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七百九十 今日難逃一死!
「所司大人,殺了他!殺了那小雜種!」
見得嶽奇齋伸出左手,在自己血如泉涌的右肩周圍連點了數下,忍不住怨毒出聲,讓得所有人都是心生凜然。
先前的衆人,就算是猜到可能會是這個結果,但當真出現這樣的結果之時,他們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一來嶽奇齋身爲通天境巔峯強者,還是一名天階高級毒脈師,竟然被一個小小少年用劇毒弄得苦不堪言,甚至自己砍掉了自己的一條手臂。
而讓諸多圍觀修者更加驚愕的,則是這少年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竟然視帝宮所如無物,這豈不是在打蒼龍帝宮的臉嗎?
一想到那尊九重龍霄的龐然大物,所有人的臉色都是變得異常古怪,暗道自從百年前龍霄戰神殞落,四大家族接連被滅之後,已經多少年沒有見到過這樣的狂妄之輩了?
蒼龍帝宮的強力,在這些九重龍霄的修者心中早已經根深蒂固了,這突然出現一個敢於挑釁之人,諸多圍觀修者在驚愕之餘,竟然升騰起一絲難言的興奮之意。
畢竟近年來帝宮所的行事越來越囂張,各大城池的修者們都是敢怒不敢言,要說他們心中沒有怨言,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只是就算有實力比各城帝宮所所司還要強橫的強者,輕易也不敢出手挑釁帝宮所,因爲那很可能會爲自己,甚至是爲自己的家族宗門,招來滅頂之災。
在旁觀衆人異樣的心思之下,作爲慕容城帝宮所的所司,譚其功只覺自己一口悶氣得不到抒發,堵在胸口都快要炸裂開來。
這可是當著他這個帝宮所所司的面,將一名帝宮所長老弄得悽慘不堪啊,相對於那沒有看到的袁大有之死,此刻嶽奇齋的悽慘,對譚其功的衝擊無疑要更大一些。
「小雜種,我譚其功發誓,必將你的四肢打斷,再將你這滿口牙齒敲碎,放置在這應容湖的湖邊,受無數脈妖咬噬而死!」
狂怒攻心的譚其功,哪裏還有先前那一番雲淡風輕的模樣,從其口中發出的怨毒之言,還有那想想都不寒而慄的後果,所有人都不由機靈靈打了個寒顫。
看來這位帝宮所的所司大人是動了真怒,他可以想像,要是今日在這裏發生的事傳到各大城池,慕容城帝宮所恐怕都會淪爲其他帝宮所的笑柄。
於公於私,譚其功都絕不允許發生這樣的事情,他相信只要將眼前這粗衣小子,在衆目睽睽之下收拾掉,再兌現自己剛才的諾言,或許還會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也說不定。
任何一個挑釁了帝宮所威嚴的修者,都不可能再逍遙快活,哪怕是強如當年的四大家族,最終不也被蒼龍帝宮連根拔起了嗎?
「我說你好歹也是堂堂的帝宮所所司,難道那老傢伙的下場,就不能讓你意識到點什麼嗎?」
對於譚其功的威脅之言,雲笑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戾光,而其口中說出來的話,卻只是引來前者的一抹冷笑罷了。
「真當我是嶽奇齋那廢物嗎?」
譚其功自然是看到了嶽奇齋的慘狀,而此刻一個可能會實力大降的二長老,已經在他眼中變成了廢物,讓得那邊斷了一避的嶽奇齋,蒼白的臉色不由一片鐵青。
說實話此刻嶽奇齋的情況雖然慘烈,卻也只是斷掉一臂而已,至少那條性命是保住了,由此也可以見得,這粗衣小子的手段,也並不怎麼致命。
「其實吧,剛才我有些東西弄錯了,你不會真的相信我說的話,覺得自斷一臂,就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了吧?」
然而就在嶽奇齋自己都覺得這是不幸之中的大幸時,從那粗衣少年的口中,赫然是又說出這麼幾句話來,讓得他先是一怔,旋即身形便是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說實話,剛才嶽奇齋雖然是在對雲笑咆哮出聲,看似聲色俱厲,其實在他內心深處,是真的對那個神祕的粗衣少年,生出一絲恐懼之心了。
脈氣修爲沒有差多少,而那施毒手段又如此詭異,此刻的嶽奇齋,還真是對雲笑的話將信將疑,趕緊運轉剩下的脈氣,在自己體內過了一遍。
「什麼也沒有啊!」
嶽奇齋放下心來的同時,不由對那邊的粗衣少年投去一道鄙夷的目光,他想當然地認爲是對方想要嚇唬自己,這才在此危言聳聽。
「怎麼?不信嗎?」
雲笑自然是看到了嶽奇齋的臉色,聽得他口中發出一道輕笑之聲,緊接著右臂一擡,然後五指輕輕一握,看起來倒像是一種神祕的印訣。
轟!
在雲笑右手五指併攏的同時,所有人都能清楚地感應到,從那嶽奇齋身上陡然爆發出一股極其強悍的力量,聲勢驚人。
「住手!」
與此同時,譚其功不由臉色大變,雖然他認爲嶽奇齋已經成了一個廢物,但是對方當著自己的面就想殺帝宮所二長老,這也太不將自己放在眼裏了。
只可惜譚其功的這道大喝之聲,並沒有讓雲笑的動作有一絲一毫的停頓,當嶽奇齋身上那股力量爆發出來的時候,其整個臉龐都扭曲得快要變形了。
一道完全不可匹敵的力量在自己的體內噴發,讓得嶽奇齋終於知道雲笑並不是危言聳聽,而是真的在自己的身體之內,種下了一些隱晦的東西。
這種東西在對方沒有催發之前,半點也感應不出來,但是此時此刻,嶽奇齋在心生驚惶的同時,卻是對那個粗衣少年,生出了一抹佩服之意。
畢竟嶽奇齋自己就是一名天階高級的毒脈師,但就算他想要對敵人施展一些劇毒,也絕不可能做到這般神不知鬼不覺。
而這絲佩服之意只在嶽奇齋心中存在了一息的時間,便是盡數轉化爲了怨毒,此時此刻,他似乎已經猜到對方是故意爲之了。
先前雲笑讓其砍掉手臂保命,明顯就是在戲耍嶽奇齋,待得其真的依言砍掉右臂之後,卻發現那種強橫的劇毒能量早就無孔不入,肆虐他身體的每一個部位了。
砍掉自己的右臂,無疑是嶽奇齋在絕望之中生出的希望,然而現在這剛剛生出的活命希望,也被對方五指輕輕一握之間生生斷送了。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
體內劇毒能量的肆虐,讓得嶽奇齋心底全是怨毒絕望,只是他的聲音越來越是微弱,也只有一些靈魂之力敏銳之輩,才能勉強聽出「殺了他」三個字。
「唉,早就告訴過你不要自以爲是,現在吃到苦頭了吧?」
見得嶽奇齋一個屍身無力倒下,雲笑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感慨之色,口中發出的聲音,不少人都是若有所思。
雲笑剛才有沒有說過這句話,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了,而在此戰之前,恐怕沒有認爲他這個通天境後期的下位者,竟然會勝得如此輕鬆吧?
而且還是在嶽奇齋最爲擅長的毒脈之術上戰而勝之,想到這個事實之後,就連譚其功的臉上,也是浮現出一抹戒備之色。
這位慕容城帝宮所的所司,並沒有突破到真正的聖脈三境,既然那少年的劇毒能將嶽奇齋輕鬆擊殺,那要是一個不慎之下沾染,恐怕連他都不可能輕易化解。
這就是毒脈師讓人談之色變,沒有人敢輕易招惹的原因所在了,可以說雲笑和嶽奇齋短暫的戰鬥,再將後者輕鬆毒殺之後,場中已經沒有人敢小看於他了。
「小子,無論你身後有多大的背景,今日都難逃一死!」
然而譚其功畢竟是慕容城帝宮所的所司,在短暫的震驚之後,已是擺正了自己的位置,口中說出來的話,也讓不少人暗暗點頭。
那嶽奇齋可是慕容城帝宮所的二長老,如果再加上四長老袁大有,死在雲笑手中的已經足足有兩名帝宮所長老了。
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譚其功還被雲笑的毒脈之術嚇住而不敢出手的話,那此事傳出去,他這帝宮所的所司也算是當到頭了。
慕容城帝宮所威信大跌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連帶著蒼龍帝宮的威懾力都得受到影響,在這種蒼龍帝宮急欲整合九重龍霄各大勢力的關鍵時刻,發生這樣的事,無疑是極爲不利的。
譚其功正是想到了這些後果,他才在心懷忌憚之下不得不出手,何況還是在這大庭廣衆之下,他總不可能將場中所有人都擊殺殆盡吧?
爲了維護帝宮所或者說蒼龍帝宮的威嚴,譚其功根本沒有退縮的資格,而且作爲半步聖階的強者,他相信自己只要小心一點,不被那小子的劇毒沾上,勝利就一定是屬於自己的。
「嘖嘖,你的膽子還真是不小!」
見得譚其功身上已經冒出濃郁的脈氣,雲笑眼中一絲精光閃過,然後輕聲出口,讓得不少人都是臉現不屑冷笑,尤其是帝宮所的幾位。
「哼,這小子真以爲自己用取巧的東西殺了嶽奇齋,就能和所司大人抗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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