡針之體先鬼宮,次針鬼信無不應……」

  ——這是「鬼門十三針」廣為流傳的歌訣,但在實際治療的過程中,還需要巧妙的變化。

  金崇鶴用「鬼門十三針」,來治療降頭術,這無疑是一個針對性很強的治療方案。

  蘇韜對金崇鶴也有更深刻的認識,這傢伙真的很強,比王國鋒至少強兩三個檔次!他也研究過鬼門十三針,這是一套看似簡單,但必須要投入大量精力的針術,說得抽象一點,必須要投入靈魂,施展針術,由此可見,金崇鶴的醫術也進入了入微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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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2章 故事再次反轉

  易經講,一陰一陽之謂道,人也是分為陰陽二性,陽指的是人的身體,陰指的是人的靈魂。

  人的身體會得病,表現為感冒發燒等等,這些統稱為陽病;人的靈魂如果得病,那就會表現為精神類的疾病,諸如癲、狂、癇,這些統稱為陰病。

  更直白點解釋,陽病指的是生理疾病,陰病指的是心理疾病。

  樸重勛處於昏迷狀態,是因為中了降頭術,受到損傷之處不僅在在生理,更在於靈魂,也就是說,得了陰病,所以採用鬼門十三針,這是對症的醫治方案。

  一個多小時之後,金崇鶴從手術室內走出,滿頭大汗,已經沒有了之前玉樹臨風的感覺,這不是簡單的針灸,而是需要投入靈魂的針灸,難度不是一般大。

  申彩依連忙迎了上去,急切地問道:「重勛,他怎麼樣了」

  申彩依現在最大的依仗,就是醫術超群的金崇鶴。金崇鶴在韓國醫學的地位,已經超出了醫學本身,他是一個靠醫術成為明星的男人,如同花樣滑冰女王金妍兒一樣,備受國民的愛戴和喜歡。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當你的實力到達了頂峰,就會成為某個行業的名片,金崇鶴的厲害之處,就是他已經走到了這一步。

  相比較而言,王國鋒就欠缺了許多。

  金崇鶴無奈地搖頭苦笑,用韓語道:「他中了降頭術,用普通的辦法無法治好,我竭盡全力,也只能讓他的情況暫時緩和。想要根治他的病痛,讓他醒轉,還得找到給他下降頭的妖人!」

  降頭術在韓國高層圈子並不屬於秘密,尤其是在貴婦圈子中很流行,這從韓國的歷史劇中可以窺見一二,但凡宮鬥,都少不了下降頭的情節,用個草人,在上面寫上要下降頭的人生辰八字,然後念咒語,就可以讓人神志不清,染上怪病。

  降頭術的原理,其實也沒有那麼玄乎,降頭師念符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降頭藥,降頭師會用隱蔽和特殊的手段,讓目標使用降頭藥,這才是讓人神志不清的關鍵原因。

  當然,這些降頭藥配方都很神秘,每一個降頭師的降頭藥都不一樣,有自己的獨門解藥,所以讓金崇鶴短時間內讓樸重勛解除降頭術,這難度顯然太大了。

  「我的兒子,怎麼會染上降頭術這種邪術呢!」申彩依雙目通紅,很難接受這個事實。

  「具體情況就不得而知!」金崇鶴覺得這個秘密還是暫時要保住,至少在此刻不適合對外公佈。

  申彩依透過玻璃,心情難以言喻,一直以來,樸重勛都是他的驕傲,不僅長相出眾,而且還很上進,深受他的外公,自己的父親,SG財閥會長申英誠的看重,不出意外,未來將成為SG財閥的繼承人。

  終於,申彩依壓抑在內心的憤怒開始宣洩,他指著華夏方面的人員,憤怒地說道:「如果我兒子出事,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翻譯將前面一句話保留,把後面一句話卻是如實地翻譯出來。

  華夏方面的人,面色都表現得很難看,樸重勛在國內出事,這是不爭的事實。

  章平迎了過去,低聲安慰道:「申女士,你不要著急,我們正在想盡一切辦法,抽調最優秀的醫生給樸部長進行治病,相信一切都會好的。」

  申彩依沒等翻譯說完,冷聲道:「不用你們假惺惺地作態,我等下會通知我的老公,放棄在華夏投資的計劃,讓他對華夏這個邪惡的國家徹底死心。」

  翻譯在轉述這句話的時候,表情也顯得很為難,申彩依的態度很強勢,完全讓華夏方面無法下臺。

  申彩依的情緒也是到了爆發點,如果自己的兒子能夠醒來,她或許可以什麼都不計較,但如今金崇鶴也束手無策,這意味著自己的兒子,很有可能永遠無法醒來。無論作為母親的角度,還是出於家族的角度,申彩依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了。

  羅霄站在旁邊一直默不作聲,這時終於坐不住了,他主動安撫道:「申女士,你稍安勿躁,事情已經發生,咱們盡快處理,解決問題才對,而不應該把情況弄得復雜化。」

  申彩依搖了搖頭,她如今腦子裡,完全充斥著憤怒的情緒:「明天國外的各大媒體,都會報導華夏政府惡意傷害外商的新聞,其他的話,我會讓律師來跟你們談,必須對我們進行補償,同時要將作惡者找出來,讓我們處置!」

  申彩依索要的補償,一定是讓人難以接受的代價,矛盾不斷升級,政府將要蒙受損失,華夏方面的人心情都變得壓抑起來。

  羅霄好歹也是個副部級高官,面對申彩依如此惡劣的態度,也是相當尷尬,只能將怒轉嫁到下屬身上,他沉聲命令章平:「章平同志,你是漢州市委書記,必須要對此事全權負責,具體對你的處理,我會上報到省委常委會進行討論。」

  章平是實權市委書記,想要處置他,必須要上升到常委會才行,羅霄也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會這麼說。

  章平面色難看,卻是一肚子火發不出,此事發生在他掌管的轄區內,盡管一切都出乎意料之外,但他無法置身事外。

  站在一旁的杜平見章平被如此訓斥,只能苦苦忍耐,挺身而出出聲道:「羅省長,事情很復雜,有人惡意滋事。事情不能你完全落在章書記的身上!」

  羅霄此刻滿腹怒火,無處發泄,暗忖杜平你竟然撞到槍口上,怒斥道:「不是讓你停職了嗎怎麼還在這裡!」

  杜平也是鼓起了勇氣,羅霄地位尊崇,但自己如果不據理力爭,自己和章平將永遠蒙受冤屈。於是杜平將調查的情況和盤托出,「市刑警隊已經找到了酒店投毒的犯罪嫌疑人,這是一次有目的的投毒行為。」

  羅霄微微一怔,左右四顧,杜平的這番話,無疑也落在韓國人的耳朵裡。羅霄眼睛發紅,暗忖這杜平難道是瘋了嗎這不是間接地告訴韓國人,責任完全在華夏方面嗎

  羅霄指著杜平鼻子,沉聲道:「杜平,你要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任!」

  杜平點了點頭,道:「羅省長,這麼多人都在場,話是我說的,我必須負責!」

  申彩依陸續聽明白翻譯將現場的情況解釋清楚,她開始咆哮起來,突然撲向羅霄,「你們這些殺手!趕緊讓我兒子醒來!」

  羅霄也沒想到杜平會自殺式的將調查的情況,就這麼公諸於眾,他是現場級別最高的華夏官員,申彩依當然是找他說理。

  雖然申彩依是個貴婦,但失去理智之後,也展現出了韓國大媽的潑辣,絲毫不弱於華夏大媽,片刻之後,羅霄身上的衣服被扯得淩亂,油量整齊的髮型也東倒西歪。

  旁邊的工作人員好不容易將兩人分開,李俊洙站在暗處,冷冷地目視著一切,情況如同自己所計劃的在發展。

  金崇鶴剛才讓自己捏了一把冷汗,他很擔心金崇鶴治好樸重勛,那樣所有的安排就泡湯了。不得不說,金崇鶴的演技真的很好,剛才甚至還迷惑了自己。

  場面混亂之際,杜平湊到章平的耳朵邊,低聲耳語幾句,章平眼中閃過一道亮光,困惑地望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蘇韜。

  蘇韜點了點頭,章平心中有底,他清了清嗓子,聲音雖然不大,但中氣十足,穿透力極強,「大家冷靜一下,杜縣長的話,我們還沒有說完。我們承認此次韓國工作人員食物中毒的事情,與我們接待不善有關;但,如今還在昏迷不醒的兩位外賓,與我們並沒有關係。」

  申彩依與羅霄已經被人分開,剛才場景一頓混亂,原因有很多,語言和文化不通,也占據著一些因素。

  申彩依剛才太過激動,此刻只能喘氣平復心情,道:「你們現在想推卸責任嗎」

  章平搖了搖頭,「樸部長和崔代表,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為中了降頭術。染上這種邪術的時間,早在一個月之前,當時他並不在華夏,而是在其他國家,這兩人應該去過泰國。」

  申彩依等章平說完之後,目光落在金崇鶴的身上,金崇鶴望了一眼不遠處的蘇韜,心中暗嘆了口氣,這個華夏年輕的中醫高手,果然實力很強,他也早已看出了樸重勛的病情。

  「降頭術」羅霄聽章平說出這等話語,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這章平是瘋了嗎,他可是黨員,降頭術是封建迷信殘餘,在眾人面前,說出這樣的話語,是要出問題的。

  比起瀆職,意識形態出現問題,這對於官員而言,更加致命!

  不過,讓羅霄意外的是,申彩依平靜下來,難道這個韓國瘋女人信了章平的話

  「我現在懷疑,你們韓國方面是故意製造風波,想引起國際輿論的壓力。」章平壓低聲音緩緩說道。

  如果樸重勛真的是在來華夏之前就染病,然後在華夏突然病發,可以認為是韓國方面精心策劃好的陰謀。

  韓國方面需要仔細考慮,是否要將此事擴散,畢竟已經有人看破了其中的一些端倪,兩人的病,與投毒並無關聯。

  金崇鶴湊到申彩依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申彩依整理了一下衣衫,恢復了貴婦的優雅,沉聲道:「時間不早了,我的兒子需要休息,一切等明早再議吧。」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6 12:54
第0233章 真相浮出水面

  病房不是爭執的地方,談判終究還是要回歸談判桌。華夏和韓國兩個陣營的人有默契的分開,開始為明早的談判做準備。

  申彩依坐在酒店的房間內,李俊洙跪在她的面前,苦苦哀求道:「姨母,你不要信金崇鶴的話,他這是在誣陷我!重勛的病,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李俊洙雖然是SG財閥華夏負責人,但與申彩依相比,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申彩依和他的丈夫樸勇大,是SG財閥的兩大掌控者。

  申彩依望了一眼金崇鶴,「崇鶴,你把證據拿出來,讓他徹底死心吧!」

  金崇鶴打開手機,將自己的銀行明細調了出來,解釋道:「就在下機場之前,他故意讓我跟他上了一輛車,然後給我匯了一筆鉅款,希望我不要治療重勛!」

  李俊洙憤怒地望向金崇鶴,咬牙切齒地詛咒道:「金崇鶴,你這個兩面三刀的小人!真夠卑鄙無恥!」

  金崇鶴無奈地一笑,暗忖李俊洙不僅是個瘋子,還是個蠢貨。他那點小恩小惠,如何比得上樸勇大和申彩依夫婦的大腿

  金崇鶴最近是有點缺錢,但他還不至於如此短視,作為SG財閥的醫學顧問,這是個無形資產,區區幾億韓元,如何能讓他動搖

  申彩依高高地揚起手,狠狠地扇在李俊洙的臉上,「俊洙,重勛他可是你的表弟,你怎麼能這麼害他。」

  李俊洙知道事情已經瞞不住,他沒想到金崇鶴不僅沒有幫自己,反而咬了自己一口,至於那筆收買的贓款,反而成了證據。

  李俊洙感覺面孔火辣辣的,抬頭瞪著申彩依,不屑地冷笑道:「表弟又如何SG財閥的繼承者,憑什麼是他,而不是我我在華夏苦苦打拼這麼多年,就憑你們的一句話,就想讓我經營的成果拱手讓人。這不可能!」

  申彩依眼中流露出失望之色,「你外公之所以讓你回國,是因為你這幾年在華夏毫無進步,而且公司的賬目出現大量的問題。如果你足夠努力,真的做到了大家都認可的成績,自然會給更好的職位,但你讓我們失望了。你應該有救治重勛的解藥,現在交出來,我們會酌情考慮你的後果,畢竟我們是家人!」

  李俊洙嘴角露出歹毒的笑容,「家人在SG財閥這樣冷血的環境中,你竟然跟我說這個詞。我調查過我媽的死因,跟你脫不了關係!」

  「胡說八道!」申彩依再次扇了李俊洙一記耳光,威逼道,「你趕緊交出解藥,不然誰也保不住你!」

  「解藥,我可沒有,即使有的話,你覺得我會交出來嗎」李俊洙毅然搖頭,哈哈大笑:「在計劃這個事件之初,我就做好了準備,即使事情暴露,我也不會饒得了重勛,就讓他跟我一起下地獄吧。當然,他肯定比我先走一步!」

  「把他帶下去,好好看管吧!」申彩依知道與李俊洙多說無益,這傢伙已經泯滅了人性,你與他說再多的話,也是徒勞無功。

  目送李俊洙獰笑著離開,申彩依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女士香煙,手腕微微有些顫抖著,點燃香煙,吞吐了一口煙霧。她沉聲問道:「崇鶴,真的沒有辦法治好重勛嗎」

  金崇鶴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道:「降頭術是非常神秘的邪術,盡管我研究韓醫多年,也曾經遇見過類似的病人,但想要徹底地治好,必須要靠一定的運氣。重勛的運氣不是特別好,給他下降頭的那個妖人,功力深厚,我無能為力!」

  淚水從申彩依的眼角滾落,她是個女強人,但也是個母親,性格有強勢的一面,也有溫情的一面。

  「以俊洙的性格,他絕對不會給解藥的。」申彩依有點無助地說道,「難道重勛真的沒救了嗎」

  金崇鶴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低聲道:「有一個人可能會有辦法!」

  「是誰就是在天涯海角,我也要不惜一切代價找到他!」申彩依聽金崇鶴這麼說,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

  「他是華夏的大夫,剛才也跟我們在一起。」金崇鶴嘴角泛起一絲無奈。

  申彩知道金崇鶴為何是這個反應,雖然韓國SG財閥的代表團遭受了投毒在先,但所有人經過治療後已經徹底康復,處於昏迷狀態的兩人,跟華夏方面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華夏方面現在開始懷疑,韓國方面是否故意將責任推卸給他們,以此造成兩國關係的不和。

  羅霄坐車離開,深夜返回瓊金。剛才省委發來開會通知,商議如何應對SG財閥此事事件。坐在轎車的後排,羅霄揉了揉太陽穴,閉目養神,秘書提醒道:「史家斌打來的電話!」

  「不接!你吩咐他,自己把屁股給擦乾凈!這件事我可不管了。」羅霄冷漠地吩咐。

  漢州市刑警隊辦案的效率太快了一點,他原本打算明天藉口讓省廳的人接手這個案件,到時候就能按照自己的想法來走了。但市刑警隊在不到十二個小時的時間內,就查出了酒店投毒的人,這出乎羅霄的意料。

  羅霄對此次事情的安排很失望,原本是覺得好好利用,會對現在的淮南官場的氣氛有所影響。章平是省委書記殷開朗的心腹,如果能讓章平吃個大虧,無疑可以讓殷開朗感受一下斷臂之痛。

  官場紛爭,向來講求小中見大,通過針對杜平設下圈套,然後順藤摸瓜地讓省委書記的後院失火,這是計劃的目的。

  但羅霄並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超乎意料之外,關鍵點在於,漢州市刑警隊查到了兇手,己方瞬間從優勢轉為劣勢了。

  史家斌是省委組織部副部長,與羅霄屬於同一個陣營。史家斌和馬永國曾是戰友,兩人的關係不錯,所以才有了這麼一次合謀。

  羅霄現在必須慎重應付此次風波,避免和史家斌進行過多的接觸,畢竟這是一條火藥引子,一點被點燃,誰也不知道最終會炸到誰!

  「洪軍省長打來的電話,接不接」秘書瞧出羅霄的心情不佳,所有態度異常小心。

  「廢話!他的電話,我能不接嗎」羅霄現在最怕的就是接到自己的頂頭上司,淮南省省長洪軍的電話。

  羅霄將手機拿過來,洪軍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沉穩有力,「老羅,情況如何」

  羅霄搖頭苦笑:「事情很復雜,已經查明,寶郵縣有人惡意投毒!牽扯到縣委之間的政治鬥爭!」

  洪軍不悅地敲了敲桌面,「內部有矛盾,內部解決,怎麼能讓前來投資的外賓出問題」

  羅霄尷尬地解釋道:「事情其實也不算大,外賓中的毒,並不是特別嚴重,經過簡單的治療,就康復了。」

  「我怎麼聽說,還有兩個人處於昏迷狀態!」洪軍皺眉道,「老羅,處理問題,雖然有時候需要通過一些特殊的手段,但這一次,某些人的手伸得太長。事情已經受到國家領導人的重點關注,如果不能妥善解決,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洪軍的性格火爆,與儒雅的殷開朗,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性格,他根本不給羅霄辯解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羅霄無奈地聽著忙音,暗忖事情鬧大了,自己就是想置身事外,也難以做到獨善其身了。

  蘇韜臨時所住的縣醫院住院部宿舍內,市委書記章平、寶郵縣常務副縣長杜平,以及刑警之花江清寒和大個子張振,交流著目前的情況,氛圍沒有之前那麼凝重,事情真相大白,與杜平沒有關係。

  「沒想到盧剛竟然如此膽大包天,為了攻擊我,不惜對外賓下手,這也算是歹毒之極。」杜平翻閱著投毒犯罪嫌疑人的口供,有些後怕地說道,如果不是即使查明案情,自己恐怕還真遭道兒了。

  張振望了一眼章平,比較直接地說道:「盧剛身後是縣委書記馬永國,至於馬永國後面還有其他人,如果繼續調查的話,恐怕會牽連一撥人。」

  章平做了個停止的手勢,「你們查到這裡就好了,我會通知省委殷書記,是否繼續調查,由省裡來決定。這件事你們做得不錯,辦案神速,足以記上大功!」

  江清寒淡淡一笑,望了一眼蘇韜,如實說道:「主要還是蘇韜在其中提供了重要的線索,如果不是他提醒我們,也沒有辦法找到真正的犯案現場,繼續圍繞飯店來調查,那是個死胡同。」

  杜平笑著問蘇韜,「你為什麼只給樸重勛、崔寶珠做了個診斷,就能夠猜出前因後果」

  事情到這裡,已經沒有繼續賣關子的必要,之所以前面沒有和盤說出自己分析的情況,主要是怕走漏了消息,讓那些潛伏在暗處的陰謀者有可趁之機。

  「罪犯可以製造假的現場,也可以設置各種各樣的障礙,但病人的身體是不會說謊的。」蘇韜盡量簡潔地說明原由,「我給樸重勛診脈的時候,得知他的昏迷原因,與其他韓國人的不一樣,就猜到這其實是一個連環下毒案,而且作案的人員並不是一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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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4章 師父你好腿功

  蘇韜從樸重勛的身體狀況,甚至能推測出他一個月前的生活狀態,「一個月之前,樸重勛和他的女下屬,曾經去過泰國公務,也就是在那段時間中了降頭術!另外,對樸重勛下降頭的人,應該是SG財閥的內部人。」

  張振困惑道:「你為何判定他是一個月之前,對時間計算得如此精準」

  「各國的氣候條件和溫度情況,都不一樣。韓國處於溫帶和亞熱帶,泰國屬於標準的熱帶季風氣候。十一月,韓國處於低溫狀態,而泰國溫度在二十五攝氏度,溫度的差異會使人體器官自動調節,不僅皮膚和毛孔會發生變化,氣血的運行狀態也會發生改變。」

  蘇韜微笑著介紹道,「他在泰國服用過一種叫做泰國仙草的草藥,這種藥物原產於新加坡,現在泰國使用的比較多,泰國人常用此草服用,能防治多種疾病。從服用藥草起到效果來看,應該是一個月!」

  「你為何認為,是SG財閥的人,對樸重勛下的手!」江清寒輕撫劉海,淡淡問道。

  「降頭師不會無緣無故地對一個陌生人下降頭,樸重勛是SG財閥的繼承人,他在內部的競爭對手肯定很多。」蘇韜分析道,「不出意外,應該與李俊洙有關,他倆有直接的競爭關係。」

  章平是一名廳級幹部,他見多識廣,也算是閱人無數,對蘇韜縝密的分析,也提起了興趣,笑道:「沒想到就是看個病,還能有這麼多學問。」

  「術業有專攻,有經驗的中醫都能看出一二。」蘇韜謙虛地笑道,「只不過其他人膽子沒我這麼大,直接就把病因說出來,罷了!」

  降頭術牽扯到邪術,如果直接說出來的話,肯定會引起非議。

  章平暗忖這蘇韜倒也是個人才,上次還是在狄世元辦公室見了一面,如今對他有了更深刻的瞭解。

  「樸重勛的病,你能不能治」章平嘆了口氣,如實道,「他的父親樸勇大在韓國頗有影響力,如果你治好了他,對於國家而言是大功一件!」

  蘇韜搖了搖頭,道:「我治不了,金崇鶴是韓國知名的年輕韓醫大夫,他都治不了,我也沒有辦法!」

  章平微微一怔,秘書從外面走入,在章平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章平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輕鬆,他擺了擺手,讓秘書出去,笑道:「剛才傳出消息,李俊洙被SG財閥的人員控制起來了。」

  杜平輕鬆地籲了口氣,笑道:「現在壓力不在我們這邊了。」

  既然已經調查出投毒的兇手,同時牽扯出了盧剛,現在要著急的,就是潛伏在暗中,對章平和杜平暗中設計陷害的人。

  章平走出蘇韜的宿舍,突然停下腳步,沉聲問杜平:「你覺得蘇韜有治好樸重勛的方法嗎」

  杜平嘆了口氣,「應該沒問題,之所以不願意治,主要還是怕惹上麻煩,如果治好了,那是皆大歡喜,如果治不好,那就得背鍋了!」

  章平在杜平的肩膀上輕輕地按了幾下,「你分析問題越來越成熟了!」

  杜平見章平這麼誇獎自己,內心也是挺開心,杜平走的是秘書路線,章平走得越高越遠,對於自己的仕途而言,也就更加的平穩。

  張振覺得江清寒和蘇韜師徒兩人有話要聊,就現行離開,前往賓館。

  「你為什麼不給樸重勛治病」江清寒等蘇韜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眼睛泛著亮光,好奇地問道。

  「師父,你也覺得我是故意不治他」蘇韜疑惑地望著江清寒。

  江清寒點了點頭,道:「你的醫術明顯高過其他人,不過是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中了降頭術,還分析出了背後一系列的事態發展,不僅是我這麼認為,恐怕章書記還有杜縣長,都這麼認為,你絕對有治療樸重勛的方法。」

  蘇韜無奈地聳了聳肩,「事情沒有你想得這麼簡單!」

  江清寒繼續勸說道:「如果你治好了樸重勛,那麼SG財閥就欠下了漢州政府一個天大的人情,投資的問題,也就解決了。另外,SG方面很有可能看在你治好了樸重勛病的份上,不再追求之前的投毒事件,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

  蘇韜苦笑道:「師父,你還真把我當成神仙了啊!我的確醫術還行,但第一,降頭術不那麼簡單就能解,第二,如果你解了,就成了降頭師的死敵,以後麻煩不斷!」

  蘇韜這倒不是胡亂找了個理由搪塞江清寒,降頭師的報復心特別強,如果被降頭師知道,有人擁有破解自己獨門降頭藥的辦法,那就是天涯海角,他也得不惜一切代價,要把這個潛在隱患給鏟除了。

  金崇鶴的醫術不錯,他沒有治好樸重勛,一種可能是他能力不夠,另一種可能是他知道後果。後面的那種可能,更大一點!

  「難道就因為害怕降頭師的報復,你就見死不救嗎那你也太讓我太失望了!」江清寒面色一寒,不悅地低聲斥責道。

  「如果得了重病的人是您,我就是得罪了閻羅王,也會費盡心思救你。」蘇韜知道江清寒是在故意用激將法,所以只能用這一招溫情牌,巧妙地化解她的攻勢。

  江清寒不知為何想起那一次蘇韜主動給自己擋子彈的場景,心神微動,知道他並非口出虛言,不願意治療樸重勛,或許還真是有自己的苦衷,無奈地站起身,道:「我人微言輕,勸不了你,時間不早了,不打擾你休息了。」

  「你住哪兒啊要不就住在這吧!」蘇韜發現自己沒把意思表達完整,醫院這邊的宿舍還空著,省得跑來跑去了。

  江清寒想了想,點頭道:「那你幫我跟杜縣長說一聲吧,我正好要加班,梳理一下案情,形成材料明早就要上報給梅局長。雖然賓館沒多遠,但一來一去,也會耽擱時間。」

  蘇韜便給杜平打了個電話,杜平很快就安排好,醫院的工作人員過來打開隔壁的宿舍。蘇韜跟著江清寒進去望了一眼,發現跟自己的房間差不多,等工作人員離開之後,蘇韜發現屋內少了空調遙控器,這麼冷的天,不開空調可不行,就走到隔壁,將自己房間裡的遙控器給拿了過來。

  江清寒已經開始伏案,做這次的案件總結材料,蘇韜沒離開,站在旁邊看了好一會兒。

  江清寒突然意外地回頭望了一眼蘇韜,「你怎麼還不走,現在可不早了!」

  蘇韜笑道:「怕你一個人工作,孤單寂寞!」

  江清寒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手指在鍵盤上輕快地起舞,「我可不怕孤單!你在這邊待著,我還覺得會影響我工作呢!」

  蘇韜知道江清寒在故意趕自己走,咳嗽了一聲,「師父,你信不信這世界上有鬼啊」

  「不信!我是無神論者!」江清寒板著面孔,冷冷地說道。

  「我信呢!」蘇韜嘆了口氣,胡謅道,「之前我給一個摸金校尉治過病,摸金校尉你知道吧就是盜墓的。他把自己的袖子卷起來的時候,嚇了我一跳,長滿了綠毛和膿瘡,就跟被詛咒了一樣。」

  「你有完就沒完!」江清寒憤怒地站起身,指著房門道,「你給我立刻就走!」

  蘇韜哈哈大笑,站起身,朝她炸了眨眼,道:「師父,話說醫院的陰氣最重,所以是鬼怪最集中的地方!」

  蘇韜躲得很快,江清寒還沒來得及摔掉隨手撿起的茶杯,蘇韜已經關門離開。

  「臭小子!」江清寒沒好氣的笑罵,自己這個徒弟剛才分析問題的時候,表現得老成持重,結果一轉眼,就露出幼稚可笑的一面。

  正常的女人都怕鬼魂,但江清寒是個標準的女漢子,又怎麼會吃這一套!

  江清寒沉浸在辦案的快樂之中,她癡迷於刑事案件,當解決錯綜復雜的案件之後,心中會有種說不出的暢快感,這一次在蘇韜的幫助下,成功破獲投毒案,她也一樣沉浸在這種樂趣之中。

  當她將案件的調查報告修改完畢之後,突然房門被敲響,她下意識地皺了皺眉,時間已經到了淩晨兩點,怎麼這個時間點,還有人敲自己的房門

  江清寒忍不住想起蘇韜臨走時候的話語,搖了搖頭,暗忖蘇韜沒那麼無聊吧,這個時間點還不睡覺,裝神弄鬼

  江清寒先瞄了一眼門中央的貓眼,並未見到人影,她冷哼一聲,快速地拉開門,身體靈巧地閃出,秀腿飛出一記,朝貼靠墻壁上的人影面門點去。

  「師父,你真是好腿功!」蘇韜尷尬地笑了笑,用手指輕輕地撥了撥頂在自己喉結上的腳尖,咕嚕吞了口水,略帶慶幸地贊賞道。

  如果不是江清寒及時收腿,自己此刻就得捂住喉嚨,躺倒在地了。

  漢州的刑警之花,果然實力非同凡響。

  江清寒見蘇韜左右手提著塑料袋,裡面裝著一次性的餐盒,暗忖他應該是送夜宵過來,沒好氣地白了蘇韜一眼,啐道:「大晚上的,裝神弄鬼做什麼」

  蘇韜晃了晃手中散發著香味的夜宵,笑道:「可不是裝神弄鬼,只是想給你個驚喜而已。加班到這個時間點,必須要補充一下能量,否則不僅對胃不好,還影響其他身體機能!」

  「還算你有些孝心!」江清寒知道自己錯怪了蘇韜,難得地一笑。

  這一笑,讓蘇韜有些失神!

  江清寒的笑,真的很美,如同讓冰雪融化的春光,溫暖和煦,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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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5章 借機敲個竹杠

  蘇韜在燒烤攤買了一些烤串,然後在二十四小時超市買了啤酒。江清寒吃了幾個羊肉串,打開易拉罐的鋁扣,道:「這麼晚吃東西,還是燒烤,是不是不健康」

  蘇韜點了點頭,笑道:「人活著,偶爾也要放縱一下。」

  江清寒掃了一眼蘇韜,這傢伙嘴巴上雖然這麼說,但基本沒去碰桌上的烤串,於是主動夾了個烤雞腿,遞給了蘇韜,「嘴上一套,心裡一套。」

  蘇韜暗忖江清寒不愧是辦案高手,對自己的心理研究得很細,撕了一塊雞肉放在嘴中拒絕,雖然明知這燒烤是萬惡之源,屬於各種疾病的根源,但還是難免暗贊了一下,肉香混合著孜然粉的味道,讓人食欲大增。

  蘇韜吃了幾口,放下筷子,望著江清寒認真地對付著食物,笑道:「師父,你總是這麼生活,難道不覺得累嗎」

  「已經習慣了!」江清寒用紙巾擦拭了一下嘴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角色,你是大夫,以救死扶傷為己任,我是警察,以懲惡鋤奸為道義,雖然很多時候會覺得疲憊,但給更多的時候,會很享受這種樂趣。」

  「有件事,我想了想,還是得提醒你。」蘇韜猶豫許久,「徐瑞,不是個好男人。」

  江清寒微微一愣,咯咯地笑道:「我知道,那天是他讓手下,戳了你的四個輪胎吧」

  蘇韜愕然,苦笑道:「沒想到你已經知道了!」

  江清寒眨了眨眼睛,從容地說道:「千萬不要低估我的智慧,徐瑞是什麼樣的人,我豈能不知那天見你和燕莎態度有些反常,我後來就查了一下,這算不上一件難事!」

  蘇韜對著江清寒心悅誠服地比了個大拇指,「刑警之花,並非浪得虛名!」

  江清寒也對蘇韜豎起拇指,贊嘆道:「你也不錯,配得上年輕神醫的稱號,如果不是你有自己的事業,我或許會考慮特聘你成為法醫,這樣我們刑警隊的實力又得增強了。」

  蘇韜連忙擺手,笑道:「那還是算了吧,法醫可不是個好職業!」

  「為什麼這麼說」江清寒蹙眉,略有點不高興。

  法醫的確是個受到歧視的職業,但如果沒有這個職業,世界上就會有更多的犯罪者逍遙法外。

  「如果你對外報出自己的職業,我是個法醫,恐怕很多女孩會對你皺眉。當你與她牽手,與她做一些親密動作的時候,她會覺得很害怕。」蘇韜的言外之意是,法醫絕對不是一個適合泡妞職業。

  「只是跟你說說而已,你也不配合一下。」江清寒倒也不否認,誰喜歡和一個整天觸摸屍體的法醫,成為男女朋友

  「雖然我不想成為法醫,不過如果你需要幫助的話,我絕對會義不容辭,免費給你出謀劃策,這樣夠義氣了吧」蘇韜微笑回答。望著江清寒,他總覺得今晚兩人之間的對話,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原來江清寒並非那麼冷若冰霜,只不過是只有你與她熟悉了,與她有了共同的話題,橫亙在中間的堅冰才會消融。

  淩晨三點,羅霄結束了常委會議,面色沉重地回到自己常住的瓊金賓館。這裡不僅是他的住處,還是他的辦公場所,省政府雖然有辦公室,但他大多數時候,會在瓊金賓館為他專門提供的套間內,處理各項公務。

  套間是四室兩廳,裝修看上去不算豪華,但一套黃花梨家具,就價值不菲,角落裡擺放著古董架,上面擺著各種精緻的小玩物,大部分都是明代之前的東西,羅霄很喜歡在這種古色古香的氛圍中辦公,這些東西若是放在省政府辦公室內,那就是給對手留下了把柄。

  羅霄雖然剛剛與自己的頂頭上司省長洪軍分開,但會議開得比較匆忙,所以兩個人沒有碰頭,羅霄喝了一口秘書送過來的濃茶,給紅軍撥通了電話,「省長,對不住,事情是我沒辦好,我已經讓人通知盧剛,主動承擔責任!」

  洪軍搖頭,道:「這次事情鬧得不小,單只是一個盧剛,恐怕還難以對殷書記交代。」

  羅霄咬了咬牙,沉聲道:「那就讓馬永國也背個處分」

  縣委書記和一個副縣長,對此事負責,基本可以安撫韓國方面的情緒。

  洪軍嘆了口氣,「今天殷書記的話鋒,難道你沒聽明白嗎,他兩次提到了全省廳級幹部調整的事情,雖然比較隱晦,但目的很明顯,是借這件事,再次準備讓全省廳級以上的幹部,進行大幅度的調整!」

  羅霄也想起了這個細節,驚訝道:「莫非你真準備任由他這麼做」

  洪軍無奈苦笑:「殷書記的性格你還不瞭解,他屬於那種謀定後動的人,一旦他所決定的事情,那十有得板上釘釘了。」

  羅霄眼神中流露出失落之色,「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洪軍停頓片刻,沉聲命令道:「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也沒有必要糾纏不放。現在的問題,還得回到如何解決韓國方面的怨念。你趕緊抽調精英醫生,如果治好了樸重勛的病,韓國方面或許會不再追究之前的食物中毒事件!這樣負面影響也會將至最低!」

  羅霄也是滿臉無奈,省保健局的專家已經悉數出動,對樸重勛的病依然是束手無策,洪軍現在的命令,讓他實在沒有信心完成。不過,在官場之中,切記不能直接否決上司的命令,羅霄沉聲道:「請你放心,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妥善彌補此事的。」

  這一次的交鋒,洪軍和殷開朗暗中的碰撞,基本上已經有了結果,省委書記方面成功破局,省長方面則損兵折將,而且這屁股暫時還沒有妥善的辦法擦乾凈。

  第二天清早,狄世元坐著市衛生局那輛服役了多年的本田車,來到了縣人民醫院,他先組織會議,瞭解了樸重勛和崔寶珠的病情,會議結束之後,找到了還沒有離開的蘇韜。

  縣醫院的院長辦公室,現在已經成為市領導的臨時辦工場所,蘇韜見到狄世元,無奈嘆了口氣,心知肚明,這狄世元又是來充當說客的,杜平肯定是跟章平建議,讓狄世元出馬來說服自己治療樸重勛和崔寶珠的病。

  「昨天晚上,省委特別召開了常委會議,討論SG財閥在漢州中毒,繼承人至今昏迷不醒的事件。此事雖然暫時被壓著,但如果解決不了,將會擴大成為國際事端,影響面太廣。」左右無人,只有狄世元,他捧著茶杯,茶杯的霧氣讓眼鏡鏡片模糊,他隨手將眼鏡摘下,望著蘇韜的目光特別真誠,「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這次還請你站在國家大義上,治療樸重勛和崔寶珠。」

  蘇韜嘆了口氣,也是特別誠懇地說道:「樸重勛的病情比較復雜,已經不是簡單的醫學問題。」

  狄世元點了點頭,笑道:「我能理解,否則也不會讓王國鋒和金崇鶴,這兩個號稱華夏和韓國第一的天才醫生都沒有辦法解決。」

  蘇韜笑了笑,搖頭不作回應,狄世元是個高明的垂釣者,你一不小心就中了他的計,誤食了魚餌。

  狄世元停頓片刻,嘆氣道:「這次我來請你出手,不僅是省裡領導關注,而且韓國那邊也安排人向我們請援!」

  蘇韜有點意外,「我的名氣難道這麼大了」

  狄世元哈哈大笑,「你曾經在餘杭市在金崇鶴的面前,展示過你的醫術,所以他向樸重勛的母親申彩依女士推薦了你。」

  沒想到是這個傢伙!蘇韜對金崇鶴那個笑面虎,並沒有太多好感,這傢伙肯定知道,如果解了樸重勛和崔寶珠兩人的降頭術,將會承擔什麼樣的後果。

  狄世元見蘇韜表情陰晴不定,無奈道:「現在你已經是被逼上梁山了。申彩依是直接向大使館請求援助,所以讓你給兩人之病,這是自上而下的,嚴格意義上,這是個無法推卸的政治任務。」

  蘇韜無奈苦笑,「我能拒絕嗎」

  狄世元想了想,道:「你等我慢慢跟你解釋,或許你並不會拒絕。」

  蘇韜瞧出狄世元這隻老狐貍,肯定不會輕饒了韓國方面,這傢伙借機或者會敲個竹杠,「說來聽聽!」

  「我與韓國方面已經達成了三個共識:第一,只要你願意出手,韓國方面不再追究食物中毒的事情,繼續將漢州作為投資的重點考慮對象;第二,如果你治不好樸重勛和崔寶珠,無需你承擔任何後果,可以避免他們惡意抹黑你的醫名;第三,如果你治好了兩人,SG財閥會用實際行動表示感謝。新中醫聯盟最近不是成立了個基金,他們將以SG財閥的名義,對基金無償捐助五十億韓元。」狄世元說到此處,嘴角露出了微笑。

  蘇韜聽到最後一點,露出吃驚之色,這狄世元還真是個奸詐的傢伙,三個條款全部都偏向於華夏方面,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用三寸不爛之舌,談成了這個極其扭曲的不平等條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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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6章 挑戰神明權威

  狄世元之所以談判的過程如此強硬,主要對蘇韜的醫術足夠自信,畢竟從他認識蘇韜以來,還從來沒有見蘇韜失手過。

  狄世元害怕自己份量不夠,故意還打了個電話給宋思辰老先生,說明瞭SG財閥無償捐助基金五十億韓元的可能性,宋思辰聽到這個消息,也是非常高興,雖然他們這些新中醫聯盟的老人竭力奔走,至今基金會也隻拉到數百萬元的資金而已,五十億韓元換算成華夏幣,大約五千八百萬左右,可以做不少公益活動了。

  通過組織慈善活動,讓中醫真正地走入群眾,同時策劃幾次有意義的事件,打響新中醫聯盟的名氣,這是一整套的營銷方案,當初也是蘇韜提供的主意。

  「蘇會長,這件事你可要辦得漂亮一點,如此一來,咱們的基金會就徹底地打開局面了。」宋思辰語重心長地勸說道。

  「並不是我不願意給那兩個韓國人治病,而是對方中的是降頭術!」蘇韜無奈嘆氣,如實說明情況。

  「竟然是降頭術」宋思辰也是微微一驚,「降頭師的實力如何」

  「至少五十年功力的黑衣降頭師!」蘇韜苦笑,降頭師分黑衣和白衣,黑衣下降,白衣解降。

  「那比較難治啊!」宋思辰皺眉,「如果治好了,恐怕還會被降頭師盯上。」

  宋思辰不愧被稱作天眼,對雜學野史了然於胸,蘇韜笑道:「罷了,我還是試著治一治吧。」

  宋思辰點頭,唏噓道:「如果你真治好那兩個韓國人,這五十億韓元拿得也不算太過分!」

  狄世元見蘇韜終於答應嘗試給樸重勛、崔寶珠治病,暗自鬆了口氣,但也看得出來,蘇韜接這個活兒很為難,心中也有點過意不去。

  蘇韜來到了重症監護室,見到了樸重勛的母親申彩依,她眼睛浮腫,黑眼圈明顯,昨天並沒有睡好覺。

  對於申彩依而言,財富、地位,此刻全部都是浮光掠影,只要能救她的兒子,付出一切代價都能夠接受。

  申彩依緊緊地握住蘇韜的手,用韓語嘰裡咕嚕地說了一通,金崇鶴在旁邊解釋道:「申女士很關心自己兒子的健康,只要能治好他,你就是她的恩人!」

  蘇韜對申彩依改變了些許看法,昨天晚上金崇鶴結束手術之後,申彩依的表現讓人沒什麼太多好感。

  當然,蘇韜也搞不清楚申彩依此刻的情緒是發自肺腑,還是迷惑自己。他淡淡地笑了笑,「請轉告申女士,我會竭盡所能!但我只是個醫生,任何醫生都沒有辦法做到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金崇鶴淡淡一笑,對蘇韜的從容還是很佩服,盡管這個華夏的天才醫生很年輕,但處人與事已有大將之風!

  蘇韜進手術室之前,突然問金崇鶴,「能否將樸重勛和崔寶珠兩人隨身攜帶的物品拿給我!」

  雖然不知道蘇韜目的何在,金崇鶴還是安排人取來了兩人的行李箱。

  申彩依見蘇韜當眾準備打開自己兒子的行李箱,準備阻止,卻是被金崇鶴用眼神勸退。

  金崇鶴已經猜出蘇韜的用意,他是想從行李箱的物品中,找到與將降頭師下降頭的線索。

  樸重勛的行李箱十分整潔,所有的衣服都是國際名牌,崔寶珠的行李箱看上去比較簡單,不過看得出來是一個很注意細節的女孩,比如整理內衣和襪子的時候會進行區分,使用的化妝品,味道也是偏恬淡風格。

  終於蘇韜停止了翻找,手裡多出了兩枚分開的蝴蝶玉佩。

  金崇鶴眼前一亮,矮下身子,低聲問道:「這就是媒介」

  蘇韜兩隻玉蝴蝶拼在一起,嘆氣道:「沒錯,樸重勛和崔寶珠中的是愛情降,兩人必須要同時醒來才行。」

  愛情降頭術,傳聞一般使用的是降頭油,製作方法比較詭異,降頭師找到剛剛下葬的女子屍體,女子必須正好年滿四十九歲,然後待在女屍的身邊,念足四十九天的咒語,最後用容器接屍體下巴流出來的屍油,再配合其他藥物磨粉,最終製成。

  當然,這只是傳聞而已,但愛情降頭術與降藥有關係,而這蝴蝶玉佩則是下降頭,傳播降藥的媒介。

  金崇鶴回想自己用鬼門十三針失敗,果然比蘇韜欠缺了一籌。自己仗著醫術,憑借有鬼門十三針成功解降的案例,直接給樸重勛進行治療,事實上,他對降頭術不夠瞭解,也沒有更深入地尋找兩人病因。

  申彩依望著那兩只拼湊在一起完整的玉蝴蝶,目光中流露出復雜之色,情況很明顯,自己的兒子跟下屬關係不一般。

  申彩依早就聽說過類似的消息,並沒有故意介入,畢竟自己的兒子這麼優秀,身邊有女人,那是很正常的事情。無論兒子如何處理自己的感情生活,她的婚姻必須由家族做主。不過,她內心還是有些驚訝,自己的兒子不會像那些肥皂劇上演的那般,真喜歡上了個出生卑賤的灰姑娘了吧

  《本草綱目》拾遺藏器中,曾介紹一種異蟲——腆顆蟲,「出嶺南,狀似氣盤,褐色身扁,帶之令人相愛也,彼人重之。」

  腆顆蟲是常用來製作愛情降頭術的素材,除此之外,還有能導致人暈睡的花草,比如曼陀羅,除此之外,還有其他許多藥草。人如果長期攜帶在身邊,慢慢地毒素會滲透到髒腑。

  治病找到病因,然後再針對性地採用正確的辦法,就能夠水到渠成地解開。名醫和神醫的區別在於,神醫在瞭解病因的過程中,會更加的天馬行空。

  金崇鶴對蘇韜有了更新的認識,在某些方面,他必須承認比起蘇韜略有不足。

  手術室內,崔寶珠和樸重勛並肩躺在兩張床上,蘇韜左右手各執一根銀針,他出針的速度並不是特別快,幾乎同時刺入兩人的相同穴位。

  這時王國鋒剛剛趕到,他聽說蘇韜已經在給病人治療,連忙走到手術室外。

  如果說此前的交鋒,王國鋒輸得不甘心,但此刻只能用震撼來評價自己的心情。

  小小的一根銀針,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這一刻,大家甚至感覺不到蘇韜的存在。這就是針灸最高的境界,傳說中的針人合一。

  在別人眼中,蘇韜在表演,他閒庭漫步,舉重若輕。銀針仿佛插上了翅膀,在空中劃過,留下讓人印象深刻的軌跡。

  省保健局的一位中醫名家,此刻忍不住感慨道,「此生能見到這樣的神針絕技,雖死無憾了!」大家一開始或許都輕視蘇韜,認為他太過年輕,但看到如此神乎其技針灸之術,早已拋去了成見。

  蘇韜事實上並沒有那麼輕鬆,他覺得虛空之中,似乎有一雙眼睛俯視著自己,那是一雙可怖的眼睛,有種洞穿人心的力量。

  它仿佛在說:

  「凡人,你真的要挑戰神明的權威嗎」

  「你相信詛咒的存在嗎」

  「你將遭受重重劫難,下無邊地獄輪回百世!」

  蘇韜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幻想,是從樸重勛和崔寶珠體內逼出來的藥物,再加上此前那玉蝴蝶上的佛文,讓自己所產生得幻覺而已。

  不過,明知這是幻覺,但還是難以走出泥潭,這需要強大的精神力量,才能夠堅持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蘇韜出針的速度在變慢,但思路依然保持流暢,穴位與穴位之間的聯繫,有種巧妙的必然,不在任何針譜的記載之中,但又理應如此。

  他使用的是《禦醫經》記載針法,名叫「降魔針」。案例中講述,明朝皇宮嬪妃爭鬥異常激烈,南洋某國公主嫁給明皇帝之後,不少受寵的嬪妃得了怪病,出現嘔吐、昏厥,神智身體腐爛的症狀。當時一位姓胡的禦醫,自創了這套「降魔針」,控制了怪病的發展勢頭。根據胡禦醫的記載,當時嬪妃們得的其實就是「南洋降頭術」!

  「國鋒,你看出什麼沒」金崇鶴不知何時站在了王國鋒的身邊,低聲問道。

  「他使用的失傳針術!」王國鋒嘴角泛起苦笑。

  「我不如他!」金崇鶴簡單地說了這一句,無奈地搖頭離開。

  王國鋒知道,金崇鶴害怕自己繼續看下去,會徹底地失去爭勝之心。他自嘲地笑了笑,自己或許很久之前,就沒有勇氣面對蘇韜的醫術。

  泰國首都曼￿,雲佛寺。

  一個僧人,突然睜開眼睛。他膚色光潤,雙目如炬,擺放在前面整排的燭光,仿佛受到這帶有淩厲氣息的眼神,搖曳不止。

  他坐在那裡許久未動,似乎在思考重要的事情,然後搖響了手邊的佛鈴。

  片刻之後,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推門而入。女子身高只有一米五上下,樣貌清秀,身材婀娜豐滿。

  她跪在僧人的身邊,恭敬地拜問:「龍婆,有何吩咐」

  僧人站起身,取了一個佛牌,放在女子的身邊,「找到那個人,留下佛牌!」

  「遵命!」女子小心翼翼地手捧佛牌,緩緩退出房間。

  佛牌有善惡之分,女子手中請下的是一個邪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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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7章 禍兮福之所倚

  很多人都在思考,世界上究竟有沒有神明,因為如果沒有神明,為何很多現象無法用科學進行解釋。

  神明不知不覺,站在了科學的對立面。

  蘇韜信神明,也不信神明。

  他相信這個世界冥冥之中有股神秘的力量,讓一切變得平衡,老子將這股力量稱作「道」,很多宗教將它叫作神明,但這股神秘的力量,肯定是存在,推動著社會的發展,人類的進步,讓整個世界變得更加平衡。

  以疾病為例,出現任何疑難雜症,必然有相應的診治辦法。即使那些暫時沒有被攻破的世界性醫學難題,總會因為那股神秘的力量沒有完全被勘破解密,人們還沒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蘇韜相信這股神秘的力量存在,所以他敢於挑戰未知的醫學難題。神明有可能就叫做科學,但科學有可能只是神明的一部分。在很多玄幻小說裡,網路寫手腦洞大開,將之稱作「位界法則」。

  蘇韜努力地研究著關於醫學的「位界法則」。

  無論治療植物人、白血病,還是破解降頭術的藥毒,蘇韜之前並沒有經驗,但他有勇氣站在病人的面前,用自己的辦法,去嘗試挑戰,這是常人很難做到的。

  ——這是英雄和凡人的區別。

  蘇韜並不是一個完美的人,他的醫術或許很高,但還沒有達到包治百病的境界,因為這個世界上疑難雜症,千奇百怪,即使華佗、扁鵲,他們也無法做到,對任何病症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給樸重勛和崔寶珠解降頭術的藥毒,蘇韜之前各種委婉拒絕,並不是他故意擺架子,而是他並沒有把握。

  降頭術是一種傳承數千年的巫術,匯聚了歷代降頭師的智慧與心血,作為一個門外漢,你若是輕而易舉地就能解降,這顯然是不現實的!

  當遇到難題的時候,凡人和天才是有區別的。凡人會選擇畏難放棄,天才會選擇迎難而上。

  蘇韜再次進入了那種微妙的狀態之中,那次在治療植物人時才進入的神奇狀態,他仿佛對這個世界的規則更加瞭解了一些,玄之又玄地摸到了方法。

  這是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感覺。

  他感覺到銀針跟自己如同一個整體,按照自己體會的那種妙處,如臂使指,靈感不斷地湧動。

  在外面的人眼中,他們雖然不明白蘇韜在做什麼,針灸每個穴位的用處在何處,但他們能感覺到蘇韜在一步步地接近成功。

  施針,入穴,原本應該乏味的事情,卻充滿了魔幻的感覺。

  終於,蘇韜將銀針放入針盒,然後用毛巾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

  數秒之後,樸重勛和崔寶珠同時睜開了雙眼,兩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嘴角露出微笑,仿佛之前的昏睡,並不是噩夢,而是甜美的夢境。

  「歐巴,我們怎麼會躺在這裡。我感覺做了一段很長的夢。」崔寶珠柔聲問道。

  「我也不清楚,我也做了個夢,是美夢,夢裡有你。」樸重勛溫柔地回應。

  床與床之間,相距沒有多久,兩人雙手緊緊相握,滿是幸福的味道。

  站在外面的申彩依目睹一切,臉上露出喜憂參半的復雜之色。高興的是,自己的兒子終於醒來了;煩惱的是,自己的兒子和那個女人明顯關係非同一般。

  蘇韜站在旁邊,望著這對情侶,暗嘆了一聲,他剛才給兩人治病的過程,仿佛親眼目睹兩人的情感經歷,以及兩人的夢境。這是一對互相深愛的男女,也因為如此,愛情降頭術才會如此深入骨髓。

  兩人中毒之後,淪陷在那虛幻的世界裡,不願意醒來面對現實,這是外界使用各種辦法,也難以讓兩人醒來的原因。

  靈魂世界,真的是一個奇妙的空間。

  蘇韜不懂韓語,也不知兩人在說什麼,提起了行李箱,走出了手術室,申彩依站在門口,迫不及待地想要進入。

  蘇韜攔住申彩依,低聲道:「病人剛剛醒來,讓兩人休息一下吧。」

  金崇鶴在旁邊充當翻譯,申彩依聽完之後,困惑道:「重勛和那個女人,是不是感情很深」

  蘇韜暗忖申彩依很敏感,嘆氣道:「漢語有個詞,叫做一夢千年。他倆在中愛情降頭術的時候,共同做了一場夢,在這個夢裡,兩人共同經歷了千年的事情,所以你要打斷他倆彼此的牽掛,這是不現實的!」

  金崇鶴微微一怔,蘇韜實在太聰明,雖然言語不通,但僅從申彩依的表情,就看出她對自己兒子與崔寶珠的感情,並不是滿意。金崇鶴想了想將原話翻譯給申彩依。

  申彩依面沉如水,也感覺蘇韜猜出了自己的心思,心想這個年輕人有點可怕,那雙眼睛太過澄清,仿佛能讀懂人心。

  蘇韜想了想,補充道:「請相信我,尊重他倆,不要試圖干涉,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蘇韜提醒之後,向申彩依和金崇鶴點頭致意,然後淡然地離開。

  雖然有種很裝逼的感覺,但申彩依和金崇鶴內心升不起討厭之感,畢竟有實力的人低調裝逼,總比趾高氣昂地炫耀,來得讓人更容易接受。

  申彩依沒有再堅持進去看自己剛剛醒來的兒子,嘆了口氣,苦笑著問金崇鶴,「你也贊成蘇大夫的觀點嗎」

  金崇鶴笑了笑,「感情是外力拆不散的,不如順其自然,否則的話,就像治水一樣,越是堵缺,越是容易崩堤。堵,不如疏,這是我的看法。」

  申彩依點了點頭,嘆氣道:「重勛還是讓我失望了!」

  金崇鶴明白申彩依的言外之意,他在感情的問題上,沒有如同家族的安排。仔細想想,兩人的關係能夠得到申彩依的默認,還得感謝這次中了愛情降頭術,若不是如此,申彩依及SG財閥絕對不會允許這段門不當戶不對的愛情。

  所以有句話叫做,「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看上去是一場災難,但說不定也是幸福的起點。

  狄世元見蘇韜走出來,加快步伐,抱住了他的雙臂,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滿臉欣慰地笑道:「你真是好樣的!」

  蘇韜謙遜地一笑,「帶點運氣成分!」

  狄世元連連點頭,就喜歡蘇韜這種勝不驕的勁頭。

  杜平也跟了上來,滿臉堆笑,「蘇神醫,你真是幫我大忙了!」

  「愧不敢不當神醫的名頭啊!」蘇韜連忙笑道,「杜縣長,你還是喊我蘇大夫,或者叫我小蘇也行。」

  實際觀看了蘇韜現場治療兩個韓國人,那種感覺非常的自豪,原來一場手術,也能有看了一場競技體育比賽的酣暢淋漓之感,杜平此刻依然感覺心中氣血沸騰,而蘇韜越是嘴上謙虛,那團火就燒得更旺。

  江清寒站著被眾人團團圍住的蘇韜,嘴角不自覺地翹起弧度,她自己竟然並沒有察覺。

  「頭兒,咱們破案的功勞完全被你徒弟給搶光了啊!」張振捏了捏鼻子,嘴上有點不快地說道,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卻是截然相反,望著蘇韜不自覺地樂呵著。

  江清寒回過神來,收斂表情,恢復一如既往地女神之姿態,淡淡道:「咱們破案,原本就是靠蘇韜,如果憑借咱倆,哪能有這麼順利。」

  張振嘿嘿地撓頭,笑道:「也是啊,如果不是讓他當刑警浪費了他一身醫術,我還真希望有這麼個夥伴,以後破案多省心,看看受害者,就能還原現場了。」

  江清寒沒搭理張振的調笑,一本正經地說道:「這對咱們也是個提醒,其實破案的關鍵,在於細節。我決定向上級申請,安排有經驗的法醫給咱們做個培訓,有了法醫的基礎,以後辦案起來,就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培訓啊」張振苦著臉,暗忖這又得浪費不少節假日休息的時間了。

  章平坐上自己的公務車,發現羅霄也上了車,吩咐秘書道:「讓羅省長先走!」

  等羅霄的座駕駛離十分鐘左右,章平才道:「走吧!」

  汽車發動的瞬間,章平掏出手機,給省委書記殷開朗,發送了一條短信,「幸不辱命,寶郵縣的問題,已經圓滿解決!」

  未過多久,一條短信回復過來,「已知,辛苦了!」

  章平長籲一口氣,為了這次風波,整個就淮南都震動了,尤其是全省衛生系統,幾乎抽調了所有專家,如果今天還是無法解決,甚至會抽調國手級別的醫學專家。

  但誰也沒想到,事情如此順利,一切都因為那個年輕的蘇韜。

  章平仔細想了想,自己算是間接地借助兩次蘇韜,巧妙地度過兩次難關,尤其是這一次,不僅事關SG財閥的投資項目,而且還牽扯到高層乃至國際關係的處理,仔細想想,也是慶幸無比。

  按照與SG財閥事先達成的協議,他們將不再追究此前遭受投毒的事情,但在政府內部,絕不會善罷甘休,盧剛這個始作俑者,勢必要被追責,與此同時馬永國也會受到波及,按照章平的想法,先安排他退居二線,然後安排紀委對他進行調查……

  另外,在省委層面,殷書記可以借此事,在其他方面,與洪省長索取更多的政治資源……

  總而言之,這是一場巨大的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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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8章 注定成為對手

  宋思辰主動給蘇韜打了一個多小時的電話,以新中醫聯盟為基礎的「岐黃慈善」,收到了創建以來最大的一筆無償捐助。

  捐助方面是財大氣粗的SG財閥,韓國企業雖然很多時候令人生厭,在經營企業的過程中,以小氣、吝嗇、刻薄聞名,但面對白字黑子的協議,他們還是不會食言,很快就給「岐黃慈善」的對公賬號進行匯款。

  「現在我和老竇都放心了。至於那幫之前對你有質疑的老傢伙們,也可以徹底閉嘴了。」宋思辰一直沒有跟蘇韜提起,新中醫聯盟內部對蘇韜擔任會長的反對聲音,他和竇方剛承擔了有很多壓力。

  蘇韜也有所耳聞,這一次算是用實際成績,讓那些人刮目相看。

  岐黃慈善成立一個多月的時間,眾多成員竭力地宣傳,為基金拉贊助,結果是,總共籌集了不過數百萬元的捐助款。然而,蘇韜通過一次醫治,就募集了約五千八百萬的捐助,這顯然讓他們都震驚了。

  盡管對於其他慈善基金而言,這幾千萬並不算什麼,但如今是邁出第一步,開了個好頭。

  蘇韜有自己的祖傳家產,他完全可以讓SG財閥投資三味堂,這樣這筆錢就成為自己的私人財產。但蘇韜並沒有這麼做,而是為岐黃慈善和背後的新中醫聯盟無償做了一次貢獻。

  蘇韜內心深處感謝宋思辰和竇方剛二老的提攜,雖然想出不多,但君子之交淡如水,與兩人可以說跨越了年齡的界限,「岐黃慈善基金下一步,宋老有何打算」

  宋思辰對蘇韜的性格很瞭解,他沒問一個問題,其實內心都有自己的答案,於是笑了笑,道:「我和老竇商量過,現在公益項目這麼多,我們一定要選擇適合長遠發展。老竇提議關注夕陽產業,關注孤寡老年人的保健問題,你覺得如何」

  「養老問題,隨著華夏慢慢進入老齡化社會,是必須重視的問題。這可以當做岐黃慈善資金的用處之一。」蘇韜頓了頓,「或許我們還可以嘗試關注另一個領域,那就是兒童福利院!」

  宋思辰擰眉沉思許久,嘆氣道:「幫扶那些孤兒嗎這的確是國內的空白領域,值得我們去關懷。」

  蘇韜淡淡笑道:「這只是不成熟的想法,畢竟援助孤兒,沒有任何的收益。」

  「正因為沒有收益,所以才需要我們去做!」宋思辰語氣嚴肅地說道。

  老年人市場,其實很多人都在做,雖然老年人是弱勢群體,但老年人一般手中都有養老金,而且隨著更多的人退休,市場會越來越大。

  這對於商人而言,有很大的挖掘空間,是一個能產生收益的市場。但孤兒群體,沒有任何收益,是很少人關注的灰色地帶,不僅商人不會關注,連媒體也較少關注。岐黃慈善如果選擇這一塊領域投資,無疑是一個隻付出無法獲得回報的領域。

  但,既然一心一意做慈善,那就不能有利可圖才去做,必須實實在在地做出一些東西,對社會作出貢獻。這樣才會讓社會上的愛心人士,源源不斷地支持基金。

  很多慈善基金,只不過是巧借名目的殼子,他們打著慈善的目的,事實上騙取愛心人士的捐贈,為一些權勢者提供周轉資金的通道。如今慈善基金行業混亂,既然新中醫聯盟想要打造一個讓人信服的慈善基金,那就得腳踏實地,做出讓人信服的東西。

  關注孤兒,並非蘇韜隨口說出的想法,有這麼個感觸,主要還是來源於呂詩淼。至於陪呂詩淼去她成長的孤兒院過春節,也是希望通過這次出行,設身處地的瞭解兒童福利院的實際情況。

  與宋思辰陸續聊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蘇韜才掛斷電話,

  岐黃慈善基金,後期主要圍繞兩個方面,老年人養老項目及兒童福利院項目。基金的發展方向包括兩個步驟,第一,主要是以醫療援助的形式,對養老院、孤兒院進行幫助;第二,由基金出資,聯繫地方政府,創建屬於岐黃基金的養老院和孤兒院。這個創建,可以包括新建或者在原來的福利院基礎上進行升級改建。

  當然,這也並非沒有任何收益。無論是國家還是地方政府,對民營福利院都有補助政策,這些政策包括減免稅收及土地優先使用權。

  宋思辰沉默許久,給竇方剛撥通電話,說明瞭蘇韜的想法。

  竇方剛輕輕地拍了一下桌面,感慨道:「這才是能扛起中醫大旗的年輕領袖,如果他是個只看收益,不求付出的人,我倒看不起他了。就這麼辦,我無條件支持!」

  宋思辰嘆了口氣,苦笑道:「一個是關注黃昏,一個是關注朝陽,如果辦得好,那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但如果辦不好,那就流於形式了。」

  竇方剛搖頭,沉聲道:「老宋,你什麼都好,唯一一點就是缺乏勇氣和魄力。蘇韜這麼年輕,他有這麼遠大的想法,咱們這些老傢伙,必須要支持,不能退縮!」

  「你說的對,絕不退縮!」宋思辰被竇方剛這麼一刺激,也是熱血燃燒起來。

  蘇韜在互聯網上查找了一下關於養老院及兒童福利院的資料,研究了片刻,肖菁菁前來敲門,告訴自己,門外有客人來找自己。

  來到大廳,看到金崇鶴,他身邊站著一位帥氣的男子和俏麗的女人。

  蘇韜仔細看了許久,才認出來,男子是樸重勛,女子是崔寶珠,這才過了一天,兩人就出院了看來自己的醫術越來越厲害了。

  之所以第一時間沒有認出,主要是因為樸重勛和崔寶珠兩人都化了妝,女人化妝還能理解,男人也化妝,這大韓民國的子民還不是一般的妖氣。

  樸重勛聲音沙啞地說道:「蘇醫生,你好!」

  他的漢語很糟糕,但蘇韜還是能聽明白,這就像華夏人講英文即使發音不標準,但在以英語為母語的國家,依然能輕易地被聽懂。

  「你和寶珠小姐的病,還沒有徹底康復,不應該到處溜達。」蘇韜感覺樸重勛的手掌冰涼,善意地提醒道。

  金崇鶴先給樸重勛翻譯了蘇韜的話,然後主動與他解釋,「我們今天等下就回韓國首爾,重勛想要感謝你,所以特地讓我帶他見你一面。」

  金崇鶴的話音剛落,樸重勛突然跪倒在地,然後嘰裡咕嚕地說了一大堆。

  蘇韜一臉懵逼,趕緊將樸重勛給扶起來。

  金崇鶴面帶微笑地翻譯道:「重勛,不僅謝謝你讓他和寶珠醒來,而且感謝你說服了他的母親。他和寶珠,準備明天開春結婚,屆時還請你務必參加他的婚禮。」

  蘇韜沒想到自己做了一次月老,暗忖這樸重勛倒不算討厭,笑道:「倒是看情況吧,即使人不到,祝福紅包一定送到!」

  金崇鶴微微一怔,明顯不知道華夏人對待喜事的處理方式,還是如實告訴了樸重勛。

  樸重勛堅定地握著蘇韜的手,又是嘰裡咕嚕一陣,金崇鶴笑道:「重勛說,到時候,他肯定會派人親自請你過去,如果不肯,那就把你綁過去!」

  蘇韜笑了笑,無奈道:「那就先答應他吧!」人都給你跪下了,你還推脫,那實在說不過去。

  金崇鶴從口袋裡取出一個白色的信封,道:「這裡面是一個邀請函,我的韓醫館將正式對外營業,跟重勛的婚期相近,也請你到時候順便光臨!另外,國際醫學峰會,明年也會在那個時間點在首爾舉辦,以你的實力,可以在峰會上一展鋒芒!」

  金崇鶴這個傢伙,雖然是對手,但真的很難讓人對他討厭。

  蘇韜收好信封,暗忖請自己參加國際醫學峰會,或許才是重點,這是個高水平的平臺,莫非這傢伙想在那個時候,戰勝自己他微微笑道:「如果有空,肯定前來捧場!」

  金崇鶴復雜地望了蘇韜一眼,暗忖這還真是個有魅力的傢伙,只可惜自己不能讓他成為自己的朋友。讓韓醫讓世界認可,必須要擊潰中醫,而不出於意外,十年之後,蘇韜將是華夏中醫的代表人物,自己與他勢必要決出雌雄。

  「你需要小心,李俊洙已經如是交代,他請的是一位泰國有名的龍婆,你破解了他的降頭術,他一定會來找你的。」金崇鶴還是低聲提醒蘇韜。

  龍婆是泰國人對有名望僧人的尊稱,盡管是個敵人,但金崇鶴不希望蘇韜突然暴斃,金崇鶴還得在公共場合,光明正大地戰勝蘇韜。

  三人需要趕航班,並沒有過多久留,蘇韜望著樸重勛和崔寶珠兩人的背影,心情好了不少,雖然不熟悉樸重勛,但至少表面上來看,這是個對感情忠貞,知道感恩的男人。

  雖說大夫的眼裡,只有病人,沒有善惡,但救了個好人,總比救了個壞人,要有價值。

  至於對金崇鶴,蘇韜有了更新的認識,如果自己不是個醫生,也會欽佩這樣充滿紳士風度的優雅男人,只可惜同行相輕,異性相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倆注定只能成為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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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9章 內心藏著俠骨

  送走金崇鶴,蘇韜給苗豆豆開始治療大腳瘋。經過幾天的針灸治療以及服用湯藥,小姑娘的雙腿明顯有了改善,浮腫好了許多,原本枯黃的面色也有了水色。蘇韜見苗豆豆手邊放著初中教科書,笑道:「豆豆,你還真用功!」

  苗豆豆用力地點頭,紅著臉望向不遠處的肖菁菁,弱聲道:「菁菁姐,告訴我,一定要努力學習,這樣才能改變自己和家人的命運。」

  苗豆豆年紀還很小,眉眼沒有完全張開,有山區少女特有的淳樸及堅韌。大腳瘋是一種極其折磨人的慢性病症,她能夠保證積極樂觀的態度,實屬不易。

  蘇韜望了一眼正在整理屋子的肖菁菁,笑道:「你現在已經成為別人的偶像了啊!」

  肖菁菁紅了臉,道:「我只是想鼓勵她而已。」

  蘇韜突然想起一件事,好奇道:「對了,就快過春節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火車票買了沒,我給你多放幾天假。」

  肖菁菁提醒道:「早就買好了,上次跟你說過。」

  蘇韜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哎呀笑道:「你看我這個記性。你把票給我看看!」

  肖菁菁想了想,從皮夾裡取出火車票,遞給了蘇韜。蘇韜將火車票直接給撕掉了,肖菁菁露出驚訝之色。

  蘇韜笑道:「你今年的表現不錯,師父獎勵你,你可以坐飛機回家,晚點我就給訂飛機票。」

  肖菁菁聽蘇韜這麼說,心情復雜無比,沉聲道:「那會不會太浪費了,我買的是臥鋪票,只要睡一宿,就能剩下大幾百了。」

  肖菁菁雖然進入三味堂,不過數月,但她有了點積蓄,骨子裡還是窮人家的孩子,精打細算。

  蘇韜搖頭笑道:「我從現在就得好好培養你。勤儉節約,雖然是美德,但還是得不斷提升一下自己的閱歷。三味堂的大弟子,連飛機都坐不起,這傳出去那是給我丟臉!」

  肖菁菁捏著衣角,左右擺了擺,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道:「那就聽你的吧。」嘴上雖然這麼說,但眼睛還是盯著被蘇韜撕成兩半的火車票。

  蘇韜覺得肖菁菁沒骨氣,乾脆將火車票撕成碎片。

  肖菁菁的表情變得驚訝,然後又有些心疼,暗忖即使要自己坐飛機,這火車票總得讓自己退了吧,可是好幾百塊錢呢。

  蘇韜沒不會體諒肖菁菁的心情,雖然自己與這個女弟子年齡相仿,但骨子裡將她視作自己的親人看待。

  女孩子要富養,千萬不能為了這點小錢就折腰,以後才不容易被人用錢砸暈,輕易地給騙到手。

  蘇韜並不知道,自己就是在用錢砸暈肖菁菁。肖菁菁雖然心疼那額外浪費掉的幾百塊錢火車票,但心底還是很高興,蘇韜心中有她,她不是個透明的人。

  樊梨花在門口朝裡望了兩眼,蘇韜將她喊了進來,笑道:「豆豆的腳好多了。」

  樊梨花仔細看了許久,激動地說道:「蘇大夫,我真得感謝你。」

  蘇韜見樊梨花熱淚盈眶,心情也是很復雜,她為了給苗豆豆治好病,費盡心思,一個女人家走南闖北,吃了不少苦,這就是母愛。

  蘇韜嘆了口氣,笑道:「豆豆的病,想要徹底康復,至少得半年時間,春節就要到了,你們可以先回老家過年,過完春節再回來。」

  樊梨花猶豫不決,欲言又止。

  站在一旁的肖菁菁連忙道:「樊大姐,想留在三味堂過年。」

  樊梨花也就不瞞著,眼睛一紅,哽咽道:「蘇大夫,我實話實說吧,在三味堂的這段時間,我和豆豆都很快樂。如果回老家,我反而有陰影。她父親其實不讓我出來給豆豆治病,覺得她是個女孩子,不值得投入那麼多的精力。」

  苗豆豆聽樊梨花這麼說,也開始了抹眼淚,山區比較偏遠落後,重男輕女的現象比較多。

  樊梨花繼續嘆氣道:「他爸一直想讓我再生一個兒子,但我不能這麼做,如果真有個小的出來,豆豆她這一生就徹底的毀了。」

  蘇韜感覺心臟被戳中了軟處,沉聲道:「樊大姐,從今天開始三味堂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豆豆是個好姑娘,我一定會讓她站起來。」

  肖菁菁在旁邊看得也是淚花溢溢,自己這個師父,看上去玩世不恭,但心腸很軟,內心深處藏著俠骨,這在當今的社會,是難能可貴的品質。

  白鶴市位於淮南省北部,經濟相較於中部的漢州市欠缺了一些,主要與地理環境有關。漢州是標準的平原地區,而白鶴市是山林地勢,海拔在八百米以上,交通無法像平原那麼暢達。

  大年三十,蘇韜陪呂詩淼前往白鶴市過年。下了火車站之後,並肩而站的蘇韜和呂詩淼,頓時變成了男女的目光焦點。

  呂詩淼外面披了一件白色的長款羽絨服,拉鏈打開,露出裡面貼身的黑色高領衫,將圓潤豐滿的體態襯托得玲瓏有致,下身穿著斜線條的斑點黑色長筒加絨緊身褲,明明未露任何風光,卻給人一種性感嫵媚的感覺,主要是那緊繃的豐腴之感,讓男人很容易騰起火苗。

  蘇韜身上穿著一件厚袍,肩上挎著個行醫箱,厚袍並不笨重,裡面是鴨絨膽,是晏靜前不久特地讓人送來。蘇韜雖然覺得穿上覺得有點古怪,但還是接受了這件風格復古的袍子,他知道人想要成功,就得學會包裝自己,作為一個中醫天才,穿仿古的袍子,可以很裝逼。

  雖說是人靠衣裝馬靠鞍,但人的身材會給衣服加分,蘇韜穿上這身厚袍,倒是有種出塵的儀態,尤其是和呂詩淼站在一起,一個時尚,一個古樸,一個嫵媚,一個俊朗,形成極強的視覺衝擊力。

  「你覺不覺得熱」呂詩淼笑瞇瞇地望著蘇韜,盡管嘴上不願意讓蘇韜跟著自己回白鶴市,但女人都喜歡口是心非,他真跟過來了,心裡覺得挺甜蜜。

  「你熱嗎熱的話,可以脫衣服啊!」蘇韜肆無忌憚地掃了掃呂詩淼曼妙的胸部,流氓地說道。

  「你沒看到旁邊的人都在看你這奇葩的穿著嗎」呂詩淼沒好氣的說道,「跟你走在一起,亞歷山大!」

  蘇韜自顧自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搖頭道:「我對衣著很滿意啊,敢這麼穿的人,一定是帥哥!」

  呂詩淼沒好氣地白了蘇韜一眼,嘆氣道:「罷了,你的臉皮太厚,我實力不夠,無法打穿!」

  蘇韜哈哈大笑:「就喜歡你這無力吐槽的勁,特別可愛。」

  蘇韜心裡對自己的穿著,其實也是有那麼一點不敢恭維。但是,人就是這樣,會有一種獵奇的心態,明知穿了衣服,會成為別人眼中的另類,但還是想要標新立異。

  兩人走出火車站,被洶湧的人潮給淹沒,呂詩淼一直留意著站在圍欄邊的人群,看見一塊方正的牌子上寫著自己的名字,連忙拉了拉蘇韜朝那邊走了過去。

  等呂詩淼走到身前,接人的女子才反應過來,上下打量著呂詩淼,笑道:「淼淼,你這變化也太大了吧,根本認不出來。」

  呂詩淼給女子一個擁抱,道:「小娟,很高興見到你,你也變樣了,感覺瘦了很多。」

  陳娟望了一眼蘇韜,眨了眨眼,笑問:「這位就是你的先生,喬波」

  呂詩淼紅了臉,搖頭道:「他是我的同事!」

  陳娟微微一愣,知道其中有故事,也就沒有細問,連忙拿起呂詩淼手中的行李箱,轉移尷尬,道:「我男朋友的車,停在那邊,你們跟我一起來!」

  陳娟走到馬路邊,一輛銀色的麵包車打開車門,一個高個漢子從駕駛位走下,打開了後備箱,熱情地幫兩人將行李搬了上去。

  「這是我男朋友,錢強。」陳娟微笑著介紹。

  錢強嘿嘿憨厚地笑了兩聲,「喊我強子就好了。」

  呂詩淼湊到陳娟耳邊,說了幾句話,陳娟搖了搖頭,道:「你可別誇他,就是個流動賣水果的,一點出息都沒有。」

  錢強見陳娟說自己不好,也不生氣,「雖然我沒錢,但對你真心實意啊。」

  「沒羞沒臊!」陳娟面頰一紅,嘴角翹起弧度,陳娟雖然長得很普通,但笑起來很有親和力。

  呂詩淼和蘇韜對視了一眼,都明白對方的意思,這對男女雖然活得平凡,但感情不錯,幸福就是這麼簡單。

  四人直接來到白鶴市兒童福利院,陳娟大學畢業之後,回到福利院成為這裡的工作人員。呂詩淼從行李箱裡取出了早已準備好的禮物,分別散給自己援助的孩子,蘇韜見呂詩淼被孩子們簇擁在一起,內心暗嘆,此刻的呂詩淼就像是天使,微笑如同和煦的陽光。

  一個模樣清秀的小女孩,看上去只有歲,呂詩淼牽著她的歲手,往蘇韜這邊走了過來。

  「這是我女兒,小媛。」呂詩淼微笑著介紹道。

  蘇韜當然知道,小媛只不過是呂詩淼認的義女,並不是她親生的女兒,彎下腰將小媛抱在空中兜了一圈,笑道:「這小姑娘長得真水靈!」

  呂詩淼沒好氣地白了蘇韜一眼,低聲道:「你把她都給嚇壞了。」

  蘇韜仔細看了小媛一眼,見她面色泛白,苦笑道:「是我太激動了。」

  他暗嘆了口氣,覺得有點心疼,這小姑娘是個啞巴,很怯生,即使剛才分明很害怕,但卻不敢發聲。孤兒院內,不少兒童都患有先天性疾病,因此才會被親人遺棄。不過,小媛能聽得懂別人的話,她的啞病是後天造成的。

  分發完禮物之後,陳娟笑道:「今年的除夕團圓飯,不在福利院,東哥說在仙鶴樓擺了好幾桌,咱們是沾了你的光哦!」

  呂詩淼為難地笑了笑:「我不太想去。」

  陳娟牽起呂詩淼的手,道:「那可不行,否則,東哥可饒不了我的。」

  蘇韜在旁邊看了有點不高興,這呂詩淼明顯跟那個什麼東哥還是西哥的,這是有一腿的節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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