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瘋狂的軍團 作者:流光飛舞 (已完成)

 
梅爾斯 2019-9-8 11:46:3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54 68109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2 10:37
第五章 海狼突擊隊(二)

    柳維平現在的麵色異常難看。倒不是因為一輛坦克被搶走,68主戰算不上是什麼絕密武器,落入敵人手裏也不是什麼大事,真正讓他憤怒不已的是,貝蘭總參謀部最終還是決定出動教導旅了,那可是貝蘭的戰略預備隊!

    教導旅是貝蘭全軍精英所在之地,全副華式裝備,一直深藏不露,被外軍情報部門稱為“幽靈之師”。如今為了全殲第7裝甲師,貝蘭連這支種子部隊都壓了上去!他苦笑,自從包圍第7裝甲師後,貝蘭國防軍變得空前的自信,不再服從他的指揮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蘇軍將領,博羅西洛夫少將。這位少將給貝蘭國防軍製訂了一份激動人心的計劃:集中所有兵力在盧姆比防線與歐洲軍團決戰,像雪崩一樣壓向敵人,將他們趕下大海!這份作戰計劃對於現在山河破碎的貝蘭來說,有著無法抗拒的吸引力,比柳維平那節節抵抗、小刀子割肉的計劃更有氣魄,更受國防軍的歡迎,在作戰會議上,國防軍將領選擇了博羅西洛夫。

    “我不能同意這樣一份作戰計劃,這簡直是在拿人命去填敵人的防線!”柳維平幹脆利落的否定了博羅西洛夫的計劃。

    博羅西洛夫冷冷的說:“打仗哪有不死人的?為了勝利,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柳維平發怒了:“這種拿人命堆出來的勝利跟失敗有什麼區別!”

    博羅西洛夫少將說:“避免更大的傷亡的最好辦法就是速戰速決,而且我們現在有這樣的條件,有如此有利的戰略態勢,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擊敗敵人,讓更多的平民免受戰火蹂躪,你不認為這是最理想不再的事情嗎?”

    柳維平怒吼:“理想你妹!你大概是忘記了安南解放陣線的春季攻勢打得有多慘了是吧?”

    此言一出,博羅西洛夫的神情變得陰騖,要知道春季攻勢是他參與製訂作戰計劃的,柳維平此言不是在打他的臉嘛。

    柳維平望向梅隆上將:“上將先生,冷靜一點吧,我們沒有一口吞下歐洲軍團的能力!”

    這話讓貝蘭國防軍一些將領很不爽了,有人直接挑釁般發問:“少將的意思是,我們集中三十萬大軍的絕對優勢兵力也打不過歐洲佬不到十萬的烏合之眾?”

    柳維平說:“現代戰爭拚的不是兵力,也不單純是火力的對抗,而是整個武器係統的對抗!海陸空三軍為主要突擊力量,導彈部隊充當開路先鋒,還有陸海空天電磁五位一體偵察手段作輔助·······這樣一比較,我們有哪一點是占優勢的?”

    梅隆

    上將緩緩的說:“至少吃掉第7裝甲師我們還是能做到的,不是嗎?”

    柳維平默然。第7裝甲師的確已成甕中之鱉,隻要貝蘭國防軍願意付出足夠的代價,真的可以將它吃掉,但是困獸猶鬥,第7裝甲師的拚死反擊也會給貝蘭國防軍造成巨大的損失。他的計劃仍是隻求打痛不求全殲,將第7裝甲師打殘就可以了,要是非要將他全殲,很有可能過猶不及,反過來被這頭困獸纏住,脫身不得,到時主動都變成被動了。可是全殲跟殲敵一部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貝蘭國防軍決意要用軍事上的勝利來換取政治上的主動,非殲滅第7裝甲師不可······上將都發話了,他也就隻能放棄,畢竟他隻是顧問。

    冷眼看著總參謀部興高采烈的製訂了這份不切實際的作戰計劃,柳維平知道,貝蘭國防軍馬上就要血流成河了。他搖了搖頭,起身離開。他知道蘇聯人拿出這麼一份作戰計劃,說到底還是在跟他爭奪國防軍的指揮權。蘇聯人的胃口大得很,哪裏甘心充當一個軍火供應商的角色,既然決定要插手這場戰爭了,就一定要扮演主角。這段時間以來蘇聯向貝蘭國防軍提供了天文數字的物資,還有大量的技術兵種從非洲各軍事基地抽調出來,秘密進入貝蘭參戰,光是蘇-27重型製空戰鬥機就多達兩個中隊,如此巨大的投入讓貝蘭國防軍認為蘇聯人更慷慨,更樂意服從他們的指揮······算了,不想了,其實這場戰爭隻要別打成慘敗,都不會損害到共和國在貝蘭的根本利益,何必鑽牛角尖?盡力而為便是。不過想是這樣想,他還是決定跟副總統談談,副總統是鐵杆的親華派,也許聽得進他的話。

    “去總統府。”他上了車,對衛隊隊長說。

    車門關上,防彈轎車排成一溜,開往總統府。而在通往總統府的十月大街上,一群幽靈正在屏氣凝神,等待獵物的出現。

    車隊出現在狙擊手的瞄準鏡裏。狙擊手小聲報告:“頭,目標出現。”

    指揮官問:“能確定目標在哪一輛車上嗎?可以的話,盡量用遙控炸彈解決。”

    “無法確定。我們的遙控炸彈威力不足以摧毀整支車隊,貿然使用隻會打草驚蛇。”

    指揮官咬牙罵了一句:“狡猾的華國佬!”隨即下令:“放棄a方案,實施b方案,開槍打癱第一輛和最後一輛車子,然後發起進攻,一定要幹掉他!”

    “明白!”

    狙擊手穩穩的扣下扳機,狙擊步槍槍口迸出一道長達一米的火舌,12.7毫米口徑穿甲彈無情地

    洞穿了防彈轎車的車體,車子冒起嗆人的黑煙,停了下來,後麵的猝不及防,連環追尾,撞成一團。狙擊手飛快地調轉槍口,瞄準最後一輛扣動扳擊,這一次打得更狠,直接將這輛防彈轎車打得冒起大火來。車裏兩名士兵踹開車門衝了出去,剛一露麵就被子彈釘在了地上。但是所有人還是第一時間衝了出去,他們很清楚再呆在車裏隻會給扛著大口徑反器材狙擊步槍的狙擊手當靶子打,連人帶車一起報銷!不斷有人中彈倒下,然而他們也不是好惹的,在幾秒鍾之內就初步判斷出襲擊來自何方,利用車身作掩護,拔出隨身攜帶的90式衝鋒槍與襲擊者對射,一連三名襲擊者被精準的子彈射中頭部和頸部,當場沒救了。

    整個街道槍聲四起,流彈亂竄,行人抱頭鼠竄,警報撕心裂肺的嚎叫起來,一切都亂套了。衛隊長對柳維平說:“少將,我們遭到敵人的襲擊,他們火力強大,而且配合默契,兄弟們頂住多久的!”

    柳維平準靜如常:“是某個國家最頂尖的特種部隊。沒事,這種事情對我來說,早就習以為常了。”

    “噠噠噠噠噠······”前方一輛貨櫃車車門打開,一挺大口徑重機槍衝癱瘓的車隊噴吐出致命的火舌,長達半尺的重機槍子彈以每秒鍾二十九發的速度排成一把火鐮,橫掃過來,頃刻之間就在街道上掀起一場腥風血雨,正在跟躲在兩邊建築物裏的敵人對射的衛隊士兵的防彈衣被輕而易舉的撕碎,而帶被撕碎的,是他們的身體,火鐮掃過,不管是汽車還是人,都被打成碎片!又一輛防彈車被打爆了,火光衝天,熱浪滾滾,柳維平的衛隊幾乎站不住腳,處境更加艱難。不過他們也不是一味的挨打的,兩枚火箭彈標槍般在空中劃出兩道近乎筆直的軌跡,野蠻地撞入貨櫃車,頓時將整輛貨櫃車打成一團騰衝而起的火球,那挺要命的重機槍連同機槍手一起化為零件。而這邊發射火箭彈的士兵還沒有來得及扔掉這件太過笨重有家夥,就被狙擊步槍子彈打碎了頭顱。

    精心布置的重機槍火力這麼快就被打掉了,這多少都讓隊長有些意外,看著所剩無幾但仍然冷靜如恒的衛隊士兵點了一下頭,自語:“好強悍的士兵,華軍特種部隊果然名不虛傳!隻是你們再強悍,也逃不過我們精心布置的死亡陷阱!”

    遠處,數名警察正開著摩托車殺來,離這頭還有三四百米遠就遭到街邊窗口探出的輕機槍的掃射,頓時死傷累累,幸存的被壓在拐角裏連頭都不敢抬。時間還是足夠的,隊長下令:“狙擊手,把vip目標找出來擊斃,我們還有三分鍾!”

    狙擊手瞄準鏡的十字準星從一名躲在車門後的士兵身上移開,搜索那個讓整個西方世界都寢食不安的人物的身影。正好,一道獵豹般矯健的身影從車上跳了下來,軍裝上的將星閃閃發光。瞄準鏡自然而然的將這個身影套住,奇怪的是這家夥突然站定,回過頭來,目光落在狙擊手隱藏的位置,那冰冷的不帶一絲情緒的目光讓狙擊手渾身血液為之凝固!和冰冷的目光一起指向他的,是一支修長的槍管。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狙擊手中了魔咒似的,扣動扳機的手指無論如何也挪不動了,鮮血和著腦漿從眉心那個小孔狂噴而出,濺出老遠。他的步話機裏傳來隊長的聲音:“狙擊手,搞定了沒有?先別管vip目標了,把那個獨行俠給我幹掉······狙擊手,聽到了沒有?狙擊手你死了是嗎!?”

    很不幸,狙擊手真的死了,所以沒有人能阻擋那位獨行俠朝被困的車隊殺來。這位老兄可謂神勇,當著這麼多神槍手的麵也敢直線衝刺,數支m-16自動步槍對著他連連扣動扳機,然而,讓這些身經百戰的隊員既鬱悶又憤怒的是,那個家似乎永遠也不會中彈不會受傷,他像狂風一樣席卷而來,子彈打過去隻能在街道上濺出點點火花!天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在以短跑冠軍都目瞪口呆的高速衝刺的同時還能閃避翻滾,將一片片致命的子彈甩開,手裏兩支衝鋒槍像魔鬼眨眼般噴吐出膛焰,朝他開火的隊員一個接一個頭部中彈,一頭栽倒,連救都沒法救了。

    在親眼看到一名隊員剛剛從陽台上探出槍口,還沒有開槍就被子彈從下頜射入從腦門飛出,整個腦袋都打碎了之後,隊長要瘋了,捶著窗台怒吼:“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怪物在衝到包圍圈外大約一百五十米處停下了腳步,滾到一張石椅後麵更換彈匣。幾乎所有刺客都把槍口對準這個怪物拚命的掃射,非把他打成碎片不可。然而那張石椅沒那麼容易打穿,怪物淡定得很,還好心情的衝這邊大叫:“教官,你還好嗎?”

    柳維平不顧鮮血長流的肩膀,扣動板機,一支自動步槍從一扇窗戶裏甩了出來,鮮血沿著牆壁流淌,甚是嚇人。他沒好氣的說:“還沒有死!”

    怪物笑:“我就知道教官不會這麼容易死掉的!對了,這幫家夥是哪條道上的?也不自我介紹一下就開打,差點要了老子的命!”

    柳維平低頭看了一眼一具從樓上跌落,正好滾到自己腳邊的屍體,屍體的頭都摔成了個爛柿子,當然不可能看出對方的本來麵貌,他扯掉這

    個寶貝死鬼身上的防彈衣,戰術刀一揮,劃開城市作戰製服,第一眼就看到屍體腹部紋著一隻長著兩顆腦袋、左爪握著一把魚叉,右爪握著一支自動步槍的雙頭鷹,他沉聲說:“是老朋友,海狼突擊隊,少林小兵,你得當心點!”

    少林小兵說:“明白!”揚手甩出兩枚煙幕彈,遮住了突擊隊員的視線。他最大的遺憾就是因為把一名阿三踢成太監,被邊防軍踢了出來,沒能趕上那場慘烈之極的荒原血戰,現在冤家對頭就在眼前,他簡直樂得要放聲高歌一曲了,哪有放過他們的道理?與此同時,在他的身後傳來零星的槍聲,跟他一樣被調來充當柳維平秘密保鏢的暗劍大隊一個小隊也出現了,整個街區都變成了戰場。

    中隊長意識到今天想鏟除掉這個目標是不可能的了,他的中隊幾乎將柳維平的警衛員殺傷殆盡,而警衛員反過來也打得他們死傷累累,斬首戰打到這個份上,已經算是失敗了,得趕緊脫離,否則後果難料。他果斷地下達了撤退命令。

    隻是他們想走,得問問少林小兵同不同意。

    至少四支自動步槍指著那團煙幕,不斷的扣動扳機,如果那名可怕的敵人想利用煙幕的掩護轉移,那麼他百分之百會被特種子彈活生生的打成篩子!盡管其他戰友已經與暗劍小隊交上火,互有死傷,這四名神槍手卻始終不為所動,在他們看來,整個暗劍小隊加起來都沒有這個變態可怕!

    一個彈匣就比一支槍還要貴的特種子彈不要錢的打出去,煙幕裏始終沒有絲毫動靜,沒有慘叫,更沒有鮮血濺出。一陣大風吹來,煙幕散去,四名隊員駭然發現那裏空無一物,鬼影也無!他哪裏去了?一名隊員暗罵一聲見鬼,通過瞄準鏡小心的搜索目標。這時他聽到隊長又驚又怒的吼聲:“旅風小心,他在你後麵!”這名外號旅風的隊員駭然回頭,正好看到一道青森森的刀光,他甚至聽到了利刃劃開自己喉管的悶響,狂飆而出的鮮血帶走了他全部力量,他軟綿綿的倒在地上,心裏發出一聲怒吼:“我操,這家夥還是人嗎?他是怎麼摸上來的?”

    是啊,要知道他現在是在四樓,電梯被他掛了雷,樓梯有夥伴守著,他是怎麼悄然無聲的摸到自己的背後的?可惜,他永遠也不會知道答案了。他看到那個可怕的敵人一腳將自己的槍踢開後,馬不停蹄的朝樓梯口殺去。“犀牛也完了。”他想。

    看著犀牛被人從窗口扔垃圾一樣扔出來,所有海狼突擊隊隊員都紅了眼,紛紛怒吼:“隊長,我們跟他拚了!”

    隊長麵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大喝:“馬

    上撤退!”

    不撤也不行,因為貝蘭國防軍一架武裝直升機已經趕到,再不走,所有人就得交待在這裏了。所有隊員交替掩護,從高樓上撤下來,退入下水道中,少林小兵想追,卻被無處不在的詭雷搞得寸步難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幫海狼逃之夭夭。他抹了一把臉上傷口流出來的血,那是一枚詭雷留給他的紀念:“海狼突擊隊,老子記住你們了!”

    巧得很,在逃脫後,海狼中隊長也惡狠狠的說了一句:“華國特種兵,老子記住你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2 10:45
第六章 海狼突擊隊(三)

    “轟!!!”

    一聲巨響震撼貝爾格萊梅,房屋在隆隆巨響中像紙折的一樣晃動,玻璃窗被震得龜裂。柳維平遁聲望去,隻見城東方向的天空變成了病態的嫣紅,火光衝天,那是一個軍火庫爆炸了。他低聲說:“海狼突擊隊,幹得真不錯!”

    這的確是海狼突擊隊幹的好事。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軍火庫,安裝定時炸彈,上萬噸軍用物資同時爆炸,幾乎炸翻了半個貝爾格萊梅。這次襲擊對貝蘭造成巨大的損失,人員傷亡慘重。然而,這僅僅是個開始。此後相當長一段時間裏,不斷有戰略目標遭到襲擊,不斷有高級人物被暗殺,整個首都都籠罩在恐怖之中。

    柳維平見到盧姆比總統時,對方見他渾身是血,明顯吃了一驚,趕緊讓私人醫生幫他包紮傷口。柳維平表示自己沒事,隻是皮外傷而已,他把總參謀部製訂新計劃的事情跟盧姆比副總統說了,希望能得到他的支持:“······要知道我們此前所作的一切準備都是立足於打消耗戰,用四五年時間將敵人一點點的磨光,這符合貝蘭的實際。而這個新的作戰計劃明顯沒有正視國防軍乃至貝蘭的現實,如果一意孤行,後果難料————我們沒有能力與歐洲軍團正麵決戰!”

    盧姆比副總統表示樂觀:“但是通過包圍第7裝甲師,我們已經成功調動了歐洲軍團,形勢對我們極其有利,而且又獲得了大量的蘇式裝備,快速形成戰鬥力,隻要戰術運用得當,我們完全可以趁此良機一舉重創歐洲軍團,將他們逼回談判桌!”

    柳維平愣了一下:“您也是這樣認為的?”

    盧姆比神情愉快:“柳,決戰的時機已經成熟了,能將敵人擋在首都之外,我們幹嘛不將他們擋住,而讓他們繼續深入,摧毀更多的城市呢?”

    柳維平無語了。連副總統都抱這樣的想法,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沉默良久,他歎了一口氣,說:“跟歐洲軍團決戰也不能不行,隻是花旗國的舉動實在讓人放心不下。教導旅一出,整個西部都空了,如果花旗國突然發難,出兵席卷西部,我們兩年來的努力就白費了!”

    盧姆比副總統自信的說:“花旗國不會出兵的。”

    柳維平說:“萬一他們不宣而戰呢?”

    盧姆比副總統說:“沒有萬一。”

    柳維平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說:“好吧,我保留意見。另外,我想到炎龍軍團去督戰,要知道他們的擔子很重,沒個夠從分量的人鎮不住場麵。”

    盧姆比副總統同意了。

    少將是不會破壞華國同行的計劃的,不過他要再加點料,非把歐洲玩殘不可。那小子要到炎龍軍團去督戰?算他識相!

    蘇聯對貝蘭同樣誌在必得。這個國家現在已經變成華約與北約交鋒的主戰場,能不能壓製北約,就在此一舉了,阿富汗已經退居其次。除去政治方麵的因素,還有經濟上的考慮:貝蘭有一塊大油田,其豐富的石油儲量甚至對國際油價造成了巨大影響。如果塔斯蘭油田成功開發,國際油價進一步下滑,這對嚴重這依賴能源出口的蘇聯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反過來,如果一直在打仗,油價肯定節節高升,蘇聯將輕而易舉地賺得盆滿缽滿,這簡直就是最美妙的事情了。對蘇聯來說這場仗打成什麼樣子都不要緊,重要的是讓這場戰爭曠日持久的打下去,這才符合蘇聯的利益,一方麵削弱了歐洲敵對國家,另一方麵獲取可觀的經濟利益,順便還能出清倉庫裏堆積如山多到不知道怎麼處理的常規武器裝備,節約大量資金,何樂而不為?當然了,還能實現少將縱橫馳騁決勝千裏的夢想,這簡直就是天賜良機啊。

    就在他的思考漸入佳境的時候,梅佐上將來訪。

    “教導旅已經東調,數日之內就能到達前線。”咖啡端上來後,上將開門見山的說,“這是我們國防軍的種子部隊,它的戰鬥力可以當一個半師用。”

    博羅西洛夫少說:“非常好。但凡以教導二字命名的部隊都差不到哪裏去,我期待著這支虎狼之師的精彩表演,真的非常期待!”

    上將沉聲說:“我來主要是想證實一下,花旗國真的不會出動陸軍攻擊我們西部的能源基地嗎?”

    博羅西洛夫少將微笑:“放心好了,我的上將,那幫萬惡的資本家沒有這個膽量與偉大的蘇聯正麵硬拚,在我國的強大壓力下,他們很快就會意識到攻擊貝蘭西部等於自殺,他們是不會做這麼蠢的事情的。”

    梅佐上將用手指敲擊著桌麵,說:“但願如此吧。說實話,這個國家實在讓人放心不下,它太強大,太善變了,誰也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

    博羅西洛夫少將說:“如果尊敬的上將實在放心不下,我倒有個辦法。”

    梅佐上將說:“請講。”

    博羅西洛夫少將說:“讓貝蘭加入蘇聯的核保護傘。試想一下,如果有幾列搭載著洲際導彈的列車在貝蘭大地上飛馳,在貝蘭西南部的崇山峻嶺中還隱藏著幾個洲際導彈發射井,那麼,還有哪個國家敢衝你們伸爪子呢?”

    梅佐上將嚇了一跳。加

    入蘇聯的核保護傘可不是鬧著玩的,這意味著蘇聯從此將掌握貝蘭的軍事、外交、政治等等各個領域的主導權,貝蘭將成為北約與華約爭鋒的戰場,永無寧日,這種代價是貝蘭無論如何也承受不起的。但是這個蘇聯佬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一旦蘇軍的核武器部署到貝蘭,花旗國的非洲司令部就被核彈頂住了腦袋,再也不敢輕舉妄動,就連歐洲軍團,也得乖乖滾蛋!

    點頭,還是搖頭?

    上將難以選擇。他記得早在二十多年前,蘇聯也曾向貝蘭的老師,華夏共和國提出過類似的要求,但是華國果斷的拒絕了,顯然華國對其中的利害看得很透。貝蘭是不是也應該搖頭呢?難,真難啊。

    博羅西洛夫冷笑:“你們還想指望華國麼?哼,別再對他們抱有幻想啦,這個國家貪婪、自私、喜歡內耗,他們早就背叛了社會主義,背叛了第三世界!上將你應該知道,他們的戰略激光獨步天下,隻要他們願意,完全可以叫歐洲佬在天上飛的東西——包括戰鬥機和衛星甚至導彈————全部消失,極大地削弱歐洲佬的戰鬥力,可是他們是怎麼做的呢?他們袖手旁觀,眼睜睜看著敵的有戰機在貝蘭的天空肆意撒布死亡,屠戮貝蘭的軍民!他們已經跟敵人達成了協議,把你們給出賣了!”

    梅佐上將大吃一驚:“你說什麼?”

    少將示意助理拿來一份文件,遞給上將:“這是我國特工花費巨大的代價搞到的內幕,上將好好看看吧,看完了你就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

    上將隻翻了兩頁就跳了起來,連再見都不說就衝了出去,天知道他要去哪裏。

    博羅西洛夫笑得更加陰冷。

    “一加一也並不總是大於二啊!!!”

    盧姆比副總統揉著太陽穴,似乎很頭痛。在他的辦公桌上擺著那份梅佐上將十萬火急送來的文件,那是克格勃特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到的關於華國與花旗國合作的內幕。據這份縮絕密情報顯示,華國已經跟花旗國達成了口頭協議,華國以不動用戰略激光攻擊花旗國的飛行器為代價換取花旗國不侵犯其在貝蘭的利益,這是在拿貝蘭的利益作交易嘛。站在華國的立場,這樣做也不是不能理解,真正讓副總統頭痛的是蘇聯人與華國之間的衝突。

    蘇聯與華國的衝突由來已久,彼此之間的矛盾簡直到了不可調和的程度。在六十年代,他們為了對付那隻把利爪伸到印度支那半島的雙頭鷹,大家心不甘情不願的合作了一把,把雙頭鷹揍了個半死,但是隨後雙方關係非但沒落好轉

    ,反而更加惡化,甚至到了互相威脅核平對方的地步!終於,在南海擦槍走火之後,兩國新仇舊恨一並爆發,蘇聯人三枚ss18飛了出去,開創了一個國家向另一個國家發射洲際導彈的先例,世界為之震駭。盡管那三枚ss18是不會爆炸的,但是也足以引發一場可怕的風暴了。蘇聯人死豬不怕開水燙,一口咬定那三枚洲際導彈跟後來花旗國那枚民兵一樣,是被恐怖分子通過衛星切入發射係統發射出去的,反正就是死不認賬,看華國如何應對。華國也不含糊,戰略激光係統啟動,光劍連揮,三枚洲際導彈悉數擊落,讓全世界大吃一驚,更讓想藉此機會狠狠敲詐華國一回的蘇聯下不了台。此後,蘇聯對華態度有所緩和,但是想握手言和,那是不可能的。現在倒好,鬥到貝蘭來了。大敵當前,這兩個幫手自己先鬥上了!力分則弱,這樣一來,還不如隻要蘇聯或者華國一家的援助呢!就目前來看,華國對蘇聯采取了忍讓的態度,但是誰也不敢保證那位一手諦造了貝蘭國防軍的華國少將會一直忍下去!一旦他發動反擊,那將是致命的!這對貝蘭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不管傷的是哪一方,夾在他們中間的貝蘭都是傷得最重的一個!雙方爭奪貝蘭國防軍的作戰指導權隻是一個開始,以後肯定會有更加激烈的衝突的,貝蘭該向著哪一個?難,真難啊。

    與此同時,遠在中南海的鄧老也對著顧問團遞交上來的報告苦笑:“粒成恩,鬥成仇啊!給得太多了,人家就當是你欠他的了······北韓是這樣,安南是這樣,阿爾巴尼亞也是這樣,現在······但願吧!”轉頭對總長說:“削減一成援助貝蘭的軍火,增加對兩伊的軍火供應!!!”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2 10:46
第七章 鏖戰(一)

    政治上的細微變化不是軍人可以感受到的,在兩國關係已經出現小小裂痕的時候,兩國軍人對此一無所知,仍然在並肩作戰,齊心協力,向歐洲軍團發起一波波凶猛的攻勢。

    在聖·圖森溪穀,第7裝甲師已經被分割成數段,首尾不能呼應。分割包圍進行得很順利,但是想要吃掉包圍圈裏的敵人卻異常困難。第7裝甲師迅速收縮兵力,抱成一團,活像一群渾身是刺的刺蝟,叫人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國防軍一次次冒雨衝擊著他們的鋒線,都被凶猛的火力給打了回來。在絕境中,英國士兵骨子裏的凶悍和頑強徹底爆發了,他們頂著重炮的轟擊用機槍掃,用工兵鏟砍,用火箭筒轟,都在鬼門關打過幾趟滾,這會兒反而不怕了。溪穀地形狹窄,施展不開兵力,隻能采取添油戰術逐團逐團的投入,一場誌在必得的殲滅戰很快就演變成了消耗戰。英軍運輸機冒著墜機的危險衝進濃霧區,把第7裝甲師急需的補給空投下去,盡管這種空投方式成本高昂,連日來至少有四架運輸機被擊落,但是好歹把物資送到裝甲師手裏了。正是有了這些物資,第7裝甲師才得以支撐下去。當然,也有不少物資是扔到貝蘭國防軍陣地上的。

    就在第7裝甲師與貝蘭國防軍反複拉鋸的時候,蘇格蘭高地師火速馳援過來。這個高地師曆史悠久,一直是英軍的精銳部隊。早在一戰時期,該師就以擅長攻堅而威名遠揚,要知道那時沒有裝甲部隊,沒有空軍,蜘蛛網一般四通八達的塹壕、無邊無際的雷場、比蘆葦還密的鹿砦、龐大的炮兵群、帶刺的鐵絲網和無處不在的機槍堡壘構築成可怕的修羅屠場,扼殺了一切謀略的生存空間,進攻變得極其困難而血腥,有時候一天付出傷亡數萬人的代價也隻能向前推進數百米,塹壕戰之殘酷,讓人談虎色變。在如此殘酷的攻堅戰之中居然還有一支部隊打得如魚得水,實在是一件令人驚喜的事情。在媒體的報道之下,蘇格蘭高地師成了勇敢、頑強、凶悍、忠誠等等美德的化身,是亞瑟王手中最鋒利的長劍。隻不過,如果拋開那些溢美的詞藻,不難看出,蘇格蘭高地師跟其他部隊一樣,也在西線的修羅屠場中成片的倒下,整營整營的打光。在戰爭初期,由於對塹壕戰還一無所知,一些士兵甚至還穿著草裙,吹著蘇格蘭風笛走在隊伍前麵,大部隊則跟在後麵排著整齊的隊列勻速前進,麵對德軍的重機槍,後果可想而知————沒有一個人能活著走出四百米的。同樣,軍官敲著小鼓,士兵排著整齊的隊列伴著鼓點踢著正步前進的德軍也是一樣的下場,西線的戰事幾乎就是一場殺人競賽,同盟國和協約國卯

    足了勁要比比看誰殺得多,殺得快。蘇格蘭高地師能在這樣一個殺人場中用刺刀撬下一個又一個的高地,實屬不易,高地師之名永垂青史。

    隻不過,這支走過了兩次世界大戰的腥風血雨的英雄部隊馬上要麵臨新的挑戰了。挑戰他們的,是一支年輕但絕對不容輕視的部隊————由數字化步兵旅一個營、數字化炮兵旅和快速反應旅暫時混編而成的快速反應師!

    蘇格蘭高地師可謂神速,對頻繁出現的貝蘭民兵騷擾視而不見,一路猛衝猛打,接連衝破貝蘭國防軍五道防線,直撲溪穀。師長戴維斯少將在道恩中將麵前拍胸口表示:三天之內拿下聖·圖森溪穀!有了他的保證,道恩中將總算放心些了。然而,現實是殘酷的,在他們終於看到溪穀那地獄之門一般的入口的同時,他們也看到了鋪天蓋地飛來的炮彈。炮兵雷達測算一下彈道,這些炮彈竟然是從四十公裏外飛來的!~

    避無可避,無處可逃,蘇格蘭高地師前鋒偵察營頃刻之間血肉橫飛。炮彈密如驟雨,團團桔紅火光在公路上如滾雷一般轟隆隆的反複輾壓,被輾中的不管是人還是裝甲車,都瞬間變成一堆碎片四下紛舞。一枚炮彈落在指揮車附近不到十米,強大的爆炸波毫不客氣地將指揮車掀翻,兩名參謀當場犧牲,營長渾身插滿彈片,僅存一口氣,在血泊中痛苦地抽搐著。偵察營反應迅速,釋放煙幕將自己遮住,同時離開公路分散開來以躲避炮彈的殺傷。然而就在他們亂作一團的時候,公路兩邊樹林裏的樹林紛紛倒伏下去,一群群坦克從叢林裏衝了出來,見車就撞,見人就輾。數架直升機也在叢林中拔地而起,一枚枚紅箭式反坦克導彈發出疹人的尖嘯聲疾飛出去,洞穿厚實的裝甲將一輛輛坦克的炮塔粗暴地掀翻,偵察營頓時陷入困境。

    得知偵察營遭到伏擊後,戴維斯少將並沒有過多的意外,在他看來如果偵察營沒有遭到攻擊的話,那才叫意外。隻不過敵人還沒有他想像的那麼高明,如果是他,他就會放偵察營過去,等到主力進入伏擊圈再突然發難,叫蘇格蘭高地師有來無回。他馬上派出兩個營,企圖側擊敵軍左右兩翼,重炮團給予這兩個營足夠的火力支援。至於偵察營,現在已經跟敵軍攪在一起,沒法支援了,能活下多少得看運氣。

    不妙的是,這兩個營在接近偵察營的時候也分別遭到了伏擊,凶猛的炮火將方圓數公裏的橋梁全部炸飛,兩個營寸步難行,隻能眼睜睜看著敵方偵察兵指引過來的炮彈成群落在自己的頭上,將他們撕得粉碎。敵軍這次沒有直接跟他們交鋒,完全是以殺傷有生

    力量為主,重炮群不斷開火,將這兩個營所在的區域變成一片火海,每一分鍾每一秒鍾都有大量士兵傷亡,嗆人的硝煙中彌漫著高地師士兵絕望的哀號。

    對方隻出動了一個營一個炮兵群就將自己搞得如此被動,多少讓戴維斯有點意外,現在他都有點兒吃不準對方的實力了。有些參謀建議馬上投入主力,將被困的部隊解救出來,戴維斯少將不同意,他清醒地意識到自己踏入了一個精心布置的陷阱中,在打掉對方重炮群之前投入再多的兵力也是白搭。他下令主力就地隱蔽,派出精幹的小分隊將敵軍的偵察部隊趕得遠遠的,同時申請空軍支援。現在敵情不明,以不變應萬變是最好的選擇。

    戴維斯少將的穩重謹慎多少讓柳哲和韓楓有點兒意外。韓楓冷笑:“不上當?那就再加把勁狠狠的收拾已經落入圈套的獵物。命令203炮群開火,全部使用氣爆彈,把這幫紳士給我轟成渣!”

    十八門203毫米自行火炮緩緩揚起又粗又長的炮管,對準四十公裏外的敵軍,龐大的炮身狠狠一震,氣浪席卷發射陣地,激得塵土飛揚,直徑達兩三米的火球一閃間,一枚枚長達一米的炮彈飛了出去。203毫米重炮炮彈重達一百三十三公斤,裝藥在三十公斤以上,威力可想而知,這回用的還是氣爆彈,那隻能用“喪盡天良”來形容了。如果能看到這一幕的話,被團團包圍的偵察營肯定會覺得自己實在太幸福了:

    203毫米重炮炮彈挾以摧山毀嶽之威從天際墜落,地麵上綻開一朵朵聖潔的白蓮花,在高地師士兵驚恐萬狀的注視中冉冉升起,緊接著桔紅火光一閃,爆炸波排山倒海般擴散開來,遇神殺神遇佛滅佛,每一發炮彈爆炸開來都意味著數十平米範圍內一切生命歸於塵土,沒有什麼能在空氣燃料炸藥的轟擊下幸存下來。別說實在太過脆弱的步兵,就連裝甲車也被爆炸波撕得四分五裂,不過燃燒得有點兒有氣無力:空氣燃料炸藥一大特點就是在爆炸之前要大量吸聚氧氣,充分混和,爆炸形成大片無氧區,沒有了氧氣,從破裂的油箱裏流出來的油料自然燒不起來。氣爆彈不斷落下,處於殺傷範圍內的士兵不是被吹飛就是被震裂內髒,七竅流血,幸存下來的要麵對的一大難題就是沒有氧氣,那感覺跟被人丟到月球上差不多。

    幾輪氣爆彈砸下來,這兩個營已經死傷慘重,兩位營長通過無線電苦苦哀求增援。可是怎麼增援?炮兵夠不著人家,空軍還沒有趕到,用中程地對地導彈?行不通,因為打完這幾輪齊射之後,不等師導彈營鎖定目標,敵軍就開始了電子幹擾,代表著

    炮兵旅的信號在電子屏幕上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再分為八·······一眨眼間就變出了十六個炮兵旅來,向著相反的方向擴散,真假難辨!別說他們了,就算是空軍,麵對數量眾多的假目標,估計也是傻了眼吧。戴維斯少將隻能無力地詛咒一句:“該死的瑞典人!”如果上頭的情報沒有錯,那麼,華國這些先進的火炮技術應該是來自瑞典。瑞典這個北歐彈丸之國的軍隊隻有區區一個加強師左右的兵力,但是卻有著讓眾多大國都羨慕不已的軍工係統,火炮、雷達、戰機、坦克等等都處於領先地位,其研製的fh-77b型牽引式155毫米口徑重炮無論是射程還是精確度都是當之無愧的世界第一,華國在七三年向瑞典進口了三十輛fh-77b,並搞到了全套圖紙————據說是用一套唐代瓷器換來的,估計就連瑞典也沒有想到華國居然在短短幾年時間內就吃透了fh-77b的技術,並且青出於藍,研製出更為先進的77式自行火炮,在安南戰爭中轟得安南猴子血肉橫飛。至於203毫米重炮,那就是派一幫納粹炮兵專家所賜了,瑞典也派專家參與了這個項目,並在203重炮研製成功之後購買了六十輛,那絕對是世界上殺傷力最恐怖的自行加榴炮了。說到底,都是瑞典惹的禍,當初如果他們不向華國出口火炮技術就屁事都沒有了!

    好在,高地師也並非全無還手之力————他們有一個炮兵營,裝備清一色fh-77b式牽引式火炮,在射程上足以跟華軍的77式一較高下。剛才沒有開火是因為這個營速度太慢,沒有跟上來,現在是跟上來了,可是敵人不見了!想到這裏,師長大人就一頭火大。幸好空軍及時殺到,對華軍炮兵陣地展開猛烈轟炸,付出被擊落一架戰機的慘痛代價後,終於把炸彈扔到了炮兵群,在衝天而起的火光中,轟炸機中隊有點疲憊的向他報告:“已經重創了敵人的炮兵群······媽的,大炮真多,都炸不過來了!”

    師長精神為之一振,大喝:“炮兵團馬上開火,也讓他們嚐嚐炮彈的滋味!”

    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炮兵團二話不說,重炮營迅速展開,十八門fh-77b遠程大炮根據空軍提供的敵軍炮群的坐標一通猛轟,昂貴的炮彈不要錢似的幹了出去,感覺很爽。隻是他們的快樂時光隻持續了不到兩分鍾,當一群群炮彈砸在他們陣地上,空氣燃料炸藥飛撒開來,化為一朵朵白蓮花的時候,所有人都傻了!

    刺眼的閃光後是天崩地裂一般的爆炸,重達十幾噸的重炮被炸得東倒西歪,彈藥供應車被撕碎,炮彈橫飛,以十二萬

    分熱情加入這場死亡大合唱中,供彈手、射手甚至為炮兵營提供掩護的步兵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就被這股鋼鐵與烈火混合而成的死亡洪流徹底淹沒。當彈雨終於停止後,整個炮兵營都不存在了。戴維斯大怒,在無線電裏把空軍罵了個狗血淋頭。轟炸機中隊有點委屈:“我們可以保證已經重創敵人的炮兵······”

    戴維斯打肺裏吼出來:“重創你妹!老子的遠程重炮營已經完了,剩下的大炮根本就夠不著人家,全師都隻有挨打的份,你們要對此負責!”

    轟炸機中隊感到不可思議,剛才他們至少炸毀了二三十輛自行火炮,敵軍剩餘的火炮居然還有能力在瞬間抹掉高地師的遠程火炮營,他們是從哪裏變出這麼多大炮的,真的炸不完麼?

    他們哪裏知道,自己剛才炸掉的隻不過是一堆逼真的模型罷了。把一支鐵棍甚至電線杆插在兩個輪子中間,再加以偽裝,做出來的玩意在幾千米高空看下去絕對跟真的一個樣。一向追求完美的華軍偽裝部隊甚至在假的火炮身上裝了一定數量的油料和火藥,營造出逼真的煙火效果,把這些空中雄鷹騙得夠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2 10:47
第八章 鏖戰(二)

    遠程炮彈如雨落下,一向習慣了用占絕對優勢的技術裝備去收拾那些未開化的國家和民族的英軍今天終於嚐到了劍短於人的苦頭,在接下來的好幾個小時裏,他們一直處於挨打狀態。華軍炮兵顯得很有耐心,不斷的用精確點殺摧毀他們暴露出來的火力,這種小刀割肉的戰術造成的傷亡不算大,但是痛啊,整個高地師都快要被打瘋了!更加要命的是炮火還是來自至少三個方向的,也就是說,他們已經陷入了一個弧形包圍圈中!

    高地師陷入困境的消息震驚了聯軍指揮部。蘇格蘭高地師已經是英國遠征軍手裏最後的戰略預備隊,如果連這支戰略預備隊都讓人纏住甚至重創,那麼英國遠征軍將陷入無兵可用的困境中,這絕對不是一個指揮官願意看見的。道恩中將風度盡失,發狠的捶著桌子怒吼:“派出我們所有的戰機,一定要摧毀敵軍的炮兵群,幫高地師殺出一條血路來!”

    花旗國福特號航母戰鬥群指揮官哈爾西中將說:“憑你們一己之力,恐怕難以勝任如此艱巨的任務······別誤會,我並不是懷疑貴國航空兵的戰鬥力,我是說敵軍必定會派出精銳戰機進行截擊,力分則弱,你們如果要分心應付空戰,對地攻擊能力必定會大幅削弱,想要摧毀敵軍炮群就顯得力不從心了。”

    道恩中將苦笑:“說到底還得多多仰仗貴國的幫助了。”

    哈爾西中將很是爽快:“這個沒有問題,我們可以派出一個中隊協助你們執行對地攻擊任務,而哈丁空軍基地的那批戰機,就交給我們空軍英勇的第13聯隊吧,那幫小夥子組成的鷹之牆將會讓華國和蘇聯空軍組成的誌願飛行大隊撞得頭破血流!“

    道恩中將心裏那個不爽啊,這對你來說明明是舉手之勞,卻偏要我開口求你你才點頭,真是豈有此理!不過鬱悶歸鬱悶,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叫人家有一支世界最強大的空軍呢?他把滿肚子怒火撒在了飛行員身上,在中將的怒吼中,無敵號航母戰鬥群的艦載機聯隊幾乎是傾巢出動,二十幾架狂風戰鬥機滿載炸彈,直撲聖·圖森。花旗國也很守信的出動了大批f-14助陣,一共五十三架戰機,幾乎遮住了天空,它們的翼刀足以將一切撕得支離破碎。

    看著雷達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光點,韓楓和柳哲都連連點頭,“嘖嘖嘖”嘖個不停,表示出誠意有限的欽佩。一口氣出動這麼多戰機,夠氣魄!看樣子,英國佬是把能飛的家夥都放出來了。隻不過在沒有打掉對方的防空雷達和防空導彈部隊之前出動大機群轟炸,效果實在是有限哦。算了,替人家想

    那麼多幹嘛,先想想怎麼招呼客人吧!

    龐大的機群首先撞上了無處不在的高射炮和零星的防空導彈。鋼雨和毒箭一起襲來,叫人防不勝防。整個機群沒有時間去逐一清理這些可惡的臭蟲,都是保持一個安全的飛行高度,高來高去算了。可即便如此,還是有兩架f-14讓導彈爆炸的碎片掃掉了半邊翅膀,可憐的雄貓鬼嚎著一頭栽了下來,飛行員僥幸跳傘成功,但不幸的是正好落在貝蘭國防軍的陣地上,麵對上百支不自覺的伸出來的自動步槍那黑洞洞的槍口,飛行員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等搜救小組了,投降。

    北約空軍機群帶著滿腔怒火繼續前進。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的老對手,誌願飛行大隊也正帶著滿腔怒火朝他們撲來。這一次誌願飛行大隊稱得上的精英盡出了,八架殲-12,十四架蘇-27,還有貝蘭空軍的十六架梟龍,清一色空中猛禽。如此龐大的機群想要隱蔽接敵,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但幸運的是,他們這次是在金圖山脈中一條簡易的跑道上起飛的。在“飛機入山坦克進村”的作戰思想的指導下,貝蘭工兵像勤勞的工蜂一樣在全國適宜的地方夜以繼日的工作著,在一個個人跡罕至的地方修建一個個臨時機場,最大的可供二三十架戰機起降、維修,最小的隻能供兩三架戰機使用,目的是在全國各個主要空軍基地被摧毀之後,幸存下來的戰機依然能化整為零隱藏到這些機場裏,繼續作戰。這條簡易跑道卻是個例外,它是柳維平準備給北約空軍的驚喜,整整一個工兵營埋頭苦幹了足足一個星期,才在人造大霧的掩護下建成這麼一條可以說是一次性的跑道,三十多架精銳戰機潛伏於此,就是要給北約空軍一個難忘的教訓!

    計劃進行得很順利,在蘇格蘭高地師陷入困境之後,北約空軍果然大舉出動了。代號“獵豹”的飛行大隊自然熱烈響應,全部起飛。這是現代空軍史上最大規模的冒險,為了躲避e-3電子預警機的監視,整個機群隻能沿著那迂回曲折、深不見底的峽穀殺出去,庇護著貝蘭國防軍的大霧成了飛行大隊的噩夢,盡管國防軍為了配合他們的行動,已經暫停發射造霧劑,能見度大幅提高,但是對於空軍來說,這樣的能見度還是太低了,一不留神就會一頭撞上懸崖峭壁,化為一團火球!每一架戰機都是用最慢的速度飛行,飛行員眼睛瞪得大大的,活像一具僵屍,動也不動,隻有到了要規避障礙物時,他們的反應對會變得神速,那神態說不出的好笑。可是盡管如此,還是有兩架梟龍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一頭撞上了冰冷的峭壁,飛行員連跳傘的機會也沒有。

    前方炮聲隆隆,第7裝甲師屍橫遍地的慘境撲麵而來。在褐色泥濘中,到處都倒伏著成堆的屍體,被擊毀的坦克和裝甲車有些燒得隻剩下一個殼子,有些還在熊熊燃燒,冒出嗆人的濃煙。包圍圈中殺聲震天,曳光彈漫天飛舞,各種口徑的炮彈在空中穿梭,無數貝蘭國防軍像潮水一樣湧向第7裝甲師的防禦陣地,用手雷、自動步槍和火箭筒凶狠地拚殺著,而第7裝甲師把坦克當成了可以移動的炮台,玩命的射擊,120毫米口徑高爆殺傷榴彈、高爆燃燒彈甚至榴霰彈不要錢似的成群砸向國防軍,每一發炮彈落下都是血肉橫飛,坦克炮塔上的重機槍更是像潑水一般把大口徑重機槍子彈潑出去,將一名名勇敢的國防軍戰士打得支離破碎,槍口轉向哪裏,哪裏就炸出一團團由鮮血和碎肉混合而成的血霧。而國防軍過來的迫擊炮炮彈和火箭彈同樣在第7裝甲師的陣地中掀起一陣陣腥風血雨,第7裝甲師每一塊防禦陣地都遭到凶猛的進攻,死屍橫臥一地,血水四處流淌,潮濕的霧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鬱的腥甜的血腥味,令人作嘔。看樣子貝蘭國防軍是把第7裝甲師視作一頓美餐了,淩風歎了口氣。在他看來貝蘭國防軍一個勁的跟第7裝甲師死拚可不是什麼好事,因為整個戰役就是圍繞他們這場惡戰展開的,他們在這裏多打一天,外圍就得多堅持一天,而第7裝甲師又這麼難啃,繼續打下去或許可以將其殲滅,但是外圍部隊也被拖住了,如果北約增兵的話,很容易將這幾十萬大軍包餃子!拿幾十萬大軍去換區區一個裝甲師,劃得來嗎?

    不想了,我隻是空軍,把導彈打到敵機身上,把炸彈扔到敵人頭上是我的天職,步兵的事,咱們說不上話來。殲-12猛然加速,從幾乎遮住地麵的彈幕邊緣一掠而過,隻留下兩道筆直的羽煙。通過無線電,他分明聽到公熊少校喃喃自語:“史詩般的畫麵啊!”敢情這家夥也是個戰爭狂人啊。

    安德魯少將駭然看著一個龐大的機群從幽深的峽穀裏鑽了出來,心驚肉跳。幸運的是這個機群對他們這些步兵不感興趣,傲慢的揚長而去,不過強烈的電子幹擾讓他們通訊為之中斷,想向指揮部報告都不可能了。這幫瘋子,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北約空軍終於殺到了炎龍軍團頭頂。現在他們讓真真假假的目標搞得頭都大了,有炸彈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扔。艦載機不是戰略轟炸機,戰略轟炸機可以掛上數噸甚至十幾二十噸炸彈,直假目標通吃,可是艦載機不行,他們的載彈量有限,一次隻能攻擊兩三個目標,而且還要求一擊即中。現在地麵上到處都是坦克和自行火炮,到處

    都是指揮部,真假莫判,你叫他們炸哪個?

    卑鄙!

    無恥!!

    下流!!!

    賤格!!!!

    所有飛行員用最難聽的詞語狠狠詛咒著華軍。太可惡了,沒有一點騎士風度!狂風聯隊指揮官漢密爾頓上校遲疑的提出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要不我們集中火力攻擊那些指揮部吧,每一個都給他們炸上一遍,總會炸到真的。”

    也隻能這樣了。這麼多假目標,難以甄別,胡亂攻擊的話隻會浪費彈藥,就算是炸到真目標也不會對戰局造成多大的影響,但是指揮部就不一樣了,隻要讓他們蒙中了一次,華軍就慘了!逍遙八極不如痛打七寸,這道理誰都懂。各機組開始分配任務,盯著屏幕上閃不知死活的閃爍個不停,不斷撩撥著他們的怒火的光點,手指按上了電鈕————

    轟!轟!轟!

    天空中電光連閃,碎片紛飛,所有人為之駭然,一看,我的天哪,在山峰後麵,誌願飛行大隊正兩架一組兩架一組的殺出,將一枚枚致命的空空格鬥導彈朝他們射來!這下子可亂套了,由於負責監視哈丁空軍基地的第13聯隊信誓旦旦的保證說哈丁空軍基地沒有膽量出動哪怕一架戰機對炎龍軍團實行空中支援,就算出動了也隻會在他們的鷹之牆上撞得粉身碎骨,因此他們為了追求效率,都隻掛了兩枚空空格鬥導彈,節省出空間來盡可能多的塞炸彈,誰又能想到貝蘭人居然會給他們來一招乾坤大挪移,玩一出請君入甕?!掛了太多炸彈行動不可避免的變得遲緩的艦載機此時完全成了靶子,一打一個準,雄貓成了乳豬,狂風被打得四處漏風,那叫一個慘呀。漢密爾頓上校甚至看到在同一秒鍾之內有三架狂風和一架雄貓被打得淩空解體,化作漫天花雨!僥幸還沒有被擊落的戰機手忙腳亂的把炸彈胡亂的甩下去,無債一身輕,甩掉了炸彈也算是半身輕,總算有了與襲擊者一戰的能力了,隻是這一戰打得異常吃力,因為華軍地麵部隊突然發動強烈的電磁幹擾,使得他們各機組之間溝通困難,就連打出去的導彈都不大靈光了。最要命的一點就是飛行高度一旦低於六千米,他們就無法再獲得預警機的支持,無法發射導彈!更加可惡的是電磁幹擾還時不時會突然停止,沒等他們發出驚喜的歡呼,一大批地對空導彈就劈頭蓋臉的砸了過來!現在他們已經把對地攻擊彈藥當垃圾丟掉了,華軍的防空導彈部隊大搖大擺的去掉了偽裝,大開殺戒,拿他們當飛碟打!卑鄙的見多了,這麼卑鄙的卻是從來都沒有見過,開眼界了!

    淩風發火了:“這不是他娘的摘桃子嘛!”

    電台裏傳來公熊少校驕傲的聲音:“這架狂風,算我的!”

    淩風說:“算你妹的!”

    公熊少校叫:“淩,敢不敢跟我比比看誰擊落的敵機多?”

    淩風也毛了:“比就比,誰怕誰了!”看到一架狂風將一架梟龍擊落,他二話不說,一枚蝰蛇打了過去,看著那架狂風竭力閃避,連連冷笑。躲吧躲吧,看你往哪裏躲!要是這麼輕鬆就能躲過的話,它就不叫蝰蛇了!殲-12c如影隨形的咬在狂風後麵,機載雷達死死鎖定那架狂風,任憑狂風怎麼掙紮,都甩不掉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的蝰蛇,堅持了幾秒鍾,飛行員最終喪失了勇氣,按下了彈射按鈕。他的選擇是明智的,就在兩秒鍾之後,蝰蛇一口咬上了他的戰機的前半部分,將整架戰機炸成一團火球!

    漢密爾頓上校和他的僚機還在拚死作戰,不拚命不行,都被咬住了,不拚命隻有死路一條。空軍不同於陸軍,陸軍打不過還可以投降,空軍打不過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他們已經擊落了一架梟龍,現在正合力追殺一架可惡透頂的鋸齒鯊,那架鋸齒鯊飛得真他媽的高,狂風在這個高度無法與鋸齒鯊爭鋒,但是不要緊,它總會下來的,而一旦下來,就得麵對天空閃光空空格鬥導彈的死亡之吻了。兩架狂風一左一右的將這架殲-12c夾住,不讓它擺脫。殲-12c左衝右突,始終無法甩掉這兩個吊靴鬼,就在飛行員瞪著眼睛破口大罵的時候,一架蘇-27斜刺裏殺出,兩枚r-23熱情洋溢的撲向那兩架狂風。漢密爾頓牙都癢了,他隻是猶豫了零點零一秒,就作出了最明智的選擇:逃!因為他隻剩下一枚導彈了,無力與凶猛的蘇-27決戰。僚機也作出了同樣的選擇,兩架狂風在導彈的呼嘯聲中左右分開,以兩倍音速狂飆,熱焰誘餌點點飛撒開來,逼真的營造出千樹萬樹梨花開的美妙意境,而r-23癡心不改,在後麵緊追不舍。更糟糕的是已經成功完成了從獵物到獵人的轉變的殲-12c也落井下石的朝僚機發射了一枚蝰蛇,這麼近的距離,兩枚導彈合力追殺一架戰機,基本上已經可以判那架僚機的死刑了。果然不出所料,尖嘯聲過後便是沉雷一般的巨響,狂風被炸成兩截,大大小小的火球四處飛舞。漢密爾頓上校分明聽到那兩架敵機的飛行員說了一句:“這架該算誰的?”

    上校的牙齒咬入嘴唇,血絲順著下巴蔓延開來。側衛,鋸齒鯊,我記住你們了!這筆賬早晚要向你們討回來!

    f-14表現比狂風要好,已

    經擊落了四架梟龍和一架殲-12,並且擊傷了一架蘇-27,付出的代價卻是整個中隊隻剩下三架飛機了————狂怒的鋸齒鯊和側衛分出三分之二的力量對他們窮追猛打,空空格鬥導彈密如飛梭,不斷有戰機化為一團燦燦的火球。那情景真叫人肝膽俱裂。中隊長自知再打下去隻能是一場大屠殺,他們有限的導彈已經要打光了,隻能逃,最後幾架戰機開足馬力跟狂風展開速度競賽,而鋸齒鯊和側衛追在後麵不斷發射導彈,將落後的戰機擊落,於是天空中上演了一場別開生麵的生死時速———不必跑得比鋸齒鯊和側衛快,隻要快過夥伴就行了。正殺得性起,通訊頻道裏傳來雷達兵焦急的聲音:“獵豹,獵豹,敵軍一個大機群正朝你們撲來,初步判定是f-16,數量在十六架以上,請作好準備!”

    f-16也來湊熱鬧了?

    淩風皺了一下眉頭,這可不是什麼好事,f-16絕對是個勁敵,不好對付,一旦被它們纏住就很難脫身了,更糟糕的是北約聯軍空軍力量是他們的十倍以上,隨著時間的推移必定會有更多的戰機殺過來,越打越多,耗也能把誌願飛行大隊耗死!算了,現在我們早賺得盆滿缽滿了,閃吧。跟公熊少校溝通一下,那頭公熊已經取得了擊少兩架敵機的戰果,心滿意足了,自然不會有意見,於是剛才還殺氣騰騰的誌願飛行大隊齊齊調轉機頭,開溜。這種整齊劃一,這種從容不迫,把火速趕來充當護花使者的f-16大隊氣得夠嗆·······敢情人家完全是拿他們北約空軍當婊子,幹完就跑,連錢都不給啊!追肯定是追不上了,人家都鑽山裏了,濃霧茫茫的,追進去隻有死路一條,算了,還是保護飽受蹂躪的艦載機撤退吧。

    有命捱到護花使者趕到的艦載機,隻有區區二十幾架。也就是說,在不到半個小時之內,將近三十架戰機被打成了一堆燃燒著漫天飛舞的鋁片,這種損失即使是財大氣 粗的北約空軍,也忍不住揉著隱隱作痛的心窩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剛趕到炎龍軍團指揮部的柳維平卻對這個戰果格外的滿意,笑著對兩位老夥計說:“這一下北約空軍該老實幾天了。”

    柳哲說:“你小子可真夠狠的,一腳就將對方給踢殘了······可惜啊,我們的損失還是大了點,有一架殲-12被擊落了,要知道現在我們能上天作戰的殲-12就那麼幾架。”

    柳維平說:“打仗嘛,損失在所難免······飛行員怎麼樣了?”

    韓楓飛快的回答:“跳傘成功了,剛剛通過無線電發送了求

    救信號。隻不過······”

    柳維平問:“不過什麼?”

    韓楓說:“他被大風吹到蘇格蘭高地師後方去了,營救難度很大!”

    柳維平說:“難度再大也要救。距離那裏最近的數字化步兵小組是哪個小組?讓他們馬上設法營救飛行員!”

    韓楓看了一眼網格地圖,說:“是虎牙小組。”

    “吉祥三寶······”柳維平對那三個命硬得可以的活寶有些印象,特別是那個瘦小的廣西兵,運氣好得沒法說,拉稀都能逮到一名敵軍的飛行員,撿到一次三等功,這種好運氣誰能比?“就讓他們去吧,憑他們的好運氣,肯定能馬到功成的。”

    韓楓也露出一絲笑容,調到指揮頻道,對虎牙小組下達了命令。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2 10:47
第九章 鏖戰(三)

    又一批戰鬥機從頭頂掠過,巨大的呼嘯聲差點把我們耳朵都給震聾了。我抬頭看了看這群高傲的雄鷹,媽的,是花旗國的f-16,這群高傲的戰隼大搖大擺的斜過藍天,仿佛它們就是天空的主宰。事實也正是如此,除了我們的殲-12和蘇聯人剛剛驚豔亮相的蘇-27,放眼全世界,敢於正麵跟它對抗的戰機大概也就隻有它的表兄弟f-14和f-15了,它當然有橫的本錢。我們趴在草叢裏動也不動,任憑戰隼們揚長而去,在心裏恨得牙癢癢的。打從蘇格蘭高地師與我們炎龍軍團接上火後,大鐵鳥們就成了我們頭頂上的常客,狂風,超級軍旗,f-14,還有f-16,來了一撥又一撥,讓人不勝其煩。這幫家夥可是出了名的財大氣粗,哪怕是個位數的士兵,一旦被他們鎖定都會追在你後麵狂掃上百發機炮炮彈,丟上兩三枚航空炸彈,非把你趕盡殺絕不可!所以在這幫鐵鳥麵前,我們這些靠兩條腿走路的步兵最好還是收斂一點,否則有我們受的。

    好不容易,這幫瘟神總算過去了。附近沒有敵人的蹤跡,我們可以繼續趕路了。我們小心的直起腰來,謹慎的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確定附近不會有一名狙擊手或者一隊步兵後,各自打一個手勢,開溜。不溜不行,因為就在剛才,我們三個剛剛伏擊了蘇格蘭高地師一個班,擊斃五名敵人,想必敵人已經派出精幹的小部隊布下天羅地網,準備對我們進行剿殺了。在他們眼裏,我們肯定成了比臭蟲還要討厭的家夥,欲滅之而後快。我們是數字化步兵,還有更重要的任務等著我們,當然不能跟他們糾纏下去,還是避之則吉吧。

    貝蘭的陽光很毒,特別是剛下完雨之後,真的能把人的皮都給曬掉。頂著這樣的烈日行軍,當然不會是什麼愉快的事情,我們必須不斷的喝水,並且每隔半個小時就停下來休息十分鍾,才不至於中暑。見鬼,這陽光真不是開玩笑的!小廣西通過吸管吸了一口水,咧了咧嘴:“奶奶的熊,清水都給曬成開水了!我懷疑再過半個小時,這壺水就能直接煮魚湯喝啦!”

    山東抹一把汗,說:“得了吧,你應該感謝貝蘭哥們送給你的防曬油,要是沒有那玩意,你早就被曬成蒸螃蟹了!”

    小廣西自嘲的一笑:“哥幾位,我們可都是抗日英雄啊!”

    我眉頭一皺:“你哪來那麼多的怪話?”

    小廣西說:“是真的嘛!你們想想看,我們都在這麼毒辣的日光下暴曬了好幾個小時了,還沒有被曬死曬暈,不是抗日英雄是什麼?”

    我:“······”

    真拿這個活寶沒辦法!

    不過,沒有這個活寶,我們還真不習慣,那該多悶啊。我們鑽進樹林裏快速穿插,我們的任務就是繞到敵人的後方去,營救一名跳傘逃生的飛行員。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是要拿命去拚的喲。就在我們周圍,幾十公裏範圍都成了戰場,時不時有幾發打偏的炮彈飛過來,落在樹林裏轟然爆炸,飛舞的彈片將粗壯的樹木像砍甘蔗一樣砍倒,真他奶奶的,怎麼這麼多人跟我們這些窮步兵過不去?我們把耳朵豎得老高,一聽到炮彈飛行時發出的尖嘯聲,就自然而然的判斷這發炮彈是否會對我們造成威脅,好用最快的速度作出反應,慢上半拍就意味著死亡!在這種情況下,小廣西也很識相的閉上了那張幾乎沒有合上的時候的嘴巴,使我們得以集中精力。好在也沒有哪一國的炮兵會為了區區三名步兵而向一片樹林發動一次炮火覆蓋,隻要那些打偏的炮彈不正好落在我們身邊,我們的小命就穩得很。

    突然,走在前麵的小廣西揚起拳頭,有危險!我和山東立刻臥倒,就地隱蔽,小廣西同樣趴下,一點點的退了回來,用手語告訴我們:“前麵有敵人!”不用他說我和山東也感覺到了,盡管樹林裏還是靜悄悄的,但是那淩厲的殺氣卻打破了叢林的祥和。能活著走出安南雨林的軍人個個都是叢林戰的高手,我們在這方麵自然不會弱,對殺氣尤為敏感。我們暗暗握緊了手中的槍。

    叢林裏還是靜悄悄的,但是多了幾個幽靈一般的身影。真是見鬼,一米八幾以上的身高,體重怎麼說也在九十公斤以上了,可是在滿是枯枝落葉的樹林裏走動時居然無聲無息,如比的輕靈,恐怕隻有美洲豹做得到,就連一向以叢林作戰能力自傲的安南猴子,在這些真正的高手麵前,恐怕也會變得謙虛起來。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小心的打量著他們。這批敵人有五六個人,兩個是黑人,三個是白人,還有一個是黃種人,兵員來源真雜的。除了高盧外藉軍團,實在很難想像還有哪支部隊的兵源會雜到這種地步。不過我們可不敢輕視他們,這幫家夥十有八九是長年駐紮在圭亞那的叢林作戰旅,他們是真正的叢林戰專家!我們暗暗抱怨上頭給的好差事,居然會在這裏撞上世界頂級叢林戰高手!現在我們三個連呼吸都放得很輕,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這些在死人堆裏打過好幾次滾的老鳥第六感之敏銳,跟野獸有得比,別說呼吸重了點,就連心跳加快他們都有可以感覺到,揚起自動步槍就給我們一梭子!

    這幾名外藉軍團的特種兵似乎也感覺到了叢林裏那麼一絲絲的異常,組成一個攻守兼備的叢

    林作戰隊形,虎視眈眈,不管想從哪個角度下手,都會撞上兩支famas突擊步槍傾泄過來的密集彈雨。我們理智地選擇了退讓,一對二勝算可不大。然而我們的善意並沒有得到回報,一名黑人士兵對著對講機嘰裏咕嚕的講了幾句話,不一會兒,一架直升機就殺了過來,機載火神炮衝著樹林發出了死神的獰笑,六根槍管飛速旋轉中,一道火龍狂衝而出,那是由以每秒上百發的速度射出來的子彈形成的火龍,被它掃上一下,哪怕是一頭牛也得被炸成碎片!電鋸鋸木頭般的機槍轟鳴聲令人心悸,我們的心都揪緊了,火龍橫切而過,樹木成排的倒下,樹汁和木屑濺射得到處都是,樹木傾倒時激起的狂風差點把我們身上的偽裝給吹飛了。我們鬱悶的對視一眼,暗暗在心裏問候高盧瘟雞全家女性。你妹子的,我們不就是三名步兵嘛,你們把我們當個屁放了不就得了,你們舒服了我們也爽了不好嗎?犯得著又是直升機又是火神炮,打得潮汐失常風雲變色麼!

    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了,敵人已經發現了我們的蹤跡,正不惜一切代價要將我們逼出來!聯想一下我們數字化步兵對他們造成的巨大損失,他們擺出這樣的陣勢也就不足為奇了。我們趴得更扁,麵對火神炮的掃射,就算是把大羅金仙請來也不過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真要是那麼倒黴被掃個正著,收屍時得一塊塊的撿進裹屍袋裏,還沒有人能逃得出火神炮的覆蓋範圍。與其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竄最後被火神炮打個粉碎,還不如安安靜靜的趴在原地,拿小命去跟老天爺賭上一把呢!可是那架直升機也真他媽的可惡,簡直就是拽著老二上肚臍(小廣西的原話),用火神炮掃也就算了,還他媽媽的有一發沒一發的往這邊打火箭彈,我看了看步兵探測儀,他妹子的,叢林外居然還有一支大部隊正朝這邊殺過來!這幫孫子成心是想趕盡殺絕啊!隻是一眨眼的工夫,叢林裏就布滿了殺氣騰騰的身影,看樣子是躲不過了。

    小廣西和山東把目光投了過來,我略一猶豫,咬了咬牙,端起自動步槍瞄準八十米開外的直升機,扣下了扳機。咣一聲,一枚長長的槍榴彈飛了出去,在微型雷達的製導下準確地鑽入直升機那半開的艙門,我們甚至能聽到天空中傳來一聲歇斯底裏的尖叫聲,接著一聲轟響,世界清靜了。直升機搖搖晃晃的飛出一公裏外,一頭撞在山尖上,火焰衝起二十幾米高,煞是壯觀。小廣西和山東手腳也不慢,兩支自動步槍同時開火,兩道火舌交叉掃過,當即有三名外藉軍團士兵被打成了漏鬥。隻是這樣一來,我們就徹底的暴露了,隨著一聲聲怒吼

    ,一道道綠色身影從樹林陰影中閃出,朝我們殺來,我們交替掩護著後撤,在我們身後,成串的曳光彈如流螢飛舞,彈幕幾乎遮住了地麵。可憐我們三條好漢,被一幫有媽便是娘的雇傭軍打得連滾帶爬,狼狽不堪!我們必須一邊逃一邊狂丟手雷,隻有這樣才能給追兵一點壓力,讓他們離我們遠一點。

    “轟!!!”

    一枚火箭彈在近處爆炸,爆風把小廣西推了個踉蹌,一塊彈片從山東的鋼盔上擦過,迸出一撮晶白的火花,山東眼前陣陣發黑,幾乎摔倒。小廣西一手扶住山東,一手射擊,又讓他撂倒了一個,天才射手就是不一樣。他瞪著我嘶聲叫:“老大,不行啊,再這樣下去我們非當俘虜不可!快點想想辦法吧。”

    我躲到一棵大樹後麵,衝緊追不舍的追兵惡狠狠的打光了一個彈匣,總算壓住了他們。我喘聲說:“還能有什麼辦法,隻能呼叫炮兵增援了!”

    小廣西吼得震天響:“那趕緊呼叫炮兵,用氣爆彈轟死丫的!”

    外藉軍團裏顯然有能聽懂漢語的家夥,聽了我們的對話,他們明顯猶豫了一下。我氣沉丹田,衝著步話機大吼:“虎牙呼叫鐵拳,虎牙呼叫鐵拳,距離xx,方位xx,建議使用氣爆彈,向我開炮!”我肯定有練獅子吼的天份,現在槍聲密不透風,我的吼聲居然可以清清楚楚的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裏。這幫雇傭兵也肯定看過《英雄兒女》這部膾炙人口的紅色經典電影,並且對王成衝著電台放聲怒吼“向我開炮”這一幕有著深刻的印象,聽到最後四個字,他們的反應出奇的一致:轉身,撒腿就跑!我們三個對視一眼,衝了出去,自動步槍對準他們後背打得彈殼飛跳,看著他們成叢倒下放聲大笑:“傻逼,你們上當了,炮彈打到這裏得飛上好幾十公裏,還有得等呢!”

    一連十幾名身經百戰的外藉軍團戰士倒在了我們罪惡的槍口下,那幫雇傭兵總算反應過來了,再次轉過身,密集的彈雨一片接一片的潑過來,我們被打得那叫一個慘,隻能用屁滾尿流來形容了。我們以瞪羚都要瞠目結舌自歎不如的速度朝叢林外麵連滾帶爬的狂飆,那些外藉軍團的士兵一定從來都沒有見過一個人居然可以跑這麼快,就連不小心摔倒了來不及站起來,手腳並用爬都能爬得這麼快!開玩笑,你試著讓一大群全副武裝兩眼發紅的職業軍人在後麵嗷嗷叫著瘋狂追殺試試看,保證你會跑得比我們還快!現在我們已經放棄了還擊的念頭,隻是一門心思的跑!跑!跑!因為跑得慢一點的話,我們就會被憤怒到極點的外藉軍團戰士用刺

    刀捅成馬蜂窩的!

    謝天謝地,我們雖然狼狽到了極點,但是好歹逃了出來。我們用最狼狽的動作滾到一塊巨石後麵,望著正陸續從叢林裏衝出來的敵人放聲大笑,笑得他們頭皮發麻,如果可以的話,他們肯定要問上一句:你們笑什麼?幾秒鍾後,他們就知道我們笑什麼了————

    上百發超遠程重炮炮彈冰雹般砸落,叢林裏地動山搖,烈焰騰空,地麵為之劇震,不少人跑著跑著,兩腿一軟,一跤摔倒,接著眼前火光一閃,轟隆一聲,整個人化為飛灰,連渣都沒有剩下來。所有人都白了臉:那是旅一級重炮群的覆蓋性射擊!有過類似經曆的老兵臉上掠過一絲絕望的神色,扔掉所有的武器,甩掉防彈衣沒命的朝我們這邊狂奔,山東和小廣西壞笑著把步槍調成雙連發,一槍一槍的秒著他們,幾乎每一聲槍響,就有一名敵人胸口爆出一團血花,仰麵倒下,而我則忙著通過電子儀器接收炮彈發送過來的信號,把它們引向人最多的地方。

    數字化炮兵旅著實讓我們見識了一回戰爭之王的威風,隻是一輪齊射,整片叢林就徹底淹沒在硝煙烈焰與彈片飛石之中,不複存在,隻剩下一些焦黑的炭柱孤零零的支在那裏,這情景,讓我們三個都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涼氣。至於那幫外藉軍團戰士的命運,就可想而知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2 10:48
第十章 鏖戰(四)

    大地在震動,烈焰在翻騰,成群的重炮炮彈呼嘯而下,在大地之上開辟出一片片生命絕地,不管是身經百戰、號稱殺人機器的特種兵,還是剛拿起槍的新兵蛋子,麵對如此恐怖的重炮群轟擊,都隻有死路一條。我們靜靜的看著,任憑那上百條生命在我們麵前掙紮哀號,直到被炮彈粉碎,沒有一絲同情,更不會有憐憫,就當是看一部戰爭短片好了。

    炮擊持續了十五分鍾,僅僅是十五分鍾,整片叢林就成了人間煉獄,到處都是大火,到處都是燃燒著的樹木殘骸,遍地都是的彈坑和軟綿綿的浮土讓人有一種到了月球的錯覺。確定不可能再有一個活人後,我們整理一個裝備,開溜。一路上,小廣西不斷的咕噥:“唉呀,造孽啊,在我們老家,毀壞這麼多林木可是要罰到你掉褲子的!”

    我翻了個白眼,都什麼時候了,還講究愛護樹木?那我們幹脆引頸受戮好了!我瞪了他一眼,說:“給我閉嘴!你不怕太陽曬黑你的牙齒,我還怕你招來敵人!”

    他還在咕噥:“幹嘛那麼凶啊?”在我和山東想要殺人的目光的威逼下,他總算是閉上了那張鳥嘴,但不到十分鍾,老毛病又犯了,小聲的對山東說:“猜猜唐山火氣為什麼這麼大?”

    山東直接搖頭。

    他賤兮兮的說:“我猜呀,他是太久沒有和那個女特種兵見麵了,憋的!”

    我差點沒有一梭子掃了他!隻有危險逼近的時候這個患有小兒多動症的家夥才會老實一點的,在安全的時候你就別指望他能閉上嘴老老實實的趕路,真是服了他了。

    快速脫離戰場,躲進一片更加濃茂的樹林後,我拿出單兵數字化作戰係統,調出網格地圖查了一下,謝天謝地,飛行員還活著,他們身上都有一個微型脈衝信號發射裝置,可以不斷發出特殊的信號,捕捉到信號後,利用網格地圖我們可以準確地掌握他的位置。距離大約有十一公裏,沒準剛剛被我們收拾了的那批特種部隊就是負責抓捕他的。看樣子我們必須加快速度了,否則他就會有危險,而我們將不得不上演一次雷霆救兵,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路很難走,這名飛行員挑了個好地方跳傘啊······或者說是我挑了一條好路線,崎嶇不平,荊棘叢生,真他媽的難走!更要命的是時不時從我們頭頂掠過的敵機,逼得我們學起了土撥鼠,看到敵機的影子就躲,好幾回直升機都飛到我們頭頂也沒有能將我們揪出來。山東說,如果北約軍隊知道我們的豐功偉績後,沒準會給我們虎牙小組起個綽號,叫“叢林之鼠”,我呸。

    太陽已經落山了,叢林裏變得昏暗,蚊子小咬什麼的橫行無忌,把它們遇到的每一個人都給叮成豬頭。飛行員手持自衛手槍在山林裏飛奔,他不得不轉移,因為好些敵人正在追殺他。敵人顯然已經被今天的巨大損失搞得上火了,兩眼發紅的咬住他不放。他親眼看到一名貝蘭空軍飛行員被逮住後讓刺刀活活捅得稀爛,他可不想死得這麼難看。他的軍事技術還過得去,至少體力很好,都跑了這麼久了也沒有趴下,隻不過後麵那幫索命的家夥更厲害,像鬣狗一樣綠著眼睛緊追,不斷把距離縮短,這幫雜種是北約聯軍剛組建不久的貝蘭偽軍,正盼星星盼月亮的盼著出頭的機會,好立個大功在幹爹麵前露一把臉,自然幹勁十足,士氣高昂了。他們一路罵罵咧咧的追趕,時不時向飛行員腿部射擊,反正幹爹隻說要活的,打斷一條腿不要緊吧?隻是他們士氣是高昂沒錯,可是軍事素質還差一點,打了好多槍,沒有一槍能打中的,相反,這零星射擊還為三個正在山林裏被蚊子叮得一頭火大的瘟神指明了目標······

    敵人已經逼近到兩百米了。

    飛行員現在已經跑不動了,嗓子幹澀,一絲水份也沒有,簡直要冒出煙來,兩腿酸軟,一點勁也使不上,而那幫跟吃了春藥一樣興奮的家夥可沒有半點疲態,越追越凶!他啞然苦笑,轉過身去砰砰兩槍,後麵的追兵趕緊分散隱蔽,隻是他的槍法跟他們一樣臭,打得最準的一槍離目標都還有三米遠,沒法子,繼續跑路吧,畢竟槍裏隻有八發子彈,打一發少一發,跟扛著ak的家夥對射那簡直就是找死。

    眼前黑影一閃,咚一下,腦袋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頓時天昏地暗。在喪失意識之前,他想:“操,早知道這樣,就利用空閑時間好好練習一下格鬥和射擊了!”

    到嘴的鴨子讓人橫叉一家夥,搶走了,那幫追兵明顯愣了一下,搶功勞也不帶這麼幹的啊。搶功勞僅僅是個開始,一枚又粗又長的火箭炮炮彈落在他們中間,轟隆一聲巨響驚起滿天飛鳥,狂暴的氣流裹著烈焰向四周層層擴散,一團黃白色蘑菇雲衝騰而起。以這朵蘑菇雲為中心,上百平米範圍內的一切生命均化為齏粉,一百五十平米內的人不是被炭化就是瞬間變成火人,被爆炸波高高拋起,在半空渾身是火手舞足蹈,像極了浴火鳳凰·······啊,不,是還沒有熟練掌握飛行技巧的火雞!估計這幫家夥都沒有見識過殺傷力如此恐怖的東東,一個個嚇得麵無人色,掉頭就跑,也不想想這個世界上有誰跑得過子彈?在他們身後,槍聲不斷響起,致命的子彈

    一發接一發的射來,像打地鼠一樣將他們一個個的撂倒,不到三分鍾,二十幾號人就全部報銷,一個也沒有剩下來。

    砰!!!

    一聲槍響為這場短暫和戰鬥劃上了句號,一名從死人堆裏跳出來撒腿狂奔的家夥後背爆出一撮血塵,朝前衝了好幾步,一跤仆倒,抽搐幾下就不動了。小廣西放下步槍,四處張望:“飛行員呢?哪裏去了?”

    山東指了指地麵:“在這裏呢,我說你是不是應該把膝蓋從人家肚子上移開了?是不是想壓死他啊?”

    小廣西嚇了一跳:“他就是飛行員?壞了,我剛剛還把他當成敵人,揍了他一拳······”

    我一聽,急了,我們這幫當兵的出手可不知道輕重,出手都是往要害招呼,在跟安南猴子作戰時,我軍偵察兵捕獲的戰俘有六成以上在押解回來的路上死去,隻因為偵察兵捕俘時出手太重了!而這個廣西猴子可是出了名的手黑,飛行員挨了他一拳,怕是······我趕緊撲過去查看飛行員的傷勢,謝天謝地,沒事,呼吸均勻,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隻是半邊臉腫得跟在水裏泡了三個月的豬頭似的,夠難看的了。我狠狠的瞪了小廣西一眼:“不分青紅皂白見麵就打,萬一把人家打死了可怎麼辦?你是不是想到軍事法庭作客了?”

    小廣西挺委屈的說:“我哪裏知道啊,剛開始看到他捏著支手槍跑在最前麵,還以為他是這幫家夥的頭頭,想來個射人先射馬呢······”

    山東說:“還好你沒有把人弄死,要不然咱們虎牙小組的威名算是壞在你手上了,搞不好還要被送上軍事法庭甚至吃花生米呢!”

    小廣西一哆嗦,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飛行員的命比咱們這些步兵的貴多了,而據上頭傳送來的情報,這家夥還是王牌飛行員,擊落過五架敵機,誤傷了這麼一個活寶貝,空軍能放過他?斃了他都算輕的了。還好,這一拳沒有打中要害,算他命大。當然,也算那名飛行員命大。

    在我們絕對稱不上溫柔的伺候下,飛行員很快就睜開了眼睛,看到我們三個,眼睛一亮,露出一絲欣喜的笑意,隻是笑容還沒有完全綻開,臉就皺成了一團,疼啊。他口齒不大清晰,語音有點含糊的問:“你們是敵後搜救小隊的嗎?”

    我說:“是的,你就是鋸齒鯊中隊的那位少尉飛行員是吧?你叫什麼名字?”

    他有點兒不大情願:“問名字幹嘛?你們還怕我是冒充的不成?”

    小廣西來了勁,煞有介事的說:“這就

    難說了,畢竟在戰場上什麼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少尉覺得自己蒙受了奇恥大辱,掏出證件丟給小廣西:“自己看吧!”看樣子是生氣了。

    小廣西好奇的撿起來,隻看了一眼就不顧身處險境的現實,放聲狂笑。山東皺起眉頭揍了他一拳他才收斂一點,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時沒有控製好自己的情緒。”迎著飛行員幾乎要噴出火來的目光,他眉毛扭了幾扭,再次大笑:“我知道你丫為什麼不肯說出自己的名字了,朱小強,我靠,還有比這個更難聽的名字嗎?哈哈哈······”

    朱小強?

    聽到如此另類的名字,我和山東對視一眼,很有禮貌的轉過身去,慢騰騰的彎下腰,渾身肌肉像九級大地震一樣抖動,最後整個人蜷成一團,快要斷氣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2 10:50
第十一章 鏖戰(五)

    朱小強的名字雖然不大好聽,不過人真的是個小強,挨了這麼重的一拳,居然隻是休息一會兒就可以跳起來跟在我們後麵狂跑了。當然,得用上士氣激勵道具————那就是高盧外藉軍團的槍聲。我們把隨身手雷當地雷埋了下去,雖然這種小技倆不見得能炸死幾個敵人,但總能拖一下他們的後腿,讓他們離我們遠一點兒。當然,對付敵人最有效的還是我們那呼之即來的遠程炮火支援,數字化炮兵旅恐怖的遠程打擊能力讓後麵的尾巴心存忌憚,不敢咬得太緊,在叢林裏繞了兩圈,我們終於將追兵甩掉了,快速鑽出山林,去尋找離我們最近的友軍。

    現在聖·圖森溪穀周邊上百公裏範圍都變成了修羅屠場,炎龍軍團、貝蘭國防軍、巴鐵山地師等部隊像幽靈一樣在無過的黑夜中出現,數百門大炮向北約聯軍發出咆哮,將成噸成噸的爆炸物和鋼鐵砸到他們的陣地上,北約聯軍的“柏拉丁”式自行火炮、多管聯裝火箭炮以及各種口徑的牽引式火炮也是火力全開,無數炮彈拖著炫目的流線劃破夜幕,如流星襲月,如螢光飛舞,在大地上植出一片片死亡之花,甚至在空中迎頭相撞,駭人的閃光瞬間將天空映得通亮。炮兵偵測無人機在炮彈爆炸的閃光中時隱時現,如同一群邪惡的蝙蝠。隆隆炮聲堪比非洲大草原上的雷暴,震得天空高雲層翻卷,在高空中,到處都可以看見三五成群的戰機正在捉對廝殺,如此壯觀的畫麵讓人熱血沸騰,一見難忘!這是一個極度血腥而混亂的夜晚,在這一夜,北約聯軍向盧姆比防線發動了猛烈進攻————也可以說是他們已經落入了柳維平的圈套,全軍被英國第7裝甲師吸引過來,與占據有利地形的貝蘭國防軍展開殘酷廝殺,包圍與反包圍,阻擊和迂回穿插,伏擊與反伏擊,成了這個夜晚的主旋律,兩支龐大的軍隊就像兩股駭浪,咆哮著反複衝撞,濺起漫天腥風血雨。

    低空時不時掠過一群群直升機,螺旋漿刮起的巨大氣流吹得地麵飛沙走石。在直升機的短翼下,是凶猛的鋼鐵巨獸,當這些嗜血猛獸嘶吼著輾倒灌木和莊稼,從村莊經過時,不管是敵軍的還是國防軍的,帶給村民的都是一樣的驚怖和恐懼,母親用自己的身體護住骨瘦如柴的孩子,男人把僅有的一點財物帶在身上,扶著老人拉著小孩帶著驚恐的神情逃離家園,逃難的人流在公裏上彙成一條長龍,婦孺小孩的哭喊聲和男人粗暴的咒罵聲在夜風中飄蕩,份外的淒涼。不時有戰機從他們頭頂呼嘯而過,把更多的人趕入逃難的行列中。我們四個也被卷入了這股難民潮中,脫不了身,隻能隨波逐流,身不由己的朝前方湧。我人流

    不那麼密集的時候,我留意了一下周圍,發現路邊隔不了多遠就有幾個人躺著,天知道他們是受傷了還是累得走不動了,或者幹脆就是讓飛機發射的機關炮炮彈打死了。

    一個小女孩站在路邊,無助的哭泣著,哭得聲音都沙啞了,可是沒有一個人肯停下來幫幫她,隻因為她是個金發碧眼的歐裔。從她身邊走過的大人厭惡甚至憎恨的瞪著她,若不是情況實在危急,沒準他們會停下來狠狠地修理她一頓,好出出心裏那股惡氣。戰爭真的改變了這個國家的一切,包括國民的性格。以前的貝蘭人不是這樣的,他們樂觀開朗,熱情好客,樂於助人,但是在山河破碎之際,一切都變了,變得對歐裔同胞充滿了憤怒甚至仇恨,他們認為是這些白種人的後代引發了這場戰爭,這些歐裔都是侵略者的幫凶,他們通通都該死!在大城市還好些,在邊遠地區,仇恨早已爆發,剽悍的山民用砍刀、鐵棍和獵槍向歐裔平民大舉報複,開始了一場聲勢浩大的種族清洗,在很短時間內就有上千歐裔被殺,而且屠殺還有進一步擴大的趨勢,造成的後果是極其嚴重的。如果沒有人施予援手的話,這個小女孩最終隻有死路一條,變成路邊的一具屍體。小廣西跑了過去,用英語問:“小朋友,你為什麼在這裏哭?你的父母呢?”

    小女孩臉上滿是淚痕,哽咽著說:“他們······他們都不在了。他們·······在那間屋子裏休息的時候,飛機下蛋,他們就不見了······”我們順著她的小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團火光高高騰起,那應該是一幢小樓,沒準還是相當豪華的那種,隻可惜一枚燃燒彈下來,什麼都燒光了。在裏麵的人被當場炸死還算是痛快的,最慘的是被困在裏麵活活烤死,那才叫慘無人道!看這火勢我就可以斷定,北約空軍投下的是一枚凝固汽油彈,那玩意連鋼板都能燒穿,那幢小樓怕是要被燒成粉了。

    山東歎了口氣,低聲說:“造孽啊,才這麼小就沒有了親人,以後可怎麼過?”

    小廣西有點憤怒:“這就是北約掛在嘴邊的民主和人權麼?為了一批被恐怖份子殺害的歐裔僑民他們就可以集結大軍,飛機航母一起上陣向貝蘭開戰,並且口口聲聲說這是為了保護人權,那麼,那些被他們炸死的平民的人權在哪裏?”

    我注意到這個小女孩手裏一直抓著一根樹枝,要過來借著火光一看,鼻子不由得一酸:那是一根橄欖枝,翠綠的葉子被扯得破破爛爛,還掛著兩枚髒兮兮的橄欖。橄欖枝一直是和平的像征,可是此刻這個小女孩手裏揮舞的橄欖枝更像是一種諷刺

    ,一種無聲的責問,讓我想到了巴勒斯坦總統阿拉法特的名言:“我是帶著步槍和橄欖枝來到這裏的,請不要讓橄欖枝從我的手中掉落!”北約已經扔掉了橄欖枝,貝蘭人手中的那根橄欖枝還能揮舞多久?

    的橄欖枝還能揮舞多久?

    朱小強說:“我們帶上她吧,怪可憐的。”

    小廣西叫:“帶上她?開玩笑吧,我們可是在打仗啊,帶上她還怎麼行軍?”

    山東說:“這可不是什麼好主意。她完全是個拖累。”

    我猶豫了一下,說:“還是把她帶上吧,找到願意收養她的人家後就把她留下,要是把她扔在這裏不管,她是活不到明天的。”衝從我們身邊經過,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小女孩的人們呶了呶嘴。

    小廣西聳聳肩,說:“老大發話了,我們當然得遵命嘍。”又用英語問小女孩:“小家夥,告訴叔叔,你叫什麼名字?”

    “堂娜·梅裏西亞·波爾······“

    “停停停!”小廣西頭又大了,他時常抱怨外國佬取的名字長得不像話,念都念不過來,這個小丫頭片子嘰哩咕嚕一大串的甩出來,聽著就覺得吃力,他馬上投降了,擠出一絲姑且可以稱之為笑的笑容來,說:“以後我們就叫你梅裏西亞或者小堂娜好了,用不著把全名說出來,太長了。那個······梅裏西亞,現在兵荒馬亂的,你一個人呆在路邊不安全,還是跟叔叔走吧,叔叔帶你去找······”

    你妹,聽著怎麼那麼像人販子的語氣?我們三個用怪異的目光看著他,他居然不當一回事,一通花言巧語完全贏得了這個的小女孩的信任,乖乖的答應跟他走,並且是開開心心的騎到他的肩膀上,用那根橄欖枝輕輕抽打他,把他當成馬了呢!我低聲問:“猴子,殺了幾個?”

    小廣西不解:“什麼殺了幾個?”

    我說:“看你蒙騙小孩子輕車熟路手到擒來的,像拐賣婦女兒童這種事情沒少做吧?老實交待,你到底騙了多少小孩?”

    小廣西一臉得意:“外行了吧?你我們那種邊遠山區,想找到一隻母蠍子都不容易,所以呀,就有一些人專門想方設法的從其他地方拐騙一些婦女過來給光棍們做老婆,這一行沒有好的口才是絕對做不來的,像我們村就有那麼兩個,絕對的專家級人物,光棍眼裏的救星,我小時候跟他們混過幾天,學過幾招的,對付這樣的小屁孩,小意思!”

    山東問:“那你是不是也把這些招數用到李潔身上啦?”

    我除了佩服還是佩服。

    朱小強問:“那你那兩位老前輩現在怎麼樣了?”

    小廣西說:“他們?早就被國家請去吃花生米了!真是一幫傻蛋,也不知道見好就收,貪得無厭的,他們不死,誰死?”

    山東說:“你也當心點,千萬別穿幫了,要不然你那位未來的嶽父大人,現在的快速反應旅參謀長也會請你吃花生米的······我操,空襲,大家小心!”

    朱小強抬頭看了看遠方閃爍不定的航燈,麵色驟變:“是b-52,這回我們死定了!”

    山東一腳把他踹下公路:“還叫個毛,跑啊!”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2 10:52
第十二章 鏖戰(六)

    隨著b-52的出現,本就混亂的公路簡直就炸了營,無數難民驚恐萬狀的喊叫著,爭相逃離公路企圖躲過這場滅頂之災。一旦b-52把這段公路當成攻擊目標,對難民來說,後果將是災難性的,可怕的同溫層堡壘足以將長達幾十公裏的路段炸得火光衝天!就算是裝備精良的正規軍在它們的打擊下也隻有灰飛煙滅的份,更何況他們隻是一群手無寸鐵的平民!?一片騷亂中不時有慘叫聲傳出,那是因為一些老弱婦孺被擠倒,現在哪裏還有人顧得上他們,一雙雙大腳踩過去,他們再也沒有站起來的機會。自相踐踏之下,自然是死傷累累,慘不忍睹,對此我們無能為力,我們隻是步兵,在那群飛翔的死神麵前可以說是毫無還手之力,跟平民一樣,隻有跑路的份。小廣西背起梅裏西亞,我和山東合力架著朱小強,往離公路最近的一條小河衝去。河邊茂密的雜草和高高的河床將會為我們提供一定的保護。其實麵對b-52那毀滅性的地毯式轟炸,不管躲都哪裏,結果都是一樣的,我們完全是在垂死掙紮,不甘心束手待斃罷了。同時我們心裏還隱隱有一絲不大現實的奢望:b-52再橫也得顧及一下下麵的平民吧?它們應該不敢對擠滿難民的公路實施轟炸吧?我們的空軍士氣正旺,應該能及時趕到,趕走這個在戰鬥機麵前隻有等死的份的轟炸機群吧······

    殘酷的現實證明了我們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b-52機群根本不管下麵是看不到頭的難民隊伍還是一堆政府軍士兵,一按電鈕,航空炸彈像冰雹一樣落下,由鋼鐵和烈焰融合而成的黑紅色死亡之花頓時就在大地上千朵萬朵的盛放開來!爆炸波像一張看不到邊的燃燒著的地毯一樣席卷而來,瞬間就遮住了公路,沒有來得及逃離公路的難民驚恐萬狀的看著狂風夾著沙塵和火焰朝自己撲來,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可是沒有人聽得見他們臨死前絕望的哀號,就連上帝也聽不見,一切聲音都被那密不透風的爆炸聲給吞噬,粉碎。戰略轟炸機的轟炸,就是如此的野蠻和狂暴!

    轟轟轟······

    大地在搖撼,天空在撕裂,隆隆巨響像雷暴一樣滾滾而過,震得我們內髒像泡在開水裏一樣的難受,幾乎要吐血!我嘶聲狂吼:“雙頭鷹,我日你先人!”聲帶都要吼爆了才發現,連我自己都聽不到自己在吼些什麼。朱小強趴在河裏,整個人像個駝鳥一樣把頭埋入水中,死都不肯抬高一下腦袋,這讓山東很失望,在他心裏,飛行員應該是英勇無畏的,這個小強的表現完全粉碎了飛行員在他心目中的光輝形象。幸虧有這條小河······不,也

    許稱它為一條深壕更恰當一點點,近兩米高的河床為我們提供了良好的保護,爆炸波狠狠的從我們頭頂鏟過,所到之處寸草不留,土坷如雨崩落,差點將我們給活埋了,巨大的壓力更壓得我們眼前陣陣發黑,躲在裏麵尚且如此,可以想像那些暴露在開闊處的人的命運將是何等的悲慘了。即使是躲在裏麵也不見得安全,也有不少人有樣學樣跳進了河裏,企圖從死神的魔爪下掙脫,但是一枚航空炸彈正好落入那個河段,轟隆一聲,整個河段都變成了一個褐紅色的爛泥潭,碎肉內髒散落在渾濁不堪的泥水中,令人作嘔。半具炸得稀爛的屍體被爆風卷過來,正好落在我們附近,剛好抬起頭來想透一口氣的朱小強當場吐了出來,要不是小廣西把他摁住,他早就跳起來遠遠的逃開了————此時站起來逃跑跟找死沒有任何區別,別說被彈片射中要害,光是那巨大的爆炸波就足以將人吹出二三十米外了!我由衷感激上帝聖母瑪麗亞,一定是她老人家大慈大悲在冥冥中保佑,那幫混蛋才沒有用上氣爆彈。如果他們用上氣爆彈,我們就算有十條命都完了,不是被炸成粉就是被氣壓壓成肉餅,沒有第三種可能!

    就在我們內髒都要被裂了的時候,那似乎永遠不會停止的大爆炸突然戛然而止。我們抬起被震得嗡嗡作響的頭來,望向天空,鼻血混著烏水一起流下來,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人去顧及什麼形象問題了,我們還活著,這才是最最重要的!

    轟!!!!

    一聲巨響像狂雷一樣在頭頂上炸開,差一點點就將我們的耳朵給震聾了。在萬米高空,一團巨大的火球以最狂放的姿態炸裂開來,化作億萬條火雨紛紛揚揚的灑向大地,煞是壯觀。三架重型戰機貼著火球電閃而過,像一群凶狠之極的鯊魚一樣撲向剛剛還不可一世的b-52,火光再閃,又一架b-52被空空格鬥導彈擊中,變成了一座噴發的火山。我忍不住放聲狂叫:“打得好!”

    小廣西跟著叫:“打得妙,打得————”等他借著爆炸的火光看清楚跟在我軍戰機後麵緊追不放的敵機後,說到嘴邊的話頓時噎住,再也說不出來了。朱小強麵有憂色:“是殲-12救了我們。緊追在它們後麵的應該是f-15,這可是個勁敵!”話音未落,就有一架殲-12被兩枚麻雀式空空格鬥導彈擊中,支離破碎。另外兩架殲-12卻像瘋了一樣,根本不顧後麵緊追不放的f-15,徑直朝已經慌了手腳的b-52撲去,翼刀下火光連閃,昂貴之極的“蝰蛇ii”空空格鬥導彈張牙舞爪的朝b-52太過臃腫的機身飛噬

    過去,飛行員甚至沒有機會看到導彈是否擊中目標,又有一架殲-12被尾隨而來的導彈擊中尾部,當場解體。最後一架頭也不回,不顧燒壞發動機,以兩倍音速狠狠撞向一架b-52,哪怕是隔著上萬米的高度我們都可以想像到b-52轟炸機飛行員那驚恐的、絕望的表情,麵對已經陷入瘋狂的殲-12,b-52根本沒有躲閃的餘地,隻能眼睜睜看著殲-12像一支破甲錐一樣無情地鍥入自己那龐大的機身,一起化作一團光芒萬丈的火球。追逐殲-12的aim-7和aim-9空空格鬥導彈也沒有落空,落井下石般打進b-52被撞得碎裂的機體,為這場爆炸增色不少!

    三架殲-12那以命搏命的瘋狂打法讓b-52轟炸機飛行員為之震駭,再也沒有剛才的悠然自得甚至驕狂了,胡亂的將炸彈丟掉後返航,天知道這種敢連人帶機起撞過來的瘋子到底有多少!直到敵機消失在天空的盡頭,我們才敢肯定自己這條命是撿回來了。放眼看看四周,我們發現自己正呆在一個超級屠宰場裏,到處都是焦黑的裂肢,到處都是血淋淋的人體器官,嗆人的硝煙中混合著一陣陣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隻消吸上半縷就足夠讓你把上個星期吃的東西都給吐出來!我們三個還好一點,每次重炮轟擊過後差不多都是這副光景,這次不過是屍體多了點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朱小強就不行了,趴在地上吐得臉色發綠,估計是連膽汁和胃酸都吐出來了。梅裏西亞早就震暈過去,叫都叫不醒,她是幸運的,不必目睹這即使是在最恐怖的噩夢中也不會再出現的血腥場麵,也就不會像一些不幸的孩子那樣留下心理陰影了。

    幸運地逃過一劫的人陸續走了出來,在月球表麵一般的公路上尋找著自己的親人,他們飄飄然的在浮土中扒出一具具或支離破碎或被燒成炭的屍體,仔細辨認,壓抑的、撕心裂肺的哭聲漸漸響了起來,也許直到現在他們才反應過來,才知道在剛才那短短的幾分鍾中自己失去了很多親人吧。我不忍心再看下去,招呼小廣西和山東趕緊離開。

    不過,在閃人之前我們最好還是先把那隻吐得快要脫力了的小強拎起來才行。他現在隻比死人多一口氣,麵色嚇人,我真怕他受不了我這的刺激,就這樣掛了,那我們就算是白忙活了。叫了幾次,他還是隻顧著趴在地上幹嘔,說什麼也不起來,小廣西毛了,照腚一腳:“給我起來!就你這熊樣,真懷疑你那擊落五架敵機的戰績是怎麼來的!”

    一個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戴綠帽、朋友背叛和別人懷疑自己的成就,小廣西無疑把朱

    小強給惹毛了,他展示出小強特有的頑強生命力,蹦起來衝小廣西吼:“怎麼來的?當然是老子冒著被敵機發射的導彈打得粉身碎骨的危險擊落的!不服氣的話改天咱們到天上單挑,我不掛導彈都可以把你爆出屎來!”

    小廣西陰陽怪氣的說:“你要是再賴在地上裝死,不用挑日子了,我現在就可以把你爆出屎來!”

    朱小強對這個絕對不合格的搜救隊員怒目而視,大概他還是頭一回撞到這種活寶吧。我踹了小廣西一腳,示意他別節外生枝了,趕緊走人。山東提出是不是應該搜救一下飛行員,我認為沒有必要了,因為剛才我看得很清楚,根本沒有一名殲-12戰機的飛行員跳傘。目前世界各國空軍飛行員在本土作戰時,專用的降落傘都會有指示燈,在降落過程中不斷閃爍,好吸引自己人的注意,提高營救效率,可是沒有看到一個降落傘,隻能說明三名飛行員都已經跟敵機同歸於盡,唉,這樣一來我們可是損失慘重啊。

    小廣西還在刺激朱小強:“我說小強,你就別裝了,你是空軍啊,我看這種狂轟濫炸的事情你沒少做,裝什麼大頭蒜嘛!”

    朱小強怒吼:“你放屁!我可是重型殲擊機飛行員,一枚炸彈都不會帶的,隻負責壓取製空權······你搖什麼頭?告訴你,我飛的還是殲-12a,殲-12a全身上下就沒有一公斤的重量是用於對地攻擊的!”

    小廣西撇撇嘴:“遇見你我才知道,人的智商真的是沒有下限的啊!換了我,我一定飛戰略轟炸機。你想想吧,用空空格鬥導彈殺人是殺,用航空炸彈殺人也是殺,幹嘛不找個效率高一點有家夥呢?像b-52,載彈量多達二十幾噸,小指頭那麼一按,一座城鎮就被炸平了,多爽啊!差一點的像轟六,也能掛上好幾噸炸彈啊,運氣好的話,炸掉一個連都足足有餘了,像你這樣,跟對方糾纏大半天才找到發射導彈的機會,就算讓你天天打仗,你又能殺幾苗人?”

    朱小強聽得目瞪口呆,傻在那裏都不知道邁動腳步了。直到我們把他甩開三四十米了他才氣急敗壞的叫:“你以為我不會開轟炸機是吧?我告訴你,我是看不上那慢騰騰的玩意!等到我們的超音速轟炸機出來了老子就改行開轟炸機,專炸猴子!”

    小廣西勉強達到一米六的身高在部隊算是出了名的,跟他熟點的人都是猴子猴子的叫,空中騎士發火了,自然無師自通,也跟著叫猴子了。

   不過他的願望在後來實現了,數年後,我國仿自圖-22m超音速遠程轟炸機的戰略遠程轟炸機研製成功,他不顧老部隊的挽留,毅然改行成為轟炸機飛行員,不久之後,爪窪國再次爆發排華事件,並由此引發華人獨立建國的狂潮,戰爭爆發,他成為第一批以炎龍軍團雇傭軍身份參與華人獨立戰爭的飛行員,痛宰猴子的願望終於實現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2 10:53
第十三章 鏖戰(七)

    就在小廣西和朱小強一路爭辯轟炸機和戰鬥機哪個厲害的時候,戰場上早就打翻天了。

    不可否認,整個貝蘭戰爭中被打得最慘的還是英軍,原因無它,政治和軍事上的需要都決定了它必須成為我方首要打擊對象。蘇格蘭高地師被炎龍軍團共計三個師一個數字化炮兵旅的龐大兵力堵了個正著,成群的68主戰低吼著從四麵八方湧來,數字化炮兵旅發射的被動製導炮彈如同最密集的流星雨一般從天際成排墜落,在蘇格蘭高地師的陣地上植出一片片黑紅色叢林。在歐洲稱王稱霸慣了的挑戰者式主戰坦克在今晚遇到了嚴酷的考驗,防禦能力略遜一籌但是火力凶猛、速度極快而且穿甲能力足以躋身世界前三的68主戰像食人蟻一樣狂湧而來,一門門恐怖的122毫米口徑高壓滑膛炮以每分鍾八發的速度向高地師的重裝部隊發放著死神的邀請信。英軍震驚的看到,看似無敵的挑戰者那厚厚的裝甲在對方的高壓滑膛炮麵前能為他們提供的保護有限得很,不管是紫銅穿甲彈還是鎢鋼穿甲彈,一炮轟過來都能叫它們四處噴火!特別是紫銅穿甲彈,這種形成的金屬射流可以在瞬間讓坦克部所有人變成一團焦炭的炮彈是安南裝甲兵的噩夢,現在同樣的噩夢在英軍身上上演,帶給他們的是同樣的震駭和驚怖。

    轟!!!

    在122毫米高壓滑膛炮炮口火球噴薄而出的前一刹那間,炮彈以接近六倍音速的初速激射而出,如此可怕的初速,放眼全世界,還沒有一種坦克的主炮能做得到。可怕的初速帶來可怕的動能,炮彈在空氣中留下一道暗紅色殘影,隻是一閃就到了挑戰者麵前,彈殼爆裂,紫銅柱暴露在空氣中。破裂開來的彈殼碎片比紫銅管快上一點點,打在反應裝甲上,刺眼的白光一閃,反應裝甲自動爆炸。計算機是不會有感情的,如果有,它肯定會感到憤怒,因為它被騙了————

    幾乎就在反應裝甲爆炸的同一時間,長達三十厘米的紫銅狠狠的鑿上了失去反應裝甲保護的坦克身上!跟鎢鋼穿甲彈相比,它稱得上是溫柔了,坦克隻是微微一震,一切都結束了。複合裝甲再厚也擋不住近乎液態的紫銅柱的穿鑿,被生生燒穿,而紫銅柱在這個過程中徹底液化為暗紅色紫銅液,憑借四千多度的駭人高溫和巨大的動能一穿到底,在坦克身上燒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來。打穿裝甲後,紫銅液帶著大量裝甲碎片像鐵掃把一樣從坦克內部空間掃蕩而過,所有電子設備不是起火爆炸就是冒起濃煙,人呢?被掃中的固然瞬間變成一塊焦炭甚至支離破碎,沒被掃中的也不好過,金屬射流的高溫足

    以將他們活活烤成乳豬!幾聲短促的慘叫過後是震耳欲聾的大爆炸,被紫銅液燒爆的坦克炮彈化為一團炫目的火光,將整個炮塔高高掀起,就像被是被一把巨靈斧劈飛了頭顱一樣!

    挑戰者也火力全開,120毫米口徑線膛炮朝咆哮而來的68主戰噴吐出雷霆萬鈞的火球,不斷有68主戰被擊中,與現役主戰坦克相比顯得比較單薄的裝甲顯然無法承受如此重擊,被擊中的坦克紛紛起火爆炸,但是更多的坦克從火光中鑽出,朝他們殺來,即便是密如飛雨的反坦克導彈也沒有能阻擋住它們·····

    炎龍軍團不愧是一支超級傭兵團,一出手就將蘇格蘭高地師逼得透不過氣來。在空中,武裝直升機正捉對廝殺,更高一點,數量眾多的戰鬥機正絞成一團,北約空軍竭力想奪取製空權好讓轟炸機進場將炎龍軍團炸個灰飛煙滅,而誌願飛行大隊和貝蘭空軍拚死作戰,努力為地麵部隊提供保護,哪怕是暫時的也好。白天的巨大損失把北約空軍徹底給激怒了,自二戰結束後幾乎銷聲匿跡的大機群作戰在貝蘭的天空重現,超過七十架戰機鋪天蓋地的撲來,貝蘭這邊也豁出去了,四十餘架戰機傾巢而出,超過一百架先進戰機在空中攪成一個巨大的死亡漩渦,被卷進去就隻有粉身碎骨的份。空空格鬥導彈的尖嘯聲不曾斷絕,死亡的軌跡布滿長空,不斷有戰機被擊中,化為一團燦燦的火球。北約聯軍戰機在數量和質量上都占有明顯的優勢,奈何這邊簡直是打瘋了,導彈打光了就用機炮掃,連炮彈都打光了就連人帶機一起撞過去任誰碰到這種對手都不可能不頭皮發麻的。就是憑借這投亡命拚殺的精神,誌願飛行大隊和貝蘭空軍將北約空軍死死的擋在戰場之外,休想向炎龍軍團投下一枚炸彈。隻是這樣一來,其他地方就顧不上了,b-52乘虛而入,對地麵實施地毯式轟炸。這無疑是極度混亂的一晚,誰也無法準確無誤的掌握戰局的變化了,差不多是看到敵人就打,發現目標就炸。b-52很倒黴,龐大無比的機身使得它在防空導彈的攻擊麵前無從招架,前來作客的b-52都受到了熱情的招待,這恐怕是開戰以來b-52損失最慘重的一天,有兩架被紅旗式防空導彈擊落,至少三架被初上戰場的貝蘭空軍殲-12中隊以同歸於盡的打法打了個淩空開花,其它的也多被擊傷,最慘的一架在紫羅蘭空軍基地降落時突然炸波,機組成員全部死亡,跑道也被嚴重損壞,後麵等待降落的戰機隻好自認倒黴,飛往蒙坦娜空軍基地。

    如此嚴重的損失,即便是財大氣粗的花旗國空軍也上火了,空軍準將在非洲司

    令部裏捶著桌子放聲狂叫:“都還沒有奪取製空權,為什麼要派b-52過去執行任務?那不是讓他們去送死麼!!!”

    司令也很憤怒,損失了這麼多戰機,換來的卻是一地平民的屍體和輿論的譴責,任誰都會覺得劃不來。可是沒有辦法,五角大樓下了死命令要求他用盡一切手段向包括北約成員國在內所有參戰國家展示合眾國的強大武力,這就意味著b-52基本上是看到什麼就炸什麼,把炸彈甩下去就成了。這種不分青紅皂白的轟炸方式不僅讓貝蘭國防軍及其盟友血肉橫飛,更讓北約軍隊人仰馬翻,叫苦連天!就連英軍第29旅指揮部都挨了一枚重磅炸彈,幸運的是旅長和一打參謀及時逃了出來,要不然玩笑就開得太大了。五角大樓的目的達到了,一輪大轟炸下來,所有人都見識到了雙頭鷹的強大武力,包括他們的盟友。不過損失了那麼多戰略轟炸機,非洲司令部的戰略打擊能力不可避免的被削弱,他們該想辦法從歐洲或者亞洲抽調戰略轟炸機以補充新血了。

    b-52大逞凶威並沒有對這場血戰造成太大的影響,炎龍軍團依然攻勢如潮,蘇格蘭高地師被他們那凶狠淩厲的攻勢打得鼻青臉腫,別說支援第7裝甲師,就連他們自己的處境都有點兒不妙了。其他北約軍隊也不見得好過到哪裏去,都被貝蘭國防軍以優勢兵力擋住,一時間脫身不得。這邊打成一鍋繼粥,那邊第7裝甲師連連告急,唐寧街那頭跳著腳破口大罵,要求把傷亡維持在民眾可以接受的範圍內,而國防部長大人,總參謀長大人,陸軍總司令大人······一大堆相關的不相關的大人物都在指手劃指,要求他們速戰速決,盡快解決貝蘭這邊的戰事,將寶貴的兵力投入遠征南美的序列中·······道恩中將跳海的心都有了,他媽的,怎麼會有這麼多上司對他指手劃腳!向他下達命令的都是些大人物,隨便哪個都可以給他放個終身製長假,你叫他聽誰的?他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一隻不幸鑽進風箱······啊,不,是鑽進高壓鍋裏的老鼠!

    戰到半夜,蘇格蘭高地師已經是死傷慘重,偵察營傷亡過半,支援偵察營的兩個機械化步兵營同樣被打得潰不成軍,現在全師與炎龍軍團糾纏在一起,殺得兩眼發紅。炎龍軍團的機械化部隊和空中突擊部隊固然強悍,但是最讓蘇格蘭高地師痛苦不堪的,還是數字化遠程炮兵旅。他們發射的遠程炮彈讓英軍血流不止,隔了幾十公裏還能一炮把一輛行駛中的坦克打上天,見鬼了。空軍被罵得跟孫子似的,誰叫他們始終都沒有能夠幹掉數字化遠程炮兵旅?道恩中將就不明

    白了,同樣是對貝蘭大打出手,為什麼華軍對北約其他部隊都輕輕放過,卻對英軍情有獨鍾,逮住了就打,一旦開打就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現在就算炎龍軍團讓路,蘇格蘭高地師也沒有能力去解第7裝甲師之圍了,因為他們的鋒頭已經被徹底鏟平,能保住元氣就算不錯啦。中將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已經撞開第27機械化步兵旅了,這個旅是他手裏的戰略預備隊,昨天才投入戰場,現在已經撞開了貝蘭國防軍三道防線,正向蘇格蘭高地師和高盧外藉軍團靠攏,一旦讓這三支部隊會師,將戰力倍增,將敵軍的防線狠狠撕開!中將已經撕破了臉皮,給第27機械化步兵旅的命令簡單到隻有一個字:快!快!!快!!!

    第27機械化步兵旅在司令部的嚴令下全速推進,像推土機一樣將貝蘭國防軍的防線推平。進展如此迅速,原因是貝蘭國防軍此時已經抽不出精銳部隊來阻擊他們了,負責遲滯第27機械化步兵旅的都是些二流部隊,裝備低劣,戰鬥力也不強,才讓他們一路勢如破竹。旅長在電話裏對道恩中將拍胸口保證:“淩晨四點之前與高地師會合,用坦克履帶輾碎那幫豈有此理的華國雇傭軍!”該旅的銳利攻勢多少給了中將一點信心,當聽說第27機械化步兵旅離蘇格蘭高地師隻有區區二十公裏的時候,這個老頭罕見的露出一絲笑容,他甚至下令擬電通報全軍嘉將獎該旅了。

    隻不過,就在這時,第27機械化步兵旅又撞上了一道防線。這一次他們的對手遠比前麵那些勇敢有餘技巧不足的二流部隊老練得多,阻擊部隊分散隱蔽在公路兩邊那些不大起眼的山頭上,第27機步旅的炮火偵察直接打在他們中間,都沒有人動一下,直到機步旅全部進入伏擊圈了,才突然發難,一發紅箭式反坦克導彈就將開路的一輛挑戰者打得渾身是火,癱倒在公路上;105毫米自行火炮炮管一震,一團雷霆萬鈞的火球轟然而出,又將斷後那輛挑戰者打得麵目全非,緊接著什麼加農炮,什麼迫擊炮,什麼榴彈炮,什麼火箭炮,什麼自行高射炮,對準公路就是一通狂砸,把十幾公裏長的路段打成一片火海,那些沒有裝甲保護的步兵頓時陷入呼天搶地之中,好些作戰單位都是連人帶車一起被炸得滿天亂飛。在全旅官兵不敢置信的注視下,無數端著81式自動步槍的士兵踩著炸點蜂擁而來,由於衝得太猛,好些炮彈就打在他們中間,尖銳的彈片像削蘿卜一樣將他們狠狠地削倒一層又一層,可是他們眉頭都不皺一下,衝擊越發凶猛。等到炮火停止,他們距離公路隻有四五十米遠啦。

    在軍官粗暴的狂吼

    中,被打蒙了的步兵們總算是反應過來了,輕重火力同時開火,在彈雨瓢潑而出的同時,他們也看到了像烏雲一樣成片飛來的高爆手雷·······媽的,這些戰術怎麼這麼眼熟?更慘的是,在發動機低沉的嘶吼中,三十多輛68式主戰坦克出現在山頭上,長長的炮管迎著照明彈的強光綻放出一絲猙獰的寒光。那是坦桑尼亞步兵旅!這支由華國軍事顧問花費數年時間手把手的調教出來的勁旅戰鬥力不容輕視,放眼整個非洲,能與它比肩的部隊不超過七支,現在第27機械化步兵旅嚐到跟這頭雄獅交手的滋味了,瘋狂的步兵不要命的冒著密集的彈雨將一枚枚反坦克火箭彈和反坦克導彈打向近在咫尺的坦克,高爆手雷像暴雨一樣砸來,其密集程度讓英軍士兵有種置身於地獄的感覺,一些坦桑尼亞士兵甚至衝上了公路,用自動步槍近距離向驚慌失措的英軍士兵掃射,企圖將第27機械化步兵旅分割包圍,27機步旅頓時陷入苦戰之中,難以脫身······

    第27機械化步兵旅隻是暫時被打蒙了,等他們緩過神來,會讓坦桑尼亞步兵旅吃到苦頭的。道恩中將隻能這樣安慰自己。隻不過他的黴運並沒有到此為止,一個更加糟糕的消息差點讓他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蘇格蘭高地師被炎龍軍團一個旅抄了後路!

    西方國家的軍隊都是這個鳥樣,一旦後路被截斷,他們離崩潰就不遠了。讓中將感到難以置信的是,負責掩護蘇格蘭高地師後背的意大利加裏波第旅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受到多大的損失,裝備也很精良,一個旅對一個旅,怎麼才幾個小時就被打垮了呢?難道那些意大利士兵都是泥巴捏的?

    在炎龍軍團指揮部,韓楓也在驚歎:“一個旅在幾個小時內打垮一個裝備兵力跟自己相差無幾的旅,這簡直就是軍事史上的奇跡啊!”

    柳哲說:“是啊,不多見的奇跡!”

    柳維平冷哼:“要是意大利人沒有被打垮,那才叫軍事史上的奇跡!”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2 10:54
第十四章 鏖戰(八)

    戰事發展到現在都還算一切順利,貝蘭國防軍總參謀部洋溢著輕鬆樂觀的氣氛,隻是博羅西洛夫少將笑得多少有點勉強。在他看來這仗打得再漂亮也是柳維平一手部署的,進展如此順利,恐怕北約聯軍的無能是一大因素吧。無能的歐洲佬,隻配給人家耍著玩!他不失時機的提出,馬上投入主力,進行戰略大反攻!盧姆比副總統還是的點兒猶豫,畢竟實力差距是明擺著的,現在就進行戰略反攻,合適嗎?少將對他的優柔寡斷深感不滿,去找梅佐上將商量:“現在北約聯軍都已經陷入困境,脫身不得,此時再不反攻,更待何時?要知道戰機稍縱即逝,一旦失去了,就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重新奪回來了!”

    梅佐上將說:“少將閣下,你說的這些都沒錯,現在的確是大反攻的最佳時機,但是我們的空軍損失慘重,在沒有得到有力補充的前提下是無法再像以前那樣為地麵部隊提供有力的空中支援了,失去了空中支援,我們的地麵部隊恐怕會遭受很大的損失啊。要知道花旗國已經把占全國四分之一強的空軍調到了非洲!”

    博羅西洛夫少針說:“損失當然是在所難免,不過,現代戰爭拚的不是誰殺敵更多,而是誰能笑到最後,不是嗎?二戰時期我國的損失是德國的數倍,但是最後的勝利屬於誰?”

    梅佐上將沉吟片刻,說:“還是等教導旅趕到再說吧。畢竟現在我們能動用的部隊都是一些裝備較差的二流甚至三流部隊,沒有一支精銳作尖刀,很難形成強大的突擊力量。”

    博羅西洛夫少將歎了口氣,不再勉強,問:“教導旅還要多久才能趕到前線?”

    梅佐上將說:“十六個小時吧,他們現在被敵機盯上了,一邊開進一邊進行防空作戰,速度不可避免的受到影響······”

    博羅西洛夫少將不耐煩的說:“沒有那麼多時間給他們了,限令他們在十二小時內趕到預定位置並向當麵之敵發動進攻!”

    梅佐上將想了想,這六個小時還是可以擠出來的,便說:“好,就這麼辦。目前我軍已經秘密集結起八萬大軍,隻等教導旅一到就可以全線反攻,將該死的侵略者狠狠的打回老家去!”

    博羅西洛夫少將露出一絲笑意,心裏說:“梅維平,華國戰神,你可知道你殊死廝殺,苦心謀劃,最終隻是替他人作嫁衣?蘇聯需要這場勝利,所以,對不起了!”

    在梅佐上將的嚴令下,教導旅咬緊牙關,用最快的速度朝預定位置猛衝,盡管他們都疲憊不堪了,但是對勝利的渴望支撐著他們,他們的速度越來越快。博羅西洛夫實在

    等不及教導旅趕到再行動了,他一聲令下,秘密進入貝蘭的蘇軍開始行動,一輛輛t-80主戰坦克發出了沉沉低吼,一架架米-24武裝直升機去掉了偽裝,露出自己的猙獰麵目。當然了,對外蘇聯人不忘給自己進入貝蘭的部隊冠以“誌願者”的名頭,畢竟向整個北約動刀子可不是鬧著玩的。北極熊的無恥和厚臉皮把整個北約氣得吐血,對處境艱難的英軍來說,更是雪上加霜。正是蘇軍的參戰和阿根廷的奪島行動迫使英國作出了派遣核潛艇對貝蘭實施戰略威懾的決定。對於一個曾經無比輝煌的帝國來說,必須動用核潛艇對一個弱國進行威懾,也夠丟臉的了。

    首當其衝的,是正在跟巴鐵第18同地師激戰的西班牙外藉軍團。這兩位可以說是老冤家了,在聖地明戈登陸戰中,他們就狠狠的打了一仗,西班牙外藉軍團死傷慘重,僅陣亡的就超過三百人,這仇可結大了。西班牙外藉軍團咽不下這口惡氣,一直在尋找機會報這一箭之仇,終於,在盧姆比防線左翼的伽太基線,他們找到了第18山地師,並狠狠地咬了第18山地師一口,吃掉了對方兩個連。第18山地師大怒,迅速收縮兵力殺了過來,雙方再次展開惡戰。西班牙外藉軍團固然強悍,但是第18山地師也不是吃素的,裝備不比外藉軍團差,兵力還占優勢,兩支部隊展開對攻,殺得屍橫遍地,都打出火來了。不過第18山地師有點鬱悶,他們現在處於防守狀態,能拿出來與西班牙外藉軍團對攻的兵力實在有限,連連吃虧,氣得師長破口大罵,就差沒有親自帶警衛連上陣與那幫該死的雇傭兵惡戰一場了。

    西班牙外藉軍團軍團長也在捶著桌子破口大罵,該死的巴基斯坦人,居然這麼難搞,傷亡數百人都無法撕開他們的防線!聯軍指揮部多次要求他們盡快突破伽太基線,向炎龍軍團右翼迂回側擊,好助蘇格蘭高地師一臂之力,但是外藉軍團有苦難言,對手如此頑強,你叫他們怎麼盡快撕開伽太基線?在又一次進攻被擊退後,軍團長發怒了,狂吼:“把我們的m109自行火炮調上去!把我們的m270自行火箭炮調上去!轟死這場該死的穆斯林!”

    外藉軍團的兩個自行火炮營和一個自行火箭炮營,炮兵力量不算弱,隻不過由於聖地明戈港被炸毀,這些重型裝備很大一部份都是轉運到撒拉丁港才上岸的,落後了主力部隊很多,可把外藉軍團給坑苦了,這幾天沒少讓第18山地師的炮兵壓著打,官兵們滿腹牢騷。可是有什麼辦法呢,撒拉丁港的吞吐量就那麼大,近十萬大軍,天文數字的裝備物資,都要靠這個設施還不太完善的港口上岸,哪能

    光顧著他們?即使是上了岸,也很難在短時間內追上大部隊,那是因為貝蘭遊擊隊在他們後方頻繁活動,還有華軍的數字化步兵,他們最喜歡攻擊像炮兵這種重要但是自保能力差的部隊了,冷槍和地雷很快就都會了炮兵們什麼是三思而後行,頻繁的夜襲更讓炮兵們知道了麻雀鬧林是怎麼回事,可憐這些炮兵一路上都是與死神共舞,彈藥車裏除了炮彈,還是一具具屍體,夠嗆的。不過,他們終於趕到前線了,現在該輪到巴基斯坦人哭了!

    一輛輛自行火炮和自行火箭炮浩浩蕩蕩的開到了一片農田裏,由於巴鐵同樣有遠程重炮,軍團長決定用貴得嚇死人的具有火箭增程功能的特種炮彈先滅了巴鐵的炮兵再說。發射火箭增程炮彈得先花上幾分鍾把固定架放下,還要更換一些零件,有得那幫工兵忙的。不過訓練有素的西班牙炮兵會很出色地完成任務,軍團長對自己的部下有信心。他瞅著沙盤,挑選著打擊目標。第18山地師很可惡,真真假假的目標一大堆,光是假的炮兵營就有五六個營,毫無疑問,這五六個炮兵營裏至少有兩個是假的,隻是這些該死的炮兵不輕易開火,想將假目標甄別出來,還真不容易。軍團長皺著眉頭想了好久,也沒有想出個行之有效的主意來,這時炮兵指揮官打電話過來說已經完成了零件更換工作,效率令人滿意。軍團長沉吟片刻,對著電話說:“一營先發射一輪普通炮彈引誘敵軍炮兵開火,全團再用特種炮彈覆蓋,幹掉巴基斯坦人的炮兵團!”下完命令,他暗暗歎了一口氣,都有點羨慕華國炮兵了。他們好啊,有著世界第一流的火炮,連數量都是數一數二的,要是華國炮兵碰到這種情況,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調集好幾個甚至十幾個炮兵團給敵軍來一場炮彈雨,真假目標通吃,哪裏用得著這麼費事······

    轟!轟!!轟!!!

    炮兵陣地上傳來的地動山搖的巨響讓苦戰多時的外藉軍團戰士熱血沸騰,士氣大振,發出狂熱的歡呼。可是在炮兵陣地附近警戒的步兵營目瞪口呆,像是掉入冰窖般渾身冰冷:

    根本就沒有一發炮彈飛出去!相反,倒是有很多炮彈······不,導彈飛過來!一枚枚反坦克導彈從遠處的山崗後麵鑽出,疾似流星,隻一眨眼就打到了炮兵陣地上,毫不客氣地洞穿自行火炮那太過單薄的車身,在狹小的內部轟然爆炸,引爆儲備彈藥,隻花了零點一秒就成功的將一輛輛自行火炮撕得粉碎,咆哮的爆炸波裹著火焰橫衝直撞,紛飛的碎片成了死神大爺手裏最鋒利的鐮刀,將附近的人全部割倒!尤其是火力強大太是防禦能力弱得可憐的m

    270自行火箭炮,對於供彈手來說簡直就是瘟神,一旦被打爆,那情景堪比火山噴發,方圓幾百平米內的人連渣都剩不下來!隻一眨眼的工夫,炮兵陣地就變成了火海,已經急瘋了的炮兵企圖將自行火炮開走,奈何剛才為了發射特種炮彈,他們放下了固定架,使得自行火炮失去了最寶貴的機動性,不把這玩意收起來自行火炮是無法移動的,而要將固定架收起來,少說也得四五分鍾!

    現在別說四五分鍾,一秒鍾對手都不會給他們了!在氣流渦漩中,造型猙獰的米-24“雌鹿”拔地而起,以臨天下的姿態出現在炮兵麵前,短翼下兩道修長的火舌吞卷之中,火箭巢裏幾十枚火箭彈狂泄而下,將炮兵陣地淹沒在翻滾的烈焰之中。看到還有活動的目標,狂暴的“母鹿”再次調回頭來,30毫米口徑鏈式機關炮炮管飛快地旋轉,一道長達兩三米的火舌狂竄而出,無數炮彈排成一排,像一條幾百米長的火龍朝地麵席卷過去,被這條火龍舔中的外藉軍團士兵不管有沒有穿防彈衣,都在半聲慘叫之中炸成一團淒豔的血霧,鮮血肉屑碎骨什麼的飛出七八米遠,逼真的營造出“千樹萬樹挑花開”的幻美意境!

    呼 !呼!!

    快被打瘋了的西班牙外藉軍團士兵終於聽到了防空導彈的發射時的巨大轟響。沒錯,三輛四聯裝防空導彈發射車終於發言了,地對空導彈拉出一道道筆真的羽煙撲向正在大開殺戒的米-24“母鹿”。米-24極靈活的上下翻飛,躲避著死神的擁吻,有一架躲避不及,被導彈打了個淩空開花,但是這一輪對空攻擊沒有收到預期的效果,區區一架直升機的損失蘇聯陸軍航空兵是不會在乎的,相反,隻會激怒這些嗜血的北極熊!

    三架蘇-25“蛙足”強擊機尾隨直升機群撲了過來,沿著直升機打開的缺口殺入,機炮掃射如水銀泄地,那個倒黴的防空導彈連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雷達車,電源車,導彈發射車,甚至包括還沒來得及打出去的導彈,都被機炮炮彈打出了一堆大大小小的窟窿,熾熱的火球從這些窟窿中噴薄而出,將千瘡百孔的車體撕得粉碎甩出老遠。布置在其它位置的防空導彈連也遭到了強擊機和直升機的聯手攻擊,損失慘重,現在的西班牙外藉軍團就像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扒掉了內褲的男子一樣,赤裸裸的暴露在蓄勢已久的蘇軍麵前。當兩架圖-22m“逆火”超音速遠程轟炸機從雲層裏鑽出的時候,當一枚枚滑翔式航空炸彈從天而降,準確的落到他們頭上的時候,整個外藉軍團都驚呆了!

    然而,這僅僅是個開始,更大的災難即將鋪天蓋地的朝北約大軍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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