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陰陽四毒
我有點琢磨不明白,那麼多的黑勞工都沒了,難道沒有人管嗎?這實在讓我有些費解,那些黑勞工的文化程度再低,也是人吧?是人就有家人,有朋友,好些年杳無音訊,他們的家人和朋友都不管嗎?警察不管嗎?又或者說,日本政府不管嗎?
因為算是徹底制住了我們,江小司說話再也沒有了遮攔,他說道:管,誰來管?
他說那些黑勞工在出國之前,都和他簽了保密協議,就是去日本,不得向任何人提起,提起了,就去不了日本。
江小司欺騙那些農民兄弟實在是有技巧,說你是願意在家裡一天到晚的受窮,還是願意隱去三四年的名字,去日本賺個一百多萬回來買房買車?
很多農民兄弟,都選擇了隱姓埋名。
他們以為只要隱姓埋名三四年,就可以衣錦還鄉,結果,一消失,就是一輩子,被人當成奴隸,為別人賺一輩子的錢。
其實不光這些黑勞工好些年杳無音訊,事實上,在中國,許多被傳銷騙走的年輕人,也是杳無音訊,家人無論如何尋不着。
所以,那些黑勞工在家鄉,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同時,那些中國黑工去了日本,每個月還要被黑幫給逼着給家裡人寫家書,說自己在日本做大事,能賺大錢,可能好多年不回家。
這樣,真的他們好些年不回家,也不給家裡寄錢,家裡人就覺得這些人到了日本,都變壞了,有錢了,忘恩負義,忘記了家人,一個人在日本偷偷享福。
至於中國的警察,也沒法管——這些黑勞工見識都不高,去了日本,也不知道去哪兒找中國駐日本大使館求救,哪怕他們有去找大使館求救的辦法,會的日語,也僅限一些日常交流,要靠問路去找到大使館,也是天方夜譚。
何況他們根本就逃不掉,每次出工,都有柴琦一郎那些窮凶極惡的手下盯着。
既然得不到消息,那些黑工又是人間蒸發的,警察最多當成一個失蹤案來處理,可是處理來處理去,也沒有什麼線索,都不了了之了。
至於日本政府?
在日本,有一個制度叫“技能實習制度”,按照日本官方的解釋是:讓這些從國外引進的勞工,在日本學習先進的工作技術,以便回到自己的國家服務。
打個比方,中國被騙去日本的勞工,可以在那些黑幫的申請下,弄一個“技能實習制度”的名額,這樣,那些勞工,官方身份就是在日本學習先進技術,學成之後,回到中國服務。
這樣,那些被騙去日本的勞工,就合法化了,也不會被日本移民局查獲,然後被遣送回國。
當然,這個“技能實習制度”的名額,是需要黑幫向政府購買的——等於是“上貢”——有人的地方就有黑暗,有人的地方就會滋生腐敗,日本也一樣。
所以,黑幫和江小司勾結,坑害那些淳樸、善良的中國農民兄弟。
我死死的盯着江小司:那你告訴我——沒有人察覺你們的動向嗎?至少那些黑工,在日本,記錄在冊。
“呵呵呵!”
江小司冷笑道:記錄在冊?我告訴你,那些中國黑工,一旦在日本合法化之後,立馬就會申報失蹤,這種失蹤,不會被註銷身份,所以但他們一旦被日本移民局的人查獲,就會給出證件,日本移民局的人,沒有辦法,一旦有人,想順着“技能實習制度”的名額,來調查那些黑工,不好意思——他們已經失蹤了。
他豎起了一根手指,說道:據一個記者的統計,光是11年到15年這幾年時間裡,在日本失蹤的中國黑工,已經達到了一萬人——我們和柴琦一郎的這個生意,也不是我們一家在做!畢竟我們沒那麼大的胃口,在短短幾年之內,搞定一萬人。
我恨得牙齒直痒痒,這個江小司,還真把那些齷蹉事,當成了可以炫耀的東西。
“在13年的時候,一個黑工的價格,在我這兒,已經有三十五萬人民幣的單價,多麼之值錢的買賣,一年騙一百個人過去,就有三千五百萬人民幣。”江小司說:何況,我們公司,一年能弄三四百個人去日本,一年就是上億的交易額,可惜,這些交易額,都被一個人毀了!一個日本記者。
江小司說到了這兒,猛地一跺腳,罵道:那個日本記者根本忘記了自己是日本人,他學習過中國漢語,機緣巧合,和一個黑工接觸過,竟然帶領一個小團隊,找到了四五個黑工,拍下了一個紀錄片,向全世界,公布了日本黑工的生活狀態,中國大使館這兩年,花了很大的精力,朝日本政府施加壓力,要求追討那些中國黑工!
我聽到了這兒,算是鬆了一口氣,心想,這個世界,還是有點有良心的人,那個日本記者,無疑救了很多中國黑工的命——把他們從暗無天日的地方,給拯救出來了。
看來,哪兒都有好人,哪兒都有惡人,日本也是有好人的,中國也是有惡人的。
江小司哈哈一笑,說道:不過,我們開始了轉型——倒賣中國勞工,已經不能滿足我和柴琦一郎的胃口了,風險也太大,我的內部消息告訴我,公安局開始盯上我了,所以,大批量的運送勞工的行為,可以終止了。
“我開始想出了新的賺錢主意,哇,這個主意可賺錢了,非常賺錢。”江小司嘻嘻哈哈的看着我。
我預感不對,這江小司幹的這事,已經算是“殘害同胞”了,難道,江小司還幹了其餘的惡事?他到底有多惡。
果然,江小司說道:三年前,我就不怎麼幹販賣黑工的事了,我和柴琦一郎在公海上,物色了一個不算大,但也不算小的無人島,島上全是樹木,我們在那個島上,裝了七百台攝像機!”
“你裝那麼多的攝像機幹什麼?”我心裡咯噔一下。
江小司問我:你看過《飢餓遊戲》的電影嗎?一群勇士,在一個地方展開廝殺,只有一個人能夠活得出來。
“呀!”陳詞聽到這兒,差不多聽出了江小司的意思了,立馬尖叫了一聲,她估計不敢相信,一個人,能夠凶惡到這種程度。
江小司說道:我做了一個真人版的飢餓遊戲,一次上島四十人,只有一個人能活着出來,那群人展開最徹底的廝殺,最原始的生存本能!然後我找到足夠多的有錢人,觀看這個遊戲——有錢人喜歡刺激,他們願意花大價錢看這個!後來,我們還會開賭盤,讓那些土豪老闆押注,看看誰才是最後一個走出來的勇士!哈哈哈哈哈,我這兩三年賺的錢,比以前賺的錢,多太多了——果然,有想法,才能在這個時代賺大錢!
“我去你大爺!”我狠狠的噴了江小司一句。
江羽也氣得不行:江家出了這麼一個無恥兒郎,實在是家門不幸!
”然後呢?“
江小司歪着頭,看着我們:你們能奈我何?能殺了我嗎?能讓我受到一點損失嗎?能把我告發嗎?你們什麼都做不到,只能言語上譴責我,沒什麼用,我依然是有錢人,我一樣能在上海,買得起八百坪的別墅!買得起五百萬一架的賓利,我依然能夠把你們這幾個傻子摁在我的茶室裡,想怎麼蹂躪你們,就怎麼蹂躪你們。
“無恥兒郎!”江羽狠狠的揮舞着鬼頭刀。
江小司直接囂張的拍着脖子,說道:太祖爺爺,你個老不死的!來,砍我的頭啊!砍我的頭啊!日本陰陽師的陰陽術——替死神木,還算厲害吧?
江羽氣得什麼都做不了,最後委頓的低下頭:那個該死的日本陰陽師!
“到底什麼是替死神木?”我吼道。
“哈哈哈!替死神木?很簡單!就是我們日本陰陽師的四禁術之一。”
就在這個時候,茶室里又進來了一個人。
這個人,穿着西服,帶着黑色墨鏡,身材不高不矮,我覺得這人眼熟。
只見,這人把太陽鏡一拿,我瞧見了誰——大平原孝。
我和馮春生在香港,處理我發小付悠熙的“赤般若”紋身的時候,和大平原孝有過一面之緣,當時,馮春生還跟大平原孝,闡述了中國“陰陽”的精髓——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
就因為馮春生給大平原孝傳授了風水的精髓,還惹得李善水身邊的“尋龍天師”風影不爽。
不過當時風影沒有怪我們,只說大平原孝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也說如果大平原孝做了什麼惡事,那他風影就“有不諧者吾擊之”。
想不到,現在大平原孝出來了。
這大平原孝,莫非就是給江小司下了“替死神木”,擋住了六壽劊子手江羽的凶魂的人?
只見,大平原孝說道:我們日本,管人體的一些東西,叫“毒”,最毒的,分為四種,叫“陰陽四毒”,分別是“身、心、手、眼”,也是身毒,心毒,手毒,眼毒。
他盯着我說:上次,馮春生傳授了我關於風水的精髓,我今天也跟你們說替死神木的做法,算是還了你們的人情。
我捏緊了拳頭,罵道:大平原孝——你果然如同尋龍天師風影所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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