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詭異修仙世界 作者:龍蛇枝(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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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pd 2019-6-7 22:27:4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74 837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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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0章 王今

  「這功法還有後續部分?」舟小貓也感到頗為不可思議道。

  「書上是這樣說的。」周凡道:「但沒有細說後續部分有多少部功法,又對應什麼境界。」

  「只要將所有後續功法練會,混沌舊魔體大成可以媲美混沌舊魔?這功法創造者未免太狂傲了。」舟小貓嗤笑道:「我猜他只完成了第一部分,後續部分並沒有完成,所以才沒有說有多少部功法。」

  「我承認他能創造出這金身境功法應該是一個才華橫溢的天才,但並不看好他真的能將這功法推到極致,能夠媲美真正的混沌舊魔。」

  「古往今來,都不知有多少生靈覬覦魔族三王族那獨特的天賦,又有誰成功了?」

  周凡覺得舟小貓說得有道理,那混沌舊魔的能力如此恐怖,想通過修煉出的混沌舊魔體與混沌舊魔差不多,這難度很大。

  「書中有沒有提及這功法創造者是誰?」舟小貓又問。

  能創造出這樣金身功法的修士,很大可能並不是什麼籍籍無名之輩,說不定她認得。

  「咦,好似提過……」周凡又翻看起手中的典籍,他很快抬頭道:「他說自己名喚王今。」

  「王今……」舟小貓愣住了,「怎麼會是他……」

  「你認識他?」周凡好奇問:「他是你的朋友還是仇敵?」

  「都不是,你把他的名字倒回來念一念就明白了。」舟小貓冷靜下來道。

  「王今……今王?」周凡倒過來念了,但他還是面露疑惑之色。

  「混沌今魔的王,向來被我們稱為今王,我聽聞很久以前他曾經化名王今在人類世界遊歷很長一段時間。」舟小貓緩緩道。

  「你的意思是說這功法是混沌今魔的王所創造?」周凡面露驚訝看著自己手中的典籍。

  「這還不敢肯定,但我想應該是這樣,三王族一直相互廝殺,他對混沌舊魔這個老對手很熟悉,也的確有能力創造出這門功法,甚至創造這門功法的目的……」舟小貓停頓了一下輕笑道:「想來是為了噁心一下混沌舊魔一族。」

  「畢竟混沌舊魔引以為傲的天賦要是人類也能夠修成,對混沌舊魔一族來說就是最大的羞辱。」

  「既然是今王弄出來的,那混沌舊魔體是不是真的能夠媲美真正的混沌舊魔?」周凡關心問。

  「這個還是希望很小。」舟小貓搖頭道:「就算今王再厲害,但那畢竟是混沌舊魔一族的獨特天賦,還涉及了舊日法則,能夠到達你書中所說的程度,已經很了不起了,至於後續,我懷疑沒有。」

  「這功法我想也並沒有這麼容易就能修煉成功吧?」她狐疑看著周凡道。

  周凡乾笑一聲道:「這我可不能告訴你,我們之前的協議是書中有關混沌舊魔的才告訴你。」

  「難不難,對我來說,完全無所謂,因為我不會修煉,既然它是那今王所創,又真正涉及混沌舊魔,這是你的二十五年壽數。」舟小貓屈指一彈,一團白色的光芒向周凡飛去,很快就鑽入了周凡的眉心之內,消失不見。

  做完這些,舟小貓捉來了一縷灰霧,灰霧化作了一本漆黑的典籍,《混沌舊魔功》的功法已經到了她手上,交易已經完成。

  周凡面露喜色,他連忙掀開自己的衣襟,看到自己心窩處顯現的壽數已經變成了五十五,這讓他舒了口氣,壽數總算恢復回原來的樣子。

  他感到有些可惜的是,他以前就知道要想從引導者那裡得到壽數增加壽命並不是容易的事情,這與拿回自己的壽數並不一樣,引導者一般沒有辦法把自己的壽數或從其他登船者那裡得來的壽數當作交換物與他交換。

  除非引導者手裡有增壽物,才能用來與他交換,而增壽物實在是太稀有太昂貴了。

  舟小貓直接把手中的典籍化作一團漆黑的光芒,按入了自己眉心之中,這樣她就能快速吸收書中的知識,她閉上雙目,很快就睜開雙目怒視著周凡:「你這狗後輩,敢跟我耍心眼?」

  「我跟你耍什麼心眼了?」周凡反駁道:「這書裡關於混沌舊魔的事情,我可沒有任何隱瞞。」

  「混沌舊魔的事情沒問題,但這功法想修成太難了,幾乎沒有可能!」舟小貓怒道:「首先它無視了破泥身的危險,強行幻化魔體,如果不是肉身異常強大的修士,連破泥身這一步都做不到。」

  「其次,它需要修士原先就掌握一定程度上的過去系法則,要不然根本就無法修煉,在沒有進入金身境前掌握一定過去系法則……這有多少修士能做到?」

  「你不是說不在意功法難不難的嗎?」周凡輕笑道:「你又不可能拿去修煉。」

  「這樣的功法價值就會大大降低,以後我想賣給登船者,恐怕也沒有登船者願意要。」舟小貓冷哼一聲道,她也就只能抱怨兩句了,交易已經成立,她就算想反悔也遲了,而且這功法裡面的構思,確實讓她收益匪淺。

  「你說我修煉,應該沒有問題吧?」周凡道:「以我的冥螅逆輪體本來就不用擔憂破泥身的問題,而掌握一定程度的過去系法則,無論是過去現在未來應該都是屬於時間系法則,而我有龍神血,也算是掌握了一絲時間法則……」

  之前沒有請教是因為怕舟小貓反悔,現在周凡才認真問了起來,河裡釣起來的功法一般都是符合釣魚者需求的,但他心裡面還是有些擔心。

  「看起來應該沒有問題,但能不能練成就不知道了。」舟小貓板著臉道,她心裡面酸溜溜的,她以前金身境修煉的功法可不好,見過最好的金身境功法也就是《烏龜功》,這狗後輩居然得到了這麼貼合他的金身境頂尖功法。

  沒理由這麼湊巧,運氣這麼逆天,一定是船讓那幾個小傢伙在幫這狗後輩,這估計是河裡最好的金身境功法了……她想到這裡,腮幫子兩邊都隱隱發酸了。


bpd 發表於 2020-6-8 19:12
第1321章 紅運水滴

  「那就好,我想應該問題不大。」周凡喜笑顏開,能得到這麼頂尖的金身境功法,他很滿意。

  「就是可惜不知道那王今有沒有完成後續的功法?」他有些遺憾補充了一句。

  舟小貓鄙視看了一眼周凡,就轉過頭去,不想看那貪得無厭的嘴臉,「要是沒事別跟我說話。」

  「當然有。」周凡一邊說,一邊把那只有拇指頭大的天藍瓷瓶遞給舟小貓:「你替我鑒定這個瓷瓶裡面裝著的是什麼東西。」

  舟小貓先是收取了一千條大灰蟲的鑒定費,她才拔開了天藍瓷瓶的瓶塞,微微瞇眼看去,裡面的不是丹藥,而是一滴金黃的水珠。

  她很快就合上了瓶塞,把天藍瓷瓶還給周凡,才緩緩道:「這是紅運水滴。」

  周凡微微挑眉,紅運水滴?

  「它的作用在於,你一旦服下它,在十息時間內你的運氣逆天,做有關運氣的任何事情都會輕鬆獲得最有利的結局,只要不是碰上掌握命運法則的修士,就沒有任何東西能改變你的運勢。」舟小貓解釋道。

  「那我可以用來釣魚嗎?」周凡急聲問。

  要是可以,那他就可以嘗試那會空釣的黃金釣竿,黃金釣竿釣起來的東西最貴重。

  「當然不可能,你以為氣運法則能影響這艘船?」舟小貓不屑道:「如果沒有船這老傢伙的允許,任何法則都無法在船上使用。」

  這是舟小貓早已證實的事情。

  周凡感到有些可惜,但這紅運水滴能讓他的運氣逆天,在關鍵時候能起的作用就多了,他笑道:「沒想到世間還有這麼厲害的藥物。」

  「我還沒有說完。」舟小貓冷笑道:「天道法則是平衡的,紅運水滴改變你的氣運,是它將你短時間內所有好運氣聚在一起爆發出來,但爆發完之後,你會在一段時間內走霉運,這霉運甚至可能會害死你。」

  「就我所知,可是有不少人服用了紅運水滴,在好運爆發之後,走霉運而死掉的。」

  「……」周凡臉上笑容僵住了,他忙問:「可有辦法解決這個缺陷?還有我可是無命之人,難道也會受影響嗎?」

  「無命之人只是你的命運看不到,你自己有沒有運氣很好與運氣很壞的時候,你不知道嗎?」舟小貓反問。

  「至於解決紅運水滴這個缺陷的辦法不是沒有,如掌握了命運法則的修士,他即使走霉運,他也能讓自己的霉運分攤開,而不是一次爆發害死自己,但他們也不需要服用紅運水滴……」

  「我是說我能用的辦法。」周凡苦笑打斷道,他要是掌握了命運法則,那還用擔心這個問題?

  「命運是平衡的,適合你的辦法幾乎沒有,你要是用紅運水滴,那就只能賭自己能撐過霉運的爆發期了,也不是所有人都會被霉運殺死。」舟小貓認真想了想道:「要是實在不行,你不是還有我給你的贖命錢嗎?關鍵時候用贖命錢擋一擋,應該死不了。」

  周凡記下舟小貓的話,他感到有些無奈,看來這紅運水滴要慎用,要不然走霉運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他要問的事都問完了,他沒有再打擾舟小貓,而是走到一邊參詳起《混沌舊魔》功法。

  待時間一到,他就離開了船上。

  待周凡離開船上,一直板著臉的舟小貓閉目同樣在琢磨《混沌舊魔》功法的她睜開雙目,嘴角微.翹,輕聲道:「蠢貨!」

  從床上醒來,他先將昨夜得到的東西一一實化或吸收,將這些事情處理好之後,他才解除符陣,從帳篷內走了出去。

  一個站在帳篷前的武者見周凡出來,他板著臉拱手道:「周大人,都督讓你過去一趟,天南道儀鸞司昨夜傳來了緊急命令,都督說要當場宣佈。」

  周凡認真打量著這個等他出來通知的武者,他心裡面有些懷疑這會不會又是一個陷阱,他問:「在什麼地方?」

  「議事的主帳篷。」那名武者回答。

  「好,我待會就過去。」周凡心想議事的主帳篷應該問題不大,而且雷天陽就算再蠢,也不會一個計謀連續用兩次。

  那名武者離去之後。

  周凡就向著主帳篷方向走去,為了避免雷天陽反思維地利用計謀再次暗算他,他走得並不算快,待看到主帳篷的時候,他站在暗處觀察了一會,發現連續有兩個面熟的修士進入裡面之後,他才放心走進了帳篷之內。

  主帳篷內已經到了七個人,周凡找了一個還算熟悉的人問了幾句,發現沒有修士知道雷天陽想宣佈的是什麼事情。

  漸漸,帳篷內的人越來越多,在主營地的修士幾乎都來了,如圓惡、陳雨石、慧空這些修士都到了。

  雷天陽也帶著他那些修士,快步進入了帳篷之內,今天的他看起來臉色平靜,似乎昨夜的事情對他的影響並不大。

  「怎麼這麼多人在?」雷天陽甚至沒有看周凡一眼,他面露驚訝道:「我交代的是儀鸞司的內部議事……」

  帳篷內非儀鸞司府的修士面面相覷,有些人甚至臉露不滿,大清早把他們叫過來,居然是弄錯了?

  「真的是對不起。」雷天陽一臉誠懇道歉:「不過居然都來了,那大伙再留一會,我們待會可以商量一下紅腦魔的後續事宜。」

  周凡冷眼看著,他覺得雷天陽應該是故意的。

  「阿彌陀佛,雷都督,我們等等沒有大礙,但儀鸞司內部議事,我們適合旁聽嗎?」慧空緩緩道。

  「沒事、沒事,這又不是什麼大秘密,只是我們道主下達的一個不用保密的緊急口諭,就勞煩大師你在一旁聽著了。」雷天陽笑著打了個哈哈,他很快臉上笑容收斂,「道主有令,霄雷州儀鸞司府眾人聽令!」

  有資格在主帳篷內的霄雷州儀鸞司府只有圓惡、陳雨石、周凡三人,他們依照規矩齊齊應了一聲『在』。

  「道主下令,霄雷州儀鸞司征北使周凡牽涉殺死天南道儀鸞司府化元境修士華文一案,事關重大,暫時停職,霄雷州儀鸞司府聽明白了嗎?」雷天陽聲音肅然道。

  「明白。」周凡三人停頓了一下齊聲應道。

  霎時間,所有的視線都落在了周凡的身上。


bpd 發表於 2020-6-8 19:17
第1322章 我不能收

  帳篷內一陣寂靜。

  周凡沒有看那些望過來的修士,他只是臉色平靜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雷天陽輕笑一聲道:「周凡,你已被停職,又不在趕來支援灰猴北地的名單之中,所以你不能再留在這裡議事。」

  雷天陽笑聲裡的幸災樂禍所有人都能感覺得到,但沒有人就此開口,圓惡、陳雨石兩個屬於霄雷州儀鸞司府,他們不可能違背天南道主傳下的口諭。

  至於霄雷寺與霄雷書院這些人不屬於儀鸞司一員,更是無法管。

  沒有人懷疑雷天陽傳下的天南道主口諭是假的,要不是得到了道主允許,給十個膽子雷天陽也不敢說出這樣的口諭。

  周凡只是淡淡瞥了一眼雷天陽,就站起來離開了議事主帳篷。

  被停職似乎很難受,但周凡走出帳篷之後,並沒有太把這事放在心裡,對他而言,更重要的是這事背後的寓意。

  他回到了自己的帳篷之後雙眉微挑。

  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那花飛花果然參與進了此事之中,甚至雷天陽做的事就是他在背後指使的。

  一道之主既然在針對他這個一州儀鸞司四征使,對他來說,不可能一點壓力都沒有。

  畢竟花飛花可是掌握了一道的道主,尤其是霄雷州就在天南道之下,無論是修為境界還是官位方面,花非花都能全面碾壓現在的他。

  他輕輕吐了口氣,他已經幾乎肯定這事是那周家死敵做的,能調動一道之主來對付他,實力果然就如同他曾經猜想過的那樣強大。

  而且他很明白,停他職並不是最後的目的,而是剛剛開始而已,後續還會有一系列的手段。

  對手很可能是覺得他在四征使這個位置上,想殺他動靜太大,所以至少要將他從這個位置上拉下來,甚至將命案確認下來,讓他淪為階下囚!

  對付一個四征使很難,但想對付一個階下囚就會很簡單。

  他心裡面思索著隨著停職引來的各種各樣變化以及各種對策,甚至這事最壞的結果他都考慮過了。

  思慮了一遍之後,他漸漸放心下來,他現在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靜觀其變。

  對手有時候做得越多,他就能看到更多,說不定能借此機會知道周家死敵究竟是誰!

  他又開始參悟起剛剛得到不久的《混沌舊魔》,對手出招了,讓他產生了一種急迫感,他只有盡快修煉,破泥身進入金身境,一旦進入金身境他的實力將突飛猛進,尤其是在保命手段上。

  修煉出混沌舊魔體的他,就連符種境修士都不可能破開他的防禦!

  這樣就算面對最壞的結果,他也會更有底氣去應對。

  過了大概一炷香之後,陳雨石過來尋周凡,周凡才從參悟功法之中停下來。

  陳雨石是來安慰周凡的,說這不過是停職而已,待事情查清,官復原職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周凡對此表示明白,他笑著說他一點都不擔心。

  陳雨石很快就被周凡催促著趕走了。

  陳雨石離開時臉上還是難掩一絲憂色,他明白其實這事很棘手,因為周凡要面對的是在天南道執掌大權的道主花飛花。

  大魏七道只有七個道主,每一個都是呼風喚雨的大人物,官家因為疆土遼闊等原因,給予他們極大的權力,他們在自己管轄的領域裡,幾乎沒有人能制衡他們。

  就算是儀鸞司總府的大司首對七大道主更多是名義上的統領權,七大道主唯一需要擔心的是失了聖上的寵信,只要他們保持著對聖上的忠誠,誰也奈何不了他們。

  這樣位高權重的大人物、一方諸侯,要是真的下定決心要對付一個人,那實在是太可怕了。

  直至中午,一個好消息迅速傳遍了所有武營,就算是待在帳篷內參詳功法的周凡同樣聽到了外面的歡呼聲。

  他出來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不笑道人他們回來了,並且傳出消息說紅腦魔已經確認消失,不會再回來。

  這樣的消息當然是天大的好消息,尤其是對灰猴縣來說,即使灰猴北地已經成為了廢地,但好歹灰猴縣是保住了。

  儀鸞司府算是很出色完成了任務,武營的所有人都在慶祝。

  周凡只是微微笑了笑,就進入帳篷內,繼續琢磨《混沌舊魔》功法,他現在是停職身份,任何的慶祝,都與他沒有多大的關係。

  他似乎被整個世界刻意遺忘了,整個下午,沒有誰來打擾他,他也樂得安靜。

  直至快要天暗時,帳篷外還隱隱能聽到慶祝聲,這時外面忽而傳來了一個溫和的聲音:「周凡,我可以進來嗎?」

  周凡睜開眼,連忙站起來道:「大先生,快請進。」

  端木小紅面帶笑容,從帳篷外走了進來。

  周凡笑著請端木小紅就坐,並替他倒了一杯茶。

  端木小紅喝了一口茶,放了下來道:「其實我剛剛回到營地不久,之前是讓小菊他們先回來報消息,我留下來確認紅腦魔是否留下一些什麼危險的東西。」

  「那有沒有發現?」周凡問。

  「沒有,它走得很乾淨,什麼也沒有留下來,不過……」端木小紅說到這裡,他摸了一下腰間的儲物袋,一道銀色的光芒飛出,落在他手中,化作了一個黑色的皮袋子。

  他把約人頭大的皮袋子放在桌面上,推給了周凡,笑道:「這是給你的,打開看看是否滿意?」

  周凡拿起皮袋子,拆開一看,他頓時眼都移不開了,皮袋子裡面全是腦丸,金色腦丸最多,然後是綠寶石腦丸、紅寶石腦丸,還隱隱可以看到數枚七彩寶石腦丸。

  看著這麼多的腦丸,讓他感到有種窒息感,這麼多的高階腦丸,價值連城。

  「那道光把所有小腦魔都殺了,但金色以上的腦丸卻是沒有被破壞,留了下來,我就把它們全部撿了回來。」端木小紅解釋道:「但不笑他們畢竟也在場,我一人分了三塊金色腦丸他們,所以就少了一些,要不然會更多。」

  「這麼多,已經很好了。」周凡眉開眼笑道,但他很快笑容收斂,把皮袋子繫好,推了回去,「大先生,這東西我不能收。」


bpd 發表於 2020-6-8 19:17
第1323章 敢騙我

  端木小紅看著被周凡推回來的皮袋,他微微一怔道:「為什麼?難道太少了嗎?是少了一些,這本來是給你突破元液境的獎勵,我可以適當給你再加一些其他東西作補償。」

  「不過這腦丸對人魂來說,可是大補之物,人魂的增長對現在的你來說,或許作用不明顯,但對你將來可是大有好處的。」

  「不是的,其實這麼多腦丸已經比我想像的要多很多。」周凡連忙解釋道:「只是我已經被儀鸞司停職,前途不明,恐怕要辜負大先生以及書院對我的期望。」

  「我還以為是因為什麼事,就算你真的不在儀鸞司,對書院來說,也算不了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們書院看重的是你這個人,而不是你坐上四征使的位置。」端木小紅笑道:「此事我聽聞了一點,但沒有細聽,你給我說說是怎麼回事?」

  周凡就把事情說了一遍,他沒有加油添醋,只是陳述了事實,在他面前的是書院大師兄,這樣的人要是試圖蒙騙他,那將會造成很不好的效果,他可不會做這樣的傻事。

  他將這事告訴端木小紅,就是想知道書院會不會維護他,知道這點這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事情,要是書院不想為他參與進此事之中,那以後書院與他就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他也必須調整自己的對策。

  端木小紅聽完之後,原本輕鬆的臉色微凝道:「周凡,你可知道花飛花為什麼要如此針對你?」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以前別說花飛花,就算是那位雷都督都素未謀面。」周凡坦誠道,周家死敵的事情只是猜測而已,他保持謹慎的心態,暫時不想告訴端木小紅。

  「你被停職一事看來有些複雜。」端木小紅認真想了一下道:「但問題應該不大,我會替你想想辦法。」

  「如此就拜託大先生了。」周凡拱拱手鄭重道,他心裡鬆了口氣,端木小紅這樣說,那就代表這事書院不會袖手旁觀。

  端木小紅微微一笑,又與周凡說了幾句,讓周凡收起腦丸,他才告辭離去。

  離開周凡的帳篷,端木小紅沒有去找不笑道人或陳雨石,證實周凡所說的話,因為他知道周凡絕對不會在這種事情說謊。

  在周凡陳述的事實中,他明白這就是一個針對周凡而設的陷阱,他心裡很奇怪,不明白為什麼花飛花會突然想害周凡。

  這實在是說不通,不過他曾經瞭解過周凡,知道周凡身上曾經發生過很多無法理解的事情,所以這事發生在周凡身上也不是無法接受。

  但他還是要把周凡保下來,這可是老師所說的一線生機,這是增進周凡與書院之間關係的一個好機會!

  他之前還苦惱如何與周凡拉近關係,這機會不就來了嗎?

  端木小紅,你可要捉住機會……他這樣鼓勵自己,很快就拿出傳音器具,開始聯繫花飛花。

  他身為書院聖人大弟子,又身在天南道,為活死屍的事情奔波,想與花飛花聯繫,那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至於雷天陽……端木小紅從來沒有想過與他交流,此事直接找花飛花就好。

  「哦,大先生,紅腦魔的事多謝了。」傳音器具傳來了一個男子懶洋洋的聲音。

  「不用客氣,都是為了大魏,你也知道其實我也沒有做什麼。」端木小紅對著那邊笑著說道。

  「是呀,聖上真是厲害。」花飛花的聲音低沉了很多,聲音中充滿了敬畏,「不知大先生找我何事?」

  「我想問問周凡的事情。」端木小紅道。

  「周凡……」花飛花那邊沉默了一下道:「我記起來了,你說的是霄雷州征北使周凡吧?他牽涉進了一件殺死我們儀鸞司府一個修士的命案之中,現在已經被停職了,待查清楚,要是與他無關,那就會恢復他的職位。」

  「花道主,我不是官場中人,我方便以私人身份問一下嗎?這是為何?」端木小紅素來很直接,他又補充道:「周凡是我們書院很看重的年輕天才。」

  那邊又是停頓了將近一息時間,才笑道:「大先生,你誤會了,並沒有任何私人原因,他犯了事,那我必須按照規矩來處理,天南道有天南道的規矩,還請大先生原諒。」

  「原來是這樣。」端木小紅眉頭微皺:「如此就不打擾花道主了。」

  煌煌大殿內,身材瘦削的花飛花正坐在主座上,看著已經被掐斷的傳音器具,他沉默了一會,才低聲道:「把那姓王的給我帶過來。」

  很快就有門外侍衛應了一聲是。

  沒有多久,一個中年男子走進了大殿,向著花飛花行禮道:「不知大人尋小的何事?」

  中年男子身穿青黑衣衫,留著八字鬍,花飛花冷冷注視著他,沒有開口說話。

  中年男子一時不敢吭聲,直至感覺到壓力越來越大,他還是開口道:「大人,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你們竟敢騙我?」花飛花聲音如同冬天的寒雪,冷酷侵入人的心肺。

  中年男子雙膝一軟,他被逼得跪在了地上,不是他想跪,而是他無法不跪,他顫聲道:「大人,如果小的騙了你,請你說出來,只要證明小的說謊騙你,小的自願把項上人頭割下來給你賠罪。」

  「你們說那周凡是書院一個普通天才,但可沒有告訴我,他在書院裡深受重視,剛才端木小紅親自跟我過問此事,這還是一個所謂的普通天才可以有的待遇嗎?」花飛花寒聲道:「你是自己把你的腦袋給我割下來,還是我讓人進來把你的腦袋割下來?」

  中年男子後背飛快滲出了汗水,他急聲說道:「大人,這也許是一場誤會,那端木小紅在灰猴北地,他也許是湊巧遇到了這事,才會過問一下的……」

  花飛花嗤笑一聲,他舉起了右手,輕輕攥成拳頭。

  中年男子眼瞳收縮,他腦袋砰的一聲爆開,紅的白的濺了一地,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花飛花臉色漠然看著無頭屍體。

  「端木小紅最重規矩,他為了這點小事找我想干涉儀鸞司的事,這可是有些越矩的行為,要不是書院重視的天才,他根本不會這樣做。」

  「你還敢說這話糊弄我,真當我是白癡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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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4章 朝議

  「再把他們的另外一人給我叫進來。」花飛花冷哼一聲道。

  很快又有一個身穿青黑衣衫的中年人走進了大殿,這中年男子在進入殿內的瞬間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無頭屍體,這使得他神情大變,不過他還是快步上前,勉強穩定心神,向花飛花行禮。

  「你知我為何殺了他嗎?」花飛花直接問。

  「小的不知。」中年男子身體顫了一下道,但他不敢問原因。

  「因為他敢騙我,以為能糊弄我。」花飛花冷聲道。

  中年男子沒有敢爭辯,他只是低頭道:「那是這人該死,竟敢欺瞞大人。」

  「不僅僅是他,你也騙了我!」花飛花又是漠然道。

  中年男子不斷磕頭道:「小的不知道是因為做了什麼欺騙了大人,但騙了就是騙了,小的也該死,但請大人寬宏大量,原諒小的。」

  「你態度不錯。」花飛花緩緩道:「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你跟你背後的人說,他們敢對我隱瞞周凡的信息,看在那些財物的份上,我就不跟他們計較了,但後面的事我不會再插手,你們找別人去吧。」

  「大人,能否容許小的問一個問題?」中年男子還是低頭不敢直視花飛花問。

  「問吧。」

  「大人所說的隱瞞周凡信息,不知說的是哪一部分呢?」中年男子問,要是沒有問出事情的緣由,就這樣回去是無法覆命的。

  「你們跟我說周凡只是一個加入書院的普通天才,但實際上他很受書院重視,就在剛才端木小紅親自過問此事了。」花飛花冷冷道:「你們應該慶幸,周凡沒有被你們之前設計的計謀殺死,要不然書院查到我身上,你們知道後果的!」

  「書院那位大先生過問此事……」中年男子臉色微變,他急聲道:「大人,是我們低估了周凡,但能否給我一點時間,我們肯定會給大人一個合理的解釋。」

  花飛花平靜看著這中年男子,他心裡面明白,這人是想聯繫他背後的家族,他當然知道這人背後是誰,但他不能與那家族直接聯繫,他微微點頭道:「可以。」

  中年男子叩謝,很快就退出了大殿。

  沒有多久,中年男子得到允許,再次進入殿內,他依然謹小慎微行禮道:「大人,是我們的信息出現了錯誤,致使大人差點陷入很尷尬的境地,我家主人讓我在這裡向大人道歉。」

  「為了表示我們的歉意,我家主人說會奉上與之前那份一樣份量的薄禮略表歉意,還請大人原諒我們。」

  花飛花臉色緩和了下來,因為之前他們開出價錢讓他替他們做事,那價錢可不低,現在再加上一份一樣的,這份禮不可謂不重。

  「區區小事,替我多謝你家主人。」花飛花如春風拂面笑道。

  「大人,我家主人還有話要說。」中年男子見花飛花態度改變,他趁機道。

  「哦,說來聽聽。」花飛花有些隨意道。

  「我家主人說,那周凡既然深受書院重視,但事情不做都做了,大人要是現在停下來,書院或許不會再追究大人,但大人屢次針對周凡,那周凡早已懷恨在心,他又有書院扶持,要是成長起來,必定成為一個禍患。」

  「所以我家主人建議,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那周凡殺死,區區一個天才而已,只要死了,書院就算不滿,也不會再為此去大動干戈。」

  花飛花臉色微冷,剛想開口說什麼,中年男子還在繼續說道:「大人要是願意繼續做,我家主子會在原來的禮物加上一份一模一樣的。」

  這就等於三份了……花飛花目露貪婪之色,他不怕那周凡所謂的報復,但現在這酬勞可不少,這使得他動心了,他想了一下道:「既然你家主人要求,那就一切照常進行吧。」

  ……

  ……

  另一邊的端木小紅也思索了起來,花飛花話裡的意思他聽明白了,花飛花承認是他做的,並且委婉表示不讓書院插手此事。

  花飛花如此說話,那就是短時間內不會恢復周凡的職位了。

  端木小紅被掃了面子,他並沒有覺得不高興,但周凡不能恢復職位,書院如何與周凡拉近關係?

  只是他素來溫和待人,又不擅長以強硬的態度對人,再說花飛花好歹是天南道主,花飛花要是不同意,他有什麼辦法呢?

  他認真想了一會,覺得此事實在不是他擅長的,他決定找五師弟商量一下。

  五師弟陳拯實力平平,走的是文官路線,現在是當朝中書侍郎,三相之下第一人,現在乃是書院派系文官首腦。

  官場彎彎繞繞,找他商量再好不過,端木小紅很快就取出了一塊玉珮,注入真元將其激活,然後耐心等待了起來。

  「大師兄,找我有事嗎?」陳拯沉穩聲音從玉珮內傳了出來。

  端木小紅就把事情給陳拯詳細說了一遍,當然周凡對書院的重要性被他略過了。

  「大師兄,你是一定要替那人恢復職位嗎?」聽完後陳拯問:「即使這樣會與花飛花交惡也在所不惜嗎?」

  「是的。」端木小紅道。

  「那此事交給我來辦。」陳拯輕笑一聲道:「那花飛花敢不給我們書院面子,那我們也不必要給他留面子!」

  「那就拜託師弟了。」端木小紅舒了口氣道。

  ……

  ……

  當今大魏天子不上朝久到幾乎所有大臣們都忘記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過大臣們早已習慣,歷來的朝議由三相主持,由宮內大總管替天子監督記錄。

  監督朝議的大總管採取輪換制度,十八個大總管,除了鵝公公早已不理事外,其餘十七個大總管互相輪換,今天輪到的大總管是舌公公。

  按照規矩,若非特殊情況,大總管只有監督記錄之責,在朝堂是不能出聲議論政事,舌公公只是板著臉站在牆邊的一角,朝中的大臣們也對他視而不見。

  今天的朝議還是似以往一樣,看起來很尋常,一個個朝中大臣輪流講述要解決的問題,再由群臣商議,三相負責拍板決定方案,當然要是群臣意見不一,表達反對,那就只能想法再議。

  很少會有事情要讓當今聖上來處理。

  舌公公身後的三個小太監負責記錄此次朝議一言一行。

  「要是沒事,那今天就先這樣吧。」左相葉高山輕聲道。

  「微臣要彈劾天南道主花飛花。」一人站了出來道。

  「同。」又是一人站了出來。

  同的意思是表示他同樣要彈劾花飛花。

  接著又是一連三名人站出來,都表示同。

  一下子五份奏折呈了上去,放在了三相的面前。

  朝堂上響起一片嘩然聲。

  舌公公雙眼微瞇了起來,這是朝議中意料之外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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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5章 彈劾

  「肅靜!」舌公公出聲低喝道,他代表聖上負責朝議的紀律,可不允許有人擾亂朝堂,這是對聖上的不敬。

  朝堂上一眾大小臣子立刻安靜了下來,目光掃向那站出來的五個人。

  大魏官場派系林立,幾乎不存在沒有派系還能走上高位的人,尤其是能出現在朝堂上的人,更是不可能背後沒有派系,每個官員身上都會或多或少貼有派系的標籤。

  清楚記得誰是哪個派系的官員,是在變化多端的官場生存下來的基本功。

  但今次站出來五個彈劾的人卻是派系不一,有兩個是書院一系的,有一個是野狐派的,有一個是大佛寺的,最後一個是世家的。

  不少官員心裡面都有些迷糊,這幾乎囊括了文官九成的四大派系,都要彈劾天南道主?

  屬於四大派系的官員也是納悶,他們事先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這實在是太突兀了,而且為什麼要彈劾天南道主?

  官場內人盡皆知,大魏七大道主除了聖上,誰也動不了他們,即使七大道主之中有行事囂張跋扈的,但也很少有彈劾他們的奏折,因為彈劾他們也沒用。

  但今天居然有立場不同的五人先後彈劾天南道主,他們想做什麼?

  難道四大派系的人要挑釁聖上嗎?

  不少人都是心情緊張起來,這事很不簡單,一個說不好,被牽涉進去,就得粉身碎骨。

  舌公公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三相,他同樣覺得此事來者不善,他甚至懷疑起三相。

  三相都是久居高位之人,即使情況很突然,他們三人同樣臉色平靜。

  大魏規矩彈劾某個官員奏折通常不會立刻說出來,而是交給三相,讓三相先過目,只要不是事涉皇室,都會當場說出來供群臣討論。

  三相很快就快速過目完那五個彈劾花飛花的奏折,他們原本平靜的臉色也是有些微妙起來。

  這五個奏折羅列的罪名很多,如不敬於君、擁兵自重、玩侮朝廷、凶狠殘暴這些都是比較常見、老生常談的罪名了,這主要是那兩個書院派系的官員彈劾的罪名。

  大佛寺派系那個官員彈劾花飛花在天南道奸.淫擄掠,無惡不作。

  世家的官員彈劾花飛花修煉邪惡功法,已與怪譎無異,喜食幼童的心肝與腦子,天南道都不知有多少幼童失蹤死在他的手上。

  但其中最離譜的是野狐派那位官員的彈劾,他說花飛花極其好色,男女通吃,尤其嗜好八十歲以上的老男人與八十歲的老女人,有傷風化,必須從嚴處置。

  群臣都是眼巴巴看著三相,三相也不敢不公佈奏折的內容,因為這沒有涉及皇室,沒有涉及聖上,要是他們敢隱瞞奏折的內容,那可是會落下一個袒護道主的罪名,這可是可能會很讓聖上忌憚的行為。

  三相很快就讓人把奏折的內容一個個讀了出來。

  讀完之後,朝堂上一陣靜寂,有不少大臣臉色古怪,彈劾的有些罪名實在是讓他們無話可說。

  那花飛花究竟得罪了誰?

  這屎盆子未免太髒了。

  陳拯也是怔住了,他只是安排了兩個書院一派的官員對花飛花進行彈劾,但另外三個可不是他安排的,開始那三人站出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事情不對了,不過事情都發生了,他只能選擇靜觀其變。

  但現在那三人.彈劾花飛花罪名,讓他感到臉皮微紅,一向自詡臉厚心黑的他,也做不出這種事來。

  陳拯用眼神瞄了瞄那兩個書院一系的官員,讓他們繼續,不管那三人是誰派來的,但也不影響他的計劃繼續。

  三相一鬆口說可以討論此事,那兩個書院一系的官員立刻一臉憤怒痛斥花飛花的行為,並且呈交了一些搜集過來的證據。

  三相繃著臉沒有說話,只是讓人把證據拿回來,放置好。

  之後輪到大佛寺的那個官員,他就溫和多了,只是說了幾句,提交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證據,就退到了一旁。

  輪到世家一派的那個官員,他直言說自己沒有證據,但天南道早已經有著這樣的流言蜚語,他這是風聞奏事,他建議派出高手檢測一下花飛花是否真的修煉了這樣的邪惡功法,要是沒有,也能還一個公道給花飛花之類冠冕堂皇的話。

  朝堂之中的一些人嘴角扯了扯,說得似乎挺有道理,但要是真的因為傳言對花飛花這樣的道主級人物來一個身體檢查,那無疑是對花飛花最大的羞辱。

  那這上奏的人顯然是想噁心花飛花。

  最後輪到野狐派那個官員蔡文瀚上場,這蔡文瀚在這朝堂之中官位算是最低的,以前絲毫不起眼,甚至有很多大人物都不認得他。

  但認得他的一些官員都覺得蔡文瀚今天看起來很陌生,簡直是刷新了他們對他的認知。

  說花飛花男女通吃,喜歡八十歲的老男人與八十歲老女人……

  要多厚顏無恥才能寫出這樣的奏折?

  呸!

  他的同儕們都在心裡呸了一聲後又在心裡納悶,這樣編排一個道主,這等於把一個道主往死裡得罪,難道就不怕死嗎?

  「這位蔡大人,你這彈劾可有證據?」中相王道子臉色平靜問。

  其實就算沒有證據可以風聞奏事,但風聞奏事也不是說可以隨意編造來彈劾一個大人物,要是這彈劾特別荒謬無稽,彈劾者也會被因此懲罰。

  「有。」蔡文瀚輕聲道。

  嘶!

  朝議上響起了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他們本來以為蔡文瀚只是出來潑污水的,誰知道蔡文瀚說他有證據,這又再一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就連舌公公都愣了愣,他監督朝議這麼多次,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奇葩的事情,要是聖上聽到了,說不定也會有興趣過來聽一聽。

  王道子三人面面相覷,右相蕭會挑眉問:「證據呢?」

  「我就是證據。」蔡文瀚跪下來,一臉悲苦道:「還請三位大人替我做主。」

  朝議上的官員們又是一陣茫然,蔡文瀚怎麼就成了證據?

  「荒謬,你看起來應該沒有八十歲吧?」蕭會駁斥道。

  瞬間所有官員都是一怔,很快明白過來,面露怪異之色看向這位右相大人,我的右相大人,你的腦袋也轉得太快了吧?

  他們想起了不少有關這位右相大人暗地裡的傳聞,又快快移開了視線。

  「蕭大人說得對,你沒有八十歲吧?」本來就與三相敵對的陳拯故意重重地質問出聲。

  蕭會臉色鐵青起來,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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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6章 難道是真的

  錯就是錯了,面目俊俏的右相蕭會也不可能再說什麼,他奈何不了陳拯這個聖人徒弟,只是冷冷注視著讓他出醜的蔡文瀚。

  這蔡文瀚的前途完了!

  蔡文瀚知道自己被右相蕭會恨上了,但他依然不急不忙道:「諸位大人誤會了,不是我,而是我的老父母。」

  蔡文瀚面露悲痛之色。

  這……官員們眼神怪異看著蔡文瀚,他們心裡面一直認為是假的,但現在開始懷疑這該不會是真的吧?

  大魏最重孝道,誰會沒事把自己的爹娘拿出來說?

  要是假的,這蔡文瀚犧牲未免也太大了!

  三相也是臉皮微抖,但沒有打斷繼續聽下去。

  「就是五年前,那時我一家還沒搬來鏡都,就住在天南道城,我在天南道城任職,一天我爹娘在城內街道散步,結果就無緣無故被兩個侍衛當街帶走了……」

  「有人趕來通知我,我急著去打聽,才知道我爹娘是被道主府的人帶走了,頓時我就去道主府詢問究竟是何事,因為我去打探,沒有多久我爹娘就被放出來……」

  「兩位老人似乎受到了驚嚇,我就將他們帶回了家,讓家中下人端來安神定魂的湯藥讓我爹娘服下。」

  「後來他們告訴我才得知……」蔡文瀚說到這裡哽噎起來:「他們說花飛花那禽獸把他們帶到一間房子裡,動手動腳,還剝他們的衣衫,幸好我來尋人尋得早,那花飛花那禽獸才沒有得逞。」

  「饒是如此,我爹娘也受到了驚嚇,終日不敢出門,我也不想再留在天南道城,就自願降職,申請到了鏡都來,只是爹娘是普通人,他們受到驚嚇,身體越發虛弱,前兩年就雙雙去世了……」

  說到這裡,蔡文瀚用袖子掩臉,放聲哭泣了起來。

  朝堂內一時寂靜無聲。

  不少人心裡嘀咕起來,這聽起來不似是假的,蔡文瀚哭得這麼真切,那花飛花該不會是真的這麼變.態吧?

  但他們很快轉念一想,今天一連五人站出來彈劾花飛花,這事明顯就是早有預謀,但有時候早有預謀的事,未必就是假的。

  「蔡大人,不知你以前在天南道任何職?」很快就有一人站出來問道。

  要想從地方進入鏡都任職,那可不簡單,蔡文瀚說他是自願降職申請過來的,那以前的職位是什麼呢?

  「我曾經是天南道丞。」蔡文瀚抹了一下鼻涕回道。

  天南道城也有自己的文官系統,其中最大的是天南道令,其次就是天南道丞了,這樣的官位品階著實不低,願意降職,想運作進入鏡都並不難。

  當然天南道城的文官系統在道主府的強勢壓制下,其實就是一個受氣包機構。

  有不少人想到,蔡文瀚的話語中的漏洞就更少了,因為其在天南道城官位不低,他肯定認得花飛花,他爹娘就算不認得,跟他一描繪,他當然認得出那是花飛花做的。

  花飛花之所以放過蔡文瀚的爹娘……那畢竟是他麾下的官員,要是事情鬧大了,也不好解釋。

  嘖,該不會是真的吧?至少這番話聽起來沒有問題。

  大魏是立下過祖制,不允許使用鬼誓符之類的器具符箓逼朝中臣子立誓的,所以朝中眾臣都沒有誰嚷嚷讓蔡文瀚立誓。

  大魏太祖皇制定了這樣的祖制,就不容許他們違背。

  這對官員來說也有好處,至少不用擔心說謊被器具符箓測謊。

  「蔡大人,你的爹娘已死,僅僅憑你的一面之詞,這證據可不夠。」左相葉高山淡淡道。

  他在提醒朝中眾臣,現在當事人死了,那就是死無對證,任憑蔡文瀚說了,這是不足以作為證據的。

  「葉大人此言差矣。」陳拯出聲反駁道:「我認為蔡大人沒有理由說謊,這事關蔡大人的親生父母聲譽,說出來本來就不光彩,要不是爹娘真的受辱,誰願意編造這樣的謊言?」

  有的,只要利益夠大,賣親求榮的大有人在……有些人在心裡嘀咕起來,卻不敢出言反駁,畢竟這事被陳拯拔高到孝義的高度,出言反駁,很容易會讓人懷疑出言者就是這樣的卑鄙小人。

  朝堂內的大臣誰不愛惜自己的名聲?

  「謝謝陳大人。」蔡文瀚又是有些哽噎道:「就算我一面之詞是不足以指證花飛花那禽獸,但我要說出來,讓朝中眾臣知道他花飛花是什麼人,好讓我那可憐的爹娘得以安息。」

  接下來又有數位官員站出來,認為蔡文瀚沒有說謊。

  見火候差不多了,陳拯這才開口提議道:「這事既然存疑,事關重大,我等就該奏請聖上,先把花道主停職,待查清楚再說。」

  「我認為陳大人這個提議過重,駁回。」中相王道子道。

  接下來朝堂之上就為著是否該為此次彈劾提交聖上,奏請聖上將花飛花停職吵了起來。

  舌公公臉色漠然,只要爭論沒有失序,他就不用管,任由那些朝中大臣們口沫橫飛。

  在陳拯為代表的書院一系極力反對之下,三相都壓不住了,只能表決來決定是否該將彈劾奏折上奏聖上。

  結果出人意料,贊成將此次彈劾奏折上奏聖上的官員數量佔優,大勢已去,三相就算不同意也不行了,因為舌公公已經將結果記錄了下來。

  會出現這樣的結果,是因為事發突然,世家一系不齊心,畢竟那花飛花是野狐派的人,又不是世家的人,三相就算表態不願意,也不是所有世家系官員都會支持他們。

  而且還有野狐派、大佛寺的官員在,他們沒有得到明確指示的情況下,當然按照自己的判斷來行事。

  七大道主一向勢大,不將任何文官放在眼內,很多人早已不滿他們了。

  這樣的結果就不奇怪。

  表決完,朝議就結束了。

  一眾臣子緩緩散去,三相回了政事堂,立刻讓人把那個在朝堂上奏彈劾花飛花的世家一系官員叫了過來詢問,他們要知道究竟是誰讓他彈劾花飛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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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7章 流言

  面對三相的詢問,那個青年官員也不敢隱瞞,坦誠道:「我收了別人的好處,答應他們上奏彈劾花飛花。」

  「是誰?」葉高山冷聲問,「你真的是好大膽子,這可是彈劾一道之主!」

  「一道之主又怎麼了?」那個官員大大咧咧道:「又不是說不准彈劾道主?難道他還能為這種事殺了我不成?」

  「別廢話,究竟是誰讓你做的?」葉高山不耐煩道。

  「不能說。」那個官員低頭道。

  不能說?

  三相冷冷注視著那個官員。

  「你張家老爺子都不敢跟我們這樣說話。」蕭會冷笑道:「你不說,我就請你張家老爺子來問。」

  鏡都的世家以蕭葉王三家為首,這青年官員就是出自一個姓張的世家。

  「別,我跟你們說就是了。」那個青年官員哭喪著臉道:「其實我跟他也不熟,只是我去賭錢,欠了他不少錢,他那天就找到我,讓我替他上奏彈劾,事情就是這樣子,你們可千萬別告訴我爺爺……」

  青年官員又連忙把那人的身份住哪裡都一一說了出來。

  待他說完之後,蕭會才開口允許他離去,那青年官員連忙走了。

  「沒用的蠢貨,被利用了都不知道!」葉高山板著臉冷聲道。

  他甚至不用讓人去查也知道,那個叫青年官員上奏的人恐怕已經消失了。

  三相沉默坐著,他們已經想明白了朝堂上彈劾的不少事,但有些事還是不明白。

  出於謹慎,有些秘密他們都心裡知道,但卻不想說出口。

  「書院反撲得這麼激烈,林無涯會不會知道了?」蕭會忍不住出聲道。

  「不可能,他怎麼會知道?」王道子搖頭道。

  「不一定是知道,可能是嗅到了一些氣味,我們可不能小看那老東西。」葉高山板著臉道。

  「可不能讓他知道,要不然這可是會動搖我們三家根基的。」蕭會臉色微變道。

  王道子與葉高山冷冷看向蕭會,蕭會說得有些多了,這可是在鏡宮,萬一真的被竊聽到,可能會被人猜到一些事情的。

  蕭會也知道自己失言了,他沒有再說下去。

  但三人心裡都明白,他們必須要快而隱蔽解決這個危機!

  「要想法查清楚,看看除了書院,究竟還有誰與我們作對。」葉高山冷聲道。

  今天彈劾顯然不僅僅是書院,書院還作不出這等下作的事情。

  ……

  ……

  「師兄,你還請了其他幫手嗎?」下朝第一件事,陳拯就聯繫上了端木小紅詢問。

  朝堂上的事實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甚至讓他省了不少的力氣,效果出奇的好。

  「沒有呀。」端木小紅聽陳拯說了一遍之後,微微一怔道。

  「背後的人把我們書院也利用上了,但他們是怎麼知道我們書院會在今天彈劾花飛花的?」陳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道。

  這個問題端木小紅也無法回答,他關心道:「那現在情況會如何變化?」

  「師兄呀,我原本只想敲打一下花飛花的,可沒想過真的把他掰倒,但現在的情況似乎有些複雜。」陳拯猶豫了一下道:「先看看再說。」

  ……

  ……

  彈劾的關鍵在於蔡文瀚,其餘四人的彈劾都不足為慮,今天朝堂上的蔡文瀚吸引了所有目光。

  下朝之後,也有更多的視線落在蔡文瀚身上,野狐派派系的兩位首腦,也第一時間要把蔡文瀚請過來。

  因為朝野已經有聲音在傳,說這是野狐派之間的鬥爭,花飛花本來就是出身於野狐派的!

  但野狐派的兩位首腦都是不知這是什麼情況,他們從來沒有讓蔡文瀚去彈劾花飛花。

  只是蔡文瀚對野狐派兩位首腦的邀請並沒有理會,他並沒有見野狐派的兩位首腦。

  這讓野狐派的兩位首腦立馬明白,蔡文瀚這是背叛了自己的派系!

  他們在氣怒之餘,心裡面也忍不住在想蔡文瀚究竟想做什麼?

  蔡文瀚知道肯定有很多人在監視他,他誰也沒有見,也沒有去哪裡,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現在這麼多人盯著他,盯著他的家,壞處是他什麼也不能做,好處在於他與他的家人很安全。

  沒有誰敢出手對付他。

  蔡文瀚回到府中,他的妻子走了過來,服侍他脫下朝服,穿上舒適便衣。

  蔡夫人眉眼之間盡是憂色,她隱隱知道自家相公在做什麼。

  蔡文瀚喝了一杯茶,察覺了妻子的擔憂,而是平靜笑道:「不用擔心,會一切平安的。」

  蔡夫人什麼也沒有說,而是輕輕點頭,只要丈夫心裡有數就好。

  ……

  ……

  事情真正爆發,是在朝議半個時辰之後,不知誰刻意把朝議蔡文瀚的彈劾奏折都宣揚了出去。

  一時間鏡都的市井小巷,酒樓茶樓的平民們都在興奮說著這事。

  那可是高高在上的一道之主。

  大魏僅有的七個大人物。

  關鍵是這個流言足夠強大,一道之主獨特癖好,男女通吃就算了,還愛好年齡大的……應該說是高齡的男女。

  「這是假的吧?哪裡有人口味這麼獨特?」初聽這事的傳聞的人都是愕然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一些大人物,本來就是放浪形骸之輩,他們漂亮的美麗玩多了,就會玩兔兒爺,兔兒爺玩膩了怎麼辦?」有人一臉猥瑣嘿嘿笑道。

  無論信也好,不信也好,天南道主花飛花獨特癖好短短瞬間就成為鏡都最受熱議的大人物。

  也沒有人能夠制止,畢竟就算當今聖上市井小民都可以瞎扯幾句,一道之主又算得了什麼?

  「花飛花真的慘呀……」有一個官員在聽到流言傳開之後,沉默了一下有些幸災樂禍笑道。

  ……

  ……

  舌公公在大魏天子睡醒之後,才把彈劾的奏折送了過去,這時坊間已經流言四起,他也在聖上瀏覽奏折時,輕聲細語把坊間流言四起的情況說了出來,供聖上判斷。

  大魏天子看完奏折之後,他的臉終於繃不住了,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這是誰在針對花飛花?真的是個人才……花飛花……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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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8章 暴怒的花飛花

  花飛花正坐在長餐桌前慢條斯理吃著精美的食物。

  「大人,今天境都朝議有人上奏彈劾你。」天南道主府的一個幕僚快步走了進來,躬身臉色驚慌道。

  「哦。」花飛花瞥了一眼府中這位幕僚,「彈劾就彈劾了,你這麼慌張作什麼?給我說說,是誰在彈劾我?」

  「今天朝議有五個官員彈劾大人,其中有兩位是書院的、一位是世家的、一位是野狐派的、一位是大佛寺的。」幕僚連忙回答。

  花飛花臉上露出一絲驚訝,這是四大派系都齊了,他嗅到了一絲不對的氣息,提起精神問:「他們彈劾了我什麼?」

  「很多,書院的兩個官員彈劾大人如不敬於君、擁兵自重、玩侮朝廷、凶狠殘暴、貪財受賄。」幕僚說。

  「就這些嗎?」花飛花不屑笑了笑,作為一道之主,這些彈劾罪名只是足以讓他用來自污,往年就算沒有人這樣彈劾他,他也想要出錢請幾位鏡都的官員來彈劾他,這下子倒是省了。

  「大人,書院可是遞交了證據的,我們還是小心一些好。」幕僚道。

  「好,我知道了,有證據聖上也不會理的,其他三個官員也是彈劾我這些嗎?」花飛花有些隨意問。

  「大佛寺一派的官員彈劾大人在天南道奸.淫擄掠,無惡不作……」幕僚臉色有些發苦道。

  花飛花臉色微沉,「他竟敢如此胡說八道!後面兩個呢?」

  「世家派系的那個官員說大人修煉邪惡功法,淪為怪譎那樣的怪物,喜食幼童的心肝與腦子,說天南道失蹤的小孩子都是大人偷走的。」幕僚身體微微顫了一下道,他就知道這差事不好做,但誰讓偏偏輪到他了呢。

  「荒謬!」花飛花氣極而笑道:「如此荒謬的奏折也有人敢在朝議上提出來,真是荒謬。」

  「大人,那個世家派系的官員還建議說要官家派高手來檢查大人的身體,看大人是否……」幕僚支支吾吾道:「修煉了那不存在的邪惡功法。」

  「這麼荒謬的建議,官家不會同意的。」花飛花覺得一陣噁心,「最後一個野狐派的官員說什麼了?野狐派居然有人敢彈劾我?」

  他本來就是出於野狐派,即使因為道主的身份,不得不與野狐派保持距離,但可從來沒有與野狐派交惡過,野狐派居然有官員彈劾他?他感到有些憤怒。

  幕僚臉色變了,他有些吞吐道:「大人,那野狐派的官員的彈劾很無恥,你要有心理準備。」

  「給我說。」花飛花冷聲道。

  幕僚渾身顫抖說:「他說大人極其好色,男女通吃,尤其喜歡八十歲以上的老男人與老女人……」

  啪!

  花飛花手中的銀筷子斷了,他臉色難看之極:「那個官員叫什麼名字?我一定要殺了他!」

  說他殘暴說他嗜殺說他貪財說他好色都沒問題,但說他喜歡老男人與老女人,這叫他怎麼忍?

  他一定要殺了那人!

  「那人叫蔡文瀚。」

  蔡文瀚?花飛花微微挑眉道:「這名字似乎從哪裡聽過?我認得他嗎?」

  他本來還以為是不認識的官員,受人指使上奏彈劾他。

  「那蔡文瀚本來是我們天南道丞,後來去了鏡都做官。」幕僚過來之前早已查過。

  「天南道丞?」花飛花連天南道令都不放在眼內,他只是對這名字有些模糊的印象,他冷冷道:「那我與他有仇嗎?」

  「蔡文瀚做天南道丞時,曾經非議道主府的做事方式,後來大人你不喜歡,你就下令把他全家趕出了天南道城,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幕僚提醒道。

  「我完全不記得了,但這人就為了這事報復我嗎?」花飛花怒道:「當初我就應該殺了他,沒殺了他是因為他是野狐派的對嗎?」

  「是的。」幕僚忙應和道:「大人心慈,但沒想到這姓蔡的沒念大人的恩,反而這麼狠毒來報復大人,當初就不應該放了他。」

  「現在說這些都晚了。」花飛花冷笑道:「不過這人敢上這樣的奏折編排我,就是一個蠢貨,除了噁心一下我,他還能做什麼?恐怕要連自己的前程都搭進去了。」

  「大人……」幕僚臉容苦澀道:「情況並不似你想的那樣,那蔡文瀚說你把他的老父母給……」

  幕僚把朝議上蔡文瀚說的話詳細複述了一遍。

  沉默,難以形容的沉默。

  花飛花只是冷冷注視著餐桌,突地食物以及整張飯桌都碎成了齏粉,整座房子都顫抖了起來。

  幕僚嚇得慌忙退了幾步,他知道大人恐怕是快要氣瘋了。

  不過很快一切又平復了下來,花飛花平靜問:「朝議的結果是什麼?」

  「彈劾奏折已經被送到聖上那裡去,任由聖上裁決。」幕僚臉色發白道。

  「誰在針對我?」花飛花沉著臉問,對手根本就是有備而來,這看似荒謬的彈劾居然湊效了,對他來說,這恐怕很不妙。

  尤其是聖上看到了那些彈劾,會怎麼看他花飛花?

  好毒的彈劾。

  「目前知道的是書院,傳回來的消息說彈劾能通過,書院出了很大的力氣。」幕僚回答。

  「也就是說還有其他勢力,對嗎?」花飛花寒聲道:「那蔡文瀚絕對不是書院指使的,這麼骯髒的手段……野狐派那邊有沒有發聲?」

  「問了,野狐派不承認,說那完全是蔡文瀚個人所為。」

  「個人所為……野狐派沒有這個必要也沒有這個膽子。」花飛花冷笑一聲道:「書院這樣做是為了那個周凡的事情在報復我,蔡文瀚三人背後的指使者又是為了什麼?總不能又是為了哪個周凡吧?」

  這個問題幕僚也回答不了,他只能吭聲不語。

  「給我查,一定要給我查出來是誰做的!」花飛花道:「至於那蔡文瀚……」

  「大人,現在可不能動那蔡文瀚。」幕僚忙急聲勸說道。

  「我當然知道。」花飛花皺眉道。

  蔡文瀚都能用自己父母來攻擊他,他要是在這種時候殺了蔡文瀚,那這潑在他身上的污水,就真的跳河裡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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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9章 你完了!

  即使心裡面再恨那蔡文瀚,他也不能在這時候動蔡文瀚,只能等風波過去再說。

  「我是要你們給我想法盯住蔡文瀚,別讓他跑了。」花飛花沉聲道:「還有就是,給我寫一請罪奏折發到鏡都去。」

  在大魏,臣子遭到彈劾,無論有罪無罪都要寫請罪奏折,這種敏感時候,花飛花不想再被人捉住痛腳了。

  他一想起這些彈劾,就感到噁心想吐,別讓他知道誰用這樣髒的手段整他!

  寫請罪奏折一事,就算花飛花不說,底下的幕僚也會替他準備好。

  「大人,周凡的事情是否還要繼續?」幕僚小心翼翼問。

  花飛花沉默了一下道:「我沒想到書院會為了他居然做到這樣的地步,但不做都做了,繼續吧。」

  其實他有些後悔了,書院帶頭彈劾他,顯然是真的怒了,在展示決心,這錢真的不好收,但書院都彈劾他了,他再退也未必有用。

  一個小小的征北使,居然這麼扎手!他心裡有些無奈地想。

  幕僚剛想退下去,卻又有一人快步走了進來,他看了一眼幕僚,然後朝花飛花拱手道:「大人,收到一封寫給你的信。」

  花飛花瞄了一眼那人,這信能到他這裡來,說明不簡單,「誰寫給我的?」

  「信封上寫著的是蔡文瀚。」那人低頭道,他也是道主府的幕僚,自然知道現在蔡文瀚這三字代表著什麼。

  「給我看看。」花飛花眼角跳了跳,接過了信。

  信送來之前,已經經過檢查,不會有安全方面的問題,他很快拆開了信,信紙上寫著:花飛花你敢針對他,你完了!

  只有區區十一字,再也沒有任何的信息。

  花飛花看著信紙上的這一行字,他微微沉默,這是挑釁,信不可能真是蔡文瀚寫的,但寫信者說不定就是蔡文瀚的幕後指使者。

  信上的『他』是指誰?

  周凡?

  不可能!

  那周凡書院護著,這花飛花可以理解,畢竟天賦不錯,但蔡文瀚那些人為什麼要費這麼大力氣來幫周凡?

  花飛花把信給自己的兩個幕僚,讓他們看看。

  「說說你們的看法?」花飛花實在是想不透這信的意思。

  「大人,我有個猜測。」很快其中一個幕僚開口道。

  「這信所說的『他』指向的就是周凡,但這不過是一虛招,他們不是想幫周凡,而是希望我們更恨那周凡,甚至冒險去殺周凡,這樣書院與我們道主府肯定會不死不休,這符合他們的利益。」

  「可是信上為什麼不說得更明白一些,直接寫上周凡的名字?」花飛花問。

  「這就是寫信人的聰明之處,他要讓我們去猜,要是直接寫了那就太明顯,那我們反而會懷疑他們的用處。」幕僚道。

  「嗯,你說得有道理。」花飛花點頭道:「送信人那邊有沒有線索可以追查?」

  「沒有,送信人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人。」拿信過來的幕僚回答。

  「那我就看看他怎樣讓我完了?」花飛花冷著臉道。

  他可是大魏站在頂尖的那一撮人,就算是書院也不敢說一定能奈何得了他。

  區區一封信可嚇不倒他!

  ……

  ……

  夜深。

  蔡府只是點著有些昏暗的燈火。

  蔡文瀚官位不高,府邸不大,家中的僕人很少。

  這下子府裡的人都睡了,只有他坐在書房內,他沒有看書,只是平靜而耐心等待。

  「蔡大人。」昏暗角落裡走出了一個人。

  蔡文瀚一時看不清那人的面貌,但他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慌,因為蔡府現在很安全,要不是有他在書房內佈置的小挪移陣法,根本不會有人能如此輕鬆進入他的書房內。

  昏暗角落裡的那人越走越近,他的面貌變得清晰起來,是一個臉白得沒有一絲血的年輕男子,他長著一張普通的臉,唯獨兩眼炯炯有神,就似有著火焰在燃燒。

  「我以為你今夜來不了了。」蔡文瀚輕笑一聲道。

  現在蔡府都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

  白臉男子坐在木椅上,他看著蔡文瀚嘆了口氣道:「我進來並不難,但蔡大人未必歡迎我來。」

  「為什麼不歡迎?」蔡文瀚反問。

  「因為我來,蔡大人就要死了。」白臉男子幽幽道。

  「這是我的選擇。」蔡文瀚聲音低沉道:「你就算不來,我也會這樣選。」

  「蔡大人,其實不必如此,我們並不想你死。」白臉男子苦笑道。

  「我要是不死,你們有辦法對付得了花飛花嗎?」蔡文瀚問。

  「可能會很難。」白臉男子坦誠道:「可是蔡大人,你就算死了,也未必能讓花飛花付出慘重的代價。」

  「……」蔡文瀚平靜道:「這我明白,但只要有一絲勝算我都不願意放過,我等了這麼多年,就是為了等這個機會,錯過了,就再也沒有這麼好機會了!」

  「所以我願意試試,即使未必會成功,但我也願意嘗試。」

  蔡文瀚臉上露出了決然之色,他早已存了死志。

  白臉男子也被蔡文瀚的決然而震住了,他忍不住道:「蔡大人,我們知道你恨花飛花,但卻一直不知原因……」

  蔡文瀚淡淡道:「事實當然不似我上奏折的那麼荒誕,但我爹娘的死與他有很大的關係,當年我只是在盡責而已,他卻下令把我一家趕離天南道城。」

  「當時我求他們給我多一些時間去準備,但道主府很強硬,表示我們一家一天都不能多留。」

  「逼於無奈我只有帶著家人離開了天南道城,當時正是寒冬,路途遙遠,我們一家一路走得很艱難,我爹娘就是那時染上了無法痊癒的惡疾。」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冷冷道:「他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掌握一道的生殺大權,我只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小人物,他也肯定早已忘記了我這個小人物,更不會知道他這樣一個舉動害死了我爹娘。」

  「但我會讓他記住,就算我是一隻螞蟻,也可以死死咬他一口,讓他知道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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