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八百 這可是個天大的機會!
「雲笑小雜種,你果然在這裏!」
掠臨這慕容墓深處的,確實是慕容城帝宮所的所司譚其功,而當他看到那個恨之入骨的少年之時,口中之言,彷彿是從牙縫之中擠出來的一般。
「雲笑?這名字怎麼和當年的龍霄戰神如此相像?」
驟然聽到譚其功的怨毒之聲,廣場中心盤坐的慕容叟第一個想到的,卻是這個名字的發音,畢竟當年龍霄戰神的名字,乃是叫做雲霄。
不過也只有當初見過龍霄戰神的慕容叟,才會有如此古怪的念頭,至於像譚其功等人,完全沒有將眼前的少年,和當年的龍霄戰神聯繫在一起。
他只知道是這個粗衣小子,殺了自己帝宮所大半的長老,讓得他們只剩下小貓三兩隻,如此大仇要是不報,恐怕將成爲此後一生的心理陰影。
「看來這少年剛才所說並不假,他果然和這慕容城帝宮所水火不容!」
在慕容叟短暫的異樣念頭落下之後,他儼然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這個叫雲笑的少年,似乎是往死裏得罪過帝宮所啊。
慕容城乃是當年慕容家族總部所在之地,既然回到了這裏,慕容叟又怎麼可能不去了解一下慕容城帝宮所呢?
事實上以慕容叟如今的實力,直接一巴掌將譚其功拍死,也只是舉手之勞罷了,但他有著更重要的事需要做,並不想節外生枝。
因此慕容叟對譚其功並不陌生,知道這乃是慕容城帝宮所的所司,乃是一名已經達到半步聖階的強者,絕非那通天境後期小子所能抗衡的。
如果說先前的慕容叟,還有些不相信雲笑之言的話,那現在的他已經有七八分相信了,作爲慕容家的餘裔,他對於帝宮所有著天然的厭惡。
如此一對比之下,那個粗衣少年無疑就要順眼得多了,剩下的兩成疑惑,或許在即將到來的戰鬥之中,能給自己解答。
性情極爲謹慎的慕容叟,無疑還未完全相信雲笑,萬一這小子和帝宮所的那幾位聯起手來,給自己唱了一出雙簧呢,這種事不可不防。
「嘿,之前在那大殿之中的事,難道還沒有讓你們意識到什麼嗎?竟然還敢巴巴地追來送死?」
對於這幾個帝宮所的傢伙,雲笑自然是沒有半點好感,不過其口氣卻聽不出太多的憤怒,反而是有著一種異樣的情緒。
剛才雲笑都準備暴露自己龍霄戰神轉世的祕密,來取信於那慕容叟了,卻沒有想到剁想瞌睡就遇到了枕頭,這些帝宮所的傢伙,還真是配合得緊啊。
雲笑相信,只要自己當著慕容叟的面,擊殺一個或者說幾個帝宮所的修者,那肯定能讓其相信自己先前所說的話。
畢竟如果真是陰謀的話,總不可能需要用帝宮所長老的命來圓謊吧?那樣付出的代價未免太大,想必帝宮所也是絕對不可能同意的。
「小子,陰謀詭計只能得逞一時,這一次,你不會再有任何機會!」
譚其功真是對這粗衣少年恨之入骨,不過此刻話語之中,卻是充斥著濃濃的自信,他自認已經看穿了雲笑的全部手段,再戰鬥一次,自己絕不可能會輸。
之前在慕容虎臣靈殿之中的時候,譚其功和雲笑的交手其實並沒有多少,只是後者靠著超絕的速度,這才將帝宮所大半的長老擊殺殆盡。
如此一來,就讓譚其功產生了一種錯覺,那就是眼前這少年根本就不敢和自己正面對戰,此刻的帝宮所兩大長老,他都有些顧不得了。
而且譚其功未必便沒有注意到那邊的慕容叟,但此時的他,無疑更加痛恨雲笑,先收拾了這小子,再來想其他才是正確的決定。
「慕容叟,如果我在你面前將這帝宮所的所司擊殺,你總該相信我了吧?」
然而就在譚其功身上冒出濃郁的脈氣之時,那個粗衣少年卻是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而是徑直轉過身來,對著那廣場之中的老者輕問出聲。
「慕容叟?那老傢伙竟然是慕容叟?!」
驟然聽到雲笑的出聲,譚其功先是微微一愣,旋即臉色大變,其口中的驚呼之聲,也讓身旁的阮不爲兩位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身爲這慕容城帝宮所的所司和長老,這幾位又怎麼可能不去了解當年慕容家的前事呢?對於當初慕容家有哪些有名的強者,他們都是粗略瞭解過的。
慕容叟乃是慕容家有數的聖脈三境強者,而且達到了聖脈三境的最後一個境界至聖境,只是當年慕容家被滅之時,這老頭因爲被逐出了家族,僥倖逃過了一劫。
一想到那慕容叟當年就是聖脈三境的強者,譚其功只覺自己的腿肚子都有些發軟,就算他再自信,也不會自信到自己能和一名至聖境的頂尖強者放對吧?
「咦?他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對!」
不過譚其功畢竟是帝宮所所司,雖然一時失態,卻沒有失了心智,當他看到廣場之中的慕容叟依舊一動不動之時,似乎是發現了某些端倪。
譚其功可是知道這些慕容家的餘孽,對蒼龍帝宮是何等地恨之入骨,曾經就有一個通天境初期的慕容家餘孽,想要潛進帝宮所暗殺所中長老。
好在最終那人被發現圍攻致死,由此也可以見得慕容家和蒼龍帝宮,已經到了一個不死不休的局面。
此處又是慕容墓之中,若是那慕容叟行有餘力,恐怕一巴掌就能將自己拍死了吧?從對方沒有動手這一點上,譚其功知道自己的猜測,應該是八-九不離十。
「哈哈,這可是個天大的機會啊!」
在看到慕容叟確實是沒有動手的跡象之時,譚其功不驚反喜,暗道這一件大功竟然會落到自己的頭上,被提拔到蒼龍帝宮總部,那就是指日可待了。
要知道當年陸沁婉覆滅慕容世家的時候,僥倖逃得一命的聖脈三境強者慕容叟,可是其最大的一塊心病,這些年來慕容城帝宮所的主要目的,就是爲了尋找慕容叟。
一個躲在暗中的聖脈三境強者,若是想要做點什麼的話,就算是蒼龍帝宮也會極爲頭疼,不將這根刺拔除,就不知道未來到底會發生什麼事。
這對譚其功來說,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他相信要是自己能將慕容叟的人頭帶回帝宮總部,必然能夠一飛沖天。
一個正常的聖脈三境強者,便是借譚其功一個膽子,他也不敢和其正面抗衡,但是現在的情況明顯不太正常,借著這個機會,將那慕容叟活捉,也並非沒有可能之事。
「喂喂喂,你不是說要先收拾我的嗎?」
就在譚其功打著某些主意,全部注意力都轉移到慕容叟身上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不合適宜地傳進耳中,讓得他當即意識到在此之前,還有一樁麻煩需要先解決。
「不怕告訴你,有我在,你們沒有機會!」
以雲笑的聰慧,自然是猜到了七八分譚其功的想法,但他既然敢暴露慕容叟的身份,就從來沒有想過要讓這幾個帝宮所的傢伙活著離開慕容墓。
「少年,只要你殺了他們三個,那我就兌現當初的承諾!」
到了這個時候,慕容叟自家人知自家事,他還真保不準不會出現什麼變故,畢竟此刻的他,在那種特殊力量之下,確實是動彈不得。
如果有人想用肉身力量來攻擊他,他倒是可以藉此機會將其擊殺,但要是敵人躲得遠遠的,用一些脈技脈靈,或是鋒銳武器攻擊的話,那他不免會瞬間陷入危險之中。
爲了打消心中最後的疑慮,慕容叟給了雲笑一個最終的考驗,事實也確實如此,如果這少年真的殺了帝宮所的所司,那還有什麼好懷疑的呢?
「看來只能這樣了!」
聞言云笑攤了攤手,因爲於公於私,他都不可能對譚其功三人手下留情,何況就算他想要退避,那三位也未必會放過他呢。
「死到臨頭,還要逞口舌之利!」
對於雲笑的話語,譚其功想當然地便將之當成了對自己的嘲諷,這種面對半步聖階強者毫不在意的態度,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底氣?
至於廣場中心的慕容叟,卻有些不太看好通天境後期的雲笑,畢竟兩者之間相差一個境界還多,譚其功又是出自帝宮所,戰鬥力恐怕比普通的半步聖階修者,還要強橫幾分啊。
「罷了,到得那關鍵時刻,出聲指點幾句就是了!」
心中這些念頭落下,慕容叟已是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他也不想看到那帝宮所的傢伙們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更何況要是雲笑輸了,自己的處境未免會陷入一個尷尬的境地,他相信憑著自己至聖境的超強修爲和犀利眼光,哪怕只是簡單的幾句指點,應該也能讓那少年反敗爲勝。
只是慕容叟不知道的是,那個在廣場邊上的粗衣少年,真正的戰鬥力,和其本身通天境後期的修爲並不匹配。
哪怕是和雲笑交過手的譚其功,也只是見過其諸多手段的冰山一角罷了,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一個什麼樣的恐怖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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