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幻想] 都市夜戰魔法少男 作者:願心不變 (連載中)

 
小鄭@ 2019-7-6 20:19:18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66 163773
小鄭@ 發表於 2019-8-1 21:31
外章 陽臺的錯誤打開方式

  「所以,你就這麼自己先回去了?」

  名為『海水』深藍色玻璃板狀的『手機』裡傳來性感優雅的輕笑聲,似乎能想到她又穿著什麼誘惑的睡裙撐著臉頰輕笑的樣子。

  「是啊,留在京城的話總感覺會被堪稱麻煩根源的老哥再綁架到其他地方去,所以總算趁著家裡的祖宗不注意,坐了一天火車,趕在晚上公交沒了之前回來了。」

  用耳朵和肩膀夾著海水雙手翻找著鑰匙,方然背著艾瑪給他裝著夜局外衣還有一些個人物品的簡易背包,穿過沒有酸菜的酸菜缸、沒有廢書的廢書箱,還有沒有電瓶的電動車,

  終於回到了自己出租屋的門前。

  「火車...公交?呵,還真是節儉的出行方式呢,你為什麼不叫埃布爾送你回去?」

  手不夠用,海水差點掉下去,方然急忙用力,總算找到了鑰匙,然後聽著電話裡根本不體諒窮苦人民的金融女皇、世界名媛,想著前天晚上那迎接自己的排場,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語氣復雜。

  「怎麼說呢....你手下那個能駕馭住棕色泡面頭的帥哥,辦事能力委實太強了點,我現在有些不敢面對他。」

  「呵呵,我就當這是你對他的誇獎吧。」

  電話裡對面的人輕聲的笑了笑,這時方然推開出租屋的門,走進自己的小屋。

  看著空無一人的屋子裡,一切都和一個多月前一點沒變,強烈的懷念感覺傳來,青年伸了個懶腰,無語的翻了下白眼,沒辦法一樣的失笑。

  我回來了。

  「還有說起來現在北美那邊應該天還沒亮呢吧,你起這麼早幹嘛,還有身為菲斯爾德的幕後主人,你平時很閒麼?」

  「該不會又裝成文靜無害的眼鏡姑娘去觀察人類了吧...」

  左右打量著一個多月沒打掃的房間,特別是無語的盯了一會他客廳墻上和廚房裡的兩扇存在感很突兀的門之後,方然突然有點不知道先幹什麼比較好。

  而聽著他無語吐槽的回答,似乎對於上次夜色明珠上,撞上了偽裝的自己相當怨念,海水對面的性感聲音很是開心的笑了笑,然後壓低聲線,用一股充滿誘惑粉紅氣息的語氣仿佛在耳邊吹氣一樣的緩緩開口。

  「好奇我的私生活是什麼樣子的話,你不如親自進來,看一看...」

  神色一愣,就在耳邊的海水不知為何讓他心跳微微加快,方然咬牙無奈的眉頭直跳。

  「你敢不敢不要動不動就把話題扯向成人的方向。」

  「呵,你突然之間在說什麼呢,什麼成人的方向,我可不記得我說過這種話,還是說...」

  竟然裝傻...

  方然無語扶額,還有你明明是個外國人,為什麼在奇怪的地方斷句斷的這麼熟練啊...

  「你果然也到了渴望女人的時候了麼,準備對自己為數不多的女性好友出手了麼?」

  聽著這突然的話語,仿佛是被人用充電寶糊在臉上一樣的衝擊力,方然面紅耳赤,咬牙切齒的面色抽搐,攥拳顫抖。

  「不要一邊自稱別人好友的同時,說著這種人讓人誤會的話,還有別用為數不多這種讓人感到辛酸的說法!」

  「啊啦,可是據我所知從你大學開始,平時的日常生活中除了我以外好像沒有聊得來的女性呢,所以為數不多這種說法,我認為我已經足夠善良溫柔且顧及你的感受了。」

  對面的聲音故作意外的說道。

  顧及我感受的話,就別把這種事實說出來啊!

  「不過...」

  就在方然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對面的聲音又突然收起了玩笑,輕聲認真的對他緩緩開口。

  「那個提議對你一直有效。」

  「所以說,你敢不敢不要動不動就把話題扯向成人的方向。」

  方然一翻白眼,默默無語的回答,大致收拾好房間裡的垃圾,打開陽臺門,讓落日餘暉的風吹進來,微微揚起輕紗窗簾。

  「呵呵呵」

  聽到方然仍舊是這樣無語吐槽的回答,她似乎是很開心的笑了出來。

  整理著房間裡的東西,把上次試圖『偷跑』亂扔的東西擺回原處,把用不到的東西收好,把藏在自己被子裡的暴食玩偶薅出來放到飲水機上,聽著對方性感優雅總能讓他想入非非的笑聲,

  方然無奈的失笑嘆了口氣,然後坐回了四方矮桌前,自己靠床邊的座位,看著目前雖然還只有自己的小屋,頓了頓輕嘆了口氣的說道:

  「那個....前天晚上多謝你了。」

  微笑挑逗的語氣不變,在聽到方然的這句話之後,她輕笑的開口:

  「嗯?謝我什麼?」

  「假如不是菲斯爾德的力量,那一晚肯定會多出不知道多少麻煩。」

  想著明明是為了掩蓋參加者之間的戰鬥,最後卻變成了一場盛大的演出,方然長長的嘆氣了一聲,然後習慣的撐在面前的矮桌上,

  想著從西科聖心大廈花瓣瀑布在冰封的樓頂中傾瀉,到自己駕駛著陰魄馬車逆行由無數豪車開辟出來的道路,

  最後東江港口水幕天華中落幕的那一夜,外界討論的熱度不知道要多久才會過去。

  「不不不,在我把菲斯爾德在華夏內的產業指托給你的時候,那些就是你的力量了...」

  海水中的女性聲音輕聲而又魅惑,仿佛如同女妖一樣在引誘著無知的小白羊。

  「無論你想用那些做什麼,都是你的自由,金錢、權利、地位、名聲那些已經是你的了,所以你想要做什麼都是沒問題的...」

  「無論什麼。」

  聽著她循循善誘、輕聲撩人的話語,有種讓人心動的感覺,只是方然看著自己飲水機裡又沒水了,

  無語的回答道:

  「總感覺你說這種話是為了引誘我,讓我沉迷於資本主義享樂的深淵之中無法自拔....」

  「呀...被你察覺到了麼。」

  撩人勸誘的語氣頓時訝然的恢復了常態,讓方然心裡無語的白眼吐槽,這家伙簡直比自己還多變,果然女人都是善變的....

  「不過,老實說,我覺得你可以對你的欲望再坦誠一點,去嘗試、享受自己沒體驗過的新鮮事物,把想要的東西握在手裡不好麼?」

  女性的聲音輕笑的回答他,如同朋友一樣的給予建議,只是方然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己沒水了的飲水機,有些滄桑...

  我覺得我的手可能握不住桶裝水的粗度。

  「所以,找到我這個沒幾個人知道的手機號碼,你就是為了煽動我這個社會主義接班人,投向資本主義的懷抱麼...」

  方然擦了擦矮桌上的灰塵,隔著一個大洋和自己算是唯一可以毫無負擔閒聊的朋友煲著國際電話粥。

  對了,說起來黎澤給自己的這個科幻酷炫到爆炸的新手機,電話費到底算誰的....

  「雖然有一部分這樣的原因,但更多的是我突然想聽聽你的聲音。」

  「你剛才心動了一秒對吧。」

  「我沒有!」

  「呵還沒有品嘗過女性的小男孩。」

  「都說了我沒有!還有你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被說中了的方然臉色微紅,咬牙切齒的大聲拍桌否認!

  雖然可以摘下面具,輕鬆隨意,毫無負擔和這個人聊天,但是對方動不動就會開口的強烈暗示的話語,還是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所以說,對自己的欲望更坦誠點怎麼樣?還是說周圍沒有讓你在意的女性?」

  「可是我分明聽埃布爾說,你和那個想開拓北美市場的漂亮女性關係很不錯的,不考慮對她出手麼?」

  所以說你個外國人不要這麼熟練的用著出手這種詞匯啊!

  方然心中大聲的反駁道,臉上則是一臉滄桑無奈,想著昨天晚上讓他差點沒繃住的事情,單手捂臉嘆氣道。

  「你在胡說什麼啊,快饒了我吧,我的把柄還在復蘇姐手裡呢,而且我哪來的膽子出手。」

  「是這樣麼,拿捏住別人把柄作為威脅,還真是讓人討厭的做法呢。」

  電話裡故作姿態的語氣,換回來的果然是方然面無表情的吐槽。

  「喂,你是不是忘了夜色明珠裡誰用暴露我的身份威脅我的來著...」

  「嗯?有這種人當時在我的夜色明珠上麼?」

  她故作驚疑的笑著反問,一副完全選擇性忘記的樣子。

  「好了,不開你玩笑了,暑假過的怎麼樣,夜鴉閣下。」

  再次調笑完方然,她切換了話題,放下手中的紅茶,輕笑的開口。

  「別用這個稱呼叫我,還有暑假過的」

  沒好氣的回答著叫自己夜鴉的話語,然後說到暑假,

  矮桌前方然整個人突然灰白了起來,在太陽即將落下的此刻無比滄桑。

  「突然不想回答你這個問題。」

  「嗯,看來過的很精彩不是麼?」

  「呵呵,精彩...是啊,比我之前二十年人生加起來都精彩。」(棒讀)

  方然絕望的偏頭,面無表情毫無波動甚至還想再開一次馬車的回答她。

  「那每天掙扎在欲仙欲死的訓練和一天兩頓不可描述之中,我覺得我可以寫本書,就叫我多災多難的暑假生活。」

  聽到他這樣的回答,大洋對面的身影一下子笑出聲來,銀灰色的瞳孔泛起感興趣的神色笑道:

  「假如你寫的話,我會幫你賣到世界各地的。」

  「噗,算了,我怕我教我語文的體育老師看到氣出病來。」

  「呵呵,你們華夏的教育真有趣。」

  欸...不是,我這是開玩笑的,真的不是黑我的語文老師...

  還有這個時候,你怎麼符合外國人人設了啊...

  出租屋裡青年有些無奈的輕嘆了一口氣,然後在矮桌上撐著自己的側臉,偏著頭看著陽臺窗外有些出神,

  但是和電話裡的人能夠像是這樣的閒聊,平和沒有顧慮的日子,讓他安靜的臉龐上嘴角抿起弧度,對著許久不見的日常打著招呼。

  我回來了。

  「總之,明天應該是你開學的日子了吧,新學期快樂,方然。」

  原來你是為了說這個來的麼...

  「這句祝福對於華夏的學生來說可是太沉重了,不過還是謝謝,維羅妮卡。」

  清晨,熟悉的鬧鈴聲在耳邊響起,鍥而不捨的打算叫醒床上卷著被子縮成一團、絲毫沒有起床打算的被色史萊姆。

  音量逐漸加大,最後一隻手終於不耐放的從被子裡伸出來,朝著鬧鐘的位置狠狠一拍。

  然後打到了柜子角。

  「嘶...啊啊嗚....」

  被子裡頓時傳來一股疼到顫抖,咬住被子的聲音。

  頂著亂糟糟的碎發,被床柜角叫醒的青年昏沉的從被子裡鑽出來,然後看著自己碰到的背包倒落出一堆東西。

  微微一愣。

  然後低頭輕嘆的會心一笑,從包裡撿起兩個相框,擺在了柜子上。

  第一張照片上他和另外兩個青年西裝革履的站在一起,臉上還對著旁邊摟著自己肩膀的高大身影掛著『好麻煩,想回老家』的嫌棄表情,他們兩人身旁的帥氣青年則是一臉無奈嘆氣。

  拍了拍飲水機仍舊一滴水也沒有的空桶,上面的看上去有些駭人的暴食玩偶輕輕的晃了晃,他打著哈欠拉開陽臺的門,打算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然後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面前是一片翠綠草坪以及遠處好像在施工的操場,他突然愣住的眨了眨眼睛。

  誒...好像有點不對...

  他更加用力的揉了揉雙眼,發直的看了看眼前的景色確定自己睡醒了不是在做夢的那一刻,抬起頭看到最近的一棟樓上,裝飾著京城大學金色的四個大字....

  方然:「」

  (◎△◎;)等等,我剛才打開陽臺門的方式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小鄭@ 發表於 2019-8-1 21:32
特別章 臨走前的對話

  這裡仍然是北方,邊境,某個小城。

  不過二十萬的常駐人口,因為盛夏迎來了旅游人口的入住,達到了一年之中的頂峰。

  在小城最熱鬧的地方可以看到很多穿著時尚潮流、前來旅游的人們,在這個雖然說不上繁華但也算漂亮的城市夜晚的燈光裡,留下自己這個暑假的紀念。

  但是隨著夏日過去,最熱鬧的時間結束,旅游的人們慢慢歡笑的離去,這座小城慢慢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晨光清澈伴隨著鳥鳴的早晨再一次一如既往的到來,照進某個在城市邊緣的普通小區。

  「小然,行李收拾好了麼?」

  某棟單元的二樓,穿著圍裙的女人從廚房裡探出頭,眉眼帶笑的對著客廳裡的女孩問道。

  「都收拾好了,方姨。」

  穿著普通的白色T恤和淺色牛仔褲,簡單、清澈的女孩合上行李箱,收拾好了自己原本就不怎麼多的東西,對著女人回答道。

  「那就好,你等會啊,我把這點餃子包好就下鍋。」

  女人看著她笑著點頭,然後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又走進廚房,在面板上包著牛肉餡餃子。

  今天小然又得走了,這上馬餃子下馬面,她這飯可不能含糊。

  有些沒辦法的看著女人又鑽進廚房忙活去了,又為了自己上學特地早起和餡揉麵包餃子,她站起來回答,然後挽起袖子,對著廚房裡的女人輕輕柔柔的開口:

  「方姨,我來幫你吧。」

  「不用,餃子皮你方叔都給我搟好了,你去看看自己還差點什麼,我給你方叔打電話讓他給你帶回來。」

  女孩剛走進廚房就被女人用胳膊肘擋住,然後佯裝不快的催她去收拾自己的事情。

  「方姨,不用啦,我沒什麼缺的,我來幫你吧。」

  女孩有些哭笑不得,因為她知道,方叔叔最討厭搟皮了。

  「沒什麼缺去那坐那歇會,你都幫我做了一個暑假的飯了。」

  女人不容反駁的催促她說道,然後看著眼前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情不自禁感慨搖頭嘆氣道:

  「什麼時候我家那個笨蛋小子能像小然你一樣懂事,別說一個暑假,就給我做一頓飯我也知足了,自從上了大學每次回來一天天的就知道扯個嗓子吵吵『媽,我餓了!』要不然就是『媽,今晚吃啥?』。」

  說到這,女人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不過笑的很滿足。

  能吵吵餓,總比以前好。

  女孩也是笑了笑,然後對著女人說道:

  「那方姨,我就先出去一趟了。」

  「嗯,路上小心,看著點車。」

  幾乎是本能的不放心囑咐一句,然後看著文靜乖巧的女孩關上們,走下樓,女人看著自己兩手麵粉,輕輕嘆了口氣。

  這孩子,又是去看她母親了吧...

  清晨的光芒灑落在林間小道,因為小區在城市邊緣,所以她來到這並沒有花上多少時間。

  公交車停下,她走下站牌,看了一眼小城的天空。

  剛剛及肩的細碎短髮和安靜小巧的臉龐清澈在陽光裡,她微微抬手,遮住了稍微晃到了眼角的晨光,穿過樹林,來到這個時間基本不會有人的園門門口。

  害怕驚擾什麼一樣,她輕輕的推開了鐵門,穿過一排排矮矮的石碑,來到了一處位置最不好的地方。

  一塊被風吹雨打磨損了不少的墓碑在她面前。

  輕輕的掃了掃樹葉和雜物,她輕輕地跪在墓碑面前,雙手合攏握緊,輕閉著雙眼,仿佛這樣就可以把思念傳給裡面的人。

  「媽,我又要走了,可能又要有幾個月不能來看你了。」

  女孩輕聲的開口,聲音平靜並沒有帶著多少悲傷,更多的是帶著堅強和想念。

  「爸,他的身體最近不錯,哪怕我再怎麼勸他,他也會堅持不懈的去回收廢品,明明他腿腳不好...媽,我是不是不該阻止他啊...」

  說到這裡,她輕輕的睜開眼睛,低聲的自言自語,希望照片上笑著的人能給自己建議。

  「或許感覺有事情可以做,能讓爸開心一點吧...」

  「還有我過的很好,學業很順利,也遇見了好心很照顧我的學姐,雖然之前我又拒絕了她的盛情邀請,感覺有些抱歉。」

  繼續輕聲的開口,說著自己的事情,像是久違的和家裡匯報情況。

  「方叔和方姨都對我很好,我能感覺到他們是我當成親女兒一樣對待,而且我在上學的時候,爸那邊方叔方姨總是各種幫忙,他們真的是很善良的好人。」

  或許就是因為有這樣的父母,才...

  女孩微微有些出神,然後晃了晃頭,繼續開口說道:

  「這個暑假我過的很平穩,打工的地方總監人也很和善,資料整理的工作也不是很難,還有方姨又手把手教會了我做很多的菜,」

  「每天的日子都過的很平常,沒有遇到任何的意外,媽,你不要擔心,我過的很好。」

  「有什麼特別的話就是,家附近的別墅裡搬來了一戶有錢人,我在早晨打工的路上見過幾次,她總拉著一隻黑色的大狗在散步,還很親和溫柔的笑著和我打過招呼。」

  說到這,她似乎是停頓了一下,然後還是輕聲開口,語氣溫柔。

  「方然他這個暑假沒有回來,據說是參加了學校的實驗室的競賽項目,而且,他好像又開始好好學習了,」

  「看的出來,連方叔也很開心,雖然上了大學之後,不再是高中那副沉默寡言的樣子,已經很讓他們欣慰的了,不過....」

  女孩把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看著面前輕輕的笑了出來。

  「能看到自己的兒子再一次變的優秀,他們應該很高興吧。」

  「果然是又遇到什麼改變他的人了麼....」

  晨光灑落,渲染了她的短髮的髮梢上一抹餘光,映襯著她此刻輕輕訴說的安靜精巧的臉龐。

  然後她緩緩的給面前磕了個頭,從跪著站起,拍了拍自己膝蓋上的灰塵。

  「媽,這回我真的要走了,京城大學的課程雖然很忙,學校裡的事情也很多,但是相對的,等到畢業之後也會有份好工作,你不用擔心我的。」

  女孩站直了身軀,纖細的身軀裡似乎有著和她纖弱印象截然不符的堅韌和堅強,她燦爛的輕笑在朝陽初升的陽光裡綻放的無比明媚絢爛,仿佛蘊含著無數的晨光。

  「所以,媽,那我走啦。」
  
小鄭@ 發表於 2019-8-1 21:32
魔女的玩偶

  三頭的漆黑巨獸一刻不停的暴怒著口中的黑火,龐大的身軀幾乎占滿了整片海洋館的表演會場!

  它中間的那顆頭猛然的朝著身前的人影咬去,左側的頭從側面封鎖,把暗紅色長裙的身影逼退的只能朝著另一邊閃去!

  撞上最後一顆醞釀著口中黑火的頭顱!

  轟!!!

  黑火爆射!

  暗紅色長裙的身影只要咬牙抬起一隻巨大的幽魂骨爪,包覆住自己的身軀,

  黑火和幽魂撞在一起!

  震顫表演會場!

  妖河的身影被黑火的衝進撞進地面,而就在這這時,兩道黑影矯健的從憤怒身上躍起,一道高舉自己青色的巨大手臂,一道操縱著窒息干擾的水流!

  朝著她追擊而去!

  面無表情的臉上仿佛接受了不死不休的命令!

  「該死!」

  妖河嘴角流出鮮血,從地面上支撐起身體,沙啞的恨意開口,然後猛然揮手,幽魂骨爪帶著能干擾人精神的鬼氣嚎哭把兩人全部打飛,

  雖然擊退了陰魁和塞拉爾,但是她原本能干涉影響他人精神的鬼魂卻沒有對兩人產生任何影響。

  不能再繼續留在這裡,自己得趕緊離開。

  腦海裡權衡利弊,妖河捂住自己胸口那道赤炎的劍痕,鮮血在她蒼白的嘴角浮現。

  這兩個家伙不知道從哪得到的這種召喚物,該死,要是自己沒受傷。

  妖河咳出鮮血,看著此刻已經對她完全不利的形勢,揮出一道鬼氣嚎哭,打算抽身後退的那一瞬間!

  冰冷的餐刀劃過死亡的黑光!

  妖河瞳孔一縮!

  千鈞一髮之際撐起了防護,然後看到的是猛然一衝過來的暴怒的巨口!

  轟!!!

  一旁早就停手的司艾,看到這一幕不禁微微心顫,一名A級參加者此刻被逼到了絕路。

  他最後看了一眼,然後轉身離開,反正夜局的人他也已經救下了,已經沒有必要再待在這了。

  收起鮮紅鋼鐵臂鎧的人影緩緩離開,此刻留下的就只剩被封死圍攻的妖河。

  名為『憤怒』的三頭地獄犬啃食掉一大片地面,湮滅在黑火之中,然後數秒之後,妖河的身影才從不遠處出現。

  她臉色慘白,抓住胸口那道赤炎劍痕的傷口,暗紅色的長裙上骷髏墜落,裙擺破損的不成樣子!

  但是妖河卻緊緊咬牙,沙啞的低喊,終於認出了漆黑卻擁有怎麼也打不散軀體的怪物,究竟是屬於什麼人的東西,

  這根本不是那兩個人不知從哪弄到的召喚物!

  這根本就是....

  「你在的吧,還要躲到什麼時候!?」

  妖河捂著傷口,看著眼前漆黑的三頭地獄犬,還有不知道藏在哪準備抓住她破綻給她致命一擊的貪婪,掙扎的低喊道!

  然後就在她這麼低喊出來的那一刻,

  眼前漆黑的地獄三頭犬突然動作停住,巨口中的黑火也緩緩散去,陰魁和塞拉爾的動作也紛紛一停,能力停滯,就如同按下了開關的機械一樣,安靜的站在了原地。

  就連一身西裝、帶著詭異小丑面具的貪婪都從陰暗中走出,夾著餐刀的白手套安靜的立在兩邊。

  接著....

  暗色的光紋勾勒出復雜晦澀的魔法陣,優雅白皙的手緩緩的推浮著漆黑的水晶從中出現。

  在看到那隻手的那一刻,妖河的瞳孔微微一縮,看著全部從魔法陣中走出的那道人影!

  幾乎是象徵的黑布斗篷斜披在她的一側肩膀之上,黑裙的肩帶繩結系在她另一邊暴露在空氣中的雪白肩膀上,黑色纖細的繩結和雪白豐滿的弧度形成驚心動魄的對比。

  帽兜之下,紫羅蘭顏色的瞳孔低垂著神秘的笑意,古老朦朧和妖冶魅惑在她身上相融同調。

  一股強烈的現實脫離感從她的身影中傳來,

  任誰看到她的第一眼都能聯想到,古老羊皮繪卷故事裡的魔女。

  「果然又是你!!!」

  妖河磨著牙,品嘗著嘴裡自己被逼到絕路的血腥味,嘶啞掙扎的開口。

  她早該想到了,能做出召喚那種漆黑怪物的傀儡,果然只有那個被不夜宮永久通緝的身影,幾乎就是恐怖與不詳化身的...

  ——游蕩者之歌人偶魔女!

  在夜戰世界中傳說,抓捕自己感興趣的目標,抽取掉靈魂生命,剝奪其全部的自由和尊嚴,將其做成只聽她命令的人偶的魔女,即使是在游蕩者之歌裡也是每個人最厭惡警惕的危險存在。

  「好久不見。」

  低聲魅惑略微沙啞輕笑,魔女看著不遠處的妖河,憤怒、貪婪在她身後安靜的存在,而塞拉爾和陰魁雙眼無神,如同失去了靈魂一樣呆滯刻板的站在原地,恐怖的讓人不寒而栗。

  「呵,想把我也做成任你宰割、失去靈魂自我的人偶,你做夢去吧!」

  妖河冷冷的抬起下巴,驕傲冷笑的說道。

  任何一名能達到A級階位的參加者都有屬於他們的尊嚴和驕傲,或者說能成為參加者本身就沒有那種貪生怕死的人。

  哪怕被暴食咬在口中,黑馬也沒有選擇服軟,而是聲嘶力竭的罵了一聲,更何況A級的妖河。

  捂住傷口,看著魔女冷笑,妖河不斷的咳出鮮血,她的狀態已經是糟糕至極。

  從上次被魔女追殺重傷,到京城場景的失利,以及今晚又被夜笙重創,還有剛才被憤怒、貪婪以及陰魁、塞拉爾圍攻用掉保命的手段,妖河真的已經是陷入了絕境。

  但她仍舊抬起蒼白的臉龐,血跡點綴下的面容,沒有女鬼般的慘厲,反倒是多了幾分凄美,她勾起嘴角冷冷一笑:

  說起來,按照夜戰的選拔機制,女性很少出現容貌普通的人物。

  「哪怕是死的粉碎,我也不會選擇成為你的人偶!」

  巨大的幽魂骨爪已經在她身邊準備,妖河不想死,因為她還有希望的事情沒有實現,但是同樣的,身為A級參加者,她在看到魔女出現的那一刻,就知道了,

  她今晚可能逃不掉了。

  「呵....」

  但是略微出乎她意料的是,對面黑布斗篷下低垂著紫羅蘭瞳孔的魔女輕聲的否認開口:

  「人偶?不....我並沒有打算把你變成我的人偶,我也不再需要人偶了...」

  妖河微微皺眉,心中驚起懷疑。

  沒打算把自己做成人偶?

  那她究竟是想幹什麼!?

  「因為...」

  然後妖河看到了,黑布斗篷下,魔女抬起的眼眸中,紫羅蘭的色彩變的瘋狂而又熾熱,她嘴角勾起堪稱迷醉的笑意,聲音狂熱中帶著喜悅。

  「我已經有了最好的人偶了!」

  妖河瞳孔放大的心中一緊!

  「那是個善良聰明,會說話、會開心、會難過,依賴著我永遠不會背叛的好孩子。」

  魔女收起了前一秒的堪稱病態的瘋狂神色,露出了如同普通女性一樣溫柔親近的笑容對著妖河開口說道。

  但是看到這一幕的妖河覺得她的表情,簡直扭曲的無以復加。

  「呵,不再需要?那這兩個是什麼?」

  妖河警惕小心的開口,冷笑的看向陰魁和塞拉爾的所在,即使被妖河打傷,兩個人也沒有露出半點痛苦,仍舊平靜安靜的站在原地。

  看著她注視的方向,魔女笑意不變,對於陰魁和塞拉爾連看都沒看一眼的回答道:

  「它們....?不過只是我召喚玩偶用的媒介罷了,就像...」

  魔女緩緩睜開了紫羅蘭顏色的眼眸,裡面是和她的笑意、魅惑沙啞的聲音完全不同的冰冷無情。

  「你一樣....」

  在魔女這句話說完的那一刻,她身後的所有『恐怖』全部呼嘯啟動!

  憤怒的三顆頭顱中再次暴躁著黑火,貪婪消失在黑暗之中,陰魁和塞拉爾面無表情、不顧身上的傷勢悍不畏死的朝著妖河衝了過去!

  勉強抵擋住來自四方的攻擊,妖河咳出一大口鮮血,感覺快要支撐不住自己的能力。

  該死,沒辦法了麼...

  她妖艷的臉龐上盡顯蒼白,用盡全力逼退了憤怒還有偷襲的貪婪,妖河身形踉蹌的後退了幾步,強撐起冷笑語氣虛弱的大喊:

  「我說過,你做夢去吧!」

  窮途末路!

  妖河的眼中爆發出狠厲決死的光芒,她手臂幻化成魂體,一把將所有殘餘的力量匯聚進自己的心臟,打算自爆!

  就算你能毫不費力的殺了我,但是想阻止我自身的毀滅...

  這些還不夠!!

  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從妖河體內傳來,下一秒就將徹底摧毀她的魔能核心還有身體一切!

  就在自爆的最後一秒,妖河猛的看到了黑布帽兜下,魔女不變的神秘笑容,她古典黑色的長裙連接著地面的黑暗,妖冶魅惑額詭異恐怖一同存在!

  一道沒有形體的黑光陡然從地面衝進了她的體內!

  所有自爆的力量全部滯緩,一股強烈的虛弱感....不,一股強烈的怠惰感如同潮水般一同侵襲而來!

  「什...」

  妖河剛不可思議的吐出一個聲音,她的身影就驟然停滯,陰魁、塞拉爾、貪婪在一瞬間衝了上來,壓倒她的同時,按住了她的雙腿和手臂!

  這時妖河才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藏在憤怒的一隻前爪之後,一道身影雙眼失去神采,行屍走肉般的站立著。

  而更令她恐怖的則是,那個人就在今晚行動前,自己還吩咐過他計劃事宜,因為那個人是....

  .....黑馬。

  魔女的微笑不變,地面上一層不知道什麼時候鋪滿全場的陰影緩緩收縮,最後在黑馬身後凝聚成以一個只有模糊人形、如同黑暗泥漿一樣的詭異人體,並且沒有雙腿連接在地面上的它還在如同沼澤一刻不停的蔓延附近的地面。

  而且它和旁邊的憤怒、貪婪一樣,全部由那股漆黑構成。

  雙手手腕被陰魁和貪婪抓住、雙腿也被塞拉爾按住,A級的參加者,妖河此刻以一個近乎侮辱的姿勢被壓在地上,然後下一秒,她就看見黑布斗篷的身影在自己面前低頭微笑,手指輕撫過自己的臉頰:

  「你干涉到我的人偶了,他想待的世界必須由他自己選擇...」

  然後劃過她的臉頰的纖細白皙的手指按額頭,那一秒,妖河眸光一閃,咬牙不甘的掙扎,眼前的視線緩緩模糊,她掙扎的視線看到的是...

  披著黑布斗篷的那道妖冶神秘的身影不知什麼時候又回到了她剛才站著的地方,輕笑的抬起漆黑的水晶,輕聲的開口如同唱著童謠一樣數著:

  「一...二...三....」

  她每數出一個數,一個雙眼無神的人影就會憑空的出現在她附近,這詭異恐怖的景象,等到她數到七的時候,妖河感覺自己身體一移,漂浮了起來。

  「這下就勉強夠用了吧...」

  失去視線的最後一秒,妖河感覺背後撕裂感傳來,看見她幾乎都認識的六道身影背後,除了在場的憤怒、貪婪還有怠惰以外,其他的漆黑怪物正緩緩的鑽出....

  「啊呀,這幅畫面可不能讓我的人偶看見呢...」

  魔女看著懸浮在自己身邊已經可以說是『屍體』一樣的媒介,還有自己再次召喚齊的『玩偶』,容顏藏進帽兜的黑暗裡低頭輕笑的開口。

  堪稱恐怖驚駭的景象中,妖冶神秘的身影發出魅惑神秘的微笑,劃開暗世界的入口,紫羅蘭的瞳孔閃爍著光芒。

  「還有一個....」
小鄭@ 發表於 2019-8-1 21:33
記憶-華凌、宿群

  「啊啊啊,好無聊啊!!!」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裡,仿佛就和空氣一樣透明的玻璃層疊,勾勒出這棟頂級的大樓。

  遠處的風吹起山林間的氣息,從打開的窗戶中飄進,一張淺色的奢華沙發上此刻正躺著一道窈窕漂亮的身影。

  只不過她明顯因為沒有外人,丟掉了自己該有的氣質形象,發出了小孩子一樣不高興的大喊,然後無聊的翻了個身,精致好看的臉上泛起明媚的神色。

  胸口的豐滿因為壓在沙發上,側面勾勒出無比誘人的弧線,但它的主人明顯沒在意,只是一臉期待的看著辦公桌後面一道忙碌的身影拉長了聲調:

  「笙姐,不要在管那些麻煩的文件了,我們出去逛街怎麼樣?」

  華凌一臉興致盎然的說道,然而得到了辦公桌後那道酒紅色長髮身影的無情否決。

  「不行,局裡的事情還沒處理完,話說你有時間在那閒著吵吵無聊的話,不如來幫我。」

  「欸....」

  在沙發上撐著臉的華凌一聽這話,立刻趴回了沙發上,把臉埋下,支吾不清的回答道:

  「補咬辣....拿麼麻飯...」

  看到自己的閨蜜這幅『廢人』樣子,酒紅色微卷的長髮因為處理事務而在腦後別起,知性絕色的臉上泛起無奈嘆氣。

  「你什麼時候能不像小孩子一樣。」

  「什麼嘛!」

  一聽這話,華凌立刻抬頭反駁,然後視線如同大叔一樣盯住她某個地方,語氣壞笑的說:

  「笙姐,我哪裡像小孩子」

  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所在,酒紅髮人影微微臉上羞紅咬牙,剛想攥起拳頭,

  但是看到她這幅樣子,華凌立刻笑著討饒道:

  「錯了,錯了,咳咳...所以說,笙姐我們出去玩嘛,老在辦公室裡窩著壓力太大的話會變宅的哦...」

  看著她一副轉移話題的樣子,辦公桌後夜笙紅暈未散,對著自己這個不正經的閨蜜一點辦法也沒有的嘆氣回答道:

  「玩什麼玩,夜局正處於剛剛成立的時候,不抓緊時間穩固各方面事物,一天天凈想著玩。」

  「切,真是麻煩,明明就咱們兩個參加者,弄個辦公室,特別行動部門什麼的不行,非要這麼麻煩,還有這麼大一棟樓,竟然不讓設置美容院....」

  華凌小聲嘟囔道,一副怨念的樣子,看到她這樣,夜笙一邊繼續翻閱各種文件批閱,一邊開口問道:

  「話說學校那邊怎麼樣,你是不是又翹課了?」

  「咳咳咳....本小姐這種天才怎麼會翹課。」

  華凌咳了咳回答,夜笙扶額嘆氣的盯住她。

  「真的沒?」

  「唔,翹了。」

  「唉....真是....」

  感覺到了無比頭疼,夜笙真的是拿她一點辦法沒有。

  「沒辦法的吧!那些大學老師講的東西一點意思都沒有,切,要不是家裡反對,我早就跳級畢業了。」

  趴在淺色的沙發上,衣裝時尚,白色碎花的九分褲露出她交疊翹起的白皙腳踝,華凌用手指繞著頭髮無聊的說道。

  「你啊,只要把心思稍微用在正經地方....」

  夜笙看著她也是搖頭道,從小就是,和她不同,華凌一直都非常聰明,只不過她明顯把這些都用在了玩和其他地方。

  「停停停!!!這話我已經聽我媽說了十幾年了,笙姐,到你這,你就放過我吧...」

  華凌連忙打斷,一翻白眼的說道。

  「你明明經歷過覺醒場景的吧,為什麼還是這樣一副散漫樣子。」

  夜笙很是無奈的嘆氣,和沒被夜戰選中,只是繼承父輩力量的她不同,眼前的閨蜜可是優秀到被夜戰選中,並且覺醒場景勝利,靠著自己的力量成為參加者的人。

  變成這個樣子,一定是那個可惡家伙的影響!

  「就是因為是參加者才會變的散漫啊!本小姐好不容易都從那個地獄殺出來了,好不容易有了能力,當然是我想怎麼用它就怎麼用啦,所以工作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提著夜笙提起腦海裡那慘不忍睹的回憶,華凌咬牙切齒的攥拳說道,一臉認真的反駁,只是看著她這幅樣子,夜笙微微嘆氣。

  ...小凌,我現在很為你未來的伴侶擔心。

  「那不行,我今晚要去海外的一處戰場執行夜局任務,這些文件我回來之前,你必須給我處理完。」

  夜笙指著桌上的另一堆文件,不容反駁的說道。

  「啊....」

  華凌神色一下子僵住,聲音拉長。

  讓她處理那麼多文件,還不如讓她去死。

  但是天才的她馬上想到了辦法,從沙發上坐起,看著夜笙一臉興致勃勃的說道:

  「笙姐,笙姐,要不這樣,任務我幫你去吧,正好我想去海外玩玩。」

  「玩....」

  夜笙頭疼的剛開口,沙發上的明媚人影就提起高跟鞋,白皙的腳腕光著腳踩在地毯上跑向門外,對她燦爛一笑:

  「放心啦,不會被發現的,我會變成笙姐你的樣子,回來修改夜局記錄就好啦」

  「就這樣,bye」

  我...要死了麼?

  無力的身軀,血腥味在嘴裡蔓延,雙腿被敵人的子彈射穿,武器也沒有。

  宿群掙扎的靠著一刻大樹,借著草叢茍延殘喘的掩飾自己的身形,但是持槍的敵人已經一步步踏入陣地,馬上就會發現草叢中的他。

  他不怕死,加入部隊開始執行任務的那一天他就做好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準備。

  只是,他絕望的是,他們這次失敗可能會影響到太多的東西。

  他的戰友,他的堅持,他的信念...

  要...死了麼....

  血不斷的從他嘴角淌下,眼神中的光彩一點點被絕望暗淡。

  宿群看著一步步走來的敵人們,卻什麼都做不到,只能迎接死亡。

  只是在對方馬上要接近他所在的這個草叢之時!

  如同邪惡審判,明亮的劍氣從天空墜落,帶起火焰爆炸,生命最後一秒,看著戰局翻轉,某種不可思議的力量頃刻扭轉了一切。

  雖然無法理解,但是....

  喉嚨裡本能嘔著鮮血的宿群只剩唯一一個念頭。

  太...好了....
小鄭@ 發表於 2019-8-1 21:34
後夜談 該說的一句話

  按照受傷程度,這個時間,我該醒了。

  腦海裡浮現出乎計算時間的這個結果,方然緩緩的從病床上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第一次看見的潔白的天花板,他看了看四周,只有青檸在自己旁邊的床上仍在昏迷。

  而感知到他醒了,艾瑪的聲音立刻響起,同時通知急救室門口的復蘇還有華凌。

  「方然小弟,你醒了?」

  幾乎只用了幾秒鐘,復蘇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病房門口,一臉擔心呼吸微微急促的開口問道。

  方然臉上虛弱似乎神志還沒恢復清楚的臉色,有些蒼白。

  這個時候,面對這個人,我該說的是...

  「復...復蘇姐....?發生什麼了...?」

  方然按住額頭,仿佛腦海劇痛的看著復蘇艱難開口。

  「你不記得發生什麼了麼?」

  復蘇關心的問道,查看他的傷勢,讓她鬆了口氣的是,和她之前確認的一樣,方然的傷都是一些皮外傷,並沒有危及生命。

  「我只記得...我被笙姐送回局裡,然後突然...被襲擊...艾瑪沒有回應...」

  方然掙扎的雙眼勉強回憶道,然後話語不清的好像最後想起了什麼...

  「有道黑影突然出現...然後我...就不知道了...」

  「好了,我知道了,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好好休息。」

  復蘇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心想著果然是艾瑪被干涉,夜局系統離線的時候,方然小弟被夜鴉救下。

  但是看著眼前的方然,和衝進聖心大廈救下自己的人影一模一樣的樣子,

  只不過一個一臉茫然,一個雙眼漆黑。

  復蘇微微愣了一下,方然這時好像反應過來了事態嚴重,

  勉強的開口有些忐忑的問道:

  「復蘇姐...夜局難道...遇到危險了!?」

  看到他一幅緊張樣子,和抱住自己衝進花瓣瀑布的身影截然不同的氣質神情,復蘇安撫的一笑:

  「沒事,別擔心,已經沒事了。」

  「沒事了...?局裡的大家難道都遇到了危險...?對了!笙姐...!她....」

  聽著復蘇的話,剛剛蘇醒的方然十分慌張的開口,剛想說什麼,就被復蘇打斷。

  「好了,方然小弟,夜笙她沒事,大家都沒事,你現在該做的是好好休息。」

  夜局的人原來都平安無事麼。

  夜仙子也回來了,

  那這麼說是結束了麼...

  「哦...這樣啊,我..我知道了。」

  方然有些搞不清楚狀態的回答,聽從了復蘇的話,老老實實躺回了床上。

  復蘇也慢慢來到病房之外的休息室,在椅子上坐下,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

  華凌依舊守在夜笙還有宿群身邊,那方然小弟還有小檸這邊就得自己照顧了。

  因為夜局現在的狀態非常脆弱,勉強算是戰力的只有她和華凌。

  假如這時再有逆水的人來入侵,哪怕只是個c級,都能造成嚴重的後果。

  「參加者方術使,參加者魔術師,身份確認。」

  「歡迎回到夜局。」

  艾瑪的聲音突然響起,復蘇微微一愣,然後泛上意外和驚喜。

  魔術師他們回來了!?

  「短距離空間遷移通道開啟。」

  艾瑪的提示聲響起,躍空間樞紐核心的力量運轉,一個小型的隻局限在夜局之內的空間傳送門出現。

  然後魔術師從光門之中走出。

  「艾瑪,結社的那兩個家伙和逆水的不少成員我都把他們留在空間樞紐旁邊了。」

  「了解,我這就派人把他們押送監管樓層。」

  魔術師剛走出光門,就抬頭說道,艾瑪的回復簡單明了。

  「魔術師沒事麼,太好了,謝天謝地,對了,方術使呢?」

  看到魔術師平安無事的身影,復蘇急忙站起身鬆了口氣道。

  「嗯,雖然我也遭到了結社的襲擊,但總算沒事...」

  魔術師仍舊一派迷人紳士的樣子微笑開口回答道:

  「至於方術使他去華凌那邊了,艾瑪判斷這個時候,兩邊都該有人避免疏忽。」

  「是麼...」

  復蘇輕聲的呼出了口氣,在看到魔術師的那一刻,終於放下那一根一直繃緊的神經,然後輕輕示意別吵到裡面兩人的休息,她和魔術師來到走廊,。

  「看樣子小青檸也沒事,讓女性們支撐了這麼久真是抱歉,」

  魔術師看著復蘇身上的破損還殘留著戰鬥的痕跡,深吸了一口氣,微笑的神情給予人可靠放心的說道:

  「接下來警戒就交給我吧,復蘇,你去休息一下沒關係的。」

  「我其實沒事,只是有點太緊張,只是華凌她....」

  復蘇搖了搖頭表示自己還好,揉著太陽穴說道。

  「我聽說了,宿群他還好麼?」

  魔術師收起微笑,皺眉凝重的問道。

  聽到他這麼問道,回想起自己那時觸碰到宿群屍體的那一刻,復蘇感覺自己仍然後怕的對視魔術師,神情默然的搖了一下頭。

  「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他那已經不是差一點死掉,而是已經是徹底死過一回,假如不是夜鴉用了不知道什麼手段....」

  聽著復蘇沒有繼續說下去的回答,魔術師也是緩緩的吐出口氣,放下心來。

  相比於夜戰世界裡其他阻止,成員稀少的夜局就像家庭一樣,每個人都對其他人無比重要。

  更何況是一直以來都總是為其他成員提供各種幫助,負責了局裡很多事務的宿群,對其他人來說,更是如此。

  「看來我們欠了夜鴉一個大人情。」

  魔術師鬆了口氣的說道,輕輕的開口說道,復蘇微微搖頭輕嘆:

  「大的有些還不起的人情。」

  然後她看著病床上仍在昏迷的青檸,想著自己自殺失敗,只剩絕望的時候,救下自己輕易碾壓匿影詭語的那道身影,還有冰封大樓,花海瀑布,一路疾馳北城區她從直升機跳下的記憶,輕聲苦笑道:

  「我不知道你那邊怎麼樣,總之至少假如沒有夜鴉,小檸,華凌,宿群是死定了,而我大概會被控制吧。」

  聽到這麼嚴峻的後果,魔術師也是微微默然。

  「是麼....」

  「而且...還有夜笙,也是毫無徵兆,遍體鱗傷陷入昏迷被空間傳送到夜局。」

  「對不起。」

  「魔術師你沒必要道歉,這和你還有方術使都沒關係,局裡的大家都明白的。」

  復蘇輕笑的說道,拍了拍他的肩膀。

  「逆水是逆水,夜局是夜局,早在夫人勸我加入的時候我就清楚了。」

  但是魔術師緩緩的搖了搖頭,眼神平靜。

  「不,請不要拒絕這句歉意,光是我和方術使隻遭到了結社為了我們拖延腳步的圍堵,而你們陷入了逆水襲殺的危機,宿群甚至瀕死...我就該說這句。」

  魔術師不知從哪變出了自己的帽子,掩飾好眼裡的落寞和悲傷,壓低帽檐對著復蘇仿佛又恢復了他一路既往的迷人微笑。

  「畢竟,我和方術使都曾經叫過荒川一聲大哥。」
小鄭@ 發表於 2019-8-1 21:34
記憶-方術使、魔術師

  「先說好,我可還沒有完全信任你!」

  古老的神州大地,兵荒馬亂的年代上,有太多的山林野地還沒被人探尋,美好的江水竹間還沒有被未來名為『人類科技』的東西所探知。

  追著偏遠山村裡流傳的古老傳說,兩個少年在同樣都追尋著傳說線索的時候相遇了。

  此刻,山林石階上,收集起各種線索,推斷得出結論找到的最後一個地方就在眼前,只是握著一柄可能是長槍的武器的少年看著自己身邊的人,冷聲的警告道。

  「那真是太巧了,我也是一樣。」

  在他身邊,另一道穿著雖然有些破舊但仍然顯得整潔的西洋衣褲,甚至還打著黑色的領結,臉上也是泛起假裝出來的微笑反敬的說道。

  「切....」

  看著他仍然是這幅明明回敬自己卻仍然一臉微笑的樣子,『長槍』少年莫名覺得無比不爽,勾起嘲諷的笑容。

  「還真是虛偽,你掛在臉上的微笑是天生的麼?真不愧是家破人亡、又被父母恐懼拋棄的大少爺!」

  眉頭沒忍住的跳動一下,牙關微微咬緊,猜到了對方用占卜之類的東西算到了自己的事情,領結少年強行忍住用能力再和他打一架的衝動,也是毫不客氣的諷刺道,同時微笑不變。

  「是啊,畢竟這來自良好的教養和上流的禮儀熏陶,和某個大概也就是從小在垃圾堆裡流浪的孤兒可能解釋不清吧。」

  「你....!」

  長槍少年一下子咬牙切齒,領結少年也是毫不退讓的冷冷對視,兩人現在此刻想的都是...

  他要是先動手,我(老子)就一拳糊在他臉上!

  由於覺醒的時間並未相差太多,兩人對於能力的運用基本等同於小孩子的半斤八兩,雖然對付普通壯漢是很有用,但是一碰到相差不多的對手....

  往往就是各打各的,誰也防不住對方的攻擊

  導致兩人第一次撞見,都以為對方來者不善!

  不懷好意!

  先下手為強!

  他肯定不知道我有能力!

  都鼻青臉腫的躺在地上,被村子裡同一家好心的大娘撿了回去,放到了炕頭照顧了兩天....

  一條通往山林之中,不見終點的神秘石階道上,

  兩個少年都互相對視著對方,誰也不服軟,誰也不讓,最後察覺到了這樣做過於愚蠢,兩人同時冷哼一聲!

  「哼!」

  「切!」

  挪開了視線,誰也不理誰,同時的朝著上面走去。

  漫上的石階仿佛沒有終點,但是小心起見,兩人都沒有動用能力,就一步步慢慢的往上走著。

  他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那是因為他們在長江以南的村子裡面聽到的傳說....

  ——相傳,只要誠心祈禱,把包著願望的信物扔進長江之中,只要那真的是你力所不能及,且事關重大誠心祈禱之事,

  等到不確定的某個夜晚夜幕降臨,就會有上天的仙人來到,用出種種奇妙莫測、威力無窮的法術來拯救蒼生。

  某種大概是源於自身能力的直覺,兩個少年都大致的猜到了『仙人』的真相,抱著某種念頭,收集著線索,蹤跡,最終來到了這裡。

  相比於大大咧咧的長槍少年,從小長在一個上流富裕家庭的領結少年抬頭望去,石階延綿到山裡不知名的深處,

  他看著這一幕,目光有些默然。

  假如這裡也不是的話,那以後又該去哪呢?

  又能去哪呢?

  那反過來說,假如這裡是的話,又會怎麼樣,他們真的會歡迎我們麼...

  領結少年心中擔心著,但他其實不知道的是,看似不管不顧,埋頭往前走著的長槍少年,其實心裡也在想著這些。

  總之,希望最後不是又找到兩三個破舊的小廟,又得面對這個家伙氣急敗壞的臉吧...

  他內心輕笑著,卻下意識的沒有獨自上路的打算。

  其實,雖然磕磕絆絆,吵架諷刺不停,但無論是他還是長槍少年都沒有想過單飛的念頭。

  可能是現狀所迫,也可能是抱團取暖,但是更多的原因可能是....

  他們都是同類。

  有著超乎常理的力量,名為『參加者』的同類。

  在想著用能力的拯救家境衰敗的那一刻,他得到的是他以為崇拜西方先進文化的父母對於封建迷信的恐懼,然後被趕出了躲雨的小屋。

  而雖然那個家伙沒說,但是他也能猜到對方在生活的地方使用能力,而被當地的百姓趕走厭惡之類的情況。

  所以....

  他們才來到了這。

  青石的臺階嵌在通完古老山林中的道路,清晨遺留在竹葉尖的朝露還在晶瑩,林間蟲鳥起落穿梭的看著兩個少年。

  「我說怎麼察覺到了氣息,原來是有兩位小客人來了麼?」

  突兀的,一道溫和清朗的聲音在青石臺階之上響起,與此同時,長槍少年和領結少年全部能力外放,警戒無比!

  他們完全沒有察覺到面前什麼時候出現了一道人影!

  「呵呵,別緊張,別緊張,我並沒有什麼惡意。」

  穿著青色樸素打扮的青年笑了笑,讓人如沐清風,攤手示意自己並沒有什麼能夠讓他們感覺到威脅的東西。

  「你....」

  長槍少年雙眼驚疑的看著他,想問『你是什麼人』,但又覺得有些不對,該有些其他的說道。

  「你就是村民口中的『仙人』....?」

  相反的,是領結少年深吸了口氣,直接切入了最關鍵的問題。

  然而聽到了他這麼問,眼前神秘莫測的青年微微失笑的搖了搖頭:

  「仙人?我可擔不起這種稱呼....不過....」

  失笑著否認了領結少年的問題,但是他話鋒一轉,仿佛看穿了兩人所想的輕笑開口:

  「假如你們是找盡微薄之力,幫助那些鄉村百姓的人們所在,那的確是這裡。」

  聽到他確認的這句回答,兩個少年的瞳孔同時一縮。

  找...到了...?

  兩人一下子沉默,都不知道這時候該說些什麼好。

  但是那名青年已經輕輕一笑,仿佛了解了他們被人厭惡排斥、了解了他們的漂泊無依,了解了他們的一切....

  因為十年前,他也是這樣,懷抱著警惕和從塵世間摸爬滾打的戒備,找到了這裡。

  所以他簡單的笑著開口,沒有任何給兩人不安、躊躇的多餘舉動,輕笑溫和的開口,學著曾經領著自己上山的那道琳瑯身影所給予別人的安心。

  「要加入我們麼?」

  仿佛沒有料到對方就這麼直接的說出了他們想要的事情,

  沒要代價,沒提要求,就這麼簡單直接的說出來了。

  兩個少年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領結少年緩緩開口道:

  「可以麼?」

  人....終究還是渴望同類的動物。

  「當然,不過...」

  果然還是有代價的麼,是什麼!?

  兩個少年心中同時一凜,等待著青年的下文,但是只見眼睛一花,站在面前的青年驟然消失,一直手分別放在他們的肩膀上,輕笑聲傳來:

  「得先從握手言和開始....」

  一下子看出了兩個少年之間的小摩擦,青年溫和輕聲的一笑,如同照顧自己兩個弟弟一樣的摟住他們的肩膀,兩個少年的身形頓時一僵。

  「我可不能放任破壞夜社氛圍的小家伙進去,所以想加入我們的話,這是必須的。」

  他輕笑著說道,然後沒有辦法,兩個少年稍微有些不情不願的伸出手,握了一下,借著又同時嫌棄的扭開頭,相似的把手在衣服上次擦了擦。

  「呵呵....」

  但是看著這一幕,青年反倒是很滿溢的笑了笑,然後拍了拍他們,領著他們朝上走去。

  「你剛才說這裡是叫....夜社..?」

  跟在青年身後,領結少年沉默了一下問道。

  「嗯,沒錯,據長輩們說是從古代就流傳下來的...算是....一個門派吧...」

  青年略微糾結了一下用詞,然後笑著給出了像是門派的答案。

  而聽到他話語裡的『長輩們』三個字,長槍少年咽了口口水的問道:

  「那個...夜社裡很多人?」

  似乎聽出他語氣中的緊張不安,青年微笑著搖頭:

  「不,哪怕算上在外雲游的長輩,夜社也沒有很多成員,說不上小村子那樣的規模,頂多算的上一個大家庭....」

  在聽到『大家庭』的那一刻,兩個少年都楞了一下,眼眸中冒出了他們自己都沒察覺得光。

  「那所有人都是...」

  聽著領結少年的問題,青年沒有不耐放反倒是更多的是懷念,曾經同樣問出這些幾乎一模一樣話語的自己,他笑著點頭。

  「嗯,大家都是同類。」

  兩個少年一下子都是深深吸了口氣,除了對方,他們還沒見過其他的『參加者』。

  「放心,大家都很和善,在夜社裡,無論是誰,都是你們的家人,除了要對長輩們和那位閣下保持禮貌尊敬,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束縛。」

  「那位閣下說過,夜社說到底,不過是給亂世中浮萍的異類們提供一個可以安心生活的地方。」

  青年笑了笑,打消他們兩人心中的顧慮和不安,而聽著他的話,兩個少年也是冒出了對夜社的嚮往。

  「當然,散布出那些傳說,無非是大家的自願,貢獻些許綿薄之力,為民分憂罷了。」

  「那位閣下是....」

  「那位閣下是我們夜社的領頭人,有機會你們應該能見到一面。」

  一下子看出兩人的好奇,他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很是溫和的解釋道。

  「他很厲害麼?」

  不同於領結少年的委婉,長槍少年很是直接的問出自己最感興趣的事情。

  「厲害麼....該怎麼形容呢....」

  青年一下子悠遠的抬起目光,也是憧憬崇拜的感嘆,然後對著兩人微笑:

  「那可能是真的擔得起你們之前『仙人』稱呼的存在吧。」

  聽著這話,兩個少年頓時愣住。

  「以後你們就知道了,現在只需要安下心,習慣這裡的生活就行了,還有就是為了應對那個神秘給予名為『場景』的試煉,平時的修行可不能落下,不過,有這麼多的夜社前輩,你們不用擔心。」

  青年話題一轉,笑著看著他們說道:

  「等到你們足夠強大,說不定以後村民口中的『仙人』就該你們去了,還有像我這樣引領著下一次在這茫茫華夏中找到夜社的人。」

  兩個少年仔細的聽著,不禁提起了無比的期待,然後這時一行三人在馬上抵達的時候,看到一道沉厚的身影提著斧頭朝著山中走去。

  「庸土先生,這時要去劈柴麼,這種事明明留給我就行了。」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青年開口打著招呼,然後看到他手中斧頭的時候,有些無奈苦笑的開口。

  「無妨,他們二人是....」

  沉厚的身影擺了擺手,沒有什麼架子不在意的回答,然後看著他身後的兩人問道。

  「今天剛剛找到這裡的少年。」

  一下子有些被他的氣勢鎮住,兩個少年在青年身後都是沒敢動彈,而聽著青年的回答,沉厚的身影點了點頭:

  「嗯,好生照顧。」

  說完就朝著山裡面走去,給人一股穩重如山岳般的感覺。

  「那是庸土先生,夜社裡輩分很高的長輩,雖然看起來不茍言笑,但是其實是個很溫厚的長輩。」

  兩個少年咽了口口水,然後三人終於來到青石小路的終點,

  一座像是間寺院又像是一間宅邸,不知供奉著什麼的神社之前,少年們看著這座隱沒在竹林流水之間,古井竹林,水車不斷轉動,茅草磚房、亭臺寺院,仿佛世外桃源的棲息之地,

  不少人影穿行生活在這裡,而看到他們的出現,提著竹籃的青色長裙的琳瑯身影輕笑的開口:

  「呀,又有新的成員加入了麼?」

  兩個少年看到她微微一愣的時候,一道粗獷的身影提著救護一把摟住他兩,哈哈大笑:

  「喲,一下新來了兩個小家伙!怎麼樣,喝酒麼,要不要和大叔來一壺!」

  看著兩名有些不知所措的少年,清風般和煦的青年輕笑著開口,在他身後,數道竹林間的身影看向這邊,一個嶄新的環境對於兩名少年展開。

  「對了,還沒自報家門,以前的舊名我已經捨棄掉了,現在我叫荒川,年紀虛長你們十餘載。」

  然後他才有些後知後覺得想起,輕和的笑著開口:

  「歡迎加入夜社。」
小鄭@ 發表於 2019-8-1 21:35
後夜談 感謝你們今晚的幫忙

  緩緩的從病床上坐起,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方然看了看仍在一旁昏迷的青檸,然後閉眼感知了一下。

  外面的房間裡,復蘇和魔術師似乎移動到了走廊。

  那這麼說,現在病房裡沒有人。

  而且,這間病房裡沒有監視攝像頭。

  方然的眼眸中科幻的藍光一閃而過,掃描過整體房間結構,然後一個微型機械從他袖口爬出,飛快的爬到了離復蘇和魔術師最近的那面墻上。

  然後警戒模式開啟,它身上閃爍信號的光亮,只要復蘇或者魔術師有回到這間病房的動作,方然立刻就能感知到。

  空間裝備打開,一個隔音器出現在方然手中開啟,微微震顫擴散。

  以某種未來科技為核心的裝置可以中和空氣傳導聲音的震顫,達到完全隔音的效果。

  同時他確定了青檸的昏迷情況,判斷她不會短時間醒來。

  做好這些,方然才拿出了一個深藍水晶一樣的透明平板,一串並不復雜的操作,他撥通了『自己』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他輕輕的開口:

  「方然閣下,看樣子您似乎已經完美解決了今晚的風波。」

  漫步在東江商業街,看著玻璃櫥窗裡的精美飾品,黑色碎發的青年笑著說道的同時,邁開步子,繼續不踩邊緣的朝著不知道哪裡漫步而去。

  「方然是誰,我可不認識,我是夜鴉,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方然...不,黎澤聽到這話,頓時無語,這好像京城場景那晚的語氣,讓他在心中扶額吐槽。

  那不都是你一個人麼...

  但是總感覺和對方扯這個問題會很麻煩,某個夜晚場景被速度與激情支配的不妙回憶想起,黎澤嘆了口氣的開口說道:

  「那夜鴉閣下,看樣子,你已經完美解決了今晚的危機。」

  「嗯,我得感謝你的幫忙。」

  黑髮青年輕快的腳步突然停住,他輕微苦笑的看著手中那顆已經徹底破損了的外載核心,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和它的主人解釋。

  「我能問一下最後的結果麼?」

  「結果麼....呵,反正你應該很快就會知道了。」

  夜鴉低聲的重復道,然後莫名的笑了出來,有些出神的仰頭看著夜空。

  東江鄰水,繁世夜空。

  背後遠傳的歌聲還在悠揚,他漫步在他也不知道目的地是哪的路上。

  「是麼...」

  黎澤並沒有多問,以夜戰夜網對於參加者信息的捕獲速度,今晚京城這麼大的動靜應該很快就會出現在夜網情報上。

  但是他頓了頓,沉默了一下,看了一眼仍在昏迷的青檸和窗外的漆黑夜色,輕聲的開口問道:

  「那沒關係麼,夜鴉閣下。」

  「什麼沒關係麼?」

  通訊對面,那個庭園裡自己見過的人似乎又故意沒聽懂的輕聲的反問。

  黎澤緩緩的搖了搖頭,抬起頭看著警惕著復蘇和魔術師的裝置,開口說道:

  「關於方然在夜局中昏迷,拯救夜局的是夜鴉這件事?」

  「為什麼這麼問?」

  一格一格的踩著斑馬線,黑髮的青年穿過街道,笑了笑著問道,他看著周圍結伴而行的人群,那些有說有笑的男女,出奇的並沒有感覺到多少寂寞。

  「明明今晚你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戰鬥、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救下了整個夜局,卻仍然隱藏著自己的身份,做著誰也不知道的幕後英雄....」

  「這樣真的沒關係麼?」

  說完這句話,黎澤感覺對面哈哈輕笑的嘆了口氣,聽起來似乎有些糾結怎麼和自己解釋,不過最後他還輕輕呼出口氣,望著繁江夜色,他以前根本沒法來到的地方輕聲開口:

  「我說了我不是英雄,別把我想的太高尚,你現在叫我加入子夜去拯救世界我依然會拒絕,今晚我所做的....」

  「都是為了我自己。」

  沒錯,我其實只是為了自己。

  黎澤微微一愣,然後通訊對面他突然笑了出來,聽上去是那種會抓著自己的頭髮的沒辦法的笑著說道。

  「我只為自己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哪算得上什麼幕後英雄,更何況...」

  不是為了什麼漂亮的意義,只是自私的想要保全自己的生活。

  他跳過一個地磚格子,看著兩邊繁華的商業街,成群結隊的人們以及各種美食佳肴似乎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只是話語仍舊輕聲的開口,仿佛身體和靈魂分裂。

  「救了夜局的是夜鴉,而不是方然。」

  他輕聲的回答響在通訊頻道上,黎澤微微沉默,然後輕嘆的開口:

  「果然,你的回答和夫人說的一模一樣。」

  意外的輕笑聲傳來,他漫步的逛著這條東江熱鬧的商業大街,能看到很多的有錢人享受著生活。

  「呵,這種事情她倒是告訴你了麼。」

  「嗯,既然方...不,夜鴉閣下你做了你自己想做的事情,那我也的去做些我想做的事情吧。」

  確認了夜鴉的回復,黎澤反倒坦然了起來,他看了看沒有報警的警戒裝置,現在的時機再好不過了。

  「等一下....你要做什麼?」

  不知為何,夜鴉聽到他這句話之後有些不好的預感。

  「我還是覺得今晚這樣的結果太可憐了些,不論是對方然閣下你還是對於被蒙在鼓裡的夜局大家...」

  黎澤微微搖了搖頭輕嘆的說道,對面的人好像僵硬了一下,好像猜到了什麼一樣情不自禁苦笑的說道:

  「喂,今晚你不是應該站在我這邊,來幫我的麼...」

  「的確如此,但是現在事情結束之後,我已經完成了從夫人那裡得到的任務。」

  黎澤平靜的開口說道,然後他從床上下來,開始清理改造痕跡,偽裝此刻這個房間。

  「而且,出於為方然閣下你以後的人生軌跡考慮,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一開始就說清楚比較好。」

  「出於考慮....你這真的不是為了報復我上次京城場景帶著你開車的事情麼....」

  隔著東江到夜局的漫長距離,通訊中傳來對方無語苦笑的聲音。

  「不,這算是我借給你外載核心的代價吧,雖然夫人已經告訴那顆核心已經損壞了。」

  「不過請放心,由於從夫人那裡得到的任務要求我不能直接透露方然閣下你的身份,所以我只會撤去偽裝,不再扮演方然,憑空的出現在夜局之中,」

  「雖然還是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我相信這樣已經足夠引起眾人的懷疑。」

  黎澤很是認真的說出這句話,換來的理所應當是夜鴉扶額的低喊。

  「扯淡的懷疑,你這脫褲子放屁一樣的可疑做法和直接說又有什麼區別.....?」

  握著讓不少人側目驚奇的海水,靠在東江繁華街邊長椅上看著夜空的夜鴉低頭苦笑的說道。

  所以,果然你還是想報復我上次京城場景拉著你去作死的事情吧...

  而此刻夜局之中,

  黎澤處理好了一切痕跡,最後打開窗戶,撤去了生物偽裝,守夜人的氣息一下子出現在夜局之中!

  而察覺到了這股氣息,復蘇和魔術師幾乎是立刻就衝進了病房之內,然後發現並不是襲擊而是黎澤的時候,復蘇皺眉的開口道:

  「我記得你是....」

  「守夜人黎澤,今晚的事情剛剛結束,我接到夫人的命令來看看夜局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黎澤面色平靜,毫無破綻的點頭說道,然後指了指窗戶。

  「不好意思,有些匆忙,非常時刻,我判斷這樣比較快。」

  「嗯,沒關係,感謝你能來,夜局現在.....誒!方然小弟呢!方然他去哪了!?」

  復蘇鬆了口氣,也是笑著回答感謝著黎澤的援手,這個時候有一名守夜人能夠坐鎮夜局,無疑是讓人放心了許多。

  只是在復蘇想這麼回答的時候,她突然驚然的發現病床上的方然不見了,擔心和害怕一下子傳來,這個時間,方然突然失蹤,復蘇感覺自己沒辦法不朝壞的方向去想。

  「黎澤,你有沒有看到....」

  復蘇剛急忙看向他問道,黎澤面色平靜的開口:

  「我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那張床上有人。」

  復蘇一下子愣住,而魔術師則是微微出神,似乎若有所思。

  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黎澤緩緩開口,然後朝著病房之外走去,留下房間之中兩個神色各異的人們。

  「那既然沒什麼事,我就去外面查看一下外面的警戒,有什麼情況我會第一時間趕到。」

  可是就在黎澤想推開離自己比較近的另一扇門離開這裡的時候,門突然從外面被拉開,一道有些慌忙的人影撞到了他。

  「啊,對不起...我沒看見,誒,是你啊,黎澤兄弟。」

  背對著復蘇、魔術師,黎澤突然雙眼緩緩睜大,他不可思議的看著突然出現在他眼前的人,而這個人影分明就是他剛才還在扮演的那個人....

  ——方然。

  只是微微鬆了口氣,沒有多想的復蘇和魔術師沒有看到,此刻黎澤的神色是多麼的凝滯、驚愕。

  不可能,通訊的信號還分明顯示在東江,他怎麼可能在這裡.....

  「方然小弟,這種時候你跑哪去了。」

  看到方然出現,復蘇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

  「我那個有點肚子疼,去上了個廁所...」

  數次嘗試逃跑用過的幻牌拔牌在他背後的手上消失,與此同時,消失的還有另一張他曾經留下的牌。

  「肚子疼?身體有不舒服的地方麼?」

  「沒,感覺就是有點脫力。」

  「真是的,亂跑之前也該跟我說一聲...」

  「啊哈哈...」

  門前的身影給黎澤讓開了道路,雙眼驚然的黎澤下意識的朝外走去,只是在他經過方然身邊的時候,他聽見一聲微不可查的無奈嘆氣聲從剛才自己還未掛斷的通訊中響起:

  「幫我向那位足智多謀的夫人問好。」

  而此刻東江,坐在長椅上的黑髮青年說完最後一句掛斷了通訊,可是還沒等他站起,馬上又有另外一個人打來,他再次接通,海水中傳來一名男性優雅禮貌的聲音:

  「方然閣下,請原諒我的打擾...」

  「我想把您的權杖歸還給您,此外,還有今晚直播活動的其他負責人,也是京城菲斯爾德的幾位成員,希望能見您一面。」

  「請問現在方便我去迎接您麼?」

  微微一愣,然後想起了今晚那盛大的演出最開始是源於自己,讓他有些失笑嘆氣,接著他站起身繼續朝著不知道哪漫步而去笑著回答:

  「嗯,好啊。」

  看著今晚他留在夜局的另一張牌出現在他手中,上面閉著眼的雙子圖案緩緩消失,像是不光對他還有之前的黎澤出神的開口:

  「感謝你們今晚的幫忙...」
  
小鄭@ 發表於 2019-8-1 21:36
記憶-復蘇、嫣汐

  夜深人靜。

  某家醫院裡,面色蒼白的女孩緩緩睜開雙眼,然後並沒有坐起,就是躺在床上看著醫院的棚頂發呆。

  今晚對她來說是個很特別的晚上。

  嗯,很特別。

  看著又不少裂紋的白棚頂,熏黃出黑色污垢的白熾燈泡,房間裡飄蕩著消毒水的味道,木板病床上並不柔軟。

  這是京城最簡陋的一家醫院。

  她看著看著突然眼淚無聲的流了下來。

  可是她很快的就努力的擦掉,然後滿是針孔瘦弱的蒼白手臂支撐著無力的身軀,因為住院好久沒有剪過的頭髮有些亂。

  但不要緊,因為今晚對她來說是個很特別的夜晚。

  輕輕的緩緩的從床上走下,她慢慢的蹲到墻邊,從角落裡一道稍微有些大的裂縫裡扣出一個小紙包。

  她打開紙包,裡面是失去了形狀的白色藥片,小心翼翼的攥在手裡,女孩無比滿足。

  這...

  是她偷偷藏下來兩個月的安眠藥。

  和護士說睡不著的話,她們就會給自己這個,因為她們會連舌頭底下也不放過的監督自己有沒有好好吃下去,

  所以她只能每晚熄燈之後,用手指扣嗓子,嘗試讓自己嘔吐出來。

  也是因為如此,一個星期她最多也只能攢下三片,最少的時候只有一片。

  不過,以後不用了。

  坐回了自己床上,她看著手裡的紙包,慢慢的開心笑了出來。

  然後笑著笑著眼淚掉了下來。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沒有人注意到世界上這個角落的時候。

  淌著眼淚,她開心的笑著把這些安眠藥緩緩的再放進嘴角。

  躺回床上,等著睡意襲來,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

  沒關係了吧,現在沒關係了吧...

  我不用在強撐著笑了吧..

  只是...現在的話...不會讓他們...再擔心...難過...

  應該...沒關係了吧...

  她咬住嘴唇,在病床上蜷縮,淚水終於肆意。

  昏睡的感覺傳來,只是視線模糊的那一刻,她看到一個人影不知什麼時候安靜的坐在她的病床邊。

  淚水滿溢的讓視線模糊,沒開燈的病房裡暗淡。

  但是她卻仍然一下子認出了坐在床邊的人,

  畢竟,這是她偷偷奢望過的漂亮的人。

  對方是看上去比女孩大上幾歲的少女,安靜的容顏精致漂亮,親和感和自然氣息的靈動遮掩不住。

  「我記得你,你是來看過我的漂亮大姐姐。」

  眼角帶著淚水,女孩笑著說道。

  「沒關係麼,你這樣做,愛你的人會很難過。」

  看著她在夜色裡靈動自然的臉龐,女孩眨著眼角淚水,露出開心的微笑。

  「姐姐,你是從天堂來接我的麼?」

  少女沉默了一下,然後溫和的摸了摸她的頭微笑道:

  「嗯,對,所以你有什麼都可以跟我說。」

  「果然,我就知道你這麼漂亮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

  女孩仍舊在笑著,聲音開心,淚水清澈的笑著,

  但是笑著笑著,她的聲音哽咽,熱量在眼眶和喉嚨處聚集,她緊緊的咬住嘴唇,顫抖的抓住了少女的手。

  「姐姐...其實...我怕...我好害..怕...一想到...馬上就要死了...我害怕...」

  病床上,女孩緊緊抓住了少女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後的依靠。

  她的聲音嗚咽顫抖,但仍然強壓住哭聲,怕吵到其他病人,那樣醫院就有理由把她趕走。

  「但是...」

  哪怕還是個女孩的她無比得害怕,她也這麼做了。

  也就只有此時此刻,她不用擔心自己的淚水給父母造成擔心不用強撐著陽光樂觀的笑容,把心中所有的話吐露給眼前的人。

  「我家已經沒錢了啊。」

  病床邊上,少女瞳孔微縮的聽著女孩的話語伴隨著她的微笑和淚水讓人無比心碎。

  「為了給我看病,爸...媽...已經用光了家裡所有的錢...」

  熱流隨著話語不斷從眼眶中流淌。

  「這次...為了帶我來北京...看病...他們...他們...」

  女孩咬牙的閉上眼睛,聲音微不可查的哭泣,心裡的難過讓她呼吸困難的聲音沙啞...

  「甚至...連房子...都賣掉了。」

  她看向床邊的少女,流露出所有的委屈和難過,還有她用力的搖著頭,緩緩的鬆開了少女的手。

  「不...我不想....」

  躺回了自己的病床,任憑睡意洶涌。

  「我已經不想再看見....他們因為我的病偷偷抹眼淚了...」

  「我也不想看見...他們拿著借來的幾百塊錢給我排隊買藥了...」

  「親戚朋友...積蓄...房子...我上次看見他們連一盒....幾塊錢的盒飯都捨不得買...」

  女孩虛弱的被病魔鎖在病床上,說著心裡所有的難過悲傷,不知是哭還是笑的開口。

  「最後他兩吃一盒...媽怕爸沒吃飽...還笑著說不餓...」

  睡意襲來,女孩的話語變得斷斷續續,最後她轉頭看著少女微笑輕弱的翕動著嘴唇:

  「我聽護士說...我的病其實是治不好的...還有姐姐...謝謝你今晚來看我...」

  對著關心自己的人露出了最後的微笑,女孩閉上了眼睛,陷入了安靜的、不會再醒來的沉眠。

  夢裡她仍然是那個優秀的三好學生,她的家仍舊幸福美滿。

  少女心疼的握住她的手,貼著自己的臉頰,眼眸難過。

  然後翠綠的光芒從她身上亮起,源源不斷的流入床上女孩的身體。

  汗水從她額頭流下,少女咬牙堅持到自己魔能耗盡的最後一刻。

  終於鬆了口氣的看著這個用安眠藥自殺的女孩心疼的輕聲呢喃:

  「睡吧,睡吧,睡醒了一切都會好了。」

  「那麼,你決定了?」

  禮堂般的庭園,夜晚的清風吹過莊園花海,吹起白色輕紗的窗簾。

  「嗯,因為能力並不擅長戰鬥,加上覺醒時間不長,對於夜戰世界的警惕,我一直藏在人群之中....」

  看著茶桌對面,深藍色長裙的華貴溫和的人影,少女輕聲的回答:

  「但是,通過今晚的事情,我已經明白,有些事情,我還是沒法無視。」

  「是麼....」

  輕輕的摩挲著手中的茶杯,華貴的女性琉璃一樣的眼眸中倒影著少女的樣子,輕聲的開口:

  「我終究只能給你一種選擇,假如你不願意加入夜局,我也仍然會幫助你隱藏參加者的身份,過上正常的生活。」

  「而且因為經歷的風波,夜局此刻並不強大,還有敵人的存在,選擇加入可能要為之付出很多努力。」

  看著對方詢問自己的眼神,少女笑了出來,那股屬於自然的靈動和美麗在她此刻的臉上彰顯無疑。

  「我知道,不過我已經決定了,我要加入夜局,接觸夜戰世界。」

  「哪怕你將來可能遇上致命的危險?」

  「嗯。」

  華貴的女性輕輕的笑了,看著面前的少女,輕和溫柔的開口:

  「那好吧,我替小笙她們歡迎你,嫣汐。」

  「這樣算上我還沒叫回來的那兩個後輩,夜局已經像個大家庭一樣了。」

  名為嫣汐的少女緩緩的笑了,然後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

  「那個...還有今晚的事,謝謝您告訴我,假如明天看到的是她再也不會醒來的樣子,我可能會後悔終生。」

  「沒事,比起這個,加入夜局之後,準備接觸夜戰世界,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麼?」

  「啊....關於這個,夫人...」

  「嗯?」

  「我想開家醫院.....」
小鄭@ 發表於 2019-8-1 21:37
後夜談 夜晚落幕的結果

  得到了守夜人的幫忙,確保了夜局的安全,艾瑪終於解除了夜局的警戒。

  揮手和指揮著軍區部隊的徐錚·告別,再次感謝他們今晚對夜局所做的一切,復蘇拖著今夜疲憊的身軀,和魔術師來到了夜局二樓的參加者餐廳。

  環繞開闊的玻璃天棚下,是現代感十足的休閒場所。

  等到兩人來到那裡的時候,發現已經有道身影坐在那裡了,和平常的樣子稍稍不同,他坐在那裡安靜的喝著清茶,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感覺到有人來了,他稍稍一楞,在看到是復蘇還有魔術師的時候,又恢復了平時的樣子,對著他們嘿嘿一笑:

  「喲,你們來了,復蘇,你沒事麼?」

  看著方術使這樣的語氣,大概猜到了他剛才也在和魔術師一樣想著什麼,復蘇嘆氣一笑:

  「嗯,沒事,只是一些外傷和脫力。」

  「哈哈,沒事就好。」

  方術使鬆了口氣,靠在座椅柔軟的靠背上。

  「那....」

  「小檸和方然小弟也沒事。」

  還沒等他說完,復蘇就猜到他要問什麼回答道,他抓了抓頭稍稍一嘆:

  「抱歉哈。」

  復蘇端著花茶坐下,失笑的搖頭:

  「這話剛才魔術師已經和我說過了。」

  「啊哈哈,這樣啊。」

  方術使一下子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的說道,然後沉默了下來。

  還是復蘇善解人意的輕聲問道:

  「華凌她呢,怎麼沒和你一起過來?」

  「她還守在宿群和夜笙的身邊,夜笙剛才掙扎的醒了一次,但是又昏過去了。」

  說到這方術使一下子有些低沉的回答道,宿群的傷勢他看過了,那背後堪稱血肉模糊的重傷!

  都是逆....

  方術使緩緩閉上了眼睛,魔術師坐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可以理解,那畢竟是對她最重要的兩個人。」

  「參加者大叔,參加者孟浪,身份確認。」

  「歡迎回到夜局。」

  艾瑪的聲音響起,讓三人都為之一楞,特別是方術使和魔術師。

  大叔他今晚也回來了?

  不多時,一道中年的身影就邁步來到參加者餐廳,一見到三人他就豪爽的哈哈一笑:

  「年輕人們!看到你們都沒事,老人家的心總算鬆了口氣啊!」

  他一把從座位後面摟住方術使和魔術師,不顧他們兩人無奈的神情哈哈大笑。

  「大叔,晚上好。」

  復蘇看著這道身影嫣然一笑的說道,大叔也是點頭回答,煞有其事的說道:

  「嗯,隔段時間不見,復蘇你看起來又漂亮了。」

  「喂喂,快奔八十的情場浪子不要一上來就按照本能的勾搭別人好麼,小心我去告訴蕙蘭姐。」

  方術使斜著眼的瞅著他說道,很是嫌棄不滿的樣子。

  「咳咳咳....」

  一聽到他這話,大叔立刻假裝咳嗽了起來,擺出了一副剛才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對了,孟浪就是和方然小兄弟一起加入夜局的人吧,我還沒見過他,怎麼沒見到他過來?」

  一看到這一老一少又來拌嘴,魔術師圓滑熟練的轉移著話題。

  「噢,那小子啊,說是擔心方然小伙的狀況,先去看他了。」

  大叔並不怎麼上心的回答道,魔術師微微一笑:

  「這樣啊。」

  看著三人都假裝著和平時一樣的樣子,復蘇沉默了一下,不想打破,笑了一下端起花茶沒有開口去問。

  「好了,打招呼就到這裡,」

  出乎意料的,打破局面,戳穿現狀,直接問出的並不是一直以來最沉穩的魔術師,而是平時總是做著各種不上心,沒個正經樣子的方術使。

  他此刻收起了表情,看著大叔直接問道:

  「今晚的大致發生什麼我們都各自清楚了,我現在只想知道....」

  宿群那瀕死的傷勢,昏迷不醒的夜笙,以及守在他們身邊的華凌,無一不再刺激著方術使的神經,這還是他不知道宿群受過更重的傷的情況。

  「結果呢。」

  他盯著大叔的臉旁,讓對方微微默然,一下子想不起來他上次這麼認真質問的看著自己是什麼時候。

  雖然平時總是一副玩鬧樣子,但是關鍵時刻,他心思比誰都重。

  「唉,你們打開夜網...」

  大叔也無力的靠在另一邊的座椅上,聽著他的話,其他三人打開夜網。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

  界面雖然出現了,可上面並沒有東西。

  「這是....」

  復蘇驚疑,因為這可是夜網!

  她還是頭一次見到夜網出狀況的情況!

  而大叔一臉無奈麻煩的嘆氣說道:

  「看樣子是今晚夜網受到了干涉,有人在逆水襲擊你們的時候,封鎖了京城的夜網連接。」

  「什...!?」

  方術使驚愕了一下,他也是頭一次遇見這種匪夷所思的情況,而魔術師反應的更快,他沉思的說道:

  「這樣做,對逆水襲擊我們有什麼幫助麼...?」

  「感覺上是那麼回事,但事實上,無論對逆水還是夜局,封鎖夜網都沒有一點好處,但是對那麼做的人一定有什麼幫助吧。」

  大叔攤手解釋,然後嘆氣道:

  「所以,由於這個,最後的結果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不少家伙都參與了今晚的事情,事情下面比你們想的要復雜的多...」

  「等等,我記得傳說中夜戰世界能干涉夜網不是....」

  方術使突然反應過來,那個唯一能干涉夜網,但很久沒有現身被許多人當成傳說一樣的存在。

  大叔翻了個白眼,沒有回答他。

  「那這個什麼時候能夠恢復?」

  復蘇看著自己空無一物的夜網界面問道,癱倒在沙發上感覺自己今晚累的夠嗆已經是個廢人了的大叔不負責的回答道:

  「直到剛才可是連界面打都打不開,既然現在能打開了,估計等等就好了吧。」

  但是就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四人同時一愣,空無一物的夜網界面上終於出現了畫面!

  夜網情報界面上,曾經高懸於最高處的那一條情報顯示著『錯誤,已銷毀』的標記,取而代之的則是....

  一條讓此刻四人全部心神一愣的信息!

  A級參加者逆水荒川,已確定於華夏京城死亡

  荒川死了!?

  復蘇驚愕的睜大了雙眼,任憑她怎麼猜測今晚的結局,她都沒有猜到這個結果,竟然是以一名A級參加者的死亡落下帷幕。

  她不禁心神一愣的想到,假如身為逆水首領以及核心的荒川身死,那豈不就是代表著....

  逆水消亡?

  什麼?

  並不是被重創的夜局出事,反倒是襲擊的逆水在今晚走到了末路。

  一瞬間,復蘇想到了救下自己的那道人影,他黑眸中的熾熱....

  似乎似曾相識。

  但不管怎麼說,這驟然的局勢變幻,讓復蘇有些反應不過來,逆水是從她加入夜局就一直存在的敵人,但是就這麼突然的....

  忽然間,她抬頭看向了其他三人。

  雖然對她來說,身為逆水首領的荒川是不容置疑的敵人,但是對於其他三人....

  而她視線之內,幾人的眼中比起悲傷更多是復雜的嘆氣,魔術師搖頭,方術使復雜一嘆。

  大叔仍然仰靠在座椅上,看著夜局參加者餐廳玻璃穹頂的夜空,輕嘆一聲:

  「終於還是落到這一步了麼....」

  但是,讓所有人都吃驚的是,這竟然還不是最新的消息!

  此刻置頂的那一條情報,取代了夜色明珠那麼大的消息的情報是一個簡短的畫面和幾行文字。

  復蘇下意識的點開那個畫面,撲面而來的是....

  殘骸淹沒在冰河世界裡的故宮紫禁,冰霜白夜充當著世界的背景,一處慘烈大戰的戰場上,夜色蒼莽!

  他們所熟知的漆黑青年撕開了自己面前空氣的偽裝,銀色的長髮飄舞,沸騰的黑眸中冰藍的瞳孔盡顯冷冽,鴉羽的紋路在她眼角微微亮起!

  拖起如同漆黑的長夜般燃燒的破碎衣擺,握著布滿冰藍紋路的仙劍,下一秒,夜器解放的力量和她原本的話語重合成震顫非人的疊音在畫面中響起,像是對著夜戰世界宣告自己的存在!

  一股震懾人心的感覺撲面而來,讓不知道看到這個畫面的多少人因畫面中強大喧囂的這道人影心中一顫。

  「我才是超新星,我才是夜局的A級上位!」

  據分析,該人物判斷為夜色明珠事件中的超新星,故銷毀上一條錯誤的情報信息

  且通過情報整合,查閱了華夏夜網通緝消息,以及觀測到華夏京城另外兩名所處游蕩者之歌陣營存在的活動,分析推斷其最可能的身份為

  疊音消失的那一刻,畫面下浮現的是簡單的幾行描述,卻讓在場的四人,包括還在感嘆某人終於走到死亡這一步的大叔都坐直了身軀!

  ——游蕩者之歌超新星夜鴉
  
小鄭@ 發表於 2019-8-1 21:38
方然的日記3 假如再一次,我一定....

  今天下雪了。

  今年的第一場雪。

  最近的天氣還是很冷,街上能看到的人越來越少了。

  或許他們都離開這個城市了吧。

  今天學校裡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仍然是平靜的一天。

  不過班了來了轉校生,這個時候果然是因為高考吧,畢竟這裡分數線比較低。

  已經快期末考試了,但是我不會做的題越來越多,可能下個學期我就要被踢出重點班了,

  不過....休學一年加上沒有絲毫努力,

  這也是當然的吧。

  假如這樣的我也能繼續留在這裡,對那些每天認真努力的人來說,

  不是很不公平麼...

  努力不一定有回報,但是汗水不會騙人。

  不過,就算我現在不在重點班,小然也不會有事。

  全班第一,老師眼裡的重點關心對象應該也不會有人找麻煩吧。

  雖然不知道以前那麼笨蛋的她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

  總之沒有我也沒關係了,已經過去的快兩年時間證明了我不過是杞人憂天罷了。

  不過想想,就為了在她萬一再受到欺負了的時候,變成瘋狗一樣的咬對方一口,像個不良一樣警告別人,

  我還是真是蠢透了,

  像個傻逼一樣...

  好吧,日記裡就對自己誠實一點。

  說到底,

  我也不過是在自我滿足。

  以為這樣能稍稍減少一點自己以前所做的更蠢的那件事的罪惡感。

  以為這樣能保護自己一如既往的日常生活。

  以為這樣能不再遇到曾經的那種事....

  但是,事實上,

  我度過的是沉默孤僻、感覺自己快喘不上來氣難捱的高中三年。

  所以,原來以前我的日常....

  早就壞掉了啊。

  (這裡字跡顫抖了一下)

  曾經我一直以為自己很厲害,可以做到很多事,可以不讓父母操心。

  但其實....

  不是這樣的啊。

  (這裡有被淚水打濕的痕跡)

  那次的事情,我不光什麼都沒做到,還做錯的太多。

  抓住他的頭髮,用膝蓋把他撞下廢屋的深坑,不管他怎麼求饒。

  其實我那不是想當英雄!也根本不是保護!甚至不是為了什麼正義!

  我那只是單純的....

  (這裡日記紙被筆尖用力劃破)

  發泄對那個晚上倉庫後面只能咬牙哭著的自己的窩火和憤怒!

  迫不及待的想用自己的力量去著急的做些什麼!

  去證明什麼,去告訴自己不是那麼的無力,告訴自己別再想小然趴在醫院病床前的嚎啕大哭,

  然後

  (這裡劃破的紙面被重新弄平)

  換來的理所當然的是為自己的行為買單。

  生活裡的一切都變的和以往不同。

  從一年的休學中結束,上學的第一天,在不少人看我的眼神中,我就知道了....

  以前那種每天開開心心、沒有任何需要顧慮的事情、慢慢努力欣喜自己成長的日子,

  再也沒有了。

  不過或許取而代之的是,以前總覺得自己沒什麼變化,不滿自己的年齡貪慕成熟的我,

  那次無比清晰的感覺到了自己的成長。

  原來書裡看似千篇一律、空洞的大道理,說的是真的啊,

  不是日復一日的重復,就能慢慢變成自己想要成為的人,而是只有經歷了什麼,

  才會成長麼....

  還有男孩原來真的不是慢慢長大的,男孩原來真的是一夜之間長大的。

  明明得到了一直希望的成熟冷靜、遇到任何事情都能保持理智聰明的自己...

  為什麼...

  我現在無比羨慕的是,

  以前那個單純的希望成為英雄,每天為之努力的小孩子呢...

  感覺自從他揮手和自己道別以後,我離他越來越遠。

  成長原來不是單純得到新的東西啊...

  成長原來沒有我想的那麼好麼...

  假如能回去就好了,假如能回到以前歡樂的日子就好了,

  假如可以每天繼續無憂無慮、開開心心的陽光笑著,小然也不是現在的不愛說話,還是像以前一樣笨笨的,總纏在我身後就好了。

  假如自己那天晚上不跟出去,或者再貪心一點,假如琴姨一開始就沒有得病...

  假如...我的日常....假如能再一次....

  我一定!

  我一定....

  (這裡字跡顫抖,但是沒有繼續寫下去....)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 29

    主題

  • 2860

    回文

  • 3

    粉絲

祕密的花園(我叫鄭 是個大書蟲,沒小說我會活不下去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