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陰陽刺青師 作者:墨大先生(連載中)

 
吟雙 2019-8-5 12:36:02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00 142591
吟雙 發表於 2019-8-26 16:28
第三百四十二章  喉齒


我聽說手機一直都在錄像,實在太讓我太激動了,我對陳詞說:快,快,錄像拿出來,咱們具體分析一下,白茉莉,到底是怎麼了。

“來!”

陳詞坐在了沙發上,打開了手機的視頻,把剛才拍到的錄像,給我和馮春生看。

我們點擊了快進,一直看,一直看……在錄像播到我們出了催眠室的時候,忽然,視頻沒有了聲音。

我還以為是手機出問題了呢。

忽然,有了聲音。

這聲音,是白茉莉發出來的。

她猛的坐了起來,唱道:媽媽看好我的我的紅嫁衣

不要讓我太早太早的死去

媽媽看好看好我的紅嫁衣

不要讓我太早太早的死去……

她的聲音,從一開始的幽怨,忽然變得怨念十足,緊接着,是一段十分尖銳的聲音,這陣尖銳的聲音發出來的時候,錄像,失去了圖像,手機屏幕花白一片。

我們足足等了一分鐘,這圖像才恢復,但此時,催眠室內,已經是一地鳥毛,幾隻小鳥兒,悲慘的撲棱了兩下翅膀,死了。

靠!

手機視頻,竟然沒有把這一段拍下來。

氣死我了。

陳詞抓過手機,說道:厲害……實在是厲害。

我問陳詞厲害什麼?這明顯是裝神弄鬼啊。

“裝神弄鬼也要技術。”陳詞說:白茉莉在催眠室內唱歌了,剛才你聽見了沒?馮大先生您聽見了沒?

我們都搖頭。

在我們出催眠室的那一陣子,真沒聽到誰唱歌。

陳詞說:這是一種次聲波,不在人的感覺範圍之內——在她唱到最高的地方時候,次聲波的頻率變得更低,這種次聲波,已經可以干擾到錄像的信號系統了,導致錄像系統出現了錯亂。

“這麼低的次聲波頻率,嘖嘖!”陳詞算是一個科學工作者,什麼事情,都會從科學的角度出發。

當然,靈異現象,是能用科學方式來解釋的,只是靈異的範疇,非常大——大到很多現象,科學實在解釋不了。

我拍了拍桌子,說:這次也有了一些線索——這白茉莉的喉嚨和舌頭,一定是有問題的!這個問題,導致了現在,這些奇怪的事情發生。

“那你打算咋弄?”

我說:送醫院,做一個X光!

“行!”馮春生說:拍一下白茉莉的喉嚨和舌頭,看看是不是她的人體結構,發生了一些變化。

我說差不多是這樣的。

按照白茉莉母親白四娘鬼魂的說法,白茉莉的一切問題,都是從唱歌,引發的——這事,當然得從喉嚨和舌頭下手了。

尤其是白茉莉那奇怪的喉結。

一個女人,長出了喉結,太奇怪了。

我和馮春生準備告別陳詞,也讓陳詞去喚醒白茉莉。

這時候,陳詞突然有點扭捏起來。

要說陳詞是個高素質的美女博士,一直以來,都給人落落大方的感覺,接人待物,極其有規矩。

但這次——陳詞竟然扭捏起來了,一臉通紅,諂笑着跟我說:那個……那個……那啥,我想說什麼來着……嘿嘿。

她有點語無倫次,我問陳詞:陳詞博士,你到底想說什麼?是不是太久沒跟人說話,不利索了。

“不是,是有件事情蠻丟臉的嘛。”陳詞幹笑一聲,說。

我問陳詞:說吧,到底什麼事!

陳詞說:很簡單哈!我這個店……不是要搬嘛。

我說知道啊,搬了給我打個電話,我一定去吃你的搬遷宴,嘿嘿!

“嘿你個頭啊!”馮春生一巴掌抽在我後腦勺上,有點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能不能讀懂人家小姑娘的心思?我估計,陳詞博士的新店,是沒找好位置,想在咱們店裡,先做上一段時間,算是租個場地,是不是,陳詞博士?

陳詞連忙點頭。

噗!

我怎麼這麼木訥,接着我立刻說:你也別租場地了,我的店,有半個店沒用處,你拿去做診所。

“不好吧,你們是紋身店,我要是長期做,不是影響你們生意嗎?”陳詞喜出望外的問我。

我說怎麼會,我們店叫啥——“天罡物華”,咱們店裡,不但治鬼,還治人——三元里老外也多,讓他們瞧瞧,我們中國老祖宗傳下來的紋身手藝,還有咱們中國的心理醫生,挺好的事,那半個店的生意,歸你做了。

“那我給你股份。”陳詞說。

我說不合適,我和你爺爺也有緣分,和你更有緣分,你拿去做,拿去做,沒準你的客人,還會考慮考慮我的陰陽綉呢。

我其實是這麼想的,陳詞是心理醫生,她的病人,一般不是什麼“健康”的人,多少有點問題,如果陳詞解決不了,我們陰陽綉完全可以上場嘛!

這叫什麼,合作共贏,靠譜!

這麼一說,陳詞激動地沒着沒落的,她一直都挺穩重,現在開心得像一個小女生,雀躍了好幾次。

“就這麼說定了,你幫我喊醒白茉莉,就這幾天,你搬到我們店裡去!”我說。

“成!”陳詞會心的笑了笑。

……

很快,陳詞喚醒了白茉莉的催眠狀態,我、白茉莉和馮春生三人,出了心理診所。

路上,馮春生還因為我沒有第一時間讀懂陳詞的想法,不停的埋怨我:就你這樣木訥的傻子,別脫單了,好好當單身狗吧——人家小姑娘啥意思,你不懂啊!

我說:春哥,你就不想想,我為什麼把半個店的地盤,都劃給陳詞了嗎?

沒有第一時間讀懂陳詞的意思,我覺得確實是我木訥,很尷尬,但是,我後來劃了半個店給陳詞——這場合作共贏的思路,應該讓馮春生好好誇誇我吧。

結果,馮春生哼了一口氣:呸!這事我才懶得管呢,你是老闆,陳詞是老闆娘,她拿半個店,那是天經地義的,你自己的東西,怎麼分,關我屁事啊!

我靠!

我恨不得把馮春生抵在擋風玻璃上,狠狠的打一頓。

很快,我們到了醫院。

在醫院裡,我找醫生給白茉莉拍了一張X光,那個醫生,驚呆了。

他指着白茉莉的喉結說道:這可真是奇怪啊!太奇怪了。

我問醫生:是因為長了喉結,所以奇怪嗎?

“不,不!”

醫生說道:不是因為長了喉結才奇怪,事實上,我見過長喉結的女人,這是小時候雄性激素過盛的原因,不過,長喉結,是因為骨骼發生了變化,這樣,會在X光裡面,有體現的,可是現在,她的喉嚨骨骼,實在是沒有任何變化。

接着,醫生拿出了一張處方單,遞給了白茉莉。

我說醫生,你連原因都沒搞對,就着急開方子啊?這不是亂開嘛。

醫生瞪了我一眼,說:我沒說開方子,只是我女兒是白茉莉小姐的粉絲,我想請白茉莉小姐,先幫我簽個名,怕我待會忘了!

好傢夥!

明星就是好辦事啊。

白茉莉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在處方單上籤下了名字,還給了醫生。

醫生拿起了處方單,小心翼翼的收好了後,說:咱們繼續說啊,如果不是骨骼變化,而是長了什麼瘤子的話——那在X光上,依然有體現——會出現一層陰影,但現在,這個喉結,既不屬於瘤子,也不屬於骨骼變化,這我有點搞不準了,做個喉鏡吧。

喉鏡,相當於是一個帶探頭的管子,攝像頭能夠完美的探測到喉嚨里的肉、骨頭,那喉結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長出來的,也能看清楚。

我問醫生:對了,我煙花姐的舌頭,有什麼問題?

”什麼問題都沒有。”

醫生笑了笑,說:一點問題都沒有,很活泛,舌頭非常健康。

舌頭健康?那白四娘的鬼魂,為什麼要借白茉莉的口,說“舌頭……我女兒的舌頭……可怕”這樣的話?

“先做一個喉鏡吧。”醫生說完,帶着我們去了檢查科室。

很快,護士用喉鏡,伸到了白茉莉的嘴裡。

這做喉鏡和胃鏡一樣,特別痛苦,一邊做的時候,醫生還會給你一個小盆,他一邊做,你一邊哇哇的吐。

白茉莉有“偶像包袱”,她做的時候,很緊張,醫生勸她:放鬆,不要害怕,你這個時候的照片,我們是不會公布出去的,不要擔心你粉絲,看到你嘔吐的模樣。

白茉莉點了點頭,繼續哇哇的吐。

醫生一直在觀察着電腦屏幕,屏幕上,那喉鏡一點點的深入,很快,喉鏡到了白茉莉的喉結處。

那長喉結的地方,花白一片。

人的喉嚨部位,都是粉紅的,現在這花白一片,明顯不正常。

醫生驚呆了,微微起身,雙手扶着桌子,眼睛差點都湊到了屏幕上,他看着白茉莉喉嚨里的景象,吼道:那喉鏡往病灶繼續靠一靠,我要看得更仔細一點。

“好的!”

護士點頭,稍微調整了喉鏡的角度。

但是,這麼一調整,緊接着,我們聽到了咔嚓一響,然後,屏幕上,變得黑黢黢的。

醫生連忙站了起來,氣憤的看着護士:到底怎麼回事?又短路了?黑屏了!

“不知道!好像是喉鏡出了問題。”

接着,護士飛快的把喉鏡給拔了出來,剛剛拔出來,遞給我們看。

我們幾個,定睛一瞧——好傢夥,這喉鏡的探頭,碎了,上面,還有齒痕,像是被人……被人……咬碎的!

“這人喉嚨裡面長了牙齒!”

醫生盯着白茉莉。
吟雙 發表於 2019-8-26 16:31
第三百四十三章  降頭


喉齒?

白茉莉的喉嚨裡面,長了牙齒?

難道那喉結,不是別的東西,是喉嚨裡面長出來的牙齒嗎?

那牙齒,怎麼會讓白茉莉的歌,變得那麼動聽呢?

我有點搞不懂了。

醫生握着斷裂的喉鏡,對我說道:小兄弟,這麼古怪的事,我也是頭一次見啊,實在對不住,這喉嚨裡面長牙齒,那牙齒還能活動的——我都不知道怎麼搞了。

還能怎麼搞?問人唄。

我問馮春生:這事,你能找人不?太怪了。

我反正差不多崩潰了。

馮春生說:這特麼是不是畸形啊?別咱們整錯了路子,那就尷尬了。

醫生打斷了我們的話,說畸形是不可能的,這牙齒能主動咬東西,那一定是有神經,這根神經搭在哪兒,哪兒才能動,人的牙齒不能動,是靠上下顎的神經控制,上下顎合併,才能動,他說:遠遠不是長了一顆牙齒的事,我這邊,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病例,再說了,咱們都是小城市,人才凋零,這種事,得上大醫院了——北京、上海,這事搞不好,還得會診,請很多專家一起會診,總之,我是沒能力來分析這個病情,喉嚨里長出了“神經系統”和“牙齒”,這事,我搞不定。

醫生都拿白茉莉沒招,那咱們只能換地方了。

我得首先確診這個病情到底是啥,才能出動陰陽綉。

可惜,我們連那暗中纏着白茉莉的玩意兒是啥,我們都沒搞明白,這事,真的鬧騰。

我和馮春生,帶着情緒比較低落的白茉莉離開,要說白茉莉的心情比較糟糕,也是能理解的。

畢竟一個人的喉嚨裡面,長出了奇奇怪怪的牙齒,這事心裡頭能順嗎?

只是,那個能夠咬斷“喉鏡”的牙齒,到底是什麼玩意兒,為什麼外面看着像是一個喉結呢?

很奇怪。

我們三個,剛剛走到了醫院就診樓的門口,我正準備安慰安慰白茉莉呢,結果,我聽見有人喊我們:哎……白茉莉小姐,白茉莉小姐。

我回頭一看,發現身後的人,竟然是剛才給白茉莉做檢查的醫生。

他拿着一張紙,跑得滿頭大汗,見了我,埋怨道:剛才那喉鏡的電腦,恢復了,我們拍到了一張很奇怪的照片,是喉鏡碎裂一刻拍的照片,我要喊你們,結果你們已經走了,哎喲,追了半天,累死我了。

他吭哧吭哧的喘氣,把那張紙遞給了我。

那張紙是一張喉鏡拍出來的照片,彩色的。

我拿着紙一瞧,立馬發現不對勁的事了——照片上,是一片白色,但是,白色上頭,有一個花紋,花紋,勾勒出了一個女人的臉。

“春哥,你看……煙花姐的喉嚨里,可不只是長了牙齒,還特麼的長了一張人臉呢。”

馮春生一聽,立馬搶過了報告單,仔細看了幾眼之後,說:喉嚨裡面竟然長出了人臉,奇怪,真奇怪。

那醫生不停的碎碎念:兄弟,幫個忙,不要在把白大明星帶過來了,這砸場子啊——這麼奇怪的事,我是真沒辦法。

我笑着對醫生說:你也不怕白大明星把你剛才說的話錄下來,發微博聲討你嗎?

“就是開個玩笑,開個玩笑,但是這事,我是才疏學淺,毫無辦法。”醫生抹了抹頭上的汗,對我們說:行了,不多說了,上頭還有病人等着我呢,反正單子我給你們送過來了,你們去北京、上海,廣州找大醫院吧,這事我也不知道情況是緩是急,總之儘快去檢查吧,千萬不要耽誤。

我說好,然後揮手告別了那醫生。

等那醫生走了,馮春生立馬把我和白茉莉帶到了咖啡廳里。

白茉莉怕被人認出來,一直都帶着口罩,到了咖啡廳里,還低着頭,當明星,是不容易。

我點了兩杯咖啡,我和馮春生各一杯,白茉莉這模樣,明顯是喝不了的。

白茉莉問我:我會不會死?

我問白茉莉:不會……對了,你好像特怕死。

我也見過怕死的,有人在找我辦陰事的時候,老問我,會不會死,但問的頻率,都沒有白茉莉這麼大。

白茉莉說:我其實想在舞台上,唱一首歌給我母親的——就算要死,我想等我那首歌唱完,了結了我的心愿。

白四娘對白茉莉的愛,那真的是源遠流長,我現在差不多理解了,安慰白茉莉,說:沒事,沒事,放心吧。

接着,我問:春哥,你是咋想的?

馮春生想了想,說:不清楚,但我感覺,可能白茉莉,不是招惹了什麼東西,這有點像……像……

“像什麼?”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說:降頭!有人給白茉莉“落降”了。

降頭術?

這個我聽過,聽說東南亞那邊,很流行這種“邪術”。

馮春生說:我沒見過降頭,但我聽過降頭,就是通過降頭師的某種物體,降到人的身上去!聽說最厲害的,叫血降,會讓你的身體,發生一些稀奇古怪的變化,而且血降會在身體裡面遊動,很可怕的。

“不是真的中了降頭吧?”馮春生問我。

我想了想,說我給劉老六打個電話。

劉老六見多識廣,應該對降頭,比較有研究。

我抓起了手機,給劉老六去了一個電話,問他知道降頭不?

劉老六直接盯着我,說:水子,你惹了降頭師啦?

我說沒有啊!

接着,我把白茉莉的事,說給了劉老六聽。

劉老六聽完了,直接說道:這波活兒,別接了,立馬撤——她中的,百分之百是降頭。

我問為啥要撤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事唄。

劉老六搖了搖頭,說:你小子知道個屁,那些東南亞的降頭師,睚眥必報——這群人特別兇殘,你得罪了他們,他們能纏死你!

“啊?”

劉老六說陰人接活,一般不接“降活”,賺不到幾個錢不說,還特麼惹一身騷,這樣的活兒,接他幹啥,退掉退掉。

說完,劉老六說還要出去喝酒,沒工夫跟我聊了,要掛電話。

他掛電話之前,還說道:別接這活兒,知道不?不然,你就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等劉老六掛了電話,我把馮春生給喊出了咖啡廳,把劉老六的話,說給了馮春生聽。

馮春生聽完了,竟然沒有反噴劉老六是個慫貨,他首先就慫了,對我說:對頭,陰行有這麼一說法——一般中了降頭術的人啊,都是去國外請邪僧的人,這樣的人,死了也不可惜,畢竟誰讓你去東南亞,信那些邪門僧人,邪門阿贊的呢?所有,約定俗成的規矩,遇到了降頭,直接不接活!

我捏緊了拳頭,帶着馮春生又進了咖啡廳。

我當著馮春生和白茉莉的面說道:現在事情咱們差不多搞清楚了,這個降頭術,是怎麼下的,下了會有什麼問題,我們並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這降頭術,是誰給白茉莉下的。

“啥意思?”馮春生和白茉莉同時問我。

我說白茉莉這些天出現的怪事,都和喉結有關係,顯而易見的變化,就是白茉莉唱歌的聲音,變得好聽了,糟糕的變化,就是白茉莉會在睡夢裡面,殺掉身邊的一些寵物。

也就是說,白茉莉的降頭,和唱歌是有關係的。

我問白茉莉:你去參加跨界歌手的比賽,是誰給你推薦的。

“我表哥萬國!”白茉莉說。

我說那就對了,為什麼萬國開頭那麼信誓旦旦的說能夠讓白茉莉唱歌水平,進步飛快……那就是因為——他知道怎麼找人給白茉莉下降頭術!

“啊!”

白茉莉一聽,立馬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問道:萬國……我對他特別好,他做啥都不行,最後我實在看他沒轍,讓他來做我的經紀人,他每個月,從我這裡拿走好幾萬的工資呢,現在,他為什麼害我?

“找萬國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我讓白茉莉打電話。

白茉莉立馬給她的表哥兼經紀人萬國打了電話,讓萬國立馬來咖啡廳。

大概四十分鐘後,萬國過來了。

他一來,就湊到了白茉莉面前,說:茉莉,沒事出來喝什麼咖啡啊,你要是被粉絲認出來了,那得纏着你簽名簽半天呢。

白茉莉直接問萬國,說:你是不是找人給我下降頭了?

“下降頭?”萬國的臉色有些灰溜溜的,然後慌忙搖頭,說沒有。

接着,白茉莉又說:我這些天,為什麼唱歌突然變得那麼好聽,這是有理由的吧——怪不得你推薦我去參加什麼唱歌比賽呢,你為什麼害我。

“這個……這個!”

萬國有些支支吾吾的。

我直接吼道:萬國,到現在你還不說嗎?你要等到把煙花姐給害死,你才願意說真話嗎?

萬國猛地打起了哭腔,說:茉莉,茉莉,你是我的財神爺,也是我的表妹,我咋能害你,只是,那個人賣我那東西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是現在這情況啊……說真的,在我看到懶貓卡米和小兔子白白死去的時候,我才知道,這次的事,可能出問題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揪住了萬國的衣領,讓萬國把實話,說出來,他到底買了什麼東西,給白茉莉用了。

萬國哭喪着臉,唉聲嘆氣的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吟雙 發表於 2019-8-26 16:56
第三百四十四章  背後捅刀子


萬國這才開始說了,其實白茉莉的經紀人團隊,遠遠不止一個人,大概有四五個人,每個人負責的分工不同,有的經紀人,負責推廣包裝,有的經紀人,負責化妝和生活起居,也有經紀人,專門負責財務。

這些經紀人,都有自己的才華,所以都能扛下分工。

至於萬國,正是因為他什麼都不會,所以當了經紀人的領導,也叫“主管經紀人”。

所有經紀人,有什麼決策,首先會諮詢萬國,萬國再去問白茉莉的意思。

嚴格意義上來說,萬國的主要責任,就是一個傳話筒。

這種處境,那幾個經紀人都知道,萬國自己也知道。

不過,萬國這人,心眼其實不壞,這人就是有點好高騖遠,以前他念了大學,回了老家,好的工作別人不要他,差的工作他看不上別人,弄得高不成低不就的,最後他母親很無奈,就親自出面,找了白茉莉,才把萬國給送到了白茉莉的身邊當經紀人。

雖然萬國是走後門到的白茉莉身邊,但是,這傢伙從來不會承認自己是慫包,反而認為自己有學歷,來白茉莉身邊,是當諸葛亮的。

人最怕的,就是看不清楚自己,萬國就沒看清楚自己,他一直都在尋找一個機會,來一個徹頭徹尾的反打,爭取成為白茉莉身邊重要的人。

剛好,就在一個月前,有個人,找到了萬國,說可以給他提供一個東西,這東西如果人吃了,那就會唱歌非常好聽。

當時萬國就拒絕了那個人,說:我要唱歌好聽幹啥?我這模樣,也當不成歌星,又不是各個都是韓紅。

那人笑了笑,偷偷趴在萬國的耳邊說:你唱歌好聽當然沒用,如果白茉莉唱歌好聽呢?現在真人秀這麼火,電視幾乎都是綜藝節目的天下,白茉莉吃了我的東西,搖身一變,成為一金嗓子,絕對能更吸引粉絲——把白茉莉給推到頂峰。

那人還說:一個全能的明星,可比一個只會演戲的明星,強很多啊,加上現在是明星綜藝化的時代,不要錯過這個機會,錯過了,就沒這個店了。

萬國被那人給指點了一頓,頓時“開了竅”,就問那人:你的東西,真的管用?

“當然了。”那人直接跟萬國說,你的錢,可以等有了效果再給我,反正我也不怕你不給我錢,我找得到你們,畢竟你們樹大招風。

先試用,再給錢,這樣的生意,那人都願意做,萬國覺得完全沒有破綻,就答應了這事,他把那人給的東西,摻和在了火鍋里,特意夾給了白茉莉吃。

白茉莉吃了沒兩天,萬國就央求白茉莉唱歌試試。

白茉莉不知道萬國想幹啥,最後實在熬不過,真的唱了一首歌,那歌聲一出現……奇了怪了,白茉莉唱歌的聲音,真的好聽了不少。

萬國是白茉莉的表哥,那白茉莉的嗓門是什麼水平,他再清楚不過了。

這會兒,萬國是真的信了那人,直接偷摸着去和某個特別火的電視台,以主管經紀人的身份,為白茉莉簽下了“跨界”演唱的合約。

同時,他也說服了白茉莉參賽。

他要通過這一次他的“神機妙算”,讓白茉莉的名氣更響,也讓自己,擺脫“傳話筒”的尷尬地位。

於是,也有了白茉莉現在的處境。

萬國說:我真的沒想害誰,我就是想證明我自己——我不是個窩囊廢……

他說到了這兒,身體突然委頓了下來,嘆了口氣,說:原來我真的只是個窩囊廢,我的自作聰明,害了茉莉……哼哼……我真是窩囊……卡米和小白兔死的時候,我就知道差不多要出事了,但是……我不敢說,還好在廣州的時候,招陰人小李爺,點出了白茉莉的問題,也幸好有你于水兄弟和馮大先生……我真是窩囊!

“哎!”

白茉莉搖了搖頭,對萬國說:不用說了……表哥,你沒害我的心思,這事就算了……這就是運氣,我運氣差!

“不是你運氣差,是有人要踩你上位呢。”馮春生一旁喝着咖啡,皺着眉頭說道。

我們看向了馮春生。

馮春生說娛樂圈的水,可深着呢,這地方,是名利場。

名場利場皆是戲場,做下了潑天富貴。

冷藥熱藥都是良藥,醫不盡遍地炎涼!

有富貴的地方,就有陰謀。

馮春生說:李善水,東北招陰人的小李爺,我以前跟他接觸過,他的主要客戶群體,就是娛樂圈的人,他也跟我透過氣,不少明星,都在用很陰邪的術——而且也有不少高人,都在娛樂圈裡,藏龍卧虎的貓着呢。

他說在幾年前,就有高人,預測到了“王包強和馬瓏”的事,提點過,說馬瓏那女人,嘴唇肥厚,臉型瘦弱,不是“安分”之相,接着又分析過馬瓏的面部十二宮,都證明馬瓏不是安分守己的女人,當時還在天涯的論壇上,發過帖子,提醒王包強注意……可惜啊……

馮春生還說,娛樂圈裡,有不少的人養小鬼,請佛牌,有些人,不可思議的就火了,多半是有高人在後面給他把關呢。

“就事論事。”馮春生指着白茉莉說:你這事啊……多半也是對手要排擠你……踩你上位,別的不說,就說曾經的一代天王“王傑”,他曾經叱咤樂壇,但是因為他被對手下了藥,毀了嗓子,從此再也無法唱歌了——你白茉莉戲火啊,有人不爽了,不想讓你上去……就找人要把你給辦下來,就這麼簡單!

“啊?”白茉莉和萬國,一起看向了馮春生。

馮春生笑道:你們看我幹啥……好好想想,你們到底得罪了什麼人。

白茉莉說她就是一農民出身,進橫店拍戲,這些年火了,也一直都小心謹慎的……壓根不敢得罪誰的。

我笑道,問白茉莉:你再好好想想。

“實在想不起來。”白茉莉說。

馮春生說道:對了,你的《愛若煙花》,女二號是誰?

有人要對付白茉莉,那必然是有緣由的!

白茉莉想了很久,說道:慕華

“慕華!”馮春生聽了,讓我打電話問李善水——慕華是什麼人。

我給李善水去了一個電話,問慕華到底是誰。

李善水笑道,說:慕華啊……很有來頭的,香港那邊的一個大老闆的千金大小姐,家裡搞房地產的,和黑社會有瓜葛……聽說是和聯勝的黑幫罩着他們,勢力很大。

聽了李善水的話,我立馬就明白了——搞了半天,這裡從中作梗的,估計就是慕華了。

慕華嫉妒白茉莉的才華,嫉妒白茉莉女一號的位置,要辦她。

我把白茉莉這邊的事,包括白茉莉中了降頭的事,說給了李善水聽。

李善水聽完,立馬笑了笑,說慕白是這次辦白茉莉的人,八九不離十。

我說小李爺在圈子裡,地位大,要不然,兩邊牽個頭,說一說。

如果李善水能夠做通對面的工作,那邊主動跟降頭師打個招呼,那這次,白茉莉的事,就算搞定了。

畢竟現在白茉莉吃了那陰邪的東西,中了降頭,除了害死了幾隻鳥、一隻貓和一隻兔子,也沒出現明顯的問題——能在她出事之前,把這事和平了結了,自然是最好了。

李善水說:行!我去張羅張羅,本來也是我的事嘛!這次,多虧了于水兄弟啊!

我說哪裡話。

接着,李善水掛了電話,我們幾個,都在焦急的等着李善水的電話。

這次的事,能不能搞定,就看他的能量了。

畢竟慕華的後台很大,有個好爹,咱們要和那邊的降頭師作對,確實不太好操作,和平解決,是最好的選擇。

很快,李善水回了電話。

他跟我說:慕華的父親慕雲生已經承認了,說要辦白茉莉的人,就是他。他的態度很囂張的,一點都不否認,但是,他還說了,想要和平了結這事,沒門……剛到底。

“你的面子也不給?”我問李善水。

李善水說:慕華的心性很扭曲,喜歡嫉妒別人,但是,她不是真正混娛樂圈的……我拿她沒招……就算我去香港找慕雲生,那也是強龍不壓地頭蛇,沒招!

接着,李善水,嘆了口氣,掛了電話。

他掛電話的最後一秒,說了一句:這事,你別管了,我來吧……我找人,破了降頭,出了事,我擔著。

李善水的話還是很硬的,但我卻覺得有些不好……因為這神仙打架,百姓遭殃,不管是李善水最後搞定了慕雲生,還是李善水畏懼了慕雲生——白茉莉……命途多舛。

我不希望白茉莉出事。

在我掛了電話之後,大家都看出了我的臉色很難看,白茉莉一語不發,萬國一直都在自責。

馮春生卻說:別自責了……就算你萬國不糊塗,那慕華和慕雲生這對父女,要辦白茉莉,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就在大家都一籌莫展的時候,我忽然一拍桌子,說道:有了!有辦法!

“什麼辦法?”馮春生問我。

我問馮春生:春哥……你還記得咱在香港有人嘛。

“哦!”

馮春生忽然眼睛一亮,說了一個名字:付悠熙!
吟雙 發表於 2019-8-27 09:09
第三百四十五章  狐頭紋身


馮春生說出了“付悠熙”的名字。

我說對了,就是付悠熙!

付悠熙是什麼人物?她可是香港黑幫14k手下“勇字堆”的扛把子,帶頭女大哥!還是我的發小!

那慕雲生不是在香港有實力嗎?不是跟和聯勝的人有勾結嗎?我得問問付悠熙,能不能幫我平了這一次的事。

我立馬給付悠熙撥了一個電話,問她幹啥在。

她說她和小豬兩人在遊樂場耍呢,挺開心的,問我怎麼了。

我問付悠熙:你認識慕雲生這個人嗎?

“認識!”付悠熙說:和我是合作夥伴吧——他的生意,都是我一鐵哥們罩着,怎麼了?你跟他……有梁子?

我說是有點。

付悠熙直接說道:等電話,十分鐘之後,我讓他給你道歉——一造房子的這麼囂張,還要上天了!

她是霸氣外露,我連忙說:不是我的事,不是我的事。

我把白茉莉這邊的情況,跟付悠熙說了一陣,付悠熙這才語氣緩和下來了……原來是這樣啊,那就按照規矩辦事吧——你在閩南,開一桌“和氣酒”,下午慕雲生得帶着她閨女,直接飛閩南,親自在“和氣酒”上跟你們道歉,化干戈為玉帛!

我說熙熙,你能耐挺大啊?

付悠熙笑道:你以為現在黑幫就是混混嗎?以為咱們撈錢的手段,靠的還是收保護費、開歌廳那種小打小鬧嗎?我們也有生意,在香港,和聯勝生意很多,我們老k的生意,不算太多,主要是出紅棍,但是,慕雲生得罪不起我——因為我是這麼多年以來,老K出來的第一個雙花紅棍!和聯勝怕了我,所以他的話事人和一些骨幹,對我很和氣,我和和聯勝的幾個骨幹,交情很深。

紅棍的事,我聽付悠熙說過,意思就是打手,但“雙花紅棍”是啥意思,我就不太懂了。

付悠熙還說:得了,就這麼說吧——你要老實跟我說,慕雲生到底有沒有得罪你,如果得罪你了,我讓他給你磕頭都行。

“我說你就這麼能拿捏住慕雲生?”我有點吃不準了——怎麼說慕雲生也是挺有實力的不?

付悠熙說:那當然了,慕雲生這幾年很貪心,連續開樓盤,政府怕他沒本事扛盤,不貸款給他了,他找和聯勝借的錢,和聯勝管賬的“紙扇”,是我鐵哥們,我跟紙扇說句話,紙扇直接斷了慕雲生的資金鏈,他慕雲生明天就準備跳樓吧。

“他的生死,捏在我的手上。”付悠熙笑道。

我這才放心的掛了電話,對白茉莉他們說道:放心……這次有譜了。

“付悠熙能量這麼大呢?”慕雲生看着我,說。

我說當然了,她可霸氣了。

慕雲生跟她不是個兒。

接着,我又問馮春生:啥叫雙花紅棍啊?

馮春生聽了,問我:付悠熙是雙花紅棍?

我說是啊!

馮春生立馬說道:怪不得前幾天在香港,付悠熙拔了刀,那幾個反水的小兄弟都怕了,這付悠熙,只怕手上有功夫!

他還跟我說,這紅棍就是打手,什麼叫帶花紅棍?意思是你暗殺過很有實力的黑幫的首領,就能帶一朵花,付悠熙是雙花紅棍,意思就是香港有兩個比較大黑幫的老大,被她弄死過。

一個弄死過兩個黑幫老大的紅棍,怪不得和聯勝的人也有點怕付悠熙呢。

“付悠熙這個人,深不可測啊。”馮春生笑了笑,說。

我也覺得高興,至少付悠熙在黑道上,算是闖出了名堂,作為朋友,我也為她高興,她這一生,確實有些可憐。

很快,李善水給我打了電話,喜笑顏開的說:于水兄弟,我低估你了……我以為你是一個純粹的手藝人,但是……你能量很大啊。

我說都是運氣,運氣。

“還真不是運氣,那慕雲生剛才跟我挺囂張的,現在,一個勁兒的道歉,還說要帶着女兒親自去閩南,給白茉莉道歉!不簡單。”李善水說道:這次,我本來說是做個順水人情,把閩南的那波生意,劃給你做的,現在我才知道……我這是沾了你的光啊。

“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客氣了,小李爺。”

“不,不!水爺,你也客氣了。”李善水笑道:本來慕雲生是要讓我做中間人,把你和他之間的事,拉扯開的,但我實在太忙,趕不過來,就讓慕雲生和他女兒慕華去見你唄,得饒人處且饒人,于水兄弟,給他們一點臉色看就行了,關鍵,還是冤家宜解不宜結!

我對李善水說:那是自然。

“好!”李善水說道:我李善水欠你一個人情,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往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找我李善水,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講究。”我說完,掛了電話。

那天快要到傍晚的時候,慕雲生和慕華父女真的來了。

我們約在市裡的一家三星級酒店,訂了個包間。

這父女倆過來的時候,對我們把姿態擺得極低。

慕雲生進來就給我們散煙,說好話,肥頭大臉都差點笑成了一朵花。

至於慕華,不停的跟白茉莉道歉,說她自己如何如何不懂事,請白茉莉不要怪罪之類的。

本來,我們打算給這對父女一點臉色看的,但是白茉莉是個溫柔性子,慕華道歉了,她也沒脾氣。

我和馮春生呢,實在不好意思噴慕雲生和慕華,這倆個人姿態放得很低,而且慕雲生還給我帶來了一尊一尺高的“翡翠關二爺”,馮春生說是緬甸上號的“冰種”雕的,一大塊翡翠,沒有用膠黏,幾百萬估計是有了。

中國兩句老話,“禮多人不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是又賠笑臉又帶禮的,我們也下不去手。

倒是萬國想發點飆的,但聯想對方的勢力還是很大,他也得罪不起,他只能一個人在原地喝悶酒。

我們六個人,酒過三巡,我問慕雲生:你千金和煙花姐的梁子,算是解了,都是誤會。

“絕對是誤會。”慕雲生又敬了我一杯酒。

我說:既然是誤會,那白茉莉身上的降頭,你們跟降頭師說說,給解了唄?

“解?”慕雲生連忙擺手,說:解不了。

“解不了?”我有點生氣了,搞了半天,你們忽悠我呢!

那慕雲生見我生氣了,連忙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說:稍安勿躁,于水兄弟,稍安勿躁……我跟你實話實說吧,那害……白小姐的東西,是我一手下買的,我得問問。

我說你快點問。

那慕雲生立馬掏出手機打電話,等他打完了電話,他跟我說:事問清楚了,我那手下,是在閩南一高人的手上,買到的東西,你要解白小姐身上的降頭,得找那高人,他還說——那高人,現在已經金盆洗手了……住的地方,也很隱蔽……我那手下,和那高人是拜把子兄弟,求那高人出手,那高人才出手了。

“是嗎?”我問。

慕雲生說:那高人的地址,我說給你……但是……你可千萬不要說給別人聽,真的,我信得過你……但是別人,我信不過啊!

我說沒問題啊!

慕雲生跟我說了一個地址,這地址在哪兒?就在我三元里附近的一個小區裡面。

我盯着慕雲生問:你別是忽悠我吧?

“真人面前不露假相,我來前,太上老君她警告我了……如果我再得罪了你,她要讓我撲街!”慕雲生說。

行!

總歸我們這次飯局,先化解了慕雲生千金慕華和白茉莉之間的梁子,剩下的,就是我們找人,去搞定白茉莉身上的降頭了。

等這個飯局完了,我、馮春生和白茉莉,先去了我的紋身店裡,我把“翡翠關二爺”和我店裡的關二爺像,擺在了一起,然後,我和馮春生,才帶着白茉莉,去找了那下降頭的閩南高人。因為我和慕雲生有約定,這個高人的地址,不能跟別人說,所以,我就喊了馮春生和白茉莉——沒有去喊柷小玲。

我想,我和那高人也無仇無怨的,不至於起什麼干戈,就我和馮春生夠了。

很快,我們找到了那閩南下降頭高人的家,敲了敲門。

門開了。

門裡面,走出了一個架着雙拐的男人。

那男人的兩條腿,從膝蓋以下,褲管空蕩蕩的——他沒有小腿。

我看這男人,不但沒有兩條腿,整個人也髒兮兮的,頭髮很長,遍布了油脂和污漬,看上去,實在邋遢。

他看向我們,問:你們誰啊?

我說我叫于水,來找你解降的。

男人點點頭,說:我叫席安,進來吧。

他熟練的操控着拐杖,轉了個身,走到了沙發上,做了下來。

我很清楚的看到了席安的脖頸處,有一道紋身,那紋身的腦袋,是個狐狸頭,更仔細的,我分得出來,這狐狸紋身,是陰陽綉。

陰陽綉里,以狐狸為元素的紋身,很有幾幅,我分不清席安背後的,到底是一什麼狐狸陰陽綉。

席安坐下來了之後,我們三個,也進了屋子,我隨手,關上了鐵門。

我們三個,也坐在了沙發上。

我正要開口和席安講話呢,忽然……我電話響了,電話是慕雲生打過來的。

我接了電話,慕雲生說:你找到那個高人嗎?見了他,就說解“舌伶”的陰術……他就知道了。

我腦子嗡的一響——差點炸了……我可是知道,我們對頭——張哥和韓老闆的手下,有六大生意——嬰兒符、活人心、活人肺、性蟥、善財童子、舌伶。

嬰兒符、性蟥、善財童子這三件生意,都被我們搞定了,我們也通過這三件生意,掌握了張哥和韓老闆一定的犯罪證據,現在,竟然碰上了舌伶——這席安,是張哥的人!
吟雙 發表於 2019-8-27 09:27
第三百四十六章  巫蠱之禍


這席安,竟然是張哥的人?

那我和馮春生,過來找這席安……豈不是,送羊入虎口?

不過我也沒有想太多……怎麼說呢?最近,我們和張哥、韓老闆的關係,已經有些緩和了,儘管我們之間的緩和,只是一種表面上的東西,但也有所緩和了。

就算被席安發現了我們的身份,我也不怎麼害怕,你總不能弄死我!

當然,我還是要有所保留,不能讓席安認出我的身份。

可惜……我想太多了。

因為席安的下一句話就是:老廖是你師父吧?

他竟然問出了我的師承,必然是很有把握的,我如果這時候裝蒜,那也太low了。

我咳嗽一聲,點點頭,對席安說道:對。

“陰陽綉傳人。”

席安笑着說:你很厲害啊……在閩南,被張哥和韓老闆看中了的陰人,幾乎都沒有反抗的餘地,你跟他周旋這麼久了,竟然沒事……是真厲害。

我聽這席安的話,有點不太對勁啊。

這人是什麼意思。

接着席安對我們說:我曾經,給張哥和韓老闆辦事,我做舌伶,他們靠舌伶賺錢……我後來逃脫了,下場就是我的兩條腿,被砍斷了,然後躲在了閩南市裡,終日不敢露面。

這席安,竟然是被張哥整成這幅模樣的?

我說:張哥和韓老闆,砍了你的兩條小腿還不算完,還在找你?

“我的小腿,不是被他們給砍斷的,是我自己砍斷的。”席安說:我就是為了從張哥和韓老闆的控制里,逃脫出來。

“啊!”

我聽了席安的話,發現這哥們是個血性漢子啊。

馮春生忽然盯着席安,說:你以前是不是不叫席安?

席安說:我不叫席安,我叫席九霄,名字是我師父給我起的,寓意是“龍騰四海,雲鶴九霄”,希望我能帶着我們祖傳的手藝,成為陰人江湖裡頭一名聲響噹噹的陰人,可惜啊……連續兩次變故,我就改了名字,改成席安了,就希望我自己,能平平安安的。

“那我就認識你了。”馮春生說:以前閩南有一種巫蠱,閩南管他們叫“神漢、神婆”,你應該是巫蠱神漢——席九霄!

“嘿,確實是。”席安說:我也認識你,你是伏羲神卦馮大先生,你的下場,未必比我好多少……陰行里的水,深着呢!

馮春生我是知道的,他在十年前,遭遇了一場很大的變故,那場變故里,馮春生的老婆,不知去向,也不知道生死,他也從全國陰人行當里聞名的風水先生,淪落到在閩南的街頭要飯,下場確實比較慘。

席安說道:陰人行當,日日夜夜和鬼神打交道,俗話說得好,夜路走多了,難免遇見孤魂野鬼的……這事,沒什麼好說的……宿命難違!

席安還警告我,說讓我也注意一些,陰人行當里,下場好的,沒有幾個人——時刻都要注意身邊的人,很多的禍事,都是從身邊起的。

馮春生說是的——他十分感嘆的說道:都說鬼神惡,其實人心比鬼神還惡,最險惡的人心,往往來自於你身邊最親近的人。

我聽這意思,馮春生和席安,是產生共鳴了?

馮春生還說,之所以他願意幫我,第一是瞧在我師父的面子上,第二,他覺得我的心地實在善良,也就是常說的人品好。

“現在我交朋友,只論人品,其他一概不說。”馮春生搖了搖頭。

我聽這席安,說得感慨良深,但我卻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什麼變故,導致他這麼悲涼的處境。

席安今天明顯是要作為過來人,給我一些指點的。

他也沒有藏私,把他的變故,說了出來,在說之前,席安跟我講述什麼是巫蠱。

他說巫蠱這個東西,主要是在於巫蠱祭祀,它呢,大多數是用一些材料,經過巫蠱祭祀,做成很陰邪的玩意兒。

在中國的歷史上,就有關於巫蠱的一件大事。

在中國的漢朝,漢武帝時期。

漢武帝劉徹有天睡覺,做了一個怪夢,夢見自己被幾千個木頭人用棍棒擊打,於是懷疑宮內有人下巫蠱,立刻找了自己的寵臣,江充查案。

江充和當時的太子劉據有間隙,當時漢武帝年紀已經很大了,江充怕漢武帝死了,自己會被劉據誅殺,所以,先下手為強,污衊劉據,說他藏了巫蠱,並且買通了內臣,在劉據的床下,埋了幾千個小木頭人偶,栽贓劉據。

劉據的消息也靈通,一日,他聽說江充在自己的床下,挖出了幾千個木頭人偶,立馬就知道江充想要幹什麼了。

於是,劉據沒辦法,起兵造反。

結果,遭到了漢武帝軍隊的鎮壓,劉據兵敗。

在劉據兵敗後,他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了,自殺身亡。

與他同時自殺的,還有曾經權傾朝野的一代皇后——衛子夫,衛子夫是劉據的母親,兒子死了,她知道自己往後的日子,也絕對是很難捱,哪怕僥倖活了下來,也是生不如死。

太子和皇后都死了,那權貴之間的爭鬥,才剛剛開始。

短短一兩年間,這次的事情,牽扯到了十來萬人,長安大亂,血流成河!

這就是中國歷史上,十分有名的“巫蠱之禍”!

要說劉徹,為什麼那麼相信有人下巫蠱害他呢?

很簡單……因為當時的後宮,許多妃子,真的請了女巫,做巫師的祭祀,用巫蠱來剪除異己,這些事,時有發生,偶爾披露的幾件,已經讓劉徹深深的感覺到了“巫蠱”的可怕。

所以,在巫蠱之禍的開端,他內心因為害怕而暴躁,因為暴躁而痛下殺戮!

席安還說:南洋的降頭師,包括現在東南亞一代的降頭師,其實都是中國巫蠱的分支。

漢朝時候,那些巫師神漢、神婆,被大清洗給嚇怕了,其中有不少人,就離開了中國,去了海外。

這群巫師,最多的就是去了南洋,也就是現在的馬來西亞。

後來,巫師從馬來西亞,流入了東南亞,他們改了個名字,就叫降頭師。

席安說到了這兒,讓我剪下了自己的手指甲,說要給我看看“巫蠱”的模樣。

我真的用指甲刀剪下了手指甲,並且遞給了席安。

席安拿到了我的指甲,用一片衛生紙包了起來,同時,嘴裡念念有詞,同時,又從茶几裡面拿出了一塊黑色的泥巴。

他把泥巴很快速的捏成了我的模樣,同時,挖開了那小人的肚子,然後把剛才的“指甲衛生紙包”給塞了進去,然後再給捏上。

“害你的巫蠱,已經做好了。”

席安直接抓過了桌子上的牙籤,然後對着小人的腹部一紮!

哎喲我去!

我差點疼得從椅子上面,蹦了起來。

接着,席安,再次在我的胳膊上,輕輕一划,我頓時感覺右手大臂,一陣火辣辣的疼。

席安握住了那泥人,說道:如果我要害死你……我只要在你的心口上,扎一針,你多半就得心肌梗塞致死。

他笑了笑,直接取出了一瓶屍油,倒在了那小人上,然後,點着了。

在火苗燃燒的時候,他那雙滿是老繭的手,把那泥人,給捏成了一團,我身上所有的疼痛,立刻消失。

“小子,你記住了!往後,你身上的東西,不要瞎扔,要是被人撿過去了,你就小心了。”席安嘿嘿一笑,將那坨被燒得硬邦邦的泥巴,給扔到了垃圾桶裡面去了。

我盯着席安,說道:你是真有本事啊!怪不得我六爺警告我,說讓我別惹降頭師,不然,生不如死。

“哼哼,降頭?”席安冷笑連連,說道:于水兄弟,不要用降頭來侮辱“巫蠱”,就跟你這麼說,東南亞一帶的邪術,都是起源於咱們中國!咱們中國的文化,在數千年的時間裡面,輻射到了整個東亞地區,日本的陰陽道,傳自中國陰陽家,東南亞的降頭,傳自中國的巫蠱,泰國最近這些年,很流行的佛牌,傳自中國東北的薩滿“鬼牌”……中華大地,源遠流長……東南亞那群人,玩的都是咱們老祖宗玩剩下的。

接着,席安又要跟我講他的第一次變故。

我問席安:我煙花姐的降……巫蠱……還沒解呢!

“這個不着急!”席安說:我講完了再解,她的巫蠱,要在她參加的電視綜藝節目的決賽——全國直播的時候,才會發作,現在,發作不了。

額?我說那慕華的心思有點鬼啊,要害死白茉莉不說,還要在全國直播的時候,害死白茉莉?

席安又瞧了瞧白茉莉,說:她的巫蠱,有一點暴躁,她應該老唱一首歌,歌詞是——母親看好看好我的紅嫁衣,不要讓我太早太早的死去……對不對?

我說是!

席安笑了笑,說:世界很有趣,做成巫蠱的那個女人,她生前的命運軌跡,和白茉莉很相似……可惜啊……可惜……僅僅是差了一點,天差地別!

“啊?”我看向席安,難道說白茉莉身上的巫蠱,還有說法?
吟雙 發表於 2019-8-27 09:39
第三百四十七章  真正的朋友


難道白茉莉身上的巫蠱,還有別的說法?

席安沒有繼續說白茉莉的事,但白茉莉也很有耐心,坐在沙發上,看着我們幾個人繼續說事。

席安說道:我二十五歲那一年,開始出道,學藝出師,進了閩南陰行,沒用太久的時間,我就成了咱們市裡,還算有點知名度的陰人了,當時我豪氣衝天,也交了很多朋友,當時我賺錢最多,那時候黑社會多,黑道大哥要弄死什麼人,都讓我去……一筆生意十幾萬——于水兄弟,馮大先生——九幾年的十幾萬啊!

因為席安賺的錢最多,所以,他每天都呼朋喝友,請吃飯,請喝酒,都是他來張羅。

當時不少陰人兄弟,還給席安起了一個外號——叫席半城。

意思是席安的錢太多了,多得能夠在咱們市裡,買下半個城。

其實這也就是虛偽的奉承而已。

就席安賺的錢,別說搞定半城了,就說在當時的市裡,搞半條街都搞不下來。

但席安膨脹了啊!

他賺錢了,內心很膨脹,用席安的話說,當時你要問他姓啥,他都想半天才能答應得上,因為他膨脹得都忘記自己姓啥了。

他真以為自己是半城了。

當時,席安有一特好的朋友,叫沈直,沈直是個商人,手頭也有點錢,這傢伙,貪圖席安的能力,和席安走得特別近,加上沈直這人,特別圓滑,又特別能奉承,深深的讓席安相信——這哥們,就是他最好的朋友!

要說奉承人,其實也要技術……不是一味的誇好話,一味的誇好話,會讓人反感,如果在不停的誇好話的時候,稍稍點一下缺點,能起到很好的效果。

沈直經常誇席安,說席安會賺錢,人聰明,長得也帥氣之類的,但最後,總是會稍微點一點,說席安就是膨脹了一點,如果能夠收斂點……那絕對前途無量。

當時的席安,心裡也有一點危機意識,意識到自己確實有點膨脹,他就真以為沈直是一個真心為他好的哥們。

他對沈直,沒有什麼戒心。

當時,他甚至跟沈直,說了一個天大的秘密——閩南這邊,有個高官的兒子,算是個官二代吧,就是被他辦掉的。

這事才說了沒一個月,席安出事了。

那沈直啊,本來就不是什麼好鳥,一直都想當官,但是找不到門路,於是,他把這個消息,賣給了那個高官,自己也混了個一官半職,當起了紅頂商人。

那事一暴露。

席安完了,那高官,到處找人,找黑社會,找當官的,反正是白道黑道都弄上,就是要收席安一條命。

恰好,席安有個不認為是朋友的人,那人叫老火。

老火一直都比較欣賞席安,認為席安是個真的夠意思的人,就把這消息,透給了席安。

席安連夜跑了路,去了西北躲難。

但是他走得急,一直跟着他相濡以沫的女朋友,卻因為那天電話沒開機,沒聯繫上,他走了,他女朋友沒走成。

後來他到了西北,聽到了消息,說女朋友被人開槍打死在家裡了……中了五槍,頭上挨了一槍,腦袋差點打開了花。

這可把席安給傷心到了。

她女朋友,上了黃泉路,也沒有一張好臉。

而且席安和他的女朋友,感情真的很好,席安在膨脹的時候,呼朋喝友,賭、毒都沾,但唯獨沒有在外面玩過女人。

他在西北,傷心了三年。

這三年,席安都會流淚,偷偷的流淚……頹廢得一塌糊塗。

除去這個,更嚴重的是——他的巫蠱術,沒辦法用了。

他到了西北之後,就發現,自己的巫蠱術,竟然真的不會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他沒有了巫蠱,就沒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錢……甚至有段時間,他只能通過給餐廳打工,給人修皮鞋為生。

沒辦法——陰人吃飯的碗,就是自己的手藝,手藝沒了,飯碗也就沒了。

他孤苦的過了三年。

剛過三年的那個春節,那時候過春節,不怎麼流行去餐廳吃年夜飯,所以餐廳那天關門了,席安一個人坐在飯桌上,看着掛在牆上的電視。

電視里演着春節聯歡晚會,裡頭是一片喜氣洋洋。

席安則坐在桌邊,吃着自己隨便弄個的幾個菜,喝着餐廳里兩塊五一瓶的杯裝白酒,看着看着,他就淚如雨下了。

他在想,如果三年前,他沒有因為膨脹,丟失了警惕心,也許就不會交上沈直這樣的朋友吧?也許現在,他還坐在高檔別墅裡面,摟着他的女朋友,一起看聯歡晚會呢。

也許是席安命好。

這個春節,席安碰到了兩個貴人。

第一個貴人,就是透露了消息給席安的那個黑道鐵哥們——老火。

在席安哭得稀里嘩啦的時候,有人敲餐廳的門。

席安把門打開一看,發現外面站着的人,是老火!

他立馬擦乾眼淚,跟老火擁抱了一陣。

“席哥!”老火喊道。

“別提席哥,我現在是個落魄的窮鬼。”席安鬆開了老火,問他吃了沒,沒吃他就自己下廚去炒幾個熱菜上來。

老火搖搖頭,說:對不住,席哥,飯我就不吃了,這幾年風聲很緊……閩南那邊,依然有很多人打聽你的消息,我不敢來見你,怕被人揪住!如果被揪住,我的命也保不住了。

“別說這個,老火,你當年幫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席安嘆了口氣。

老火直接在桌子上,放下了一個皮包,說:安哥……這裡面有三十萬,是我老火的一點心意,也許明天,我就得出去了。

“去哪兒?”席安問老火。

老火說:我去香港……閩南那邊開始嚴打了,像我這樣混黑道的傢伙,抓進去了就得腦門上吃花生米——我明天就動身,今天特意過來看看你!

席安真的感動得一塌糊塗,他沒想到,還有一個人,還記得他席安。

席安站起身,問老火:你為啥對我這麼上心啊!

要說現在的席安,無錢無勢,老火貪圖他什麼,也是不可能的,那老火到底圖個什麼?這事,有理由吧?

老火說道:我以前還是一個黑道的小馬仔的時候,有次我遇見你了……我當時還不認識你席哥,直接找你借了三百塊錢,你二話不說,就給我了,還說我不夠,再找你要!

席安說他其實當時記不得這事,在他很有錢,很膨脹的時候,其實挺樂善好施的,有小兄弟找他借點錢,他就直接借了。

老火說:席哥……你不知道,我當時是餓暈了,我好幾天沒吃上飯了——那時候的錢,都交給賭博機的老闆了,餓得不成樣子,才敢開口找你借錢,但你想都沒想,借給我了,我當時吃了飽飽的一頓,真舒服啊——我就覺得,你夠意思!我老火記人情——所以我報答你!

古時候有“頓飯之恩”的說法,老火別看是個大老粗,但做事,很有古人風範!

席安立馬說:老火,你記住了,以後,如果我席安,還能東山再起,你找我辦事,我一定幫忙。

老火走了,去了香港,留了三十萬給席安。

席安說到了這兒,跟我和馮春生說:也許你們猜到了,這次,慕華他爹的那個手下,其實就是老火,我報老火當年的恩情,所以出手害了白茉莉——在這兒,我得對白大明星說一句——對不起。

“沒事,沒事,都是誤會。”白茉莉慌忙擺手。

席安又說到當年的事。

他拿了老火的三十萬塊錢,就尋思着自己先開個小餐館,然後找找自己“巫蠱”用不出來的原因——只要找到了,他要報自己女朋友被人打死的仇!

還是在那個春節,席安送走了老火之後,來了第二個貴人。

那個貴人,就是我的師父。

我師父當時在西北辦事,辦完了就找個地方吃飯,席安待的地方是個小縣城,一過年,誰家開門?我師父就想找個餐館,吃點熱乎菜,然後一個人喝點小酒,他找了一條街,最後發現席安的餐廳,還開着燈。

他就敲門啊!

席安開了門,就問我師父幹啥。

我師父說點幾個菜。

席安把我師父讓了進去,說餐廳的廚子都回家過年了,沒人炒菜,他去炒幾個,不收錢,但菜的味道不見得好。

我師父哈哈一笑,說道:沒事……你也是孤家寡人,我也是,也是緣分,炒幾個菜,待會哥們倆喝幾盅。

席安說行,接着他轉身要進廚房的時候,我師父忽然問道:哎!你是不是閩南人啊?

“是啊!”席安說。

“席安!巫蠱神漢。”我師父認出了席安。

席安這才認出了我師父,都是陰行里的人,以前多少打過照面,就是幾年不見,面生。

席安見了我師父,那猶如見到了親人,給我師父來了個擁抱,又痛哭了起來。

這天,我師父和席安,喝了一晚上酒。

酒桌上,我師父問席安:席安——你的下場不太好,甚至可以說慘——你女朋友被打死了,這麼多年,沒打算報復?

席安說他沒那本事了,他的巫蠱,用不了了!

聽說席安用不了巫蠱的手段,我師父大吃一驚,立馬盯着席安瞧了一陣,瞧了很久,他才說:怪不得你用不了了——你陰陽五行不和,悲意過盛,陰陽不能調和,導致你的陰術,使不出來。

“啊?”席安搖了搖頭,問道。

我師父說:我有一幅陰陽綉,可以治好你的毛病!
吟雙 發表於 2019-8-27 09:42
第三百四十八章  斬情狐


我師父說:我有一幅陰陽綉,可以治好你的毛病。

席安連忙問我師父:是嗎?

我師父說:真的有——一幅陰陽綉,當真可以治好你的毛病。

他說席安的這幾年,悲傷不已,其實是犯了“情”。

席安天生專情,是個多情的情種,對愛人很堅定,他因為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女友,後悔自己惹了人,結果那人一槍打死了他的女友,所以,一直都很內疚,內疚就悲傷。

人有七情——喜、怒、哀、樂、憂、惱、恐!

席安那三年,一直都很悲傷,因為太過於嚴重,導致整個人的五行陰陽不協調。

陰陽不協調,五行不協調,陰術——成形於五行,五行不通,陰術不暢!

歸根結底,席安的陰術失效,最大的原因,是因為他的悲意太濃,情絲牽扯內心,內疚充斥心靈。

我師父說道:需要靠我的陰陽綉,來斬斷情絲!

席安連忙把老火給他的三十萬,直接推到了我師父的跟前,說道:如果你能幫我,這錢,全部給您!

我師父是個體面的人,從來不趁火打劫,說道:席安兄弟,三年了,你憋在一個地方三年,吃多了苦頭,咱們江湖兒女,素來雪中送炭,從不錦上添花,如果你是三年前的席安,我一幅紋身,必然找你要個好價錢……可是,你現在不是三年前的席安,你是落魄的席安,我幫你做陰陽綉,分文不取!

當時席安都感動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我師父當天晚上,直接在餐廳里,給席安連夜,做好了一幅“陽綉”——斬情狐!

席安說到了這兒,猛地脫掉了上衣,然後,雙手支撐着拐杖,站了起來,背後,呈現出了一幅紋身。

這紋身,是女狐蘇妲己,被姜子牙命人砍掉了頭的一幅紋身。

渾身雪白的蘇妲己,跪在了鍘刀的面前,那鍘刀,已經切下了一半。

鮮紅的血液,濺射了出來,蘇妲己的模樣,再無半點希望。

傳說,蘇妲己是真的愛着紂王——只是女媧娘娘親自點她——毀了數百年的成湯基業,她不敢違背女媧娘娘旨意,才禍害了商朝的天下!

這幅陰陽綉里,以蘇妲己,比喻情絲,斬掉了情狐,就斬掉了情絲!

席安跟我們說,他在紋了這幅紋身之後的三個月時間,他的陰術,恢復了。

他的巫蠱之術,也回來了。

他潛行到了閩南,開始復仇。

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他辦死了三個人。

第一個,自然是曾經出賣他的沈直。

他給沈直下了一個“家禍蠱”,那天晚上,沈直的家人,突然發狂,他的女兒和老婆,一起發了邪,兩人用菜刀,把當時跟朋友喝了個酩酊大醉的沈直,砍成了血葫蘆,直接送沈直上了西天。

第二個,就是開槍打死他女友的那個槍手!

第三個,自然就是那個高官,黑白兩道,差點找人收掉了席安命的那個高官。

一個星期,席安復仇結束。

他激動的對我說:于水,不是你師父,我席安,報不了血海深仇……你師父在我最落魄的時候,真誠的幫助了我,現在,我真誠的幫一次他的徒弟,這事……得這麼辦。

“今天,我得給你下一強心劑……不管在任何時候,永遠都不要相信身邊的任何一個人……任何時候。”席安說。

我咬了咬牙,點點頭。

接着,席安又說:當然……你師父給我做的“斬情狐”,幫了我一個天大的忙,讓我復仇成功,但我也是被“斬情狐”推到了另外一個深坑!

“為什麼?”

我問。

斬情狐這幅陽綉,不是讓席安斬去了情絲,擺脫了煩惱嗎?

席安笑着對我說:于水,你們陰陽繡的傳承,曾經不是中落過嗎?

我說是啊!

陰陽綉在日本鬼子打過來的時候,有一位祖師,怕逃難的時候會把陰陽繡的全本丟失,所以藏在了一幅棺材裡面,結果日本人放火燒山,燒掉了棺材,也燒掉了棺材的全本。

那祖師是靠着記憶,把自己能夠記錄下來的圖形,給搶救出來了幾百幅圖案。

席安說:對……但是,你那祖師,有一些圖案,壓根沒有記錄清楚,比如說這幅斬情狐——作用是斬斷情絲——但是,它也有副作用!

“啊?”我問:什麼副作用?

席安說:人有七情六慾,其中,人的情欲和賭欲,是完全處於對立面的。

情欲是一個人對人的慾望。

賭欲是一個人對物的慾望。

斬情狐,斬去了我心中三千情絲,可惜啊……情絲被斬,賭欲升高。

席安說:我在復仇後的兩三年,相安無事,但是後來,出事了。

“怎麼出事的?”我問席安。

席安說道:很簡單……我告訴你,我這個人,從來不愛賭博,雖然在我剛出道那會兒,賭過,但我對賭博天生沒什麼慾望……後來紋了斬情狐之後,我也依然沒什麼慾望,因為我自己知道,我對賭,不感興趣!

“可是!”席安說:張哥和韓老闆,在一次和我的生意當中,認出了我的斬情狐——其中張哥手下有個高人,對很多陰行的東西都懂,他立馬告訴了張哥,說能夠完全控制我……說只需要讓我賭博就可以了。

於是,張哥和韓老闆下套,約席安出來賭博。

席安自此,賭性大發,沒多久,就輸光了好不容易東山再起的事業。沒多久,張哥和韓老闆,又開始給他錢去賭。

沒幾個月時間,席安欠了張哥和韓老闆一千多萬。

這下子,張哥和韓老闆露出了猙獰的面目,他們要求,席安必須和他們合作……合作一筆生意,扣債款一百萬。

實際上,席安去的賭場,就是張哥和韓老闆的,張哥和韓老闆其實一分錢都沒虧,借錢給席安賭,無非是左手倒右手——獨獨把席安給倒進去了。

自此,席安成了張哥和韓老闆的賺錢工具。

當時,張哥找到席安,讓他專門做一種能夠讓人聲音變得好聽的“巫蠱”。

張哥說:這年頭,有人參加一個選秀比賽,給評委塞了一百多萬的禮——有些有錢人,想出名,咱們用巫蠱,讓她們唱好歌,她們要出名,咱們要賺錢,兩不耽誤嘛。

席安是不想答應的,他跟我們說:舌伶這種巫蠱,其實可以做,都不是……需要一個唱歌很好聽的女人的舌頭,並且是,活人取舌。

“取了舌頭,人也不能活,做法十分殘忍。”席安搖了搖頭,說。

馮春生立馬說道:我想起來了……這個叫“舌姬”,對不對?

“對!其實就是舌姬。”席安也沒否認。

我問馮春生和席安,到底什麼是舌姬?

馮春生說:在南北朝的時候,有一個皇帝,十分殘暴。

那皇帝,欣賞音樂,但是,總覺得那些歌女,唱得實在是太沒什麼新意了,他要聽到這個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

於是,有人進貢了一批南洋的歌女,一共十二個人,為那皇帝唱歌。

皇帝沐浴更衣,單獨一個人坐在大宮殿里,聽那十二個歌女演奏。

可惜,這十二個歌女,依然沒有讓皇帝滿意。

皇帝當場下令,把那十二個歌女的手腳全部砍下,雙眼挖掉、雙耳刺瞎……說這些歌女的聲音,都是唱給瞎子聽的,唱給聾子聽的,唱給沒手沒腳的人聽的,然後他再把這群被毀得差不多了的女人,送回了南洋。

一年之後,那皇帝因為聽不到好聽的歌,經常暴躁殺人。

這時候,朝廷里有人,說南洋來了一位使者,有天籟之音,可以為皇上表演。

皇帝龍顏大悅,讓那人進來。

那人進了大殿,打開了一個盒子……盒子裡面,是十二根舌頭。

還不用皇帝下令,那十二個舌頭,撲騰撲騰的跳了起來,像是一隻只活動的魚一樣,不過很奇怪,那些舌頭,跳動一下,就會蹦躂出一個美妙的音符,十二個舌頭,彼此跳躍,最後,形成了天籟之音。

此音只能天上有,人間曾得幾回聞?

皇帝立馬下令,打賞那南洋使者。

同時,他給這十二個舌頭,取名為“舌姬”。

不過,那皇帝沒有享受多久,三個月後,皇帝暴斃,臣子們,發現一夜之間,皇帝,變成了一個骷髏。

只是,他的身上,纏着一條條鮮紅舌頭。

那些舌頭,一共十二條!

舌姬的故事聽完,我差不多明白了——估計那個南洋使者,就是逃到南洋那邊去的“巫蠱神漢”。

那被看了手腳、扎穿雙眼、刺瞎耳朵的歌姬里,估計有人是那巫蠱神漢的親人。

那使者,就用那十二個被毀歌女的舌頭做出了“舌姬”這樣的巫蠱,來害死了那皇帝。

席安說:舌伶的基礎,是舌姬的巫蠱,但是……同時融合了“巫蠱”里的血咒——可以下到人的身體裡面去……重新在喉嚨里,長出“舌姬”,從而擁有了天籟之音。

席安說:不過,很可惜,這個巫蠱技術,其實不是很成熟……有兩三起,死了人——這死去的人,你們大概都認識,他們的死亡,導致了他們的節目被整頓了,因為現場太過於血腥,當然,過於血腥的畫面,你們是看不到的——因為節目後期被剪掉了——我想——我的舌伶,之所以會出事,可能也是因為我的手段,太過於歹毒——沒辦法,都是張哥逼的。
吟雙 發表於 2019-8-27 09:46
第三百四十九章  斬腿


席安說他的舌伶,其實是張哥給逼出來的。

他說舌伶的製作,極其陰毒,首先,需要活人取舌,把一個活人的舌頭,給活生生的切掉。

這是第一步。

第二步叫“做怨”

所有的巫蠱,都是怨氣很深的東西,尤其血咒類型的巫蠱。

席安既然打算做舌伶,把這個巫蠱,下到別人的身體裡面去,那就得做成血咒。

所以,做怨很血腥,就是把舌頭,放到那些被割下舌頭的人嘴裡,然後手動張合他們的下顎,讓他們的牙齒,不停的嚼着那塊舌頭。

那塊舌頭,就是受害人自己的啊!

他們自己嚼着自己的舌頭,真是天大的怨念了。

很快,那些舌頭,會被他們自己的牙齒,給嚼得稀巴爛。

這時候,席安就會把那爛成渣滓的舌頭,給掏出來,然後捏成球,填到“巫蠱”的肚子裡面,最後,再把巫蠱給烤乾,最後,再取出那粉紅色的“斷舌”。

這個斷舌,只要被人吃下去,那人就中了席安的“舌伶血咒。”

我聽席安說得挺滲人的,白茉莉臉上也難捱。

她是吃過那舌伶的,估計她聽了舌伶的製作過程,現在胃部不停的翻滾着。

席安跟我們說:舌伶的方式是我自己研究出來的,從古籍里,找出舌姬的配方,再融合我對巫蠱的理解,出來了這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他說:只是,那個舌伶方式研究出來的時候,我嚇了一跳,我覺得,這事太可怕了。

“這麼可怕,你還做?”我問席安。

席安搖了搖頭,說:兄弟,我當時賭性狂到什麼程度?我當時瘋狂到,我只要一摸牌,就跟人家抽了大煙似的,渾身舒爽,那時候讓我不賭,實在比死了還難受,我當時欠着張哥和韓老闆一屁股債——我當時也特別想賭錢,所以,我才給他辦事的,他用賭錢,徹底控制了我。

我問席安:你做過多少個舌伶?

“差不多四五十個。”席安說道:這些舌伶,有的賣價高,有的賣價低,最貴的成交價格,甚至超過千萬,有很大財團的老闆,為自己小三或者女兒,買了舌伶,就是為了讓她們高興。

我問席安:這可不是一筆小生意啊。

“那可不。”席安說:在張哥的六大生意裡面,我的舌伶,創造的銷售額是非常瘋狂的,至少是前二了。

我又問席安:那後來,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呢?

席安再次挺起了胸膛,指着自己的身體,說:看到了我這些密密麻麻的刀口了沒有?

“看到了!”我說。

席安說:我不想再害人了,我本來也沒打算去害人,所以,我想擺脫我的賭性,也擺脫張哥和韓老闆的,所以,我自己研究出了一種“巫蠱”,用巫蠱的小人,切斷我上身的一根神經,這根神經切斷了,我就不想賭博了,因為我會對賭博興奮不起來了——但是,我一時半會找不到,我試了很多次。

他說他每次都在小人上用牙籤挑一條痕迹出來,他的身體,就會出現一道傷疤。

他總共划了一百多次,算是徹底找到了。

這一百多次刀口的形成,歷經了好幾年的時間。

就在前兩年,席安終於成功了,他戒賭了,用自己巫蠱的力量,把自己給戒賭成功了。

成功了的席安,當即表示,要離開張哥和韓老闆,以後的活兒,不要喊他了!

他不幹了。

席安說自己利用巫蠱,從第二次“賭性”泥潭裡面爬了起來,往後要堂堂正正做人的。

結果,第二天,他就被幾個人給扣住了,帶到了一個廢棄的工地里。

其中一個人,用腳鐐把他給拷在了一根柱子上。

接着,這群人里一個老大似的人物,出去打電話了。

等老大打完了電話回來,他就問席安:張哥和韓老闆讓你選一條路,第一條,繼續幹舌伶,第二條,徹底消失!你選一個吧。

“我不幹舌伶了!”

“你再說一個?”那老大又問席安。

席安說:我不幹舌伶。

這時候,那老大,和其他一夥兒,一個個都拿着鐵鍬圍上來了,煞氣衝天。

其中,老大說:張哥說了——你這些年作孽挺多的,說你不是善茬,不得善終是最好的結果,所以啊,待會啊,兄弟們用鐵鍬,直接把你活活打死吧。

這群人舉起了鐵鍬,正要弄席安。

忽然!

席安大吼了一聲,接着,這群張哥的手下,就跟瘋了似的,自己人拿着鐵鍬拍自己人,自相殘殺了起來。

原來啊,席安這人,挺賊的,在被這群人抓到的時候,就偷偷的靠套近乎——獲得了這些人的一些東西——頭髮、死皮、衣服布料等等,然後偷偷做好了巫蠱,在廢棄工地裡面,直接“爆蠱”。

這群人就自相殘殺了。

好不容易,這群人都自殺了,廢棄工地里,血呼啦差的,死了好幾個。

席安卻要加緊時間逃走了,他怕那張哥的人待會還要過來,到時候人家有了防範,那他就徹底被瓮中捉鱉了。

席安想當一個好人,他這次,打死也不願意給張哥做舌伶了,只是,他現在被人用腳鐐,鎖在了一根柱子上,柱子是水泥的,老粗老粗了。

那腳鐐說是腳鐐,其實就是一些養鬥狗的人,鎖比特犬用的鏈子。

那比特犬多大的勁啊——得用多麼結實的鏈子鎖?

席安抓過了一把在自己身邊的鐵鍬,狠狠的對着鏈子一下子下去,並沒有切開,雖然切得火星子到處濺射——但是,腳鐐紋絲不動。

最後,席安受不了了,直接抓起了鐵鍬,對着自己的腳腕,狠狠一鏟!

是壯士斷脈,還是再次落入張哥的魔爪,成為張哥和韓老闆的爪牙?

席安很剛烈,選擇了前者。

席安用鐵鍬,鏟下了自己的兩條腳腕後,脫離了腳鐐,他在那些死去的張哥手下身上,撕下了幾塊布,首先包裹止血,然後,也包了斷腳,緩緩的爬出去了。

他爬了出去,躲在了廢棄工廠邊上的一片樹林里,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老火。

老火從香港,秘密的來了香港,把席安送到了一家大夫那邊,治好了腿,同時,還安排席安躲在了閩南市內——之所以躲在閩南市,無非是應了“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的方案吧。

不過席安的斷腿,始終沒接上,天氣太熱,都腐爛了,他的小腿,也徹底截肢了,怕感染發炎。

“張哥和韓老闆,不是人!”席安說:水子,馮大先生,往後你們兩個人要過招,得小心一點了。

我說那必須的。

接着,馮春生問:哎——席安,我有件事不明白啊,你這麼憎恨張哥和韓老闆,為什麼不弄死他們——你的巫蠱,那害人,可是一等一的厲害。

“哼哼!很簡單,因為殺不了。”

席安說:張哥和韓老闆的身後有高人,我的巫蠱,下不到他們身上去——他應該有破解的法子……我這巫蠱,說到底也就是一次奇襲,如果有防範的,我也很難得手——那張哥和韓老闆,估計早就做好了防範我的準備了。

哎!

我和馮春生、席安,三個人一起嘆氣。

……

“張哥和韓老闆,我一定要搞翻他們的。”我惡狠狠的說。

接着,我又讓席安幫白茉莉解“巫蠱”。

席安看了白茉莉一眼,說:你們知道不——我這麼多的舌伶,都是用活人的舌頭,做的巫蠱,唯獨白茉莉身上這個舌伶,是用死人的舌頭做的,那個死人,本身就有怨氣。

我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席安說:就和“媽媽看好看好我的紅嫁衣,不要讓我太早太早的死去”那首歌有關係了,這首歌,講了一個故事,所以那長在白茉莉喉嚨里的舌伶,一直都在唱。

那首歌有故事?

我怎麼聽不出來呢?

席安站起身,盯着白茉莉說:其實我知道你的事情——老火讓我給你下巫蠱的時候,給我看過你的生平資料,裡頭記載了一件事情——說你在剛剛到橫店的時候,被一流氓欺負,差點被人當街剝了衣服,最後,是你母親,在臉上自砍了一刀,把你救下來了,對不對?

“是的。”白茉莉沒有否認這段不算光彩的歷史。

席安冷笑一聲,說:你成功的一大半功勞,得記在你母親的頭上,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這麼好的母親的。

白茉莉連忙點頭:我覺得我成功,能成為現在炙手可熱的演員,都是我母親的功勞,所以,我現在一直都帶着我母親的靈位。

“那還可以,不枉費你母親的鬼魂,在你身體里一直告示你有舌伶呢。”

席安說完,又說了:對了,白茉莉大明星,你身體里的舌伶,叫“小紅帽”,和你一樣,她在十九歲的時候,去了橫店當群演,當然,她的母親,並不贊同她去當演員,她很想去,她很有原則,也很有靈性,很快就混到了“小特約”演員,一天,四五百的收成,很厲害的。

“可惜,她成為了小特約後,又找到了一個大特約的活兒,這個大特約的活兒,給她帶來了噩夢。”席安說道:對了,給她帶來噩夢的那兩個人,其中一個,叫劉虎!

“劉虎?”白茉莉盯着席安,忽悠她去橫店,差點侮辱她,害她的母親白四娘臉上挨了一刀的男人,也叫劉虎!
吟雙 發表於 2019-8-27 09:50
第三百五十章  第三卷錄像


“劉虎?”白茉莉盯着席安,要知道,忽悠她去橫店,差點侮辱她,害她的母親白四娘臉上挨了一刀的男人,也叫劉虎!

席安說:沒錯……小紅帽的噩夢,和你一樣,也是那個劉虎造成的。

他說劉虎是一個專門給一些導演找“陪睡女演員”的傢伙。

這個傢伙,曾經也找到了小紅帽。

小紅帽和白茉莉一樣,也是很有原則的人,她們在橫店賺生活的時候,都是小人物,雖然有過成為大明星的夢想,但是,不願意因為這個夢想,而把自己當成小姐。

所以,小紅帽在面對劉虎的威逼利誘,要她陪導演上床的時候,她也說過:我做一個小特約,一天賺幾百塊錢,我就足夠了,當大明星是我的一個夢,我的夢想,純潔而乾淨,如果要玷污我自己,來完成這個夢想的話,我寧願不做這個夢。

可惜那劉虎,壓根沒有給小紅帽反抗的機會。

他把小紅帽給強暴了,同時,還拍下了小紅帽的裸照,說小紅帽不陪那個導演睡覺,他就把這裸照,給發到小紅帽的老家去,讓小紅帽在老家臭名遠揚。

小紅帽最終懾於淫威,被迫同意了。

在被侵犯之後的幾天,小紅帽給母親打了一個電話,說出了自己的事情,想讓母親,為她想一個辦法,至少獲得安慰。

她母親直接罵道:你被人強暴?你個小浪蹄子是自己湊上去的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演戲的,為了點曝光率,陪這個睡覺,陪那個睡覺——真以為我不懂?在你去橫店的時候,我就已經不認你這個閨女了——就當我和你爹,養了一個小姐!

她母親罵完了,直接掛了電話。

聽完了母親的電話,小紅帽的心口像是被插了一刀。

她那幾天,精神本來就處於可能要崩潰的狀態。

現在,直接就爆炸了。

那天晚上,小紅帽哭了一個晚上,然後,直接拿起了繩子,直接掛在了房樑上,懸樑自盡了。

一朵本來要綻放的演藝之花,就此凋零!

席安說完了小紅帽的事,坐了下來,說道:小紅帽死的那一天,我就去找到她了,其實,就算沒有劉虎,小紅帽也活不了。

“為什麼?”我問席安。

席安說:小紅帽不但會演戲,也有把好嗓子,天生好音色,是做成舌伶很好的材料,張哥和韓老闆一直都讓我盯着她,她就算不自殺,也會死在我手上。

他還說弔死鬼的舌頭,都是伸出來的,伸的老長了。

在席安進小紅帽房間的時候,那舌頭,自己就有了怨氣,舌頭不停地顫抖着,唱着一首歌:媽媽看好看好我的紅嫁衣,不要讓我太早太早的死去……

席安說:這首《嫁衣》非常冷門的一首歌,實際上,嫁衣裡面,有一句歌詞——但願你撫摸的女人流血不停,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錯,但願你撫摸的女人正在腐爛,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錯!

這首歌詞,其實就藏着一個故事,是一個女人,在新婚夜的前一天,被人強暴,她跟母親,訴說了這件事,不但沒有得到母親的同情,反而,母親罵她水性楊花——於是……女人,上吊自殺。

“但願你撫摸的女人正在腐爛,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錯”,這是對那女人母親和那個強暴了她的男人的一種詛咒和控訴!

席安說:小紅帽的遭遇,和那歌里的女人,一模一樣。

他說:我把小紅帽的舌頭,做成了舌伶,但是,我沒有用過,因為我很同情小紅帽……事實上,我後來也出手了,我用“巫蠱”,害那劉虎得了艾滋病……他死了,他也許死都沒想到,為什麼他對待和女人上床那麼謹慎小心的人,怎麼會得艾滋病,但他就是得了!

我聽白茉莉說過,劉虎死了,是死在了艾滋病上,原來,這一切,都是席安出的手。

席安說:這次,老火把白茉莉的資料發給了我,我看到了白茉莉的資料,我才知道,白茉莉的人生軌跡,幾乎和小紅帽,一模一樣……只是,白茉莉有一個好母親,小紅帽沒有,所以,我啟用了小紅帽的舌伶,就是為了讓緣分碰撞在一起。

“哎!一種人生路,兩種結果,我這幾天想起來,也是唏噓不已。”席安對我們說。

白茉莉也流着眼淚,她的眼眶通紅,任憑淚水打濕妝容,她估計在想——如果沒有她母親白四娘,沒有願意為她挨刀的白四娘,或許她的下場,並不比小紅帽好上太多吧。

“行了!我該說的話,差不多都說了!”

席安站起身,說道:該解蠱了。

他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小小的袋子,裡面,裝了半個舌頭,他打開了袋子,握住了舌頭,喊道:小紅帽……出來……快點出來。

白茉莉頓時整個人開始發抖,面色難看得很。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忽然,白茉莉張開了嘴,兩隻手握住了喉嚨,似乎十分痛苦。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剛好,我離白茉莉做得近,我就上去看看白茉莉,結果我剛剛湊過去,就發現,那白茉莉突然一張嘴,嘴裡伸出了一張頎長的舌頭,那舌頭上,長滿了倒鉤。

那舌頭,直接衝著我的脖子上,纏了過來。

我下意識的想起了白茉莉的懶貓卡米,和那幾隻小動物怎麼死的了,他們是脖子被這個舌頭,纏住了,然後舌頭狠狠一刮擦,上面的倒鉤,就把他們的脖子上的皮、肉,撕扯了下來。

現在,我估計我也是懶貓卡米的後果了。

好在,席安一抬手,把我給拉到了後面,吼了我一句:解蠱的時候,不要亂跑。

他瞪了我一眼,繼續撫摸着手裡的半個舌頭。

很快,那白茉莉喉嚨里的舌伶,出來了。

這舌伶是個什麼玩意兒——一張巴掌大的鬼臉,像是紙片一樣,張嘴的時候,嘴裡有七八顆牙齒,舌頭卻十分長,她從白茉莉身體里出來的時候,依然十分暴躁,回過頭,時刻找機會,要攻擊白茉莉。

席安直接一楊手,說道:塵歸塵,土歸土……哪兒來的,就哪兒去吧。

這時候,那舌伶的鬼臉,才怨毒的盯了白茉莉一眼後,身體開始融化,最後,化成了半個舌頭,周圍是一圈膿水,一股子尿騷味道。

席安盯着我,笑着說:舌伶的做蠱過程中,是利用了大量的尿液浸泡過的——能她更加怨毒。

我聽了,發現這個“舌伶”,不但殘忍,而且噁心。

席安拿着袋子,裝下了那兩個“半舌”,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茶几裡面,說:白大明星,你的事,算是了解了——以後好好演戲,你的機會,是成千上萬個像你一樣的人里才能出現一個的,但是,那些人,不應該平白無故成為炮灰,你的夢想,就是他們的夢想,帶上他們的希望,好好工作吧。

“恩。”

白茉莉點了點頭。

搞定了這些之後,席安又說道:對了……于水,張哥還有幾個生意,都是陰人搞的,我們幾個人啊……拍了一部視頻,視頻是偷怕的,是張哥和韓老闆,用斧子砍死了一個人。

這個我知道。

我在破了善財童子和性蟥的時候,都拿到了那個視頻的一部分。

估計,席安也有。

結果,席安直接拉開了抽屜,給了我一個U盤,說道:我也有一部分,一共四個部分,你有幾個?

我說我有兩個!

“估計不夠。”

席安說:如果有四個,能直接做死張哥和韓老闆——當然,你在體制內部,需要能量,我們幾個陰人,沒辦法做,因為我們不認識什麼大人物。

什麼意思?

如果我們有四個視頻,再加上竹聖元,就能做死“張哥和韓老闆”?

我問席安:那視頻里,張哥和韓老闆砍死的那個人,不是一般人吧?

“當然不是了。”

席安說道:那個人,叫“林竹”,是咱們市“六馬集團”的大公子,六馬集團的長子長孫!

“六馬集團?”

我和馮春生,同時站起身。

這個牛了。

六馬集團是何方神聖?

在我們閩南,有個“閩南蓋茨”,搞房地產和景區開發的——超有錢——號稱是閩南首富。

怪不得,席安說,有了這個視頻,配合體制內的人物,輕鬆搞定張哥和韓老闆。

現在四個視頻有了三個,我和馮春生、竹聖元,要搞定韓老闆和張哥,易如反掌!

席安說:視頻給你了……剩下的事,就要靠你們自己了,你師父當年幫了我一個天大的忙,現在我幫你,合適——但要記住一件事……張哥和韓老闆,你要麼不出手,一出手,就必然要他們死……不然的話……可有你好看的。

我聽了,重重的點頭,打蛇打七寸,出棍必打死——不打死不如不打。

這次幸好是遇見席安了,我們在和張哥、韓老闆周旋的力量上,多出了一件利器。

四部錄像帶,我們拿到了三部,還差最後一部!

最後一卷錄像帶在哪兒呢?

我們幾個人聊天聊得挺歡樂的時候,忽然,席安的房門,傳出了一陣咔噠咔噠的聲音,我回過頭,看向房門,還沒看清楚呢,忽然,門打開了。

四個穿着西服的男人,走了進來。

門也被關上了。

這四個西服男,同時舉起了制式手槍,頂住了我們幾個。

“你們是誰?”席安問那四個拿槍的西服男人。
吟雙 發表於 2019-8-27 09:53
第三百五十一章  浪蕩妹子


那四個西服男人中,有一個男人,徑自走向了餐廳,從冰箱裡面,拿出了一瓶可樂,當著我們的面,直接扭開了可樂的瓶蓋,把裡面的可樂,咕咚咕咚的倒掉了。

馮春生偷偷的跟我說:完了,水子,這群人是要下死手的。

我問咋了?

他說有些殺手,殺人的時候,喜歡在槍口,頂上可樂瓶,充當消音器,這可樂瓶都蓋槍口上了,明顯是要把咱們幾個,殺人於無形。

我心裡有點憂心忡忡了起來。

那上好了可樂瓶的西服男,對我們說道:我們本來只想打死席安的,但是……既然你們來都來了,那感情不錯,也都一併打死了吧。

席安盯着那西服男,說道:在我家裡殺人?兄弟,我勸你先走……還來得及!

“來得及?”西服男哈哈大笑,說道:我叫鷹眼……我知道你會巫蠱,哥兒們幾個身上,帶着防你的玩意兒呢,你的陰術,對我們幾個人,沒有任何作用。

席安立馬說道:我知道你們是誰了,你們是張哥和韓老闆帶來的人!

席安以前,通過巫蠱,弄死了韓老闆的人,獨自逃了出來,那張哥肯定是吃一塹長一智,再要讓手下來對付席安,必然會採取措施的。

能在張哥手上跑一次,張哥還能讓咱們跑兩次?

鷹眼哈哈大笑,說道:死到臨頭了,我也不怕告訴你們,我們就是張哥的人——席安,抓你好幾年了,想不到,你就躲在閩南……要不是這些天,你發出去了一個舌伶,恰好,那舌伶被張哥手下的人認出來了,這事……咱們還不知道你逃到了什麼地方呢。

席安搖了搖頭,說:你們殺我,我認了,我這幾位朋友,和這事,絲毫沒有關係,你讓他們走!

“走不了。”鷹眼哈哈一笑,忽然,他給我投了一個怪異的眼神。

他的眼神,似乎要和我表明什麼心事,但我不認識這個鷹眼啊!

“哥兒們幾個,開槍上膛,弄死他們……搞定了……咱們收工喝酒去了。”鷹眼稍稍往後退,其餘三人,都緩緩把槍抬了起來,指着我們幾個。

就在那三個西服男已經抬起了手槍的時候,我瞧見,他們三個身後的鷹眼,也抬起了手槍。

噗噗噗!

槍響了。

不過,不是那三個西服男開的槍,而是那鷹眼開的槍。

鷹眼每一槍,都沉悶的打在那三個西服男的心口位置。

那三個西服男,全死了,乾淨利落。

但是,鷹眼此時,已經把槍給放下了。

我們幾個,毫髮無損。

我們有點反應不過來,面前的變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只見,那鷹眼,忽然,臉發生了變化,剛才還是鷹眼,可是現在,已經是另外一個人了。

這個人,是我們的好兄弟——彭文。

彭文是“川劇變臉王”的後人,一張臉,能夠任意變化模樣,所以,當時他被竹聖元,安排到了張哥和韓老闆的手下做卧底。

在我們抓鬼戲子的時候,彭文差點被打死了,好在他夠機靈,愣是死裡逃生。

現在,還知道彭文在張哥和韓老闆手下當卧底的人,還知道他活着的人,只有我和馮春生了。

我下意識衝過去,對着彭文胸口就是一拳:怎麼是你小子?剛才我差點嚇尿了。

彭文嘿嘿一下,現在的彭文,已經有了殺手的氣質了,以前的他,就是一個憂鬱的大學生,現在的他,多了一份冷血。

彭文乾笑一聲,說:張哥發現了席安,讓我們過來搞他!

“對了,你以前不是假扮黑豹的模樣麼?現在怎麼又成了鷹眼?”我問彭文。

彭文說:當一個人久了,就不新鮮了,我換個人,透透氣。

他對我說道:今天,張哥要我們帶席安的人頭回家……席安如果不死,我不好交代,尤其是死了三個弟兄。

席安這時候,立馬撐起了雙拐,站起來,說道:我依然是那句話,我可以死……只要你們答應我——扳倒張哥和韓老闆,我可以死!

“安哥,這事?不合適不?”我問席安。

席安搖了搖頭,說:我必須死……不然張哥依然不會放過我的……我死了,他就以為,沒人再知道他的秘密了,這樣,張哥和韓老闆,也會放鬆警惕的,他們放鬆警惕了,咱們才有機會!

“這……。”我有些猶豫。

席安又說:我願意效仿樊於期,荊軻刺秦王,樊於期獻上他的項上人頭,送給荊軻,就為了打消秦王的警惕心——現在,我獻上我的人頭,送給你們,只要你們能扳倒張哥和韓老闆這兩個惡棍,我寧願去死。

他說得動情:我這一輩子,也報不了對張哥和韓老闆的仇,你們可以報,希望你們別讓我白死。

我和馮春生都挺感動的。

彭文卻說:席安,你可別忘了,荊軻刺秦王失敗了——如果我們也失敗了,那你就白死了。

“總要有人犧牲的。”席安說。

彭文點點頭,說:席安,你是個爺們,我彭文服你這樣的硬漢……

一個為了逃走不為虎作倀的人,把自己兩條腿都給幹斷了,這樣的人,能不是硬漢嗎?

不過,彭文話鋒一轉,說道:但是……我告訴你……你不用死,不就是個人頭嗎?嘿嘿,我能辦到。

他話音一落,我連忙對席安說:安哥,彭文擅長易容,他可以把這死去的小弟的頭,易容成你的,沒人看得出來!

“真的?”

席安問。

“當然是真的。”彭文說:你也別死了,重新找個地方藏起來。

我說:安哥,相信我們,張哥和韓老闆,蹦躂不了多久了,這倆,都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你再委屈委屈,躲起來,等他們倆倒了,你又可以開始新的人生了。

“藏哪兒好呢?”席安問我們。

馮春生說:就藏在這兒……哪兒都別走……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就算張哥知道你逃了,打死他,他也猜不到,你竟然還在這兒住!

“好!我再住一段時間。”席安笑了笑。

大家的事聊得差不多了。

這時候,彭文對我和馮春生說:水子,春哥,來,到卧室去,我又話要跟你們說。

行!

我們兩個人,跟着彭文進去了。

彭文關上了卧室的門,對我們說道:這事,我一直就想跟你們說了,但是最近張哥和韓老闆那邊看得比較嚴,我也不太敢出來透風。

接着,他小聲的說道:我在當鷹眼之前,還當過幾天的財務——無意中,我看到了張哥和韓老闆的一份財務報表——上面,寫了一排名字,其中,有一個名字,只用了一個姓代替了。

“什麼姓?”我問。

“竹!”

彭文說:竹,竹聖元的竹。

我吸了一口涼氣,問彭文:你是想說,竹聖元,是真的和張哥、韓老闆關係鐵,還有金錢上的瓜葛?

“這事……我不知道!”彭文笑了笑,說道:但是,姓竹的人,好像不多啊!

還真是不多。

竹姓,應該算很小的姓了。

在財務報表上,只用姓來代替名字,這說明“竹”非同小可。

有很大的概率,是竹聖元。

“和竹聖元,真的要走得遠點。”彭文笑了笑,說:小心。

說完,彭文出了門。

在我和馮春生、白茉莉,離開了席安的家後,我心裡依然不停的想着竹聖元的事——這位咱們市的公安局副局長,真的和張哥和韓老闆有勾結嗎?

這真是不怕小鬼當道,就怕閻王變鬼啊!

竹聖元,我們幾個,真的要小心了。

……

舌伶的事,算是完了,白茉莉支付了一百五十萬的酬金給我們,同時,白茉莉找席安問了那個變成舌伶的“小紅帽”墳墓的位置,說要去祭拜她,兩個人真的很有緣分,但是……人生拐點上,白茉莉有個好母親,母愛如海,幫助她,成功的行駛到了成功的彼岸。

我在想,或許很多成功的人,都離不開家庭的支持吧。

父母、兄弟、愛人對自己的愛,是自己走向成功的一大原動力。

白茉莉離開了,我也跟李善水打過招呼了,說他要我們幫的忙,算是搞定了。

才搞定了李善水的事,那張哥給我來了一個電話,讓我們幫他出一趟活兒。

那活兒,和陰陽綉,有特別大的關係。

因為那客戶,有“陰陽綉”的“子紋”。

什麼叫“子紋”,其實我都沒聽過,但張哥讓我跟那人打電話,打了電話,自然就知道了。

我拿起了電話,撥了張哥留給我的號碼,我打了個電話過去,那邊的人接聽了,是個女人。

那女人的聲音,實在是妖嬈,火辣辣的,甚至帶着誘惑。

“喂!你誰啊?約我吃飯嗎?還是約我開房?吃飯免談,開房可以接著說。”

我一聽,還以為自己打錯電話,打給賓館的“公主”了呢。

我掛了電話,再撥了一遍。

那女人又問:剛才怎麼掛了?

“這個?我是張哥介紹過來的。”我咳嗽了一聲,說道。

“哦,哦!這樣,下午我有幾個男友要應付一下。”那女人說道:你晚上再給我電話,就這樣。

哎喲我去!

這女人,很浪,一下午要應付幾個男友?

我聽了,有點哭笑不得,怪不得剛才張哥掛電話的時候,還偷笑着說:別把這次的活兒看成一個生意,其實算是一個福利。

莫非說的就是這個姐妹水性楊花?

我的腦海里,忽然浮現了四個字“蕩女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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