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飛越三十年 作者:大茶碗(連載中)

 
Babcorn 2019-8-26 20:34:4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90 24274
Babcorn 發表於 2019-8-27 19:09
第911章 危險地帶

功夫或許是中國的,但行兇者未必就是中國人。

很可能是曰本人,他們從中國偷了無數的東西,肯定也包括了各種武功秘籍,現在又為了某個秘密寶藏而來......

秘傳武學不可能爛大街到誰都能學,都有門派的,如果能查到這門武功的流派,順著肯定能追查到一些可靠的線索!

關於功夫這種事,問中國人應該沒錯,......

對伍德湯遜來說,為同事報仇是一方面,另外這什麼寶藏也很重要,萬一是曰本人在香江期間藏的呢?那就是立功了!

至於地震,不好意思,明顯就是假消息!

我們都看過孫子兵法三十六計的好不好?!

「如果有這方面的消息,我們的回報不會讓你失望!」伍德湯遜低聲開口。

「那可能就不止一百萬美元了。」於強生冷靜開口。

「錢不是問題!」伍德湯遜冷冷開口,然後掛上電話。

接著他又拿起之前分析出來的那些結論看了起來,功夫,凶手,寶藏這些關鍵字在他腦子裡頭亂轉。

香江這幾天都很亂,暗地裡其實死傷的很不少,但都未見報端,還有濠江發生的那血案,然後又是什麼傳染病,到現在一堆人還在住院。

再看那白天,一堆市民搶著買什麼免計畫喜笑顏開的模樣,真是...無知是福啊!

「地震?」伍德湯遜輕輕嘖了一聲,他其實是很想問個清楚的,可惜,對方獅子大開口,情報工作裡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要掌握主動權,要讓對面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話事人!

肯定是個假情報!

還絕密資料?

…...

聽到電話裡頭傳來掛斷的聲音,於強生也掛上電話,抬頭看向王俊生。

王俊生一臉沉默,怎麼美國人居然想瞭解一門功夫,這功夫他可沒聽說過。

於強生略有不安:「這樣就可以了?」

「對,頭一次能這樣已經不錯了,至少我們知道,一百萬肯定不會隨便給的,但也正因為有這個錢在,很多人都會打電話過去。」王俊生沉聲說道。

於強生捏著紙,有點兒懵。

上面還有好幾條他沒說,他也不確定這上面寫的是真還是假,不過反正那美國人也沒問,根本就不信,......

人家關心的是別的事,騰鷹指,啥玩意?

當然,情報工作通常都是一波三折,有時要接近一個人都得花幾個月時間慢慢磨,這已經算是快的了,直接就能打電話說到留傳呼。

貨賣識家啊!

王俊生拍拍他:「休息一下,等傳呼過來。」

「這個騰鷹指?」於強生看看紙,「我沒聽說過,你們呢?」

房間裡幾人各自沉思,在場的人人都會幾種功夫,不敢說一個能打十個,對上普通男子,打五六個問題都是不大。

好多開國將領就有一身好功夫:

好比賀帥,碗大的拳頭,打得一手好洪拳,當年就是操著兩把菜刀鬧起了革命。

耿飈會南拳氣功還能點穴,革命戰爭時經常一個打十個,陳庚人稱是神腿將軍,學的是少林昭陽拳,許世友那是正宗少林弟子,梅花樁、鐵砂掌、鷹爪功、羅漢舉、金剛拳、少林瘋魔棍、少林旋風刀,還有硬氣功,全都會,......

周總理師從形意大師韓慕俠......但這裡頭公認武功最好的是徐海東,九歲開始學八卦功夫,......

中國功夫有多少種,這幾乎沒人數得清,建國之後有專門做過整理,成立中華武術協會,很多民間高手都拿出自家的秘籍來出版。

無論是部隊還是公安系統,都很注意收羅民間的功夫高手,而職業的性質也決定了有一身好武藝容易在這些工作崗位上做出成就。

「指法啊......」

「沒聽說過這功夫。」後面一個男子搖頭。

「我也沒有......」

「不管他,我們有什麼賣什麼,哪有他們提要求的!」王俊生哼了一聲,「開玩笑!」

「好!」於強生深吸口氣,只覺得滿身發熱,心裡又狠狠罵了幾聲美國鬼子,「對了,這個我們是不是再多找些人賣?」

王俊生愣了一下,這個一鳴同志好像沒安排啊!

按說不是不可以,可是...一鳴同志沒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這麼看來,這於確實大有問題。

於強生目光炯炯,舔了下嘴唇。

「算了,也只是試一下。」王俊生拍拍於強生的肩膀,「來日方長,等這邊做完了再說!」

昨天下午從眾鑫發回東亞的路上,他還從李一鳴口中得知,銀河號出了問題是壞事也是好事,若是真的能正確預測地震的發生,可以很快打破巴統對中國的技術封鎖。

怎麼美國人對什麼騰鷹指這麼感興趣,奇怪,地震事不夠大嗎?

於強生摸出煙點上,抽了一口,平復心情,揉了下眼,一夜未眠,腦子裡頭都有點痛,這騰鷹指,到底厲害到什麼程度怎麼美國人想用幾百萬來買?

王俊生默默走出門,來到隔壁,文體部的副部長梁開華在這裡。

「你聽說過沒?」

梁開華也是搖頭:「沒有。」

王俊生跟著搖搖頭,走到邊上給自己泡了杯濃茶,呼著熱氣,想著接下來的步驟。

此時的工委會樓裡,依舊是燈火通明。

掛上電話。

「回頭瞭解一下這個什麼騰鷹指。」許家村在本子上記了一筆。

何名思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模樣。

「你有印象?」

「我沒有。」何名思搖頭。

「不過想查總是可以查得到的。」許家村說道,這一點他倒是很有信心,無非花時間長短,能不能趕上賣個好價錢的問題。

說起來,這消息真能值一百萬美元?

美國人為什麼這麼急著要這東西,倒是奇怪了!

許家村揉了下眼睛,離開桌子去洗了把臉,他原本睡眠不怎麼好,這兩夜更是睡得像嬰兒一樣,時時都在犯困。

「奇怪,美國佬怎麼對地震一點興趣沒有?」何名思在邊上嘀咕,他是做統戰的,按說這種涉及無數條人命和財產損失的大事,怎麼也得多問幾句。

從電話裡頭聽那伍德湯遜的口氣,似乎是說只要不在美國,在哪都無所謂......這倒是個統戰的好素材!

許家村把毛巾掛好,呼了口氣:「他們不相信而已!」

「應該只是不相信!」

何名思點點頭,相不相信都不重要,至少這個電話證明了,美國人是願意出大錢買可靠消息的。

那麼接下來,就可以把方案上報到中央,看看這個戰忽局能不能做為一個編制來對待了。

何名思站起來,拿水壺給兩人重新泡茶。

許家村走回桌後,從一個袋裡頭拿出一份週刊,感覺沉甸甸的。

在上面摸了幾下,又翻開看了幾眼,又合上。

「那機器真的壞了?一個億美元啊!」許家村嘆了口氣,這麼大筆錢就不說了,這種級別的機器可不光是用錢可以輕易買來的。

何名思伸手:「我再看一看。」

許家村點點頭,把週刊遞過去給他。

「主任,你看這裡頭說,太平洋板塊地質活躍期持續三十年。」何名思突然臉色一變,站起來走到牆邊,對著地圖,「這些都算吧?」

他指著地圖上中國沿海那一圈,然後一個個點過去。

許家村也愣住,然後過來同樣盯著地圖看。

中國整個海域其實都屬於太平洋,要是這麼說的話,沿海全都危險了。

全都是危險地帶!
Babcorn 發表於 2019-8-27 19:09
第912章 神秘人的電話

「這裡...」何名思指著個地方,「六六年。這裡是七六年的。」

這個他如何不知道,全中國都知道。

許家村看著他手指的地方,點點頭。

前一個是邢台,後一個自然是唐山了。

都是損失慘重的天災。

何名思看著週刊上的那段文字:「板塊之間不規則的接觸面,有的如尖刺,崩斷......」

很形象的比喻,放大到地球這麼大,一點點小摩擦都會有嚴重後果。

許家村嚥了口口水,其實七六年那次,有傳言說之前就有些徵兆的,不過沒引起重視,以為是儀器出錯之類的。

不過現在機器變成了超級計算機,然後測到的地方變成了大洋對面的另一個國家。

而時間卻是如此緊迫!

如果是放在以前,許家村肯定直接把這事丟給中央處理去了,但現在,李一鳴已經全盤在操作,他也省得再費心思。

反正預警一做,那邊人一撤,沒死人就好,至於房子什麼的,那原本也救不回來,不管提前多少天都是沒用的。

李一鳴來香江,工委會要配合工作,許家村隱約已經有了這種自覺,他現在唯一擔心的是自己的那些問題。

「我們還有十四個開放城市在這裡。」何名思摸了摸脖子,一手的油汗。

去年五月定下來的這十四個城市,幾乎就像是打格子似的繞了整個中國的沿海。

許家村默默指了下香江的位置:「這裡不也是,危險地帶?」

何名思看看他,知道他大概是想說他跟著反對在深城建核電站現在變得有理有據了。

那件事其實是許家村的政治污點來著,算是刻骨銘心的那種。

「台灣也是,那裡不是一直地震多發?」何名思說道。

許家村默默嗯了一聲。

「先看看再說。」何名思嘆了口氣,如果發生了地震,那麼沿海城市肯定就不能當成國家建設投入的重點了。

另外,銀河機的管理是特殊單位,壞或是沒壞,平時如何運行,都不是工委會可以瞭解的,是真正的國家機密。

其實兩人都看不太明白上面那些有些專業的術語,但至少有一點很清楚,如果地震真的發生了,那麼整個西方世界都得求著中國「發揚精神」把技術貢獻給全人類。

而就憑著這一點,巴統對中國技術封鎖的就會像是一張窗戶紙,隨意被捅破。

凡事有利有弊,......

「如果說中了,這週刊二十美元也不算貴了。」許家村暗暗嘀咕,那李一鳴倒是真會做生意,不知道又要賣多少本出去。

…...

墨西哥城,中使館。

「大使,香江來的電話。」

李超匆匆走進辦公室,心裡有些奇怪,香江現在可是半夜,這時間打電話,會是什麼急事呢?又會是誰呢?

「咳,我是李超,你是哪裡?」

只聽了兩句,他的臉色就變了,接著越來越難看:「真的?」

「是的,我們一會馬上要打電話給他們總統說這件事,你們準備收拾東西吧,這個不需要你們去通知,由他們通知效果更好。

我馬上傳真資料給你,如果馬德里總統那邊叫你過去,你帶著這些傳真資料!

他無論問你什麼,你都暫時不能做表態!記住,你只要做防震準備就好!你記下來我這裡的電話,有決定不了的事就聯繫這邊!」

電話裡頭報出一串號碼。

李超記下。

放下電話,李超愣了好半天,看看時間,此時內地還是四點。

立刻打電話把幾個參贊和部門一二把手只要在館裡的都叫過來。

連坐都沒讓坐。

關門第一句話就是語氣沉重:「出事了!」

看著大家情緒被調動起來,李超飛快把話說完:

「我們的銀河機做地震預測,居然算到了有場八級地震會發生在這裡,而且就在明天早上七點左右,現在我們得立刻收拾東西避震。」

「這是真的?」有人問道。

「現在都不是真假的問題,你不明白嗎?」李超看著提問題的人,「已經測出來了,香江那邊也出了報導,我們根本不可能當沒有做過,必須當成有這個事來對待。

但這個麻煩還在於,我們也不知道准不准,所以國內已經做了周密的方案,準備私下告訴馬德里總統,讓他們自己來決定是不是全面預警!

另外,......他們也已經通過華人開始做工作,說是讓洪門民治黨那邊來組織......」

還有人沒聽懂:「為什麼我們自己不組織?」

「因為就是要讓華人來組織,這樣對他們以後在這裡生活有幫助!這是統戰工作!」

李超嘆了口氣,「華人的地位不高,咱們國家也還不強大,對他們的幫助有限,現在是讓他們在這種天災裡頭做些有益的工作,當然,我們也配合著做,但因為這個事我們官方不方便當頭沖,因為這計算機測得準不準還沒有先例!萬一錯了我們很被動!會變成國際笑話!」

「明白了!」大家連連點頭,這回算是完全吃透了精神。

過了一會,傳真機響起,再過了一會,長長的傳真紙慢慢吐了出來。

李超手捧長長的傳真紙,神色凝重。

「我們的機器壞了?!」

「一億美元的東西就這麼壞了?然後測出的是這裡的地震?這......」

「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趕緊準備收拾東西,時間不多了!」

李超站在桌後,打量著房間,一臉糾結,這人真要到了要搬家,那真是發現東西太多了。

「我們抗震是幾級的?」有人低聲問道。

「不知道......」

「怎麼正好趕上這時候了呢......唉!」

「不管幾級,八級地震這樓肯定不能住了,趕緊少廢話!」李超差點要踢人了。

…...

墨西哥時間下午三點,陽光痛快地灑在這片土地上。

城中的憲法廣場上,連隻鳥都不願意停留,空氣之中似乎也冒著熱汽。

廣場東面,有一座面長二百多米的古老建築,這裡就是墨西哥聯邦行政機構所在地,總統府,官方的名字稱為國家宮。

國家宮最初為16世紀阿茲特克皇帝莫泰佐馬二世所建,西班牙人到來後,將總督府設在了這座曾經的帝國宮殿中,並將其改建為中庭寬大的宮殿。

墨西哥獨立後,這裡成為總統府所在地。這座在不同時期始終作為國家中心的建築,其居住者的幾經變換,見證了墨西哥統治者的更替。

這座建築有三個門,正門入口上方高懸著多洛雷斯鐘(獨立鐘),鐘的上面為一個陽台,每年墨西哥獨立日,墨西哥總統都會在這個陽台,帶頭高呼「墨西哥萬歲」。

國家宮內部到處都是西班牙風格的藝術品,繪畫、雕塑處處可見。

此時,德.拉.馬德里正在跟衛生部長吉列爾莫喝下午茶,他的助手走進來匯報:「總統閣下,您的電話!」

「我的電話,誰打來的?」

「說是香江,但西班牙語很標準,有重要的事要跟您說。」

「那裡...會是誰?」馬德里心懷疑惑,這時間那邊應該是半夜了吧,走回辦公室來到桌邊坐下。

接過電話,沉聲開口,「我是德拉馬德里,墨西哥合眾國總統。」

「你電話那邊有錄音嗎?」電話裡頭傳來聲音有些些怪,或許是越洋長途的原因,但西班牙語倒是挺標準,有種新聞播音員般的感覺。

「嗯?」
Babcorn 發表於 2019-8-27 19:09
第913章 非官方通知

「這些對話要錄音,因為非常重要。馬德里總統先生!」電話裡頭的聲音顯得非常沉穩。

馬德里只覺得莫名心中一顫,揚手按了一個鈕,坐正身子:「好的,有錄音,是什麼事?」

從現在開始,他的每一句話都要小心了,這裡可以錄音,對面也可以錄,說不定這是政敵搞出來的把戲。

雖然說從獨立以來,一直都是革命制度黨在執政,但也不是說內部就鐵板一塊,照樣有各種派系,人人屁股都不乾淨。

至於錄音,這個沒問題,反正都是可以抹掉的。

「你好,馬德里先生,務必請保持耐心和冷靜,我們還有時間,但時間不多!有個非常重要的事要通知你。」

聲音不緊不慢,吐字極為清晰。

「通知什麼?」

馬德里皺皺眉頭,他不是沒有接過這樣的陌生人來電,但主動要求錄音的卻是第一個,光是這一點,就讓他感覺接下來要說的事很大。

至於還有時間和時間不多,這聽起來很矛盾的話,他一時間沒去思考。

因為電話裡頭已經說出一件讓他心驚肉跳的事:

「有一場地震很快會發生,地點是你所在的墨西哥城,預計時間在你們當地時間明天早上七點左右,震級大概在八級左右。聽清楚了嗎?你們國家,你們的首都,大地震即將發生,還有十五個小時的時間讓你們做準備。」

馬德里已經忘記了剛才決定要審慎的念頭,直接繃著臉打斷:「這一點都不好笑。你到底是什麼人?」

對面聲音同樣冷靜:「耐心聽我說完,我打越洋長途並不容易。這個結果是中國的超級計算機計算出來的,因為這是歷史上第一次計算出地震發生的時間與地點,我們也無法確定是真是假。」

馬德里瞬間怒吼:「不確定真假?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我們知道,所以這就是為什麼要打電話的原因。你不要再打斷我了,好不好?!」

「好!請繼續!」

馬德里摀住額頭,他已經開始頭大了,電話對面這人說得好像很像那麼回事,難道真有人會用這種事來騙一國的總統,中國人不會這麼做......又不像是惡作劇!

「所以我們也是冒著很大的風險通知貴方,你能理解這其中的風險吧?就像你剛才說的,如果結果不準確,這將會嚴重損害兩國關係!

但我們也絕對不能無視災難的發生,如果這樣大的地震發生在貴國首都,後果不堪設想,這一點你應該也是很清楚的吧?你那地方可不是荒漠!」

「我很清楚,......」

馬德里呼了口氣,緩緩開口,又深深吸了口氣,問道:「你剛才說什麼,是中國超級計算機做出的結論?」

他可不知道中國什麼時候有這麼強大的機器。

「對,超級計算機,中國只有一台,銀河一號,花了我們很多年才攢出來的那一台。你可以瞭解一下,每秒鐘計算一億次的超級計算機。但為了這個結果,價值一億美元的計算機已經報廢,以及數十名科學家的身體嚴重透支。」

對面的聲音透著一股悲痛的氣息。

「這麼嚴重......」馬德里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開始冒冷汗和熱汗,這聽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

「是的,非常嚴重,那麼簡單來說,你有幾個方案,我給你分析一下。」

「請說!」馬德里艱難開口。

「一個是傲慢地無視我這個預警電話,當我是騙子。但這極不可取,因為我們已經準備通知當地的華人進行避難,另外香江這邊的《人與社會》週刊已經登出了整個預測以及防震方案,同時《香江時報》也進行了轉載。

所以,即使你無視這個預警,這件事也無法掩蓋,反而會讓你變得無比被動。一旦地震真的發生,不說你自己和家人的安全問題,你的政治生命肯定就完了。」

馬德里茫然四顧:#?^#^

「第二,你馬上宣佈國家進入緊急狀態,然後開始撤離首都及附近幾個州的人員和物資,等到明天看是否地震發生。但這樣,你個人今天會有很大的壓力,而且如果地震沒發生,你的政治生命有可能終結,因為你太過輕信和輕率,你的政敵不會放過這一點來攻擊你。」

馬德里:^*%**

「第三,你立刻召集內閣和議會開會,把我們對話的錄音放給他們聽,同時,我也可以傳給你一份這邊的資料。

你可以根據這個來動員大家通過緊急議案,這樣可以分擔你的個人責任。

當然,相信議案應該會通過的,大多數人應該不會冒首都被毀的風險無視警告,畢竟預測的結果就是明天。我建議選第三條!」

馬德里愣了好一會:「你是當真的?」

「我當然是當真的。我再說一次,地震是明天七點左右發生,震級很強,如果說光是保住人命,時間很寬裕,只要大家早起出門站在空曠處就可以了,但應該還有很多東西要搬的吧?你還猶豫什麼呢?」

「你...說得簡單......這是一個城市!」馬德里熱汗滾滾而下。

一晚上搬東西根本不可能搬得完,這不是普通人家,墨城是首都,大量的樓房建築,數百萬的人生活在這裡,每一座樓裡都有大量的物品。

全城好幾百萬人,光是一起擠到大街上的就已經是很可怕的場面了,更不用說還要搬東西,這裡頭引發的混亂,完全不亞於一場戰爭!

他下意識地抹了把汗,努力嚥著口水,腦子亂得幾乎無法思考,好在電話那邊,聲音又傳了出來:

「我知道這對任何人來說都很艱難,但你可以想想,如果沒有預警發生了地震,那麼後果是什麼?損失絕對比現在大數萬倍。

如果是八級地震,那麼光是死亡的人數就不會少於百萬,更不用說在地震中重傷殘疾的幾百萬人,城市化為廢墟,因為沒有及時關掉煤氣通道,會有火災。

你們得從一片廢墟上不停地搜救可能的倖存者,死亡的人埋在廢墟下,這麼熱的天很快就臭掉了,防疫工作至少得到冬天才能結束。

再然後長期的災後重建也絕對不是搬搬東西這麼簡單!對不對?

你們好像還有大量外債沒有還,明年還要舉辦足球世界盃,雖然你們算是發達國家,但真的願意承受這麼大的損失?」

對面一字一句說得是非常清楚,每一個字都像是說到了馬德里心裡。

聽到對面問對不對,馬德里下意識點點頭,滿嘴苦澀:「對!」

他只覺得對面這位身份絕對不一般,每一句話都像是最老謀深算的政客說出來的話,照顧到了方方面面,給了三個選項最後一個肯定也是自己一定會選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9-8-27 19:10
第914章 viva la vida

「其實...你們可以...官方...通知一下我們的!」馬德里此刻的心理狀態很複雜。

恨只恨,為什麼要發生地震,怪地球?

還是怪城市建在這裡?

還是怪中國人那機器測出了這個結果?也許中國人自己都沒想到會弄出這麼個東西......

「不以官方正式通知你們的原因我已經說過了,這個風險很大,你應該記得里根在廣播裡頭隨口說了那句話吧,五分鐘後對蘇聯發動攻擊,雖然是開玩笑,結果很嚴重,我們不希望這樣,所以......現在,由你自己來做決定了!

或者說,由你們來決定吧,用什麼方式處理這件事!我們已經無法做得更多了,祝你們好運!」

馬德里深深吸了口氣:「等下,那個...你們要什麼?」

「我們要什麼?你是說回報嗎?」對面奇怪地反問。

「是的,如果這個是正確的話,我們會很感謝!」

對面沉默了一陣:「你能弄一台超級計算機嗎?我們已經沒有了,最近是太平洋板塊地質活躍地震多發期,除了你們那裡,別的地方也有可能,可惜我們只算出了個大概。」

「是哪?」馬德里急切問道,很熟練地忽略了那計算機的事,他再有錢也不是這麼用的,何況地震的損失也很大,哪有餘糧......

「你會保密嗎?這影響很大。」

「我會!」

「大概率在曰本列島沿海,正好一東一西是震盪發生,你知道板塊運動吧?」

「知道一點,我不是地震專家......」馬德里努力回想著自己曾經瞭解過的一些知識,墨西哥六年前發生過大地震,不過那是在南部,似乎也算是在太平洋板塊裡頭。

不知不覺,馬德里已經完全把這事當真的來對待了,可惜,現在時間不多。

「你把餅乾放在水杯裡蕩一下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能量就是這麼消減的,東邊震完西邊震,然後又會平靜一段時間,至於震級這些,都沒法具體去算,...我們沒機器了。」

馬德里沉默了一會,說道:「你說你們已經通知華人,他們......」

「他們也在做預警通知,但就算他們拿著我們傳真過去的資料給電台或是報紙,別人也很可能當笑話,甚至把他們當作罪犯對待,我想這個可能已經發生了。

如果地震真的發生了,希望你代表國家給他們說句抱歉和感謝!對了,送你一句口號,你應該用得上!」

「什麼?」

「vivalavida!」

「vivalavida.....哦,謝謝!哦對了,那傳真...好的,嗯,我知道了!」

緩緩輕輕地放下電話,馬德里深深吸了口氣,對著門外叫道,「來人!」

幾個助手跑進來等著總統下命令。

「馬上通知,召開內閣緊急會議!就在這裡。」

「盯著傳真機!」

「馬上接中國大使的電話!」

「駐中國大使?」

「不,是中國駐我們的大使!」

吉列爾莫快步走到門邊,看著馬德里一臉驚魂未定的模樣,趕緊問道:「總統,出了什麼事?」

「到這邊來!」馬德里又高聲叫道,「傳真呢?」

「還沒有!」

助手很快從外交事務通訊本上找到了中國駐墨大使館的電話,迅速撥了過去,第一次就接通了。

「是不是中國大使館?對,這裡是總統府,找你們李超大使!你就是,稍等,總統要跟你說話!」

馬德里快步走過去,接過電話,深吸了口氣,用最冷靜的聲音說道:「李超大使,我剛才接到來自中國的地震預警......你也收到了警告,好吧,就是剛才嗎?...

你們現在在做什麼?收拾東西?好的,那你能不能來我這裡...好的,你可以不說話不表態,但我需要你在場!對了,帶上你那個傳真!」

…...

東亞大樓九樓李辦。

李一鳴放下電話,對面坐著的是李國寶。

李國寶是三點鐘過來接班陪著李一鳴,他十二點睡下去,兩點起來,洗了個澡又精神煥發,這種可以寫到自傳裡的經歷,是怎麼都不可能錯過的。

而且跟著李一鳴的每分每秒都可能有巨大的收穫。

若不是那些李福兆那些人精力不濟熬不了整夜,也不能睡在李一鳴面前,現在肯定還會在的。

李一鳴的工作還是像以往那樣,抄起電話就撥號,然後各種語言齊飛。

這一次,他整個對話過程都是用的西班牙語,李國寶是聽得稀里糊塗,但最後那句簡單的他倒是記住了:「vivalavida是什麼意思?」

李一鳴站起來準備發傳真,越洋的電話與傳真都很麻煩:

「西班牙語,生命萬歲的意思。送給他用。他們這種政客經常需要一些口號來當作演講的主題,不過議會上可能用不上,等震後救災那時他就可以高喊了。」

「剛才真是墨西哥總統?」

「嗯,之前其實打過電話,他不知道是我。這個時間點正好!」李一鳴按下傳真。

李國寶雖然沒聽懂,但他知道,李一鳴要說服一個人,根本不用費太多氣力,平心靜氣把話說完,對方就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李一鳴給他選的路!

要麼青史留名,要麼遺臭萬年......顯然那墨西哥總統選擇了青史留名。

vivalavida......

李國寶默默記牢,突然開口:「我記得你有本書裡寫過一首歌,是這個名字,歌詞我看了,沒看懂,是不是寫哪個國王?」

李一鳴瞥了他一眼:「路易十六。」

「被砍頭的那個?」李國寶吃了一驚,難怪裡頭有革命這個詞。

「嗯,不過也不光是指他,你可以看成是所有失敗的統治者,甚至是管理者。」

「哦......」

李一鳴看著傳真慢慢傳過去,嘴裡隨意問道:「那些書你看了多少?」

「出來的都看完了......緊張的時候看一看很放鬆。」李國寶當然不會說自己馬桶邊上就擺著好幾本,上一次廁所能看兩本。

「看得太快了吧?」李一鳴瞄他一眼。

李國寶有些無語,你那一本本看起來厚全是空白,兩萬多字一本我看得快嗎?

也不見你把第二冊寫出來,全都是吊人胃口的結尾......等我馬桶換成能水洗屁股的,我能在上面坐一整夜!

當然,如果要往深了看,那一本也夠分析出幾萬字的內容,......

「其實我也有做筆記分析來著......那個歌詞...這歌在錄嗎?」

李一鳴點點頭:「今天晚上在錄。」

「哦......美元又跌了兩個基點。」

「嗯!」

李國寶抬抬手,看看時間,呼了口氣,又是一夜,李一鳴看來是不準備休息了。

他在李一鳴寫的某本書裡頭看到這麼一個劇情——

主角在事業成功之後接受媒體採訪,記者問他:是什麼讓他如此成功?

主角面對著無數話筒,表情平靜,問了那記者一句:你看過香江四點鐘的天空嗎?

這句回答之後,全場記者站起來熱烈鼓掌,表達對主角的敬意,成功絕非僥倖,也不光是天分,還有為人所不知的努力!

…...

李國寶記得自己看到那部分時,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

別人是不是會這樣他不清楚,他只知道,李一鳴肯定是這種人,他不但能看到四點鐘的天空,還能看到三點的,兩點的,五點的...每個點的!

不怕你比我們都聰明,就怕你不但聰明,還比我們還努力啊!

…...
Babcorn 發表於 2019-8-27 19:10
第915章 匆匆

傳真傳完。

門外細碎的腳步聲,沒過一會,李福兆霍應東紅著眼進來,身後是提著箱子的兩個青年。

「東西好了!」

兩個箱子放在桌上,打開。

一個箱子裡裝的一盒盒的印章,散發著木頭清香。

「一百對印章。」

上面有張紙,已經試印過了,一片片的信任和不信任。

另一個箱子裡頭滿滿油墨味,一疊疊花紙,色澤鮮亮,10*20公分,比千元金牛大一圈,像是債券。

「這裡是五萬張!」李福兆伸手示意,一張一萬港元,這裡就是五個億,一百張一扎。

他伸手一紮紮拿出來擺在桌上,今天這事充分滿足了他銀行家的最高夢想——想印鈔就印鈔!

十扎疊在一起,五乘十擺成一個方陣,這裡就是五個億。

李一鳴拿起一張看了看,點點頭:「先印這麼多吧!分開裝小箱運到各個網點去,挑人去做,七點就可以開售了。每個點放一千張,另外......每個網點要留五份當底,哪裡買的,以後就到哪裡兌獎。」

「那中銀的網點先不考慮了?」

「你們不是已經收購了那些小銀行嗎?用這個業務再穩固一下。」李一鳴拍拍手走到一邊去洗手。

「如果電視台採訪呢?」

「內部不接受,沒這個時間,他們可以在外面採訪別人。今天晚上開始讓他們試播我們的節目。」

「好!」李福兆點點頭,「我想今天晚上大家也沒心思睡覺,正好看看節目,兩個電視台,一共是二十個小時,正好可以把那邊做出來的節目先放一遍。」

…...

總統辦公室裡。

吉列爾莫臉色蒼白,像是被馬德里傳染了重症,剛才他還以為總統說的是別人的惡作劇,但現在,似乎就算是惡作劇,自己也得跟著玩下去了!

…...

吱吱聲中,傳真已經出了一半。

錄音帶也拿了出來,侍衛官擺了一台錄放機在總統桌上,正在播放。

侍衛官也聽得臉色慘白。

嘩嘩!

馬德里看完一頁傳真就給吉列爾莫一張,他看完之後馬上就給侍衛官去複印,現在根本就沒有什麼要保密的內容。

吉列爾莫聲音發顫:「如果說要搬,醫院是最麻煩的!」

仰天長嘆,再看馬德里:「國家宮要是倒了......這麼多東西......」

馬德里使勁晃著頭:「等下,剛才那人說他傳真裡頭有些建議......在這!」

馬德里拿起最後幾頁傳真紙,睜大眼睛使勁地看著,上面一條一條寫明了城市在震前要做的各種工作。

防震的緊急狀態與戰爭緊急狀態的處理方式是不一樣的。

戰爭時人要往房子裡躲,而這時,人是要把東西從房子裡搬出來。

「遠離高層建築,按街區組織人力,編隊離開,切斷燃氣供應,建立臨時避災點,臨時醫院,民兵巡邏,臨時監獄......電視台拍點錄像,地震學家進行觀察,......讓那些說保證不會發生地震的人都呆在房子裡!」

吉列爾莫張著嘴:「很詳細的措施,省了很多時間為我們!」

「是的!」

馬德里看到最後一句,無奈的聳聳肩:「很詳細,但要先開完會,我要做國民講話!不然城市的混亂是我們不能承受的,而且很快就到晚上了!」

「還有四個小時,有部隊會好一些!」吉列爾莫看看馬德里,「還好我們是一黨執政,不用擔心政變的問題。」

馬德里聳聳肩,沒錯。

門外雜亂的腳步聲,幾個部長魚貫而入。

侍衛官和吉列爾莫幫著分發資料。

馬德里抬手:「不要提問先聽這個!」

啪地按下錄放機的播放鍵,......

…...

墨西哥城,國民報社。

洪門民治黨派出來的兩個人拿著文件站在總編面前:「請看一下這個,我希望能登在晚報上,警示國民。」

「你在開玩笑?」總編看完,把紙一丟,盯著這兩人,「這東西是哪來的?你們信不信我馬上叫警衛把你們抓起來?!」

「我們香江那邊的朋友傳真過來的,我們也不知道真假,但如果是真的怎麼辦呢?」其中一個華人一臉無奈,「如果你是我,你收到了這種消息,你會怎麼辦?!」

「我......」

總編死死盯著紙,紅著眼又抓起來,怒吼:「香江?那地方在哪裡?大洋對面!怎麼可能知道這裡要發生地震?我知道有些報紙可以隨便編新聞!這些傢伙應該上絞架!」

「先生,再說一次,我們也不知道真假,現在的問題是,如果是真的怎麼辦?我們不可能裝沒看到,也不可能今天晚上就呆在房子裡等著看是不是什麼事都沒發生!」

「你們會毀了我的!」總編恨恨開口,站起身招手,「你們都過來,看一看這個!」

同樣的場景發生在另外五家報社和三家電台,所有人看了這些華人帶來的傳真資料,都是一樣的反應,先是不信,然後發狂暴怒,接著又是發狂暴怒。

帶信的華人雖然被指責,但卻沒有真正發生被打這種事,畢竟,他們也是從大洋彼岸拿到的消息,一切正如李一鳴所料......

此刻的墨城市議會廳,也是一片紛亂。

許多議員小跑著進入會場,他們都已經接到了電話,總統要召集會議,討論關於來自大洋對岸關於一場大地震的預測。

…...

臨近下班時間,路上的車輛也漸漸多了起來,一輛破舊的貨車轟響著開過街頭,轉了幾個彎在一座破樓前停下,這裡住著十幾戶華人家庭。

車上跳下幾個華堂的男子,其中一人對著樓前的一個華人老頭:「福叔,你們這邊東西收好了沒有?!」

「阿生,真的要走啊?還有很多東西搬不出來。」

「搬不了的就把門鎖好!」

「快點!少了什麼東西以後有人賠你!」

…...

此時,城市裡頭很多華人已經開始把自己的家當裝上了車子,洪門民治黨組織了車隊,把這些東西專門運到空曠的地方,還好這些天都不下雨,墨城本來就是少雨的氣候…...

議會大樓。

李超帶著助手,滿面愁容跟著外交部長邊上,隊列最前方就是總統馬德里,這是召開緊急聽證會。

「請坐在這裡。」外交部長繃著臉,拉開椅子請李超坐下。

「謝謝!」

李超坐下,低頭感謝了一句。

外交部長看看他,又問道:「這個事是真的?」

你已經問三次了!

李超拿出傳真點了點,資料大家都有了,但他不能做表態,事實上他都不想來參加這個聽證會,感覺像是要被迫承認什麼......

我們能承認什麼?

情況都在資料上寫著的!英文你們又不是不會看。
Babcorn 發表於 2019-8-27 19:10
第916章 緊急聽證會

「我理解你們的做法!」看著李超欲言又止的為難模樣,外交部長點點頭,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從外交的角度上來說,這個做法無可指摘!」

李超點點頭:理解就好。

這個部長同志看起來還是挺通情達理的,這種事放在誰身上都是麻煩,他現在坐在這裡也是難受至極,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是怪怪的。

謹慎猜疑,強忍著各種怒氣......但最終結果還取決於那個明天,家裡的那台銀河機到底是怎麼算出這個結果的,李超是半點都不清楚。

他雖然為國家有這種機器而自豪,但,同樣有超級計算機,而且性能更強大的國家卻沒有算出這個......

這裡頭難道有什麼陰謀?

李超沒空往下想,墨西哥外長牛眼還瞪著他。

「我們也在搬東西,」李超自言自語似地說道,「東西好多,還要注意安全,......」

「你就是一個大使,我們這可是一個城市!」

「我很..遺憾......」李超有些茫然地說道,不自然地摸了下嘴。

墨西哥這個國家對於中國來說,重要性的排位並不算高,雖然是發達國家,但與中國的經貿往來接近於無。

倒是當初剛建交時,國家對這裡還比較看中,當時的外交部長是赫赫有名的熊向暉。

但十幾年兩國關係一直就是平平淡淡,現在在這裡,華人也不算多,大使館的工作平時倒也算清閒,只是今天一下就提高到這樣的工作強度,他都有點快受不了了。

外交辭令真是討厭,這傢伙肯定知道不少內情!

外交部長呼了口氣,目光從李超身上移開,看向下方。

他倒是希望這件事是假的,那樣就可以對中國發起外交譴責,索賠什麼的......

當然,中國人肯定也會把事情推到這個什麼香江的週刊上,......

該死!

為什麼事情會這樣!

但如果是真的,那麼兩國的關係肯定會邁進一大步,中國現在就已經是常任理事國,如果還有這麼強大的科技水平,那......兩國未來真的有無數合作機會。

「你們那個機器,為什麼叫銀河?是關於一個銀礦嗎?」

「不是,銀河是指天上的那個星星,不是一顆星,我們有一個傳說,人死了之後會變成天上的星辰......」

「哦...阿茲特克人好像也有類似的傳說。」

「其實我們很早就有做地震研究,我們有個科學家叫張衡,他不但懂天文,還發明了測地震的地動儀,對了,現在天上有顆小行星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

「哦...那這位張衡先生是你們這個項目的負責人?」

「不不,他已經去世了,是古代的人。」

…...

市議會廳裡,滿滿坐著人,台上坐著議長,總統還有他的內閣成員。

旁聽的人員甚至包括了參眾兩院的議員們,今天還有加座。

也有幾個地震專家來旁聽。

進門的人手裡都發了一份經過複印,以及適當西班牙文翻譯的傳真資料。

都是按著流程來做的,馬德里已經成立了一個由總統當大領導的緊急事態處理辦公室,現在還不能直接命名防震......

這些人手裡拿著傳真,臉色沒有一個好看的。

墨西哥曾經是西班牙的殖民地,最早的原住民是印地安人,曾經有歷史學家和人類學家說印地安人與大洋對面的中國人有血緣關係,幾千年前亞洲大陸上的古人或許是乘著小船越過白令海峽來到了美洲大陸,然後一路向南遍及這片新大陸。

然後在歐洲人的地理大發現之後,印地安人慢慢死光了,西班牙人送來的最美妙的禮物就是流感病毒。

今天,大洋對面又送來了一個可怕的東西!

「神秘的中國!他們真的能測出這個?」

「超級計算機是什麼東西?我只知道計算機!」

「如果這裡沒說,我會以為他們是占卜得出來的結論!」

「他們會不會只是把所有國家名字寫在紙上然後抓鬮?或者是弄一個大輪盤寫上所有城市的名字,再往上面丟球?!」

「我不知道!感覺不太可能,這很嚴肅,他們負不起這樣的責任!」

「是的,他們負不起這責任!」

「但這裡也寫上了完整的建議,如果是真的,......」

旁邊的那些地震學家湊頭在一起也在低語:

「感覺不太可信!如果明天就要發生地震,不可能現在都沒有任何跡象,地震前地下的生物會有明顯的感知!」

「但沒有人敢冒這種風險,這裡不是說了,如果不相信的人,可以隨意睡在屋子裡,或者...」

「就算是預測,也絕對不可能那麼準!」

「我們這個城市是建在一個大盆地上的。當年阿茲特克人的月亮湖,......沉積層很鬆軟,會不會因為這個原因,讓地底的信號無法......」

…...

DUANGDUANG!

「安靜!」議長狂敲木錘,這可不是讓你們隨意浪費時間的普通會議。

「總統先生,請發言!」

馬德里站起來,他的發言稿準備得很簡單:「一小時前,我接到了來自大洋對面香江的一個電話,內容請大家聽一聽。」

他抬手示意,那邊助手就已經按下了廣播,磁帶沙沙的聲音,裡頭傳出非常清楚的西班牙語。

基本就是他跟那個神秘人對話的內容,但抹去了最後那個口號,那是馬德里準備留給自己激情演講的,如果地震發生,全城人得救,自己會站在廢墟上高喊這個口號!

VIVALAVIDA!!

對話過程沒有超過十五分鐘,而且基本上也是那個人在說,馬德里偶爾問一句。

每個人都聽得滿頭大汗,心裡狂罵MMP

「問題!」

幾百隻手舉起來要求提問。

議長皺眉,他不可能讓這些人提什麼問題,那只是浪費時間。

馬德里也不用再解釋什麼了,跟議長示意了下,表示要發言,拿過麥克風:

「我手裡這一份也是來自於那位先生的建議,你們應該也看到了。

這裡很詳細,從我們準備水和食物,到明天要切斷煤氣水和電力,但主要還是......搬東西吧!沒時間了大家,東西都搬不完,不用討論到底會不會發生!」

台下一片議論聲如蜂群嗡嗡。

DUANG!

DUANG!

DUANGDUANG!

議長狂敲錘子:「安靜!」

馬德里又發言:

「各位,時間很緊,作為總統,我感覺壓力很大,你們也同樣,要做出撤離的決定很艱難,但人的生命更寶貴,明天我們就知道到底是上當受騙還是上帝保佑我們幸運逃過了一劫......我想還是...表決吧!」

議長點頭宣佈:「表決!同意的...舉手!」

跟剛才一樣,刷刷一片手如林舉起。

計票員一一點數。

「全票通過!」

馬德里鬆了口氣:「我馬上出去宣佈國家進入防震緊急狀態!大家依次離開吧!」

議長敲桌子:「散會!」

議員們跑得比他更快,每個人都有家有產業,這種全城都動員搬家,就只能各顧各了,至於讓部隊軍警來幫自己搬東西,那還是算了,有些東西實在不太方便外人插手。

而且這些議員都有自己的大宅子,只要把東西搬到院子裡,然後露宿一晚就可以了。

…...
Babcorn 發表於 2019-8-27 19:10
第917章 目光短淺

馬德里站起來帶著內閣快步離開,李超站在一邊,馬德里經過他時,停了一下。

李超輕聲開口:「總統先生,我回大使館安排工作,如果有需要的話......」

馬德里點點頭,手微微一抬,也不知道應該不應該去握,此時的整個場面都有人在錄像,他這一握就是表態了。

所以馬德里只是點了下頭:「好的,我馬上要做國民講話!」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內閣成員們依次從李超面前經過,都不約而同地用一種極為詭異的目光看著他,看得李超渾身不自在。

真是彆扭的外交時刻!

…...

香江,東亞大樓,八樓,李福兆房間。

李福樹坐在沙發上,香江時報社長陳啟華坐他對面,李福兆負手立在窗前。

「報社接到好些電話,都是來問我們要報紙的,海外亦是如此。像是《美洲華僑日報》、《北美日報》、《聯合日報》、《紐約日報》、《華美日報》、《華語日報》這些紐約的。

還有就是三藩那邊的《唐山日報》、《少年中國晨報》、《遠東時報》、《三藩市週報》,都打來電話要求提供文章轉載,還有想要週刊的。」

陳啟華看著李福樹:

「以我來看,海外華埠的報紙有兩百多種,銷量都不大,如果我們這一次直接帶上英文版,為什麼不考慮單獨發行,一舉定功,現在這做法......我感覺有點像是為他人作嫁衣裳,他們熱銷也不給我們分成......」

陳啟華年紀不算大,只是四十多歲,但也算是香江小有名氣的文人,當初李家辦這報紙時便把他請來當社長,開始還是他當主編,現在主編已經換作他人,而陳啟華身上只留了個社長的職位,手裡倒是還有報社百分之五的股份。

李福樹慢慢喝著熱茶:「阿兆,你看如何?」

外頭的天已經發亮,霓虹依舊,李福兆端著杯子,伸手推開窗子。

已經聽到了下方的汽車聲,撲面的晨風帶著濃濃的濕氣瞬間衝去困頓。

「哼!」

深深吸了口氣,李福兆轉過身,看著陳啟華,面色微沉:「這事不只是賺錢!財散人心聚,難不成還想著把所有的錢吃盡?!」

「......只覺得有些可惜啊,這個機會,若是我們拖些時間,再想辦法跟找到下面的發行商......」陳啟華嘆了口氣。

可偏偏現在的安排是讓海外那邊安排人員先去印刷廠製作做報紙的菲林,接下來放到多家印刷廠印製今天的香江時報,卻不做單獨發行,而是像批發似地等人來取。

只不過這裡頭有些區別,海外華人報社來要的,多少都給,價格就按著一級批發價來,別的報紙如果要,按著報紙標明的零售給,還得排隊。

但這麼一來,顯然他們有可能就直接轉向那些華文報紙,從他們手裡頭拿貨。

若是從《香江時報》的角度來看,這應該已經算是極好的生意了,而且也可以帶動那邊華文報紙的銷量。

但陳啟華還想著撈得更多,因為他也有報社的百分之五的股份,再說報紙最大的利潤其實是廣告,銷量越大,廣告費越高,今天有個報導人家是無奈給你個章推,明天人家就自己捉筆來寫了......

「阿華,既然已經定下的事,就不要再做反覆!」李福樹淡聲說道。

陳啟華垂首嘆氣,表情顯然還有些堅持,在他想來,李家家大業大,自然不在意這些小錢,東邊少了西邊補,錢少了人情可補,可對於自己來說,可是不小的財富。

「去做事!若是你不願意做,把股份拿來,多少錢我馬上籤支票給你!」

李福兆有些生氣了,原先報社沒什麼影響力時,也不見陳啟華有什麼意見,現在這幾天已經變成香江第一大報,然後眼看又走向世界,個個心頭都開始野了......

你們野什麼?

什麼時候論得到你們話事了?

時報現在這樣子和你們有何干係?

已經定下來的規矩,只為了多摟點錢就改方案,簡直無知至極!

「兆叔,我只是說說,算了,你們要如何做我照著辦就是了!」陳啟華一臉無奈,「那我先去做事......」

說完站起轉身離去。

聽到關上門的聲音,李福兆搖搖頭,伸手把窗子關上,又重重哼了一聲。

李一鳴安排下來這麼多生意,多半都是分潤給這些合作方百分之五的股份。

同樣是百分之五,對李一鳴安排下來的事,李福兆就沒有亂打折扣的,結果到了再下面,就個個自以為聰明,說到底無非是想著自己手裡的股份快些升值!

李福樹笑了笑,也不看自家兄弟,從容笑道:「一鳴安排香江時報擴張的節奏出人意料,下面人不理解也難怪,倒是你,脾氣好像又大了些啊!」

李福兆一聲嗤笑:「可他卻沒想過,現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我們李家在海外根本就沒有能力做好單獨的報紙發行,而且一旦我們這麼去做,相當於在本來就不大的華報市場裡頭又分去一塊,......哪家報社會願意?」

想當老大,你不先給下面人發點好處,別人願意跟你?!

這是日報,天天都有!

有一鳴在,還怕沒有勁爆的消息?!

讓這些華文報紙夾帶著,正好也是擴張資源的好辦法,這點事怎麼都能想不到?

錢,非得拿到手中才叫錢?

「說得也是,華人報紙左中右派,若不是這個辦法,到時又得亂成一團,阿華看不到這個確實也有點......」李福樹嘆了口氣,搖頭。

「目光短淺!」

李福兆嘀咕,「時報在香江可以獨大,畢竟這裡是華人自己的地盤,在海外短時間之內根本沒有可能,跟洋人搶市場,我們可是個外來戶!而且回頭還有那麼多生意要人幫襯!」

這道理倒是不差,可你這脾氣得改啊!

李福樹不以為然喝了口咖啡,心中暗嘆。

自家這幼弟從小驕蠻,長大了也一直就恃才傲物目中無人。

真說到才幹,外頭難道有才的人少了嗎?

沒有這百年的家世,你再有才還不是給人打工,雖然說這兩天才能長進了些,卻仍然不知道和氣生財的道理,動不動對下面人橫眉怒目的你以為你是李一鳴啊!

李福兆放下杯子,拿起一根香蕉剝開,示意李福樹。

「你自己吃吧。」

李福兆啃了一口,若有所思的模樣,半晌開口:「尚未熟透。」

看看桌上的香蕉,李福樹有些好笑:「你準備一直這麼吃香蕉,喝那米漿?」

李福兆把半根香蕉就著杯裡的糊糊喝下,聳聳肩:「先吃幾天試下,」

「有什麼感覺?」

「感覺?」李福兆想了想,「屎拉得快了些,倒真有些身輕體健的感覺。」

李福樹呵呵失笑:「屎拉得快了些?」

李福兆看看他:「屎拉得快,人在馬桶上就不必久住,腿腳也不會酸麻,......」

李福樹微笑:「成天吃這個,別吃得筋骨鬆軟。」

「怎麼會,現在只不過是在調配方,說到營養,不全在水裡。」李福兆一口悶掉杯中的渣底,感覺跟自家大哥聊天實在是沒什麼趣味。

「時報此次做大,我們肯定要另選社長,他這腦子,也就只能管個幾十人的小報。」

輕飄飄丟下一句,李福兆回頭再去接了一杯熱飲,撒了一把枸杞,端著杯子樓上樓下散步去了。

…...
Babcorn 發表於 2019-8-27 19:10
第918章 媒體的節操

紐約,布魯克林的一家印刷廠,不停地有新聞紙被運進來。

這裡是紐約一家可以印華文報紙的印刷廠,一個華人經理模樣的人手裡拿著一個檔案袋,袋子裡頭裝的是一份《香江時報》的傳真件。

「按著這個出一百份菲林!」

「一張菲林二百美元。」

「我可以馬上給你簽支票!」

「成交!」

…...

「什麼?你說什麼?」

紐約時報大樓裡頭,時事版責任編輯安迪拿著電話目瞪口呆,嘴張得像是能把話筒吃下去。

「真的?已經證實了?什麼意思?是說他們居然相信了?......我要更詳細的資料,馬上傳真過來!」

安迪丟下電話,從椅子上跳起來。

「出了什麼事?!」對面的同事問道。

「我們在墨西哥的通訊社說墨西哥要發生地震,是中國人測出來的,現在他們...正準備大搬家!」安迪飛快說了一句。

「啊?!」

有人剛走過就停下來:「墨西哥地震?那群藥販子的地方?」

這口氣很有意思,這段時間兩國關係可算不上好,紐約時報作為美國媒體的重要指標,這裡頭誰是誰非自然很清楚。

「是墨西哥城,準備做增刊!」

「來得及嗎?電視台電台會比我們先,......」

雖然時報本身是一個集團公司,也有關聯的電視台和電台,但如果說同一個勁爆的新聞,那絕對是沒有相讓的道理,否則最後報紙編輯就得失業了。

「但我們會有深度報導!傳真呢?!」

「在傳!」

一群人圍在傳真機邊上,目光炯炯,這可是真正的大事件,預測地震,中國人,預測了墨西哥的。

傳真很慢,這裡頭包括了原始的資料以及墨西哥那邊的動向。

「據悉,中國的超級計算機測出了一場地震將會發生在墨西哥城,時間為當地時間上午七點左右......中國政府私下通報......」

「總統德拉馬德里在總統府發表全國講話,......通報民眾這一消息,並宣佈進入國家緊急防震狀態,墨西哥沿海各州都進入防震準備,墨西哥城......」

安迪口齒清晰地讀完簡訊,接著是後面......

「他們居然會相信?」

「這可是全國動員!」

「別搶!」

大家湊起來看,沒過一會,情況基本就瞭解了。

「中國官方可沒有出面,只是香江的一家時報做了轉載,還是轉的一份新出的週刊,......」有人已經提出了置疑。

「菲斯你馬上聯繫香江那邊我們的人,讓他們瞭解這個情況,為什麼墨西哥人都開始搬家,那邊還沒有消息過來,他們是不想要工作了吧!」

一人飛快去打電話,香江也有紐約時報的通訊社。

此時幾個編輯已經開始熱烈討論了起來。

從七十年代開始,計算機產業就已經開始發展,到了八十年代,這個產業的增長速度變得非常驚人,很多人都在預測這種機器能給人類的生活帶來什麼樣的改變。

但現在...預測地震?

還是隔著太平洋?

「超級計算機,你相信嗎?」

「理論上來說,是有這個可能,但中國?我可不相信!」一個編輯很冷靜地說道,「並非偏見,他們是真的落後,連面包牛奶都吃不起的國家,怎麼可能呢!」

「你這個其實已經有點偏見了,面包牛奶跟預測地震並沒有直接關係,天天吃麵包喝牛奶難道就能預測?」有人笑道。

那編輯反駁:「我是說他們窮還有落後!你不可否認科技只能在強大的國家才能發展起來,特別是這種!」

「對了,中國人他們有嗎?這東西?」

「有,我有印象,有這個東西的國家不多,他們的芯片好像並不是跟我們採購的。」

「曰本人?」

「好像是,別忘記巴統的中國清單,我們不可能賣好芯片給他們。但曰本人,很難說私底下有什麼交易。」

「我感覺到這下我們的總統要頭痛了!」有人喃喃說道。

「你確定嗎?那這方面倒是可以做點文章!」

「如果中國人拿曰本人的芯片拼出來的那不是說明我們芯片不夠好?否則為什麼算不出來墨西哥的地震,我們離得更近!」

「誰知道是真是假!」

「明天七點,我們很快就可以知道!晚上出個增刊,明天的早報......」

安迪想了想,打斷這些人的討論:「我還是去問下主編的意思。」

他拿著傳真衝向總編室。

過了一會,他回到編輯室:「主編說,基於這家報紙的報導已經充分中立,我們最好別太出格,所以這次報導你們一人都寫三份!」

眾人點點頭,寫三份的意思很套路,一份中立的,作為紐約時報這種高端嚴肅的紙媒體,就算預設立場也不能讓人看出來,所以既然半天之後就可以見到結果的「預測」,那麼最好把自己的「觀眾」位置擺正。

然後再有兩份就是針對結果的,預測正確和不正確,都會有相應的報導見報,這都是套路。

「對了,中國人現在在做什麼?」

「在開大會!」

「一定是掩飾!」

「可仔細想想,要是在十年前,我們測出他們有地震,我們會怎麼做?又如果是蘇聯呢?」

「......你這個想法可以單獨開一個版面!」

安迪重重拍手:「行了各位,時間不多,你們可以開始了!總編要看你們的東西!」

…...

香江,七點,各大報攤前比往時更加擁擠,人人手裡拿著一份《香江時報》翻看。

「有沒有那個《人與社會》週刊?」

「賣完了,就只有一本,一早就被人買走了。」

…...…......

京西賓館。

大會第二天,氣氛已經沒有那麼嚴肅了。

整個大會流程並不複雜,簡單來說,就是讀文件,分組討論,然後表決。

這一次的大會主要是兩個內容,一個就是這七五計畫,另一個就是三個委員會的改選。

今天代表們分組討論的就是七五計畫草案。

周正走進紀朋飛的房間,一個保健醫生跟秘書走出來。

「首長好!」秘書看到周正,趕緊點頭。

「紀主任身體怎麼樣?」

「有點小感冒,沒什麼事。」

周正往裡間走去,紀朋飛正坐在書桌邊上吃早飯,手裡還拿著資料在看。

「吃過了?」見到周正,紀朋飛點點頭。

「吃了!」周正走近看看他,「怎麼突然感冒?」

「坐。」紀朋飛把資料放下,嘖了一聲,「年紀大了難免的事,可能是昨天晚上受了點涼。」

又看看紅光滿面的周正:「你氣色倒是不錯。」

周正笑笑:「我天天早晚兩套拳。」

紀朋飛呵呵一笑,拿起資料看了看,又放下。

這裡是昨天的大會第一天耀邦同志致的開幕詞,名為《團結奮鬥,再展宏圖》,下面壓著的是紫楊同志的七五計畫草案。

這兩份重要文件裡頭中好幾處都加入了「善用國家資源」的字眼。

昨天工委會得到了首長們的「表揚」,因為李一鳴這邊提供了很寶貴的經驗,整體脈絡還是跟目前的文件精神一致的。

但關於資源論這部分的內容,幾個首長都認為,先進行研究,大會文件裡頭點到為止就夠了,因為先進的理念如果說別的國家也有,那麼相對優勢就沒了......

周正拿過邊上的報紙翻看,紀朋飛低頭吃了口粥。

「首長!」

紀朋飛抬頭,看到自己的秘書手拿本子面色焦急走進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9-8-27 19:10
第919章 帶國狂奔

「剛才,外交部打電話到辦裡瞭解情況,......」秘書低頭在紀朋飛耳邊。

紀朋飛抬頭:「你直接說,他們要瞭解什麼?」

「說是......香江那邊媒體又開始亂報導,說我們的銀河一號算出墨西哥有地震,墨西哥那邊已經進入全國緊急狀態!」

「咳!」

紀朋飛給一口稀飯嗆得直咳,他下意識就感覺這事跟李一鳴有關。

秘書趕緊拍背。

紀朋飛擋住他:「繼續說,說清楚點!」

「盧副主任已經在瞭解情況,......」

紀朋飛站了起來,看向周正:「走!」

這件事情必須馬上瞭解清楚,外交部那邊目前應該還沒有匯報到更高的首長那裡,可能只是以為又像以往那樣胡亂報導。

但紀朋飛與周正心裡頭都清楚,這次恐怕真不是。

…...

「佚名,一鳴!」紀朋飛把傳真丟在桌上,長嘆,這不就是那小子嗎?!

你怎麼就不能消停一點呢?

周正倒是認真地開始往下翻看傳真的內容:「昨天晚上的事?」

「對!」盧平也跟著嘆氣,「香江工委會居然都沒有及時報上來,現在是別人把消息傳到花城,才......」

「真的假的?」周正看看紀朋飛。

上次中英談判時也出過個事,耿飈就中了圈套,弄得很有些狼狽,香江這些媒體說毫無節操也不為過。

但現在這個,李一鳴你是要把這種無節操的作法放大到什麼程度?!?

「香江時報,是李家的。就是東亞那個李家,現在可以說是給一鳴做事。」

「......」

「我已經打電話去國防大問了,說機器正常。」盧平嘆了口氣,「費了點勁,他們也是保證說機器平時是會有些小問題,但絕對沒有壞掉!」

「也就是說沒壞了?」

三人一時沉默,以目前對李一鳴的瞭解,這件事必然是他指使的。

「內容倒是很詳實,從預測的原理,我們的損失,還有不能直接通知墨西哥的理由,全都寫了...後面還有防震的一堆建議!」盧平嘆息翻著傳真資料。

紀朋飛沉著臉:「工委會怎麼說?為什麼這麼做?還通過香江媒體放風?」

「說是此事可破巴統!」盧平低聲說道。

「破巴統?那個巴統?」周正問道。

「對,巴黎統籌委員會,禁運清單......」盧平解釋道。

周正哦了一聲,想起來了。

紀朋飛沉吟片刻,無奈開口:「好好,他這個意思我懂,我們銀河一號如果壞了,然後接下來再要測什麼,洋鬼子就得賣機器給我們。可,這個前提是什麼?你得說得對!他上哪知道太平洋對面會有地震的?」

紀朋飛帶著怒氣抽出《藍星村》:「他寫的這上頭就說到墨西哥地震,現在直接就敢登上報紙,還說是早上七點...我們這裡是幾點來著?」

「上面寫著了,晚上九點!」盧平說道,接著壓低聲音,「會不會他真有特異功能呢?」

三人面面相覷。

周正撓頭:「真不好說啊,......」

「這個有點......萬一不准...」

「嗯......」

紀朋飛揉頭:「人家墨西哥總統都全國緊急狀態了,按著這上面寫的內容開始搞防震,這萬一沒震......」

紀朋飛突然頓了一下,抹了抹額頭,一把水,看著手心這汗:「氣得頭暈有點!

周正也抹了把汗,真是給這事急的。

從資料上看,你說得頭頭是道,我們也承認你策略都對,但萬一這沒震呢?

我們真就只能嘴硬說是香江的媒體亂寫?

太天真啊!

而且還瞎編說我們報廢了機器,你至少得打個招呼!

這個一鳴,組織紀律性真是大大的成問題,雖然現在大家都知道你本事大,但你真有特異功能你早點說啊!

你這麼蒙頭帶著國家跟著你沖,沖哪去你自己心裡到底有沒有數?不怕把國家給害了?

「不對,他好像之前那個信不就是早說,然後被壓下來了?」周正一激靈,「可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紀朋飛站了起來,先離座:「走吧,這個事跟首長們都要匯報一下了。希望不要影響今天的開會。」

周正這回也不敢說完全相信李一鳴了,把帽子戴好,點點頭。

不過他倒是還有個疑問:「怎麼人家一國總統就相信了呢?」

紀朋飛嘆了口氣:「對人家來說,這種事肯定寧信其有,又是首都......」

「資料上舉到了里根那個廣播的例子了,說官方通知會引起兩國紛爭。」

「那現在還不是有?你這麼說,我們到底是承認還是不承認?人家萬一要看機器呢?」紀朋飛揮揮手,「好在外交部那邊有原則肯定是說不知道,走走快點!」

剛到門口,迎面差點撞上秘書。

「中行那邊發過來傳真,美元降了六個基點。」

三人頓了一下,紀朋飛接過傳真掃了一眼,點點頭:「你們繼續接資料,傳真邊上不能沒有人!」

「是!」

周正跟在後面,盧平拿著裝資料的包。

美元降了,意味著國家外匯的損失,但李一鳴事先已經安排把美元轉了相當大的一部分成為了曰元,這部分算是找補了回來。

三人又往外走,剛到樓梯口,後面腳步聲又起,只見秘書狂奔而來。

「這又是什麼?」

「我沒看......」

紀朋飛站定,拿著傳真看了幾眼:「免計畫在香江開設呼叫中心,為市民提供醫療電話諮詢?」

「什麼時候搞的這個?」

「走走!」紀朋飛一邊下樓,一邊扭頭,差點一步滑倒。

周正急急扶住:「不要急!」

紀朋飛苦笑:「我是看後面會不會再送資料!」

下了樓,車子已經在門口。

紀朋飛回頭。

果然,又一個秘書狂奔下樓。

三人無奈表情快趕上油畫了。

「香江媒體報導,免計畫產品熱銷,預計狂收數十億!」秘書把傳真交給紀朋飛,自己飛似地跑回樓上。

紀朋飛扶著車門,看手錶。

周正看天:「這小子真能做生意!」

盧平把資料仔細收進包裡。

紀朋飛長長吐了口氣:「這麼說都給他算準了,我們開會,可以裝不知道,然後就得一起等著地震......」

「真會有?」

「雖然感覺不太好,但如果真有,是好事!」盧平低聲開口。

「上車!」

呯!

呯!

關車門。

「等下!」秘書狂奔下樓,喘得不行,「主任!」

「又什麼?」紀朋飛看著窗外。

「新傳過來的!」秘書隔著窗遞過一份資料遞給盧平。

盧平一看就呆了:

「東亞銀行與免計畫聯合擔保,在香江開售針對此次地震預測準確性的信任票,一份一萬港元?!!!」

「什麼?!他還用這個賣錢?」紀朋飛一巴掌按在額頭上。

周正也臉色一黑。

「是這樣,這裡說,對於週刊的報導社會存疑,是以開設付費投票,猜中者可以得到與標價相等的獎金。」盧平唸完遞給後座的紀朋飛。

「這不就是賭博?」

周正使勁揉著臉:「買的人多嗎?」

「沒說,剛開始賣,估計不會少!」

「一萬!」

「簡直不敢想他會這麼做事!」

前座的司機僵直著身子:「首長,我們要開車嗎?」

紀朋飛:「再等一下!」

果然,沒過一會,門裡頭又看到秘書從樓梯衝下來,...嗵一下摔倒!

紀朋飛捂臉:「這麼跑,摔跤早晚的事!」

盧平推門下車,那邊秘書已經掙紮起來,揚著一張紙跑過來:「是那個選票!」

「下樓慢點!」盧平拍拍他,也沒多說什麼,轉身上車,把東西遞給紀朋飛。

…...
Babcorn 發表於 2019-8-27 19:11
第920章 博傻

「選票?」紀朋飛打量著傳真紙,看著上面這黑白略有些模糊的圖案,上面的字卻是繁體。

「這麼一張就要一萬塊?」周正看著,心頭一方面是不解,一方面也是驚奇。

「香江那邊好賭得厲害,不過這賭業並不合法。」

「嗯?」

「他們是官營的,搞的那個賽馬會,哦,對了,這個李家裡頭也有人在賽馬會當會長,小劉,開車吧!」紀朋飛說道。

車子緩緩啟動,司機還瞄了眼樓口,輕輕踩下油門,接著慢慢提速,......

周正點點頭,論對於香江的瞭解,他是遠遠不及紀朋飛與盧平,這兩人幹這活都不知道多少年了。

「想來就是這個原因,才不用賭票而用選票這說法。」紀朋飛揚揚紙,遞給周正,「說來說去,一個意思,買了票不相信的,就在上面蓋個不相信的章,相信的,蓋個相信章。」

「那能有幾個相信的?」周正嘀咕著莫名心悸,「這要是......」

車到大門,準備轉彎。

紀朋飛摸摸胸口:「我剛才心都快停了!」

吱!!!

車子猛剎!

車內四人齊齊前衝。

盧平怒了:「怎麼開車的?」

司機惶恐回頭:「首長沒事吧?」

紀朋飛壓著胸口勻了下氣:「沒事,你停什麼,我是打個比方!」

「後面......有情況!」

三人扭頭,只見三十米外一人揚著紙狂奔:「停一下!」

秘書站在車邊喘著大氣:「緊...緊...急加密電傳,剛剛...解......」

周正點頭:「給我吧!」

接過紙,紀朋飛閉著眼:「開吧開吧!不用再停了,回頭讓他們直接送鄧辦。」

車子重新開動,周正看了上面的內容,滿臉吃驚地遞給紀朋飛,手卻按在上面:「紀主任,建議你到了再看。」

紀朋飛睜開眼,腦門的血管連著跳了兩下:「很嚴重?」

周正嘆了口氣,把紙遞到前面:「老盧你來看吧。」

盧平看了一眼,無語地呼了口氣:「開快點!」

…...

香江,東亞銀行銅鑼灣支行,大堂側位,擺著一張長桌,三個職員坐在那裡,桌上擺著一個箱子,裡頭裝的都是價值一萬元的選票。

邊上有個牌子,上面寫著說明,以及示意的票樣。

「一萬塊,太貴了!」

「一賠一,還要抽水,......」

「算啦,信不信又如何,要是便宜點我倒是買了,這一萬,呵呵!」

「今天晚上便可開獎!」

圍在邊上的人,拿著報紙看熱鬧的多,真正要買的卻是沒有,倒是個個興致勃勃,想看有誰來買。

一個男子擠過來,把公文包放在桌上:「一萬一張是吧?」

「對!」

「我不信,給我兩張!」說著這男子就拉開包,從裡面拿出一疊金牛,數了二十張丟在桌上。

一個職員拿起錢熟練點鈔,接著收入錢箱中。

中間職員點點頭,也沒什麼表情地拿出一張,又拿起一個不信任章,啪地蓋了上去,另一個人伸出大拇指在印泥上蹭了一下,往票上按去。

重複一次。

男子收起兩張選票,吹著口哨揚長而去。

沒過一會,又擠進來一個人,從包裡丟出一扎錢:「十張,不信!」

邊上有人發出驚嘆,還真有人這麼買,十張就是十萬。

一扎金牛在銀行職員的眼裡也不過爾爾,早見多了,熟練地拆開紙條,放到邊上的點鈔機裡過了數,再一張張重新點了一遍。

點頭收好。

這邊已經把票擺開,啪啪啪啪....十連敲!

另一個人接過去,蓋手印。

…...

東亞大樓裡,李國寶放下電話,呼了口氣:「開胡了!」

五個億其實也就是五萬張,但開始的時候必然人觀望的多,時間越臨近,那買的人肯定也越多。

或許有地下賭局開盤會有更高的賠率,但如果說要坑免計畫或是東亞銀行的,必然會買這「選票」。

「原本應該記名的。」李國寶暗暗嘆了口氣,他不知道為什麼李一鳴採用不記名的方式,他不一向喜歡把人查個底掉嗎?

…..

倫敦,剛過半夜。

海德公園邊上,威廉希爾公司的一家投注站燈火通明,工作人員搬出了一塊牌子。

「youneverwalkalone......」

街頭一群醉漢光著膀子提著酒瓶東倒西歪地走著,嘴裡高聲唱著利物浦足球隊的隊歌。

「youneverwalkalone......」

「這是什麼?」

「又下注?」

「來,取我的錢!」

「喂,看看這個!」

「哇哦!快來看,中國人預測墨西哥將發生地震,......」

…...

鄧辦,小小三十平方的房間略顯擁擠,空氣中帶著濃濃的煙味。

喻杉端來三杯熱茶,依次放在三人面前:「首長請用茶!」

放好杯子,喻杉看了眼坐在桌後夾著煙的小平同志,默默離開,帶上了門。

「這是今天剛收到的材料?」

「是的,也就是不久之前,......」

紀朋飛坐直身子認真匯報,「目前瞭解的情況是這樣,李一鳴認為墨西哥明天七點,就是我們這裡的時間晚上九點會發生大地震。於是他就把消息直接放到了這一份《人與社會》週刊上,這個週刊是新發行的,另外,他讓李家的《香江時報》進行了轉載。」

「李一鳴早在他的那本《藍星村》裡就已經寫到了墨西哥的地震,現在看來,他之前那封信,也是提及了這個地震,但被誤解為莫斯科的地震......」

「外交部的消息,源於美國而不是墨西哥,他們向墨西哥那邊大使館問詢時,得到的回答是已經在做搬家撤離工作。」

紀朋飛在匯報時,鄧默默地抽著煙,面無表情,目光淡淡地看著桌面的材料,顯然是在認真思考之中。

「墨西哥那邊,是由總統召集了議會,應該是看了這些材料,然後決定進入全國緊急狀態,進行防震工作......他的這個講話是通過電視和電台,現在應該全世界都知道了!」

「香江那邊,消息被有意延遲了,除了因為是晚上發生的原因,還有一個是因為他們正在做一個叫作戰忽局的反特方案,要利用這個消息來做些文章。」

「什麼文章?」鄧拿起一張紙,戰忽局.....用來騙敵人的專門單位,有意思!

「工委會匯報上來時,提到說,這個計畫如果實施,可以打破巴統對我們的技術封鎖。」

鄧摘下煙,在大煙缸裡彈了彈,夾在手裡:「這娃子想得倒是很全面,......」

「可是,萬一沒有地震,那就真......」

「等吧!」鄧叼著煙抽了一口,拿起一張資料,「不等又能怎麼辦?他這是開弓沒有回頭箭!」

「是啊,也只能等了,只要地震真的發生,就是一本萬利......」紀朋飛呼了口氣,拿起杯子喝口茶,放下杯子,嘆了口氣,「不過我想那個樓的事,會不會也是因為這個震?」

「嗯......」

見鄧看過來,紀朋飛接著開口:「剛才我出來時,有個事讓我感觸很深。」

「哦?」

「工委會那邊一直傳真過來,我又馬上要過來匯報,所以就讓人看著,說有重要資料必須第一時間給我,......結果呢,

我從辦公室走到車子那裡,秘書連續跑著送資料跟當年戰場上似的,我剛上車要走,又來一份,跑下樓時還摔了一跤!

哎呀,那動靜,我看了都疼!」紀朋飛說著嘆了口氣,搖頭。

鄧輕輕笑笑:「人沒事吧?」

「小夥子人是沒事,筋骨壯嘛......我是在想啊,這個一鳴,他到底知道了多少東西,他這麼跑,萬一也摔了,可不光是他自己的事了!」紀朋飛說罷看看周正,「老周,你也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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