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類幻想] 虛空之主 作者：余雲飛 (連載中)

第70章 激戰法魔

    此時此刻，遠在百里開外的胡安王國首都，一個美麗的身影正坐在二樓露台的欄杆，倚在一根白玉柱子上，愜意地品嚐著猩紅色的美酒。

    一對無瑕的雪白美腿在半空中晃悠晃悠的，很是扎眼。

    可是不論是花園裡的園丁、僕人，還是侍衛，沒有一個敢把目光投向美腿的主人。

    因為她是大名鼎鼎的王都交際花，格羅尼特女伯爵。

    露台上，還有女伯爵的一位親隨，正單膝跪著。

    女伯爵悠然道：「你說，應該派出所有好手，而不是區區一個提瑞斯？」

    「是的。報告顯示，孔虛有統合了默多克城整個貴族圈的跡象。默多克城的各種動向，明顯在準備一場戰爭。反抗的苗頭應該確實地掐滅。」

    「戴蒙，你建立在現有情報上的擔心很有道理。可惜，你對力量一無所知。」

    戴蒙的頭更低了。

    女伯爵呷了一口猩紅的烈酒，紅唇上有著妖異的鮮色：「提瑞斯是個討厭的混蛋不假，但是在這個小小的偏遠人類王國裡，不會有比他更強的存在。」

    「是。」戴蒙不再說什麼，深深一禮，然後從露台側面的樓梯下樓了。

    女伯爵轉身，輕輕推開露台連同內屋的玻璃格柵門，裡面的天鵝絨床上，赫然綁著一個正在不停掙扎的少女。

    幾分鐘後，房內傳來一陣越發激昂的喘息，隨即是一聲慘叫。

    女伯爵再次走出來，將一根針管裡的鮮紅血液注入半杯烈酒當中搖勻，然後一飲而盡。

    「呼呼，果然美麗處子的在巔峰狀態下的鮮血，才是最美味的。」女伯爵舔了舔散發著強烈腥味的嘴唇。並沒有人注意到，在尖細的下巴下面，似乎有個類似喉結的物體蠕動了一下……

    另一邊，礦洞底下。

    「咦！？」提瑞斯既驚訝於孔虛的淡定自若，同時臉上第一次有了不安。

    地面上魔法陣透出來的紅色光芒似乎更厲害了。

    幾秒前他還在嘲笑對方的陷阱低劣，小孩子都能看出。沒想到幾秒後就被對方打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到底是我的智商低還是你的眼光低？

    「幹掉他！」提瑞斯怒喝一聲，一群狗腿子頓時撲上來。

    彎曲的骨刃有著邪異的攻擊軌跡。

    彎刀什麼的，本來就是偏門。

    千年未逢大戰的聖胡安王國，幾乎每個劍士都只是習慣於長劍的直來直往。倘若真的第一次碰上這種連在手臂上的新月骨刃，多半會中招。

    骨刃是可以伸縮，以及略微改變弧度的。

    猛烈揮擊下，這種微小的改變往往非常致命。

    然而孔虛給提瑞斯帶來的那種莫名的熟悉感也在此時爆發。

    前進、後退、左劈、右擋，沒有任何的生澀與驚嚇感，好像孔虛跟魔刃戰士這種對手打過無數次，無論多麼迅猛的合擊，都無法傷到孔虛分毫。

    提瑞斯的直覺是對的，因為《虛空》遊戲裡，整個前期版本，玩家的主要對手就是魔刃戰士。不管願意不願意，要麼就在被它們砍的路上，要麼就在砍它們的路上。

    魔刃戰士好比其它奇幻遊戲裡的高階骷髏兵，真是想不見到都難。

    哪怕是在精神同步狀態，玩家被虐多了都被虐出經驗了，何況孔虛這種骨灰級玩家。

    最氣人的是，孔虛一直不進反退，就是掐著提瑞斯的施法節點搞事。

    遵循著能量消減定律，這世界什麼魔法都有射程。

    當提瑞斯差不多準備好一個射程五米的【靈魂尖嘯】時，孔虛已經退了出去，順帶大呼小叫。

    「死歌開大？等等！自己人，別開腔！」

    當他準備十米射程的【白骨之爪】魔法，孔虛已經到了弓箭的射程。

    「這是……只要挨一拳就會屎橫遍野的【天地王八拳】！？」

    當他憋個三十米的【死亡射線】，孔虛躲老遠，他喵的要用投石車才夠得著。

    「莫非這是傳說中的凹凸曼的【動感死光】！惹不起，告辭！」

    頻繁讓他被迫中斷施法，這種感覺憋屈死了，而且哪怕聽不懂孔虛在說啥，一聽就是故意的。

    提瑞斯第一次有了不踏實的感覺。

    對方太滑溜了，那種被對方帶到溝裡的不祥預感越發濃重。

    可他心底的自傲越發凌厲，那種不甘不忿的衝動驅使著他。

    「吼——」提瑞斯終究拋棄了他出場以來那種萬事都在掌握之中強者的氣度。一雙藍色長腿驀地邁起，第一步踏出，已然在身後留下串串殘影。

    法魔哪怕是法系的魔鬼，依然有著人類兩倍以上的身體素質。

    再加上【自我加速術】這種簡單暴力的魔法，效果就很驚人了。感覺就是一台拖拉機驟然變成法拉利，那種速度上的落差感，很容易要人命。

    很多萌新第一次見法魔，傻乎乎地跑上去近戰，就這樣送了菜。

    孔虛從來就沒浪。從一開始他就很清楚，敢隨便找上門來的，必定是一隻破規格的強大魔鬼。

    從剛見面開始，他就若有若無地在空際散播著【傲慢】。

    人類容易受到七大罪的誘惑，吸引夢魘獸，墮落成魔。其實魔鬼本身更容易受到影響，只是不明顯罷了。

    當【傲慢】散佈完畢，就是【憤怒】了。

    這讓勾引效果直接翻倍。小小的挑釁都能讓對方的怒氣爆表。

    孔虛小小地試驗了一下，果然哪怕用語習慣是地球天朝的，依然能達到相同效果。

    而對方明知道事情不對，依然企圖滅殺孔虛，這就是虛空系的精神攻擊了。

    影帝孔虛的臉上凝固著錯愕的表情，這種真實的『驚慌』，連他自己都想給自己一百個贊。

    下一剎那，當提瑞斯驀然放出數以百計黑色光彈，密集如雨地呈錐形範圍傾瀉出來時，孔虛臉上的驚愕變成了戲謔。

    「唷！騙你的！」

    皮一下很開心！

    孔虛閃避的動作，跟騎士派完全不同。騎士為了增強防禦力，往往身穿重鎧，講究的是四平八穩。問題丁字步什麼的，是面對近戰物理攻擊的步伐。避免大幅度移動露出破綻，這已是烙印在騎士骨子裡的教條。

第71章 睡你麻痺，起來嗨！

    騎士多半信奉騎士之神，也有屬於戰神教派或者黎明之光。不管哪一種，面對魔法就是靠心靈的力量造成淺薄的護盾去硬頂。

    孔虛可不管。

    為了來這個熱死人的地方，他那身衣服堪稱清涼。無袖的黑色風衣，除了耍酷之外，沒有任何實質意義。

    如果有，或許那就是方便吧。

    右手臂上的黑龍紋身驀然一亮，一種烏黑的光澤從紋身上擴散開，迅速傳遍全身。

    下一個剎那，孔虛的身子已經伏到最低，感覺上已是貼地飛行。

    「咻咻咻！」的破風聲過後，滿含黑暗魔力的【暗靈魔彈】射在黑曜石地面上，打出一個個碗口大小的小坑洞。沒有什麼石片四濺，打中的地方，無聲無息就多了個洞。

    法魔驚訝不已，他皺著眉，揚起的雙臂一轉。感覺就像是一挺重機槍轉了個頭，狂暴的暗影魔彈立馬向孔虛所在的方向傾瀉。

    魔彈很快，孔虛更快。

    法魔的感知當中，孔虛已然被彈雨所覆蓋。

    看上去，卻是孔虛的身體產生了詭異的扭曲，如同腰骨和腿骨都是柔軟的面條，輕易化作各種形狀。

    這不是視覺上的變化，是精神上的。

    不光法魔提瑞斯，所有的魔刃戰士都受到了同樣的精神衝擊。只要意志不夠強韌的，都會產生幻覺。

    作為一個法爺，提瑞斯的影響是最少的，但依然無法免去那微小的魔法射擊誤差。

    「可惡！可惡！可惡！」提瑞斯打心底做好被突臉的準備。左爪縮入自己的衣袖裡，扣住兩個魔法護符。

    然而，孔虛並沒有攻過來。

    他只是皺了皺眉，突兀地雙手一舉，一團晦暗不明，七色交雜的混沌精神能量團一下子在雙手心中間成形。

    並不絢麗的高濃縮精神能量，狠狠地砸入散發著紅光的地上。

    「睡你麻痺！起來嗨！」

    幾乎是同時，散發著紅色光芒的地面有了反應。

    可怕的轟鳴正在從地下傳出，提瑞斯和他的狗腿子都一時間忘卻了圍攻孔虛，忍不住看向地下。

    那是火山爆髮式的的猛烈搖晃，厚厚的黑曜石底下下面彷彿孕育著什麼可怕的存在。

    即便隔著厚厚的岩層，依然傳來一聲彷彿來自遠古蠻荒時期、野性十足的咆哮。

    來自食物鏈頂端的恐怖威壓，一下子震懾住所有在場魔族。

    魔刃戰士兩顆心臟都在激烈地躍動著，彷彿這兩顆為戰鬥而生的心臟，下一秒就要被這一聲嘶吼給震破。

    它正在接近。

    腳下的轟隆聲由遠及近，不到三個呼吸就沖上了地面。

    這是非常詭異的一幕。

    比花崗岩硬度略低的黑曜石，竟然在這一刻仿似變成了液體，一隻足足有三層樓高的人形火焰生物就這樣無視了地形，從地底沖了衝了出來。

    本來已經因為紅光變得亮堂的地底大廳，猛然強光一閃，彷彿是一顆小型旭日突兀冒出，將整個黑色大廳照得赤紅一片。

    提瑞斯看到這一幕，心中只有這個想法：我被這狡猾的人類坑死了……

    在這片偏遠的農業位面裡，他固然是破格的存在。

    很顯然，這火焰怪物比他更誇張。

    雖然因為鼓盪開來的烈焰太過強烈，看不清它的容貌，但還能夠隱約看到，它跟炎魔有著極為相似的形態。魁梧的人形身姿，加上一對散發著高溫高熱的火焰翅膀，以及一條頎長粗大的火焰尾巴。

    唯一有所區別的是它的頭顱。

    炎魔是人頭，配山羊角。

    它頭部有點像蜥蜴，又或者更像龍。

    它說話了，聲音宛如轟隆的雷聲。

    「是誰！？竟敢打擾偉大的伊夫利特的沉眠！好吧，既然你們膽敢褻瀆這神聖之地，那就去死吧——」

    孔虛附近所有魔族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驚呆了，只有孔虛饒有興致地抬著頭看著這無比熟悉的一幕。

    當年他只可以從視頻網站上看玩家錄下的影片。沒想到穿越了，這傢伙居然連出場台詞也沒變。

    這果然100%是我認識的那個《虛空》世界啊！

    提瑞斯本能感到對方的強大，猶自凌駕於完全狀態的他之上，現狀逼他認慫，他低頭欠身：「請原諒，我們無意冒犯……」

    「惡臭的魔鬼！最討厭了——」不由分說，那隻類似炎魔的存在一甩尾就抽過來。

    那一瞬間，過千平米的黑色大廳整個兒動搖了一下，彷彿這裡所在的大地都要土崩瓦解似的。

    赤紅色的光芒一下子填滿了火焰魔怪身周半徑三十米的範圍，

    「啊……」以巴恩斯男爵為首的魔刃戰士，只發出半聲慘叫，就被數千度的高溫化為焦炭，隨即成為飛灰，消散無蹤。

    唯有提瑞斯扛了過去。

    他再也顧不得什麼，整個身體跳到半空，打起旋兒，跳起的同時，他一把扯下自己胸前的法袍，以及法袍下面的東西。

    「嘶啦！」輕微的裂帛之音，緊接著就是一股龐大的邪惡氣息升騰而起。

    提瑞斯身上散發出來的黑色煙氣是如此濃郁，即便伊芙利特的烈焰也無法侵入他身週一米範圍。

    與此同時，提瑞斯忽然感到呼吸不順暢，好似有什麼東西死死壓著他的胸口。

    他知道，自己破格了，正在被驅逐出這個位面。

    聖*胡安位面被強大的空間法陣所保護著。本能拒絕所有實力超過白銀級的超強生物進入。空間魔法陣有強大的檢測和排斥程序。超過白銀級的傢伙甚至連強行待在裡面都是一種奢望。

    提瑞斯能進來，就是鑽了防護法陣的空子。

    他故意弄傷自己，然後用特殊的小型封印壓制了自己的實力，騙過了法陣的檢測。

    進來後，用足足半年養好傷勢，回覆到黃金級。借助身上的封印，他卻能夠繼續留在聖*胡安。

    本來，這是對付聖*胡安王國的底牌。

    只要有計畫地撕下封印，他完全可以秒殺王國裡所有的人類強者，再慢悠悠地離開。

    可是現在，孔虛的陷阱打破了他、乃至整個魔族的計畫！

第72章 同胞喲！

    憤怒？

    提瑞斯當然怒。

    胸口刻著一個【勇】字的法爺是極少的。

    論膽量，提瑞斯也就哈士奇級別的。

    給一隻哈士奇灌注更多的憤怒也不會讓它變成滅世魔狼芬里爾，頂多會成為無能狂怒的灰太狼。

    提瑞斯撕破封印後第一時間想的不是怎麼幹掉這個莫名其妙飈出來的火焰怪物，而是逃跑。

    一個暗能量盾牌，幾乎耗盡了他所能召喚到的所有黑暗元素。

    他哪裡還有心情跟這個來歷不明的強大火魔死剛到底。

    「咻！」奇異的聲響過後，提瑞斯整個人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消失，再次現身時，他應該在四十米開外的入口。

    剛剛他的人在那裡做了標記，他絕對不會認錯的。

    「拜……啊！」就在他閃現的瞬間，他中招了，那種突如其來的腦殼痛，極大影響了他的魔法定位。

    提瑞斯簡直要瘋！

    這是【暗影閃動】，一種將自己身體暫時化作暗影能量，再光速傳送到視野內指定位置的保命魔法。

    魔力消耗的確高，效果也非常顯著。

    令人措手不及的傳送，絕對是居家旅行，殺人跑路的必備神技。理論上是不可打斷的，除非對方揪准了他施法前0.1秒的瞬間予以精神干擾，又或者直接擾亂他體內的魔力流動，否則根本不可能成功干擾。

    0.1秒是什麼概念？

    一個眨眼都不止0.1秒了。

    要知道，他還是默發魔法，動作更為隱蔽。

    這個孔虛憑什麼干擾到他！？

    感受著自己體內混亂不受控制的魔力在左衝右突，法魔瞪大了渾濁的黃色豎瞳，他直到死那一刻，都不敢相信是一個小小人類破壞了他的逃生。

    火魔的臉部清晰了不少，那是一個意外但猙獰的表情。

    眼前這討厭的魔族本來可以逃走的，不知怎的失敗了。

    當然，火魔要做的事情並沒有改變。它驀然鼓脹起胸膛，一口熾熱到極點的烈焰就這樣噴向提瑞斯。

    「啊——」

    礦井外，小鎮的人早就開始撤離。

    就在第一輪震撼時，已經引得不少人邊跑邊回頭。

    當第二次猛烈的震動傳來，道格拉斯他忽然意識到什麼，驚恐地回過頭，看到自己長大的小鎮染上了一層可怕的金紅色。

    他張大嘴向自己的親朋好友大喊：「快跑！」

    然而一片極為誇張的紅色光芒之中，礦井裡噴出來的火舌引發的巨大轟鳴聲淹沒了其它所有的聲響。

    饒是已經跑出鎮口五百米開外，一聲轟隆的巨響之後，依然有不少人被可怕的衝擊波餘韻給掀翻在地，像滾地葫蘆一樣滾了出去。

    好多人活了一輩子的小鎮，化作萬千殘片，在混雜了火舌的狂暴氣流中爆散開去。

    聲音太過響亮，反而引起了人們短暫的失聰。

    明明聲響大到了極點，每個人依然只能看到自己身邊人在驚恐萬分地張大嘴巴，像是上水的魚兒，嘴巴一張一合，卻聽不到有任何聲音傳到自己耳朵裡。

    高亢的音波甚至吞沒了一切雜音，但卻奇異地反而使世界變得寂靜下來，人們再也聽不到一丁點聲音。

    道格拉斯先生是驚恐的，旋即是那種劫後餘生的感激。

    若不是那位本恩先生再三提醒他，或許全鎮子的人都要完蛋。

    那種油然而生的感激，讓這個中年漢子當場就失聲痛哭出來。

    此時此刻，他所惦記的『本恩』先生卻碰到了另一個局面——他被『火魔』給攔住了。

    他萬萬沒想到會碰上這個局面，剛剛故意惹出這位大佬，的確是為了除掉提瑞斯。問題跑了一個魔刃戰士化的巴恩斯男爵的靈魂。

    足夠強大的魔刃戰士靈魂，如果能短時間內找到新主子，就能變相復活。

    斬草不除根什麼的，最討厭了。

    好消息是逮到了提瑞斯的靈魂。

    壞消息是，他搞不明白這『火魔』伊夫利特的反應。

    原來遊戲裡，伊夫利特這苦逼被封印了足足一千年，一出來就大鬧一場，不單毀了整個礦區，讓聖*胡安王國失去了唯一的鐵礦供應，還見什麼殺什麼。

    玩家初見它時，直接慘烈滅團。

    這不是玩家組團就能抗衡的怪物，因為他是破格的。不知什麼原因，伊夫利特一出來就特麼是黃金級的boss。這在白銀級就封頂的新手村簡直是bug一樣的存在。

    這種等級太高的boss，可沒有什麼強制掉血1點的設定。

    壓根不是人海戰術可以搞定的。

    後來腦洞大開的玩家想出了一個辦法利用這個敵我不分，什麼都殺的boss。他們首先找到了boss的弱點，然後將魔族放風箏，引進去讓伊夫利特殺掉。

    雖說依靠那個弱點，他們也無法打死伊夫利特，但可以等伊夫利特殺光魔族之後，去撿魔族的屍體。

    無恥的玩家利用這個特性撈到了不少好東西，知道魔潮降臨，聖*胡安王國位面崩塌。

    就出了某個苦逼哥們的倒霉事。

    那貨居然在大地崩塌時，跟伊夫利特墜入了虛空。正好那哥們也是虛空系的，侵蝕也比較嚴重，在虛空中不用呼吸都能夠生存好幾天。

    那倒霉鬼在那半年中死了不下一百次。可惜每次死了之後，無法找到墓地復活。復活後依然呆在伊夫利特旁邊。

    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反正就從伊夫利特那裡弄到了【暗影烈焰之軀】。這玩意，堪稱虛空系的至寶。他也憑著這個，一路升到85級，成為最頂級的虛空系玩家。

    這個秘密，一直到孔虛穿越，都不知道。

    本來孔虛都做好打算，用那個『弱點』威脅伊夫利特，逼它在魔潮之前將【暗影烈焰之軀】給他。就算失敗，他也可以利用那個弱點，在坑死魔族之後從這裡全身而退。

    誰會想到，永遠無差別攻擊大廳裡所有存在的伊夫利特竟然停手了，靜靜地端詳著他。

    它開口了，那是一段悠遠漫長，除了骨灰級玩家，根本沒有人會接觸的語言：「$@!%#^*」

    孔虛第一反應是愣了一下。

    哈？瓦特？

    你他喵在逗我！？

    孔虛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

    伊夫利特的種族，在遊戲裡永遠是？？？

    基本上大家都會將它當成是異種炎魔，因為外形太像了。

    此刻，伊夫利特居然在說神代龍語。

    「同胞喲！真高興。多拉貢議會竟然真的沒忘掉我。讓你來接我了。」

第73章 龍娘

    臥槽！

    玩家叫伊夫利特『炎魔』、『火魔』什麼的，叫了足足一整個版本，你現在竟然告訴我，它其實是龍族？

    有這樣的火龍嗎？

    而且同胞是什麼鬼？

    隱含劇情？

    孔虛深呼吸一口氣，無意中低頭，突然他看到了自己右臂上圖騰一樣的紋身。那是虛空龍巴克西奧斯的傳承。

    既然伊夫利特是龍族，那麼作為龍族大佬的巴克西奧斯當然有自傲的本錢。

    孔虛不再壓制自己的氣息，一時間，他右臂上那條黑色的龍紋身彷彿活了過來似的。伴隨他身上虛幻縹緲的黑色氣息洋溢開，此刻的孔虛身邊竟然響起了一聲聲淺淡的龍吟。

    炎魔，不，現在應該稱它為龍魔才對。

    它緩緩降下被烈焰縈繞的身體，在孔虛面前單膝跪下，口吐龍語：「果然是巴克西奧斯大人沒錯。」

    「是我！」想了想，又覺得不妥，孔虛無縫銜接地用龍語冷冷說道：「也不是我。」

    他的確拿到了虛空龍大佬的傳承不假。重點是，他終究不是一條純血巨龍啊。而且這一位龍魔顯然被封印太久，信息徹底落後。因為千年前那場大戰的後期，多拉貢議會已經名存實亡，巴克西奧斯已經跳槽到另一條沉船【虛空議會】那裡。

    很大可能這苦逼龍魔一早就被封印了。

    不過沒關係，龍族的地位基本上是純種巨龍是老大，純血巨龍按年齡排地位，年紀越小地位越低。純血巨龍之下就是各類雜種龍。巨龍的頭號馬仔就是龍人，最次就是半龍人。

    現在看來，伊夫利特很可能是一位特殊的火系龍人。

    不管怎樣，孔虛仗著身上散發出來的純血巨龍靈魂波動，基本算是吃定伊夫利特了。

    「這……」

    「我的身體已經毀滅。我知道我應該回歸虛空龍眠之地。可是沙羅曼！唯有沙羅曼那混蛋不可饒恕！我跟這個人類的靈魂結合，就是為了終焉的復仇！你能理解這種憤怒嗎？」孔虛吹牛都不打草稿的！

    巴克西奧斯跟沙羅曼的仇怨，在龍族裡相當出名。這條狂暴的虛空龍當初就是為了這事叛出多拉貢議會，誰都拿他沒辦法。

    而且巴克西奧斯的意志已經基本消失了，除非孔虛看到沙羅曼一族的人不下手，不然巴克西奧斯的靈魂跟他的靈魂依然會融洽。

    當然，要完美融合，必須等到大仇得報才行。

    但是，伊夫利特這苦逼不知道這麼多事情啊！

    伊夫利特愣了一下，被唬住了：「逆鱗之罪，當然必須以毀滅來畫上句號。」

    「很好，你以後跟我混……呃，我的意思是，你暫時當我的手下吧。」孔某人牛逼哄哄地下令。

    「是的，這是我的榮幸！」伊夫利特大喜過望的樣子。

    孔虛心中驀地鬆了一口氣：你丫的，嚇死小爺我了。先將他忽悠瘸了，然後體質的事慢慢來。

    「嗯，跟我走。」孔虛極為裝逼地轉身離去，走了兩步，發現有什麼不對。

    伊夫利特沒跟上來啊。

    看著這個火焰龍魔有點欲言又止的表情，孔虛愣了：「怎麼？」

    伊夫利特支支吾吾：「這個，大人您是不是忘記了，我的本體在下面……」

    嚇！？

    下面？

    孔虛心中大吃一驚，幸好，有虛空生物組織在吸收情感，有什麼感情反應都需要先過濾一次，加把勁才能露在臉上，所以看上去他表面不動聲色。

    「哦，還真忘記了。」

    「呃，不要緊！」伊夫利特應該是打開了一個法陣。

    下一秒，隨著「喀啦啦」的聲音響起，大廳正中間赫然顯出一條螺旋狀的樓梯，直通地底。

    打腫臉充胖子的孔某人，『淡定自若』地步下。

    實際上……

    我也很方啊！

    隱藏劇情，會不會有坑啊？

    急，在線等！

    ……

    下去，就意味著放棄伊夫利特的弱點。畢竟空曠地形裡，憑著那個弱點，孔虛有把握安然退走。下去了，人家一個關門，他就要歇菜。

    可是，一個骨灰級玩家的本能在驅使著他點上【貪婪】的天賦。

    這可是發掘出獨有支線的隱藏劇情啊！

    想想【暗影烈焰之軀】！分分鐘自己弄到的收穫在那之上啊！

    內心忐忑不安，表面逼格十足的孔虛負著手，施施然地步下旋轉樓梯。

    他走下去的同時，那個懸浮在半空的『炎魔』就消失了。顯然它的本尊在下面等著。

    孔虛一路走著，一直到頭頂再也看不到地面，走了足足三分鐘，他才到了地底。

    那是一個被囚禁在一個圓柱形囚籠裡的……

    看到『伊夫利特』的瞬間，孔虛心中有千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不停歡快地叫著「臥槽！臥槽！」。

    放你奶奶的p！

    這是哪門子炎魔！

    本來看到顏色那麼騷的制服，孔某人都準備洗眼睛，大不了看到魔法少女伊利丹什麼的。

    誰知，這分明是……正兒八經的龍娘啊！

    她穿著一套白底黃邊緊身衣，擺著羞恥的ORZ的pose！

    一頭有點像聖誕樹造型的火紅波浪捲，頭頂上一對灰褐色的彎曲綿羊角，一張彷彿雕琢出來的瓜子臉，配上那對宛若紅寶石般美麗的眸子。光是這個九十分的顏值就足以讓廣大宅男驚呼：「AWSL！（啊我死了！）」

    再往下來，是盈盈一握的龍之峰，纖細得不像龍族的蜂腰，以及曲線完美的龍pp，修長的雙腿。

    最最讓某些有特殊愛好的人激動萬分的，就是那條嬰兒臂粗細、赤紅色、滿是細小鱗片的龍尾巴。這條尾巴……像興奮的汪星人尾巴一樣，滴溜滴溜地搖擺著。

    你妹啊！好好一個龍娘，怎麼感覺像二哈呢？

    最澀的地方在於，苦逼的龍娘還戴著一個項圈，一條頂多只有三個巴掌長的奇異鏈子，將她死死地拴在地上，想直起身子都很難，只能保持趴伏的姿勢。

    鏈子的另一頭，則是被一把散發著淡淡金色光芒的雙手劍斜斜地釘在黑色的地面上。

    看樣子，除非將這把劍刃窄且細長，有著精緻金色雕花弧形護手的劍拔出來，否則鏈條必定死死卡住。

    但有這麼容易麼？

第74章 忽悠瘸了

    孔虛不知道伊夫利特的真正實力到底是什麼水準。

    一個黃金級是跑不掉的。

    作為封印物的核心，這把能將一個破格存在釘死在這裡的寶劍，自己又憑什麼去拔出來？

    話說，現在就放出伊夫利特，會不會有陷阱？

    作為試探，孔虛隔著囚籠裝作無意地問道：「聽說……你怕鬼？」

    氣氛突然尷尬！

    伊夫利特俏麗的臉龐霎時間通紅，然後臉上露出苦逼與絕望的神色，龍之淚都快飈出來的樣子。

    她沒臉見人地屈成一團，把自己的腦袋埋到雙腿和上身之間，一條龍尾巴甩啊甩。

    「抱歉！萬分抱歉！我知道我是龍族之恥。大人你別說了，看在我千年來兢兢業業看守封印的份上，別說這個話題，行麼？」

    「……」

    一條性格像二哈、會感到羞恥的龍娘，孔虛覺得……好萌啊。

    好像她這樣的龍娘，照理說不該無名無姓，就此淹沒在遊戲的歷史長河中才對。當初得到【暗影烈焰之軀】的那貨，怎會保持沉默呢？

    待在這麼養眼的龍娘身邊，還是隱藏劇情，回頭不炫耀才怪呢！

    除非，出了很糟糕的岔子。

    總覺得這個『伊夫利特』有點眼熟。

    孔虛疑惑的當兒，無意中，他的意識觸發了系統。

    系統提示：【接收到宿主的記憶搜索命令，正在將眼前目標跟宿主記憶進行比對。】

    【滋……】

    伴隨無數張照片和短視頻在孔虛腦海中飛快閃過。

    很快，系統將一張放大到A1級的海報，堂皇地呈現在孔虛精神海的正中央。

    孔虛在精神海裡失聲：「這怎麼可能！？」

    【撇除不能識別、被侵蝕的部位。下巴相似度99.11%，臉頰相似度97.51%……】

    【綜合認定，『她』就是變異後的伊夫利特。】

    孔虛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不由哀嘆命運弄人。

    他知道她是誰了——【黑曜魔龍】麗芙*米奧加特，遊戲裡最終版本一個強到幾乎逆天的野外Boss。

    當初為了推倒這個boss，一度等級全服領先的【伽羅神殿】公會的三個精英團滅了不下百次，即便團員不停瘋狂練級，最終以平均掉五級的結果，悲慘收場。在多個大公會組織圍剿失敗後，最終在玩家論壇上，公認這個boss無解。

    孔虛和玩家們認不出她來也很正常，畢竟形象和所用的力量相差太遠了。這個時間點的麗芙是火系的半龍人。最終版本，她卻成了操縱黑曜石等晶石力量的墮落變異水晶龍。

    即便以類人形的狀態開場，她的眼眶裡沒有眼珠子，只有兩顆難看的黑曜石暴凸在眼眶外。從臉部到脖子，到露出的大腿，到處都有黑曜石尖刺凸出，連胸器都黑曜石化了。配合縈繞在她身上的黑暗氣息，簡直磣人到極點。

    臥槽！多好一個妹子啊，居然虐妹！？

    遊戲編劇張京華出來挨打！

    遊戲總監遠阪時辰出來背鍋！

    這一刻，孔虛說什麼都有點受不了了。

    誰知道，他的一陣沉默，把麗芙看得慌。

    「大人，是不是……沒辦法啊！其實我也知道，像我這麼醜的龍族，沒資格回到族群裡。知道議會還記得我，我已經很開心了，我就繼續在這看守著那怪物的封印好了。嗯，真的沒關係的。」

    麗芙弱弱地說著，腦袋壓根抬不起來，一條尾巴也夾在兩條腿中間，不翹起來了。

    這反應……孔虛再也忍不住了。

    丑？

    這位親啊！你是不是對『丑』這個字有什麼誤解？

    正當孔虛這樣想的，他忽然醒悟起來。以前生物老師教過，地球遠古時期，出現過恐龍繁殖時母恐龍骨折多處的慘烈事件。其實也不難想像，兩頭幾十噸重的雷龍什麼的在辦事，一個不小心就骨折了。

    按照龍族的標準，肯定是越健壯越受歡迎。

    什麼細腰的，壓根頂不住公龍強大的火力，分分鐘艹死給你看。

    你看《魔獸世界》裡的黑龍王——死亡之翼耐薩里奧，前後啪死了不知多少條母黑龍，才找到一條有命活下來生下龍蛋的母龍。即便如此，女方也渾身是傷。

    唉！龍族殘暴，真是一言難盡。

    孔虛扶額，果然種族不同，審美差異很大啊！

    孔虛聽到這裡，基本上已經打定主意要帶（拐騙）麗芙走了：「我沒記錯，你是叫麗芙*米奧加特吧！」

    龍娘一條尾巴頓時嘩嘩地搖個不停：「是的，大人。啊，長老會那邊還留有我的記錄，真的太開心了。」

    「放心，我不會歧視你的。」

    龍娘猶豫地：「……真的？」

    「不信？你可以看我正直的眼神。」孔虛溫和地望著龍娘。

    麗芙當然……啥都看不到。某人不刻意催谷自己的感情力量時，就是個面癱。但對於麗芙來說，沒有惡意與歧視，已經是最大的鼓勵，更何況對方還是來自議會高層的最上位巨龍（龍魂），有什麼惡意或不屑感都不稀奇。

    現在，孔虛眼睛裡有著掩飾不了的欣賞，甚至是喜愛。

    麗芙感動得快哭了。

    看到麗芙這樣子，只剩下唯一的問題。

    「我說了你以後跟我混，這種話我不想說第二次。」

    「是的，大人，我明白！」麗芙低頭。

    「封印裡面的東西，怎樣了？」

    麗芙辛苦地挪了挪身體。

    孔虛一眼看過去麗芙原先腹部所在的地方，頓時眼瞳急劇縮小。

    這……該死！

    那是一片巴掌大小的黑色晶簇，就在離地面不到三十釐米的小坑裡，它們非常噁心地像毛毛蟲一樣蠕動著。明明應該算固體的晶體，此刻展現出完整的動物學特徵。

    唯一阻攔它們增殖的，就是麗芙的火焰。

    麗芙也不見得能扛多久，因為晶簇群很顯然對火焰有了抗性。這邊麗芙的火焰將一簇黑色晶體融化成芝麻糊的玩意，那邊又有一簇小小的晶簇

    他知道這是什麼了，被譽為遊戲裡【四大天災】之一的結晶蟲族的蟲後。水晶蟲族這種噁心的生物，有著通過吞噬一切含有碳元素的有機物來進行繁殖的特性。

    但凡是生物，體內都包含了有機化合物。

    換句話說，這玩意就是世上一切生物之敵。

第75章 【秘劍雪落】

    只要給這玩意足夠的有機物作為食糧，哪怕是包含有機物的泥土，它都可以實現超高速的繁殖。

    一天不管，一條【結晶蟲後】可以生出一千隻結晶蟲出來。這些有點像甲蟲的水晶蟲子會在三天內長成小馬駒大小。具有硬度堪比木板的外殼，可以輕易刺穿蒙鐵皮木盾的尖銳口器，以及水牛級別的生命力。

    給它們足夠的糧食，比如高硬度石材或者金屬，它們會繼續進化成精英，背上的甲殼和螯肢的硬度直逼花崗石。

    要麼用高強度戰錘去硬砸，要麼用最鋒利的銳器刺要害，再來就是元素系的魔法以及精神系的攻擊，除了這些方法之外，就沒有太多好辦法對付水晶蟲的集團式攻擊。

    至於結晶蟲後，正常來說最頂級的大佬是可以弄死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留下這條蟲後。

    怎麼看這都是坑啊！

    就好比地球上老美之前喜歡將垃圾送去天朝。

    反正聖*胡安這種獨立的中小型位面，就算徹底爆掉也不會傷到人類核心地區一根毫毛。所以千年前某個大佬就跟龍族勾搭，然後犧牲個半龍人過來當看守？

    發掘了一個隱藏劇情，卻拉出更多的謎團。

    孔虛此時也是抓瞎。

    「大人，我也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但我的火焰對它越發沒效果了。」

    這是肯定的，什麼奇異生物被燒了一千年還不死，若是還能進化，怎麼都有火焰抗性了。

    「讓我試試。」孔虛蹲下來。

    世上沒有完美的生物，水晶蟲後防火，很自然就會『弱冰』。冰霜系魔法對它絕對有奇效。

    孔虛不會那個，他知道學習魔法的方法，可現階段他耍不了。這世界的魔法有點彆扭。

    作為一個虛空貴族，他有自己的辦法。

    孔虛遙遙伸出右手掌，心中通知了跟自己心靈連接的潘多拉一聲，然後以低沉的聲線地說了一句：「【暴食】剝奪！」

    無節制地進食，瘋狂的繁殖，肆意的殺戮，這就是水晶蟲族被定義為天災的標準。

    對其它種族，這是罪大惡極的濫殺。對蟲族本身而言，只不過是最正常的『進食，生存，繁殖』的生命循環。跟人類天天吃飯吃麵包什麼的，沒什麼區別。

    當然，人有智慧和理性，可以溝通。

    水晶蟲族只會遵循自己的生命本能。

    可是現在，孔虛利用虛空系的精神吞噬技能，將水晶蟲後的進食慾望給剝奪了……

    此時此刻，默多克城裡的虛空學院，潘多拉小姐正快樂地在花園裡玩泥巴。其實就是除草啊，給花澆水之類的小事。以前她還是伯爵大小姐的時候，她爹哪裡會給她這樣搞得手腳髒兮兮的。

    現在她完全放飛自我，只要不太出格，黛西這個女管家都隨她。

    潘多拉最近過得很開心。

    直到剛剛，孔虛在精神裡通知了她一下，她才有點緊張感。

    本來她還沒什麼想法的，誰知下一刻，一股澎湃得不行的飢餓感灌入她的精神海當中。就算她有【莉莉絲的魔盒】第一時間隔絕開這股可怕的精神渴望，她依然受到了影響。

    「什麼？我要付出一點代價？必須是【七大罪】裡其中一個的精神偏移？」魔盒在心靈世界中響起的聲音，讓潘多拉陷入了困惑，頭上的狐狸耳朵和白色的尾巴抖個不停。

    她通過心靈連接呼喚孔虛，想問問怎麼辦，誰知道孔虛沒有任何的回應。

    「怎麼辦？傲慢、妒忌、憤怒這三個似乎都很可怕。暴食會變胖。」不等她猶豫，魔盒似乎自己為她做出了選擇……

    此刻礦洞裡，孔虛長舒一口氣。

    他無法想像，若是他的精神去承受以萬點為基數的【暴食】感情會是怎樣一個狀況。估計他已經餓死鬼一樣，見東西就啃了吧。

    好消息是【莉莉絲的魔盒】似乎扛住了這份狂暴的感情。

    眼前的水晶蟲後已經不動彈了，這讓孔虛和米奧都長舒了一口氣。

    「大人，這是成功了嗎？」

    「嗯，暫時吧。至少一個月內很安全。」水晶蟲後的進食慾望是無窮盡的，孔虛也不知道能撐到什麼時候。

    不過一個月嘛，時間正好，嘿嘿嘿！

    「那我……」

    「米奧，這不是你要擔心的問題。我會處理的。」

    「是！」米奧一個激靈，頓時……尾巴搖到直升機螺旋槳一樣。

    接下來，可是解開封印的戲碼了。

    孔虛看著系統提示，久久無語。

    神他喵的封印，這把劍打造的所謂封印早就失效了。

    他將手搭上劍柄，更詳細的系統信息傳到視網膜上：【（秘劍雪落）：黃金級史詩長劍（單/雙手），特性（鋒銳+12、堅韌+8、破甲+9、耐久固化、輕靈）。自帶特效（鎮靜）：能夠有效安撫不超過黃金級的精神暴動，每日使用次數（3/3）。】

    這把劍在黃金級裡，絕對是極品。

    首先是【耐久固化】這個屬性就叼炸天。普通鐵匠打造的劍，每一次武器交擊，都會損害劍鋒。通常做法就是將缺口磨平，重新變為鋒刃。經常可以看到所謂的家傳寶劍，劍鋒都是微微坑坑窪窪的。

    固化了耐久，就是永不磨損。

    除非對方的攻擊直接超出這把劍可以承受的極限，將劍破壞，否則劍絕對不會壞掉。

    其次就是鋒銳和破甲。同一級別的武器裡，普通優秀級別的，最多有個+2、+3就頂天了。這玩意的水準，比得上弩炮的巨型弩箭了。

    最好的就是【鎮靜】，這對於老是精神暴走的虛空系來說，絕對是救命良藥。

    說不準孔虛哪天就用上了。

    孔虛如此輕易地一把將秘劍雪落抽出來，頓時感受到了來自身邊的無限崇拜目光。

    米奧就跪在他面前，仰著頭，一雙紅色的眼珠子裡儘是狂熱與欽佩。

    「不愧是巴克西奧斯大人，我折騰了一千年都沒折騰出來。」

    孔虛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事實——

第76章 【暗影烈焰】

    妹啊！

    其實你五百年前就已經有力氣將它拔出來了。

    或許是你年幼時不足以對抗它的堅韌，給你留下了深刻印象。

    這就好比地球人妖國，一根兩個指頭長的釘子就能拴住一頭成年大象。

    為什麼？

    就是因為小象小時候怎麼掙扎都無法掙脫這根釘子，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強烈的心理暗示——自己怎麼掙扎都無法跟它對抗的。

    或許這把劍之前加持了【穩固術】，米奧搞不定。但魔法的威能，早就隨著時間消逝了。

    某種意義上，這龍娘真是蠢得可愛。

    不過，或許真正的封印不是這個，而是那些被封印在外頭的女鬼幽魂吧。那種恐懼，才是米奧的一生之敵。

    孔虛既然無意中裝了個逼，他也不會愚蠢地告訴米奧真相，降低自己的逼格。

    「帶上水晶蟲後，我們走。」

    「是的，大人。」

    龍娘活動了一下自己千年不曾直立的膝蓋，她顯得有點興奮，又怕惹怒孔虛這位新老闆，那種矛盾的表情和小動作，沒差讓孔虛笑破肚皮。

    「不用那麼拘謹。是了，這裡是人類的國度，我在這裡的身份是秘密，你叫我的人類『孔虛』好了。」

    「明白！」米奧回答非常爽利。

    「嗯，回去我給你加個烙印，假裝你是虛空系的夢魘戰士。」

    「這……可以麼？」

    「為什麼不可以？」孔虛有點迷惑。虛空戰士留下的異化特徵多種多樣，一般是獸化的痕跡，多個角啊，爪子什麼的，偶爾也有元素化的痕跡。

    他不說，加了虛空系的氣息，誰知道米奧是半龍人？

    誰知道，龍娘的關注點完全不是這個。

    她扭捏著，臉蛋紅紅的：「加了大人的烙印，意味著我成為大人的眷族。以後我就是大人的龍了……」

    這……這傻妞也太可愛了吧？

    簡直是賣了還幫人家數錢的典範！

    如果有朝一日你知道我是冒牌的龍，你會怎樣？

    孔虛翻了翻白眼。米奧這種高級戰力，肯定不能放過。何況她這種破格的存在，本身早就被空間防護法陣設置為允許長期存在的特例。他可不管那麼多，先忽悠來當打手再說。

    「眷族就眷族吧。我正好缺個強力點的手下。」

    「真的！屑屑主人！」米奧太興奮了，話都說錯音了，一條尾巴搖個不停。

    你的靈魂其實是二哈，沒錯吧？

    給米奧刻下虛空系的靈魂烙印沒費多少工夫。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憑什麼說我騙龍呢？

    孔虛問：「是了，聽說你會【暗影烈焰】……」

    「【暗影烈焰】？可我只會【精神烈焰】啊！有些許不同。主人要參考？沒問題！」米奧當場說出一段龍語。

    系統提示：【半龍人米奧向你傳授（暗影烈焰龍息）以及（暗影烈焰鍛體術），請問你是否接受？】

    傻子才點否！

    孔虛一接受，頓時感到一股神秘的咒文直達靈魂，這是一種仿如U盤，即插即用的奇異明悟。

    這就會了！

    感受著腦海裡的片段，甚至有米奧以意念凝聚出來的詳細講解，孔虛真的是馬上100%上手。

    某人忽然苦笑：果然不是龍，就沒龍權。當初那苦逼在虛空飄了半年才拿到的體質，他現在一秒到手。這真是神奇……

    十分鐘後，鎮外。

    一個誰都沒想到的變故發生了。

    「啊！不要殺我——」

    「為什麼？為什麼！？」

    慘叫聲，廝殺聲，垂死之人的呻吟聲，全都響成一片。

    五百多鎮民，沒幾個死在可怕的礦洞爆炸衝擊波中，卻在即將遠離鎮子的時候，碰上了一隊魔鬼信徒。

    有組織有預謀的截殺，不可能沒後手。這支由3名墮落騎士，40名魔鬼信徒職業士兵組成的中隊，老早就埋伏在山道上，預防孔虛的逃離。

    可怕的爆炸讓他們意識到了變數的發生，領頭的墮落者立馬變身成為魔刃戰士，帶頭殺向礦井，結果撞上了正在撤離的人群。

    不多的幾個民兵連同抄起錘子鐵鎬的礦工們做出頑強的抵抗。

    礦工永遠不缺乏力氣，可惜他們不可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職業士兵的對手，更別說這是魔化後，強化了力量和速度的魔鬼信徒。

    當最前面十幾個民兵和礦工被幹脆利落地殺掉之後，鎮民不得不冒著滾滾煙塵，幾乎原路退向鎮子的廢墟。

    眼看鎮民中的壯丁損失過半，再有十來分鐘就要全部人被斬殺殆盡，一坨肥肉從天而降。

    其實是一個靈活的胖子從山壁上分段跳下來，他龐大的體型太扎眼了，感覺上就是山上掉了個肉球下來。

    「托馬斯小子？」鎮民愣了下。

    「別愣著，快撤，進礦裡的是我師父，他等會兒救出來。」說罷，胖子彎弓搭箭，一弦搭三箭。

    伴隨著一聲奇異的嗡鳴，三支箭宛若狙擊槍的子彈，劃破二十米的空際，插入三個士兵的咽喉裡。

    魔鬼信徒的本質依然是普通的人類。

    命中咽喉，絕對是致命傷了。

    兩個呼吸後，又是三重射擊，再次秒掉三個敵人。

    礦工前方壓力頓時一輕。

    胖子的好運到此為止，因為墮落成魔刃戰士的三個怪物全找上他了。

    「幹！」胖子破口大罵。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孔虛的苦心。

    不會砍人的弓兵不是一個好掛逼！

    胖子面對三個攻擊速度看上去遠超他的魔怪，堪稱是手忙腳亂。一道道彎曲的光刃彷彿隨時可以將他切成碎片。骨刃的長短、角度變化，也令胖子吃盡苦頭。

    結果卻很搞笑。

    對方三個小boss可謂一頓操作猛如虎，一問戰績零零零。前面屠平民的時候，他們仗著身份懶得動手。胖子出來了，一個人上去拿不下胖子，接著兩個、三個一起上。

    誰知胖子雙刀的格擋招架功力神乎其神。

    奇特的陰陽魚彎刀，專治各種猛劈。無論哪個角度劈過去，胖子都有本事連消帶打，愣是防了個潑水不進。

    可惜，這麼能打的胖子只有一個。他擋住對方大佬，礦工擋不住其他魔鬼信徒士兵。

    就在最緊要關頭，胖子突兀地聽到有人打了個響指，所有魔鬼信徒居然同時自燃起來了。

    黑色的火焰，驀地在他們體內騰升起來。眼耳口鼻每個孔洞都有黑色火舌冒出。

    「啊啊啊啊——」那是魔鬼信徒撕心裂肺的慘叫。

第77章 【暗影烈焰之軀】

    戰場那麼亂，打個響指什麼的，正常來說絕對聽不到。

    那不是普通的響指，熟悉的精神力波動，外加虛空烙印傳來的莫名熟悉感，胖子幾乎感動得馬尿都飈出來了。

    「師父！？」胖子一邊激情大叫，一邊將雙刀掄成一個光團，死活擋住六把骨刃。

    「托馬斯？」孔虛在這裡見到胖子，真心意外：「我不是給你任務了嗎？」

    「艾格特鎮是我老家啊！」胖子哭喪著喊道。

    「呃。」

    這真是巧了。

    胖子是個心思細密的傢伙，慫歸慫，有人跟孔虛說胖子智商高達250點孔虛也信。這小子顯然推算出孔虛要去哪裡，偷偷搞定了目標，然後不放心地跟過來了。

    既然如此，那就快點收尾吧。

    孔虛悠閒地帶著米奧走過來。

    跟他的閒庭信步相呼應的，是渾身冒著黑色火光的魔鬼信徒在慘叫。

    前一刻他們只是體內噴出黑火，這一刻已是整個人變成人形火炬，痛苦萬分地在地上翻滾。

    他們怎麼折騰撲打，都無法滅掉身上的黑火。

    這一幕將僅存的礦工和家眷們都嚇壞了。

    大夥聽到了某孔姓神棍的禱言：「因為【妒忌】而墮落的可憐人啊——贖罪的時刻到了！唯有神聖的火焰，才能淨化你們靈魂裡的罪惡！」

    大夥愣了下，隨即爆發出狂烈的歡呼聲。

    「太好了！是本恩先生！」

    「干死那些魔鬼信徒！」

    「大人，請幫我們報仇！」

    礦工狂歡著，多少人忘記了自己上一秒鐘的狼狽，互相擁抱著大喊大叫起來。

    孔虛臉部毫無表情，他彷彿是來自冥界的死神，每一步的腳步聲，都是死亡的喪鐘。

    「啊啊啊——」慘叫聲中，一個個魔鬼信徒的身體焚燒殆盡，化作飛灰。他們唯一存在過的證明，就是那因高溫灼燒至變形的金屬兵刃。

    三個墮落騎士慌了。

    眼看費盡力氣都拿不下一個來歷不明的胖子，他們哪裡有膽量去挑戰孔虛。那可是自家主人點名要提瑞斯大佬去對付的目標人物。

    孔虛在這，提瑞斯豈不是凶多吉少？

    再沒有任何戰鬥意志，三個傢伙轉身就跑。

    晚了！

    孔虛右手食指隔空虛點。

    他的聲音明明不大，卻在精神力的加持下恍若洪鐘，瞬即傳遍四方。

    「【憤怒】遮蔽了你的眼睛——」

    「【貪婪】玷污了你的雙手——」

    「【妒忌】扭曲了你的心靈——」

    一句接一句話，如同冥界判官的裁決之詞，深深地震撼了每一個人。三個魔刃戰士連跑步的姿勢都變形了。

    他們明晰地感受到，有什麼神秘的力量一下子抓住了他們。

    那是天羅地網覆蓋過來，無處可逃的可怕窒息感。

    心中莫名的恐懼與悸動，促使三個傢伙終於忍不住回頭看了孔虛一眼。

    就是這一眼，成為了他們對世界最後的印象。

    火！

    黑色的火！

    驀地燃起了！

    五臟俱焚，連靈魂都為之點燃的痛楚，一下子壓在三個魔人的身心上。

    「哇啊啊啊！」他們痛苦地在地上打滾，連等同於自己手指頭的尖銳骨刃長刀插入了石縫裡硬生生掰斷，自己都渾然不覺。

    他們叫喊著，撲打著，消耗著力氣，宣洩著體內那彷彿無窮無盡的痛苦。

    不消幾秒鐘，他們的垂死掙扎就變得微弱起來。

    因為他們的五臟六腑、乃至骨骼都開始因為烤焦而碳化，崩碎起來。他們之所以還像個活物，純粹因為尚未燃盡的靈魂驅動著殘缺的肉體。

    胖子整個人傻在原地，他從未見過孔虛真正出手。

    「師父，這招是……」

    「【暗影烈焰】！簡單來說，就是將所有負面的精神能量化作燃料，一瞬間點燃，並將其傾瀉出來的招數！」

    「好厲害。」胖子的聲音幾近呢喃。在他的想像中，這是自家師父第一次認真出手……

    他想歪了，他怎麼都不會想到，孔虛才剛剛學會【暗影烈焰】啊！

    別說他，十分鐘前連孔虛自己都不知道，叼炸天的暗影烈焰竟然是這碼事。

    《虛空》世界，每一種智慧生物都要面對夢魘的威脅。精神崩潰後惹上夢魘的話，巨龍就會變成夢魘魔龍。

    人類可以通過修心養性，信奉光明等方式，令自己意識變得堅韌，避免墮落。

    龍族處理負面心靈能量的方式更簡單暴力。畢竟巨龍可不是吃素的，沒有了野性與兇猛的巨龍，也不再是巨龍。所以龍族當中的智者，有鑑於龍族糟糕的墮落比例，千年前開始開發全新的龍語魔法【精神烈焰】。

    大體上的原理就是將自己不需要的精神力注入龍息當中，好比燃燒用的薪火，噴出來消耗掉。

    米奧這個苦逼，明明有著相當純淨的龍血，卻因為是人類與龍的混種，被丟來看守封印物千年之久。說沒有怨氣是假的，久而久之，就被米奧改版成宣洩負能量的術式。

    【精神烈焰】也成了【暗影烈焰】。

    暗影烈焰這招對於普通龍族其實是雞肋，因為心中沒那麼多負能量的時候，這招想放都放不了。

    對於虛空系，這就是神技啊！

    不收小弟，孔虛連養活虛空生物組織的精神力都不一定夠。

    收了小弟，那群王八蛋的負能量多得要死。

    說句『總有刁民想害朕』，真是一點都沒錯。

    米奧這貨不用當看守，說不定以後連一發暗影烈焰都擠不出來。但孔虛這邊多的是負面精神能量啊！

    何況，還有其它補充來源。

    「啪！」

    孔虛又打了一個響指。

    這一次，那些剛剛將魔鬼信徒和魔人燒死的黑色火苗，突然有了生命似的，聽到了主人的號召，紛紛從各個角落飛過來，匯聚到孔虛的手心上。

    孔虛手掌一合，黑色火焰頓時消失無蹤。

    唯有他自己能看到系統提示：【宿主你收到了17個基準點的（暗影烈焰），請問是否以（暗影烈焰）為基礎改造身體，將身軀部分元素化。】

    「是！」孔虛在精神海裡點了確定選項，他頓時感到一股冰冷的熾熱。

    對！

    聽起來很腦殘的感覺。

    事實卻是，靈魂感到冰冷，身體感到熾熱。

    這種微妙的倒錯感，讓孔虛有了感知錯覺。

第78章 一個設想

    這種感覺就好比左手食指放在溫水裡，右手食指放冰水，等會兒掉轉一下，很快就不知道是冷是熱了。

    這就是暗影烈焰，噴出來的是火——冰冷的火，由負能量為燃料的火。

    孔虛走的是虛空系，從一開始就注定不是那種太陽式的光偉正路子。暗影烈焰之軀已經是最配稱虛空系的其中一種，這是典型的1+1=3的bug數學題。

    畢竟暗影烈焰能排走虛空系修煉所帶來的負面精神能量，還能大幅度強化身體素質。最叼的是可以自然地產生元素抗性。

    說起來也有趣，最能克制暗影烈焰的竟然是……黎明之光。

    只要孔虛繼續混千年同盟，這就不是致命弱點。

    孔虛摸了摸自己剃得很乾淨的下巴，暗想道：話說，我要不將其它三種特殊元素也弄到手？

    孔虛想起了那三種與【暗影烈焰】齊名的特殊能量【幽冥幻土】、【無生之水】和【永寂之風】。

    猶記得當初有個骨灰級玩家提出了這樣的理論，可惜遊戲裡沒有誰有那個本事去湊齊四種理論上跟虛空系非常搭調的神奇力量。因為每一種特殊力量的出現，都堪稱是偶然中的偶然，沒有事先的佈置，根本不可能讓已經有一個特殊體質的傢伙，再將其弄到手。

    而且沒人知道，這四種力量是否兼容……

    孔虛搖搖頭，將這個狂妄的想法暫時驅逐出腦袋。

    這時候，胖子來了，跟他來的也不是陌生人，是那個道格拉斯。

    「師父，謝謝你救下我的舅舅道格拉斯。」

    「呃，這麼巧？」孔虛也笑了。

    「是啊，我就出生在艾格特鎮。我父母早就不在了，是舅舅養大我的。」胖子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腦袋，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有點憨。

    孔虛發現是自己想多了。聖胡安王國這個中型位面也就那麼大。縱橫不管哪個方向也就兩百多不到三百公里，也就跟天朝最小的內陸省份寧夏差不多。

    這事說巧也巧。

    幸好救下了大部分的人，好歹沒讓胖子心理受到打擊。否則這貨以後心理更扭曲，更慫，那就不好了。

    「師父，這是……」托馬斯一早就注意到跟在自家老大身後的美女。沒辦法看不到，她太亮眼了。

    一頭火紅色的聖誕樹狀蓬鬆長發，外加那對奇特的綿羊角，還有那充滿威壓感的強大氣場，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存在。

    「米奧，他是我的徒弟托馬斯。」孔虛給雙方介紹：「她是米奧。嗯，跟潘多拉差不多，都是變回來的。以後她算是……」

    龍娘上來就是右手撫左胸靠近鎖骨的地方，深深一躬身：「我是孔虛主人最忠誠的僕人米奧*波加特尼爾。」

    龍娘死心眼，認定這是低微的半龍人跟純血巨龍大佬之間，絕對的被統治者與統治者關係，從開頭就沒把孔虛當人，而是當神一樣拜著。

    這樣子，有好有壞，孔虛感到一點頭疼。

    這邊胖子嘴巴都成O字形。以前還不覺得，怎麼最近老大（師父）總是很容易就拐回一些夢魘化再拉回來的美女呢？

    撇除她們那些普通人難以接受的狐狸耳朵、龍角什麼的，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啊！

    胖子愣神也就一秒，隨即他想起正事：「師父，鎮子毀了，我的親友都無家可歸。而且還有麻煩，聽說鎮子的領主是魔鬼信徒，這……他們接下來的遭遇會很慘。」

    胖子說的是大實話。

    自古以來，人類對於魔鬼一系簡直深惡痛絕。沾上邊的，一律弄到死為止。

    艾格特小鎮如果單純毀於天災，自然會有領主擺平，再不濟，鄰近領地也不是不能接受幾百號難民。

    問題是鎮民告訴胖子，領主帶頭墮落啊！

    事情就不是一個概念了。

    就算黎明之光祭司能證明這些鎮民不是魔鬼信徒又如何？附近領地絕對不肯接受他們。

    人類對於夢魘戰士，單純是因為他們可怕的外貌而歧視他們。

    對於跟魔鬼沾邊的人，則是徹底的憎惡。

    沒辦法，這是相當封建的年代，大部分農民一輩子沒離開過自己家超過十公里的地方。沒有文化，也沒有足夠的消息，只會本能地恐懼和憎恨未知的可怕存在。

    胖子一說，孔虛就懂了。

    「哦？你想怎樣？」

    胖子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深深拜下：「師父，是艾格特鎮的大夥將我養大的。以師父的影響力，救救他們並不難。對於我來說，他們就是我的親人，是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師父我求求你救救他們，我什麼都願意做的！」

    旁邊的道格拉斯等人也意識到，這個神秘的本恩先生，才是真正的大人物，頓時跟著跪下，哭喊成一片。

    孔虛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他不是這世界的人，好多人在他眼裡，跟只要有利益就可以下手的NPC沒什麼區別。他更清楚，在接下來的大事件裡，整個王國少說要死一半人。

    他不是救世主，不可能救出所有人。

    遊戲裡大名鼎鼎的【慫逼戰神】求到自己，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這個投資，值！

    「起來吧。你帶人收拾下，回頭去找默多克伯爵，就說我讓他負責。」孔虛淡然的話語，讓胖子渾身一顫。

    自從莉莉絲*默多克，去掉姓氏，改名潘多拉來到虛空學院，胖子就覺得很怪了。現在孔虛無疑是承認，老伯爵是他的人。

    到底是怎麼一個關係，胖子不敢問。

    他只需要知道，自己抱著的這條師父大腿，很粗很粗……

    「謝謝師父！萬分感謝！」

    孔虛頭也不回地走了，臨走前丟下一句話，嚇得胖子一身豬油都掉下三斤。

    「這是一碼事，回去我再跟你討論下，你為什麼沒聽我的命令跑來這裡。」

    胖子渾身一個哆嗦，當場就癱在地上了。

    「幹！他記得清清楚楚的啊！」

    孔虛沒再理會胖子，逕自回去了。他要干的事，還有很多。

    【暗影烈焰之軀】姑且算是到手了，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積累過程。而魔鬼的行動，也進入了倒計時階段。現在是搶時間的時候了。

第79章 卡佩拉公爵

    聖*胡安王國風雨飄搖。

    對外聯絡暫時中斷，王國內不停爆出魔鬼信徒的破事。以往頂多是廚房裡溜進來一隻蟑螂的程度，現在更像是蟑螂大軍組團洗劫廚房。

    卡洛斯公爵憂心忡忡，因為一連幾次的大規模墮落事件竟然都發生在他的手下。作為一個剛過45歲的中年人，他那白頭，以及臉上樹皮一樣的皺褶，說他60歲都有人信。

    公爵是國王的封臣，只對國王負責。

    公爵手下的封臣出事，公爵也必須背鍋。

    當孔虛捅出艾格特鎮的魔鬼信徒事件後，整個王國高層震動。一個男爵墮落自然不會造成這樣的效果。

    重點是孔虛受到了兩次次襲擊，按照孔虛的說法，襲擊者是一個標準的白銀級巔峰法魔。根據孔虛的舉報，順藤摸瓜發現巴恩斯男爵的主君范德薩伯爵、甚至是跟卡洛斯公爵認識了幾十年的馬爾立克侯爵也是魔鬼信徒。

    由王國官方、黎明之光和戰神教會等多個組織，組成的聯合反魔鬼特殊部隊【守夜人】，接連瘋狂出動，又揪出了卡洛斯公爵手下兩個伯爵、五個帶兵過千的將軍跟魔鬼有交易。

    卡洛斯公爵陷入了政治上的絕對被動。

    就算他是清白的，一個失察之罪絕對跑不掉。

    瑪法*卡洛斯伯爵凝視著老父親的雙目：「父親，我們必須堅定正義的立場。我建議我和你都接受黎明之光教會的最高檢定。」

    老公爵猶豫了：「大量黎明之光注入體內，聽說會減壽的。」

    「父親，都什麼時候了？」這位冠軍騎士無比緊張：「那個受國王器重的孔虛先生，已經去了『那一位』的領地。很大可能是調集軍隊向我們施壓！如果在貴族大會上判定我們效力魔鬼，這就是滅族！就完了啊！」

    「……」老公爵沉吟著，好一會兒，才幽幽道：「我認可你的判斷，我這就去申請覲見陛下，要求對我們父子進行一場公開的【黎明儀式】。」

    計畫趕不上變化。

    另一邊，王國的另一位公爵卡佩拉府邸，年逾60的卡佩拉公爵收到了消息。

    他有點駝背，不喜歡給人看到，他會見客人的時候總是縮在一張舒服的紅色沙發裡頭。

    長期弓著背，尖瘦乾枯的臉龐總是不得不伸到前頭，加上他總是喜歡眯著眼睛，於是，『禿鷲公爵』之名也流傳甚廣。

    在這場反魔鬼風潮中，禿鷲公爵一反以往的謀而後動的做法，幾乎是國王第一次勸語所有貴族接受黎明之光檢查，他就主動配合。在卡佩拉城黎明主教的見證下，完成了自證清白。

    不光是他，整個卡佩拉派系的貴族都相當清白。不光主動自證，還配合王國大肆搜捕邪教徒。

    別說魔族，連其它的邪神信徒都揪出來不少。事實證明，是商賈居多，貴族一脈基本純潔。

    這一天，卡佩拉公爵收到消息。

    「你說，默多克伯爵和那個孔虛牽頭，突然上門要拜見我？」

    「是的，具體沒有說，但通行的還有艾利歐主教、帕文將軍等人，說是要商討卡洛斯公爵的事。」侍從說道。

    卡佩拉公爵手中枴杖點地，不滿地抱怨起來：「真是沒禮貌的小子。小傢伙不懂規矩，默多克也不懂麼？」

    在卡佩拉看來，這根本不是什麼商討，而是直屬於國王的默多克伯爵代表國王過來，要他跟國王站在同一陣線，逼迫卡洛斯公爵一派。

    但這種做法太魯莽了。

    王國內部三足鼎立，要壓另一派，必須先聯闔第三派。

    貴族圈裡，幾個貴族要對付另一批政敵，往往是在秘密場所進行各種py交易，最後一切定局才走個過場。

    「不見麼？」公爵的內相問道。

    「見，為什麼不見？人家都把卡佩拉城的黎明主教請來了。我不見就是露怯。」

    老公爵打定主意，見歸見，不會答應他們任何事。

    作為傳承千年的公爵家族，卡佩拉公爵府實在是富麗堂皇。

    這座矗立在小山上的府邸，山崗下面被高達十二米的圍牆保護，半山還有兩座堡壘，敵人若是要攻打這裡，勢必會在山下和半山耗盡有生力量。

    除了走山道，還可以坐纜車上來。

    兩頭牛驅動的轉盤，能將一個可容十人的大型纜車拉扯上來。沿途更可觀看山邊美麗景色。

    山頂是個過千平米的美麗前花園，簇擁著卡佩拉家族這棟有著72個廳房的豪華別墅。沿路走來，還能看到卡佩拉家族歷任家主的白玉塑像。它們擺著不同的姿勢，或是沉思，或是昂揚舉起雙臂，有一點是相同的——它們都用深遠的目光注視著每一個來客。

    打開大客廳的正門，一百平米的大廳裡沒有過份的金碧輝煌感。

    在五彩琉璃大窗戶透下的彩色光線照影下，大廳顯得金碧輝煌。因為每一張桌椅的邊角，都鑲嵌著黃金雕飾。

    這種講究奢華和炫耀的繁瑣裝飾，在貴族圈很流行。

    然而真正懂行的人才知道，這些家具最昂貴的不是那些黃金鑲邊雕花。

    看上去樸實無華的木製家具，散發著沉穩醇和的木頭香味。這味道唯有放置多年的昂貴金絲檀木才有。

    多數新砍伐的檀木，常帶有刺鼻的香味和特殊的腥氣，所以不管是製作檀香還是雕刻檀香木家具，往往要先擱置一段時間，這可以是幾個月，也可以是幾十年。

    關鍵是，王國並不出產金絲檀木，這種百年成材的樹，還必須經過帝國的市場轉手，再運回來，價格簡直要上天。有錢都不行，還要有關係。

    這才是低調的炫富！

    就在這樣的大廳裡，老公爵在侍衛的簇擁下會見了孔虛一行。

    第一眼老公爵就不爽了。

    帶個不知所謂的雙馬尾小丫頭都算了，他看到了兩個夢魘戰士。

    胡安國王的近侍摩斯他可以當做沒看到，還有一個長著奇異綿羊角，拖著一條細小紅色龍鱗尾巴的女人。

    大部分貴族眼裡虛空系都是怪物。一般的傢伙是上不得檯面的。

    不等什麼開場白，站在C位的孔虛打了個響指。

    「動手！」

    下一秒，兩位黎明之光大佬同時朝老公爵放出金色的黎明之光。

    「這……」

    所有人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