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幻想] 芝加哥1990 作者:齊可休(連載中)

 
Babcorn 2019-6-18 18:00:19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0 45722
Babcorn 發表於 2019-8-10 09:31
第四百四十一章 新助理

  在艾斯庫伯家中被眾星拱月,到這個派對裡卻被禮貌但冷淡甚至略帶嘲弄的對待,宋亞知道這和自己目前的實力息息相關,在大部分黑人演員和歌手面前,自己是絕對的成功人士,而在真正的產業大佬面前……

  這才哪到哪啊……

  「你今天比老麥克看得還緊。」回酒店的車上,他對多諾萬抱怨。

  「派對裡CAA的人有點多哈。」多諾萬不諱言自己的真實動機,他知道面前的年輕歌星非常精明,不容易瞞過,「呃,APLUS,我們該聊續約的事了。」他說:「這四年我們一起奮鬥,你的事業飛速發展。」

  「是的。」總的來說宋亞還是願意繼續合作下去,第一年他對威廉莫里斯有很大意見,但後面三年總體上合作算愉快,特別是CAA在做大之後,近年開始變得有些店大欺客,頻頻和旗下明星傳出不和,有明星抱怨他們甚至吃飯上廁所都要管,控制和女友與家人的交往都算正常操作了。

  而威廉莫里斯,特別是海登則對自己處於絕對弱勢,能少很多這類破事。

  「那麼?」

  「我有計畫,多諾萬,你知道我的。」主要是未來打算跟摩圖拉較勁,他知道自己的經紀約是拉幫手的好籌碼,比如MJ的經紀人桑迪格倫,所以暫時還不能答應多諾萬。

  「好吧,你總是有計畫。」多諾萬隻好不聊這個話題,「最近有什麼需要嗎?」

  「有的,我缺一個助理,A+唱片也缺一個管理者。」宋亞說道:「塔拉吉對演戲越來越感興趣了,她每天都去伊萬娜那上課,葉列莫夫也需要幫我在好萊塢盯著,一部舞出我人生要佔用他們近一年的時間。我沒時間再和生手重新磨合了,更不要像塔拉吉那樣隨時可能被其他誘惑勾引的年輕人,這兩個職務最好能集中到一人身上,最好是女性,能長時間隨行在我身邊,在圈裡有一些自己的人脈。」

  「好巧,有一個人選。」

  多諾萬說道:「你昨天在艾斯庫伯家見到了MC  Hammer是嗎?」

  「是的。」

  「MC  hammer的唱片公司有位管理者,琳達麥考爾,過氣黑人歌手路易斯麥考爾的妻子,是位很有能力的黑人女性。」諾多萬說:「我感覺會很適合你,嘴巴也嚴。」

  「很有能力?可MC  Hammer都快破產了。」宋亞不放心。

  「MC  Hammer變著法花錢,他早晚破產,不關琳達的事。」多諾萬說道:「要不我安排你倆見一面?」

  「好吧。」宋亞點頭答應,沒助理的日子真難熬,之前忙於學業還不覺得。

  第二天,多諾萬就把琳達叫來了威廉莫里斯總部。

  「還有什麼要求嗎?琳達。」

  聊下來後,宋亞對這位三十多歲的黑人婦女非常滿意,相貌普通、身材已經在向水桶大媽靠近,總是戴著眼鏡,看起來毫不起眼但思維敏捷,談吐井井有條。她的資歷也很不錯,從90年開始幫MC  Hammer,將那傢伙的音樂事業衝到最頂峰,在圈子裡口碑非常好,宋亞瞭解了一下,所有人都說她給MC  Hammer幹活是跟錯了人。她的丈夫雖然已經過氣,但黑人音樂圈的人脈還在,近年幫歌手基思馬丁發展了事業,現在也已轉型推廣經理、歌手經紀等事務。

  「給我點時間處理和MC  Hammer的剩餘事務。」新僱主APLUS的降臨對琳達麥考爾來說就更像是天上送餡餅了,MC  Hammer的破產使她跟著倒了黴,本來都沒指望能找到這麼好的下一份工作。

  「他還有些什麼麻煩?」宋亞問。

  「與我無關了,我對他仁至義盡。」琳達說道:「不如你和我一起去?」

  「去哪?」

  「MC  Hammer的豪宅。」

  宋亞答應了,他對MC  Hammer怎麼兩年敗光幾千萬身家很感興趣。

  一行人驅車前往他在洛杉磯的莊園豪宅,進門時,就看到一匹漂亮的白色賽馬被人牽上專用運輸車輛。

  「Lite  Light!」

  琳達對那匹馬似乎感情很深,「哦,天哪,他把Lite  Light也賣了!」她捂著嘴悲傷地說道。

  「你們很有感情嗎?」宋亞問。

  「她贏下了很多比賽,MC  Hammer很喜歡她,我們都很喜歡。」

  應該是匹母馬,看來MC  Hammer的純種馬隊也完了,路上經過一間空蕩蕩的大型馬廄,只有一個黑人男清潔工在叉草,「琳達,你來得不是時候,他喝醉了。」那人看到了車上的琳達。

  「我是來道別的。」老麥克把車停下,琳達領著宋亞下來。

  「該死,那我也不干了。」那人把草叉丟下,「反正這裡也沒一匹馬了,你剛看見Lite  Light了嗎?」

  「是的,在門口。」琳達回道。

  「美好的相處總是很短暫是嗎?」這個清潔工還蠻有詩意的。

  「這種美好的生活多少錢也不夠燒。」琳達回了一句,和他道別,幾人緩緩在綠草如茵的漂亮莊園散佈到別墅門口,宋亞一眼就看到MC  Hammer醉醺醺倒在游泳池邊的躺椅上,身邊圍了一大群西裝革履的白人。

  「請您在這份文件上籤字,還有這個。」對方塞給他一支筆,不停讓他籤文件,他根本不看,隨手就簽。

  琳達過去把MC  Hammer手裡的筆奪下來,「別在這種狀態下籤任何東西!」她對MC  Hammer大吼。

  「琳達?Fxxk!我完了……我完了……」他帶著哭腔說道:「我窮途末路了。」

  「Hammer先生,我剛鑑定過,你的酒窖裡很多都是贋品,根本不值之前的出價。」

  這時候一位老頭從別墅裡走出來,身後還跟著一些工人,他們的小推車的木酒架上全是紅酒瓶。

  「那……那值多少?」MC  Hammer問。

  「二十五萬刀左右。」老頭回答。

  「Fxxk!我填滿那個酒窖花了上百萬!」MC  Hammer大罵,想站起身,卻從躺椅上跌落下來,在地上撲騰半天沒爬起來。

  「我早說你相信那個賣酒的騙子!」琳達看他是又氣又可憐,大吼道。

  宋亞把他攙扶起來,「A……APLUS?你是來……來看我笑話的嗎?」他強撐著醉眼,湊到宋亞臉前面上上下下,好半天才認出來。

  「琳達以後會為我工作。」宋亞看到躺椅旁邊有水和杯子,倒了杯水給他,順勢瞄了眼那些圍著的西裝人士手裡的文件,都是些固定資產的抵押與轉賣文書,他們好像都是銀行的人。

  「Hammer先生,這些文件你今天必須簽完……」一位領頭的白人女性說道。

  「Fxxk,你們都背叛我吧,琳達,你靠我買了大房子,幫你丈夫開了藝術管理公司……」

  MC  Hammer把水澆到頭上,清醒了一些,沒理那些人,「你們全靠我發了財。」

  「我們發了財,但是你呢!?你賺的是我們的無數倍!你的財富又在哪裡呢?」琳達對他吼道:「那些馬?酒?車?對了,你的車呢!?」

  她跑去車庫轉了一圈,「那輛法拉利又去哪了?我昨天還看到它在這!」

  「呃,我好像,我好像……」MC  Hammer甩著頭回憶,半天說不清楚,倒是把頭上的水甩了宋亞一身。

  「他把鑰匙丟給伊戈了。」馬廄的清潔工跟了過來,幫忙回答道。

  「去找伊戈要回來!他只是你堂兄的一個跟班!」琳達把桌上的手機拿出來,塞到他手裡,「還有你給你那些堂兄和叔叔們的東西,全要回來,加起來是筆不少的錢!」

  「我送給他了,好嗎?送出去的東西要回來太丟人了。」MC  Hammer回答。

  「你已經破產了,你難道還不知道你已經在丟人丟得全米都知道了嗎?」琳達說道:「去要回來!那輛車能讓你少損失很多錢,在這種時候!他們人呢?他們現在都應該在你身邊幫忙!」她跑到銀行人士跟前,從他們手裡抽回了一份文件,「保住這些還有價值的投資!用車、酒、電視台甚至房子!」

  「Fxxk,讓我死了吧!」MC  Hammer撈起酒瓶,又開始灌酒。

  周圍的銀行人士臉上浮現出笑意,「琳達,把它還給我吧,今天這些文件他必須簽,好嗎?」那人伸手討要。

  宋亞感覺MC  Hammer的身體在往下出溜,懶得攙扶,把他丟回躺椅,「琳達,你幫不完的。」

  琳達只好把文件還回去,看著又醉成一灘爛泥的MC  Hammer,失望透頂,「我們走吧,APLUS。」
Babcorn 發表於 2019-8-15 19:45
第四百四十二章 無情的APLUS

  「怎麼沒看到傭人?」坐上車,宋亞問琳達:「媒體不是說這有一百多個傭人嗎?」

  「誇張的謠傳而已,就像你出行時的十五輛車。」

  琳達回答:「大部分已經遣散了,最高峰時總數確實有一百多,但不至於全塞在這裡,馬場、度假別墅之類的,都需要人手……」

  「馬場?剛才我們看到的馬廄不就是嗎?」宋亞問。

  「這裡只是一部分,賽馬是項非常專業而且燒錢的運動APLUS,頂級種馬、騎師、養馬人、訓練師都非常貴……」琳達回答。

  「那比賽獎金呢?」

  「呵呵……」琳達笑了,「獎金還不夠他賭馬輸掉的零頭。」

  「那他玩這個幹嘛?」

  「他說他要玩白人貴族們玩的運動,賽馬,獵狐什麼的,像英國王室一樣。」

  車子開出莊園,宋亞回頭看了一眼,這種心態算黑人裡很普遍的,沒錢的時候對那些白人認為貴族化的運動嗤之以鼻,一旦發達,卻非常熱衷上趕著花大錢入場,恨不得立刻把自己洗成所謂的高等人。

  「那他破產也怪不了誰。」宋亞說道。

  「呃,其實他的錢也沒全投進水裡,這棟別墅,還有部分固定資產和奢侈品都賺了錢,就連那家電視台也有發展機會。呃……」

  琳達猶豫了一下,說道:「APLUS,你現在是我的僱主了,雖然這樣做可能有些冒昧,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幫幫他,接受一些他的優質資產,省得被銀行用超低抵押價收回。這樣你有錢賺,我也能在離開前幫他最後一把。」

  「我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琳達,這種小便宜我更不想攙和,省得到時候被人說成我在趁火打劫,他以後也不一定會感謝我,雖然我比銀行出價高。」

  宋亞把話岔開,「你說他的電視台有發展機會是什麼意思?」

  「最近數字電視在大發展,你知道的,那種什麼新款同步衛星什麼的,有線電視巨頭,比如TCI的約翰馬龍為了應對新的競爭,在搞訂戶一次購買五百台計畫之類的手段,為了充實頻道資源,現在一些地方中小電視台也陸續收到了不錯的報價。」琳達說。

  「約翰馬龍,就是那個給羅伯托約翰遜的BET資源的約翰馬龍?」

  「是的,人們叫他有線電視教父。」

  宋亞想了想:「還是算了,就算買我也不會染指另一位黑人歌星的產業,你想臨走之前幫他最後一把的心態我能理解,但你最好從現在開始,就全身心地站在我的利益立場上考慮問題,否則我會毫不留情地炒掉你。」

  「好的,抱歉APLUS。」琳達趕緊道歉:「不得不說你就如傳言中一樣,比他聰明自律得多。好吧,不管他了,那我的第一個任務是什麼?」

  「談這個還早,你去一趟芝加哥見我的律師古德曼,做完例行法務和身體檢查之後,再簽一個條件可能有點苛刻的保密協議,然後你再回到這裡來。」宋亞對她笑笑:「都是常規程序,不用太過擔心。」

  「好……」琳達語塞,「好吧。」

  和返家準備啟程赴芝加哥的琳達分手,回到酒店,塔拉吉已經等在那裡了,「聽說你找了新的助理?」她問。

  「不光是助理,琳達還將分擔葉列莫夫在唱片公司裡的部分工作。」宋亞知道她在緊張什麼,「我身邊需要人手,一刻都少不了。」

  「可我如果拿不到角色的話……」塔拉吉說。

  「你不能兩邊好處都佔塔拉吉。你執意要演戲時我勸過你的,還記得嗎?」宋亞坐下,開始處理積壓的文件,「放心,如果你願意回來幫我,助理的職位還是你的。」

  「你真無情APLUS。」塔拉吉抱怨。

  「我就當它是句誇獎了。」給古德曼打電話聊琳達入職的事,過問旗下幾家企業的生意進展,宋亞又仔細看完Palm公司報表,拿起電話簿,找到傑弗裡霍金斯的號碼撥了過去,「我們的PDA產品八月份就能上市對嗎?不會再更改?我昨天見到了喬布斯……哪個喬布斯?創立蘋果的喬布斯,他讓我們的產品上市後寄一份樣品去他的皮克斯動畫工作室,地址你自己問吧。」

  「呃,APLUS,我們的產品可能不會大規模生產,就連蘋果的PDA都失敗了,所以……」傑弗裡霍金斯吞吞吐吐的說道。

  「你認真的?」宋亞立刻換了副語氣:「所以我的投資要打水漂了對嗎?」

  「不!不會的!」傑弗裡霍金斯趕緊辯解,「我們的硬件產品可能會失敗,但公司還能維持下去……」

  「怎麼維持?有感興趣的B輪投資者?或者你又想從我這要錢?」

  「沒有,不會的……」

  「哈!」宋亞冷笑。

  「是這樣的,我們為PDA開發的操作系統和一系列軟件有很多公司感興趣,他們呃……他們願意委託我們為他們的硬件設備編寫專用軟件,所以……公司維持運轉的收入你不用擔心。」

  「傑弗裡,我們挑明了說,過幾天我就去硅谷看PDA樣機,並且會帶上財務人員,讓他們幫我看看你把我到底的錢花到了什麼地方。」

  「好的,好的,我們一直在精打細算花錢,你儘管放心。」

  「不會被我發現什麼高管度假賬單之類?」

  「不會的,呃有那麼一些,不過那是員工正常福利!好的……那就這樣,我在森尼韋爾等你光臨。」

  傑弗裡霍金斯低聲下氣地掛掉電話。

  「Fxxk!」他把話筒砸回去,看來在PDA上的投資要全軍覆沒了,蘋果股票大跌,Palm的產品也前景黯淡。

  「你要去硅谷?可這幾天是第二輪試鏡的關鍵時期。」站在身邊聽到這一切的塔拉吉問道。

  「我不會耽誤事的,我自己也能安排好行程。」宋亞把手裡記錄行程的筆記本朝他揚了揚,「所以你們表演課上得怎麼樣?」

  「呃,艾米和來上課的查莉絲吵了一架。」塔拉吉主動幫忙收拾,「都快打起來了。」

  「可我聽說部分原因是你在一旁不停拱火。」宋亞看著快手快腳在幫忙收拾桌子的塔拉吉說道。作為付錢的人,伊萬娜查伯克當然會給他打小報告。

  「是的,那個南非女孩太過分了,你知道嗎?她之前還利用艾米的友情,給她打電話探聽劇本和選角計畫,真是個碧池。」塔拉吉告狀。

  「真的?可我感覺你也不願意看到那個女孩拿到女主,對嗎?你和她有身高差,她拿到女主你自己的女二危險性就更大了。」宋亞把她的小心思戳破,「所以你故意激化她和艾米的矛盾,也在做很碧池的事。」

  「我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在好萊塢這種競爭壓力下人不知不覺就會變得越來越碧池,你不知道,就連小小的表演班都像蘇丹的後宮一樣,女人們明裡暗裡鬥來鬥去……」

  塔拉吉嘆氣:「你還是會支持艾米的對嗎?」

  「當然。」

  宋亞撐起下巴,看著窗外的洛杉磯夜景,喃喃自語,「當然……」
Babcorn 發表於 2019-8-15 19:45
第四百四十三章 第三輪試鏡

  電影選角的學問很深,不光是那些潛規則的地下門道,長相和演技上的邏輯性和協調感、觀眾眼緣、片酬、演員自帶的人氣和話題性,諸如此類。

  而主角人選自然是重中之重,是一切其他選角的基礎和骨架,不可能用黑人當男主卻挑位拉丁裔演她的親生母親,對青春片來說,也不可能讓身材長相都完爆女主的任何女配出鏡,所以主角人選越早定下越好,特別是劇中人物關係複雜的主角。

  「APLUS,這件可以嗎?」

  作為雷打不動的男主,宋亞按約定時間去了趟環球影城,在那拍定妝照。

  「可以。」他看了眼服裝師手裡皺巴巴的灰綠色夾克,和劇本與原版電影裡男主打扮一致,點頭同意。按設定,男主來自黑人區赤貧家庭,穿著要符合家庭收入,在滿足真實感的前提下才能順便為自己的產品打打廣告,比如夾克下面的T恤才是A+服飾的產品。

  安培林娛樂的賬目管理很專業,這種軟廣告也是要給錢的,當然主要投資人的產業他們只收象徵性的價格,A+服飾大部分支出就是免費提供主角配角們的服裝。除了衣服,他們還接到了雅馬哈的樂器贊助,Jansport的書包贊助,金額都不大,其他就沒有什麼了,說明大多數廣告商都不看好這部電影,否則光賣出鏡廣告就能收回不少成本。

  加上原版電影中演員用的手機和筆記本電腦等電子消費品,在這個時代很少出現在學生群體中,是個很大的遺憾。

  至於螢光派對,紐約那邊的官司還在打,安培林娛樂和環球都不想自找麻煩,而本身巴恩公司的生產已經滿負荷,不愁銷路,宋亞也就沒有堅持。

  換好衣服,走到打光充足的小攝影棚裡,宋亞開始擺POSE,配以男主的面癱表情。

  「頭抬高點,對,就是這樣,繼續保持。」男攝影師不停按動快門,「好的,我們換個姿勢,你要這樣……」

  他走近,親自示範,比如拇指食指張開比在下巴位置燦爛微笑,雙手插口袋擺酷,雙手抱在胸前等等,「這樣,這樣……不停變動姿勢,我們的效率會快很多。」

  「就像模特那樣?」宋亞問。

  「你現在就是我的模特APLUS。」

  「好的。」

  宋亞不停切換POSE,在攝影師滿意後再換下一套服裝,折騰了兩三個小時,才搞定收工。

  「所有人都要拍嗎?」宋亞換回衣服,接過塔拉吉幫忙收著的金表和金鏈子等物品戴上。

  「是的,主要角色,其他人也沒男女主這樣費工夫。」攝影師回答:「等選好女主,你還要來為我們拍雙人的定妝照,電影拍攝期間還有各種宣傳照,片場照,紀錄短片……」

  「聽起來就很繁瑣。」宋亞說。

  「這才剛剛開始呢。」攝影師清點著膠卷笑道:「APLUS你應該早習慣了,不是嗎?無視掉總在身邊轉悠的我們就行。」

  確實,和唱片宣發路數差不多,工作量大很多而已。

  「凱瑟琳。」他和塔拉吉去到租用自環球的選角場地,其實就是間大點的排練室,有舞蹈用的木地板,一個長桌,長桌前面只有一把摺疊椅,旁邊有台攝影用三腳架和機器。女主第三輪試鏡正好結束,他再次見到了安培林娛樂總裁凱瑟琳,「結果怎麼樣?」

  「你自己看吧。」凱瑟琳把縮減到十份以下的簡歷遞給宋亞,「要看選角錄像嗎?我們邊看邊聊。」

  「好的。」

  艾米被放在了第一個,「嗨,大家好,我叫艾米亞當斯……」錄像從頭開始,艾米從門口出現,展露出她標誌性的微笑,略帶點討好。

  「笑得真甜。」凱瑟琳看著屏幕裡她的面容說道:「也許她確實適合好萊塢,其他電影裡,她本色出演那種美式下層社會甜妞,會很有機會。」

  又在暗示,宋亞沒給回應。

  「進來吧,試鏡的舞蹈動作你拿到了對嗎?」選角導演問。

  「是的,弗萊徹女士給我的,她還給予了一些指導,非常感謝,嗨。」她跟安妮弗萊徹打招呼拉關係。

  「那麼開始吧,不要浪費時間。」安妮弗萊徹說道。

  「好的。」

  她馬上手忙腳亂地脫掉外套,裡面是件芭蕾舞服,瘦而有的身材很有吸引力,伴奏響起,她擺好姿勢,腦袋緊張地不停跟著節拍點頭,然後在起始段落開始跳,一個像小鹿樣的繃腳尖站立,馬上接高抬腿……

  一套看下來,動作到位,但表現力確實差了點,比之前他們說的像健身操之類的評價要好一些,力量感非常缺乏,當然反過來也可以說跳得夠輕盈,可惜與女主人設不符,畢竟女主是使用芭蕾元素較多的現代舞舞者。

  凱瑟琳看了宋亞一眼,「很有進步,不是嗎?」宋亞裝傻。

  在場的人們都沒有說話。

  「可以了,下面是一段劇中對話。」錄像裡,有人遞給她一張紙。

  「沒有人能事先拿到這一段台詞。」選角導演對宋亞說道。

  宋亞點點頭,繼續看下去。

  「媽媽,我已經沒有舞伴了,我的表演完了!你滿意了?」

  這是劇中女主在失去舞伴之後,對執意要她去唸好大學的母親發洩情緒,算是劇裡最考驗女主演技的一場戲。艾米看完之後自己先唸唸有詞了一陣子,然後在人催促下開始醞釀情緒,念出台詞。

  把握得不好,女主在母親面前不應該如此高傲,艾米顯然有些矯枉過正了,她始終微微昂著頭,想做出驕傲但隱含憤怒的效果,但甜美可愛的面容下,即使眼睛瞪得老大依然沒有說服力。

  「就像小女孩的撒嬌。」選角導演說道。

  宋亞無話可說,「看其他人的吧。」

  「嘿,我叫詹妮弗洛佩茲。」一位拉丁面孔的漂亮女人出現在鏡頭前,第一支舞就跳得非常好,現代舞的力量感體現得非常到位。

  「這是身材比例最好,舞也是跳得最好的一個。」選角導演說道。

  「是珍妮傑克遜的伴舞,也是她親自介紹過來的。」葉列莫夫提醒。

  「長得有點像我家裡的拉美女傭。」宋亞嫌棄地說道。

  大家不說話了,還好,這女孩演技連艾米都不如,一段戲被她表現得像那種南美豪門肥皂劇。

  「嘿,凱瑟琳,嘿……」下一位女演員年紀好像比較大了,但是很漂亮,舞跳得也極為出色。

  「朱莉安娜瑪格麗斯,我們在急診室的故事劇組試鏡中發現的,練了很多年舞。」凱瑟琳說道。

  「她是演技最好的一個。」選角導演補充,果然,表演部分的情緒被她拿捏得非常精準,那種無奈中帶著控訴的感覺……

  「長得有點像我的律師。」確實有點像彼得弗洛克的妻子艾麗西亞,宋亞問:「她多大了?」

  「六六年出生。」選角導演回答。

  宋亞撇撇嘴,依然把態度清晰地表現出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9-8-15 19:45
第四百四十四章 一念之間

  「另一位艾米,艾米阿克。」

  畫面裡出現了一位漂亮的年輕女孩,一米七五左右,有著高挺鼻樑和充滿靈氣的雙眼,舞蹈完成得相當好,在隨後的台詞部分表現也非常出色。

  「舞蹈僅次於詹妮弗洛佩茲,表演僅次於朱莉安娜瑪格麗斯,天生帶有一種法式風情的貴族氣質,我個人認為是最適合的女主人選。」選角導演聲情並茂地說道。

  「你喜歡她?」凱瑟琳問選角導演:「從你的語調中就能聽出來。」

  「我們都很喜歡,對嗎?」選角導演看向老拉里和安妮弗萊徹,「這個來自德克薩斯的法裔女孩從小就學習芭蕾、爵士、現代舞,一刻不停……她放暑假和朋友來洛杉磯玩的,誤打誤撞參加了我們的試鏡,我們一眼就看中她了,對嗎安妮。」

  安妮弗萊徹笑著默認了,她看向宋亞。

  「看起來年紀有點小。」宋亞翻開簡歷繼續挑刺:「才十六歲,而且膝蓋曾經受過大傷,這屬於不可控的風險,對嗎?」

  「你非要把自己搞得那麼討人厭嗎APLUS?」選角導演又爆發了,「這是好萊塢又不是百老匯!收著點拍就沒問題!她斷腿的經歷很契合女主受到挫折後的苦悶,不用怎麼教,本色演出就行!」

  「年齡問題可以通過化妝顯成熟一點,她臉型底子很好,沒問題的。」老拉里說道。

  都是白人女孩,兩個艾米相比,這個艾米年齡小但長相很容易能通過化妝變成熟,而艾米亞當斯年紀比她大但確實長得太顯小了。

  看了眼凱瑟琳,對方也在用欣賞的目光盯著畫面中的女孩,「看起來很不錯。」她說。

  宋亞心中暗暗嘆了口氣,裝作扶著額頭,用手擋住眼睛受到的注視,給葉列莫夫遞了個眼神。

  「這個確實比較合適,但還不急著選定,讓我們繼續看下去吧。」葉列莫夫讓人繼續播放下一位試鏡者的錄像。

  「大家好,我是查莉絲塞隆,來自南非。」

  南非女孩終於出現了,她變瘦了很多,神情略微有點憔悴,不過應該是故意的,這種化妝能很好地掩蓋她本與夢露相類的金發甜妞氣質,跟富家女主的高傲人設更貼近了,膚色在電視機裡白得發亮,氣質無敵,脫去外套,她仍舊在腰間繫了件薄衫,使緊身的芭蕾舞服變得保守了很多。

  「那件衣服?你有什麼不方便嗎?」電視裡傳出選角導演不太高興的詰問:「你在試鏡,塞隆小姐。」

  「沒有,哦,抱歉。」她把薄衫解開,漂亮的高頭大馬完全體出現在畫面中。

  「開始吧。」選角導演說道。

  「好的。」

  她雙臂微微張開,擺出芭蕾舞的起始姿勢,一下子那種高人一等的氣質就出來了。跟著音樂跳起來後,表現是試鏡女孩中最緊張的,比較露骨的高抬腿動作也有些收,不夠舒展,還出錯了一次,但其他動作完成得還可以,沒有艾米那種跳健身操一板一眼的感覺。台詞部分也算過得去,對『母親』,她選擇了比較冷漠的處理方式,比上次試鏡MV時的演技有大幅度的進步,但表情管理不如朱莉安娜瑪格麗斯精準,也沒有艾米阿克的自然感。

  「這女孩氣質上是最符合女主人設的。」

  選角導演說道:「我們看過她送來的面試錄像,那個托舉劇情的靈感就是得自於她的對嗎APLUS?」

  「是的。」宋亞承認,「可她也是因為腿有傷放棄芭蕾舞的。」

  「簡歷裡沒有標註啊……」凱瑟琳在她的簡歷文件裡翻找了一遍,「她說謊了?」

  這麼蠢的嗎?宋亞也有些訝異,聳聳肩,「反正上次MV試鏡時從她口中得知的。」

  「傷得沒艾米阿克嚴重嗎,她來米國後就重新開始練習了。」安妮弗萊徹說道:「主要是身高和APLUS比較相襯。」

  「這個女孩站到人群裡就是自然而然的目光中心,絕對的。」老拉里頻頻點頭,似乎比艾米阿克更令他滿意。

  「那我們還是等第四輪再看?」葉列莫夫繼續解圍,第四輪試鏡內容就有宋亞的男主和她們排對手戲的部分了。

  「我不喜歡對劇組有所隱瞞的試鏡者。」凱瑟琳搖搖頭,把簡歷丟到一邊。

  大家沒再說話,宋亞摸摸嘴角,也沒表示什麼。

  「薩曼莎科爾,這是第三輪裡年紀最小的,才十五歲。」甄選繼續,選角導演介紹,「各方面都達不到要求。」

  薩曼莎科爾出鏡,她也很漂亮,十五歲的身材和臉蛋已顯得非常成熟,說二十五歲也有人信的那種,好萊塢最常見的中上長相白人女孩,舞蹈有基礎,演技糟糕。

  「可以了,科爾小姐。」選角導演等她表演完說道。

  「我是MCA的簽約歌手,我能再唱兩句嗎?」薩曼莎科爾主動說道。

  「不用了,我們……」

  薩曼莎科爾沒等他說完就清唱了起來,是首老歌At  Seventeen,既然被六大唱片公司之一的MCA簽下,唱功自然沒得挑。

  「薩曼莎,可以了,女主沒有演唱部分。」很快被選角導演不耐煩地打斷。

  「十五歲這個年齡拍攝時的麻煩會增加很多,演員工會,還有正在熱議的兒童保護法什麼的都會有干擾。」他切掉畫面,對宋亞和凱瑟琳說道。

  宋亞不置可否,這女孩是丹尼爾格拉斯介紹的,早已溝通過,進入第四輪差不多就能對丹尼爾交待了,凱瑟琳心中也瞭然,「繼續吧。」她說。

  討論忙完後,「我為你也準備了一次試鏡APLUS。」選角導演丟過來一份文件,上面有舞蹈段落的分解圖,還有一段台詞。

  「所以我也有競爭對手咯?」宋亞瞥了他一眼,葉列莫夫和扎克施耐德他們都跟著笑了起來。

  「為第四輪試鏡做準備,我們得按你的演技和舞蹈功底確認女主第四輪試鏡的名單,該露一手了。」

  選角導演回道,他還讓人打開了攝像機。

  「來一個吧APLUS。」老拉里也附和。

  「OK。」宋亞過去,走到他們對面,舞蹈的分解圖應該是安妮弗萊徹製作的,意外地和原版電影裡那段男主在藝術學院樓下跳的非常相像,宋亞早已在腦海裡過了無數遍,抓準伴奏節拍就開跳,一套街舞動作下來行雲流水。

  葉列莫夫鼓掌,扎克跟著,然後其他人也只好也拍起了手。

  「哇哦,APLUS,你在藝術上的造詣是無可置疑的。」凱瑟琳笑道。

  「完美!」葉列莫夫補充。

  「謝謝,謝謝。」宋亞含笑致意。

  「接下來的台詞部分。」選角導演說道。

  是電影裡男主第一次到藝術學校做社區服務的時候,對校長說話的那段,宋亞去椅子上坐下,調整坐姿,擺出沒受過什麼教育的黑人那種半躺的憊懶坐姿,一臉的無所謂,「You  know……」

  手輔助比劃,選用不重的黑人腔配合表演唸完台詞。

  這種什麼語言障礙的面癱人設太適合演技不高的選手了,他表演完,看到凱瑟琳老拉里、和選角導演等人互相交換眼神後,紛紛點頭,「不錯,好像男主的表現就該是這樣……」凱瑟琳若有所思的說道。

  「他寫的劇本嘛。」老拉里笑了,「有人生經驗在裡面的,再注意點鏡頭感APLUS。」

  「我會的。」宋亞表示受教。

  「確實。」凱瑟琳點頭,「好了,各位,讓我和APLUS單獨聊聊。」

  其他人出去,「你還沒有改變主意嗎?」凱瑟琳問。

  「我是投資人、主演、編劇和製片人,難道好萊塢的規矩不是應該我說了算嗎?」宋亞還維持著那種姿勢,眯著眼和她對視:「或許我也該有更換選角導演的權力,他一直都不尊重我,你也能看出來的,對嗎?」

  「APLUS。」

  凱瑟琳嚴肅地說道:「他確實不是我們最好的選角導演,但他比最好的更想做出成績,因為機會難得。」

  她說:「除了舞指,你挑選的導演、執行製片,還有威廉莫里斯打包來的那些人都不是好萊塢最好的,但也不是最差的,這種事業上下限都很高的人在劇組往往會有兩種截然不同的表現。在充滿希望的劇組,他們會幹勁十足,因為如果電影獲得成功,他們自身的身價和口碑都將獲得大幅度的增長,所以別看選角導演總是冒犯你,那恰恰說明他確實認為這部電影是有希望的,他非常不想因為選角因素而導致自己的事業失敗。」

  「而在看起來注定失敗的劇組,他絕對不會,一點都不會冒犯你這位投資人、主演、編劇和製片人,他什麼都點頭,然後順便潛一潛小演員,把報酬撈到手拍拍屁股走人就行。等票房失利後再在媒體上指責你撇清關係,生怕和船隻的沉沒沾上一點關係。」

  「現在是給他們希望好好幹,還是收穫一個唯命是從的劇組,全在你的一念之間APLUS。」

  凱瑟琳語重心長。
Babcorn 發表於 2019-8-15 19:47
第四百四十五章 嫉妒

  「凱瑟琳說得沒錯,確實在你的一念之間。」

  告別凱瑟琳後,宋亞看到了等在門外的海登,兩人在環球影城裡參觀,順便聊聊,「你有無數任性的資本,也虧得起,就算選了艾米,電影也不一定會失敗。」

  海登說道:「凱瑟琳非常專業,你有劇組最大的權力,無論如何她就會尊重你的選擇。」

  「任性的資本?呵呵。」

  宋亞手插在口袋裡,「我最近有點不順海登,投資蘋果股票讓我虧了四百多萬,Palm的一百六十萬風投眼看也要打水漂……」與摩圖拉的最終對決又沉重地壓在心上,他思緒很亂。

  「那麼你就尊重劇組主創的集體決策。」海登說:「雖然艾米也被轉到我的旗下,但我的利益在你這,她爭取不到角色沒什麼好怨的,你已經夠挺她了。凱瑟琳是安培林娛樂的總裁,也是斯皮爾伯格最信任的幫手和製片人,侏儸紀公園賣爆了,現在還維持著高票房,她在好萊塢絕不能算小人物。按傳言她的脾氣也不小,對別人,她也許根本不會說那麼多。」

  「但這種感覺很不好,你知道我的性格,這種砸了近千萬卻無法完全掌控一切的感覺很糟糕。」宋亞眺望遠處的攝影棚,「雖然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領域。」

  「錄製唱片可不需要那麼多人協同合作。」海登說。

  「APLUS!」兩人身後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宋亞回頭,看到高大的南非女孩怒氣衝衝地正朝自己大步衝過來,經紀人蒂姆跟在後面小跑著拉都拉不住。

  「冷靜,女士。」海登幫忙攔人。

  「你玩我玩得很開心,是嗎!?」她的妝都哭花了,咬牙嚷道。

  海登立刻不攔了。

  「別說這些有歧義的話,女孩,特別是好萊塢人來人往的地方。」宋亞沒打算理她。

  「哈!薩曼莎科爾那種女孩都進入了第四輪試鏡,而我卻被攔在了外面!?我不蠢,起碼我知道我比她強很多!」從認識開始,這女孩的情緒似乎從沒如此爆發過,她淚如雨下,「你總是給我機會,然後再當著面狠狠掰碎了踩在腳底!總是!好完成你陰暗的報復心理,對嗎?MV試鏡把我耍了,這次又是一樣,在沒潛到我之後,你立刻還當著我的面轉而泡雪琳芬!你看到我一次次經歷失敗,經歷人生的過山車很得意吧!?我在伊萬娜那學習表演,你把小情人艾米也送了過來,你還付給伊萬娜很多錢讓她專心教她們,變相減少她教我這種窮人的精力!你一次次試圖令我嫉妒她們,主動投降爬上你的床!對嗎!?」

  女孩的腦補把宋亞聽樂了,「不要那麼自戀女孩,好吧雖然我知道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總是很自戀的,但我絕對沒那麼多精力為你搞得那麼複雜。什麼叫給你機會在掰碎?我沒不給你機會就已經很克制了,我曾經打算讓人封殺你的,你忘了嗎?而且艾米不是你的朋友嗎?你沒利用她對你的信任探聽這部戲的情報?別那麼婊查莉絲,而且你也沒那麼特殊,好萊塢出色的女孩大把。」

  「對不起APLUS先生,查莉絲剛才接到試鏡失敗的消息,她的情緒有點不穩定。」蒂姆連連道歉,「走吧,查莉絲,我們走……」

  「那你封殺我啊!來啊!」她按著蒂姆的胳膊不肯走,像男人一樣表情猙獰地怒吼。

  「我沒必要,而且你盡可以不參加我的項目試鏡,如果你認為我是如你所言在故意設局折磨你,那好啊!你盡可以躲得我遠遠的啊,你幹嘛要來?不可理喻!」

  宋亞給海登打個眼色,和他轉身走人,「還有你蒂姆。」經過蒂姆的身邊時他指著對方,「你幫雪琳芬玩消失,耍了我也耍了安培林娛樂!這個賬我還沒跟你算,你還自作聰明幫查莉絲隱瞞腿傷?最近我心情很不好,我警告你,別老出現在我面前!」

  「抱歉,APLUS,她離開有她自己的理由。」蒂姆把查莉絲拽住,不停解釋:「腿傷的事是查莉絲小姐堅持不放在簡歷上的。」

  「我的腿早就好了!」她大叫,「這件事我在米國只告訴過你!」

  「那抱歉,我把它告訴凱瑟琳了,她對這種行為很生氣,印象很差。」宋亞隨口丟下句話,和海登一起走人。

  「我不會認輸的!絕不會!」她在後面喊道。

  「這就是你上次說過的耐心?」海登回頭看了一看,探問,「你真不是故意的?我感覺她現在可有點慘。」

  「如果我有足夠的閒心確實有可能這麼玩一玩,但我太忙,而且也收心了。」和瑪麗亞凱莉已經有約定了,現在來試鏡的漂亮女孩一大把,但他心止如水,甚至還刻意避免直接接觸。

  兩人回到安培林娛樂,「你通過第三輪試鏡了嗎?」他在小房間裡找到艾米和塔拉吉。

  「通過了,謝謝你親愛的。」艾米這邊當然歡天喜地,她撲上來抱住宋亞,頭埋在胸膛裡。

  「不用謝,下面還有更難的關口要過呢。」宋亞摸著她的頭髮說道。

  「剛才很多被淘汰的女孩對她陰陽怪氣,那個南非女孩都快發瘋了。」塔拉吉幫忙告狀,「她們的話很難聽,裡面還有劇組人員。」

  「好萊塢就是這樣,各種怪話都會在劇組裡亂傳,把她們的話當風的嗚嗚渣渣就行。」海登勸道。

  「我感覺我快頂不住壓力了,她們老拿菲姬的事攻擊我,她們叫我偷閨蜜男人的碧池……」艾米抬起頭,笑容斂去不少。

  「艾米,堅強點,你這樣脆弱在好萊塢會被吃到渣都不剩的,你不用在意那些失敗者的言論,她們那不過是在滾蛋之前的發洩而已。」海登說。

  「她很堅強了,往常這時候絕對已經在我懷裡嚎啕大哭。」宋亞捏捏她的臉蛋,笑道。

  「人總要成長的嘛。」艾米對自己也很滿意。

  這時候門外傳來女孩們興奮的大叫聲,「他來了,他來了!剛進了那個門!」

  「是他嗎?」艾米和塔拉吉也一樣,兩人對視一眼,立刻開門,拽住外面亂跑的一個女孩問了句,「我們去去就來,親愛的。」她興沖沖回來在宋亞臉上親了一口,就和塔拉吉一陣風一樣,「啊……」發出追星的尖叫衝了出去。

  「這,這什麼意思?」宋亞莫名其妙,「他是誰?」

  「小李子,他今天來試鏡女主前男友。」海登笑著回答:「傳說他帥得慘絕人寰,女孩們都不信。」

  「WTF……」

  宋亞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至於嗎?」他摸摸自己的臉,「告訴葉列莫夫,等下安排我和小李子見一面。」
Babcorn 發表於 2019-8-15 19:47
第四百四十六章 竊竊私語

  由於劇組借用了安培林娛樂的場所,宋亞動用私人關係安排給艾米和塔拉吉化妝休息的地方又刻意低調,所以是間很小的沒有標牌的辦公室,人站在房間中心基本離門就一點點距離,加上隔音不好,外面的聲音能很清楚地傳進耳中。

  「萊昂納多,你剛才是怎麼回事!?」

  皮鞋踢踏聲由遠及近,一名中年男人的責備聲在門外響起:「APLUS為了艾米亞當斯把菲姬都甩了,剛才那麼多人在看著,你公然找她要電話?」

  「?」宋亞一愣,和海登對視一眼,對小李子印象大差。

  「我沒想那麼多。」一名年輕男子回道。

  「拜託下次看到漂亮女孩之後先動動腦子!」中年男人斥道。

  「反正我本就不打算來。」年輕男子說。

  「傳聞APLUS對你印象不錯,你91年那兩部撲街電影都有他的投資,聽說就是因為他看好你才投的……」

  「反正我感覺怪怪的。」

  「是啊,我也感覺有點,畢竟你也是金發……不過沒聽說過他喜歡男人。萊昂納多,禮節上我們要為91年的事有所回報的,而且現在人家正拿大錢砸向好萊塢,更必須給予尊重,哪怕像對前兩年的MC  Hammer一樣,單純看在片酬的份上。」

  「這種角色……」

  「我們沒什麼資格挑挑揀揀,羅伯特德尼羅那部『男孩的生活』賠慘了,你是主演。」

  「Fxxk,我可是和試鏡的四百個人競爭獲勝拿到主角的。」

  「別提那倒霉電影了,還有,別再讓我聽到你在大庭廣眾下嘴裡冒出髒話。」

  「APLUS歌裡很多髒話,他只比我大一個月!」

  「他是嘻哈歌手,你是十九歲的好萊塢男演員!」

  「不對,好像走過了……」腳步和交談聲漸行漸遠,不過很快又兜了回來。

  「是這間?」

  「對,就這間。」

  敲門聲響起。

  海登遞了保持克制的眼神,把門打開,「你好……」

  小李子確實很帥,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帥,留著偏分的金色頭髮,雖然已經十九歲,但和艾米一樣有著異於平常白人的顯嫩感,笑容裡還保留有孩童般的天真神色。

  他的經紀人也是CAA的大牌,業內人脈和資源都很強。

  「你好,萊昂納多。」

  「你好APLUS。」兩人握手,宋亞注意到對方一側眉毛總是微微挑起,那邊的眼睛也有點外斜,「你這裡?」拿手在自己相同部位比劃了一下問道。

  「噢,我正在拍一部戲,演個弱智,所以……」他笑著解釋,「生活中也要體驗角色。」

  「真專業。」宋亞誇。

  「也許你可以多和APLUS交流交流演技?他的男主人設也是有語言障礙的。」海登笑道。

  他笑容微微僵在臉上。

  「有機會的。」他經紀人幫忙答應。

  「對來試鏡的角色有什麼評價嗎?」宋亞本就是想親自看一眼在天啟電影中出現的現實人物,沒準備具體的交談目地,所以也只有找話來說。

  「很簡單的幾場戲份,單薄而典型的人渣前男友。」他回答得簡明扼要。

  「我注意到這個角色有佔有同學曲子的環節,能不能……呵呵,能不能改動一下?」他經紀人藉機問道。

  宋亞微微搖頭。

  「這是APLUS按自己的現實生活經歷寫出來的,所以……」海登幫忙婉拒。

  「這樣嗎?」他經紀人說道:「那具體簽約談判,能不能往後拖一拖?到年底……」

  他年底有部和強尼戴普的『不一樣的天空』上映,應該是想看上映後的情況再決定片酬和是否出演。

  「這個……」海登觀察到宋亞仍然不準備妥協,正想詞拒絕呢,外面突然嘈雜起來,似乎有很多工作人員路過,她們的聊天聲傳進房內。

  「為什麼第三輪試鏡都沒看到男主角出現?APLUS也是這部戲的編劇不是嗎?」

  「故意迴避吧,看艾米亞當斯一路直升第四輪,我就知道他想幹什麼。」

  「艾米亞當斯還好吧?那個薩曼莎科爾為什麼也能進第四輪,我是真沒看懂。」

  「唱片業的交情咯,她是MCA的簽約歌手。」

  「APLUS不是簽在索尼哥倫比亞唱片的嗎?和MCA?」

  「誰知道呢。」

  「說起來,艾米亞當斯總是一臉的單純無辜,偽裝得真好。」

  「她該把這種演技用在試鏡上。」

  「哈哈哈,女孩在搶男友方面的演技是天生的,用在別處就不行了。」

  「確實……」

  等到人們走過,房間內的空氣瞬間尷尬了起來,「好萊塢總不缺這些嚼舌根的傢伙……」小李子經紀人笑道:「他們總是在背後竊竊私語,我和萊昂納多這些年遇得多了,見怪不怪,從不在意他們。」

  「也只能這樣。」宋亞笑。

  「呵呵。」

  「呵呵……」

  幾個人隨便聊了幾句,小李子和他經紀人就告辭離開。

  「用他嗎?太帥了,會被搶風頭的。」海登壓低了聲音。

  「片酬,簽約時間都很難掌控……」宋亞肯定是不想用了,那麼帥,還找艾米要電話?哼哼,一想到兩人以後還真在某部天啟電影裡摟到了一起,他甚至準備避免艾米再和他見面。

  「我明白。」海登點頭,「但這件事你別出面,主創,特別是選角導演在女主的人選上本來對你意見就很大了。」

  「真的很大嗎?」宋亞問,「剛才外面人的話你也聽到了,艾米表現在旁觀者看來,並沒有很差。」

  「人是對比出來的APLUS。」海登回答。

  「別在這聊了,咱們換個地方。」宋亞對這裡的隔音很不滿意,唱片業的房門可絕不會這樣。

  「好吧。」

  兩人和艾米、塔拉吉匯合後就回到酒店,不久後葉列莫夫也跟了過來。

  「艾米,去那邊……」葉列莫夫讓艾米迴避,「塔拉吉,你也進去。」又把塔拉吉也打發,說道:「第四輪出線的沒幾個人,艾米就是菲姬閨蜜的事外面都傳開了。」

  「我知道。」宋亞點頭,他心裡又開始煩惱怎麼跟瑪利亞凱莉解釋。

  「正好,我準備讓菲姬的i  hate  u  i  love  u女聲獨唱版單曲借這個熱度發行,歌詞又能用上了。」葉列莫夫提議。

  「菲姬又成了受傷害的那個?」海登笑了,「我愛你我恨你,我愛你你卻愛著她。」

  「她很努力,有點規模的商演和音樂節都跑,已經高強度工作三個月了。」葉列莫夫翻了翻菲姬的日程表,「英語國家都走了一圈,現在人還在澳洲……」

  「沒問題,宣發的事本就是你負責的。」宋亞拍拍他肩膀:「辛苦了。」

  「等琳達入職我就能輕鬆一些,把精力全部集中在電影上了。」葉列莫夫笑道。

  海登衝他眨眨眼,「還是好萊塢適合你,對嗎?」

  「舞出我人生很有機會,劇組所有人都認為是個機會。」葉列莫夫自吹:「有我在,大家的幹勁都十分充足。」

  「凱瑟琳之前跟我私底下聊了會兒。」宋亞把凱瑟琳的那番話轉述。

  「確實是這樣。」

  葉列莫夫看了眼艾米和塔拉吉進去的臥室門,「你知道的APLUS,重回藍色珊瑚礁劇組就是典型的互相糊弄,高管們藉口去塔韋烏尼島探班,實際上呢?都在用製作費用旅遊,其他工作人員也差不離。那時候的我沒看清形勢,還傻傻的高調奔波,最後果然,除了那幾位主創,管理層倒霉的只有我。」

  「你決定了嗎?」海登問。

  「沒有呢,看第四輪試鏡吧,我這段時間多和艾米練練雙人舞。」宋亞回答,第四輪自己都躲不掉了,要幫忙進行對手戲的試鏡。

  「好吧,你說了算。」葉列莫夫回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9-8-15 19:48
第四百四十七章 大地主

  第四輪試鏡之前,宋亞還得跑一趟硅谷,他和從芝加哥趕來的迪萊、薩穆爾等人匯合,先去了一趟Palm公司。

  「迪萊現在對非A+音頻旗下業務不太上心,你多盯著點。」

  他和剛弄完法律文件正式入職的琳達同乘一輛車,「Palm和萬燕是用我A+版權和投資管理公司名義投資的,他是純幫忙,所以很多事情你不要去煩他。他管著合成音版權庫和DTS兩大攤子,還有阿美利加音樂網站的籌備,本就很忙。」

  「明白……」

  琳達不停翻著手裡的文件熟悉業務,「沒想到你竟然比MC  Hammer賺得還多,他可是嘻哈歌手自有唱片公司的先驅……哇喔,你和索尼哥倫比亞唱片簽的合約太棒了,怎麼做到的?摩圖拉絕沒那麼好說話。」

  「如果你關注過91年我和索尼哥倫比亞唱片的爭鬥就能明白,我冒了很大風險。而且這件事以後仍會很麻煩,你很快就知道了。」宋亞不打算現在聊這件事,反正和瑪麗亞凱莉幽會的事瞞不過貼身隨行的她,以後她就知道了。

  「APLUS先生,歡迎光臨。」

  Palm的創始人傑弗裡霍金斯親自迎接,他看到薩穆爾和他的永道會計師事務所手下立刻額頭見汗,「請跟我來,文件都準備好了。」

  現在的Palm公司裡氣氛凝重,很多工位,甚至前台都空著,一些員工看到宋亞身後跟著的一大群人立刻露出驚慌的神色,把頭深深埋低,噼裡啪啦敲著鍵盤,恨不得鑽進面前的電腦顯示器裡去。

  「呵呵,我剛裁了一些人。」傑弗裡霍金斯解釋道。

  「要開始過冬了嗎?」薩穆爾問。

  「情況沒那麼糟,沒那麼糟。」傑弗裡霍金斯說著也不知道自己信不信的話,「我們準備轉型成純軟件公司,為PDA和類似微操作系統提供工具軟件服務。」

  「你把硬件部門的人都裁了?」迪萊問。

  「裁了一些,但我想依舊保留一分希望。」傑弗裡霍金斯把薩穆爾他們帶進給審計人員預留的辦公室並指示財務配合,就把宋亞和迪萊、琳達領進了他的辦公室,並且自己泡咖啡。

  「Fxxk,你這樣我心裡更慌了。」宋亞看著他在咖啡機前忙碌的背影罵道。

  「你是投資人,我確實燒了你的一百多萬,但畢竟這還是我自己的生意。」傑弗裡霍金斯很熟練地夾著三杯咖啡給他們,「相信我,你的投資不會打水漂,呃,不會完全打水漂。」他又從抽屜裡拿出Palm  PDA產品的樣機分發,「這就是我們的產品,相較於蘋果的牛頓PDA,我們也有自身獨有的優勢。」

  三人手裡各拿著一部擺弄,「我可看不出什麼優勢,而且蘋果的產品已經很難用了。」宋亞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牛頓PDA對比,功能其實都差不多,但遠沒蘋果的精緻,屏幕更小卻更重,「光看牌子人家也不會買這個。」

  彩虹色蘋果logo很受米國人民的喜歡,而Palm的產品就是這四個印刷體字母,他感到很絕望,瞬間體會到了傑弗裡霍金斯現在的心情。

  「沒那麼差,沒那麼差。」

  傑弗裡霍金斯在亂糟糟的頭上撓著,「你試試手寫功能,絕對比蘋果的強,你看了辛普森一家對他們手寫功能的嘲笑了嗎?」

  「我不看動畫片。」宋亞立刻抽出手寫筆開試,辛普森一家是福克斯電視台的熱播動畫劇集。

  「動畫片也不一定必須製作給小孩子看,你……好吧,算了當我沒說。」傑弗裡霍金斯解釋了一半,見宋亞不敢興趣,主動結束了話頭。

  不過他說手寫功能比蘋果好的話倒沒騙人,準確率確實比蘋果高,「你怎麼做到的?」宋亞親身體驗過後,心情好了點,問道。

  「蘋果把事情搞複雜了……呃,這事我不想詳細解釋,總之我們有相關專利。」傑弗裡霍金斯回答:「現在有很多公司對我們的手寫識別技術感興趣。」

  「所以B輪有新的投資人咯?」宋亞停筆,他現在只關心自己的投資能撈回來多少。

  「沒有,呵呵,暫時還沒有。正如我之前所說的,我們會把做PDA的技術積累拆開來,賣軟件,把公司維持下去,PDA市場被蘋果搞低迷了,但仍然被廣泛看好,只是技術還不夠進步的問題,這行業不缺新玩家。」傑弗裡霍金斯露出微笑。

  他話裡的每一個標點符號宋亞現在也不敢信,「反正生意是你的,我是個只佔百分之二十股份的風險投資人,既然是風險投資,我也準備好了承擔風險,只要你沒把我的錢亂花。」

  「不會的,不會的。」傑弗裡霍金斯隔著房間的玻璃牆,瞄了薩穆爾所在的辦公室一眼。

  結束訪問,從Palm公司出來,「賬目都還算清楚,有些小問題,不過我不建議你深究。」薩穆爾說道:「傑弗裡霍金斯這種搞技術出身的創始人一般對公司會很有感情,不會以坑投資人的錢為目地。」

  「我明白,只能這樣了。」宋亞和薩穆爾等人又去了趟A+踏板公司,獲得了裡瑟的熱情歡迎,踏板產品銷路很穩定,裡瑟作為總經理,也籌劃過一些開拓新市場的嘗試,但在電子樂器行業,面對物美價廉的海量本子產品,他並沒信心下大力氣去競爭,所以也止於籌劃。A+踏板公司現在手裡最值錢的反而是公司擁有的土地廠房和A+服飾公司的百分之二十五股份。

  「股權獎勵近在眼前,裡瑟不會搞事的。」為了展示對裡瑟的信任,宋亞沒讓薩穆爾深度審計,從表面來看也沒有大問題,薩穆爾說道:「你的這樁投資很成功。」他安慰離開Palm公司之後有點沮喪的宋亞,「風投賠賠賺賺是正常情況,不要太往心裡去。」

  「你知道蘋果是怎麼了嘛?」他問薩穆爾,蘋果股價一直在八、九毛之間浮動,據奧格萊迪所說,公司管理層繼續這樣下去,估計很難回到一塊八的買入價,真正的攔腰一刀。

  薩穆爾笑著搖搖頭,「這方面我不太懂。」

  「你在股市投資總體來說不還是賺的嗎?」琳達翻查著文件問道。

  「我一虧錢,就……心裡難受。」宋亞捶捶心口,明明天啟電影裡出現過兩次蘋果產品的……

  「APLUS你和MC  Hammer完全是相反的性格。」琳達笑道:「他從來都是錢投下去就不管了,更不會對公司掌握得像你一樣清楚,你的行事風格完全不像一個NGer。」

  「不要老是拿我和他對比了好嗎?琳達。」

  宋亞不爽地回道:「他現在都要破產了,在歌星裡也算經營得最失敗的那一部分,而且我有華裔血統。」

  「抱歉,老闆。」琳達雙手做投降狀,閉上了嘴。

  接下來的行程,薩穆爾等人前往三藩市的A+服飾公司,宋亞和迪萊以及琳達稍晚會去,在這之前,他們還要搞定利用阿美利加音樂網站囤地的事。

  「我們已經拿到了阿美利加雜誌的授權,用非常低的價格。網站架設主要的支出就是服務器租用和程序員報酬,找大學裡的年輕人兼職做就行,他們現在很樂意為萬維網添磚加瓦……」

  三人走進聖巴巴貝市的一家高級餐廳前匯報導:「網站架設好後,剩下就是把雜誌搬遷上網的純人工活,比較繁瑣。」

  「外包給華國可行嗎?」宋亞問。

  「這可是全英文內容……」迪萊拐著彎拒絕,「硅谷是政治面貌最左的地區之一,程序員家庭對雙職工的包容性也最強,我們可以聘一些計算機能力不高的程序員妻子來做這件事,慢慢干,反正我們的目標是為了拿地。哦對了……」他囑咐琳達:「等下見到約翰阿里拉加先生可千萬別說漏嘴。」

  「我明白。」琳達點頭。

  這次要見的是硅谷最大的地主,億萬富翁約翰阿里拉加,他在聖芭芭拉縣擁有一千一百平方公里的土地,大部分已經轉為了商業地產,趕上硅谷科技業爆發,每年光躺著收租就賺翻了。

  「你好,阿里拉加先生。」

  宋亞三人在約好的位置就坐,沒等多久,約翰阿里拉加就準時到了,宋亞熱情地笑著起身和他握手,知道對方是西班牙移民,還特意秀了句從夏奇拉那學來的西語。

  「我是巴斯克裔。」沒想到馬屁拍到了馬腿上,這位五十多歲白人胖子立刻板起了臉,他可沒多少西班牙國家自豪感,其實巴斯克和加泰隆尼亞地區一直有獨力傾向,和西班牙主體民族長時間鬧矛盾,就是現在,巴斯克人的埃塔組織還不停在西班牙搞著暴力活動。

  「呃,抱歉,我只是……只是想表示友好。」宋亞尷尬地握著他的手說道。

  「哈哈……」對付突然笑了起來,「沒關係,我其實沒多在意這個,都是米國人哈哈,米國夢對嗎?是米國讓我發了財。」

  「是的是的。」宋亞頻頻點頭,雙方落座。

  「我平時不會為了這點生意跑出來的,我對你有興趣APLUS,你在DTS的投資很漂亮,我看過侏儸紀公園,斯皮爾伯格、大衛格芬,哇喔……那種音響效果就是DTS公司的技術對嗎?」他邊整理著餐巾邊問。

  「是的,我的部分唱片也用了這種技術,不過沒影院效果來得好,聊勝於無。」宋亞回道,「我在森尼韋爾還有……」既然對方對自己感興趣,他就把在硅谷的投資,A+踏板和Palm拿出來自吹了一通。

  「都在?」

  「是的,都在。」

  「所以你想把那個什麼……呃,什麼……」他閉目回憶。

  「阿美利加音樂網站,阿里拉加先生。」迪萊提醒。

  「什麼網站也放在森尼韋爾?」他說道:「其實不如放到門洛帕克,我的地基本在那邊。」

  「我經常會來這邊,不想生意太過分散。」宋亞回答。

  「行吧,我也懶得動。」

  雙方聊得很愉快,要買的森尼韋爾土地對這位大地主來說只是邊邊角角的九牛一毛,根本算不上什麼,餐桌上基本在東拉西扯,話題由對方掌握。

  「你在芝加哥大學就讀?其實你該念斯坦福的,我就念的斯坦福,把家安在這裡吧,這裡的發展前景很好,斯坦福的計算機專業也比芝加哥大學強,是這樣的吧?其實我並不太懂。」大地主摸摸鼓脹的肚皮,「最近有很多人藉著高科技的噱頭囤地,你不會這麼幹的對嗎APLUS?」

  「當然不會。」

  宋亞笑道:「我的投資很腳踏實地,您知道,DTS什麼的,都已經經過市場證明。」

  「這樣最好了,我的地產周邊都是有實力的賺錢的科技公司,而不是那些炒概念囤地的傢伙。」他說:「斯坦福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呢,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呃,芝加哥人一般認為芝加哥大學是全世界最好的,除了哥倫比亞大學……」宋亞開玩笑婉拒。

  「哈哈!」
Babcorn 發表於 2019-8-15 19:48
第四百四十八章 秋裝

  「我本以為會在什麼辦公室或家中先互相試探底價,再勾心鬥角一番的。」

  餐桌上輕鬆把生意談成,回到車上的宋亞感嘆道:「阿里拉加先生性格不錯。」

  「能像他那麼輕鬆賺錢,我的性格也會不錯。」迪萊笑道:「我們來這已經很晚了。」

  「對了,回頭給阿美利加音樂網站招倆編輯,除錄入往期雜誌的工作外再……」宋亞思索了一下,「再開闢一個欄目,添點娛樂八卦什麼的,我寧願多花點錢,也不想被阿里拉加發現高科技公司裡實際只幾個打字大媽……」

  「那要添加預算。」迪萊皺眉。

  「能搞定嗎?」宋亞問。

  迪萊反問,「編輯從哪找?阿美利加音樂雜誌社?」

  「別,我早就不爽他們寫的那些沒人看的東西了,找點年輕人,腦子能跟上時代的,八卦程度介於露易絲報導和阿美利加音樂之間。」宋亞說。

  「我明白了,也許你可以讓露易絲報導授權我們選用轉載一些他們的八卦新聞,這意味著雙方的成本都要增加。」迪萊點頭。

  「可以。」露易絲報導是宋亞全資的,說一不二,他很乾脆地答應下來。

  一行人又趕到三藩的A+服飾公司,這裡的辦公面積已經翻了幾倍,除設計工作室之外還有越來越龐大的營銷部門,不像高科技公司,這裡的風氣很『傳統產業』,一些穿著看上去人模狗樣但舉止粗俗的中年男性正三五成群聚在裡面,像晚宴停車場邊等待主人的司機那樣,互相聊著帶顏色的笑話,推推搡搡。

  「看,BOSS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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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各特?」

  「不,大BOSS,那個明星。」

  看到宋亞進門後,他們遠遠看著指點,沒怎麼壓抑的談話聲仍能傳進宋亞的耳朵。

  「斯各特,幹得不錯。」宋亞和迎出來的斯各特握手。

  「謝謝,沒您和凱莉小姐的名聲我們什麼也幹不成。」斯各特身後還跟著兩個人,「這位是塔吉特的……還有西爾斯社區商店的……」

  從秋裝開始,A+的衣服將在這兩家大型連鎖商店的銷售網絡上架,對方都是負責採購的對口高管,特意約在這裡見面。

  「下面很亂,上來聊吧。」斯各特為雙方介紹完,把他們帶進自己的總裁辦公室。

  「那些人是?」宋亞趁機問。

  「分散全米的銷售人員會定期分批回總部開會。」斯各特笑道:「請原諒,他們都是些粗人。」

  「沒事,能把衣服賣出去就好。」

  「要我說,APLUS,你就不該念那什麼大學。」西爾斯社區商店的高管是斯各特的老同事了,說話比較隨便,「你應該多演出多鬧點新聞,這門生意會更好。」

  「早晚總要念大學的。」宋亞笑道。

  「Fxxk,不念大學你會賺到更多錢,相信我。」這位高管也是個粗人,一邊點煙一邊說著,話很直接,「你沒去年紅了你沒發現嗎APLUS。」

  宋亞感覺在這件事上沒必要跟他解釋太多,於是不著痕跡的把話題岔到正事上。

  這種掌握大銷售網絡的採購高管都是貪心之輩,和斯各特有私底下的交易,宋亞知道,但不願介入過多。

  西爾斯社區連鎖店是斯各特的老關係,而宋亞和塔吉特有過代言合作,雙方聊了些已經談好的事,衣服上架費用以及定價、回款之類的,雖然對方在宋亞帶貨積極性上頗有微詞,但總體非常順利,斯各特早已準備好了,宋亞作為大老闆,現場見證了他們在兩份大合同上籤字,就算完成自己此行的任務。

  「秋冬裝成本大增,為此我們不得不積極參與米國棉業協會等機構的認證。」斯各特把兩人送走後回來報告道:「那些農業協會的影響力不低,我們T恤賣得很好,已經開始被他們盯上了。」

  「那就意味著要用米國的棉花?」宋亞皺眉。

  「是的,原材料運過去做成衣服再運回來,否則拿不到那些認證,一些面料的棉產地都有規定的。」斯各特說道:「我們總不能老是在社區廉價店存在,那種商店自己都越來越難生存了。」

  「不會造成我個人形象的危機吧?」宋亞問。

  「秋冬外套貴一點沒人會說什麼,有些還是你自己設計的。」斯各特說道:「我準備把你親自設計的衣服弄點噱頭,專門標識出來。」

  「可以,我沒問題了。」

  宋亞很滿意,從A+服飾出來後直接飛回了洛杉磯,開始和艾米、塔拉吉專心學習表演。

  「基本上,舞出我人生的劇情就是男主和朋友們偷偷進入夜裡無人的藝術學院,因為打鬧破壞了校產,被法庭判罰社區服務,去學校當清潔工,見到女主,故事由此展開……」

  伊萬娜查伯克為三人開小灶,從劇本開始講起。

  「謝謝你伊萬娜,我受益良多。」

  半天課上完,宋亞和對方聊了起來。

  「其實這個劇本有瑕疵的對吧?」專業上伊萬娜非常較真,她吐槽:「那種高大上的藝術學院一般離男主住的地方很遠,而且晚上也沒那麼容易被潛入,即使潛入,應該也有安保,主角和朋友在學校劇場打鬧的時間過長了,邏輯上說不通,而且他們也不會接受小混混進學校當清潔工抵扣社區服務。」

  「呃,這是電影,對嗎?為了戲劇衝突可以適當犧牲真實性。」宋亞解釋了幾句。原版電影裡只是一間藝術高中裡發生的事,但也沒有什麼邏輯性可言,女主的家庭條件不太可能去上那種學校。

  「算了,管他呢,劇本是你寫的你最大。」伊萬娜笑道:「不過真的是你寫的嗎?」

  「算是吧,故事梗概是我提供的,請了兩位編劇幫忙潤色,大概只有一百分鐘劇情,你手裡是老拉里補充修改後的版本,已經擴大增刪了許多。」宋亞回答。

  「所以有現實生活經歷在內咯?」伊萬娜問。

  「有部分吧,你問這個幹什麼?」宋亞感覺對方想說些什麼。

  「查莉絲,我的一個學生,她給我看過段錄像,是你和她的。」伊萬娜比比托舉的姿勢,神情微妙地笑道。

  「Fxxk,那只是一段MV女主試鏡錄像而已,早知道我就不還給她了。」

  看來查莉絲塞隆沒少把那段錄像給好萊塢的人看,想起來還是雪琳芬來幫她要的,現在人都跑了,宋亞更加不爽,「你還在教她嗎?」

  「應該不會來了吧,她沒進入第四輪試鏡對嗎?而且她對我有抱怨,說為艾米壓縮了教導她的時間。」伊萬娜回答,「你在暗示什麼嗎?我不太想這麼……」

  「沒有,我沒那麼壞。」

  說誰誰到,兩人邊聊下樓,走到路邊車子旁邊時,兩人遠遠看到高個南非女孩出現在街對面,正扭頭專心地看著車子,準備過馬路。

  「哇喔,看來她是真心想在表演上有所突破,而不是為了你的戲專門來……嗯?APLUS?」

  伊萬娜欣賞地說道。話到一半,她發現身邊的歌星已經鑽進了車裡,老麥克把汽車發動,「伊萬娜,再見。」宋亞從後座探頭出來,打了聲招呼,車子就一溜煙跑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8-15 19:48
第四百四十九章 不用還

  宋亞逃跑的原因是看見了女孩紅腫的眼泡,應該徹夜大哭過一場,不想再刺激她了。

  生活進入了一段平靜期,跟著伊萬娜進行劇本研讀和表演練習,跟著安妮弗萊徹練舞,偶爾過問一下劇組和生意的事,竟然過得比大學還忙。

  「就算舞出我人生有續集可拍我都不打算出演了,這也太M-Fxxk的累了,真想不通那些好萊塢的男男女女怎麼如此趨之若鶩,甚至寧願為此付出所有。」

  這段時間耳聞目睹,聽到了很多也見到了很多,選角導演,攝影師,那幾個製片人,老拉里的學生們,扎克施耐德,面前已婚多年的葉列莫夫通通有斬獲,聽說連個在劇組地位很低的劇務也藉著試鏡睡了好幾個……

  好萊塢亂,但沒想到那麼亂,一個電影項目的幾乎所有人都在藉機玩潛規則那套,男潛女,女潛男,男潛男都有,因為要給『資源』劃分地盤,除了擁有真正權力的主創,劇組內部其他人之間連避諱都不怎麼避諱,各種誰睡了誰,誰是誰的人之類八卦到處亂傳。

  他吭哧吭哧地做著俯臥撐,汗水不停滴落,嬌小的艾米坐在他背上邊研究劇本邊幫忙當負重。

  「所謂的好萊塢沒有秘密就是這樣了。」

  葉列莫夫笑道:「音樂圈不也是這樣嗎?」

  「嗯?」宋亞感覺他在拿米拉的事諷刺自己,扭頭瞪了他一眼。

  「呃,我是說公告牌雜誌的事。」葉列莫夫趕緊解釋。

  前不久公告牌雜誌一名男性高層潛了位男歌手,把對方的單曲操作進了單曲榜TOP100的底部,排名八、九十,一週游的那種,對方覺得虧了氣不過,直接把這件事捅給了媒體,對公告牌雜誌和相關統計公司的公信力造成了很大麻煩。

  「這應該只是他們的冰山一角而已吧?我不相信那人之前就沒做過,或者更高排名裡也存在類似操作。」宋亞問道。

  「肯定的,在他們身上發生才是新聞,在好萊塢根本不叫事。」葉列莫夫說道:「艾米,第四輪試鏡你準備好了嗎?」

  「我很害怕。」艾米捧著劇本說道。

  「有什麼好害怕的。」哈莉貝瑞從外面走過來,也學著她一屁股坐到宋亞背上,「APLUS會幫你的。」

  「你想壓死我嗎?」宋亞雙臂沒撐住,整個人趴在地板上,「快起來!喘不過氣了!」

  「有人嫌我胖了哦。」哈莉佯怒起身。

  雖然她不再跟前開口聊股票,但出現這種行為不用說,肯定是蘋果又跌了。

  「電話,老拉里。」琳達拿著手機進來。

  「嘿,拉里,紐約的事忙得怎麼樣?」宋亞問,老拉里在那邊給瑪利亞凱莉拍MV。

  「不太順利,呃,這邊發生了點小狀況,凱莉小姐和摩圖拉剛才吵得很凶,為了戒指的事,那個很大的鑽戒是你送給她的對嗎?」老拉里說道:「她想把戒指戴上演唱會,綵排的時候被摩圖拉發現了。」

  「那傢伙真多管閒事!」宋亞邊罵邊走進臥室,把門關上。

  「多管閒事?呃,算了,這件事我想我應該告知你,所以打了這個電話。」

  「謝謝你拉里,什麼時候回洛杉磯?第四輪試鏡就等你了。」

  「還有一週吧,放心,不會耽誤進度。」

  幾句話聊完,正想打給瑪利亞凱莉,摩圖拉的呼叫先響了。

  「APLUS!Mimi不能接受你這麼貴重的禮物,請收回去!」摩圖拉慍怒的聲音響起:「我會讓她盡快還給你。」

  「那個戒指?」

  宋亞不知道他和瑪利亞凱莉具體怎麼吵的,先拿話試探。

  「是的,那個戒指,你在阿斯特夫人的慈善拍賣會上拍下的對嗎?」摩圖拉罵道:「你們太衝動了,互相之間的金錢往來應該謹慎一些!」

  「放輕鬆,摩圖拉先生,一件奢侈品而已,你不是曾經責怪她買下了我的物業嗎?這個戒指就當我還的那部分溢價。」

  「我再說一遍!這不合適!」

  他氣得直嚷,「就算變相還錢也不用送戒指這麼敏感的禮物。」

  「送都送了,當時也沒別的拍品好買。」宋亞回答,「不管她戴不戴,留著就是了。」

  「你過線了APLUS!也許我不該再讓你們像以前那樣往來!」

  「抱歉,摩圖拉先生,她是我的朋友,而你……我不確定是不是。再說她是自由的,我們之間的禮物往來你管不了,OK?」看來摩圖拉終於意識到兩人關係不對勁了,宋亞也不想再客氣。

  「你認真的?」

  「我認真的。」

  「你以後不許再和Mimi見面,就這樣!」

  「你這才叫過線了湯米摩圖拉,你只是我們的管理人!」

  「Fxxk  you!」

  「Fxxk  you  too!」

  摩圖拉已經掛斷了電話,宋亞趕緊打給瑪麗亞凱莉,「Mimi,你剛跟摩圖拉吵過?」

  「他就在劇場化妝間門外,又吵又鬧,煩死了!我讓保鏢守在門口。」瑪利亞凱莉倒沒如宋亞擔心的哭泣或是屈服,「誰也不能阻止我戴大鑽戒站上舞台,哼哼。」

  「你確定沒事嗎?我們可能要跟摩圖拉攤牌了。」

  「有……有那麼嚴重嗎?」她這才開始慌神。

  「我剛才也在電話裡和他大吵一架,我沒搭理他的要求。」宋亞把兩人的對話複述了一遍。

  電話那頭開始沉默。

  「你害怕了?或者想辦法先緩和一下?」宋亞問。

  「不,我不害怕,我愛你,也不想再被他對私人生活指手畫腳了。」她堅定地回答。

  宋亞很欣慰,「我也愛你Mimi,那我們開始行動?按之前說好的。」

  「嗯,按之前說好的。」

  「好,那我要開始忙了。」

  「不許再忙其他女人的事了,從現在開始,以前我不管,但之後就不允許了,你只能有我一個女人。對,好萊塢的風言風語傳到紐約了,你在幫菲姬的那個閨蜜謀求女主角對嗎?」

  「放心,不會的,我不會再有其他女人。」

  宋亞掛掉電話,開始撥給多諾萬,「多諾萬,你來酒店一趟,我們聊聊瑪利亞凱莉明年經紀約的事,對,我能影響到她……你的競爭對手是桑迪格倫。」

  「琳達!塔拉吉!」要開戰了,他反而有種解脫的興奮,簡短說完,拉開門,想把兩任助理叫進來幫手,卻看到了門口的艾米和哈莉……

  哈莉往後躲,想裝成在欣賞房裡陳設,而艾米呆呆地杵在原地,她倆剛才應該在偷聽,笑容還僵在臉上。

  「艾米,你……」宋亞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我沒事,我沒事。」她失魂落魄地轉身,一步步挪著去沙發那坐下。

  「什麼事?」琳達和塔拉吉都過來了,她們對神色各異的三人不停打量。

  「哦,呃……呃……沒什麼事,你們進來吧。」宋亞給正衝自己瞪眼的哈莉遞了個乞求幫助的眼神,指指艾米。

  『呼!』哈莉先歪頭用嘴把額頭的長發吹起,然後才點點頭,去靠著艾米也坐下。

  「塔拉吉,你幫我約百代的丹尼爾格拉斯,讓他先給我打個電話。」

  「琳達,你替我打給這個人,他是永道事務所在紐約的合夥人,你讓他去找瑪利亞凱莉小姐的助理,那邊知道情況,你不用多說什麼。」

  「然後你們再聯繫這個人,對索尼哥倫比亞唱片的高管紐曼……還有這個……」

  一個個任務分派下去,他自己則準備撥通桑迪格倫的電話。

  「你知道你在謀劃什麼事嗎?APLUS?」琳達是這行業的老手,從一系列針對性明確無比的操作中看出了端倪,立刻試圖阻止,「你在發動對摩圖拉的叛亂!他是索尼哥倫比亞唱片的總裁,唱片業裡最有權力的那一位!即使是MC  Hammer最紅的時候,他在國會唱片的總裁面前也不敢……」

  「閉嘴琳達!」

  宋亞打斷她的嘮叨,「再說一遍,別老拿MC  Hammer和我比較!你會發現我比他要強大得多!」
Babcorn 發表於 2019-8-20 17:00
第四百五十章 悲慘世界

  紐約,帝國劇院。

  宋亞和丹尼爾約在這兒的VIP包廂見面,對方致電說路上堵車,要遲一點才能到。

  「APLUS,不再考慮考慮嗎?」陪他坐在裡面等的只有哈姆林。

  「我想等,可能摩圖拉也不會讓我等。」宋亞問:「螢光劑的案子,盡快和對方律師達成和解吧,他們報價多少?」

  「上次會面時是一百二十萬。」哈姆林回答:「下個月就要再次開庭了,按你的要求,預設底線只有二十多萬,對方報價,我只管搖頭。明天如果我無緣無故聯繫對方律師主動和解,會被他們嗅出味道,真不一定能在一百二十萬成交。」

  「所以最優解是什麼?」宋亞問。

  「我想辦法創造個和對方律師偶然見面的機會,在餐廳或者咖啡廳聊起你的案子,然後稍微壓點價,達成協議。」哈姆林回答。

  包廂和觀眾席裡的燈光都暗下來,經典音樂劇悲慘世界就快開場了,嘈雜的人聲漸漸沉寂,兩人壓低了嗓門。

  「可以,盡快搞定。」

  「和解金額上限一百二十萬?」

  「你看著辦吧,可以適當提高一些,總之在摩圖拉動手前把這樁案子了結。」

  「我明白了,好萊塢那邊情況怎麼樣?」哈姆林問。

  「我把劇組搞定了,基本上,女主就是艾米亞當斯的……」

  宋亞的思緒回到了來紐約之前的一天,他和葉列莫夫把選角導演叫到了酒店。

  「小李子年底的不一樣的天空是和強尼戴普搭檔,無論票房如何,專業口碑不會差到哪去。」選角導演說道:「按我的經驗,他這支股票看漲,所以能簽他演女主前男友這個反派,我們應該求之不得,片酬高點就高點……」

  「先不談這個了。」葉列莫夫是用女主前男友選角的藉口把他叫到這裡來的,「我們還是聊聊女主的問題吧,APLUS先生屬意艾米亞當斯,第四輪你要支持她。」

  「噢!又來了!」一聊到這個,選角導演就必然爆發,這位中年白人抓狂地雙手抱頭,「艾米亞當斯不是最優選,不,她甚至還不如舞蹈演技奇爛的薩曼莎科爾!APLUS……」

  他看向靠桌子站著的宋亞,「你自己弄的劇本你自己知道,我都懶得提氣質、舞蹈和演技了,光托舉那場戲她的說服力就不夠!哪有男舞者托舉不起來她的?而這段戲正是男女主結識,並且讓女主對男主產生好感的關鍵劇情!」

  「我們可以找一些瘦弱的男孩和她配那場戲。」原版電影裡就是那麼幹的,宋亞也這麼回答。

  「我不能,我做不到……」選角導演連連搖頭,「這件事上我會死硬到底,用另一個艾米,艾米阿克會完美得多,朱莉安娜瑪格麗斯也行,甚至把那個查莉絲塞隆叫回來都比艾米亞當斯要強。」

  「你別這麼頑固可以嗎?」葉列莫夫繼續勸:「我們把你叫過來私下談就是……我說白了吧,就是想讓你給我們一個面子,到時候會在其他地方回報你的。老拉里,他都已經鬆口了。」

  「抱歉,我做不到,這部電影給艾米亞當斯就毀了。」他說。

  「沒那麼誇張吧?」宋亞說:「只要你在第四輪幫我們說話……」

  對方搖著頭站起身,「我沒什麼好說的,抱歉APLUS,我要為安培林娛樂負責。」

  「該死!你怎麼回事?你是哪裡有毛病嗎?」宋亞立刻不耐煩地開懟,「這部電影是我出的錢,我的A+電影工作室製片,我的最終剪輯權!你有必要在這件事上總是和我唱對台戲嗎!?」

  「你可以炒了我。」他把西裝扣子扣上,轉身,正要出門,被宋亞攔在面前。

  「別以為我不敢炒你。」宋亞惡狠狠盯著他。

  「那好,炒吧,你跟凱瑟琳說,一個電話的事。」對方昂起頭,絲毫不怵。

  「Fxxk!可以,你被炒了!砰!」宋亞換成黑人腔吼道:「我這種人的怒火你絕對無法承受,相信我。」

  「我不光要把你炒了,我還會讓劇組和負責部分演職員打包的威廉莫里斯把你做主選進來的人全炒了,賠錢?我不在乎,你知道嗎?我不在乎!」

  「到時候你把那些人弄進劇組時許的願、拿的好處,睡的女人,全會是你的敵人,你的笑柄,哈!我倒要看看到時候會不會鬧出公告牌雜誌的醜聞……」

  對方臉色垮了下來,低頭躲閃著宋亞的凌厲目光,不過很快控制好了情緒,又展開笑容抬頭,「有必要嗎?就為了一個女主?你以為你這樣搞就不會成為全好萊塢的笑柄?」

  「你惹火我了,真的。」宋亞拿手比了個開槍的手勢,「大不了我玩這一票就滾出好萊塢。」在他太陽穴上輕點了一記,「不過你也可以滾了,滾吧。」他讓開路,和面露憂色的葉列莫夫對了個眼神,葉列莫夫輕輕嘆了口氣。

  選角導演咬咬牙,沉默地大步走到門口,然後,轉回身,換了個討好的笑臉,「嘿,APLUS,別那麼激動,我剛才只是開個玩笑。」

  「這裡沒人再開玩笑。」葉列莫夫說道。

  「APLUS,放輕鬆……」他又走到宋亞身邊,「是這樣的,我其實並不在意什麼狗屁女主是誰,我只是,只是用了個策略,你知道的,我越在女主人選上糾纏,其他演職員選角上的權力就會越大。Come  on,這是好萊塢常用的小手段,我被發現了,哈哈……」

  他自己先笑了會兒,見宋亞和葉列莫夫仍一臉嚴肅,只好訕訕繼續說道:「女主是艾米對嗎?放心,第四輪我會支持她的,她很漂亮,很可愛,演女主?沒有問題。」

  宋亞和葉列莫夫再度對視,兩人都苦笑。

  「所以,所以……我沒有被炒,對嗎?」

  大幕拉開,悲慘世界的鏗鏘前奏打斷宋亞的回憶,他看到舞台上五位囚犯演員一字排開,唱起了開場戲Look  down選段。

  『低頭看,低頭看,避開他們的眼睛,低頭看,低頭看,你將在這裡葬命……』

  「丹尼爾怎麼還不來?」他問哈姆林。

  「我再問問。」哈姆林拿著手機去到包廂外面。

  宋亞想了想,也跟出去,把手機開機,再次撥打起了桑迪格倫的電話,轉留言錄音,打他助理的,通了,但還是安句話,會通知桑迪格倫先生,請等他回電。

  「快到了。」哈姆林打完電話,和宋亞重新回到包廂坐下。

  『進來吧,先生,看你疲憊不堪,夜裡外面寒風刺骨,儘管你我都如此卑微,我們更該彼此分享幫扶……』

  音樂劇演到冉阿讓被米裡哀主教招待,卻趁夜偷了他家中的銀器,被人抓獲後送還,主教並未揭發,而是承認銀器是他送給冉阿讓的,讓士兵放走了他。

  宋亞剛剛收斂心中的焦躁,沉浸到劇情裡,肩膀被人按了一下,「APLUS。」丹尼爾到了。

  「請坐。」哈姆林替他拉開了座位。

  「抱歉,路上太堵了。」丹尼爾笑道。

  「沒關係,我想這部劇你已經背熟了吧?」宋亞打趣。

  「是的,法語版和英語版,我都非常喜歡。」丹尼爾有法裔血統,這出音樂劇是法國音樂劇作曲家克勞德米歇爾勳伯格和阿蘭鮑伯利在法國文豪雨果同名原著上改編而成的,首演版自然也是法語。

  「在好萊塢和薩曼莎聊過嗎?」丹尼爾坐下後問道。

  「沒有,只看過她的試鏡錄像,說真的,其他女孩對她進入第四輪試鏡嫉妒死了。」宋亞給他打預防針。

  「我從她那聽說了,沒關係,能讓他進入第四輪已經我已經很感謝了,夠交待就行。」丹尼爾問了些舞出我人生電影籌備方面的事,然後把話題轉向主要目的,「所以,我們有什麼幫手?」

  「瑪麗亞凱莉,索尼哥倫比亞唱片的一些高管,是可以確定的。」宋亞把椅子挪了挪,和他湊得很近,小聲道:「桑迪格倫和MJ應該在忙全球巡演的事,不過我想我能爭取到他們。」

  「爭取到MJ,就意味著爭取到了史詩唱片,我的理解對嗎?」丹尼爾問。

  「是的,你的理解沒錯。」宋亞點頭。

  他點點頭,手按在宋亞肩膀上,「等等,先聽,我最喜歡這段。」

  舞台上,正要開始芳汀的I  Dreamed  A  Dream選段,『曾幾何時,人們和顏悅色,他們聲音溫柔,話語討人喜歡。曾幾何時,愛情無所禁忌,世界是一首歌,歌聲動人心弦……』

  芳汀懷孕,卻被負心男人拋棄,在雨果的那個年代,未婚生子為社會所不容,她只好把孩子寄養在旅店老闆家中,自己去冉阿讓的工廠裡工作,卻被其他女工排擠,信件被私拆,有孩子的秘密暴露,他被趕出了工廠,失去了工作。

  『但總有些夢無法成真,總有風暴會把人摧毀,我曾夢見的那種人生,與這人間地獄截然不同……』

  三人都靜靜看著,芳汀沒了收入,旅店老闆夫妻倆卻不停來信,藉口為她女兒珂賽特治病要錢,她只好賣掉了漂亮的長發,然後是門牙……最後,自尊一錢不值,她無路可走,只好去做了妓女。

  『賣了吧,能賣的通通賣了吧……』

  宋亞再度回憶起了在好萊塢發生的事。

  還是昨天,他搞定選角導演後,興沖沖去了趟伊萬娜查伯克的表演教室,跟艾米報喜。

  「這是補償嗎?」艾米並不開心,她依偎進自己的懷裡說道:「你身邊以後不會再有其他女人的位置,對嗎?哈莉說像瑪利亞凱莉那種明星,和你官宣後絕對不能再接受你和別人傳出緋聞……」

  「你聽到了?」

  「我們聽到你叫她Mimi。」

  「對不起,艾米。」宋亞摟緊她,擦拭掉她臉上的淚水,「我不能永遠這麼荒唐下去。」

  「我還以為我有機會,那些好萊塢的女孩背後說我是偷閨蜜男友的碧池,她們總是在說,總是在說,我根本不喜歡這裡。」艾米哀怨地說道。

  「她們在嫉妒,就像工廠女工們嫉妒芳汀的美貌和討男人喜歡一樣,你不必理會。」宋亞說,沒得到回應,把住她雙肩,四目對視,「你喜歡這,但你要留在這,你很適合這裡,你離聲名鵲起還差一步,那是無數女孩夢之而不可得的角色。」

  「但並不是我的夢。」

  「是你的,直面自己的內心艾米,你一直在為此努力,伊萬娜和安妮都說你練習得很刻苦。葉列莫夫跟我說過,一個女孩在什麼時候開始意識到比身邊的同齡人更美更招人喜歡的?十歲?九歲?甚至七、八歲?多少歲意識到自己比同校、甚至同一個小鎮的女孩更美?從那一刻開始,沒一個女孩不會去做一做明星夢,你那麼漂亮,別說你沒有那個念頭,那太虛偽。」

  「我也不想說什麼為管不住下半身自責的話,我確實自責,但說出來同樣太虛偽。我只想說你要堅強,艾米。」

  宋亞凝視著她說道:「我很荒唐,我們和菲姬、哈莉、塔拉吉做了很多荒唐的事,我也給不了你什麼。但這個角色是我能為你做到的,把握住機會,別理那些閒言碎語,內心要更強大,像那些碧池一樣!就像那個查莉絲,一個在好萊塢毫無背景和人脈的南非女孩,試鏡失敗後還能找到老拉里,伊萬娜幫忙說話,做局偶遇……」

  「去為每個角色,每個機會去爭取去撕逼去設計去陷害……為成功付出一百二十分手段,無所不用其極,艾米,放棄那些天真和純粹,長大吧。」

  「成功的門近在眼前,把握住它,你要知道,絕大多數漂亮女孩,那些選美冠軍、小鎮女孩、校花、啦啦隊長、畢業舞會皇后、星二代導二代富二代乃至超級模特,一輩子想盡了辦法用盡了手段,都沒有機會站到這個門口……」

  「而你,已經穿過了那扇門。」

  「可我愛你,APLUS。」艾米淚崩。

  「對不起……」

  從教室裡出來,宋亞雙手插在口袋裡,默默走在外面的走廊上。

  「我羨慕她。」一個聲音悠悠從旁邊的教室門內傳出來。

  「誰在那?」那間教室裡沒有開燈,宋亞定睛看過去,看到一個高挑的身影,是查莉絲塞隆。

  「我羨慕她,以前不羨慕,不,試鏡被淘汰之前還不羨慕。但現在……我確實很羨慕,甚至嫉妒……」

  她從躲藏的陰影裡走出來,站到走廊燈光下,女孩穿了件芭蕾舞服,姣好的臉蛋和身體曲線展現在宋亞眼前,就像一顆大號美鑽。

  「你聽到了?」宋亞皺眉。

  「是的。」

  「好萊塢的門永遠都這麼不隔音。」宋亞翻個白眼,吐句槽後繼續走人。

  「你看破我和伊萬娜的計畫了?」她問。

  「你不是聽到了嗎?」宋亞停步,「伊萬娜雖然教人表演頭頭是道,但自身的演技卻著實有點拙劣……」

  「對不起,我確實在利用你。」

  「沒什麼好對不起的,我欣賞你和你為之付出的努力查莉絲,你剛聽到了的,我對女孩的這種小心思小手段毫不反感,只要不傷害到我和我關心的人。」

  「我……」她突然也開始抽泣,儘量克制語調,「我還是想對你說聲謝謝,你其實為我做了很多。」她手捂著嘴,蹲下來,哭得一抖一抖。

  「別這樣。」

  宋亞又走了幾步,心腸還是硬不起來,再度翻個白眼,回頭,把可憐兮兮蹲在教室門口的女孩攙扶起來,「你和艾米不一樣,我毫不懷疑你會在好萊塢獲得成功,遲早的事,你其實並不需要我的任何幫助查莉絲。」

  「我現在甚至很後悔,當時……」

  她抬起頭,用亮晶晶的淚眼看著宋亞,「你喜歡過我的,對嗎?」

  這女孩演技太好,宋亞分不清真假,也懶得去花心思辨認,「不重要,我那時候克制不住自己內心的衝動,見到漂亮女孩就走不動路……」

  「我沒錢了,換了經紀人,念這個表演班,還有在你劇組其他人身上花的錢,很多……媽媽也不支援我了,她想讓我回去念大學,知道我這次試鏡失敗後,就停掉了對我的支援,幫忙償還並註銷掉了我透支的信用卡。但我仍然不想放棄……」

  她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淒苦,「我不得不接拍花花公子的寫真,我很害怕……」

  「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接下來的一切,我有時候甚至會想我是不是賣晚了,與其賣給別人,還不如賣給你,全賣了!我早就很喜歡你……其實只要你那時候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是你的。」

  她縱身撲到宋亞身上,力度大得簡直像要把身體揉進去。

  「為往事後悔沒用的查莉絲,面對未來吧。」宋亞心裡掙紮著把她推開,「你剛才都聽到了的。」

  「APLUS?APLUS!?」耳畔丹尼爾的聲音把他驚醒。

  「嗯?你剛說什麼?我沒聽清。」

  「你以前看過這部音樂劇嗎?」

  「看過,和雪莉弗萊明女士一起來的。」

  「阿美利加音樂的主編?」

  「對,是她,她是那種紮根在百老匯的人,沒事就來,和我談事情基本都選在這裡,要不就是去華倫道夫喝下午茶。」

  「你喜歡嗎?」

  「特別喜歡,比那部西貢小姐要喜歡得多,我覺得這就是最好的音樂劇。」

  丹尼爾笑了笑,「你知道嗎?我參與進索尼哥倫比亞唱片總裁職位的爭奪,一旦失敗,百代那邊肯定呆不下去了,我現在還不得不瞞住談妥明年一同出來開創自己事業的大西洋唱片總裁道格莫里斯,他知道真相後會很恨我的。」

  「但你只要成功,就能慢慢修補和他的關係,不是麼?」宋亞反問。

  「是的,只要成功,必須要成功,我承受不了第二次事業失敗。」他說。

  『有一種悲傷,無法言說,有一種痛苦,永無止歇……』

  劇場裡演到了Empty  Chairs  at  Empty  Tables(空桌椅)選段,街壘被攻陷,只有馬呂斯活了下來,他回到當年和朋友們歡聚的酒館,只剩空蕩蕩的桌子和椅子。

  「Fxxk!」

  丹尼爾低聲咒罵了一句,「這時候聽這個,太不合適了。」

  『熟悉的面容恍惚就在窗邊,熟悉的身影恍惚映在地面,空桌伴著空椅子,我的朋友再也不會相聚。』

  音樂劇散場,老麥克確認沒有狗仔跟蹤後,把宋亞載回翠貝卡家中,「Mimi,你在樓上嗎?」他隨手把勒人的領結解開,撥通瑪利亞凱莉的電話。

  「我在!等我!」她開心地回道。

  「琳達,給我們弄點吃的,再開一瓶香檳……」宋亞掛掉電話。

  「你們?」

  「等下有一位女士會來。」

  琳達默默笑了笑,自去忙了。

  手機響起,宋亞看了眼號碼,立刻接聽,「嘿,桑迪,你在忙什麼呢?兩天沒一點消息。」

  「MJ巡演的事,不好意思,APLUS。」

  桑迪格倫連連道歉,「有件事,我必須通知你。」

  「說。」

  「MJ無意參與進你們的事。」

  「他親口說的?你不會又在給他私自做主吧?」

  「親口說的,他讓我代他向你致歉,畢竟他曾經答應過你。」

  「這樣啊……」宋亞沉默下來。

  「實在很抱歉,呃……凱莉小姐的經紀約那件事,還算數嗎?」

  門被敲響,宋亞拉開,穿著一襲得體動人黑色晚裝的瑪麗亞凱莉含笑俏立門外,「當當……」她揚起手,得意地展示著那顆鑽戒。

  「APLUS?你在聽嗎?」聽筒裡傳出桑迪格倫的問詢聲。

  宋亞按下掛斷鍵,將面前的美人抱起,深情相擁。

  『OMG……』

  琳達看到了瑪麗亞凱莉,失聲驚呼,手裡的香檳酒瓶滑落,摔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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