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幻想] 都市夜戰魔法少男 作者:願心不變 (連載中)

 
小鄭@ 2019-7-6 20:19:18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66 163742
小鄭@ 發表於 2019-8-6 17:29
五百四十六章 恐懼重臨

  毫無徵兆切入戰場的是超出計劃的不明存在,夜風吹蕩翻飛起他周身黑暗喧騰仿佛燃燒的漆黑斗篷,平靜的拔出銀白的龍脊大劍,抬起戴著黑薔薇面具的臉龐直視著面前零騎的白影,

  星夜北極的雪原之上,只有他是格格不入的黑。

  手臂發麻,肋骨傳來斷裂的劇痛,嘴角血跡的羅亞眼神兇狠凌厲的鎖定那道身影,亞格威嚴的臉龐上神色凝重的警戒,看了一眼冰原上那從冰層中生長出的巨型荊棘,剛才那一擊他只感覺到了一股沛然的洶涌!

  美麗的眼眸中壓制不住痛苦和驚駭,克勞賽爾看著自己手臂上僅僅被刮傷一道傷口,就瞬間被兩股暴虐的力量侵入重創的手臂,回想著剛才那一刻那道銀白鏈刃中的某種強大力量,她深吸了口氣默念祈禱緩緩治療。

  「即使讓她離開。也未必是正確的做法,在那裡等待的說不定是更糟的情況,」

  白袍下老人的身軀忍不住咳嗽開口,剛才游夜機甲狂暴斬下的那一刻,還是傷到了拜耳迪安斯,

  他平復下呼吸然後蒼老的眼眸中壓抑著不可思議的震驚,看著那道站在雪白冰原上突兀森然、完全不在他對這次計劃的預知中的黑影聲音驚然復雜:

  「你,是什麼人?」

  然後回應他的是....

  森然漆黑的身影銀白龍脊橫甩,身影拉成一道黑光瞬間從原地奔襲!

  「別囂張!」

  而零騎之中,同樣衝出一道兇猛的白影,羅亞的聲音夾雜在雷電中暴躁,剛才被玲算計、被偷襲受傷的屈辱讓他憤怒的低吼,

  黑與白相撞,

  雷神之錘和銀斷龍牙鏗鏘碰撞中炸出火星!

  漆黑和白影握著武器的手同時被彈開,相比羅亞眼中凌厲憤怒,面具之後方然的黑眸在火花四濺中安靜冰冷,

  和同時激活了力牌驅牌的自己不相上下的力量和速度....

  劍牌的光芒在銀斷龍牙的凹槽中亮起,羅亞瞳孔收縮的那一刻,看到的凌厲的龍脊劍鋒朝著自己鋪天蓋地而來,

  壓迫感從那躲無可躲的劍鋒之下傳來,雷神之錘之上響起一連串清脆的撞擊,盡管反應力提升到極限,但是所謂劍術,就是為了將其超越才會存在!

  手腕被一股技巧挑飛,連續迅猛的斬擊終點,方然壓低冰冷的黑眸踏步向前,肩膀後撤蓄力的幅度誇張,龍脊劍尖舉起直指第六零騎的胸膛!

  幻牌影牌同時閃爍!

  黑影從冰原抓住他腳腕的那一刻,羅亞睜大雙眼愕然的恍惚了一下,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單膝跪下,加冕那位女王的榮光成為零騎...

  「給我....」

  但5的魔能僅僅影響了a級參加者一個念頭的時間,咬牙憤怒的聲音從羅亞喉嚨裡溢出,這次任務起屬於第六零騎的驕傲一次次被打壓的怒意爆發,雷電從他體內閃耀!

  「滾開!!!」

  刺眼明亮的霹靂雷光從他身周橫掃,看著比在青檸身上見到的電光還要純粹的力量,漆黑巨大斗篷被狂暴的氣流掀起,方然黑眸中微微光點亮起,

  操縱雷電的力量、手中握著的戰錘、巨力卻沒有飛行能力的特點...

  『....特別是不夜宮那位女王麾下的零騎們身上...』

  宿群的話語仿佛就在耳邊,盾牌在龍脊凹槽中沒有亮起,看著奔騰而來的電光,視野右上的數值瘋狂跳轉涌進驅牌,

  漆黑寬大纏繞在肩膀上斗篷揚起的身影沒有閃躲的反衝,雷芒將要擊中的那一刻...

  海基和穆林同時在夜空中發出了鳴叫,脫胎於同源的電流在黑暗升騰越來越盛的夜之巡禮上一閃而沒!

  果然是....

  驗證得到證實的那一刻,冰凍和雷電同時纏繞上龍脊鏈刃,風馳電掣的速度漆黑一閃,

  『除了這些之外,流傳的再廣泛一點的就是雷神托兒了,他是北歐神話中的戰神,英語星期四的來源,手握著名叫姆喬爾尼爾的戰錘,力大無窮...』

  狂暴的漆黑身影姿態猙然的舉起冰霜雷電的銀白龍脊,回憶著李戴娜和他講過的北歐諸神,黑色薔薇的面具無聲森然!

  「這不可能....」

  無法接受、難以置信發出嘶啞聲音的羅亞看著自己的雷電竟然無效的那一剎那,纏繞著冰霜雷電毀滅力量的銀斷龍牙斬在光輪屏障上,發出撞擊在鋼鐵一般的巨大聲響!

  金色的光輪屏障在這一擊面前嘩然碎裂,但仍舊阻擋了方然一個瞬間的空擋,打斷了他的攻擊,巨大輝煌憑空出現的聖光十字架沉重鋒利、接連不斷的從半空砸下!

  轟轟轟轟轟!!!!

  還沒完全恢復傷勢,但看到羅亞竟然在剛剛交手的幾個瞬間就立刻陷入危機,克勞賽爾來不及繼續治療自己,高舉著聖銀十字架呼喚,

  「聖光之座!」

  一座又一座巨大的聖光十字被她召喚而出,在接連不斷的轟鳴聲中對著那道漆黑轟然砸去!

  爆發性的速度拖起夜之巡禮不斷燃盡又不斷生成的灰燼邊緣,方然漆黑的身影在一刻不停墜落的聖光十字中折躍,黑眸看著數十米高的巨大十字插在北極點的冰原之上,如同聖光的叢林!

  召喚這種聖光十字架的力量...?

  遠處看著數量已經足夠的聖光十字,克勞賽爾高舉起手中的夜器,虔誠的高呼:

  「審判!」

  所有的聖光十字架一同亮起光芒,洗禮審判的聖光朝著被圍在中央的黑影交錯而去,來自第六零騎聖女的一擊封鎖了冰原上所有的空間!

  砰——!

  巨大的蛛網紋路在冰層上炸裂,跳牌激活的那一剎那,引力失去作用,銀斷龍牙摧毀斬斷最後從天而降的聖光十字,漆黑的身影衝天而起!

  可是在方然衝進夜空蒼穹擁抱星夜的那一剎那,

  一股無形的衝擊驟然的擊中了他,黑色薔薇的面具莫名的泛起微弱光芒,臉部突兀的傳來了一股力道,讓他微微後仰,極速的身影一個停滯的瞬間,

  整整十層徹底封鎖的球狀光輪轟然展開,然後一層層壓縮歸攏成為無比牢固的單層!

  「別插手,他是我的目標!」

  另一邊,看著冰原上巨型聖光十字叢林之上,球型封鎖,金光濃重的甚至已經看不清內部的光輪囚籠,羅亞咆哮的低吼!

  因為這不可能!

  他可是不夜宮的第六零騎,應該和神話中那道身影一樣,是司掌雷霆和力量無可匹敵的戰神!

  怎麼可能會被這種家伙...

  「羅亞,冷靜點!他身上有股奇怪的力量,這不是正常的對手!」

  最後方拜耳迪安斯的聲音在精神通訊中響起,並且他的眼眸這回徹底壓制不住驚奇,剛才他的精神攻擊,竟然被什麼東西擋掉了,

  除了微弱的阻擋了那道暴走的黑影一瞬,完全無效!

  「小心他手裡的武器,那上面附著的力量竟然越來越強!」

  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聖光之座的巨型十字架,竟然這麼輕易的就被對方斬斷,目睹著這和剛才那一擊天翻地覆的威力,讓克勞賽爾毫不懷疑,

  假如剛才是這樣的一擊正面命中,自己必然重傷!

  踩在半空中的光輪地面上,全力加固收縮著囚籠的亞格·那嘉恩神色凝重,他的內心不斷在鎖定那道漆黑中一次又一次的震撼!

  無與倫比的速度和力量、能正面壓制羅亞劍的技巧、踏碎冰層躍進高空的身體能力,輕易斬碎自己光輪和克勞賽爾聖光十字的武器、冰屬性大規模瞬發的法術、雷電攻擊無效、精神力量無效、

  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緊鎖眉頭,眼神目光如炬,亞格此刻調用自己最大的力量,選擇困死這道身影收縮光輪屏障的時候,突然臉色霍然一變!

  在他對光輪的控制中,一股兇猛的抵抗讓他一瞬間失控,威武身形忍不住後退了幾步之後,

  巨大聖光十字插滿冰原的上空,在那金色圓球的囚籠一時間吸引所有視線,在零騎驚然抬頭的那一刻,他們所看到的是,

  不斷撐著光輪膨脹,徹底填滿其內部的白色冰霜!

  咔...

  咔..

  被霜白蠶食的越來越淡的金色表面不斷發出了低溫下脆弱的碎裂聲,然後在其內部寒冰再次膨脹的那一刻,

  轟然碎裂!

  光輪的碎片和墜落的冰塊中,是完好無損冰冷森然的漆黑之影。

  籠罩著他全身遮住半張面具的夜之巡禮所喧騰的黑暗似乎達到了極限,漫散著寒氣和電光的銀斷龍牙握在他的手上,

  黑薔薇的面具無聲安靜,完全漂浮在北極的夜空!

  成為a級,成為零騎,哪怕不敵對手也已經很久沒有感到類似於害怕這種情緒了,但是看到那道竟然還有浮空能力的深邃漆黑無聲的漂浮在星夜之下,

  包括活了近百年歲月的拜耳迪安斯在內,所有人都重新的想起了那曾經在他們還並非強大a級零騎的時候,

  對於夜戰世界中種種神秘未知的....

  那種恐懼。
小鄭@ 發表於 2019-8-6 21:46
五百四十七章 耳邊回響的一定是世界對你祝福的禮贊

  冰原早就破碎,巨大的聖光十字插在海水裂縫遍布的冰層之上,仿佛聖光的審判之林,

  仿佛就是沒有城市、沒有燈光一片冰白的北極和繁星爛漫的黑夜對比反差的寫照,零騎的白影都是驚然震撼的抬頭注視,看著那緩緩降落在一道聖光十字頂端,背後就是夜幕蒼穹的漆黑!

  夜之巡禮下握著銀斷龍牙的右手其實已經開始輕微顫抖,好像是他又回到了那個暑假的每天早上,

  地下訓練場裡,他看著宿群的背影,喉嚨灼燒、用盡全力。

  一個以北歐雷神為原型的能力者、一個能召喚聖光十字架的女人、一個操縱光墻護壁的男人還有一個好像是使用法術的老人...

  站在克勞賽爾用夜器召喚出來的巨型聖光十字頂端,魔能緩緩流入讓籠罩在周身的奧古黑暗開始沸騰,肌肉發熱的感覺從身體傳來,黑薔薇面具之後方然輕聲平復著呼吸,黑眸俯視著下方的白影。

  他們就是不夜宮的零騎?

  哪怕是銀斷龍牙作為『無限』的根源,但是在海基和穆林傳來視野開始,一直狂奔甚至最後動用輪牌,加上高強度的魔能值爆發,還是對著方然的身體造成了相當的負擔,

  世界上那麼多千鈞一髮的巧合,其實都是那些人拼盡全力的奔跑。

  冰風呼嘯,北極冰原上,

  拜耳迪安斯握著輝煌的教皇權杖,蒼老的臉龐上面色凝重卻沒有言語,

  克勞賽爾看著即使在自己的神術治療下也沒完全痊愈的傷口,又看了一眼光輪囚籠直接被撐碎、神色無比警戒嚴肅的亞格,心中駭然的同時仿佛被重重壓住不得不沉重的承認一個事實,

  他們整整四名不夜宮零騎同時出手的情況,

  被壓制住了。

  被一個完全不在計劃預料之內,來歷不明未知恐怖的漆黑身影。

  復數存在強大的能力徹底規避抵擋了他們的攻擊,很難想像那麼多能力竟然在同一個人身上。

  「你到底是什麼人!!??」

  首當其衝被壓進冰層的傷勢、正面對陣被壓制的屈辱徹底引爆了羅亞的神經,越是出類拔萃、鳳毛麟角的參加者,就越有著常人所不能及的驕傲和自尊。

  雷電霹靂的一閃,腳下冰層直接被踏碎,白騎士的身影握著雷神之錘和地面傾斜出夾角朝著聖光十字架的頂端,那道屹立在黑夜之下的身影衝去!

  翔牌激活,青鳥的羽翼這回是在手中直接生效,身體在空中輕盈的一轉,躲開了衝嘯而來的白色閃電,

  砸在另一座聖光十字之上,羅亞咬牙冷啐的懊惱,要不是因為計劃中對付游夜天使,不能攜帶任何科技裝備,有著零騎專屬的飛行武裝『白翼』的他怎麼會如此狼狽!

  看著剛才那讓人毫不懷疑他能撞碎一座冰山的攻擊、來自a級參加者零騎的一擊被自己輕易躲開,方然黑眸微微出神,

  我真的壓制住了這樣厲害的敵人?

  可能還殘留著鼓起勇氣之前的部分,隻出神了一個念頭,方然就強迫自己丟掉了這樣的軟弱的想法,再次冷硬起黑眸。

  壓制不住才是不是真的!

  零騎也是人,他們也會受傷、也會疲憊、也會老去!

  a級參加者不過是過萬的魔能,這次可不是上次瀕臨破損的核心,有著『無限』魔能的自己...

  驅逐手腕的顫抖,再次握緊解放的銀斷龍牙,霍然抬起的黑眸裡決意決堤!

  沒道理的會輸!

  轟轟轟轟!!!!

  巨型的聖光十字再次墜落而來,在冰原上發出轟隆的撞擊聲,有的甚至沉進冰海,穿梭在它們的縫隙中的漆黑斗篷漫散著黑暗仿佛已經融進夜色!

  一截截鋼鐵的伸展聲嘩啦作響,修長猙然的銀白鏈刃在手中甩出半弧,龍脊的斷裂處直接咬碎了想要撞飛自己光輪屏障,

  銀龍化作白光反擊一閃,但是卻被聖光十字未卜先知一樣的擋住,攔截在方然面前!

  身形攻勢阻斷的那一刻,背後熾熱的光輝洶涌而來,

  藏在高空夜幕中的夜鴉傳來的視野裡,是那道穿著教袍的老人高舉起華美的權杖!

  但是在拜耳迪安斯復雜凝重的神色中,和光輪相似同樣數層的白色光壁亮起,堅不可摧的防御手段再次讓在場零騎心中一沉。

  轉過黑色薔薇的森然面具,方然無聲的看向了一直在最遠處的拜耳迪安斯,這回確定了這個老人一定在用著指揮塔一樣的能力,向別人指揮著針對自己的行動。

  白色閃電的身影不知為何並沒有插手,面具之後黑眸分別看向了一左一右的亞格·那嘉恩和克勞賽爾。

  攻擊力沒有威脅但是那個光壁的防護很讓人頭痛,另一個則是近身戰弱點但是一直用巨型的聖光十字封鎖逼退自己的空間,

  同樣防御力並不算強但是一定有什麼棘手法術能力的老人...

  和京城狹間裡那個握著古劍的男人不一樣,所有人都偏向某方面強勢的同時存在某方面的薄弱。

  看著警惕著自己的威嚴雄武的男人還有聖潔閃耀的女性,感知著右手不斷傳來的壓力,互相彌補配合的零騎終究還是貨真價實的a級參加者,

  視野一側黑色的參加者界面上,和有關能力、能量的高漲相反,身體機能的數值開始下降,疲憊感從身體中涌出,讓冰冷的思緒在腦海裡更加冷靜!

  聖銀十字在手中高舉,夜器散發出聖光,光輪的光芒同時亮起,來自第七、第八兩名a級零騎的聯手攻擊同時閃耀,

  但是銀斷龍牙橫起的那一刻,先一步擊碎它們的是....

  那道白色雷電的身影!

  「羅亞!你在幹什麼!?」

  克勞賽爾看著突然阻擋了她和亞格攻擊的羅亞,忍不住的低聲叱責。

  冰原被他砸出了一個坑陷,姿態狂野的白騎士身影對著克勞賽爾的責問充耳不聞,低頭大口大口肆意喘息的他對著正前方的那道漆黑,抬起猙獰的凝視,

  來源於能力裡的驕傲和自尊,脫胎於那個神話裡的戰神,羞恥這樣在任務之外和其他人聯手的戰鬥,羅亞的聲音低沉冰冷的在精神聯絡中低喊:

  「別來插手!」

  白騎士張狂的身影昂首挺拔的站在那道喧囂漆黑面前,雷電的蜿蜒閃耀在他身上亮起,舉起的戰錘對準了方然,冷聲的開口:

  「不夜宮第六零騎,雷神羅亞,」

  「摘下你的面具,這是一對一的決鬥!」

  以前我一直在想,

  是我的話真的可以麼...

  被夜之巡禮和黑色薔薇面具遮掩在神秘不詳之後,燃燒著不斷生成的灰燼衣擺被冰風蕩起,方然朝著冰原緩緩下落的身影無聲沉默。

  沒有經歷過後殘酷洗禮的覺醒場景,莫名其妙突然覺醒的能力,

  不過是個徹頭徹尾的凡人。

  站在北極,站在世界極北,站在不曾想像的冰原,聽不懂羅亞口中的話語,但是能看懂來自他的挑戰,恢復成原貌的夜之巡禮上黑暗如同火焰在燃燒繚亂,等待他的召喚。

  看到他的身影降落,羅亞的眼神睜大中洶涌起熾熱,一聲轟隆巨響中,雷光澎湃在他的身周吹揚起他的頭髮,白騎士挺拔的身軀如同北歐神話中戰神的英姿!

  所以總是接觸像是眼前這樣厲害的人物,

  總是在想自己真的可以麼...

  超過十幾個小時在冰原上的跋涉前行,一刻不停的思考和行動,不斷的往夜之巡禮中輸送著魔能,輪、劍、凍、雷、幻、影、驅、浮、翔、跳、盾,整整十一張牌的使用,讓解放了的銀斷龍牙每一次斬擊越來越強的同時...

  是方然已經開始感覺到身體的顫抖和無力了。

  那個人一直承受的是遠比這還要強烈的負擔麼....

  眼神凝沉的看著與實力全開的羅亞截然不同沉寂的漆黑身影,克勞賽爾不知為何有些擔心,

  雷霆與力量帶起的氣旋狂風吹襲向那道安靜站在原地的黑影,吹襲起了無聲的他身上的漆黑。

  第六零騎眼眸猙獰的那一個剎那...

  白色的雷霆一瞬間呼嘯而來!

  世界嘈雜、空氣震顫、黑眸睜大、瞳孔縮小、

  咬破嘴唇,鐵銹味傳來強行拖起已經開始乏力的身軀,用力按住黑色薔薇的面具,非人的疊音和方然壓榨出力量的低沉沙啞一同響起!

  「此間一切,盡皆歸於神王之眼!!!」

  喧騰的黑暗,

  在話音落下的那一瞬徹底解放!

  真實樣貌完全解放的夜之巡禮掀起滔天的黑暗蔓延,如同黑夜的星空蒼穹,鋪蓋喧囂滿整片戰場的漆黑給予所有人駭然的震撼!

  銀白鏈刃的龍脊大劍高高舉起,所有牌中第一張覺醒的劍牌耀眼的亮起,仿佛再次回到了場景裡面對那隻喪屍還很弱小的那個時候,

  不可思議的是,現在方然感覺自己可以自由的斬出那道劍光!

  看著白色的光影帶著毀滅的巨力雷霆逼近眼前的那一刻,放棄了再這麼躲閃消耗下去,魔能激活到極限,強行從顫抖乏力的身體裡壓榨出力量和勇氣,把剩餘一切壓上天平!

  我不知道為什麼夜戰會選中了我,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無限』會出現在我這種普通人身上,

  但是至少它的存在在告訴我,

  捨棄那些怯懦和逃避,

  無限的力量,就是突破極限,化不可能為可能!!!

  方然黑眸直視著刺眼的前方,用盡全力,重生出來的心的力量灌進這一擊之中,他重重的揮下手中的銀斷龍牙!

  北極點黎明之前最黑暗的夜晚,那耀眼的劍光貫穿黑夜,從那片大樓的廢墟上走到北極的極點,耳邊似乎有什麼在回響的那一刻...

  或許他終於完成了他的覺醒場景...
小鄭@ 發表於 2019-8-7 21:25
五百四十八章 黎明之刻,女王降臨

  觀看最快速手發站

  封鎖外層歐洲方向,

  從全歐洲不知道多少參加者中贏得成為不夜宮最被給予厚望的新星的這份榮耀,代表著零騎身份的白色禮服上傷痕累累,金邊高貴的披肩破碎襤褸,

  金髮俊朗的青年仰面癱倒在破碎出一個巨大坑陷的冰山之中,虛弱的輕咳著嘴角的血跡,連動一下手指這種力氣都沒有了的看著北極漫長的夜晚。

  回憶著就在不久之前那一道突兀出現的森然黑影,攜帶著無法抵擋的狂瀾巨力一瞬將自己擊倒,卻沒有繼續出手的衝進光輪之中消失,

  佩德羅看著在自己身邊比起囚禁似乎更像是保護失去力量的他的白色光壁,掙扎了一下想要支撐起身體卻失敗了的想到,

  被手下留情了麼

  辜負了被那位陛下賦予守衛在這裡的期待,愧疚感中那種對從剛才那道神秘恐懼的漆黑身影活下來了的慶幸,讓佩德羅心有餘悸。

  他到底是誰

  躺在碎冰之上,他的聯絡裝置也被摧毀,哪怕心裡著急卻也沒有任何辦法,然後就在佩德羅倒在冰山坑陷之中,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時間之後,

  遠處天空突然傳來某種對於他無比熟悉的嗡鳴

  純白的艦身上是金色華美的皇家花紋,沒有任何多餘流暢極簡的造型,藍色火焰的噴射器尾焰前是本不該存在於當前世紀,脫胎於那位導師之手不夜宮專屬的飛行艦光梭

  呼嘯的氣流亂竄,以相當穩定的飛行方式朝著佩德羅降落,如同貴族一樣白色鏤空花邊西裝的身影不等光梭徹底降落就直接從數十米的高空跳下,白金色的長髮在夜風中飄揚。

  咔嗒,

  高跟鞋的鞋跟踩在北極的冰原上,勒瑰恩神色皺眉的來到被囚禁的佩德羅的身邊,倒在碎冰上的佩德羅看著她的光影虛弱掙扎的開口:

  「勒瑰恩閣下」

  觸碰白色光壁的手指被抗拒彈開,驚疑內部傳來守護意義的魔力,勒瑰恩淺藍的眼眸看向佩德羅癱倒的身軀,然後伸出手掌放在上面感覺到了不安的開口問道:

  「發生了什麼」

  白色纖細的魔力從她的手中在光壁上擴散,編織成復雜華美的紋路,白色的光壁逐漸瓦解。

  「有人闖進去了,他很強,我連一個瞬間都咳沒攔住他」

  一個瞬間都沒攔住

  哪怕重回不夜宮的時間非常短暫,但勒瑰恩也清楚能成為不夜宮的第十三位零騎,眼前b級中佼佼者的金髮青年究竟具有怎樣的實力和潛能。

  但竟然一個瞬間就被打敗了

  而這時,光梭徹底降落懸浮在冰原一米之上,艙門打開,走下光梭的是和輕裝的兩人不同,穿著厚厚白色毛絨外套的蒼白青年。

  「勒瑰恩小姐,請問發生什麼事了麼」

  「發生了些麻煩,抱歉,我可能無法遵守和你的約定了。」

  看著眼前蒼白雅俊的青年,抬起淺藍色的瞳孔,勒瑰恩眉頭微皺神色歉然的輕嘆。

  「請不用這麼在意,能帶我來到這裡已經讓我很感激了。」

  正俯下身扶起佩德羅的身體,克裡姆對她搖了搖頭,輕輕笑著眼眸裡安靜的並不在意的開口。

  「能確認到裡面的情況麼」

  「不行,我的通訊裝置毀了,而且假如這個時候天啟閣下他們已經開始了計劃,那他們的通訊裝置也一定是切斷的。」

  搭著肩膀被克裡姆扶穩佩德羅對他感激的笑笑,然後看著眼前身影姿態華美凜然的女性開口說道。

  「這樣麼」

  勒瑰恩皺起了眉頭,看向巨大光輪屏障中北極點的方向,白色西裝的衣角和她白金色的長髮在北極的夜風中四散飛揚,如同白玫瑰一樣美的凜然的華貴在她身上流露,

  來源直覺得,她感覺到一股不安。

  「亞格那嘉恩交給你的支點水晶還在麼」

  「在,那道身影用了不知道什麼方法進入封鎖之中,並沒有奪走它。」

  「把它給我。」

  散發著金色光輝的菱形水晶在她手中漂浮,藍色的眼眸中目光凝沉,魔力絲線緩緩凝聚纏繞上光輪屏障的支點水晶的那一刻,

  某種源於光輪屏障的力量被魔力編織,在三人面前呈現出極點戰鬥的畫面

  佩德羅眼神呆滯的看著這一幕,不可置信的愕然看向了勒瑰恩的身影想要開口發問,雖然有聽聞她曾經也是屬於不夜宮的成員,但是他根本沒想到她能做到這種地步,

  竟然從這裡干涉借助了亞格大人的力量

  但很快他就更加震撼駭然的說不出任何話語,因為在他們三人面前所呈現的畫面是

  巨大的聖光十字和金色光輪同時閃耀,白色的雷電奔襲在戰場,輝煌權杖高舉榮光

  壯闊宏大的戰鬥中,是牢牢壓制住四名零騎,支配戰場,傾軋這場戰鬥天平一側揚起喧囂漆黑的身影

  隔著畫面都能感受到這場戰鬥中洶涌的能量,勒瑰恩藍色瞳孔緩緩睜大的看著那道無法阻擋的黑影,那熟悉的、導致她前往北極延誤的黑色薔薇面具

  而佩德羅徹底呆滯在原地,他無法想像,無法想像自己憧憬的那道守護的威嚴、那道純白的聖潔、那道總摟著自己肩膀大笑的隨意,以及那個讓他永遠尊敬的溫和寬厚的老人

  竟然被也無法抵擋那道呼嘯恐怖的漆黑

  只有克裡姆一個人的神色並沒有震驚震撼,他只是微微有些出神又有些低落,眼鏡後的安靜眼眸看著畫面裡那些身影操縱支配著普通人無法企及的偉力,轟撞在世界之中,

  這就是參加者麼

  魔力的畫面上一瞬扭曲,白色雷霆對著那道森然恐怖的漆黑悍然衝鋒,黑暗解放的那一刻銀白龍脊的大劍高高舉起

  粒子加農炮釋放出毀滅能量的光芒,科技者的最終偉力宣泄著能量攻擊,不斷展開的空間裝置中,各種巨型超常規的武器跨越空間的激活

  結社第六柱和第七柱的身影背對的漂浮在美洲方向封鎖內的一處冰原上空,彼此的神色都是並不輕鬆的沉靜。

  而他們的對手是

  整整五隻身形超過百米、完全由冰霜構成龐然巨獸

  機甲弧光毀滅的一擊之下,一隻龐然大物胸口突兀打開一個空洞,轟然倒塌,但是又在不斷的緩緩修復,無數的冰霜再次開始聚集重塑。

  操縱機甲躲開另外兩隻冰獸地動山搖、光憑著身型大小就已經能對科技者的最終偉力造成威脅的攻擊,凌沨的投影背對著另一邊操縱空間傳導,同樣抵擋住兩隻冰山巨獸的崔妮蒂,深吸了一口氣只感覺到無比頭疼難辦的喊道:

  「游蕩者之歌裡都是這種級別的怪物麼」

  同樣也不輕鬆的崔妮蒂眼神微沉的看了遠處,那道站在冰雪之中,冷艷尊貴穿著冰藍色禮裙的微笑身影,壓下心中的擔心和焦急的大聲開口:

  「有時間說這種廢話的話,不如趕緊想想怎麼甩開這個女人」

  同時她的心裡拼命的祈禱,

  玲,千萬別來這邊

  然後就在這時

  遙遠的北方白晝的光芒驟然亮起,一瞬間驅逐黑夜,讓崔妮蒂恍惚了一秒以為那邊才是黎明亮起的方向

  「嗯」

  阿斯特菲亞露出了微微意外、饒有興趣的神色,看向了北極點的方向,然後瞇起了眼眸。

  難怪游夜天使還沒有出現,

  這股力量究竟是

  即使是最明亮的夏季,北極的太陽也不會與地面超出30°的夾角,世界極北的夜晚遠比其他地方要更加漫長,

  只不過在鄰近國家或許已經是上午的時間,

  北極點也終將迎來黎明

  只不過它所迎來的第一道驅散夜色的黎明是

  分開冰層海水的深淵

  白色雷霆前衝的驅使直接被劍光淹沒,噴出鮮血的那一刻羅亞雙眼中是無法相信的崩潰,千鈞一髮之際全力爆發的光輪在那道根本無法抵擋的劍光面前,輕易碎裂的前一秒,

  被勉強救下的戰神白影如同破舊麻袋一樣翻滾在冰層之上,徹底失去了再次站起來的力量

  「羅亞」

  身形被光輪破碎的反饋震蕩的後退,亞格看著羅亞飛出去的身影心念懸於一線的大喊,身體下意識的朝著他追去,

  但是身形才剛一動的那一刻,他就瞬間感覺到了不妙

  「亞格」

  克勞賽爾焦急的呼喊在耳邊響起,在他想救羅亞身形下意識一動,光輪的守護露出破綻的那一刻

  冰原巨大裂縫的原點,

  那道喧囂著無盡黑暗如同纏繞著夜幕蒼穹的漆黑身影,拖起籠罩著他全身燃燒著黑炎的破碎衣擺,神話武裝賦予的無與倫比的速度踏碎冰原,從原地消失

  而他這次爆發出致命一擊威脅感的目標則就是

  拜耳迪安斯

  「教皇大人」

  瞬間察覺到了他的打算,幾乎是徹底不顧消耗的激活了自己全部的攻擊手段,克勞賽爾高舉夜器,無數的聖光朝著衝向白色教袍老人的黑影射去

  但是漆黑巨大斗篷席卷的衣擺如同魔術的幕布將其全部擋住。

  骨骼顫抖、肌肉酸麻,呼吸的喉嚨裡仿佛火焰在灼燒一樣,從未有一刻意識到抬起手臂是這麼困難的一件事情,

  身體的各個角落全部傳來了輕輕一動就讓人無法忍受、幾欲嘶喊的痛楚、使用無限的力量,哪怕有著銀斷龍牙作為緩衝,但剛才的那一擊徹底超過了他身體可以承受的限度。

  但是緊咬著牙關,黑眸同樣燃燒著信念瘋狂

  用夜之巡禮擋住一切蜂擁而來的反擊,方然睜大雙眼直視著就在眼前的白袍老人,沒有光輪和聖光十字的聯手干擾,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正面與他對抗

  壓上了自己的一切解放了夜之巡禮和自己最強的劍光,傾軋著決判勝負的天平,

  方然對著在他眼中沒有任何抵擋手段的拜耳迪安斯揮下能量疊加到一個恐怖層次的銀斷龍牙

  然後他聽到一聲輕輕的嘆息,

  北極點的黎明在此刻真正到來。

  原本不可阻擋的漆黑沸騰的身影如同遭受了什麼撞擊一般,陡然砸進北冰洋的冰層

  嘴裡一口血腥涌出的那一刻,完全無法理解剛才發生了什麼的方然不可思議的睜大黑眸,身體傳來劇痛,視線模糊不甘的看著視野中的拜耳迪安斯,

  此刻的他驚愕的漂浮在遠處,看著身前逐漸亮起的一個讓人忍不住膜拜的虛幻光影,仿佛從神話奧跡脫離的存在,震撼的低聲喃喃道:

  「女王陛下」
小鄭@ 發表於 2019-8-7 21:26
五百四十九章 瘋囂的黑影,折返的妖精

  借助了亞格光輪封鎖的力量,魔力編織的畫面上,

  在只是看到光影就已經感受到榮耀、光明與信念、匯聚統合成隻屬於這道身影至高無上的美的那一刻,

  接連不停的震撼讓佩德羅感覺天旋地轉,他喉嚨艱澀眼神不可思議的睜大:

  「陛下...」

  勒瑰恩也是驚異的失聲,按理說哪怕這次萬無一失的計劃失敗,也不該驚動作為三大勢力不夜宮的女王,

  為什麼那位陛下會現身!?

  在兩人身旁仍舊微微出神

  並不知道這道突然出現的虛幻女性光影究竟代表著什麼,低垂著眼眸遙望著這些脫離平凡現實的非凡之力,克裡姆隻驚異她無上的榮光和美...

  另一片戰場之上,機甲的能量和空間的波動劃過冰霜巨獸奔騰的冰原上的那一刻,幾乎是同時感受到了那股獨一無二的波動傳來的那個瞬間,

  仍舊沒有看到那道夜色瑰麗的身影放心的同時又有些擔心的崔妮蒂霍然的抬起頭,看向遠方北極點的方向!

  「不可能!這....這難道是....」

  而站在一只一直沒有加入戰場,格外龐然如同王座一樣巍峨的冰獸之上,阿斯特菲亞也是臉上神色緩緩沉靜,瞇起凜冬般冰冷的眼眸思考。

  所以那股力量究竟是什麼,竟然讓不夜宮的女王都出現在北極...

  北極極點,黎明從泛白的天邊到來,

  原本斬開冰海雪原的劍光之後,面對著那單憑一名零騎根本無法阻擋的恐怖漆黑,原本是防御能力遠不能抵擋銀斷龍牙的拜耳迪安斯被直接重創的結局,

  在那道讓任何人本能敬畏、膜拜,脫離現實仿佛奧跡中的光明出現之後,輕而易舉的改寫。

  「羅亞的情況怎麼樣?」

  明明冰原上隔著相當的距離,但是已經趕到了羅亞飛出去所在的位置的亞格還是聽見了她的身影,他檢查了一下羅亞渾身如同布偶一樣破破爛爛的傷勢,深吸了一口北極冰冷的空氣虔誠低聲的開口:

  「勉強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傷的很重已經徹底昏過去了。」

  「送他回去吧。」

  女王的聲音仍舊輕聲的在北極的黎明中響起,看著遠方空間法陣的珍惜水晶被消耗的光芒,拜耳迪安斯這時才有些驚然的注意到,

  雖然話語裡關心著羅亞的傷勢,但是不夜宮女王的目光一直鎖定著那道黑影墜落的方向!

  北極冰層的坑陷之內,

  是漆黑斗篷凌亂鋪開在碎裂冰塊上、身體倒在上面的身影。

  咔——

  碎裂的聲音在裂縫生長的黑薔薇面具裡響起,銀斷龍牙在鬆開的手掌旁光芒逐漸黯淡,

  身體無力、腦海昏沉,黑眸沒有焦距失去光芒,

  巨大的衝擊力像是巨錘一樣直接敲碎了他所有的思緒,只剩幾乎夢囈一樣朦朧的淺顯念頭,

  疼痛感在身體裡一抽一抽的作嘔著,喉嚨仿佛變成了壞掉的噴泉一樣,不斷微弱的涌出血紅的液體,從嘴角淌下。

  不過方然還是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好運了,假如不是解放了夜之巡禮,剛才那種高度、那種速度下直接被擊退...

  自己估計早就失去意識了吧...

  賭上一切的一擊只差一步並沒有達到想要的結果,反而遭到了沉重的反擊,

  方然倒在冰原破碎的坑陷中,感覺自己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力氣,身體能夠承受的負擔已經達到了極限,遠比在健身房流汗練到最後一刻要強烈的酸痛無力感從渾身上下傳來,肌肉已經無法再提供力氣,

  他現在連銀斷龍牙都握不住了。

  真是...我到底在做什麼啊....

  一個人慌裡慌張的來到北極,然後現在這麼狼狽的倒在這裡。

  夜鴉的視野裡,方然還能看見出現在拜耳迪安斯面前,擋住自己解放夜之巡禮速度下的一擊的身影,是道仿佛就像是站在黎明微光裡透明虛幻的女性身影。

  即使思考還不清晰,方然也不做他想的猜到了這道身影的身份。

  「不夜宮的女王麼....」

  緩緩張合的嘴發出一個他自己都有些聽不清的聲音,然後又嘔出一口鮮血,無力的像是離水瀕死的魚。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吧,自己真的已經拼盡全力了,

  不光是克服了不安害怕,一個人來到了北極,還壓制住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似乎連睜著眼眸的力氣都沒有了,漆黑巨大的斗篷在冰痕上散開,過於龐大的力量讓身體支撐不住的黑髮青年忍不住的緩緩合上眼眸。

  或許這樣已經足夠了吧,

  畢竟...對方是那個不夜宮的女王,

  所有零騎效忠的主人,夜戰世界裡肯定是最強的存在之一。

  所以這麼直接昏過去什麼的....

  那!怎!麼!可!能!!!!!!!!!!

  身體在顫抖、骨骼在嗡鳴,哪怕肉體的極限已經到達,哪怕思考的速度已經停滯,靈魂也在咆哮的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狠狠的咬向自己的嘴唇!

  鮮血猙獰!

  負擔?極限?

  那些東西不過是自我保護的枷鎖!!!

  砸斷骨頭咬碎牙,只要你想,磨爛膝蓋胸膛你也可以向前前進!

  哪怕是不夜宮的女王,但只是個並非本體的虛影,有著『無限』的自己...

  沒道理輸!

  劇痛讓身體傳來感知的那一瞬間,方然猙獰掙扎的伸出指尖觸碰手邊的銀斷龍牙,觸碰感傳來的那一刻,

  某一張牌在龍脊的凹槽中亮起!

  極點的天空上,剛趕到拜耳迪安斯和不夜宮女王光影旁的克勞賽爾,還沒對著那道身影開口問候,一股失去控制的瘋狂氣息闖進她的感知,讓她霍然轉頭!

  在那道漆黑被擊墜的坑陷裡,深邃的陰影突然活了過來,凝聚成一潭純暗,

  然後瞬間沸騰!

  如同狂沸的開水一樣,如同脫韁的公牛,陰影的黑暗一刻不停的嘈雜喧騰之後,盡數沉入坑陷之中!

  然後在拜耳迪安斯眼眸驚愕、克勞賽爾忍不住全身輕微發抖的那一刻,出現在眼前的是...

  身體各處不自然扭曲,違反地心吸引,用不像是人類更像是被某種怪物控制了一樣恐怖的方式,緩緩支撐身軀站起來的漆黑身影!

  碎裂的黑薔薇面具露出的一側是喧囂極暗的眼眸!

  女王白裙的身影站在光明的微光之中,白金及腰的長髮盡顯她的華美,神話中女神一樣的眼眸輕輕睜開注視著眼前瘋狂的漆黑。

  猙獰美感的銀斷龍牙中一張張庫洛牌重新凝聚亮起,張大了滿是鮮血的嘴大口大口的呼吸,每一次都像是惡魔一樣低沉嘶啞的聲音響起,

  銀色的龍脊鏈刃橫甩,割裂冰原空氣,瘋囂的面具黑眸抬起,漆黑身影拉出瘋狂的直線朝著半空中女王的虛影衝去!

  已經徹底不管這麼使用『無限』會對身體造成多大的負擔,通過影牌操縱影子像是提線木偶一樣強行動起來的身體不需要顧忌,

  既然不能用身體支配能量,那就用能量徹底支配身體!

  血腥味和早就做好了的決意刺激著方然瘋狂的那根神經,此時此刻,他才再次感覺到了曾經的那股自由!

  雷霆的霹靂轟隆電光閃耀,銀色的半弧畫出毀滅的光環!

  光輪亮起,看著方然直接對那道光影出手的不敬舉動,亞格眉眼一冷就想衝出擋在他面前,

  「退下。」

  但是女王的聲音輕輕開口,就那麼沒有任何躲閃直接的面對著呼嘯衝來的黑影,抬起戴著指環的右手。

  纏繞著最暴虐的龍脊鏈刃被看不見的光壁輕易的彈開,

  龍牙咬合鏗鏘的回收聲在手中響起,借著反衝拖著夜之巡禮永生灰燼一樣的衣擺升起,劍尖對準,『無限』的魔能開始讓電光暴動!

  一千...兩千...五千...八千...一萬...兩萬...五萬....!

  雷牌激活,最終凝聚在銀斷龍牙劍尖所指的是整整十萬的魔能!

  媲美那次京城場景一擊的天罰審判醞釀的那一刻,是克勞賽爾幾人驚駭到極致的目光,這種級別的力量....

  仍舊是注視著方然的身影,仍舊是沒有任何閃躲退避的意思,

  女王的光影就停在原處,等待著這一擊的降臨。

  然後白色巨型的雷芒如同天罰降世的那一刻,燒焦的痕跡不可思議的出現在這片低溫的冰雪世界中,融化出一個巨大的圓形,高溫焦灼一瞬間融化冰川蒸騰海水,

  北極在黎明的這一刻顫抖!!!

  身體仿佛被什麼抓緊,每一寸皮膚之下都在傳來疼痛,假如並非人類血肉而是機械齒輪的話,那此刻的方然已經徹底的過載升溫!

  他甚至已經感覺到他開始控制不住手中這最最危險的雷光,

  看著降世的雷柱吞沒了那道光輝的身影,放鬆下全身,鮮血再一次咳出的下一秒,

  方然看著那道完全沒受影響的身影,黑眸呆滯。

  哪怕只是虛影,也有這種程度的力量麼....?

  看著那道白色純潔的裙擺、白金色仿佛光明的及腰長髮、不夜宮女王的身影,方然睜大了黑眸,牙齒顫抖的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再一次緊咬牙關,

  黑匣解鎖,被他當成最後手段的暗世界結晶握在手中!

  叮——!

  然後一道白光在他剛碰觸結晶的那一刻射出,結晶被射飛脫手肩膀都被震開的那個瞬間,

  正在某間小屋中覓食的小巧黑影突然撲棱了一下自己的三角耳朵,然後像是當成錯覺了一樣繼續歡快的跳向廚房。

  失去神色的黑眸不可思議的睜大,然後方然聽到了一個女性輕聲的在耳邊響起。

  「抱歉,只有這個手段,不能讓你在這裡使用。」

  肩膀被震開,思緒離線的這一刻,方然看到女王的目光一直在注視著他,

  然後白光襲來的那一刻,他其實什麼都來不及想。

  大腦空白的被突兀的抱在懷裡,少女纖弱柔軟的身軀緊緊的摟住他的身體,不肯放開,碎掉面具的那一側臉龐感受到某種柔軟,他聽著那個熟悉清脆聲音似乎很生氣對著他低喊:

  「你個蠢貨!為什麼要來這裡!
小鄭@ 發表於 2019-8-7 21:29
五百五十章 那些沒有說過和已經說過的話


  黑色薔薇面具破碎,白光如同黎明一樣亮起的那一刻,感知著整條手臂都被震開、暗世界結晶脫手飛向天邊的那一刻,

  黑眸空白的睜大,披覆著夜之巡禮原型解放的長夜之黑,握著承載升華他所有力量的銀斷龍牙,

  高空中最後逆轉的底牌也被看穿打飛,在那道奧跡榮光面前,

  漆黑的身影這一回是徹徹底底的感覺到了自己的無力。

  怎麼辦,方然

  黑薔薇面具破碎,方然這麼問著自己,卻腦海空白的發現沒有答案,

  灌輸了海量魔能的一擊無效、解放夜器衝鋒的一擊無效、甚至以防萬一的最終手段也是無效,

  看著遠處那道仿佛自身就是某種信念、光明所凝聚的身影,

  有著無限的力量加持,可以用任何參加者都覺得世界瘋狂的方式,以萬計揮霍魔能的他,這還是第一次,感受到了根本無法逾越的差距,

  無法像面對其他強敵一樣用無限填補戰力差距的量,

  而是決定天平傾斜的質。

  明明燃燒了十萬的魔能,哪怕對方是不夜宮的女王,方然也不相信她有這麼多的能量可以抵擋,

  說到底,雷電這種單純簡單的力量果然對不夜宮的女王是無效的麼

  雷霆光柱審判墜落的那一刻,方然感覺到的是某種更高層次的力量擋住分化了所有的毀滅的雷光。

  身體懸空的那一刻,夜空在頭上緩緩退去,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過去,第一抹晨光微微照在夜之巡禮表面燃燒的黑暗之上,

  方然看著白光朝著自己亮起,其實並沒有在想什麼,

  然後被緊緊抱在懷裡的感覺傳來,突兀的他聽見金色妖精的聲音焦急憤怒的響起:

  「你個蠢貨你不要命了麼」

  失去焦距的呆滯黑眸緩緩睜大,用盡全力抬起脖子,方然看到的是抱住他肩膀把他從視野白光衝來中救下的玲。

  北風呼嘯,夜幕在黎明中退潮,破碎的冰海浮冰之上的天空,不夜宮女王放下手臂,並未繼續的只是停留在原地的注視著,

  金色纖弱的妖精抱著重傷無力漆黑的青年,在聖光十字和神術攻擊中躲避逃亡。

  巨型聖光的十字架在前方轟然插進冰原,沒有將其打破的力量導致眼前的退路被瞬間封死,微微咬牙然後淺金色的瞳孔流轉,岌岌可危的躲開一道神術的攻擊,朝著另一個方向衝去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被少女的手臂緊緊的摟住肩膀,抱在懷裡,虛弱無力的黑影只是睜大了眼眸不願看到這一幕的思緒哽咽。

  「為什麼你會來這裡你怎麼知道這裡的」

  為什麼玲你會回來你不是已經逃走了麼

  淺金色的髮絲在北極的氣流中飄亂,游夜天使看著這道根本不該出現著這裡的笨蛋身影,難以置信的清脆聲線中夾雜著焦急的質問低喊和方然心中的動搖吶喊一同響起

  沒有人知道,剛在在游夜機甲空間跳躍即將被打斷,陷入那深深無助泥潭,卻看到喧騰漆黑從天而降的那一刻,

  玲的內心深處是怎麼樣的心弦震蕩

  某種下意識的擔心幾乎就是一瞬間掩蓋掉了她之前的低落,讓她毫不猶豫的按下了阻斷的按鈕,空間跳躍停在距離目標抵達的途中,甚至等不及機甲的再次充能自己折返

  「你知不知道這裡有多危險你知不知道這裡根本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個笨蛋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承擔了遠超自己身體可以負擔的魔能之後,徹底失去知覺控制,壓在肉體上的代價導致連意識也開始模糊,影牌的強行控制已經開始出現波動,

  手臂垂落勉強殘留最後握住銀斷龍牙的力氣,漆黑的青年非人聲線波動不穩的顫抖嘶啞:

  「為什麼玲你會回來你不是已經逃走了麼」

  「回答我的問題,現在是我在問你為什麼在這裡」

  撐起薄弱的護壁,再次擋住聖光十字墜落的餘波,玲的聲音也是虛弱但是仍舊高聲的質問,咬緊嘴唇強行撐住身形。

  「為什麼為什麼」

  但是沒有理會她的問題,被抱在懷裡黑髮的青年顫抖的想舉起手臂抓住她的長袖,在終於再次見到了少女身影的那一刻黑眸難過,懷裡的漆黑聲線微弱掙扎的開口: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遇到了麻煩為什麼不和我說是因為我的錯為什麼什麼事都不和我說」

  「明明無論是零騎還是不夜宮還是不管什麼」

  只有斷斷續續疊音的聲音在玲的懷裡低微委屈的像個強忍著哭聲的孩子,青年無力低垂的黑眸仿佛是半睡半醒的朦朧,低弱的聲音如同夢囈。

  「我都可以幫你的啊」

  顫抖的左手終於還是在影牌的幫助下,勉強的抓住了抱住自己的手臂的衣袖,那個熱鬧又歡快幸福的篝火晚上,看著小米充電寶最後一格光芒熄滅的悲傷和難過,

  終於在一個坐上航班、一個人登上輪船、一個人穿過冰原之後,帶著不成樣子的哽咽嘶啞在微弱哭聲中響起,

  「為什麼什麼都不告訴我啊」

  神術的光芒擦過念力的護壁,緊緊抱著懷裡虛弱無力的黑影不敢放鬆,害怕下一秒他就從她手中掉下去,

  在聽到這一句微弱話語的那一瞬間,玲的身影輕輕一顫,淺金色的眼眸本能的想要低垂看向懷裡的青年,

  但是她還是咬緊的嘴唇,把目光看向了不斷封鎖自己逃離方向的克勞賽爾和拜耳迪安斯,不敢有任何放鬆的強迫自己冷淡起口吻,但其實還是聲音微微的顫抖:

  「你不也什麼都沒告訴我麼」

  話語開口的一瞬間,洶涌的情緒還是從心中掀起,讓聽到她身影的方然微微愣住的睜大了黑眸。

  「無論是丟掉心臟的事情還是突然變強的事情還有你騙我的那個第二人格」

  情緒失控的身形微微顫抖,回憶起崔妮蒂找到自己說出的信息,那個笨蛋平時完全都沒表露出那些的樣子,淺金髮的少女仿佛感覺到欺瞞低頭用力的低喊:

  「你不也什麼都沒和我說過麼」

  黑眸失神的睜大,聽著少女情緒激動的低喊,整個人一下子愣住。

  失控的情緒裡,歉然、愧疚、氣憤等等復雜的情感,以及某種玲自己都不知道的心痛,在她從崔妮蒂那裡得知了夜色明珠和京城狹間的情報後,理清了一切驟然明白了那個預言者和自己說過的話。

  那個孩子付出了代價從未來,把原本會在休眠中靈魂消亡的你救了回來。

  巨型的聖光十字架從手中的聖銀十字中激活,配合著拜耳迪安斯的精神干擾,克勞賽爾已經封鎖了越來越多的方向,

  抱著懷裡的青年不斷一次又一次的躲閃著,掙扎的想要衝出零騎的封鎖,但是幾乎沒有了任何力量了的她,

  沒有任何保護自己的手段,只能用力的抱住懷裡同樣無力的方然。

  聖光十字再一次插進破碎的浮冰,和周圍其他的十字交映生輝的連接亮起,仿佛要組成囚禁住他們的牢籠。

  影子在體表掙扎的升騰,銀斷龍牙搖晃的抬起,看著一道有一道封鎖的十字,方然想替她將其斬碎,

  該死剛才的話,這種程度的封鎖我

  「方然」

  但是玲沒有讓他繼續,調轉身影朝著另一個方向俯衝而去,平復下情緒的金色妖精聲音冷淡的直呼他的名字

  「別再拿出你那可笑的單純犯蠢了」

  淺金色瞳孔第一次垂落對視著黑薔薇面具破碎一半露出的黑眸,眸光冷淡在北極的夜風中俯視:

  「那天晚上無論是幫你還是幫任何人都是我的自由,和不夜宮的恩怨是我自己的事情,別自作多情以為是因為你才會這樣,」

  「遇到你只是一次倒霉的意外,我是和你沒有任何關係的人」

  感知中神術光芒再次衝擊在必經的途中,玲咬緊嘴唇沒有減速轉身用自己的後背擋住,

  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看著他的眼睛低聲開口:

  「所以收起你那廉價的善心,我不需要你那天真的同情。」

  夜色般瑰麗的神秘游夜,在最後一刻終於抵達它主人所在的戰場,幽能軌道轟然的傾瀉摧毀一排聖光十字,

  空間帳幕同樣張開切斷一道精神攻擊,緊跟而來的弧光散出不知多少導彈鋪蓋戰場的那一刻,

  遮住其他人視野的海水如同海幕一樣在北極升起

  抱著喧騰黑暗逐漸平息的身影,終於接近了海面的玲看著懷裡虛弱的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的青年,淺金色低垂的眼眸中流露出某種安靜的心疼,

  輕點他的胸口,黑匣微微亮起一道微光,然後輕輕的放開了手,最後一句驕傲的話語在身體沉入冰海的漆黑青年耳邊響起。

  「我可是游夜天使。」

  但是身體傳來被液體包覆的感覺,看著微光的水面離自己越來越遙遠,夜之巡禮漆黑的斗篷在北冰洋中寬大的散開,

  拋開那些故意冷淡的話語,身體和思緒都變的昏沉,方然只感覺自己又聽到了那一晚玲催促自己的聲音。

  快跑,別回頭
小鄭@ 發表於 2019-8-7 21:32
五百五十一章 太陽與弦月同時升起的黎明

  兩架科技者的最終偉力幾乎同時降下毀滅,如同海水圍墻一樣的巨浪激起,然後緩緩坍塌落回冰海。

  鬆開雙手,放開懷裡漆黑的身影看著他沉進北冰洋的海水,玲的身影一下子有些搖晃,

  空間通道在附近展開,崔妮蒂的身影跳出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少女。

  「抱歉,路上遇到了些麻煩,還好麼,玲」

  得到了支撐的力量,看到崔妮蒂終於趕來,玲臉色蒼白的微弱開口,沒了片刻前她強撐的氣場。

  「我沒事」

  噴射器的氣流衝蕩著海面的浮冰,一黑一白的游夜和弧光從高空降落到她們身邊,空間的扭曲感隔絕掉所有的精神攻擊,

  雖然地點和計劃的產生了嚴重的偏差,但是兩名a級科技者加入北極點上的戰場,瞬間摧毀了克勞賽爾聖光十字的封鎖。

  「喂喂,涅瑞蓋德,我可沒聽說竟然還要面對那位女王」

  弧光之中,看著就在遠處空中停留的那道光是安靜存在就已經讓人感受壓力巨大的光影,哪怕一向放蕩無畏的凌沨都忍不住苦笑,

  兩個結社的執行官直接對上不夜宮的女王,這真的不會被認為這是打算開戰麼

  哪怕並非本人只是一道光影,但那代表的也是夜戰世界金字塔最高頂點榮光的意志降臨

  克勞賽爾握著聖銀十字落在機甲面前的冰原碎片上,另一側亞格也支撐起身前傷口猙獰的身軀冷硬皺眉的站起,

  盡管傷痕累累,但零騎依舊選擇了守衛在他們的女王身前,

  並非強大,而是忠誠。

  看著這周圍這冰原破碎的慘狀還有眼前已經減員一人的零騎身上的傷勢,倒放著剛才遠距離拍攝到她中途折返的畫面,驚異震撼的崔妮蒂看著懷裡竟然選擇回來的少女聲音復雜的開口

  「玲,你這樣做真的不要緊麼」

  但是金色的妖精無聲的沉默,推開她的攙扶自己支撐的站起,淺金色的髮絲在世界極北的風中飄蕩,然後緩緩的抬頭,黎明中的太陽和未散黑夜中的弦月同時出現在北極的天空

  嗯,沒事的。

  畢竟那個笨蛋上次那麼努力好不容易守護住了自己想要的日常,回到了他最想要的日子。

  回憶著在那間不大的出租小屋裡,從最開始開始積累的點點滴滴,那圍繞著小桌邊慢慢增加的人們,那每天發生的各種各樣的鬧劇,

  湯底的熱氣冒起的沸騰,火鍋黃銅溫度緩緩升高,看著他所想守護的一切熱鬧的環繞在他的身邊,那一刻,玲能感覺到那不是偽裝,他發自心底開心的在笑。

  抬起淺金色的眼眸,瞳孔倒影著天空中的那道光影,崔妮蒂聽見對視著不夜宮女王的她輕聲的開口

  「他不適合這邊的世界,不能把他卷進來。」

  所以,這才是玲選擇突然消失的原因,

  她,不屬於他想守護的日常。

  曾經的卡片出現在玲的手中,想起那道重新出現在他身邊的漂亮溫柔,還有口是心非的清澈身影,筆畫很慢的四個字緩緩消失,想著那個竟然荒唐到自己一個人跑到北極來的身影,

  微不可查輕輕開口說出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

  這裡發生的是不可思議、磅礴瘋狂的景象。

  身形比科技者機甲還要巨大的數道冰霜巨獸之影,轟鳴踐踏著像是它們花園一樣的廣闊冰原,

  存活在游蕩者之歌裡的古老參加者,也正如夜戰世界裡把他們當成傳說的認知一樣,神秘未知的同時強大的可怕。

  從那個西伯利亞平原上曾經的那個帝國中遺留下來,名為凜冬公爵的女性,只有少數人見過她的真容

  以及驅使控制如冰山般磅礴的巨獸的恐怖能力

  所以幾乎很少有人能在阿斯特菲亞的面前,同時迎戰不止一隻的冰霜巨獸。

  此刻就是,b級根本無法抵抗,即使是一般a級參加者也會覺得棘手的巨型冰獸此刻整整有五隻,肆意傾軋著這片冰原雪地

  但是站在一只比其他任何都要威嚴巨大的冰獸頭頂,看著戰場的阿斯特菲亞卻沒有絲毫輕視,冰冷的容顏噙著戒備但是不暴露的冷色調優雅微笑。

  因為此刻和巨型冰獸們戰鬥不,該說是廝殺的並不只是某一位參加者

  而是漆黑恐怖的光怪陸離的詭異怪物

  巨口中燃燒著黑炎暴虐的地獄三頭犬、指間夾著餐刀戴著詭異微笑面具的暗色調小丑、沒有雙腿黑沼般的哀嚎人形、

  張開羽翼飛翔在空中身形腐化的美麗飛龍、盔甲內部仿佛是熔爐不斷噴吐黑炎流星獰笑的炎魔,

  漆黑不死的恐怖怪物隻讓人感覺驚悚的和氣勢磅礴的冰獸廝殺戰鬥在一起,而且不時還有面無表情、不畏生死的參加者從它們體內出現,操縱著各種能力竟然壓制住了她。

  眼神中不知道在想什麼,阿斯特菲亞從戰場上挪開目光,看向那道突兀出現、夜戰世界中寥寥幾名無視她的能力、讓她覺得無法掌控又不得不警惕慎重的存在。

  那是穿著黑色古老的長裙,黑布帽兜的斗篷遮住了身體一側,仿佛從古老羊皮卷或者神秘學書籍裡走出來的不詳妖冶,

  她的身後站著握著死亡鐮刀,纏繞著骸骨鎖鏈的傲慢。

  游蕩者之歌noiii,人偶魔女。

  「看來傳聞中你受的重傷已經恢復了。」

  有太多太多關於這道據說活了數百年之久身影的事跡,讓阿斯特菲亞瞇起眼警惕的同時看著那些壓制住自己冰獸漆黑不死的怪物,

  在看向站在她身後不動的傲慢的那一刻,眼神驚異的瞇起,感知到那裡面是a級的氣息

  夜戰世界裡隻流傳著她會抓捕參加者,抹掉意識灌入精神,把活生生的人做成只聽她話、沒有生命的人偶這種恐怖的童話,很少有人知道這些並非人偶的玩偶

  但其實在阿斯特菲亞眼中那根本不是什麼玩偶,而就是徹頭徹尾某種不知為何產生了形體的力量,於是她瞇起眼睛優雅輕和的開口

  「真是不可思議的造物。」

  讓人覺得詭異不詳的漆黑之下,是幻惑美的讓人看一眼就仿佛墜入深淵無法自拔的妖冶,

  魅惑的有些沙啞的聲音開心低笑的響起,聽到有人誇獎她的玩偶,紫羅蘭的瞳孔中泛上病態的熾熱。

  「創造它們的力量可是來自我曾經最喜歡的一個孩子。」

  即使是阿斯特菲亞,在聽到眼前這道明顯已經徹底陷入某種不正常的瘋狂中的身影,輕聲笑語下隱藏著某種病態狂熱的話語,也覺得某種不寒而栗。

  漫長的時間中不知道究竟制造了多少人偶,哪怕正常和自己對話,但估計內心深處早就已經偏執扭曲,模糊了是否還身為人類的範疇。

  感知著遠處北極點那個頂點的氣息仍舊存在,看著崔妮蒂和凌沨脫離戰場的痕跡,沒有預料到竟然會是她突兀出現的阿斯特菲亞,居高臨下的抬起眼眸、腳下那座最龐大巍峨的巨獸震顫。

  「那麼能告訴我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麼」

  在北極黎明到來,太陽和弦月同時出現在天空的那一刻,聽到她的話語,

  黑布帽兜之下,魔女的微笑神秘妖嬈
小鄭@ 發表於 2019-8-7 21:35
五百五十二章 冰海極夜、時光繼承

  失去了所有力量的黑影沉入冰海,冰涼的感覺包裹著全身傳來,

  夜之巡禮仍舊傾覆著全身,只不過解放的黑炎已經熄滅、寬大的漆黑飄蕩在冰冷的海水,斗篷的末尾散落著灰燼朝上方浮碎,陪伴著它的主人安靜的朝著深處墜落....

  封閉者裝甲提供的維生保護中,身體傳來的是虛脫無力的沉重,黑眸失去光芒,方然微弱的睜著隨時可能會合攏的雙眼,看到亮著微光的水面離自己越來越遠。

  玲...

  無聲的張合著嘴,方然微弱睜開的黑眸在虛弱中掙扎,似乎是想要伸出手抓住那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微光,

  但是他根本沒有力氣。

  揮斬出那道海水深淵的劍芒開始,其實他的身體就已經超出極限,加上砸進冰層的衝擊,還有瘋狂到不惜用影牌強行動起來的透支...

  已經讓他徹底崩壞失去了一切力量。

  漆黑的數值界面上所有有關身體機能的項目跌入谷底,冰冷的海水似乎微弱的激活了體表的知覺,明明是在冰海裡,卻是灼燒一樣火辣辣的疼痛感如同蟻群一樣啃噬的爬過全身!

  但是方然感覺不到,他的思考開始越來越貧瘠,注意不到多餘的東西,只剩下了和這個想喊出來的名字有關的一切。

  從在他剛覺醒夜晚裡荒誕的相遇、到看到容貌精致的不可思議的少女,

  每一天從清晨到日落、從夜幕到黎明,每一天的話語聊天日常生活的延長,陪伴在自己身邊從未離開過的...

  是那道淺金色的身影。

  有了她的出現,方然才會在場景裡遇到孟浪、才會在更衣室裡遇見夏天,才有了之後的一道道身影,

  她,是他的起源。

  漆黑的身影安靜的朝著海水的下方墜落,感覺周圍已經越來越黑暗的只剩下他自己,深海的孤寂淹沒了他,讓他想起來了剛覺醒能力回到自己屋子裡那股茫然孤獨的感覺。

  假如沒有玲的出現,自己現在一定還警惕慎重不敢暴露能力的縮在某個角落吧...

  黑眸昏沉,不光是身體,從那天晚上的篝火晚會衝出自己的日常,他其實精神也已經很累了,拿出勇氣去做自己不會做的事情,一直緊繃的獨自思考讓方然困倦的就想這麼睡過去。

  沒有人知道,出現在他剛覺醒能力的那天晚上,

  玲的出現對他是多大的救贖。

  喉嚨裡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如同垂死的狂徒在絕境發出最後的掙扎,方然晃動著脖頸想驅使任何殘存的力量,朝上衝去返回那片戰場!

  哪怕思考已經貧瘠,但是方然也清楚自己絕對不能睡過去,他集中全部注意力去感受渾身密密麻麻的劇痛,讓自己清醒過來,哪怕那感覺讓他發瘋。

  別睡,等你醒來上面的戰鬥一定就已經結束!

  那道光影還存在在天空,哪怕受傷但也還有三個零騎,玲的狀態一定很差,自己不能昏在這裡,

  只有自己擁有『無限』,只有自己能幫玲擊退那道身影!

  不要,

  不要!

  就這麼失去意識的昏過去,然後醒來得知已經結束無法改變的事實,得知自己什麼都沒能做、自己什麼都沒能負責那樣的事情,那樣小時候自己在電影裡最討厭的事情...

  我絕對不要!!!

  明明靈魂已經發出嘶吼,但是身體卻仍舊如同死水一樣靜靜不動,

  方然睜大黑眸,看著上方的那一點微亮離自己越來越遠...

  堅決的怒吼變成近乎卑微哭泣的祈求,感知著自己無法動彈的絕境,他心中的害怕終於流淌了出來,不是因為自己的害怕,而是他害怕因為自己的錯,

  再也見不到冰海之上少女的身影,而他自己卻什麼都做不到。

  害怕和恐懼堵在喉嚨裡,失去力氣的全身似乎只剩下滾燙發紅的眼眶還在工作,

  讓自責、害怕、不甘、無助等等情緒構成冰海裡青年的全部悲傷,在他咬住嘴唇終於只有一人哭出來的那一刻,從黑眸中滲出變成溫暖的液體,融進世界極北的冰洋。

  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無論是對於夜戰世界、還是有關玲和不夜宮的過去,

  過去的半個月裡,自己只顧著享受周圍的日常,

  什麼都沒有做。

  要是早和玲說清楚,無論是心臟的事情、還是無限的事情,

  要是早去了解玲的事情,要是早點去接觸夜戰世界,

  我是不是就可以幫到玲了...?

  玲...

  玲..

  悔恨的思念讀著某個名字,從未有過一刻,方然這麼真實的感覺到某個人從自己身邊要永遠消失的害怕。

  也從未有一刻,方然產生對某種事物強烈的渴望!

  想成為某個人的力量,想守護住那道自己日常中不可缺少的身影,渴望的思緒在腦海裡嘶啞,思念的心緒在靈魂深處升溫,讓他看著黑下去的海水心中低沉。

  力量!

  假如我有更強的力量,

  假如我有可以擊退那道光影的

  獨自一人在北冰洋裡的哭泣沒有任何人聽到,時間似乎在他沉落的越來越深中溜走,下落了不知多久,

  看著自己破碎的黑薔薇面具也緩緩的上浮,維生他呼吸的裝甲也開始能量黯淡,這回連思考也用光在淚水裡,

  黑眸緩緩無力的合攏,留下青年殘留淚水的最後祈禱。

  假如真的有什麼在存在,那一次次的時機不是巧合的話,

  那就至少...

  給我醒來不是結束的時間...

  沉浸在冰海裡的漆黑身影徹底失去意識,封閉者在海水中運轉了一天的能量也消耗殆盡,無聲的黑影在不知道自己即將失去氧氣墜落進冰海深淵的那一刻...

  黑匣上的某個信標亮起,胸口中心臟光壁上的印記也隨著亮起,

  黑暗從他胸口中鑽出,構成在海水中神秘漆黑的妖嬈魅惑,魔女的虛影在海水中輕輕的抱住了她受傷了的人偶,紫羅蘭的眼眸低垂寵溺的看著他安靜的睡臉,

  輕輕的低頭溫柔的渡給他安睡的呼吸,然後黑匣亮起身影消失在冰海之中。

  9月23日,北極點出現極夜,失去意識沒有看到的視野前,系統的話語出現。

  現世世界特殊節點已獲取

  時光繼承場景

  已開啟
小鄭@ 發表於 2019-8-7 21:37
五百五十三章 夢境於馬廄中蘇醒

  觀看最快速手發站

  北極,

  遮蔽了現實世界視線、驅散了所有無關人員的光輪屏障下,

  此刻上演的是盛大的超乎常理與想像的巔峰戰鬥

  聖光十字亮起審判、光輪庇護、神術高漲的和未來科技鋼鐵鑄造而成的毀滅武裝,神秘和科技對撞的那一刻,

  整個以北極點為中心的一百公里之內,

  全部淪為戰場

  推進器的火焰轟鳴震顫、機甲的身影在幾秒內劃過單位為公里的距離,直面空中穿著統一白色騎士格調服裝的零騎

  只是身形在次元的空間光門中穿行,游走在巨大的弧光和瑰麗的游夜兩架機甲之間,靈活的操縱著空間傳導另一側的武器支援戰場的崔妮蒂,

  看著緊咬不放的三名零騎的白影,特別是操縱著夜器的聖女克勞賽爾,神色間失去了往常的輕鬆。

  她轉頭看向身邊一側夜色般優雅的游夜,眼神微微焦急,從黎明持續到接近傍晚,哪怕這個時節北極的白天非常短,但她也知道,和狀態完好的凌沨不同,靈魂數據形態支撐著游夜的玲估計已經達到了極限。

  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哪怕導師離開了北極,但歐洲方向和亞洲方向至少都還有一名不夜宮的零騎

  崔妮蒂微微咬牙,空間次元的鏡面出現在她的面前,再次替游夜機甲擋住了一道神術的攻擊,身邊的弧光開火,鋒利墜落的聖光十字架被憑空擊碎

  正常情況下,擺脫了四對一的壓制,只要稍微爭取一段時間和距離,除去極少數空間相關以及專於速度的能力,沒有任何神秘側的力量可以追的上科技者最終偉力的推進器加速,

  仍舊停留在戰場中心,北極點的上空,那道仿佛就是某種奧跡的光影仍在那裡,注視著戰場上的游夜,她的表情在光裡,不知是何。

  哪怕並沒有出手,不夜宮女王虛影的存在都給了在場所有a級參加者無比強大的壓迫,而最致命的是,在她出現之後所有的零騎都獲得了自由高速飛行的力量,機甲所受到的阻力去明顯增大,

  讓無論是崔妮蒂還是凌沨都無法遏制的想到了那件和他們結社的終海咆哮一樣

  屬於不夜宮女王,支撐起地中海中央那座空中的王庭同樣是夜戰世界已知的最強夜器之一,

  歸屬於希臘神譜的烏拉諾斯天空王冠

  所以只要那道光影仍舊存在北極,他們就永遠無法脫離這片戰場,

  陷入前所未有的僵局之中,崔妮蒂心中拷問著自己究竟有什麼才能擊退那道女王的光影的那一刻

  不可遏制的想起了之前她在戰場無人機中所看到的畫面,

  那道壓制住所有零騎瘋囂的黑影

  漆黑恐怖的怪物肆虐在冰原上,面無表情臉色蒼白的參加者們輔助在它們身邊,不斷的對著磅礴的冰獸悍不畏死的撕咬、啃食

  拍打著翅膀美麗的身軀已經半腐蝕的龍,被撕碎後分化成兩隻四隻八隻十六隻

  成群的色欲從空中撲打在一隻四足巨人一樣的冰獸上,扣進它龐大身軀的死角,如同跗骨之疽一樣啃食表面的同時吐出腐蝕感染的黑霧

  掙扎封鎖一副惡魔形狀的雕像盔甲之中的炎魔,一刻不停用獰笑的表情發出刺耳的嘶吼,盔甲中仿佛就是熔爐的身體不斷的噴射出黑焰的流星,

  炮臺一樣的嫉妒一刻不停的傾瀉著妒火

  瞇起眼睛看著自己的奴僕不斷地陷入劣勢,可以操縱巨型的冰獸寒冬對其他人是碾壓的優勢,似乎在幾乎就是詭異和恐怖化身的神秘身影面前被完全克制。

  阿斯特菲亞看著同樣站在遠處,身後內部傳來a級氣息最強大的傲慢並無動作的魔女,瞇起的眼眸微微劃過冷光。

  她身上完全沒有動用自身力量的痕跡,果然

  目光看向了那些偶爾從怪物中離體,發揮自身能力作用協助戰鬥、面無表情的參加者身影。

  是從這些傀儡身上抽取的魔能麼。

  看著這道游蕩者之歌陣營中最不詳、最混亂的神秘身影,阿斯特菲亞再一次對她的警惕度提到最高。

  然後突然她一下子感知到了一股魔能的波動在魔女身上出現,

  但是戰場上並沒有發生任何異狀。

  「你做了什麼」

  冰雪凜冬中尊貴的古老公爵平聲的發問,單肩的黑布斗篷披在黑色絲綢長裙的一側,誘惑雪白的肩膀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

  魅惑的略微沙啞仿佛壓抑著某種已經不正常的瘋狂,魔女低頭輕輕的微笑響起:

  「你覺得我做了什麼」

  意識仿佛在海洋裡沉浮,

  斷斷續續。

  從毫無意識的第一個念頭,看到的是暗色的世界裡,

  如同夜色一般瑰麗、張開能量炫目的武裝組成的單翼,環繞著巨大之環的機甲,拉起一道能量的風暴,以幾十倍音速的速度衝嘯在不時出現城市虛影的黑暗荒原上。

  機甲傳來的是無比強大的感覺,圓環一刻不停的增幅著能量,專屬武器升華的光芒微微閃爍,武裝匯聚的單翼散出各種毀滅攻擊

  追殺它的敵人似乎更加強大、恐怖。

  能看見的只有像是滅世神話中的災厄恐怖,遠超機甲大小的黑暗中,

  還有兩道渺小的鮮紅

  然後仿佛就像是電影鏡頭切換一樣,畫面突然一轉,

  眼前是只能用神聖形容的至高場所

  如同小型廣場一般的宮殿大廳,深紅色地毯鋪開恢弘盛大的道路,頂端的天穹是金輝輝煌的壁畫,拱形雕住的回廊外是碧藍海面上天空與大氣的晴朗,

  悠久祥和的古典鐘聲漫長的響起,耳邊仿佛能聽到聖潔天使們的頌歌。

  恢弘與古典在這裡統一、輝煌和神聖在這裡調和,

  俊逸、優雅、莊嚴、美麗、高大、威嚴、精致、

  姿態完美、超出常人的身影們走過回廊,俊逸的青年、威嚴高大的男人、美麗的女性還有精致的少女

  他們其中任何一人都有著讓人強烈印象的地方,

  他們身上都穿著隻屬於這座宮殿,有著各色不同亮金色花紋、純白色的服裝

  電影到此結束。

  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空白的腦海裡出現了第一道意識

  自我第一人稱想起,如同清晨從宿醉中蘇醒,長時間的昏睡讓頭腦微微發漲,意識有些不清晰本能的開始回憶著基礎的信息。

  我這是在哪

  臉邊傳來不舒服的觸感,某種乾巴巴發出曬過乾燥的氣息的東西蹭著他的臉頰,從略微有些沉重的眼皮睜開,逐漸清晰的視野看到的是幹幹的馬草,鼻子嗅到了周圍馬糞的味道。

  我應該在

  腦海意識到自己之前所處的地點的那一刻,

  航班、奧斯陸、牛頭敵人、破冰船,冰原、北極、零騎、不夜宮,無數記憶勾動想起一個又一個關鍵的信息,最終匯總成一個

  「玲」

  方然猛的坐起,伸出手仿佛想抓住那道泛著微光的海面,

  但是他抓了一空。

  眼前的出現的景色,不是深海、也不是冰原,

  是一面木板釘成的圍墻、可以伸出手指的縫隙裡吹進和煦涼爽的風,右邊有一匹馬甩了甩尾巴,然後湊過來跪下好奇的蹭了蹭他,鼻孔呼出熱氣,

  這裡好像是一間馬廄。

  眼神呆滯的動作停下,然後緩緩收回了手,

  腦袋裡完全無法理解這究竟是什麼,方然看著自己的手掌,呆愣的出神。

  身體完全沒有透支極限的無力,他還穿著菲斯爾德的那件華貴奢侈的風衣外套,只不過強烈的戰鬥已經讓上面出現了破損有些嚴重的痕跡,

  大腦仍舊在空白,眼裡發空的看著自己身邊的那匹棕色的馬兒。

  然後身後傳來了又是聽不懂的語言,

  方然下意識的回頭,看到的是一個拎著不輕木桶的女孩,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神色一變,扔下木桶拿起一旁的叉子緊張警惕的對準著自己,

  女孩看起來大約十二歲,也可能更大一點,汗水黏著髮絲說不上乾淨整潔的臉龐,纖細的手腳都纏著沾滿了泥土污漬的布條,穿著破舊的鞋子。

  但是在看到她的那一秒,眼神緩緩睜大,側面是黑色半透明數值界面的視野裡,

  她有著淺金色束起馬尾的頭髮
小鄭@ 發表於 2019-8-7 22:10
五百五十四章 一百年以前的義大利

  仿佛就像做夢一樣,夢醒的那一刻腦海中『轟』的一聲從北極冰原上的戰場脫離,

  不知名地點的一間馬廄裡,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的方然楞然的睜大了雙眼,看著眼前還沒長大、瘦弱的女孩手腕有些握不緊的舉著草叉,緊張戒備的看著他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

  破舊的亞麻衣服,沾著乾巴巴的馬草,

  聽不懂的語言大概是『你是什麼人』之類的質問,

  但是光是她再次出現在自己眼前,就已經讓方然感覺到眼眶仍舊殘留著熱量,

  無論是那稀有的髮色還是那相同顏色的瞳孔,混血的容貌輪廓即使還沒長大,也隻讓方然本能一瞬間就想起了與之相對的名字,

  玲...

  某種不真切的荒唐感衝刷著腦海,讓他喉嚨哽咽聲音顫抖朝著她開口:

  「你...」

  看到他的動作少女警惕的朝後退了一步,草叉仍舊對準著方然,但是聽見方然的聲音之後,突然一愣,

  然後在記憶裡翻找出那種她以為再也用不上了的語言,表情意外但是沒有放鬆,略微生澀不是很流利的開口:

  「你...是遠東人...?」

  遠東?

  仍舊是腦海處於空白,生澀的漢語中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稱呼,看到她警惕戒備的樣子,方然伸出手的動作停在原地。

  思考緩緩清晰的那一刻,他總算從昏迷了不知多久的意識朦朧中清醒,開始整理此刻各種撲面而來的茫然未知。

  視線在看到視野邊緣的那一刻,瞳孔驟然一縮,

  一瞬間,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只是略微不可思議。

  呆滯的保持了原樣楞了幾秒,方然終於接受了現狀、他現在不是在世界極北的冰原上這個事實,

  然後他站了起來,看了看外面,

  天亮著。

  看著他站了起來,旁邊的馬兒也跟著站了起來,在他身邊親近的打著鼻響,

  而這時才注意到了他身上破損嚴重的漆黑外套,還有衣領上別著的那枚竟然鑲嵌著寶石還閃爍著金光的徽章,

  這讓少女本就蒼弱的臉上更是有些泛白,原本指著的草叉變成了握在自己身前,抿了抿嘴唇,保持沉默,

  摸了摸身邊的馬兒,方然其實有些發愣的看著少女,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但是良久,方然還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吐出,平復著或許是之前對戰零騎、戰鬥帶給身體的緊繃,或許是被那道光影擊墜之後、不顧一切的瘋囂狂熱,

  也或許是...被眼前這道身影抱著卻什麼也做不到的愧疚不甘。

  「能...」

  試探性的開口,帶著怕嚇到她的小心和不安,方然看著眼前雙手纏繞著布條握著草叉的少女輕聲的開口:

  「告訴我這是哪裡麼?」

  抿了抿嘴唇,看著他的臉龐,似乎在消化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好一會少女才沉默了一下回答:

  「伊爾。」

  伊爾...

  完全不知道的地名,方然看著眼前並不算他認識的那個『玲』,從剛才開始就沒有繼續用草叉指著自己,但莫名多了股敬畏和謹慎。

  看著視野邊緣完全沒有任何信息的幾行字,回想著少女對說出漢語的自己『遠東人』的稱呼,方然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英國?」

  只有兩個字的發音,似乎並不算是復雜,明明看上去只有十二歲但是遠比她年幼樣子要成熟的神態沒有多餘的表情,低著頭不再直視方然,

  似乎因為用了許久不用、並不算特別熟悉的語言,發音略微有些奇怪的抿了一下嘴唇開口:

  「義大利。」

  陡然一愣,一下子想起玲的確曾經說過幾次義大利語,

  的確,說起來玲的故鄉應該就是意...

  等等!

  眼前明顯還不是自己認識的那道身影的少女,加上外面並非夜色的陽光,以及義大利這個出乎預料但又在情理之中的答案,

  讓方然一下子意識到了某個關鍵的問題,他看著眼前沒有記憶裡那道黑白的哥特長裙,穿著破舊甚至襤褸的粗糙亞麻,胳膊和腿上甚至還纏繞著那些可能是撿來的布條的少女,有些呆滯的問道:

  「現在是哪一年?」

  似乎是頗有難度的問題,用一根馬草編成的繩子系住自己淺金色已經乾燥發蓬的頭髮,在理解了方然話語意思之後,一點一點的找到那幾個數字對應的發音,緩慢困難的回答道:

  然後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她看見眼前穿著體面華貴的她無法想像的青年一下子愕然的愣在原地,

  臉上只剩下不可思議。

  在聽到這個答案的那一刻,方然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他整個人楞在那裡,陷入了這突如其來超出常識的不可思議之中。

  一九一六年...

  那自己現在是在一百多年前!?

  等等,一九一六年的話,那不是...

  歐洲三對矛盾激化,以薩拉熱窩事件為導火索的

  方然驚滯的睜大了雙眼,曾經成績優異時期的那段歷史知識提醒著他這個年代的意義,

  世界第一次大戰!?

  我記得義大利是從同盟國背叛,加入協約國對奧匈帝國宣戰...

  腦海裡為數不多殘存的記憶緩緩浮現,看著方然呆滯的站在原地,握著草叉年幼版的『玲』抿了一下嘴唇,然後才抬起頭淺金色的大眼睛看著方然,一點一點組織起對她來說比較復雜的一句話:

  「我...現在可...可以離開了麼....?」

  清脆年幼的聲音一瞬間把方然從震驚中拉了回來,他聽著少女這句包含著『請求』意味的話語,張了張嘴有些發怔,

  但是看著她身上簡陋的衣著,又看了看自己衣領上的徽章,仿佛明白了些什麼。

  只是一股眼眶發熱的感覺驟然擊中了他。

  自己認識的那個玲,是穿著漂亮的黑白哥特裙擺,有著精致的近乎不真實的混血臉龐,永遠高高在上對什麼都不屑一顧,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語氣的話的女王,

  但是眼前的卻是一個可能連生存都很困難,看到自己的穿著打扮就謹慎小心問她能不能離開的,

  還沒長大的小女孩。

  他沒想到會是這樣,他沒想到以前的玲是這樣,他也沒想到以前的玲過著這樣的生活。

  說起來,自己對玲一點都不了解。

  看著方然再一次看著自己愣住,少女微微握緊了手中的草叉,然後就想轉身離開這裡。

  「等等!」

  方然的聲音讓她嚇了一跳,哪怕小臉上仍舊平靜但是微微顫抖了一下的肩膀出賣了她。

  下意識的開口叫住了少女,一股強烈的感覺催促著方然讓他迫切的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但是他也同樣著急慌了神,

  本能摸索著自己身上,想拿出點什麼,但是甚至都忘了連帶葉蓮娜給他的那個錢夾都被他扔進了黑匣的這件事,

  方然隻摸出了一包壓縮餅乾。

  「那個...這個給你!」

  很著急的撕開了包裝,像是害怕嚇走墻邊小貓的路人,方然放緩腳步的走到她身前,遞到她的面前小心翼翼的開口:

  「能...再和我說說別的事情麼?」

  在看到方然手裡餅乾的那一刻,淺金色的大眼睛就微微睜大,喉嚨處忍不住用力吞咽了一下,飛快的看了他一眼,

  然後伸出猶豫的隨時都可能縮回去的手,在觸碰到壓縮餅乾拿到手中的那一刻,大口的咬了下去,對於她來說仿佛這乾巴巴的餅乾是什麼美食一樣,連乾澀都感覺不到,幾乎是飛快的就被她吃完,

  前所未有的飽腹感甚至讓她的眼眸微微發亮。

  清楚那味道絕對不好吃的方然就那麼一直看著她,一直等到她吃完舔了舔手指的碎屑,才終於壓住心裡那股不知從何而來的難過,

  才緩緩的單膝跪在幹硬的馬草上,這個角度他終於可以對視著那雙淺金色的瞳孔。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麼?」

  二十世紀初,在這間義大利不知是哪裡的馬廄中,

  黑髮的青年單膝的跪在少女輕聲的問道,跨越了百年的時間,

  像是故事裡孤身一人的騎士在廣曠的世界裡,終於找到了他年幼的女王。

  手腳纏著布條,身上亞麻的衣服又破又舊,扎著淺金色的馬尾嘴角還殘留著餅乾碎屑的少女,對這句話似乎很是熟悉,像是以前就有人用這句話和她練習漢語一樣,抿了抿嘴唇回答:

  「玲,我叫玲。」

  然後仍舊謹慎小心的她,看到這個不知道從何而來,穿著像是貴族但是好心給了自己好吃食物的青年,在聽到自己這麼說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眼角發紅的輕微哽咽,

  「玲麼,真是個好名字啊,」

  但是臉上努力的對著自己開心的笑了出來:

  「你好,我叫方然。」
小鄭@ 發表於 2019-8-8 12:05
五百五十五章 迷霧重重,決定方向

  一個世紀以前,

  世界其實比你想像的還要老舊,

  你所習以為常的事物或許都在歷史的車輪朝前轉動的一百年中消退,世界倒退還原成你根本不認識的模樣,

  像是黑白膠卷裡盎然出色彩的老舊照片,散發出一股時間的灰塵氣味。

  但它仍舊廣闊,

  被不知道名字的人稱呼為『遠東』的那裡,四年前爆發的革命結束了長達兩千多年歷史的封建帝制,竊取了革命果實的人今年才剛剛病死,軍閥派系割據混戰,有志先烈的血和意念,在那片土地上轟轟烈烈的演化,

  而這片土地上也是一樣,第二次工業革命的影響仍舊殘留,進一步增長的生產力帶來的同樣是發展不平衡的資本主義的矛盾,日不落的霸主開始衰落,換成了盤踞在歐洲中央的那個野心勃勃的國家,挑起了世界性的第一次大戰。

  但它也同樣很小,

  幾條交錯的土石街道,二十多棟看上去很簡陋的屋子,有的掛著小牌子,汲水的井、圈養著家畜的木質圍欄,放著農作工具的

  牧場泛黃的草地上有著堆著幹草的空馬車,河流邊緣老舊的風車,再往遠的就是不知道延伸到哪裡的道路和金黃色看不到邊際的麥田...

  方然漂浮在空中,破損的風衣衣擺微微飄蕩,看著和腦海裡回憶起的那些歷史課本上的背景知識不一樣,

  這座名為『伊爾』的村莊在落幕的黃昏中安靜的陷入沉睡。

  看著逐漸暗下去的村莊,一棟棟房屋關閉,根本不存在路燈的道路上盡是黑暗,第二次工業革命帶來的光輝並未能影響到這個小小的村莊,只有寥寥幾處掛著只能散出老舊昏黃光芒的煤油燈。

  沒有燈光,人們其實日落而息。

  明明是簡單的道理,卻讓活躍在城市繁華燈海的參加者有些出神,

  他控制自身的速度緩緩降低高度,朝著村子最邊緣的一棟屋子...不,或許不能說是一棟屋子飛去。

  漆黑焦炭的木柱還有些燃燒剩下的殘骸堆疊在一起,除了斷壁殘垣什麼也沒剩下,這座屋子在化成廢墟之前看樣子經歷了一場大火。

  方然就踩在它最高的那根屋梁上,幻牌仍然藏著他的身形,看著那道嬌小的身影從最近的那條小溪邊回來,

  她淺金色的頭髮仍舊濕漉漉的沒有擦幹,連帶手腳上的布條也是,但是洗乾凈了一天的灰塵和勞累似乎讓她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靈動了不少,

  輕快的腳步像一隻靈活的貓,小心的穿過幾條街道和房屋,來到了這堆廢墟旁邊,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沒有什麼人,

  才挪開了一塊碎掉的瓦礫,露出了黑漆漆的洞口,緩緩的爬進去。

  在原本是廚房的位置,灶臺和塌落的屋頂似乎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空間,雖然連坐起來甚至翻身都都很困難,但是剛好可以夠她躺下,

  這就是她的家。

  海基在洞口附近跳動,黑眸裡方然看見她把半塊幹硬的黑麵包還有幾個癟了的果子小心的藏進了爐壁,

  方然知道那是她一天的『薪水』。

  從清晨馬廄裡看著她道謝離開,一直到現在,方然都在背後默默的觀察,

  整整一個上午,幫牧場的那家夫婦汲水喂馬,去牲畜的圈裡幹著各種對這個年紀的她不輕鬆的雜活,才換到了一塊有些硬了的黑麵包。

  然後跑進了附近的樹林,這是小麥金黃收獲的季節,那裡對於她來說能找到食物。

  然後一直到傍晚,她才從樹叢裡鑽出來,回到村子裡唯一的一家簡陋的酒館,給那些從田地裡幹農活回來的男人們,端著粗制的酒水,等著他們離開後打掃收拾,換到另一塊麵包,

  不過這次她隻吃了一半。

  用一些幹草堵住自己鑽進來的洞,縮了縮身體往剩下的幹草中鑽了鑽,她緩緩的合上了雙眼,告訴自己天亮之前一定要醒來去幫牧場汲水,很快的就進入夢鄉。

  然後漆黑的身影從房梁上輕輕的飄落,

  輕點了一下那片坍塌的屋頂,無聲的讓它浮起,

  像是掀開鳥窩一樣,看到了蜷縮著嬌小的身體鑽進幹草中睡著了的玲,

  睡著的她此刻就像鳥窩裡柔弱的雛鳥。

  方然緩緩的落到了她的身邊,沒有發出一點動靜,雙手捧在胸前,眠牌化作光點消散,

  蜷縮在幹草裡的少女這回終於放鬆了身體,不再蜷縮著的安然淺吸。

  哪怕知道她不會醒,但是方然還是輕手輕腳的脫掉了自己的外套,害怕會刮到少女的摘下了徽章,清理了那些在身上肯定不舒服的幹草,小心的給她蓋好身體,

  哪怕破損了不少,這件造價高昂的風衣仍舊是一件合格的被子。

  然後心臟亮起,一個枕頭出現在方然手中,取代了那一小堆用編織草繩捆起來的雜亂幹草。

  睡著了的少女似乎是感覺到了柔軟和溫暖,安靜的睡臉仿佛融化一般的可愛。

  做完了這些,方然安靜的靠在她身邊的墻壁上,這個角度他看見那個爐壁裡只有半塊黑麵包和一小堆乾癟的果子,有一些甚至都因為時間太長開始腐爛,

  看上去像是為即將到來的冬天準備的存糧。

  算是這個不能說是家的廢墟,這些大概就是此刻玲所有的全部東西了。

  莫名的辛酸感衝進了他的心裡,讓方然一下子有些沉默的心疼。

  我果然一點都不了解玲的事情...

  『遇到你只是一次倒霉的意外,我是和你沒有任何關係的人』

  冰海上少女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回響,方然看著身邊安然入睡,不知夢到什麼的少女,微微酸楚。

  自顧自的跑到北極,自顧自的想著什麼要為自己的錯承擔責任,但是其實有關玲的事情,

  我卻什麼都不知道。

  方然抬起頭看向天邊,那裡最後一點微亮也緩緩消失,

  在天幕徹底進入夜色的那一刻,眼前屬於參加者的畫面終於浮現!

  你已經進入時光繼承場景

  空間節點:義大利波河平原

  時間節點:1916

  時光繼承剩餘時間:未知

  所有經歷場景之中,最為簡短的系統界面,沒有任務目標、沒有描述和獎勵,謎一樣的場景介紹帶給方然的是迷霧重重般的感覺。

  腦海裡隱約殘留著自己沉在冰海裡最後的祈禱,那個時候沒有任何辦法的他,能祈求的就只有場景的力量,

  但是竟然真的開啟了場景!?

  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

  竟然真的給了他醒來也不是結束的時間?

  簡直就像有什麼在幕後指使,比丟掉心臟的那次感覺還要清晰,

  方然感覺到了一股命運的巧合。

  過於巧合的時機、能夠穿越時間的場景、沒有任務目標甚至剩餘時間未知的描述...

  這次的時光繼承場景究竟是要自己做什麼?

  而且...

  方然又看向了安然入夢的玲,讓人憐惜的睡臉上有幾縷髮絲垂落,此刻的她還不是那個強大的游夜天使,

  只是個柔軟嬌小甚至沒法保護自己、為了勉強生存的食物需要整天工作,讓人心疼的想緊緊抱住她的女孩。

  玲和不夜宮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那道光影會親自出現、為什麼三十年前冰島之後再也沒有出現只剩下靈魂投影?

  還有玲的父母呢,為什麼玲會一個人過著這樣的生活?

  一個又一個的謎在二十世紀初、義大利的某個村莊夜幕下、方然的心中升起,

  似乎都埋葬在這一個世紀的時間之中。

  退出場景的按鈕就在界面角落,只要按下去,他就可以回到那片冰海上的戰場,昏迷的時間已經讓精神得到了足夠的休息,

  他已經獲得了充足的緩衝時間,離開場景也不會昏迷過去,驅使影牌的話,應該還是可以讓身體再次行動,

  必須回去,必須得去玲的身邊!

  腦海裡無數思緒涌出的那一刻,光芒浮現,書頁翻開,最後筆直立起的一頁脫離出金色的長方卡片!

  方然看著手上突然覺醒的那張庫洛牌,卡片上的圖案是有著精靈長耳和遮住身軀長髮的女性。

  霧牌(THEMIST)

  象徵:判定事態,決定出方向

  簡介:具有霧並有腐蝕性的魔法

  判斷事態,決定出方向麼...

  方然看著手上覺醒的霧牌心中默念,然後沉默了不知多久的時間,終於做好了決定,

  他看著身邊安穩入睡的少女,輕輕的幫她撩起那幾縷垂落的髮絲,輕聲的開口:

  「今天是最後一天了...」

  爽朗的清晨裡似乎陽光明媚,清脆的鳥鳴不斷的鑽進耳邊,金色秋天上午溫暖的陽光照了進來,臉上微熱的感覺讓玲舒服的發出慵懶的夢囈,

  耳邊傳來柔軟,被子裡溫暖的感覺讓她往下埋了埋臉龐,一下子不願意起床....

  嗡——!

  但是腦海裡嗡的一聲陡然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少女猛的坐起身!

  她沒有被子!也不該感受到溫暖!

  怎麼回事!?

  一下子從朦朧睡意中驚醒,玲本能的縮起身子,在本能冒出今天竟然沒在天亮前起床,牧場的工作要來不及了這個糟糕念頭之後,她有些楞然的看到的是...

  蓋在自己身上看上去很貴的黑色外套,多出來的一個枕頭,以及自己消失不見了的屋頂,可以看到秋高氣爽的晴空...

  第一時間,玲想到的是檢查自己放在爐壁裡的食物。

  在看到黑麵包和樹果都還在之後,她才鬆了口氣,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小心翼翼又驚異莫名的鑽出了自己的家,

  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的看到即使五六個農夫也很難搬起來的屋頂就被扔在附近的草地上的那一刻,玲有些發愣的站在原地,突然聞到了很香的氣味飄了過來,

  然後她聽到身後青年熱絡熟悉的聲音,和自己打著招呼。

  「喲!玲,你醒啦!」

  霍然轉身,攥緊身上披著的黑色風衣,玲看到的是坐在一塊石頭上,穿著乾淨的白襯衫和那些有錢人才有的西裝長褲和皮靴,

  正用小火苗烤著不知道從哪抓來的魚的青年對著自己笑著招手。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 29

    主題

  • 2860

    回文

  • 3

    粉絲

祕密的花園(我叫鄭 是個大書蟲,沒小說我會活不下去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