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繆不可言
「噗!」當陸軒張開嘴巴唱的時候,寧宛西也很聽話的喝了起來,然而聽到他高昂的歌聲,一口湯水便是全噴了出來,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你怎麼能唱這首國歌敷衍我,不算不算!」
陸軒汗顏,絞盡腦汁的想了想,又是扯起了他那高昂卻帶著難以言喻的沙啞聲唱了起來:「咱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只因為我們都穿著,樸實的軍裝,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自從離開家鄉,就難見到爹娘,說不一樣其實也一樣,都是青春的年華,都是熱血兒郎,說不一樣其實也一樣,一樣的足跡,留給山高水長——」
這首歌是陸軒在部隊裡唱的最多的歌,每每唱起的時候,總能勾起許多美好的回憶,戰友們每天早上按時起床,一起唱著這首《咱當兵的人》,嘻嘻哈哈的一邊刷牙一邊洗臉,然後的開始了一天的訓練,即使再累再苦,有兄弟們的陪伴,每一天總是那麼的美好。.
然而無數戰友去了戰場,沒有再回來,一個又一個,陸軒已經有些麻木,麻木到不知道痛苦的滋味——
這首歌,寧宛西卻是沒有阻止,即使陸軒的五音不全,那破桑子喊出的聲音如青蛙的叫聲那樣難聽,然而那嗓音之中,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悲涼之感。
而在此刻,陸軒也終於露出了他的破綻,很大的缺點,唱歌跟殺雞似的,可寧宛西卻聽的有些入迷了,她芳心顫動,彷彿是看到了一個個軍人站著整齊的隊伍,在那裡嘹亮的唱著軍哥,正氣凜然,恢弘不已!
陸軒唱歌時嗓音雖然不好聽,但是卻融入了自己真切感情,感染力極強。就連寧宛西,也似是融入到了那種軍營裡的豪邁和樂趣,又或是陸軒那唱到後面,聲音益發沙啞起來,眼睛中也開始布上了血絲。聽得寧宛西也是心生淒意,濃濃的惆悵掠上心頭,久久不能散去。
不知不覺中,寧宛西竟然把剩下的玉米排骨湯全部給喝完了,她回過神來,竟然發現自己竟然變成了一個吃貨,臉蛋酡紅之下,從包包裡拿出一張紙巾,輕輕擦拭著嘴巴,以掩飾尷尬的模樣。
「唱的真難聽,」寧宛西嬌嗔一聲說道。
陸軒繞了繞頭:「寧總,我知道我唱歌難聽,但你也不用這麼打擊我弱小的心靈吧?」
寧宛西輕輕哼了一聲,倒是沒再說話。
而陸軒語氣有些古怪的說道:「寧總,你怎麼突然間對我這麼好了,真是讓我有點受寵若驚啊,弱弱的問一句,你今天沒發燒吧。」
「你去死!」寧宛西羞惱的瞪了他一眼,臉色一紅的又道:「你不總說我沒有履行一個妻子的義務麼,今天我就要讓你知道,你老婆的好!」
陸軒目瞪口呆,都有點傻眼了,寧宛西真的變了,變的自己都感覺有點不認識了,然而寧總裁真真切切的坐在自己身邊,可不是在做夢!
寧宛西自從懂事的時候起,就被父親告知她已經有了個未婚夫。小時候不曉事,也不覺得什麼。但是隨著年齡增長,這未婚夫三個字,卻始終如一座大山一般的壓在她心頭,而且越來越是沉重。而也因為父親的嚴厲警告和不斷的提醒,寧宛西在學校時根本不敢和任何男生來往,而對於那些男生的主動接近,也是以冰冷的態度拒絕,從來不假以辭色。一開始只不過是因為自己父親那對嚴厲而慈祥的眼神,不忍讓他傷心。到了後來,卻成了習慣性心理,或者也算是一種病態心理。一遇到任何男人,都會以冷冰冰的姿態拒人於千里之外。寧宛西甚至記得自己被人起了多少綽號,但每個綽號,都逃不過石女,冰霜美人,女同,拉拉之類的範疇。久而久之,更是讓她習慣於以這副面孔見人。
青春萌動時,寧宛西也是同其他少女一般,充滿著浪漫的幻想。也經常幻想著自己的未婚夫,是一個身材高大,長相英俊,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的男生。他會在某一天,就像通話中的浪漫王子一樣,騎著白馬,來迎娶自己。那時候的寧宛西,甚至還可憐同情其他女生。因為她們並不像自己一樣,有一個完美的未婚夫。甚至,她覺得沒有見面就結婚,是一種浪漫的姻緣。
可是到了寧宛西可以談婚論嫁的時候,這個未婚夫竟然還沒有出現,而且她連未婚夫到底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一切的一切顯得如此的繆不可言!
所以即使陸軒出現了,寧宛西內心依舊充滿著恨意。
「寧總,要是你打開始對我這麼好的,也許我早就愛上你了,」陸軒打趣的說道。
然而寧宛西聽到這話時,俏臉一下子冷了下來:「陸軒,希望你不要愛上我,不然你會後悔的。「
「為什麼?」陸軒驚愕道,怎麼也沒弄明白,寧總裁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寧宛西冷冷道:「還記得在那廢墟之下,我對你說過的話麼?」
「什麼話?」陸軒有點記不清了。
寧宛西說道:「我還有很多話沒來得及跟你說。」
陸軒愣了愣,苦笑道:「我到現在都是挺好奇的,你到底有什麼話要跟我說,不如你現在就跟我說了吧。」
寧宛西握了握粉拳,眼中再一次湧出了恨意:「我遲早會跟你說的,但不是現在。」說完,寧宛西走到了相鄰的一張病床上,直接是躺了上去,然後關了燈:「很晚了,睡覺吧。」
這間病房還不錯,有一張陪護的床,不然寧宛西真不知道該睡哪裡了。
即使燈關上了,但是寧宛西和陸軒都睡不著,陸軒一直想著寧宛西剛才的話,始終沒有弄明白,寧總裁到底有什麼秘密在藏著掖著。
瞧著她那股恨意,搞的自己好像非禮強姦過她似的,天地良心,咱們可從來沒有見過面,再說了,她還有那玩意的病,自己又碰不得,即使自己吃了黑寡婦,也絕不會對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女人,做出輕薄的舉動,陸軒心裡暗忖著,感覺這小妞在剛才,一定是有點神經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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