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幻想] 都市夜戰魔法少男 作者:願心不變 (連載中)

 
小鄭@ 2019-7-6 20:19:18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66 163752
小鄭@ 發表於 2019-8-3 16:46
四百八十九章 撒完今天這個謊,我可能就不久於人世了

  「那果然夜鴉你出手的原因是因為方然麼?」

  就在聽完她的解釋之後,夜笙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低聲說完這句話的那一刻,

  方然無比慶幸自己此刻沒有喝水,讓他還能只是嚇了一跳一口氣沒有喘好的咳嗽,

  而不是直接噴了出去順帶把自己嗆死!

  「咳!!咳咳...等...等...咳咳額...」

  等...等....噔噔噔噔!

  驟然驚嚇的空氣嗆進肺裡加上腦袋裡念頭打結,以至於把『等等』結巴變形到喜劇人物的出場音效並延續成某知名世界舞曲,聽著夜笙驟然提起『方然』這個按理說絕對不該出現在她們對話裡的名字,

  作為話題本人,方然感覺自己受到了驚嚇。

  停...不是...等一下...為什麼!?

  為什麼夜笙姐你會突然提起我的名字!?

  還有不知道是不是我眼拙看錯,你一臉低落的樣子是怎麼回事啊!?

  銀髮的夜鴉似乎沒有準備的被嗆到咳嗽著,好不容易止住,完全不能理解的對著夜笙問道:

  「咳咳..咳!等..等一下!不是,夜笙...你為什麼會突然提起方然...?」

  難道是臨府街區的時候有什麼自己沒注意到的細節被夜笙姐想起來了!?

  不可能!

  那條線按理說都應被自己掐滅了,就算夜笙姐看到了直播對之後出現在水連心身邊的是夜鴉產生疑惑,那個女孩應該也會幫自己掩護,那...

  是水家的那位夫人告訴她了!?

  等等,冷靜點,別慌,復蘇姐那裡沒有異狀,就是說應該還沒暴露,

  更何況要是發現了自己就是夜鴉,夜笙姐也不會是現在的這種樣子....

  那....究竟為什麼!?

  即使帶著面具偽裝,腦海還是瞬間飛速運轉,雙眼下意識睜大的那一瞬間,一大堆思緒在方然腦海裡飛速劃過,創牌的消耗悄然上升。

  「因為你每次出現都是在方然附近,而且無論是夜色明珠那次還是前段時間那次,你都是變成的他的樣子,一直保護著他....」

  沒有想到自己只是說出這個猜測就會讓夜鴉有這麼大反應,不過鑒於一直以來夜鴉的樣子,夜笙並沒有奇怪只是微微訝然的解釋:

  「難道是我猜錯了麼?」

  某種意義上你沒猜錯,但是某種意義上你錯的離譜啊(捂臉)!

  聽著這個解釋,方然看著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他意識到,他還是低估了...

  低估了能成為參加者的人的心智。

  不是光沒有直接破綻就行的,光是一些巧合就足以讓人聯想到什麼,更別提對方還是參加者。

  的確,『夜鴉』的每次出現,都無比『巧合』的就在方然附近,而且甚至還有兩次『迫於形勢』的變成方然的樣子。

  所以,他一下子想不到什麼理由解釋。

  「還有方然之所以實力提升的那麼快,應該也是有你的幫助,游蕩者之歌的話,應該是可以做到的...」

  本能的告訴自己不能再讓她說下去了,不然估計一會說著說著,夜笙自己就『破案』了,夜鴉連忙假裝扶額掩飾表情的打斷:

  「不是!等一下!夜笙...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我誤會了麼?」

  夜笙微微皺起眉頭疑惑的看著她,酒紅色溫柔髮型下的輕聲話語仍舊給了此刻頂著『夜鴉』樣子的方然巨大壓力,說到底,他就不擅長應對夜笙,特別還是夜鴉狀態...也就是女裝應對夜笙...

  好吧,怎麼辦?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腦海裡急迫的思索著這個問題,考量著各方面因素飛速運轉。

  不能露出破綻,不能再這麼放任夜笙加深自己和夜鴉之間的聯繫認知,

  但已經被她注意到這種巧合了,否認只會顯得更加可疑,

  必須想個藉口...

  必須想個既把夜鴉和自己的關係撇清,不再讓夜笙姐懷疑,但又讓自己總在『方然』身邊出現顯得合情合理的藉口!

  但是,幹!

  ヽ(#`Д)這種理由去哪找啊!!

  欸...

  (°°)等一下....

  掩飾緊張的咽了口口水,臉上撐著偽裝,夜鴉一瞬間心中想到某個『藉口』!

  「我為什麼總出現在方然身邊...」

  夜鴉用指尖輕撓著自己的臉頰,下意識的做出這個不好意思的女性動作,看著酒紅色微卷的長髮溫柔的垂落在耳邊兩側的夜笙。

  「其實和他有關係的不是我啦,是我認識的一個熟人,」

  「她有些事情,所以拜托的我希望我能稍微庇護一下剛成為參加者沒多久的方然,並不是夜笙你猜的那樣。」

  「那那個人是...?」

  聽到她的『承認』,想著能拜托夜鴉這種存在的人保護方然,夜笙不解的輕聲驚疑。

  「啊...說起來,你也見過她一次,就是那次京城場景....」

  「你是說...」

  聽著她提起那次京城場景,夜笙一下子想到了那個在她夜網通訊界面中響起的女性聲音,不可思議的驚呼開口!

  「游夜天使!!?」

  過於驚訝讓夜笙微微提高音量,銀髮的夜鴉略微飄散視線強笑著點頭,然後心裡雙手合十瘋狂謝罪!

  對不起了,玲!

  我也是身不由己啊,而且你之前都坑了我那麼多次了,這次就讓我賣你一次吧!

  走投無路害怕露餡的笨蛋終於還是選擇出賣了自己的充電寶,用來擋刀...

  「我還以為夜鴉你對方然有什麼特殊感...」

  聽著同為游蕩者之歌的夜鴉開口,突然得知了『真相』(無誤),夜笙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喃喃道。

  「不不不,不是我,都是游夜天使....」

  心中抹了把冷汗,總算想到個合理的解釋,夜鴉連忙擺了擺手訕笑道,然後在否認完才意識到...

  我剛才是不是接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額嗯......

  夜笙姐你說什麼呢啊!

  o(///Д///)ツ誰對方然有特殊感情啊,自攻自受什麼的就是本子都沒有這樣設定的啊(摔)!!

  「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真正幫助方然的竟然是游夜天使,原來是游夜天使拜托夜鴉你照顧方然的。」

  「是啊...是啊...」

  夜鴉一臉冷汗的強笑著面對夜笙,同時心裡淚流滿面的捂臉,笑哭的流下了悲痛的淚水。

  完了,這下扯大了....

  今天這個謊撒的,要是一不小心讓玲知道的話....

  寶寶覺得我可能要以被被子卷成毛毛蟲吊死在陽臺這種方式與世長辭了....

  「那是我誤會了,打聽到了意外的秘密真是不好意思,我會保密的,夜鴉。」

  「沒事,沒事,話說起來,夜笙你這次約我出來就是因為這件事麼?」

  看著夜笙輕嘆了口氣,夜鴉一邊強笑著表示不在意的回答,一邊扯開話題的吃東西掩飾自己眼底的鬆了口氣。

  然後發現自己的開胃菜沒了...

  (; ̄д ̄)牙...牙白....忘記切成幾口小塊的了!

  好尷尬...

  話說旁邊那個擺著好看的配菜...能吃麼....

  「其實除了向你正式的道謝以外,還有幾件其他的事情的。」

  說到這裡,夜笙的聲音認真了起來,沒有姬凌煙那般冷淡,也沒有復蘇那樣柔和,但又能讓你同時聽出到這兩種感覺,方然總覺得夜笙的聲音很是特別,

  特別是對他可以產生莫名的壓制效果(汗...)

  和似乎不餓的夜笙不同,因為剛才總共就一扣扣的開胃菜實在太好吃,不住的掃著盤子裡擺放的配菜,想著究竟能不能吃的夜鴉,聽到她這麼說,渾身僵了一下,然後努力微笑的問道。

  「額....還有其他什麼事麼?」

  話說,夜笙姐,你還有事麼...

  你就不餓麼...額...話說A級參加者的話還用吃東西麼....

  從來沒見過夜笙姐吃東西呢...

  腦海裡瘋狂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告訴自己別老被夜笙的美色吸引,方然努力撐著臉上的微笑,然後端起旁邊的冰水,

  輕輕的抿了一口,想禮貌而又優雅的掩飾一下自己吃的太快的非淑女動作,然後聽到...

  「夜鴉,你還記得那次獵殺場景的事情麼?」

  「噗!!!!」()
小鄭@ 發表於 2019-8-3 16:47
四百九十章 果然還是定情信物吧....

  忍不住噴了的那一刻,方然無比清晰的感覺到了....

  自己為什麼要喝水的後悔。

  「夜鴉你沒事吧!?」

  被她這麼大反應也嚇了一跳的夜笙,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的關心道。

  「咳咳...噗..咳咳咳....」

  手忙腳亂的接過紙巾,雙手捂住嘴的慌張抬頭,銀髮之下不平靜的眼眸看著自己面前酒紅長髮的美人,視線不受控制的掃過她的嘴唇、領口和胸前...

  等等!為什麼突然提起這件事!?

  果...果然還是因為...襲...襲...襲胸的那件事麼!?

  方·此刻回想起了自己這輩子遇到過的唯一一次的曖昧經歷·然,

  大腦現在一片空白。

  對比他和夜笙的過去人生,比起階層更該說世界都不同的差距,加上這就和他一個連村裡漂亮姑娘都應付不來的村民,卻突然和王國最美公主之間有了親密接觸一樣扯淡的故事,

  聽到夜笙突然提起那次的事情,他是真的方的不行。

  冷靜...冷靜啊,夜鴉!

  這裡露出破腚的話,就全完了...!

  「為....咳!為什麼突...突然說起這個!?」

  仍舊雙手捂著紙巾,微微壓住微紅的臉頰,方然咽了口口水,努力的默默盯著夜笙問道。

  那次獵殺場景,即使是現在回憶,他也仍被那漆黑暗世界中,盤踞著數百米巨型圓籠的災厄之城所震撼,

  那蔓延全城輕而易舉崩裂大廈漆黑巨藤、那無時無刻不在沸騰狂歡的怪物之海、那隨處可見的廢墟殘骸死掉了的城市,

  和那晚狹間紫禁不同,

  那才是他見過的、夜戰世界最磅礴的戰場。

  只不過他的情緒都在充其量相當於獵殺場景怪海中的一個雜魚的惡魔矮人面前、勾起他洛城演唱會沒能保護好夏天的無力悔恨的那個女孩,對他天臺上的告白那裡了。

  所以看似絕望、宏達的獵殺場景其實並沒有給他留下什麼心理陰影,加上那最開始被漆黑巨藤崩壞掉了的大廈裡,他和夜笙之間發生的那些『巧合』...

  這件事一直被方慫寶寶滿臉羞紅的掃進記憶角落,根本沒有回憶過。

  說來慚愧,他現在滿心都在想著一個女孩和一個男人,擔心與難過讓他夜不成眠....

  但是和他不同,提起這件事,夜笙似乎心思相當復雜,以至於她都沒怎麼在意夜鴉這慌亂的舉止,心思都在自己想要說的話上。

  「道歉的話現在說似乎有些太晚,以前我似乎對你產生相當大的誤會,甚至還一度把你卷進我的場景裡,強迫你面對風險。」

  過度的煩惱讓夜笙感覺即使用手腕壓著額頭也還是有些頭痛,墨色的眼眸黯淡無光。

  回想著自己曾經對夜鴉的態度以及做法,回想夜鴉一而再再而三的對自己、對夜局的幫助,羞愧感不斷的折磨著夜笙的內心。

  「對不起,夜鴉,因為獸首的事情,以前的事情我很抱歉。」

  放下了手,哪怕覺得羞愧難耐也抬起了頭,墨色的眼瞳筆直的看著夜鴉。

  夜笙不習慣那種慢慢相處把往事掩蓋柔和的做法,某個有些記不清了的人告訴過她,哪怕不情願也得去面對事實,

  那樣即使傷口鮮血淋漓,也不會在以後的某個夜晚被暗痛疼醒。

  「明明知道是你救下了夜色明珠,卻還是對你採取了那樣的態度,甚至強行把你卷進獵殺場景....」

  勇於承認、敢於面對,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做到,害怕、糾結、得過且過,不知多少的阻礙,

  但是這些似乎都無法影響夜笙。

  黯淡著墨色眼眸,夜笙輕輕的呼出了口氣、眉眼低垂的略微難過苦笑:

  「道德綁架一樣的讓你最後出手擊殺了A62的羞愧做法,讓我其實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的。」

  不知道...怎麼面對我....?

  夜笙姐?

  竟然不知道...怎麼面對我?

  微微驚楞的聽著夜笙的話,說實話,方然沒想到夜笙一直在意的居然是這個。

  竟然是因為這個。

  在他心中,夜笙一直是什麼樣子的呢,

  是出身豪門、容貌傾城,有著A級強大實力的同時,細心的照顧著夜局裡的每個成員,總是在忙著很厲害的事情,做什麼都十分認真,

  讓他覺得遙不可及。

  所以方然完全沒想到,夜笙她竟然會說出不知道怎麼面對自己的話,哪怕他現在這個身份是夜鴉。

  說實話,他完全沒有感覺到事情有夜笙說的那麼...虧欠自己。

  額....或許仍然是他心中那股自卑感作祟,覺得自己這種咸魚屌絲並不配讓夜笙感覺到虧欠,

  但夜色明珠那次是因為徐錚對他的說話加上他不想丟下那麼一船的人,灰溜溜的自己逃跑,

  獵殺場景其實也是,被水連心勾起那晚演唱會的悔恨無奈,以及可能被夜笙那股不惜付出生命的念頭觸動,不想再面對抱著懷裡即將死去的夏天、看著B99走來的那股絕望才決定拼盡全力。

  至於之前的夜笙對他的態度,那更是他自己作死,又是獸首又是告白來著...

  為什麼會...不知道怎麼面對我呢...

  腦海裡兀自出神,被夜笙的這番話該說是不知所措、還是受寵若驚的銀髮夜鴉,楞然的看著夜笙再一次平靜堅定了眼眸,對視著自己,輕聲的打了個響指開口:

  「所以至少...至少讓我把這個應該是屬於你的東西....」

  響指響起的那一瞬間,方然聽到了靈淵的輕鳴,周圍一層看不見的靈力封鎖,如同輕紗一樣一閃隱沒。

  然後他看到夜笙抬起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

  欸!!!???

  等燈...登登...登登等等!!!!!

  心跳加速,創牌的消耗飛速上升的那一秒,慌張的想要從座位上逃跑的方然看到....

  一枚鮮紅色的結晶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至少讓我把這個....還給你。」

  強烈的能量波動甚至席卷出了一股微型的風暴,銀制的餐具微微震蕩,鮮紅色的微光映亮了夜笙的容顏,和她酒紅色的長髮無比相稱。

  只是銀髮的夜鴉,也就是某方然眨了眨呆滯的雙眼,看著這一幕,臉色微微僵了一下。

  額....

  (;OдO)這是啥?為啥還給我???

  嘴角一抽,完全不認識夜笙到底拿出了個甚麼玩意,覺得為了緩解之前夜笙說的那麼多沉重話題,自己在這做出風趣優雅又符合A級強者的回答的夜鴉,

  努力的露出一個略顯僵硬但不失禮貌的微笑,撓著臉頰天真道:

  「給我的....定情信物?」
  
小鄭@ 發表於 2019-8-3 19:31
四百九十一章 我可沒有撒謊喲~(天真裝傻)

  「給我的....定情信物?」

  在故意天真賣萌說完這句話的那一刻,看著夜笙完全沒料到她會突然這麼說的愣住,

  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一滯,理智上線的方然終於反應過來,

  意識到了自己因為面對夜笙加上她又說了那樣的話,導致自己開口前沒過腦子的愚蠢,

  我特麼....這是在說什麼呢...(驚恐!)

  「對不起,我開玩笑的!」

  雙手合十的一秒認錯,夜鴉誠心誠意的低頭懺悔自己一時的心直嘴賤。

  「啊...沒什麼,夜鴉你...有時候和小凌很像呢。」

  被這一句『定情信物』說的有些意外的夜笙失笑了一下,然後對著她輕和一笑的開口道。

  「啊哈哈....你是說我和靈咒麼...」

  風趣優雅的差點把自己陷入僵橘,聽著夜笙的話,渾身冷汗的鬆了口氣,夜鴉捻著自己的一縷銀髮僵笑的說著。

  順便一提,這個捻頭髮是他新學的女性陷入不擅長話題時的舉動,至於從哪學到的暫且保密。

  「不過很抱歉,上次為了因為同時遭遇了荒川和妖河,這個A62的暗核我用掉了一部分,我會想辦法補償給你...」

  暗...核?

  那是啥,為什麼晚自習的時候宿群大哥完全沒和我說過(汗.....)

  完全不清楚眼前鮮紅核心究竟是啥的夜鴉,聽著夜笙略微愧疚的話語,楞了一下想起了那晚她帶著自己從沫水琳瑯回來的事情,

  啊....是那個時候麼?

  果斷、決絕,沒有慌張,冷靜的拽下自己的脖子上的掛墜,然後一把把自己推進空間傳送的夜笙,

  說實話,那個時候給予了方然一股強大的安全感,

  只要有夜笙在,自己就不會受到危險什麼的....

  或許對於夜局的其他人,也是這麼的感覺得?

  「哦哦哦,是保護方然的那會吧....不過....話說回來,」

  假裝清楚了一切,無論怎麼搞怪扯淡都無法動搖夜笙一直在說正事的意念,想著『所以我才不擅長面對夜笙姐啊』之類的念頭輕聲嘆氣,

  但是或許是由於之前,在聖心大廈的36層裡,復蘇對他說過的話。

  『所以拿出點自信來,你可是參加者,還是身為『夜鴉』的參加者』

  夜鴉抬起了視線,看向了那枚鮮紅色的結晶,然後看向夜笙的雙眼,話語回歸平靜,作為一個A級上位的立場面對發言。

  「這是夜笙你那次獵殺場景得到的獎勵吧,為什麼要給我?」

  「因為A62是夜鴉你...」

  「A62不是你自己擊殺的麼。」

  在夜笙語氣略微著急解釋的那一刻,銀髮的夜鴉天真攤手好像什麼都不知道,讓夜笙微微一愣,然後神情肅然。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那次面對A62已經用出全力的我,在昏倒之前也沒能...」

  「啊你說那個呀那個是A62它被你一劍重傷之後自己不小心流血流死的呢啊哈哈,真巧呢」

  面對夜笙一旦稍稍拿出自信,不知為何總是習慣性切到綠茶婊頻道的夜鴉,扭開視線婊裡婊氣的裝傻道。

  夜笙看著她說不出話的一時無語,心裡無奈的想著。

  還是這麼的讓人捉摸不透,永遠猜不到她究竟在想什麼。

  「咳咳,好了,不開玩笑了,」

  突然汗顏的回想起自己以夜鴉這個樣子在夜笙面前強氣自信的表現似乎只有婊裡婊氣這一個選擇的方然,尷尬的清了清嗓子咳嗽一下,然後看向夜笙有些無奈的嘆氣。

  「我說啊,我其實是在說真的,你當時抓住它剛從圓籠中出現之時的那一劍,真的重傷了它,不然我們兩個可能都活不下來。」

  「而且我也真的沒做什麼,我當時也用不了魔能值,除了接住掉下來了的你,頂多放了個零費的小幻術讓它自己陰了已經重傷的自己一下。」

  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揭穿夜笙以為自己做了什麼很厲害的事情一樣的澄清事實,說出真相的夜鴉略顯尷尬的撓著臉對著她笑笑。

  「我這回可沒騙你啊,能夠擊殺A62都是你自己不惜用性命做代價才辦到的事情,那個獵殺場景的獎勵也是拼上性命的你應得,跟我可沒什麼關係,更沒有什麼還給我這種事。」

  「怎麼可能,A級前百編號怎麼可能會那麼簡單就....」

  看著夜鴉一臉『被別人認為自己做了那麼厲害的事情好尷尬』的表情,夜笙也略微質疑的動搖了起來,按著她心中的直覺,她覺得自己那一劍並不足以讓A62脆弱的被它自己的一擊就自滅掉,

  但是看著夜鴉那不似作偽的樣子,她又有些不確認了起來,因為當時一心斬出那盛世紅蓮一劍之後,就力竭昏倒了的她其實對外界的狀況並不是很清楚。

  「啊啊啊,反正我沒有對A62出手,既然你不相信,那你拿著這個...」

  看著夜笙仍舊是一副猶豫質疑的樣子,夜笙似乎很沒辦法的抓了一下銀髮煩惱抓狂的開口,

  然後不知從哪抽出了一張通體漆黑的長方形卡牌,塞到了夜笙的手裡。

  「這是....」

  夜笙有些驚奇的眨了眨美眸,手上漆黑的卡牌厚重、質感的同時帶著神秘。

  「那個是我能辨別他人話語真偽的能力媒介啦,不用在意。」

  其實是幻牌偽裝過的秤牌...

  第二次把庫洛牌交給別人用,這麼想著的夜鴉眼神心虛的看向別出的輕描淡寫的解釋了一下。

  「只要夜笙你拿著它,就能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辨別謊言的能力??」

  夜鴉還有這樣的能力分支麼?

  略微驚奇的看著手上漆黑的卡牌,夜笙看到她伸出手一點,卡牌微微亮起光點。

  然後夜鴉清了清嗓子,再一次的重復自己剛才的話語。

  「除了接住掉下來的夜笙,放出了一個不費魔能值的幻術,沒有動用任何魔能值的我其實沒做什麼,站在原地而已,我沒有對A62有過任何攻擊行為。」

  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夜笙看到手中漆黑的卡牌瞬間飛散成光束,一個無比真切的感覺不可思議的出現在了自己的心中。

  夜鴉說的是真的?

  那就是說....她真的沒做什麼?

  可以感知到夜鴉並沒有干涉她自己的能力,確實鑒別了她的話語得到了答案,夜笙一下子有些難以置信。

  「怎麼樣,這回相信我了麼?」

  看著似乎還在吃驚於答案的夜笙,夜鴉眨了眨眼眸問道。

  出神一秒,然後輕吐了口氣,輕薄柔軟的嘴唇讓她這個動作看起來有些嬌艷,微微搖了搖頭,夜笙還是堅持著心中的直感:

  「那完成最後擊殺的也是夜鴉你,我覺得我不是很有資格接受,而且就算真的是你說的那樣,我也想把這枚暗核交給你,」

  伸出纖白的手,把這枚在夜戰世界裡貴重到匪夷所思的暗核推向夜鴉的方向,夜笙的話語堅定,沒有不捨。

  「作為感謝你救下夜局、願意把獸首交給夜局的報答。」

  夜鴉:「......」

  
小鄭@ 發表於 2019-8-3 20:08
四百九十二章 暫時沒有問出口的問題

  啊啊啊啊!!!

  好固執!

  雖然早有預感,但夜笙姐你竟然真的是這麼固執啊啊啊(抓狂)

  都說了我不要的,你非要給我幹什麼啊!

  說到底我連暗核是什麼都不知道,我要它有什麼用啊!

  還有夜笙姐你當初拼到性命都可以當賭注就是為了它吧,

  為什麼要這麼心甘情願的把它給別人啊....

  看著已經推到自己面前的鮮紅核心,被夜笙弄的無語的夜鴉像是被打敗了的扶額黑線。

  「我說吶,夜笙,有沒有人說過你這個人因為太認真,所以顯得很固執。」

  「我不記得有人和我說過,夜鴉你還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

  看著略微皺了一下眉,回憶著這麼回答的夜笙,夜鴉徹底放棄的按住額頭。

  「那還不是因為想那麼說的人都因為夜笙你太難接近憋回去了啊!」(拍桌)

  「我....看起來很難接近麼?」

  遲疑了一下,略微猶豫了一秒,夜笙看著對此意外反應很大的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好的問道。

  雖然隱隱約約的有所察覺,但是這麼問出口對於夜笙還是第一次,她不是沒想過問一下華凌,只是和家裡還有心中那些事情都不好開口一樣,

  下意識的在夜局大家面前樹立了一個不被任何事情所影響的堅強形象,她不知道怎麼問而已。

  或許,也就是在面對關係特殊到不行的夜鴉,她才會問出這個問題。

  「很難,非常難,難上加難!」

  拿起暗核,夜鴉用力的拍在了她的面前,給予了語氣越來越肯定,逐漸升高的回答。

  「而刨去你容貌、家世那些因素不提,夜笙你過於認真的這一點尤其難以接近。」

  扶額嘆氣無奈的夜鴉,看著眼前這個給自己第一印像是哪裡的超級模特,但其實是高高在上不懂人情世故的大小姐,感覺到了頭疼。

  「對待事情過於認真,平時很少與人交流,總是忙於工作,不擅長表達情感,即使是細心溫柔,也導致顯得沒有人情味,」

  銀髮的夜鴉輕嘆了口氣,翻著白眼掰著手指挨個指出著夜笙的『缺點』,從自身角度客觀現實的分析著夜笙看起來難以接近的種種理由。

  「漂亮的過於凜然,加上看上去氣場太冷,還有各方面都太過優秀,看上去什麼都會沒有不擅長的事....」

  啊咧....為什麼....

  我在這麼瘋狂的數落著夜笙姐(再次驚恐)!?!?

  然後在說了快一分鐘的時候,終於意識到了自己在說什麼。

  (; ̄д ̄)牙...牙白...

  在某意識到自己在說嘛的慫蛋卡殼的那一刻,聽著頭一次被人指出這麼多自己難以接近的『缺點』,夜笙略微出神愕然的輕嘆苦笑:

  「是...這樣的麼,我都不知道,原來不知不覺中我給人留下了這種印象....」

  而看著她的樣子,看著她第一次意識到這些,稍稍有些落寞的神情,清楚原因的夜...不,

  方然一下子有些出神。

  他其實知道的,之所以難以接近,其實還是因為,

  那麼長時間以來,夜笙獨自一人撐起夜局,付出了不知多少的努力。

  『都說了那是我的事,我不會放棄的,無論是從你手裡奪回屬於華夏的大水法獸首的機會,還是努力去掌控我自己的命運的機會』

  『我都不會放手的』

  微不可查的嘆氣,眼眸低垂,話語輕聲。

  「所以...這麼難以接近的夜笙你,對待難得的朋友就別這樣了,我都說了我沒做什麼了,」

  右手壓在桌子上托著一側臉頰,銀色的髮絲對比著她烙印著暗金花紋的漆黑衣領,夜鴉此刻神情終於無比自然,看著她輕笑:

  「那是你自己拼上性命換來的東西,不好好收起來怎麼行?」

  沒錯,那是夜笙姐你不惜付出生命都想拿到的東西啊。

  「可是....」

  難得的朋友麼....

  聽到她這麼說,心中微微觸動,但還是急切的想要開口的夜笙,被一臉仿佛很麻煩的夜鴉不在乎的調笑道:

  「那不然當成我送你的定情信物也行。」

  想說的話語凝結。

  仍然想說什麼的夜笙被這一句不知道怎麼回答的玩笑打斷,看著一臉玩笑、笑瞇瞇的夜鴉,看著又放回自己面前的暗核,夜笙微微出神。

  「要是夜笙你還是覺得虧欠我什麼的話.....」

  略微沉默了一下,夜鴉坐直身軀,笑瞇瞇打趣的神色消失不見,她看著夜笙緩緩開口:

  「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麼...?」

  「什麼問題?」

  心思復雜的『收下』這枚鮮紅的暗核,夜笙不解的想知道身為游蕩者之歌第九位的夜鴉有什麼想問自己的。

  「就是那次獵殺場景.....」

  你為什麼能做到那種程度啊?

  但是思緒成結,後半句話僵在喉嚨裡,卻沒有說出來。

  人生中最盛大的暑假裡,對他影響最深的兩個人,

  比起是自己的憧憬理想,徐錚大哥的拍肩鼓勵,對於夜笙,方然其實一直都不明白...

  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情,能讓當然的夜笙做到那種地步。

  和那一晚,被水連心勾起他沒能保護好夏天的悔恨不同,夜笙當時應該沒有任何逼不得已的理由,她完全可以不用那麼殊死一搏,

  但是面對那絕望般的A62,她還是沒有猶豫的出手。

  說實話,從成為參加者以來,一心只希望守護好自己的日常,無論那次洛城演唱會、那次夜色明珠,那次京城一夜還是不久前的盛樂繁京,

  每一次的出手都是想守護什麼才逼不得已的出手。

  他其實很想知道...

  「那次獵殺場景怎麼了?」

  夜笙不解看著她話語說到一半驟然停住,輕聲的疑問,

  「果然這次還是算了,等下次有合適的機會我再問你吧。」

  但是不好意思的笑笑,夜鴉終究還是把那句話咽了回去,對著她擺了擺手。

  並不是明白了答案,只是被夜笙那就如同她靈淵劍鋒一樣清澈筆直的目光看著,方然略微默然的想到,

  有著那樣目光的夜笙姐,站在不同於自己的立場,

  一定有什麼隻屬於自己的理由吧,

  和自己這種即使成為了參加者,也只想待在自己那狹小的日常的慫蛋不一樣,

  就像現在也一樣,

  不敢去問出自己沒能做到的事情的答案,只想不引起波瀾的固守自己的日常。

  你還真是沒用啊,方然....

  「你不用和我這麼客氣的,無論外界關於你為什麼加入夜局傳著什麼樣的謠言,我都選擇相信夜鴉你,」

  謠言?什麼謠言?

  雖然不清楚夜笙在說什麼,但半個月完全沒關注外界信息的方然還是感覺到有點受寵若驚。

  被相信了呢...

  撫摸著暗核鮮紅透明的色彩,夜笙抬起頭看向對面的身影,輕聲堅定,然後又略微失笑嘆氣:

  「而且說到底,你要是真是為了搶奪S級場景鑰匙而加入夜局的話,根本沒有必要把巳蛇還給我了。」

  「嗯,哈哈,是啊...」

  額...啥!?

  等等...這個意思....

  那個復蘇姐說的人人都關注的S級場景的鑰匙....

  ノ)゚Д゚( 是我家裡還剩下的、趁小或不注意把未羊也塞進他床底下的那倆金屬疙瘩!?

  (驚)!!!!!!!!

  方·在上午還心中嘲諷了那些以為自己掌握著什麼的秘密線索的家伙注定白費心機·然,

  結果在中午就得知了自己竟然真的掌握著秘密線索....
  
小鄭@ 發表於 2019-8-4 12:19
四百九十三章 物理性外因和久違了的夢境

  「關於獸首,夜笙,那個.....」

  就像突然得知了『自己大學四年最後一次沒什麼問題的重修突然掛了』這種事一樣的震驚崩潰,巨大的不安和膈應讓夜鴉嘴角抽搐的弱弱開口想問清楚道。

  「沒事,我並沒有在意那些已經過去的誤會,夜鴉你也不用介意的。」

  完全誤解了他的意思,夜笙笑了笑很美的說道。

  夜鴉:「」

  你倒是讓我介意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感覺被這個話題噎到了的夜鴉默默捂臉,透過指縫之間無語的偷瞄著舉止優雅、把開胃菜切成小塊的夜笙。

  我就感覺為了個『水龍頭』文物,夜笙姐以前對著我窮追猛打什麼的也太過了點,原來別有隱情的麼....

  還有別以為我後來沒想起來,最開始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明明寶寶好心保護了你,

  但夜笙姐你最後恩將仇報把我褲子都扯走了!

  終於在腦海裡理清了為什麼之前每次見到自己,夜笙都一副不惜一切代繳都要將自己繩之以法的樣子,方然嘴角一抽,默默無語。

  不行,不能再在這件事上扯下去了,

  說得越多,越容易暴露,這萬一自己家小或床底下還有兩個S級夜器場景鑰匙的事情傳出去,

  (ノ)′Д'(ヾ)就特麼真的要有一堆人來刷本寶寶了啊!!!

  理智的警覺告訴方然,他不能在和夜笙在這個話題上扯下去了,有效的搶救自己不作死,是保證安全的第一守則!

  就像他猜到了復蘇估計是想讓他自己忍不住露出馬腳暴露,但是『補考』了自己考核場景、成功將魔能值提升到5320的他,

  機智的在揮霍幻牌兩千點魔能值用來偽裝的同時,給自己留下了一千多點的緩衝。

  哼,聖鬥士絕不會在同一招之下被打敗兩(劃掉)....

  絕不會在同一招之下被打敗三次!

  這次沒有任何內在隱患的存在,你們這些壞淫,休想再讓我因為魔能值不足的原因,兩眼一黑暈過去!

  「一直說這些,影響夜鴉你吃東西了吧,抱歉,我疏忽了,我們先慢慢吃再聊吧。」

  察覺到了夜鴉臉色微妙,注意到她面前的盤子早就空了,夜笙歉然的開口,然後收起了暗核,打算撤去靈力的封鎖,讓侍者繼續上菜。

  不是吧,還要聊!?

  能不能快來點什麼玩意解救一下這種狀況啊!

  這時感覺和夜笙二人獨處真的是個糟糕的狀況的方然在心中抓狂的大喊到。

  然後就在夜笙輕敲一下桌面打算撤去封鎖的那一刻!

  作為她能力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的靈淵,突然似乎受到了什麼其他的干擾一下,波動了一下!

  「嗯!?」

  原本可以平和撤去的封鎖瞬間不穩定了起來,夜笙美眸微微睜大,完全沒想到的感受著這股不正常的干擾波動,

  透明的封鎖浮現出輕紗狀的實體,然後如同擰勁的小彈簧一樣,

  輕微的爆發出了不穩定的扭曲了一下!

  但即使是無比輕微的程度,也因為夜笙已經徹徹底底是A級的實力而被擴大,

  靈力發出了『嗖』的一聲,一小塊封鎖『碎片』飛濺而上!

  發出了清脆的割裂聲響。

  作為注重品格和品質的西餐廳,Pelham's在細心分隔出為每一組客人所需要的私密空間的同時,還在那之上設置了單獨的吊燈,

  為的就是在入夜那深邃、浪漫的時光裡,每一位客人都不會因為分隔空間的緣故,享受不到恰到好處的完美光線。

  然而現在,這高檔、細心的設計,卻產生了不必要的麻煩,

  在夜笙撤去靈力封鎖卻被靈淵不知名的震動干擾的那一刻,

  靈力碎片飛濺而出,直接割斷了吊燈的懸掛!

  嘩啦!!!

  玻璃琉璃撞擊的一連串清脆聲響隨著那吊燈的下墜急促響起,夜笙出神的抬起眼眸,皺眉奇怪,

  靈淵....剛才為什麼....是我的錯覺?

  即使是這種情況下,夜笙心中仍有著思考其他事情的餘裕,然後打算出手挽回。

  「小心!」

  然而對面的某個笨蛋就不同了,並不像真正的A級大佬有著子彈時間這種反應力,某隻方然本能反應的就是迅速起身的把夜笙,從即將被砸到的地方推開,

  緊接著盡量不引人注意的用浮牌給這玩意再弄上去,等走了之後再撤消魔能,避免人家讓他這個兜比臉還乾淨家伙賠錢。

  可是,這麼打算著的方然,『百密一疏』的忽略了一點。

  那就是,對面夜笙可不是什麼需要他保護的普通人,

  同樣打算起身接住墜落下來的吊燈。

  然後在他們倆一個前撲、一個起身站起來的那一瞬間,

  方然的手剛好推到了夜笙的胸前,

  叮——思考停滯、大腦空白。

  不是...我....

  似曾相識的隱約柔軟從掌心裡傳來,讓散出靈力已經觸碰到吊燈的夜笙臉色微紅的略微一驚,慌張了一下吊燈脫手...

  啪!!!!

  砸在了銀髮夜鴉的後頸之上,

  在因為不可抗力因素導致腦海空白愣住的那一秒,遭受了來著頭頂吊燈的正義一擊,一下子砸散了腦海裡所有僵住了的思考,碎片拼湊出方然最後一個彌留念頭是...

  竟然是...物理性外因...你這豆腐渣工程...的黑點....我一定要投訴.....

  幹———!

  眼前一黑,最後對著好像並不怎麼寵愛自己的命運爸爸祈禱了一下千萬別因為夜笙的好奇導致自己暴露身份什麼的,方然陷入昏迷...

  久違的做了夢。

  一個並不是噩夢的夢。

  從全城熱夜那一晚結束,說實話,他真的已經快習慣入睡後的噩夢了。

  所以,沒有害怕、不安、沒有經歷過的那些不好的記憶,沒有那個男人倒在冰痕裡奄奄一息的釋然輕笑,

  這樣的夢,對於方然,還真是久違了。

  隱隱約約的氣息相似,但似乎並不是曾經他夢到過兩次的,夜色明珠那一晚夢境的後續,

  沒有太陽與月亮,沒有那星光匯聚的箭矢,

  和感覺那還要一段不短的時間不同,這次的夢境似乎給方然一股就在近期的感覺,夢裡....

  是他站在純白開闊的世界,放眼望去,天海冰白。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卻看到自己格格不入的漆黑....

  夢境搖晃,所有的景象消失斷掉,感覺再次恢復了身體的實感,方然迷迷糊糊的翕動眼簾,睜開感知到的是...

  浮華輝煌的天花板。

  「你醒了?」

  以及側過頭,視野搖晃看到的被黑絲覆蓋著的修長美腿。

  嗯....?

  茫然的眨了眨惺忪睡眼,然後下一秒猛然的從床上坐起,他看著就坐在一旁椅子上,交疊翹立著被黑絲映襯的無比性感的雙腿,裙擺上放著一本有著燙金封面的書籍,挺拔的肩膀上垂落著柔軟的酒紅色長髮的身影,

  在他腦海裡自動替換成一個名字——夜笙。

  然後腦海裡時下他最關心、至關重要的兩個念頭一前一後的蹦了出來,

  等等,我剛才難道又不小心摸到了....

  等等,我昏迷的時候幻牌的偽裝....
  
小鄭@ 發表於 2019-8-4 12:27
四百九十四章 那個夜晚心情的延續

  啪!!!!

  意料之外的失手,以及肩膀驟然的觸碰,讓夜笙一下子楞了一秒,以為夜鴉要出手的她,在控制能力的過程中略微一頓,吊燈瞬間從靈力的拖引中墜下,

  精準而又優雅的砸到了夜鴉的後頸!

  嘩啦!

  桌上的盤子發出了嘩啦的聲響!

  「夜鴉!?你沒事吧!?」

  想著這應該能砸斷正常人脖子的衝擊,臉上略微焦急了一秒,但隨即想起夜鴉的身份,夜笙關切的甩開她身上的吊燈,連忙問道。

  而被砸在桌子上的夜鴉完全沒有反應,似乎昏了過去,不過看上去似乎也沒什麼事。

  正當夜笙恍然想起她身上還穿著夜器的時候,被這巨大聲響驚動的大堂經理,急切慌張的快步上樓問道:

  「怎麼了!?發生什麼了....這位客人,您的同伴....沒事麼?」

  被嘩啦的一聲嚇了一跳,跑到二樓發現地上的吊燈殘骸和昏迷過去了的客人,想著自己的職位評價渾身緊張的大堂經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小跑到夜笙身邊急忙問道:

  「需不需要我們為您叫救護車來!?」

  「沒事,她只是被突然掉下來的吊燈嚇昏過去了,有沒有安靜一點的休息室,我先帶她去休息。」

  似乎得益於私密的個人空間,天花板上掉落的吊燈砸到夜鴉、會讓人尖叫的一幕並沒有讓人看到,

  所以判斷的情況,夜笙選擇了最不引起波瀾的說法。

  嚇暈的麼...?

  一聽到這個解釋,心裡好像鬆下一口期末考試查成績的千鈞大石,那位身為大堂經理的女性連忙點頭道:

  「有的,我們餐廳有專門為用餐途中身體不適的客人準備的房間,這位小姐,請跟我來。」

  「嗯。」

  似乎知道她的回答,夜笙動作輕緩的抱起夜鴉,昏過去的她銀髮散亂斜斜的靠在她的肩膀上。

  「這位小姐,需要幫忙麼?」

  「不,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謝絕了大堂經理的協助,夜笙穿過夜之巡禮的腰間,摟住夜鴉的身體,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略微調動能力的同時,心中微微驚訝夜鴉...

  似乎並沒有自己想像的纖弱。

  跟著大堂經理來到一間屋子的門前,夜笙拿出一張卡遞給她,輕聲平淡的開口:

  「吊燈的賠償金額就從這張卡上扣好了。」

  「啊...」

  正看著夜笙的背影羨慕的出神的大堂經理略微呆呆的接了過來打算答應,然後就在她看到那張卡上簽名的那一刻!

  大堂經理瞳孔一縮,

  姓夜!?

  她渾身一顫,常年面對各種人物的本能讓她連忙叫住了已經推開門、抱著夜鴉的夜笙。

  「那個夜笙小姐!對不起,我沒能認出您,關於吊燈的問題,是我們餐廳的質檢疏漏,」

  「對於為您和您的朋友造成的不便,深感愧疚,這張卡還請您收回去,如果有什麼需要,請隨時叫我。」

  看著她突然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知道可能是因為自己名字的緣故讓她猜到了什麼,夜笙也沒在意的點了點頭:

  「嗯,那謝謝你。」

  關上房間的門,把靠在自己肩上昏迷的人影放在床上,看著銀髮的夜鴉安靜的容顏,夜笙一下子有些不知道什麼好的出神,

  然後她伸出手似乎是想觸摸一下夜鴉的臉頰....

  但是在即將觸碰到的最後一刻還是沒有這麼做,收回了手。

  不行,這樣對A級上位的參加者來說太沒禮貌了。

  環視了一下周圍,搬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夜笙看著床上昏過去的夜鴉,覺得這反轉的立場、關係有些不可思議,

  半個多月前,她還視其為最大的敵人、對手,

  可是現在,卻是這一生她最感激的人。

  她沒有告訴夜鴉的是,夜局對她比夜鴉想的還要重要。

  所以事後得知夜局被襲,復蘇、青檸陷入被俘的危機,華凌遭遇追殺感激、宿群甚至身軀貫穿的『死』過一次,渾身後怕的發抖的那一刻,

  夜笙真的不知道該用自己的什麼去感謝夜鴉對她的救贖。

  也正因為如此,感激、愧疚的同時,她對眼前銀髮的身影,頭一次對一個不算熟識的人...產生了深深的思緒,

  有著惡趣味的一面,也有著像這樣被吊燈砸到冒失的一面,

  她看上去完全不像是A級上位的強者,

  可是她的力量卻又真真切切。

  夜鴉,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回想起那晚狹間紫禁的記憶,回想著那夜笙自己都絕望了的局面,回想著當時她扮演著方然樣子,衝進狹間和當時被控制住了的自己之間的爭吵...

  『你才是夠了!』

  對著當時讓她離開的自己不耐煩的開口,夜笙還記得她當時暴躁的黑眸。

  『為了找到你,今晚我可是繞遍了整個京城!』

  以及這句低沉嘶啞的話語。

  『結果現在你和我說讓我放開!?』

  『開什麼玩笑....』

  『為了別人或者某些奇怪的理由可以拼命,換成關於自己就叫人放手麼?』

  不顧自己的想法,和那晚災城一樣,還是兩人之間互相理念不同的爭吵,夜笙看著她銀髮下安靜的臉龐,思緒萬千的出神。

  『你現在只需要老老實實睡一覺,等著睜開眼睛看著夜局的同伴就行了,至於帶著你這個累贅,可不可能衝出去,那是我的事』

  有些霸道、強橫甚至不講理的低喊,似乎隨著當時紫禁戰場的風聲一起呼嘯在夜笙的記憶裡,

  頭一次有人對她說了這樣的話,頭一次有人對她說了她說過的話,

  帶著異樣強烈的安全感和保護感,讓人想哭出來,讓人無比安心。

  『我會保護你的,所以現在給我閉嘴』

  原來被人保護,是這樣的感覺麼....

  從小到大,從被那個人有些記不清了的人鼓勵之後,一直以來都是默默自己堅強,自己做自己的依靠,想要保護夜局、保護別人的夜笙,還是第一次....

  不,或許不能說是第一次,

  畢竟,臨府街區那次,自己就已經欠她一次人情了。

  看著床上昏睡的銀髮夜鴉,夜笙總是忍不住想起那一晚的事情,將陷入絕望、害怕只能打電話求助的自己從那個夜晚打撈起來的漆黑身影,

  甚至還聽到了她好像真的是方然,叫自己夜笙姐的幻覺,也因為這個,弄的她現在都有些不好意思面對方然,沒有去看望他。

  銀髮的聲音仍然安靜的閉著眼眸,仿佛睡著了一樣。

  「夜鴉.....」

  恍若未覺得輕聲呢喃出她的名字,夜笙的雙眼有些醉意的朦朧,

  不過下一秒,她就回過神來,搖頭哭笑不得的失笑輕嘆。

  真是,我在想什麼荒唐的事情,最近被小凌灌輸了太多奇怪的知識....

  看著窗外下午的陽光,京城明媚,這個角度她可以看到現實世界裡的紫禁環城,走到裝飾考究的書架,隨意的抽出了其中一本,坐回夜鴉的床邊的原位。

  夜笙看著睡的很沉,似乎夢到了什麼好夢的夜鴉,輕笑無奈。

  算了,在她醒來的時間了,就在這裡看書吧...
  
小鄭@ 發表於 2019-8-4 12:27
四百九十五章 所謂的去看看空間遷移的情況...

  睜開眼睛從那個冰天雪地的夢裡醒來,迷迷糊糊的清醒聽到身邊的聲音,方然陡然發現自己...

  陷入了危機!

  ノ)゚Д゚(夜笙姐為什麼會坐在我炕頭邊上!!!

  牙白牙白啊(**冷汗)!

  我昏了多久,幻牌的魔能有沒有消耗完,有沒有說什麼奇怪的夢話,身份暴沒**,夜笙姐有沒有趁寶寶睡覺得時候對我做些什麼奇怪的事情?

  還有...砸昏之前我手竟然又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殺了我,快來個人殺了我吧!!

  這特麼不就顯得我和個癡漢變態一樣麼!!

  在某個坐直上半身腦海裡一半思考著自己身份有沒有**的小慫蛋,另一半大腦因為童貞較慫對自己『變態行為』陷入害羞狂躁的時候,

  夜笙合上了書籍,窈窕的站起身,纖細修長被黑絲包覆、性感的驚心動魄美腿下,高跟鞋在地面敲擊出聲音,走到方然床邊問道:

  「感覺沒事了麼,夜鴉?」

  「!(꒪Д꒪)ノ啦喵!!!!!!!!」

  然後**坐直上半身的銀髮夜鴉被她突然接近,嚇的甚至發出了家裡的喵球的尖叫!

  啦...喵.....?

  這是什麼意思?

  美眸楞然的眨了眨,夜笙看著不知為何被她嚇了一跳,往床後一縮的夜鴉,滿心疑惑。

  用了大約兩秒鐘**告訴自己冷靜下來,努力撐起一個不露破綻的表情的方然心中捂臉淚流,

  原本以為經歷了盛樂繁京,他已經和夜笙、宿群這種頂級優秀的人活在同一個世界了,但是他今天發現,

  他面對夜笙還是緊張的要死啊(嗚嗚嗚.....)

  「沒...沒事了,那個...我昏了多久?」

  用總算還沒完全淪陷的大腦思考,既然夜笙這麼說自己的身份應該沒有**的夜鴉,強笑的**擺手問道。

  「大約三個多小時。」

  「怎麼這麼久!?」

  愕然一驚的夜鴉表示她感覺就十分鐘左右的樣子,然後看到了外面都傍晚晚霞了的天色。

  「原本昏迷應該很快醒來,但是昏到一半你似乎睡著了,我就沒有叫你。」

  夜鴉:「......」

  睡...睡著了...

  (; ̄д ̄)額...竟然是這樣麼....

  聽著夜笙的回答,嘴角一抽的無語汗顏,方然沒有注意到魔導書裡,某張書頁的庫洛牌微微閃爍了一下...

  還沒有完全覺醒。

  「抱歉,原本好好的一頓....」

  想起是因為自己竟然能力輕微失控導致這樣,夜笙很是歉然的開口。

  「沒沒沒....事,其實我不餓,對了,夜笙,你今天不用去忙麼?」

  為什麼有時間坐在我炕頭...

  「我把今天的時間都空出來了,一會我打算去南郊看一下空間遷移的情況,夜鴉,你要一起去看看麼?」

  空間遷移...感覺好膩害的樣子,不過和我沒關係還是算了....

  略微被這個答案弄的迷惑了一下,不清楚為何夜笙一直待在自己身邊的原因,聽到這個邀請,方然眼神一飄的勉強笑了笑:

  「不...那個,我突然想起來,之後我還得去見一個人,就不和夜笙你一起了。」

  「去見一個人....有什麼要緊事麼?」

  「啊...嗯,有些事情想去問她,」

  用指尖撓著臉頰的方然強撐著微笑的說道,然後從**站起身,動作流暢語速飛快的就掏出了浮牌,

  「所以那夜笙我走了啊,下次再見,拜!」

  然後從窗戶跳了出去。

  夜鴉,脫離戰場,選擇了開溜。

  「等.....」

  伸出手甚至都沒來得及挽留,看著颯爽的就直接從窗戶跳出去的銀髮黑影,口中沒說出的話停滯在喉嚨裡的夜笙,

  緩緩的放下手,看著已經只剩下她自己的房間,有些低落輕聲的嘆氣:

  「還是沒能邀請她參加國戰,浪費了復蘇給我創造的機會麼.....」

  而此刻落在了餐廳之後,在某個隱秘角落解除了幻牌的偽裝,看著已經晚霞了的天空方然揉著臉苦笑,然後看著了一眼自己的手掌...

  復蘇姐,你個騙子這次坑死我了啊...

  「阿嚏...」

  「蘇姐,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麼?」

  聖心集團的辦公室裡,小小打了個噴嚏的復蘇立刻引起了蘇冷月的注意,看著她立刻就警覺起來的樣子,復蘇有些無可奈何的嘆氣:

  「我說冷月,你不用這麼擔心我的,你這都快變成家長了...」

  「假如蘇姐你承諾不再發生上個月那樣的事情,我就不這樣。」

  看著因為上個月,大樓突然著火陷入危機,自己似乎讓她相當擔心以至於蘇冷月幾乎隨時隨地在確認著自己的所在,復蘇有些無奈的嘆氣,放棄了說服她的念頭。

  然後看著外面已經晚霞了的天空,稍微有些好奇的想著,

  不知道,方然小弟和夜笙的進展順不順利呢....

  而此刻被復蘇暗中撮合剛剛分開的兩人,正在中央城區,互相背離而去。

  銀灰色的瑪莎拉蒂流入高速,景色在車窗邊飛奔的同時,它朝著南郊的某個街區駛去,而那個街區正是....

  京城大學的所在。

  沒錯,方然沒想到的是,夜笙所謂的確認空間遷移的情況,

  其實就是去他家『家訪』。

  腦海裡漂浮著剛才沒能開口邀請夜鴉參加國戰的遺憾,路上費了點時間,夜笙已經來到了京城大學,瑪莎拉蒂略微吸引了一下道路兩旁學生的目光,然後朝著學校內為一些教授設立的住宅區緩緩駛去。

  停下車,拉開車門,夜笙摘下墨鏡搖了搖酒紅長髮,然後抬起眼眸看著眼前徬著湖水草坪的一片生活區。

  「沒想到空間遷移的結果是遷到這裡麼....」

  同樣也在京城大學念過書的夜笙看著這片自己上學時候就有的地方,有些意外宿群安排地點,竟然給方然安排到了這裡。

  「在學校裡的話,應該也方便不少。」

  自言自語這麼說著,夜笙推開一側的小門走了進去,正當她想著要不要給宿群打個電話問一下方然他們究竟住在哪一間的時候,她突然就看到了許多統一規劃的教師住宅群中,

  一間與周圍畫風格格不入,滿身『眾人皆醉我獨醒』樣子的...

  二層出租屋。

  夜笙:「......」

  等等,難不成...

  站在院子的門外,一下子沒敢貿然進去,夜笙有些愣住的上下打量著出租屋的外貌,難以相信的想著...

  方然就住在這種地方!?

  之前把這件事交給宿群去辦的時候,她本能的以為空間遷移過來的應該是他習慣的私人獨棟的小別墅之類來著,但是看著眼前畫風清奇,坦白說連周圍的教師私人公寓都比不上的二層出租屋,

  夜笙只感覺頭痛的離譜。

  大費周章的動用躍空間樞紐,就遷過來了這麼一個玩意!?

  哪怕就是直接在這蓋一間新的屋子,都比遷移過來一個這個要強吧。

  看著眼前著一樓樓梯附近還停著破舊的電動車和酸菜缸,堆著意義不明的廢紙箱,簡直是自己見過最寒酸的參加者住所,夜笙無奈輕嘆的開口:

  「早知道直接在京城給他們安排住的地方了....」

  心裡反思著自己因為方然資料加密的原因,似乎除了暑假裡對他一周的特訓,感覺他有些稚嫩、作為一名參加者還不成熟的印象之外,竟然還真的不了解方然的其他事情,

  像是他平時的生活環境,夜笙還是第一次了解,有些稍稍自責自己還是不夠細心的同時,她推開院子門走了進去。

  青翠的草坪和乾淨的石子路,看樣子是有人在細心地每天清掃照料,看著一樓並沒有什麼動靜,夜笙緩緩走上樓梯來到了那扇掛著『ICMB』之家的小牌子的門前,

  這裡順便一提,在拆掉了方然衛生間等等多餘的地方、重新規劃二樓整體的同時,孟浪還順帶以『明明一個屋子為啥要仨門』,這種猛的一聽竟然還很有道理的說法拆掉了他和茍彧房間的門,

  當然,遭到了某徹底失去私人空間,無論進出都要被打擾的某方然的強烈反對,但是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飯之下,方然也只能含淚的接受了這個事實的同時,報復性的在半夜讓孟浪發出慘叫的**。

  抬起手臂,原本打算敲門的動作有些猶豫,回想起上個月的夜晚,夜笙還是有點不知道怎麼面對方然,盡管她清楚那個『方然』並不是方然,

  但她就是會不知為何的感覺到不好意思。

  可就在她猶豫的這時,

  一個沒什麼情緒波動的清脆聲音在身邊響起,夜笙略微一愣的回過神,然後轉頭看到了一個小巧清秀的女孩,剛從樓梯走上來,手上拎著超市的塑料袋。

  看到自己似乎微微意外了一下,抬起平靜清澈的雙眸輕聲開口:

  「請問....你有什麼事麼?」
  
小鄭@ 發表於 2019-8-4 12:28
四百九十六章 方然去哪了呢

  「你是....?」

  夜笙看著這個走上樓來,看上去有些冷淡的少女,輕聲的疑問。

  「我是方小然,你是來找方然的麼?」

  看著夜笙比自己高出不少的修長身材,以及纖細凜然的肩膀上的西裝外套,心中想著『好漂亮的人』和『還是頭一次見到和夏天姐差不多高的女性』,方小然平靜的眼眸中劃過異色,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哪見過她的樣子....

  她是....方然那張照片上的人....

  「嗯,他現在不在麼?」

  微微意外這個少女的平靜和清澈,夜笙點了點頭說道,同時心裡微微訝然的想著...

  方小然...這麼像的名字....她是方然的妹妹?

  一瞬間,兩人都互相認出了對方。

  「嗯,方然他上午有事出去了,還沒回來。」

  這麼點頭說著,方小然替還在猶豫的夜笙敲了敲門,然後屋裡很快就傳來了走來開門的腳步聲。

  「是這樣麼...」

  方然還沒回來?

  那他去哪了?

  「那孟浪和茍彧他們在....」

  從方小然口中得知方然不在的消息,不知為何竟然還有點鬆了口氣的夜笙沉靜的想了一下,然後就在她在打算問一下其他兩人的時候....

  一個溫柔好聽的聲音從門內傳來,然後門被拉開。

  「小然,你回來了,辛苦你....嗯,」

  高挑明媚的身影穿著居家寬鬆柔軟的圍裙,白皙的美腿踩著拖鞋出現在了門內,原本正輕笑著和方小然招呼的話語,在看到夜笙的時候微微一頓,

  好漂亮的人。

  心中冒出了和方小然同樣的念頭,夏天話語神情微微一楞,然後禮貌疑惑的問道:

  「請問,您是....」

  她就是報告說明的那個被卷入方然場景的一般人...夏天?

  夜笙看到眼前出現的這道身高不輸自己,氣質柔和明媚的身影,想起了前段時間遞交到她面前的一份報告,認出了夏天的身份,然後又看了看身邊拎著超市塑料袋,清秀憐人的少女,

  她們和方然住在一起麼...

  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然後看著兩人點了點頭輕聲的開口:

  「我是方然他們所屬機關裡的負責人,這次來看看他們來京城生活的情況。」

  國家機關裡的人!?

  聽著夜笙簡短的自我介紹,夏天和方小然都是心中齊齊一驚,

  看著眼前這道不能僅僅是用過分美麗形容,身上帶著凜然、成熟、可靠等等氣質擴散成一股特別氣場的身影,

  人生中,她們還是頭一次見到初次見面就能給人這種感覺得人。

  「方然不在的話,那孟浪和茍彧他們呢?」

  「孟大哥的話....咦?奇怪,剛才我記得還在這裡的...」

  轉身看向屋內小桌旁的位置,夏天記得剛剛她還看見孟浪趴在桌邊喝茶來著,怎麼從廚房出來就不見了?

  「茍彧也沒在院子裡。」

  走過樓梯轉角,看了一下後面的院子,出門前還看到他在修剪草坪同時澆水的方小然,抬頭對著夜笙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我這就幫你聯繫他們,那個....先進來坐一下麼?」

  有些歉然的對著夜笙笑了一下,夏天讓開身位想邀請夜笙進來,卻突然發現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好。

  「不用了,我這次來只是看看情況,沒什麼事我就安心了,有機會我會再來的,那打擾了。」

  得知了似乎三人都不在這裡,夜笙並沒有失望的點了點頭,對著兩人露出了一個很淺的微笑,然後就緩緩離開了。

  一直到她遠去,夏天和方小然都還看著她的背影。

  「小然,你認識那個人麼?」

  還是覺得對方讓人驚嘆的夏天對著方小然問道,方小然輕輕的搖了搖頭。

  「不認識,但她是方然那張照片中心的人,應該是國家機關裡他們的上司之類的樣子。」

  「嗯...這樣啊....」

  夏天恍惚出神了一下,然後對著她嫣然輕笑,接過袋子走向屋內。

  「總之辛苦你幫忙買東西了,總讓小或照顧也不太好,今晚我來做晚飯吧。」

  「沒事,夏天姐那我也來幫忙吧。」

  跟著她走進屋內,方小然輕輕的搖了搖頭,及肩的黑色短髮輕盈的晃動,拉上了門。

  而此刻出租屋一層,

  在後院陽臺下面的拐角,兩道藏起來的身影中,高大的那個鬼鬼祟祟的探出了頭往外瞄著,謹慎的確認著夜笙是不是徹底走了。

  「我說....孟大哥,我們為什麼要躲起來...」

  「噓!小點聲,別被發現了。」

  手裡還拿著修剪草坪用的剪子,被挾持過來的茍彧站在一邊無奈的剛嘆氣開口,就被鬼鬼祟祟跟做賊一樣甚至為了掩蓋氣息連能力都用上了的孟浪嚴厲打斷,然後一臉惆悵咬牙的開口:

  「聽好,小或,我,絕對,不要,面對,那個,夜大美女!」

  「孟大哥,你又不是隊長,至於做到這個地步麼...」

  聽到茍彧這樣的嘆氣,回想起自己過去的人生,孟浪嘴角抽搐臉色一黑的緩緩開口:

  「小或你這種從小天才、典型的『別人家孩子』根本無法清楚,我這種從懂事開始就被上面的大姐、爸媽、爺爺奶奶、三大叔七大姨總之各種亂七八糟的親戚,拿來和另一家優秀自律的起飛的女孩相比的長男...」

  「究竟承受了多少我那個年紀不該有的重量!」

  「而且啊....」

  孟浪一臉不堪回首的悲痛捂臉,惆悵之中透露著生無可戀的憤慨悲傷!

  「被比了將近二十年我從來沒有比過啊!!!」

  茍彧:「」

  (ーー;)不是...孟大哥你這兩句話透露出來的信息量也太沉重了點....

  「唉,那孟大哥你一個人藏起來不久好了,為什麼非要拉著我一起?」

  慣例的無奈輕嘆,茍彧無語的看著到現在還沒放鬆警惕的孟浪,開口問道:

  「夏姐和小然可都不認識夜笙姐的。」

  「那當然!就是因為都不認識,我才拉著你藏起來,哼哼,我已經預見到了老弟晚上回來將要遭受的審問了!」

  嘴臉十分丑惡的露出了獰笑,孟浪不懷好意的嘿嘿壞笑說出自己拉上茍彧的目的,嘴角一撇冷哼:

  「想要校花學姐、冷淡妹妹這種齊人之福,只要我還活著,老弟他想都別想!」

  茍彧:「」

  孟大哥,你知道你這種做法遭人唾棄是要下地獄的啊!

  無語凝噎的看著孟浪又開始趁方然不在偷偷使壞,茍彧看著孟浪確認了夜笙已經離開,立馬神氣了起來喊著:

  「夏天妹子,小然妹子!!用不用幫忙啊!!?」

  徹底放棄阻止的嘆氣。

  隊長,雖然不知道你去哪了,但是我覺得你還是趕緊回來比較好....

  京城大學遠處,銀灰色的瑪莎拉蒂駛入車流,消失不見,而追溯一直注視著它的那道目光,

  坐在一棟最高的教學樓上,輕輕附身都有可能墜樓身亡的欄桿外邊緣,穿著白色大褂,中間交錯線繩的黑色束胸所包覆不住的雪白半球,戴著眼睛的女性翹著性感火辣到極致的雙腿,饒有興趣的自言自語:

  「哦?那就是華夏夜局的夜仙子?真是個漂亮的姑娘,還有比起這個...」

  她的眼神冷淡起來,透露著滿不在乎的看著自己的指甲。

  「那個出去玩了的小家伙還沒回來麼?」

  而與此同時,晚霞遠去被夜色驅逐出天邊雲角,淡紫降臨,城市繁華之外,

  世界歸於安靜。

  北城之外的郊區,林路深處,沫水琳瑯莊園之中,

  花海平靜,偶爾被晚風輕撫,搖曳出輕柔的波浪,遮掩其中所有細小的蟲鳴。

  空氣從悠久的夜空墜下,穿過林蔭、花園、池塘、涼亭,清風蕩水,魚兒甩尾下沉,暗淡下去的光線塗抹莊園別墅的側影線條,靜謐的安詳。

  感知著某個少女為了明天的打算,今晚早早的入睡,莊園主位的別墅之頂,

  如同西方禮拜堂式的庭園,高高的穹頂繪畫著奇異優美的花紋,純白的輕紗從修長的窗框上垂落,然後一同被晚風吹拂的那一剎那,

  站在面向花海的陽臺,看著夜色初降,深藍色長裙的華貴女性情緒嘆然的輕笑,幽藍的眸眼深邃曠遠。

  「上次見面也是這個時候,假如不是因為那個女孩,我還以為你一輩子都不願意見我了呢。」

  水琳瑯緩緩的轉身,符合她年紀的皺紋、老態都消失不見,深藍色海水般的裙擺漫散幻象般的光芒,風華絕代。

  而她所面對的方向,正是這間庭園的入口大門。

  那空無一人的所在,突然響起一陣鴉羽振翅的聲響!

  兩隻精致、優雅的夜鴉憑空出現,打破一切寧靜的同時....

  化作漆黑驟然擴散!

  從透明中顯現,拖著夜之巡禮烙印暗金花紋的漆黑衣擺,握著銀斷龍牙,黑髮青年從半空中緩緩墜降,踏落在庭園大門之前,沉默的抬頭,

  黑眸冰冷。
小鄭@ 發表於 2019-8-4 12:29
四百九十七章 每個人都需要慢慢的去背負起什麼責任

  傍晚的夜風吹拂,蕩起禮堂庭園所有白紗的窗簾,深藍色裙擺的華貴身影站在露天的陽臺,看著仍然是那個距離陽臺最遠、最暗的位置,

  「好久不見了呢,」

  憑空出現的漆黑青年,水琳瑯神色略微復雜的微微一笑:

  「方然。」

  叫出這個時間來訪者的名字,但是穿著夜之巡禮,肩膀挺拔的筆直,拖著身後烙印著暗金花紋的纖長衣擺,連眼眸都是漆黑的青年冰冷的沒有回答,而是平舉起了銀斷龍牙對準了眼前深藍的身影,

  然後霹靂滋啦作響的的那一刻,渾身雷光暴漲!

  視野右上的數字飛速下降,上千點魔能值的燃燒,做著任何一個參加者都不會做的魯莽之舉,一下子揮霍掉自己五分之一的魔能值,

  暴躁、耀眼的近乎實質的雷光纏繞著銀斷龍牙,溢出的細小電流在體表蜿蜒流轉,夜之巡禮被劇烈的能力波動衝擊的嘩啦作響,

  抬起與身周隨時可能暴走的強橫電光不同的冰冷黑眸,方然聲音平靜低沉的危險嘶啞!

  「是你麼!?」

  「你指的是什麼?」

  水琳瑯看著他笑了笑說道,仿佛根本沒看見那照亮了大半個庭園的電光。

  深吸了一口氣,壓低黑眸,緊緊的盯著眼前這道最讓自己不願面對的人影,聚合的電光照亮著方然挺拔的身軀和漆黑的夜之巡禮。

  「把學姐卷進我的場景裡的人....」

  然後再也不壓制銀斷龍牙上傳來暴躁、毀滅感覺得力量,

  「是你麼!?」

  在方然聲線嘶聲冰冷的那一剎那,在水琳瑯還未回答的那一剎那!

  匯聚著上千度高溫、纏繞著毀滅的電光陡然的暴射向站在陽臺上的那道深藍華裙的身影!

  「不是我。」

  水琳瑯輕聲的搖頭否認,毀滅的粗壯電光從她身邊不足半米的地方呼嘯而出,她半個身子被照亮,極致危險的光直接射出陽臺之外,如同天然的閃電映白了一瞬開始入夜的天空。

  滋...滋...

  滋啦的聲音不停的響起,空氣焦灼彌漫著燒焦的味道。

  雷光散去,庭園的門口漆黑的青年看著眼前顯示真實的結果,一下子失去了他剛才的冰冷樣子,黑眸散去,手臂像是一下沒有力氣了一樣,握著銀斷龍牙耷拉了下來,

  劍尖磕在了地面上。

  「連躲都不躲,該說是預言者的從容麼...」

  左手用力的按著額頭,在她開口的一瞬間干擾她用能力回避秤牌檢測的可能,其實沒有瞄準這樣的心思全被看穿的方然低落的沙啞。

  「活到我這個歲數,有時候即使是不用能力,光是用眼睛看著就足夠看清很多東西。」

  幽藍的瞳孔裡並沒有開心的笑了笑,水琳瑯看向了就站在門口,一步也沒有接近的,消散了所有危險模樣、低沉安靜下來的黑髮青年。

  「得知了我並不是導致那個女孩卷入進場景的罪魁禍首,沒找到根源也就自然無談根治方法,讓你失望了麼?」

  心裡的心思完全瞞不過活過一個世紀的古老參加者,沒有回答,方然抬起恢復了正常的眼眸,看著和上次一樣位置的水琳瑯緊緊的盯住她,輕微沙啞、話語用力開口:

  「為什麼學姐會突然出現在我的場景?」

  那次過渡場景裡,驟然看到夏天穿著那襲白裙染血,和那一晚一模一樣的裝束,誰都不知道....

  方然當時心裡究竟掀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

  那一晚的洛城!

  是他最不願意回想起的記憶!

  和那次司艾等人虛假的死亡不同,

  那一晚,那一次,真真切切感覺到現實感,感覺到前一秒還在自己面前嫣然巧笑、下一秒夏天就要死去,從活著的人變成再也不會說話、不會動的屍體的恐慌感!

  混雜著他的後悔、他的無力、他的喜歡、他的奢望....

  而隨著暑假開始,忘掉了導致自己做出錯誤判斷的根源,把夏天送回屬於她的現實世界,

  方然以為這樣就行了,這樣他就再也不會遇見夏天了的,這樣她就再也不會遇到危險了的...

  直到消滅了B99,再一次驚愕見到她的那一刻。

  「看樣子....你真的很重視那個女孩呢...」

  恢復了真容,站在晚風之中,歲月沉淀出風華絕代的水琳瑯看著方然眼裡的情緒,輕聲的說著。

  「回答我的問題!」

  焦慮的甚至低喊出聲,方然握緊了銀斷龍牙,即使渾身微微輕顫也挺拔起後背,面對著水琳瑯再一次開口發問,話語艱難:

  「為什麼學姐會出現在我的場景裡,究竟是....」

  最開始他原本以為是他的原因,是因為自己在那個晚上第一次把夏天帶進了場景,

  所以在遇到了那隻迷之生物的時候,和自己考核場景的B99一樣,類似於場景還原一樣的原理,夏天才會出現在那裡。

  但是方然發現其實不對!

  太巧合了,太不合理了!!

  為什麼會在B99出現的時候,讓自己產生『難道是場景還原』這種念頭的時候,剛巧出現?

  而且...

  回想F233種種謎一樣的記憶,它給予的所謂『感恩』雖然寬泛的甚至能騙過A級前百的頂級目標,

  但是!

  那家伙每次吃掉結晶引發的不可思議還是嚴格的限制在所說的描述之中。

  你的目標將會被你欺騙吸引

  的確,它寬泛到了甚至將自己曾經場景的目標B99都強制吸引到了過渡場景之中,可是無論怎麼想學姐都不能算是自己的場景目標!

  既過於巧合、也太過不合常理。

  讓方然本能的感覺這是什麼人的在幕後的故意為之,故意的挑了他面對B99的那個時機,

  把夏天送進了場景!

  但怎麼想,方然都想不到究竟是誰,因為假如有人這麼做的話,那必然的前提條件就是....

  那個人清楚那一晚洛城的全部前因後果。

  清楚那個夜晚對自己的意義。

  老實說,除了自己都覺得肯定是『錯誤答案』的懷疑一下水琳瑯,方然想不到任何答案。

  所以,他來了。

  在這幾天平常生活的笑臉之下,壓抑思索了許久,滿腦子都在想著這件事,也沒有結果的他,只能選擇問唯一可能知道的人,

  但是,心中的某個不願成長的地方,本能的在抗拒著面對水琳瑯。

  可今天他被夏天笑著送出門,又被復蘇鼓勵、被夜笙所感染,

  他終於還是來到了水琳瑯面前。

  「很抱歉,關於這件事,我也不知道,倒不如說即使我知道,我也不能告訴你,我能告訴你的只有...」

  水琳瑯看著他低垂眼簾的輕聲開口:

  「沒有人把那個女孩送進場景,我沒有把那個女孩送進場景。」

  可以看到夜空和花海的陽臺之上,方然看到水琳瑯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幽藍色眼眸安靜悠遠的看著他,無比深邃的輕聲開口。

  「為什麼!?」

  雙眼微微睜大,一股急迫、不理解、失望等等復雜的情緒讓方然焦慮的抓緊了胸口,他看著水琳瑯的身影大聲的對著她壓制住難過的喊道。

  「你不是預言者麼,為什麼你會不清楚是什麼原因,為什麼....」

  仿佛明白了什麼,仿佛用光了力氣,

  話語的末尾,方然的語氣虛弱而又低微。

  「不能告訴我....」

  「你還真是擔心她呢,是你喜歡的女孩麼?」

  水琳瑯笑了笑,作為活過了一個世紀的女性,輕而易舉的看穿了方然的內在。

  「和那個沒關係的吧...」

  抓著胸口,感覺到了心中的不安糾結,方然緩緩的閉上雙眼眉頭緊鎖的艱澀開口,

  然後感覺到了憤怒、感覺到了明明清楚自己周圍的人存在著危險卻無法解決的憤怒,語調緩緩升高的正視著水琳瑯。

  「學姐她只是個一般人啊!不是軍人也不是參加者,她只是個沒有力量的一般人!」

  想起巴雷特槍擊的那一刻,方然忍不住抓緊胸口的衣服,對著永遠是一副淡笑的水琳瑯低喊!

  「就是最簡單的過渡場景,最不入流的底層編號,也能輕而易舉的對她造成生命危險!」

  頭一次在場景中遇到比自己弱的敵人,在更多的是和孟浪、茍彧玩鬧逃跑的途中,方然意識到了這個道理,

  即使是E50那樣雜魚,也不是普通人可以面對的。

  場景依然是場景,有著現實世界不存在的恐怖與猙獰。

  「再怎麼微乎其微的概率,一旦再被卷入場景!一旦在那裡遭受到致命的危險!沒有夜戰對參加者那樣的復原!」

  握緊了銀斷龍牙,渾身顫抖,想起黎澤傳給他的那份所有被再次卷入場景者的後果資料,那通篇寫滿『意識消散』『植物人』『推測靈魂隨著場景一同銷毀』的字樣!

  方然感覺自己的情緒無法控制,眼眸猙獰,牙關緊咬的吐出憤然嘶啞的話語:

  「會變成沒有思想的植物人這種事,你叫我怎麼才能不擔心!!!」

  黑髮的青年抓緊胸口發出了思緒劇烈的低喊,響徹了整個禮堂庭園!

  沒錯,並不是因為曾經自己那點說不出口的色心,而是像那次不願意玲用自身陷入危險的代價拯救自己,而選擇付出心臟類似的緣由,

  因為牽扯進自己的場景,而有著隨時可是失去思想、精神變成沒有靈魂的植物人這種危險,

  方然無法忍受。

  水琳瑯有些出神的看著有些情緒失控的他,微微沉默的想著沒想到這個孩子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即使是上次自己對他說出了那樣過分的話,他都沒有生氣到這種地步,

  或許那個女孩對他也很重要吧,

  果然,這個孩子還是太過善良。

  「那...保護好她不就行了?」

  情緒動蕩的那一刻,安靜的庭園中一句輕輕淡淡的話輕聲響起。

  簡單反問的一句話,讓手腕因為過於用力而顫抖的方然,微微楞然的抬起頭,看著一臉輕和微笑的水琳瑯。

  「只要你保護好她,不讓她在場景中受到傷害不就行了,再被卷入一次就已經微乎其微了,兩次的可能更是無窮近乎為零,」

  水琳瑯走到她的茶桌旁坐下,深藍色的裙擺剪影在庭園的陽臺夜色下顯得無比神秘。

  「只要你在場景中確認她的安全,她就永遠不可能像你說的那樣陷入危險,」

  「我把她安排到你的身邊,不就是為了這個麼?」

  理所當然的說法,讓方然緩緩睜大眼眸,手腕放鬆。

  水琳瑯的話像是有著某種魔力,讓他意識到了這個一直被他不接受、下意識忽略的『妥協』方法。

  「果然當時找上學姐的是你....」

  深吸了一口氣方,方然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視著水琳瑯的眼睛,然後又思緒糾結的眼神掙扎:

  「不..但是不對,怎麼可能,那學姐就要一輩子活在這種危險中....」

  「那你就一輩子保護她不就行了?」

  仍舊是相同的語氣,仍舊是相似的話語,

  白皙的手腕托著臉頰,明明是年輕女子的美麗樣貌,卻透露著浸泡過時間的歲月滄桑,這種矛盾的反差構成了此刻水琳瑯的側臉,倒影在方然瞳孔之中。

  「我知道你想找到根治的辦法,但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問題都能斬草除根的解決,」

  幽藍的眼眸流轉,帶著嘆息和希冀的看著站在門口的漆黑青年,即使再怎麼成熟、冷靜,他在她面前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而且即使是有那種辦法,也和我即使知道原因也無法告訴你一樣,

  你還太過弱小。

  「害怕潛伏著、隨時可能會爆發的不安,想要沒有後顧之憂,不需要擔心著什麼的生活,每個人都會這麼想,但既然你認為有著自己的原因....」

  水琳瑯看著站在門口,固執的不願接近自己的方然,輕嘆的笑中帶著與她此時外貌年紀不符的慈祥、溫柔。

  「那就用自己人生的時間背負起保護她的責任如何?」

  從清王朝到現在,活過了一個世紀時間的古老參加者,低垂著眼眸,似乎也回憶起了自己曾經無憂無慮的歲月,然後緩緩的合上雙眼,輕聲的開口:

  「每個人都需要慢慢的去背負起什麼責任,家庭、生活、事業.....」

  「你,不能永遠當個孩子。」

  挺拔的身影拖著夜之巡禮漆黑的衣擺,雙眼緩緩睜大,

  被水琳瑯的這句話說的楞然出神。

  他用力的攥緊銀斷龍牙,然後....又緩緩鬆開,

  一直抓著胸口的手也慢慢放下,

  最終,終於恢復了默然的平靜,像是接受了什麼事實,做出了什麼決定。

  「看樣子你已經有了決定了。」

  從剛才那股神態中恢復,又變回了那副笑瞇瞇,誰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麼、和她年齡也不相符的輕笑神秘,混雜著關切慈祥,水琳瑯看著平靜下來的青年笑著開口:

  「還有什麼想問的麼,叫我一聲『祖母』的話,可以告訴你小連心現在在哪個房間哦。」

  數分鐘的沉默,

  聽著水琳瑯的話語,即使做出了決定方然也仍然站在原地,不知道接下來的話他該不該開口,但是回想起了那透過穆林所看到的那一切!

  方然還是深吸了口氣,抬起眼眸,神色復雜難過的緩緩開口。

  「你知道麼?」

  「知道什麼?」

  一下子也是沉默的笑笑,水琳瑯低垂下幽藍的眼眸。

  咬了一下嘴唇,看著能看穿自己內心的預言者故作不知的樣子,方然一下子突然心中漫上了難過和不甘,

  為那個總是不斷出現在自己噩夢裡的男人,感覺到了難過和不甘。

  於是他攥了一下手掌,然後抬起平靜的眼眸,輕輕的呼出了口氣,不再和預言者繞圈子,聲線冷靜的話語選擇了直接開口:

  「荒川他死了,被我...殺死了。」
  
小鄭@ 發表於 2019-8-4 12:33
四百九十八章 問題的答案和所謂的愛情

  說到底,荒川,這個名字的意義對於方然來說究竟是什麼呢。

  那個如同奏響樂章的晚上,從夜局一夜巡城,看到青檸力竭昏迷,看到復蘇被逼到自盡了斷,看到宿群甚至已經死去,還有看到水連心再一次遇到危險,

  壓抑在那雙黑眸之下,他滿心都是對造成了這一切罪魁禍首的憤怒,

  支持著他即使救出了夜笙,為了心中那個哭泣的孩子也讓他毅然決然的選擇留在了狹間戰場的冰冷憤怒。

  但是荒川不同,從頭到尾,方然都沒從他身上感受到一丁點、屬於幕後黑手的惡念、殺意。

  那個男人哪怕臨死之前,也是掛著嘴角的略微悵然的輕笑。

  「荒川他死了,被我...殺死了。」

  入夜的禮堂庭園,平靜低沉的話語從漆黑的青年口中響起,明明輕聲沉靜的話語,說出口的那一刻卻無比艱難,仿佛要用光他全部的力氣,

  原本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方然是打算緊緊盯著水琳瑯的眼睛的,可真的到說出口的那一刻,

  說出那個男人名字的那一刻,

  他自己卻忍不住渾身顫抖的低下了頭。

  禮堂靜謐,甚至能聽到晚風輕語的聲音,深藍色華裙的人影坐在陽臺的桌邊,看著他說出這句話,低垂著眼簾劃過竹林剪影的記憶,

  然後最終還是緩緩合上,閉著雙眼輕聲的開口:

  「是麼....」

  驟然的咬緊了嘴唇,緊緊的攥緊了手中的銀斷龍牙!

  不知為何,方然一下子對她這麼簡單的一句回答,替荒川感覺到了不滿、還有憤怒!

  為什麼!為什麼你永遠是這幅淡然樣子!為什麼他做到了那種地步!為什麼都聽到了我把他殺死了這種話!

  你還是只有這麼一句輕描淡寫的『是麼』!?

  咬緊了牙,想要把這些所有心中所想大聲的喊出來,想要質問眼前這個深藍色的華貴身影,但是方然還是忍住了,因為他知道

  他沒有立場,也沒有資格說這些話。

  「你知道的吧...」

  所以他只能聲音平靜中帶著顫抖的開口,緩緩的抬頭看向了水琳瑯,這次他沒有疑問,而是仿佛知道了答案的陳述。

  「知道什麼?」

  讓人看不穿她在想什麼,預言者還是神秘的笑笑,

  從上一次和她對話得到的信息,瑪莎拉蒂裡夜笙那句『沒有夜局,也沒有逆水』的解釋,到狹間戰場裡荒川和那道操縱著千米土龍的身影的零星對話,還有最後自己看到的那些記憶,

  猜測、拼湊,最終得到隱藏在上個月最後的那個夜晚下,不為人知的歷史前塵,

  方然回憶著那個男人溫和輕笑的話語,一一承認自己所有的質問,

  『洛城餐廳的襲擊是你安排的?』

  『嗯,是我。』

  『那次演唱會能操控僵屍的男人和使用妖風的女人是你派出來的?』

  『嗯,是我派出的陰魁和欣雅。』

  『臨府街區的襲擊是你給的那些傭兵那支惡魔矮人藥劑?』

  『嗯,沒錯,雖然他們剛好撞上了守夜人和零騎。』

  『那今晚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計劃?』

  『嗯,是我。』

  所有的答案,秤牌在那個男人輕笑溫和的回答中顯示著真實,只有最後的一句...

  『你為什麼這麼做,果然是為了掌控夜局,還是因為子夜....曾經沒有選擇你的不滿?』

  『嗯,沒錯,我一直都覺得夜社裡的長輩選擇把華夏的事宜交給將燃大哥是個錯誤的選擇,我才是能掌控更強力量的人選,所以我成立了逆水,為了奪回應該是我的一切。』

  那個晚上他唯一也是僅有的一句謊言!

  當時被心中憤怒淹沒的自己即使注意也沒有在意這句,他輕和沉厚的笑了笑說出的謊話,究竟是為什麼...

  直到握著靈淵,解放夜之巡禮,斬出霜天白夜那一劍看到他記憶的那一刻....

  「為什麼!!!」

  漆黑青年的低喊聲壓抑不住的從他喉嚨裡響起!

  他抬頭看著庭園另一端在晚風中絕美的水琳瑯,動蕩的眼神碎裂了所有的平靜,沙啞的低喊中帶著難過掙扎和深深不解的質問!

  「為什麼不阻止他!?那個人即使是死之前的最後一刻想的都是你的影子!全都是你的樣子!」

  方然的低喊夾雜著情緒,思緒動蕩讓他眼角微紅,緊緊的注視著水琳瑯的身影,想要得到她的答案。

  「什麼奪回一切!什麼掌控更強的力量!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你而已!」

  回想起自己解放夜之巡禮在最後一刻看到的荒川的記憶,無數碎片畫面延伸的終點全都是那條通往山間竹林的青石臺階,那道琳瑯裙擺的少女輕笑開口。

  『我叫琳瑯,歡迎加入夜社』

  「他只是想再見你一面而已!!」

  對著全世界宣告著謊話,把真實的目的藏在心裡,可以坦然承認所有自己做下的惡,但是唯獨這個,荒川撒了謊。

  「為什麼....為什麼....」

  喉嚨艱澀的嘶啞,話語過於沉重的難以吐露,

  方然低喊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變成了近乎失聲的沙啞哽咽,

  他不是荒川、他也不是水琳瑯,他不知道他們兩人的故事,他只是個活了不過二十年的青年,

  所以方然知道他沒資格、也沒立場去插嘴他們的愛恨情感,

  但是只有一點,只有一點方然覺得無論如何自己都要問出來,以旁觀者...不,以『殺人兇手』的立場...

  不讓那句虛假葬在那個夜晚。

  「你不阻止他啊.....」

  胸口中感覺到了痛苦,感覺到了真實的悲傷,呼吸都變的困難,這句話低的微不可查,

  方然抬起雙眼,微風吹拂起他額前的碎發,眸眼帶著對那個男人所有的難過悲傷。

  而庭園另一端,陽臺之上,聽著方然嘶聲低喊的說出了這個,

  活過一個世紀的預言者,終於第一次露出了一瞬意料之外的失神楞然,

  然後又緩緩的沉靜下去,看著外面的夜色花海。

  「還真是....突然說出了些...讓我意外的事呢....」

  即使是水琳瑯也沒有想到,方然會知道這些事情,這些埋在那一晚深處的事情。

  「你認為我能阻止他麼?」

  水琳瑯橫斜幽藍色溫柔的雙眼,側影在夜色中黯淡,看著方然輕聲的開口反問。

  「只要你出現....只要你去見他一面,無論什麼地步,他都願意...」

  「見了一面又能如何?」

  聽著水琳瑯的反問,方然大聲的話語被她輕輕的打斷,雙眼微微睜大,

  他看著那道深藍色的身影,她眼裡的神色方然看不懂。

  「我見他一面,就能徹底解決了麼?」

  看著方然愣住的樣子,露出了一抹微笑,低垂眼簾,水琳瑯再次看向花海低聲出神的開口:

  「他見到了我,就能解開他的執念了麼,即使這一次放棄了對夜局的計劃,那下次呢...」

  水琳瑯緩緩的站起,朝著陽臺的邊緣走去,幽藍色的眼眸裡夜風吹拂著莊園的花海,

  然後她轉過頭對著方然輕輕一笑:

  「更何況,我也沒法從這裡出去。」

  她抬起手伸出陽臺的邊緣,似乎想要觸摸夜色花海的畫面,但是...

  被一道透明的『墻』所阻礙。

  方然睜大了雙眼看著這一幕,得知了所謂的預言者被囚禁在牢籠裡這個驚人的事實。

  「不過即使沒有這面墻,即使我可以從這裡出去,我也不會去見他,不能去見他,因為究其根本....」

  輕聲的話語充滿了嘆息和回憶,水琳瑯話語裡的語氣讓方然聽不懂的響起,

  她看著似乎不明白自己的話的方然,溫柔包容的輕輕一笑:

  「我不愛他。」

  海水般深藍的裙擺在庭園陽臺邊被夜風微微揚起,定格成畫面的她靜謐美好的絕代風華。

  「因為不愛,所以我解不開他的執念,也阻止不了他。」

  輕笑溫柔的話語,包含著復雜的他無法理解的情感,衝擊到了方然的內心。

  因為不愛....

  究其根本,果然還是這種原因麼....

  沉默的站在原地,緊握住銀斷龍牙的劍柄,

  對於連『喜歡』都不清楚,無法面對的他,

  理解『愛情』這個命題實在是太過困難。

  他不是荒川、也不是水琳瑯,他不清楚愛與不愛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所以即使替那個總是出現在他噩夢裡的男人發問,也得不到什麼答案,

  這種事...方然其實知道的,

  他明明知道的...

  「那他所做的一切就都是無意義的麼?」

  挺拔著的身影穿著漆黑禮服樣式的夜之巡禮,站在庭園的門口,低著頭聲音顫抖。

  雖然方然從未說過,但這個暑假,給予他心靈巨大的衝擊,讓他受到觸動,除了夜色明珠那一晚拍著他肩膀的徐錚,京城一夜堵住自己的嘴,然後離去的夜笙,

  第三個人其實不是夜局裡和他相處時間最長的宿群,也不是之後溫柔抱著他安慰的復蘇,

  而是荒川。

  這個一直在破壞自己所珍惜的日常的男人,站在敵對的立場,用自己半個世紀對所謂『愛情』的偏執,

  衝擊到了方然的內心。

  透過穆林,感同身受到荒川記憶的他真的震撼,

  只是出於想見某個人一面的願望,

  真的能讓人花費半個世紀做到這種地步麼?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沒有價值的麼?無論善惡、不分好壞的舉動,甚至不知道你被囚禁的情況,一年...十年...半個世紀,」

  咬著嘴唇甚至感覺到了咸腥的味道,方然緩緩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帶著還是青年的他所感覺到那一股不解和迷茫,辛酸而又無奈,聲音低沉虛弱的哽咽沙啞:

  「他的人生...難道都是白費的麼...?」

  水琳瑯沉默,低垂著的眼眸回憶起記憶裡的片段,轉身看著站在門口這麼質問著自己的青年,

  「方然,」

  帶著他看不懂的神色溫柔和藹的叫著他的名字,輕聲開口:

  「你真的是個太過善良的孩子,即使是對於破壞了你的日常、站在敵人立場的他,你也對自己不得不殺了心中有著這樣執念的他這個事實感到悲傷和難過,甚至像這樣跑過了質問我為什麼。」

  「別誤會了,我只是為了我自己,哪怕再來一次,我仍然會這麼做。」

  再來一次,我還是會殺了他。

  漆黑的青年低著頭,看不見他的眼睛的低沉開口,夜之巡禮的衣擺在他身後微微飄蕩,一如那個狹間之中,他不惜代價的激活特權的模樣。

  「所以我才說,你是個太過善良的孩子。」

  水琳瑯看著他,微微一笑,然後沒有告訴他事實的心中想著。

  對於哪怕再來一次也決心殺死的人,也會替其感到難過、不值得的這種善良。

  「但也正是因為你還是個孩子,所以你不清楚....」

  水琳瑯輕聲的呼出了口氣,然後看向夜晚的天空和入睡的花海,回想起一直陪伴她在這裡、為自己建造了這一切的身影,低聲出神的輕語:

  「是不是白費這種問題,等你愛上某個人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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祕密的花園(我叫鄭 是個大書蟲,沒小說我會活不下去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