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零章 大仇得報
微微嘆了口氣，牛父輕喚道：“走吧……”
說著，手臂挽起了妻兒的肩膀…
牛莉莉卻很快掙脫開了牛父，來到秦霜七面前，複雜的目光望著這宛如殺神一般的男子，輕聲道：“走吧，”
秦霜七久久凝視著地下的李青，心中的仇恨已經完全的被淡化掉了，也許他也殺了什麼無辜的人，但自己的母親犯了什麼錯？她就要這樣被人殘害呢？
這樣也好，李強的死也讓讓李青感受到了失去至親的痛苦，讓他含著冤屈而死去，或許二年前他肯為自己的弟弟承受下來那件事情，他就沒有料到會有被滅掉全家的今天吧…
剛剛牛父把一切事情都解釋清楚，他的心裡也並沒有就此對李青寬宏，畢竟自己母親的死完全就是他造成的，如果不是他，也就沒有了往後的種種悲劇了。正所謂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回頭看了一眼拉著自己的牛莉莉一眼，秦霜七淡然一笑，便要隨著她走去吧，至於這些事情，就留著現場的這些警察處理吧……
突然，秦霜七感到了一陣有些刺目的目光，他轉過身，卻發現了那個先前還被李青悉心照料的婦人正瞪著圓圓的眼睛看著自己，她的面部仍舊一片僵硬，且沒有絲毫表情，但那雙眼睛就那麼靜靜地盯著自己，一刻也不離……
秦霜七猶豫了一下，卻還是沒有去管她，便隨著牛莉莉走去。
“等…等一下……”
這時候有一名警察顫顫巍巍地說道：“你已經蓄意殺人，繳…繳械投降吧，跟，跟我們回去……”
秦霜七眼眸一眯，絲絲冷意的目光看向那名警察，隨後持槍的右手仰天一指，“砰！砰！砰！……”
無數槍聲響起，天花板的吊燈都已經被打的稀巴爛，這幾名警察頓時受驚的蹲在了地上不敢有絲毫舉動。
當打沒了最後一顆子彈，秦霜七把槍扔在了地上，冷漠道：“下一次我就把子彈打進你的腦袋，”說著抬起了腳步，停頓一下，又道：“照顧好床上的那名婦女……”
有復仇，就會有無辜的人受到牽連，很明顯的那名植物人父母就成為了最悲哀的那種人，秦霜七也曾想過了結掉她的生命，減輕她的痛苦，但最後卻依然沒有這麼做，說著，他便跟隨著牛莉莉一家人走了出去。
只是，秦霜七不知道的是，當走出房間的那一瞬間，那名床上的植物人婦女的眼睛裡卻湧出了濃濃的絕望，她所希望的，其實就是秦霜七能夠幫助她結束掉她痛苦的一聲，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存在的想法，今天卻仍舊沒有實現……
幾經周折，輾轉反側的，秦霜七也終於和牛莉莉一家人來到了他們的家裡。
秦霜七和牛莉莉走在前頭，而牛莉莉的父母則走在身後，牛父一直用謹慎的目光盯著自己的女兒和秦霜七的背影，眼睛裡充滿了擔憂之色。久了，疲憊的感覺湧上來，他微微的嘆了口氣，的確是個挺可憐的孩子，當初他也是抱著很多的同情心的，希望能幫上他什麼忙，所以他也沒反對自己女兒的想法，把她託付給城市裡的親戚，讓他們幫助牛莉莉尋得秦霜七，把事情告訴給秦霜七。
作為牛莉莉的親生父親，他有著近二十年的養育之情，牛父怎麼會看不出自己女兒心裡的那些小事？
從牛莉莉在剛剛自始至終，牛父便不難看出牛莉莉已經對秦霜七動情了，這也正是他擔心的地方，誰能保證秦霜七是不是已經被仇恨矇蔽了本性，讓他的心性已經變得扭曲了，從剛才秦霜七屠殺激情父子之時的神情，連眼睛一眨都不眨的樣子來看，就好像看見了來自地獄的魔鬼一般……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家，傳統的思想讓他對秦霜七有著極大的抵抗之心，早知道就在方才，秦霜七殺掉的可是活生生的兩個人啊，並不是阿貓阿狗。
“進來吧…”
牛莉莉打開大門，把秦霜七等人讓了進去，然而，當路過自己的父親時，卻發現他複雜的目光一直在望著自己。
牛莉莉沒有吭聲，回頭關上了大門。
秦霜七四下打量了一下牛莉莉的家中，裡面擺設的都是些陳年老家具，雖說樣式古樸陳舊，和慕容月琳那裡的大豪宅根本沒有一點可比性，但卻勝在乾淨整潔，充滿了家的溫馨氣息，感受了一下這樣的氣氛，秦霜七的心忽然變得安定了許多。
“你先坐吧，我和媽媽弄一些吃的回來…”牛莉莉沖秦霜七平淡一笑，遂拉著自己母親的手走向了廚房。
望著牛莉莉的背影，秦霜七忽然一笑，這種感覺怎麼像一個妻子在對丈夫說話一般，秦霜七搖了搖頭，很明顯，這種感覺秦霜七似乎並不如何受用。
廚房裡，牛莉莉剛把母親拉到了廚房，後者便叫住了她，問道：“莉莉，告訴媽媽，你和那個青年到底是什麼關係？”
“啊？？”
牛莉莉顯然對自己母親的問話有些始料不及，兩隻手揉捏在一塊，扭扭捏捏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哎呀…也沒有什麼啦，就是普通的老同學而已，見到他有困難，我也想上去幫點忙而已。”
牛母沉著有些蒼老的眼睛看著牛莉莉，“莉莉，你是我的女兒，難道我還看不清楚你的心思麼？”嘆了嘆口氣，又道：“莉莉，那個讓人實在是太危險了，他根本就不是以前的那個孩子了，他根本就是…就是……”一時間牛母竟找不到更好能夠形容秦霜七的形容詞了。
“媽媽，不會的，你別看他現在殺人如麻的，其實還是他救了我呢…”
當下，牛莉莉把自己與公安副局長之子，李傑的事情，和偶遇秦霜七的經過講給了母親聽，後者神色有些愕然。
“你是說，他連公安副局長的兒子都敢打？”
牛莉莉點著頭，有著些許的小驕傲，“當然啦，所以您也不必怕他會給咱們惹來什麼麻煩，我想，以他現在的能力，完全不會為李青父子死後的那些事而有什麼麻煩的。
牛母看著牛莉莉那一臉天真的笑容，不經意的又嘆了口氣，只要秦霜七不會傷到自己的女兒，她就不會對秦霜七那麼抗拒了。
“媽媽！好久沒吃你做的飯了，今天讓咱們娘倆一起動手，做些吃的，讓屋裡那兩個男人瞧瞧咱們娘倆燒菜的本領吧！”
牛母無奈一笑，用手指刮了一下牛莉莉的鼻樑，有些嗔怪，但更多的卻是疼愛……
房廳裡，相比於廚房母女之間的溫馨，沉穩的氣氛卻顯得有些古怪，秦霜七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自斟自飲的但也絲毫不客氣，而牛父則站在一盆虎皮蘭前負手而立，一臉凝重的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許久，牛父的臉色終於有了一些鬆動，他轉過身，道：“這麼些年，心裡邊背負著你母親的仇恨，過得一定很累吧？”
秦霜七默然一笑，道：“未曾覺得累吧，正因為有著動力，我的生活才過得如此充實…”
其實，秦霜七的回答只是片面的，就算生活過得充實，卻也只是近些月，因為，他的心中一直還有著兩年的空白期，在那兩年裡，他最熟悉的只有黑暗，和無邊的恐懼……
“小七，其實，當初牛書並不起沒曾想過不幫你，我也是身不由己的，我還有著妻兒，所以……”牛父的臉上有著些許的歉然。
秦霜七擺了擺手，笑道：“牛叔，我母親的仇，我沒曾想過要找過誰來代替我完成，母之仇，子之恨，只有親手手刃仇人，才能為慰我母親的在天之靈，你何必感到慚愧呢？”
牛父一臉複雜的看著秦霜七，其實，當初的想法並不是他現在這般，當初，他對那面色黝黑，有些其貌不揚的少年有些些許的輕視，也覺得為了這種毫無前途的少年而費盡周折的把牛莉莉送出城外，告知他母親的消息有些不值得，但現在看來，他卻不得不為自己當初的行為而感到明智，要不然，誰敢保證今天秦霜七在大開殺戒直視，不會牽連到他們一家人？
兀自嘆了口氣，看了眼仍在一口口斟飲著自己寶貴茶液的青年，牛父道：“今天你可是連啥兩人呢，而且都是鎮裡的官員子弟，你會不會…”
他直接說出了心中最顧及的，也是他最害怕的，雖然秦霜七殺李青父子是報仇的行為，但必須清楚的一點，現在可是法制的社會，怎麼可能允許濫殺的情況發生呢？就算有，也只有有著一定勢力的人才能辦得到的吧，就如同這景田小城裡的土皇帝李青那樣。
“放心吧，牛叔，這一點你不必為我擔心，有人會幫我把這件事情壓下來的…”
秦霜七說這句話的同時，便想到了羅雲，他連出自北港軍事基地的通緝令都能把自己從中撤銷，自己在這裡發生的這些事對他來說也不過是相扣閉口間而已吧…
只是，秦霜七的這份自信，在牛父的眼裡卻成為了自負狂妄的樣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