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九龍聖祖 作者:龐飛煙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2019-8-19 15:15:2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12 53891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5:47
一千七百九十 今日難逃一死!

  「所司大人,殺了他!殺了那小雜種!」

  見得嶽奇齋伸出左手,在自己血如泉涌的右肩周圍連點了數下,忍不住怨毒出聲,讓得所有人都是心生凜然。

  先前的衆人,就算是猜到可能會是這個結果,但當真出現這樣的結果之時,他們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一來嶽奇齋身爲通天境巔峯強者,還是一名天階高級毒脈師,竟然被一個小小少年用劇毒弄得苦不堪言,甚至自己砍掉了自己的一條手臂。

  而讓諸多圍觀修者更加驚愕的,則是這少年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竟然視帝宮所如無物,這豈不是在打蒼龍帝宮的臉嗎?

  一想到那尊九重龍霄的龐然大物,所有人的臉色都是變得異常古怪,暗道自從百年前龍霄戰神殞落,四大家族接連被滅之後,已經多少年沒有見到過這樣的狂妄之輩了?

  蒼龍帝宮的強力,在這些九重龍霄的修者心中早已經根深蒂固了,這突然出現一個敢於挑釁之人,諸多圍觀修者在驚愕之餘,竟然升騰起一絲難言的興奮之意。

  畢竟近年來帝宮所的行事越來越囂張,各大城池的修者們都是敢怒不敢言,要說他們心中沒有怨言,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只是就算有實力比各城帝宮所所司還要強橫的強者,輕易也不敢出手挑釁帝宮所,因爲那很可能會爲自己,甚至是爲自己的家族宗門,招來滅頂之災。

  在旁觀衆人異樣的心思之下,作爲慕容城帝宮所的所司,譚其功只覺自己一口悶氣得不到抒發,堵在胸口都快要炸裂開來。

  這可是當著他這個帝宮所所司的面,將一名帝宮所長老弄得悽慘不堪啊,相對於那沒有看到的袁大有之死,此刻嶽奇齋的悽慘,對譚其功的衝擊無疑要更大一些。

  「小雜種,我譚其功發誓,必將你的四肢打斷,再將你這滿口牙齒敲碎,放置在這應容湖的湖邊,受無數脈妖咬噬而死!」

  狂怒攻心的譚其功,哪裏還有先前那一番雲淡風輕的模樣,從其口中發出的怨毒之言,還有那想想都不寒而慄的後果,所有人都不由機靈靈打了個寒顫。

  看來這位帝宮所的所司大人是動了真怒,他可以想像,要是今日在這裏發生的事傳到各大城池,慕容城帝宮所恐怕都會淪爲其他帝宮所的笑柄。

  於公於私,譚其功都絕不允許發生這樣的事情,他相信只要將眼前這粗衣小子,在衆目睽睽之下收拾掉,再兌現自己剛才的諾言,或許還會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也說不定。

  任何一個挑釁了帝宮所威嚴的修者,都不可能再逍遙快活,哪怕是強如當年的四大家族,最終不也被蒼龍帝宮連根拔起了嗎?

  「我說你好歹也是堂堂的帝宮所所司,難道那老傢伙的下場,就不能讓你意識到點什麼嗎?」

  對於譚其功的威脅之言,雲笑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戾光,而其口中說出來的話,卻只是引來前者的一抹冷笑罷了。

  「真當我是嶽奇齋那廢物嗎?」

  譚其功自然是看到了嶽奇齋的慘狀,而此刻一個可能會實力大降的二長老,已經在他眼中變成了廢物,讓得那邊斷了一避的嶽奇齋,蒼白的臉色不由一片鐵青。

  說實話此刻嶽奇齋的情況雖然慘烈,卻也只是斷掉一臂而已,至少那條性命是保住了,由此也可以見得,這粗衣小子的手段,也並不怎麼致命。

  「其實吧,剛才我有些東西弄錯了,你不會真的相信我說的話,覺得自斷一臂,就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了吧?」

  然而就在嶽奇齋自己都覺得這是不幸之中的大幸時,從那粗衣少年的口中,赫然是又說出這麼幾句話來,讓得他先是一怔,旋即身形便是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說實話,剛才嶽奇齋雖然是在對雲笑咆哮出聲,看似聲色俱厲,其實在他內心深處,是真的對那個神祕的粗衣少年,生出一絲恐懼之心了。

  脈氣修爲沒有差多少,而那施毒手段又如此詭異,此刻的嶽奇齋,還真是對雲笑的話將信將疑,趕緊運轉剩下的脈氣,在自己體內過了一遍。

  「什麼也沒有啊!」

  嶽奇齋放下心來的同時,不由對那邊的粗衣少年投去一道鄙夷的目光,他想當然地認爲是對方想要嚇唬自己,這才在此危言聳聽。

  「怎麼?不信嗎?」

  雲笑自然是看到了嶽奇齋的臉色,聽得他口中發出一道輕笑之聲,緊接著右臂一擡,然後五指輕輕一握,看起來倒像是一種神祕的印訣。

  轟!

  在雲笑右手五指併攏的同時,所有人都能清楚地感應到,從那嶽奇齋身上陡然爆發出一股極其強悍的力量,聲勢驚人。

  「住手!」

  與此同時,譚其功不由臉色大變,雖然他認爲嶽奇齋已經成了一個廢物,但是對方當著自己的面就想殺帝宮所二長老,這也太不將自己放在眼裏了。

  只可惜譚其功的這道大喝之聲,並沒有讓雲笑的動作有一絲一毫的停頓,當嶽奇齋身上那股力量爆發出來的時候,其整個臉龐都扭曲得快要變形了。

  一道完全不可匹敵的力量在自己的體內噴發,讓得嶽奇齋終於知道雲笑並不是危言聳聽,而是真的在自己的身體之內,種下了一些隱晦的東西。

  這種東西在對方沒有催發之前,半點也感應不出來,但是此時此刻,嶽奇齋在心生驚惶的同時,卻是對那個粗衣少年,生出了一抹佩服之意。

  畢竟嶽奇齋自己就是一名天階高級的毒脈師,但就算他想要對敵人施展一些劇毒,也絕不可能做到這般神不知鬼不覺。

  而這絲佩服之意只在嶽奇齋心中存在了一息的時間,便是盡數轉化爲了怨毒,此時此刻,他似乎已經猜到對方是故意爲之了。

  先前雲笑讓其砍掉手臂保命,明顯就是在戲耍嶽奇齋,待得其真的依言砍掉右臂之後,卻發現那種強橫的劇毒能量早就無孔不入,肆虐他身體的每一個部位了。

  砍掉自己的右臂,無疑是嶽奇齋在絕望之中生出的希望,然而現在這剛剛生出的活命希望,也被對方五指輕輕一握之間生生斷送了。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

  體內劇毒能量的肆虐,讓得嶽奇齋心底全是怨毒絕望,只是他的聲音越來越是微弱,也只有一些靈魂之力敏銳之輩,才能勉強聽出「殺了他」三個字。

  「唉,早就告訴過你不要自以爲是,現在吃到苦頭了吧?」

  見得嶽奇齋一個屍身無力倒下,雲笑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感慨之色,口中發出的聲音,不少人都是若有所思。

  雲笑剛才有沒有說過這句話,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了,而在此戰之前,恐怕沒有認爲他這個通天境後期的下位者,竟然會勝得如此輕鬆吧?

  而且還是在嶽奇齋最爲擅長的毒脈之術上戰而勝之,想到這個事實之後,就連譚其功的臉上,也是浮現出一抹戒備之色。

  這位慕容城帝宮所的所司,並沒有突破到真正的聖脈三境,既然那少年的劇毒能將嶽奇齋輕鬆擊殺,那要是一個不慎之下沾染,恐怕連他都不可能輕易化解。

  這就是毒脈師讓人談之色變,沒有人敢輕易招惹的原因所在了,可以說雲笑和嶽奇齋短暫的戰鬥,再將後者輕鬆毒殺之後,場中已經沒有人敢小看於他了。

  「小子,無論你身後有多大的背景,今日都難逃一死!」

  然而譚其功畢竟是慕容城帝宮所的所司,在短暫的震驚之後,已是擺正了自己的位置,口中說出來的話,也讓不少人暗暗點頭。

  那嶽奇齋可是慕容城帝宮所的二長老,如果再加上四長老袁大有,死在雲笑手中的已經足足有兩名帝宮所長老了。

  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譚其功還被雲笑的毒脈之術嚇住而不敢出手的話,那此事傳出去,他這帝宮所的所司也算是當到頭了。

  慕容城帝宮所威信大跌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連帶著蒼龍帝宮的威懾力都得受到影響,在這種蒼龍帝宮急欲整合九重龍霄各大勢力的關鍵時刻,發生這樣的事,無疑是極爲不利的。

  譚其功正是想到了這些後果,他才在心懷忌憚之下不得不出手,何況還是在這大庭廣衆之下,他總不可能將場中所有人都擊殺殆盡吧?

  爲了維護帝宮所或者說蒼龍帝宮的威嚴,譚其功根本沒有退縮的資格,而且作爲半步聖階的強者,他相信自己只要小心一點,不被那小子的劇毒沾上,勝利就一定是屬於自己的。

  「嘖嘖,你的膽子還真是不小!」

  見得譚其功身上已經冒出濃郁的脈氣,雲笑眼中一絲精光閃過,然後輕聲出口,讓得不少人都是臉現不屑冷笑,尤其是帝宮所的幾位。

  「哼,這小子真以爲自己用取巧的東西殺了嶽奇齋,就能和所司大人抗衡了嗎?」

  。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5:48
一千七百九十一 應容湖底

  「哼,這小子真以爲自己用取巧的東西殺了嶽奇齋,就能和所司大人抗衡了嗎?」

  帝宮所大長老阮不爲老臉上冷笑最爲濃郁,聽得他冷聲出口,讓得旁邊幾大長老都是深以爲然,在他們看來,剛才的嶽奇齋之死,只是那小子出其不意的取巧手段而已。

  至於其他人,則是被雲笑的那句話弄得有些驚愕,「你的膽子真不小」這樣的話,不是應該由上位者的譚其功來說嗎?

  畢竟譚其功可是堂堂半步聖階的強者,恐怕收拾一個剛剛突破到通天境巔峯的嶽奇齋,也根本不需要花費什麼力氣吧?

  到底是誰給了那粗衣少年如此之大的勇氣,讓得其連半步聖階的譚其功也絲毫不怕,那看起來倒像和剛才面對嶽奇齋一模一樣。

  尤其是帝宮所諸位長老,他們心頭有著無盡憤怒,因爲今日帝宮所的臉面,已經是丟光了,丟在了一個年紀不過二十歲出頭的小小少年手中。

  兩大帝宮所長老被雲笑所殺,現在竟然連所司大人都被其鄙視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若是不能找回這個場子,慕容城帝宮所必將淪爲笑柄。

  「不用再說廢話了,拿出你的真正本事吧!」

  這個時候的譚其功反而是變得異常平靜,不知道是怒極反靜,還是對那個粗衣少年的詭異生出了一絲忌憚,總之他不會有絲毫的大意和留手。

  雖然說半步聖階絕不是剛才的嶽奇齋可比,但云笑那些詭異手段,還是給譚其功敲響了警鐘,讓得他半點也不敢怠慢。

  陰溝裏翻船的事情,這些年譚其功也見得多了,看那粗衣小子的樣子,似乎並沒有半點忌憚帝宮所的背景,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你會知道我的本事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剛剛擊殺了嶽奇齋的粗衣少年,臉上卻是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容,然後做出了一個任何人都沒有料到的動作。

  撲嗵!

  只見雲笑在話音落下之後,赫然是一個轉身,然後縱身一躍,一個猛子扎進了身後的應容湖之中,轉眼之間便是消失不見。

  「這……」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尤其是帝宮所的各大長老們,包括譚其功在內,彷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本事?」

  旁觀修者之中,一名頭髮花白的老者驚愕出聲,口氣之中甚至還蘊含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盯著那邊的帝宮所幾位,顯然快要忍不住了。

  很明顯,此刻的譚其功或者說帝宮所長老們,再一次被那個粗衣少年給戲耍了,而且是明目張膽地戲耍,這真是不給半點的面子啊。

  前一刻還在說著要讓對方見識自己的本事,後一刻就直接鑽進了應容湖之中,看到雲笑的這個動作,不少人都是若有所思。

  「看來那小子在對上半步聖階強者的時候,還是有所忌憚啊。」

  一些心思深重之人無疑是想到了很多,剛才那粗衣少年摧枯拉朽擊殺通天境巔峯的嶽奇齋,看來只是施展了一種取巧的劇毒而已。

  現在要真刀真槍和半步聖階的譚其功對戰之時,卻又如此詭異地避而不戰,其中緣由,似乎已經呼之欲出了。

  「可惡!混賬!」

  相對於略有些幸災樂禍的旁觀修者們,作爲被戲耍的當事人譚其功,此刻哪裏還有剛才那般平靜的神色,而是直接咆哮出聲了。

  或許譚其功這輩子都沒有見過如此古怪的少年,那簡直將耍人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自己一個不小心,赫然是又成了旁觀衆人的笑柄。

  「不準笑!」

  在譚其功憤怒咆哮之時,大長老阮不爲則是看到了旁邊衆多修者似笑非笑的神色,當下大喝一聲,卻不料此言一出,立時引來所司大人的憤怒目光。

  「真是丟人現眼!」

  譚其功胸膛都快氣得炸開了,你個老傢伙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這道大喝聲出口後,衆人臉上的笑意確實是收斂了幾分,保不準心頭怎麼變本加厲地笑話帝宮所呢。

  可是眼前的情勢,帝宮所總不能因爲別人露出一副笑臉,而就去將人趕盡殺絕吧,所謂法不責衆,就是這個道理了。

  「咱們也進湖!」

  眼看再留在這裏,只能是徒然惹人恥笑,譚其功真是再也受不了旁觀衆人的眼神了,見得他從手中玉瓶之中倒出一棵避毒藥丸,仰脖子吞入了肚中。

  那天階高級的毒脈師嶽奇齋雖死,但是他先前煉製的避毒藥丸卻依舊還在,倒也不是一無是處,讓得譚其功等人有了一個追殺雲笑的機會。

  當然,譚其功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進入湖中,另外一重目的,則是怕那慕容墓的入口被雲笑捷足先登了。

  相對於擊殺雲笑,或許找到慕容墓真正的入口,才是譚其功此行的最大目的,雲笑只是一個意外事件罷了。

  他相信只要能找到慕容墓的入口,再得到其中的天材地寶,到時候或是自己煉化爲己用,或是上繳給蒼龍帝宮,恐怕都會獲得豐厚的回報。

  撲嗵!撲嗵!撲嗵!

  帝宮所包括譚其功這個所司在內的修者,盡都服入避毒藥丸,進入了應容湖之中,讓得湖岸邊上的修者們大眼瞪小眼,卻只能幹看著。

  直到良久之後,一道蒼老的身影也是躍入湖中後,衆人才如夢初醒,同時記起來,那個蒼老身影,似乎也是一名天階中級的煉脈師吧。

  當下除了雲笑和帝宮所的幾位之外,又有一些達到天階中級層次的煉脈師甘冒奇險,各各煉製出了避毒藥丸,以期能搏一搏那千載難逢的機會。

  當然,這些天階中級煉脈師煉製的避毒藥丸,到底有幾分功效,那可就見仁見智了,至少在他們入水的這一刻,是看不出什麼端倪的。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人爲財死了,當年慕容家族何等強大,而其最重要的慕容墓之中,肯定是藏了最珍貴的寶貝,讓人鋌而走險。

  這些煉脈師們未必便不知道自己的解毒藥丸可能會失效,但他們還是一咬牙進入了應容湖之中,這是想要搏出一個改變自己人生軌跡的機會。

  一旦真有幸得到慕容墓中的寶物,那以後就可能一飛沖天了,甚至可能組建像當初慕容家族一般的強大世家。

  …………

  對於那些人爲財死下到湖中的煉脈師們,此刻的雲笑自然是沒有去理會,他到得這容山之中,可也不是和帝宮所連場大戰的。

  收拾一個自以爲是的毒脈師嶽奇齋,雲笑自然是不費吹灰之力,他那些毒脈之術,恐怕前者連給其提鞋都不配。

  可是半步聖階的譚其功,卻不是通天境巔峯的嶽奇齋可比,雲笑要是不施展一些底牌的話,要想戰而勝之,恐怕並沒有太大的把握。

  別看當初雲笑在沖霄梯中的時候,就已經戰勝過半步聖階的沖霄梯器心異靈,還將那沖霄宗的超級天才江景玉打得落荒而逃,但那都是有一定原因的。

  雲笑並不想將自己的那些底牌過早暴露在人前,所以他沒有和譚其功在外間就大戰三百回合,那樣未免太浪費時間。

  「這應容湖內,果然有著一種強悍的水屬性劇毒!」

  剛剛進入應容湖的雲笑,以他那強悍的靈魂之力,自然第一時間就感應到了這湖水之中的劇毒,不由喃喃出聲。

  只不過這些強悍的劇毒,經過時間的推移,已經不像當初剛剛佈置之時那般強悍了,據云笑所知,最多也就達到了天階高級的層次。

  由此也可以見得,那天階高級毒脈師嶽奇齋煉製的避毒丹丸,應該會有著不錯的效果,至於那些強行進入湖中的天階中級煉脈師,就未必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應容湖外間看起來並不大,但是在進入其內後卻彷彿覺得無窮之大,哪怕是以雲笑的速度,朝著下方潛了將近一柱香的時間,也沒有潛到湖底。

  雲笑知道譚其功那些傢伙絕不會善罷甘休,他雖然不會太過懼怕,卻也沒有在湖水之中等著,而是繼續下潛,尋找著那可能存在的慕容叟。

  「咦?」

  再過去約莫半柱香時間,雲笑眼神忽然一凜,因爲他陡然看到這湖底下方,出現了一抹淡藍之色,那看起來像是一張藍淡色的光幕屏障。

  「看來這應容湖底,確實發生了某種不爲人知的變化!」

  當年的龍霄戰神,雖然知道這應容湖的存在,卻從來沒有下來過,可他卻清楚這應容湖的湖底,恐怕只是一些淤泥爛地吧?

  如今那淡藍色如屏障一般的東西,將下方的景物映照得若有若無,讓得雲笑在驚愕之餘,又生出一絲欣喜,暗道那大名鼎鼎的慕容墓,難道真要在今日重見天日了嗎?

  心中想著這個可能,雲笑手足並用,不一會已經是來到了下方那淡藍色屏障之前,透過半透明的屏障,他依稀能看到下方有著諸多的建築,心中的猜測不由更加篤定了幾分。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5:48
一千七百九十二 靈殿

  啵!

  當雲笑下潛到那淡藍色屏障之處時,原本以爲堅固無比的屏障,赫然是沒有任何的阻礙,讓得他瞬間穿身而過,反倒有些猝不及防。

  雲笑極目望去,下方果然是一片延綿的建築,卻並非外間衆人想像之中的「墓」,反而像是一個龐大家族的棲息之地。

  降下身來的雲笑,擡起頭來看了看,只見在頭頂上方,一片淡藍色的光幕,將整座應容湖的湖水都隔絕在外,顯得頗爲的玄奇。

  看來那淡藍色的光幕只能隔絕湖水,卻隔絕不了人體肉身,又或許是因爲有人提前解除了某些禁制,這才有了此時這般的結果。

  重新低下頭來的雲笑,不再去糾結那淡藍色屏障,見得他信步而行,不一會已經是來到了某個極爲顯眼的入口之處。

  「慕容氏葬魂之所,外人止步!」

  雲笑凝目望去,只見在那入口之旁,立有一塊極其高大的石碑,其上雕刻著兩行小字,讓得他心頭不由一陣激動。

  「看來這確實就是傳說中的慕容墓了!」

  當年身爲龍霄戰神的時候,雲笑曾經和那位慕容家的家主談到過慕容墓,不過對於其中的細節,那位卻是半點不肯透露了。

  甚至在九重龍霄之上,不僅是外間的修者,就算是慕容家族的族人們,也從來不知道慕容墓的入口所在之地。

  那只有歷代慕容家的族長,在自知離死不遠,交待完後事之後,才能自行進入這慕容墓中等死,實是一個極爲神奇的所在。

  雲笑對於之前那道能量波動的原因,還有這應容湖底的屏障力量很有些不解,但這對他來到說無疑是一個意外的驚喜。

  要知道這可是慕容墓啊,那些封印屏障要是真的在全盛時期,恐怕憑雲笑此刻的通天境後期修爲,根本就不可能來到這裏。

  「哈哈哈,這應容湖底,果然藏有慕容墓,終於被我給找到了!」

  就在雲笑打量那巨大的石碑之時,其身後陡然傳來一道狂笑之聲,讓得他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那慕容城帝宮所的所司譚其功到了。

  循著聲音回過頭來的雲笑,果然看到以譚其功爲首的帝宮所長老們,在自己身後一字排開,看那樣子,似乎是生怕將他給放跑了。

  而在所司譚其功的臉上,正噙著一抹極其興奮的笑意,看來相比起截住雲笑,能找到慕容墓的入口,要讓他更加興奮幾分。

  這可是當年蒼龍帝后都沒有找到的所在啊,譚其功只覺自己骨頭都輕了幾分,要是因爲這件大功被蒼龍帝后賞識,那以後的他可就一飛沖天了。

  「恭喜所司大人!」

  一旁的大長老阮不爲心頭也極度興奮,他知道譚其功要是飛黃騰達了,一定不會忘記自己這個左膀右臂的,任何一個大人物身邊,可都需要一些忠心辦事的心腹嘛。

  「小子,爲了感謝你的帶路之功,我會讓你葬身在這慕容墓之中,你也算死得其所了!」

  譚其功並沒有理會阮不爲的恭維之言,聽得他口中的獰笑聲發出,其身周已經是涌現出一抹強橫的脈氣,將雲笑的氣息鎖定。

  「嘿嘿,到底是誰埋骨慕容墓,現在還說不準呢!」

  雲笑臉上沒有半點懼怕的神色,聽得他意有所指的話輕笑而出,然後伸出手來,指了指旁邊石碑上的兩排大字。

  「有膽的話,便進來吧!」

  雲笑話音落下,其身形卻沒有半點的遲滯,而是一個轉身,背後雷翼忽閃下,轉眼之間便消失在了慕容墓的入口之處。

  「這個可惡的小子!」

  看到這一幕,譚其功又被其氣得跺腳,他原本以爲那小子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敢直接進入慕容墓,卻沒有想到對方就真的這麼做了。

  這可是大名鼎鼎的慕容墓,其內雖然寶物衆多,但肯定也是機關重重危險之極,別的不說,單看上方那劇毒湖水,就可見一斑了。

  何況前邊巨大石碑之上還寫著「外人止步」幾個大字呢,誰要是貿然進入,恐怕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可是現在,那少年想也沒想就進入了慕容墓,譚其功卻是陷入了一種糾結之中,他有心想要追擊而上,卻又怕墓中的機關危險,顯得有些躊躇不前。

  「你,還有你,頭前帶路!」

  沉吟了片刻之後,未免那粗衣小子逃得無影無蹤,譚其功終於是不再糾結,見得他伸出手來,朝著帝宮所的某兩個長老沉聲開口。

  被點到名的兩大長老都是苦起了臉,雖然心下不願,卻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違逆所司大人的命令,而且他們也知道,這是所司大人要讓自己在前邊探雷呢。

  由此也可以見得,爲了自己的利益,譚其功甚至可以犧牲自己這些忠實的屬下,到時候若是真有什麼不可抗拒的危險,也能給他反應退避的時間。

  事實證明,這慕容墓的入口處雖然刻著「外人止步」的警示之語,卻並沒有什麼危險,直到帝宮所這一行人都深處數十丈,依舊沒有任何一絲危險降臨。

  「看來百年以降,這慕容墓的機關危險,都已經不復存在了,倒是意外之喜!」

  隨著對慕容墓的深入,譚其功臉上的笑容也是越來越濃郁,心神也是越來越放鬆,暗道這慕容墓好大的名頭,也不過只是入口難尋罷了。

  而且譚其功還發現,這所謂的慕容墓之中,並不是那些外間常見的墓碑,而是一座座莊嚴肅穆的大殿,看來這些大殿,就是慕容家歷代族長埋骨之處了。

  「慕容虎臣!」

  當譚其功跟著前方兩名帶路的帝宮所長老,來到某一座磅礴的大殿之處時,其目光忽然一凜,緊接著眼眸深處,就透發出一抹難掩的精光。

  「這個慕容虎臣,不是號稱慕容家中興之主嗎?原來這就是其埋骨之所!」

  作爲慕容城帝宮所的所司,譚其功在這慕容城最大的職責,可就是尋找慕容墓的入口,所以這些年來,他對於慕容家族史上有哪些厲害的族長,都是瞭解頗深。

  因爲研究這些慕容家歷代族長的生平事蹟,或許就能從一些蛛絲馬跡之中,找到慕容墓的所在之地,這些年譚其功樂此不疲。

  巧合的是,譚其功沒有從那些慕容家歷代族長的事蹟之中,找到慕容墓的入口,卻在這個時候無意間發現了慕容虎臣的埋骨之地,他不由又驚又喜。

  相傳那慕容虎臣所在的年代,慕容家的風頭甚至是蓋過了四大家族之首的南宮世家,再加上其和異靈的戰鬥戰無不勝,隱隱有北域戰神的威名。

  甚至後來有人將慕容虎臣和當年的龍霄戰神相提交論,認爲兩者之間根本就不會相差多少,都是九重龍霄最爲頂尖的強者之一。

  只不過慕容虎臣和龍霄戰神並不是生活在同一時代,所以就算是那些有心人想要將二人相比,沒有實證之下,也實在不能斷言到底誰強誰弱?

  由此也可以見得,在慕容虎臣領導慕容家的那個年代,慕容世家是如何的強盛,只可惜再英雄的人物,也有遲暮的那一天,這慕容虎臣也不例外。

  「就選他了!」

  在腦海之中過了一遍慕容虎臣的生平事蹟之後,譚其功已是打定主意,畢竟先前經過的那些大殿,其內的慕容家族長,都沒有這慕容虎臣的名氣大。

  更何況追了這麼久,都沒有再見到那粗衣少年的影子,譚其功又不想錯過這個機會,所以他打定主意,等得到了這慕容虎臣靈殿之中的寶物,再去收拾那粗衣小子不遲。

  「你們兩個去打開殿門!」

  不得不說這位帝宮所的所司行事異常謹慎,哪怕異寶在前,他也沒有失去理智,而是朝著前邊的兩位帝宮所長老沉聲吩咐了一句。

  這二位心頭打鼓,卻也不敢絲毫違背所司大人的命令,當下只能是硬著頭皮踏前數步,來到了那慕容虎臣靈殿的殿門之前。

  感應著這座大殿並沒有什麼異狀,這二位的膽子倒是大了一些,其中一人眼眸之中閃過精光的同時,另外一人已經是擡起雙手,朝著那大殿之門推去。

  嘎吱!

  也不知道這慕容虎臣的靈殿之門,有多少年沒有打開過了,那長老著手沉重,直到他運起自己通天境後期的脈氣,這才讓那殿門緩緩而開,發出一道刺耳的聲音。

  「難道真會這麼簡單?」

  見得那大殿之門緩緩打開,不遠處的譚其功臉色越來越興奮,暗道這慕容墓不會真的只是入口處難找吧,這些墓內的靈殿,並沒有太多的危險?

  不過譚其功轉念一想,倒還真覺得有這個可能,畢竟這裏是慕容家歷代族長埋骨之地,設置那些強悍的機關又有什麼用呢,反正外人根本就找不到這裏。

  嗤!

  事實證明,這位慕容城的所司大人想得還是太簡單了一點,當一道破風之聲從靈殿之內傳出之時,他臉色不由瞬間大變。

  「小心!」

  雖然是讓那兩大長老探路,但譚其功也不想他們輕易喪命,那可都是慕容城帝宮所的中堅力量,因此他直接發出大喝之聲示警。

  。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5:48
一千七百九十三 坐享其成

  嚓!

  只可惜譚其功這示警之聲發得雖快,卻還是有些來不及了,再下一刻,諸多長老都只聽得一道輕響之聲,那出手推門的帝宮所長老,已是身形一僵。

  一道血花從此人的後心之處冒將出來,其眼眸之中滿是不甘之色,又似乎有著一絲怨毒,一絲後悔。

  或許在這位帝宮所長老臨死之時,對那位讓自己頭前帶路的所司大人,心有一抹埋怨吧,現在的他,是真的成爲替死鬼了。

  然而身在帝宮所這般的污暗之地,還有著譚其功這樣的上司,有此刻的下場也算是在情理之中,只是這樣一來,帝宮所無疑是又少了個長老。

  砰!

  這位帝宮所長老失去生機倒地的聲音,彷彿砸在每一個帝宮所長老的心頭腦海。

  尤其是那落後一步僥倖躲過一劫的長老,更是面如土色,慌不迭地退了數步,這才狠狠鬆了口大氣。

  譚其功的臉色自然也不怎麼好看,他可以感應到剛才那射穿帝宮所長老胸口的,乃是一根無羽箭,可是那種速度,他自問就算是自己身臨其境,也未必能躲得開。

  因爲那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甚至像是剛剛聽到破風之聲,箭尖就已經沒入了那帝宮所長老的胸口,實是讓人防不勝防。

  「慌什麼,一座死人的靈殿而已,又不會吃人!」

  不過譚其功可不會在這個時候表現出自己的驚懼之意,看到那帝宮所長老連滾帶爬退出十數丈,他不由喝罵一聲,讓得諸長老心頭都是一陣腹緋。

  那死人的靈殿確實是不會吃人,可那是會殺人的啊,一個堂堂的通天境後期長老,就這麼莫名其妙死在了一根飛箭之下,這換誰不驚惶失措?

  譚其功自然是知道在事實面前,無論自己說再多都是沒用的,而且有著那已死帝宮所長老的前車之鑑,就算他再強行命令,恐怕也沒有人敢去推門了。

  這位慕容城帝宮所的所司還是有幾分心智的,在他強行下令之下,這些長老們未必就敢違背,但從此以後,恐怕就會對他離心離德了。

  這明知道送死還非要自己去,豈不是太不把屬下的命當一回事了嗎?著重於培養自己心腹的譚其功,這個時候總算是沒有強人所難。

  「放脈靈!」

  不得不說這位所司大人還是很有一些心智的,聽得他沉喝聲出口後,包括阮不爲在內的帝宮所長老盡都是眼前一亮,同時又有一絲幽怨。

  這些帝宮所長老之所以幽怨,那是因爲他們暗暗腹緋,所司大人你有這麼好的辦法怎麼不早點說出來,要不然那位長老就不會悽慘而死了。

  事實上譚其功也是臨時想到的辦法,脈靈都是在主人控制之下的,而且有些修者煉化的脈靈還力大無比,就算那靈殿再有什麼機關,至少對於帝宮所長老們的性命是沒有威脅的。

  嗖!

  在譚其功目光轉動之間,其中一名長老已是右手一伸,緊接著一頭龐然大物顯現而出,一看就是肉身強橫的力量形脈靈。

  「去!」

  聽得這帝宮所長老輕喝出聲,那龐大的脈靈便是掠空而出,已經失去了靈智的它,可不會來管有沒有危險,它只會依照自己主人的意願行事,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

  嗤嗤嗤……

  那脈靈接替先前那長老開始推動殿門,而與此同時,一道道破風之聲接連響起,僅僅片刻之間,那巨大的脈靈已是被射得千瘡百孔,死得不能再死了。

  「繼續!」

  而當譚其功看到那殿門已經又被推開數寸之時,卻沒有半點憐憫之情,再次大喝出聲,讓得那脈靈主人都來不及心痛,便又祭出了一隻龐然大物。

  看來這名帝宮所長老本身就擅長肉身力量的修煉,此刻祭出的脈靈也盡是一些龐大之物,只不過他知道,就算自己的脈靈能真的打開殿門,恐怕也要損失殆盡了。

  好在通天境後期的強者,已經可以煉化數只脈靈,當整整四隻脈靈被沒羽箭射死之後,這座屬於慕容虎臣的靈殿殿門,終於是大開了。

  而且在殿門大開之後,這座大殿之內,並沒有再射出那種強橫的沒羽箭,讓得譚其功不由又驚又喜,都沒有去管那極其心痛的帝宮所長老。

  這位帝宮所長老可是損失了整整四隻脈靈,這才將那殿門給推開的,他想要再將自己的脈靈數量補齊,可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何況那些脈靈都是這長老精心挑選的,一朝損失四隻之多,他的心頭都在滴血,只求所司大人尋到這靈殿之中的寶貝之後,能給自己一些補償吧。

  說起來這一次打開這慕容虎臣的靈殿,帝宮所真是損失慘重,四隻脈靈也就罷了,但那通天境後期的長老,卻是死一個就少一個啊。

  說起來那簡單的沒羽箭就能有如此威力,還真是將譚其功給驚著了,所以就算是殿門大開,他一時之間也沒有太多的動作,生怕還會出現什麼危險。

  「先放只脈靈進去看看!」

  片刻之後,譚其功故伎重施,對著那一臉苦色的長老輕喝一聲,讓得後者頗有些幽怨,這帝宮所還有著其他長老呢,你怎麼就指著我的脈靈禍害呢?

  可是都被譚其功冰冷的目光盯著了,這帝宮所長老根本不敢太多怠慢,只能是又祭出自己的一隻力量型脈靈,小心翼翼地朝著那殿門靠近。

  「希望這慕容虎臣靈殿之中的寶物,不會讓我失望吧!」

  看著那脈靈輕手輕腳靠近靈殿殿門,譚其功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精光,這可是損失了一名帝宮所長老才打開的殿門,若是其內寶貝入不得他法眼,恐怕他會當場爆發。

  「嗯?沒事?」

  在譚其功心思轉動的時候,那巨大的脈靈已經是踏步進入了靈殿之中,而這一次竟然沒有再發生什麼意外,讓得所有帝宮所修者都是臉現驚喜。

  原本以爲這慕容虎臣靈殿大門都如此危險了,殿內更是機關重重,沒想到這座大殿只是難進而已,大殿之內並沒有衆人想像這般險峻。

  嗖!

  然而就在譚其功臉現驚喜,要就此跟著那脈靈進入大殿之時,卻不料旁邊突然傳來一道破風之聲,讓得他心頭一驚,以爲又出現什麼變故了呢。

  心驚之下的譚其功連忙回頭,而這一看之下,差點連肺都快氣炸了,因爲他赫然是看到一個熟悉的粗衣身影一掠而過,竟然搶在他之前進入了大殿之中。

  「是那個可惡的小雜種!」

  僅僅只是這麼一眼,譚其功就知道那絕對不是帝宮所任何一個長老,這些長老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那熟悉的背影,赫然就是在外間毒殺了嶽奇齋的粗衣小子。

  譚其功這一怒真是非同小可,原本就對那少年不待見的他,竟然被其黃雀在後捷足先登了,這讓他如何能夠咽得下這口氣?

  「進!都給我進去!我一定要將那小子碎屍萬段!」

  狂怒之下的譚其功,只覺一口怒氣得不到抒發,困在胸膛之內彷彿要炸裂開來,聽得他發出一道爆喝之聲,直至他想到這大殿或許並沒有其他的出口時,這才平復了幾分怒意。

  之前那小子滑溜之極,一直讓譚其功追之不上,現在其自行進入了這座大殿,那就是自投羅網,這一次,他打定主意要甕中捉鱉。

  「吼!」

  就在譚其功暴喝聲落下之時,大殿之內陡然發出一道妖吼之聲,原來是那剛才祭出脈靈的長老,似乎是感應到了所司大人的憤怒,第一時間就讓自己的脈靈對那粗衣少年出手了。

  砰!

  然而再下一刻,衆人就聽到一道大響之聲從殿內傳出,緊接著一襲黑影倒飛而出,卻不是那長老的脈靈是誰?

  只不過此刻那隻脈靈已經是氣息全無,當其最終狠狠摔在地面之上,再也動彈不得的時候,諸多帝宮所的長老們不由面面相覷。

  很明顯僅僅是一個回合,那已經達到天階高級的龐大脈靈,便被大殿之內的少年給一擊擊殺了,如此手段,簡直可畏可怖。

  脈靈主人先是憤怒不已,旋即臉上露出一抹懼色,想到那少年先前在應容湖岸邊上擊殺嶽奇齋的一幕,他忽然變得有些躊躇不前。

  其他幾大長老似乎也是被那脈靈之死給驚著了,他們自問實力未必比得上嶽奇齋,要是貿然進入大殿,說不定就會和那隻脈靈一樣的下場。

  「一羣膽小如鼠的傢伙!」

  見得諸多長老畏縮的模樣,譚其功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不過這句罵聲他並沒有說出口,事實上他現在也已經知道,單憑這些帝宮所的長老們,恐怕是收拾不了那小子的。

  好在譚其功本身乃是一名半步聖階的強者,他卻是沒有那麼多的顧忌,在沉吟了片刻之後,已是渾身冒出強悍的脈氣,當先搶入了靈殿之中。

  身後的諸多帝宮所長老見狀,終於是強壓下心中的畏懼快步跟上,有著所司大人在前邊擋著,彷彿他們對那粗衣少年的懼意,也是生生消減了幾分。

  。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5:48
一千七百九十四 你怎麼搶了我的臺詞?

  「這裏就是慕容虎臣埋骨的靈殿嗎?」

  搶在帝宮所衆人進入大殿之中的身影,正是早就躲在旁邊的雲笑,只不過在他進入靈殿擊殺了那隻脈靈,再將目光轉過來之時,心頭不由一陣感慨。

  事實上雲笑對那半步聖階的譚其功,並沒有太多的忌憚,他看似朝前遠遁,其實一個迂迴反倒是來到了帝宮所諸人的身後。

  先前那種威力強悍的沒羽箭,將雲笑也給嚇了一跳,暗道在猝不及防之下,恐怕就連他自己也會有些麻煩,還好有帝宮所的那些傢伙先行探雷。

  覷準時機進入靈殿的雲笑,自然不會將一隻天階高級的脈靈放在眼裏,然而此刻的他,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失望之色。

  對於這靈殿主人慕容虎臣,以雲笑前世和慕容家的交好,自然是知道其底細的,也知道那是慕容世家族史之上,極爲驚才絕豔的一位人物。

  可以說慕容虎臣在慕容世家族史之上,是僅次於那位慕容家創族先祖的存在,在諸多慕容家族人們心中的地位,也極爲崇高。

  這也是雲笑選擇躲在暗中撿這現成便宜的原因所在,只是原本以爲這殿中可能有諸多祕寶的他,此刻無疑是有些失望。

  這座屬於慕容虎臣的靈殿空空蕩蕩,殿中情形一目瞭然,只在大殿深處有一張桌案,案後一具枯骨似乎是盤膝而坐,看來就是那所謂的慕容虎臣了。

  「小畜生,我看這次你還能逃到哪兒去?」

  就在雲笑打量那案後枯骨之時,其身後已是傳來一道熟悉的怒喝之聲,不用看也知道是那慕容城帝宮所的所司譚其功到了。

  「逃?你看我像是要逃的樣子嗎?」

  轉過身來的雲笑,看著那邊已經進殿的譚其功,臉上神色似笑非笑,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緊隨譚其功而進的帝宮所長老們,臉上盡都浮現出一抹冷笑。

  「如果我剛才沒有看錯的話,你們應該是死了一位長老,還損失了幾隻天階高級的脈靈吧?」

  雲笑可不會去管那些帝宮所長老們的心思,聽得他侃侃而談,讓得譚其功的臉色黑如鍋底,那損失了整整五隻脈靈的長老更是對其怒目而視。

  「可惜啊,我不得不遺憾地告訴你們,這座慕容虎臣的靈殿之中,並沒有什麼寶物,你們那位長老和那些脈靈,恐怕是白死了!」

  或許這才是雲笑想要表達的意思,看著這些費盡千辛萬苦才進入靈殿之中的帝宮所傢伙們,得知最後竟然是這麼一個結果之時憤怒的模樣,那才是他喜聞樂見之事。

  聽得雲笑的話語,譚其功等一衆帝宮所修者盡都神色一變,尤其是這位帝宮所的所司,隱隱間覺得有些不妙。

  剛才自己費了老大的力氣,不僅是損失了五隻強橫脈靈,更是丟掉了一名長老的性命,這才好不容易將這座靈殿的大門打開。

  哪知道被雲笑這隻黃雀搶了先,這讓譚其功彷彿是吞了只死蒼蠅般難受,現在又聽到這個噩耗,他只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爆裂了。

  尤其是譚其功凝目望去,果然只看到一張桌案和一具枯骨之時,瞬間就知道雲笑所說不假,這個可惡的少年,總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將殿內寶物搬空吧?

  要知道譚其功的動作並沒有比雲笑慢多少,就算那些寶物被雲笑收走,也應該有一絲跡象可尋,至不濟也會有一些殘留的氣息。

  但是現在,整座大殿空空蕩蕩,除了一具疑似慕容虎臣的遺骨和那張普通桌案之外,再無第三件物事,這對譚其功來說,簡直就是一個最失望的結果。

  「哼,就算是只有一具枯骨,我也會將你搬回去研究一番!」

  不過下一刻,當譚其功目光掃過那具枯骨之時,倒是多了一絲期望,暗道當年這慕容虎臣名頭如此響亮,或許在這具遺骨之中,就隱藏得有一些祕密呢。

  「不過在此之前,得先收拾了這小雜種再說!」

  將目光從慕容虎臣的枯骨之上收回,譚其功眼眸之中無疑是多了一絲極致的殺意,這個不知名姓的粗衣小子屢次破壞自己的計劃,絕對留之不得。

  「小子,常人都道人爲財死,你這財都沒看到,卻要就此身死了,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遺言要說?」

  眼見這大殿除了殿門外再無其他出口,譚其功並不介意貓戲老鼠地和這少年虛與委蛇一番,要是能從其口中知道幕後主使,那或許也算是一件大功。

  要知道在九重龍霄之上,敢明目張膽殺帝宮所長老的修者,百年以來已經絕不多見了,譚其功根本不相信對方會只有孤身一人。

  如今正值蒼龍帝宮整合各大家族宗門,要將九重龍霄打造成鐵板一塊的關鍵時刻,突然冒出這麼一個和帝宮計劃唱反調的人,譚其功有理由相信這絕對是一股反對勢力的暗流。

  「咦?你怎麼搶了我的臺詞?」

  耳中聽著這位帝宮所所司的嘲諷之言,雲笑臉上赫然是浮現出一抹古怪之色,說出來的話,讓得一衆帝宮所長老們都以爲自己聽錯了。

  即便雲笑在外間輕鬆擊殺了二長老嶽奇齋,但是這些帝宮所長老們,根本不認爲這粗衣少年,就真的能是半步聖階的所司大人之敵。

  畢竟先前雲笑和嶽奇齋的交手時間實在是太短了,而且那嶽奇齋一看就是身中劇毒而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小子只是取巧罷了。

  這世上盡多毒脈師,他們的劇毒也會讓同等級的修者談之色變,但並不是說毒脈師就真的同等級無敵,只要用心防住了他們施展的劇毒,贏面依舊會極大。

  更何況那少年不過是通天境後期的修爲,擊殺嶽奇齋都得出其不意,如今其手段盡數顯於人前,半步聖階的所司大人,又怎麼可能收拾不了呢?

  「既然沒有什麼遺言,那你就去死吧!」

  被雲笑古怪嘲諷之言氣得七竅生煙的譚其功,只覺再多看一眼那少年的臉龐都是煎熬,因此他下一刻就直接爆發了。

  半步聖階的脈氣氣息爆發而出,讓得離得不遠的帝宮所長老們,都是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同時心中生出一抹驚意,暗道所司大人的實力,似乎又有所精進啊。

  半步聖階,已經是通天境突破到聖脈三境的最後半步,只要能跨過那個門檻,就能成爲一名真正的聖階化玄境強者。

  聖脈三境分爲化玄、洞幽和至聖三境,哪怕是最低的化玄境,也比通天境巔峯強者要強上百倍不止,那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境界。

  在這九重龍霄之上,可以說是天階強者多如狗,但是想要達到聖脈三境的層次,卻需要一定的機緣,還需要一定的運氣。

  很多時候,就算是一些傳承悠久的大家族大宗門,想要培養出一個聖脈三境的強者也是頗爲不易的,最多也就是半步聖階罷了。

  比如當初雲笑在沖霄梯空間所遇到的沖霄宗天才江景玉,就是一名半步聖階的超級天才,而那所謂的沖霄宗,已經差不多可以躋身一流勢力之列了。

  當年的慕容城那是相當繁華,慕容家的聖階強者也是層出不窮,只可惜百年以降,慕容城早已不是當初的慕容城,哪怕是化玄境初期的強者,也是絕不多見。

  可以說這位慕容城帝宮所的所司譚其功,就是這片地域的最強者,所以他有著絕對的自信,將眼前這個可惡混賬的小子給徹底擊殺在此。

  譚其功對雲笑最爲忌憚的,不過是那將嶽奇齋給毒殺的劇毒之物罷了,除此之外,一個只有通天境後期的毛頭小子,又能翻出什麼浪花呢?

  只可惜譚其功不知道的是,他所見識過的雲笑手段,只不過是其諸多手段中的冰山一角罷了,他根本就不清楚自己面對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覆水之靈!」

  只聽得譚其功口中發出一道沉喝之聲,然後在其身前,就出現了一隻全身包裹在水液之中的古怪脈靈,彷彿水流一般不斷變幻著身形。

  北方屬水,慕容家也是水屬性的修者居多,因此被蒼龍帝宮選爲慕容城所司的譚其功,自然也是一名水屬性的修者。

  而其此刻祭出的所謂覆水之靈,乃是他在一個偶然的機會煉化而來,實是可遇而不可求,雖然和先前那長老的脈靈同樣是天階高級,戰鬥力卻是不可同日而語。

  那變幻無常的覆水之靈,不斷扭動著身形朝著雲笑襲來,而看到這一幕,後者的眼眸深處,不由閃過一絲隱晦的玩味。

  「在我面前施展水屬性脈靈?」

  雲笑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心思,那肯定也是有原因的,而最大的原因,則是他體內的冰寒屬性祖脈,還有那曾經煉化過的水之極火。

  水之極火雖然是以火焰的形式表現在人前,但其實它的本質依舊是水,而且是混沌之火的水之極火,對於世間一切水屬性的能量,都有一種極強的壓制作用。

  。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5:48
一千七百九十五 反吞脈靈

  「水覆!」

  當又一道沉喝聲從譚其功口中發出之時,其祭出的水屬性脈靈,突然一陣變幻,赫然是變成了一張巨大的水網,朝著雲笑當頭罩來。

  「那小子完了!」

  在殿門口守著的大長老阮不爲,明顯是頗爲了解所司大人的覆水之靈,他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那少年還沒有做出動作的話,已經註定了接下來的下場。

  水屬性手段,可不僅僅是那種變幻無常形的唯一狀態,而其強橫的束縛力量,也會讓一些修者防不勝防。

  曾經阮不爲就看到譚其功用這覆水之靈,將一名達到通天境巔峯的強橫修者,直接束縛成了一團血沫,最終化爲那覆水之靈提升實力的養料。

  在阮不爲的低沉肯定之聲中,所有的帝宮所長老都認爲那粗衣少年迴天無力了,果然是一個只知道取巧的毛頭小子,在這種真正的脈氣比拼之下,就只能束手待縛了。

  尤其是他們看到在那覆水之靈的水幕當頭罩下,那少年依舊沒有絲毫躲避的意思之時,就知道大事已定。

  不知爲何,明明看到那粗衣小子就要被束縛身死,諸如阮不爲等人的心情,竟然有一絲隱隱的失望之感。

  或許在他們的心中,在外間強勢擊殺二長老嶽奇齋的雲笑,如果就這樣在一招之間就被束縛致死,那確實是讓人有些失望。

  但不管怎麼說,此刻的譚其功可沒有半點的憐憫之心,這小子如此可惡,連殺帝宮所兩大長老,而且戲耍了自己兩次,早就已經有了取死之道。

  「束!」

  眼看那粗衣少年已經被覆水之靈包裹住,譚其功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精光,緊接著再次沉喝一聲,那覆水之靈的束縛力,便是毫無保留地爆發了出來。

  「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敢在我雲笑的面前施展水屬性手段?」

  然而就在譚其功和其他帝宮所長老們,都認爲那小子再無回天之力時,卻不料從那覆水之靈內,赫然是傳出這麼一道清冷之聲。

  這道聲音之中蘊含著無窮的霸氣,彷彿是一個聖脈三境的上位者,在對著一個天階三境的下位者所說。

  也是在這句話之後,諸多帝宮所修者才第一次知道對方的名字是叫「雲笑」,不過對於這個名字,他們自然是陌生得緊。

  聽得此言,諸多帝宮所長老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暗道你小子不都被覆水之靈給包裹住了,竟然還敢如此大言不慚,這是嫌死得不夠痛快嗎?

  「哼,那你便嚐嚐覆水之靈吞噬血肉的滋味吧!」

  果然,譚其功瞬間便被雲笑這霸氣之言給激怒了,他對自己的覆水之靈極有自信,那乃是他費盡千辛萬苦才煉化而來的脈靈,而且是一隻水屬性特殊異靈,他相信絕不會讓自己失望。

  「區區水屬性異靈,也想吞噬我雲笑的血肉?」

  又一道霸氣之聲從覆水之靈包裹中傳出,緊接著作爲覆水之靈主人的譚其功,臉色不由微變,因爲他終於是發現了某些隱晦的動靜。

  呼……呼……

  如果有人處於覆水之靈身體內部的話,就會發現它體內的水屬性力量,此刻正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朝著雲笑蜂擁而去。

  而這樣的結果,明顯不在譚其功的自主控制之中,他是要用覆水之靈將對方的全身血液吸乾,來達到讓自己實力大進的目的。

  嚴格來說,人身血液也是一種水屬性的力量,而且越是強橫的修者,一身血液就越是能量充足,對於覆水之靈來說就越是美味。

  但是現在,覆水之靈吸收雲笑血液的目的不僅沒有達到,反而是其自己體內的水屬性,被一種神祕的力量拉扯,不受控制地要朝著外間涌去,譚其功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

  當此一刻,譚其功腦海之中突然響起了剛才雲笑的那幾句話,暗道恐怕自己是又一次看走眼了,眼前的這個粗衣小子,赫然是一名在水屬性修煉上頗有造詣的怪異天才。

  先前在外間的時候,由於雲笑擊殺那嶽奇齋只用了一招,沒有人過多地見識過他的本事,也不知道他本身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屬性。

  現在譚其功已經不再懷疑,這就是一名水屬性的修者,而且在水屬性修煉上的造詣,似乎一點都不比他這個半步聖階的強者弱多少。

  要不然一個區區通天境後期的螻蟻小子,怎麼能在水屬性脈靈覆水之靈的包裹束縛之下,反守爲攻呢?

  說時遲那時快,在感應到覆水之靈根本抗衡不了對方的吞吸時,譚其功當機立斷,也不怕在諸長老面前出醜,當下便想要將自己的覆水之靈收回。

  雖然說這樣做可能會有些丟臉,但是和一隻強悍的水屬性脈靈比起來,丟這點臉根本就不算什麼,一切以保存實力爲重。

  然而云笑既然已經出手,又豈會再給譚其功機會?

  如果對方是施展一些強橫的脈技碾壓,那他應付起來或許會有幾分麻煩,但是這水屬性的脈靈攻擊嘛,那可真是卻之不恭了。

  在雲笑自主控制之下,其體內的水之極火力量噴發而出,這種世間一切水屬性力量的剋星,在他強勢運用下,又豈是一隻天階高級脈靈所能抗衡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此刻的雲笑依舊是在取巧,但有些時候,取巧也是需要實力的,這換另外一個水屬性的修者前來,哪怕是同爲半步聖階的水屬性修者,恐怕也會吃不了兜著走。

  「不好!」

  雲笑水之極火那強悍之極的吸力,讓得譚其功的臉色無疑是變得異常難看,他忽然發現,自己就算是退一步想要收回覆水之靈,好像也有些做不到了。

  嘩嘩譁……

  再過片刻,那將雲笑包裹在其中的覆水之靈,整個身形似乎都變得透明瞭幾分,甚至都能透過那半透明的靈體,看到其內那個雲淡風輕的粗衣少年。

  「怎麼回事?」

  直到這個時候,後知後覺的旁觀長老們,才終於是發現了這個事實,但他們百思不得其解,那通天境後期的少年,怎麼可能抗衡得了所司大人祭出的覆水之靈?

  呼……

  當覆水之靈完全抗衡不了水之極火的吞噬,盡數化爲雲笑提升水屬性祖脈的養料之後,所有人才不得不承認這個結果。

  「小子,你敢毀我脈靈,我必與你不死不休!」

  這已經不知道是譚其功第幾次咆哮出聲了,而這一次他的咆哮聲中,又蘊含著一絲難掩的心痛,讓得雲笑心頭頗有一些暢快。

  雲笑倒也清楚,一名修者哪怕是半步聖階的修者,想要將天階高級的異靈煉化成自己的脈靈,也是極其不容易辦到的。

  異靈一族原本就仇恨人類,在明知不敵的情況下,恐怕寧願選擇自爆也不願意被抹除靈智,成爲人類的脈靈吧?

  可想而知譚其功得到這隻覆水之靈,花費了多大的力氣,而且這種水屬性脈靈更是難以捕捉,一朝被人吞噬殆盡,他簡直是氣得七竅生煙。

  「說得好像我不毀你的脈靈,你就會放過我一樣!」

  對於譚其功的怒聲,雲笑真是半點也沒有在意,聽得其反問出聲,讓得前者瞬間明白自己又說了一句廢話,這不是主動湊上臉去讓人嘲諷嗎?

  「嗯?」

  然而就在此時,譚其功突然發現對面那個粗衣少年,在收斂了水屬性氣息之後,整個身形似乎微微晃了晃,讓得他不由心下一動。

  「小心!」

  幾乎是下意識地出聲示警,就算譚其功不知道在那少年身上發生了什麼,卻也是陡然驚覺,這一道喝聲,讓得諸多帝宮所的長老們都有些莫名其妙。

  明明那小子還站在離自己等人數十丈外的地方,而且中間還隔了一個半步聖階的所司大人,又讓自己小心些什麼呢?

  嗤!

  但是在下一刻,所有人盡都知道所司大人那道示警之聲到底有多重要了。

  可惜現在才發現無疑已經太晚,一道強勁的破風之聲,已是從其中一名通天境中期的帝宮所長老身後響起。

  彷彿是烏光一閃,又彷彿是微風拂面,當衆人驚覺回頭之時,只見一截烏木劍尖,正在從某個帝宮所長老的前喉穿將出來,帶起了一抹血花。

  很明顯此刻的雲笑,是施展了那無往而不利的影分身,將真身移到了這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殺了一名通天境中期的帝宮所長老。

  既然對方都已經對自己喊打喊殺了,那雲笑又有什麼好客氣的呢,對於這些帝宮所候修者,他可是不會有半點的憐憫之心。

  如果是和那半步聖階的帝宮所所司譚其功正面交戰,或許雲笑還需要花費一些力氣,甚至是施展一些底牌才能戰而勝之。

  可是對上這些除了大長老阮不爲之外,最高不過通天境後期的帝宮所長老,雲笑殺人真的不需要用第二招,剛才那一劍,就已經見得一斑了。

  一時之間,這座慕容虎臣的靈殿之中,變得有些詭異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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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5:48
一千七百九十六 倒塌

  「快給老子住手!」

  眼見自己一個不備,竟然又讓對方殺了一名帝宮所的長老,譚其功急怒攻心之下,赫然是口出粗言,可想而知他是憤怒到了一個什麼地步?

  而云笑的避而不戰,更讓譚其功相信對方不是自己的對手,只能撿軟柿子捏,這讓得他心中憤怒之餘,又生出一絲信心。

  說實話,剛才雲笑輕鬆化解那覆水之靈的手段,還真是將譚其功給驚著了,他忽然發現自己也有些看不透那粗衣小子了。

  可此時的譚其功,哪怕是信心十足,一時之間卻也追不上雲笑,僅僅數個呼吸之後,那柄看似普通的木劍,便是再一次穿過一名帝宮所長老的前胸,刺破了其心臟要害。

  「小子,有膽便跟我大戰三百回合,欺負弱者算什麼本事?」

  眼見那粗衣少年背後雷翼閃動,閃轉騰挪之間速度極快,自己又不是擅長速度一道,譚其功只能是施展激將之法了。

  「不好意思,我就是喜歡欺負弱者,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然而譚其功這拙劣的激將之法,不僅是沒有讓那粗衣少年中計,反而是被其光棍地引爲了自傲之言,讓得他差點當場氣出一口老血。

  在雲笑的眼中,這些帝宮所的傢伙可沒有強弱之分,只要是對自己生出殺意的,那便有取死之道,也將在不久之後,成爲御龍劍下亡魂。

  嚓!嚓!嚓!

  僅僅半柱香時間,除了一個站於最後,搶先逃出大殿去的三長老之外,這座慕容虎臣的靈殿之中,便只剩下一個所司譚其功,還有一個大長老阮不爲了。

  看著那一地毫無生機的屍身,譚其功不由目眥盡裂,他知道慕容城帝宮所這一次真是元氣大傷了,而且是傷在一個莫名其妙的粗衣小子手中。

  直到現在,譚其功也只知道這粗衣小子叫做雲笑,至於其是什麼來頭,又有什麼背景,他都是兩眼一抹黑。

  僅剩下小貓三兩隻的慕容城帝宮所,譚其功有理由相信,一旦事實呈報上蒼龍帝宮,自己這慕容城帝宮所所司也算是當到頭了。

  「大長老,小心!」

  然而讓譚其功更加心驚的事情還在後頭,見得那粗衣小子瞥了一眼逃到殿外的三長老之後,便將目光轉到了大長老阮不爲的身上,他不由再次大喝出聲示警。

  事實上此刻的阮不爲哪裏還需要譚其功出聲示警,在見過那少年無往而不利的劍刺之後,他已經是全身汗毛倒豎,再也沒有將其當成一個下位者看待了。

  阮不爲已經知道那柄看似不起眼的木劍,實則是一柄神兵利器,那簡直是挨著即傷沾著即死啊。

  他的一雙老眼,一直都一瞬不瞬地注視著那圓鈍的劍尖,生怕什麼時候就會刺穿自己的咽喉心臟。

  「小心,劍來啦!」

  就在譚其功眼中陰沉,阮不爲全神防備著好柄木劍的時候,後者果然看到一道烏光朝著自己的胸口疾刺而來,讓得他全身一個激靈。

  阮不爲畢竟是一名通天境巔峯的強者,比起那些通天境後期或者說中期的長老來,強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加上他又是一直注視著那烏木之劍,所以這一刻躲避得頗爲及時,當他感應到一道勁風從自己身體右側一掠而過之時,不由大大鬆了口氣。

  「留神!」

  然而正當阮不爲以爲自己躲過致命一擊之時,卻不料所司大人的示警之聲再一次傳來,讓得他心頭一凜,一時之間卻並不知道譚其功要自己留神什麼?

  呼……

  只不過再下一刻,阮不爲就不用譚其功再來提醒自己了,只見一條有力的鞭腿,彷彿早就等在他身形閃避的位置之上,讓得他主動湊了過去。

  這隻鞭腿自然就是雲笑有意爲之的右腿了,在他的這隻右腿之中可是有著一條土屬性祖脈的,所以在他原本強橫的肉身力量之下,這隻右腿之中的力量,更是達到了一個極致。

  砰!

  被雲笑有心算無心,一心只在御龍劍刺之上的帝宮所大長老阮不爲,這一下再想有什麼動作無疑已經是來不及了,被雲笑的右腿踹了個正著。

  好在這位帝宮所大長老肉身力量也頗爲不穀,在千鈞一髮之際,將自己通天境巔峯的脈氣瘋狂而於挨腳之處,倒是沒有在這一腳之下殞命。

  只是雲笑這右腿之中的力量出奇之大,阮不爲哪怕是肉身強悍,也有些承受不起,只見其一個蒼老的身形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而出。

  「啊喲!」

  當雲笑擡眼朝著倒飛而出的阮不爲望去之時,不由失聲驚呼,因爲這帝宮所大長老飛出的位置好巧不巧,剛好是那桌案和枯骨所在的位置。

  雖然說一個死人對雲笑來說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所謂人死爲大,前世的龍霄戰神又和慕容家的族長交好,對於那慕容虎臣,他也是心生過敬佩,自然不想看到其遺骨被毀了。

  只可惜這一刻的變故,就連雲笑自己也沒有預料到,所以他再想要阻止無疑已經是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阮不爲的身體,離著那案臺越來越近。

  砰!

  嘩啦!

  先是一道身體撞中桌案的大響聲傳來,緊接著控制不住自己身形的阮不爲,挾著傾倒的案桌,直接是砸在了那慕容虎臣的遺骨之上,將枯骨都撞得到處亂飛。

  「該死!」

  看到這一幕,不僅是雲笑臉色有些難看,那譚其功更是低罵一聲,他原本可是打算將那枯骨帶走研究,現在看來,這個計劃也是落空了。

  一具完整的枯骨,或許能讓譚其功研究出一些東西,但是一具被撞得四分五裂的枯骨,甚至有一些都被撞散的枯骨,那研究價值可就大不如前了。

  而事已至此,就算譚其功再如何憤怒,也沒有任何辦法,因此他只能將憤怒的目光轉到那個粗衣少年的身上,如欲噴出火來。

  這所有的一切變故,都被譚其功歸結到那粗衣少年的身上了,要不是這小子一再破壞自己的計劃,自己又何至於如此的憋屈。

  而且殿中的諸多帝宮所長老屍身,盡都是被雲笑所殺,如今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譚其功從來沒有過像眼前這般的極致殺意。

  轟!

  然而就在譚其功身上半步聖階的脈氣再一次冒將出來,眼看就要對雲笑大打出手的當口,這座大殿之內卻是爆發出一股強烈的能量波動。

  同一時間,譚其功和雲笑的腳下盡都是一陣晃動,就連他們這種通天境巔峯的修爲,竟然都有些站不穩,兩人的臉色都是一陣變幻。

  「怎麼?地震了嗎?」

  雲笑倒是比較沉得住氣,下意識地便想到了一些東西,畢竟這裏乃是應容湖的湖底深處,要說地殼運動過猛生出地震,那也說得過去。

  不過下一刻,當雲笑目光在那靈殿深處的阮不爲身上掃過時,卻又否認了之前的猜測,暗道莫不是這傢伙撞壞了慕容虎臣的遺骨,這才引來如此變故吧?

  雲笑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極大,要不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撞碎其遺骨之後,就發生了這樣的大震動。

  轟隆!

  再過片刻,這座靈殿之中,已經不僅僅是地面震動了,上方灰塵灑落,彷彿連那殿頂棟樑都在劇烈晃動,下一刻就要掉落下來一般。

  「此地不宜久留!」

  感應著上方晃動得越來越劇烈的動靜,雲笑臉色微變,已是不想在這裏多呆,對於慕容家族當年那位驚才絕豔的強者,他一直都抱有一絲敬畏之心。

  看來這慕容虎臣爲了自己屍骨不致受損,在被人觸碰之後,便會觸發某種機關,然後將整座靈殿弄塌,到時候外人就算想要找也不一定能找得到。

  如此一來,這座倒塌的靈殿,也依舊算是慕容虎臣的埋骨之所,只是由先前磅礴的靈殿,變成一堆廢墟罷了。

  嗖!

  雲笑當機立斷,最後瞥了一眼那神色糾結不定的譚其功之後,便是沒有絲毫怠慢地掠身而出,轉眼消失在了遠處黑暗之中。

  值得一提的是,原本雲笑是想在出殿之後,順手將那帝宮所三長老收拾掉的,卻是沒有發現其身影,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決定還是先緩一緩。

  畢竟這裏乃是慕容墓之中,誰知道還會不會有其他的危險,哪怕是像他這樣的通天境後期修者,若是被那大殿倒塌巨石撞中,說不定也會身受重傷。

  「該死的小子!」

  見得雲笑已經消失在殿門之口,殿內的譚其功不由低罵一聲,然後擡頭看了看搖搖晃晃的殿頂,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只見譚其功身形一動間,將那已然身受重傷的大長老阮不爲拎將起來,然後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掠出大殿。

  轟隆!

  在譚其功和阮不爲剛剛掠出大殿後,身後便是傳來一道倒塌之聲,隨之塵土飛揚,氣勢好不驚人,要是再慢得一刻,恐怕兩人都會被生生活埋,可以說是差之毫釐。

  。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5:48
一千七百九十七 你認識我?

  「所司大人!」

  就在譚其功罵聲出口的時候,一道略有些畏縮的聲音隨之傳來,待得他循聲看去,卻見得是帝宮所的三長老。

  也不知道這位只有通天境後期的三長老先前躲在哪裏,竟然沒有被先行出殿的雲笑給發現,要不然譚其功相信以那位的狠辣,恐怕這三長老會性命不保。

  「混賬小子,我譚其功發誓,一定會讓你爲今日的所作所爲,付出百倍的代價!」

  看著身旁僅剩下的帝宮所小貓三兩隻,譚其功就覺得自己的心肝脾肺腎都快要炸裂開來,忍不住發出一道怨毒之聲。

  原本譚其功帶著帝宮所的諸多長老雄心勃勃而來,試圖找到慕容墓裏的寶物,去討好那位蒼龍帝后,讓自己的身份再往上提一提。

  卻沒有想到一朝不慎,遇到一個叫雲笑的年輕少年,最終讓得整個帝宮所的長老,就剩下他們三個了,這還真是損失慘重。

  帝宮所在慕容城那是何等的威風,這些年頤指氣使,從來沒有人敢於輕易招惹,哪知道這一招惹就是差點將其滅門。

  譚其功心驚之餘,心頭也不由開始猜測起雲笑的來歷,如此驚才絕豔的天才,他以前是從所未見,尤其是在這偏僻之地的北域。

  「難道那小子是慕容家的後裔?」

  譚其功這一想就想得有些多了,他是結合著這裏乃是慕容墓才作此想,卻下意識地忘記了,剛才那少年的很多手段,和慕容家的拿手好戲都是有極大分別的。

  「走罷!」

  再次回頭看了一眼那倒塌而下的靈殿後,譚其功心頭憋悶,並不想再在這裏多呆,因爲那靈殿廢墟之內,可都是帝宮所長老的屍身啊。

  在譚其功的帶領之下,兩大僅剩的長老緊隨其後,神情無比戒備,生怕那個恐怖的少年再次冒出來,到時候劍光一閃,或許自己的性命就會被頃刻之間收走。

  對於那個少年,這兩位長老心頭雖然憤怒,卻也憑空生出了無盡的懼意,尤其是大長老阮不爲,更是暗道一聲僥倖。

  先前阮不爲能活下來,靠的全是運氣,而在全盛時期都不是雲笑一腿之敵的他,如今身受重傷,恐怕在那少年手中已是全無還手之力了吧?

  好在一路行來,終究是沒有再看到那粗衣少年的影子,反倒是一些後頭才進入這地宮的修者們,進行著一些他們頗爲熟悉的動作。

  一座靈殿之前,其中一名通天境中期的煉脈師,一臉興奮地朝著殿門處走去,然而在他剛剛將殿門推開一條縫隙的時候,變故陡生。

  嗤!

  一道強勁的破風之聲傳來,緊接著這名通天境中期的煉脈師,便是步了先前那帝宮所長老的後塵,被一支沒羽箭穿胸而死。

  連帝宮所長老都沒能避得過的暗箭,這如此興奮的煉脈師就算是能抗衡上方湖水中的劇毒,本身修爲卻是差了點,有此下場也算是理所應當。

  一時之間,僥倖避過上方劇毒湖水,來到這地宮之中的諸多煉脈師,幾乎有一小半都是死在了各大靈殿的殿門之處。

  那種沒羽箭嚴格說起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偏偏就是一個出其不意,再加上速度奇快,讓人防不勝防。

  每一個看到靈殿之時的修者,心情都會變得無比興奮,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沒有心懷戒備的話,或許下場不會有什麼兩樣。

  轟隆!

  再過片刻,其中一座大殿彷彿是受到了一種巨力轟擊一般,毫無徵兆地倒塌了下來,讓得進入其中的一名通天境後期修者,竟然都沒有能逃得出來。

  很明顯,那僥倖進入大殿之中的修者,是遭遇了先前帝宮所幾人同樣的境遇,又或許是他進入大殿之後,想要去動慕容家歷代族長的屍骨,是以有此一劫。

  爲了保護那些屍骨不致被人偷盜,想來慕容家的先祖們進行了一系列的措施,寧願被大殿廢墟埋葬,也不願落入歹人之手。

  這座無數年不曾有人進來過的慕容墓,不斷有靈殿倒塌而下,值得一提的是,這種大殿的倒塌,竟然讓進入其中的那些通天境強者,沒有一個能逃出來。

  能抗衡上方劇毒湖水的煉脈師原本就沒有多少,現在在這慕容墓之中死傷一大半,可以說是損失慘重,相比起來,帝宮所還剩三人,倒也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

  只是在譚其功的心中,對這慕容墓並沒有半點的恨意,他一心想要將那粗衣小子云笑找出來碎屍萬段,卻始終不可得。

  …………

  嗖!

  慕容墓深處,一道灰色身影一掠而過,正是從那慕容虎臣靈殿掠將而來的雲笑,不過他的一雙眼睛,卻是看向了前方不遠處的一座小小廣場。

  對於身後那些靈殿的倒塌,雲笑自然也有所感應,但這個時候他卻不會去多管,既然慕容墓已經顯於世人之前,那或許就合當有此一劫,他還是尋找可能存在的慕容叟要緊。

  此刻在雲笑的前方不遠處,有著一座並不是太大的廣場,而這裏卻沒有先前那些所謂的靈殿,看起來就是空空蕩蕩的一座普通廣場。

  之所以讓雲笑心頭一動的,那是因爲在這座小廣場之上,盤膝坐著一道身影,而且這道身影的身周,還繚繞著一些特殊而古怪的氣息。

  「慕容叟,我終於找到你了!」

  雲笑何等目力,而且他的靈魂之力也早已經突破到了半步聖階,只一眼就看出那乃是一個老者,當下眼中不由冒出一抹精光,口中也是喃喃出聲。

  原來在那廣場之中般膝而坐的老者,正是之前第一個進入應容湖之中的慕容叟,作爲聖脈三境的強者,又是慕容家族人,他對於湖中的劇毒,根本就是視而不見。

  由於之前慕容叟隱於一衆普通修者之中進湖,就連譚其功等人也沒有發現湖底多了一人,他們盡都認爲先行進入湖中的那些修者,全部都被毒殺而死了呢。

  雖然慕容叟也從來沒有進入過這慕容墓,但身爲慕容家的後人,在他的血脈之中卻是有一種異樣的感應,讓得他並沒有進入先前那些靈殿,而是徑直來到了這個地方。

  只不過慕容叟剛剛經過感應來到這廣場之上時,便是發現一股特殊的力量,毫無徵兆地將自己束縛而上,讓得他不得不盤膝坐在這裏。

  好在那股力量雖然特殊而強大,也束縛得幕容叟動彈不得,但對他本身卻好像並沒有什麼傷害,反而是朝著他體內在灌輸著一種隱晦的力量。

  這種力量對慕容叟來說極爲的熟悉,那和他體內深處的血脈之力彷彿同宗同源,他知道這一次或許就是自己的造化。

  此刻慕容叟固然是身形動彈不得,但他卻是無比清醒,所以第一時間已是看到了某個粗衣少年的靠近,其眼眸之中當即露出一抹精芒。

  「少年,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退去吧!」

  幕容叟知道自己此刻的狀態,卻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對於慕容墓中出現一個外人,他也並沒有太過驚愕,而是發出一道勸誡之聲。

  既然慕容墓已經發出那樣的信號,慕容叟相信單憑上方的劇毒湖水,恐怕也只能擋住一些普通的修者。

  對於一些精通劇毒或者說解毒之術的煉脈師,那劇毒湖水擋得了一時,卻擋不了一世,終究是會讓人尋到這湖底地宮之中來的。

  只不過堂堂的聖脈三境強者,卻因爲這處廣場的變故,此刻動彈不得,只能以言語相挾,好讓前來這裏的人知難而退,不得不說也是一種悲哀。

  可已經陷入某種狀態的幕容叟,對於這些外來者確實是沒有什麼威懾力,就算他知道這廣場或許會有一些保護自己的機制,卻也不想出現太多的變故。

  「放心,我對這慕容墓內的東西不感興趣,我進入這裏,只是爲了找你拿回一些東西!」

  看著那個前世頗爲熟悉的慕容家強者,雲笑強壓下心中的那一絲異樣,其口中的侃侃而談,讓得幕容叟眼中的精光不由更加濃郁了幾分。

  「少年,你認識我?」

  這一下慕容叟是真的驚著了,要知道他這些年隱姓埋名,更是用藥物改變了自己的容貌,就是怕被蒼龍帝宮發現。

  再加上慕容叟乃是聖脈三境的強者,像醉仙城這樣的地方,根本就不敢有人輕易招惹,哪怕是強如帝宮所,也是有幾分自知之明的。

  哪知道此刻在這慕容墓深處,一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小小少年,竟然彷彿多年的老相識一般侃侃而談,這讓慕容叟百思不得其解。

  但慕容叟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絕對沒有見過眼前這個粗衣少年,那麼對方又有東西是放在自己這裏的呢,他的心中,忽然生出了諸多的疑惑和好奇。

  多年來的獨居,慕容叟當年的故人早就沒有了來往,而像是醉仙酒樓周掌櫃這般人,卻是根本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眼前這少年,真是越看越古怪了。

  。頂點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5:48
一千七百九十八 信物

  「認識?算是認識吧!」

  聽得慕容叟的見問,雲笑回想起前世的那些交情,不由頗爲感慨,而這模棱兩可的話語,卻讓得前者更是滿頭霧水。

  「但我並不認識你,少年,我勸你還是儘早離去,修煉到如此地步不易,若是因爲某些執念而丟了小命,恐怕會後悔莫及!」

  慕容叟雖然對這粗衣少年心生好奇,卻並不想過多去了解,見對方所言有些不盡不實,他心生不喜,因此再次開口勸誡。

  事實上此刻的慕容叟,是陷入了某種特殊狀態之中,除了頭腦清醒還能說話之外,全身上下都不能動彈,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樣的狀態是好是壞?

  在這樣的狀態下,需要的就是一個安靜的環境來研究,若是這少年引來更多的修者,那對慕容叟來說,也是一件麻煩事。

  「我剛才說過了,只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我立即轉身便走!」

  哪怕是在這個當年的老朋友面前,雲笑也沒有暴露出自己龍霄戰神的身份,除了保留一絲戒心之外,更怕隔牆有耳,這可是他最大的祕密。

  「到底是什麼東西?」

  見得這少年不走,自己又動不了,慕容叟也顯得有些無奈,只能是沉聲問了出來,他自問從沒見過這少年,對方又有什麼東西會是在自己身上的呢?

  「你可認識一個叫徐通世的人?他寄存在你這裏的東西,你應該帶在身上吧?」

  既然對方都問了,那雲笑也不會再拖泥帶水,而聽得他口中「徐通世」三字出口之後,慕容叟的一張老臉不由大變。

  「你……你怎麼……」

  慕容叟衝口而出便想說「你怎麼知道」,還好及時忍住,要知道那位可是當年龍霄戰神的唯一弟子,身份極爲特殊。

  當年龍霄戰神如日中天的時候,慕容叟就已經是慕容家的長老了,只不過他嗜酒如命,天天醉生夢死,事實上和龍霄戰神的交情並不是太深。

  那時龍霄戰神交好的乃是慕容家的族長,也僅僅只有幾次喝酒的時候,才見到這位慕容家的酒鬼長老,而後者一直都是一副醉熏熏的狀態。

  只可惜百年時間過去,當年叱吒風雲的龍霄戰神,還有那稱霸一方的慕容家族長,都已經各自化爲了一抷黃土,再也不可能出現在九重龍霄之上了。

  慕容叟知道,那位驚才絕豔的龍霄戰神一生眼界甚高,九重龍霄有無數天賦驚人的年輕天才,都想要拜在其門下,卻始終不能如願。

  最終還是一位龍霄戰神的屬下戰死沙場,留下一個幼子無人照料,這才被其收爲嫡傳弟子,而且這位叫徐通世的弟子,據說天賦還不怎麼樣。

  當年這個消息傳出的時候,讓無數天賦不俗的年輕天才們大呼不公,由此也見得龍霄戰神是個念舊情之人。

  尤其是那徐通世天賦頗爲一般,修煉多年也才在地階三境打轉,這讓得那些人心裏更不平衡了,只是當時龍霄戰神如日中天,誰也不敢多說什麼。

  百年以降,當年的龍霄戰神早已煙消雲散,而那位戰神弟子卻是不知所蹤,直到多年之後的某一天,隱居醉仙城的慕容叟,看到那個滿目憔悴的漢子。

  慕容家雖然被龍霄戰神牽累而滅族,但是慕容叟這個酒中之仙卻是心知肚明,知道那是蒼龍帝宮的野心陰謀,並沒有遷怒到龍霄戰神的頭上。

  所謂衆人皆醉我獨醒,指的或許就是慕容叟這樣的人了,當日看到戰神弟子徐通世的時候,他一度大喜若狂,暗道果然是天不絕脈。

  只是那時的徐通世,也是惶惶如喪家之犬,只是將一些東西託付給慕容叟之後便即匆匆離去了。

  雙方約定交取物件的方法,這數十年時間以來,慕容叟卻是再也沒有見過徐通世,他甚至都不知道對方是否還活在這個世上。

  誰知道就在今日,在這特殊的慕容墓環境之下,竟然有一個年紀剛剛二十出頭的粗衣少年,再一次在慕容叟的面前,提到了徐通世這個名字,又豈能不讓他心驚?

  「難道這小傢伙乃是徐通世的子侄後輩?」

  慕容叟這一想就想得有些多了,尤其是他這道念頭冒將出來,看到那少年和徐通世長得全然不像之時,又對自己的猜測打了幾分折扣。

  「你不用懷疑我的身份,我也不是蒼龍帝宮的走狗,先前在外間,我還殺了好多慕容城帝宮所的傢伙呢!」

  以雲笑的聰慧,雖然不能百分百猜到慕容叟在想些什麼,但也能大致明白對方的疑慮,當下說出一個事實,讓得慕容叟眼中精芒再次一閃。

  「那帝宮所的所司應該是一位半步聖階的強者吧,就憑你這通天境後期的修爲,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殺人?」

  慕容叟微微搖了搖頭,其口中所說也是事實,他可不知道雲笑越級作戰的能力,先前在應容湖外間的時候,他可是曾經感應過譚其功修爲的。

  由於家族被滅,這些年慕容叟雖然依舊好酒如命,行事卻變得比當年謹慎了十倍不止,誰知道這傢伙是不是在欺騙自己,有一些不爲人知的陰謀詭計呢?

  「如果你不信我所說的話,那這件東西,你應該認識吧?」

  雲笑自然是知道單憑一些說辭,未必便能取信於那慕容叟,因此他也沒有過多廢話,而是伸手在腰間一抹,旋即一塊黑色的木牌,便是被他取了出來。

  這塊木牌自然就是徐通世祭祀自己老師龍霄戰神的牌位了,當初雲笑也正是從這牌位之上,感應到了醉仙城所在的位置,最終卻撲了個空。

  嗖!

  雲笑取出「自己」的牌位之後,並沒有拖泥帶水,而是右手脈氣涌出,將之直接朝著廣場之中的慕容叟扔去。

  啪嗒!

  原本雲笑以爲那慕容叟肯定會伸手來接,但直到那靈牌都飛臨其身前,對方依舊一動不動,任由那靈牌跌落地上,剛好正面朝上。

  「看來這慕容叟正處於一種特殊的狀態之中啊!」

  看到這一幕,以雲笑的聰慧,自然瞬間明白了一些東西,卻沒有揭破,他相信那慕容叟只要看到了靈牌,再感應到其上的某些隱晦氣息,就肯定會明白自己的意思。

  「這……這塊牌位……」

  果然,當慕容叟看到那牌位上所寫的小字之後,其臉色終於是大變,尤其是靈牌上散發出來的某種特殊而熟悉的氣息,讓得他再無懷疑。

  當日徐通世找到慕容叟的時候,懷中就早已經有這塊牌位了,那是爲了祭奠自己死去的老師龍霄戰神,這牌位是從不離身的。

  這也是當初徐通世和慕容叟約定的信物,如果某一天有人持這塊牌位來找慕容叟,那便是要取走當年寄存的東西。

  說實話,當時還只有地階三境的徐通世,所寄存的那些東西對慕容叟來說,簡直是可有可無,但他還是沒有太多猶豫地答應了。

  在慕容叟看來,徐通世這是想給自己的後輩留點念想,若是將來遭遇了什麼不測,他那些後輩也能憑藉這些東西,將脈氣修煉到一個極高的境界。

  只可惜慕容叟等了數十年也沒有等到來取東西的人,反而是在這慕容墓之內再次見到了這塊祭奠龍霄戰神的靈牌。

  這塊靈牌的真僞,慕容叟真是半點也沒有懷疑,因爲當初在和徐通世約定之時,他就在這靈牌之上打入過一道氣息,怕的就是有人冒充領物。

  對於自己的氣息,慕容叟自然是熟悉之至,哪怕是不用身體觸碰,他也沒有絲毫的懷疑,那確實就是當初徐通世供奉的龍霄戰神牌位。

  「單憑一塊靈牌,似乎還證明不了什麼吧?」

  不過幕容叟雖然認出那靈牌不假,口中卻是說出這樣的一句話,這些年來的謹慎,讓得他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哪怕是真正的靈牌信物擺在眼前。

  信物靈牌終究只是一件死物,若是徐通世被人所殺,或是被人所擒,對方再用狠辣的手在逼問出某些東西,再來向自己冒領,那也不是沒有可能之事。

  哪怕那些東西在聖脈三境慕容叟的眼中不值一提,但既然當初答應了徐通世,他就一定不會讓其落入敵人之手。

  「嘖嘖,這個老傢伙,倒是比當年謹慎了許多啊!」

  見得對方依舊沒有相信自己,雲笑倒沒有憤怒生氣,眼眸之中反而是流露出一抹欣賞,口中的喃喃聲,也昭示著他心底深處的感慨。

  要知道當年龍霄戰神認識的慕容叟,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酒鬼,也曾在喝醉之後做過很多荒唐事,甚至因爲喝酒誤事,被慕容族長趕出了家族,很明顯當初的慕容叟,並不是一個謹慎之人。

  誰知道百年時間過去,當年只知道喝酒鬧事的慕容叟,行事已經變得如此慎重。

  這讓雲笑不由感覺到欣慰,暗道有著如此謹慎的慕容叟,未來的慕容家,倒也未必沒有重新崛起的機會。

  而聽得雲笑之言,慕容叟不由心下一動,怎麼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竟然像是熟悉自己多年的老朋友一般呢?

  。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5:48
一千七百九十九 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容山,應容湖岸邊!

  此刻落日餘輝的照耀之下,整個應容湖顯得波光鱗鱗,如果不是湖水之中那些臉色漆黑的屍身,這應該是一處風景極爲優美的寶地。

  應容湖的岸邊,依舊有著諸多的修者身影,他們之中很多都只是通天境初中期,也沒有靈魂之力強悍的煉脈師,自然是不敢輕易踏入那應容湖中一步了。

  但他們卻沒有就此離開,或許在他們的心中,還沒有徹底放棄慕容墓中的寶物吧,或許什麼時候又會再發生變故,然後就有自己的一絲機會了呢?

  嗖!

  就在衆人不時打量著平靜的湖水之時,一道破風之聲突然從某處傳來,緊接著他們循聲望去,赫然是看到了一道身影曼妙的身影。

  來者很明顯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子,其身形修長,頭髮高高盤起,自然而然就有著一抹高貴蔓延而出,配合起臉上的傲意,一看就來歷不凡。

  如果雲笑在這裏的話,或許就會認出這容貌頗美的女子,赫然是其在潛龍大陸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義姊:雪棄!

  不過如今的雪棄,早已經不是當年商璃收養的那個雪中棄女了,她已然是九重龍霄蒼龍帝后的嫡傳弟子,更是已經突破到了聖脈三境的化玄境初期。

  由於雲笑在永休城和業城做出的那幾件大事,終於讓得蒼龍帝宮注意到了西域的動靜,對於那個在騰龍大陸有過一面之緣的雲笑,那位蒼龍帝后也是感興趣得緊呢。

  突破到半步聖階的雪棄,剛剛出關就聽到了這個消息,因此馬不停蹄地趕到了九重龍霄西域,卻不料撲了個空,卻在路途之中,僥倖突破到了真正的化玄境初期。

  輾轉來到醉仙城的雪棄,終於從那些城內修者的口中,打聽到了雲笑往東北而來,經過數月時間的追擊,總算是追到了這容山之中。

  之前應容湖發生的異樣波動,雪棄自然是沒有看到,而來到這裏的她,看到湖岸邊的諸多修者之時,便知道自己這一次應該是沒有找錯地方了。

  「你們可有看到一個身穿粗衣,揹負木劍的少年人?」

  雪棄目光先是在應容湖中的那些屍身上打量了一番,然後檀口輕啓,聲音雖輕,卻讓所有應容湖邊上的修者們,盡都聽得清清楚楚。

  只不過聽得她如此發問,不少人臉上都是浮現出一抹冷笑之色,暗道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憑什麼像是那帝宮所所司譚其功這般傲氣發問,自己有回答你的義務嗎?

  一些人倒是從雪棄的問話下,腦海之中下意識地便浮現出一道揹負木劍的粗衣身影,那道身影的主人,先前在這應容湖邊上,可是發了好大的神威。

  雲笑詭異毒殺帝宮所二長老嶽奇齋的那一幕,一直都盤旋在這些圍觀修者們的心頭腦海呢,卻沒有想到這突然出現的一個少女,問的頭一句話竟然也是此人。

  「你,過來,回答我的問題!」

  見得場中沒有一個人迴應自己,雪棄美眸之中不由前人過一絲陰霾,然後隨便伸手一指,指到了一名通天境後期的老者,讓得衆人眼中的冷笑不由更加濃郁了幾分。

  雪棄的年紀也比雲笑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二十多歲,而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女,又能將脈氣修煉到什麼地步去?

  在這偏僻的容山之中,出現一個雲笑這般的妖孽,已經是極其罕見之事了,不可能這再出現的一個少女,也能有那粗衣少年這般的戰鬥力吧?

  「不知所謂的臭丫頭,你……」

  那通天境後期的老者,原本就因爲自己不是煉脈師,不能進入應容湖而鬱悶呢,卻沒有想到竟然被一個小丫頭完全不當一回事,當即就想要爆發。

  嗤!

  然而就在這通天境後期修者心生不滿,剛剛說出一句話的時候,就見得那少女屈指一彈,一道強勁的破風之聲,便是出現在衆人的耳中。

  再下一刻,一道能量波動從那少女身前蔓延而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那通天境後期的老者襲去,讓得其臉色倏然大變。

  只可惜已經達到聖脈三境化玄境初期的雪棄,這一次出手何等迅若奔雷,又豈是那區區通天境後期老者所能反應得過來的?

  嚓!

  僅僅是一個眨眼的瞬間,那老者胸前已是血花冒起,緊接著從其後心之上也是爆出一抹血花,明顯是心臟都在頃刻之間被洞穿了。

  看到這一幕,場中忽然變得有些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是愣愣地看著那個生機消散的通天境後期老者,似乎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可是通天境後期修者啊,哪怕是那帝宮所達到半步聖階的所司譚其功出手,也不可能這般詭異難擋吧?

  一道湖風颳將過來,將雪棄前胸之上的衣袍吹得飄蕩而起,而其原本被遮擋的一枚金色長槍標誌,終於是不經意間顯露在了衆人面前。

  「那是帝宮所的標誌?」

  其中一名修者瞪大了眼睛,他下意識地便認爲那乃是帝宮所的長槍標誌,卻不知此言一出,立時就被周圍一些見多識廣之輩鄙視了。

  「不!那不是帝宮所,而是……蒼龍帝宮!」

  另外一名頭髮蒼白的老者臉色變得極其凝重,因爲他知道,只有蒼龍帝宮總部的長槍標誌,才敢繡成金色,其他帝宮所修者衣袍之上所繡的,都只是銀色長槍罷了。

  原本以爲那只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卻不料其一朝出手,不僅是隨手擊殺了一名通天境後期修者,還不經意間露出了蒼龍帝宮的標誌。

  蒼龍帝宮的威懾力,可比各大城池的帝宮所大得多了,很多實力強橫的修者,不敢招惹帝宮所,未必便是怕了那帝宮所所司,而只是畏懼其身後的蒼龍帝宮罷了。

  沒想到這一個突然出現的神祕女子,竟然就是來自蒼龍帝宮總部,難道因爲這慕容墓的出世,早已經驚動了蒼龍帝宮的那兩位嗎?

  「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下一個,你來回答!」

  一道氣息擊殺一名通天境後期的老者,雪棄彷彿只是做了一件毫不在意的小事一般,見得她素手一指,赫然是指向了另外一名通天境後期的老者。

  這位被雪棄指中的老者,就是剛才認出他蒼龍帝宮所屬身份的那位,此刻他真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讓你嘴賤,這不被人家注意到了吧?

  「這位小姐,你說的那人,我們確實見過,不過他已經進入這應容湖之中了!」

  爲了自己不至於步先前那老者的後塵,這頭髮花白的老者半點不敢怠慢,也不敢多說一個字的廢話,此言一出,無疑是讓雪棄滿意地點了點頭。

  「小姐,這應容湖的湖水蘊含劇毒,如果你要進去的話,須得加倍小心!」

  想來這老者見得雪棄溫和的一面,膽子也大了幾分,接下來的幾句話,便是有些拍馬屁的成分了,讓得旁觀衆人都不由撇了撇嘴。

  「區區劇毒,豈能難得住本小姐?」

  聞言雪棄臉上浮現出一抹傲意,然後便在衆人驚愕的目光之中縱身躍起,最終啵地一聲扎入應容湖之中,很快消失不見,只留下一抹水花。

  要知道如今的雪棄,也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天階高級煉脈師啊,而且專精毒脈一道,畢竟她那位身爲蒼龍帝后的老師,乃是陸家驚才絕豔的毒脈宗師。

  九重大陸陸家,自古以來就是毒脈師輩出,哪怕是一個被遺棄在騰龍大陸的陸燕機,也靠著自己的努力,成爲了一名天階煉脈師,不得不說陸家血脈的強大。

  在雪棄僥倖激活一條火屬性祖脈之後,陸沁婉就不遺餘力地傳授其毒脈之術,雖然還沒有突破到聖階毒脈師的層次,想必也離此境界不遠了。

  「嘿嘿,這下應容湖底恐怕要更加熱鬧了吧?」

  頭髮花白的老者愣了半晌,輕笑之聲落下,老臉之上卻又浮現出一抹遺憾之色,似乎是因爲不能見到那樣的精彩大戲而感到惆悵。

  …………

  應容湖底,慕容墓地宮之中。

  這裏乃是慕容墓深處,一座不是太大的小廣場之上,盤膝坐著一名眼神略有些朦朧的老者,其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廣場邊上的粗衣少年,蘊含著一絲疑色。

  這個粗衣少年自然就是雲笑了,他先前已經取出了龍霄戰神的靈牌,卻還是沒有讓那謹慎的慕容叟取信,讓得他都感覺到有些棘手。

  「看來只能是表明身份了!」

  眼見對方油鹽不進,雲笑也沒有太多的辦法,不過他也沒有太過絕望,他相信只要自己說出當年的幾件祕事,由不得這慕容叟不信。

  「既然如此,那……」

  嗖嗖嗖!

  就在雲笑打定主意,要用自己龍霄戰神的身份來取信慕容叟的時候,其身後卻是突然傳來數道破風之聲,讓得他心頭不由一動,當即住口。

  「果然是他們!」

  待得雲笑轉過頭來,看到其中三道身影的時候,心中的猜測瞬間化爲了肯定,因爲那爲首之人,正是先前和他在慕容虎臣靈殿之中交過手的帝宮所所司:譚其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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