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2、心無罣礙,無罣礙故(2/3)
李想給《我不是藥神》的電影準備了一首主題曲,叫《只要平凡》。
何浩全等人沒想到李想已經有了現成的歌曲,那自然最好不過。劇本是他寫的,他對電影的理解不需要懷疑,寫的主題曲不用擔心會偏離主題。
聽他說歌曲叫《只要平凡》,光聽名字就覺得是為電影量身定做。
李想告訴大家,這首歌已經有了詞曲,但是還沒有錄製,這是一首雙人合唱歌曲,男女對唱。
李想還需要找一位女歌手和他一起演唱這首《只要平凡》。
華蘭影視的女老總目光閃爍,找機會私下裡和李想說:「李想你有確定的女歌手嗎?如果沒有,我可以推薦一位。」
雖然是問句,但是既然說出來了,那肯定是非常希望李想答應下來。
她說了一個女歌手的名字,郭瑩昕。
李想和這位郭瑩昕沒有交集,但是聽說過她,出道有七八年了,屬於二線歌手。
考慮到她的唱歌不錯,李想便賣了一個面子給華蘭影視,說:「可以考慮,叫她和我聯繫,我們試一試。」
「謝謝~~謝謝你李想。」
華蘭影視的女老總十分開心,李想很火,他的歌也很火,但是別人別想買到他的歌。
私下裡傳出,李想說過他的歌曲絕不會賣,唯一的一次《奇妙能力歌》,那不算是賣掉,而是作為慈善事業的物品,意義和性質不一樣。
這讓大家失望不已,今天意外至極,突然有這麼一個機會,比單獨買一手李想的歌曲還要好。
不僅是李想的歌曲,而且是和李想一起唱,這對合作的女歌手來說太好啦,所以華蘭影視的女老總才會熱情地親自向李想要這個機會。
但李想只是說試一試,沒一口答應,合唱這種事情,需要男女聲搭配才行。
女老總表示理解。
電影試看完後,李想請何浩全、李秉雲和曹家愷吃晚飯。
曹家愷依然話不多,但是有笑容,這讓大家漸漸放下了擔心。昨天何浩全告訴李想,曹家愷的伴侶和他分了手,對方難以承受現實帶來的巨大壓力,主動提出了這個要求。
李想本來還很擔心曹家愷的精神狀態,「呂受益」還沒擺脫乾淨,又遇到了感情上的打擊,不知道會給曹家愷帶來什麼樣的影響。現在看來,曹家愷並不像他們擔心的那樣難以承受,他依然是堅強的,就像他頂著巨大的壓力參演《我不是藥神》。
李想從沒認為曹家愷是脆弱的,他的表現一點也不脆弱,相反,十分的堅強。
換一個人站在他的位置,做的不能再比他好了。
晚上多喝了一點酒,曹家愷醉了,話變多了。
他拉著李想和他談文學,眼睛清亮,根本看不出喝醉了。
「我非常喜歡你寫的《逃脫術》。」曹家愷說道。
這讓李想頗為意外,這篇最早的短篇小說是他所有作品中份量最輕的,在成熟度和內涵方面,都比不上後來的幾篇。
李想不由好奇曹家愷怎麼會更喜歡這一篇。
「你說,堂姐夫到底有沒有『後門』?他到底是死了?還是逃出生天了?」
「心無罣礙,無罣礙故,這句咒語是不是真的?」
……
李秉雲倒了一杯熱茶過來,李想遞給曹家愷,讓他喝點茶水,可以稍微解酒,說道:「心無罣礙,無罣礙故,這句話的意思其實是說,人活著,有時候不能記掛太多,承擔太多,就算是個鐵人,也有難以承受,最終崩潰的那一刻,所以要適當地給自己做減法,放下心中的難平事,有些事情不能強求,放下是最好的選擇,順其自然。只有當你心中了無牽掛後,你才能從現實世界解脫出來,得到一種生命的昇華,看透,領悟,不為生活所累。」
「生活的訣竅,無罣礙故而已。」
這是李想第一次給人講解他自己對《逃脫術》的理解,何浩全和李秉雲也在一旁仔細聆聽。
《逃脫術》裡,全家人都把生活的責任和希望壓在堂姐夫身上,導致他越來越難以承受生活之重,最終編造了這麼一個咒語,用自己的生命換取家人的醒悟和生活的希望。
心無罣礙,無罣礙故。曹家愷唸唸叨叨這句話,沒多久喝下的酒後勁發作,徹底醉了。
李想和何浩全一起把曹家愷送回家的,把他送上床後才離開。
離開前,李想從包裡拿出一本《老人與海》,放在了曹家愷的床頭櫃上。
今天他藉機順著曹家愷的話題講《逃脫術》,是希望他能學會放下心中的事情,順其自然,現在再送一本《老人與海》,是希望他能保持生活的鬥志,不為苦難所累。
「走吧,今晚醉一次也好,徹底發洩一下,我還是第一次見他主動喝酒,而且喝醉了,可能壓力真的太大了。」何浩全說道。
李想想到曹家愷的微博被清空的事情,問:「愷哥的微博怎麼被清空了,你知道嗎?」
兩人關上客廳的燈,又關上他家裡的門。房門關上的一剎那,李想才發現曹家愷的家裡也擺了一座神龕,神龕上有細香在燃燒,生出裊裊青煙。
一邊離開,何浩全一邊說:「黑粉太多了,留言不堪入目,所以不得已清空。」
果然和李想猜測的一樣。
第二天一早,李想和何浩全一起從盛京飛回粵州,繼續參加《嚮往的生活》的錄製。
回到別墅,發現只有師師和向疏影在,外公外婆和竇竇都不在,他們回了粵州的家。
兩位老人有些想念住在家裡的生活,想念和身邊的朋友散步聊天跳舞,所以情不自禁回去住一晚,明天再回來。
竇竇好動,也跟著去了,信誓旦旦地說她要照顧好外公外婆。
沒有兩位老人在家,李想不想做晚飯,向疏影更懶,也不想做,兩人把目光看向走在沙發上擺弄娃娃的師師,難道讓師師來做?
最終決定出去吃,開車到南柯鎮上吃點別的。
傍晚殘陽如血,海面上風很大,晚上可能會有陣雨,亂雲飛渡,海鳥在廣闊的海面上焦躁地大叫。
度假村彷彿被籠罩了一層凝重的灰色,灰色之上又覆蓋了一層血色,樹葉在風中颯颯作響,知了和蟲子銷聲匿跡,這個傍晚陷入了奇怪的嘈雜和安靜中。
一隻白灰色的海鳥從車前飛過,一頭紮進了灌木叢中,隨即響起撲騰撲騰的生活。
「是小鳥~~鴿鴿是小鳥~~~」師師激動地用小手指著車窗外,她看到了一頭紮進灌木叢中的海鳥。
「小象停下車,看看怎麼回事。」向疏影說道。
李想停車,見師師要跟著下來,對她說:「小朋友坐在車裡好不好?哥哥去看看,回來告訴你。」
「可是,可是……O。」師師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選擇乖乖地答應,坐在車裡朝外面張望。
在路邊的荊棘灌木叢中,一隻灰白色的海鳥倒掛在荊棘中,翅膀張開,雙腳朝天,還在微弱地掙扎,荊棘叢上掛了許多它的羽毛。
這只海鳥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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