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十國] 五代夢 作者:寶慶十三郎(連載中)

 
Babcorn 2019-7-13 18:44:1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63 21391
Babcorn 發表於 2019-7-14 20:28
第二百一十章 龍現於野

  趙匡胤哈哈大笑,看著面前的寶劍,手不由緊緊握住了自己的齊眉棍。

  人人都知道自己有著一手好棍法,但是又有幾人知道,自己的劍法比棍法更加凌厲。趙匡胤雖然不敢自誇,但是據師傅的評論,自己如今劍法的造詣,當在江湖上排進前十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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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corn 發表於 2019-7-14 20:29
第二百一十一章 亢龍有悔

  一連串的鮮血帶出了一聲驚叫,那邊依然劍影刀光不斷,似乎猶如秋日突入而來的寒意,要帶走這夏日收穫的一切。

  這世間似乎只有殺戮,一路極難見到生機,因為連年征戰,中原許多地方,往往都是幾百里難見人煙。

  今日這裡似乎更要增添修羅場,對於有目的的人來說,這些和殺雞屠狗沒有區別。唯一的區別在於,每個人的目的不同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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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corn 發表於 2019-7-14 20:29
第二百一十二章 神龍擺尾

  郭榮的眼神冷靜的可怕,他不是一條蟲,他是大周的皇帝,是如今中原最強大藩鎮的皇帝。

  任何輕視自己的人,都將為自己的無知而付出代價。能夠登上九五之位,又被諸臣稱為最有作為的天子。郭榮從來就不是傻瓜,而是什麼事情都事先想好,甚至已經決策到了十年之後。

  如今居然有人想動搖自己龍威,郭榮一直當做不知道,試想他能不做準備嗎?他是在等,在等這些人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然後再收網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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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corn 發表於 2019-7-14 20:29
第二百一十三章 鑽地鼠

  在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人見過他她的真面目。

  因為他她太過神秘,所以他她幾乎被人稱為中原最恐怖的人之一。

  這個世界不缺高手,但是能夠有這麼高的身手,還不被人知道的,那就屈指可數了。

  從他她出現於江湖上以來,凡是他所經手刺殺的人,還沒有人能夠逃過他的手裡。

  這本身是不是就是一種巨大的威懾,當然也不是人人可以得到他出手的機會。

  這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情,也是一件令人很頭疼的事情。

  很多人想見到他她,想看看這個掌握著中原最大殺手組織的人。很多人不敢見他她,因為見到他她的話,是不是就意味著是要遭受他的刺殺呢。

  你是想讓他她一直躲在幕後,還是想揭開他她神秘的面紗,就看你是不是一個敢於冒險的人,或者說對自己有沒有足夠的自信。

  你可以揭開那層神秘的面紗,但是也許那將是你在人世間的最後一刻,也許你會得償所願。

  所以,這種想法讓很多人前赴後繼,也讓很多人從此長眠。可是這個世界上不缺少這種人,總是認為自己是可以的。

  他她一直還在,也還沒有人知道他她的樣子和身份。為了保持著這份神秘,他她一直保持著見者死的原則。

  這是一種魔咒。

  也是一種存在的態度。

  或者說是一種獨有的驕傲!

  其實沒有人想見到他,因為沒有人想死。

  當然也有人想見他,可是最終沒有逃脫這條魔咒,不服死的人都去了地獄。

  有人想見他她,但是也不一定想死!

  因為他她所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還是要接觸人的嘛!不然哪裡來的每一次任務。

  可是自從有人想借有生意找他,想看看他她的真面目,被他她大卸八塊之後,便再也沒有人想抱著這個僥倖心理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7-14 20:30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七滅經

  《七滅經》

  一部令人震撼的巨著,也是一部傳說中的奇術。

  這是一部屬於江湖的巨著,也是江湖上的一個傳奇。

  當年江湖上有一個七滅門,據說流傳的絕學便是這部《七滅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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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corn 發表於 2019-7-14 20:31
第二百一十五章 幻破

  (新年開工第一天,感謝大家對我的寬容!春節是中國人最重要的團聚的日子,十三郎不能免俗,回家陪伴父母和家人。乘著今日開工,像大家拜年,希望大家在新年裡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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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corn 發表於 2019-7-14 20:32
第二百一十六章 重生

  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無法明白,也有多少人在失望中尋找。可是這一切都在正常進行,誰也無法去阻止。因為沒有每個人的存在,還會有別的人的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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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corn 發表於 2019-7-14 20:32
第二百一十七章 天降奇緣

  這突如其來的驚喜,瞬間便打敗了他忐忑的心裡。誰都沒有想到,這種意外會降臨。當然在這個時代說來,一般的女性大多數都會淪為時代的犧牲品,哪怕就是大家族的女性也會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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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corn 發表於 2019-7-14 20:35
第二百一十八章 唐末風采

        看世間百態,想錢塘一派繁華氣象。登高望遠,不由都得感慨,如今天下景勝之處當屬吳越。

        雖然如今盛唐不再,這輩人也根本就沒有見識過當年的風采,可是歷代承襲的記載,無不濃墨重彩的描繪當年。

        當然也有無數人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神仙的,他們隱居在深山浩澤,行走於世間的時候,一定見識過大唐當年的風光。何況世上不泛好事之人,偶爾見識到這些高人,乃至於他們的神蹟,自然會渲染於世間。而聽說的這些人,不管是不是親眼見識過,無一不會耳口相傳於世間。

        當代世亂幾十年!自後樑替唐以來,天下陸續便經歷了後唐、後晉、後漢。如今中原更是被周國把持,隱隱為天下間諸國之首。但是短短幾十年間,中原戰亂不斷,紛爭不停。老百姓哪裡能夠得見盛世。

        反倒是自後樑以來,同時在中原各地割據雄起的地方割據勢力,因為遠離中原紛爭,不少地方多多少少承襲了,不少當年盛唐的風采。尤其是因為各自割據勢力的精心打理,加上幾十年的基本安定,使得這些地方相對於中原來說,無異於人間天堂。

        雖然這些地方和當年盛唐比起來,已經相差甚遠,但是當今世上,要說百姓安定舒適的去處,想必人們首推便是吳越國。

        本來當年各地割據,最早雄起的便算是蜀中王建的蜀國;楚地湘中的馬殷;江南一帶的楊吳;以及錢王錢繆佔據的吳越國。可是隨著西南王家子孫的敗亡,馬殷逝後眾駒爭槽子弟互攻的楚地,還有被李唐取代的楊吳,幾乎都發生過不少的征戰,百姓自然是叫苦連天。

        故而最終影響最大的,反倒是一直由錢家把持的吳越。

        吳越國創建人錢鏐,字聚美,小名婆留,據說乃是臨安人。對於在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海龍王錢鏐可以說乃是家喻戶曉的人物。

        當初化外之地嶺南初立,嶺南少主劉龑曾經對著天下自誇,當世三條龍:鬍子獨眼龍李克用,江南海龍王錢鏐,嶺南天龍王劉龑。

        劉龑這話當時雖然有些狂妄,後來他不但真正成為嶺南之主,還成為了名揚天下的奇藝榜第一高手,這段話後來自然成為了一時的美談。

        不過就當時的局勢來說,因為嶺南劉龑在五嶺之外,中原政權無法管轄。加上劉家在嶺南氣候已成,劉龑自然便想獨據一方想稱帝。臨近的楊吳不宵和嶺南爭端,馬楚霸主馬殷也無可奈何,於是嶺南便有些不服中原的管轄,劉龑自然有意抬高自己身份,想和後唐李家還有吳越錢家一樣。

        馬殷因為劉龑娶了自己女兒,認為嶺南成了自己的後花園,沒有再次對嶺南做出行動。而同樣作為江南名人的錢鏐,劉龑卻是想遠交近攻的交好,因為中間還隔著楊吳子弟,所以便大膽的如此出言揚名天下。雖然後來劉岩被人笑話,因為劉龑其實有個外號叫真蛟蜃,有人便偷偷笑話他是真天子假龍王。

        不說劉龑自語自話的稱讚,事實上他最少也坐了幾十年割據天下,這段佳話一直流傳出去。倒是說說這段佳話裡面的另外一個主角,那便是吳越國的天子錢鏐。這個箭射止潮的天子,留在世間的種種傳說,到如今已經有了一些神化。

        據說當初錢王年少之時,和普通的少年沒有特別的不同。而且迫於生計,還曾經跟隨一些鄉人偷賣私鹽。

        不說在唐末那逐漸動盪的年代裡,各地割據藩鎮逐漸成了氣候,就是在任何時候,鹽業作為朝廷主要的資源,一直便禁止私底下販賣。而那些販賣私鹽的人,輕則抓捕重監入獄;重則就地處決斬殺。而當時膽敢跟隨一起販賣私鹽為生,想必錢王年少時的膽魄非是常人可及。

        如今錢王已經不在,但是錢家子孫依舊把持著吳越天下,三代襲位以來,已經延續了五位吳越王。只看如今吳越的景勝,百姓都估計錢家自會世代榮昌下去。家家都把錢王當成了生佛,如同聖人降世一般。故而平時鄉間對錢王各種各樣的傳說,自也是褒獎之餘屢禁不止。

        但是大家都比較認同的便是,有人說他自小常常和夥伴遊戲,便喜歡到居住的石鏡鎮附近看鎮守的兵卒跑馬射箭。然後他便會把小夥伴們組織起來,編隊如同兵卒一般進行操練。當時鄉里有相士看到之後,對鄉人讚言:「此真貴人也!」

        錢王在十六七歲時,再次真正苦練弓馬長矛,更是熟讀《孫子兵法》,及冠之年後到石鏡鎮投軍。當然他真正出人頭地之時,便是乘著黃巢起義天下大亂。當時他跟隨在鎮將董昌身邊屢立戰功,光啟三年(887),董昌因功升任越州(紹興)觀察使,自錢塘(杭州)移鎮浙東,朝廷便升任錢王為杭州刺史。

        自此錢王獨據一方,漸成氣候。

        後來不管是率兵翦除薛朗、劉漢宏,還是奉朝廷旨令圍剿妄自稱帝的狂人,也是他的故主董昌的過程中,朝廷都任其獨自發展,使得錢王剿滅董昌之後,真正的佔有了兩浙之地。

        隨後朝廷因為政事無法南顧,更以錢王為鎮海、鎮東兩軍節度使,赦封為朝廷外姓親王。自此使得錢王一飛衝天,從地方藩鎮諸侯,真正做到了外姓親王。從最初的越王到後來的吳王。真正改為後世人知曉的吳越王,卻是到了代唐而立的朱溫後樑手裡。

        有人詬病錢王作為大唐朝廷的親王,不去為國出力肅清,卻去效忠篡位代唐的後樑。但是只有少數人明白,吳越國曆來便因為地狹兵少,如若真的完全獨立,或者不思自度,只怕很快便要滅亡。因為當時吳越國左有五代兵力雄壯的楊行密,右有不甘寂寞守在尾後的小閩國。

        當時依附於中原朝廷,在得到朝廷的一些認可後,既可以免於輕易被周邊勢力圍剿,免除了境內百姓的刀兵之苦,還有重要的一點便是獨立。

        因為錢王一邊向中原稱臣之後,一邊則在境內自為地方割據******。不管錢王當時的選擇如何,境內的諸多百姓卻因此而太平。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感恩錢王的功德是必然的。

        從錢王就職幾十年以來,境內百姓延續了幾代人。大家不知道有中原朝廷,只知道天下是錢王子孫的。而從錢王到文穆王錢元灌,也正是中原從後唐到後晉更替的十年。中原政權反覆更替,而吳越錢家國祚不止。

        尤其到了錢王第三代,雖然受位的子孫時間不長,勝在都順利過渡。就是有老臣三朝宿將胡進思欺主,卻也因為錢王的威信,和錢王在兩浙境內的口碑,使得這些以臣欺主的老人,都不敢自己取代錢家子孫。

        如今從錢王兒子文穆王之後襲位的,乃是文穆王第六子錢弘佐,雖然襲位不過幾年,但是也順利的交替到第七子錢弘倧,其中曲折不亞於歷朝歷代政權的更替。這兩位主子也是頗有抱負之人,無奈錢弘佐英年早逝,這錢弘倧卻是被老臣趕下了台。

        帝王之家的凶險,歷來便不是普通人可以參與。如今錢弘倧遜位軟禁,吳越國的大位過渡到了文穆王的九子錢弘俶手裡,如今轉眼已經有十餘年!

        羅衫葉葉繡重重,

        金鳳銀鵝各一叢。

        每翩舞時分兩向,

        太平萬歲字當中!

        雖然這首詩最初描述的不是吳越國,但是也算是對五代繁華的一個極好的陳述。

        如今天下間放眼所見,到處都是征戰不斷,百姓流離失所背井離鄉。真正能夠過上安穩日子的藩鎮,居然是沒有幾家可以安定超過十年的。

        據說因為這種紛亂,許多有意識的家族,紛紛遷入不毛之地,或者進入像嶺南這種化外之地,希望可以謀求家族的生存和安定。至於像沿海的江南之地,有些家族甚至舉族遷往海外,雖然不少人被大海吞噬,至少好過被藩鎮屠殺。

        如今只有在吳越國境內的街上,可以看到來往的百姓臉上充滿的自然,這是極為難得的現象。這裡的百姓還算安居樂業,他們的笑容都是發自內心,當然他們身上的服飾圖案,也都是極為精巧美觀。不說一般的百姓之家,但凡是那些幾代居住吳越國的小康之家,哪些人不都是生活安逸。

        他們身上所著的羅衫便服,不是一些花鳥為主的服飾圖案,便是一些吉祥的邊飾圖案。身上團花服飾繡在帛紗輕柔的服裝上,真是花團錦簇、爭豔鬥勝。凡是到過兩浙尤其是靠近杭州府附近的人,莫不是以為吳越國是天堂。

        啪的一聲!

        一塊醒堂木在台上拍響,讓大家從故事裡回過神來。

        剛剛所說的,只怕是兩浙之地的百姓,早已經是滾瓜爛熟。可是坐在酒樓中間一張椅上的說書人,面前擺著一張窄窄的長方桌,僅僅配有一壺龍井。便坐在那裡口沫四飛,說的搖頭晃腦津津有味。

        這個說書人年紀不大,留著兩撇漂亮的八字須,看起來讓人感覺多了幾分凝重。雙眼掃過酒樓裡熙熙攘攘的食客,大家都聚精會神的看著自己,說書人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輕輕咳了一聲,代表著自己稍作停頓,端起那茶碗輕輕吸了一小口。一旁伺候的小二知機的給她加上熱茶,聽他講的正是一部吳越國錢王傳。

        大家傳頌錢王的故事,這在吳越國境內並不稀奇,就是市井鄉間的普通人,都會知道一兩段。如今朝廷和錢家子孫並不干涉百姓,對錢家和錢王的傳述。因為幾乎人盡皆知的事情,只要不惡意攻擊和詆毀,沒有人會在意這些。反倒是對於錢王當年起於鄉里的故事,大家聽了一遍又一遍,反而是越聽越有味。

        這裡是錢王故里臨安府轄下,一個叫溪口的小鎮。

        因為挨近有名的東西天目山,加上又是錢王故里範圍的原因,所以溪口小小的一個集鎮,倒是比一般的縣府還不小。

        說書人所在的地方,更是溪口鎮有名的龍歸酒樓,如今正是午時用餐的高峰期,酒樓裡自然是人山人海。

        雖然不過兩層的格局,但是可見食客盈門。雖然鄉里不過簡單吃食,但是傳說當年錢王在這裡吃過飯,所以這裡的生意可以說是十分的火熱。何況江南一帶歷來食材豐富,加上兩浙一帶太平日久,故而大家在吃食上,比一般的藩鎮還是要精緻講究了許多。

        這留著八字須的說書人,雖然不是溪口本地人,但是說的一口浙西腔也算是有些味道。這些年兩浙也遷來不少人,大家對這個口音操著官話的說書人,還是極為歡迎。看他雖然一襲布衣芒鞋,雖然不是小康人家,但是談吐不凡倒也氣宇軒昂,大人想必認為他也是兩浙的人氏。

        不過他在這龍歸酒樓說書,雖然時間不是太長,但是因為他說的故事邏輯合理,比別人多了幾分風趣,更是加上一些世人的見解,倒是比書上記載,和老學究來說有趣的多。從開始到已經有半年多了,大家都喜歡聽他講故事,便也都知道他叫謝先生。

        而且此人自稱謝靈運之後,這倒是令人極為驚訝,雖然有些無從考究,當然沒有人真去查詢此事的真偽。安定的世人多包容,不管這謝先生表現如何,但是至少對於他多才多藝的表現,如今倒是很多人喜歡他。

        這日聽他洋洋灑灑的說了一陣錢王,許多在座的老顧客早就有些厭了,但是大家還不能公開說不能說。畢竟如今兩浙是錢王子孫的天下,而且還是天下太平的日子,誰願意閒的去得罪朝廷。不過看他們不以為然的神色,自然是有些不耐煩了。

        倒是幾個浙東口音的外地客人,在一旁一邊吃著,一邊聽得津津有味,還不時出聲詢問謝先生,無非就是錢王當年的八卦。因為有這幾個人的攙和,自然便使得氣氛格外好,就是一些往常聽過的老客,都會不時回應著。那些有些不耐煩的食客更是不敢張揚,這時看到謝先生停下來,倒是長長的舒了口氣。

        酒樓的老闆張福全,據說是這溪口本地人,祖宗四代便是以這酒樓為生。今日看到食客盈門,本來在二樓有些老客戶在作陪,聽到一樓陣陣問和,便也負手下來看看場面。他雖然不過三旬年紀,如今在這溪口鎮也算薄有名氣。因為開酒樓賺錢只是其中一點,倒是為人口碑還算不錯。

        緩緩的掃了一遍場中諸人,熟客看到自然頷首點頭示意,張福全滿臉堆上笑意,因為這些可都是自己衣食父母。最後眼光落在謝先生身上,張福全眼中更是欣慰,感覺自己當初眼光不錯。這說書的謝先生當初能夠在酒樓立足,倒是因為當初張福全沒有去幹涉的緣故。

        他歷來知道,世間多奇人,自己充其量不過一世俗商戶。歷來便說俠義多是屠狗輩,張福全深深明白這一點,所以當初謝先生要在酒樓說書,他竟然沒有拒絕謝先生的要求。如今看來這個選擇是正確,不但天天生意爆滿,而且龍歸酒樓大有成為溪口第一的跡象。

        酒樓裡的小二們,也都對這個說書的謝先生十分崇拜。因為謝先生說書精彩的原因,不但招來不少的客戶,往往有些食客一高興便會打賞。不但有謝先生的,有時一些小兒自然要沾光。就是一些小兒沒有沾到打賞,謝先生必定會大方的把自己得到的,拿出來一部分給大家分享。

        如今小兒們倒是比這老闆還喜歡謝先生,這點張福全也是知道的,於是平時對著這謝先生更加看重。因為這種對錢財絲毫不在意的人,豈是普通百姓和學究可以做到。即使不是江湖上的奇人,那必定也是遊戲人間的灑脫人物。

        唐人灑脫不羈,五代時幾乎延續著這種風氣。兩浙之地繁華,自然比著別處更是勝過。平時在這酒樓雖有不少各家的女眷,但是張福全看來也是有數的。不過如今張福全倒是看到一個奇怪的現象,那便是因為謝先生的到來,不但食客增加了許多,就是各家女眷都增加了很多。

        平時最盛時,往往就有人提前預定座位,如今在溪口鎮已經成為了美談。張福全自然得意,可是他也沒有得意忘形,因為他深深的知道,廚師還是那個廚師,小二還是那些小二,老闆也還是自己。唯一不同的是,生意比以前好上了太多,這原因不用說,也是得益於謝先生這個人。

        張福全極目四望,今日果然又有不少女眷,而且有幾家還帶著面紗。張福全雖然有些驚訝,但是也沒有太在意。因為幾天前,據說鎮東林家的大小姐就來過酒樓,那可是朝廷侍郎本家的子孫。
Babcorn 發表於 2019-7-14 20:35
第二百一十九章 神僧明空

  有人喜歡聽謝先生講故事,對於張福全來說是好事,所以從來不約束來的人是誰。何況酒樓本身就是開門做生意,怎麼能夠拒絕客人上門呢?

  再說這個時代的人秉承前朝風氣,雖然當初中原大朝分裂,但是對於兩浙的民眾來說,吳越國就是自己的朝廷。所以大家對女眷不但沒有過分的約束,而且依然秉承著前朝的風氣居多。像吳越國境內雖然也有戰爭,但是整體還算承平,許多大家族的女眷,甚至還強勢過男丁。

  看到謝先生坐在那裡休息,半天都沒有再開口的意思,一旁那桌浙東模樣的食客有人便不願意了。看著那神色,站在樓梯口看到的張福全都有些擔心。雖然自己在溪口還算能說上話,但是和真正的大家族說起來,自己什麼也不是。看這桌的客人,雖然不像是本地人,但是也肯定不是普通人家。

  張福全做這個酒樓幾代人,察言觀色自然比一般人要強,何況今日大堂還坐了一些自己得罪不起的,那可是溪口附近有名家族和人家的人。這些人雖然不是惹事的,可是他們家族裡有一些不是好惹的人。自從謝先生來了自己酒樓後,被這些閒人看到,倒是時常過來捧場。

  礙於自己身後的人,他們每次沒有吃霸王餐,但是自己也不敢招惹他們。只要一個不小心,只怕自己身後那人,也很難照顧自己這邊。

  這邊張福全的擔心還沒有停,那邊有人就發話了:「兀那先生,聽著正在興頭之上,怎麼突然便不說了呢!莫不是餓了不成?」這個說話的漢子長得比較粗狂,雖然看起來很想裝斯文,不過看到他的樣子很難讓人感覺和善。而且他一身勁裝的打扮,顯然不是個普通人。

  張福全開始便注意了這個人,因為世居溪口的他,對於陌生人來說一眼便能分辨。加上他聲音又比較洪亮,張嘴大家就看了過來,一時間一樓大廳的人幾乎都看向了謝先生。

  謝先生對這桌食客也是有印象的,剛剛在講錢王這故事的時候,他不但聽得津津有味,期間還問過幾個問題。聽到他問起自己不吱聲的緣由,便知道這個人也不是溪口附近的。因為每日到了這個時候,自己一般都要罷場回去休息。待自己盞茶喝完的話,該打賞的食客自然會送上酬金,如果沒有人打賞自己也不會在意,然後自己收場回去。

  這在龍歸酒樓幾乎成了一個定律,自從謝先生來這裡講書,便有了這個奇怪的形式。當初謝先生來到這邊,經過幾次的經歷後,周圍的食客基本上都知道謝先生的脾性。沒有想到今日有外地來的食客發話,大廳裡也有食客意猶未盡,便也不替謝先生解釋。

  一來是有人想看看謝先生如何回答,二來也抱著謝先生會不會再講上一場的心思。世人莫不如是,對於自己心底的那點想法,每個人都有幾分道道。

  看到這個粗狂漢子毫無遮攔的說話,一旁和他一桌有個白面書生摸樣的人,看到周邊的人都不吱聲,便知道有些突兀和不對,於是輕輕拉了他一下。這個漢子沒有在意,但是他也不傻,看到大家都看著自己,卻實在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於是便直直的看向了坐在那裡喝茶的謝先生。

  這邊謝先生也不以為意,反而微笑的點頭示意,說句實話,他此時回去的話,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看到這個漢子疑問的眼神,便舉杯又輕輕抿了一口香茶。心裡卻想著,原來如此品茶,實在是勝過以往,如若不是那人的教授,自己哪裡會想到過如此享受。

  這個極為粗狂的漢子看謝先生沒有馬上回答,倒也想起了一件事,看到謝先生一身布衣,心裡隱隱便猜出了幾分。便招手喚過一旁應侍的小二,居然客氣的命小二給謝先生打一壺酒,上了一碟菜過來。卻完全沒有看到一旁諸人的眼神有些翻白,大家都心里納悶,人家等著打賞,不是等你的酒菜啊!果然是外地來的包子。

  可是讓大家都鬱悶的是,這個漢子渾然無覺一般,然後又呵呵笑道:「方才聽先生你娓娓說來錢王往事,即使是兩浙百姓都家喻戶曉的事,但是在你嘴裡道來,倒是別有一番風味。想必先生自是見識不凡之輩,某家自認走南闖北見識諸多,卻也無先生這般眼界。不知道先生可還會別的故事,某家初到溪口沒有想到居然遇到先生如此妙人!」

  「粗人自鄙!」一個微不可聞的聲音傳來,有人終於看不下去了,在這嘈雜的大堂倒是不顯眼。此時在靠近謝先生長方桌這邊,有一男三女四個人隨意的坐在那裡,桌上雖有四五個菜,卻好像基本上都沒有怎麼動過。這桌四個人雖然衣裳看起來不是特別招眼,但是每個人都給人感覺與眾不同。

  尤其是這桌其中有個女子戴著面紗,雖然不能清晰看清容貌,但是給人的感覺不是一般的女子,光那氣質和優雅的身姿,就足以令許多人注目。

  而其中還有一個穿著粉色襦裙的女子,挨著坐在那個主位男子右手邊,居然也沒有掛著面紗,她側面的瞟了一下粗狂漢子那一桌,輕輕的這麼說了一句。這個女子長著一張鵝蛋型的臉,一對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看去人有些精靈,年歲應該不過十六七歲。

  「三妹不可無禮!」同桌那個坐在主位上,一身錦袍及冠的男子低聲呵斥著,雖然板著一張臉瞪著這個少女,可是眼神中有些無奈,甚至看著這個女子卻充滿了疼愛之意。他看了粗狂漢子那桌,似乎知道對方不會發現這邊,便又無奈的朝著這女子搖搖頭,同時看向面前的謝先生。

  卻見謝先生微微含笑,拱手向那桌的粗狂漢子施禮道謝。不過讓人驚訝的是,謝先生也沒有起身,依舊坐在那裡抿了口香茶。目光似乎有意無意的掃過整個大廳,似乎在等待什麼。

  說句心裡話,這個謝先生心裡一直沒有太在意,雖然每日所見形形色色,但是對於他來說不過過眼雲煙。掂量著自己此刻雖然回去沒有什麼事,但是好過日日口舌不停。其實這謝先生也不想時時廝混在此處,只不過因為心中有些事情,在這裡駐足卻也是有著幾分因由。

  此刻對於這個漢子的話,平時自然也會有人說過,甚至還有一些比這更為激烈的,但是謝先生已經做到了過耳即忘,心里根本就不在意。

  不過目光所及,卻看到這酒樓的老闆張福全站在樓梯口看著自己,謝先生心中微微一動,也是依舊不動聲色的向他虛禮。謝先生心中有了一些定計,微微的閉著了自己眼睛,半天便緩緩的回過神來,最後目光落在了那壺酒上,但是卻沒有去動酒壺的意思。

  龍歸酒樓的酒,是這附近最好的酒之一。

  謝先生自然是喝過的,可是這個時候卻不想喝。他做人是有原則的,何況是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自己必須要保持的比這些人更清醒。他再次拱手朝大廳說道:「要說故事乃是某家所長,其實某心裡還倒真是有一些平時不曾講過的,本來今日說到此處應該罷了!不過感謝這酒樓東家的照顧,還有諸位的盛情,謝某今日便再說上一段!」

  這桌穿粉色襦裙的女子又想張口,卻被那男子用眼色止住,這個少女不滿的嘟著小嘴,卻還是沒有說出話來。便看到謝先生好整以暇,已經再次的坐正了身形,但是讓人意外的是,卻還是沒有開口。不說這個漢子有些著急起來,就是那桌本來想阻止的女子都有些不耐起來。

  「兀那先生,憑地如此拖拉!」只見他又找過小二來,居然便當著諸人便拿出了幾錠碎銀,讓那小二給謝先生拿了過來。

  這下果然馬上在大廳引起了轟動,許多人便交頭接耳了起來。

  要知道這個時候,不說在吳越國,就是天下各處藩鎮裡,大家用的最多便是銅錢。而且因為各處藩鎮施政不一,銅錢鑄造的容量還不一樣,自然或多或少會造成藩鎮之間的尷尬。於是金銀成了大家共用的貨幣,因為這種原因,也使得金銀更加的稀罕和珍貴。

  但是在每個藩鎮裡,百姓用的還是銅錢,因為一兩銀子基本上便是一千文銅錢。誰會閒的沒事身上天天帶著一弔錢,有錢的不會帶著那麼重的弔錢,沒有錢的想帶也沒有啊!像這樣出手便是銀子的豪客,已經是極為少見。不是出門做生意的豪客,就是身家雄厚的大家族子弟。

  大家看向這個粗狂漢子的眼光頓時便有了一些不同,雖然不知道這個人的身份,但是看到他們同桌上的人,也不像普通的百姓,大家便有些期待了起來。

  接過碎銀的小二,看神色似乎比謝先生還要激動,試想想也是啊,這麼多的打賞,自己幹一年也賺不到啊!想到謝先生平時的大方,這個小二激動的有些腳步發飄。樂顛顛的走過來,小心的把那碎銀便放在了酒壺邊。看謝先生卻沒有看過來,小二心裡有些驚訝,再看那幾粒碎銀都快有一兩了,小二眼神似乎有些不捨。

  謝先生卻是神色不變,依舊坐在那裡四平八穩的,朝粗狂漢子微微拱手。他這個神態倒讓那個粗狂漢子高看了幾分。要知道自己打賞的這些碎銀,平常人家一年難得積攢,可是謝先生居然目不斜視,可見平時也算見過大場面的人,這個漢子便也客氣的拱拱手。

  這邊張福全看到小二的樣子,雖然面上有些動容,眼神卻也變得犀利了起來。看小二急不可耐的樣子,心中頗有一些感觸。正欲出言也想讓謝先生不要再吊人胃口,卻見謝先生面前這一桌也有人命人打賞。

  一看居然便是那個長相精靈的少女,這一桌人張福全是認識的。那個男子乃是林家的公子林夏閣,這個少女是他的妹妹林妙。林家如今在吳越國算是重臣,因為幾十年的承平,文臣在朝廷逐漸有了優勢。不說林家做了朝廷的高官,就是這知縣和知府就夠百姓受的了。

  張福全背後撐腰那人,都不敢得罪林家,張福全哪裡敢站出來說話,此時只有在心裡祈禱菩薩保佑。

  這個少女林妙倒也不是刁蠻,只是這段時間她迷上了聽說書,便有些維護謝先生的意思。只見她居然叫小二過來,隨手便摸出了兩塊碎銀,看那大小摸樣,足有一兩多了。不但小二驚呆了,就是一旁這些桌上的食客也驚呆了。

  至於同桌的男子林夏閣有些無奈,不由看向了一旁那個戴著面紗的女子,看她沒有動靜,便無奈的嘆了口氣,也不吱聲的坐在那裡。

  坐上的謝先生倒是認識了林家兄妹,因為對方經常來捧場,謝先生自然聽張福全說過身份。不過看到他們桌上今天有新的客人,而且對方還刻意的戴著面紗,顯然便是不想表露身份。謝先生雖然沒有招呼,卻也拱手回禮:「謝謝林公子和小姐的盛情,說不得某家今日便要賣力再給諸位講一段新的段子!「

  平時裡這林家的人來,打賞的最多也就是幾十枚銅錢,哪像今日這般大方。謝先生雙目如炬,自然明白可能是這林家的小姐置氣。大戶人家的事情謝先生不想參與,何況自己也不能捲入對方的事情裡。看到沒有人再參合進來,於是謝先生心裡便有了定計,啪的一聲,他又敲響了手裡的驚堂木。

  話說前朝年間,浙西地區有一家大戶,乃是江南沈家的後裔,當代的主人名喚沈明,此人熟讀詩書精擅騎射,本有報國平天下之心。無奈恰好碰到了黃巢之亂,天下動盪百姓流離。這年他本計畫前去西京和東都,一日便到了一處所在。

  謝先生娓娓道來,當真是聲情並茂。主角卻是這位沈明,說他歷盡千辛萬苦到達了陝西。便在路上結識了一位當地官宦家的公子,兩個人意氣相投成了朋友。這日在這公子父親為官的境內休息的時候,有下人為兩個人出主意前去狩獵。沒有想到沈明的這位朋友,居然捕獲到一隻大鳥。

  這只大鳥全身是蒼灰色,足有五六尺高,樣子特別怪異,一對眼睛露著凶光。沈明開始沒有參與捕捉,待他看到這只大鳥的時候,他居然感覺到渾身顫慄。他平日裡不但精擅弓馬,也喜歡都各種各樣的書,自然見識比較廣闊一些。隱隱便感覺到這只大鳥有些來頭,但是一時間還不敢肯定。

  謝先生說道這裡的時候,林家那小姐林妙便忍不住問,這世上有這麼大的鳥嗎?大堂裡知道她身份的,自然不敢插嘴去招惹。沒有想到那邊打賞的那個粗狂漢子居然接嘴,便看似無意的說自己便在山西見過那種大鳥,站起來足足有五六尺高的樣子。

  林妙有些不服氣,若不是同桌的那個戴著面紗的女子止住,只怕又是一陣口舌。

  謝先生雖然有些無奈,但是看有人調停,便又接著講下去。卻說這些人把這只大鳥翅膀爪子全部綁好,正準備裝到準備好的鐵籠子裡面,沒有想到這只大鳥突然便失蹤了,留下同行的這些人在野外發呆。當時大家還是很詫異,可是很快大家便忘了這件事情,但是一直沒有忘記的便是沈明。

  他繼續想往西京趕,卻因為黃巢的大事,只好一路躲避著返回了兩浙。也是他幸運,一路平安的回到了兩浙來。這一路的返回,包括到達兩浙之後,沈明都在四處尋訪這個怪異事件的相關消息。這****到達了天目山附近,居然遇到了一位高僧,便向這位名喚洪言西土禪師問惑。

  禪師告訴他遇到的是「殺」!

  沈明大驚失色,不知道如何是好,洪言西土禪師便讓他隱入天目山中,建寺院一座,以佛家大功德來消除迷惑。沈明沒有遲疑,便伺候在洪言西土禪師身邊,一邊讓家人集資捐款,修建了西天目山上的一座寺廟。

  據說這西天目山的佛教寺院由來已久,最初起始於東晉陞平(357-361)年間。開山的始祖為大佛法師竺法曠,因為他的名聲,自後慕名隱入山中修禪問法的高僧絡繹不絕。

  當然,佛門於前朝大中初年,這位洪言西土禪師繼位西天目山,史載:始為百僧,後盈千數。伺候西天目山名聲漸起,自唐一朝參拜修習之人不絕於路。

  不過這個時候的僧侶,大多數壘石為室,結茅為廬,澗飲木食,苦志修行,是真正的修行者。在西天目山上,當時代修建的也有略具規模的寺院,如在前朝光啟(886)年間修建的保福院;還有便是這沈明捐助修建,於文德(888)元年修建的明空院。

  要說這西天目山的名聲,乃是因為歷代名僧輩出。如前朝中期時候,便有有名的慧忠禪師,曾經向肅宗啟奏:理人治國之要,暢唐堯虞舜之風。這位高僧圓寂之後,封號為大證禪師。

  當然還有前朝聲名顯赫的那位洪言西土禪師,當時僖宗皇帝御賜紫衣袈裟,後來的昭宗皇帝更是賜號法濟大師。還有前朝末年,另外一位有名的高僧鑑宗禪師,當時顯現無上大道,後被如今尊為太祖的錢王錢镠請於朝,追封為無上大師。

  有人看謝先生說了半天,卻沒有說到這沈明的結局,忍不住便出聲詢問。要說這說書,要的便是這種互動,更會引起這聽客的興趣。謝先生好整以暇片刻,稍微賣了個關子,讓大家猜上一猜。大堂裡頓時吸引了大家的興趣,紛紛詢問身邊的人,是否聽過沈明這個人。

  半天時間卻均是搖頭,正在大家等待謝先生說的時候。這面前林家這一桌,卻有人發話了,居然便是那個戴著面紗的女子。

  只見她緩緩啟唇,聲音宛如鶯啼:「據說這明空院本來叫佛音寺,後來有位法師侍從洪言西土禪師,因為他法名喚作明空,日日精進時人稱之為神僧。在洪言西土禪師涅槃之後,他便做了寺院的主持。大家感懷神僧顯世,自此便把這佛音寺改為明空院,不知道這位法師是否就是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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