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陰陽刺青師 作者:墨大先生(連載中)

 
吟雙 2019-8-5 12:36:02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00 142581
吟雙 發表於 2019-8-27 14:07
第三百六十二章  出馬仙


張拉拉對商一凡說:商哥,節哀。

商一凡打開了張拉拉的手,嘆氣說:拉拉,這輩子,我和你沒緣分,你走吧——我娶不了你了,快點走!快點走!

他對着張拉拉吼了一句。

張拉拉眼淚也下來了,她扭身,離開了。

商一凡則繼續撫摸着死去的藏獒。

本來,商一凡可以擁有一切的,但現在,他什麼都沒有了。

他越想越傷心,可是卻哭不出來了,他不停的撫摸着藏獒的毛,不停的嘆氣。

大概過了十五分鐘,忽然,他的背後,傳出了張拉拉的聲音。

張拉拉對商一凡笑着招手:一凡——跟我走!我們回閩南,我幫你東山再起!我是個孤兒,家裡有房子,但是我很多年沒回去了——為了你,我回去就把房子賣了,我出錢給你開寵物店……開寵物基地——我相信你,你還能東山再起的。

“跟我走,回閩南。”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商一凡這會兒,抱起了藏獒的屍體仰頭對着天花板,痛哭流涕。

這眼淚,一半是痛苦,一半是幸福。

就這樣,商一凡帶着父母,舉家遷移到了閩南,跟張拉拉結婚了。

這就是為什麼好面子的商一凡,會來閩南入贅,跟張拉拉結婚。

來了閩南後,張拉拉真的賣了房子,籌錢買寵物,開店。

商一凡也是真的爭氣,來了閩南,他把生意一樣給做起來了。

後來,他買下了一套四居室的房子,也就是現在這套房子。

不過,悲劇的事情又來了。

他和張拉拉生下了一個姑娘——姑娘叫商蕭蝶。

商一凡在開寵物店的時候,忙着拼生意,實在無暇管商蕭蝶,張拉拉就專門照顧女兒。

有一年的過年——生意實在太忙了。

商一凡就跟張拉拉打電話,說姑娘五歲了,一個人待一天也沒什麼問題——那時候,商一凡的父母,已經因病,先後去世了,家裡沒老人幫忙照顧小孩。

張拉拉想了想,就讓小女兒一個人在家裡待着,她去店裡,幫商一凡了。

就是那一天,小女兒出事了。

當然,小女兒出的事,他們當天根本就沒有看出來。

大概過了十幾天,正是大年初八,一家人要去逛廟會的,結果,路上,商蕭蝶這個小姑娘對商一凡說:爸爸……爸爸……我看不見了。

當時商一凡還以為是女兒開玩笑呢,摸了摸她的頭,說:小蝶,又跟爸爸開玩笑呢。

女兒傷心的哭:我真的看不見了,我什麼都看不見了。

商一凡這才意識到,出了問題,和張拉拉一起,把商蕭蝶送到了醫院裡。

“哎!”

說到了這兒,商一凡足足嘆了一口一分鐘的長氣。

最後,商一凡說道:女兒的檢查報告,顯示是犯了“狂犬症”。

“狂犬病?”我問。

商一凡說:是的……我家裡寵物多,通靈小獸也多,那天,我女兒可能是跟那些小動物玩,不小心被爪子帶了一條小小的血痕,不太疼,我女兒也沒跟我說,卻想不到,得了狂犬病,當時她假性失明了幾天,又恢復了,但是,出了更嚴重的問題。

狂犬病的致死率是奇高的,無限接近於百分之百!

我算是知道,為什麼商一凡真的很在乎錢。

商一凡說:當時,我把所有的流動資金花掉了——才把我女兒從鬼門關里拉了回來,可惜……心臟被毒素侵犯了,需要一直都在醫院裡,接受營養液和機器的治療,才能勉強維持住生命。

說道這兒,商一凡一抹老淚說道:我女兒——十五歲了,十年了——十年沒有下過床——十年沒有見識過外面的世界到底多麼精彩,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躺在醫院裡面……我對不起我女兒……我害了她,害了這個家——我特麼就是個傻逼——我當時為什麼要貪那一天的生意?

他不停的用巴掌,拍打着他的頭!

接着,他又說:我老婆一直住在醫院裡,不願意和我說話,也不回家——我每次只有送錢的時候,才能見她一面,才能看看她,看看我女兒——我想每天都陪着他們,可是不行……我得賺錢!女兒每個月,都需要一大筆錢……我得賺出來。

我說:你找我們要那三十萬,就是為了這事不?

“是。”

商一凡說道:就是為了這事……剛才,我老婆給我打了電話——兩個星期之後,我女兒要做一次很重要的手術,手術費是三十萬——這是我老婆在女兒出事之後,第一次跟我說話,一開口就是求饒,我接電話的時候,心都碎了,真的,我心都碎了,可是……我沒有錢了,佛廟收我的租金,我賣寵物的錢……用得差不多了。

“實話說吧。”商一凡說:我養過很多地龍,都是通靈的小動物,為了救我的女兒,賣得差不多了,最近,有人在問我二傻子的價格,有個識貨的陰人老闆,開價二十五萬,要買它……如果我實在是沒錢,那我只能賣掉二傻子了。

“我不能賣掉二傻子……可是……我沒辦法。”商一凡說。

我也算是明白了——二傻子為什麼要放棄小半生的陽壽,幫助商一凡。

因為這可能這是二傻子最後為商一凡助攻,從此以後,它要和主人分道揚鑣!

聽到了這兒,我搖了搖頭,對商一凡說:三十萬,我出了。

“不用!”

羅佳人說道:這筆錢,我也可以出的……我一輩子都在浪蕩,從來沒有感受到愛,我父親對我沒有愛,我也幾乎沒有戀愛過……現在我才知道,戀愛原來可以這麼浪漫,一句“跟我走,我回閩南賣了房子,幫你東山再起”的浪漫,我也不知道,原來父愛可以這麼偉岸,偉岸到做一切事情都只是為了救女兒,讓女兒重新返回到這個可愛的世界。

她落着淚,說道:現在我知道——對比性愛高潮之後的空虛,最充實的,原來是愛!真正的愛。

馮春生一旁也感嘆的說:是啊!性讓愛升華——可是很多人卻本末倒置了,放棄了愛,只在腦子裡面有“做愛”兩個字,膚淺。

“人世間,還有什麼比愛更讓人動容的呢?”我對商一凡說: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最近我們店裡正在找人——如果你願意的話,來我店裡掛名,我給你開一份額外的工資!有事辦你就來,沒事辦,你就安安心心領工資。

商一凡聽了我們的話,連忙站起身,對我們說:謝謝你們……真的謝謝你們——不過,我不用幫忙。

“費特麼什麼話?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要你那點破面子?”馮春生一巴掌拍在了商一凡的肩膀上:就特麼這麼說了——咱們怎麼搞,你就怎麼辦——這時候,你女兒的事最大!

“謝謝……真的謝謝。”

商一凡說完了,立馬又跟我說:對了,小水、馮大先生,剛才,二傻子剛才聽出了羅佳人背上的“銅鈴黑貓”的詭異了。

現在我們已經答應要幫商一凡了,商一凡也沒什麼後顧之憂了,開始跟我們講“銅鈴黑貓”的事。

他跟我說:這銅鈴黑貓里的秘密,你師父和那個高人,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因為他們做的事情,破壞了行規。

“為什麼?”我問。

商一凡說:因為這幅銅鈴黑貓是兩種陰術的結合——兩種陰術融合在一起的產物。

“啊?”我這才知道,為什麼墨大先生說這事,是一個秘密。

陰人江湖是有規矩的,兩種不同的陰術,是不能合二為一的使用,如果用了,算是犯了規矩——這是大忌。

有些陰術,傳內不傳外,傳子不傳女——這事往小了說,叫不尊重祖傳的陰術,往大了說,叫欺師滅祖!

我問商一凡——這到底是什麼陰術?

“第一種是你師父的陰陽綉無疑。”

商一凡頓了頓,說:第二種……那就得是東北的招牌陰術——請仙!

“請仙?”馮春生猛地問道:請的是哪一路大仙?

“保家仙!”

商一凡說。

“請的是保家仙?”

馮春生問道。

“對!請的就是保家仙。”商一凡說道。

我問馮春生,什麼叫保家仙?

馮春生說東北有七十七路野仙,其中五路大野仙——叫胡黃白柳灰。

胡是狐仙,黃是黃皮子大仙,白是刺蝟仙,柳是蛇仙、灰是老鼠仙。

這五路野仙地位很高。

除此之外,還有七十二路小野仙——也都是動物修鍊成的精怪。

有些東北人,會在家裡請保家仙,保自己家裡人的安全,保護後代,再也不受孤魂野鬼的勾引。

他們會在家裡擺上靈位,請靈堂,請某路大仙。

有些東北人,請狐仙,一般都會在家裡,立上靈牌,供奉“胡八太爺”和“胡三奶奶”。

這些野仙要請來當保家仙,都需要找一個人,那個人叫“出馬仙”。

“對,就是出馬仙。”商一凡說:二傻子聽出來了,叫“張家出馬”——這個我就知道了——東北那邊,有兩路出馬仙……一路叫劉家出馬,一路叫“張家出馬”。

張家出馬仙這些年不知道為什麼,銷聲匿跡了。

我算是聽出了,陰陽綉不是有請陰靈這個步驟嗎?

估計我師父當時沒有請陰靈,請的張家人招來的保家仙。

等於——羅佳人的父親,是把保家仙紋在了背上……這事……越發的詭異了——保家仙和陰陽綉,為什麼當時我師父和那東北出馬仙要合作一次呢?這個銅鈴黑貓,只怕還是有說頭啊。
吟雙 發表於 2019-8-27 14:19
第三百六十三章  貓四小姐


這個銅鈴黑貓,到底有什麼值得說道的問題?

馮春生在一旁說道:我有點蒙,兩種陰術結合在一起,創作了這條黑貓紋身,你師父和那東北高人到底是為了個什麼。

兩種陰術結合,這首先得讓雙方都知道對面的陰術秘密。

這種秘密,可能是一個陰行門派的命脈所在。

所以,合作陰術,才會被視為背叛師門。

那羅佳人的父親,到底是怎麼了……才會讓我師父,和那個東北陰人聯手,搞出了這個事情呢?

我看向馮春生和商一凡,說道:那這件事……得有兩點……第一點——當年羅佳人父親到底因為什麼問題,導致他找到了兩名陰術高人,一起合作,出了這麼一副銅鈴黑貓的陰術。

“第二點。”我補充道:為什麼陰陽綉和保家仙兩種陰術合而為一的紋身,在這麼多年後,找羅佳人的麻煩?

這兩個謎題——毫無疑問,指向了一個人——誰?羅佳人的父親!

羅佳人出了這麼大的事,到現在,羅佳人的父親還沒有出現……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她父親,真的有鬼。

我立馬對羅佳人說:給你父親打電話……讓他親自過來。

羅佳人搖了搖頭,說:我父親不會來的。

“為什麼?”我問羅佳人。

羅佳人笑了笑,說:我父親……早就把話擺明了……他只給我錢,不會給我別的幫助,如果我花錢,搞不定這事,那就不用跟他打電話了……我等死就行了。

我聽了,連忙問羅佳人:你父親就這麼狠心?

“恩!”

羅佳人攤開了手,說:如果我不是因為我背後的紋身,我甚至都不敢相信,我是我父親的親生女兒呢。

接着,她還說:對了……也許你們可能不太相信我說的話,無所謂的……我給你們聽段錄音。

說完,羅佳人打開了手機的音頻。

裡面傳來了一陣暴躁的聲音。

“這是一千萬,拿走!如果這些錢,搞不定你的鬼事,那你就死在外面吧,給我聽清楚了,我再說一遍——如果這些錢,搞不定你的鬼事,那你就死在外面吧。”

我去!

這是父親對女兒應該有的態度嗎?

我直接看向了羅佳人,問:你家在哪兒?咱們找你家去!

“沒用的。”羅佳人說她父親得知她遇到了怪事,變成半人半貓的樣子,立馬就跑路了,現在去哪兒都找不到人!

奶奶的!

我有些生氣的罵了一句,接着,我看向了馮春生,說道:春哥……實在沒轍,只能找一個人了。

“誰啊?”

“就是那個和我師父合作的張家出馬的高人。”我說。

馮春生說那人失蹤好多年了……去哪兒找?

我說咱們找不到,但是有人找得到啊——咱們不是認識東北招陰人——李善水嗎?

李善水應該有法子吧?

“找!找!李善水有個本子,所有的東北陰人,都要隔一段時間,去他那兒更新聯繫地址,張家出馬也是東北陰人,還是東北陰人里的主流陰人,地址一定在李善水那兒更新過,找得到。”

馮春生有些激動的說。

我立馬給李善水打了一個電話:喂!小李爺。

“喲!于水老弟……咋想起來跟我打電話?”李善水笑着問我。

我說小李爺你認不認識張家出馬仙?

“認識!”

李善水說:你說的,應該是張功義——張家出馬這些年,氣勢大不如前,主要是他們的後人,轉型成了商人,不願意再當陰人了……張家出馬,一直都是張功義在苦苦支撐——就在七八年前,張功義一時間想不通,去海南那邊當漁民了,也不接陰活了。

我一聽,有門啊,我就問李善水:小李爺,那你可知道張功義的電話,和具體的聯繫地址嗎?

“有!”李善水問:你找他?

我說是啊,就是找他。

李善水想了想,說行……待會給我發聯繫地址和電話號碼,他說他相信我人品,不會去胡亂找別人麻煩的。

“張功義人不錯的,有話好好說。”

李善水在掛電話的時候,還專門叮囑了我一陣子。

我說知道。

沒過五分鐘,李善水真的把“手機號碼和聯繫地址”發過來了。

我拿到了手機號碼後,迅速給“張家出馬仙”張功義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一陣子,沒人接。

我就一直打,和馮春生、羅佳人三班倒的打電話。

一直打到傍晚,終於打通了。

電話那邊傳來了一陣紮實的東北口音,差點把我們三個激動哭了,總算把電話給打通了。

“你們誰啊?給我打一天電話了,要不是我使的是OPPO手機,充電五分鐘,裝比兩小時,超強續航七十二個小時,還不給你們癟犢子整沒電了?”

這張功義,聽說話,就知道是個好玩的人,跟我們陌生人打招呼,還強勢給了“OPPO”一個廣告,服。

我連忙跟張功義說:張叔,我師父是廖程鵬。

“老廖……老廖的徒弟。”張功義哈哈一笑,說:那你小子得喊我大師伯——咋地?找你大師伯,是不是要請教點啥?不是吹牛逼,你師伯老張,啥都不行,就是能侃——天上我知道一大半,地上我全知道,淵博!有文化,虎得一比呀!

我有點暈。

在我心裡,和我師父合作了“銅鈴黑貓”的高人,怎麼說也得挺嚴肅的吧,可這張功義——老逗比啊!

我說:張叔,是關於銅鈴黑貓。

頓時……電話那頭沉默了。

張功義楞了一分鐘,立馬恢復了常態,笑着說:啥瘠薄銅鈴黑貓啊?這是你們陰陽繡的陽綉,你問我一出馬的神漢,你這不扯犢子麼?

“張叔,明人不說暗話……你給一羅姓男子,請過一尊保家仙……保家仙融在了染料裡面,被我師父,用銅鈴黑貓的紋身,紋在了那羅姓男子的背上。”我說。

張功義有點尷尬,十分誇張的咳嗽着,掩飾自己的失態。

我則說道:張叔……我就實話實說吧,現在,那個紋身,要反主了。

“別扯淡。”張功義說:你小子知道啥叫保家仙不?我們請過來的保家仙,是得和主人簽血契的,終身不能反主。

我說:那羅姓男子沒事,但現在,那保家仙,要害了那人的女兒!

“這倒是有可能。”張功義說:這樣,你們在閩南嗎?我去找你們。

“在!”我說。

張功義說:明天上午到!

海南離閩南不遠,很快就能到。

第二天早上十點半,張功義直接按着地址,找到了我們店裡。

我、馮春生和羅佳人,在店裡,等了張功義很久了。

一進店,張功義就哈哈大笑:老廖是積了德了,找了個好徒弟,隔着好遠,我就看出你小子是個“九陰聚首”的鬼命——好徒弟!不像我,找徒弟找不到,兒子不願意學我的手藝,現在……我張家出馬,怕是要絕後了。

我連忙站起身,對張功義,說:張叔,請坐。

張功義五十來歲,皮膚古銅色,表面有些粗糙,應該是經常吹海風導致的,長得挺仙風道骨的,他穿着一長袖子的老式毛衣和一西裝褲,看上去,不修邊幅。

張功義坐了下來,看向了羅佳人,問:你能不能把你背後的“胎記”給我看?

羅佳人天生就有銅鈴黑貓的胎記——她也因為這個胎記,現在被“髒東西”纏住了。

羅佳人直接把昨天晚上,她對着鏡子拍的背後照片,遞給了張功義。

張功義才看了一眼,立馬說道:是!這是保家仙……是我當年給請下來的。

“怎麼辦?張叔有辦法幫忙搞定嗎?”我問張功義。

張功義哈哈一笑,說道:搞定?你都不知道羅佳人他爸的背後,請的是什麼保家仙。

“老張,你請的不就是……貓兒仙嗎?”馮春生問。

張功義哈哈一笑,說:貓兒仙是貓兒仙,但貓兒仙也不一樣啊……羅佳人的父親背後,請的是花四小姐。

他話音一落,正在喝茶的馮春生忽然停住了動作。

接着,馮春生的茶杯情不自禁的落了下來,砸在地上,劈啪碎了。

馮春生問:什麼……花四小姐?

“是啊!”

張功義說:是花四小姐。

我看馮春生這模樣,似乎這“花四小姐”來頭不小。

我就問馮春生:花四小姐是啥意思?你這麼驚訝?

“廢話!你知道花四小姐是誰嗎?”馮春生說:東北五路大野仙——胡黃白柳灰,都有姓,狐仙姓胡,黃皮子大仙姓黃——在東北七十七路野仙里——貓兒仙排名第八,姓花。

張功義比馮春生對東北的野仙更熟,也幫忙說:這些野仙門路里,每一路野仙都有“總瓢把子”——狐門的總瓢把子叫“胡清影”,蛇門的扛把子叫“柳無極”,在貓兒仙所在的花門,花四太爺花千歲就是花門的總瓢把子——花四小姐,就是花千歲的第九個孫女,最小的千金小姐。

“啊?”我問張功義:這意味着啥?

”這意味着咱們就不能強行的鎮壓這貓兒仙,這貓兒仙要出了一個好歹……嘿嘿,以後咱們都別活了。”張功義說:東北貓兒仙,得追殺咱們到天涯海角去呢!

“那咋辦?”我問張功義。

張功義說:就是處理手段頭疼哦……而且你們不知道——這花四小姐,到底是一什麼樣的暴躁人物!
吟雙 發表於 2019-8-27 14:24
第三百六十四章  紅毛貓仙


張功義說:就是處理手段頭疼哦……而且你們不知道——這花四小姐,到底是什麼樣的暴躁人物。

我問花四小姐到底有什麼可怕的。

張功義說東北的野仙,各個性格不一樣。

黃皮子大仙最是陰險。

狐仙睚眥必報。

花家的貓兒仙,脾氣非常暴躁,還喜歡玩弄仇人,這一點,就是貓的習性。

貓兒抓耗子……喜歡先玩弄個一陣子,最後,再把老鼠給弄死。

我忽然想起在酒店的衛生間裡面,我和羅佳人,被一道模糊的影子,堵在了衛生間里。

時候,馮春生告訴我……說那是羅佳人沾惹的東西,嚇唬我們呢。

現在想來,還真是“貓兒仙”的手段,先讓我們感受到最深層的恐懼,讓我們……生不如死。

張功義還說,在黑龍江佳木斯,就有一事,一個護林員,燒山火的時候,燒死了一群野貓,結果惹了花四小姐——連續一個月,他每天晚上都清醒的看到自己被一群穿白衣服的人,扛在棺材裡面,滿山的溜。

那護林員找了好多門路,找了一些陰人,可是……沒有一個陰人敢管。

就這樣,在一個月後的一天,那個護林員被活活的嚇死了。

“花四小姐可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

張功義搖了搖頭,說:這事……太難了,或許這個冤讎不化解,不但羅佳人有事,可能我也有事,你也有事。

“我也有事?”我指着我自己的鼻尖,說道:我有什麼事?

“嘿嘿!”

張功義說道:當年,我和你師父,將錯就錯唄……算是惹了花四小姐,我是當事人不假,你是老廖的徒弟,如果出事了,你肯定也跑不掉。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讓張功義把事情,從頭至尾的說出來。

張功義看向了羅佳人:你知道你爸是幹啥的不?

“我爸是做生意的……這些年開地下賭場,還搞房地產,賺了不少的錢。”羅佳人老老實實的說。

張功義說道:錯了……你爹曾經起家的時候,那時候還沒有你呢!

她說羅佳人的父親到底是幹啥的——羅佳人的父親羅水濤,以前在東北,做的是“假貂”的生意。

貂是東北那邊的特色,早些年的羽絨服技術哪有現在這麼好?

那時候的東北,真要防寒,最好的衣服就是“貂皮大衣”。

那時候人炫富,可不是現在“買個包”,那時候是“買個貂”。

貂皮大衣貴啊,隨便一個好幾萬——當時形成了一個產業鏈——做假貂。

假貂怎麼做?不用牛皮做,也不用豬皮做,用的是貓皮做的。

這貓和貂的皮毛,略微有些相似,剝下來處理完了,然後再通過一些做假的手段,差不多能在外觀上糊弄有錢暴發戶!

羅佳人的父親羅水濤,就是靠這個發的家。

他那個假貂廠,有時候一晚上能宰一大池子的貓。

假貂廠怎麼宰貓的?直接開膛破肚,然後用大鐵掛子,小心翼翼的剝皮。

這時候的貓還沒死,也許等貓兒被剝完了皮,也死不了呢。

有時候沒皮的貓兒,還在凌空瞎蹬腿!

羅水濤搞假貂廠搞了四五年,賺了不老少的錢……有一天,他收購貓的時候,收到了一隻紅毛的貓。

要說這黑貓、白貓都見過……哪兒來的紅毛貓啊!

當時羅水濤就特意讓最好的師傅出手,把那紅毛的貓皮,全部給剝了下來,他打算給自己做一條“紅貓毛圍脖”。

這玩意兒是個稀奇貨叻。

很快,四五天後,那個紅毛的圍脖,就真正成型了。

羅水濤帶上了紅毛的貓毛圍脖,那叫一個高興,到處溜達顯擺、嘚瑟!

不過,好景不長,大概一個星期之後,羅水濤就出現怪事了……他那紅色的圍脖,不見了……但是,他的脖子,變得通紅一片。

他成天說著胡話,同時,整個人經常喘不過氣來。

這下子,他老婆,也就是羅佳人的母親,找陰陽先生過來看了。

首先來了一個陰陽先生,人家看了一眼,直接走了,滿臉的慘白。

第二個是一個叫魂先生……那叫魂先生說羅水濤是遇到了凶物,他手藝不行,給他老婆推薦了“出馬仙”張功義。

要說也巧。

張功義和羅水濤的老婆,算親戚……不太親近,但有點關係。

羅水濤的老婆找到了張功義,張功義是不能推的。

他才看了一眼,立馬說道:完了,完了……你們這平常殺貓的就算了,這怎麼惹上貓兒仙了?

羅水濤的老婆就問:怎麼就扯上貓兒仙了?

張功義說:二月三月——鼠王娶親,臘月正月——貓兒仙過門——你懂不懂?

“啥意思?”羅水濤老婆不太知道。

張功義再說:二月份和三月份——是鼠王娶親的時候,晚上最好不要出門,家裡半夜的,放一碗冷飯到院子裡頭,不招惹鼠仙……正月和臘月,是貓兒仙過門的時候……貓兒仙里的姑娘,要嫁出去呢……那一身紅毛的貓兒,就是要過門的貓兒仙——那紅毛,就是紅色的婚禮服呢!特麼人家過門沒過上……被你抓到宰貓廠,皮都剝了……皮剝了也就算了,你還做成圍脖,耀武揚威,這不是找貓兒仙報復嗎?

羅水濤老婆聽了,差點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她連忙問:那這兒事……有啥辦法沒有!

“別的辦法沒有,找貓兒仙的花門談一談唄……能和解,就和解……不能和解,只能再想招了!”張功義說。

其實當時張功義的想法是什麼呢……他先去請仙,請花門的貓兒仙出來,兩邊談一談這事。

不過他估計談不攏。

為什麼這麼說?

你想啊,羅水濤是幹啥的?宰貓的……一天宰幾百隻……他做的事,貓兒仙的人,能跟他談嗎?壓根不能啊。

張功義也希望這事達不成,到時候他找個機會開溜……這羅水濤的事,誰愛辦誰辦,他張功義反正不辦。

於是,張功義就開始準備“請仙”的過場。

因為這一次,張功義打算請貓兒仙,那請仙的傢伙事就不一樣了。

他找人打了一棺材,不封棺,把羅水濤給弄進去,然後找了幾個腳夫,把張功義抬到山裡去,山裡大仙多嘛。

棺材抬到了山裡,張功義又把帶過來的“魚肉醬”和準備好的十罐老鼠血,伴成了一團,然後攪拌成漿糊似的腥臭玩意兒,最後,他把這些腥臊的玩意兒,塗滿了羅水濤的全身後,就開始請仙了。

“日頭曬到了東山上哎!東山裡的大仙多哎……清風和悲王,狐仙和黃常……小的張功義,想過來找大仙們嘮嘮嗑叻,要是花家的大人在啊,出來聊聊,小的張功義心裡更舒暢!”

清風和悲王都是“鬼仙”,黃常就是黃皮子,花家的大人,自然就是正主了。

張功義一隻手拿着乾熊掌,一隻手搖着鼓,不停的唱着詞。

這一唱,從日上三竿,唱到日頭西落。

就在他都準備收工的時候,忽然,那棺材裡躺着的羅水濤,坐了起來,同時,身上那些腥臊的東西,都沒了。

想來,羅水濤是被貓兒仙上身了……這貓兒仙,喜歡吃腥,就把他身上那些腥臊的東西,當做貢品吃掉了。

羅水濤一臉舒爽的笑容,朝着張功義眯着眼睛笑,同時,嘴角掛着“蔑視”的顏色,問:小出馬,你是張家的,還是劉家的?

張功義連忙說道:小的張家的出馬,見了花家的大仙……小的渾身舒坦……

“馬屁不要拍得那麼響……你請我來,是有事要找我吧?說說看吧,吃了你的貢品,就得幫幫你這小出馬,不然傳揚了出去,還說我花四小姐做事情不講規矩。”

張功義是原本要把事情說出來,說給面前的貓兒仙聽的,他預想的是,貓兒仙一聽羅水濤平常宰貓,定然會拂袖而去,他的差事“過場”也就算完了。

可是,張功義聽到了“花四小姐”的大名,立馬不敢說了。

做“出馬”的,和這東北野仙打交道打得多,張功義自然知道花四小姐的大名,也知道——這花四小姐脾氣可是相當暴躁。

如果張功義把羅水濤的事說出來,那花四小姐脾氣一上頭,立馬就把他也給連坐了。

到時候,出事的可就不是羅水濤一人了,張功義也得跟着倒大霉。

張功義心裡暗暗叫苦啊……這山裡頭請仙怎麼請來了“花四小姐”,這下可完犢子了。

好在張功義是個老江湖,這人心裡頭鬼點子多……他立馬對花四小姐拱手,說:東北招陰人,李爺,想見您老人家,希望和你約個時間,三天之後見面。

那時候的東北招陰人還不是李善水,是李善水他爹。

東北野仙,得給東北招陰人面子,花四小姐說:那成……三天之後,就在這兒,我見東北招陰人!

這樣,張功義用一個謊話,延了三天的日程。

他是火急火燎的去找了當時的東北招陰人,把事情說明白了,招陰人願意趟這一趟渾水。

張功義對我說:招陰人後來見了花四小姐,花四小姐聽了羅水濤殺貓,宰了花家還沒過門的貓兒仙,剝了那貓兒仙的貓皮,那是勃然大怒,非要滅了羅水濤滿門不可……最後,招陰人幫忙說情,也請了“風影”這樣的陰人大手過來,才勉強和花四小姐,商量了一個“解決的辦法”,就這個解決的辦法……剛好就把你于水的師父,牽扯進來了。
吟雙 發表於 2019-8-27 14:27
第三百六十五章  請替死鬼


一個“解決”花四小姐的辦法,把我師父扯進來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看向了張功義,問他到底是咋回事?

張功義說:當時招陰人對花四小姐說——要不然,你當羅水濤的保家仙,他供奉你一生一世,以後也不再宰貓,算是福報換緣分。

花四小姐當然不同意了,說羅水濤這個人,膽大妄為,不但宰貓,犯下了殺孽,害死了花門未過門的貓娘子,這樣的人,還要當他的保家仙……這不是扯淡嗎?

招陰人跟花四小姐,好話歹話說了一大堆……最後,還是讓花四小姐,答應下了“保家仙”的事。

不過,花四小姐答應保家仙的事,也不是胡亂答應的。

因為花四小姐,希望能夠在人間紅塵裡面,耍一些時間,所以,要能有“人氣”才行。

啥叫有人氣?

鬼上身了,那叫有“人氣”。

花四小姐要上羅水濤的身。

這下子,張功義覺得不行,他說:別啊,四小姐,你要是上了羅水濤的身,那不沒幾天,羅水濤就被你給鎮死了?

這麼凶的野仙上身,那羅水濤,還真的是扛不住呢。

花四小姐說不行……不管怎麼樣,要麼讓她成為有“人氣”的保家仙,要麼,就讓她弄死羅水濤。

兩條路,只能走一條。

好在當時的東北招陰人見多識廣,他對張功義說:其實……有個人,可以幫咱們的忙!

“誰啊?”張功義問。

招陰人說:閩南陰陽綉廖程鵬!

“他能搞定這事?”

“能!”

招陰人給張功義介紹,說陰陽綉紋身,就是把陰靈紋在人的身上,大不了找我師父,把野仙當做陰靈,紋在人的身上。

陰陽綉護主,和保家仙差不多,也能讓野仙有人氣。

招陰人和張功義說了,立馬帶着羅水濤、花四小姐,去了閩南。

在閩南,張功義找到了我師父,提出要把保家仙和陰陽繡的陰術,合二為一的想法。

我師父同意了。

很快,他們兩人,合作出了一幅“陰陽綉”——銅鈴黑貓。

同時,這道紋身還是保家仙的“人皮靈位”。

因為野仙怵道士,所以,這隻銅鈴黑貓,並沒有紋額頭上的道家符籙。

哦!

原來羅佳人背後的“銅鈴黑貓”,竟然是這麼來的。

我算是明白了。

接着,我又問張功義:不過也不對啊,我師父和你合作……為什麼會這麼順利,我師父可是有點古板的人,斷然不會同意你的想法的。

張功義說道:你師父的確沒有馬上同意……我和他有一個交易。

“什麼交易?”我問張功義。

張功義詭異的笑了笑,湊在我耳邊,說: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沒有問你師父有沒有死的事嗎?

“啊?”

我猛地坐正了,看向了張功義。

對啊!

商一凡也是東北陰人,得知我師父死了,不停的嘆氣,但是……張功義連我師父的狀況,問都沒問,看上去,這老逗比不懂禮數,其實,是別有深意?

我慌忙問張功義:你說我師父沒死?

“你師父有沒有死我不知道,但是,我當時就聽你師父跟我說過。”張功義說我師父當時已經無意中窺到天機,他的陽壽,可能沒個十幾年功夫了……而且還得死在陰陽繡的劫數上。

我師父,早就為後來的劫數做了準備。

他知道——張功義“張家出馬”,有一特殊的本事,叫“請替死鬼”。

張功義說:請替死鬼,可以花紙錢,買通厲鬼,讓這鬼冒充你,替你去陰曹地府受罪,這法子,用起來比較陰毒……也很麻煩,不過也得這樣,不然這滿世界的人都死不了了,我們張家出馬的弟子,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請替死鬼”的。

“啊?”

我一直都懷疑我師父沒死,不過,當時只是猜測我師父,是受了張家天師一些邪門的法陣,我師父才沒死的,現在看……竟然是有了張家出馬的“秘技”。

“反正我教他了。”張功義說:這法子我全部說給你師父了,你師父到底有沒有用,我就不知道了……按你師父當時的說法,他遭到劫數的日子,應該是在四年前吧。

我一下子揪住了張功義的衣領,說道:真的?

“你看,說中了吧……那就是對的,你師父是在四年前死的不?”張功義半笑不笑的說道。

我則看向了馮春生。

馮春生笑了笑,說:是的!我就說過,你師父是一個高人,沒這麼容易死的。

我捏緊了拳頭,我不敢擔保,我師父是不是一定用了張功義那“請替死鬼”的法子,但很大可能性是用了。

我師父,依然活着?

他……為什麼不找我。

我捏緊了拳頭。

張功義又說:行了……當年的事,就說這麼多了,因為花四小姐是保家仙,現在,怕是花四小姐有什麼不滿,所以要出來害這個羅佳人,會不會害我和你于水……我估計也八成是有可能的,所以,咱們只能和花四小姐談談!

“怎麼談?”我問張功義。

張功義說道:談容易,就是請仙嘛……其實也不用咋請,我做個儀式,請她出來說說話。

接着,張功義又說:其實,羅佳人和她的父親羅水濤,都是半人半貓,因為他們紋了花四小姐在身體上,她們是半個精怪……所以,請仙的話,超級容易的。

“這?”我看向張功義:你確定。

“確定!”

張功義說:做完“銅鈴黑貓”陰陽繡的時候,我就發現了——對了,羅水濤做完了陰陽綉之後,經常會去獵色,喜歡到處找女人上床,我估計……羅佳人……

“我也是!”

羅佳人大方的承認了。

我問這個愛和異性上傳,和花四小姐有什麼關係?

“貓是天下最愛偷腥的動物嘛,性慾比較發達!”張功義說:那些貓咪,濫交可怕……估計只比不過一天到晚想“日狗”的泰迪犬和連個氣球都能搞的兔子性渴望稍微差了一點。

噗!

張功義說話也很野蠻啊。

他還說,當年花四小姐願意和羅水濤簽血契,成為羅水濤的保家仙,就是想蹭一蹭羅水濤的人氣,在人間紅塵獵色。

”花四小姐,也不是一個肯清修的主啊。”

張功義趴在我耳邊,極其小聲的說了一句後,又說:得了!現在,咱們開始請仙——讓花四小姐出來見咱們一面。

我說行。

張功義說請花四小姐得嚴肅一點,他去換一身行頭。

出馬仙有出馬仙的行頭。

他們穿着花花綠綠的長袍子,頭上帶着一個扎滿了野雞毛的帽子,左手拿着熊爪,右手捏着鼓。

張功義換好了行頭,到了我們店的中央。

我們幾個,把店門給關上了——裡頭神神叨叨的事,還是不要讓外人知道的好。

張功義一搖撥浪鼓,就哈哈一笑,說:花家四小姐,咱個是多年不見,出馬弟子張功義,甚是想念,奔襲千里,還請花四小姐出來露上一面,不管賞臉不賞臉和小張我嘮嘮嗑,也讓小張看你一小眼……

他不停的搖着鼓,說著一些客套話。

漸漸的,羅佳人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

羅佳人的眼色,也多出了一分妖艷。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羅佳人開口說話了,她一開口,就是一陣冷冷的笑:張功義,從東北來閩南,你是來找死來了嗎?

“喲……花四小姐言重了。”張功義這是把藏在羅佳人身體裡面的花四小姐,給喊了出來。

花四小姐說:人就是人,背信棄義……當年我沒宰了羅水濤,讓他活得好好的……實在是我犯過最大的錯。

張功義有些不爽的說道:花四小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當年定下保家仙的事,沒人強迫你,是你心甘情願,沒人強迫,沒人忽悠你……對不?

“對!但我沒有想到,那人竟然這麼無恥!說好了我只當二十七年的保家仙,三九之數,也算吉利——二十七年之後,我恢復自由身,從他身上離開……從此,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可是!”花四小姐說道。

張功義盯着花四小姐說:可是什麼?二十七年,是我們大家一起定下來的啊。

在這兒,張功義給我們解釋清楚了——說花四小姐當羅水濤保家仙,當時商定了,確實是有年限的。

二十七年之後,花四小姐有了足夠的“人氣”,能夠養成一個“人魈”,她想行走人間,就可以附身在人魈的身上,想回東北當野仙,也能當野仙,那時候,羅水濤對她沒有任何作用了,她也不需要繼續給羅水濤當保家仙了。

張功義算了一下時間,二十七年的時間一到,還真是巧,剛好這一天,就是羅佳人的二十五歲生日。

張功義說:是啊……二十七年,當時陰陽刺青師廖程鵬,給紋身定下的日子,就是二十七年——二十七年一過……您依然是花四小姐,那羅水濤,也沒有保家仙了。

“是!”

花四小姐說:要不然我說你們人擅長背信棄義呢……那羅水濤,半年前,請了張家天師,給他做了一場法事——把我徹底封在了羅水濤的身體內……從此,我再也無法活得自由身,只能一輩子依附在羅水濤的身上,當他的保家仙!

“還有這事?”張功義慌忙說。
吟雙 發表於 2019-8-27 14:30
第三百六十六章  人皮紋身


花四小姐說道:這事怎麼沒有?一場法事,兩封道符,從此,我永世成為羅水濤的傀儡……我不甘心,所以,我要威脅他的女兒,讓他把紋身給撤了,讓我恢復自由身。

花四小姐是羅家的保家仙,自然可以隨意的穿梭於羅水濤和羅佳人的身體內。

“這個!怎麼撤?”張功義有點暈。

張功義完全不知道怎麼撤掉“保家仙”啊!

他說他得先找到羅佳人的爹,才能撤掉……而且他一個人出手也沒用,得和我一起撤。

花四小姐冷笑道:告訴你們,別指望找羅水濤那個貪婪的人了……他被張家天師的人帶走了,誰都找不到他,但是他卻能享受到我為他帶來的福利。

啊?

我看向花四小姐,有點不置可否的感覺。

花四小姐說她做保家仙,對羅水濤的好處太大了,首先他的運勢會旺,然後就是各種孤魂野鬼都不怕,什麼不積陰德的活,都敢幹。

“你們知道那羅水濤,現在幹什麼的嗎?”花四小姐問我們。

我們說剛才羅佳人說了,那羅水濤現在是開賭場,做房地產生意的。

“呵呵!你們是真不知道啊。”

花四小姐說道:羅水濤做的是事情,叫“活人心”,“活人肺”——你們知道是啥意思不?

我不知道羅水濤是幹這個的,但是,我知道活人心和活人肺到底是啥,在張哥和韓老闆的生意里……有六項——善財童子、活人心、活人肺、嬰兒符、舌伶、性蟥,其餘四種,我基本上都見過了,唯獨沒有見過的,就是活人心和活人肺了。

這兩種東西,我是真的只聽說過。

沒想到。

羅佳人的父親羅水濤,就是給張哥,做這生意的?

我下意識也想到了——為什麼張哥要把羅佳人推給我,讓我來做這一波生意,其實是因為羅水濤是張哥手下很重要的一個人物。

我搖了搖頭,就問花四小姐:什麼叫活人心和活人肺?

花四小姐說:這可是喪陰德的買賣,實在話,如果不是我保着羅水濤,這王八蛋早就被冤魂給纏死了。

接着,花四小姐問馮春生:馮大先生,你見多識廣啊,可知道,什麼叫活人心,活人肺?

馮春生也搖頭,說真的不太知道。

花四小姐冷冷一笑,說道:那我就告訴你們——你們聽說過圓木生意嗎?

圓木生意?

這個當然知道了。

圓木生意,就是器官買賣。

我對花四小姐說:器官買賣。

“對!”

花四小姐說道:器官買賣,不過,器官買賣里,有兩種器官是最難賣的——一個是肺,一個是心臟。

肺里有太多的肺泡。

心臟有太多的心肌。

人一旦死去,心肌和肺泡,會自動萎縮。

花四小姐說他知道我們有很多科技,可是再好的科技,都無法長時間保存心臟和肺部的功能。

尤其是肺——幾乎沒有移植的能力。

這時候,就出現了“活人心”和“活人肺”這兩種生意。

像其餘的器官,一般圓木販子採用的是掠奪式的切割。

比如說現在器官里銷售最火熱的腎臟——這種器官,是完全可以長期保存的,所以,出現了很多的“削腎客”。

除此之外,肺部和心臟的圓木販子,採用的是“培育式”的切割。

什麼叫培育式的切割?

很簡單,就像羅水濤,他會以一個好工作的引誘條件,把一些年輕人騙到某個地方,軟禁起來,然後喂得白白胖胖的,一旦他接到了“肺部、心臟”的單子,就開始在那群被圈養起來的人裡面,尋找到合適的血型,一旦匹配成功,立馬會安排需要移植器官的金主,去他的大院里……直接取心、取肺。

在那些金主,換好了心臟和肺部的時候,那些被切掉了器官的圓木,甚至屍骨未寒!

我聽了,一陣犯噁心,說:羅水濤原來是幹這事的?

不過,我接着又一陣開心——張哥手上的六大生意的幾個人,都有一卷錄像帶,證明韓老闆和張哥,犯了很大死罪。

這些錄像帶,一共是四卷。

我們弄到了三卷——還差最後一卷。

這一卷如果拿到了,我們幾乎就可以對張哥和韓老闆,造成鐵血打擊!

在我們、竹聖元、韓老闆和張哥三方的周旋裡面,我們已經穩操勝券!

所以!

找到羅水濤,實在是當務之急。

當然,現在最重要的,是安撫花四小姐。

花四小姐說:羅水濤這樣一個心胸狠辣的人,妄圖把我在她的身體內,囚禁一輩子,保他一輩子榮華富貴。

“原來是這樣?”張功義嘆了口氣。

花四小姐又說:而且,我實話實說……我現在,只有一縷殘魂,我做不到任何事情,唯一能做的,就是嚇唬嚇唬羅佳人……可是,你們陰人,不是號稱自己是公義之人嗎?我的忙,你們幫不幫?

我問花四小姐:你讓我幫你逃出來?

“對!”

花四小姐說:如果我能出得來,我只殺一個人——就是羅水濤,至於你們,我擔保,咱們進水不犯河水……不會找你們任何人的麻煩的!

“行!”我說。

“不行。”張功義咬緊了牙關,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張功義是什麼態度,他說到底,骨子裡還是有點慫的,這傢伙,略微沒有底線一些,為了活着,有些事情也是願意做的。

他肯定是怕花四小姐,出來了找他的麻煩!

我看得出來,花四小姐一樣看得出來,她說道:張功義,你別慫……我不會害你的,我保證……如果我害你,花門上下老少五百口,全部天打雷劈,下十八層煉獄。

花四小姐直接拿出了“花門”來做賭咒。

我們就更加相信花四小姐,要知道,像什麼野仙、精怪之類的,毒誓都是很靈的。

張功義這才打消了疑慮,說道:那我沒問題——只是,要怎麼幫忙?

我直接站了出來,說:我有個主意。

眾人都望着我,說:什麼主意?

我對花四小姐說:很簡單……陰陽繡的秘訣,其實很簡單,就是用紋身,直接把鬼魂鎖在身體的皮膚上面——陰陽綉就是把守陰靈的大門。

“現在,你的大門有兩扇。”我說:一扇是羅水濤身上的銅鈴黑貓的紋身,還有一扇……是羅佳人背後銅鈴黑貓的胎記!

“那又怎麼樣?”花四小姐問我。

我說如果我打開了其中的一扇大門,你就能恢復自由身了。

“是嗎?”花四小姐問。

我說是的……我有辦法。

“什麼辦法?”花四小姐問我。

我說——人皮紋身。

眾人都不知道我說什麼,什麼紋身不是紋在人皮上嗎?

我說不是的……人皮紋身,就是一種紋身,和人的皮膚,幾乎一模一樣,算是我的獨門手藝了。

我要給陳雨昊改紋身,也是用“人皮紋身”,先覆蓋住他的“九龍拉棺”的紋身。

話說人皮紋身很難紋——需要每一針每一針都做到非常精密。

我以前給人做過——大概是有想要洗紋身的人,怕毀容,就問我有沒有又不毀皮,又能洗掉紋身的辦法,當時他給的勞務費很高,我就想出了這種方法,紋一塊人皮上去。我說用人皮紋身,擋住羅佳人背後的“銅鈴黑貓”胎記,就算是打開了陰陽繡的大門,那時候,花四小姐,就能出來了。

“不愧是老廖的徒弟,有想法。”張功義一旁說。

“那你們就快點做。”花四小姐說。

我讓花四小姐,也就是羅佳人,現在躺在紋床上,我給她做這一幅,人皮紋身。

這幅人皮紋身,確實難做,人皮的紋理,需要通過立體的圖畫來做,難度很高。

我一刺就是一個通宵,這個晚上,張功義在紋身店裡睡著了,馮春生喝着茶喝着喝着也側躺在沙發上,打着鼾。

就我一個人,獨自完成了這個“人皮紋身”。

第二天早上六點半,我紋完了最後一針。

那一針紋完了,我就看到了……看到了羅佳人的身體里,走出了一道白色的影子。

白色的影子瞧了我一眼,面貌十分驚艷,我打賭,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讓人驚訝的面容,美得讓人動容。

這就是花四小姐。

花四小姐對我笑了笑,說了一聲再見,就走了……走得很快……再也不見。

我噓了一口氣,拍了拍桌子,喊醒了馮春生和張功義:好了好了,都醒啦……貓兒仙送走了。

馮春生揉了揉眼睛:事真的結束了?

“真的結束了。”我說。

馮春生問我是不是太過於順利!

我說順利還不好?

接着,沒一會兒,羅佳人也醒了。

羅佳人醒過來,非要感謝我,說還要帶我去賓館開房……要去請我喝一杯紅酒慶祝。

我在羅佳人的熱情邀約下,去了。

馮春生埋怨個不停:這年輕人要注意點啊……不要血氣方剛。

嘿嘿!

你管呢……話說現在活兒幹完了,是得放鬆一下了。

我和羅佳人,去了酒店,開了一間房——羅佳人說下去弄幾瓶好紅酒上來,我一個人工作了一晚上,累死了,就一個人去了衛生間洗澡。

洗了一半的時候,我手機忽然響了。

我拿着浴巾,擦了擦手,走到了放衣服的架子上,掏出了手機。

電話是商一凡打過來的。

商一凡說道:水子,實在對不起,你那麼幫我,我卻有件事瞞着你……實際上,羅佳人,還有一個詭異的秘密——二傻子靠耳朵聽出來了……但是我沒敢說,怕惹禍,可現在,我感覺我不能慫,我得告訴你!
吟雙 發表於 2019-8-27 14:33
第三百六十七章  三種心跳


商一凡跟我說,說羅佳人的身上,還有一個更加很重要的秘密,其實當時二傻子吸了屍香後,聽出來了,但是,他不敢跟我說?

我牟然想起了“諦聽”。

諦聽曾經在分辨真假美猴王的時候,也聽出來了誰是孫悟空,誰是冒充孫悟空的六耳獼猴,但是它忌諱六耳獼猴的能力,所以壓根不敢說。

當時,諦聽在六耳獼猴和孫悟空走了之後,還跟地藏王菩薩說:小的不敢說——這假猴王,和真猴王能力差不多,我怕他能打爛整個地府。

地藏王菩薩只說了一句:善!

也許,就算是諦聽跟地藏王說了,地藏王也是不敢說出來的吧。

人的貪、愚、懦、私,佛也沾惹了。

現在,同樣沾惹的,還有商一凡。

我問商一凡:羅佳人的身上……還有什麼秘密嗎?

“有!”商一凡說:羅佳人的身上,還有一個人……這個人,似乎有三個心臟,二傻子,聽出了三個人心跳的聲音——二傻子的模樣,很害怕……我估計,羅佳人的身上,藏着非常詭異的東西……我也不敢說,怕被報復,所以,昨天晚上,我一晚上沒睡覺,就在考慮這個問題……現在我終於敢說了,說出來了,心裡舒服多了。

我點點頭,說了一聲謝謝,掛了電話。

羅佳人的身上,住着“花四小姐”嘛!

商一凡不敢說出“花四小姐”,但是現在,我們都知道了啊!

不過,羅佳人的身上,為什麼會有三種心跳的聲音?羅佳人算一種,花四小姐算一種,還有一種呢?是誰的?

我搖搖頭,準備繼續洗澡的,結果,我發現,衛生間的門口,站着一道黑色的影子。

接着,衛生間的門,拉開了。

門口站着的,是穿着一身黑色長裙的羅佳人。

羅佳人看着我,說:你喜歡女人嗎?

我下意識的想起了剛才商一凡的電話……莫非,羅佳人的身上,還有一點特別詭異的東西?

頓時,我心裡咯噔一下,我關了水,看向羅佳人,說:喜歡。

羅佳人問我:那你喜歡和女人上床嗎?

“喜歡!”

這我不說瞎話,哪個男人,不喜歡和女人上床?

“那你為什麼不和女人上床?”羅佳人笑了笑,說:你現在很有身份啊……陰陽綉傳人,三元里開了那麼大的一個店,為什麼你的生活,依然類似一個禁欲主義者?

我說我沒找到心上人。

“沒有心上人,和你禁慾,有什麼聯繫嗎?”羅佳人問我。

我說我又不是牲口,也不是種馬,不會一天到晚琢磨這個事情的。

“你就是虛偽,你就是矯揉造作……你在約束自己,你讓本來應該很有趣的人生,變得索然無趣!知道嘛。”

羅佳人忽然又走進了我一步。

我說道:這個不是虛偽,如果一個人,每天想的事,就是上床,辦房事……那他的人生,才是真的索然無趣,有些男人,為女人而活着,有些男人,為幻想而活着,還有些男人,為情懷而活着,更有些男人,為理想而活着!

“你呢!你為什麼而活着?”

“我就是一個普通人,我為女人、為幻想、為情懷、為理想而活着!”我說:所以我才是一個情感豐富的人,我心地好,我博愛,我嫉惡如仇!羅佳人,我知道,你的身體裡面,還藏着一個東西——也許現在跟我說話的,正是這個東西——我本來該害怕的,可是,我忽然發現我不害怕了——因為,我無愧於心——對你,對花四小姐,我都無愧於心。

“你又虛偽了,你不怕死嗎?”羅佳人笑嘻嘻的對我說道。

我搖了搖頭,說:我當然怕死,誰不怕死,可是我們中國人有慷慨赴義這個詞,就有這樣的事,有和死亡談笑風生的人,他們一樣怕死,可是,卻敢正直的面對死亡。

“呵呵呵呵!”

羅佳人忽然箍住了我的脖子,張開了她的嘴巴,狠狠的在我的嘴裡吸氣。

我感覺我身體,開始變得涼了起來,我的鼻子里,也進來了一種特別“生”的味道,像是鐵鏽,又像是一種杏仁的苦味。

這種味道,在我的鼻子里,進進出出。

我的腦子,第一時間,把這種味道,認定成了死亡的味道,來自黃泉的氣味。

我在死亡的路上,似乎越走越遠。

“卑鄙的人……怯懦的人……自私的人……愚蠢的人,當你們人類,總覺得自己偉大、勇敢、公正和睿智的時候,你們卻在貪愚懦私的路上,越走越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凄厲的聲音,在我的心裡,不停的迴響——一遍,又一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我徹底失去了對這個可愛世界的掌控,我的腦袋裡面,空空如也。

或許……我已經死了?

就在我已經在心裡認定我死了的時候,忽然,我活過來了。

我渾身一激靈,睜開了眼睛,我發現我躺在衛生間的地板上,面前,站着穿着一身黑色裙子的羅佳人。

羅佳人盯着我,蹲下了身子,用右手,卡住了我的脖子,說道:剛才死亡的味道好受嗎?

我說不好受。

她問我:你在瀕臨死亡的時候,想到了什麼……

我說以前我出來工作的時候,跟我媽說過——說媽,等我賺了錢,到你去海南島玩,這幾年,我的生活,一直都很拮据,手頭沒什麼錢,所以一直沒提上日程——如果我還能活着,我一定帶我家人去海南島玩。

“還是活着比死了好吧。”羅佳人問我。

我說是的。

羅佳人又說:現在開始……你當我的狗,我讓你活得好好的……你願意嗎?

“並不願意。”我說。

羅佳人問我剛才死過了一次,現在不怕?

我說不怕。

“你真不怕。”羅佳人的眼睛裡,又綻放當了妖艷的色澤,她死死的盯着我,說:這次,如果我再動手,你就必死無疑了。

我說我不知道你身體裡面到此藏了什麼“鬼東西”,但是,我不可能當你的走狗!這輩子都不可能,我于水,有所為,有所不為。

“好!好!” 羅佳人忽然笑了起來,站起了身,盯着我,說:我曾經聽說一個人,特別橫——見誰揍誰,很剛的一個男人,他也很正義,特別喜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可是有一次,他和人打鬥的時候,差點死了,被人一刀砍在了脖頸上,大出血,送到醫院,最後給救活了。

她說:那人活過來之後,就變了一個人,再也沒那麼橫了,什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事,再也不敢做了,他成了一個慫包,人家說可惜……說他如果沒有挨那一刀,依然是一個大俠似的人物。

“我卻覺得,很正常。”羅佳人說:那人的心裡,隱藏着怯懦——不怯懦的時候,只是沒有意識到他的力量,在很多人面前完全不值一提!等他意識到的時候,他怯懦的一面,會迅速吞噬了他,他就成了一個怯懦的人。

羅佳人指着我說:你還不錯啊……死了一次,竟然還不怯懦,你是真的勇敢嗎?

我盯着羅佳人,說:我聽別人說……一個人面對死亡不怯懦,只有兩種人,第一種——沒想象過死亡的莽夫,第二種,精神上的勇敢者——我于水怕很多東西,但也不怕很多東西……我是後面一種人。

“敬佩。”

羅佳人對我說: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我說。

羅佳人笑道:我是花四小姐。

“你沒走?”我問花四小姐。

花四小姐說:我當了二十七年的保家仙,這些年,我操控着羅佳人和羅水濤,和很多很多的人上過床,在床上——在滾床單的時候,你都不知道,原來人的心,有這麼惡。

她說:你知道嗎……有些人,家裡有妻子,在我滾床單的時候,他破口大罵,說他的妻子,就是一個煞筆——天天就知道在家裡做家務,帶小孩,一點生活情趣都沒有,像是一個老太婆。

有些人……會在和我上床之後,說一些心裡話,比如說他看哪個同學不爽,如果給他一把刀,他能捅死他同學。

有些人……會在和我吃飯的時候,不停的數落他的父母,說他的父母窮,沒有給他一把金鑰匙,讓他出生就能成為富二代。

“呵呵!不一而足。”花四小姐說道:偷腥是貓兒的本質,但我在和那些人上床的時候,最讓我高興的事情,是刺破他們的內心,看到一個人的心裡頭,到底裝着多少骯髒的東西。

她說:對了,還有一個女同,她和羅佳人上床的時候,她告訴羅佳人,說她有夢想,想成為一個音樂家——還不是歌手,是音樂家,她用這個夢想,要挾她家裡做了什麼?她說她有音樂夢,如果家裡人愛她的話,那就支持她,她讓父母把房子賣了,給她請一個小時三千的鋼琴老師,她要買lv的包包,因為她說……她的生活,需要有貴族的氣質。

“她的母親呢?父親呢?租地下室住,每天剩菜吃好幾遍,帶着餿味還在吃!這就是一個用夢想,綁架家裡的人!呵呵!牲口。”

花四小姐指着我,說:你很不錯——讓我看到了人為什麼能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因為你有人的光輝的一面,充滿了愛和正義——不光是你,還有馮大先生、還有商一凡!都是有愛的人,我敬佩你們。
吟雙 發表於 2019-8-27 14:36
第三百六十八章  陰陽童子


花四小姐說完,站起了身,對我說道:我沒打算害你,因為我和你定過協議,你幫我恢復自由之身,我們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她說:對了……我還得跟你說——真正的羅佳人,早就死掉了!羅水濤,也死掉了,他們為什麼死?是因為我和另外一個詭異的東西,定下了約定,你剛才的電話,我聽到了,商一凡說羅佳人的身體里,有三種心跳——你知道是哪三種嗎?

我說羅佳人的、你的,還有那個奇怪東西的。

“不,不,不!羅佳人早就死了,羅水濤也早就死了,死在了一個月前,死在了羅水濤不願意釋放我,想讓我成為他一輩子保家仙的時候。”花四小姐說。

“啊?”

我看向羅佳人。

羅佳人伸出了手,扎在了臉皮上,狠狠一撕。

噗嗤!

羅佳人的臉皮沒有了。

臉皮撕了下來,裡面是一個巨大的空洞,腦袋裡面,蜷縮着一隻貓!

黑貓。

那黑貓說著話:我已經養成了人魈——這黑貓,就是我的人魈,我靠着這隻黑貓,就能遊走在人間。

接着,花四小姐又喊了一聲:你們兩個——也出來吧。

她話音剛落,忽然,羅佳人的胸膛,透出了一隻手——一隻血淋淋的小孩子似的手。

與此同時,在羅佳人的肚皮上,又鑽出了一個頭,一個小孩的頭。

噗嗤!

一聲人皮撕裂的聲音後,那羅佳人的皮囊,被徹底撕碎。

我終於搞清楚了——羅佳人的身體裡面,到底藏着什麼。

羅佳人的腦袋裡,蜷縮着花四小姐的黑貓人魈。

羅佳人的上半身,有一個小孩。這小孩,上身頎長,下半身很短。

羅佳人的肚皮和他的下半身,也有一個小孩。這小孩,腿很長,上身很短。

兩個小孩,組成了羅佳人的身體。

怪不得二傻子哈士奇,聽出了羅佳人的身體里,有三種心跳呢,第一種心跳,是花四小姐的,後面兩種心跳,分別是這兩個小孩的。

“這是……這是什麼?”

花四小姐說道:這兩個小孩,叫“陰陽童子”。

她說兩個月前,有一個日本人,找到了羅佳人,然後用“攝魂術”,控制了羅佳人,請出了花四小姐。

那日本人,對花四小姐說:我幫你出來,你幫我幹掉一個人。

花四小姐問他要幹掉誰?

那日本人說,幹掉陰陽繡的傳人,于水。

花四小姐當時同意了。

於是,日本人在羅佳人的身體內,種下了陰陽童子,並且,他操控羅佳人,也在羅佳人父親的身體里,種下了陰陽童子。

這陰陽童子,實在是狠毒。

它其實就是兩坨碎肉,一坨碎肉,從嘴裡放進去,那碎肉會自動遊動到肺部,另外一坨碎肉,從肛門裡塞進去,它會自動遊動到人的大腸里。

陰陽童子進入了身體之後,會迅速生長,很快,長到貓咪的大小,然後迅速吃到宿主的血肉,直到把人吃成一個空皮囊。

花四小姐說:陰陽童子,是日本陰陽道的一種陰術。

這種陰術,發源於日本的一種惡鬼,叫“黑般若”,也叫“貪食惡鬼”。

日本陰陽道,因為沒有中國的“沖氣以為和”,所以,非常暴戾的,這麼殘忍的術法,也只有他們才能弄得出來。

花四小姐說:那陰陽童子,很快幫我搞定了羅水濤和羅佳人——可惜啊……可惜我還是出不來,因為銅鈴黑貓的紋身……我被鎖住了,所以,我才會化作羅佳人的模樣,找你幫忙,讓你給我解開銅鈴黑貓。

她說:這一路上,你確實給了我對人有新的看法——我敬佩你……更加不會害你的。

“可你跟日本人,定下了合約。”我說。

花四小姐冷笑道:我待在人間這麼久,別的沒學會,就學會爾虞我詐了……我被紋身困住了,我當然是什麼都得聽他的了,可我既然出來了……我就是花家四小姐——小小的陰陽童子,能奈我何?

說完,那隻黑貓迎風見長,變成了一隻豹子似的模樣,一口一個,直接吃掉了那兩個陰陽童子。

吃完了陰陽童子之後,花四小姐,對我說:酒店的鞋櫃里,有一卷錄像帶,是羅水濤拍下的,我想,對你很有用處。

“謝謝。”我有些激動的說。

張哥手下的那些陰人,拍攝的四卷錄像帶,直接指向韓老闆和張哥……那就可以直接壓住這兩人了。

我頓時有些激動。

花四小姐化身的黑貓又變得很小,直接跳上了賓館的窗戶,她回頭看了我一眼,笑着對我說:于水,我本來打算這次逃出來了,我就回東北的,但是,我不打算回去了。

“你想去哪兒?”

“我哪兒都不去,我就在閩南。”

花四小姐笑着說:你讓我相信,這世界有很多善良的人……我不想走了……我渴望一場狐仙和書生的戲碼……我願意等我心裡的那個書生——找到了,轟轟烈烈愛一場,這才是我願意來人世紅塵的最深層的原因,愛一個人,愛一個好人,愛一輩子,再見,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還會和你再見,但我希望,我和你再見的時候,你還沒有變,依然像現在一樣,不傲慢,沒有偏見,對這個世界,擁有你獨特的好奇心,卻總是克己復禮!

“如果你變了,我到時候要取你的性命,因為你會讓我對人失望——我不喜歡失望。”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放心。”我笑着對花四小姐說。

花四小姐詭異的笑了笑,說道:小心一個日本人,那日本人要害你,他是日本的英武級陰陽師,他的名字叫——大平原孝!

說完,花四小姐直接跳出了窗戶,再也不見。

我趴在了窗戶上,往下看,再也不見花四小姐——我想,花四小姐,比我們想象的更加洒脫,她再尋找一份浪漫的愛,哪怕這份愛,不被世人所包容、理解,但我覺得,我應該對她包容和理解。

我微笑看着樓下川流的馬路,小聲的說:祝你早日找到你的書生。

……

花四小姐走了,我回了紋身店,等到了下午的時候,馮春生過來上班了。

我把花四小姐說的事,都說給了馮春生聽。

馮春生聽了,說道:那羅水濤倒是咎由自取,和鬼神下了約定卻不尊重,但羅佳人,死得實在可惜了……她死在了父親的貪婪之下。

接着,馮春生又問我:那和花四小姐定下協議,下了陰陽童子的人,就是大平原孝,就是那個找咱們詢問“陰陽五行”秘密的那個日本人吧?

“是的!”

我說。

我們在香港搞定我發小付悠熙的赤般若紋身的時候,和大平原孝有一定時間的接觸,當時,馮春生透露了陰陽五行的秘訣,惹惱了風影。

風影當時放話:有不諧者,吾擊之!

當時風影還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現在看……大平原孝都被風影不幸言中了。

我抓起電話,把這邊的事,說給了李善水聽。

李善水讓我們自己小心那個小日本,那小日本既然有決心取掉我們的人頭,那估計還會捲土重來的。

只是,那日本人大平原孝,為什麼要害我?

我不太懂,但已經起了戒心。

這次,搞定銅鈴黑貓的事,算是給我搞定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我差不多知道了——我師父的生死,真的是一個不定數——很有可能沒死。

第二件事,就是我通過“銅鈴黑貓”,發現了一個契機,我的陰陽綉,似乎可以和許多的陰術相結合,迸發出更大的能量,當然,這個我往後,會慢慢學習的,暫時,還是得考慮如何把店開好,如何在張哥和韓老闆之間,找出一條穩妥的生路。

不過,現在,我們已經拿到了四卷錄像帶,雖然我還沒有仔細連貫的看一遍這個錄像帶,但有了這錄像帶,我們就在周旋中,佔據了上風。

除去這兩件事之外,我還得到了一個意外的驚喜。

就是商一凡跟我說的——聽說你們需要一個善嬰魂?

“我有!”商一凡說。

陳雨昊改紋身,需要四件東西——第一件叫善嬰魂……第二件就是情人淚,第三件是情人魂,第四件是蕩女經血。

這次,我們本來打算弄到“蕩女經血”的,可惜羅佳人早就死了,她就算真的是蕩女,那我們也拿不到經血了。

所以,四大件,我們只有情人淚。

話說,最近陳雨昊也出去找“善嬰魂”去了,好些天沒回來了。

現在“善嬰魂”出現了,倒是一個非常好的消息,四大件,那我們就有兩個了。

我聽了商一凡的電話,立馬要去他的寵物店找他。

要說商一凡雖然最開始隱瞞了“羅佳人”的怪事,但我不怪他,至少他最後,還是跟我說了——他慫了很久,最後一刻很勇敢。

到了寵物店裡,商一凡顯得很高興,對我說他的姑娘,這次用了一個新技術,醫生說,有可能會克服他姑娘身體里的毒素,當然,往後身嬌體弱是一定的,估計生活質量,應該沒有正常人那麼好,但不管怎麼說,能下地,能走路,這已經比預想的好很多了。

商一凡說:水子,這次謝謝你們,真的。

接着,他又說:我對我的怯懦,向你道歉。

“商叔,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往後我姑娘恢復了……我會在第一時間,教會她,什麼叫勇敢,她沒有一個勇敢的父親,但我相信……她能擁有一個勇敢的自我。”

我笑了笑,問商一凡:可以的……商叔,對了,你這次找我來,是說善嬰魂的事不?
吟雙 發表於 2019-8-27 14:40
第三百六十九章  萬富集團


我問商一凡,你找我來,不是為了善嬰魂的事情嗎?

商一凡拍了拍腦袋,說他這是年紀大了,容易傷春悲秋。

他把話頭扯回到了正題,說:是的……是的……善嬰魂。

他說他的手上,就有善嬰魂。

我立馬問商一凡:你怎麼會有?

“當然有了。”

商一凡說:二傻子你知道不?

廢話,我當然知道啊,二傻子就是商一凡那能力非凡的哈士奇嘛。

商一凡說三年前,二傻子和他的另外一隻“地龍”靈獸——金毛獵犬勾在了一起,導致金毛獵犬,懷孕了。

不過很可惜——兩隻地龍的結晶在快要臨產的時候,那金毛獵犬忽然生了“細小症”,死掉了,狗寶寶沒存活下來。

商一凡挺心疼的,就找劉老六,把這狗母親和狗寶寶的陰魂給剝了下來,保存了起來。

他跟我說:那隻狗寶寶,就是善嬰魂——它的爹媽,真的一輩子沒做過壞事。

啥叫善嬰魂——父母沒做過壞事,那嬰兒魂本身也不是厲鬼的,才算是善嬰魂。

這樣的玩意兒,很難得的。

商一凡說的那狗寶寶的陰魂,確實算善嬰魂。

但有點扯淡啊……這是狗的陰魂,咱們給人改圖,能用嗎?

商一凡說:狗的魂就不是魂了?我感覺問題不大。

“反正就是找一個純潔的靈魂,用來中和那九龍拉棺的凶氣嘛,我那個魂可以的。”

我想了很久,覺得這事也不算是那麼不可理喻,我就跟商一凡說:那成——你幫我弄到那個善嬰魂。

“那必須的。”商一凡笑着說:隨時過來拿都可以。

我笑了笑,跟商一凡告辭了。

善嬰魂已經弄到了,我直接給陳雨昊發了個短信過去……勸他可以回閩南了,善嬰魂,我這邊,率先得手。

不過,陳雨昊是個高人……高人都有怪毛病,比如說馮春生熱愛吹牛逼,陳雨昊的怪毛病就是——不太喜歡使用現代通訊設備。

我也不知道陳雨昊到底有沒有看到我的短信。

……

我搞定了善嬰魂,回了紋身店。

紋身店裡,我和馮春生兩個,去研究研究那四盤錄像帶。

為了集思廣益,我還喊上了柷小玲和龍二。

這兩位,都是不要命的主。

我沒有喊上倉鼠和秋末。

我感覺,知道的越少越好,尤其是知道張哥和韓老闆的隱秘,更沒有必要,喊上倉鼠和秋末了——不然他們進了這趟渾水,出去就難了。

有什麼事,讓我們四個人扛吧。

我們四個,到了紋身店的裡間,打開了電腦,播放了錄像帶。

四卷錄像帶,一起說明了一件事情——韓老闆和張哥,一起砍死了一個人,用斧頭砍死的,把那人的頭給剁下來了。

這次獲得的第四卷錄像帶,很清晰的看到了那個被害人,沒有受傷,沒有血水污染的時候,長什麼模樣——實話說……這人……長得挺一般的,不知道是什麼人物。

馮春生先看出了苗頭,說那人的穿戴,都是定製的衣服,不是一般人。

要說咱們一般人,追求個名牌就成。

比如說馮春生,穿個美邦、安踏,美得不行。

我見了耐克和阿迪,就覺得是高檔貨。

柷小玲最講究一些,喜歡香奈兒之類的高級貨。

但是……馮春生說:真正的有錢人,直接找出名的裁縫,直接定做衣服——低端土豪,是找訂做品牌,高端的,直接找出名的服裝設計師,從設計到裁剪,全部私人訂製。

那被張哥和韓老闆砍死的人,穿着的衣服,就是找人訂製的。

期間,有一個特寫,拍到了那個人的衣服。

我們放大了圖片,發現那紐扣上,寫着“ayosayko”的字樣,不知道是啥牌子。

我、馮春生、龍二三個大老爺們當然認不出來這是什麼牌子。

柷小玲也認不出來,說不明白“ayosayko”的意思,到底是啥。

這下子,我們可鄙視柷小玲了:小玲啊……你也是女兒家,得認識認識牛逼的牌子啊!

“這我哪兒知道去?我又不是土豪。”柷小玲不服氣的說。

最後我們都沒折,倒是龍二想出注意了,他噗的笑了出來:你們幾個瞎白話有個屁用,我推薦一個人,保准認出這牌子。

“誰?”我問龍二。

龍二直接說了兩個字:咪咪!

咪咪以前是大保健店的——在風月場所幹活,得有一點——能認各種牌子。

我也聽咪咪說過,她培訓風月場的小姑娘,最重要的是要讓小姑娘學會認牌子。

一個人穿衣服的牌子,很大程度上,反應這個人的消費能力,雖然不是絕對,保不齊那個億萬富翁也喜歡和馮春生一樣,穿美邦安踏,但大部分情況是可行的。

我立馬打通了咪咪的電話,問咪咪:ayosayko,這是什麼衣服。

果然咪咪有譜,她直接說道:ayosayko啊!這是一個日本服裝設計師——岡本直人的品牌,這個品牌,都由岡本直人親自操刀設計、裁剪……很貴的——一般一套上衣要十幾萬人民幣,非常昂貴,一般都是明星找他做活,私人出不起這個價錢。

原來是這樣。

我差不多了解了,在我們幾個一遍吐槽有錢人就是任性,一件上衣十幾萬的時候,我們同時也確定了那個被張哥和韓老闆弄死的傢伙的身份——這傢伙,非富即貴,而且是大富大貴那種。

我看向龍二,說:老二啊,找人是你的專長——現在範圍縮小了很多,你應該好找出來吧?

龍二站起身,說:一、兩個小時後,我就給你們彙報消息。

我輕輕的拍在龍二的肩膀上,說道:二哥,這事你得萬般小心啊,如果不小心走漏了風聲。

”走露了風聲,我提頭來見。”龍二很嚴肅的跟我點頭。

他也知道這事的重要性。

如果我們提前吐露了風聲出去,那我們幾個人……下場很慘的——張哥和韓老闆,會瘋狂的跟我們糾纏——到時候,我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龍二出了門去。

我、馮春生和柷小玲,十分焦急的在紋身店的裡間等着在。

大概一個半小時之後,龍二給我們答案了——找到了……那個人的名字、身份,全部到手。

“什麼身份?”我問龍二。

龍二說:這事路上不好說,隔牆怕有耳,我回店裡說。

我去!

龍二生性高傲——他都這麼小心,這事只怕真的不小。

很快,龍二回了紋身店裡。

他對我們說道:噗……我說那幾個陰人,為啥留了一個張哥和韓老闆砍死人的視頻呢,搞了半天,這人的身份,不一般,相當不一般。

“進來說話。”

我慌忙把龍二拉到了裡間。

到了房間裡面,龍二對我們說道:你們聽過萬富集團嗎?

萬富集團?當然聽過了。

我們市裡最有錢的一個集團——以做煙發家……後來觸手很大,觸及到了地產、賭博、遊樂園等等產業,是咱們市裡的巨無霸。

在我們市裡,早十來年前,有一種捲煙做不下去了,那個捲煙廠外包給別人做,期間萬富集團的董事長萬壽長,找了一堆打手,強行把這個活攬了過來,這人在沒發家之前,是個土鱉混混,黑社會談不上——但是出手特別狠。

這傢伙不但出手狠,還特別有經濟頭腦——中國不是流行山寨麼?他玩得很溜。

這傢伙知道——香煙其實屬於零食的特性,沒有配方,口感完全不行,怎麼做都是死!要火,首先得從口感上來改變……所以,他托關係,找了一個人。

這人是外省一款捲煙廠的廠長,他旗下的一款捲煙,火遍全國,到處都很流行抽他的那種捲煙,很多老煙民都說口感不錯。

那廠長,和萬壽長的一個同學是遠房親戚。

萬壽長找到了廠長,找他詢問外省捲煙的配方——煙絲的烘烤工藝等等比較機密的問題。

人家廠長當然不會告訴他。

萬壽長當天晚上請那廠長喝酒,然後忽悠自己的小姨子,陪那廠長睡了一晚上覺,第二天“仙人跳”進去抓姦,他威脅那廠長,不把配方說出來,那你就等着被判強暴唄?

實話說,那廠長如果是在他老家,這樣的事都不算事,上下一打點就了了,但這是在我們市,是在萬壽長的主場,他不得不低頭。

最後,那廠長搖了搖頭,把那捲煙的配方,寫出來了。

萬壽長拿着這捲煙配方,做出了和那外省捲煙一模一樣的味道,火爆全國。

萬壽長就靠着煙廠發家致富了。

至於現在的萬壽長,號稱我們市裡的“比爾蓋茨”啊,有的就是錢……實力非常大。

他經營的萬富集團,自然算是我們市裡,最大的黑社會了,地下打手眾多。

我問龍二:你說萬富集團幹啥?

“那個被張哥和韓老闆砍死的男人……就是萬壽長最小的兒子……萬壽長最寵愛的兒子!”

轟!

我一下子從桌子上站了起來,聲線都有些顫抖:張哥和韓老闆連萬壽長的兒子都給弄死了……這是不要命了吧?
吟雙 發表於 2019-8-27 14:43
第三百七十章  竹聖元下馬


萬壽長在咱們市裡是什麼人物?那是跺跺腳,地面得抖三抖的人物,張哥和韓老闆,有點不要命了。

龍二還說:我剛才還搜了搜那個萬壽長的百度資料——噗……這傢伙,現在成功洗白了,他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商人,這傢伙,黑白兩道通吃……現在是市裡的人大代表,和市政府的一些大官,走得很近。

我點點頭,問馮春生:春哥……你怎麼看?

“我怎麼看?我看張哥和韓老闆,死定了。”

馮春生問龍二:對了,老二——這萬壽長的小兒子死了,他萬壽長沒調查一下嗎?

“哪能沒調查啊。”

龍二嘿嘿一笑,說:張哥和韓老闆,玩了個絕的,下了一個局,把那萬曉冬直接扔到了大貨車的車下,直接讓大貨車碾碎了屍體——你也知道,那大貨車碾過的人,血呼啦差的,誰分辨得出來?

這事,最後查來查去,就覺得是一起車禍。

龍二說著,還掏出了手機,遞給了我們:你們瞧,三四年前的新聞了——萬壽長的小兒子喪生車禍,萬壽長斥資一千萬,讓全市的大貨車停運三天,還他兒子一個清靜。

馮春生點了點頭,說:那我知道了……這錄像帶啊,流到萬壽長的手上去,比流到公安局的手上還要管用——要是流到了萬壽長的手上,張哥和韓老闆,活不到明天太陽出來的時候。

“那按照您的意思,咱這錄像帶是交出去?”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喝着茶,哈哈一笑,說道:水子,可愛,可愛,你還是年輕啊——這種東西如果流傳到了萬壽長的手上——你覺得他能饒得過咱們?

“啥意思?”我說我是給他這個視頻的……他為啥要對付咱們?

馮春生伸出手指,輕輕的叩着桌面,笑了起來:往深了想一想——我們把錄像給了萬壽長,萬壽長是一定要對付張哥和韓老闆的……同時,知道萬壽長搞定了張哥和韓老闆的人,咱們肯定就是啊!我們知道內情,萬壽長會讓我們安生活着?太單純了,你可得搞清楚,萬壽長可不是什麼善茬啊——他也是黑社會起家的,一個為了賺錢,能讓自己小姨子跟人玩仙人跳的主,還能在乎咱們幾條小賤命?開玩笑!

“那你春哥的意思是?”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笑着說道:要我說……這事,先擱着——這是咱們的殺手鐧……不到危急時刻……我們不能拿出來——這四卷錄像帶,是我們性命的斤兩。

我理解馮春生的話,現在這錄像帶放出去,屬於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還不如藏起來,不到被張哥和韓老闆逼到死……我們不能拿出來。

“那竹聖元呢?你們這錄像,打算給他看看嗎?”柷小玲問我。

我、馮春生和龍二,同時說道:不可能——竹聖元想都別想!

如果是以前的竹聖元,我們當然會把錄像帶給他看——但是,在張哥和韓老闆身邊卧底的彭文,三番五次拿到了疑似竹聖元和張哥、韓老闆他們勾結的證據。

現在,我不能確認竹聖元是不是個好人……可是,我們無法承擔風險——風險真的太大了,我們不能冒險。

最後,我們四個,定下了約定。

錄像的事,暫時忘卻——不到最後一刻,不能拿出來當做殺手鐧。

總之,這個錄像是一把雙刃劍。

大家也都同意這種處理方式。

我們剛剛把錄像帶的事,商量出一個結果出來,結果,我一出門,接到了另外一個電話——電話是竹聖元打過來的。

竹聖元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長,平常日理萬機的,現在咋有功夫給我打電話?

我抓起了電話,問竹聖元:竹老哥,今兒個咋有心思給我打電話啊?

竹聖元不尷不尬的笑了笑,他的情緒,不怎麼高,說:水子,我事先得給你說一聲……做好後路的準備。

“啥意思?”我問竹聖元。

竹聖元說:刀槍入庫,馬放南山——過個幾天,可能有變故了!

“你這是……?”我問竹聖元。

竹聖元說:對不住……我已經聽到內部的消息了……可能……唉!

手腕,竹聖元掛了電話。

馮春生本來要拉我去喝酒的,看到在門口打電話,就問我跟誰打電話呢。

我把竹聖元跟我說的事,說給了馮春生聽。

馮春生聽完,煙都忘記了點,看着我,說:竹聖元這意思,他是要下馬啊!

“下馬?”我說竹聖元難道被人給擼了?

“不是沒可能。”馮春生說竹聖元本來就是外省空降到我們市的公安局副局長,位置坐得不是很穩——他被人擼下來,那是正常不過了。

他說體制的鬥爭,其實非常殘酷的,你說不好什麼時候,挨了別人的暗鎚子。

馮春生對我說道:竹聖元估計是擔心我們幾個,我們不是得罪了張哥和韓老闆嗎?如果他一下台,沒有人罩着我們,我們幾個在張哥和韓老闆的面前,就自求多福吧。

我聽了,有點心酸。

在我還懷疑竹聖元到底是和張哥、韓老闆一邊的,還是他原本就是一個兩袖清風、性格剛烈的好官的時候,他卻傳出了要被下馬的消息。

我問馮春生:你說有啥辦法……能讓竹老哥保住官位不?

“當然有了。”

馮春生笑了笑,說:這下馬不下馬,還不是看體制內的爭鬥?如果咱們給市裡的幾套班子,扔出去一個重磅炸彈,那竹聖元就不會被下馬,相反,他還會被重用!

“啥意思?”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笑了笑,說:很簡單……咱們關於張哥和韓老闆的錄像,丟出去……那咱們市裡的首富,鐵定得辦死韓老闆和張哥吧,然後,咱們再把錄像搞一份,弄到省紀委去,省紀委來查張哥和韓老闆,裡面又能勾出多少個市裡班子的違法成員?嘿嘿,到時候,咱們市的體制,那得大亂啊。

“然後呢?”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說道:體質內,大家都在閩南這一畝三分地上拉幫結派,唯獨竹聖元是乾淨的,他是空降的,到時候,他必然會……有很大的機會上位,接受上級的任務,安撫咱們市已經混亂的政治。

我說,你的意思,就是讓我現在把錄像交出去?

“不交,不見棺材不落淚,竹聖元不下台,這錄像咱就不能交。”馮春生說完,要拉我出去喝酒。

我跟着馮春生上了車。

車上,竹聖元給我發了一條短信——有心殺賊,無力回天!

我估摸着,竹聖元是想要辦掉韓老闆和張哥的,現在被下馬……那肯定是殺不了了,他的心裡,估計很懊惱吧。

我捏着手機,很想告訴竹聖元——我還有辦法,讓你搞定張哥和韓老闆。

但我還是沒說。

我決定,要和馮春生說的一樣……竹聖元不徹底下馬,這錄像帶,就不能放出來。

我感覺,未來的十幾天里……整個閩南,估計得風雲際會。

要變天了。

難道……我們真的要和張哥、韓老闆,正面剛一波了嗎?

一場狙擊戰,即將打響!

……

我和馮春生到了酒店,剛好張哥打電話來了,張哥問我羅佳人的事辦好了嗎?

我說辦好了,錢都拿到了。

其實我騙張哥的——那羅佳人,早就死掉了,她的事,神仙也辦不好。

張哥立馬誇獎我,說:水子,你夠狠……牛逼!明天,再來找你張哥……張哥這兒,還有好事等着你呢。

張哥那兒,能有我什麼好事?

我有點心神不寧來着。

我和馮春生喝完了酒,剛剛到小區門口。

我小區的保安提醒我:小于,你在門衛室里,有個快遞,快遞員一再跟我說,要親自交到你的手上。

“哦?什麼快遞?”我問那保安。

保安說是一個紙盒子。

我就進了保安室里,然後那保安遞給了我一個紙盒子。

那紙盒子其實不大,手機盒子大小。

我拿着盒子,回了家,然後,打開了紙盒子。

紙盒子全部打開,裡頭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白色的紙。

紙上什麼都沒有。

我翻來覆去的看着紙,沒看出啥來。

接着,我聞了聞這張紙,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腳丫子的味,酸臭酸臭的。

我搖了搖頭,把紙擱在了一邊,準備去洗澡睡覺。

至於這張白紙,我就當是哪個傻缺過來調戲我了。

我剛剛準備好洗澡要更換的衣服,我電話響了。

是馮春生回了家,問我是否到家的電話。

我說我到家了,不但到家了,還接了一個奇怪的快遞,裡面是一張酸臭的白紙。

“那紙上是塗了顯光粉!你對着紅光照照,能看到東西的。”馮春生是老江湖了,什麼江湖把式沒見過。

我聽他說了,拿起了白紙,對着天花板上的吊燈:要是看不出來,你明兒個請我吃飯。

我用脖子夾着手機,然後兩隻手撐開了白紙,讓吊燈的光,折射在白紙上。

這我才看,就發現,白紙上,出現了一幅九龍拉棺的紋身。

緊接着,九龍拉棺的紋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四個血字——我命休矣!
吟雙 發表於 2019-8-27 14:46
第三百七十一章  驚龍日


我看到了四個字,立馬站了起來,手機也落到了地上。

我再次舉起了紙,對着昏昏沉沉的吊燈,仔細看了一眼,確實寫了四個字“我命休矣”!

“唉!幹啥呢!咋了?”

我心裡念頭流轉的時候,落在地上的手機的話筒里,傳來馮春生焦急的聲音。

他估計怕我出什麼事了。

我連忙抓起了電話,對馮春生說:春哥——用你最快的速度,來我家裡,出事了……出大事了。

“出什麼事?你丫倒是說啊。”馮春生猛的問道。

我說不是我出事,是陳雨昊出事了,你快過來吧,快點,快點,別磨蹭了。

馮春生說他馬上過來。

接着,我又給柷小玲打了個電話:出事了。

“啥啊?”柷小玲問我。

我說:陳雨昊出事了。

“他出事,跟我有個毛關係?對了,你人在哪兒?”柷小玲表面上裝作不關心陳雨昊,但從她的後半句,和急促的心情,陳雨昊還是她心裡最重要的那個人。

我說在家裡。

“等着我唄,老娘我慢悠悠的晃過去,跟你說,也就是賣你面子,不然我才不管陳雨昊的死活呢。”柷小玲掛了電話。

柷小玲和陳雨昊之間的情感矛盾太多了,這兩人的關係啊……真的是一團火遇上了一塊冰。

那陳雨昊,就是那一塊冰。

柷小玲說是慢悠悠的晃過來,其實她只用了十分鐘就到了,倒是說馬上就到的馮春生,花了快半個小時。

他們倆人到齊了。

我把那張紙,放在燈下照,紙上,出現了一幅九龍拉棺的重彩紋身。

緊接着,紙上又出現了四個字:我命休矣!

柷小玲面色慘白,說:完了完了!這是陳雨昊的求救信。

她說她太了解陳雨昊了。

陳雨昊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清高——驕傲——還帶着許多的高冷。

這樣的人,求救是不會直接求救的,會拐彎抹角的說。

他寫了“我命休矣”,四個字,鐵定是要找我們求救的,只是不好意思說出來而已。

接着,柷小玲立馬說道:我現在回家拿鞭子,然後去找陳雨昊。

“別亂跑。”馮春生喊了柷小玲一聲,說陳雨昊都搞不定的人,咱們得從長計議!

柷小玲一下子爆發了,火得不行,走到了馮春生面前,對着他,狠狠一推,直接把馮春生推了個大馬趴,同時吼道:咋了?人家陳雨昊,多少次救你們於危難之中,現在陳雨昊出點事,你就怕了?你算個球東西?

我連忙安慰柷小玲,說:小玲,別著急——我相信春哥不是這意思……就是咱們得好好琢磨琢磨。

“琢磨什麼?這人命關天的事,哪有時間給你琢磨,路上不能琢磨?要我看,馮春生就是貪生怕死,他平常什麼個性,誰不知道?”柷小玲是真的心急了。

我聽人說,這人在生氣的時候,和着急的時候,智商會忽然降到零。

這柷小玲一着急,真的是什麼話都往外面說,完全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馮春生吧,這人脾氣是好,但也有點要面子,剛才被柷小玲不由分說的推了一個大馬趴沒生氣,現在被柷小玲刺了一句,那叫一個生氣,他重重的拍了一巴掌桌子,對我吼道:水子,甭管,讓柷小玲去,你讓她去!你去啊!柷小玲你出去啊!

“我去哪兒?”柷小玲問道。

“對啊!你要去哪兒?”馮春生說道:你去哪兒都不知道,急吼吼的幹啥?我知道你跟陳雨昊的關係,關心則亂,但是你這也太亂了,簡直就是添亂——陳雨昊在哪兒,他現在遇到了什麼事,你知道?現在你胡亂跑?無頭蒼蠅似的亂撞,就能救陳雨昊了?開玩笑!

馮春生說完,還很不爽,低着頭,噴了一口氣。

柷小玲搖了搖頭,坐在了凳子上,嘆了口氣,小聲的說了一句“對不住”。

“大家都不要亂,頭緒要慢慢整理——這兒,沒有一個人不把陳雨昊當兄弟,也沒有一個人不想救陳雨昊,咱們先合計合計,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我也讓柷小玲和馮春生都稍安勿躁。

我們三個人,脾氣都緩和了下來。

我開始問馮春生:春哥——你啥看法?

“沒看法。”馮春生搖了搖頭,抬着手強調着:我不是說氣話啊,我是真的沒看法——就一張紙,表明了這是陳雨昊寄過來的東西,也表明了——這玩意兒……是陳雨昊寄過來的玩意兒,表明了他的處境非常危險,至於其餘的線索,全部沒有!

我卻猛地一拍桌子:不見得沒有!

“有什麼線索?”柷小玲和馮春生同時看着我。

我說道:陳雨昊為什麼會找一個快遞公司,給我們寄這一張紙?陳雨昊是很不喜歡使用現代的通訊手段的,他也不喜歡使用快遞!

“對啊!”

馮春生說陳雨昊有點高冷,斷然不會把自己生命的斤兩,交給一個快遞員的手上?

“對了!”

我站起身,說道:我知道了,那個快遞員,一定不是快遞員……他估計是陳雨昊的心腹。

只是,陳雨昊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的——怎麼會有同伴呢?

在我看來,陳雨昊就是一直穿梭在黑夜裡的獨狼。

我看向了柷小玲。

柷小玲搖了搖頭,說她也不知道——陳雨昊很多的事,隱約中透着神秘感,猜不透。

我說這樣,你們在我房間裡帶着,我出去一下。

我拉開了門,在小區裡面瞎轉悠,我想——如果那個快遞員是假的,是陳雨昊的心腹,他估計就在小區裡面等我。

我轉悠了三四圈,在小區里殘破的亭子里,瞧見一個人,坐得筆直。

我就走上去,詢問:九龍拉棺?

那人猛地站起來,像是一個白楊樹一樣筆直,看着我,說:是!

“怎麼說?”我問。

“到你家裡再說。”那人說了一句話。

我說請!

“請!”

那人跟在我的身後,像是幽靈一樣,腳踩在地上,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等我們兩人到了家裡。

那人閃身進了房間,我關上了門。

我再次詢問那人:陳雨昊怎麼說?

那人依然沒有說話,他直接脫掉了上衣。

在他的背上,有一條龍的紋身。

我是紋身師,對紋身很敏感,只要一眼,我就瞧出來了,這條龍,就是陳雨昊背上九龍拉棺裡面的一條。

我對他說:這是陳雨昊背後的一條龍紋身。

“是的!”

那人頓時單膝跪地,雙手拱起,對我說道:臨者吳晨——見過陰陽綉傳人,見過馮大先生和柷家小姐。

“臨者?”我忽然想起曾經陳雨昊在替我們收拾“性蟥”的時候,用了一個“九字陣”——臨、兵、斗、者、皆、列、陣、前、行。

陳雨昊背上的龍有九條。

九字陣有九個,莫非,每一個字,對應一個人?

“是!”

臨者站起身,對我說道:家師陳雨昊有些變故,需要三位前去幫忙!

家師?

陳雨昊是這幾位的老師?

要說陳雨昊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啊,怎麼是這九個人的老師,怎麼會是吳晨的老師?

我也沒問那麼多,直接問吳晨:在哪兒?陳雨昊在哪兒?

“後天,我會把地址給你的。”吳晨站起身說道。

柷小玲立馬說道:為什麼要等兩天之後?現在就告訴我!

“現在不能說,祝家小姐見諒。”吳晨說道:今天是“驚龍日”,明天“見龍在田”,後天“亢龍有悔”,過了後天,才能出行。

“管這麼多!”柷小玲又要發飆,這會兒馮春生拉住了柷小玲,說道:別胡鬧——這是有規矩的。

他說這每個月,都有一個“撞日”,這個撞日里,生肖或者信仰會犯沖。

比如說第一個月,有一個“捕鼠日”。

第五個月,有一個“累牛日”。

這是最後一個月,有一個驚龍日。

不能亂來的。

柷小玲這才沒說話。

“話已帶到,臨者吳晨告退。”說完,吳晨直接走向了門外,幽靈一樣的離開了。

等吳晨走了,馮春生對我和柷小玲說:這次,陳雨昊碰到的,只怕是陰事。

“為啥?”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說道:你想啊……講“驚龍日”這樣的規矩,估計是鬼神之事——這次陳雨昊碰到的事情,只怕比較麻煩,咱們幾個,做好心理準備。

“明白!”我說。

不管陳雨昊,遇到了什麼事,我們幾個,都得上啊!

咱幾個為錢辦事,更為義字辦事。

那劉老六不說了麼——陰人江湖,義字當頭!

“陳雨昊,挺住。”我心裡偷偷的說。

兩天之後……出行救陳雨昊——雖然我們並不知道陳雨昊到底遇上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陳雨昊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什麼手頭裡有九個“學生”,不過,我想,陳雨昊的身世,或許這次能夠管中窺豹了吧?

……

第二天,柷小玲已經去準備了。

如果要去救陳雨昊,我是打定了主意——我、馮春生和柷小玲三個人去就可以了。

至於龍二和倉鼠——紋身店不能離人,倉鼠算是店長了,不能走開。

龍二呢?最近咱們市裡局勢不穩,我、竹聖元、韓老闆和張哥三方之間的情況,已經是箭在弦上,一觸即發!所以,龍二得留下來,幫我們觀察觀察形勢。

而且,這次幾乎可以肯定,陳雨昊是碰上了陰事,我、馮春生和柷小玲三人都各自有陰術,處理這事,也足夠了。

在柷小玲去準備了之後,我和馮春生在店裡看店。

上午十一點半,陳詞博士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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