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九龍聖祖 作者:龐飛煙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2019-8-19 15:15:2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12 53833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5:39
八十 都沒佔到便宜

  相對來說,後背之中的穴位,又要比手臂中的穴位重要得多了,如果雲笑真的能夠拂中,恐怕這玄執也要頃刻間失去戰鬥力,而且是整個軀體都變得痠麻不已。

  看到這一幕,不少人都有了一絲異樣的期待,因爲他們知道,剛才的趙寧書就是吃了這麼一個大虧,這才一潰千里,難道這位帝國三皇子,也要步趙寧書的後塵嗎?

  事實證明,無論是脈氣修爲還是反應速度,玄執都不是趙寧書能比的,或許這就是修煉資源的差距吧,又或者玄執的靈魂之力,終究是比趙寧書強了不少。

  總之在雲笑那右手食中兩指眼看就要觸碰到玄執的後背之時,這位帝國三皇子整個身子都朝著左側橫移了數尺有餘,讓得雲笑的這一拂,自然瞬間落空。

  「區區拂穴之法,又能奈我何?」

  不得不說玄月帝國的三皇子,見識果然高人一等,這普通家族可能連聽都沒有聽過的拂穴之法,他卻是一眼就認出來了,而且口氣之中蘊含著一絲不屑。

  其實玄執的心中已是驚出了一身冷汗,正因爲他了解這拂穴之法的厲害,才知道如果自己剛才被雲笑拂中的話,或許會瞬間陷入一種麻木的狀態,從而被對手抓住機會。

  就算以雲笑的脈氣修爲,拂中了穴位,也不一定能破掉玄執的防禦,但這位堂堂的帝國三皇子,如果像那邊趙寧書一樣被打腫眼睛,或是扇上一巴掌,那讓他的臉往哪兒擱?

  原本還有些輕視雲笑的玄執,經過這一次電光石火的交擊之後,已是收起了一些狂妄之意,這小子雖然只有引脈境巔峯的修爲,但是那些手段,卻是讓人防不勝防啊。

  玄執永遠也不會忘記那日在絕藥谷中,自己左臂被燒去一片皮肉的經歷,那可是會讓他終生難忘的。

  看來雲笑也是知道玄執對自己的祖脈之火有所防備,這才沒有在一開始就施展自己的最強手段,畢竟催發祖脈之火,那也是很消耗脈氣的。

  一擊不中,雲笑也沒有氣餒,這位乃是聚脈境中期的帝國三皇子,如果這麼容易就被收拾,那玄月皇室也不會稱霸玄月帝國千年之久了。

  然而正當雲笑心念動間,想要變招再行攻擊的時候,卻是發現自己那還沒有收回的右臂,居然有些動不了了。

  原來剛才驚了一身冷汗的玄執,一刻也沒有閒著,在他朝著旁邊橫移數尺的當口,其左手已是順勢揮出,精準地箍住了雲笑的右手手腕,不得不說這位帝國三皇子的反應真是極其之快。

  雲笑手段衆多,而且很多都是這潛龍大陸不可多見的強橫手段,但有一點始終是他的短板,那就是脈氣修爲。

  不管怎麼說,雲笑的脈氣修爲也比玄執低了兩個小境界,而且中間還隔著一個大階天塹,所以他一直與實力比自己強的敵人對戰之時,都不會正面比拼脈氣,而總是會施展一些巧招。

  然而此時玄執的反應和動作,實是雲笑沒有料到的,這位皇室三皇子變招之快,而且突然之間變守爲攻,這樣的手段,也確實是比趙寧書和曹駱強了不止一籌。

  「不好!」

  右手手腕被玄執箍住,雲笑剛剛升騰起一抹警覺,眼中便看到一抹皎白的熟悉光芒閃現而出,而這道皎白光芒的目標,似乎正是自己的右臂。

  曾經在絕藥谷的時候,正是這一道皎白光芒,將雲笑眼看就要到手的紫氣華蓮給奪了去,所以他第一時間就意識到這是那玄執的奇形武器,而且是一種極其鋒利的武器。

  雲笑猜得沒錯,玄執心狠手辣,可從來都不會有什麼手下留情的想法,那日被雲笑脈火燒中不得不削去一片皮肉,他此時的舉動,正是要用雲笑的一條右臂,來補償自己損失的皮肉。

  左手箍住雲笑,而玄執的右手已經是從腰間掏出了那一把彎月形的白色武器,見得其一揮之下,直接朝著雲笑右臂根部怒斬而去。

  看到這一幕,不少人都是心中猜測,尤其是趙寧書和曹駱更是臉現喜色,因爲在絕藥谷的時候,他們可是親眼見過這奇形武器的鋒銳程度的。

  連那三階低級號稱防禦力極強的赤尾虎鱷都被這武器一擊砍下了腦袋,更何況雲笑這人類小身板了。

  他們盡都相信,只要玄執這一劃能真正劃過雲笑的手臂,那後者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有回天之力,這一條右臂,註定是要失去的了。

  就連玄執的心中,也是這樣想的,他能夠感應到雲笑右手的掙扎,可是在他聚脈境中期的脈氣碾壓之下,他相信一切的掙扎都是徒勞的,至少在自己武器劃過其手臂之前,這小子絕對掙扎不開。

  「嗯?」

  可是在下一刻,就在玄執感覺到左手掌心突然之間傳來一抹熾熱的時候,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地看到,那個眼看就要劃斷雲笑手臂的皇室三皇子,其左手竟然慌不迭地放開了雲笑的右手手腕。

  這一幕看在所有人的眼中,可就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他們知道玄執絕對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主,但爲什麼在這樣眼看就要大獲全勝的關鍵時刻,會突然鬆手呢?

  原來玄執在這一刻是感應到了從雲笑右手手掌之中傳來的灼燒之力,曾經吃過大虧的他,第一時間已是知道了那是什麼東西,當機立斷之下,根本就不敢用自己的手臂去賭。

  如果玄執不縮手,那他右手中的武器固然能劃斷雲笑的右臂,但他的這隻左臂也不一定能保得住,因爲他對這股熾熱熟悉得緊,正是那日在絕藥谷讓他削去皮肉的強橫脈火。

  見得玄執縮手,雲笑也不由大大鬆了口氣,同時暗自慶幸自己施展拂穴之法的乃是右手,如果是左手的話,或許這一次真的要陰溝裏翻船了。

  在剛才那千鈞一髮的當口,雲笑沒有任何猶豫便催發了自己的祖脈之火,正是因爲感應到了這抹強橫的火焰,玄執才慌不迭地縮手而避。

  不過玄執雖然左手避過,但是他右手動作卻是一點停滯都沒有,看來他還想著雲笑收手不及,最終或許還是會被自己這一劃切斷右臂。

  只是玄執不免有些想多了,要說比脈氣濃郁程度雲笑可能比不過他,但要比反應能力和速度的話,那雲笑未必就比他差多少。

  所以這一刻呈現在所有人眼中的,就是如此驚險的一幕,玄執那一門奇形武器自上而下一劃而過,而云笑的那隻右臂,終究還是沒有被切到,讓其險而又險地在利刃及身之前抽離了出來。

  「呼……」

  雖然只是電光石火的一招,雖然只是發生在短短一個呼吸的時間內,可是衆人卻是猶如經歷了極爲漫長的時光一般。

  直到雲笑完美抽離手臂,所有人都是大大吐出一口濁氣,剛才那種時刻,他們真是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像譚韻靈丸這幾個和雲笑交情不錯的年少天才,自然是鬆了一口大氣,但是像趙寧書曹駱這樣和雲笑有仇怨的傢伙,心情可就不那麼美妙了。

  趙寧書他們一直都認爲雲笑那手臂在頃刻之間會被切斷,也算是這位帝國三皇子變相地爲他們報了仇。

  哪知道雲笑竟然還有著如此神奇的手段,到了這個時候,趙寧書和曹駱這兩個聚脈境的天才,似乎都已經猜出雲笑剛才所施展的手段是什麼了,一定就是那無堅不摧的祖脈之火。

  如果不是那詭異的血紅色火焰,以玄執的脈氣修爲,又怎麼可能在那種關鍵時刻縮手,讓得雲笑逃過一劫呢?

  相對於趙寧書和曹駱,作爲當事人的玄執臉色自然更加陰沉了,說實話剛才那一刻由守轉攻的反應,他自己都是得意之極,但即便是這樣,竟然依舊沒有能傷得了雲笑,反而是他自己的手心被灼得隱隱作痛。

  不過如此一來,玄執不由對雲笑的殺意更多了幾分,這小子年紀比自己小不少,可是這手段卻是極度的神奇詭異。

  再加上雲笑還身懷火屬性祖脈,很可能也是一名貨真價實的煉脈師,這就讓玄執心中更加不平衡了。

  他乃是堂堂的帝國三皇子,無數的天材地寶加諸其身,更有著靈階的煉脈師不時爲他淬鍊經脈,這才能激活祖脈成爲一名煉脈師。

  這姓雲的小子何德何能,又有什麼資格和自己平起平座?

  一貫的皇室傲氣,讓得玄執心中極不平衡,在他看來,任誰見到自己都應該卑躬屈膝諂媚奉承,哪怕是那邊的玉壺宗兩大內門天才,不也對自己客客氣氣的嗎?

  可偏偏出了雲笑這麼一個刺頭,不僅不將自己皇室三殿下的身份放在眼裏,而且還搶了屬於自己的紫氣華蓮,更是將自己弄得削去了一片皮肉,這奇恥大辱,玄執若是不能夠報回來,或許對他以後的修煉道心,都有一定的影響。

  「小子,能讓本皇子用出這一招,你足以感到榮幸了!」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5:39
八十一 到底誰的祖脈更強?

  「小子,能讓本皇子用出這一招,你足以感到榮幸了!」

  低沉的聲音從玄執口中發出,似乎聽不到一點的火氣,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位帝國三皇子,已經是動了十足的殺意。

  而聽到玄執這兩句話,不少人都是有了一絲期待,甚至是那邊的莫晴和殷歡也是生出了一抹興趣,這位帝國三皇子,到底有什麼底牌呢?

  玄執話音落下,他的身上突兀地冒出一抹異樣的氣息,而下一刻,這山間的空氣就彷彿被什麼力量牽引了一般,變得紊亂了起來。

  「是祖脈,三殿下催發了祖脈之力!」

  當所有人感應到這些空氣能量蜂擁朝著玄執涌去的時候,盡都發現了一些端倪,當其中一道驚呼聲爆發時,更是沒有人去懷疑此事的真實性。

  像玄執這樣的凡階低級煉脈師,是肯定有一條火屬性祖脈的,因爲這是成爲煉脈師的基礎,而且祖脈的品階越高,在煉脈一道上的天賦也就越強。

  「這股氣息……」

  感應著空氣之中的紊亂,莫晴和殷歡都是若有所思,而下一刻,兩人的臉色齊齊一變,失聲道:「竟然是靈階低級祖脈!」

  祖脈也是分品階的,和功法脈技一樣,由低到高分爲凡靈地天聖五階,每一階又分爲低中高三級,五個大階之間,有著明顯的差距。

  一般來說,在這潛龍大陸能夠激活的祖脈,大多都是凡階層次,就像那商家大少爺商回玉激活的祖脈,就是一條凡階低級的祖脈。

  殷歡和莫晴能成爲玉壺宗的內門弟子,自然也是激活過祖脈的,可他們二人激活的祖脈,也不過是一條靈階低級的祖脈而已,此時感應到玄執的祖脈氣息,當然得要吃驚了。

  這說明玄執這個帝國三皇子,確實比起一些中小型家族的天才來強了不止一籌,而且祖脈這種東西可不是普通傳承幾十年的家族能擁有的,既然有一個「祖」字,那就是傳承越悠久,獲得祖脈的機率就越大,祖脈的品階也會越高

  玄月皇帝傳承千年之久,底蘊那自然不用說,或許正是這玄執身懷皇家血脈,這才能激活一條靈階低級的祖脈,這可真是讓圍觀衆人羨慕得緊。

  看來玄執所說的手段,就是激活祖脈之力了,而當外間空氣能量灌注入他體內,被他功法運轉間轉化到祖脈之中時,他的脈氣修爲,竟然有了一個極大的提升。

  之前的玄執,應該只是在聚脈境中期的中段水準,但是此刻,催發了祖脈之力的他,赫然是達到了聚脈境中期的巔峯,只差一步,就能突破到聚脈境後期。

  每一個小境界的層次之中,也是有著差別的,就比如說此時的玄執,比起剛才的他來肯定要強上一倍不止,再加上他催發的祖脈之力,如果雲笑還是剛才那樣的修爲,恐怕根本堅持不了幾合。

  「看來那雲笑雖然手段衆多,終究還是要敗在玄執三殿下的手中啊!」

  場中幾乎所有人都是有著這樣的感慨,他們和雲笑並沒有什麼過節,但因爲那玄執身份的不俗,導致他們根本就不敢出來打抱不平。

  哪怕是玉壺宗數一數二的天才少女莫晴,在沒有搞清楚雲笑的底細之前,也不可能因爲一個不相干之人去得罪玄月皇室,她擔不起這個責任。

  呼……呼……

  然而就在玄執催發祖脈之力,提升了自己的脈氣修爲之時,這片空地之上的天空,竟然再次傳來了一陣無形的風聲。

  「這……這是……」

  一些感應敏銳之輩,第一時間發現了不對,而當他們感應到空氣之中的能量,竟然再次朝著某個身影涌去的時候,都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爲這道身影,正是屬於玄執的那個對手雲笑,哪怕場中有幾人已經知道了某些事實,可是當他們感應到這股能量聲勢的時候,卻盡都呆滯了。

  玄執催發了祖脈之力,雲笑自然也不敢怠慢了,這越是高階能夠越階對戰的難度就越大,所以他也在這一刻催發了祖脈之力,而且那聲勢,似乎比剛才玄執催發祖脈之力時還大上幾分。

  「這是什麼品階的祖脈?」

  玉壺宗天才少女莫晴,臉上的震驚更是濃郁了不少,而且在她的感應之下,竟然感應不出雲笑的祖脈到底屬於什麼品階,她只知道,看這聲勢的話,雲笑這條祖脈的品階,絕對不會比玄執的靈階低級更差。

  之前莫晴已經在腦海之中搜索了一番,一直都沒有找到玄月帝國有哪一個大家族是姓雲的,而此時雲笑催發的祖脈之力,更是讓她感到疑惑不已。

  祖脈這種東西,可不是說你想有就能有的,至少你的先輩之中,得出現一個驚才絕豔之輩,這才能將那種血脈之力傳承下來,讓得後輩有一絲激活祖脈的機會。

  像莫晴所在的家族,像殷歡所在的家族,或是玄執所在的玄月皇室,哪一個不是傳承數百年甚至是上千年的強橫家族。

  所以在這一刻,莫晴對於那個粗衣少年真的是愈發好奇了,這傢伙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爲什麼這詭異強橫的手段層出不窮,現在連不低於靈階的祖脈都有了,這簡直有些打擊人啊。

  事實上連雲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祖脈到底達到了何種品階,這似乎是一種可以成長的祖脈,因爲他每一次催發祖脈之力,都有不一樣的效果,比如說此時。

  想當初雲笑在商家擂臺殿催發祖脈之力的時候,不過是讓他的脈氣修爲從引脈境中期提升到了後期,後來在這玉林山脈之中,效果卻是有所提升,能從引脈境後期提升到引脈境巔峯了。

  這樣的提升,在雲笑前世的記憶看來,最多也只是和一些凡階的祖脈之力相差不多,但他卻是清楚,自己激活的這條祖脈,絕對不可能是凡階祖脈。

  第一,從祖脈長度上來說,由雲笑右肩直貫右手中指的祖脈,那能容納的脈氣,和商回玉的祖脈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第二點,那就是這祖脈的成長性了,尤其是此時,當雲笑強行催發祖脈之力,引得天地能量灌注入體內的時候,他脈氣修爲的提升,簡直驚爆了眼球。

  因爲剛才還只有引脈境巔峯的雲笑,僅僅數個呼吸之間,竟然直接突破到了聚脈境初期的層次,這可是大階的突破,能作出這種突破的祖脈,恐怕不僅是莫晴,現在連那些圍觀的各大天才都能瞧出一些端倪了吧?

  尤其是趙寧書和曹駱,他們的臉色有些蒼白,同時又有些後怕,因爲他們已經清楚地知道,之前雲笑在對付他們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拿出全部的實力。

  如果那個時候雲笑直接催發了祖脈之力,或許戰鬥的時間還要更短一些。

  開玩笑,能在引脈境巔峯就能擊敗趙寧書的雲笑,要是催發了祖脈之力,達到了真正的聚脈境初期,那就算是這兩人聯手,恐怕也是摧枯拉朽般慘敗吧?

  祖脈之力的強弱,最直觀的體現,就是取決於催發祖脈之後,所能提升的脈氣有多少,現在看來,雲笑從引脈境巔峯直接突破到了聚脈境初期,看起來確實是比玄執的祖脈要強橫一些啊。

  如此一幕,已經催發祖脈之力突破完畢的玄執,自然也感應到了,只見他脖頸之處的一條皎白脈線若隱若現,看來那就是他所擁有的祖脈。

  玄執這一條在頸部的祖脈,顯然也是火屬性祖脈,而且威力比當初商家大少爺的那一條祖脈肯定大了不止一籌。

  可是擁有著這麼一條祖脈的玄執,此刻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或許作爲皇室三殿下的他,要更加明白這祖脈之間的差距吧。

  玄月皇室傳承千年,這才讓玄執擁有了這麼一條靈階低級的祖脈,可是這姓雲的小子又有什麼資格和自己一樣,甚至擁有一條比自己還強的祖脈?

  極度的不平衡和忌妒之心,讓得玄執的身形瞬間猛撲而出,催發了祖脈之力的他,此時的速度無疑都比之前快了一倍有餘,僅僅一瞬間就來到了雲笑的面前。

  可是突破到聚脈境初期雲笑,又豈會對一個依舊還處於聚脈境中期的玄執有所顧忌,見得他身形一轉,已是避過了玄執的強力一擊。

  雲笑可不是隻捱打不還手的主,如果只是相差一個小境界的話,玄執根本就對他構不成太大的威脅,何況那一個大階的差距,已經被催發的祖脈之力生生彌補掉了。

  避過一擊的雲笑,見得其雙手連連律動,一個個印訣結將出來,緊接著在他的身前,已是形成了一柄略有些虛幻的脈氣之劍,那劍尖,正對著帝國三皇子玄執的胸口。

  「脈氣外聚?這……這不可能?」

  相對於那些剛才已經見過雲笑施展脈氣之盾的圍觀之人來說,當帝國三皇子看到這一柄對著自己的脈氣之劍時,其臉上終於是露出了一抹震驚之色,同時驚呼出聲的話語,也顯示了他內心的極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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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 四道傷口

  此時的玄執,已經是再也不敢小看這個不知來歷的粗衣小子了,但無論雲笑手段有多詭異,祖脈之火有多強橫,祖脈的品階有多高,這一柄脈氣之劍,也是讓他大惑不解。

  作爲皇室出身的皇子,玄執的見識自然比普通修者更加廣博,可他也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沖脈境之下的修者,竟然可以脈氣外聚,那明顯是一個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所以此時的玄執,就像是之前第一次看到雲笑施展那脈氣盾般的圍觀衆人般不可思議,看到這位帝國三皇子也如此震驚,那些圍觀天才們,不由都找到了一抹平衡,看來也不只是他們才孤陋寡聞啊。

  雲笑可沒有玄執那麼多的想法,在他前世所在的九重龍霄,早就已經發展到剛開始修煉脈氣的脈氣勁階別,就能脈氣外聚,只是這小小的潛龍大陸太過落後罷了。

  因此見得玄執突然之間有些失神,雲笑便知道這是自己的一個好機會,見得他手印動間,脈氣牽引之下,那柄利劍已是如離弦利箭一般,朝著玄執的胸口怒刺而去。

  別看這只是一柄脈氣形成的虛幻之劍,但玄執要是真的被這柄劍刺中,恐怕胸前也會多出一個透明窟窿。

  唰!

  強橫的破風之聲響起,終於是將玄執從失神之中拉了回來,但是在這個時候,那柄脈氣利劍已經離著他不過尺許距離,而且來勢極快,快到他再想反應已經是來不及了。

  既然不能躲,那就只能硬接了,玄執的反應也極爲迅速,見得他一抹脈氣包裹住自己的左右雙掌,竟然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將武器放回了納腰之內,再用雙手手掌夾住了那脈氣之劍,不得不說這反應和眼光都極爲獨到。

  「嗯?」

  只是雙掌夾住脈氣之劍的玄執,下一刻已是變了顏色,因爲他感應到這虛幻利劍之中,還在源源不斷便來一陣強橫的能量,看起來似乎是雲笑在控制著這柄脈氣之劍。

  脈氣之劍也是極爲鋒利的,在這一刻,玄執赫然是感覺到自己的雙手掌心一陣刺痛,所以他絲毫不敢怠慢,借著雙掌夾住脈氣之間劍的當口,身子微微一側,讓得那劍尖終於不再對準自己的胸口。

  嗖!

  一道破風之聲傳出,緊接著衆人就看到那一柄脈氣之劍從玄執雙手之間劃過,既而將他那左側衣袖都劃破了一條口子,隱隱間有著鮮血飛濺而出。

  原來玄執用自己強橫的脈氣和肉身力量,強行讓那脈氣之劍改變了一點點的方向,再加上他自己身體的橫移,總算是避過了這脈氣之劍先前劍尖所指的要害。

  但達到聚脈境初期的雲笑,實力已經超出了玄執的想像,他自認爲可以完美避過這脈氣之劍攻擊的想法,最後終究還是出了一點偏差。

  此時這位皇室三皇子的雙手掌心,都被那脈氣之劍各劃破了一條口子,左肩之上衣袖被劃破,也傷到了裏面的皮肉,雖然都只是一些輕傷,可是看在衆人眼中的意義,卻是絕然不同。

  先前兩人都沒有催發祖脈之力的時候,明顯是玄執佔得一些上風,那奇形武器差一點就將雲笑的右臂割斷。

  可是現在,依靠祖脈之力將脈氣修爲提升到聚脈境初期的雲笑,彷彿換了一個人似的,僅僅是一招之間,就將玄執弄得見血了,這感觀之上的落差,讓得一些人都是半晌不能接受。

  唰唰!

  哪知道讓衆人驚訝的東西還沒有完,那從玄執左臂之側一劃而過的脈氣之劍,竟然在空中轉了一個彎,再次朝著玄執的後心要害刺來。

  「怎麼回事,雲笑這小子不僅會脈氣外聚,竟然還能控制外聚的脈氣?」

  就連玉壺宗內門弟子殷歡也是瞪大了雙眼,看著那轉過彎來朝著玄執後心疾速飛去的脈氣之劍,一時之間,他全然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事實上在殷歡莫晴他們對脈氣修爲的理解之中,聚脈境階別,只是能將脈氣在體內各大經脈之中聚集罷了,這會讓身體的某一個部位攻擊力或是防禦力大增,但絕不可能脈氣外聚,更不可能讓外聚的脈氣如臂使指。

  這叫做雲笑的少年真是出手驚人,而且不驚死人不罷休啊,看那脈氣之劍在空中飛行的速度和方向,恐怕就是殷歡和旁邊這位莫晴,也不一定能做得到吧?

  只是作爲當事人的玄執,可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去想這些不可思議了,他只知道背後風聲呼呼,而且一股蘊含著絲絲火熱之意的氣息正在朝著他急速靠近,他不用想也知道是那柄將自己劃傷的脈氣之劍又飛回來了。

  這一幕玄執同樣沒有想到,所以當他心驚之下側身閃避的時候,那脈氣之劍直接從他臉側劃過,不僅是將他下垂的鬢髮給切下了一縷,更是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條血痕。

  一絲殷紅的鮮血從玄執的左側臉頰冒將出來,瞬間就將他左下半邊臉頰給染成了一片血紅,看起來有些猙獰可怖。

  到了這個時候,雲笑控制的脈氣之劍,終於沒有再次轉彎,而是一陣顫抖之後,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事實上雲笑固然是能在脈氣勁就脈氣外聚,但是像此時這樣控制外聚的脈氣轉彎攻擊敵人,也只有他達到聚脈境才行。

  而且雲笑控制的脈氣之劍,也只能是變化一個回合罷了,沒見劃傷玄執臉頰之後,就瞬間煙消雲散了嗎?這就是他的脈氣,還不足以支撐他控制這麼久,這終究是有一個限度的。

  但僅僅是這麼電光石火的手段,已經足夠讓人驚豔了,尤其是在看到那帝國三皇子玄執半邊血紅的臉龐,還有那不斷滴落下地的血珠,所有人都知道,這一次的戰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玄執敗了。

  哪怕玄執此時所受的都是一些皮肉輕傷,但兩人的形象卻是大不一樣,一個臉帶鮮血衣衫皮肉被劃破,實是狼狽之極;而另外一個呢,卻是超然而立,彷彿連那衣角都沒有皺上半點,兩相對比之下,高下立見。

  可是作爲皇室三皇子,堂堂的聚脈境中期修者,而且還催發了祖脈之力的玄執,又怎麼可能輕易嚥下這口氣?

  感受著左右掌心還有左臂和臉頰之上的痛楚,雖然不是太過強烈,但玄執也知道此時自己在衆人眼中的形象到底狼狽到了什麼地步。

  「曹駱,隨我一起出手,將雲笑這小子給斃了!」

  急怒攻心的玄執,這一刻是什麼也顧不得了,聽得他這一道大喝聲出口,不僅是當事人曹駱,另外那些圍觀之人,都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古怪之色。

  玄執今日這臉,實在是丟得有些大了,而云笑卻是憑著兩場戰鬥,打出了自己的威懾,因此此時衆人再也不會將之當成一個低階小子來看待了。

  這個時候的玄執,就像是一個輸了耍賴的紈絝子弟一般,而且一點都沒有顧忌衆人的目光,直接就要找幫手了。

  在玄執的心中,自己乃是堂堂皇室三皇子,只要是在玄月帝國的宗門和家族,都要聽自己的命令,這曹駱自然不敢拒絕。

  如果是在之前,比如在那絕藥谷中的時候,曹駱一定會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玄執的要求,因爲這是一個讓曹家攀上帝國皇室的好機會。

  但是現在,在雲笑強力出手,連玄執都討不了好,反而是被其所傷的當口,曹駱卻不得不好好掂量一番了。

  開玩笑,連聚脈境中期的玄執都弄得灰頭土臉,雲笑的實力已是勿庸置疑,曹駱相信自己要是盲目再上,恐怕連雲笑的一招都接不下來吧,他可不想當玄執的炮灰。

  「曹駱,你還有猶豫什麼?只要你今日幫了我,我保證,你曹家在玄月帝國的地位,一定會凌駕於諸多家族之上!」

  見曹駱猶豫不決,玄執臉色越愈發陰沉,而這話出口後,曹駱終於是有了幾分心動,而這份心動,卻是因爲玄執和雲笑雙方的背景。

  和莫晴一樣,自從和雲笑交過手之後,曹駱就一直在打聽玄月帝國有沒有一個姓雲的家族,可是無論他怎麼打聽,無論他問過多少人,卻一直都沒有得到一個真正的答案。

  如此就說明這所謂的雲家,在玄月帝國根本就毫不起眼,這雲笑或許是運氣好才有如此造化,其身份背景根本就不值一提。

  而玄執呢,那卻是勿庸置疑的帝國三皇子,俗話說富貴險中求,爲了曹家能夠更上一層樓,曹駱雖然有些忌憚雲笑,這個時候卻也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相助玄執。

  所謂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在曹駱看來,此時自己的出手,就是那難得的雪中送炭,只要真能成功,玄執一定不會忘記自己的相助之情。

  更何況曹駱本身對雲笑就沒有任何的好感,從第一眼看到這小子的時候,雲笑就總是給他難堪,玄執想借助曹駱的力量,他又何嘗不想趁此機會將雲笑給收拾了,因此兩人一拍即合,要聯手對付雲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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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 鬧夠了沒有?

  「雲笑,本皇子倒要看看,你到底還有多少本事?」

  見得曹駱已經走到了雲笑的身後,玄執臉上終於是露出一抹猙獰的得意笑容,由於那半臉的鮮血,讓得他這笑容顯得尤爲詭異。

  雲笑自然是感應到了身後曹駱的氣息,不過他眼眸之中卻掠過一絲隱晦的冷笑,雖然說這兩人聯手有些麻煩,但絕對沒有達到讓他不戰而退的資格。

  只要手段盡出,雲笑相信,就算是自己可能身受重傷,這兩個傢伙也一定不會好過,只是不到萬不得已,他並不想走這一步罷了。

  反正今日教訓了趙寧書,也讓這帝國三皇子玄執吃了一些不大不小的虧,雲笑佔盡了便宜,他此時真的不想再和這些傢伙糾纏了。

  「喂,那邊的兩位師兄師姐,你們要是再坐視不理,等下弄出了人命,可怪不得我!」

  突然之間,雲笑轉過頭來,對著一個方向高呼出聲,而他口中的師兄師姐,自然就是玉壺宗的兩大天才,殷歡和莫晴了。

  只不過雲笑這言語之中隱晦的含義卻是有些微妙,在衆人若有所思的當口,玄執已是怒聲喝道:「哼,就憑你也想弄出人命,我看你還是先關心關心自己的小命吧?」

  玄執今日被雲笑弄得灰頭土臉面子大失,若是不能找回這個場子,這件事傳將出去的話,不僅是在玉壺宗,恐怕就是在整個玄月帝國,他都將成爲諸多修者的笑柄。

  在玄執看來,自己玄月皇室三皇子的身份,那邊兩位是絕對不會不給面子的,此時和曹駱聯手,極有可能將雲笑斬於手下,這個機會,他無論如何不想放過。

  「好了!鬧夠了沒有?」

  哪知道就在玄執冷哼聲落下,就要再次祭出脈氣發出攻擊的時候,一道清冷的女聲卻是突然從某處傳來,讓得他有些愕然地轉過了頭去,發現那說話之人,竟然是玉壺宗的莫晴。

  就連莫晴身旁的殷歡,也有些疑惑地看著前者,他原本也認爲莫晴是不會管這些閒事的,因爲直到此時,雲笑和玄執都還沒有上交丹方上的藥材,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兩人都算不得玉壺宗真正的外門弟子。

  似乎是感應到了身旁投射過來的異樣目光,莫晴臉色冰冷地轉過頭來,說道:「難道你看不出來再打下去,有極大的可能是兩敗俱傷嗎?如果是那樣的結果,咱們如何向長老們交代?」

  聽得莫晴這麼一說,殷歡微微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不由點了點頭,事實上他對雲笑的結果毫不在意,這小子沒有什麼背景,打殺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最好是重傷之下讓自己帶給老師研究。

  但之前雲笑表現出來的實力,卻是並不比帝國三皇子玄執差多少啊,而且還讓玄執被那脈氣之劍割了四條口子狼狽之極。

  別看此時玄執聯合了曹駱要聯手對付雲笑,可是最後的結果誰說得清楚?如果最後是雲笑落敗倒也罷了,可要是玄執有個三長兩短,那皇室的怒火,就連玉壺宗都得好好掂量掂量。

  看來雲笑在無形之中,已經用自己的實力,讓得這些玉壺宗的天才人物都開始重視了起來,哪怕是對他一直都心懷惡毒的殷歡,也不敢冒這樣的風險。

  「莫晴師姐說得不錯,今日就先到這裏吧,等入了玉壺宗外門,有的是你們切磋的機會!」得到了莫晴的提醒,殷歡也得刷一下存在感,而他這話出口後,也算是爲這一場戰鬥定了性。

  「你……你們……」

  莫晴和殷歡一前一後的話語,讓得玄執差點一口老血噴將出來,這實在是太讓人憋屈了,他好不容易說服曹駱和自己聯手,最後卻是被這兩人給破壞了。

  但這裏可不是玄月皇室,玉壺宗的整體實力也並不會比玄月皇室差多少,而且玄執這一次前來參加玉壺宗外門弟子的考覈,實是有重大圖謀,他並不想在此時和玉壺宗的天才翻臉。

  實在是這兩位現在掌控著玉壺宗這一次外門弟子考覈的標準啊,若是惹得他們不快,哪怕玄執乃是帝國三皇子,恐怕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究其原因,除了莫晴殷歡是這一次考覈的主持者之外,還因爲這兩位的實力比玄執要強得太多,他敢和雲笑強項,也敢對其他任何一個年輕天才大聲喝斥,卻絕不敢得罪這兩位。

  「呵呵,看來兩位師兄師姐,還是很明白事理的!」

  雲笑的輕笑之聲再次傳來,讓得玄執心情更加憤怒的同時,旁觀衆人的眼神都是有些古怪,因爲此時的雲笑,活生生就是一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主啊。

  「好了,將你們的藥材都交上來罷!」

  莫晴倒是沒有去管雲笑的感慨,她美目在這粗衣少年身上掃過,最後檀口輕開,進入了這一次玉壺宗外門弟子考覈的正題。

  不管雲笑和玄執他們鬧得再不可開交,在莫晴這樣的玉壺宗內門弟子看來,也如小孩子過家家一般玩鬧罷了,她最重要的任務,還是替玉壺宗,或者說替宗門醫脈一系吸收新鮮血液。

  「哼,雲笑,這一次算你運氣,等進入了玉壺宗,我有的是手段讓你生不如死!」

  既然不能再開打,狠話肯定是要說一些的,而當玄執這話出口後,雲笑臉上的笑容不由更加濃郁了幾分。

  「咦?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剛才吃虧的是三殿下你吧?要說運氣,我肯定是不如你的!」雲笑乃是龍霄戰神轉世,單單比拼口才,又豈是這些潛龍大陸的少年天才可比的?

  這幾句話,簡直就是將玄執正在癒合的傷疤再撕將開來,讓得衆人強勢圍觀啊,不得不說有時候口舌如箭,也不是隨便說說的。

  自知口舌之利比不過雲笑的玄執,終於有了自知之明,冷哼一聲之後,便是快步踏前,朝著殷歡和莫晴走去。

  而云笑身後的曹駱,見得前者目光轉將過來,臉上立時浮現出一抹尷尬之色,同時勉強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乾笑著說道:「誤會,都是誤會!」

  這曹駱倒是個能屈能伸之輩,他知道此時沒有了玄執作靠山,自己一人恐怕根本就不是雲笑的對手。

  哪怕這傢伙已經收斂了祖脈之力,重新恢復了引脈境巔峯的脈氣修爲,但剛才那一戰,給他的衝擊力實在是太強了。

  這也並不是說曹駱會就此屈服於雲笑的強勢之下,若是讓他找到機會,一定還會落井下石,只是這個機會,此時並不存在罷了。

  雲笑也不爲己甚,見得那邊的玄執已經交上了自己的藥材,他這才施施然走上前來,而後從懷中開始掏出一株株一枚枚的藥材。

  「這傢伙,竟然連納腰都沒有?!」

  看到這一幕,旁觀衆人又是一陣竊竊私語,像他們這些能來參加玉壺宗外門弟子考覈的,基本都是一些有頭有臉的家族出身,納腰雖然珍貴,但是給家族年輕一輩之中的佼佼者配上一個,也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所以在場除了雲笑之外,每個人都擁有納腰,這才會顯得這粗衣少年從懷中往外掏藥材的行爲極爲古怪,這還是剛才讓玄執都吃了大虧的那個傢伙嗎?

  由此衆人心中也有所猜測,看來這雲笑真的不是從哪個大家族出來的天才了,要不然怎麼連納腰都買不起?

  就連玉壺宗的莫晴,也是一臉古怪的一邊接過藥材,一邊仔細打量著這個粗衣少年,這傢伙身上的祕密,實在是太多了。

  「且慢!」

  哪知道就在雲笑快要將懷中藥材都掏完的當口,一道不合適宜的熟悉之聲突然從斜裏傳來,讓得衆人都是一愣,莫晴的玉手也是微微一僵。

  「玄執,你還有什麼話說?」

  不過當莫晴將目光轉到那說話之人的身上時,其俏臉不由陰沉了下來,因爲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和雲笑大打出手的帝國三皇子玄執。

  在莫晴看來,自己都開口出聲之後,這玄執竟然如此不識擡舉,竟然還要在此時鬧什麼妖蛾子,難道這傢伙真的以爲自己帝國三皇子的身份,也能在玉壺宗耀武揚威嗎?

  「抱歉,莫晴師姐,我只是有一個問題想不通而已!」

  玄執如何不明白莫晴的意思,所以當即抱拳致歉,這句話也讓得後者的面色緩和了幾分,而後便聽得他繼續說道:「本皇子想請問一下這位,不知道你是來自哪個家族?」

  「據本皇子所知,整個玄月帝國之中,可沒有任何一個姓雲的家族,有資格得到玉壺宗外門弟子的考覈名額!」

  原來玄執之前還沒有想到這一點,直到他和衆人一樣,看到雲笑居然連一條納腰都沒有的時候,終於是腦中靈光一閃,暗道或許可以用這個理由,阻止雲笑加入玉壺宗。

  只要雲笑入不了玉壺宗,沒有這尊龐大宗門的庇護,那玄執收拾起雲笑來自然更加輕鬆,到時候無論是他自己動手,還是藉助皇室的力量,玉壺宗都不會再來插手。

  對於雲笑,他是真的動了殺心,已然無所不用其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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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 加入內門?

  玄執突如其來的話語,也讓所有注視著這邊的衆人微微一愣,旋即都是冒出了一抹好奇之色,他們還真想知道這神奇少年的來歷。

  開玩笑,小小年紀,連帝國三皇子玄執都收拾不下,還讓其吃了幾個不大不小的虧,說不定在雲笑身上,就有著諸多不爲人知的祕密。

  就連莫晴剛才略有些陰沉的臉色,也變得猶豫了幾分,說實話她還真不知道雲笑的來歷,若是沒有得到玉壺宗外門弟子名額之人來參加了這考覈,那可是她的失職。

  每三年一屆的玉壺宗外門弟子考覈,其實從一年多以前就開始發放名額了,而且這些名額也是玉壺宗根據暗中考察後的結果所發。

  就像是當初的商家,雖然只是一箇中小型家族,可因爲年年孝敬玉壺宗,也終於在許多年後得到了一個名額,讓得商炎商回玉等人視若珍寶。

  「嘿嘿,雲笑,你不是想要混水摸魚吧?玉壺宗可不是你那麼好糊弄的!」

  見得雲笑一時之間沒有說話,玄執更加肯定了那個心中的猜測,因爲確實如他所說,就算是以他帝國三皇子的見識,也從來不知道玄月帝國有一個雲姓家族。

  而且就算是有著雲姓,玄執相信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家族,一定沒有什麼底蘊,像這樣的家族,又怎麼可能得到玉壺宗外門弟子的參選名額?

  這玄執倒也不笨,知道這裏是別人的主場,所以話語之中連帶著玉壺宗也捎帶上了,好像如果讓得雲笑入宗,就會顯得玉壺宗沒有識人之明一般。

  就連那邊的譚韻靈丸等人,其實也對雲笑知之不深,他們固然是無條件地支持雲笑,可一想到當初第一次遇到雲笑時候的情形,他們心頭也不免打鼓。

  被衆人各異的目光盯著,雲笑的神色卻是半點沒有變,那握著某種藥材的右手也緩緩縮了回來,連看都沒有看玄執一眼,而是將目光轉到了某個方向。

  在那裏,站著一個身穿墨綠色衣袍的年輕人,而此人對場中所有人來說都不會太過陌生,因爲他乃是玉壺宗毒脈一系的內門弟子:殷歡!

  「呵呵,我有沒有資格,還輪不到旁人來評說,這裏是玉壺宗,當然是這兩位師兄師姐說了算了!」雲笑忽然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盯著殷歡開口出聲。

  還不待玄執反應過來,雲笑已是伸手一指殷歡,又道:「其實我是來自月弓城商家,而且我這個參加玉壺宗外門弟子考覈的名額,還是殷歡師兄親自帶去的,你說是吧,殷歡……師兄?」

  雲笑說到後來,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是濃郁,而且那最後的「師兄」二字,還拖得老長老長,似乎蘊含著一種更深層次的意思。

  「這臭小子!」

  被雲笑微笑盯著,殷歡心頭不由暗罵了一句,但到了這個時候,他又勢不能去否認雲笑的話語,因爲自己師徒的某些所作所爲,可不能在這大庭廣衆之下被揭露出來。

  殷歡和雲笑,可以說在一年多以前的商家就認識了,那時候他受了老師的囑咐,去到商家代凌雲宗退親,最後卻是被雲笑給拒絕了。

  而那一日,也確實是殷歡給商家帶去了一個玉壺宗外門弟子的考覈名額,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商家滿門被滅,唯一一個活口從那蛇巢出來的時候,還被他們帶回玉壺宗內門以身試毒,最後都以爲雲笑早就被毒死了。

  可這小子身中寒冰劇毒,連整個身體都被凍成了一具冰雕之後,竟然還能活過來,殷歡在略有些鬱悶之餘,某個念頭再次升騰而起。

  「不錯,你確實是份屬月弓城商家,既然如此,那不如直接跟我到玉壺宗內門,我和老師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殷歡沉吟片刻之後突然說出來的這句話,不僅是雲笑微微一怔,場所有人都是頃刻間目瞪口呆,尤其是那帝國三皇子玄執,他全然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看殷歡和雲笑的態度,這兩人似乎早就是認識的,而且還有一些不爲人知的交集,看起來玄執剛才的所作所爲,就像是一隻跳樑小醜在出乖蹦噠一般。

  讓得衆人震驚莫名的,還是殷歡的最後一句話,要知道這些參加考覈的少年天才們,就算是奪得了前一百名的名次,也只能進入玉壺宗外門而已。

  但殷歡言中之意,是要將雲笑直接給帶進玉壺宗的內門,這就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了,甚至是一些心胸狹隘之輩,還因此生出了濃濃的嫉妒之意。

  大家都是一起參加考覈的,憑什麼你就能直接進入內門,我們就要在外門摸爬滾打一步一步往上爬?這也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只不過衆人聽到殷歡提到「老師」二字的時候,卻又沒有一人說話,實在是他們對於那位的身份早就知之甚深,堂堂的玉壺宗二長老,毒脈一系的掌權者,等閒誰也不敢輕易得罪。

  而且聽殷歡的口氣,似乎連他那位老師也知道雲笑,這幾人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樣的事情,沒有人知道,別因爲得罪了雲笑而招惹上那位玉壺宗二長老,可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殷歡師兄,你說的月弓城商家我倒也聽說過,可是這小子明明姓雲啊,怎麼可能出身商家?」

  就在衆人震驚莫名的當口,一道聲音又是傳將出來,不用看也知道是那帝國三皇子玄執再次發難,而且這一次,他似乎連殷歡也有些埋怨了。

  然而此言一出,不少心思敏銳之輩都是投射出一抹古怪的目光,暗道這帝國三皇子之前看起來極爲聰明,難道是被雲笑那脈氣之劍切傻了嗎?

  果然,玄執話音一落,雲笑還沒有開口,殷歡已是冷聲接口道:「殿下有所不知,雲笑的母親乃是商家嫡系,所以他算得是半個商家之人!」

  此言一出,玄執臉色不由瞬間尷尬,自己剛才那句質疑實是出盡了洋相,這個大陸,除了父系,自然還有母系,而後輩子孫,一般來說都是父姓,也難怪那些圍觀之人要露出古怪神色了。

  殷歡並沒有去管這個今日丟盡了顏面的帝國三皇子,話音落下,便是再次轉過頭來,微笑著說道:「怎麼樣?雲笑,老師可以掛念你得緊,跟我一起回玉壺宗內門吧!」

  聽著殷歡這看似言真意切的話語,圍觀之人都恨不得替雲笑答應了再說,就算是譚韻靈丸他們,在不清楚事實的真相之前,也替雲笑捏了一把汗。

  那可是玉壺宗內門啊,他們拼死拼活,也不過是加入玉壺宗外門,或許再努力修煉個數年時間,能有進入內門的資格,但最大的可能,卻是連進入內門的機會都沒有。

  現在就有一個機會活生生地擺在眼前,在場所有人都認爲雲笑沒有不答應的理由,玉壺宗內門弟子的資源,可遠遠不是外門弟子能比的。

  當然,這些人之中並不包括和雲笑有嫌隙的玄執,還有趙曹兩家的人,如果雲笑真的進入了內門,那他們再想要找回這一次的場子,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只是這些圍觀衆人並不知道其中的貓膩,殷歡要將雲笑帶進內門,可不是作爲普通的內門弟子來培養,他是在爲其師特色一個可以以身試毒還能不死的異類,是一種極其殘忍手段的展現。

  圍觀衆人不知道,但云笑心中卻是猶如明鏡一般,吃過一次虧的他,又怎麼可能再吃第二次,而且那個時候的雲笑實是身不由己,如今的局面,可並不是殷歡能一手遮天的。

  「抱歉了,殷歡……師兄!」

  就在衆人以爲雲笑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的當口,從這個粗衣少年的口中,卻是發出這麼一道聲音,而且在說到「師兄」二字的時候,再次頓了一頓。

  聽得雲笑這略含譏諷之言,殷歡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而後他就看到前者側過頭來,將手中的藥材,再次遞到了莫晴的面前。

  先前的莫晴,一直都在聽著雲笑和殷歡的對話,而且從來沒有開口發言,直到雲笑將手中藥材遞將過來,她才若有所思地伸出手來。

  「雲笑,你可要想好了,機會只有一次,在玉壺宗外門,可沒有內門那麼安全!」

  就在莫晴手指剛剛觸碰到那藥材的時候,殷歡低沉的聲音已是傳了過來,而且聲音之中,蘊含著一抹隱晦的威脅之意。

  「殷歡師兄這是在威脅我嗎?」

  雲笑右手一定,握著那藥材的五指也是微微用力,讓得莫晴一時之間竟然抽離不出,聽得他話音落下,已是將目光轉到了這位玉壺宗天才少女的身上。

  「我想,莫晴師姐應該不會讓我在玉壺宗內受人暗害的吧?」雲笑盯著面前的這個黑衣少女,說出來的話有些莫名其妙,讓得衆人都又是一愣。

  見莫晴也是一臉疑惑地盯著自己,雲笑輕笑了一聲,而後又道:「那日莫晴師姐的相助之恩,雲笑一直銘記心頭,所以我相信莫晴師姐一定是一個心善之人,不會讓人用卑鄙手段加諸我身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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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 玉壺宗外門

  「相助……之恩?」

  雲笑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這小子到底什麼來頭,怎麼一會和殷歡有交集,這一會又和莫晴扯上關係了?

  在場這些來自各大家族的天才們大多都知道,殷歡乃是玉壺宗二長老的小弟子,而莫晴則是玉壺宗大長老的嫡傳弟子,這兩位之間,可不怎麼友好。

  實在是玉壺宗醫毒兩系之爭並不是什麼祕密,大長老和二長老更是兩派的掌權者,若不是那位驚才絕豔的宗主壓制著,恐怕這兩系早就大打出手了。

  如此延伸到年輕一輩之中,由於理念的不同,雙方更不可能和睦無間了,沒看到之前殷歡和莫晴,至始至終都沒有說過幾句話嗎?

  事實上莫晴和殷歡出現在這裏,最大的目的還是想爲各自一系爭奪新鮮血液,讓這些三年一屆才加入玉壺宗的少年天才進入到各自的派系之中,雙方從某種程度來說,甚至還是競爭者。

  可此時雲笑接連的話語,表明了他不僅和殷歡有淵源,竟然和莫晴也有一些故事,這就讓衆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甚至有一些人還由此聯想到,那月弓城商家不會是一個來頭極大的家族吧,爲什麼以前就沒有怎麼關注呢?

  只是這些人不知道的,商家固然不是什麼大型家族,而且現在已是被滅滿門,明面上已經只剩下雲笑這麼一根獨苗了,而且他們所猜的東西,也和商家沒有關點關係,而是雲笑自己的私事。

  到了這一刻,諸如玄執趙寧書等人,臉色已是陰沉得如欲滴出水來,而且心中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要是早知道雲笑和這兩大宗門天才都有關係,他們或許根本就不會輕易招惹,這小子,明顯就是在扮豬吃虎啊。

  「相助之恩?」

  相對於圍觀衆人的各異心思,作爲當事人的莫晴,臉上居然也露出了一絲茫然,一時之間根本就想不起到底在什麼時候和這粗衣少年有過交集?

  見莫晴還沒有明白過來,雲笑只能是伸出另外一隻手,指了指不遠處臉色有些陰沉的殷歡,輕聲說道:「七彩仙蛛!」

  「啊,你是那個……」

  得雲笑這四個字的提醒,莫晴終於是反應過來,記憶之中印象有些深刻的那個身影,漸漸和麪前的粗衣少年重合,讓得她不由自主地驚呼出聲。

  「怪不得我說你有些面熟呢,原來是你,可你不是被……」回過神來的莫晴,又有了另外一層疑惑,而且這層疑惑,連她這個煉脈天才也是想不明白。

  莫晴顯然已經記起雲笑就是那日她去到符毒住殿,看到的那一個身中七彩仙蛛劇毒的少年了,那個時候的她,之所以沒有將事情鬧大,是因爲她知道無論自己怎麼鬧,這少年也不可能活得過來了。

  當時莫晴看得很清楚,雲笑所中的七彩仙蛛劇毒已經入腦,就算他那位靈階中級煉脈師的老師也無力迴天,而且據她所學習的醫脈之術,這樣的劇毒入腦,甚至是地階天階的煉脈師恐怕也是束手無策。

  但此時的雲笑,就這麼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而且剛才還生生擊敗了趙曹二人的聯手,將帝國三皇子玄執割出了四道傷口,這哪裏像是一個身中劇毒的將死之人?

  可爲什麼七彩仙蛛的劇毒入腦還能不死,莫晴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突然發現,自己在知道這少年的底細之後,對其的興趣莫名之間更加濃郁了數倍。

  只是莫晴不知道的是,那她眼中劇毒無比的七彩仙蛛,只不過是雲笑承受的第一種劇毒罷了。

  在那之後的半個月內,雲笑幾乎將符毒珍藏的劇毒試了個遍,最後還被三足冰晶蟾咬中,化爲一具人形冰雕。

  如果莫晴連這些也知道的話,或許她都會像那殷歡一樣,直接將雲笑收入內門之中,當然,是醫脈一系的內門,這樣神奇的小子,恐怕連她那位身爲玉壺宗大長老的老師,也會極感興趣吧?

  由此莫晴明白過來,剛才殷歡爲何會如此迫不及待地想將雲笑收入內門了,那是在爲其老師物色一個試毒的好鼎爐啊。

  莫晴雖然長了一副冰冷的面容,卻是一個面冷心善的少女,要不然那日也不會看到雲笑身中七彩仙蛛之毒,就對符毒這個宗門二長老大呼小叫了。

  所以於情於理,莫晴都不會讓雲笑再回到符毒師徒的手中,而且雲笑之前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和某些神奇之處,她還得儘快稟報給自己的老師,這樣的天才少年,決不能讓毒脈一系給搶去了。

  見莫晴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話中之意,雲笑也是鬆開了自己的五指,任由那最後一株藥材被莫晴驗收完畢,同時側頭瞥了一眼旁邊的殷歡。

  這其實就是雲笑的目的,畢竟以他現在的脈氣修爲,莫說是那玉壺宗二長老符毒了,就是眼前這殷歡他也萬萬不是對手啊。

  所以雲笑必須得向莫晴暴露一些自己的祕密,他相信只要莫晴認出了自己的身份,就一定會將這個情況告訴其老師,到時候玉壺宗醫毒兩系恐怕都不會相讓,自己在夾縫之中也算是找到了一絲生存之機。

  「雲笑,你的藥材驗收無誤,不過……」

  莫晴收了藥材之後,先開口說了一句,而後也朝著旁邊瞥了一眼,繼續說道:「我可沒有資格讓你直接加入內門,你還得從玉壺宗外門弟子先行做起!」

  此言一出,不明內情的諸多圍觀之人,都不由暗罵雲笑太過愚蠢不識擡舉,這一個玉壺宗毒脈一系的內門弟子不做,偏偏要去巴結莫晴,現在好了,內門弟子做不成了吧?

  帝國三皇子玄執眼眸之中透發出一絲冷笑,暗道只要雲笑沒有直接進入內門,自己就有無數種找回今日之辱的辦法,你小子就等著吧!

  到了這個時候,殷歡也自知不能對雲笑用強,而且他還知道,在莫晴已經認出了雲笑身份之後,恐怕以後行事都沒有那麼容易了。

  「該死的小子,玉壺宗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不過一想到自己老師的本事,再加上符毒這一次閉關的原因,殷歡就不由再次升騰起一絲底氣,只是這道心底的聲音,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當下在莫晴和殷歡的帶領之下,一百人浩浩蕩蕩地翻過這座山丘,當一片隱於山間的磅礴建築出現在諸人面前的時候,所有年輕天才似乎都忘記了之前的那些事情,一個個都顯得眉飛色舞起來。

  因爲這一百個少年天才盡都知道,那裏就是玉壺宗的總部所在之地,雖然只是外門,但只要進入了其內,便算是真正的玉壺宗弟子,這個龐大宗門的資源,不正是他們夢寐以求的嗎?

  不少人在眼現火熱地掃過遠處的建築之後,又都是朝著身後看了一眼,因爲在那裏,似乎還有著隱隱綽綽的人影朝著這邊飛奔。

  只可惜這些找齊藥材的少年天才們,已經不可能再成爲玉壺宗的外門弟子了,這就是限定名額的殘酷,或許這其中有著一些運氣的成分,可有的時候,運氣不也是實力的一種嗎?

  這些一百名開外的少年天才,註定不會是主角,而那通過了入門考覈的一百人,結束了這一個終點之後,進入玉壺宗只是另一個起點而已。

  衆人都是從各大家族出來的天才人物,知道一個宗門能發展到如今的地步,可不會像表現看起來的那麼平靜。

  你想要獲得更好的培養,想要得到更多的修煉資源,就必須比別人更強,所謂強者更強,只要能從一衆外門弟子之中脫穎而出,必然會受到宗門的重視。

  玉壺宗外門的佔地面積絕然不小,無論是人數還是建築數量,外門幾乎都佔了整個玉壺宗的七八成。

  當然,這外門並不是玉壺宗的核心,它只是一個朝內門輸送超級天才的渠道,只有成爲這些外門弟子的佼佼者,才能成爲真正的內門弟子。

  所以說玉壺宗內門的面積和人數雖然只佔了一兩成,但卻絕對是中堅力量,無數的外門弟子都想削尖了腦袋往裏鑽。

  只可惜玉壺宗內門弟子的考覈,那是有一套嚴格標準的,此時剛剛進入玉壺宗外門的這些年輕天才們,根本就不知道這種競爭的殘酷,但不管如何,這樣的競爭,從他們一踏進玉壺宗外門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了。

  不得不說這玉壺宗的居住條件還是挺不錯的,像雲笑他們這樣的外門弟子,三三兩兩的都被分到了一座乾淨的院落之中。

  一座院落有六七個房間,如此一來,雲笑自然是和譚韻靈丸他們住在一起了,他在這裏根本就沒有什麼朋友,也只有這幾個一起並肩戰鬥過的夥伴,或許才會真心待他了。

  能和雲笑住在一起,譚韻靈丸他們自然也是極爲高興,因爲他們也是有著仇家的,那曹趙兩家不知什麼時候就會來找麻煩,有著雲笑坐鎮,恐怕那兩位根本就不敢再來老虎頭上拍蒼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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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 潛流

  玉壺宗,內門!

  一座幽深的大殿之中,坐著一個身形魁梧的黑衣老者,而在他的面前,同樣漆黑的一個龐大爐鼎內火焰燃燒,圓滾滾的丹藥緩緩旋轉著,散發著一陣陣淡淡的藥香。

  砰!

  某一刻,這老者狠狠拍了拍鼎蓋,在那鼎蓋翻飛之際,一枚丹藥直接被他脈氣一吸,吸入了手掌之中,然後湊到鼻端聞了聞,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是晴兒嗎?進來罷!」

  這老者將剛剛煉製好的一枚丹藥收入玉瓶之中後,便是微笑著轉過頭來,朝著大殿的門口發出一道聲音。

  嘎吱!

  黑衣老者話音落下,大殿的殿門已是被人從外間一把推開了,旋即一個同樣身穿黑衣的曼妙身影踏步而進,看其容色清麗,不過臉上卻是帶著一抹與生俱來的寒意。

  如果雲笑在這裏的話,或許就會認出這個黑衣少女,就是他曾經有過兩面之緣的玉壺宗天才少女莫晴。

  今日日間在玉林山中發生的事情,實在是有些詭異古怪,所以莫晴一安頓好那些剛剛入宗的外門弟子後,便是前來尋自己的老師了。

  只是莫晴知道老師煉製丹藥正在關鍵時刻,不敢先行打擾,只有等後者煉丹完畢招呼,她這才推門而進。

  「老師!」

  進入大殿之中的莫晴,恭敬地行了一禮,而後那黑衣老者已是站起身來,看著這個最爲得意的弟子,不由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黑衣老者,自然就是玉壺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長老了,他名叫陸斬,脈氣修爲強橫,最重要的是,他還是一名貨真價實的靈階中級煉脈師,比起那二長老符毒來,都強了一籌。

  「晴兒,深夜來找爲師,有什麼事?」

  陸斬知道自己這個寶貝弟子平日裏只知道修煉,等閒一個月連他自己都見不上幾面,像這樣主動找來的情形更是屈指可數,所以他不由有些好奇,到底有什麼事,能讓這丫頭如此上心。

  「老師,你還記不記得,近一個月之前,我給你說過的符毒師徒那件事?」

  莫晴微一猶豫,似乎是不知道從何說起,片刻之後才找到了一個由頭,而聽得他這話,陸斬老眼之中不由精光一閃,掠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醫脈師和毒脈師,雖然同爲煉脈師,但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流派,一個治病救人,一個製毒害人,理念完全不一樣,按理說是絕不可能同存一宗的。

  偏偏這玉壺宗建宗之初,兩大流派就被這個宗門的宗主強行揉和在了一起,鑄就了玄月帝國龐大宗門的雛形,傳承至今。

  只是除了那位玉壺宗宗主之外,醫脈師和毒脈師一向都是涇渭分明相互看不順眼,特別是這些慈眉善目的醫脈師們,對於毒脈師害人施毒那一套,更是厭惡之極。

  陸斬靈魂力量強大,莫晴說過的事他當然不會忘記,所以他沉吟著說道:「你說的是那日去到符毒大殿,看到他們正在用活人試毒的那件事?」

  莫晴點了點頭,旋即美眸之中閃過一絲古怪的光芒,開口問道:「老師,你可知道那個中了七彩仙蛛劇毒的少年如何了?」

  「怎麼?你不是告訴過我那少年已經劇毒入腦,再也無救了嗎?」聞言陸斬微微一愣,回想起前事,愕然問道。

  「我開始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才沒有當場將這件事捅破,但是老師,我今日在玉壺宗外門弟子的考覈中,又看到那個少年了,他……居然沒有死!」

  雖然早就知道了這個事實,但當莫晴前因後果地描述了一番之後,依舊覺得極爲的不可思議,因爲這完全不存在於她的理念之中啊。

  可想而知,就算陸斬是一名貨真價實的靈階中級煉脈師,在驟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身形不由微微一顫,踏上一步,正色問道:「當真如此?」

  「老師,你知道我從來不說謊的,何況是這樣的大事?」莫晴神情也是一正,她知道這樣的怪事意味著什麼。

  其實陸斬也不是真的懷疑莫晴說謊,只是這件事實在是太神奇太詭異了,他必須得慎重一番,聽得他問道:「那個少年,是什麼來歷?」

  莫晴沉吟道:「他叫雲笑,據說是來自月弓城商家,老師,我猜,符毒師徒在他身上試過的劇毒,或許並不僅僅是七彩仙蛛這一種!」

  不得不說莫晴冰雪聰明,在外間等候的時間裏,她已經是猜到了一些事實,而此言一出,陸斬眼中光芒越來越亮,而後說道:「這樣看來的話,那少年真是一個奇才啊,咱們可不能放過了!」

  莫晴點了點頭,說道:「不過那殷歡也發現雲笑的底細了,聽他言中之意,恐怕也不會輕易放棄的,咱們要不要做點什麼?」

  日間殷歡對雲笑的態度,莫晴都是看在眼裏,對於這個百毒不侵的奇才,或許毒脈師會更加感興趣一些。

  然而這個時候陸斬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你說他才剛剛入加外門?這種事我倒是不太好插手,還是你多多關注一下吧!」

  「是,老師!」

  莫晴當然知道自己老師顧忌的是什麼,當下也不多勸,不過在轉身走到殿門邊上時,卻又回頭說道:「老師,那雲笑可是激活過一條火屬性祖脈的煉脈師哦,而且還以引脈境巔峯的實力,將那聚脈境中期的帝國三皇子玄執弄得灰頭土臉!」

  「哦?」

  原本已經打算重新坐將下來的陸斬,聽得莫晴遠遠傳來的話語後,身子微微一顫,而後高聲說道:「晴兒,那個叫雲笑的小子,無論如何,都得弄進我們醫脈一系!」

  背對著陸斬出殿的莫晴,冷豔的臉頰之上都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看來對於那個叫雲笑的少年,自己的老師也是極爲感興趣啊。

  …………

  玉壺宗外門。

  嗒嗒!

  某一座院落的院門之外,突然之間走來一道白色身影,而在這暗夜之中,這道白色身影甚是顯眼,同時也昭顯了此人的自信。

  如果雲笑在此的話,或許就會瞬間認出,這位乃是和他曾經交過手的帝國三皇子玄執,而此時的玄執,徑直走到這座院落的門外,連門都沒有敲,直接是將院門給推開了。

  「什麼人?活得不耐煩了嗎?」

  當玄執剛剛推門而進的時候,一道低沉的喝聲已是從院內傳將出來,不過這道聲音顯得有些壓抑,似乎是生怕打擾了某人一般。

  「哼,管虎,三年時間不見,你這脾氣可是見漲了啊!」

  玄執透過這暗夜星光,看著那個從某處躍將出來的壯碩身影,口中冷笑出聲,聽起來倒是早就知道那說話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一般。

  「啊,你是……三殿下?!」

  從陰影之中走出來的壯碩身影,終於是看清楚了玄執的模樣,而他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口中聲音落下,其整個身形都是跪拜了下來,顯得極其恭敬。

  「罷了,我問你,管通呢?怎麼不出來迎拜本皇子?」

  玄執一副高高上的模樣,並沒有理會管虎的恭敬,而是冷聲發問,讓得那管虎身形微微一顫,卻是不敢起身。

  「回殿下的話,我大哥這幾日閉關衝擊衝脈境,實是到了一個極爲關鍵的時刻,不能迎駕,還請殿下恕罪!」管虎垂著腦袋,說出來的話,倒是讓玄執臉上的神色緩和了幾分。

  「起來罷!」玄執口中說話,而其身已是走到了院中的石凳上坐下,手指輕輕在身旁的桌上點著,臉色似乎有些陰沉。

  直到這個時候,管虎才借著微弱的星光,看到了玄執臉上那一道明顯的劍痕,雖然來到這玉壺宗外門後他已經淨面,但是那傷痕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

  「管虎,你可知道,三年前我將你們兄弟二人安排進入這玉壺宗,到底是什麼目的?」玄執突然之間發出這麼一道聲音,讓得管虎心頭一震,陡然想起三年前在玄月帝國皇室某個房間的情形。

  那個時候的管通管虎兄弟,都是三皇子玄執小時候的隨從玩伴,但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們卻是發現這位三皇子脾氣越來越陰戾,也越來越不好侍候。

  直到某一天,玄執突然將他們兄弟二人召至跟前,讓他們去參加玉壺宗三年一度的外門弟子考覈,以他們兄弟的實力,自然順利加入玉壺宗。

  可是這三年以來,玄執從來都沒有給他們兄弟二人下過什麼命令,有著玉壺宗的資源,這管氏兩兄弟的脈氣修爲也是突飛猛進,就連這天賦稍低一籌的管虎,也在數月之前突破到了聚脈境的後期,只差一步,就能達到聚脈境巔峯了。

  「殿下的心意,屬下怎麼能猜得到?但只要是殿下的命令,我兄弟二人一定捨命完成!」雖然不知道玄執的意思,可心跡是一定要表明的,所以管虎說這幾句話的時候,倒是顯得中氣十足。

  「算了,這些事情你們也沒必要知道!」

  玄執瞥了一眼管虎,突然之間,他右手微微擡了擡,伸出食指指著自己的左側臉頰,輕聲問道:「你知道我臉上這道傷,是怎麼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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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 管氏兄弟

  「你知道我臉上這道傷,是怎麼來的嗎?」

  玄執說著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雖輕,但是口氣之中,卻是蘊含著一抹掩飾不住的怨毒,想必這道或許會跟隨他一生的傷疤,將會如毒蛇一般咬噬著他。

  聽得玄執之言,管虎先是一愣,而後臉上便是浮現出一抹極致的怒氣,說道:「是哪個王八蛋傷了殿下,您告訴管虎,我這就去將他碎屍萬段!」

  「呵呵,倒是勇氣可嘉,但如果我告訴你,傷我的是這玉壺宗的內門弟子呢?」玄執似笑非笑地盯著管虎,這話出口後,後者臉色忽然變得青白一片。

  在這玉壺宗外門,管虎已經算是得數百弟子之中的佼佼者,可是如今的他,卻是連內門弟子的門檻都沒有達到。

  來到玉壺宗外門已經有三年的時間了,管虎如何不知道那些所謂的內門天才們,比起外門弟子來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哪怕是他那位正在閉關衝擊衝脈境的大哥,也不敢去招惹內門弟子,那些才是玄月帝國最爲驚才絕豔的天才。

  「好了,傷我的並不是玉壺宗內門弟子!」

  見得管虎的樣子,玄執心情似乎好了一點,讓得前者鬆了口氣後,繼續說道:「是一個叫雲笑的小子,引脈境巔峯的修爲,怎麼,能替你的主子出這一口惡氣嗎?」

  當玄執說到「雲笑」這個名字的時候,剛剛才好一點的心情,瞬間變得惡劣了起來,就連一旁的管虎,也從其口氣之中,聽出了一抹極致的壓抑陰沉。

  「引脈境巔峯?」

  不過下一刻,管虎就被另外一個關鍵信息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可以感應到面前的三殿下乃是一名貨真價實的聚脈境中期修者,而且還擁有著讓人羨慕的祖脈,怎麼可能傷在一名引脈境巔峯的螻蟻小子手中?

  「現在雲笑那小子也已經加入玉壺宗外門了,我限你在十日的時間內,將他的腦袋交給我,可能辦到?」玄執當然不可能說自己那些丟臉的過程了,直接就是下了一道死命令,他相信,管虎是不敢違背的。

  原本玄執將管虎兄弟安排進入玉壺宗,乃是替自己打一個前站,可是這兩兄弟卻是讓他頗爲失望,這都三年時間了,依舊在玉壺宗外門打混,根本就接觸不到玉壺宗的核心機密。

  如今玄執親自前來玉壺宗,所以這管氏兄弟的作用就要大打折扣了,不過在他實施那些計劃之前,倒是可以借用這對兄弟做一些事情,將那個讓自己臉都丟到姥姥家的小子給擊殺掉。

  之所以讓管氏兄弟出手,一來玄執自己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戰勝雲笑,二來在這玉壺宗外門殺人的話,或許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這個鍋,還是讓別人來背吧。

  雖然對於玄執的命令有些覺得奇怪,但只是對付一個引脈境巔峯的小子,管虎根本就沒有感到絲毫壓力。

  「殿下放心,十日之內,那雲笑的腦袋,屬下必親手奉上!」

  作爲一名聚脈境後期的修者,管虎有十足的信心,而且他並不會因爲這種「小事」去打擾自己大哥衝擊衝脈境,他相信自己一個人就能解決了。

  「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玄執並沒有多說什麼,交待完自己要說的事後,便是站了起來,最後朝著某一個房間深深看了一眼,這才轉身出院。

  「雲笑,這一次,我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走出院落的玄執,口中一道冷笑傳將出來,而後他的目光,已是轉到了暗夜星空的某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位於玉壺宗外門某處院落內的雲笑,全然不知道在這個龐大宗門之內,有好幾處都因爲自己有了一些交談,因爲此時的他,有著另外的事情要關心。

  小院之內的一個房間中,一男一女兩道身影站立,他們的臉色都有些凝重,而其目光,都是死死盯著牀上的一個古怪大肉球,顯得有些詭異。

  「雲笑,你上次不是讓靈丸很快恢復正常了嗎?趕緊動手啊!」

  譚韻看著靈丸那已經不成形的身體,還有臉上那極其痛苦的神色,心有不忍,終於是開口出聲。

  原來就在雲笑他們住進這院落的第一個晚上,靈丸那特殊的混元一氣體就發作了,而這一次的發作,看起來和之前那一次略有些不同。

  所以在聽得譚韻之言後,雲笑並沒有立時出手,而是跨前幾步,在牀前來回觀察了一番靈丸的情況,半晌沒有說話。

  直到良久之後,雲笑才沉吟著開口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一次靈丸混元一氣體的爆發,是因爲他即將突破到引脈境後期,這才引動了體內的混元一氣,變成了這副樣子。」

  對於這混元一氣體的底細,恐怕整個潛龍大陸都無人能出雲笑之右了,而且他本身卻是一名煉脈師,雖然受限於脈氣,他的煉脈之術比起前一世來差得極遠,可是那眼光見識還是很獨到的。

  「那怎麼辦?」

  對於這些,譚韻自然是不清楚,她只知道此時的靈丸極爲痛苦,而眼前的雲笑,是唯一能夠緩解靈丸痛苦的人。

  「想要控制這一次,倒是不太麻煩,但隨著靈丸脈氣修爲的提升,他體內的混元一氣也會一天天增強,到時候恐怕連我也無法控制了!」雲笑眉頭微微皺了皺,說出來的話,似乎是在對譚韻解釋,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誠如雲笑所言,這混元一氣體,就算是在九重龍霄也是不可多得的罕見體質,如果是他上一世的煉脈之術,或許就不用那麼麻煩了。

  雲笑確實是有辦法將這混元一氣體給控制住,這個辦法也確實是一勞永逸,那就是將靈丸體內的混元一氣全都清除掉,這樣他就不會再變成這副肉球的模樣了。

  可這樣做未免太過可惜,混元一氣,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異種能量,這種能量如果能夠控制爲己用,絕對是脈氣修煉的一大臂助,甚至在與人對敵的時候,還能出其不意克敵制勝。

  如果是這潛龍大陸的煉脈師們,在不知道混元一氣體的情況下,肯定也會出此下策,將靈丸體內的混元一氣給散盡,那樣靈丸就能恢復到一個普通人一般。

  不到萬不得已,或者說靈丸已經到了生死悠關的關鍵時刻,雲笑是不會這麼做的,所以此時的他才會如此糾結。

  「看來也只能試一試那個辦法了!」

  雲笑搜索記憶,終於,一門遠古的法門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雖然說這種辦法有些冒險,但對於此時的靈丸來說,無疑是最合適的。

  隨著靈丸脈氣修爲的提升,他的混元一氣會越來越強,如果得不到控制的話,最後的結果,一定會是爆體而亡。

  好在靈丸的運氣還是不錯的,在這種引脈境層次遇到了雲笑,遇到了這個原本就不屬於潛龍大陸的異類,所以他有了那麼一絲絲的生機。

  「譚韻師姐,你先出去吧!」

  有些手段是見不得人的,而且容不得半點打擾,所以雲笑直接就下逐客令了,對此譚韻也有所瞭解,並沒有堅持,她相信雲笑不會傷害靈丸。

  待得譚韻退出房間,雲笑雙手伸出,已是將靈丸那被脹裂得不成樣子的衣服給撕扯了下來,露出一個光滑的肉球,更顯得無比滑稽。

  只是此時的雲笑,哪裏有這麼多的想法,看著靈丸那彷彿只剩一層肉皮的身體,他就知道如果再不施展手段的話,或許這一次靈丸根本就扛不過去。

  既然已經做了決定,雲笑也沒有再過多猶豫,見得他直接躍到了牀榻之上,而後雙手伸出,在靈丸的後背連點了十幾下,幾乎將靈丸後背之上的各處大穴全都點了一個遍。

  其實此時的靈丸,差不多已經分不出前胸後背了,這還是雲笑屬於龍霄戰神的靈魂,前世曾經遇到過一名混元一氣體的修者,所以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認清穴位,再精準地點在其上。

  點完靈丸後背上的諸多大穴之後,雲笑抹了一把額頭之上的汗水,卻沒有半點停留,輕輕一拍,靈丸那彷彿被空氣充滿的身體,但是轉了一百八十度。

  噗噗噗噗……

  雲笑的動作如行雲流水,僅僅片刻之後,靈丸前半邊身體上的十多處大穴,也被雲笑一一點中,而且這數十道大穴之間,彷彿在雲笑點完最後一個穴位的時候,產生了一種隱隱的聯繫。

  「乾坤歸真,無極而顯,任督之穴,連綿不絕!」

  一道晦澀的口訣從雲笑口中低沉地傳出,彷彿將這空氣之中的某種天地能量都給引動了一般。

  緊接著,他的那隻右手,狠狠在靈丸的腦頂拍了一下,一抹脈氣灌注入其體內,就像是點燃了一根導火索一般。

  「任督脈陣,顯!」

  又是一道低喝聲從雲笑口中傳出,而後從靈丸頭頂之上接觸雲笑掌心的那一處開始,一抹白色光芒閃現而出,經過靈丸的頭頸,胸腹,最後停留在了兩股之間的某處,顯得極爲的玄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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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 任督脈陣

  一條白色的細線,從靈丸那球形身體的頭頂一直延伸到兩股之間,而此時此刻,雲笑的另外一隻手也點在了那白色細線的盡頭,一般脈氣鑽將進去,似乎在進行著一些不爲人知的手段。

  嗖!

  當雲笑這隻手的脈氣透入靈丸體內,以一種玄奇的方式催發而出的時候,靈丸胖如皮球的身體背部,從兩股之間開始,一條黑色的細線蔓延而上,最後到雲笑右手的手掌接觸之地爲止。

  一黑一白兩條細線,彷彿將靈丸脹如皮球的身體都分割成了兩半,但這黑白之色卻是涇渭分明,相互之間井水不犯河水,更沒有一丁點的聯繫。

  如果有一些達到靈階的煉脈師,比如這玉壺宗的大長老二長老之流,看到此刻雲笑的動作,恐怕會驚得連眼球子都掉到地上去吧?

  因爲此時在靈丸身體前後的那兩條黑白系線,乃是人身之上兩條最爲重要的經脈,俗稱任督二脈。

  從腦頂百會穴開始,經印堂晴明,再到胸腹天樞膻中,而後丹田氣海,到兩股之間會陰爲止,這就是所謂的任脈,是人身正面的一條中樞主經脈。

  而所謂的督脈,卻是從兩股之間會陰開始,經中俞命門,再到大椎穴,最後到腦頂百會而止,這是人身背部最重要的一條主經脈。

  脈氣修煉,就是全身各處經脈之中修煉而來的力量,而人身經脈有大有小,能存儲的脈氣也是有多有少,任督二脈,無疑是這些經脈之中最爲關鍵的兩條。

  一般情況下,人身之上的經脈都是相通的,相互之間的脈氣也能互通有無,這才能在戰鬥之時源源不斷地催發脈氣。

  但有兩條經脈卻是個例外,那就是任督二脈,這兩條人身之上最爲關鍵也最爲重要的主經脈,必須要達到合脈境之時,才有打通的可能,在此之前,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哪怕是雲笑自己,也不能違背這天地至理。

  凡階三境脈氣、衝脈、聚脈,靈階三境衝脈、合脈、靈脈,合脈境那是比衝脈境還高上一階的特殊境界。

  就算是在整個玄月帝國,達到合脈境的修者也不會太多,而且他們大多都是一些強大家族的家主,或是宗門長老。

  何況就算是你達到了合脈境,也不一定能在最快的時間打通任督二脈,或者說合脈境階別之所以叫這個名字,就是一個讓任督二脈合在一起的過程。

  只有真正讓任督二脈之間相通,這才能有突破到靈脈境的資格,否則這一輩子都休想踏進靈脈境的修爲。

  因此前面說要是一些高階的修者或是煉脈師,看到雲笑此時的動作時,恐怕都會笑掉大牙,因爲雲笑自己只有引脈境巔峯的修爲,靈丸更是才引脈境中期,這樣的兩個少年,竟然妄想做出這逆天之事,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雲笑是異想天開嗎?當然不是!

  他之所以會在此時想要將靈丸的任督二脈打通結合,那並不僅僅是因爲靈丸面臨生死關頭,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爲靈丸這億中無一的混元一氣體體質。

  這種連九重龍霄都難得一見的特殊體質,當然不可能和尋常修者一樣了,或許在他們剛出生或是低階的時候會受人輕視侮辱,可一旦能夠控制使用這種特殊的能量,那他們的修煉速度一定會一飛沖天。

  和普通的修者不同,混元一氣體修者修煉的固然也是脈氣,卻不是普通的脈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剛剛出生的時候,其實就可以嘗試打通任督二脈了,只是在這潛龍大陸,根本就不會有人有這樣的覺悟罷了。

  這是一種根深蒂固的觀念,更何況潛龍大陸的修者,恐怕根本不知道這是億中無一的混元一氣體,像那趙家家主的性子,更不會替這個「怪胎」找什麼高階的煉脈師了。

  當然,就算是一個高階煉脈師知道這個可能,也是不敢輕易嘗試的,這也是當初雲笑在九重龍霄認識一個混元一氣體的強橫修者,這才有了幾分瞭解,更因爲他有著一門潛龍大陸所有煉脈師都沒有的一門手段。

  這門手段,就叫做「任督脈陣」,這是一門特殊的陣法,而且是專門針對打通任督二脈的手段,也是雲笑前世在認識那位混元一氣體強者之後,這才研究出來的一門手段。

  這任督脈陣,不僅可以替一名突破到合脈境的修者儘快打通融合任督二脈,而且對於混元一氣體的特殊體質,更有著一種另類的效果。

  正是這兩種原因加在一起,雲笑才義無反顧地施展了這一門手段,只要任督脈陣成形,那靈丸就有著一絲真正連接任督二脈的機會。

  一旦靈丸的任督二脈連接成功,他就能初步控制自己的混元一氣,到時候這讓他從小到大苦不堪言,甚至是遭受家族不待見的特殊軀體,不僅再不會成爲他的累贅,而且會讓他成爲一名天賦強橫到極致的超級天才。

  當然,這一切都得建立在雲笑這任督脈陣能夠成功的基礎上,或者說,雲笑施展的任督脈陣已經搭建成功,接下來,就看靈丸能不能扛過這任督脈陣和那混元一氣體的肆虐了。

  雲笑的兩隻手掌,一隻按在靈丸的頭頂百會穴之上,一隻撫在其兩股之間的會陰之穴上,如果是在正常人身形態,這不免有些尷尬,但此時的靈丸只是一個肉球,倒也沒有那麼多的顧忌。

  其實雲笑自己心中也沒有想到這任督之間陣真能成功,畢竟此時他只有引脈境巔峯的修爲,這門陣法,至少也要達到靈階三境,或者說靈階低級煉脈師才能施展。

  讓得雲笑有些欣喜的是,這一次,似乎又是那太古御龍訣在幫忙,剛才有一刻,他連接靈丸背部督脈穴位的脈氣都有些支持不住了,那太古御龍訣卻是自主運轉了開來,讓得他接上了後力。

  現在雲笑要做的,就是讓自己的脈氣通過這些他之前點中的穴位,進入到靈丸的任督二脈之中,看到底能不能將這兩條主經脈真正打通,這也是靈丸唯一的機會。

  一夜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而整整一夜,雲笑的雙手都沒有離開過靈丸的百會和會陰**,此時他的臉色已是蒼白無比,那是極度虛弱的體現,因爲他的脈氣,已經所剩無幾了。

  雖然有著太古御龍訣的特殊效果,可人力有時而窮,畢竟雲笑的脈氣修爲太低了,經脈之中所能存儲的脈氣也太少,能堅持這麼一夜的時間,已經是極爲了不起的成就了。

  嗒嗒……

  豆大的汗珠從雲笑額頭滑落到下頜,最後滴落在地,他卻是根本騰不出手來擦拭,因爲他知道,這任督脈陣已經來到了一個極爲關鍵的時刻,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又或者說是雲笑自己來到了一個關鍵時刻,因爲如果他脈氣耗盡的話,就再也沒有辦法支撐符督脈陣的運轉,這一夜的辛苦,必然會前功盡棄。

  就連靈丸身體前邊的白色線細和後背之上的黑色脈線,似乎都在這一刻變得黯淡了幾分,很明顯,他和雲笑,雙雙都快要堅持不住了。

  「看來……還是不行啊!」

  感受著體內的脈氣越來越稀薄,雲笑臉上不由露出一絲苦笑,暗道在引脈境巔峯就妄想施展這任督脈陣,成功替人打通任督二脈,果然還是太過高估自己了。

  雲笑心中清楚,或許下一刻自己的脈氣就要耗盡,而靈丸任督二脈沒有能夠聯合在一起,甚至會受到這任督脈陣的反噬,這一下真是弄巧成拙了。

  轟!

  哪知道就在這最後的關鍵時刻,從雲笑右手按在靈丸腦頂百會穴處的掌心之中,卻是突兀地噴發出一股熾熱之氣。

  感受著從右肩到掌心的溫熱,雲笑心中一動,他自然是知道這一刻是屬於的祖脈之力自主開啓了,而這會不會成爲絕望一刻的轉機呢?

  事實證明雲笑的運氣是真的不錯,或者說靈丸的運氣不錯,當這道祖脈之力灌注入靈丸腦頂百會穴之後,那原本已經變得黯淡的任脈白線,突然之間白光大放。

  就彷彿是一條小溪流之中,突然之間灌注進了一條大河之水,僅僅是片刻之間,從靈丸腦頂百會到兩股會陰,白色光芒耀眼之極。

  噗!

  當一道略微有些古怪,又似乎並不存在的聲音傳進雲笑的耳中時,他蒼白的臉頰瞬間欣喜若狂,因爲他知道,靈丸任督二脈的相連,已經成功一半了。

  而且這天大的驚喜並沒有結束,那衝破靈丸會陰的白色光芒,瞬間轉化爲了漆黑之色,而後一抹黑光自下而上,僅僅片刻之間便已經直衝腦際,到達了百會穴。

  就像是一個輪迴一般,雲笑的祖脈之力在靈丸的任脈和督脈之中走了一圈,最終回到了百會穴,只要能夠真的衝破這百會穴,和任脈相連在一起,那這一次就算真正的大功告成了。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5:40
八十九 連升三級

  「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真是太不爽了!」

  雲笑的臉上有著一抹鬱悶之色,因爲此時的他,脈氣已經耗盡,那祖脈之力更是自主催發,完全不受他的半點控制。

  甚至雲笑還有著一種隱隱的感覺,這突然之間爆發的祖脈之力,可能並不是自己的力量,而是屬於那一枚化爲血紅色彎月印記的血月珏。

  要知道經過整整一夜對任督脈陣的催發,雲笑的脈氣已經絲毫不剩了,祖脈之力也是需要脈氣支撐的,由此也可以見得,此時的情形是如何的古怪。

  從當初血月珏詭異化爲印記,到後來商家的滅門慘禍,雲笑越來越覺得這枚父親留給自己的玉珏不簡單了,或許其中隱藏著一個驚天的祕密。

  寶物這種東西,人人都想得到,但有時候卻是招災引禍的根源,比如說雲笑,在他的心中,如果母親和姐姐能夠活過來的話,他寧願捨棄這不知是什麼來歷的「至寶」。

  並不受雲笑控制的祖脈之力,終於是在轉了一圈回到靈丸百會穴之後,遭受到了一些阻止力,而這道阻力,就是靈丸能不能風雲化龍的關鍵。

  事實證明雲笑這自主噴發的祖脈之力,確實是要比他那半吊子的引脈境巔峯脈氣強得太多太多。

  雲笑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有半點效果的任督脈陣,在這一刻終於是爆發出了應有的威力,見得他按在靈丸百會穴上的掌心一陣紅光大放,緊接著又一股力量噴吐而出。

  這股力量,赫然是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在這股力量的加持之下,那原本還在僵持的督脈之氣,終於是從靈丸的腦頂百會穴一衝而過,最終川流入海,和任脈之氣交織在了一起。

  轟!

  當一股力量爆發而出的時候,雲笑只覺自己渾身一震,旋即他那隻按在靈丸百會穴上的手掌都被直接震飛,連帶著他的身體,也受到了波及。

  如果是在雲笑全盛時期,這股力量倒不會讓他受到太大的傷害,但是此時此刻,強弩之末的他,受到這股大力的衝擊之後,其身子都被衝得飛出了牀榻,撞在一張木桌之上。

  砰!

  「噗嗤!」

  一口殷紅的鮮血從雲笑口中噴發而出,他知道自己脈氣耗盡之後又受到如此衝擊,是真正受到了一些內傷,這可真是始料未及啊。

  不過雲笑也沒有去怪靈丸「恩將仇報」,他相信這並不是靈丸的本意,而且此時的靈丸,似乎是處於一處特殊的狀態,雙眼緊閉,全然不聞外事。

  雲笑勉強坐直身子,目光盯著那邊的靈丸,這一看之下,又有了另外一種期待,因爲此刻的靈丸,那兩條原本黑白分明的脈線,黑白之色竟然交織在了一起。

  無論是靈丸後背之上的督脈黑線,還是前側的任脈白線,此時都變成了黑白兩色,彷彿水流般的疾速流轉中,更是帶動了這房間之內的天地能量一陣紊亂。

  在雲笑目光的注視之下,那黑白脈線轉得越來越快,然後靈丸那原本一個胖如皮球的身體,便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到了常態,很顯然是打通的任督二脈產生了效果。

  恢復常態的靈丸,依舊沒有睜開雙眼,雲笑可以清楚地感應到,此時的靈丸正在某種狀態下,運轉著他那並不高階的功法,將天地之間的能量煉化爲己用。

  靈丸在趙家根本不受待見,就和當初的雲笑雲薇一樣,修煉的功法最多只是凡階低級,但此時這凡階低級功法造成的氣勢,卻是不比一些靈階功法差多少。

  無數的天地能量在靈丸功法運轉間,強行灌注進了他的身體,而且似乎和其體內某一種特殊的能量交匯融合在了一起,讓得靈丸的脈氣修爲,瞬間就突破到了引脈境後期,而且這個勢頭,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呼……呼……

  房間之內的天地能量,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攪翻了一般,在雲笑越來越是期待的目光之中,蜂擁朝著靈丸涌去,成爲他突破的養料。

  此時天已大亮,在靈丸的房間之外,正站著四個臉色有些憂急的少年少女,其中爲首的正是譚韻。

  而就在幾個小隊成員擔心靈丸能不能扛過這一次危機的時候,他們忽然感應到空氣中的天地能量變得紊亂了起來。

  「這……這是……」

  一個少年滿臉的愕然,似乎有些不明白這些能量波動到底是因爲什麼,可是當他這道喃喃聲出口後,又一道能量的爆發,讓他直接是打消了疑問。

  「是靈丸的氣息,他……他竟然突破了!」

  譚韻是這一個小隊之中實力最強的隊長,所以下一刻她已是感應到了那正是屬於靈丸的突破氣息。

  同時譚韻的心中也是升騰起一抹欣喜,既然靈丸能夠突破,那說明這一夜時間雲笑的手段已經奏效,那個傢伙,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啊。

  然而讓得這四人更加震驚莫名的事情還在後邊,又是約莫半柱香的時間過去,這個房間之內,便是再次傳來一道強橫的能量波動,而且這道能量波動的氣息,比剛才似乎強了不少。

  「居然連破兩級,這可真是……真是……」

  震驚的譚韻,一時之間都找不到什麼言辭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其身旁的三名小隊成員也是一臉的呆滯。

  之前的靈丸還處於引脈境中期,這接連突破兩重小境界,豈不是達到引脈境巔峯了?這樣的修爲,甚至比起譚韻來還要強上一籌,這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雲笑的手段,真的有這麼強?」

  其中一名小隊成員喃喃出聲,看來此時他已經是想到了雲笑的另外一重身份,那就是凡階低級煉脈師,或許也只有這個大陸最尊貴的職業,才能有這樣逆天的手段吧。

  所以這幾人包括譚韻在內,心中都是升騰起一抹火熱,雲笑既然能讓靈丸在一夜之間連破兩級,那隨便施展一些手段,讓他們突破一重境界,應該是不費吹灰之力吧?

  然而就在譚韻他們心頭火熱升騰而起的同時,他們忽然又發現了另外一個事實,那就是這空氣之中的能量波動,似乎還沒有停止,依舊在朝著那個房間之內涌去。

  「不可能吧……」

  譚韻想到心中那一個從來都沒有想過的可能,終於是喃喃出聲,而其他三人也是瞬間明白了她這道喃喃聲的含義,當即都是下意識地連連點頭。

  只是譚韻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一次靈丸絕對會給他們一個天大的震驚,而且這種結果,就算是拿到玉壺宗玄月帝國甚至是整個潛龍大陸,恐怕都會驚爆無數強橫修者的眼珠。

  房間之內。

  雲笑和靈丸可不知道這次鬧出的動靜,讓得外間四人已經呆滯了,他們一個動彈不得,一個陷入某種狀態之中無法自拔,所以都只能是被動地接受這個事實。

  好在扛過了一夜痛苦的雲笑和靈丸,都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極度期待,此時的靈丸,已經突破到了引脈境巔峯,但那些蜂擁而來的天地能量,依舊在他體內某種氣息的引動之下,不斷灌注入他的身體。

  到了這個時候,雲笑已經是有了某些猜測,而且這個猜測很有可能就要實現了,他感到極度的欣慰,因爲靈丸能有這樣的造化,和他這一夜的辛苦和手段,是脫不了干係的。

  轟!

  一柱香時間過去,靈丸的身上,終於是再次爆發了一股強橫的能量波動,而其脈氣修爲,也在這一瞬之間,從引脈境巔峯突破到了聚脈境初期。

  前一夜還處於引脈境中期的靈丸,僅僅是一夜的時間,便生生突破到了聚脈境初期,這極短的時間內連破三重小境界,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恐怕沒有任何一個修者會相信。

  何況就算是親眼所見,這房間之外的譚韻等人,此時也彷彿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像是一截截雕塑木樁,四個人八隻眼睛死死盯著房間之門,完全不肯相信眼前的一幕。

  對於靈丸的情況,恐怕沒有人會比這同一小隊的成員更加了解了,這個一向不受家族待見的小胖子,天生異體,每過幾日就要發作一次,而且發作起來更是痛苦不堪。

  在遇到雲笑之前,譚韻他們甚至都不清楚靈丸還能堅持幾次這樣的身體變化,可是現在,那個小隊之中實力最差,也一向被他們所保護的小胖子,竟然一躍而成聚脈境的強者了。

  要知道這一次參加玉壺宗外門弟子考覈的諸多天才,也僅僅只有玄執、趙寧書和曹駱三人才達到了聚脈境,這樣說來的話,靈丸現在竟然不比那三個天才差多少了?

  情勢的轉變,讓得和靈丸極度熟悉的譚韻等人都有些像是在做夢一般,呆呆地愣在院中一動不動。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因爲靈丸這一次的突破,房間之內的某個粗衣少年,被這股突破的能量加身,再次噴出一口鮮血,氣息也是變得更加萎靡不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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