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明星] 重生明星音樂家 作者:錦瑟華年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7-2 09:17
第148章 靈感

  陳天虹則警告秦放歌,即便黃靜是他的師父,在這件事情上,也不能輕易給她開小竈,還說要學大家一起學。

  黃靜就得意地說陳天虹是在嫉妒她和秦放歌師徒關係好,陳天虹則不予理會。

  而在看過左書琴和秦放歌表演的華爾茲之後,女生們心底跳舞的慾望都勾了起來,紛紛把各自的樂器搬開,在教室裏騰挪出更大的空間來。

  華爾茲不像騎馬舞那樣簡單易學,但對女孩子們的吸引力卻更加強烈。不管是擺盪還是轉身的動作,以及旋轉起來的優美舞姿,都更優雅高貴,一旦跳出他們兩人那種感覺來,用潘琳娜誇張的話來說,真是死了都覺得值。

  左書琴也覺得,多教姐妹們這樣的舞蹈有很多好處,正如她們所講的那樣,以後去參加舞會的話,總不能去跳什麼騎馬舞吧!會被人笑死的!華爾茲這樣的交誼類舞曲,多學習下總是有好處的。

  這樣一來,還能加深姐妹們的感情,何樂而不爲。

  但是光左書琴自己一個人是肯定忙不過來的,秦放歌也當仁不讓地,當起了免費的師父來。

  他和左書琴一起,做現場示範,先給她們普及最基本的舞步,方步,左轉,右轉,側行並滑步,後退頓滑步等等,然後再教她們更深一點的技巧。

  錦瑟華年的這些女孩子們在各自的器樂上,都是萬里挑一的佼佼者,也都練習了十多年的功夫。

  可現在學起舞蹈來,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尤其葉秀玲李若離錢淑媛幾個,她們還比較羞澀,想學,但又怕在大家面前丟臉。

  左書琴這個老大絕對是業界楷模,不僅在語言上鼓勵她們,還手把手地教她們。

  至於黃靜陳天虹潘琳娜幾個傢伙就不用左書琴操心,她們幾個都是膽子大,臉皮也厚的類型。都知道學舞蹈的話,身體接觸是肯定免不了的。剛剛左書琴和秦放歌跳華爾茲的時候,不也是被他牽過手,摟過腰,還玩過託舉旋轉的高難度花樣,還把她那雙漂亮的大美腿,炫得大家眼花繚亂。

  所以,她們根本就不畏懼在學舞蹈的時候,和秦放歌有牽手,還有伸手摟摟腰什麼的接觸。

  只是在真正和秦放歌進行身體接觸的時候,儘管做足了心理準備,一個個還是有點臉紅心慌的。

  即便是一直管秦放歌叫徒弟的黃靜,都感覺她自己的臉上在發燒身子還有點微微的顫抖,好在她心理素質過硬,警告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專心學跳舞就好。

  秦放歌雖然佔足了便宜,但他也是師從柳下惠,坐懷不亂,還一臉正氣凌然的表情。規規矩矩的教她們舞蹈,兩隻手從不亂摸,需要牽手的時候,也是輕輕握住就好。

  這羣女生們的小手都保養得挺好的,即便是輕柔地接觸,也能帶給人無限的遐想,多少男生夢寐以求,秦放歌卻要盡力屏蔽掉這種感覺,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意志上的考驗。

  她們學習民樂的話,除了李若離和肖靜茹吹笙和吹笛子外,其他基本就靠一雙靈巧的手來演奏了。

  秦放歌盡心盡力的教她們,陳天虹她們也不好意思胡思亂想,這樣學習起來,進步還是蠻快的。

  學了一個多小時,勉強算是把基本的舞步給記住了,要玩高難度的動作,還早得很!

  教室裏雖然有空調,溫度打得也比較低,可黃靜和陳天虹她們還是跳出汗水來了,就乾脆叫了個暫停。

  潘琳娜還說,「雖然玩起來挺興奮還有開心的,但還是感覺有點累呀!而且感覺不像學樂器那麼容易。」

  陳天虹卻又不同的意見地說,「我當初學琵琶的時候,還不是一樣很難上手的。我覺得跳舞還好一點,起碼能有樣學樣,看起來像那麼回事的樣子。」

  潘琳娜就笑了,「你也知道是看起來像那麼回事啊!真要跳到老大和秦放歌那樣好,不知道得練習多久呢!」

  陳天虹撇撇嘴,也懶得跟她爭,肯定沒結果的。

  左書琴那邊教李若離錢淑媛幾個,也都跳得蠻辛苦的,基本都出汗了,就都停下來歇息一下。

  秦放歌這個華爾茲導師也得到了短暫休息的時間,他就去拿他自己的筆記本。

  黃靜一直密切關注著他,就問他想拿筆記本幹什麼。

  秦放歌吹牛皮,說什麼,「和你們跳舞的時候,忽然來了靈感,得趕緊記錄下來,免得等下忘了!」

  黃靜很是懷疑,「是不是哦!我們真有那麼大的魅力?」

  聽了他們倆這對話,女生們的注意力都集中過來,她們其實都有些不敢相信。

  秦放歌卻是笑著說,「師父,你可不能懷疑你們的魅力呀!」

  黃靜開心地笑了起來,「真的嗎?」

  「等會你就知道了!」秦放歌臉上笑容很燦爛陽光。

  潘琳娜還威脅他,「你要敢欺騙我們感情的話,你就死定了!」

  陳天虹則很期待,「不知道會寫出什麼樣的曲子來。」

  左書琴還笑話她們,「辛苦你們了,這次貢獻不小啊!我們要不要考慮一下,以後經常舉辦這樣的活動,多激發一下他的靈感。」

  黃靜這會根本不尊重左書琴這個老大,只拿斜眼瞧她,「他最早就是和你跳華爾茲的,肯定從你身上得到的靈感最多。我們幾個都還不會跳,只能算是累贅。」

  秦放歌這會就說話了,「師父,話可不能這麼講,你們大家都是美麗活潑青春靚麗的仙女,尤其是跳起舞來的時候。」

  黃靜卻沒那麼自信,還自怨自艾地問陳天虹,「我剛才跳舞的樣子好看嗎?」

  搞得陳天虹都不知道怎麼回答,憋了半天,說了句,「你跳舞的樣子很可愛!」

  黃靜頓時雙手掩住臉龐,「丟死人了!」

  那邊秦放歌拿到筆記本,正準備敲擊鍵盤的時候,看黃靜這樣就怒了,「師父,你再這麼講,我就一點靈感都沒了!還不讓我想象一下好嗎?」

  聽了秦放歌這樣的話,大家都忍不住偷笑起來,黃靜也不敢大聲嚷嚷,生怕真如秦放歌所言的那樣,驚擾了他的靈感寫不出來曲子的話,姐妹們會撕了她的。她只偷偷跑到林寶卿那邊,和她說悄悄話,詢問她自己剛剛跳舞時候的表現。

  因爲她覺得,旁觀者清,林寶卿和滕舒婷她們一直沒上場,對場上的情景應該是最清楚的。

  林寶卿安慰她,讓她不要胡思亂想,還說她第一次跳華爾茲能跳到這樣子,已經相當不錯了。

  旁邊滕舒婷則很好奇,秦放歌的靈感就來得那麼容易。

  林寶卿就輕笑著講,「怎麼就叫容易了,沒看到是我們左書琴老大,還有黃靜陳天虹潘琳娜她們都勇敢犧牲自己,和他做親密接觸。讓他思如泉涌,也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要沒點靈感,我們才該覺得奇怪呢!」

  滕舒婷又忍不住偷笑起來,「對哦!的確是這麼回事!」

  黃靜表示不服,就跟她們講,「要照你們這樣講的話,寶卿和舒婷你們倆出馬的話,我敢保證他的靈感會更多。你們身材更高挑,也更窈窕。」

  黃靜自己身材的話也就一般,潘琳娜個子雖然很高,可胸前的飛機場大大減分,陳天虹身材倒還不錯。左書琴的話,光是那雙大長腿,就足以迷死男人了。

  她們幾個在這邊竊竊私語著,倒是沒有圍上去,也是生怕驚擾到秦放歌,看他倒真是一副思如泉涌的樣子,把鍵盤敲得噼裏啪啦的。

  陳天虹和潘琳娜兩人也湊在一起,悄悄地講著話,潘琳娜還說秦放歌先前看起來倒是挺正經呀!沒曾想他,應該還是有些心動的。這讓她感覺有些激動和興奮,可又覺得好像哪裏有點不妥的樣子。潘琳娜最大的悲哀,莫過於她太過於貧胸了,在這點上,她很不自信。

  陳天虹倒是覺得很正常,秦放歌雖然平時的時候裝得很老成,可歸根結底,還是十八歲的男孩子嘛!荷爾蒙分泌肯定過剩,只是他一直以來,好像都在壓抑著什麼。這會也是一樣,怎麼就轉化成了創作的靈感呢!

  李若離和左書琴熟悉得很,也調侃說左書琴就是他最大的靈感來源,看得出來,他和她跳華爾茲的時候,最爲默契,簡直如行雲流水嘛!同時,她自己心底也有些後悔,她的膽子太小了,都不敢上前和他接觸,黃靜陳天虹她們不也好好的嗎?

  左書琴也是相當好奇,秦放歌這傢伙,能在這短時間內,創作出什麼樣子的曲子來。當然,要說時間短也還好,要從和她跳華爾茲開始算起的話,她們這都跳了一個多小時了。

  對李若離的話,去左書琴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她對自己的魅力,從來都是信心滿滿的,即便沒有那麼多的女人味,可在音樂學院裏,也是追求者衆多。直到遇上秦放歌,自詡見多識廣的左書琴,也覺得看不透他,甚至在和左夢風討論其他來的時候,得到的結論也是一樣的,感覺秦放歌還是太過深沉。即便他雖然面帶笑容,但總感覺還是有點高高在上的意味。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7-2 09:17
第149章 花之圓舞曲

  滕舒婷她們都不好上前打擾,就在那看秦放歌好一陣子的鍵盤,於是她們就在心底估算著這首曲子的時間長度,最起碼應該有五分鐘以上。

  感覺等待的時間也是一種煎熬,但沒有人對此表示不滿。好不容易,她們才等到秦放歌雙手離開鍵盤,滕舒婷和黃靜幾個人就迅速圍了上去。

  秦放歌很識相,站起來讓位置,把筆記本電腦交到滕舒婷手裏。

  黃靜沒搶到筆記本的使用權,但還是搶佔了相當有利的地形,她第一眼看的也就是曲名,只見最上面寫著的是「花之圓舞曲」,還一個有副標題,「給錦瑟華年民樂團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們」。

  看了這曲名,黃靜忍不住開心地笑了起來,這秦放歌還算有點良心。

  黃靜還是相當講義氣的,她很快就把這個消息通知了好姐妹們,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第一時間看到。

  然後,她最關注的,就是這首曲子將來會用什麼形式來演出。

  這類圓舞曲的話,用民族樂器也不是不能演奏,但需要改編,效果也沒有鋼琴版和管弦樂團版本好。一般情況而言,不太會有人做這類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但黃靜並不覺得遺憾,畢竟,秦放歌最拿手的樂器,還是鋼琴,先寫鋼琴版本出來,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當然,要講效果的話,自然是交響樂團比較牛,畢竟器樂衆多,音響也效果好。但以秦放歌現在的水準,創作交響樂曲的話,還是有點勉強。

  這之後,黃靜就最關注這首曲子究竟有多長,這首寫給她們姐妹的曲子,她當然是巴不得越長越好,從剛剛秦放歌所花的時間來看,應該還蠻久的,光這五線譜就寫了十頁。

  作曲系的才女滕舒婷,這會掌控著電腦,她翻閱得很慢,關注得更多的,當然是這首曲子的曲式結構之類的東西,這似乎也形成她的職業習慣了。這還得怪秦放歌,當初作曲系的教授就把他的作品當作業給佈置下來,讓學生們研究分析還要寫論文,弄得大家怨聲載道的。

  這首《花之圓舞曲》,也是相當典型的圓舞曲結構,最難得的是,旋律優美如歌,華麗而抒情。

  左書琴慢了一步,但是她逮住了秦放歌,也是一樣,直接就問他,「這回寫的又是圓舞曲呀!」

  「左師姐不喜歡?」秦放歌問。

  左書琴笑著說,「怎麼可能,圓舞曲好啊!以後我們練習華爾茲的時候,就放這首花之圓舞曲。」

  「左師姐你們真是看得起我,還不知道好聽不好聽。」秦放歌倒是謙虛得很。

  左書琴就叫他彈來聽聽,還說他剛剛才寫出來的,這會彈出來應該不成問題。

  秦放歌表示這個可以有,這裏沒鋼琴,最接近的鍵盤樂器也就是滕舒婷的雙排鍵。但雙排鍵也有好處,可以模擬其他樂器的聲音。

  秦放歌還想跟滕舒婷請示一下的,左書琴就笑著說,「先別去管她,感覺她現在都有點走火入魔了,拿到一首新曲子之後都要先分析分析之後再說的。」

  秦放歌說跟他的情況差不多,基本都是先全局瀏覽一遍,把握大致的結構後,再做具體而細緻的分析。

  不過秦放歌也表示,他的雙排鍵玩得不太好,要先練習一下再說。

  左書琴和林寶卿她們就說這點時間她們還是等得起的。

  旁邊王紫梓還問秦放歌這首曲子是什麼版本的,有沒有做成民樂版的打算。

  秦放歌說看她們自己的想法,想要改編成民樂版也是可以的。

  左書琴則覺得圓舞曲做成民樂版的話,感覺還是有點怪怪的,改編又是件費力費時的事情,秦放歌的正事都還沒做好。

  林寶卿她們也意識到,可不是嘛!

  本來秦放歌今天晚上過來,就是找她們一起商量給新版三國演義配樂的事情,甚至他連主旋律都創作好了的。

  沒想到,卻是被黃靜陳天虹潘琳娜幾個傢伙,硬生生給偏離主題,又是跳舞又是學舞,還弄出首花之圓舞曲來。

  但這樣的圓舞曲,做成交響樂版本,卻是最合適不過的。

  秦放歌在滕舒婷的雙排鍵上,做的也正是這方面的嘗試。

  和鋼琴版不同,雙排鍵模擬其他樂器的聲音是相當爽的,但對操作者的要求也是相當高的。首先音樂素養要高樂理知識這樣基礎東西是必須牢固掌握的,還有就是對改編能力和編曲能力的要求,也涉及到了配器。再有就是動手能力要求也高,即便是熟練的雙排鍵操作者,也經常會搞得手忙腳亂的。

  秦放歌腦子裏裝著原版交響樂團的《花之圓舞曲》,倒是沒那麼難。

  這首曲子的作者是俄國著名的作曲家,柴可夫斯基,《花之圓舞曲》是《胡桃夾子組曲》中的一首,但經常被摘選出來上音樂會跳芭蕾或者是華爾茲,是相當優秀的一首作品。描述的是糖果仙子和仙女們翩翩起舞的優美場景。

  秦放歌選這首曲子,來送給她們,也是應了這樣的場景。

  他先模擬的就是豎琴那華麗而流暢的聲音,作爲開場的序奏。

  即便不是真的豎琴,只是電子合成器做出來的聲音,聽在左書琴她們這些女孩子耳中,都彷彿天籟一般。畢竟是秦放歌專程寫給她們的曲子,心底的感動自然不用說,不過她們到底有見識的人,表現得很理智,沒有大聲尖叫出來,但她們美麗臉龐上掩飾不住的喜悅和笑容,卻很好地說明了她們的心理。

  然後,秦放歌又用雙排鍵模擬出圓號的聲音,以重奏的形式奏出圓舞曲的主題來,如詩如畫,聽到後面,更像是一朵朵燦爛綻放的鮮花。很是符合這首曲子的曲名,花之圓舞曲。

  整首樂曲的旋律優雅嫵媚,節奏明朗活潑,色彩繽紛鮮豔,在《胡桃夾子》的故事中,這段圓舞曲,是由三十六位男舞蹈演員和三十六位女舞蹈演員,和婚禮的男女主角一起盛裝起舞的浪漫而又豪華場景,是整部舞劇的之處。

  秦放歌自己在雙排鍵上玩得也很歡樂,他手腳不停,最後竟然能一路暢通無比地演奏下來,也讓女孩子們爲之側目不已。

  他把這曲演奏完,自己其實是不太滿意的,他耳朵靈敏,有微小的失誤都覺得不可接受。到底還是玩雙排鍵不熟,可對左書琴她們來講,秦放歌這樣的演繹,已已經讓她們驚爲天人了!

  而她們最喜歡的,還是這首曲子本身,李若離就大聲讚歎道,「真浪漫!」

  「感覺在這首曲子裏面,我們都化身花仙子翩翩起舞了!」王紫梓樂呵呵地說,她剛才雖然沒有跟秦放歌學華爾茲,而是跟左書琴在學,但並不妨礙她對這首寫給她們的曲子的衷心喜愛。

  一旁看熱鬧都沒下場去的林寶卿也誇他這首曲子寫得好,名字取得也好,她們都處於如花似玉的大好年華,即便並不是每個人都美若天仙,但用花仙來形容她們,她們都會覺得特別開心的。

  「秦放歌好樣的,不枉我們姐妹們對你這麼好!這首曲子我們都特別喜歡,我們大家每人都給你點個贊。」左書琴到底是老大,豎起大拇指表揚他不說,還帶頭鼓掌,大家都跟著熱烈地拍巴掌。I

  潘琳娜則試圖尋找,哪段是寫她自己的,可她聽覺有限,到底沒能找出來。不過她倒是有個好主意,打算直接去問秦放歌,可她想得好好的,跑到秦放歌跟前的時候,忽然卻覺得難爲情,也開不了那個口。

  「光口頭說感謝可不行,得來點實際的行動,最起碼,得給個感謝的擁抱吧!」黃靜在把巴掌都拍痛之後,忽然提出這問題來,然後,她還拿當初秦放歌給她們寫《世界上唯一的花》時候的事情來說事,說是除了她之外,其他人都欠他一個感謝的擁抱,哦,現在是兩個了!黃靜還大人大量,沒有算利息。

  聽到黃靜忽然這樣講,秦放歌倒是覺得很不好意思,還提出嚴正申明來,「我可不是爲了你們的擁抱才創作這曲子出來的,純粹是有感而發,只要你們喜歡,我就覺得值!」

  左書琴這個老大倒是乾脆利落,挺直胸膛,直接就到秦放歌跟前,大聲跟他說道,「也不知道你是否真這樣想的,但我們姐妹做人素來光明磊落有恩必報,這個感激的擁抱肯定要給的。再說了,要敢欠賬的話,你師父不得把我們吃了才怪。」

  秦放歌還推脫道,「你們的心意我都領了,形式不重要,哪怕你們不領情,我還是要寫的。」

  「謝謝你!」左書琴不理他的虛僞,徑直給了他一個熱情擁抱,過了幾秒鐘之後,才鬆開他。

  可憐秦放歌只能當個木頭人,身子站得直直的,雙手不敢有任何動作。

  有了左書琴這個老大帶頭,一切就變得好辦了很多,陳天虹潘琳娜她們幾個和秦放歌在跳舞的時候有過身體接觸的,也就不在乎那麼多了。緊隨其後,依次給了他一個禮貌的擁抱,然後說些發自內心的,感激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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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擁抱

  這十六個女孩子都不是什麼矯情的人,只要有人肯帶頭就好,即便是最害羞的李若離和葉秀玲兩人,也都先後上前去給了秦放歌擁抱,算是完成了任務。只是,她們幾個臉都有點紅,心還有些慌,但總算沒在姐妹們面前出醜。

  黃靜就站在秦放歌旁邊,看她們一個個上前來樂得不行,她也算是實現當初對秦放歌的承諾,事後還得瑟地跟他講,「徒弟,師父說話算話吧!」

  秦放歌在那都快站僵了,手還不能動生怕被她們誤會佔了她們的便宜,只是,他臉上依舊保持著燦爛的微笑。

  潘琳娜忽然發現一個問題,黃靜在那叫得起勁,她自己今天都沒給過擁抱來著。於是,潘琳娜就鼓動大家,讓黃靜也得表示感謝。

  陳天虹就說黃靜這丫頭肯定巴不得如此,潘琳娜這是正好遂了她的願。

  黃靜絲毫不在意陳天虹這樣如同螞蟻般的諷刺,側身就給了秦放歌一個擁抱,然後停留了十幾秒才鬆開。

  陳天虹便跳出來,說她藉機吃人家豆腐,因爲她擁抱的時間明顯長了點。

  黃靜卻是嘿嘿笑,「我和徒弟感情深,怎麼著!」

  陳天虹頓時無語!

  大家對她們這樣的嘻哈打鬧早已習慣,見怪不怪。

  滕舒婷說乾脆她來演奏這首《花之圓舞曲》,讓秦放歌和左書琴再跳一回華爾茲。

  林寶卿也點頭附和,「今天晚上這麼好的氣氛,可不能浪費了。這又是秦放歌專門給我們姐妹創作的曲子,老大你得給我們爭口氣,你華爾茲跳得最好,也好證明我們姐妹受得起這首曲子。」

  黃靜他們幾個本來就是惟恐天下不亂的角色,這會也是搖旗吶喊,黃靜甚至想自告奮勇,親自上陣還說她的華爾茲已經入門了。被陳天虹潘琳娜她們一頓鄙視,讓她安分點,不要搗亂,安心看老大表演,說她們倆那才叫珠聯璧合,黃靜頓時就焉了下來。

  再跳的話,左書琴表示願意承擔起這個重要的責任來,秦放歌就更無所謂,他心底還求之不得呢!。

  但滕舒婷演奏的話,對這首新曲子,還有點勉強,得請教秦放歌一陣。她剛剛做過曲式分析和結構分析,但在感情把握上,還不是太準,畢竟時間還是太短。還有,秦放歌搞出來的是鋼琴版本,剛剛在雙排鍵上演奏,還是做了些變化的。滕舒婷視唱練耳的基本功夫相當紮實,當然聽得出來,秦放歌用了豎琴圓號單簧管等樂器的聲音。

  於是,秦放歌就跟她就這些問題探討起來。

  他們兩個倒是乾脆利落地把大家拋在一邊,黃靜她們是肯定閒不住的,潘琳娜就提議大家一起來唱秦放歌上次給她們創作的歌曲《世界上唯一的花》。

  這個提議得到大家的一致認可,以滕舒婷愛好專研的性子,沒個十幾二十分鐘,肯定是完不成的。這時間,正好她們自己找點樂子。

  於是,她們各自拿起自己的樂器,在左書琴的帶領下,演奏並演唱起這首曲子來。這首歌曲她們一起練過很多遍,還曾去左書琴家的酒吧演出過。大家配合已經相當默契,即便沒有滕舒婷的鍵盤,依然能完美地演奏出來,在歌詞的分工上,也就葉秀玲肖靜茹李若離幾人不唱,她們是玩吹打器樂的,吹笛子笙還有嗩吶,沒辦法唱歌。其他人分唱然後合唱,都是搞音樂的,這點小事還是難不倒她們。

  彈阮的王紫梓還笑著說,秦放歌真把她們當花仙子了,兩首歌都是這樣的。

  滕舒婷見狀,就放心地跟秦放歌討論。

  然後,左書琴見人難得齊整,便又和她們演奏起她們自己原創作品《青春無悔》以及《在水一方》。

  秦放歌在和滕舒婷討論《花之圓舞曲》的時候,還能一心幾用,傾聽她們合奏的聲音。感覺幾個月不見,她們的配合越發純熟和默契了。

  而且,她們自己的原創也沒有因此而停止,這首《在水一方》,就是林寶卿滕舒婷左書琴幾個人,根據《詩經。秦風。蒹葭》而創作出來。

  而最爲大家所熟知的詩句,就是「蒹葭蒼蒼,白露爲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林寶卿除了彈得一手好古琴琵琶外,還有著深厚的國學功底;滕舒婷專業作曲系就不必說;左書琴則是負責協和調節還有統籌,錦瑟華年這三巨頭配合起來,也是親密無間。

  這首《在水一方》秦放歌還是第一次聽現場,感覺相當不錯。

  不進專業錄音室,用手機dv等錄音的版本質量還是太差了點。當初左書琴她們在網上找秦放歌討論的時候,因爲她們本身就是羣策羣力完成的作品,曲風很成熟,主題也相當明確,旋律也很優美,秦放歌也沒能給出多少有用的意見。

  滕舒婷這邊覺得差不多的時候,秦放歌也就誇她們的新曲子做得相當棒!

  滕舒婷就說還是沒能做到最好,只能說勉強拿得出手,要繼續努力,一起合練的話,也要加強才行。大家時間都比較緊張,每週能合練個四五次就相當不錯了。她還讓秦放歌聽了之後給些意見,秦放歌就說已經相當完美了。

  滕舒婷也不跟他扯這些,秦放歌來燕京了,有的是機會,還是先辦他的事情。她也讓左書琴和秦放歌做好準備,給大家表演一場精彩的視覺盛宴。

  黃靜她們還說要記錄下這歷史性的時刻,一個個都把手機拿出來,做好準備進行拍攝。這會她們就沒去湊熱鬧,說要合奏這首圓舞曲之類的事情。

  滕舒婷的悟性相當高基本功夫又相當紮實,還請教過作者秦放歌,在她熟悉的雙排鍵上,即便是第一次演奏,做到流暢表達還是沒有問題。

  秦放歌和左書琴都不是什麼害羞的人,又可以算得上是老搭檔了。這會當著大家的面,配合著滕舒婷演奏出來的歡慶熱烈的音樂,跳起這曲輝煌華麗的華爾茲來,真是相當炫目。本來原版就是用於婚慶場景的圓舞曲,看得女孩子們也是興奮不已,都恨不得親自下場去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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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英雄的黎明

  黃靜她們終究還是沒有下場去繼續跳華爾茲,怪只怪秦放歌和左書琴這兩個變態的傢伙跳得太好,讓她還有些忿忿不平。

  左書琴在跳過華爾茲,滿足了大家的心願,還讓滕舒婷把曲譜發給每個人的郵箱之後,也就開始指揮大家幹正事。

  所謂的正事,也就是一起研究探討如何做《英雄的黎明》這首曲子。

  因爲她們自己經常需要打印曲譜,201的教室角落裏,就有放著臺她們湊錢買的打印機。這時候,她們也打印了十幾份出來,這樣每個人都能看到曲譜。

  這首橫山菁兒爲卡通電影《三國志》所做曲子,有著濃郁的中國風,其中二胡,琵琶,古箏等中國樂器的配樂,還是特意請中國的演奏家去錄製的。這也是日本音樂人一貫認真的工作習慣,而像賈鵬芳等民樂家也長期駐紮在日本,和他們進行合作。

  原本這首曲子,雖然有很多民樂的演奏,但最後是還用電子合成器做出來的電子音樂。

  而日本音樂人在精細的電子合成器上,確實相當厲害,尤其還能和中國的民樂結合相得益彰。像神思者的故宮系列音樂,喜多郎的《絲綢之路》《宋家王朝》,宗次郎的《故鄉的原風景》等,都是相當經典的中國風電子音樂。

  秦放歌自己現在對電子合成器沒那麼多的研究,短時間之內想要做到這幾位日本音樂大師的水準,還是太勉強了些。

  他乾脆就決定,不走和他們一樣的道路,以民族樂器爲主,走更純正的中國風路線。

  而在卡通電影《三國志》中,《英雄的黎明》的主旋律,也被改編變奏了很多次,並用不同的樂器來演奏,用於不同的場景。

  秦放歌也打算這樣幹,這樣一來,錦瑟華年的各種樂器,都能有用武之地。

  黃靜她們在拿到曲譜後,也就開始練習起來,各種器樂的聲音此起彼伏,場面倒是熱鬧得很。

  秦放歌則主要是在和滕舒婷左書琴林寶卿幾個作曲主力人員商量,什麼樣的場景,用那幾樣樂器。主旋律是沒有問題的,史詩級的滄桑豪壯,充滿著對拯救亂世英雄的歌頌,對恢弘曆史的無限感慨。

  滕舒婷她們都有各自的看法,主要還是根據各種樂器的特性來的。比如別離的時候,可以用二胡來做主奏,突出依依別離之情的同時,用淒厲哀怨的二胡聲加強對前途未卜的感染力。用於喜慶場景的時候,則可以用嗩吶和笛子,這也是最容易體現歡樂熱烈氣氛的樂器。

  同樣,低沉的洞簫可以用於戰亂之後屍橫遍野的悲慘場景,琵琶古箏用於戰場殺伐,更是最合適不過,「醉臥琵琶馬上催」就是最好的寫照,琵琶在唐時作爲軍中傳令之器,表現力相當強。

  「我有嘉賓鼓瑟吹笙」,在酒宴上,符合那個時代的琴瑟笙箏阮箜篌都能悉數上場。

  提到這個,左書琴就在和滕舒婷她們商量,樂團要不要再招箜篌進來。箜篌表現旋律與和聲的能特別強,再加上豎弦類樂器音色的魅力,總之是相當華麗的。在民樂團中,相當於豎琴在交響樂團的地位,兩者其實是同源的。對於豐富樂團的音色,增強表現力,相當有好處。

  但華夏音樂學院每年只招收一個箜篌學生,即便她們有心想招,別人還不見得就願意到她們這個還得不到學校承認的地下樂團來。

  至於內蘊豐富,古韻古色的古琴能展現的地方就更多,也不單單是用於這首曲子上。秦放歌的計劃中,左書琴的古琴將會挑起大梁,演奏諸如《臥龍吟》、《廣陵散》、《十面埋伏》、《漢宮秋月》、《胡笳十八拍》等衆多經典曲目。

  所以,眼下的情況是大家都要把這首曲子練熟,因爲版本肯定會有很多。

  這也把女孩子們的熱情給調動了起來,有好事者,比如黃靜和陳天虹,練了一會之後,覺得可以上手了,就叫大家來個大合奏。

  滕舒婷秦放歌也不去管她們,大合奏版本肯定也需要的,現在就開始練習也是極好的。

  當然,最後出來的版本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得合理安排織體,每件樂器的出場時間和順序,持續多久都是有講究的,這也是相當費腦筋的事情。

  可眼下的話,黃靜她們才不管這些,只要她們自己玩得開心就好。事實也確實如此,十幾件樂器一起合奏的時候,和單獨練習時候那亂糟糟的場景,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光在氣勢上,就完全不一樣了,效果出奇地好,讓她們自己都開心得不行。

  黃靜還感嘆道,「真是不敢相信,這麼氣吞山河,恢弘霸氣的氣勢,真是我們演奏出來的。」

  大家都笑,然後做總結,第一遍演奏,肯定不完美。除了自省外,她們也不吝指出別人不足的地方。

  比如肖靜茹就讓葉秀玲的嗩吶音色稍微壓低一些,大合奏版本的話,如果每種樂器都想追求個性的話,最後的結果肯定就是慘不忍睹的。

  葉秀玲也是從善如流,點頭表示她明白了。

  黃靜這傢伙別看她平時上串下跳鬧騰得很,真演奏起來的時候,也是沉得住性子。錢淑媛還找她探討演奏的技巧,黃靜也不藏私,和她還有馮璐璐一起商量。

  她們三個二胡手經常做這樣的交流,最起碼,是要保持步調節奏音色強弱都一致的,要不然會亂了套。

  即便沒有滕舒婷和左書琴她們參與,其他女孩子間這樣良好溝通交流也能保持住,都是音樂學院的高材生,天之驕女,音樂就是她們的一切。當她們全力以赴的時候,迸發出來的能量也是相當驚人的。她們還彼此商量著,不要一開始全部樂器就都一起進入,根據旋律的行進來入場,然後她們繼續練習。

  秦放歌他們也聽得相當清楚,這一次的效果,就比先前那次,感覺要好聽很多了。畢竟是經過協調的,不會出現每種樂器都急於表現自己,而弄得整體不協調的情況出現。

  當然,需要改進的地方還很多,她們也是在做不斷的嘗試。效果好不好,演奏出來,讓耳朵來做評判。

  秦放歌還羨慕起她們姐妹感情深默契好來。

  左書琴也有感嘆,「你要是個女孩子該多好!」

  滕舒婷也笑附和道,「是啊!那樣我們也可以做到親密無間,配合默契。秦放歌,不如你去趟泰國做個手術吧!」

  林寶卿居然還在旁邊偷笑,秦放歌直搖頭,堅持道,「那可不行,原則性的東西不能改變。」

  等他們幾個也加入進去的時候,場面就更加熱鬧,演奏出來的這首《英雄的黎明》,也越發滄桑大氣。

  黃靜還讓秦放歌唱,因爲他自己在曲譜上面有標記哪些地方合唱的。

  秦放歌臉皮厚,不過他一個人的話,還是沒辦法表現出合唱團那種磅礴而悲壯的氣勢來。但他的吟唱,還是相當有感染力的,黃靜聽過之後紛紛表示,效果相當好,將那種氣壯山河的氣勢表現出來了。

  剛剛還讓他去做變性手術的滕舒婷這會也說,「果然,這時候還是需要男聲的低沉雄渾。」

  左書琴還笑,「你堅持不去泰國也是對的。」

  她這樣的話,也惹來黃靜他們的好奇,弄明白她們說的什麼之後,一羣練累了的女孩子就開始八卦起來。她們也在幻想秦放歌如果變成女生的話,那畫面肯定相當美,潘琳娜還羨慕他身材好,變成女性的話肯定比她這太平公主好得多。陳天虹則說那到時候,王紫梓得讓位,把錦瑟華年的形象代表給讓出去。

  她們的眼神,看得秦放歌直發毛,心慌的他趕緊去找林寶卿,商量跟她學古琴的事情,還說什麼是相當刻不容緩的事情。

  林寶卿不由得輕聲笑出聲來,她純淨的笑容撫慰了秦放歌那慌得要死的心。林寶卿理解他的心情,但她同樣明白好姐妹們的渴望,她自己倒是沒那樣的想法,也就和秦放歌商量起教他學古琴的安排來。林寶卿自己不擔心功課,時間充裕得很,秦放歌就說他打算這些天就常駐201了。錦瑟華年的才女們平時都要跟著教授練習,還要應付期末考試,更有可憐的被拉去參加師兄師姐畢業音樂會的。而她們自己的話,在教授們的安排下,和幾個同學一起開個期末總結的音樂會也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情。

  黃靜她們鬧騰過一陣也就算了,又練習了一會之後,就開心地告別,各回各家忙活自己的事情。黃靜知道秦放歌要學古琴,也沒多打擾他們。

  秦放歌就跟著林寶卿學古琴到凌晨教室斷電,林寶卿還說送他回去,秦放歌可不敢勞駕她,已經耽誤她很多時間了。

  林寶卿卻堅持如此,還說她反正開車來的,順便就送他回去了,還問他是不是不想讓她們知道他住的地方。

  最難消受美人恩,秦放歌無奈,只好乘她的車回去,時間太晚,林寶卿也沒進去,在衚衕外把秦放歌放下後,就開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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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高音

  陳瑜珊從酒吧回來的時候,秦放歌已經洗漱完畢,可仍舊沒有休息,還在挑燈夜戰。她就跟他彙報了一下陳志遠他們過來查看裝修的方案,還唱了遍《歷史的天空》,讓他幫忙指點。

  她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等他批評的。

  果然,秦放歌光她唱的第一句,指出來的問題就相當多,或者說,他的要求已經到了相當苛刻的地步。他自己還親自做了示範,把這首歌唱了一遍,也是在向陳瑜珊證明,確實是可以唱到那樣地步的,讓她再仔細琢磨琢磨。

  陳瑜珊點頭,她也明白秦放歌的苦心,對秦放歌來說,唱這樣的歌曲簡直是殺雞用牛刀的感覺。但對她來說,確是難以企及的巔峯,好在她習慣了,也不求超越他,能達到她自己的極限,她就心滿意足。辛苦練習是必然的,可沒有苦哪裏來的甜,儘管她自己這天已經很累,但卻覺得相當有價值,別人還沒她這樣幸運呢!甚至在做夢的時候,她都夢見在練這首歌。

  秦放歌本想練琴的,但託陳志遠買的鋼琴還沒到,好在他從來只嫌時間不夠用,有的是事情做。不管是自己做音樂,還是在網上看一些民族樂器的基礎教學視頻,都有相當大的學習進步空間。

  睡了兩三個小時他就起牀,打拳練聲,陳瑜珊也是真累了,這樣她都沒被吵醒。

  秦放歌也沒去打擾她,自己在筆記本上做了陣音樂後,就背著筆記本電腦去音樂學院。

  他的老師德高望重的周秀英先生在百忙之中,抽空出來指導他,秦放歌要敢不給面子的話,肯定會被周先生那些學生們唾棄的。

  臨近期末,音樂學院的學生老師們都行色匆匆,秦放歌提前去周秀英辦公室外等著,這老太太也是厲害得很,出國什麼的根本不需要助手,到學校也是自己開車來。

  在辦公室外面,秦放歌又少不得和聲樂歌劇系的教授學生們打招呼,他當初在考場上的表現,也是震翻了聲歌系的一羣監考老師,大家對他的印象都相當深刻。起初大家還在猜測將來他會選擇哪位教授當他的老師,可瞧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需要多作猜測了,周先生怕是早已預定好了他當學生的。

  周秀英一出馬他們全都沒戲,即便是聲歌系的主任沈建萍也搶不過去,而沈建萍同樣是周先生的得意門生,她也早就知道秦放歌拜在周秀英門下的事情。

  周秀英八點不到就到了,看秦放歌早早地等在那,別的不說,光這份態度,還是挺讓老太太滿意的。

  秦放歌也是恭恭敬敬地叫她老師,讚譽她氣色好,還搶著幫她開門,哄得周秀英笑容滿面的。

  周秀英關心了一下他的考試情況,還有他來燕京的住宿問題,秦放歌便又感謝她,幫他把幾首歌曲給推銷了出去,要不然他現在才沒這麼輕鬆。

  瞭解他現在的情況後,周秀英也抓緊時間,帶他去她經常給學生上課的教室,秦放歌第一眼就看中了那臺三角鋼琴,價值不低,起碼四五十萬,不管是音色還是別的什麼,都不是那種立式鋼琴能比的。

  周秀英坐到鋼琴前的時候,神色就變得嚴肅起來,這也是她的一貫特點,對待專業的時候,特別嚴肅,不允許有絲毫的懈怠。她還跟秦放歌講,「在考試以後後面的時候,我聽你的音域蠻廣的,在高音和低音的時候,聲音都相當飽滿有力,當初的老師怎麼教的,怎麼會叫你選擇男中音。」

  秦放歌當然不能講是因爲他穿越過來之後,得到福利身體變強的緣故,只說那時候還是變聲期,不敢唱高音怕對嗓子不好,中音的話他自己練習最多,也最有把握就報考的男中音,勉強算是把她的提問給糊弄過去。

  周秀英是個較真的人,她也就親自彈鋼琴,帶著秦放歌進行基礎的發音訓練。而在這之前,她還要特別囑咐秦放歌,「這可是關係到你自己歌唱生涯的重要時刻,可不許再像之前那樣,做什麼事情都藏著掖著的。」

  秦放歌汗顏,看來他愛藏拙已經是聲名在外了。

  但這會,他也是真沒隱藏的餘地。

  周秀英可是從事聲樂教育事業快六十年的老行家,想隱瞞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隨著基礎發音練習的進行,周秀英心中越發驚訝,儘管在這之前,她自認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可她還是沒想到,秦放歌這個傢伙的天才,哦,不,甚至可以說是妖孽程度,簡直超越了人類的極限。

  周秀英一生見過無數的天才,自己也更是驚才絕豔的天才人物。

  可像秦放歌這樣,音域廣闊得不像話的傢伙,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不管她帶著他走的低音還是高音,秦放歌似乎根本不用發力,就能唱出準確,洪亮,飽滿,底氣充沛的低音和高音來。

  看得出來,秦放歌之前的老師教得其實還不錯,讓他懂得用體腔胸腔頭腔共鳴,而不是單純的用嗓子唱歌。而且秦放歌這人高馬大的,肺活量更是不錯。

  周秀英發現這不是他的極限,也耐心地問他,「以前有沒有進行過高音的特別訓練?」

  秦放歌搖頭說沒有,周秀英又問他有沒有嘗試高音C以及以上的發音練習,秦放歌說沒敢練習那麼多去。其實他穿越過來之後,就意識到了這問題,也曾嘗試過高音,還驚喜地發現他的音域和音高似乎沒有極限。但真正的高音訓練的話他自己也沒什麼經驗,就沒有進行訓練,甚至他唱歌的時候,也都沒刻意去飆高音。

  周秀英相信了他,回想他考試唱的歌曲,也都是以中音爲主。

  周秀英自己的教學經驗豐富無比,以前的學生中,糾正錯誤讓他們改聲部事情常有發生。

  這會,她看秦放歌唱起來根本不費勁,就繼續用鋼琴帶著他一點點往高音上走,不過她現在吩咐他的就是,千萬不要勉強,能唱到哪就是哪,要他把嗓子唱壞的,她可就成千古罪人了。

  可秦放歌一路唱上來的時候,依舊沒什麼困難。

  周秀英心中也是越發驚訝,當然,更多的還是掩飾不住的驚喜。

  哪怕在高音C這樣的世界高音禁區,也有人說這是人類的生理極限。可對秦放歌來說,就不是禁區或者極限了,他在高音C上的表現依舊穩定而出色,音色仍然是那麼的純淨優美,根本不會讓人覺得尖銳或者刺耳,還是那麼悅耳動聽。這飽滿輝煌,高亢洪亮,充實豐富的聲音,即便是周秀英這樣見多識廣的老人,也從未在其他人身上見到過。

  從秦放歌那依舊遊刃有餘的表現來看,周秀英覺得他甚至能夠再唱高兩個八度。但是,那並沒什麼意義,周秀英就相當激動地跟他講,「你現在也不用去挑戰更高的極限,如果能穩定高音C的水平,就足以讓世界爲之震驚,並稱呼你爲神了!」

  「我聽老師的!」秦放歌馬上笑著回答道。

  「其實我最欣賞的,還是你這寵辱不驚的平和態度,能忍住高音的誘惑,可不是一般心智的人能做到的。」周秀英誇他道,這倒不是周秀英誇張,正是因爲她見識過國內外的天才夠多,才更明白,秦放歌有這樣的天賦,還能做到這樣低調,還能忍住不去練習,真的是奇蹟。

  秦放歌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解釋說,「可能是因爲我想要學習的東西太多,分散了心神的緣故。」

  周秀英也只能這樣認爲了,秦放歌這樣的好條件,想要出名的話,真的不要太容易。不管是彈鋼琴還是唱流行歌曲,甚至是唱高音歌劇,可他選擇做他自己喜歡的音樂,這份心智和剋制力,相當不容易。

  周秀英甚至在想,是不是因爲成就這些對他來說太容易達成,沒有什麼成就感,所以他才選擇挑戰音樂界的最高極限,去搞創作。

  可不管怎樣,聲樂歌劇,秦放歌都是要學習的。周秀英也特別希望看到中國出一個真正的,偉大的歌唱家,哪怕他不經常登臺表演。尤其這歌唱家還是她的學生,教出這樣的學生,就是她一生中最偉大的榮耀。

  如果秦放歌不是她的弟子,只要被她發現了這樣的天賦,周秀英也用盡辦法,教他學習聲樂歌劇,爲的是不浪費這樣難得的天賦。這是她真正的愛才之心,也唯有如此,才能讓她的教育生涯一片無悔。

  接下來的時間裏,周秀英並沒有讓秦放歌嘗試更高的音,而是從全方面考察他的綜合素質。再針對他的優秀條件,做相應的教學。

  周秀英瞭解得越多,越是毫不掩飾心中的欣喜,還一點都不含蓄地跟秦放歌講,「以你現在的條件,完全可以開創一種新的唱法,讓世界爲你瘋狂。」

  「聲樂歌劇的學習上,我聽老師的。」秦放歌還是那句老話回答她,言下之意,至於演出以與否,還是得看他自己的心情。

  周秀英也是成精的人了,當然聽得出他的言下之意,可她才不會跟秦放歌這個小屁孩一般見識,儘管他擁有著相當成熟的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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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成就

  對周秀英來說,教學最大的成就和樂趣,並不是學生在舞臺上取得多大的成就,而是切切實實地,教會了學生什麼東西。

  秦放歌被鋼琴系作曲系招攬的事情,周秀英也是知道的。她也清楚,秦放歌這樣的天賦,不只是她們聲樂歌劇系的榮耀,整個華夏音樂學院,乃至中國都能爲之而驕傲。

  周秀英沒多說什麼,開始履行老師的職責,她教學經驗相當豐富,說是桃李滿天下也一點都不爲過。

  可在對秦放歌的教育上,她還是得摸著石頭過河,因爲她很清楚,以前的那套,對秦放歌這樣的怪物來說,並不完全適合。

  秦放歌也真的不愧爲天才,尤其在音樂方面,他的樂感、領悟能力都超級強悍,基本週秀英的要求,他一遍就能做到,還能舉一反三。

  連周秀英都不得不感慨道,他的學習能力恐怖如斯!

  可越是這樣的學生,周秀英越是喜歡,比起那些教半天都沒進步的學生,秦放歌這樣的學生無疑能讓她省心很多。她秉承的教學原則是,每一堂課,都能讓學生有收穫和進步。

  而這個上午,雖然沒有正式地學唱歌劇,可秦放歌的進步卻是太多太多。

  秦放歌從來不覺得他自己很完美,真是學得越多,知道自己不懂的地方也越多。

  對他的進步神速,周秀英已經無力去感慨,她精神一直都相當好從來都不覺得累的,可教起秦放歌來,已然有了久違的勞累的感覺,但這樣的感覺,卻讓她越發興奮,巴不得把她幾十年的經驗,全部都傳給他。

  周秀英的學生很多,也不可能光教秦放歌一個人。

  上午的課程結束後,周秀英還要求他,要學好外語,英語啊意大利語啊德語啊法語啊什麼,都要求發音純正,還要他深入瞭解各個歌劇的背景,這樣才能做到感情的準確表達。技術上的難題,她相信秦放歌很快就能攻克,得像更高層次的要求進軍。她說之前秦放歌的外文歌曲演唱,就是這點不好。

  秦放歌則感慨說,「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周先生就是我歌唱生涯中的指路明燈。」

  周秀英在不教學的時候,還是挺和藹可親的,笑眯眯地接受了他的讚美。

  同時,她也給秦放歌下達了任務,要他每天上午都去她家裏學習。

  通過這一上午的教學,周秀英也算是意識到了,她終究是老了,世界還是年輕人的。她教起秦放歌來,遠沒以前教其他學生那麼輕鬆,他的天賦他的努力,帶給她的壓力也是相當大的。在家裏就進行教學的話,她就不用來回奔波,多少可以多休息會,這一上午可把她累得夠嗆。

  好吧!

  人家國家聲樂界泰斗級的老教授,不計時間成本也不收費,百忙之中抽空出來教你,秦放歌要敢不答應的話,以後就別想在音樂圈子裏混了。

  周秀英上車前的時候,還跟他講,「自己回去也別太放鬆,多學點東西總是好的,加油!下個月中旬在人民大會堂的音樂會,你也要去參加,唱歌劇!」

  「周先生學生那麼多,不差我一個吧!我去當觀衆,坐檯下欣賞就好。」秦放歌知道她說的什麼,籌辦的是周秀英先生六十週年教學音樂會,她的得意學生都會參加。

  周秀英現在也是摸清楚秦放歌的性子了,馬上板起臉來,擺出一副不容討價還價的表情,「叫你去就去,哪裏來的那麼多廢話!到時候我還指望著你給我掙臉面呢!」

  於是,秦放歌只能點頭答應下來,「保證不給老師丟臉!」

  周秀英臉上才又重新露出了笑容,「其他學生都已經定型,進步也有限,再唱也唱不出什麼花樣來。大家恐怕都看厭了,不說了,明天早上記得過來。」

  秦放歌也就恭送她離開,他也知道,周秀英的其他學生不說進步,年紀大點的,不退不就算好的了,畢竟歲月無情。

  歌劇的話,秦放歌以前沒唱幾首,研究得也不多,對他來說,也可以算是全新的領域。中文歌曲的話,他唱得倒是很多。

  然後,秦放歌就去學校食堂吃飯,其間又碰到葉秀玲和謝曉娟兩個,她們吃完準備離開。看秦放歌才來,還關心地問他幹什麼去了,葉秀玲還說他看起來很有收穫的樣子。

  秦放歌實話實說,跟著周秀英學聲樂歌劇,還說要學幾門外語很是苦逼。

  兩個女孩子都笑,又都擔心他學不學得過來,他還要學各種民族樂器什麼的。

  秦放歌說跟她們學吹嗩吶和揚琴是肯定有時間,葉秀玲就笑著叫他先學好古琴。

  秦放歌就說他反正有空就死皮賴臉地呆在201,不學成不走,惹來兩個女孩子更歡樂地笑聲。

  然後,她們也不打擾他進食,先行離開。

  秦放歌打了滿滿的一盒飯還不夠吃,又回去加了一盒,食堂阿姨都對他印象深刻,連飯量都清楚了。他這一上午的學習,消耗還是相當大的,胡吃海塞一頓之後,就去201教室。

  在外面還聽得裏面還有人在拉二胡,他敲了敲門,裏面開門的竟然是黃靜,讓他有些沒想到,「師父這麼刻苦?」

  黃靜當即撇了他一眼,「你以爲人人都像你一樣天才嗎?」

  秦放歌無語,「這好像並不是我的錯吧!」

  黃靜振振有詞地說,「但是出來秀就是你的錯了哎!我們這笨鳥只好先飛,多刻苦練習了。」

  「你,笨鳥?」秦放歌更覺得汗顏,黃靜這傢伙看起來嘻嘻哈哈,整天沒個正形的,但專業態度還是沒話說的。

  黃靜似乎也不願在這上面多糾纏,問他上午學得如何,秦放歌就說周秀英先生果然名不虛傳。同時還告訴她一個消息,他以後要轉男高音了。

  黃靜對此並不驚訝,她反倒是奇怪,「你當初怎麼選擇男中音?」

  這叫秦放歌如何解釋,只能用和先前應付周秀英一樣的藉口,勉強把她應付過去。

  黃靜還問他能唱到什麼樣子的高音,秦放歌如實說是高音C,這消息可是隱瞞不住的,他現在已經深知說謊的爲難之處。

  對於音階,黃靜還是清楚的,也正是如此,她更覺得驚訝,「那不就是世界最高音了?以後世界第一男高音就是你了!我說徒弟,你不是真從火星來的吧!」

  秦放歌只拿眼瞪她,「我就真的那麼像火星人?」

  「你不是都會唱火星語嘛!」黃靜嘴上嘀咕著,睜大眼睛,上下左右仔細打量著秦放歌,似乎要確認,他是不是真的地球人。她甚至還伸手去捏他腰上的肌肉,恰巧這時候林寶卿推門進來,看到這一幕,她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卻也不避開,只掩耳盜鈴地說什麼,「我什麼都沒看到。」

  黃靜臉紅霎時就紅起來,然後連忙解釋說,「秦放歌說他能唱到高音C,我正想確認,他究竟還是不是地球人呢!」

  林寶卿笑話她,「伸手摸摸就能確認啦?」

  黃靜紅著臉說,「還是會呼吸的,而且肚子上還有腹肌。」

  秦放歌無語,「我還會吃飯呢!」

  「還吃很多,」黃靜點頭,還問他,「火星人都是吃這麼多的嗎?」

  林寶卿也拿懷疑的眼神望他,「其實我也感覺他有點外星人,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天才,還是外星人本來就是這麼天才的?」

  「真是佩服你們的想象力了。」秦放歌只能苦笑,要他自己編外星人的生活,他也編不出來呀!

  「不管我徒弟是什麼,反正他肯定不會害我們就對了!徒弟你說是不是?」黃靜很確信一點。

  秦放歌點頭,「我害你你們做什麼,別鬧了,我還要跟著寶卿學古琴呢!」

  黃靜不滿地說,「那不叫她師父!」

  林寶卿笑著說不需要,直接叫她名字就好,秦放歌更是求之不得。

  黃靜說這樣一來她就平白地高了一輩,林寶卿不是得叫她姑奶奶。

  這下,可把林寶卿和秦放歌笑得不行。

  可黃靜自己的話,其實還是蠻享受當師父的感覺,就說乾脆各算各的,終究還是捨不得師父這個名頭,還跟林寶卿吹噓說當天才的師父其實挺爽的。

  林寶卿才不會跟她一般傻樂呵,她倒是挺想見識一下秦放歌的高音C唱起來什麼樣子,是不是真達到了人類的極限。

  可秦放歌很不給她們面子,說周先生講先不要隨便唱高音,對嗓子不好,等經過系統訓練再說,到時候肯定唱給她們聽。

  林寶卿和黃靜也就不強求,但她們還是對此表示出了期待。

  其實她們自己的話,對歌劇的興趣並不大,都是意大利語啥的,聽不太懂。男高音的話,也就聽說過世界三大男高音的名頭,其他男高音在她們看來,都是沒聽說過的小角色,勾不起她們的興趣。至於秦放歌,也不知道能不能超越世界三大男高音,成爲世界第一男高音。她們對此抱的期望並不大,要秦放歌在每個方面都那麼逆天的話,她們這些普通人就乾脆去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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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緣分

  下午,林寶卿盡心竭力地教他學古琴,秦放歌也用心去學。先還是各種基礎的手法和技巧,秦放歌早已預習過,理論知識他也早已自學過。加上旁邊又有林寶卿親自示範教學,所以,學習起來倒是蠻快的。

  黃靜在旁觀了一會之後,覺得挺無聊的,就自己找地方拉二胡去了。

  秦放歌跟著她學了一下午,自認收穫不小,能彈《陽關三疊》,儘管還有些磕磕絆絆。

  林寶卿也算是真正見識到秦放歌的天才之處,他學習能力實在太強悍,恐怕過不了幾天,就能將她的古琴知識全部掏空,這讓她理解了黃靜那種矛盾的心情。

  不過林寶卿比黃靜還是要開明得多,只是沒像她一樣,隨便將古琴送出去,但教室裏的古琴,給秦放歌練習還是可以的。

  教了一下午,林寶卿晚上有事開車回去,讓秦放歌先自己練習。他再天才,也是需要多練習多體會的。彈古琴的話,最重要的,其實還是講究個心境,以前古人還有幾不彈呢!

  秦放歌自己的話,就沒有那麼多講究,反正他自認心境相當不錯,隨時隨地都能進入狀態。

  黃靜晚上過來的時候,秦放歌還在彈著古琴,看他坐在那裏,就那麼伸手一摸一撩的,感覺有那麼點味道了。最起碼,能做到形似。他剛學彈古琴,直接就是林寶卿這樣的高手親自教習,沒有染上什麼壞毛病,別的不說,依樣畫葫蘆,裝模作樣他還是會的。

  黃靜就差點被他給忽悠住了。

  不過她來,並不是專程看他練古琴的,她帶來了二胡名曲,也是號稱二胡最難的曲子《天涯》的曲譜。還讓秦放歌稍事休息一下,彈彈二胡放鬆放鬆心情。

  黃靜的心思秦放歌瞧得相當明白,無非就是想打擊他一下,增長一下她自己的信心。

  秦放歌自己忙碌得得很,昨天回家的時候,也沒有時間去找天涯的錄音來聽,或者是找曲譜來分析。

  這黃靜,倒是很能把握機會,而且,這傢伙還是和以往一樣的要求,要他全力以赴,說是要他演奏出水平,演奏出風采來,不能丟了她這個師父的臉。

  其實這個傢伙心裏不知道怎麼偷著樂呢!

  秦放歌還要問她,「真要我全力以赴嗎?」

  黃靜一臉的義正言辭,「當然了,你當我是說笑嗎?」

  秦放歌還跟她開玩笑,「不怕我把你拉哭了嗎?」

  黃靜卻是哈哈笑了起來,「你如果能做到的話,我也認了!喏,譜子給你,你可以好好研究一下在演奏,我等得起。」

  秦放歌以前也只是聽說過天涯而已,黃靜也真是好師傅,爲了他能演奏出水平和風采來,還跟他講詳細的故事背景。

  秦放歌則在一邊分析曲譜,一邊接受她的講解,作者顛沛流離的一生,可以說是盡數集中在這首曲子中了。

  都說二胡講的是個意境,感情最重要,真是一點都不假。

  秦放歌越看也就越覺得,這首曲子,被稱爲二胡名曲中最難的,真是有其中的道理。

  現在他自己來拉的話,肯定也只能根據他的理解,結合他自身的經歷來演奏。要說完全做到原作者那樣的境界,即便秦放歌再天才,也是做不到的。

  每次演奏,其實就是相當於再創作。

  秦放歌在仔細分析過曲譜後,也就準備開始第一遍演奏。

  「徒弟,要不要多準備一段時間呀!我看你這比較匆忙了,不是著急要給我信心吧!」黃靜還笑意盈盈的。

  秦放歌也笑著說,「你不是常常教我說,要在練習中加深理解嘛!」

  黃靜撇嘴,「這個你倒是記得清楚。」

  然後,黃靜也就真的保持安靜,她真的安靜下來,雙手託著腮幫,認真端詳的淑女樣子,還是挺美麗的。

  秦放歌望了她兩眼之後,還跟她講,「我開始練習了哦!」

  黃靜懶得講話,只橫了他一眼,示意他趕緊開始。

  但秦放歌卻是輕輕閉上了眼睛,這讓黃靜感覺有些奇怪,盯著他目不轉睛的。

  他醞釀了好一陣之後,這才開始。

  一上來就是低沉而陰鬱的,伊伊嗚嗚的聲音,有些出乎黃靜的意料,平時的她聽的話,別人一開始都是拉得聽歡暢的,到後面才開始有更深層次的感情變動的。

  秦放歌這倒好,黃靜很期待,他後面會怎麼處理。

  秦放歌卻是陷入了他自己的世界中去,他手中二胡的聲音,就如同蕭瑟秋風陣陣吹來,頭上淡淡月光,照出一條青衫人影,步履遙遙,孤獨寂寞地走在石板路上,穿過巷口,漸行漸遠,最後消失不見。

  然後,又彷彿到了漫天飛雪的場景,淒涼哀怨的二胡聲,彷彿拉出了幾分寒冷中瑟瑟發抖的感覺。

  這首曲子又好幾重變化,夏日驕陽下,太陽照得地上火辣辣,彷彿要燃燒起來的感覺,也被他一陣快弓頓弓體現了出來。

  除了這些漂泊流浪,居無定所的悲哀外,期間還夾著秦放歌對烽火遍地,餓殍浮屍,道路閉塞的感懷,當然,他這些純粹是憑想象,即便是他,也沒有真正經歷過的。

  而在天涯這首曲子的最終部分,秦放歌則加入了他自己的理解,有人說是期望中的美好,也有人說那是死亡的終結。

  秦放歌的處理兩者兼而有之,顛沛流離的人,一場小病一場風雪一場兵亂就能要了老命,渴望和平期望安寧的心是肯定有的。但死亡的威脅也是實實在在的。秦放歌自己是親自體驗過死亡滋味的,別的不說,光那孤獨寂寞的生活,就是常人非常難以忍受的。要不是有他自己深愛的音樂陪伴,他的意志和精神或許早已分裂,根本撐不到附體別人的那天。流浪藝人的生活也差不多,手裏的二胡,就是他生活的唯一寄託,或許他不知道爲何而活著,但只要二胡在手的一天,他就不會輕易放棄,就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秦放歌所表現出來的東西,就是一副活生生的,生活在地獄中,仰望天堂的場景。用另外一個世界的話來形容,那就是「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

  在黃靜聽來的話,秦放歌的第一次演繹,雖然和其他人的演繹不盡相同。但是他的演奏,卻是真的有了他自己的味道,還是他自己獨特的味道,那種心有堅持,其他一切如浮雲的心境。

  而他手裏的二胡,所拉出來的淒厲欲絕的嫋嫋之音,以及描繪出來的場景,所夾雜著的真情實感,都通過那一個個跳動的音符,悄聲無息地潛入她的心房,讓黃靜在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時候,情不自禁地淚流滿面。

  等秦放歌把這首天涯演奏完畢之後,回過神來的黃靜自己都嚇了一跳,怎麼會怎樣!

  她甚至都沒有去擦拭眼角的淚水,只問秦放歌,「你怎麼能拉到這樣的境界!」

  秦放歌也沒辦法回答,二胡最接近人聲,所以承載感情也特別容易,感染力也特別強。

  好在敲門聲挽救了他,黃靜連忙擦掉眼淚,還給秦放歌使眼色,讓他應門,她可希望別人看到她還有這樣一面。

  於是,秦放歌叫外面的人進來,是個五十多歲的女老師,面容挺慈祥的。

  黃靜看了看眼來人,立刻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稱呼道,「龔教授好!」

  龔教授眼有驚異,她本來以爲是黃靜在這裏練二胡的還準備誇她兩句的。但現在,二胡卻是另外一個陌生的男生手裏。

  「剛剛是你在演奏二胡?」龔教授很快就從還在偷偷擦眼淚的黃靜身上判斷出來,剛剛的二胡就在這個男生拉的。

  秦放歌忙起身點頭,「是的龔教授,拉得不好,讓你見笑了!」

  龔教授沒理會他這客套話,只問他,「你的二胡跟誰學的,以前在學校沒見過你呀!」

  黃靜連忙給秦放歌使眼色,秦放歌卻視若無睹,如實回答道,「回龔教授,我的二胡是跟黃靜學的,她就是我二胡師父。。」

  「真是跟黃靜學的二胡?」龔教授的臉色頓時變得嚴厲起來,還把嚴厲的目光轉向了黃靜。

  黃靜也只能硬著頭皮承認,「是的!龔教授。」

  「黃靜,平時你任性胡鬧我就不說什麼,現在翅膀硬了是嗎?真的以爲我很好騙嗎?你的二胡水平還不如他,你說他是跟你學的二胡,誰信啊!你還學會收徒弟了,看看你現在水平,有什麼資格當他的師父?」龔教授臉色越發難看起來,咄咄目光直盯著黃靜。

  黃靜剛剛是情不自禁地流淚,這會卻是真的要哭出來了!連忙解釋說,「是真的……龔教授!真的是我教他學二胡的。不過他真是天才,學了幾個月就能拉得這麼好了。我騙誰也不敢騙您啊!我們錦瑟華年的姐妹們都可以作證的。」

  「哦!諒你也沒這膽子。」龔教授看她那無辜的樣子,勉強算是相信了她的話,她要敢在這上面說謊的話,等下隨便找幾個錦瑟華年的成員來,就能清楚明白,欺師之罪看她擔當得起不。

  龔教授隨後就轉移目標,愛才之心這些教授最多,她直接問秦放歌,「你有沒有興趣跟著我學二胡啊!我這位學生什麼水平我還是清楚的,我看她也沒什麼可以教你的了。」

  淚水掉得嘩嘩的,黃靜一臉的可憐巴巴,連忙給他使眼色,叫他趕緊答應下來。

  秦放歌看她可憐,也就點頭答應下來,「能跟著龔老師學二胡,實在是三生有幸!」

  龔教授這才想起來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秦放歌如實回答道,「回龔老師,我叫秦放歌!」

  「原來你就是秦放歌啊,都說你是天才!看來真有這回事。」這會輪到龔教授驚訝了!秦放歌天才的名聲在音樂學院相當響亮,可她卻沒見過,這誤打誤撞之下,竟然收了這天才當學生,還真是緣分不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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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落差

  話既然已經說出口,龔晶玉也不好反悔,儘管她是民樂系的教授,但也知道秦放歌在音樂學院很多教授都想教他。她也沒那麼多講究,比如搞什麼拜師儀式之類,讓秦放歌叫聲老師就行。

  然後她就在教室裏考察起秦放歌的二胡水平來,秦放歌也只能老老實實地按照她所說的,演奏她想聽想看的東西,用得還是黃靜的二胡。聽說他只練了幾個月,龔晶玉對他這天才的認識也越發深刻。

  就剛剛那首《天涯》而言,秦放歌的演奏還有很多地方值得商榷,但他最天才也是讓她最想收他爲學生的地方,就在於他在感情上的處理和表達。

  黃靜也算天才了,可她在二胡的感情處理上,就遠沒有秦放歌這麼厲害。她的優勢,更多的在於技術及技巧上的處理,這也是她學習二胡十幾年的成果。

  對黃靜龔晶玉還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只是個二十歲不到的小姑娘,要她理解太深沉的感情並表達出來,沒有閱歷沒有經歷,光憑想象,還是挺難的。

  至於秦放歌,已經是大家所公認的天才,天才總是很厲害的就對了。聽說他還是第一次演奏這首曲子,龔晶玉越發覺得他有可造之處。她甚至在想,如果秦放歌專心練習二胡的話,肯定能成爲超越以往所有二胡大師的二胡家。可惜秦放歌的心思並不在這上面,學習二胡,也是爲了更好的創作相關作品。

  龔晶玉既然收了他當學生,不管怎樣,都是想把他教好的。秦放歌學得快好處也很多,她可以省心省力,把她的一身本領盡情相授。

  正所謂技不壓身,秦放歌將來肯定有用得到的地方。

  黃靜這個龔晶玉的正牌學生,這會只能乖乖地在旁邊聽著。

  即使這樣,她還是會被波及到,沒教好秦放歌的地方,龔晶玉就會把賬算到她頭上。貿貿然讓他彈《天涯》這樣的曲子,也是黃靜的錯。

  可憐黃靜還不能反駁,她總不能跟龔晶玉講,說她是爲了找回自信,才讓秦放歌彈的吧!結果反而弄巧成拙。

  葉秀玲她們晚上來201的時候,就看見黃靜耷拉著腦袋,完全沒有以往的趾高氣昂。

  龔晶玉也才發現這裏並不是她教學的好地方,她本來是給其他學生上課的,但意外收了秦放歌這個學生之後,也是激動過頭,差點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龔晶玉也知道不抓緊時間教他的話,估計以後就沒多少時間。

  於是,龔晶玉就讓黃靜上去,通知她的另外個學生今天晚上臨時有事,以後補上。

  黃靜只能答應下來並照辦,秦放歌也不好說什麼,任由讓她自己去。

  葉秀玲和謝曉娟她們都是民樂系的學生,當然都清楚黃靜的老師就是龔晶玉教授。這會龔晶玉直接要教秦放歌學二胡,黃靜這個師父肯定是當不成了,頂多當個師姐。想起黃靜平時以秦放歌師父自居的樣子,她們就覺得好笑,但這會,她們也只能在心底偷笑。

  因爲她們還得應付龔晶玉教授的問話,錦瑟華年這個學生樂團的活動,教授們其實都是看在眼裏的,也有她們的默許,也是看著她們都是真心熱愛音樂,不是那種胡搞一氣的樂團。要不然,龔晶玉肯定會讓黃靜退出的。

  龔晶玉最關心的,還是她們自己的曲目,還有集體排練的情況。

  葉秀玲就說有秦放歌幫著她們作曲的話,倒不愁沒曲子排演,只是大家的時間都比較緊張,不太容易協調好。但她們姐妹都在一起努力,爭取走出一條新路來。

  龔晶玉很滿意她們的回答,還說有秦放歌這樣的天才幫助的,她們將來的路應該會走得更順利。

  黃靜辦好事情回到201之後,龔晶玉又勉勵了葉秀玲她們幾句之後,才帶著秦放歌和黃靜上樓去。

  樂得不行的葉秀玲謝曉娟她們趕緊把這件突發事情通告給其他姐妹們,大家紛紛對黃靜的遭遇表示最深切的同情。她們完全可以想象得到,等下黃靜肯定會向她們求安慰求擁抱的。

  既然秦放歌已經開始練習《天涯》,龔晶玉這個老師,給他講的第一曲子就是這首。

  這是一代二胡名家周彥君最有名的曲子,根據他一生坎坷的經歷,歷經三十年幾經修改最後才譜寫出來的。周彥君自己拉起來的時候,當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深受中外人們喜歡,普遍認爲是最有深度和意境的二胡曲。

  「這首曲子的背景你都知道了吧!」龔晶玉問秦放歌。

  秦放歌點頭,說黃靜給他講過。

  龔晶玉便又瞪了黃靜兩眼,這姑娘在老師面前徹底沒了脾氣,默默地承受著。

  沒外人在,龔晶玉也就可以盡情講解。

  在這首曲子上面,帶了這麼多年學生,本身也是二胡演奏名家的龔晶玉教授,也不敢說就一定把握住了周彥君的本意。現在的二胡演奏名家們,對這首曲子的理解,都有各自的意見,而且誰也說服不了誰。

  龔晶玉也只能講她自己演奏這首曲子時候的感受,她還打算親自給秦放歌做示範。

  黃靜就趕緊拍馬,「秦放歌很幸運啊,剛跟著龔老師學,就有機會欣賞到龔老師演奏這樣經典的曲目。我跟了龔老師這麼久,以前都從未聽過。」

  好在這會龔晶玉已經不像之前火氣那麼旺盛,要不然黃靜又的挨批,她只能掃了她一眼,讓他們好好聽聽,並仔細看她的演奏手法。

  黃靜連忙點頭,「我們一定會認真的,很多演奏手法曲譜上都沒有明確標記。」

  秦放歌也跟著點頭。

  龔晶玉不愧是二胡名家,這首《天涯》拉起來,真的是如泣如訴。而且,她的手法嫺熟無比,真的是有很多課本之外的東西在。

  秦放歌看得目不轉睛,耳朵也沒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這首曲子的,對演奏邏輯的要求也是相當高的,雖然是一段旋律重複了好幾次,但真是每段都不一樣。強弱對比,力度層次,節奏緩快,情感跌宕起伏,都是相當有講究的。

  龔晶玉的二胡,拉出了那種內在的,含蓄的音色,用以表達人物內心的失落,痛苦得要顫抖的感覺。

  尤其是在的段落部分,龔晶玉拉得更是讓他們倆看得目眩神迷,聽得新潮澎湃。

  她在力度上,音色上的處理,都讓秦放歌覺得無懈可擊。而在行進的過程中,通過漸強漸弱的對比,來突出表達人物的內心感情。

  而在最後的段落,龔晶玉更是把周彥君那種內心本來已經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但又不願意表達出來,欲言又止,讓人萬分同情的感覺給拉了出來。

  而且,龔晶玉的技巧,給秦放歌的感覺,簡直到了登峯造極的地步。黃靜平時在他面前炫耀的那些手法,相比起來,真的就太過生澀稚嫩。

  龔晶玉這一曲拉完之後,黃靜整個人都有些愣愣的,眼裏噙著淚花,但並沒有想之前那樣淚流滿面。

  秦放歌倒還好,他自己雖然能把黃靜給拉哭,但別人想要輕易把他給弄哭,還是相當不容易的,即便對方是龔晶玉這樣的二胡大師。

  龔晶玉卻不在意這些,只問他們有沒有收穫。

  「龔老師演奏的真是發乎內心的天籟之音,讓我非常感動,收穫也相當大!」秦放歌雖然擠不出眼淚來,但內心也確實受到了相當大的衝擊。

  龔晶玉就讓他具體講講。

  秦放歌也沒藏著,就說他所真切感受到的東西,比如她所用的運弓技巧啊,比如在第二段落是擅弓之前的音是拉是推弓,不同時間點揉弦的方式也不一樣,這樣子曲譜上沒有講的東西。還有她通過二胡的抑揚頓挫,漸強漸弱來表達感情,最後用滑音結束給人無限遐想等等。

  秦放歌這噼裏啪啦說了一大堆,也惹來龔晶玉的無限感慨,「都說你的天才,真是一點都不假,光你這對耳朵,就已經是我所見過的人中,最最敏銳的。還有你這觀察力和領悟力,也是我教過學生中最強的。黃靜啊,以後多努力些,看秦放歌這樣有天賦,還這麼刻苦用功。你天賦沒他好,再不多努力的話,真不知道得被拋開多遠了。」

  悲劇了一晚上的黃靜只能點頭,在嚴厲無比的老師面前,她也不敢有什麼小動作。

  然後,龔晶玉就跟他們具體講解演奏這首曲子的時候,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在這之前,她還不忘鞭策黃靜,「本來我是不想這麼早就教你這首曲子的,不管是你的技術積累還是情感積累,想要演奏好這首曲子都還遠遠不夠,強行去練的話,只能是給自己丟臉。幸運的是有秦放歌在,你可以嘗試著學習下他在情感表達上的處理方式,你們年紀都差不多,應該相互學習,相互進步,這樣才不枉相識一場。」

  好吧!

  黃靜感覺她自己這回是徹底沒臉了,當不了他師父不說,反倒要跟他學習,這落差也太大了。

  但這時候,再怎麼委屈黃靜也只能先答應下來,要不然,肯定會惹來龔晶玉一頓臭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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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失眠

  龔晶玉也是知道,秦放歌每天都忙忙碌碌的,她能給他上課的時間也不多,就只能抓住一切機會。秦放歌本想讓她早點回去休息,可龔晶玉不肯,在她看來,以秦放歌的悟性,哪怕把她的經驗通過填鴨式地灌輸給他,都是相當值得的。

  黃靜就更沒有說話的餘地,龔晶玉教他們兩個到凌晨,教室停電才捨得回去。

  龔晶玉也是自己開車來學校的,她還說送秦放歌回去。

  秦放歌哪裏敢讓她送自己,連忙說龔老師教他們倆一晚上也辛苦了,就不多勞煩她。他自己住得離音樂學院又進,走幾步路就到。

  龔晶玉則說只要他們有收穫就好,又囑咐他們倆,尤其是黃靜每天的練習不能斷。

  送走龔晶玉之後,黃靜望著秦放歌的眼神還很哀怨委屈,「哎,師父當不成了!師姐聽起來就沒那麼威武霸氣,本來還想你出名以後,我跟著沾點光的。」

  秦放歌就笑著說,「以後我簡歷上還是會寫我跟黃靜師姐學二胡的。」

  「不指望了!要不然還得被龔老師罵!時間也不早,你自己早點回去休息吧!」黃靜卻直搖頭,然後就開溜。女生宿舍就在停車場旁邊,秦放歌也不送她,只跟她說了聲晚安。

  黃靜勉強迴應了聲,回到宿舍後,就跑去葉秀玲寢室騷擾她,把本來已經上牀的葉秀玲給弄起來,向葉秀玲哭訴她自己的悲慘遭遇,求安慰求擁抱。

  葉秀玲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可還是拿黃靜這個活寶沒辦法,就只能安慰她說姐妹們都很同情她,知道這落差不好受。可這樣一來,其實也還好,免得她自己一人平白高了一輩。被她們叫老了也不是件好事嘛!

  黃靜還是覺得很委屈很傷心,她可不敢跟龔晶玉置氣,只能在好姐妹這裏尋求安慰。她還在聊天軟件鴻雁的羣裏求安慰,現在大家都用智能手機上網聊天。還沒睡覺的潘琳娜陳天虹兩個卻是幸災樂禍,說都怪黃靜自己平時太得瑟,還宣稱這樣的局面她們早就預料到。瞧瞧林寶卿多聰明,就根本不要師父這樣的名頭。黃靜氣得哇哇叫,又跟她們兩個打起嘴巴仗來,如此這般鬧騰了一陣之後。

  黃靜自己倒是先累了,葉秀玲哄了她一下之後,就乖乖回去睡覺。

  要怪只怪秦放歌和龔晶玉給她的壓力實在太大,在教室裏的時候,她都不敢怎麼分神,生怕挨批。音樂學院這些老師們性格都差不多,在專業上,對她們的要求真是一絲不苟,不上課的時候倒是非常好相處的。

  秦放歌這傢伙倒是沒心沒肺得很,悠哉悠哉地步行回去後,洗漱後,還練了會鋼琴。

  鋼琴是陳志遠白天派人送過來,陳瑜珊在家裏接收的。秦放歌現在還是個窮人,搞這個音樂工作室預算本來就不多,但鋼琴卻是必須的,練琴、作曲、錄音都用得著。這五萬塊的原裝德國進口立式琴,已經是他財力所能承受的極限。

  陳志遠也沒忽悠他,秦放歌親自演奏的時候,也發現這臺鋼琴已經調試好,無論在手感還是音色上,都相當出色,在表達樂曲的層次感上,也有相當好的效果。

  陳瑜珊從酒吧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在彈鋼琴,她都顧不上休息,靜靜在站在一旁,欣賞他練琴。

  末了,陳瑜珊還笑著說她賺大發了,有太多的機會免費欣賞世界最上最厲害鋼琴家的演奏。

  秦放歌也是一笑了之,只關心起她在酒吧的情況。

  陳瑜珊說還是老樣子,世界盃一來,到酒吧通宵看球的客人多了起來,她不看球倒是可以乘機休息。

  秦放歌要她早點休息,陳瑜珊對秦放歌旺盛無比的精力也是佩服得很,感覺他每天沒睡幾個小時,照樣生龍活虎的。她自認比不過他這樣的怪物,也就先洗洗睡。

  秦放歌每天只需要兩三個小時睡眠時間,感覺就像是意思意思而已。然後照舊早起練拳練聲,然後去附近吃了早餐,再戴上口罩,一路就當鍛鍊身體小跑去周秀英教授家。

  進小區的時候,他還是被盡職盡責的小區保安給攔截住,他拿出身份證來做了登記,保安才給他放行。

  然後,消息靈通的小區保安還告訴他,周秀英教授的老公方希平教授每天這會都在小區內安裝健身設備的區域鍛鍊。

  說來慚愧,秦放歌還沒見過他這位「師公」,好像周秀英的這位老公也比較低調,很少出境,要不知道的,估計還以爲他已經不在了。

  他本來沒打算去和方希平碰面,但在上樓的時候卻遇上了他。

  他之前見過周秀英的兒子方建國,和他長相差不多,不過方希平也是接近八十歲的高齡了,但他的年裏比周秀英還要小几歲,在當初,他們的結合,最初不被大家所看好,最後倒是成就了一段佳話。

  秦放歌自然不能視若無睹,趕緊禮貌地和他師父的老公方希平打招呼。

  方希平倒是聽周秀英講過秦放歌的,光昨天她就把秦放歌的名字唸叨了大半天。方希平自己不是搞音樂的,但他欣賞音樂藝術的水準卻是相當高的,當初周秀英也就是覺得他欣賞她,懂她,願意認真傾聽她的歌聲,理解她的所作所爲,才不顧大家的反對,和方希平走到了一起。

  「小夥子挺精神的呀!來得也這麼早。」方希平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也微笑著迴應他。

  「師父還沒吃早餐吧!想吃什麼,學生馬上去給師父買。」秦放歌禮貌地說。

  方希平笑著說不用,他們家早餐都是自己做的。他甚至還關心起秦放歌吃了早餐沒,秦放歌就說他一頓不吃都餓得慌,也是早早就吃過早餐過來的。

  一路閒聊上樓,秦放歌倒沒覺得拘束,他還想扶方希平上樓的,可方希平覺得他不需要別人扶。雖然只是短暫的接觸,可方希平覺得這小夥子確實有點意思。

  他們進屋的時候,周秀英也已經起來,看秦放歌這麼早就過來,也關心他吃過早餐沒有,說可以多做點。

  秦放歌說吃過了,還說幫著他們做早餐,被周秀英笑著拒絕掉,他的心意是好的,可做出來的東西她們可沒膽子吃呀!

  周秀英說他沒事的話可以先去彈會鋼琴,等她吃過早餐後,再開始今天的聲樂歌劇教學。

  秦放歌說不著急,還問他們,「師父們喜歡聽什麼樣的音樂?」

  周秀英回答說她自己沒講究什麼都聽,就方希平比較挑剔一點。

  方希平則是笑著問秦放歌,會不會彈比較催眠一點的音樂。

  「師父失眠嗎?」秦放歌忙問道。

  周秀英嘆息著說,「我每天頭沾上枕頭就能睡著。就他,翻來覆去都睡不著,好些年了,想了很多辦法都沒用。你要是能彈些曲子把他給催眠了,給你記大功一件。」

  方希平則笑著說,「可能是因爲年輕的時候睡太多的緣故,現在怎麼都睡不著。」

  秦放歌說他倒是可以嘗試一下,不過現在這剛早上的大家精神都好,效果肯定不好。

  周秀英就笑著說不用著急,讓他隨便彈彈當成是在練琴就好,失眠這麼些年他們都已經習慣了。

  秦放歌也不知道方希平的喜好,他也就真的隨便彈彈,最先彈的是卡農變奏曲,這曲子是肯定沒多少催眠效果的。

  果然,卡農這樣的曲子,只能讓方希平精神愈發抖擻,因爲秦放歌最擅長的就是鋼琴,不管是在演奏技巧還是情感的表達上,都可以說是世界數一數二的水平。

  他這首卡農變奏曲一彈完,方希平一生中聽了無數音樂會,哪怕演奏卡農這樣盡人皆知的曲子,他也能從中判斷出演奏者的水準。他朝秦放歌豎起大拇指,大聲叫好,他還很奇怪地問他,「你這鋼琴演奏水平,絕對可以算得上是世界頂尖水平,爲什麼不繼續在鋼琴上發展?」

  「鋼琴和聲樂我都不想放棄!」秦放歌回答說,「我也都在努力學習,尤其還有師父這樣的好老師教我學聲樂歌劇,我可不能辜負了她老人家的期望。」

  方希平對他這樣的話自然免疫,他只是更好奇,秦放歌哪裏來那麼多的精力,兼顧這麼多方面,天才也的有個限度好不好。

  秦放歌接著又彈起肖邦的夜曲來,這曲子是方希平以前從來沒有聽過的,但他聽了這麼多古典音樂,還是知道秦放歌演奏的是什麼題材的曲子。

  一般而言,夜曲旋律優美,富於歌唱,往往採用琶音式和絃的伴奏型,演奏速度也比較慢。表現意境是夜的寂靜,以及人內心情感的抒發。肖邦的二十一首夜曲,更是夜曲中的佳作。

  秦放歌在演奏肖邦夜曲的時候,不管是技術上的處理,還是情感上的演繹,都是相當到位。

  這樣速度緩慢的曲子,其實也是相當考驗演奏者水平的,方希平深知這一點,同時也對秦放歌的鋼琴演奏水平,有了更深層次的瞭解。

  但這也僅僅限於欣賞,方希平聽了之後,還是沒有半點瞌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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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演奏

  方希平反而還能點評起秦放歌的作曲以及演奏水平來,還問他是不是他自己創作的夜曲,怎麼他以前都沒有聽說過。

  秦放歌點頭,把偉大音樂家肖邦的成果據爲己有。

  方希平說他的這首夜曲,絲毫不比歌德的夜曲差,而且秦放歌的演奏水平,已經超過蘇雲飛周佳他們很大一截的。他還問秦放歌,有沒有去國際鋼琴界發展的想法,還說他這外形也不差,還能自己作曲,混得肯定比他們要好。

  秦放歌說目前沒這打算,還是想好好跟著周先生,在華夏音樂學院好好學習。

  方希平就奇怪他父母是什麼樣子的想法,秦放歌有這樣的天賦,要換做是蘇雲飛周佳那樣的父母,巴不得早點送他們出國去,拿獎簽約出唱片全球巡迴演出。還有的父母拿跳樓來威脅的,方希平也是見得太多太多了。

  秦放歌笑著回答道,「我一直覺得我是幸運的,我爸媽都很尊重我自己的選擇。」

  方希平自然也不會勸他出國去參加鋼琴比賽拿大獎,看得出來,秦放歌是真的熱愛音樂,也有自己成熟的主見,最難得是他相當有剋制力。要換其他人,練鋼琴學聲樂,就是想成名,這動機就不單純,最後即便出名了,也只是演奏機器演唱機器而已。

  秦放歌又彈了首肖邦的夜曲,因爲他覺得,拿肖邦的敘事曲啊,練習曲,圓舞曲這樣的作品來,肯定更不能幫助方希平睡眠,換首夜曲興許還有機會。

  可惜,事與願違,方希平倒是對他的創作能力蠻感興趣的,秦放歌就吹牛說,這是他自己晚上練琴的時候寫的。

  看這兩首夜曲的效果都不好,秦放歌就不得不思量起來,是不是這時機不對。因爲這才是早上,方希平也剛剛運動過,精神頭十足,哪裏會有多少睡意。夜曲的話,夜晚演奏的效果,肯定是最佳的。

  但他現在左右沒事,就當是練琴,多彈幾種類型的曲子好了。

  秦放歌也就祭出殺招,開始演奏起巴赫的音樂來。

  據說巴赫的音樂是最能治療失眠症的,尤其是他著名的作品,《哥德堡變奏曲》。據說當初就是爲一位犯有失眠症的俄國伯爵而創作的,寫給一個叫哥德堡的年輕人演奏,當伯爵失眠的時候就演奏這首變奏曲,爲此,還獲得伯爵送給他的一隻裝滿100枚金路易的金盃。

  不管是真是假,這真是一個相當不錯的故事。再偉大的音樂家,也是要過凡人生活的。而且那時候巴赫並不受音樂界重視,他還有二十多個子女,作曲家薪水少,光維持這麼大一家子人的生計都挺不容易的。

  不過秦放歌並沒有第一時間演奏《哥德堡變奏曲》,而是打算先用巴赫十二平均律鋼琴曲集的前奏曲與賦格來做下試探,看看是否有效果。

  他彈的是第一首,c大調前奏曲與賦格,後面還被改編爲《聖母頌》,宗教意味當然是相當濃郁的。當初鄧紅梅在聽秦放歌演奏這首曲子的,就曾問過他有沒有信仰這樣的問題。

  今天方希平在聽到秦放歌演奏這首曲子的時候,也發出了同樣的疑問。前奏曲和賦格的形式,方希平自然是知道的,文藝復興之後巴洛克時期,一種宏偉的復調音樂。

  秦放歌演奏的這首前奏曲,精美絕倫,集純潔、寧靜、明朗於一身,又滿懷美好的期盼。

  這也確實讓人有這方面的遐想,方希平音樂欣賞水平絕對是一流的,自然也能聽得出來。

  秦放歌還是他回答鄧紅梅的那套,解釋說他是仿照巴洛克時期的音樂風格創作的,那時候,正是宗教音樂和古典音樂的過渡事情,很多音樂家原本就是教堂人員。至於秦放歌自己的信仰,他表示,他最信仰的還是音樂。

  對他這樣的說法,方希平也算是能接受的。到了方希平這樣的年紀,在信仰這個問題上,還是有些想法的,畢竟,這個世界有著那麼多不可抗拒的因素,就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在背後控制著。

  但方希平無意去幹涉別人的信仰,秦放歌說他最愛的音樂,從他那嚴肅而堅定的表情,誠懇的語氣,他就聽得出來,秦放歌沒有說假話。

  他不知道秦放歌的經歷,秦放歌自己卻是連死亡都經歷過的,說起這番心裏話來,自然是真誠而熱烈,不容置疑的。

  周秀英很快就叫方希平吃飯,秦放歌明顯看得出來,他們對於演奏鋼琴治療失眠症這樣的事情,基本是不抱什麼希望的。但他還是要努力做嘗試,要真能幫方希平好好睡覺的話,當真是一件功德無量的好事啊!

  他們吃早餐的時候,秦放歌就不在彈巴赫的音樂,在巴赫的十二平均律鋼琴曲中,像第一首一樣,有些宗教風格的曲子其實還挺多的。比如第8首的,降e小調的前奏曲就相當莊嚴,悠悠的旋律似乎在訴說高貴的情感,賦格部分更是具有古老的格里高利聖詠的風格,閃爍著聖潔之光。

  但秦放歌在第一首前奏曲和賦格彈完之後,看方希平依舊沒什麼特別的反響,就沒繼續彈前奏曲和賦格,也沒彈巴赫的音樂,反而是彈起了他前兩天拿出來給錦瑟華年那羣女孩子的《花之圓舞曲》。

  他是覺得,這個時候,就彈些浪漫優美的鋼琴曲就好,吃飯的時候彈那麼糾結的曲子,和氣氛不太適合。

  果然,他這樣的選擇還是取得了相當良好的效果。

  周秀英和方希平這對老夫妻,都能感受到琴聲裏面,那種青春活潑,歡快明朗,浪漫雋永的情感。秦放歌通過鋼琴聲音,所描繪出來的場景,所傳遞的情感,感覺就像是他們年輕時候的情景。

  彷彿只在轉眼間,他們都已經老了,相濡以沫這麼多年,年輕時候的激情已經慢慢褪去,但那份感覺,卻仍舊是埋藏在心底的。被秦放歌用這樣的琴聲,給喚醒了過來,方希平都伸手過去,握住了這個大他三歲的老伴的手,儘管已經遍佈皺紋,卻仍舊讓他有初戀般的感覺。

  秦放歌彈完這首旋律優美的《花之圓舞曲》之後,又彈了首童趣十足的《小狗圓舞曲》。這首曲子周秀英在考場的時候就已經聽過,但秦放歌這時候彈來,卻又讓她有了不一樣的感受。真的是那種發乎內心的,不曾磨滅的,童真之情。

  然後,秦放歌真像是在練琴一樣,又彈斯特朗的炫技作品《蝴蝶》,這純粹就是逗他們開心,看他手指在琴鍵上如穿花的花蝶一般來回飛舞,再聽著那悅耳動聽的琴聲,對兩位老人家來說,可是相當享受的。

  接著秦放歌又彈歌德的第二首敘事曲,這首純粹就是講愛情故事的了。跟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故事倒是挺像的,就是死對頭家族中年輕一輩的一堆男女,卻相互愛上了對方,只能偷偷摸摸地約會。然後自然被各自家庭發現,棒打鴛鴦,不允許相見,還給他們訂了別的婚約。但兩個年輕人對愛情忠貞不渝,吃了很多苦頭,受了很多磨難,憑著對愛情的信念和勇氣,戰勝世俗偏見,最後終於在一起的可歌可泣的故事。

  秦放歌當初在練這首曲子的時候,甚至還在想,這樣的愛情故事背景要是放在現代的話,按照現在這些腐女的口味,估計就是兩個男的衝破重重阻礙,最終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故事。

  秦放歌的這一番心思,還是沒有白費,至少方希平和周秀英兩人臉上的笑容,明顯更多,也更燦爛了。尤其秦放歌在彈這些他們所熟悉的曲子的時候,還能彈出別的鋼琴演奏家所表達不出來的味道,這更讓兩人覺得開心和榮幸。

  等周秀英用過早餐後,秦放歌的鋼琴演奏也就告一段落,她抓緊時間,給秦放歌上課。

  周秀英六十年的從藝教學生涯可不是浪得虛名的,讓她積累了相當豐富的教學經驗。她也是果斷決定節省精力和體力,把教學的地點改在了自己家裏,還專程爲秦放歌,做了很多的準備工作。

  這一上午的時間,周秀英就在實踐著她的想法。

  而隨著對秦放歌更深入的認識和了解,周秀英都覺得,秦放歌這傢伙,簡直擁有了人類最完美的身軀。因爲在教他以前那些歌劇唱法的時候,秦放歌很輕鬆就能達到標準,甚至能比她的預期,做得更好。

  這也讓周秀英的想法和做法變得更大膽起來,標準也制定得高,她真心準備把秦放歌,打造成新一代歌劇之神。

  甚至,她準備專門爲他研究新的唱法。不過,新的唱法,新的標準,都是需要時間來完成的。她經過初步估算,決定用一年時間來完成。而在這之前,秦放歌還是得打好基礎,先把固有的東西學會學精,他現在的歌劇演唱底子其實還很薄弱,也沒有和歌劇團樂團合作的經驗,他甚至都沒登臺演過歌劇。

  周秀英雖然不擔心他的心理素質,可根據她多年來的經驗,只有舞臺,才能真正地鍛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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