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水滸逐鹿傳 作者︰任鳥飛 (已完結)

 
q781009 2019-7-6 16:36:3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05 74016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2 21:48
第四百九十四章 錦衣衛?(求訂閱!)

    水滸逐鹿傳正文卷第四百九十四章錦衣衛??…

    見李衍沒盲目自信,石秀暗自感慨:“難怪田虎、王慶、方臘相繼被剿滅,只有哥哥有今日之勢!”

    壓下感慨,石秀道:“王權和劉寶見了他們的親朋之後,一個將手下親近將校聚集起來試探了他們的態度,見他們全都言辭激烈的反對,才將勸降的人綁了給吳玠送去,另一個雖然將來勸降的人全都砍了腦袋,然後將那些腦袋給張憲送過去了,卻密下勸降之人帶來的一籍蒜條金。”

    李衍聽後,眉頭緊皺!

    王權這個人,起初李衍對他的印象非常不好。

    原因就是,史上姚興就是因王權而死。

    李衍也不知怎麼就把王權也弄到了自己這邊來。

    不過既然已經弄來了,李衍總不能針對王權,進而寒了其他人的心,所以,對王權,李衍並沒有重點提拔,只當他是挖來的一個普通將校。

    不成想,這王權作戰非常勇敢,可以說是悍不畏死,而且運氣也好,從李衍出兵救田虎時起,他就出戰,而且每戰必立大功,清水河一戰,西夏名戰李良輔就是被他斬了。

    因為王權的勇猛表現,讓李衍放棄了之前對他的成見李衍覺得,有可能是因為趙構無能,才讓猛將王權變成畏敵如虎、膽小怕死之將。

    所以,李衍按功升賞將王權提拔成了代統領,並將王權交給治軍嚴厲的吳玠統帶,希望王權能保持他的勇猛。

    不想王權還有這活分的心思。

    劉寶也是作戰非常勇敢,多次立功,後憑功做到了代統領一職。

    雖然近來李衍已經有所耳聞,劉寶驕橫刻薄,殘暴寡恩,與他駐地的地方官不合,而且喜愛錢財,但沒想到他竟敢密下宋國招降他的金銀珠寶。

    李衍並沒有跟石秀說,他將怎麼處置王權和劉寶。

    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幾事不密則成害。

    到了李衍如今的位置,必須要有對左右保密的意識。

    而且,到了李衍如今的位置,也不可以隨便處置人事,甚至連話都不能亂說,所謂君無戲言,可不是隨便說說而已,李衍一句話,有可能就會決定無數人的生死。

    李衍道:“還有嗎?”

    石秀道:“再有就不是軍中的了。”

    李衍看了石秀一眼,道:“你發展的太快了。”

    石秀說“再有就不是軍中的了”,其實是一種試探他想將政情部擴張到官員身邊去。

    如果按照石秀的意願發展,那麼政情部用不了多久就會發展成錦衣衛,未來必定要超過天眼和軍情部。

    錦衣衛的存在,說實話利弊均有。

    利的一面是,它的存在,有肋於中央集權。

    弊的一面則是,時間長了,擁有特權的錦衣衛,就可以胡作非為、貪贓枉法,進而造成社會的混亂不堪,甚至有一說,明之亡於廠衛,換而言之,錦衣衛是間接引起明朝滅亡的原因之一。

    關鍵是,李衍不是朱棣,不需要錦衣衛為自己看著官員。

    所以,李衍才說“你發展的太快了”來敲打石秀,不讓石秀將政情部發展成錦衣衛。

    石秀多聰明,怎麼可能聽不出來李衍的意思?

    對此,石秀多少有些失望,覺得哥哥對手下官吏太過放任了。

    不過,石秀也知道,哥哥的眼界不是他能比的。

    所以,石秀道:“臣手下之人在飛狐邊境查到,劉子羽相公將他父親劉韐秘密送出邊境,然後才直奔雲中府而來……臣以後一定注意,不會再將手伸過界。”

    石秀是李衍非常看好的老兄弟之一,所以李衍跟石秀多說了幾句,“宋朝尊文將文人抬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獲得了文人的真心擁護。而我不會像趙家一樣將文人抬得那麼高,因為這是取死之道,但也不能對文人太過苛刻,因為多數文人是有風骨的,若是將他們的風骨抹殺了,將弊大於利。”宋朝滅亡的時候,幾十萬文人跳海殉國,很大程度是這個原因,甚至可以說,趙構在南宋之初只知道跑,後來只知道和,還有南宋的一百多年江山,也是因為有那些有風骨的大臣支撐。相反,到了明朝滅亡的時候,殉國的文人寥寥可數,投降的文無數,而南明的形勢比南宋好那麼多都沒能建立起來,很大程度就是因為朱家把文人的風骨抹殺了。

    石秀不是很懂李衍說的是什麼意思,但他明白,哥哥如今這種身份,還能跟他解釋,那就說明他在哥哥心中很有份量。

    石秀道:“臣不會再打在大臣身邊安插細作的主意了。”

    李衍點點頭,道:“你去後殿吃飯吧,我要跟馬擴聊聊。”

    石秀離開後,李衍對內侍道:“讓劉錡將馬擴帶進來。”

    不多時,劉錡就帶著馬擴進入大同殿。

    劉錡拜道:“宋國派臣的好友馬擴來招降臣,臣不敢私做主張,遂將他給大都督您送過來,嗯……臣還請他吃了頓飯,以全朋友之義。”

    李衍聽完,道:“一夜沒睡吧?”

    劉錡照實道:“沒有。”

    李衍道:“去偏殿吃點東西睡一覺,然後回去吧。”

    劉錡拜道:“是。”

    遲疑了一下,劉錡提醒李衍道:“馬擴的才品、膽識皆是當世少有……”

    李衍笑道:“我知他之才,你放心去吧。”

    聽李衍這麼說,劉錡就放心了,然後告退。

    等劉錡出了大同殿,李衍才看向馬擴,說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來挖我李衍的牆角!”

    馬擴不卑不亢道:“大都督此言詫異,大都督乃宋臣,劉錡也是宋臣,馬子充亦是宋臣,何來挖牆角一說?”

    馬擴一上來就叼住李衍表面上和宋國還沒有決裂,為他自己的行為找到了最合適的藉口。

    李衍打量了馬擴一會,然後一笑,道:“果然是有宋以來第一外交使節,好,那我就不跟你來虛的跟你開誠布公的好好聊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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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781009 發表於 2019-7-12 21:49
第四百九十五章 怎配我李衍為他賣命?(求訂閱!)

    …

    “有宋以來第一外交使節?”

    馬擴真沒想到,李衍會給他這麼高的評價。

    在詫異的同時,馬擴也不禁有些欣喜,“得了李衍這麼高的評價,我必定名氣大增,或因此而得到官家的重用也不一定。”

    不過馬擴很快就壓下詫異和欣喜,道:“大都督謬讚了,大宋強過馬擴之人,何止千萬。”

    李衍道:“你放鬆點,你這次來並不是以使節的身份來的,如果是,我也不會見你,所以,你別太把你我這次談話當回事,我就是跟你隨便聊聊。”

    馬擴遲疑了一下,道:“不知大都督為何要與在下聊聊?”

    李衍道:“你去過金國,見過完顏阿骨打,又去過遼國,見過耶律淳,現在又來到我這雲地,見了我,本身是宋人,就算沒見過趙佶,也……”

    馬擴道:“大都督請慎言,不要踰越!”

    李衍聽了,先是一怔,隨即“哈哈”一笑,道:“踰越?我算宋臣嗎?趙佶有把我當宋臣嗎?高俅、十節度、張叔夜現在還在攻打我的梁山泊吧?”

    馬擴沒去辯,而是道:“至少從名義上,您還是宋臣。”

    李衍道:“一個名而已,我想換,隨時都可以換,你來看,它們是甚麼?”

    說這話的同時,李衍一指自己桌上的兩方傳國玉璽。

    馬擴沒見過傳國玉璽,一時之間也沒往傳國玉璽上想,所以不解道:“它們是?”

    李衍道:“傳國玉璽。”

    馬擴先是一怔,然後看著那兩方傳國玉璽道:“傳國玉璽只有一方,在我大宋皇帝陛下手中。”

    馬擴就差直說:“你這兩方傳國玉璽全都是假的。”

    李衍看了馬擴一眼,然後一指左邊那方傳國玉璽,道:“它們是真是假,我不能確定,反正這方就是趙佶那方。”

    馬擴眼露不信之色。

    李衍見之,道:“你若不信,可以去問趙佶,我這方傳國玉璽是不是七年前從他那裡得的,我想,他好歹是一國之君,應該不會在這種小事上說謊。”

    聽李衍這麼說,馬擴的心就是一緊馬擴覺得,到了李衍如今這種身份,應該不會在此事上說謊,可這怎麼可能?官家的傳國玉璽怎麼會在李衍手上?

    李衍沒再解釋,而是又一指右邊的那方傳國玉璽,道:“這方是遼國的傳國玉璽,我不僅有遼國的傳國玉璽,還有耶律延禧所有的玉璽以及遼國的天子袞冕、玉冊、金印、車輅、法駕等皇帝儀仗,所以,我若想登基為帝,甚麼時候都可以,退一步說,就算沒有這些東西,我若想登基,誰還能攔住我不成?”

    現成的例子就擺在眼前,女真人當年建國的時候,一共才兩年多兵馬,最後不也得到宋、遼、高麗等國的承認了嘛,所以說,傳國玉璽甚麼的,全都是錦上添花之物,關鍵還是實力。

    馬擴明白這個道理,可他還是忍不住勸道:“大都督,您若是肯輔佐官家,這天下將盡歸漢人所有!”

    李衍直截了當道:“趙佶修建艮岳花了數億貫、無數人力,甚至將幫趙匡胤打下天下的中央禁軍都變成了匠人大軍,讓偌大的宋國變得無軍又無錢,趙佶若非這麼窮奢極欲肆意敗禍,用那數億貫來招兵買馬訓練將士,以如今這般形勢,以宋國數代人的底蘊,何愁不能收復這小小的燕雲十六州?我還聽說,童貫前腳剛幫趙佶平定了方臘之亂,後腳趙佶就又將引起方臘之亂的朱勔父子復職繼續為他蒐羅天下奇石,還因為朱勔幫他找到了一塊高達四丈的巨型太湖石而將朱勔封為威遠節度使,那塊石頭竟也被他封為磐固侯。這樣荒淫無道的千古昏君,怎配我李衍為他賣命?”

    馬擴很有辯才,但李衍所說的這幾件事,他真的無法為趙佶辯解,只能道:“大都督您就不能看在天下漢人的面上……”

    李衍打斷馬擴道:“我就是將雲地,包抱燕地,全都給趙佶,以他的昏庸,也守不住,所以,為了天下漢人,我更不能將燕雲給他了。”

    馬擴還想再說甚麼,可李衍已經沒有了再跟還對宋國忠心耿耿的馬擴說話的興致。

    恰在此時,內侍進來稟報:“稟報大都督,韓世忠將軍求見。”

    李衍道:“來得還挺快,比石秀推測的整整快了一個時辰。”,然後對內侍道:“叫他進來。”

    內侍出去叫韓世忠,李衍扭頭對馬擴道:“正好你在這裡,我就讓你看看,趙佶和童貫對我耍的這上不得檯面的小手段,是多麼無用。”

    馬擴心中一緊,心道:“難道二十伙人沒有一夥成功的?怎麼可能?”

    不多時,韓世忠就進入大同殿,然後一拜在地,道:“微臣特來請罪!”

    李衍明知故問:“你何罪之有?”

    韓世忠道:“宋國派微臣的哥哥一行七人來說微臣帶兵相投,微臣當即斬了隨行六人的腦袋,對於胞兄,微臣實在是下不去手,所以才將他綁來交給大都督您處置,大都督無論是要殺他,還是要剮他,微臣絕無半點怨言!”

    李衍看著韓世忠笑罵道:“跟我還耍這種小心眼,你若是真想你哥哥死,能把他送我這裡來?”

    韓世忠尷尬一笑,然後道:“微臣以前不成器,全賴哥哥庇護……”

    李衍道:“行了,回頭你問問他,是想在咱們這邊,還是想回去,若是想在咱們這邊,我讓趙鼎根據他的能力安排,若是想回去,我會多賞他些金銀。”

    韓世忠喜道:“謝大都督。”

    李衍道:“去偏殿找劉錡吧,休息好了,就回去,然後密切關注燕京的動態,若有奪取居庸關和紫荊關的機會,要果斷出手。”

    韓世忠拜道:“是。”

    言畢,韓世忠就下去了。

    雖然李衍和韓世忠只說了寥寥的幾句話,可馬擴還是看出來了這對君臣的親近,也看出來了他們之間的關係牢不可破。

    韓世忠只是開始,隨後吳階、王彥、成閔、解元、王勝、岳超、陳桷、呼延通、楊政、郭浩、楊從義、王俊、楊從義、王權、劉寶、許世安、董旻、王庶皆將宋國派來的使臣綁來或是直接將腦袋帶來請罪,只有劉子羽僅帶劉韐的隨行人員來負荊請罪。

    馬擴看得是心驚肉跳!

    與其他二十伙勸降的人相比,他的命幾乎是最好的,這其中被大義滅親的就超過半數,沒被大義滅親的,也都是在閻王殿走了一遭!

    儘管馬擴不怕死,可不禁也有些後怕不已。

    傍晚,李衍指著一大堆頭顱對馬擴說:“你們宋國派來的二十伙勸降之人,加上你這伙,一共二十一夥,現在全部都在這裡了。”

    沒錯。

    除了眾將的一些親朋好友也就是眾將想保之人以外,其他被送過來的勸降之人全都被李衍砍了腦袋。

    都他媽跑來挖老子的牆角了,老子還能留你性命?

    馬擴心中翻江倒海!

    他真沒想到,二十一夥招降的人,竟然一夥都沒成功,或者說,他真沒想到梁山軍真就這麼上下一心鐵板一塊無懈可擊!

    他暗自比較了之後,悲哀的發現,無論文治,還是武功,亦或是受手下人愛戴的程度,他的官家趙佶都遠遠比不過李衍!

    更關鍵的是,他已經確定,李衍必反無疑,很可能近期就要稱帝,也許就在李衍佔領燕地全境之後!

    他感覺他們大宋可能要完了,完在李衍手中!

    他想阻止這一切發生,可他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這個能力……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2 21:50
第四百九十六章 李衍必反(求訂閱!)

    ?…

    確定了馬擴一點投降的意思都沒有之後,李衍知道自己與馬擴的君臣之緣還沒到,便讓馬擴和不願意留在雲地的另外幾人趕著裝滿頭顱的馬車回去了。

    馬擴等人趕著馬車回到雄州後,才得知,童貫和蔡攸已經不在雄州,而在河間府。

    原來,蔡攸實在是不敢在雄州前線待,因此攢落童貫退去相對安全的河間府。

    童貫考慮到,就算二次北上,也需要重新整軍,便同意了。

    馬擴等人於是又趕著馬車去了河間府。

    蔡攸看到這上百棵人頭了之後,臉嚇得慘白,道:“李衍怎麼這麼大戾氣?”

    童貫道:“李衍就是有再大的戾氣,也不會衝你蔡公發,你與他不是好友嘛?”

    蔡攸道:“是又如何?蔡攸難道會以私廢公?”

    最近童貫與蔡攸其實相處的不錯。

    再加上,童貫目前的處境很不好,說不準會用上受寵的蔡攸。

    所以,童貫笑道:“蔡公無需這般,某家自然是知道你不會以私廢公,某家只是羨慕你與李衍的交情,說起來,蔡公你還真是會為人處事,李衍那麼難以相處,還得賣你三分薄面。”

    蔡攸有些自得,道:“這人與人之間的交往貴在一個……”

    蔡攸突然意識到,童貫這麼說有可能是一個圈套,所以馬上又改口道:“其實,我與李衍也沒那麼熟。”

    見蔡攸戒備之心如此之強,童貫有些悻悻,便不再跟蔡攸說話,而是看向馬擴,道:“說說你此行的見聞。”

    馬擴沒說話,而是將他在路上寫好的《論不可使李衍入關》的奏章交給童貫馬擴希望童貫可以將此奏章轉交給趙佶。

    奏章中開篇第一句:李衍必反!

    第二句是:李衍已以官家和太祖名諱稱呼官家和太祖,反意昭彰!

    第三句是:梁山軍上下一心,不可力敵,所以絕不可使李衍入關!

    馬擴隨後在奏章中說,不讓李衍入關,關鍵在於大宋軍馬應迅疾北上,搶在李衍之前攻取燕京,然後囤積重兵於居庸關、紫荊關、倒馬關等險要之地,將李衍困在雲地,不使其出,雲地只有軍民不到百萬,李衍就是有經天緯地之才,在小小雲地也難有作為,這樣邊境則可安定、大宋則可保全,不然,則後患無窮。

    另外,馬擴請求朝廷免去他的使節之職,讓他率領步騎兵萬人,做平定燕京之先鋒軍,他將迅速拿下燕京,以杜絕李衍“窺覘之患”。

    童貫看過之後,身體一晃,道:“梁山軍真這麼強?”

    馬擴沉聲道:“梁山軍絕對是當世一等一的強軍,我想遼國、西夏、蒙古聯軍之所以敗給梁山軍,不是因為他們弱,而是因為梁山軍強,所以咱們大宋應該盡快出兵。”

    童貫沉默了一會,道:“官家已經將劉延慶叫回京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咱們大宋就會再次舉兵北上。”

    ……

    八月中旬,趙佶下詔書任命檢校少傅河陽三城節度使劉延慶為北伐軍都統制,耀州觀察使劉光世、步軍司都虞候何灌為副統制,出兵二十萬,北上收復燕京。

    朝廷決定再次舉兵北伐,讓朝堂之上又炸鍋了有支持的,也有反對的,大家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其實,自從趙良嗣獻策開始,宋國高層關於收復燕雲的爭論就一直沒有中斷過。

    童貫、蔡京、王黼等是支持派,鄧洵武、鄭居中、李邦彥等是反對派,趙佶則完全是按心情來,可以說是想一出是一出,結果導致宋國對收復燕雲十六州一事總是反反覆覆。

    蔡京後來對收復燕雲的態度忽然發生了轉變,變得很不積極。

    而趙佶又因為種種原因而變得堅定起來。

    於是,趙佶認為蔡京老了,便換上更懂他的王黼當宰相。

    現在,對於出兵北上的是與非,大臣們又開始了激烈辯論。

    為統一思想,避免擾亂軍心和民心,在王黼的一再請求下,趙佶下了一道嚴厲詔令:妄議此事者,必罰無赦!

    大臣們大多被震懾住了,都閉口禁言。

    不過宋朝寬鬆的政治環境還是讓有些膽大之人跳出來反對。

    像朝散郎宋昭。

    他就給趙佶上了一封言辭激烈的奏章,反對北伐。

    他在奏章中說:

    陛下自即位以來,御戎之術實為上策,遼使之來,宴犒賜予,恩數曲盡,因此,他們懷德畏威,向風慕義,稽首稱藩,介冑之士,橐弓偃息,黔黎之民,鼓腹詠歌。

    歷觀三代以來,傾心悅服,至誠面內,莫如今日,實太平希世之盛事也。

    比者,王黼、童貫力引狂生李良嗣、董龐兒之徒,妄興邊事,致煩宸慮,遣大臣提重兵,久屯塞上,倉廩府庫為之一空,官卒民兵死之無數。

    財用尚可復全,死者何以復生?

    王黼、童貫欺君罔上,蠹國害民,罪不可赦,臣願斷此數人頭以謝天下,不惟慰安燕人之心,使之明知陛下德音,無復猜忌,謹守盟好,亦可使其餘妄興邊事之奸臣賊子有所懲戒。

    李良嗣、董龐兒皆北廷叛臣,心懷怨望,故附會邊臣,撰造虛語,欲假中國之勢,以復私仇耳,實兩朝之奸賊,豈復忠義之可望哉!

    今女真剛勇善戰,席捲北國,李衍賊子,攫取雲地全境,力挫遼國、西夏、蒙古十年騎兵,儻與二者鄰,則將何術以御之?

    滅一弱國而與兩強國為鄰,恐非中國之福,徒為女真、李衍之利耳。

    臣又聞兩國之盟,敗盟者禍及九族,陛下以孝理天下,其忍忘列聖在天之靈乎?

    陛下以仁覆天下,其忍置河北之民於塗炭之中而使肝腦塗地乎?

    趙佶看完宋昭的奏章,氣得拍案而起:“宋昭這個狂生,竟口出不遜之言,朕剛下旨不得妄議,他竟敢逆風而上,真是膽大包天!”

    王黼對宋昭更是恨得咬牙切齒,他向趙佶建議道:“斬殺宋昭,殺一儆百,殺雞示猴,看誰還敢如此狂妄不敬!”

    趙佶生氣歸生氣,但腦子還很冷靜,他說:“還是不殺吧,一介書生,殺之無益,將其除名編管,令地方官嚴加管束。”

    不久,宋昭便被開除公職,枷項押送海州。

    趙佶任命五十五歲的劉延慶擔任北伐軍都統制,應該說還是有些道理的。

    第一,劉延慶出身於將門世家,又有多年的實戰經驗,在西北數次與吐蕃、西夏作戰,因戰功累遷鄜延路總管、馬軍副都指揮使等職。

    第二,劉延慶曾與童貫有過很成功的合作,也就是剿滅田虎、王慶、方臘,就是由劉延慶出任的都統制。

    不過

    這只是趙佶單方面的想法。

    實際上,劉延慶對於這次受命為都統制,心情很複雜。

    一方面,他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如果這次舉兵北上能夠獲勝,那麼他在軍中的威望就會超過种師道,成為大宋第一帥。

    另一方面,他又覺得這是一場考驗作為一個久經沙場的將軍,他清楚遼軍的優勢在於騎兵,宋軍沒有強大的騎兵,單靠步兵的血肉之軀來抗擊金戈鐵馬,恐怕很難獲勝。他覺得,對付遼軍,可不像對付田虎、王慶、方臘那麼簡單。因此,他告誡自己,這次出兵北上,必須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尤其在他看到趙佶給他配的兵馬之後。

    有人可能不解,趙佶給劉延慶配了一支什麼樣兵馬,讓劉延慶如此憂心忡忡?

    原來,趙佶覺得北上的兵力不夠,讓高俅從中央禁軍中抽出五萬人馬給劉延慶。

    可禁軍之中但凡是能打點的部隊,全都被高俅帶去攻打水泊梁山去了,哪有人馬給劉延慶?

    於是,高俅便以他此時在前線作戰為由將此事推諉給了他的副手殿前司副都指揮使梁方平。

    梁方平接到這個燙手的山芋之後,直接就又把它傳給了何灌。

    何灌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從禁軍中篩選出了兩萬勉強能戰的將士,又在京師的游民中間臨時招募了二萬新兵,然後自高俅以下上下齊手,或買賣,或憑人情,塞入數千關係戶充當軍官,高俅舉賢不避親,不僅將兩個侄子塞入其中充當軍官,更是讓他的螟蛉之子花花太歲高世德擔任這支大軍的監軍。

    劉延慶實在是不敢想,這樣一支軍隊怎麼打仗?

    事實上,這支軍隊上下全都沒有想過打仗的事,他們此去是為大宋壯聲勢的,順便撈點軍功,以便將來好謀個好差使,打仗的事自有西軍和其他軍隊去。

    趙佶並不知道,他給劉延慶配的這支大軍是什麼成色,趙佶只知道他又給劉延慶配了五萬大軍,另外,趙佶大手一揮,將所有河北軍隊全都調去北上,匆匆一算,他給劉延慶配了二十萬大軍。

    再加上本就在邊境的十數萬大軍,以及趙詡、張關羽等義軍的鄉勇軍。

    這次宋軍共有四五十萬之眾。

    從給劉延慶配的大軍的人數上,不難看出趙佶對劉延慶是寄予了很大的希望的,同時也不難看出趙佶對燕京的勢在必得。

    這天,趙佶在延福殿接見了劉延慶。

    趙佶說:“平定方臘時,劉卿擔任都統制立下了大功。這次北伐收復燕京,朕斟酌再三,決定再次委任劉卿為都統制,希望劉卿再接再厲,再立新功。”

    趙佶將一面旌旗、一條金槍、一件御袍、還有一根色彩斑斕的束帶賜給劉延慶。

    同時,趙佶還賜予劉延慶“七寶”。

    這“七寶”分別是:黃金、白銀、琉璃、頗梨、硨磲、真珠和琥珀。

    劉延慶跪地謝恩,激動地說:“臣沐浴皇恩,衷心謹記陛下教導,定當赴湯蹈火,粉身碎骨,血沃燕山,誓將大宋旌旗插上燕京城頭!”

    如果說,今年四月第一次出兵時,趙佶並不想真的與遼國開戰,他希望能不戰而勝。

    那麼,這次出兵,趙佶的想法與上次可就大不相同了趙佶希望這次軍隊動真格的,真刀真槍地用武力將燕京收復。

    所以,對於作戰的指導思想和具體的軍事部署,趙佶沒再幹涉他希望童貫和劉延慶能見機行事,一舉完成收復燕京這個他們大宋已經謀劃了好多年的戰略構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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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781009 發表於 2019-7-12 21:51
稍微晚一點。

    幾個老同學聚了聚,有一個還是從西安過來的,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欠了他一萬塊錢,五年了,他問都不問我一句,甚至都不敢給打電話,他來都沒給我打電話,我是從別人那知道的,他曾跟我說過(剛才又說過一次),江哥,我怕你多想,我不缺這一萬塊錢,我知道你有了,一定會給我。

    人一輩子能有幾個這樣的朋友?

    我混的極為不好,幾個同學混得都比我好,有的已經有幾百萬身家了,可我還是去了,搶著買了單。

    我不是裝,我就是珍惜這份難得的同學情。

    說得有些多了。

    吃了點酒。

    我真正想說的是,走之前,稿我寫完了,不過沒校正,我得現校正,一個小時左右能傳第一章,兩點左右能傳第二章。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2 21:51
第四百九十七章 師師,你在哪裡?(求訂閱!)

    …

    三關即瓦橋關,益津關,淤口關。

    此三關是北宋北方的邊防要塞。

    瓦橋關在雄州,雄州的原名其實就叫瓦橋關,是後周世宗柴榮為之改名為雄州。

    益津關和淤口關都在霸州,一個在東,一個在北,成犄角之勢。

    這三關曾經是北宋屯兵防禦契丹鐵騎南下的重要區域之一。

    趙佶要求參戰將帥和二十萬大軍,務必於九月初在三關會師。

    從瓦橋關往南,驛道平坦而寬闊,一直延伸到黃河岸邊,而河間府就在這條路的必經之地。

    此刻,河間府宣撫司中。

    聽馬擴說李衍桌上放著趙佶的傳國玉璽,還說這枚傳國玉璽是李衍七八年前從趙佶那得的,童貫和蔡攸同時想起一件事,進而臉色同時一變!

    童貫不動聲色的對馬擴說:“你先下去吧。”

    從童貫和蔡攸的神色變化上,馬擴猜到他們二人應該知道點甚麼。

    不過,馬擴也知道,他的職位太低,有些東西不是他這個級別的人該知道的。

    所以,見童貫下了逐客令,馬擴求童貫將《論不可使李衍入關》的奏章轉交給趙佶之後便告辭離開了。

    等馬擴出了門,童貫和蔡攸同時沉默。

    過了好一會,童貫才打破沉默,道:“咱們二人就別藏著掖著了,我相信,以蔡公你在宮中的眼線,不會不知道七年前的上元節發生了甚麼事吧?”

    蔡攸又沉默了一會,道:“那時我在宮中,就在官家身邊。”

    童貫道:“這麼說來,宮中丟的那件至寶真是傳國玉璽?而李衍就是那個會飛簷走壁的盜聖?某家只聽說李衍武藝高強能於萬軍之中斬敵將首級,不曾想他還有這等高來高去之術。”

    蔡攸嗤之以鼻,道:“屁的高來高去。”

    童貫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蔡攸道:“此事不能說與你聽。”

    童貫眼珠一轉,道:“某家聽聞,死了的那個閣長張迪,曾幫官家挖過一條地道直通……李衍該不會是順著那條地道進入的皇宮吧?”

    見童貫自己猜到了,蔡攸道:“此事休要亂傳,涉及到官家的威望……這傳國玉璽怎麼偏偏就被李衍盜去了!”

    見蔡攸變相承認了,童貫暗怪趙佶等人荒謬,怎麼能挖一條隧道供趙佶出去密會名妓李師師,這不是給人留抨擊的話柄嘛?

    童貫道:“如今已經不是咱們傳不傳的問題了,李衍已經將傳國玉璽拿了出來,說明李衍已經不想再隱瞞此事了,李衍很有可能在其登基的時候,大肆宣揚此事,藉以打擊官家的威望。”

    蔡攸道:“怕甚麼,到時候咱們一口咬定李衍說謊,他那傳國玉璽是假的,他又能奈官家何?”

    童貫道:“要是李行首也在李衍手上,又該當如何?”

    “這……”

    當初,皇宮被盜趙佶痛失至寶和李師師神秘消失是一同發生的。

    這兩件事當時傳得沸沸揚揚,就算是到了現在東京仍有人在將這兩件事當成談資。

    而且,跟以前傳的時候不同,現在已經有人在傳,趙佶丟了的至寶就是傳國玉璽,甚至就連說書人都這麼說。

    其實,有這個傳說不足為奇,因為像蔡攸一樣知道趙佶丟了傳國玉璽的人其實也有不少,像王黼、李邦彥、梁師成、高俅,當時都在趙佶身邊,同時還有不少內侍。

    另外,關於當年張迪給趙佶挖得那條隧道,如今也已經傳了出去。

    像童貫,當初就不在東京,不也將此事猜了個**不離十?

    蔡攸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此事,只能連夜給趙佶寫了一封密信。

    趙佶接到密信了之後,大驚,連夜將王黼和李邦彥叫來,商量怎麼辦?

    王黼想了想,道:“沒有別的辦法,只有咬死不承認,然後將咱們當年做的那枚傳國玉璽拿出來。”

    李邦彥道:“當初做的那枚,因為過於匆忙,選的玉質並不太好,手藝也粗糙,騙不過行家。”

    王黼道:“先拿出來頂一下,然後使人再做一個好一點的頂換,再者說,原來的那枚,雖然看不出真假,但是真是假,也未有公論,如果暴露,咱們就一口咬定,官家手上的這枚就是當年段義獻的那枚。”

    李邦彥點點頭,道:“不錯,其實只要國內安定,不給李衍可乘之機,那枚傳國玉璽根本翻不起浪來。”

    聽王黼和李邦彥這麼一說,趙佶緊張的心,不禁鬆了下來。

    趙佶又將馬擴讓童貫轉的《論不可使李衍入關》奏章拿給王黼和李邦彥看。

    李邦彥看過了之後,道:“李衍將傳國玉璽都拿了出來,說明李衍的確要反,而且很有可能短時間內就要登基昭告天下。”

    王黼道:“馬擴分析的有些道理,所以咱們無論如何都不能教李衍奪了燕京,否則後患無窮。”

    趙佶道:“趙良嗣建議,如果咱們大宋打不下燕京,就請女真人出兵幫咱們打下燕京,當年女真人有言在先,就是他們打下燕京也送給我,你們覺得如何?”

    李邦彥道:“前不久去給高麗國國王看病的王御醫回來傳話說,高麗國國王認為,契丹仁厚,是兄弟之國,女真兇狠如虎狼,而李衍貪婪成性比女真更為可惡,二者皆不可交,與二者打交道,千萬要小心,一定要多留幾個心眼,依微臣愚見,不如咱們大宋幫契丹防禦李衍,這樣就可以讓契丹幫咱們大宋擋住李衍和女真。”

    王黼道:“那樣就會惡了女真,咱們兩家有約在先,誰都不可以與契丹議和。”

    李邦彥道:“女真人生性貧寒,而貧寒之人一定會有貪婪之心,此乃亙古不變之理,果真需要女真入關夾攻的話,恐怕真要讓女真輕視我大宋了,恁地時,必邊境不寧。”

    王黼道:“如今我大宋在邊界陳兵四五十萬,焉知不能獨自取得燕京?”

    李邦彥道:“如果取不了呢,大宋將陷入極其被動之中!”

    “……”

    “……”

    王黼和李邦彥之爭仍就是贊成和反對之爭。

    對此,趙佶早已經習慣了,也可以說是麻木了。

    所以,趙佶表面上在聽王黼和李邦彥爭論,實際上思緒早已經飄向遠方,“師師,你在哪裡?真的在李衍那裡嗎?你有沒有想朕?朕可是一直都在想你……”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2 21:52
第四百九十八章 盡人事,聽天命(求訂閱!)

    …

    八月底,劉延慶率領那支問題軍團好不容易才趕到了河間府。

    在這裡,劉延慶拜見了童貫和蔡攸。

    童貫是劉延慶的老上級,所以,也沒跟劉延慶客氣,直接就開門見山跟劉延慶介紹了一下敵情,說:“目前來看,契丹的主力尚存,而且戰鬥力還很強,不可輕易與之交戰,要保存實力,要穩紮穩打才行。”

    事實上,童貫也想與女真人一同夾擊燕京,這樣才能保證一戰而下燕京。

    童貫畢竟帶了二十來年兵,心裡比任何人都清楚,別看他們這邊有四五十萬大軍,可實際上能打的只有那已經不到十萬的西軍,其他軍隊完全是擺設,不,應該說是負擔。

    不過童貫不能明說,因為他不想擔這個責任。

    劉延慶對於與遼軍作戰心裡也很沒底,尤其是他帶著這支問題軍團一路走來了之後,他說:“契丹不是方臘,契丹是金戈鐵馬,不容易對付。”

    蔡攸向劉延慶簡要說明了一下軍隊駐紮的情況:“現在大軍基本已經集結,兵分兩路,一路駐紮在古城,另一路駐紮在廣信軍,平叔(劉光世)已經去廣信軍了,劉將軍就到古城去吧。”

    這時,參謀官劉鞈憂心忡忡地說:“燕京不易取,取了也不易守,咱們還是要早些謀劃為好。”

    自從劉鞈為种師道抱冤了之後,童貫對劉鞈越來越看不上,尤其是劉鞈沒將劉子羽招降回來了之後,因此,童貫覺得劉鞈的話非常刺耳,隨即下定決心,將劉鞈調離宣撫司。

    童貫給王黼寫信,要求把劉韐調走,把宇文虛中調到宣撫司來擔任參謀官。

    王黼認為劉韐也是一個難得的軍事人才,當年西夏入侵,西軍大將劉法不幸陣亡,劉韐曾代理帥職,精心組織反擊,一舉擊敗西夏入侵之敵,威震邊關,現在收復燕京的戰爭即將打響,劉鞈還是留在河北比較好。

    於是,王黼將劉韐調任真定府路安撫使兼知真定府這個職位其實要比在宣撫司當參謀官有實權。

    劉鞈到真定府上任了之後,立即招募敢戰士(即敢死隊),組建地方武裝,以配合大軍北伐如今不是被李衍捷足先登,年僅二十歲的岳飛將前來應募,然後經過選拔,被劉鞈任命為一名小隊長,之後開始了他的軍旅生涯。

    接替劉鞈的宇文虛中,接到了任命之後立即出發,順路考察了沿途州縣的軍備情況。

    到達雄州宣撫司後,宇文虛中又分別去了廣勝軍和古城兩地,實際察看了一下軍隊狀況。

    回到宣撫司後,宇文虛中對童貫說:“軍備情況不容樂觀,物資儲備、攻城器械、軍中士氣等等,都存在著嚴重的問題。”

    其實,這些情況童貫都知道,也都報告給了趙佶河北近百年來沒有戰事,長期的和平歲月,以及從上到下經讓河北軍隊的戰鬥力低到了沒有下線。

    這也是童貫希望和金軍夾攻燕京的主要原因。

    童貫對宇文虛中道:“盡人事,聽天命吧。”

    宇文虛中則覺得自己既然擔任行軍參謀官,就要在其位謀其政,就要盡職盡責。

    於是,宇文虛中連夜寫出一篇《論收復燕山之利害》的奏章:

    今遵奉睿算,欲盡復燕山或使納土,臨以大兵,假以歲月,固亦可致,但天生夷狄,不可盡滅,知彼知己,當圖完全之策……(內容太多,就不一一說了),總之,宇文虛中的意思其實就是在說,為國家計,須謀永久安逸,而與契丹通好,則是一勞永逸的上上之策。

    王黼看了宇文虛中的奏章之後大怒!

    他認為,宇文虛中是一介書生,不懂政治,也不懂軍事,只知道紙上談兵,剛去河北就開始動搖軍心,這樣的人怎能當行軍參謀官?

    王黼打算向趙佶彈劾宇文虛虛中。

    不過王黼隨後又接到了童貫的來信童貫在信虛中講情。

    看在童貫的面子上,王黼將宇文虛中的奏章扣下,沒有呈報給趙佶,只是將宇文虛中降職為集英殿修撰,讓他繼續留在宣撫司擔任行軍參謀官。

    宇文虛中是四川成都人,他兄弟三人,哥哥叫宇文粹時中,都在宋朝為官。

    宇文虛黃虛中趙佶似乎有給人改名的嗜好,給种師道改過名,也給王黼也改過名。

    其實,李衍也有這個毛病。

    宇文虛中並沒有因為降官而退縮,他繼續撰寫一些分析北伐的奏章,先後又“建十一策,上十二議”,不過皆被童貫壓下,沒有上報。

    童貫這麼做,其實是在保護宇文虛中。

    童貫很喜歡宇文虛虛中一直跟隨在童貫身邊,擔任參謀官,直到童貫從太原狼狽逃回京師那一年),所以才一直護著宇文虛虛中早就步宋昭的後塵被一心想收復燕京的趙佶和王黼流放了。

    宇文虛中關於北伐的一系列質疑、對策和建議,都被童貫扣押在宣撫司,因此,無論是對於朝廷,還是對於北伐軍將領,似乎都沒產生甚麼影響。

    這天,北伐軍都統制劉延慶離開古城北上,來到白溝河觀察敵情。

    只見河對岸遼國很安靜,只是偶爾能見到遼軍哨兵來回走動。

    劉延慶初步判斷,遼軍主力已經後撤,他打算派兵過河試探一下。

    第二天黎明時分,劉延慶派遣鄭建雄、李紹等將領,趁著河上有濃霧瀰漫作掩護,領兵渡河,將駐守在橋頭堡裡的數十名遼兵一舉俘獲。

    經審問,劉延慶才知道,由於連續幾個月白溝河界沒有警情,遼軍的主力的確已經後撤,只留下一小部分兵力駐紮在新城。

    劉延慶對此很高興,這證明他的判斷是正確的。

    其實蕭干和耶律大石,早在耶律淳病重之時,就已回燕京去了。

    後來,耶律淳去世,蕭干和耶律大石又忙著“結謀策立蕭後,不暇來白溝”。

    目前,在宋遼邊境線上承擔防守任務的,是西南路副都統牛欄監軍蕭遏魯,他手中的兵力很有限。

    蕭遏魯駐紮在新城,他還沒有發現白溝河南岸古城一帶的宋軍,他只知道廣信軍已經有宋軍進駐由於兵力不足,他便將當地奚族和契丹族村民鄉勇組織起來,在廣信軍一帶不斷騷擾宋軍。

    劉光世今年才三十四歲,年輕氣盛,遠不是今後被歲月磨平了棱角的劉跑跑。

    見敵人空虛,劉光世果斷命令戰將冀景、趙明、任明等,率兵出城迎戰,大獲全勝,“首摧賊鋒萬計”。

    童貫獲悉十分欣喜,立即上奏朝廷,給劉光世請功。

    趙佶聞訊大喜,下詔提拔劉光世為威武軍承宣使承宣使是武官加銜,僅比節度使低一級,已經屬於高級武官序列了。

    由此可見,趙佶對劉光世是“寵錫甚渥”。

    也許是童貫有些不太放心將大軍全都交給劉延慶和劉光世父子指揮。

    不久,童貫便將華州觀察使楊可世又調來宣撫司聽候差使。

    幾天後,童貫安排楊可世去駐守安肅軍。

    此時,燕地的漢族百姓普遍認為,遼國即將滅亡,李衍或者女真人很快就會打過來,因此他們都有南歸宋朝之意。

    白溝河之戰,宋軍雖然敗了,但楊可世的英勇還是被燕地的漢族百姓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因此,聽說楊可世又回來了,苦於無路可走的燕地百姓紛紛向安肅軍投奔。

    這引起了劉光世的嫉妒和不滿。

    其實,這只是原因之一,更主要的是因為楊可世是來分他們父子的權力的。

    可劉光世也知道,楊可世是童貫的嫡系,所以,心裡雖然不滿,但也無可奈何。

    不過

    不滿的種子已經埋下,而怨恨遲早是要發芽的……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2 21:56
第四百九十九章 表示?(求訂閱!)

    …

    這天,李衍突然接到房學度飛鴿稟報,金使求見。

    李衍將呼延慶叫了過來,然後如此這般吩咐下去。

    這次金國派來的使臣還是烏歇和高慶裔。

    兩人本想直接求見李衍,可李衍只派呼延慶去接見他們。

    一見面,呼延慶就質問道:“當初咱們兩家說好的聯手對抗遼軍、西夏、蒙古聯軍,你們金軍為何沒有按時出現在戰場上?”

    高慶裔道:“我們金國的大軍因為對雲左的道路不熟迷路了,所以沒能及時出現在戰場上。”

    呼延慶抬眼看了高慶裔一眼,道:“是沒能及時出現在戰場上,還是不敢及時出現在戰場上,亦或是故意不及時出現在戰場上想要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你們自己心理清楚。”

    烏歇道:“我大金國三千七百勇士就殺得遼國十萬大軍大敗,我大金國兩萬勇士就殺得遼國二十七萬大軍丟盔卸甲,何曾畏過遼軍?”

    呼延慶道:“那時你們是不得不戰,不戰就會被亡族滅種,如今你們已經得了遼國的大半地盤,自然不會像從前一樣敢戰。”

    烏歇道:“我大金國敢不敢戰,不是誰說的,不要以為你們梁山軍打贏了十萬雜軍,就可以在我們大金國面前耀武揚威!”

    呼延慶看著烏歇道:“我可不可以認為,你這是在威脅我,你們金國在威脅我們水泊梁山?”

    烏歇剛想說兩句硬氣的話,感覺到呼延慶眼中有殺意的高慶裔,一把按住烏歇,然後道:“正使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事實上,我們此來正是為了商量兩家永結同好而來。”

    呼延慶道:“怎麼永結同好?”

    高慶裔道:“你們想取燕京吧?”

    呼延慶毫不含糊道:“自然,燕地以及平灤營三州及其轄地自古以來就是我漢人所有,我們當然要全部收回。”

    高慶裔道:“居庸關、金坡、古北口、松亭關,早已居住著很多契丹、奚族部落,所謂“舊漢地”事實上早已胡漢雜居了,並非你漢家之地。”

    這是賴不掉的,稍稍一查史料就能知道,居庸關、金坡、古北口、松亭關內外早在很久以前就住著契丹、奚族部落,尤其是後者,可以說是一直住在這裡。

    呼延慶道:“至少在名義上這些是我漢家之地。”

    高慶裔並沒有爭,而是道:“我大金國皇帝可以將整個燕地許給你們,不過你們也應該有所表示。”

    呼延慶道:“表示?你們要甚麼表示?”

    烏歇道:“我們與宋人有約,若將燕京給宋人,宋人就將給契丹的歲幣給我們大金國,今給你們相同的條件,你們佔領燕地之後也每年給我們大金國絹三十萬匹,銀二十萬兩,另外在邊境置三個榷場兩國互通有無,我們大金國保證秋毫無犯。”

    在完顏阿骨打等金國高層看來,他們已經夠有誠意了。

    他們許給宋國的只是燕地,不包括平灤營三州之地,而在李衍這,他們已經默認了平灤營三州之地也歸李衍所有。

    要知道,這可不是一點半點的妥協平灤營三州扼住遼西走廊,是能進入中原地區通道之一,因此,如果將平灤營三州也給李衍的話,那麼他們大金國就可以說是徹底退出關外了,今後將不能再打中原地區的主意。

    當然,完顏阿骨打等金國高層之所以願意做這麼大的讓步,還是因為他們忌憚李衍的軍事實力,不願意跟能打又敢打的李衍發生衝突,要知道,西夏和韃靼兩股強大的勢力可都讓李衍打服了西夏已經遣使來與李衍議通好,韃靼願輸歲貢,永久稱藩。

    而在完顏阿骨打等金國高層看來,他們已經做出了這麼大的讓步,李衍拿點歲幣出來,太應當應份了。

    此事呼延慶不敢自己做主,於是向李衍請示。

    正好,李衍的一眾謀士皆在。

    李衍問:“你們怎麼看?”

    趙鼎道:“咱們佔領燕地之後,勢必要與金國為臨,所以最好不要與金國交惡,三十萬匹絹,二十萬兩銀,與咱們水泊梁山而言,九牛一毛,若能穩住女真人數年,也是極好的。”

    陳箍桶道:“不錯,咱們佔領燕地以後,首要目標是空虛的宋國,所以對金國還是施以緩兵之計為好。”

    李助道:“施以緩兵之計沒有錯,但絕不能納歲幣,宋國就是如此軟弱,而被人所不恥,咱們水泊梁山要取宋國而代之,就不能跟宋國一樣軟弱,這會備受詬病。”

    包康道:“女真生性貧寒,而貧寒之人一定會有貪婪之心,此乃亙古不變之理,所以不能助漲其貪婪之心,那樣,他們只會越要越多。”

    呼延慶道:“女真人,豺狼也,對其軟弱,就會被其盯上,所以不能答應其所要的歲幣,僅能答應建立榷場,以示咱們水泊梁山與之交好的誠意。”

    婁敏中道:“當務之急是奪下燕地和平灤營三州之地,隨後是如何伐宋,對女真人還是要以穩為主,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

    “……”

    事實上,李衍也不想跟金國交惡,至少目前不想,再怎麼說,金軍都是當世第一……前二的強軍,另外,李衍的主要目標是富饒的宋土,而不是窮苦的東北地區,換而言之,跟金國開戰,完全沒意義。

    不過歲幣卻是李衍不能忍的,哪怕他不在乎這點小錢。

    原因就不多說了,在李衍這個後世人看來,這就是毫無爭議的恥辱。

    所以,李衍聽完一眾謀士的建議之後,對呼延慶道:“你去跟金使說,開榷場互通有無可以,而且我可以少收些關稅,但歲幣我是不會給的。”

    呼延慶隨後找到烏歇和高慶裔說了李衍的意思。

    烏歇和高慶裔聽罷,臉色當即就變得很不好看,心道:“你們水泊梁山也太過分了,不僅不給歲幣,還要在榷場收稅,也太欺負人了。”

    呼延慶又道:“就是因為契丹向宋國勒索歲幣,這才導致,契丹空虛,宋國立即派兵北上,我家大都督不希望咱們兩家也有這樣的隱患,所以才不答應歲幣。”

    烏歇和高慶裔聽罷,心道:“這是在威脅我們大金國啊,他的意思分明是,我們大金國要是敢索要歲幣,將來等我們大金國空虛,就要派兵攻打我們!”

    烏歇和高慶裔帶著滿心的不爽回去了,然後將李衍的態度告訴給了完顏阿骨打等金國高層。

    完顏阿骨打等金國高層聽了,皆怒!

    他們認為李衍這是輕視他們大金國,毫無結盟的誠意。

    有些激進的人甚至主張攻打李衍,給李衍點顏色看看。

    最後還是完顏阿骨打力排眾議,道:“再派使節去宋國看看,看看宋國怎麼說,如果宋國有誠意,咱們就助宋國取得燕京。”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2 21:56
第五百章 盛情款待(求訂閱!)

    …

    烏歇和高慶裔很快就又乘坐小船跨海到達登州。

    登州知府王師中趕緊快馬加鞭將此事報告給了趙佶。

    其實,這幾天,趙佶也正與王黼商量,是不是遣使去金國一趟,通報大宋已出兵北上之事。

    宋國這是一棵紅心兩手準備。

    一方面,宋國準備憑自己的實力收復燕京。

    另一方面,宋國也想好了,萬一憑自己的實力收復不了燕京,那麼就請女真人幫忙。

    王黼分析:“金國能主動遣使前來,這首先說明他們對海上之盟還是相當重視的。”,然後建議道:“咱們應該盛情款待金使,讓其看到我大宋的誠意。”

    趙佶聽了王黼的建議,賞賜給烏歇和高慶裔等金使大量金帛,趙佶甚至將自己飲用的茗茶和保養玉體的調膏也賞賜給了他們許多。

    隨後,烏歇和高慶裔委婉表示出他們此行的目的歲幣。

    趙佶對他特意叫回來接待金使的趙良嗣說:“女真要尋求女真的利益,大宋當然也要尋求大宋的利益。目前,契丹已經支離破碎,其滅亡已是大勢所趨,如果我們能趁機將五代以來被契丹奪去的漢唐之地全都收復回來,那可就是蓋世之功。你要明確告知金使,我朝承諾之歲幣必定給付,一分不少,而我朝所想要收復的故土,也該全部劃入大宋版圖。”

    趙良嗣一聽趙佶還想要平灤營三州,頓感壓力巨大。

    要知道,因為趙佶那份御筆手札作繭自縛將收復土地的範圍限制在“燕京並所管州城”之內,金人一直堅持按照這份御筆手札劃定的範圍來交換歲幣,而要想打破這個範圍,將平、營、灤地區一併收復,如果沒有軍事介入,單純依靠口舌談判來完成,那恐怕非常困難。

    還好

    現在,北伐軍已出發北上。

    趙良嗣希望宋軍能迅速取得幾場大的勝利,展示一下大宋之軍威,這樣他與金人談判時,也很有底氣。

    烏歇和高慶裔攜帶著趙佶賞賜的金銀、茶葉和調膏等御用物品,回到他們下榻的班荊館,心情很激動,久久不能平靜,尤其是烏歇,他笑呵呵地對招待他們的趙良嗣和檀棹說:“貴朝皇帝真是聖明,出手也大方,真是令人愛戴。”

    高慶裔則敏銳的察覺到了宋國的軟弱,進而得寸進尺道:“我們是大金國皇帝派遣的正式使者,不能總住在這郊外的驛館之中吧?從前,契丹使者每次來訪,你們都安排在都亭驛,為什麼對我們大金如此輕視?”

    趙良嗣一聽高慶裔計較驛館,便連忙解釋說:“高副使千萬不要誤會,我們絕無輕視之意。只因為現在我們兩國往來之儀尚未正式確定,所以才如此安排。將來一旦確定,立即按照禮儀約定之規格辦理。其實,兩個驛館條件差不多。當年,剛跟契丹修好之時,也是這樣辦的。”

    北宋宣和年間,宋國對外交往很活躍,來大宋的各國使節很多,也很頻繁。

    在接待方面,宋國大體上是實行一國一館的制度。

    譬如:

    遼國的使者,都安排在都亭驛接待。

    西夏使者,一般在都亭西驛或來遠驛。

    高麗使者,在外城的同文館。

    南番、交州、西番、大食、龜茲等使者,都在懷遠驛接待。

    而吐蕃、黨項等使節,則在禮賓院接待。

    上次金使來訪,安排在同文館,對外宣稱他們是高麗使者截止到目前為止,宋朝與女真人的交往一直都處於秘密狀態。

    高慶裔拿出一卷文件,說:“這是契丹例卷,你看看,當年契丹使臣,是安排在班荊館嗎?他們全部安排在都亭驛。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安排的,你又何必扯謊呢?”

    趙良嗣大致翻閱了一下,說:“這些例卷記載的不很完整,可能是中間有疏忽,並不是我扯謊。要不然這樣,我現在就去請示一下王相公,看看能否讓你們搬進都亭驛?”

    高慶裔一聽這話,臉色頓時和悅起來。

    趙良嗣馬上將此事向王黼作了匯報,王黼沉吟半晌,不敢擅自做主,便帶趙良嗣去崇政殿稟報趙佶,請趙佶定奪。

    趙佶想了想,說:“遼使早已斷絕,都亭驛也已閒置了許久。遼國即將滅亡,今後也不可能再有遼使來訪。金代替遼,已成必然。從今往後,金國使者,一律安排在都亭驛。對他們所提之要求,要儘量滿足,要盛情接待。另外,對於燕地的範圍,你們與金使重新劃定了沒有?”

    趙良嗣回答說:“臣向他們提出過多次,可他們說,對於土地計議之事,他們沒獲得皇帝授權,不敢多言,需要大宋派回使去金國,與金國皇帝商議。”

    趙佶說:“那天他們對朕說,奉大金國皇帝派遣,來此計議舊漢地之事,怎麼忽然又改口呢?看來,女真人的確很狡猾,你們要小心提防。”

    趙良嗣與宗翰、宗望和希尹等女真將領有過交往,對此體會頗深,他很有感觸地說:“官家說的對,女真人生長於苦寒窮困之僻壤,生性豪爽而又狡詐,的確需要小心應對。”

    隨後,趙良嗣來到班荊館通知高慶裔:“官家特批,你們現在就可以搬進都亭驛了。”

    烏歇與高慶裔聽罷,很興奮,特別是高慶裔,他把這看成是一場外交戰的勝利,他覺得自己為大金國贏得了一個大國地位。

    都亭驛坐落在御街前邊的鬧市區,正對著一家規模較大的經營珠寶玉石的店舖,街兩側還有許多小鋪面,賣紙賣畫,賣四季水果等等。

    御街寬約二百餘步,街中心是御道,普通人馬不得在御道上行走,可以在街兩側行走。

    御道中間砌有兩條御溝,流水清澈,栽種著蓮荷,岸邊則生長著桃、李、梨、杏等果樹,春臨大地之時,雜花相間,一眼望去,滿目絢爛如繡。

    趙良嗣每天領著烏歇和高慶裔等金使,在京城中四處參觀瀏覽。

    趙良嗣還帶他們登上明堂眺望御街街景。

    明堂前面的廣場是東京城中心,是東京最繁華之處。

    只見,皇宮大殿,巍峨高聳;青樓畫閣,珠簾綺戶;雕車競賽,寶馬爭馳;金翠耀目,羅裙飄香。

    烏歇與高慶裔等金使站在明堂上看得眼花繚亂,目瞪口呆。

    他們還參觀了龍德宮、蕃衍宅以及離宮艮岳等皇家建築園林。

    龍德宮是在端王府的基礎上擴建而成的一座宮殿,亭台樓閣臨江而建,風光很秀麗。

    蕃衍宅是皇子們居住的宅邸,坐落在景龍門外,距離龍德宮很近,是政和年間由童貫主持建造的。

    那時,宋徽宗的兒子們漸漸長大,“宜就外居”,於是,“擇景龍門外地,辟以建諸邸”。

    當時,由於鄆王趙楷最受寵愛,所以他的宅邸建造的最為宏大。

    有人據此猜測,鄆王趙楷將來很可能會取代太子趙恆。

    艮岳半年前剛剛竣工,耗時五年。具體分佈範圍是,在景龍門以東、封丘門以西、東華門以北、景龍江以南,周長約六里,面積約為七百五十畝。

    該園林很有藝術特色,突破了秦漢以來宮苑“一池三山”的建設規範,將詩情畫意移入園林,以山水創作為主題。

    園林主體是南北兩座山,北山是主峰,名叫萬歲山,周長約十里,山高九十步,是全園最高點。次峰叫萬松嶺,青松密蔽,蔥蘢蒼翠。兩峰並峙,列嶂如屏。山上處處是太湖靈璧之石,雄拔崛峭,巧奪天工。

    全園建築有四十餘座,既有皇家風格的樓台軒館,也有鄉野情調的茅舍村屋,山水之間,處處點綴著奇花美木,美不勝收。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烏歇和高慶裔等金使在震驚之餘,生出了貪婪他們覺得,大宋真是一塊有福之寶地,大宋人每日都生活在天堂之中。

    一天,烏歇指著一座燈火輝煌的高樓問高慶裔:“那是個什麼地方?如此豪華,真如仙境一般。”

    高慶裔說:“那應該就是樊樓,是東京城最豪華的酒樓。”

    烏歇被光華燦爛的樊樓美景給驚呆了,他很想進去瞧一瞧,開開眼界,於是便向趙良嗣表達了這個願望。

    趙良嗣感到很為難,說:“樊樓是東京第一酒樓,每天都有上千人在那裡宴會,要是去的話,得提前預約。”

    高慶裔進一步試探趙佶君臣對他們大金國的態度說:“樊樓大名鼎鼎,如雷貫耳,可是,我們至今無緣登臨,希望趙館伴能圓我們這些僻陋之輩的夢想。”

    趙良嗣想了想,說:“那好吧,我請客。”

    其實,東京城裡各個驛館,住宿膳食條件都很好,配有專職翻譯、廚師和醫護人員,一般不安排外國使者在驛館之外的酒樓宴會,因為這牽涉到安全問題,也關係到保密問題。

    所以,當王黼聽了趙良嗣的匯報後,一口否定:“去樊樓不合適,這沒有先例,對金國使者的要求,你不能太遷就。”

    趙良嗣說:“這怎麼辦?我已經答應他們了,總不能爽約吧?”

    王黼道:“你怎麼可以隨便答應呢?今後你要記住,凡事不能輕易許諾,尤其是涉外之事,更要小心謹慎。”

    趙良嗣自知理虧,默然不語。

    王黼覺得此事自己也不敢做主,於是,與趙良嗣一起去請示趙佶。

    沒想到,趙佶並沒責怪趙良嗣,而是很爽快地說:“既然答應了就該履行,咱不能說話不算話。至於押宴大臣,朕以為規格可以高些,讓梁少傅出面押宴吧。”

    烏歇和高慶裔在趙良嗣陪同下,來到樊樓。

    只見門前綵燈高懸,明皇耀眼,車水馬龍,華蓋雲集。走進大廳,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數百名濃妝豔抹的歌舞美姬,她們好似仙女下凡一般,聚集在廊簷之下等待客人召喚。

    烏歇臉色很興奮,目光在這些姑娘的臉上身上不停地打量,他的魂魄彷彿都被這些美女們勾走了一般,他一邊走,一邊回頭留戀張望。

    烏歇是一個勃堇(即女真族部落首領),因此不是沒見過美女,但這麼多的美女聚集在一起,他還是頭一回看到。

    趙良嗣對烏歇的心思很清楚,道:“這些歌姬,有的擅長歌舞,有的善於彈奏,有些只會伴坐陪酒,都是一些大眾貨,沒啥品味。大使如果有興趣,一會兒我可以給你安排幾個有品味的。”

    烏歇一聽,兩眼立刻放射出異彩。

    梁師成自政和年間受寵以來,一直是趙佶身邊的大紅人。

    雖然善於揣摩皇上心意,善於奉迎,但梁師成並不是沒有主見之人。

    對於趙佶聯金滅遼收復燕雲戰略規劃,一開始梁師成並不贊成,他認為,這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夢想,他曾多次委婉勸說趙佶,試圖讓趙佶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夢想。

    不過,最近以來,梁師成的態度忽然發生逆轉,他對收復燕雲之事不僅積極支持,而且還建言獻策,推波助瀾。

    對梁師成的這種轉變,趙佶並不感到奇怪,認為這很正常,因為,現在形勢已經變得越來越明朗,大宋北伐軍已越過白溝河向燕京挺進,並且初戰告捷。

    趙佶甚至樂觀的認為,遼國滅亡在即,燕地已成為大宋的囊中之物,收復燕京已指日可待。

    而且,思想態度發生轉變的朝中大臣,並非只有梁師成一個除了個別死硬份子,其他以前不看好北伐收復燕京的大臣們都紛紛站到贊成一方。

    這也正常,畢竟遼國的頹勢越來越明顯了,而他們大宋又派了四五十萬大軍去收復燕京。

    為突出御宴的特色,梁師成令人將樊樓的酒具碗碟撤去,全部都換成宮中用具。

    烏歇和高慶裔一進門,就被餐桌上美輪美奐的瓷器給震撼住了。

    高慶裔兩眼直盯著一套蓮花瓣式溫酒瓷器酒壺,眼裡放射出異樣的光芒。

    趙良嗣也從沒見過這麼精美的瓷器,他也被瓷器的溫潤細膩和雅緻脫俗所吸引。

    烏歇雖然不懂欣賞藝術品,但憑著一種天然本能,他同樣也被漂亮的瓷器所感染。

    金使驚訝的神情被梁師成看在眼裡,他笑了笑說:“這些瓷器全都是宮中之物,平常人難得一見,今天我特意讓人從宮中取來,給大金國使者開開眼界。”

    趙良嗣連忙向金使介紹梁師成的身份:“這是檢校少傅、開府儀同三司梁相公,我們大宋皇帝的詔書,一般都要經過梁相公之手,才能頒行天下。”

    烏歇和高慶裔一聽這人是皇帝身邊的宰相一級的官員,遂肅然起敬。

    梁師成謙和一笑,繼續介紹桌上的瓷器:“這些瓷器都是汝窯所產,天青色佳品。你們看,這套蓮花瓣式溫酒瓷器壺,光亮瑩潤,古樸典雅,淡泊含蓄而又意境深遠,美不美?”

    高慶裔稱讚道:“美,實在是美。我以前就聽說,大宋汝窯瓷器天下第一,但從來無緣觀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真是精美絕倫啊。”

    梁師成笑笑,道:“上席。”

    不一會兒,先上來十道乾果:炒栗子、膠棗、河北鵝梨、河朔石榴、龍眼、荔枝、橄欖、溫柑、金桔、榛子。

    有好幾種果子,烏歇和高慶裔別說見過,名字都沒聽過。

    接著,一道道酒菜開始陸續上來。

    每上一道菜,店小二都要大聲報一下菜名。

    先後上了十二道菜,分別是:兩熟紫蘇魚、肉醋托胎襯腸沙魚、排蒸荔枝腰子、乳炊羊肫、蓮花鴨、洗手蟹、蔥潑兔、生炒肺、虛汁垂絲羊頭、螃蟹釀橙、鮮蝦蹄子膾、鴛鴦炸肚。

    另外還有一羹一湯:百味羹、鵝肫掌湯。

    樊樓有兩種自釀好酒,一是“眉壽”,二是“和旨”。

    梁師成吩咐店小二,各上來一罈子,讓客人都品嚐一下。

    烏歇能吃能喝,他主動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連喝三杯,烏歇吧咂了一下嘴唇,覺得這兩種酒的味道都很寡淡,他問趙良嗣:“有沒有好一點的酒?”

    趙良嗣很驚訝,說:“咱喝得這兩種酒,都是樊樓自釀的最好的酒。”

    高慶裔笑笑說:“這菜真是不錯,可這酒味道太淡。”

    北宋時,喝的酒大多都是糯米酒,味道比較清淡,可高慶裔不是這個意思,他這很顯然是話中有話他認為既然是御宴,怎麼能喝樊樓自釀的酒呢?御宴之上應該喝御酒才是。

    梁師成很精明,馬上就領會了高慶裔的意思,於是對趙良嗣說:“這酒味的確很寡淡,你去讓店小二把光祿酒搬上來一罈子,請使者品嚐一下。”

    不一會兒,店小二就把一罈子光祿酒抱了上來。

    趙良嗣介紹說:“這叫黃封酒,也就是御酒,很難得,我都沒喝過幾次。”

    高慶裔很高興,他知道這是大宋光祿寺生產的國酒,也就是御酒,而能喝到這種酒,說明宴會規格的確很高。

    梁師成說:“來,咱嘗一嘗這酒的味道如何?”

    開瓶之後,濃濃的酒香味漸漸飄散出來,烏歇一聞到這酒味就讚不絕口:“好酒,好酒,不愧是御酒啊。”

    烏歇真的很能喝,他一連喝了數杯,喝得臉上笑容越來越多,話也越來越多,可就是腿有些軟,目光有些迷離。

    漸漸地,烏歇嘴裡的話語越來越聽不清楚了,忽然,他身子一歪,就從座椅上一下子出溜到了地板上。

    第二天,金國使者酒醉樊樓之事,在東京城裡傳得沸沸揚揚。

    蔡京獲悉後大吃一驚,他急忙入宮面見趙佶,說:“祖宗之時,對待外國使者禮節都很講究,很有分寸,從不示以華奢,以防激起其貪慾之心。而今,梁守道竟然將金使領進了樊樓,而且將其灌醉。如此下去,國事堪憂啊!老臣冒死進諫,請陛下切莫用佞臣處置軍國之大事。”

    蔡京老淚縱橫,長跪不起。

    蔡京這番話,讓趙佶意識到,他可能犯了一個大忌。

    可惜!

    木已成舟,烏歇和高慶裔已經將大宋的繁華、大宋的美好、大宋女人的漂亮全都記下,只等回去之後,一一說給金人聽。

    ……

    ……

    我還沒好,還在發燒,低燒,腦袋也疼,吃強行退燒的藥尼美舒吃得胃也疼,可能得打一個星期的點滴才能完全養好,很想很想休息一個星期,可我真要是休息一個星期,下個月家裡就沒法過了,所以,還是寫吧。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2 21:57
第五百零一章 易州易主(求訂閱!)

    …

    燕京的形勢真那麼不好,宋國真唾手可得?

    是的。

    燕京的形勢真的很不好,從表面上看,宋國真就是唾手可得。

    現在,燕京城中的人們都在議論,說蕭太后即將下令,讓蕭幹盡誅漢官。

    這並不是無的放矢。

    蕭普賢女向來討厭漢人,這是人所共知的事。

    再加上,梁山軍和宋軍一西一北包圍燕京不給契丹、溪族、渤海族等族活路。

    再再加上,前不久李處溫父子要綁架蕭普賢女南歸。

    性子剛烈的蕭普賢女,真要是作出殺盡漢官的決定,也並非一點都不可能。

    事實上,蕭普賢女已經表露過類似的意思,當然,那時蕭普賢女是在氣頭上。

    後來,蕭普賢女被蕭干和耶律大石給勸住了,他們的理由是現在的燕京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是的,現在的燕京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整個燕京如今只有不到五萬人馬,其中一小半是漢兒兵,去掉之後,可能連三萬都不到,與李衍的二十萬大軍和北宋的四五十萬大軍相比,真的是太少了。

    漢官們人人自危,都在尋找著各自的出路。

    各種消息就像風一樣,從燕京吹到涿州,又從涿州吹到易州。

    易州知州高鳳是個漢官,五十來歲,一家老小幾十口人都住在易州城裡。

    高鳳聽到這些傳聞後,坐臥不安,心急如焚。

    得知大宋北伐軍已集結近期可能就要北上攻取燕京,高鳳想:“何不趁機獻出易州城,脫離大遼,以求自保?”

    易州在燕京西南方,大約有二百多里路,西去崇山峻嶺,東望一馬平川,因一條易水而得名,戰國時期,燕太子丹送壯士荊軻南去刺殺秦王,就在此處的易水河畔拱手話別,那著名的“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也就是在這裡寫的。

    高鳳考慮了幾天之後決定與關係不錯的通守王悰商談一下。

    一番試探之後,兩人竟不謀而合。

    王悰也是漢官,一家老小也同樣住在易州,他也正在為出路發愁。

    見王悰也支持南歸,高鳳遂下定決心。

    高鳳說:“我們應該立即派人去雄州聯繫宣撫使童貫,向他表明南歸之意,等宋軍北上來到易州時,我們便殺盡城內契丹人,裡應外合,獻城歸宋,王賢弟意如何?”

    王悰說:“我完全同意。可是,派誰去雄州呢?此事必須秘密進行,此人必須十分可靠才行。”

    高鳳來回踱步,他在自己身邊實在是找不出一個值得他信賴的人。

    王悰想了想,說:“我有個僧人朋友,名叫明贊,我與他有生死之交,我覺得他可以勝任,而且,僧人進出城不會招人注意,不會引起懷疑。”

    高鳳問:“你說的可是淨覺寺的那個老和尚?”

    王悰點頭,道:“就是他,五年前,他在燕京憫忠寺犯了事,我曾救過他。”

    高鳳道:“那好,事不宜遲,你明天一早就去太寧山將明贊大師請來。”

    轉天一大早,王悰便來到太寧山淨覺寺找到明贊,然後悄悄向明贊說明來意。

    明贊深明大義,很贊成歸附大宋,他一口答應,願意去一趟雄州,向大宋宣撫使童貫傳達信息。

    九月十五日,明贊秘密來到雄州。

    童貫正和參謀官宇文虛中在宣撫司內議事,侍衛忽然進來報告說,門外有個僧人指名求見童宣撫,說是有要事相告。

    童貫感到有些奇怪,“我與僧人、道士,向來沒有交往,怎麼會有一個和尚求見我?”

    考慮到目前正是非常時期,童貫說:“請他到西廳去,我一會兒就去與他相見。”

    侍衛退出去後,宇文虛中站起來,說:“我先去見他一見,看他是什麼來意,然後宣相再決定見他不見?”

    童貫點頭同意。

    宇文虛中來到西廳,然後對明贊說:“童太師現在公務繁忙,抽不出身來,特派在下先來接待……不知大師從何而來?此來又有何見教?”

    明贊笑了笑,說:“老僧法號明贊,從易州而來,受人之託,有要事相告童宣撫使。”

    宇文虛中一聽明贊是從易州來的,立馬反應過來,可能是有好事要來了,遂道:“請大師稍坐片刻,童太師一會兒就來。”

    宇文虛中馬上將明讚的情況向童貫做了匯報,童貫令劉延慶立即調查明贊,查明其真實身份。

    劉延慶迅速派人去雄州鐵佛寺打探易州明讚的有關信息。

    不一會兒,童貫就來到西廳,抱拳道:“恕罪恕罪,某家有事來晚了,請大師見諒……聽說,大師從易州而來?易州如今形勢如何?”

    明贊站起來,雙掌合十,微微鞠躬,道:“明贊拜見童宣撫使……現今,易州漢民朝夕相盼,延頸企踵,等待天兵到來,已苦等一年。易州知州高鳳和通守王悰,專門派遣老僧前來稟告童宣撫使,他們願獻出易州城池,回歸大宋。老僧此來,專為此事,請童宣撫使約定出兵之時間,待大軍抵達易州時,他們願率軍誅戮城內契丹,裡應外合,獻城歸土。”

    童貫聽後,表情很平靜,頭腦也很冷靜,對這突然送上門來的好事,他還是有一些半信半疑。

    童貫笑了笑,打起官腔道:“現在,每天前來歸朝的民眾不下千人,高鳳知州和王悰通守,能順民心,識大體,舉義旗,本宣撫表示歡迎。”

    這時,劉延慶悄悄走進西廳,然後對童貫耳語道:“此人情況屬實,並無虛假。”

    童貫這才相信明贊所言是真的,不是遼國的詐兵之計,童貫大喜,問:“易州現有多少軍馬?”

    明贊回答道:“現有五千人馬,都願聽從童宣撫指揮。”

    童貫說:“好!那請大師馬上回易州,告訴高知州和王通守,本月二十日,我大軍可抵達易州城下,請他們開門獻城,事成之後,本宣撫定當上報朝廷,按功論賞,決不食言。”

    九月十七日,宣撫司傳檄西路軍劉光世,令他立即舉兵,向易州進發,要求劉光世所率西路軍,務必在九月二十日,兵臨易州城下。

    接到命令後,劉光世立即進行部署,派遣冀景、趙明、翟進各率一支隊伍,共同組成先鋒軍,他本人和楊惟中率領中軍,張思政則率領後軍殿後。

    廣信軍在易州南邊,兩地相距其實並不太遠。

    這天,先鋒軍人馬悄悄進入遼國境內,向易州挺進。

    剛開始,進軍頗為順利。

    九月二十日這天,在距離易州不遠的路上,探馬忽然回來報告說,前方大路上塵土飛揚,發現一隊兵馬從遠處奔馳而來。

    冀景、趙明和翟進三人判斷,這很可能是易州知州高鳳派來接應的隊伍,所以他們並沒下令做任何戰鬥準備。

    可他們錯了,這不是易州兵馬,而是從古城殺來的一支牛欄軍。

    所謂牛欄軍,是指牛欄都統領司指揮的軍隊。

    早在遼聖宗時期,為防禦宋國,遼國在牛欄山設立了一個“牛欄都統領司”,隸屬於南京都元帥府,下轄“監軍寨統領司”和“石門統領司”,兩軍互為犄角,防禦範圍是,沿白溝河宋遼國界東西七百餘里。

    牛欄監軍寨統領司,俗稱牛欄監軍。

    現在,西南路副都統蕭遏魯,兼任牛欄監軍,指揮這支隊伍。

    蕭遏魯是宋遼前線的主要指揮官,他本來駐紮在新城,前不久奉命後撤至古城,古城位於涿州和易州之間,他聞聽宋軍已過界北上,遂立即率一千多牛欄軍出城迎面而上。

    冀景、趙明和翟進所率先鋒軍,被牛欄軍殺了個措手不及,最終潰敗。

    劉光世聞訊後,急令中軍和後軍停止前進,就地備戰他要穩住隊伍,以防全軍潰散。

    翟進率先鋒軍一部,轉戰到了古峰台西,這裡距離易州城很近翟進打算天黑後再向城下靠攏。

    高鳳和王悰獲悉宋軍已到達古峰台西,遂命令守將趙秉淵按照預定計畫,開始屠殺城內契丹人,尤其是姓耶律的,一律殺頭,一個不留,斬草除根。

    易州城內,契丹人口雖不是很多,但一時也是腥風血雨,氣氛恐怖。

    不久,探子又來報告說,大宋軍隊被牛欄軍戰敗,往南撤退去了。

    高鳳、王悰和趙秉淵聞訊相顧失色,不知所措。

    還好,明贊在關鍵時刻頭腦很冷靜,他建議道:“事已至此,咱們已經沒有了回頭路,所以,趕快關閉城門,固守以待,宋軍應該還會再來的。”

    傍晚,蕭遏魯率牛欄軍來到易州城下他想進城休整。

    見大門緊閉,蕭遏魯下令士兵大聲呼叫開門。

    可無論蕭遏魯手下的士兵怎麼叫門,城門始終緊閉。

    蕭遏魯斷定,城裡已發生內變!

    對此,蕭遏魯氣憤不已,同時他也懷疑剛才宋軍南撤是詐敗,擔心宋軍與城內軍馬里應外合,南北夾擊自己,於是急忙率軍離開易州,往古城奔去。

    見蕭遏魯率牛欄軍遠去,躲在城樓上的高鳳等人才鬆下一口氣。

    高鳳對明贊說:“明贊大師,還得勞你大駕連夜去雄州一趟,向童宣撫使報告說,易州城內契丹已被我等殺絕,牛欄軍也已經北奔,請他速派兵馬來易州。”

    隨後趙秉淵便派了十幾名騎兵護送明贊出城。

    冀景和趙明回到中軍後,向劉光世請罪。

    劉光世對手下三員大將、數千精騎被一千遼騎打敗,感到很憤怒。

    當天夜裡,劉光世向別將馮宣慶下達密令,讓他率精騎五百,趁夜色悄悄出發,向易州城進軍。

    劉光世心想:“我必須要完成二十日兵臨易州城的作戰任務。”

    馮宣慶率軍沿路北上,途中恰巧碰到了明贊一行,雙方都很驚喜。

    於是,明贊做嚮導,帶領馮宣慶所率五百騎兵於天色微明之時,來到了易州城下。

    高鳳聞訊急忙親自出城迎接,可他出城一看,宋軍才來了五百多人馬,不禁有些失望。

    馮宣慶上前解釋說:“高知州,我們這是先鋒軍,十萬大軍尚在後頭,很快就將兵臨城下。”

    聽馮宣慶這麼說,高鳳的心才放下。

    馮宣慶當即派人回去向劉光世報信:“我軍已入城,易州已被我軍控制。”

    劉光世大喜,遂立即下令,大軍向易州出發,同時派人向童貫報告。

    童貫、蔡攸和劉延慶獲悉宋軍已佔領易州,很高興。

    蔡攸笑呵呵地說:“如此來看,燕京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我軍收復。”

    童貫很冷靜地說:“恐怕沒那麼簡單,蕭干和林牙大石至今尚未出現,這說明契丹主力還沒上陣,怎敢如此斷言?”

    蔡攸收斂笑容,道:“是有些奇怪,遼軍的主力都到哪裡去了?”

    劉延慶說:“遼軍的主力很可能佈防在燕京周圍,燕京是一座古城,城防很堅固,要想迅速打下來,恐怕要花費不小的代價。我認為,大軍應持重緩進,等女真兵馬入古北口後,讓他們先打下燕京,然後,我們多以歲幣贖之,此乃收復燕京的萬全之策。”

    童貫和蔡攸對劉延慶這種說法,不置可否。

    劉延慶是趙佶親自選定的都統制,而且劉延慶在上任前,曾覲見過趙佶,並得到趙佶很多賞賜,因此他們都認為劉延慶的想法應該代表趙佶的想法,所以,對於劉延慶如何進軍,如何收復燕京,童貫和蔡攸並不想多加干涉。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2 21:58
第五百零二章 郭藥師獻涿州(求訂閱!)

    …

    獲悉易州高鳳叛變投向宋國,蕭普賢女很憤怒,同時也很無奈。

    目前,蕭普賢女直屬的兵馬其實只有兩萬來人馬。

    其中一半交給了耶律大石,駐守在居庸關一帶防禦梁山軍。

    另一半交給了蕭干,駐守在盧溝河一帶防禦宋軍。

    而燕京城內很空虛,守城人馬都不足千人。

    有人可能不解,不是說北遼還有五萬人馬嘛,怎麼一下子就只剩兩萬多人馬了?

    那是因為,除了直屬蕭普賢女的,北遼其實還有些其他兵馬。

    比如,剛剛投降的易州有五千人馬,再比如古北口有五千人馬,再再比如檀州、順州、薊州各有一兩千人馬,再再再比如平灤營三州還有上萬人馬,最後常勝軍還有八千人馬。

    這些零零總總加到一起,共五萬多人馬。

    這些人馬看著也不少,但因為北遼要守的地方太多,以至於哪哪都是捉襟見肘。

    關鍵是,還四敵環繞。

    這天下午,蕭普賢女走出元和殿,沿著瑤池岸邊的鵝卵石小路漫無目的地的走著。

    瑤池中的荷花已經敗謝了,只剩下殘梗斷頸和一片片枯黃的浮萍。

    湖面好像一潭死水,微瀾不興。

    蕭普賢女抬頭仰望天空,只見一團團烏雲由西往東滾滾而來,雲層越積越厚,一場暴風雨似乎即將到來。

    這時,蕭干匆忙來到近前,說:“太后,宋軍的下一個目標肯定是涿州,對於涿州,臣心裡很沒有底,所以臣想親自去涿州去看一看。”

    蕭普賢女停下曼妙的腳步,說:“我看郭藥師也不可靠,漢官沒有一個可靠的,他們遲早都會投降宋國或是投降李衍,應該把他們全部殺掉。”

    蕭普賢女說這話時,眼睛裡閃爍出一道寒光,這是赤裸裸的殺意。

    蕭干說:“郭藥師不是漢人,而是渤海人,郭藥師不能殺,他在常勝軍中威望很高,若是將他殺了,常勝軍必反……常勝軍的八千多人馬,是咱們大遼不可或缺的力量,咱們不得不慎重對待。”

    蕭普賢女說:“那好吧,不過你要速去速回,燕京離不開你。”

    蕭干準備離開前,突然停下腳步,問:“居庸關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蕭普賢女說:“據大石林牙報告,李衍的主力已經在居庸關、紫荊關前集結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攻打燕京。”

    蕭干聽罷,心中長長一嘆,然後又問:“查明白女真人駐紮在北安州不再往前的原因了嗎?”

    蕭普賢女道:“沒查到。”

    女真人不南下,的確讓蕭普賢女、蕭干、耶律大石等人不解,他們實在是想不通,女真人為什麼不趁機南下攫取燕京?

    這其實也不怪蕭普賢女他們猜不到,畢竟海上之盟至今都還是一個秘密。

    如今的北遼就像是一棟千瘡百孔的破房子,外面是狂風暴雨,住在裡面的一些人又千方百計的想逃出去,為達目的他們甚至不惜拆了這棟破房子,蕭普賢女、蕭干、耶律大石等人只能儘量裱糊,讓它儘量晚些倒塌。

    ……

    上次弔唁耶律淳時,郭藥師就感覺宮中形勢詭秘,所以他快速離開了。

    可回到涿州不久,郭藥師的幾個隨從就在燕京老屋被蕭干逮捕。

    這讓郭藥師有些惶惶不安。

    尤其,郭藥師通過多方打聽,打聽到,他的一個隨從,揭發了李處溫私通大宋宣撫使童貫之事,導致李處溫父子被蕭普賢女處死。

    這更讓郭藥師心神不安。

    近來,燕京不斷有消息傳出說,蕭普賢女準備大規模屠殺漢官。

    消息傳得沸沸揚揚,讓郭藥師心驚肉跳。

    這些天,郭藥師每天都在密切關注著燕京的動向。

    聞聽易州高鳳降宋,郭藥師心中不禁一動。

    郭藥師覺得,這大概是他唯一可選的道路,畢竟涿州離雲地較遠,投降的難度要大上許多,再者說,李衍畢竟還沒立國,他怎好去相投?

    正當郭藥師心裡醞釀著降宋但又遲疑不定之時,蕭干忽然要從燕京來涿州。

    這讓郭藥師大吃一驚!

    郭藥師想:“此時此刻,蕭干來涿州幹什麼?莫非他要來逮捕我?”

    郭藥師趕緊召集張令徽、劉舜仁、甄五臣等心腹愛將來到密室商議。

    郭藥師說:“蕭幹此來,不知是何用意,你們看該如何應對?”

    劉舜仁說:“蕭干來涿州肯定沒有甚麼好事,我覺得他很有可能是執行蕭太后的密旨前來捉咱們的。”

    張令徽說:“以我看,咱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也像易州高鳳那樣,降宋獻城,既可以保命,也可以保官,何樂而不為?”

    眾人一齊望向郭藥師,等他做出決定。

    郭藥師見時機已經成熟,低聲說:“不是我們不忠於大遼,實在是形勢所迫。”

    見郭藥師同意降宋,眾人大喜!

    甄五臣說:“咱們可在宴請蕭干時,逼迫他一起降宋,他如果不肯,就將他囚禁起來,然後將他作為見面禮送給大宋,大宋皇帝肯定會很高興,而燕京盧溝河防線也會因為失去蕭干的指揮而癱瘓,這對宋軍收復燕京也很有意義。”

    眾將都贊成,只有郭藥師搖頭,說:“你們也知道,蕭干於我有恩,讓我加害於他,我真下不了手,這樣吧,到時候視情況而動,都聽我命令行事。”

    郭藥師在涿州最豪華的酒樓設宴款待蕭干。

    郭藥師向蕭干連敬三杯酒,然後道:“恩公是郭某的再生父母,郭某至死不忘。”

    蕭干微微一笑,道:“郭將軍言重了,只要郭將軍肯死保我大遼的江山社稷,就不枉費我為你所做的一切。”

    郭藥師說:“恩公既然提到江山社稷,那屬下也說說屬下的看法。現如今,天祚帝棄國而逃,天錫帝染病歸天,蕭太后政綱混亂,我看大遼內憂外患氣數已盡,社稷江山即將不存,不如恩公帶領我等一起投靠大宋,另尋出路,恩公以為如何?”

    蕭干聽罷,大怒,指著郭藥師的鼻子罵道:“真沒想到你郭藥師也是反覆的小人,我真是瞎了眼,保你性命,又向朝廷舉薦你!”

    郭藥師低頭不語,任憑蕭干劈頭蓋臉一頓訓斥。

    甄五臣兩眼一直盯著郭藥師的臉色,只要郭藥師一個暗示,他布下的伏兵立刻就會一擁而上捉了蕭干。

    蕭幹這次來涿州,帶兵不多,僅有百十號。

    手上無兵,心裡發毛,尤其看見甄五臣眼中全是赤裸裸的殺氣之後,蕭干心道:“郭藥師既已生叛變之心,此地萬萬不能再待了。”

    念及至此,蕭干說:“你們好自為之吧!”

    言畢,蕭干就離開了酒樓。

    蕭幹一行人騎馬來到城門下,令守門士兵打開城門。

    可守門士兵竟拒不執行,只說:“我們只聽郭將軍的將令!”

    蕭干臉色鐵青,圓眼怒睜,隨即就想下令奪門。

    可就在這時,城中大道上馳來了幾匹快馬。

    到了近處,有人大聲喊道:“郭將軍有令,開門送客。”

    蕭幹一聽,心想,“郭藥師總算還有一點點良心。”

    守城士兵這才打開城門,放下吊橋,讓蕭幹一行人出了城。

    不一會兒,郭藥師悄悄的來到了城門樓上瞭望,只見四野一片漆黑,茫無涯際。

    郭藥師在心裡默默說道:“蕭大王,你的恩,今夜郭某已報,今後,如果戰場相遇,你我就各為其主吧。”

    事已至此,郭藥師已經沒有了退路。

    回到軍中,郭藥師立即召集部將開會,道:“天祚帝失國,蕭太后政綱混亂,內盜外寇,天下瓜分。宋天子以好生之德,弔民伐罪,命虎臣擁重兵,下易州,壓吾境,此勇男子取金印大如斗之時也。大宋以高官厚祿,邀請吾輩,如果我們強項不進,則國破家亡之時,噬臍何及!你們以為應當如何?”

    張令徽領頭大聲喊叫道:“歸順大宋!”

    於是眾人高聲喧乎,無不回應。

    郭藥師遂派人將監軍蕭餘慶囚禁起來,同時,派團練使趙鶴壽攜帶降表連夜出發,去往雄州拜見童貫。

    趙鶴壽當即出發,第二天天亮就來到了雄州,然後他代表郭藥師向童貫呈上一份降表。

    郭藥師降表原文如下:

    伏聞番漢之人實為異類,羊狼之伍,不可同居。自生夷狄之鄉,未被衣冠之化,常思戴日,和啻望霓!一昨天祚皇帝怠棄鑾輿,越在草莽,萬姓無依棲之地,五都有板蕩之危,雖宣宗嗣國,旋至奄忽,女後攝政,尤難撫綏,誠天命之有歸,非人力所能致。臣藥師等,雖屬多難,莫生異心,蓋所居父母之邦,不可廢臣子之節。今契丹自為戎首,竊稔奸謀,燔燒我裡廬,虔劉我士女,報之以怨,撫乃以仇。臣藥師等,以是競思戴舜以同心,不可助紂為虐,今將所管押馬步軍,用申懇悃,伏願皇帝陛下,副茲多望,憫此哀鳴,特開天地之恩,許入風雲之會,實所願也,非敢望焉。臣藥師等無任瞻天慕聖,激切屏營之至,謹奉表以聞。臣藥師等誠惶誠恐,稽首頓首謹言。

    童貫將降表從頭到尾仔細看了兩遍,心裡大喜。

    易州和涿州是拱衛燕京南邊的兩道屏障,如今這兩道屏障全都落到他們大宋的手上,燕京就跟一個一絲不掛的女人站在大宋這個“雄壯”的男人面前一樣。

    這實在是太出乎童貫的意料,對大宋而言,對童貫而言,這無異於天上掉下來一個大大大餡餅。

    童貫抑制住內心的喜悅,問趙鶴壽:“你們常勝軍現有多少兵馬?”

    趙鶴壽回答說:“有八千精兵,其中鐵騎五百,現全部歸順大宋,所有將士都願在太師麾下聽命。”

    八千騎兵,其中還有五百重騎兵,這絕對是一支非常強大的軍事力量,所以,童貫聽了之後更喜,然後又問:“那遼軍有多少人馬?”

    趙鶴壽回答說:“大約有兩萬多,不足三萬,目前主要兵分兩路,一路在居庸關佈防,由耶律大石統領,防禦梁山軍;另一路駐紮在盧溝河沿岸,由蕭干統領,防禦咱們宋軍。”

    童貫接著問:“那目前燕京城內的情況如何?”

    趙鶴壽回答說:“現在燕京城內人心惶惶,人人恐懼不安,都知道燕京遲早會失守,有人願意歸於咱們大宋,也有人願意歸於女真和水泊梁山,還有人主張與燕京共存亡,局勢相當混亂。”

    童貫聽後更喜,他沉思了一會,然後說:“郭將軍的這份奏表,我將馬上安排快馬飛報朝廷。你飯後速回涿州,請郭將軍將八千精兵和五百鐵騎開進易州,副都統何灌現在正在易州,由他負責接收。另外請郭將軍本人前來雄州宣撫司,共商進軍燕京大計。”

    童貫想:“不管你郭藥師是真投降,還是假投降,只要你的軍隊開進易州,你本人來到雄州,就將在我的掌控中。”

    這裡得說,童貫還是很老謀持重的。

    郭藥師倒也乾脆,轉天給甄五臣留下三千兵馬,讓其守衛涿州,而他則直接率領其餘將士向易州進發,並順利到達易州。

    郭藥師沒有拖泥帶水,直接就將五千人馬交給何灌,然後一人南下雄州去見童貫。

    來到雄州宣撫司見到童貫,郭藥師連忙跪拜說:“藥師乃僻遠之人,猥猥瑣瑣地守在涿州,早就想投靠大宋,可是一直沒有機緣,直到近來,聞聽王師已開始北伐,謹率領同屬,請求效命於宣撫使麾下。”

    童貫越看郭藥師越喜歡,遂上前將他扶起來,說:“快快請起,早就聞聽郭將軍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郭將軍能識時務,回歸大宋,共圖大業,實乃英雄之壯舉,某家欽佩。”

    說著,童貫便向郭藥師出示了趙佶的手詔。

    趙佶在詔書中任命郭藥師為恩州觀察使、知涿州,張令徽為左武大夫、洮州防禦使,劉舜仁為武功大夫、秦州防禦使,甄五臣為武翼大夫、懷州刺史,趙鶴壽為右武大夫、恆州刺史。

    大宋連下兩州,燕京近在咫尺,形勢越來越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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