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1章:韓遂的懷疑
馬超兵敗的消息傳到冀縣之後,馬騰神色間的擔憂之色更加的多了,他畏懼的不是韓遂和趙旉的聯軍,而是來自呂布麾下的長安軍,莫說是馬騰,其他諸侯對於呂布麾下大軍的戰鬥力,也是極為畏懼的,呂布已經用赫赫的戰績告訴天下人他的可怕之處。
「父親,而今武都已經丟失,若是隴西再丟失的話,則漢陽危矣。」馬鐵道。
馬騰微微點頭,這等情況,他豈會不知「你率領兩千士卒,前往隴西,幫助你兄長守住隴西。」
馬鐵抱拳稱是,城外的聯軍進攻的雖然猛烈,卻是難以對冀縣造成有效的威脅,冀縣作為漢陽的郡治,城池的高度是毋庸置疑的,城內更是有著精良的霹靂車和床弩,在射程上,與城外的敵軍不相上下,雙方的霹靂車雖說互有往來,佔據著優勢的卻是城內的守軍。
城外的敵軍並沒有選擇包圍城池,畢竟此時城內的守軍足足有萬人,用不到兩萬人的兵力攻打有著一萬守軍的堅城,本來就是冒險的舉動,再分兵攻打城牆的話,極有可能為城內的守軍擊破,馬騰是何許人物,韓遂是很清楚的,外表粗獷的馬騰,在戰場上卻是可怕的存在,不然的話,也不會雄踞涼州多年。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之後,韓遂從趙旉軍中的情況隱隱的明白了什麼,他敢肯定的是此時安定軍中,不是趙旉說的算,而是另有其人,這次的征戰更是讓韓遂看明白了,趙旉定然是歸附了呂布,不然的話,安定軍為何無故發兵,呂布不可能將武都或者是隴西讓給趙旉,兩者的治地根本不在一處。
中軍大帳,韓遂看了一眼身旁神色自若的趙旉笑道:「趙太守,而今晉侯領兵將武都擊破,馬超逃隴西,而我軍雖然攻佔了不少漢陽的城池,冀縣內卻是有著上萬守軍,攻打城池,我軍亦是損失慘重,不知趙太守可有破敵良策?」
趙旉笑道:「韓大人何必心急,晉侯平定武都之後,定然會發兵攻打隴西,難道韓大人認為,憑藉隴西的兵馬能夠擋住晉侯?若是隴西為晉侯攻破的話,則冀縣就成為了孤城,馬騰必然敗亡。」
韓遂眉頭微皺,安定軍雖然攻打冀縣,但是在強度上比之他麾下的士卒要弱了很多,畢竟呂布是將漢陽許諾給了他,越早拿到手中,韓遂就越是安心,否則以呂布的手段,平定隴西之後,再發兵漢陽,想要輕易得到漢陽就不是簡單的事情了。
天下人的眼中,呂布是武將,韓遂卻是對其忌憚有加,尤其是呂布麾下的謀士,絕對是厲害非常,當初諸侯聯軍攻打並州之際,壺關之內負責謀劃之人僅僅只有賈詡,卻是在諸侯聯軍的攻勢下保全壺關,最後在決戰之中戰勝諸侯聯軍,這是何等可怕之人。
「趙太守,你我二人輔助晉侯平定漢陽,豈能沒有任何的作為,若是晉侯平定了隴西,我等顏面何存?」韓遂道。
趙旉似乎為韓遂的話語打動,疑惑道:「不知韓大人有何良策?當初韓大人可是將漢陽佔據,城內有韓大人內應的話,攻破漢陽就更加的簡單了。」
韓遂面色微微一紅,當初他佔據漢陽之後,對於城內的世家許之以重利,然而在馬騰逃走領兵攻打漢陽的時候,這些世家卻是好猶豫的背叛了他,而今城內有多少世家是願意支持他,他卻是不知,再說馬騰此時對於城內世家的防範定然是極為嚴格的,想要暗中聯絡世家,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還望趙太守回去之後好生思量一番,若是能夠將漢陽攻破的話,本官必有厚報。」韓遂道。
趙旉起身告辭離去。
看著趙旉遠去的身影,韓遂眉頭緊皺,若是趙旉真的是支持呂布的話,他在涼州的地位將會變得更加的尷尬,一旦呂布佔據隴西和武都之後,再加上安定郡和北地郡的支持,在涼州已經佔據了四郡之地,他是涼州牧,自然想要將涼州掌控在手中。
閻行低聲不滿的說道:「此人明顯沒有攻打冀縣的意思。」
韓遂微微搖頭道:「不可小覷了此人,尤其是此人身後之人,定然是極為厲害之輩,不然的話,趙家豈會在短短數年的時間從北地郡崛起,進而奪占了安定郡。」
「攻打冀縣,還要依仗我方的兵馬。」閻行道。
韓遂對於這一點看的還是比較清楚的,將冀縣攻破之後,漢陽是屬於他的,趙旉受到呂布的命令前來,提前肯定是知道這一點的,從趙旉麾下的軍隊在戰場上的表現,他就能猜出趙旉心中的想法,同樣的事情就算是放在他的身上,在沒有足夠利益的驅使下,也是不會用盡全力的。
就在此時,斥候來報,城內出動兩千士卒,向著隴西的方向而去。
「看來馬騰有些擔憂隴西的戰事了。」言及此處,韓遂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城內的守軍數量越少,對於他而言就越為有利。
「主公,就算是有兩千士卒向隴西支援,此時城內仍舊有八千守軍,攻破冀縣,何其難也。」閻行道。
「無需擔憂,城內的世家自然會做出決斷的,當他們跟隨馬騰看不到希望的時候,就會轉而想到本官。」韓遂語氣篤定的說道,對於世家的秉性,他是極為瞭解的,一旦世家的利益受到侵犯的時候,就算馬騰以往對他們有著頗多的恩惠,他們也會拋在腦後,從而選擇對家族有利的方向。
閻行心中一動,對於世家的行徑更為不恥,不過他不能否認的是世家在一座城池內的影響力。
「密切關注趙旉,想辦法找到暗中為趙旉出謀劃策之人。」韓遂低聲吩咐道。
一直以來,趙旉在他的面前雖然表現的很是沉穩,通過言語間的試探,他卻是發現趙旉只是裝出來的,其實沒有太多的見識,而幕後為趙旉出謀劃策之輩,才是韓遂最為忌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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