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陰陽刺青師 作者:墨大先生(連載中)

 
吟雙 2019-8-5 12:36:02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00 142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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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墨大先生,夢想書城作家。

【小說類型】:科幻靈異 > 懸疑靈異

【內容簡介】:

  陰陽繡,繡陰陽,生死富貴,出入平安。

  我是陰陽繡的傳人,陰陽繡說白了,就是一種很特殊的刺青,俗稱「紋身」,陰陽繡銘刻在皮膚上,可以驅鬼辟邪、扭轉晦氣、增加財運,保平安等等效果。

  照理說,在現代都市裡,這門手藝,應該挺賺錢的,可我師父去世前,禁止我利用陰陽繡賺錢,不然我就會沾惹上冥冥中一些不能招惹的東西的。

  我一直都聽師父的話,但最近,我遇上了變故,急需用錢,附近大保健店裡的小姐咪咪又上門找我做陰陽繡……色相和金錢的誘惑,我違背了師父的遺言。

  從此,我的身邊……出現了諸多詭異、陰森的事情。

【其他作品】:無 本帖最後由 bpd 於 2019-8-5 20:3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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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雙 發表於 2019-8-5 12:42
第一章  陰陽繡

“刺青”在中國有五千多年的歷史,別名叫“紋身”,最早的“刺青”,可以追溯到原始時期東北一帶。

那時候東北薩滿巫教的教徒,會將樹木的汁液塗抹在身上,勾勒出一幅幅古怪的圖案,表達對神靈的敬畏和對鬼神的恐懼,更誇張的,那些刺青還傳說被神靈賦予力量。

傳說石器時代的人皇伏羲,右臂上有一隻“插翅飛天虎”的刺青,所以能力拔山河。

刺青一直流傳下來,發展到宋朝時到了巔峰。

名著《水滸傳》里,就有不少喜歡紋身的好漢,比如九紋龍史進,花和尚魯智深,浪子燕青等等。

魯智深第一次見史進的時候,直接豎起大拇指誇獎:刺得一身好花綉。

刺青全國各地都有,花式繁多,在閩南一代,有最為奇特的一種紋身--陰陽綉。

刺青古時候叫花綉,所以陰陽繡的意思是:將“陰陽之術”融入到刺青里,讓刺青擁有和護身符、佛牌、小鬼屍類似的降福、庇護、轉運功能。

陰陽繡起源於閩南本地的一位巫師,那巫師在給人刺青的過程中,發現用死人的血液製作刺青,能夠讓人擁有辟邪的能力。

《閩南志》里有云:閩南巫以屍血刺繡,綉人與同伴嬉水,遇龍,嬉水者皆亡,唯綉人活。

翻譯成大白話:閩南巫師用死人血液當材料來給人做刺青,刺青人和同伴一起去游泳,遇到了“龍”(意為漩渦),其餘人都死了,唯獨做了死人血刺青的人還活着。

這件事得到了那巫師的注意,從此,他刻苦專研“陰陽綉”,廣收門徒。

用死人血來刺青的手法,從此也有了響亮的名號,叫陰陽綉。

我叫于水,是陰陽繡的第十五代傳人。

從小學陰陽繡的時候,我師父就告訴過我:陰陽綉,綉陰陽,生死富貴,出入平安。

意思是用陰陽繡的手法做出來的紋身,可以主富貴、主生死、主平安,用途很大,也很邪乎。

現在咱們中國改革開放,家家戶戶都有錢了,很多有錢人為了保平安,花十幾萬去寺廟裡求高僧開光的平安符。

用途這麼廣闊的陰陽綉應該有更加廣闊的市場才對,可是我師父偏偏不讓我用陰陽綉賺錢。

我師父臨死時,一再告誡我,不能碰陰陽綉,會有報應的。

我師父之所以如此反對,還得從那件“關公睜眼殺人”的事情說起。

事情發生在我跟着師父學藝的頭兩年。

當時閩南治安亂,黑幫多,一位黑社會小堂口的大哥找我師父做刺青,他要在背上紋一幅關公圖。

我師父當時就拒絕了,說這關公不能紋,關二爺是武聖,也是福氣的象徵,一般人福氣不夠,背不動關二爺,紋了會出事的。

我師父還有一句話沒說,武聖關二爺也是陰陽繡的一種,紋他相當於要在身上紋一尊陰靈,需要看人的命夠不夠硬,夠硬才能紋,而我師父當時看過那大哥的面相,說他一看就是早夭之人,不能紋關公。

那大哥不管,逼着我師父紋。

為這,我師父還和那黑社會大哥的吵了一架,說不紋就是不紋。

結果那黑社會大哥糾集了堂口不少小弟,把我師父的紋身室堵得滿滿當當的,其中一個馬仔還用土銃頂着我師父的腰眼。

我師父被逼得沒辦法,說你要紋,那我就紋,出了事,別找我。

通常一幅紋身需要很長的時間來做,首先紋底圖,然後再上色,由於關二爺的底圖很大,光紋這個,就紋了一個星期。

結果底圖剛剛紋好,那大哥就出事了。

出的事還特別怪,我師父聽說那大哥去澡堂里泡澡,突然沉到了澡堂池子底下,再也浮不上來。

當時泡澡的不是那大哥一人,他旁邊還有不少人,他們見了這情況,紛紛去拉那大哥,可那大哥就是起不來,像是身上壓着一個千斤重的石頭一樣。

眾人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大哥淹死在澡堂裡面。

一直到那大哥泄了氣,死得不能再死後,屍體竟然自己漂了起來,當邊上的人把他屍體抬到洗澡池子邊上,臉朝地趴地上的時候,他背後的關公紋身突然……睜眼睛了。
吟雙 發表於 2019-8-5 12:46
第二章  大保健店裡的妹子

紋關公的紋身,必須要紋“閉眼”,如果關二爺紋身睜眼睛了,這表示關二爺要殺人!

當時那群社會人,把我和我師父都堵了起來,找我們要一個交代。

我師父是四處托關係啊,好在有一社會大哥,管好幾個堂口的那種,他跟我師父沾了一點遠親,他站出來說情了,說這事本來就不能怪我師父,這事得怪那紋關二爺的人。

關二爺的紋身,那是一般人能紋的嗎?紋了那不是找死嗎?

這位社會大哥說好話,我師父這事才算告一段落。

後來我師父因為這件事,鬱悶了好一陣子,心情恢復後,第一件事就是不讓我用陰陽綉賺錢,別哪天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可陰陽繡現在會的人越來越少,他又捨不得失傳,所以他還是教了我全套陰陽繡,但一再告誡我不能用陰陽繡賺錢,說這東西給人紋多了,刺青師會有報應的。

這些年,我的確沒有紋過陰陽繡,甚至連一些青龍、海東青、黑虎這些傳統刺青我也不碰,專門搞一些西洋紋身,什麼聖經圖案之類的。

可最近,我遇到了大麻煩,也活動了用“陰陽繡”賺錢的心眼了。

事情是這樣,我爸早年車禍去世了,我一直都是我媽拉扯大的,我還有一個在廣州讀大學的弟弟。

我們一家人條件不咋好,就在前兩天,我媽感覺渾身打擺子,當時我弟弟剛好放假,他在家裡見到我媽這一幕,立馬把我媽背到了醫院裡面。

醫院做了檢查之後,說我媽得了嚴重的腎衰竭,也就是咱們常說的尿毒症。

治療這種病,只有兩個辦法……第一,腎透析,第二,腎臟移植。

腎透析每次價格還挺高的,我媽上班的地方也不好,她每天在紙廠裡面糊紙盒,工資低不說,還沒醫保,一次腎透析要七八百,一個星期要透析兩次,一星期就得小一千五了,一個月六千塊的透析錢。

醫生說……腎透析其實相當於是透支生命,透析液在過濾走身體毒素的時候,也會過濾走身上的蛋白質,所以要想康復,只有腎臟移植手術。

我弟弟說他問了一聲,一次腎臟移植手術,需要八十萬。

我只能這幾年做紋身攢下來的六萬塊錢,拿出了五萬五給我弟弟,然後讓他把媽帶到廣州去瞧病。

廣州發達,醫療條件也好,加上我弟弟在那兒讀大學,有時間照顧媽,我呢,就安安心心的在本地賺錢。

我弟弟帶我媽去了廣州,廣州那邊的說法,和我本地的說法一模一樣,不過他們給了一個好消息,說廣州白雲醫院裡面,剛好有一個腎源,和我媽的血型,完全配對,所以,可以立刻執行腎移植手術。

我問那醫生,說我現在沒錢,那個腎源能保存多久?

    醫生說︰最多保存四十天,四十天內,沒攢夠錢,那腎源就會挪給別的病人使用。

    同時醫生還告訴我,說這次腎源的機會如果浪費,那下次再有合適腎源,可能要等三四年,長了等上七八年都有可能。

    也就是說,如果我沒有在四十天里面,湊齊八十萬,那我媽要換腎,得等到好幾年之後了,那時候,腎透析早就把我媽的身體,給透支得毫無營養,那時候再換腎,難上加難。

    這事是把我急的焦頭爛額的,八十萬啊,我不免動了用「陰陽繡」賺錢的心思。

    畢竟我一個月,就那麼點賺頭,也沒啥有錢的朋友親戚,借錢借不到,唯一有辦法的,就是「陰陽繡」賺錢了。

    那天中午,我正在紋身工作室里想這個事呢,一個女人進了我的店里。

    這女人是東北人,叫咪咪,在我紋身室那條小巷子里做「保健妹子」的,長得挺高挑,渾身都是透著一股風塵味,穿著打扮也是,很暴露,低領恤,白色的包裙,把豐滿的包裹得曲線畢露,腿上包裹了一層絲襪。

    她一進來,一屁股靠在我工作室的門框上,一口東北大渣子︰老哥,跟你打聽個事唉,我這遇到點麻煩,想問問你咋整。

    我抬頭笑了笑,說咪咪,你還有啥麻煩?你可是你們店里的頭牌,哪天不是三四千的進賬?你是張哥的搖錢樹,有麻煩跟你張哥說,你張哥絕對給你擺平。

    說咪咪有錢那是真的,這一代出了名的花魁,就連來我店里紋身的混混每次都跟我眉飛色舞的說咪咪活特別好,尤其是那張嘴,彈性十足,光那嘴唇子一禿嚕,都能讓你嗨!

    我知道那些混混也就是過個嘴癮,他們口袋那幾個大子可買不到咪咪的春。

    「別鬧,老哥,真是有事。」咪咪一邊磕著瓜子,一邊坐我給客人紋身的小上,說︰我最近老是做特別奇怪的夢,夢到被人追殺,我嘛,被人砍得一身都是血,嚇得老慘了,今天吧,我把事給我小姐妹一講,她讓我去廟里求個平安符。

    我正擦拭著紋身的工具呢,听到咪咪要求平安符,我心里頓時活絡了起來,我的陰陽繡也有保平安的功能,我完全可以說服咪咪來做陰陽繡啊!這可是賺我媽換腎費的第一桶金啊。

    我深吸了兩口氣,調整調整激動的心情,裝出一副平常的模樣,套著咪咪的話︰「那你找我幹啥?」

    「哎呀,你聽我說完嘛!」咪咪急得拍大腿,她說她當時是想去寺廟的,結果被張哥知道了,張哥不讓她去。

    張哥是咪咪店里的老板,也經常來我店里玩,擺擺龍門陣啥的,他心思狠,但是會做人,見我這一碎催還給點頭哈腰的遞煙呢。

    我問張哥為啥不讓你去。
吟雙 發表於 2019-8-5 12:49
第三章  詭夢

我說你去找張哥問問,問問陰陽綉有幾個人會做?而且我也不坑你,如果做了陰陽綉沒有解決你的毛病,我一萬塊錢,原封不動的退你了,成不?

咪咪能當頭牌,心眼還是足,沒直接回我,就說她先回去問問,多問問不吃虧。

“那行,你先去問問吧,我接着幹我的活。”我好說歹說也沒讓咪咪狠下心掏一萬塊錢,我也懶得廢話了。

“行,那老哥我先回去了啊。”

咪咪連忙小跑着回去了。

她這一走,一下午都沒過來,整個下午,我都悵然若失。

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咪咪一下午沒來,另外一富婆聯繫我了。

當時不是咪咪一下午沒有來找我嗎,我估計這波生意要黃,心一橫,掏出手機,把微信和qq的個性簽名全部改了,改成:驅邪、鎮鬼、改運,求財,一幅紋身幫你搞定。

弄完了,我還在微信朋友圈和qq空間里發了一篇介紹陰陽繡的文章,弄完後一富婆給我打了電話。

“喂!水子,我苗瑋瑋啊!”苗瑋瑋跟我招呼了一聲,話筒里,她的聲音,十分虛,透着一股害怕的味道,說她老是做一個噩夢,夢裡,她家的貓,吃掉了她,一口一口的吃,咬碎了她渾身的每一塊骨頭,她想找我搞定她的噩夢,太邪門了。

接着,苗瑋瑋還說……她每次做這個噩夢驚醒之後,自己家的貓,都對他十分兇狠的吼叫,想要咬她似的,齜牙咧嘴的,可嚇唬人了。

她問我有什麼招沒?

我說當然有招了,而且咱苗班花讓我搞這事,我當然得搞了。

要說苗瑋瑋,以前在我們班就是班花,人漂亮,也傲氣,我還主動追求過她,她正眼不瞧我一下,前兩年同學聚會的時候,我聽同學說,說苗瑋瑋一畢業就當了別人的二奶,後來還上位了,跟那大款結婚了,現在賊有錢。

她現在找我辦事,那她肯定是不差錢,這波生意我得接下來。

我問苗瑋瑋咋知道我會陰陽繡的?

苗瑋瑋說她聽同學說我一直都在跟高人學藝,學的就是陰陽繡的手藝,現在看我改了QQ簽名,就直接找我了……不過她得現場考察一下我是不是真的有真材實料,如果有,能鎮她的噩夢,兩萬塊的報酬。

這是真富婆,開口就是兩萬,一下子,咪咪那一萬塊錢生意落跑的事,我也煙消雲散了。

我說成,讓苗瑋瑋明天來找我,我幫她整整。

苗瑋瑋說可以,我們倆就收了電話,我也騎着電驢收工回家了。

我回了家,喝了幾杯酒,倒頭就睡,看看明天陰陽繡的生意,能不能開張。

一直睡到晚上十一二點的時候,我被一陣電話鈴音吵醒,摸着手機一看,原來是咪咪打的,我忙不迭的劃開了接聽鍵,電話里咪咪說她願意掏一萬塊錢做陰陽綉,只要有效果就行。

這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聽說咪咪願意做陰陽綉紋身,我立馬從被窩裡爬了起來,騎着我的電動車就往店裡趕。

到了店裡,我問咪咪怎麼想通了?還以為你不做了呢。

咪咪一臉的驚容未定,跟我坦白了:老哥啊,我跟你說實話,我下午回了店裡就問張哥了,張哥說確實是有陰陽繡這回事,但這陰陽綉,全國都不見得有會紋的人,所以我覺得你……你也……不咋會。

“沒事,沒事,說實在的,我也不經常做陰陽綉刺青,最近手法有些生疏,還需要找補找補呢。”我又問:那你既然都覺得我不會陰陽綉,咋還找我來着呢?

“老哥,我是實在逼得沒辦法了。”咪咪說她晚上接了一波客人,然後躺在床上睡覺休息,結果又做到了那個夢。
吟雙 發表於 2019-8-5 12:53
第四章  紅蓮夜叉

剛開始她還以為是一種錯覺,可當這種感覺持續了幾分鐘後,她心裡徹底毛了,立馬穿衣服出門。

出了門,她那種被人窺伺的感覺,才徹底消失,她不敢回家,就想着跟我打電話,讓我給她做個陰陽繡,幫把她這事給平了。

“老哥,你說的陰陽繡紋身,給我來一個,只要效果靈驗,錢絕對不會不給的。”

“那成,你先來我店裡,咱們好好說說。”我打開了紋身店的門,開了燈。

我跟咪咪說:你要紋陰陽繡,就得紋“鎮鬼類”的圖案,這鎮鬼類的圖案呢,主要是三種,第一種叫羅漢、第二種是菩薩、第三種是夜叉。

“有什麼區別嗎?”

“有啊,羅漢特別陽剛,女人紋不了,菩薩嘛,要紋身人的福氣非常大的才能紋,不然還有反效果,你看上去不像特別有福氣的人,這兩種紋身你肯定紋不了,我只能給你紋夜叉。”我跟咪咪說。

其實有一點,我不太好講,紋菩薩並非要福氣大,反而這種紋身能讓人加持福分,屬於百利而無一害的紋身。

但菩薩有精神潔癖,紋菩薩的人,需要平常行為舉止都比較正的人才能紋。

咪咪是做那種生意的,在佛門裡屬於有“淫邪”的人,俗稱蕩女,這樣的人是紋不了菩薩的,一旦紋了,菩薩會覺得你褻瀆了她,會怪罪於紋身人的。

咪咪說夜叉的模樣會不會特別醜陋?紋在身上好看嗎?

女人比較講究顏值。

我說這紋身紋了,人家也看不見,因為夜叉太惡,需要用“懷”法來紋。

我們陰陽綉紋身的手法,分為扛、降、背、纏、懷五種。

扛是把圖案紋在肩膀上,常見的有過肩龍。

降是紋在脖子上,比如說漢字之類的。

背是紋在背上上,常見的滿背圖案都屬於“背”。

纏就是紋在四肢上,比如纏肘龍、手腕佛業環等等。

懷就比較“污”了,這種手法,得把圖案紋在“心根”上。

什麼叫心根?大白兔往上一寸,往下三寸的地方。

等於是紋在“上胸部”。

紋在這麼隱秘的地方,你還管他好不好看呢。

“怎麼會看不見呢?對了,紋哪兒啊?”咪咪問我。

我指了指咪咪的胸口處:紋這兒。

“哎喲媽呀,那更得注意顏值啊,這圖案要是紋醜了,還影響我生意呢。”咪咪大驚失色。

我一拍頭,剛才怎麼沒想到呢,咪咪是幹啥的?她是小姐,她要是在胸口處紋一夜叉,衣服一脫,不把客人給嚇尿了?

我撓撓頭,說其實這圖案,也可以做得稍微藝術一點,有一種夜叉叫紅蓮夜叉,特別漂亮,是個挺英姿颯爽的女人。

咪咪不信。

我回憶了一下陰陽繡的紅蓮夜叉圖案,直接抓過了筆,很快勾勒出了一個大概的模樣,然後迅速上色,補足細節後,把成圖遞給咪咪,說道:你先上一眼。

咪咪接過圖案本,才看了一眼,立刻拍板,說:“可以”。

“那行。”我抓回了紋身的成圖,開始準備紋身的工具。

咪咪則直接躺在我的紋身床上,胸口一挺,碩大的胸浪此起彼伏着。

“你這是幹啥?”我問咪咪。

咪咪說你不是要紋身嗎?

我說紋胸得脫衣服,不然我咋紋啊。

咪咪聽說要脫衣服,坐起身,直接把自己的低領t恤往上一卷,直接脫了下來,露出了豐滿的身材。

這叫一個實戰利器,尤其是她那對大胸脯,感覺要把文胸給撐破了。

接着咪咪毫不手軟,兩隻手反到背後,輕巧的打開了"胸罩"後背上的鐵鉤。

噗。

一聲悶響,那胸口一對大物失去了“撐頭”,往下垮了一點。

咪咪脫下了文胸,再躺在紋身床上,說句:來吧,這下可以了吧。

“等下啊,我給你找根遮胸布。”

我們紋身師在接到紋胸的活後,一般都會給客人提供一遮胸布,怕尷尬,同時也不會讓我們紋身的時候分心。

“別用了,我這身體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用過,還多在乎你一個?來唄。”咪咪似乎想挑逗我,竟然還屈起了膝蓋,把兩條腿打開到了一個誘人的角度。

“等會,我先去上個廁所?”

“去廁所幹啥?打飛機去啊?直接幹唄?算咪咪姐送你的一炮。”咪咪這不脫衣服嘴上還有個把門的,這衣服一脫,各種騷話就開始往外撩了。
吟雙 發表於 2019-8-5 12:54
第五章  嗨針

我去,我還是得出去敗敗火。

和紋身人不發生“衝突”是我的原則。

來紋身的女人,能沾惹得上不?那一沾惹,萬一出點糾紛,那還得了?

上次我一紋身的哥們,就給一女人紋滿背,在紋身的過程中,那女人各種聊騷,勾得我哥們直接跟她幹了一炮。

我哥們還說那女的勁兒大,就在紋身床上、地板上、桌子上……幹得一塌糊塗。

用我哥們的話說,叫“瘋狂操比”。

事後,那女人竟然反着訛了我哥們一記,帶了好多社會混子,訛了他兩萬塊錢,滿背的紋身錢也沒給。

所以我得小心點,雖然我和咪咪知根知底,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駛得萬年船啊。

我走進了紋身室的裡屋。

也不知道咪咪到底是職業素養還是啥的,竟然開始哼唧了起來,哦哦啊啊的。

她可真不愧是頭牌,光是這樣哼哼都讓我產生衝動了。

我連忙關上了裡屋的門,罵道:等着,等哥們出去,一爪抓爆你的咪咪!

我去裡屋沖了個涼,降低了一下自己的生理衝動,同時赤條條的出了洗浴間。

老實說,我雖然一直都沒有打算做“陰陽繡”的生意,但我潛意識裡,肯定產生過“靠陰陽繡賺錢的想法”,我把一些做陰陽綉需要的行頭,都擱在了裡屋靠牆角的一個木頭箱子里。

木頭箱子上的漆都掉了不少,我一打開箱子,裡面呼呼的冒出了一團灰,箱子里,一襲黑色的長袍安安靜靜的躺在裡面。

我雙手捧出了袍子,輕輕的嘆了口氣,說了一聲“師父,對不起,形勢所迫,不得已而動用陰陽綉賺錢了”。

說完,我穿上了長袍。

這身長袍叫“巫薩”,因為閩南語里,管衣服念“sa”,巫穿的衣服叫“巫sa”,後來就直接管巫衣叫“巫薩”。

巫薩是特別寬的袍子,一套在身上,遮住了身體的所有部分。

衣服寬大不太好做事情,但做“陰陽綉”,卻必須穿巫薩,除了講究以外,也需要通過巫薩來“認魂”。

我穿好了巫薩,抱了一面洗漱的鏡子出了門。

咪咪見我穿着黑不溜秋的出來,嚇了一條,等看清楚是我的時候,她又捂嘴笑了,說你可真會整景,不就紋個身嗎?至於穿成這樣。

我說太至於了,咱們陰陽綉可不是普通的刺青,這可是老祖宗流傳下來的“陰術”,很玄妙的,講究儀式感。

咪咪又笑了,她對待陰陽綉十分不嚴肅。

“得了得了,我也不追究那麼多了,趕緊整吧,整完了我還回去接客人呢,這個點是業務高峰期。”咪咪沖我招了招手後,直接躺在了刺青的床上。

我讓咪咪先別急,咱得先認個魂,不認,我可不敢直接做刺青。
吟雙 發表於 2019-8-5 12:56
第六章  陰魂上身

“認個魂?啥意思啊?”咪咪聽到“魂”這個字眼,肩膀抖了一下,臉上的肌肉也抽動着,似乎心裡有些沒底。

我說陰陽綉不是普通的紋身,是陰靈。

陰陽綉分成陰綉和陽綉,陰繡的手法比較惡毒,但做上陰綉刺青後效果特別好,幾乎是心想事成,不過忌諱很多,你用不上那個。

陽綉呢,比較正統,做的也差不多是神靈類的刺青,沒啥副作用,效果也還可以。

但不管是陰綉還是陽綉,都得尊重“陰靈”,認魂就是讓“陰靈”認識你的過程,如果陰靈願意上你身保你平安,你才能做陰陽繡的刺青,如果不願意上你身,那你不能強行刺陰陽綉,不然那陰靈鐵定得找你麻煩。

“哦,原來是這個意思?可老哥,那認魂得咋整呢?”

“簡單。”我把鏡子擱在了我腳邊,平放在地上,說:我跟你都割破中指,滴三滴血上去,看他的指示。

“這鏡子能做出指示?”

“當然可以了。”我也不多說話,直接割開了手指,擠了三滴血在鏡子上,然後嘴裡念叨:願巫薩不再飄蕩,陰魂得以認主。

我念叨完了,讓咪咪也把指血趕緊滴到鏡子上。

咪咪想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受迫於我殷熱的眼神,用刺青針扎破了中指,擠出三滴鮮血到了鏡子上。

我和咪咪的六滴血已經滴上去了,我小心翼翼把剛才在裡屋裁剪好的“紅蓮夜叉”的小圖案擱在了鏡子上,說道:陰陽綉傳人鮮血為媒,為夜叉大仙引薦朋友咪咪,如果大仙願意上她的身,那就附上她的身子,如果大仙不願意上她的身,就還她的本相。

我念叨完了,就靜靜的等着鏡子給出的答案。

過了兩三分鐘,那鏡子里,咪咪的模樣略微有了一點點變化,她的眉頭,往上擰着,鼻子微微開始發皺,嘴角上咧,給人一幅怒氣沖沖的樣子。

“我咋是這副表情?”咪咪問我。

我讓咪咪別說話,然後小聲跟她解釋,說她現在是夜叉鬼着相了,夜叉都是凶神惡煞的,鏡子里發怒的人,不是她本人,而是紅蓮夜叉。

我正解釋呢,突然,咪咪發出了“嘿嘿”的一聲冷笑,這笑聲,十分詭異,她像是不由自主笑出來的。

這一笑,我也有點發懵,心裡七上八下的,咪咪則撲通一下跳到了床上,把頭連忙埋在了紋床的枕頭下面:“老哥……老哥,我不紋了,我不紋這個紋身了,行不?我老怕了,我這不是鬼上身了么。”咪咪是被自己的笑聲給嚇唬住了。

其實陰陽繡的儀式,也的確有些詭異,第一次接觸這個,心裡有點擔心是很正常的,但只要流程沒問題,陰陽綉絕對是保平安的利器。

我勸咪咪:你不做陰陽綉,不怕你背後那隻眼睛啊?不怕那邪乎的東西,有天害了你的命?

“老哥,我跟你說實話吧,我其實知道那眼睛是誰?我也知道那暗中偷窺我的髒東西什麼玩意兒,她……她是小白化的厲鬼,來找我麻煩來了,我改明兒請個道士,做個法事也是一樣的,就是價格老貴了,得四五萬呢。”咪咪這一着急,把老底都交出來了。

我有點惱了,原來咪咪知道自己犯了哪路神仙啊,她來找我紋陰陽綉,就是因為我價格便宜?

我心寒啊,但我又捨不得這筆生意,繼續勸咪咪:你知道是啥,剛才怎麼不跟我講?現在我請了陰靈,你卻當逃兵,這讓我咋弄?對了,你那事兒到底是咋回事兒啊?跟我詳細說說唄。

咪咪一五一十的把她遇到的事,說了一遍。

原來在上個月,他們店裡來了個新的技師,那技師不是自願來的,是被她男朋友騙過來賣的。
吟雙 發表於 2019-8-5 12:57
第七章  屍怨

那個技師叫白小蝶,店裡的人都喊她小白。

小白的宿舍和咪咪是一個屋,咪咪心不壞,她聽了小白的遭遇,特別同情,她跟小白說,妓女這事一來不是長久之計,二來這行當黑,你男朋友都騙你,你還有什麼依靠?那不天天受人欺負?不如直接落跑算了。

剛好小白是個倔脾氣,她真把咪咪的話聽進去了,隔兩天就跑,可每回都被他男朋友給抓回來了。

他男朋友也真不是個東西,抓回來往“大保健”的屋裡一扔,直接抽皮帶就打,別的技師過來勸都不管用。

打完了他男朋友還說如果今年小白不賺三十萬,他就殺了小白全家。

殺人當然是氣話,但足以見得,這男人真心是個人渣。

小白是真心倔,被抓回來,被打,還依然跑,就在一個星期前,她又落跑了,這次她男朋友徹底惱了,不用皮帶,改用蘸了鹽水的濕毛巾抽。

那蘸水的毛巾就是一根鋼筋棍啊,一鞭下去,皮開肉綻的,然後鹽水一沁,把小白疼得嗷嗷叫。

當天,小白是直接被打暈了的,好在店主張哥喝酒回來了,他這心腸狠的社會混混都看不下去了,他指着那渣男罵:“你他媽再動手就打死人了,你先回去,我明天讓幾個員工給小白做做工作,能幹就幹,不能幹你也趕緊滾蛋,盡吃老婆軟飯,你算個啥球東西?”

張哥在黑道上認識人不少,那渣男不敢惹,才灰溜溜的走了。

可那天晚上,小白醒過來之後,覺得生無可戀,跳了市裡的涓水河,淹死了。

我聽了小白的遭遇,嘆了口氣,說這小白是慘,可跟你咪咪有什麼關係呢?你最多就是教她落跑啊,你也是好心啊,她不至於變成厲鬼找上你吧?

“要事情只到這兒了,小白肯定不會害我,問題是她第二天屍體被撈起來的時候,我去看了,她被一白布給矇著,我直接拉開白布,想看小白最後一眼,可剛拉開白布……我……我!”

咪咪似乎回憶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了。

我安慰咪咪,讓她慢點說,順便給她倒了一杯水。

咪咪接過水,說她翻開了蓋小白屍體的白布,猛的看到小白竟然睜着眼睛,十分怨毒的看着她。

她當時就慫了,立馬又把白布給蓋上了。

大概過了五分鐘,咪咪總覺得小白不可能睜眼睛,於是又翻開了白布,這次她發現小白的眼睛,緊緊的閉着,壓根沒有睜開過。

她這才放下心,可就從那時候開始,她就感覺背後老有一雙眼睛盯着她。

剛開始的時候,還只是有一種感覺,心裡老是發毛,到昨天,咪咪已經很清晰的感覺自己有種被偷窺的感覺。

到今天,咪咪已經徹底挨不住了,只要一個人獨處,就老是感覺背上扒着個人,那人歪着頭,瞪着兩隻眼睛瞧她。

咪咪白天本來不想找我紋陰陽繡的,她晚上給一朋友介紹的道士打了個電話。

那道士說咪咪是中了屍怨。

本來人生老病死都是很平常的事情,不過自殺的人,閻王爺不收,哪兒死的就哪兒變成孤魂野鬼,怨氣很重的。

那些在河裡把小白屍體撈上來的師傅很快給小白蓋了一層白布,為的就是遮蓋住屍體的怨氣。

咪咪倒好,去了直接一掀裹屍布,就中了小白的屍怨。

當時咪咪還問道士,她中了屍怨嚴重不嚴重。

道士說:你中了屍怨,就是被厲鬼記掛住了,人家開始只是恐嚇你,過一段時間,甚至會害了你的性命。

咪咪這一着急,立馬讓道士幫忙。

道士說要開壇做法,一場法事四萬塊,到時候看情況是否嚴重,如果比較嚴重,還得加一萬!

咪咪嫌道士收費貴,這才來找我的。

“算了,算了,老哥啊,我不做陰陽繡的紋身了,看着怪滲人的,我找道士去,五萬塊錢,花就花吧,總比命重要。”咪咪又擺手,說不想做陰陽綉了。

我正準備開口勸勸咪咪,我這陰陽綉便宜,而且錢也不白花呢,咱陰陽繡的效果,那絕對比開壇做法霸道。

結果我這還沒開口呢,咪咪突然哎喲一聲,一頭扎到了我的懷裡:老哥兒,老哥兒,又來了,小白又來了!
吟雙 發表於 2019-8-5 13:01
第八章  陰陽繡護主

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咪咪已經被嚇哭了:嗚嗚……嗚嗚……我感覺得到,她就在我身後,就在我身後,小白……小白……你別過來……你別過來,姐待你不薄,好吃好喝的都顧着你,你別害你姐們!

我連忙望了咪咪身後一眼,我似乎在窗戶玻璃上,瞧見了一雙模模糊糊的人眼睛。

那雙眼睛雖然看不清,但我能感覺得到,那是一對女人的眼睛。

“我去……還真有這事呢。”我也被嚇得有些發毛。

咪咪不停在我懷裡哆嗦:別害我……別害我……我咪咪除了賣身,做的全是好事,沒幹過壞事啊!

我緊緊摟住咪咪,說實話,這時我也嚇得渾身發抖呢,我自打開紋身店起,從來沒瞧見過這麼邪乎的事。

我抱着咪咪,縮着腦袋,偷偷的瞧着窗戶。

窗戶上那人眼睛,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真實。

在我心裡急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突然,紋身室裡面傳出了一聲女人的慘叫聲:“咿呀!”

聽到着聲音,我和咪咪都嚇壞了,咪咪立馬嚎啕大哭,我也緊緊的抱着咪咪身子直打擺子。

但接着,紋身室裡面又爆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喝聲:吒!

然後是連續半分鐘的沉寂。

我低着頭,把臉埋在了咪咪的肩膀上,也沒看到屋子裡到底是什麼動靜。

我就知道,我經過了出生一來,最漫長的半分鐘。

因為實在感受不到屋裡的動靜,我偷偷的抬起頭,瞄了窗戶一眼,這一瞄,我發現事情有變化了,那窗戶上的人眼睛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子。

我對那人影再熟悉不過了,他就是我這次要紋在咪咪胸前的紅蓮夜叉。

那人影肩膀上的飄帶、頭冠、手裡握住的降魔杵,雖然這一切都看不太清楚,但從輪廓也能夠感覺得出來。

“咪咪,咪咪,趕緊起來,咱的陰陽綉發生作用了。”我指着窗戶讓哭泣中的咪咪去看。

咪咪才看了一眼,頓時止住了哭,她指着窗戶上的人影,說……那……那……那不是紅蓮夜叉嗎?

我說是啊,剛才那“女人眼睛”,就在窗戶上,然後肯定是陰陽綉里的紅蓮夜叉顯靈了,趕走了小白。

我自己也是頭一回單獨製作陰陽綉,第一次發現陰陽綉原來是真有作用的,心裡也高興,一高興,就話多,給咪咪介紹起紅蓮夜叉的傳說來。

我說紅蓮夜叉在傳說當中也是一種惡鬼,是開天闢地的盤古的一個腳趾甲變化來的,這種惡鬼很喜歡吃鬼,吃鬼之前,喜歡大叫一聲“吒”,那“吒”是盤古從混沌中蘇醒後發出的第一個“聲音”,紅蓮夜叉就是利用這種聲音來顯擺自己的身份。

我說的事咪咪並不愛聽,她一直關注着窗戶玻璃上的模糊“紅蓮夜叉”影子,問我:老哥,我這還沒紋身呢,咋它就能幫我呢?

她怕觸犯什麼禁忌,所以“它”字說得聲音特別小。

我說陰魂已經認主了,主人要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他們就會出來護主,現在你瞧見咱們這陰陽繡的神奇了沒?你還紋不紋?

“紋!紋!紋!”咪咪連應了三聲,她對我的陰陽綉,已經十分信任。

我這筆生意算成了。

我讓咪咪坐下來,說:那我就開始紋了。

“你隨便紋,我發現你這玩意兒,是真靈。”咪咪躺在了紋床上,赤身裸體。

我點點頭,用寬大的巫薩罩住了鏡子,說了一句:願巫薩不在飄零,陰魂得以認主。

咪咪問我在說什麼。

我告訴她,這是刺陰陽繡的一種禁忌,如果在刺青的時候,巫薩飄起來,露出了鏡子,這說明陰靈在你身上逛了一圈,發現你還是不適合它宿主,刺青就必須停止。

“啊?還有這事呢?”

“沒事,你只要保持嚴肅、別大聲喧嘩,一般都沒啥事,畢竟夜叉屬於惡鬼,禁忌不算太多。”我安慰咪咪。

咪咪點頭,跟我說,紋吧。

我一隻手握住了咪咪的“咪咪”,另一隻手拿着傳統的刺青銀針,蘸上了染料,開始紋底圖了。
吟雙 發表於 2019-8-5 13:01
第九章  上癮

我發現咪咪似乎特別緊張。

我手感覺得出來,咪咪的皮膚非常緊,不夠放鬆,她整個人也蜷成了一個蝦米,估計她還是對陰陽綉這詭異的儀式不太放心。

她這種緊張狀態下紋的身,不會太好看,因為皮膚一旦鬆弛下來,圖案會變形的。

我就和她聊心,轉移她的注意力:咪咪,你一個月能賺多少錢?

“四五萬吧!”

“不會這麼點吧?”我哈哈大笑:他們都說你一天要賺個四五千,多的時候,聽說你一萬也搞得了。

咪咪笑笑,說的確是這樣的,她確實出場費特別高,如果算毛收入的話,一個月得有個十二三萬的樣子,但到了最後,她只能拿到四五萬。

我吃了一驚,問:張哥抽了你那麼多水啊?

小姐店裡的老鴇子每次都會對小姐抽水,只是抽水的比例,會這麼高嗎?

“哪兒啊,張哥就抽一萬多,其餘的錢,我拿去資助一些希望工程的小孩了。”咪咪這會兒不緊張了,她笑着跟我說。

什麼?希望工程?

我有點驚訝咪咪竟然還去資助希望工程的小孩讀書?這……這……她這是為什麼?

咪咪說到那些希望工程的小孩,整張臉都洋溢着微笑,她說她小時候讀書其實讀得挺好的,一直讀到高中,家裡人不讓念了,說一個女娃子,讀那麼書幹什麼?沒什麼用,家裡父母逼着她來城裡打工。

她打工的時候,喜歡上了一個男人,她的遭遇和小白一樣,被那男人逼到羊城去賣身。

咪咪倒不像小白,她幹了一段時間的小姐,適應下來了,她慢慢的,開始把接客當成了一份工作。

不過咪咪又和小白一樣,特別的倔。

咪咪可不願意把自己辛辛苦苦,受盡了侮辱賺的錢全部給她那個“人渣”男朋友,她在一個晚上,直接逃出了店,隨便搭上了一趟火車,來了閩南這邊。

“我剛來這邊上班的時候,有天在店門口拉客呢,兩個七八歲的小姑娘走到我面前,問我:姐姐,我能在你門口坐幾個小時嗎?”咪咪說:我當時就問她們,你們坐門口乾什麼呢?

那兩個小姑娘直接跟咪咪說:你們門口亮,我想在這兒看看書。

說完,兩個小姑娘又指了指對面一座破爛的民房,說:我們家就住那裡,沒有電燈,作業寫不完。

咪咪見了那兩個小孩,想起自己沒讀書吃的虧,當時她就做了一個決定,每個月花一些錢,資助貧窮的孩子讀書。

說到這裡,咪咪的臉上浮現了一抹光輝。

她在談及資助貧困孩子讀書的時候,我真心不能把她和一個妓女的形象,聯繫在一起。

咪咪越說越有神采:我剛開始,每個月只花兩三千,後來越來越多,四五千、一萬、兩萬、三萬……上個月我花了十萬,我小時候就是因為爹媽不讓我讀書,我的人生就成了一個被人唾棄的角色,現在,我想用我的微薄之力,讓這些小孩讀上書、考大學,至少不能和我一樣,成為人見人罵的渣子!

我聽得心裡有些酸,問咪咪:那你花一些錢就行了啊,為啥後面花了這麼多呢?做好事嘛,無非就是個心意,花點就行了,別花太多嘛。

我實在不明白,咪咪開始只捐助四五千,後來捐助十萬?難道資助這種東西,還能上癮?她圖個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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