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天命相師 作者:鯤鵬聽濤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1 17:42
第30章 0030 行家危機

  行家老宅,坐落在頤和園西五六裏外的玉泉山。

  玉泉山,遠了看,只看到一座寶塔,當然這只是常人的看法,不過在唐丁看來卻不止看到一座寶塔。

  玉泉山,左龍右虎,龍氣環繞,是個好風水的地方。

  經過嚴格的審查後,走入其中,唐丁更感覺這玉泉山的風水不凡:土紋隱起,作蒼龍鱗,沙痕石隙,隨地皆泉。

  山主人丁水主財,這玉泉山,山水具備,四象環繞,無論是遠看還是近觀都是難得一見的好風水!

  「你來幹什麼?這裏不歡迎你。」

  唐丁在門口就吃了閉門羹,行正氣現在是行家的主事人,他是常住老宅的,將來行家的家主也是要傳給他的。

  「大哥,唐丁跟慕柳一起來看看咱爸,看了就走。」行母在旁邊解釋道。

  「小柳進去,你在外面等著。」行正氣絲毫不給唐丁面子。行家的家門也不是誰想進就能進去的。

  「如果我是來看老爺子病的呢?你難道不想讓我試試?」

  「你有個屁」行正氣剛準備呵斥唐丁一頓,突然想起前幾天唐丁治好了弟媳的事,他多少還是應該有些本領的。

  自己父親這幾年雖然早就到了應該壽終正寢的年紀,但是卻一直如植物人一般昏睡在牀,叫不醒,喊不起,不過生命特徵卻一直沒有斷絕。

  經過多方專家的會診治療,沒有半點效果,不過行家是高幹家庭,有最好的治療和維持方法,所以近十年來,也就這麼維持著生命。

  不過行家是日漸衰落,幸賴有老爺子這麼個植物人在,行家才得以屹立不倒。

  行正氣雖然已是行家的代家主,但是他自己明白行家的現狀,一旦老爺子逝去,那行家就會立馬大地震,家族地位會一落千丈。

  老爺子昏睡這麼多年,行家人想過的辦法太多太多,但是無一到最後不是失望。這幾年來,大家也都接受了這個現實,雖然不像以前那麼積極的找人治療老爺子,但是沒人心中不想讓老爺子甦醒過來。

  「好吧,你進去看看吧!」行正氣想了想,然後說道。

  往這棟二層小樓走的路上,行慕柳看了眼唐丁,「你真的有辦法治好我爺爺?」

  「先進去看看再說。」唐丁沒說準話,是因爲他看出了一點東西,但是卻還有很多事需要他再親眼看看。

  唐丁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個做過國家一號首長的傳奇老人,不過此時他沒法說話,沒法活動,只能安靜躺在牀上,跟曾經電視照片裏的模樣,判若兩人。

  行母進了屋,就在保姆的幫助下,給老爺子翻身,擦身。

  擦完後,又是敲打肌肉,防止萎縮。

  雖然這些活每天都有人幹,但是行母卻做的很仔細,總感覺自己親手做的要讓老爺子舒心。

  行母做完這些,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了。

  唐丁和行慕柳就一直這麼看著。

  出來的時候,行正氣一直等在客廳,手邊放了一杯茶,茶已涼。

  行正氣哪有心思喝茶,他一直在等唐丁出來。雖然他內心不相信唐丁能讓老爺子醒過來,但是畢竟有希望。

  「老爺子,怎麼樣?」

  行正氣這麼一問,行母和行慕柳都沒說話,三人都看著唐丁。

  「我有六成的把握治好老爺子。」

  「真的?」行正氣大喜。

  唐丁這麼一說,行慕柳馬上拉拉他的衣袖,讓他不要亂說話。

  唐丁回手拍拍行慕柳的手,示意她放心,然後正視行正氣,「如果是剛剛昏睡,我至少有九成的把握,不過老爺子昏睡太久了,我只有六成把握。」

  「如果治不好會怎麼樣?」行正氣大喜之後,馬上想到了最壞的可能。

  「治不好也不過是維持現狀而已。」

  行正氣等的就是唐丁這句話,最多不過是維持現狀,只要老爺子維持現狀,那行家就會維持現狀,那讓他試試又有何妨呢?

  「上茶!」

  行正氣請唐丁坐下,茶水上來之後,行正氣才問道,「老爺子究竟是什麼病引起的昏迷不醒?」

  「不是病,而是丟了魂。」

  「丟魂?」行正氣沉聲問道,「怎麼會丟魂?老爺子戎馬一生,膽氣大的驚人,鬼神不近。」

  「丟魂跟膽氣無關,而是跟地氣有關。」

  「地氣?玉泉山的地氣有問題?」

  「玉泉山的地氣很好,玉泉山位於山之陽,陽氣充沛,背靠西山,左龍右虎,溪水環繞,這在風水上來說暗合風水中的四靈山訣,是難得一見的好風水。」

  唐丁邊說,行正氣邊點頭。玉泉山的風水好是出了名的,不論是明清,還是近代,玉泉山都是被皇家欽點的好地方。

  至於爲什麼好,行正氣就說不上來了,但是唐丁說的,他完全贊同。

  「既然這玉泉山風水這麼好,老爺子會丟魂呢?」

  「丟魂之人需要滿足兩個條件,一是身處陰地,二是遇到丟魂的事。兩者缺一不可。你剛剛也說了老爺子膽氣驚人,這種人一般是不會丟魂的,那我就可以肯定老爺子一定是遇到了丟魂的東西。」

  「丟魂的東西?什麼意思?」

  「能讓人丟魂的辦法有很多,比如受到了驚嚇,或者是設置了風水陣法。」

  行正氣陡然一驚,「你是說這行家老宅被人設置了能讓人丟魂的風水陣法?」

  唐丁喝了口水,點點頭。

  「這種事可不能亂說。」

  「如果我沒猜錯,這個陣法的陣眼是塊驚魂石。不過具體的方位我要再推演一下。」唐丁對行家老宅的這個驚魂法陣是可以確定的。

  從唐丁進入玉泉山,到走進行家老宅,玉泉山的風水極好,但是這行家老宅卻是陰氣環繞。走進行老爺子的臥室,唐丁能感覺到驚魂石的氣息。

  驚魂石,屬於法器的一種。驚魂,驚魂,很容易讓人受驚丟魂。

  唐丁對自己的望氣功夫,有十足的自信。

  行正氣沉默了一會,問道,「如果真像你這麼說,行家被人設置了陣法,還有個陰地呢?怎麼解釋?玉泉山不是陽氣充沛的好風水嗎?」

  「玉泉山風水的確好,但是這世間萬物,總是陰陽互補,沒有東西能逆天存在,陽極反陰,陰極而陽,玉泉山這陽氣充沛的地方,必定有個陰極所在。這行家老宅就是這陽中之陰。」

  「陽中之陰?什麼意思?」

  「生爲陽,死爲陰,順爲陽,逆爲陰,行家諸事不順難道跟這陽中之陰沒有關係嗎?」

  唐丁的話,讓行正氣一驚:順爲陽,逆爲陰。怪不得行家自七十年代把老宅搬到這裏後,就是諸事不順。想當初老爺子七六年位極九五,可謂風光無限。不過隨後行家搬到了玉泉山後,行家就開始急轉直下,自老爺子後,再沒有拿得出手的人物。

  以至於現在,行家仍舊只能靠病牀上昏睡的老爺子來撐門面。

  如果事情真像唐丁說的那樣,那行家一蹶不振的原因大概就在這裏。

  「可有辦法補救?」行正氣問完才想起現在的首要主題是讓老爺子甦醒,「我是問如何讓老爺子甦醒?當然如果能把行家的風水問題給解決就更好了。」

  唐丁笑笑,他完全理解行正氣的目的。

  行正氣當然想讓老爺子甦醒過來,而且他也更希望老爺子甦醒後,能看到一個欣欣向榮的行家。

  行正氣看唐丁笑了,他才明白自己有些操之過急了。

  行正氣主事行家也有十幾個年頭了,在老爺子病前就把行家交給他了,不過行正氣雖有振興行家的心思,但是卻一直無能爲力。

  行正氣做夢都想讓行家重振雄風,包括他積極聯姻葉家等等,這都是爲振興行家作出的努力。

  「小唐,是吧,如果你能治好老爺子,或者把行家風水搞好,需要多少錢,儘管說。」

  唐丁搖搖頭,「我不需要錢。」

  「那你有什麼要求,也可以跟我說。」

  行慕柳拉拉唐丁,示意他再提些別的要求。

  行慕柳想讓唐丁提什麼要求,唐丁當然明白,不過有些東西唐丁卻不能提。下山前,師父說過:風水相術是小道,濟世救人可以,但是卻不能用來斂財,一旦用來斂財,會有不測之禍。

  所以,儘管唐丁身懷祕術,卻不會把它作爲斂財的工具。當然幫助馬東改善下風水,那都是小事,而且他也並沒有讓馬東給錢的想法,歸根結底,唐丁還是幫馬東改善生意,勉強算是濟世救人。

  唐丁搖搖頭,「我沒有要求。」

  「這些先不著急想,你把事辦成了,行家必有厚報。」行正氣也對唐丁觀感發生了變化。

  這個年輕人不提要求,可能有兩個原因:一是他這人不計回報,是個真好人。也有可能他所謀的更大,比如行慕柳,之所以現在不提,只是爲了增加自己的印象分。

  不過行正氣卻並不怕這個年輕人有多大的圖謀,眼下行家處於極大的危機之中。

  行家老宅所處的陰地,而且似乎還被人施了陣法,這些都是誰幹的?老爺子隨時可能逝去,一旦逝去,行家才是大廈將傾。

  不過只要治好了老爺子,就算他要求再多,行正氣也可以滿足,不管他要求什麼也都不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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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0031 驚魂陣眼

  「我需要先回去取件東西。」

  唐丁答應下之後,就準備立即回去,把自己的降龍法劍取來。

  行正氣安排了專車,接送唐丁和行慕柳回去取東西。

  送走唐丁後,行正氣又喝了口涼了的茶水。

  行家正處於風雨飄搖之中,後代沒有一個能當起大梁的人,行家的老爺子又昏睡近十年,可以說行家這幾十年來,諸事不順。

  如果說這些都跟風水沒關係,那行正氣絕對不會相信。

  玉泉山的風水好不容置疑,甚至所有人,包括行正氣也不會想到在這玉泉山的陽中之陰,竟然落在行家老宅。

  按照唐丁的說法,如果行家老宅只有這陽中之陰,倒也無妨,關鍵是還有人在這裏佈下陣法,這就不是一般事情了。

  行正氣感覺到行家眼下危機四伏。

  當然,只要老爺子能夠醒過來,主持大局。然後再把行家老宅重新換個地方,無論是換到哪裏,都沒有問題。

  所以,眼前最重要的事就是能夠治好老爺子。

  ......

  唐丁和行慕柳這次乘坐的車是行正氣的專車,而且又得到過行正氣的特別關照,所以一路行來,通行無阻。

  行老爺子是丟了魂。

  魂,在道家說來就是三魂七魄。

  人有三魂七魄,天魂,地魂,人魂,是爲三魂。天衝,靈慧,氣魄,力魄,中樞,精魄,英魄,是爲七魄。

  一般情況下,人的三魂七魄都不能缺失,但是魂卻要比魄更重要一些。

  七魄各有各的司職,比如靈慧,丟了會呆笨。力魄,丟了會乏力等等,不過總體來說人還是能吃能喝,能拉能睡的。

  不過魂就不一樣了,三魂也是各有司職。人死後,天魂歸天庭,地魂歸地府,人魂隨著天魂和地魂的消失而消散。

  這就是爲什麼有人死後能還魂,有人卻無法還魂的原因。

  天魂,地魂還在,人魂丟了,有道行的陰陽術師通過術法找回來,還魂。

  原則上,天魂,地魂丟了,也可以找回來,但是要去天庭要天魂,去地府索地魂,就不是一般陰陽術師能辦到的,所以,天魂地魂一丟,人就必死無疑。

  而行老爺子之所以未死,是因爲他丟了人魂。

  還有先前唐丁在富海大廈上班時候的同事,陳小峯也是丟了人魂。不過陳小峯,唐丁是真救不了,因爲唐丁找不到陳小峯的人魂所在。

  但是行老爺子卻不同,雖然行老爺子丟了人魂的時間很長,但是卻一直躺在這玉泉山行家老宅中。

  行家老宅是陽中之陰,而玉泉山是四靈守護的山之純陽。這行家老宅的一點陰,被玉泉山的純陽如穹頂覆蓋,陰氣才得以聚而不散。

  陰陽從來就不會絕對脫離而單獨存在。尤其對於這純陽的玉泉山來說,更是必須把住其中的一點陰。

  也可以說,這純陽的環境,成了那一點陰的守護神,絕對不會讓這一點陰逃走,因爲自然界是個平衡的整體。

  唐丁之所以敢說自己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叫醒行老爺子,也是因爲他看到了這陰陽之間的關係。

  人魂還在,唐丁就有了用武之地。如果像陳小峯那樣,人魂不知道去了哪裏,那唐丁就算是身有祕法,也無法讓他甦醒。不過這也不是絕對,如果唐丁術法達到一定境界,也可以把陳小峯的人魂千里招魂。

  「需要準備什麼?我叫人去準備。」行正氣看到唐丁拿著一把木劍,只是在院子裏走來走去,於是問道。

  唐丁不說話,但是腳步卻沒停,他前三步,退兩步。時而左一步,右兩步,在院子裏走個不停。

  步罡踏斗,召請神靈,就是通過地上跟天上的星辰對應來做到的。不過步罡踏斗可不光只是召請神靈那麼簡單。

  步罡踏斗,沉思九天,遙望星辰,地上走的步伐其實是天上星辰的方位,道家祕術,洞悉星象。

  拿著法劍的唐丁,就是在確定驚魂陣法的陣眼。

  此時,唐丁的觀氣之法根本確定不了陣眼的位置。因爲陣眼一旦確定,陣法啓動之後,整個陣法之中,都有等同的效力。陣法之效力,在於精準。

  突然,唐丁步伐一停,把降龍法劍往地上一插,「這裏,挖。」

  行正氣驚訝的看著插入地上半米多深直沒入柄的木劍,愣了兩秒鐘的神,才急忙找來警衛員,拿來鐵鍬,就在唐丁法劍插入的地方,開始挖。

  唐丁木劍並沒有拔出,他靜靜的看著兩個警衛的挖掘。

  降龍法劍,是個至陽至剛的法器,而驚魂陣法的陣眼則一定是個至陰的東西。用至陽的法劍來定住至陰的陣眼,才不會有絲毫差池。

  風水陣法,是個精確至極的東西,可以說間不容髮。

  有時候差一根頭髮絲的距離,都可能跟陣眼失之交臂。

  當年,李淳風和袁天罡分別爲武則天尋找風水寶地的時候,兩人都是遊遍九州,卻都不一而同的把這寶穴都選在了乾縣梁山。

  袁天罡說自己在那寶穴上埋了一枚銅錢,李淳風說自己在寶穴上插了一根鐵釘。

  結果武則天派人去一看,結果李淳風的鐵釘正好插在袁天罡的那枚銅錢孔中。

  兩大風水大師,同時把穴點在了一起,竟不差毫釐。

  有人不信說這肯定是有人杜撰,後人的演義,不過時至今日漢武帝的茂陵被搬空了,唐太宗的昭陵被掃蕩了,康熙大帝連骨頭都湊不齊了,慈禧被人拖出來鞭屍了,只有武則天的乾陵和秦始皇的驪山陵卻無人能盜,這並不是乾陵和驪陵太過隱祕,沒人能找到,相反,兩位帝皇的陵墓均是天下皆知的事。

  黃巢四十萬人,挖走了乾陵的半座山,乾陵依舊安穩如山。秦始皇陵歷經千年,安然無恙。這又怎麼解釋呢?

  只有選對了的風水寶穴,才能護佑主人。

  同樣,也只有陣眼精準的陣法,才能發揮陣法的威力。要不然,就是畫虎不成反類犬,沒有絲毫作用。

  兩個警衛員,挖了能有半米多深,唐丁喊道,「停!」

  「你們先下去吧!」行正氣看到唐丁使的眼色,讓兩個警衛員先下去。

  「這就是驚魂石!」唐丁指著劍尖下一塊比拳頭略大的黑石,說道。

  行正氣從側面看去,正好看到唐丁的木劍尖將碰未碰的這塊黑石。

  這塊黑石沒有明顯的特徵,也許它最明顯的特徵就是黑,而且還是黑中有一絲絲暗彩。

  「這塊黑石取出,陣法就會馬上鬆動,三秒鐘的時間內,陣法就會失去效用。」

  唐丁看看行正氣,問他的意見。

  「那就取吧,越快越好。」行正氣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取出陣法之後,老爺子也不會馬上甦醒,除非是能把他的人魂給召回來,而且最重要的是這陣法一旦失效,那這玉泉山的陽中之陰的平衡就會被破壞,最後連帶整個玉泉山的風水都會產生變化。」

  唐丁這麼一說,行正氣頓時底氣沒有那麼足了。破壞這陣法容易,但是背上破壞整個玉泉山的風水的罪名卻不是他能承受的。

  玉泉山上住了多少功勳後代,退休老革命,這些人在軍政兩界擁有極大的話語權,自己一個小小的行家要改變風水,連累了這許多的人,這後果,行正氣不敢想象。

  「那咱們就先不動這驚魂石。」行正氣剛說完,又想起什麼,「不對呀,咱們是要救老爺子的,跟動不動這陣法又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要救老爺子,就必須找到老爺子被驚掉的魂魄,魂魄屬陰。只有這驚魂陣法一鬆動,陣法一破,這玉泉山中的陽氣才會因爲這自然界的平衡,自動擠壓其中的陰氣往這陽中之陰的一點聚集,這樣,老爺子的魂魄才能出現,咱們才有機會讓老爺子還魂。」

  唐丁這麼一說,行正氣就立馬陷入沉思。

  他在思考這其中的利與弊。

  救了老爺子當然是利好,但是如果把整個玉泉山風水破壞掉,得罪了山中居住的所有家族,那自然是大大的弊。

  這利與弊的權衡,是行正氣遲疑不決的。

  「這,這,」

  此時,行正氣對唐丁已經有了百分百的信任,不過正因爲信任,他才感覺這個決定有些難以決斷,事關行家的未來,他需要找兩個兄弟來商量下。

  「陣法從鬆動到失效,有三秒鐘的時間,能不能用三秒的時間,先把老爺子還魂,然後再重新把驚魂石放回去,穩定住陣法?」行慕柳一下子就抓住了關鍵,問道。

  「老爺子魂魄是被驚魂陣驚走的,所以魂魄對驚魂石有種恐怖的記憶,有驚魂石在,恐怕魂魄不敢回來。所以現在的關鍵是必須抽走驚魂石,老爺子的魂魄才能回來,而且在老爺子魂魄回來之後,與人體結合並不緊密的時候,驚魂石也不可能放回去,要不然魂魄還是有被驚走的可能。」

  「那魂魄與人多久才能結合的緊密呢?」

  「少則三五天,多則一年半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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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0032 回魂甦醒

  行正氣聽了唐丁的話,沉默不語。

  行慕柳好像對唐丁信心十足,她滿懷期待的看著唐丁,希望她能想出別的辦法。

  行正氣則在權衡利弊,看是讓老爺子甦醒過來對行家有利,還是讓這玉泉山維持現狀對行家有利?

  想來想去,行正氣還是決定拼一下。

  即使玉泉山維持現狀,誰也不會知道這是行家作出的犧牲。不過老爺子醒來,對行家的好處卻是顯而易見的。

  而且就算是玉泉山的風水被破壞了,那行家也可以把這一切推脫掉,死不認賬。

  不過眼下唯一的問題是老爺子醒來能醒多久?剛上身體的魂魄是否能夠穩定?

  行正氣剛準備把自己這兩個疑問,詢問唐丁,就見唐丁似乎已經有了對策,「唐先生,你有辦法嗎?」

  「辦法倒是有個辦法,不過,這麼說吧,就像行小姐剛才說的抽出驚魂石,讓陣法鬆動,用這玉泉山的陽氣送來老爺子的魂魄,然後讓老爺子還魂,然後我再用一個替代的陣眼,換回驚魂石,這樣陣法還在,山中的陰陽變化也不會太大,仍舊還會平衡。」

  行正氣聽唐丁不說話了,「怎麼,唐先生,還有什麼問題?」

  「問題當然有,我臨時找來替換陣眼的東西,是個我不預測的東西,將來也許會成爲禍患,這禍患就如休眠的火山,可能隨時噴發,當然也可能一輩子休眠。」

  行正氣聽唐丁把危機比喻成火山,心中一驚,「那我們行家老宅?」

  「行家老宅必須搬走了。」

  經過一番思量後,行正氣終於下定主意,「那行,就按照唐先生說的辦。」

  行正氣讓人把行老爺子擡出來,躺在行軍牀上,就放在驚魂陣陣眼旁邊。

  「退後!」

  警衛員自然是首先退出去的,然後是行家的保姆,就連行正氣和行慕柳等人,也讓唐丁屏退到屋內。

  唐丁圍著驚魂石,疾步快走,腳下是步罡踏斗,手上捏七星法決。

  在行慕柳和行正氣的眼中,唐丁越走越快,開始還能見到人,後來只見身影,最後只留下一道殘影。

  「驚魂陣破,十方陰神,送吾魂來,急急如律令!敕。」

  唐丁在念出法決的同時,手中快速拔出降龍劍,在拔出降龍劍的同時,法劍下的驚魂石跟著法劍一起拔了出來。

  「刺!」唐丁手腕一動,降龍劍破開驚魂石,刺入其中。

  在唐丁降龍劍刺中驚魂石的同時,玉泉山的天空突然由晴天變成陰天,陰雲幾乎在一瞬間出現。

  唐丁腳下步伐很快,迅速轉到行老爺子身後,一手抓起老爺子,另一隻手手掌並二指,在行老爺子頭頂的天靈穴重重一點,大喝一聲,「天靈開,人魂入!」

  做完這些,唐丁又在間不容髮的間隙,把手中有蠱蟲的玉石吊墜又送進了驚魂陣陣眼。

  所有的這一切在不到三秒鐘的時間內做完,屋裏的行正氣等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時間太快了,唐丁的動作也太快了。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行老爺子行國鋒是坐在行軍牀上的,唐丁則從驚魂石中拔出了降龍法劍。

  打開大門出來,行正氣感覺自己頭重腳輕,大腦一片空白。

  行正氣不能不患得患失。老爺子躺在牀上近十年,經過無數的大夫、專家會診過,得出的結論都是不知道何時甦醒,更不知道用何種辦法能讓老爺子甦醒。

  行正氣從最開始的焦急,到後來慢慢的平靜,再到現在的認命。

  現在老爺子突然有了醒過來的可能,這怎麼能不讓他激動?

  行正氣圍著不用人扶,只是這麼坐著的老爺子,轉了好幾圈,也沒看到老爺子有任何甦醒的跡象。

  「唐先生,老爺子能醒嗎?」

  「人魂離體太久了,要重新跟人體重合,需要一點時間。」

  即使唐丁這麼說,行正氣仍舊是放心不下,他就這麼站在老爺身邊,想第一時間看到老爺子的睜開眼的那一刻。

  行慕柳一會看看唐丁,一會又看看爺爺,和母親也在期待奇蹟發生的時刻。

  只有唐丁沒事人一樣,拔出降龍劍後,把損壞了的驚魂石扔出去老遠。

  其實唐丁本不想損壞這塊驚魂石的,要知道驚魂石都很小,很多驚魂石只有手指頂大小,但是這塊驚魂石卻比拳頭還大。

  不過不徹底破壞這塊驚魂石,遊蕩在玉泉山的陰魂,恐怕對這驚魂石還會有懼意,不能盡快回來,所以,唐丁爲求穩妥,只能是損壞驚魂石,迅速召回在外遊蕩的陰魂,好讓老爺子在驚魂法陣被破前早點還魂。

  「動了,動了,老爺子眼皮剛剛動了一下。弟媳,你來看看是不是我眼花了?」行正氣不敢置信的揉揉眼,這還不算完,他又拉拉旁邊的行慕柳母親,問她自己是否是看錯了。

  「咳咳,咳咳。」行國鋒在眼皮眨了兩下後,咳嗽了出來,隨即睜開了眼,看著他身前站著的行正氣,行慕柳,最後目光才落到唐丁身上。

  行國鋒的目光在唐丁身上停留良久,後又看看行正氣笑了笑,「老大,我睡了多久了?」

  行正氣回答完父親的話,然後就掏出電話給老二行正義和老三行正德打電話,向他們報告這個好消息。

  行國鋒回頭看了眼去屋裏推來輪椅的行慕柳母親,「雪琴,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行慕柳母親聽到行國鋒的話,腿腳一軟,就要軟倒在地,行慕柳趕緊上前攙扶著激動的母親。

  行家沒有人替她說話太久了,當年她嫁入豪門,除了得到了行國鋒的首肯外,行家再沒有一人待見她這個平凡家庭出身的普通女子。

  就爲了這個,張雪琴在行國鋒昏迷的近十年中,幾乎每天堅持爲公公擦身,按摩肌肉。

  行家的另外兩兄弟聽到大哥的電話,飛速驅車而來。

  行國鋒雖然昏睡,但是意識還在,周圍發生的事雖然不是每件事都記憶清楚,最起碼大事是記得清楚。

  張雪琴把最近一些事在旁邊說給行國鋒聽,行國鋒一句話不說,只是聽。

  行正氣等張雪琴說完,他準備把最近黨內發生的一些事,告訴父親,讓父親拿主意,哪知行國鋒根本沒興趣聽他說這個,「這些回頭再說,你先把外面的慕柳和小唐叫過來。」

  行國鋒慈祥的看著唐丁,「小朋友,謝謝你。」

  唐丁苦笑,自己好歹也算二十多歲的成年人了,卻被人叫做小朋友。

  不過他轉念一想,行國鋒今年九十多歲,叫自己小朋友也可以理解。

  「小朋友,你有什麼爲難的事,我或許可以幫上忙?」行國鋒眼睛一眨,對唐丁擠眉弄眼。

  都說老小孩老小孩,人越老,性格越接近孩子。

  唐丁有點明白行國鋒的意思,自己並不受行家重視,行國鋒說出這話的意思,就是想讓唐丁提出自己跟行慕柳交往的事。

  唐丁搖搖頭,「沒有。」

  行國鋒對唐丁的搖頭,並不在意,相反他感覺唐丁很有意思。

  「行了,你倆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這裏一會就該熱鬧了,你們想走都走不了了!」

  唐丁和行慕柳走出玉泉山的同時,行國鋒甦醒的消息,迅速的由來檢查的大內御醫之口,在玉泉山飛傳,也傳遍了黨內。

  「你剛剛放進陣眼中的是那個吊墜嗎?」

  唐丁點點頭,「就是那個吊墜,蠱蟲是至陰至邪的東西,如果沒有陰氣的滋潤,一定會逐漸死亡,前幾天我從阿姨身上拿下這吊墜的時候,想了想沒丟掉,怕人撿取佩戴,那就要大禍臨頭,沒想到這次正好派上用場。雖然這蠱蟲吊墜不如驚魂石的效果好,不過好歹也能暫時維持玉泉山的陰陽平衡。」

  「暫時?你說的是暫時?」行慕柳一下子就把握到了唐丁話中的另外一層意思。

  「對,暫時,至於暫時是什麼時候,我也說不準,這個蠱蟲就是個不確定的因素。」

  看到行慕柳露出疑惑的眼神,唐丁繼續解釋,「我之所以說這蠱蟲是不確定的因素,是因爲這蠱蟲最喜在陰氣的環境中生長,而蠱蟲雖然喜歡陰煞的環境,但是卻喜好吸食陽氣。」

  「你是說這蠱蟲一旦吸食陽氣到一定程度,就有可能?」

  唐丁對行慕柳的話給予肯定,「沒錯,蠱蟲吸食的陽氣,就會不斷成長,慢慢這玉石就會被它蠶食,等到玉石無法束縛它的那天,就是它破殼而出的時候,那時候,沒有了玉石的束縛,這蠱蟲可能就會進化到另一個階段,就不會滿足吸食自然環境中的陽氣了。」

  行慕柳倒吸一口冷氣,自行腦補唐丁剛剛給她描述的恐怖畫面。

  「算了,別想了,這也只是我的猜測,具體這蠱蟲什麼時候破殼而出,這都是不一定的,也有可能咱們有生之年都看不到這蠱蟲的出世。」

  唐丁跟行慕柳下了玉泉山,打了一輛車,「全聚德。」

  「今天你幫了我們行家這麼大一個忙,我代表老爺子請你吃烤鴨,好好犒勞犒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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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0033 舒老童心

  今天是行家的大日子,昏睡了八年多的行家老爺子行國鋒終於醒了過來。

  行國鋒的甦醒,從另一個層面上可說是足以起到影響整個國家的大事。

  聽聞行國鋒的甦醒,各大家族已退居二線的老人紛紛而動,前來拜會。隨後而來的是已經位登大寶的齊仁達,還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二號總理。至於各部位的負責人連拜會的機會都沒有,他們還不到級別,還要往後排。

  行家好久沒這麼熱鬧了,至少在行正氣這輩子沒看到這麼熱鬧的場面。

  行家三兄弟,忙的腳不沾地,不過心裏卻喜滋滋,行家又因爲老爺子的甦醒,終於又將有迴歸一線家族的勢頭了。

  「那小子真有這麼神?」

  「三弟,叫唐先生。」

  行正德是見過唐丁的,他似乎正在追求自己的女兒,自己稱呼他一聲小子都是勉強,還要稱呼他唐先生?

  行正德反正心理上是過不去。

  行正氣也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稱呼唐丁爲唐先生。起先,他是瞧不起唐丁的,以爲唐丁是個借行慕柳攀附行家的窮小子,更阻擋了行家以行慕柳依附葉家的本意。

  後來,唐丁施祕法救了必死的行慕柳母親,這才讓行正氣對唐丁有了重新認識。

  不過所有的這些觀感改變都不及唐丁讓自家老爺子還魂來的震撼。

  或許別人沒親眼見過唐丁讓老爺子還魂的過程,但是行正氣卻親眼見過。在陣法破壞的一瞬間,朗朗晴空突然的就天昏地暗,大自然的天威讓人無從抵禦,但是就在這天昏地暗中,唐丁讓沉睡了近十年的老爺子還了魂。

  越是位高權重的人就越是敬畏鬼神,篤信風水,這並不是他們比老百姓更愚昧,也並不是見識不如其他人,相反,這些人見多識廣,掌控的資源更多,但是卻反而迷信,這能說得通嗎?

  行正氣曾經聽父親說過一個關於開國一人跟臺島一人之間的故事,這兩人的故事都涉及到一個傳奇人物,不過五。

  這事,父親行國鋒也只跟行正氣講過,行正義太小,行正德則是行國鋒老來得子,更不會聽說這些往事了。

  ......。。

  「說到吃,京都有兩個地方必須去,一個是東來順,一個是全聚德。」行慕柳在等烤鴨師父切鴨子的時候,跟唐丁科普京都名吃。

  「東來順的羊肉在選料,全聚德的烤鴨在於火候。」

  肉切完後,剩下的鴨架又做了一個湯。

  行慕柳心情很好,大概是因爲今天唐丁治好了爺爺,又或許是爺爺話裏話外首肯了兩人在一塊。

  行慕柳在京都住了二十年,各種美味都不少品嚐,她只是淺嘗輒止,唐丁倒是狼吞虎嚥。

  行慕柳雙手支著下巴,微笑的看著唐丁狼吞虎嚥。

  「怎麼,我吃相很難看?」

  行慕柳微笑搖頭,「不應該說是難看,應該說是吃相很豪爽。」

  「豪爽還是不大好看。」唐丁有自知之明,不過今天他也確實累了,破掉驚魂陣,可並不是行正氣和行慕柳看上去的那麼容易,用劍挑起驚魂石就夠了,驚魂陣運行了這麼多年,是個相對十分穩定的存在。

  等閒之人,就算是想動陣眼的驚魂石都動不了,而且還會惹煞上身。

  破掉驚魂陣,那是需要強大的念力催動法劍,在一瞬間插入穩定的陣法中,撬動陣法。

  還有唐丁打開行國鋒老爺子天靈穴的一指,也不是隨便的一點就行,更是需要力道和念力的結合。

  力道輕了,不行,重了,更不行,要不輕不重正好點開天靈穴,天靈穴開後,更需要強大的念力,引魂入體。

  行慕柳把一大碗剛剛端上來的鴨骨湯,盛了一碗,推給唐丁,「你可以再豪爽的喝碗湯,我不介意。」

  唐丁剛吃的滿嘴油膩,正好需要一碗湯,他不顧微燙的湯,就這麼端起碗喝了下去。

  「你爲什麼不趁機跟爺爺提出咱倆在一塊?這可是個好機會,你好像沒把握住哦。」行慕柳眼中透著狡黠的光。

  「趁人之危,不是我做人的原則。再說咱倆的事,我有必要跟他提出來嗎?你要不願意,豈不是勉強你了?」唐丁接過行慕柳遞來的紙巾,擦完嘴,才反應過來,「咦,你這麼說的意思是你似乎答應咱們在一起了?」

  「笨蛋。」行慕柳嗔怪。

  「其實我還是相信我的個人魅力的。」

  「撲哧,」行慕柳笑了下,差點把剛喝進嘴的一口鴨架湯噴出來,「臭美!」

  吃完飯出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唐丁跟行慕柳兩人沿著京都老胡同走。

  「真好,好久沒這麼悠閒走走了。」行慕柳發出感慨,她從大學沒畢業,就處於一種煎熬中,父母的情變,家族的逼迫,母親的疾病,還有公司千頭萬緒的事情,這些無不讓行慕柳感到心力交瘁。

  她在瞭解她的人眼中是出身豪門的天之驕女,在公司下屬面前是不苟言笑的冷豔上司,在不認識的人眼中又是高高在上的女神形象。

  但是這一切都不是行慕柳的本心,她的內心也多希望自己像個鄰家女孩一樣,生活無憂無慮,家庭和諧美滿,然後自己再談一場輕輕鬆鬆的小戀愛。

  但是這一切對於行慕柳來說都是奢侈。

  不過,行慕柳最近的笑多了好多,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感覺自己的人生似乎真的朝越來越圓滿的地方在走,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從遇到唐丁開始的。

  被診斷命不過一月的母親病好了,沉睡近十年的爺爺也醒了過來,一向嚴苛的大伯也露出了笑容,不再逼迫自己嫁給政治了。

  行慕柳以前不信命,包括有次她跟朋友去見的一個京都著名的相師,別人都爭著讓那相師給自己算,但是唯獨行慕柳卻不讓那相師給算。

  行慕柳曾經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但是自從遇到了唐丁,行慕柳卻開始信命了。

  「對了,咱們回去前是否去見一下舒老?」放下電話後,行慕柳問道。

  「你是領導,這事你安排。」

  「嘻嘻,好。」

  行慕柳自己也很奇怪她怎麼會變成了現在這幅少女模樣?難道自己的心真的年輕了嗎?

  「我剛才接了個電話,說是舒老有一批畫要委託給咱們拍賣行,讓咱們接收一下。誰讓咱倆正好在京都,這活只有咱倆做了。」

  行慕柳還是跟唐丁解釋了下剛剛的那個電話。

  大書法家舒海就住在天安門不遠處的京都老胡同裏,距離唐丁和行慕柳現在所在的位置並不是太遠,兩人甚至都不用打車,溜達溜達順便買點禮物,就直接去了。

  「這一帶是老輩的皇城根兒,住的都是當地的老居民,很多人明明可以換房,但是卻就是喜歡住在這裏,因爲住在這裏接地氣。」

  唐丁敲開了門,舒老笑嘻嘻的把唐丁和行慕柳讓進來。

  舒老的小四合院並不大,但是卻佈置的很雅緻,中間是露天天井,有個養魚的大水缸,還有個四凳石桌,除了這些基本也放不下什麼東西了。

  也是,這裏是京都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個四合院住,那已經是奢侈中的奢侈了。

  「坐,坐,你們都坐,我剛打完電話,你們就過來了,這真是巧的很。」

  「我們因爲別的事剛到京都,就接到了您的電話,我來吧。」行慕柳欠欠身,接過舒老手中的茶壺,給舒老倒上茶。

  「我前幾天回來後就忘了跟你要幅字了,呵呵。」

  「舒老,你都是書畫大師了,你」

  「呵呵,你這話如果是代表風和問的,我不會回答你。」舒老很有孩子氣的朝行慕柳眨眨眼。

  「那我以什麼身份問,您才會回答我呢?」

  「除非是以小唐女朋友的身份問。」

  行慕柳讓舒老的話,弄的不好意思低下頭,舒老卻哈哈大笑。

  唐丁也沒想到這個中國書畫界的頂尖大師竟然還有如此孩童的一面,把唐丁也說的有點不好意思了。

  舒老雖有孩童的一面,但是卻是歷經滄桑、見多識廣的老人,他一眼就看出兩人的關係。其實當初在畫展上,舒老之所以同意把自己的作品委託給風和公司,也是因爲看出了兩人的關係。

  舒老把唐丁和行慕柳引進自己書房。

  舒老的書房,藝術氣息非常濃厚,紅木圈椅,實木大班臺,兩旁的紅酸枝書架,滿滿的都是藏書。

  舒老親自給唐丁研磨,別看舒老年紀很大,但是研墨的手卻非常穩定,墨汁研磨的很細,淡淡的清香氣傳來,讓人沁人心脾。

  唐丁從沒用過這麼好的墨水,甚至他墨水都很少用,經常就是蘸水寫。

  「好墨,好筆!」

  唐丁由衷讚道。

  「湖筆,狼毫,雖然都不錯,卻也算不上頂尖貨色。」舒老實話實說,「怎麼小唐,你從來沒用過這些個?」

  「我一般都是拿樹枝在沙地上寫。」唐丁實話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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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0034 筆走龍蛇

  唐丁拿起筆,寫了領袖的那首《沁園春,雪》。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

  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

  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

  江山如此多驕,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

  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

  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唐丁的字,讓舒老有些看直了眼,半天才嘆道,「好字,好字,好氣勢,起筆如楷,運筆如草,點畫應接,筆斷氣連,主筆沉著,連筆輕細。好字,好字!」

  舒老連續說了四個「好字」,可見對唐丁的字十分的推崇。

  「舒老過謙了!」

  舒老一擺手,「不,不,這絕對不是捧你,我最不會誇獎人,你問問我的學生,我治學最是嚴謹,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舒老又把唐丁的字看了一遍,嘖嘖讚道,「筆走龍蛇,一氣呵成,好,好。」

  舒老把唐丁的這幅字吹乾,「小唐,你這字可就歸我了啊,這算是我求的。」

  「舒老你太客氣了。」

  「不是客氣,回頭裱一裱,掛上,我或許也能琢磨出點別的什麼東西。」

  舒老看過的字帖很多,各種字帖,各種拓本,唐丁的字不同於任何人的字體,他比很多人的字都空靈、飄逸,有種望之慾成仙的感覺。

  「對了,書畫不分家,上次沒機會看看你的畫,你擅長畫什麼我看看?」舒老還想看看唐丁的畫功,一個寫字好的人,通常畫畫也會有所涉獵。

  「其實我真不大會畫畫。」唐丁這不是謙虛,雖然他也做過畫,但是那只是師父讓他「用畫取山之勢」。

  不過唐丁更喜歡用字取山勢。

  相比較畫畫來說,唐丁更喜歡寫字,字中有風骨,畫畫則太過直接。

  「沒事,隨便畫畫我看。」舒老堅持讓唐丁給自己畫一幅。

  唐丁提起筆,寥寥幾筆,巍峨的大山,奔涌的大河,躍然紙上。

  舒老還從沒見過這種畫法。

  山水畫分工筆山水和寫意山水。

  而唐丁畫的山水,卻並不是這兩種,他的畫不重形,筆法簡單,卻是畫出了一種勢,山勢,水勢。

  唐丁的畫,沒有任何技法,而是隨心所欲,但是這有限的幾筆,卻勾勒出了大山大河,給人以廣闊的遐想空間。

  就彷彿絕世神功,獨孤九劍,重意不重招。

  「姥爺,我來看您了!」一個青春活力的女孩,背了個雙肩包,推開門就喊道。

  「喲,我們家格格回來了!」舒海收起字畫,然後就跟唐丁出了門。

  舒海給幾人互相介紹了下,「這是我的忘年交,唐丁,這是行慕柳,這是我的外孫女辛格格。」

  辛格格詫異的看了眼唐丁,能讓爺爺稱爲忘年交的,好像她從來沒聽說過。不過隨後辛格格的目光大部分盯著行慕柳,眼中有種美女對美女的欣賞。

  行慕柳的氣質就連女人都要折服。

  簡單的認識了下,舒海的外孫女回來了,唐丁和行慕柳就要告辭。

  「先不急著走,來京都就在我家住幾天,咱們一起探討下字畫。」

  唐丁謝絕了舒海的誠摯邀請,人家就算不是客套,自己也不能如此不識趣。

  走的時候,舒海把十幾幅字畫都交給了唐丁,這是舒海委託風和拍賣行要拍賣的物品。

  像舒老這種大師級的人物,作品都是按照平方尺定價,多大的畫賣多少錢,這基本都是定值。當然最後的實際價值還要看拍賣師的水準和宣傳的力度,風和只根據成交價提佣金。

  但是舒老對風和的信任可見一斑,把字畫交給行慕柳,連字條都不曾打一張。

  唐丁和行慕柳晚上去吃的東來順,吃飯的時候,行母打電話說不回來了,在老宅照顧行家老爺子行國鋒。

  今下午的行家老宅很熱鬧,行家的小輩們都到了,除了行慕柳。

  兩人吃完還沒到家,行慕柳就接到了她的侄女行楠楠的電話,讓她帶著治好了太爺爺的帥哥一起出去玩。

  行楠楠是行慕柳大伯行正氣的孫女,行正氣和行慕柳的父親行正德差了二十多歲,行正德是行國鋒的老來子,行楠楠紙筆行慕柳這個小姑小了兩歲而已,所以行慕柳小時候是跟行楠楠一起玩大的。

  唐丁治好了行家老爺子的事,在行家已經傳來了,當然,傳開這事的時候,並不是說行家老宅有驚魂陣,而只是說唐丁的醫術高明,治好了老爺子。

  行家老宅的驚魂法陣的事,被隱瞞了下來,除了行家的幾個核心人物之外,其餘人並不清楚這驚魂陣和老爺子回魂的事。

  行家對於外界和行家小輩的說法,一律都是唐丁醫術高明,治好了老爺子。

  行慕柳在詢問唐丁後,也決定一起去玩會再回家,反正家裏也沒人。

  行楠楠約好的地方是三里屯的深夜撩人會所。

  唐丁和行慕柳到的時候,行楠楠也剛來。

  行楠楠穿著緊身體恤、超短裙,高高的露趾涼鞋,朝唐丁和行慕柳打招呼,旁邊還有個打扮的非常豔麗的美女。

  停好車,行楠楠給唐丁和行慕柳做了介紹,然後又介紹了跟她一起來的美女,叫彤彤,「來的正好,大家一起進去玩!」

  上了一瓶XO,一打嘉士伯。

  剛落座,跟行楠楠一起來的彤彤,就親熱的跟唐丁說話,「帥哥,你多大了?是哪裏人?」

  「我煙城人。」唐丁淡淡說道。他不動聲色的距離彤彤遠了一點,卻和行慕柳坐的更近了。

  「小姑,你怎麼這麼久沒回來,好不容易看到你一次,今天不醉不歸。」行楠楠當然看到了彤彤的舉動,甚至彤彤的舉動就是她授意的,她想摸摸唐丁的底。

  行楠楠給行慕柳倒上酒,也給唐丁倒上,「我是叫你唐醫生還是叫姑父?不知道我姑怎麼請到你這麼厲害的醫生,我太爺爺病了這麼多年,也沒人能治好他的病。」

  喝完酒,行楠楠纏著行慕柳問唐丁的情況,行慕柳都是笑笑,不答。

  「帥哥,喝一杯。」彤彤也不斷勸酒。

  唐丁在道觀時候,雖說不常喝酒,但是畢竟道士不忌酒肉,唐丁雖然酒量不行,但是他修煉的道家功法,卻讓他酒量大增。剛回來那天,跟父親喝酒,唐丁就把父親喝倒了。

  所以,唐丁儘管喝了彤彤好幾大杯酒,卻沒什麼事,倒是把彤彤喝的興起,拉著唐丁就要上舞臺,「走,帥哥,上去熱熱身。」

  唐丁微笑拒絕。

  行楠楠見彤彤上臺狂舞,她也不甘示弱,拉著行慕柳上去,行慕柳也是連連擺手。

  「你侄女性格跟你一點不像。」

  行慕柳呵呵笑,「以前我們挺說得來的,不過這幾年我很少回來,也不知道她現在變的這麼愛玩。」

  行慕柳給唐丁要了杯水,「她們玩的太瘋,你就別跟著喝酒了,喝杯水吧。」

  唐丁看著場中熱舞的行楠楠和彤彤,想著心事,行慕柳手在唐丁眼前一晃,「要不要給你再重新介紹下,我看你都看在眼裏拔不出來了。」

  行慕柳語帶醋意,唐丁回過頭來,「我好像有點明白了。」

  「明白什麼?」行慕柳又不明白了。

  唐丁朝場邊一努嘴,行慕柳跟著唐丁的目光看去,行楠楠不跳舞了,正在跟兩個人說話,其中有個人行慕柳和唐丁都認識,葉家大少葉城。

  行慕柳本是才智高絕的人,她一看就明白了唐丁話裏的意思。

  行楠楠跟葉城說話的時候,還不時的往這邊看,說了沒幾句,兩人就分開,行楠楠依舊在跳舞,而葉城則不見了去向。

  過了一會,行楠楠跳舞回來,單手在耳邊扇著風,「熱,太熱了。」

  在行楠楠回來沒多久,葉城也向這邊走來,「哈哈,緣分,真是緣分。」

  「葉大哥,好巧!」行楠楠站了起來,也裝作了偶遇。

  葉城朝行楠楠按了按手,讓她坐下,他在剛剛彤彤的位置坐下,朝唐丁伸出手,「自我介紹一下,葉城,葉是葉城的葉,城是葉城的城。」

  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葉城主動示好,他當然不會這麼沒風度,「你好,唐丁。」

  「不打不相識,沒想到你不光會功夫,還會醫術,了不起,了不起。」葉城這幾天也在調查唐丁的底,不過唐丁的身份太低微了,他根本是查無可查。

  這不,葉城還沒查到,就傳來了行家老爺子從植物人中甦醒過來的消息,這個消息好查,葉城一下子就查到治好行家老爺子的人正是那天跟自己動手的那個唐丁。

  雖然葉家也並不會因爲行國鋒的醒來而怕了行家,但是行國鋒的身份不一樣,能治好行國鋒的人,肯定會引起高層的注意,畢竟這些老人都是怕死的,能有個神醫在,他們也能多活幾天。

  葉城對唐丁有了忌憚,身手不錯,又成了行家的恩人,這個人的來歷更讓葉城摸不透了。所以,葉城就讓行楠楠請唐丁和行慕柳出來,順便問問他的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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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0035 真相欲出

  「沒想到你的醫術這麼厲害,還治好了慕柳媽媽的病,我要好好謝謝你才對。」

  葉城說話間,已經把自己當成了行家女婿了。這個女婿先前是得到了行家家主行正氣的首肯,雖然葉家還沒下聘禮,也沒正式定親,但是對於這些名門望族來說,定親就基本上板上釘釘的事了。

  「阿姨的病,本就不是什麼大問題,只是那塊玉墜可惜了。」

  「可惜?你給丟了?丟哪去了?」葉城著急的問,不過隨即他反應過來自己似乎有些激動過度了,自己給自己圓話,「阿姨的那塊吊墜我見過,很漂亮的和田玉,成色很不錯。」

  唐丁笑笑。葉城也被唐丁的笑,弄得有些心裏發毛。

  不過他不信唐丁能夠想到是自己找人對行母放的蠱。葉城的這個蠱放的非常巧妙,是通過行正德的手,親手把蠱蟲送給了自己的老婆。

  葉家當然不會做無用之功,之所以對行慕柳母親放蠱是因爲她五年前是阻止葉家跟行家聯姻最激烈的人。

  葉城覬覦行慕柳的美貌,但是這並不是他對行母放蠱的原因,聯姻是爲了家族利益著想,葉家的御用風水大師經過推演後說「行慕柳有旺夫相,葉家一旦娶了行慕柳,葉家將來會站在絕頂之巔。」

  衆人說著話,彤彤也跳完舞下來了,她的位置讓葉城給佔了,她本能的坐在了行楠楠的身邊,「這位帥哥是?」

  葉城見了彤彤也是眼前一亮,雖然彤彤跟行慕柳的美貌沒法比,但是卻勝在打扮的騷氣,屬於讓男人一見就硬的那種。

  「鄙人葉城,美女好。」

  「啊?你就是葉城?送楠楠跑車的那個葉大帥哥?」彤彤驚訝的捂住嘴,隨即她站起來,一屁股坐到了葉城旁邊,就開始黏上了葉城。

  彤彤的話,讓在座的人都是耳朵一豎。送行楠楠跑車?什麼關係,要送跑車?

  行楠楠表面上裝作讓自己這個胸大無腦的女友給氣的要命,實際心裏歡喜的緊。行楠楠跟葉城的關係當然不簡單。

  葉城是行家爲行慕柳選定的聯姻人選,由於行正氣知道行慕柳爲人高傲,所以給她選對象也是標準很好,除了家世,相貌也很關鍵。

  而葉城正是最好的聯姻對象。

  行楠楠自從見了葉城一次,就有些被他迷住了,而葉城對女人也頗有手段,順利的把行楠楠搞上了手,並且送了她一輛保時捷跑車,而且還甜言蜜語勸說的讓行楠楠站在自己這邊,幫自己通風報信,幫自己追行慕柳。

  葉城的本意是想讓行慕柳看看自己也是挺有魅力的,但是因爲彤彤的無心之言,讓行慕柳見到了另一個花花公子般的他。

  唐丁和行慕柳走後,葉城狠狠的一巴掌打在彤彤臉上,給她臉上扇出了五指印。

  「我媽媽的那塊玉墜,你懷疑是葉城搞的鬼?」行慕柳本是個玲瓏剔透之人,她聽到唐丁跟葉城的問話,一下就猜到了唐丁的所想、

  「搞鬼?恐怕這鬼不好搞,玉石中的活蟲,是不能人爲放進去的。」

  「不是人爲放進去,那這活蟲是怎麼來的?」

  「蠱蟲不是放的,而是養的。這需要極大的機緣,養蠱蟲的人,首先要尋找到這種有蟲的玉石,然後每天用自己的精血浸泡玉石,幾年後,有蠱蟲的玉石就會被精血完全染成紅色,這時候,玉石就不需要浸泡,而是需要佩戴在養蠱蟲的人身上,一直等到這玉石中的血色都被蠱蟲吞噬殆盡,回覆原來玉石原本的晶瑩剔透後,這蠱蟲就算養好了,它與主人之間有神祕的聯繫,在一定距離上,主人能夠感知它的存在。」

  行慕柳聽了直咂舌,「這麼恐怖?」

  「其實也算不得恐怖,其實這玉石中養蠱的本意並不是害人,而是爲了情。如果養蠱之人有喜歡的姑娘,就會送姑娘這個玉石蠱蟲,作爲定情信物,這個蠱蟲就會每天把主人的思念傳給他,並且讓蠱蟲吞噬的主人的精血與那姑娘的精血交換,逐漸姑娘就會對養蠱之人死心塌地。當然,阿姨的情況並不是這樣,養玉石活蠱的目的也不再侷限於爲情,現在的養蠱早就變成了爲利。」

  愛情故事都很美,不過如果要用蠱蟲來束縛愛情的話,總會讓人不舒服。

  行慕柳感覺渾身發涼,這苗疆養蠱的傳說太過滲人。

  「不對,你說這主人跟蠱蟲有血脈聯繫,主人可以感知蠱蟲的存在,那現在蠱蟲從媽媽身上取下後,那養蠱的人一定知道吧?」

  「當然知道,並且我用降龍劍斬斷阿姨跟蠱蟲的聯繫,一定程度上蠱蟲也會受傷,蠱蟲受傷,養蠱之人也會受傷,這種傷只有通過再次尋找到蠱蟲,並且慢慢修養才能痊癒。」

  行慕柳當即想到,「你知道了養蠱之人對著蠱蟲的迫切需求,所以你才以言語試探葉城?」

  「其實這也不叫試探,我差不多能肯定。先前我跟你說過王姨打的那個神祕電話,還有以阿姨爲人和藹,從不會得罪人的性格,誰會把浪費這麼大精力的蠱蟲用在阿姨身上呢?這麼一隻蠱蟲的價值,在關鍵時候可是百萬難求。」

  唐丁說的並不誇張,先不說玉石中活蟲的罕見,單說養蠱之人十幾年如一日的蘊養之功,就不是錢能代表的。

  「可是這隻吊墜是我爸送給媽媽的呀?」

  「叔叔的性格很直,本身又沒有職務在身,以兩人身份地位的差異,就算想離婚也不用這麼多周折,所以絕對不會用這麼陰險的東西,除非他是被人利用了。」

  行慕柳雖然不喜爸爸的爲人,但是聽到唐丁的分析,他對爸爸並沒有偏見,行慕柳還有些暗暗歡喜。

  「還有個問題,如果那養蠱之人跟蠱蟲有聯繫,那他怎麼不直接來尋找蠱蟲呢?」

  唐丁哈哈大笑,「我既然知道他跟蠱蟲有聯繫,我怎麼會讓他再找到這蠱蟲害人?我用錫紙把蠱蟲給包裹起來,能隔絕養蠱人和蠱蟲的聯繫。後來把蠱蟲放進玉泉山驚魂陣法中,蠱蟲也就成爲中心陣眼,養蠱之人再難得到蠱蟲的一點消息。不過,」

  行慕柳聽到唐丁說到不過,她急問,「不過什麼,有什麼問題嗎?」

  「有個問題,就是我先前說過的,蠱蟲成爲陣眼,會受到整個玉泉山陰煞之氣的蘊養,而養蠱人則會徹底斷掉跟主人的聯繫,蠱蟲受到蘊養後,會逐漸成長,而養蠱人失去了跟蠱蟲的聯繫則會逐漸鬱鬱而終。到最後,養蠱人一旦死去,蠱蟲又長大再突破玉石的限制,加上養蠱人死後的怨念,恐怕這蠱蟲就會成爲不測之禍。」

  行慕柳也被唐丁說的危險局面給嚇住了,不過唐丁隨後長出一口氣,「別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對了,咱們用不用把這個消息告訴我家人?」行慕柳徵求唐丁的意見。

  現在的行慕柳當唐丁越來越有依賴感,不過這種依賴感並沒有讓行慕柳感到不舒服,相反,她十分愜意,因爲她終於找到了一個能爲自己遮風擋雨的人了。

  「當然要說,而且這話最好是跟你爺爺說。還有葉家的事,你最好也不要多說,只把自己聽到的看到的告訴老爺子就行,老爺子會自己判斷。」

  「哦。」

  行慕柳乖巧的模樣,似乎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其實唐丁當初留下玉石蠱的原因,就有憑藉玉石蠱找到放蠱之人,並且用隔斷蠱蟲跟養蠱人聯繫來重創養蠱人的想法。

  其實唐丁還有種方法也能找到放蠱之人,搜魂術。不過這種方法太過陰毒,搜過魂的人,很有可能變成白癡,除非對大奸大惡之人,否則禁用。

  學術法不能爲禍世人這是一定的,但是卻也不能看著有人禍害世人而置之不管。

  不過唐丁最後把那蠱蟲放入驚魂陣中,那養蠱之人必定會受到蠱蟲失聯的襲擾,最後一命嗚呼。

  至於葉城,首先不確定是否他是具體指使人,再者行母最後也沒事,其實如果葉城真要想置行母於死地,那用玉石蠱還是非常容易的,之所以這麼長時間行母一直虛弱而沒有死亡,是因爲葉家有所求,而最後行母的病入膏肓是由於蠱蟲吸食人血氣後的積累效果。

  唐丁也能猜測之所以行母生病,葉家大概也是想借此逼行慕柳出來,讓她同意成婚。不過葉家到底是真無歹心還是早有歹意,這就是不是唐丁需要判斷的了。

  這已經是行家跟葉家的事了,看老爺子自己怎麼決定就好,唐丁也就沒必要參合了。

  第二天一大早,行慕柳就起身去了玉泉山行家老宅,把昨晚兩人的分析告訴爺爺行國鋒。

  行家老宅依舊熱鬧,行慕柳幾乎沒有說話機會。唐丁在家閒著沒事,接到了舒老電話,邀請他到自己家玩,並且給他介紹幾個圈裏的朋友。

  唐丁給行慕柳打了個電話,行慕柳也說自己在老宅還沒空跟爺爺說上話,讓唐丁自己解決午飯,唐丁正好說了舒老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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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0036 關門弟子

  唐丁趕到舒老家,舒老正好和兩個身穿短袖唐裝的人,一起坐在院中的石桌上喝茶。

  「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唐丁,那副字就是出自他的手,怎麼樣?呵呵,小唐,來來,我給你介紹下。」

  舒老把唐丁和在座的兩人做了介紹。

  在座的兩人一個叫範青,跟舒老一樣,一身的文化氣,這應該就是舒老所說的圈內人士。另外一人叫李漢東,雖然也有些文化氣,但是眼睛卻閃著狡黠的光,應該是非常有經濟頭腦的。

  果然,舒老一介紹才得知,範青是跟舒老一樣,都是字畫界的好友,這個李漢東在字畫界也有些名氣,不過他不是以寫出名,而是以收藏出名,甚至在整個收藏界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舒老對唐丁的字很推崇,他以前極力想收唐丁爲弟子,但是卻被唐丁拒絕了,今天圈中好友範青和李漢東要來,舒老特意請了範青兩人做說客,希望唐丁能夠拜入自己門下。

  老實說,在舒海眼中,唐丁的字的確非常有靈氣,舒老也看到了唐丁在書法上的潛力,不過公平上來說,書法不但要有靈氣,更重要的是要有功底,唐丁的筆法還略顯稚嫩,但是可塑性極強。

  從第一次見面,驚豔唐丁的字,再到昨天舒老再次見到唐丁的字,兩者雖然不是同一種字體,但是靈氣依舊,這不能不讓舒老起了愛才之心。

  昨天,舒老又看了唐丁的畫,寥寥幾筆,筆走龍蛇,大山大河之勢,奔涌而出,更是讓舒老激動。

  在舒老的心中,就算唐丁不拜在自己門下,舒老也有信心唐丁的字畫早晚會名聞天下。不過這種名揚天下究竟是十年,還是二十年,亦或是百年之後,這個誰都說不好。

  不過如果唐丁能夠拜在自己門下,那舒老有信心,以自己在書畫界的影響力,再加上自己的悉心傳授的各種基礎技法,爲唐丁拓路,立馬就會讓唐丁名揚天下。

  其實範青的到來,也是舒老授意的。

  誰讓兩人是好友呢?

  範青帶了李漢東來,是因爲李漢東更擅長說服人。

  「小唐,好字啊好字,不知道你這書法是誰教的?」範青雖然也被唐丁的字驚豔了,但是畢竟是收徒大事,不容馬虎。如果人家有別的老師,那就跟武術界一樣,不經過師門的允許,再改投別人就屬於欺師滅祖。

  「水果來了,水果來了。」辛格格笑著從書房端出來兩大盤洗好的水果,桃子,梨,西瓜。

  「格格,哈哈,又麻煩你給大家洗水果了。」範青笑嘻嘻的看著辛格格。

  範青跟舒海是好友,幾乎是看著辛格格長大的。

  「範伯伯,不麻煩的,能給你們這些大書法家旁邊站站,能學到好多東西呢,其實我還是佔了便宜的,嘻嘻。」辛格格笑的很甜,一臉的古靈精怪。

  「你這孩子,就是嘴甜。」範青笑道。

  笑過之後,唐丁也解釋了自己的字是野路子,沒有經過任何人的指點。

  「小唐啊,你的字非常有靈氣,我跟舒老的看法一樣,不錯,不錯,對了,你沒拜入舒老的門下吧?如果沒拜的話,你可以拜入我的門下,我可以系統的教給你書畫技巧,算了,舒老的字勝我百倍,我還是不獻醜了,你還是拜入舒老門下算了。」

  聽了範青的話,唐丁沒說話。

  第一次見到舒老的時候,唐丁確實沒聽過舒老的名氣,也根本不知道舒老在書畫界的地位,再者他也沒想書畫還能吃飯,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舒老收徒的建議。

  不過後來唐丁在風和上班之後,尤其是進入風和的鑑定部,接觸了不少書法作品,更是知道了不少書畫的價值,他這才知道原來憑書畫真的能吃飯,能暴富。

  不過那些價值很高的書畫作品卻無一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像自己這種籍籍無名的人,想要在書畫界出頭,那是難如登天。

  這次來舒老家,舒老又是真情相邀唐丁寫字,唐丁毫不猶豫的寫字作畫,也不無讓舒老指點自己的想法。

  「小唐,你家是哪裏人?有兄弟姐妹嗎?父母是不是給過你志趣方面的薰陶?」看唐丁久久沒有回答,李漢東轉過話茬,問起唐丁的一些情況。

  「我是煙城人,家裏就我一個,我父母都是普通人,他們經營一家小餐館。」

  「哦,餐館?是魯菜嗎?聽說煙城是魯菜發源地,嗯,想想都流口水。」

  「哪裏,哪裏,只是個小餃子館,基本不炒菜的。」

  雖然有些吃餃子的顧客也會要一些炒菜,但是炒菜真的不是主營項目,而且絕大部分的人都是衝著餃子去的。

  「餃子?好,有三鮮餡嗎?」

  「主打就是三鮮餡,全手工的。」

  不知不覺間,李漢東已經和唐丁拉起了家常,並在拉家常中,把唐丁的家庭情況摸了個清楚。

  「小唐,你出去這幾年,父母也確實受苦了,你看你明明有個很好的機會,能夠改變家裏人的命運,讓父母過上好日子,爲什麼不抓住呢?你拜入舒老門下,你在書畫界很容易出人頭地,獲得名的同時,更會獲得豐厚的回報。」

  李漢東的話,讓唐丁深思,也讓唐丁感動。

  唐丁沒想到被自己拒絕過的舒老,竟然再一次起了收自己爲徒的心思,並且還請了兩個很有名望的人來給自己做說客,這份心意,這讓唐丁非常感動。

  「舒老第一次見了你的字後,就推崇備至。這次你寫了字後,他晚上睡覺都擺在牀邊,就是爲了多汲取些東西,他這麼大歲數都用心學習,希望能從你的字裏獲得一些另外的收穫,他想用自己的畢生技法來指點你,真是用心良苦啊!」

  就算唐丁本來沒有這意思,也讓李漢東說的有了拜師的想法。他說的太蠱惑人心了。一下子就抓住了自己眼前的心思,迫切想讓父母過上好日子的心思。

  更何況,唐丁本來就有了請舒老指點的心思。

  「唐丁啊,說實在的,我確實是起了愛才的心思,真心想收你爲徒。如果你不答應,那我也會盡力的把自己的一些經驗跟你交流,我在書畫界還有些面子,在我有生之年,我也會盡力幫你,展現給大家我們好的中華書法,咱們就做個忘年交,也不錯,別有壓力,呵呵。」

  唐丁感動的熱淚盈眶,舒老說話非常實在,也著實感人,唐丁當即單膝跪地,手捧茶杯,「師父在上,請喝茶!」

  舒老接過唐丁的茶,高興的一飲而盡,不過這茶有些燙,燙的他直咳嗽。

  辛格格趕緊去給姥爺拍後背。

  「沒事,沒事,我高興,高興。你是我最後一個徒弟,我今天真是高興。」

  舒老的最後一個徒弟的話,很突然,讓範青和李漢東驚訝。

  「舒老,這決定有些突然吧?」

  「不突然,我早就決定好了。」

  一般人收徒,絕不會說什麼最後一個徒弟,因爲他們不知道這個徒弟是否能夠繼承自己的所有,也怕這個徒弟不能給自己發揚光大。

  最後一個徒弟的意思,就是關門弟子,是將來要繼承師父衣鉢的。

  「其實我也怕收你爲徒,會把自己的一些寫字習慣,強加給你,讓你沒了靈氣,所以我也有些糾結。不過我早就考慮過了,我只把自己的一些經驗講給你,具體你怎麼寫,怎麼理解,我絕不會限制你,我希望看到你推陳出新,再創一種完美的字體。」

  舒老的話,既是對唐丁字的肯定,也是對他的期望。

  再創一種字體?這話說的太大了。中華文化有傳承以來,公認的有五大字體,楷,篆,行,草,隸。

  不過在這五大字體之外,還有很多自成一派的字,這些人無一不是大師級,歐體,顏體,瘦金體,舒體等等。

  歐體是歐陽修所創,顏體是顏真卿所創,瘦金體爲宋徽宗趙佶所創,舒體就是舒海的父親舒童所創。

  舒老竟然說唐丁會在這些字體之外再創一種字體,言語之中已經可以預見唐丁會是書法界宗師級的人物,是會開宗立派的,這是何等高的評價!

  唐丁給舒老奉茶之後,也就算是舒老的正式弟子了。

  範青和李漢東見狀,紛紛道賀。辛格格雖然嘴上說著道賀,但是卻似有不滿,「明明跟我差不多大,這輩分怎麼論呢!」

  舒老在書法界有幾個出名的弟子,無一不是各地書協的重要人物。現在唐丁在名聲上是和這些人輩分等同的,甚至他舒老關門弟子的名聲更猶有甚者。

  ......

  行家老宅,這兩天依舊門庭若市。

  好不容易,行慕柳找到個單獨的機會,把她和唐丁分析後的事情給爺爺行國鋒說過後,行國鋒當機立斷馬上物色新宅,立刻搬家。

  行家的效率很高,有行國鋒發話,想另外找個環境優雅的地方,對別人來說或許不容易,但是對於有錢有勢的行家來說,這並不是難事。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1 17:43
第37章 0037 初聞賭石

  水涼了,辛格格又給大家燒水,重新沏茶。

  沏好茶,辛格格在旁邊給大家倒水。

  「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舒老能否幫忙?」李漢東似有些不好意思。

  「說吧,沒事,我今天心情好。」舒老今天收了個關門弟子,心情舒暢。

  李漢東伸手從身邊拿過一個皮包,放在腿上,打開包,拿出一個綢緞包裹的物體。

  唐丁其實在今天來到後,就看到李漢東身邊的這個東西了。

  怎麼說呢,唐丁也並不是看到了這個東西,這東西放在皮包裏,唐丁又沒有透視眼,他當然看不到包裏的東西,但是他看到了這東西發出的「氣」。

  唐丁有望氣的本事,先前他就看到了烏金軟甲的黃色寶氣,後來他又看到降龍法劍發出的紫氣,這次他又一次看到了皮包裏東西發出的寶氣。

  李漢東身邊皮包發出的氣是淡淡的橙色,這種發橙色的東西,唐丁還從沒見過,因此他一來,就對李漢東身邊的這個東西感到好奇。

  原本唐丁以爲李漢東只是偶然把東西帶過來,自己恐怕是沒機會見到這個發橙光的東西了,但是現在李漢東卻把東西拿了出來。

  打開綢布,裏面是一塊帶有美麗飄花的顏色近乎透明的玉石,這塊玉石比足球略小一些,不過這麼看來,體積仍算是很大了。要不然李漢東也不至於用個大皮包裝來。

  當然,唐丁沒見過翡翠,他只能把翡翠歸結於玉石一類。

  「咦,玻璃種飄花翡翠?好大,好漂亮。」辛格格看到李漢東拿出的翡翠,眼睛放光。

  「對,格格好眼力,就是玻璃種飄花。」李漢東先是讚了辛格格一句,然後又轉向舒老,「舒老,這是我前天參加賭石偶然切開的一塊飄藍花玻璃種翡翠,我知道舒老是蘇工大師,所以,特請舒老幫我雕琢下這塊翡翠。」

  舒海今天心情很好,好的不得了。舒海以書畫雙絕聞名於世,但是行內人卻還知道他有另外一種功夫,雕工。

  雕刻玉石,可不簡單。手生的人,根本不敢沾手。就算是熟手雕工,遇到極品石頭有些時候也不敢輕易動手。

  雕刻玉石需要極其穩定的雙手,舒老是練書法出身,練書法的人都有個共同特點,那就是手非常穩定。

  傳說中王獻之寫字的時候,全神貫注,其父王羲之從背後猛抓王獻之手中毛筆,卻不可得。全神貫注寫字之人,手中的毛筆如有千鈞,寫出來的字才會剛勁有力,重如千鈞。

  雕工除了手穩之外,還要有極好的藝術細胞。一塊玉石究竟要雕刻成什麼樣,那是需要雕刻家根據玉石外形構思的,一件好的作品必定是優秀的雕工加極妙的構思。

  這塊飄花玻璃種雖然不算特別名貴,但是在翡翠資源已經越來越稀少的今天,卻也算是罕見了。

  「你不是專門收藏書畫嗎,怎麼會想到去賭石?」

  「哎,不瞞您老,我是喜歡收藏書畫,不過賭石這東西上癮。去年有個朋友帶我去過一次廣東平洲,到那裏我真開了眼界,這『一刀窮,一刀富』太刺激了,從那回來後,我就迷上了賭石。每當聽聞哪裏有賭石,我都會去看看。」李漢東指著自己手邊的這塊玻璃種飄花,說道,「這塊玻璃種飄花是我前天在京郊的一處私人賭石會上切出來的,這是我切出的最好一塊翡翠,所以我想自己雕刻起來收藏,所以我就想到了舒老您。」

  舒海想了想,「說實話,我對賭石不是特別瞭解,這塊翡翠我可以幫你雕,不過我是雕刻玉石出身,這翡翠質地比玉石要硬,我怕」

  「舒老,您放心,您的意思我明白,不論好壞,我都知道您盡了力,您的名就是信譽的保證。」

  李漢東這並不是給舒海戴高帽,而是實話實說。舒海這麼多年混跡文化圈,交了很多朋友,至今沒一個說他不好的。他也答應了很多事,只要他答應過的事,只會辦到最好。

  「這是茶水錢,希望舒老不要客氣。」李漢東把一張寫著十萬元的支票拿了出來,壓在翡翠下面,一起遞給舒海。

  舒海推辭不過,只能接受。

  雕刻下就給十萬塊?這是唐丁第一次見舒老掙錢這麼容易。雖然先前唐丁也見過舒老價值三百萬的字畫,不過那只是價值,卻並沒有人買,在唐丁的心中,誰會花這麼多錢買一副破畫?

  「李伯伯,你能不能帶我去見識下賭石,我還從沒見過,想見識下。」辛格格剛剛聽李漢東說的,眼裏放光。

  辛格格在學校學的是地質專業,也聽說過賭石,並對這個翡翠原石所產生的環境有極深的研究,她的研究生論文就是關於翡翠地質構造形成的。

  不過要說到賭石,她還真的沒親眼見過。

  「帶你去沒問題,京郊那賭石會現在還沒完,可以馬上就去,不過卻要你姥爺同意才行,我可不敢私自帶你去。」李漢東見舒老答應,心情也不錯。

  「漢東啊,那你就帶她去看看吧。」舒老知道外孫女學的是地質專業,對這些東西的構造很感興趣,這些東西多見識下沒壞處。

  「唐丁,你要沒事也一起去吧,到時候跟格格一塊回來。」

  外孫女是個女孩,讓她自己去,舒海也不放心,他自己年紀大了,不適合東跑西顛,所以索性叫唐丁跟外孫女一起去見見世面。再加上唐丁也是他剛收的愛徒,由收藏界的大咖李漢東帶著,也能對別人介紹一番,也算是幫他拓展下人脈。

  「好吧。」

  唐丁雖然不知道舒老的苦心,不過他確實也想見識一下這賭石。當然唐丁最感興趣的不是賭石本身,而是他想到這賭石現場去看看,自己是否能看到這石頭裏翡翠發出的氣。

  剛剛是透過包,唐丁看到了翡翠散發出的寶氣,現在他想看看自己是否能通過石頭看到氣。

  「那好,咱們下午就去,不過咱們要早點走,京郊距離這裏有點遠,人家四點半就封攤了。」

  李漢東前天剛賭漲了一塊玻璃種,他正想再去碰碰運氣,正好舒老的外孫女想去,也就一起去了。

  李漢東提出馬上走,辛格格歡呼雀躍,唐丁也只能跟著,就剩下舒海跟範青兩人,他們中午準備一起小酌幾杯。

  李漢東的座駕是一輛陸地巡洋艦,寬大穩重的車身,跟他四十多歲的年紀也很匹配。

  在街口上車前,李漢東買了五屜包子,這是準備在路上吃的。

  舒老的老宅子在京都市中心,而賭石交易現場的地點卻在京郊秦皇島方向的燕郊鎮,足足的六十多公里,其中還要穿過擁擠的幾個街區。

  下午一點鐘,李漢東架勢的陸地巡洋艦抵達燕郊鎮。

  賭石交易現場的地點,並不算太大,是個鎮委大院。

  在大院外,密密麻麻的停了衆多豪車,當然普通的車也不少,不過豪車惹眼,一打眼看去,盡是豪車。

  唐丁這是第一次見識所謂的賭石交易現場。

  進門前,就能聽到裏面的嘈雜,還有傳來的機器切石聲。

  繳納入場費進門後,裏面更是熙熙攘攘的如同菜市場,不過這裏賣的東西不是菜,而是石頭。

  一簇簇,一堆堆的石頭,擺在那裏,前面還有些賣相好的,都平鋪在地。

  這些都是路上李漢東傳授給兩人的。賭石行當有很多行話,這一路,李漢東嘴裏就沒停過,「神仙難斷寸玉。」指的就是一塊未經開窗的原石,除了形狀和重量外,誰也說不清裏面是什麼,只有開窗後才能知道。還有句話叫做「一刀窮,一刀富」,這一刀切下去,一塊毛料可能瞬間升值萬倍,當然也有可能一刀下去切垮掉,變的一文不值。

  在路上,李漢東一路警告兩人賭石行當的水很深,多看多聽多學,千萬不要盲目出手。

  當然,唐丁和辛格格也並沒有多少錢。

  「這次的燕郊賭石交易會,聽說有不少都是直接從緬甸進的貨,切出來不少好東西,所以人才會這麼多。就像我前天切的那塊玻璃種飄花,就是隨便挑的一塊。」

  李漢東說話有些誇張,他前天切出的那塊玻璃種飄花,並不是隨便挑的一塊,而是挑出的好幾塊裏,才切出的這麼一塊。

  當然他切出的這塊翡翠價值非常高,遠大於他買那幾塊的所付出的金錢,所以這算是賭漲了。

  「你們先隨便看看,不要隨便出手,碰到有想買的,也可以喊著我幫你們參考下,我先過去看看,有事打我電話。」

  李漢東隨便交代了唐丁和辛格格兩句,就走開了,他當然是要去前天他賭漲的那家再去挑選幾塊,誰讓自己兆頭這麼好呢!

  「咱倆從哪開始看?」辛格格自覺自己是地質專業研究生,見多識廣,一副帶小弟的語氣。

  「我無所謂,從哪都可以。」唐丁是真的無所謂,他進來後有點失望,他從進門走到這,最少也走了幾十米了,這一堆堆一塊塊的石頭,真的都是石頭,沒有一個有寶氣的存在。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1 17:43
第38章 0038 此女非凡

  先前李漢東曾說過這裏的好多原石都是從緬甸直接運過來的,所以出翡翠的概率很高,這也是他願意第二次來這翡翠交易現場的原因。

  李漢東是收藏家出身,對於收藏更有心得,他比一般的投機客來的更理性,更有目的性。

  不過唐丁這一路看來,這裏面的含有翡翠的原石其實寥寥,能從這其中並不像翡翠原石裏挑出翡翠,其實比中大獎的機率高不了多少。

  「奇怪,這裏的石頭好多都不像是含有翡翠的原石?」走了一圈下來,辛格格也發現了這其中的貓膩。

  辛格格是地質學專業,對於緬甸一代的地址結構和岩石層次都有過一定研究,也查過不少參考文獻,她發現這裏的很多石頭都不是緬甸獨有的特徵。

  緬甸各地的翡翠礦都有其獨特的特徵,不過這翡翠礦區開採出來大體分三層,由上而下,第一層黃沙皮,第二層黃紅沙皮,第三層爲黑沙皮。當然各種礦區出產的品種各有各的差異,高深的玩家能一眼看出這塊翡翠原石出自哪個礦區。

  辛格格有豐富的理論知識,但是此刻竟然發現理論跟事實有很大的差距。就拿剛剛她仔細觀察過的一塊原石來說,在她的知識裏,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翡翠原石,而是一塊常見到不能再常見的花崗岩石頭。

  這些奸商,竟然拿不值一文的花崗岩石頭來冒充翡翠原石,以斤論價。

  暴利啊,絕對的暴利。

  唐丁雖然不認識這原石和花崗岩的區別,但是他卻能看出這些石頭中並沒有蘊含靈氣,所以他也不確定自己的望氣功夫是否能穿透這原石的蒙皮,看到內裏。

  反正來之前,李漢東說過,這賭石之所以魅力無限,是因爲這翡翠原石的外殼無論是多麼先進的儀器,均不能看透。

  但是唐丁卻一直有個疑問,自己都能透過風和公司那十幾公分厚的不鏽鋼門,看到裏面烏金軟甲發出的寶氣,那這石頭應該也不能抵擋自己的望氣本領。

  但是,現在沒有翡翠讓唐丁試驗,唐丁也不能確定自己的本領是否管用。

  走了半圈下來,辛格格雖然見到了很多奸商,不過這其中也不乏那些符合緬甸毛料特徵的原石。

  「咱們買幾塊試試手氣?」這一圈下來,很難有人不被這熱火朝天的交易場面吸引的,所以,辛格格也動心了,想買幾塊試試。

  唐丁一聳肩,「你買吧,我學習下就好。」

  其實唐丁根本沒帶多少錢,充其量也就是兩千多塊錢,這還是臨走時候,母親聽說他要出差,硬塞給他的。

  花了六百買了降龍法劍,還剩下不到兩千。

  而這裏的翡翠毛料動輒幾千起價,上萬的比比皆是,最大的一塊毛料,據說是這次交易現場的毛料之王,開價五百萬。

  這個價格,唐丁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尤其是他看到這塊毛料裏沒有絲毫的寶氣特徵後,更是感覺到這塊毛料誰買了誰就會倒大黴。

  辛格格在國家地理中心上班,憑她的研究生學歷,工資也不算低,再加上這幾年,她吃住都在家裏,除了自己必要的花銷外,還算頗有些積蓄。

  「你不買,我就試試手氣了啊!」辛格格被現場的火熱氣氛給帶動,就想憑藉自己專業的地質知識,賭漲幾塊原石,一夜暴富。

  「老闆,這塊毛料多少錢啊?」辛格格指著一塊幾百斤重的毛料問道。

  憑藉她的專業知識,這塊毛料是蛇紋黃砂皮,如果自己沒記錯,應該是出自緬甸大馬坎場口的毛料。

  大馬坎是緬甸翡翠礦區的老場口了,出過很多的極品翡翠,辛格格一看到這塊外表光滑的毛料就喜歡上了,所以就要來試試手氣。

  「姑娘,好眼力,一眼您就是位行家,這塊毛料是大馬坎老場口的,賭漲的可能性非常高。」賣毛料的商販一般都不是白給,都有其專業的知識,他先是把辛格格的眼力捧上了天,然後又故作爲難的說,「不過這塊毛料價格有些貴,」

  「你就說多少錢就行。」辛格格第一次買毛料,她故作豪爽。

  「我跟這位姑娘一見投緣,別人要都是十五萬,姑娘你要拿就給十萬就行。」

  「十萬?不行,不行,太貴了,我沒那麼多錢。」辛格格裝的楚楚可憐,「你看一萬塊賣給我怎麼樣?」

  「一萬?姑娘你開玩笑吧,我這可是正宗的大馬坎老料,你出價一萬,開什麼玩笑!最少九萬,買的話可以現金,可以刷卡。」

  「一萬五。」

  「八萬,我都賠死了,買就趕緊,不買算了。」

  最後兩人以四萬五的價格成交,唐丁這才見識到辛格格貌似楚楚可憐的外表下,竟然有著這麼精深的講價功夫。

  刷卡,付賬,這塊毛料就屬於辛格格了。

  「謝謝姑娘,合作愉快,以後有需要再來。」小商販高興的跟辛格格道別,突然想起什麼來,「對了,姑娘,這裏院子西北角提供免費的切石服務,都是從我們每筆交易裏面抽成的百分之十,可以過去解解看。」

  「真的嗎?太好了,那就去解解看。」辛格格的性格,唐丁也有些瞭解了,她是那種必要時裝可憐,更多時候是有便宜就佔的那種。

  雖然她要去現場解石,的確是有看看自己第一次手氣的原因,但是在唐丁看來她更對免費感興趣。

  解石機,一共有三臺,每臺解石機都配備專門的解石師傅,這些也都是從商家的百分之十的抽成裏面出的。

  前面只排了一個人,就到了辛格格。她興沖沖的指揮唐丁幫自己把這塊四萬多買來的毛料搬上解石機。

  砂輪旋轉,不一會就切開了一個面。

  灰白一片。

  「哎,切垮了,別急,再來一刀。」旁邊人紛紛喊著讓再來一刀。

  其實這塊毛料到現在爲止誰也不能說切垮,因爲解石的原則是先擦再切,不過這塊毛料體積不小,第一刀是在邊上切的,不過切垮了。

  接下來的第二刀,灰塵散去,用水一衝,衆人驚呼,「出綠了,賭漲了,賭漲了。」

  唐丁一看,果然是出綠了,在中間切開的這一刀的一面,一抹並不算鮮豔的綠透了出來,這一刀可算切的剛剛好。

  「太好了,太好了。」辛格格興奮的鼓掌,這是她第一次賭石,而且是第一次就賭漲了,她怎麼可能不興奮?

  「姑娘,這塊豆青種,我出五萬塊買了。」一個圍觀的翡翠商人,趁機出了價。

  「姑娘,我出五萬五。」

  「七萬賣了吧,再往下切還是有風險的。」

  「八萬!」

  到了八萬,再沒有人出價,辛格格還沉浸在第一次切石就賭漲的興奮中,見自己花了四萬五買的原石現場出價到了八萬,這可是淨賺三萬五的買賣!

  不過辛格格相信自己的運氣,自己第一次賭石,第一次解石,就贏得了滿堂彩,她一直不相信這些奸商,這些奸商能把價格擡到八萬,他們肯定有利可圖,辛格格決定用自己的好運再賭一次,就賭自己的人品。

  「不賣,切!」

  切石機重新打開,切一刀,不見綠。又切一刀,又是切垮。第三刀,終於又出了一點綠。

  等到這塊毛料被全解出來,衆人都嘆了口氣,雖然這塊毛料出了綠,但是還算是切垮了。因爲剛剛明明有人出價到了八萬,辛格格沒賣,現在切出來的毛料最多價值兩萬。

  不過這畢竟是辛格格第一次切石,雖然切出來的翡翠不大,種水也不好,不過紀念意義更大,所以辛格格決定把這塊翡翠珍藏起來。

  算是銘記這切石的「一刀天堂,一刀地獄。」

  辛格格的心態很好,她有了決定之後,很快就調整過來,「走,咱們再去碰碰運氣。」

  唐丁邊走邊在心裏想剛剛解石的場景。這塊翡翠原先唐丁就看到了一些若有若無的氣,但是不注意很容易被忽略,後來這塊石頭果然解出了翡翠,事實證明,唐丁的望氣之法不是不管用,而是因爲這翡翠的價值太低,寶氣太弱。

  那這就說明自己的望氣之法可以用到這翡翠毛料上。

  辛格格解出的這塊翡翠,意義大於價值,她依舊興奮滿滿,繼續憑藉自己的專業知識去鑑別毛料,想憑藉自己的知識再一次試試自己的運氣和人品。

  但是辛格格的運氣似乎從剛剛第一次的賭石中完全用光了,她有連續買了三塊毛料,卻全都切垮掉了,這三塊毛料花了她一共九萬多,把這兩年工作的積蓄全部用光了。

  不過似乎辛格格並沒有受賠了這麼多錢的影響,她依舊笑容滿面,這讓唐丁十分的佩服這個貌似柔弱但是卻內心陽光的女孩。

  損失了這麼多錢,還能笑得出來的,都不是一般人。

  唐丁也有些簡單的相面之法,這辛格格似乎不用相,唐丁就能看出她的將來。

  連續切完了三塊石頭,已經是將近下午四點了,這爲期五天的賭石交易也要結束了。雖然有遺憾,但是唐丁卻並不後悔。這一下午他倒是見過好幾塊有或淡或濃寶氣的毛料,但是問過之後,這毛料的價格都讓他望而卻步,自己根本就買不起,有什麼後悔的?

  在辛格格徹底沒了錢,準備退場之際,唐丁意外發現了一塊寶氣豐富的毛料。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1 17:43
第39章 0039 合夥賭石

  唐丁發現的這塊寶氣豐富的毛料,位於這個鎮委大院最蹩腳的地方。

  整個翡翠原石交易會場都在這鎮委大院裏,但是這鎮委大院也是有地腳之分的。這些毛料商人也是分三六九等,有錢有勢的自然租的地方好,有些人來的晚,自然地腳蹩腳一些。當然有些地腳顯眼的,租金也高一些。

  這個地方,唐丁和辛格格沒來過,而唐丁的望氣之法觀察珠光寶氣的時候,也是有距離限制的。

  這原石發的是藍光,而且這藍光非常濃郁,這藍光,唐丁還沒在任何一種毛料上見過,而且這光比自己在這裏見到的所有翡翠加起來都濃。

  「這塊毛料多少錢?」唐丁指了指這堆看起來並不顯眼的其中一塊毛料,問賣毛料的小夥子。

  別人家賣毛料,一般都是並排鋪在地上,各個毛料都有編號,但是這個小夥子賣毛料卻是堆了一堆在地上,他這個地方很小,就是想擺也擺不開。

  「這是正宗的帕敢老料,我也不多要,今天生意還沒開張,算你便宜點,九千九百九十九,給我一萬,我找您一塊。」賣毛料的年輕小夥子一臉坦誠。

  「別來忽悠了,你這塊還敢說是帕敢料,我看是石灰石還差不多了,我見過這麼多翡翠毛料,從沒見過這種帕敢料。」辛格格對這個貌似忠厚的小夥子,一點也沒客氣,說話句句帶刺。

  賣毛料的小夥子苦笑了下,「這塊料子,的確不像是帕敢出的,但是我這裏的毛料確實都是出自帕敢,你們要不信我也沒辦法。」

  「得得得,你還是忽悠別人去吧,咱們走。」辛格格拉著唐丁就要走。

  唐丁似有不捨,這個年輕人大概也看出來了唐丁的不捨,他繼續鼓動道,「別急著走,八千,給我開個張行嗎?我家裏世代做翡翠生意,不過前兩年我爸去緬甸賭石,切垮了一塊志在必得的料子,結果賠了個精光,這些料都是他以前置辦下來的,不過好料子都賣了還債了,這不還剩下的這些。不過我敢保證我這裏的都是帕敢老料。」

  小夥子說話很誠懇,但是依舊打動不了辛格格的心。

  辛格格跟著姥爺混跡文化圈,這種故事聽了不少,所以她很有免疫力。現在的這些商人,爲了給自己的東西賣個好價錢,什麼故事都能編出來,而且讓人一聽就心生憐憫。

  做生意最怕的就是心生憐憫,其實生意就是生意,做完了生意怎麼玩都行,花多少都無所謂,但是價格卻不能落一分。

  這用在古董行業,也是一樣。能被故事打動的人,肯定是個新手。

  辛格格當然不會被這個年輕人的故事打動,儘管他貌似忠厚。

  「這塊破石頭,賣一千你掙一千,賣一百你就掙一百,一分錢成本沒有,這是撿來的吧!」

  辛格格的言語很犀利,讓這年輕人哭笑不得。

  這些毛料雖然是出自帕敢,但是卻都是拍賣完、還完債剩下的,根本沒有一點翡翠礦區的特徵。別說不符合黃岩砂,黑烏砂這種常見老料特徵,就是老料中比較罕見的石灰皮,臘肉皮這些小衆毛料也都完全不一樣,說白了,就像辛格格說的那樣,這塊毛料就像是在路邊撿的一樣。

  這賣毛料的小夥子雖然嘴上說著肯定是帕敢老料,但是他實際內心也發虛,他也不敢確定這塊石頭是不是在買毛料的時候,人家隨便撿的爲了添秤用的。

  以前,自己父親買毛料的時候,由於進貨量大,都是從騰衝直接進貨,而騰衝的很多毛料大老闆都是直接從緬甸的礦區進貨,所以也就相當於直接從緬甸老料礦區拿貨了。

  那時候進貨量大,是不會一塊毛料一塊毛料的計算整個價值,都是統一的論噸計秤。一噸多錢,然後總價多錢。

  這種情況下,有些人就會在這成噸成噸的毛料間隨便加些石頭,添秤。有些石頭被碰碎了,撞散了,就變成了賣毛料小夥子的這種情況。

  「今天開個張,一千塊一塊,隨便挑。」

  小夥子狠了狠心,主動降了價。因爲這場翡翠原石交易會馬上就要結束了,自己賣毛料的錢,也就將將夠場地租金,運輸費用的,沒有什麼結餘,要不然他也不會租這個一個蹩腳的小地方,這些破石頭要是不能再換點錢,恐怕吃飯都成問題。

  「一千一塊?」唐丁重複道。

  「對,一千一塊。」

  「還一千,一百都貴!」辛格格花四五萬買毛料都不嫌貴,那是因爲那毛料是真的毛料,而這年輕人所謂的一千一塊的就是些路邊的破石頭。

  路邊撿來的時候賣一百一塊,誰要是能賣出去,誰早就發財了。

  賣不出去,是因爲大家都不傻。所以這小夥子發不了財。

  「那好,我就買一塊試試手,諾諾,對,我要那塊。」唐丁指著那塊先前看好的散發濃郁藍光的毛料說道。

  如果唐丁不是姥爺新收的關門弟子,辛格格已經懶得再說了。

  本來辛格格還挺欣賞唐丁的,因爲他的字的確漂亮,但是現在唐丁在辛格格的眼中已經成了天字頭號大傻瓜。自己買一塊翡翠切切試試手,那是因爲自己有專業的地質知識,對翡翠形成的礦區有足夠了解,但是你這一千塊就是白扔了。

  你願意扔錢,我真的沒辦法,姥爺,我實在是盡力了,您收了個傻徒弟,就想扔錢,這怨不得我了。

  辛格格朝天祈禱了下。

  唐丁抱起這塊毛料後,把一千塊錢拿出,點給了賣毛料的小夥子,在唐丁轉頭的時候,有意外的有了個新發現。

  在唐丁剛剛買的那塊毛料的下面,還有一塊散發著濃郁綠光的毛料。

  藍綠其實只是唐丁的定義,其實這兩種寶氣都差不多,只是有細微差別。剛剛在他買第一塊毛料的時候,只看到了一團寶氣,是因爲兩塊石頭重疊在一起。

  這下,上面的毛料拿了出來,下面的毛料的寶氣也自然的散發出來。

  「老闆,好事成雙,我還想再買一塊,不過我就剩下六百塊錢了,要不你便宜點再賣一塊給我?」這兩塊毛料是唐丁在整個交易會場看到過寶氣最爲濃郁的兩塊,一定要拿到手。

  「不行,一千一塊已經是整個交易會場的最低價格了,你能要就拿,不能就算了。」賣毛料的小夥子都被被唐丁和辛格格兩人氣壞了。

  這兩人一個損人損到骨頭裏,另一個看似老實,其實講起價來,更不是善茬。這個口子無論如何不能開,一來自己賣毛料已經是虧本大甩賣了,二來他也怕自己吐了口,這個年輕人還要讓自己把已經買到的這塊也算成六百。

  唐丁有些爲難,這塊毛料他志在必得,但是人家老闆不肯吐口,唐丁也沒有辦法,他都想給行慕柳打電話,讓她給自己送錢來了。

  但是這也只能想想而已,因爲這燕郊鎮距離行家老宅的玉泉山,是兩個方向,兩者距離超過一百公里,這時候來肯定是來不及了。

  唐丁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辛格格,「能不能借我四百塊錢?這塊毛料就算咱倆合夥買的?」

  「借錢?」辛格格沒想到唐丁第二次跟自己見面,就要借錢。

  不過好在數額不大,但是辛格格也不願意眼睜睜的看著唐丁把錢打水漂。不過今天辛格格十幾萬都賠進去了,她怎麼會在乎這幾百塊錢?

  辛格格拿出錢包,點了四百給唐丁,「算了,也不用你還了,你剛剛拜入我姥爺門下,我又沒給你點見面禮,這錢就當是我恭喜了。」

  唐丁沒跟辛格格爭論,拿出自己的六百,加上辛格格的四百,湊夠了一千,給了賣毛料的小夥子,第二塊毛料也成交了。

  「這塊毛料算是咱倆共同出資,一家一半。」

  唐丁的話,辛格格只當好笑。一人一塊破石頭嗎?有這個必要嗎?

  「幾點了?」

  「四點十五了,咱們出去等李叔吧,大概他也快出來了。」辛格格看了看手錶,說道。

  「趁著還有點時間,咱們不如趁著這時間把咱們一起買的這塊毛料切了,這樣走才利索。」

  唐丁的話,辛格格只是笑笑,沒當真。

  留著這塊像石頭的毛料,當做個紀念多好?非要切開,辛格格也不多說,既然唐丁想切,那就切唄,反正沒什麼懸念,切完了也就丟了,要不然捧著一塊石頭回去,多重啊!

  翡翠交易會馬上就要結束了,很多顧客也都已經離場,攤位的攤主也都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轉戰下一場。

  不過切石這塊人卻沒少多少,甚至比唐丁和辛格格先前解石的時候還多一些。

  一來是國人就喜歡看熱鬧,只要切石機這裏有人解石,總有看熱鬧的。二來還有一些翡翠商人,專門等在解石機這裏,等著解出好料子,好搶先收購。

  好不容易輪到了唐丁,「師傅,麻煩你幫我把這塊料子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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