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陰陽郎中 作者:黑暗的天空 (連載中)

 
RECON559 2019-9-8 21:03:1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00 46107
RECON559 發表於 2019-9-9 21:08
☆、第0240章 再見面

  看到宋黎,尉遲靜柔就發現她的皮膚比以前更白了,白紙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皮膚,白雪要更合適一些。

  而且,她穿的很少,一件皮外套、一條牛仔褲,腳上是一雙單皮短靴。但凡經過她身邊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多看幾眼。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膚色與之相差無幾的年輕女人出現在畫面中。宋黎的目光也從孩子身上挪開,轉頭看了過去。

  如果李小閒在這裡,就會認出後來的這個女人是屍十。

  屍十並沒有走向宋黎,而是對著她勾勾手。宋黎再次回頭看了一眼丈夫和孩子,然後就朝她走了過去。

  未幾,兩人就從監控畫面上消失了。尉遲靜柔一眼就看出她們是利用了監控器的死角。接著,她手機上的畫面切換成了衛星定位。兩人就再次出現在她的手機上。

  她們走路的速度極快,也證明了尉遲靜柔的猜測是正確的,兩人確實是避開了監控。

  沒多久,她們就走進了路邊的移動大廈,衛星畫面就沒有了。指揮中心立刻就切換到了大廈裡的監控,結果卻沒有兩人的影子。

  而這個時候,葉詢和他的人出現在了畫面當中。一番搜索之後,葉詢無奈地表示目標消失了。

  此刻,尉遲敬他和木青辰還在前往市區的路上。

  看到尉遲靜柔的臉色陰沉得厲害,木青辰立刻就問道:「你的人跟丟了?」

  「嗯。」

  說話的時候,尉遲靜柔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又說:「我不該抱太大希望的,安全局的人都沒能鎖定她,我手中的這點力量怎麼可能成功呢。」

  「你並沒有聽到關於她作案的消息,不是嗎?」

  尉遲靜柔點頭說:「也有可能是我根本就不知道。」

  木青辰猶豫了一下,立刻就說:「你也不用自責了,就算你見到她,又能怎麼樣呢?你確定你和你的人就能制住她?」

  「我看到了她的一個同伴,我懷疑她正在有選擇地感染市民。」

  「從你說的情況來看,她應該已經恢復了記憶,她本來就是警察,對你們的手段非常瞭解,再加上她的能力也提升了很多。能輕易避開監控和追捕也是正常的。」

  「你這麼說是因為你不瞭解安全局手中的資源,想要躲開他們的追捕,能力根本就不是你我能想像的。」

  「既然這樣,我建議你下次再有她的消息,最好是立刻上報,而不是擅自採取行動。剛才你的人是沒趕上,如果他們遭遇到了一起,你的手下就可能會因為你的決定而喪命。」

  「知道了,如果還有下次,我不會擅自行動了。」

  見她從善如流,木青辰覺得有些奇怪。

  就在這個時候,尉遲靜柔又說話了,她先是自嘲地一笑,然後說:「我覺得我把日子過得一團糟,看起來我好像很有追求的樣子,可實際上,我卻是渾渾噩噩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依照興趣和衝動在做。經常都是想到哪做到哪兒。因為大多數時候都成功了,就導致了我越來越任性——」

  對於她的自我剖析,木青辰很是意外,聽到這裡,她打斷了她:「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尉遲靜柔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依舊自顧自地說:「你提出絕交的這幾天裡,只要我一靜下來,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著我自己做的事情。我發現自己的問題真的很嚴重。就拿李小閒來說吧,換一個女人肯定是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可我卻把我們綁在了一起。後來在宋黎的事情上,我明知道他才是對的,可我就非要他按照我的想法來。他不答應,我就很輕易地提出了分手。我開始牴觸他,不瞞你說,我知道他要走,可真到他走的時候,我卻給忘了。一個女人把妻子做到這份上,也是沒誰了。可我依舊沒有驚醒,後來,更是自作主張地給你也打了那麼多的孔。直至你提出決絕,我才意識到事情嚴重了。在此之前,我認為只要我說兩句好話,你就會原諒我的。可以說,是你的決絕讓我突然醒了,也看清了自己。」

  這個時候,木青辰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最終,她只是笑了笑,卻並沒有說話。

  尉遲靜柔慘然一笑說:「不瞞你說,他失蹤之後,我就開始反省自己,越是反省,我就越意識到自己有多過分。所以,我才想著在身上穿孔,給自己找一個等待的理由。可我擔心自己堅持不下來,就想拉你下水。可事到臨頭,我又故態復萌地任性了一次。」

  儘管木青辰對尉遲靜柔感情真摯的自我剖析有些意外,也有些意動,可她卻沒有立刻表示原諒她,跟她重歸於好。

  不過,一點都不表示顯然也是不行的,於是她說:「我們先以普通朋友處著吧。」

  尉遲靜柔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說:「你也變了。」

  「你什麼意思?」

  「如果是以前,我怎麼聲淚俱下地自我剖析,你肯定會感動得不要不要的。現在倒好,我說了那麼多,你竟然就只是淡淡的一句話?」

  「這麼說你剛才是演戲?」

  「當然不是,絕對是真情流露。」

  「真的?」

  「必須是真的。」

  「我覺得跟你絕交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事情了。」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那你說我該怎麼說?」

  尉遲靜柔頓時語塞。

  儘管木青辰的公司距離市公安機辦公樓並不是很遠,可她卻沒有像往日裡那樣把她送過去,而是讓她自己設法過去。引來尉遲靜柔的一通抱怨,不過,木青辰卻不為所動。

  卻說木青辰把車停在了地下車庫,鎖上車之後,習慣性地拉了一下門把手,確認鎖上了之後,就朝著電梯走去。

  可她剛走了兩步,一個聲音就在她身後的不遠處響了起來:「木青辰,咱們又見面了,你可恨難等啊!」

  她立刻就回頭,赫然是那個齊光遠。

  她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接著就說:「難道我之前說的不夠清楚?」

  「你爸親自給我打電話,說是你肯定會同意嫁給我的,所以,我就過來了。」

RECON559 發表於 2019-9-9 21:08
☆、第0241章 走出籐條區

  木青辰相信齊光遠說的是真的,她瞭解父親,知道他的行事風格。而且,她對齊光遠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因此,她並沒有冷面相向,於是就說:「我已經跟家裡說開了,放棄家族的繼承權,以換取我的人身自由。所以,你就不要有這樣的想法了。」

  齊光遠不以為意地說:「我不認為你父親是一個好說話的人。」

  「這我知道,他已經不止一次地對我的公司出手,是我男朋友入股我的公司,我才渡過難關。最近,他又一次出手,也被我化解了。我要說的是,就算他把我的公司給弄垮了,我也不會向他低頭的。」

  見齊光遠一臉愕然地看著她,木青辰緊跟著又說:「我男朋友的醫術非常高明,掙錢的速度非常快,所以,就算他整垮我的公司,我也隨時可以東山再起。」

  看到她一臉的自信滿滿,齊光遠頓時就明白她是不可能改變主意的,於是就說:「對不起,打擾了。」

  木青辰猶豫了一下說:「齊先生,其實你給我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只不過你來遲了。」

  齊光遠笑了笑說:「你給我的印象非常好,所以,我才會巴巴地趕過來。」

  「按理說我應該請你吃個飯的,可我不想跟你有過多的糾葛。」說著,她的話鋒一轉:「要不這樣吧,等我男朋友回來了,我介紹你們認識。」

  「必須得認識認識,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優秀,以至於你竟然不惜違逆你父親也要跟著他。」

  沒等木青辰說話,他緊跟著又說:「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其實我是正好出差路過這裡,原以為會有一個驚喜等著我,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把你電話報給我,到時候,我聯繫你。」

  「你這是鐵了心要撒狗糧給我看啊,呵呵呵······」

  隨後,木青辰用齊光遠報的號碼撥了過去,聽到他口袋裡傳出的電話鈴聲,就掛斷了電話。

  目送齊光遠離開,木青辰才轉身朝電梯那裡走去。

  齊光遠的出現給她的心底留下了陰影,當然,陰影並不是來自齊光遠,而是來自父親。

  尉遲靜柔都能看出來她的母親有心事,她當然也能看出來。她知道母親在家裡基本上沒什麼地位,親自趕過來,肯定是經受不住來自父親的壓力。她能想像出母親回去之後所面臨的巨大壓力,想到這裡,她的眼睛裡閃過一抹陰鬱。

  隨後,她又想到了李小閒。自打認識李小閒,她就沒發現有事情能難住他。給她造成了一個無所不能的印象。

  不過,她隨即就想到李小閒生死未卜,臉上頓時就閃過一抹黯然。不過,她隨即就想到母親畢竟是家裡的女主人,就算有壓力,父親也不會把她怎麼樣的。這麼想的時候,她的心情就豁然開朗,腳步也輕快了許多。

  尉遲靜柔坐下,周南就敲門進來,看到她,周南立刻就說:「尉遲,明天周六,今晚我請大家吃個飯,相互間聯絡一下感情,不要跟我說有別的事情哦——」

  尉遲靜柔本能地就要拒絕,不過,拒絕的話卻沒有說出來。這種時候,如果他不露面,肯定會被人解讀為兩人之間有矛盾。

  因此,她點頭說:「行,你說地方,我到時候過去。」

  「下班一起走吧,我已經跟飯店打了招呼,就快過年了,人人家裡都有事,不能太晚了不是。」

  估計是知道尉遲靜柔不待見他,周南並沒有多待,說了事情就走了。讓認為他要繼續套近乎的尉遲靜柔有些意外。

  想到木青辰的警告,她立刻就拿起電話將見到宋黎的事情匯報了上去。

  隨後,她點開手機上的新聞APP,搜索了失聯飛機的最新消息,一點進展都沒有。

  李小閒原本是端著槍的,看是隨著他們不斷地深入,籐條越來越密集,端著槍越來越不方便,於是,他就關上了槍的保險,將其背在身後。將軍刺拿在手裡,不斷地劈砍著擋住他們去路的籐條。

  艾格伯特的軍刺品質還是不錯的,他只要動用一點點真氣,軍刺所到之處,極富韌性的籐條就像豆腐一樣被輕易切開了。

  看著越來越密集的籐條,天心兒忍不住說:「我覺得我們的選擇好像有問題。」

  沒等李小閒說話,她緊跟著就說:「我覺得我們應該循著那些狼的足跡深入,這裡的籐條這麼密集,而且越來越密集,樹林中的野獸是不可能從這裡出來的。」

  「循著狼群的蹤跡走,要是闖進了獸群怎麼辦?」

  知道自己的提議很是欠缺,可天心兒不想承認,於是就說:「你的眼睛留著幹嘛?難不成就只是用來看我的身體?」

  李小閒立刻就像是被踩中了尾巴似的辯駁道:「我真沒說的那麼無聊,到現在為止,也就是你洗澡的時候看過,我真沒用這麼做過!!」

  「看了就看了,沒什麼不敢承認的,反正我的身體也是你的,看看也沒什麼。」

  見她認定了自己利用陰陽眼看過她的身體,李小閒真的是無從解釋。這種事就只是天知地知,別人沒法相信。

  不過,他還是說了一句:「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就沒用眼睛幹過這種事,我也是有原則的。」

  「還急眼了,行了,我相信你看過,是我主動脫給你看的。」

  「本來就是。」

  天心兒不再糾結這個問題,立刻就轉移了話題:「你說我們還能不能看都那藍色的果樹?」

  儘管這個非常可能,可李小閒還是說:「不會吧,我想那果樹林應該沒這麼大的。」

  說話的時候,兩人的速度並沒有減緩。不過,他們很快就發現這裡的籐條所佔據的區域要比飛機那邊深得多。

  隨後,他們又前行了差不多有五公里。李小閒放眼望去,竟然還沒有到頭的跡象。而且,這裡的籐條幾乎長實了,想要找一個人能鑽過去的空隙都不可能,必須得用軍刺切出一條路。

  因為籐條太過密集,這裡的樹木相對稀疏得多,而且,個個都長得奇形怪狀的,顯然是追尋陽光生長導致的。這裡的樹木非常符合那些搞藝術的人的胃口,對他們來說這裡都是寶藏。

  見籐條區域還沒走到頭的跡象,天心兒忍不住抱怨說:「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不過,我們既然已經走到這裡了,乾脆就再走一截吧,你沒聽說成功需要堅持的嗎?」

  其實,他這麼說是不甘心白走了這麼遠。雖說他切籐條的時候也消耗了真氣,可消耗的速度遠沒有跟上恢復的速度。所以,他依舊是滿血狀態。

  天心兒的心思跟他是一樣的,也不想往回走。因此,他們很快就這個問題達成了一致意見。

  由於李小閒壓根就不在意這點真氣消耗,因此,他們一路走來,留下了一條一人高的路。至於地面上的籐條,他根本就沒有清理。都是直接踩過去。因此,他切下的部位比他高,可他卻還是得貓著腰往前走。不過,只要他們在腳上略微用一些力量,就可以站直了行走。兩人都沒有這麼做,原因是覺得沒必要浪費精力。

  大約又前行了二公里,激發了陰陽眼的李小閒終於看到了籐條的盡頭。因為勉強看到籐條的盡頭,所以,他也不知道前方有什麼。

  不過,他卻立刻就把這個消息跟天心兒分享。

  走出了籐條區域之後,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寬闊的山谷,除了他們的身後,除了他們身後和左邊,前面和右側都是大山。

RECON559 發表於 2019-9-9 21:08
☆、第0242章 黑房子

  李小閒本能地朝左邊看去,差不多在目光的盡頭,看到的依舊是沼澤。一路走來,他們就是借助沼澤定位的,沼澤的邊緣始終在李小閒的目力所及之處。順著沼澤向前看去,根本就沒有邊際,很顯然,沼澤大得超乎想像。

  現在可不是探索沼澤的時刻,因此,李小閒的目光很快就轉移到了山坳裡。山坳還是蠻大的,以他的目力,前方的山在他的眼睛裡也是隱隱綽綽的。

  收回目光之後,他看到裡面竟然有類似於房子似的建築。開始的時候,他以為是錯覺,立刻就眨了眨眼睛。終於確定那真的是房子。

  雖然沒有阻礙,可天心兒的目力也看不到那些疑似房子的地方。因此,她更多的是看看周圍的地形。

  李小閒立刻就說:「前面好像有人。」

  說話的時候,他看到了開墾出來的土地,還有土地中整齊的土墒,無不表明這裡確實有人的。只不過,土墒中卻沒有莊稼,也沒有菜蔬什麼的。想來現在並不是播種的季節。

  想到這裡,他立刻就邁開步子走了過去。

  天心兒連忙跟了上去,接著就問道:「真的有人?你沒看錯?」

  「我沒看到人,就只看到像是房子的建築。」

  說話的時候,李小閒將軍刺插在了褲帶上,然後從身後把槍摘了下來。右手拎著槍托,槍口朝下。

  兩人並沒有因為前面可能有人而掉以輕心,因為這裡並不是他們熟悉的世界,就算是人類,也未見得就不會對他們心懷惡意。更何況,他們還沒看到人。

  不過,隨著他們的逐漸深入,天心兒也看到了那些拾掇得非常整齊的土墒。至此,她也堅信這裡應該是有人居住了。

  有兩個這個推斷之後,她立刻就說:「老公,你說這裡的人會不會是跟我們一樣。」

  雖然她說的沒頭沒尾,可李小閒卻明白她說的是這裡面人的來歷。

  於是,他點頭說:「很有可能。」

  走了沒多會兒,他們就看到田墒之間的田埂上對方了很多某種植物的根莖,不過,都是被曬乾了的。

  隨後,他們又看到了田埂上的腳印,至此,他們認定了這裡就是有人居住,而不是什麼別的智慧生物。

  未幾,李小閒看到了一個小村落。村落並不大,也就三四十棟石頭壘砌的平房。屋頂都是用木材和籐條構建的,門也都是樹枝捆紮的,並不是想像中應該有的木板。很顯然,這裡根本就沒有丁點工業,所有的東西都是就地取材。

  接著,天心兒也看到了那個村落,也看到了大部分房子都已經很破敗了。很顯然,這裡並沒有多少人,裡面的人生活條件肯定也不好。

  兩人對這樣的情況一點都不意外,如果這裡的人跟他們是來自同一個地方,那就不可能有人口補充。就算有一些尚處於生育年齡的女人,卻也不可能太多。而且,這裡也談不上醫療條件,只要生了病,那就是一個字「死」。

  而且,這裡充飾著各種各樣的危險,人口減員是必然的。既然人口越來越少,自然也就沒必要時時刻刻修繕房屋。只要能湊合著居住也就行了。

  很快的,他們就到了村口。到了跟前,他們對村子裡的破敗又有了更新的認知。

  村子裡很是安靜,根本就沒有丁點聲音,或者說充滿了死寂。李小閒立刻就激活了陰陽眼一棟房子一棟房子地察看了起來,可察看了所有的屋子,愣是一個人都沒看到。就只有居住的痕跡,而且,這些痕跡還都不是新鮮的。也就是說這裡的人已經離開很久了。

  這裡的屋子都不大,每間最多也就三五平米。屋子裡的對面都是粗糙的石板鋪就的,屋子之間的小路則是碎石鋪成的。邊緣的地方都很受有人踩,進一步證明了這裡的人很少。

  聯想到那些沒有任何莊稼的田墒,李小閒說:「根本就沒人,我們再往前走。」

  天心兒自然不會要求挨家挨戶地看看,而是跟著李小閒朝村子後面走去。

  走出村子,一條初步成形的路直奔遠處的大山。之所以說是初步成形,是因為從這裡走的人並不多,留下的印記也就非常少。

  接著,李小閒就看到一棟黑色的房子,確切地說是一間房子,周身漆黑,沒有一點雜色。當然,如果硬要說雜色的話,就是灰塵了。不過,灰塵顯然不足以遮蓋住建築的本色。

  房子是正方形的,雖然只有一間,卻超過了他們身後村子裡的一棟房子大,高度也超過了兩倍,甚至還要多一些。一扇同樣是黑色的大門距離屋簷也就十多厘米。

  而且,跟村子裡的粗糙建築相比,這棟房子要精美的多。屋頂也不是籐條覆蓋的,而是帶有槽口的石片。這東西其實已經跟瓦有些相似了。

  隨著他們逐漸接近,李小閒也徹底看清了這個建築的材料,除了屋頂上用來做梁的木料,其餘的都是岩石。就連那扇門也是黑色的石料。

  原本李小閒以為是這建築上面的石頭是用某種黑色的顏料塗抹上去的,可他很快就發現並不是這樣的,而是石頭自身的顏色。

  未幾,天心兒也看到了這棟純黑色的建築,只是由於距離的關係,她看得並不是很清楚。

  先前,她就看到李小閒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前面。他沒說看到什麼,她也就沒問。

  此刻,她終於忍不住問道:「那棟孤零零的房子,你都有什麼發現?」

  天心兒說話的時候,李小閒的眉頭突然緊鎖了起來,因為他發現自己的目光竟然看不透這房子的牆壁。也就是說他根本就看不到裡面有什麼。開始的時候,他以為是距離不夠,現在看來,顯然不是這個樣子的。

  看到他的神色,天心兒立刻就問道:「怎麼了?」

  說話的時候,她的心底有些緊張,因為這裡有太多的危險了。雖說這裡平靜,可他們卻不敢掉以輕心。李小閒始終拎著步槍就是一個例子。

RECON559 發表於 2019-9-9 21:09
☆、第0243章 詭異的門

  「我看不穿牆壁,也看不穿那門,剛才我以為是距離造成的,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的。」

  天心兒頓時就吃驚了,不過,也就只是吃驚而已。因為她知道陰陽眼不是萬能的,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了陰陽眼看不穿的東西。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能阻擋陰陽眼,就足以證明那房子的不凡。

  相對於吃驚,天心兒心底的擔心要多一些。她擔心那屋子裡可能有危險等著他們。

  想到這裡,她轉臉看向了李小閒。

  李小閒明白她的意思立刻就說:「還是過去看看吧。」

  危險可能有,但是他們正在找尋回去的路,而這個房子又是比較奇怪的地方。要是因為擔心有危險而放棄,會在心底留下陰影的。

  其實,天心兒也不是真的要放棄,她只是想從李小閒這裡得到勇氣。

  很快的,兩人就到了那棟房子跟前。

  盯著這個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建築,兩人的心頭沒來由地感覺到了壓抑。特別是李小閒,當他試圖透過牆壁看到裡面情形的時候,心頭的壓抑感瞬間濃郁到了極值。讓他的呼吸都有了一些困難。

  門上沒有任何東西,就連門把手都沒有。更別說是門鎖了。站在門口看著,甚至不知道該從那邊推開。門和牆壁一樣,都是隨便處理一下的石板,並沒有經過精心打磨。

  繞著房子轉了一圈,兩人愣是沒從牆壁上看到一道縫隙,牆壁竟然是一個整體。唯一的縫隙就來自屋簷和牆壁的交匯處。

  用來做梁的木材在與牆壁交匯處被切出了一個凹槽,上面也被削平了,這樣一來,縫隙就幾乎沒有了。

  站在屋後,李小閒發現自己依舊只是隱隱地看到前面的山,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立刻就明白這山是很高的,距離他們也非常遠。還有就是這個山坳很大。

  一路走來,那些腳印就只是到這房子的門口,並沒有向屋後延伸。種種跡象表明秘密就在屋子裡。

  再次回到門前的時候,兩人不由得相互看了一眼。

  隨後,李小閒說:「我來敲門。」

  說著,他就抬起左手在門上拍了起來。他並沒有因為這石門而用太大的氣力,就像是拜訪人家的時候隨意敲門的動作。

  他的手拍在門上的時候,發出噗噗的沉悶聲響。根據經驗,兩人立刻就想到這門非常厚。只有這樣,才能發出這樣的聲音。

  等了十多秒,卻沒有任何動靜,於是,李小閒的左手再次拍了上去。有鑒於先前的情形,他這一次用了更多的力量。

  讓兩人意外的結果出現了,聲音跟先前是一樣的。仿若,他根本就沒有增加力道。

  意外的李小閒沒有像第一次拍門之後那樣等候,而是緊跟著又添加了力道繼續拍。

  當然,他是不敢用全力的。雖說這門看起來很結實的樣子,可他要是用上真氣,全力來上一下,未必就不會將其給打碎。

  聲音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噗噗聲,李小閒突然停手不再繼續了。如果裡面有人,他接連拍了這麼多下,也該聽到了。

  拍門聲消失得很快,李小閒這邊把手拿開,那邊聲音就沒有了。如果不是這材料吸收聲音,就是這門太厚了。不過,李小閒更傾向於前者。

  李小閒轉臉看向了天心兒,而天心兒也正好看過來。天心兒正要說話,可李小閒突然轉過身去,將左手搭在門上,用力向右扒。

  先是三成的力量,然後就是五成的力量,可門卻紋絲不動。於是,他不再增加力量,而是反過來朝左扒拉。

  由於先前用了五成的力量都沒能把門扒開,因此,他這次一上手就是五成的力量。

  就在他以為還跟先前一樣沒用的時候,門卻悄無聲息地開了。看到門開了,李小閒和天心兒同時向後退了好幾步。李小閒更是把槍端起來,左手也搭在了扳機上,同時打開了保險。

  當門開出一個縫隙之後,李小閒和天心兒這才發現門其實並不厚,充其量也就十厘米的樣子。

  這裡奇怪的事情已經足夠多了,因此,門雖然並沒有他們推測的那麼厚重,可他們卻並沒有多少吃驚。

  因為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門後面,為此,他們甚至連門是勻速向左滑動的情形都沒有注意。

  門開了一個縫隙之後,他們看到的就只是一片黑暗,甚至比這棟建築的外牆還要黑。哪怕是沒有星光的夜晚也比門後的情形要亮一些。

  李小閒本能地動用了陰陽眼,結果卻吃驚的發現,他依舊看不到裡面的情形。這個結果讓他無比的震驚。

  先前門沒開的時候,看不見裡面的情形,還能用材料的問題來解釋。可是現在,門開了,他依舊看不到裡面的情形。

  隨著門不斷地滑落,縫隙也是越來越大。李小閒也瞪大了眼睛,他試圖先一步看清楚裡面的情形。結果卻全都是無用功。

  這還不算,還有一個讓他更吃驚的是,現在正是陽光高照,可陽光就是照不進門內去。因此,兩人看到的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旁邊的天心兒也是震驚得合不攏嘴,她跟李小閒一樣,除了震驚,還有擔心。因此,他們不由自主地做出了相同的動作,就是再次後退。接連退了十多步,才停下來。

  而這個時候,門已經完全被打開了,可他們看到的依舊只是黑暗。

  兩人盯著看了有好幾十秒,然後才挪開了視線,同時轉頭看著對方。

  天心兒率先打破沉默說:「要不要進去?」

  李小閒抬頭看了一下天色,見距離日落西山還有一段時間,而這棟房子看起來並不大,進去轉一圈其實也就不到一分鐘的工夫。

  於是他說:「要不這樣,我進去,你留在外面。」

  「一起進去吧,反正這房子也不大,如果有危險,我們也能一起應付啊!」

  「就是因為不大,我才要一個人進去的,你想啊,如果真的有危險,你也可以出手的。」

  「可我根本就看不到裡面,怎麼出手?」

  「要不我扔幾塊石頭進去試試?」

  天心兒連忙點頭採納了這個意見。

  李小閒的右腳抬起來,然後猛地往地上一跺,他的右腳立刻就沉入了路面,隨後,他的腳尖朝前一挑,一塊拳頭大的石頭就直奔前面的門飛去。

  石塊並沒有受到阻擋,直接就飛了進去。卻並沒有傳來該有的聲響,兩人再次面面相覷。

  隨後,兩人同時動腳,於是乎,不斷的有石頭飛入了那道門。很快的,數十塊石頭就飛進了門內。始終都沒有丁點動靜,他們對自己踢出去的石塊心知肚明。別說是人了,就算是牆壁,也會留下好些洞。可是踢進這間不是很大的房子,竟然愣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李小閒突然停了下來,然後說:「我們到後面看看。」

  天心兒立刻就明白了李小閒的意思,她也停止了往裡面踢石頭。兩人轉道屋子後面,結果看到的卻跟先前一樣,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這個時候,他們再次面面相覷了。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朝屋前走去。可是等他們繞過屋山頭牆壁的時候,卻看到門前的地上突然多了幾十塊大小不一的石塊。

  他們又一次相互看了一眼,臉上更是抑制不住震驚。他們有一種感覺,這些石塊就是他們先前踢進去的。

  有鑒於這些石塊莫名其妙地出來了,兩人真的被嚇著了。因此,他們本能地放慢了腳步,緩緩地朝門前走去。

  因為擔心受到攻擊,他們往前門走的時候,下意識地朝外側走,實際上是在遠離房子。

  他們沒法不這麼做,因為這一幕太詭異了。

  天心兒雖然實力高強,見識也非李小閒可比。可是發生的這些事情卻把她嚇著了,下意識地朝李小閒靠了靠。

  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於是就說:「老公,這裡不會有鬼吧?」

  其實李小閒也是這麼認為的,可天心兒已經被嚇著了,他自然不能順著這話說下去,於是,他說:「你知道我能看到鬼的,可我什麼都沒看到。」

  「那些鬼肯定藏在屋子裡。」天心兒用無比篤定的武器說。

  「別瞎猜了,有一個鬼就不錯了,還一些?我見過鬼,他們是沒法拿東西的,也就是說沒法進行物理攻擊。」

  「真的有鬼?」

  「當然,我這樣的陰陽眼都有,有鬼又有什麼好奇怪的。」說到這裡,他忽然想到了屍家,於是就問道:「你不是跟屍家的人很熟悉嗎?難道他們見不到鬼?」

  「他們趕的是屍體,又不是鬼。」

  說話讓他們心底的緊張消散了幾分,天心兒也不是那麼害怕了。儘管他們走的不快,卻還是很快就走到了屋子前面。

  看到的場景又讓他們大吃一驚,因為他們發現門竟然又關上了。這個時候,天心兒要說這是鬼做的,李小閒根本就沒有反駁的理由。

  如果不是鬼,根本就沒法解釋發生的這些事情。李小閒也沒來由的害怕了起來,他確實見過幾次鬼,還從他們身上得到了一些好處。就像他說的那樣,他見到的鬼都沒法用物理手段攻擊。

  這個時候,人多的好處就出來了。兩人相互壯膽,卻並沒有因為害怕而逃走。反而逐漸地冷靜了下來。

  當然,他們能冷靜下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一直都沒有什麼東西從裡面出來,或者是對他們發起攻擊。最多也就是把石頭扔出來,再就是把門給關上。

  因此,李小閒試著說:「我再去開門。」

  這一次,天心兒沒有附和李小閒,而是小聲地說:「要不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再來看看?」

  雖然李小閒也很想這麼做,可他還是很理智地說:「你就能保證晚上不會有危險?」

  想到那個沒人的村子,天心兒立刻就不說話了。這裡處處透著詭異,沒人敢保證晚上就沒有危險。

  如果這裡面的東西白天不敢出來,而是晚上出來肆虐,他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

  雖說他們手裡有槍也有軍刺,可這東西只能用來對付活物,而不是鬼。

  儘管李小閒表示了異議,可天心兒還是堅持了己見:「從這裡回去,還要走很長的路,如果我們不趁太陽還沒落山找到宿營地點,只要稍微耽擱一下,天可就黑了。」

  天心兒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因此,李小閒猶豫了,不過,他很快就做出了決定:「我再扒開門看看,如果還沒發現,我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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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4章 天心兒出事

  見李小閒堅持要再看看,而且,他也就只是要扒開門看看,而不是要進去。有鑒於先前門被扒開之後並沒有遇到危險,天心兒也就沒有再堅持立刻離開。

  由於沒受到攻擊,李小閒乾脆把槍又背在了身後。因為這裡根本就沒有需要開槍的地方,就算有危險,也不是槍能解決的。

  李小閒把右手搭在了門上,然後朝左扒,門又開了。兩人習慣性地看向了逐漸露出來的門縫,頓時就震驚了。自從來到這裡,他們都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少吃震驚了。

  之所以震驚,是因為門縫後面不再是看不穿的黑暗,而是在外面的光線之下呈現出了景致。

  隨著門縫逐漸加大,他們也看清了裡面的情形。跟外面的黑色不同,裡面是都是山石的自然顏色,以灰色為主。

  如果只是這些,他們的震驚並不會保持。很快的,他們就看到了正對著門的牆壁前面矗立著一座巨大的雕像。雕像也是黑色的,雖然沒有近前細看,可兩人都判斷出雕像的材質跟外牆和門是一樣的。

  除此之外,牆壁和地面也都是山石的原色,而不是跟外牆的顏色一脈相承。這也是讓他們驚異的地方。

  雕像是站立的,高度至少有四米,也就比房子矮了那麼一點點。雕像的臉很模糊,周身披著一件黑袍,黑袍不但將身體完全遮住,就是頭也被包裹在裡面。除了臉之外,雕像還是很傳神的,特別是衣服的褶皺都展露無遺。

  看到雕像的第一眼,李小閒就有了熟悉的感覺,接著,他的臉上就全都是震驚。因為這雕像就是他們在飛機裡看到的那個黑影,當時黑影也是披著這麼一件長袍,臉怎麼也看不清楚。而且,長袍的款式跟這個雕像一脈相承。

  不但李小閒認出了雕像,天心兒也認出了雕像。這個時候,她臉上的神情跟李小閒是如出一轍。

  門完全被打開了,裡面的情形也是一覽無餘,除了雕像之外,竟然什麼都沒有。地上沒有灰塵,也沒有腳印。

  兩人的心底都很緊張,根本就不敢進去,先前看不到裡面的情形,他們也不敢進去。現在能看到裡面狀況了,他們卻更不敢進去了。

  在他們的心底,先前看不見的時候反倒安全一些。此刻的一覽無餘,跟先前的漆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雖然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裡面的情形,可李小閒和天心兒卻是不敢進去的。如果沒有先前發生的那些事情,他們肯定已經進去看個究竟了。

  由於裡面除了雕像什麼都沒有,自然也就無從解釋那些被他們踢進去的石塊是怎麼出來的。

  其實,認出雕像就是飛機上看到的那個黑影的時候,李小閒就肯定了他們先前的猜測。他們能來這裡,就是因為那個黑影。

  他覺得他們就站在了真相的邊緣,說不定只要抬腳進去,就能觸碰到真相。可他根本就不敢進去。

  於是,他轉頭看向天心兒。他先是一愣,繼而就眨了一下眼睛,終於確定自己沒看錯。

  天心兒的表現很是異常,表情呆滯,眼珠子非但沒有原先的靈動,根本就是一動不動。

  發現她的異常之後,李小閒立刻就悚然一驚,於是他輕輕地喊了一聲:「老婆,心兒······」

  說話的時候,右手朝著她的手臂上拍了過去,接連拍了好幾下。

  可天心兒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身體雖然有溫度,卻是僵硬著的。而且還沒倒下,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不過,因為奇怪的事情多了,李小閒壓根就不在意了。他在意的是天心兒到底怎麼了。

  「喂、喂······醒醒······」

  見拍手臂沒用,李小閒的手立刻就改向她的臉上招呼,開始的力量並不大。可天心兒根本就沒有醒來的意思。於是乎,他手上的力量越來越大,打得天心兒的臉啪啪直響,可天心兒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李小閒決定把她放躺下,以免她突然摔倒。

  由於這個房子太過詭異,因此,他就要帶著天心兒遠遠地離開,然後慢慢地檢查天心兒的情況。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陣詭異的笑聲在他的腦海裡響起。笑聲很是縹緲,有點時斷時續的感覺,就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

  「你是誰,到底有什麼目的?」

  「嘎嘎嘎······」

  又是一陣虛無縹緲的笑聲,讓李小閒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因為這笑聲讓他很不舒服。

  這個時候,他已經停了下來,既然對方已經發聲,再退走就沒意義了。更何況,天心兒的情形就是對方出的手。

  先前,他已經用陰陽眼檢查了天心兒的情況。卻並沒有發現有異常,這樣的情況一般都只是出現在植物人身上。身體的各項機能沒問題,可就是沒有意識。

  李小閒沒有再次追問,因為他知道對方肯定會主動說出來的。對天心兒出手,而沒有對他出手,顯然不是要放過他。說不定是要利用天心兒逼迫他做什麼事情,這個推測一出來,就被他認定了。

  而且,他差不多能肯定一件事,這聲音應該就是從雕像裡發出來的。說不定他先前在飛機上看到的那個黑影就在雕像之中。雖說這些都只是他的推測,可他篤定自己推測得八九不離十。

  接下來就是等待了,可那笑聲還在繼續。既然對方一直沒動手,李小閒就進一步認定了他的推測。於是,他索性無視笑聲。低頭重新檢查天心兒,他想找出原因。他肯定天心兒是意識出了問題,因此,他著重檢查她的頭部。

  他的陰陽眼雖然能看穿天心兒的大腦,卻沒法進入她的腦海,只能看穿她的頭部構造,天心兒的頭顱內沒有任何異常。

  隨後,他又檢查了天心兒的身體,也沒有看到有異常。這個結果早在他的預料之中,因此,他也沒多少失望。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在他腦海裡迴響的縹緲笑聲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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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5章 火蛇

  就在李小閒愣神的時候,一個分不出男女的聲音清晰地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要想救你懷中的人,就進來。」

  李小閒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大聲問道:「你是誰?到底有什麼目的?」

  那個聲音卻沒有再說話,等了十多秒後,那個聲音也沒有再次響起。這裡也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等了十多秒,沒等到回應之後,李小閒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抬腳走了進去。進門的一瞬間,他感覺有東西覆蓋全身。當他想仔細感受的時候,那種感覺已經沒有了。

  如果說先前還有人商量,那麼現在,他只能自己做決定了。不過,既然已經進來了,他也就豁出去了。

  既然認定就是雕像搞的鬼,他就徑直走到雕像的跟前。到了雕像跟前的時候,他立刻就感受到了陣陣寒意。這種寒意就只有在雕像跟前的時候才能感覺到,稍微遠一些都察覺不到。

  這點寒意對他來說自然不算什麼,他擔心寒意會對天心兒產生影響,因此,他又後退了一步,退出了寒意影響的範圍。

  因為已經到了雕像的跟前,他死死地盯著雕像,試圖看到裡面的情形。其實,他始終都是這麼做的,卻一直都沒能看穿雕像。很顯然,這種物質就是陰陽眼的剋星。

  既然從前面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李小閒索性就繞到了雕像的後面。雕像並不是靠牆,距離牆壁還有二米左右。

  繞到雕像後面,李小閒立刻就看到雕像的背部有一個小門。確切地說是一個入口,因為根本就沒有門。

  站到入口處往裡面看,看到的只是一片漆黑,一如他們先前第一次推開門時看到的那樣。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聲音又出現在了李小閒的腦海裡:「進來吧,如果你想救你的女人。」

  李小閒就只是瞬間猶豫了一下,然後將天心兒扛在肩上,彎腰邁了進去。

  之所以猶豫了一下,是因為他和天心兒之間尚沒有捨身為對方的感情。不過,他們畢竟算是共患難了,要說一點感情都沒有,肯定也不是這樣的。還有就是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他們必須得相互依靠。

  別說是天心兒能在探險的時候幫到他,就算是不行,也能通過說話來化解寂寞。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問題,如果他們回不去,相互間將會是唯一的依靠。

  而且,一個人在一個陌生的世界裡會不會瘋掉也不得而知。不過,李小閒認為自己應該會瘋掉的。

  身體一接觸到黑色,李小閒就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而他肩上的天心兒因為失去了意識,身體反倒是沒有什麼反應。就只是肌膚受到寒意的影響而變得冰冷。

  因為不知道下面是平地,還是什麼,他當然不敢邁開大步往前走。抬起的左腳緩緩地落了下去,踩在了實地上之後,右腳才緊跟著邁了進去。他依舊沒有直接踩下去,而是慢慢地落下。

  事實證明他的小心是正確的,落下的右腳已經低於了左腳,卻並沒有踩到實地。他本能地將右腳縮了回來。然後跟左腳平齊,結果也在相同的位置踩到了實地。

  他立刻就推斷出這裡可能是一個向下的台階,於是,他立刻就付諸實施。右腳再次向前邁出緩緩落下,二十多厘米後,也踩到了實地。

  確定了是台階,他略微地鬆了一口氣,然後稍微加快了一些速度。卻也不敢像走樓梯那樣放心大膽地快速下去,依舊不斷地趟著走。

  這裡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而且還看不見,在這種情形之下,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一路走來,李小閒發現自己竟然有些忍受不住寒意。他可是數次經歷過陰陽眼反噬的寒意洗禮的,卻感覺到有些承受不住,可見這裡的溫度低到了一個什麼程度。

  這個時候,他也明白了先前走到雕像跟前的時候所感受到的寒意就是這裡逸散出去的。沒有繼續往外逸散,純粹是被那疑似為石頭的材料給擋住了。

  他下意識地轉頭朝把頭搭在他肩上的天心兒看了一眼,結果卻什麼都沒看到。雖然近在咫尺,卻愣是什麼都看不見。在別的地方就像是開掛的陰陽眼,到了這裡一點用處都沒有。

  察覺到自己多此一舉,他立刻就用手去感觸,發現天心兒的體征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才稍稍放心了些。

  下了三十多個台階之後,終於來到了平地上,他朝前面、右邊和左邊趟了一下,並沒有發現有向下的台階。

  他沒有四處亂走,以免失去了方向。站在這裡,他還可以後退回去。

  在原地等著顯然也是不行的,於是,他立刻就叫了起來:「我已經來了,你是不是該露面了。」

  他的話音尚未落下,就看到了左前方突然冒出來一團火。火是通紅的,就像是初升的太陽。

  看到火焰的時候,李小閒就發現遮擋他視線的黑暗就像是潮水一般地退卻了。他立刻就明白了遮擋住他視線的黑暗並不是沒有光線,而是一種物質。

  隨後,他又發現身遭的溫度陡然一升。很顯然,寒意也是這東西自帶的。

  隨著黑暗退卻,李小閒也看到了火焰的真實情形。根本就不是火焰,而是一條被禁錮在透明容器裡的火蛇。

  火蛇不甘心被禁錮,不斷地在狹小的空間裡移動,身體甚至還因此糾纏在了一起。隨著它的身體不斷地扭動,發出來的火光也是忽明忽暗的。

  李小閒怎麼看,這火蛇都是鮮活的生命。這樣的生命都只是在玄幻小說中才有,現實中是根本不可能出現的。可以說,這條火蛇顛覆了他對生命的認知。因此,他本能地要將火蛇看得更清楚一些。

  當他這麼做的時候,卻吃驚地發現他根本就看不到火蛇體內的情形,當陰陽眼的目光接觸到那透明容器的時候,就遇到了阻礙。

  因此,他雖然動用了陰陽眼,效果卻跟普通的目光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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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6章 自黑

  如果說先前那黑色的物質阻擋了他的視線,還情有可原。可這個透明的東西竟然能阻擋他的陰陽眼,就讓他難以理解了。

  不過,這裡奇怪的東西多了,而且,他目前要做的事情也不是追尋這些秘密,而是要解救天心兒。

  因此,他挪開了目光,開始打量這裡的環境。左、前、右三個方向什麼都沒有,他本能地轉身向後看。頓時就被看到的情景嚇了一跳,然後猛地完全轉身,一臉的戒備和警惕。

  一個黑影站在了他來時的地方,黑影的身上披著一件帶帽子的長袍。帽子很寬,將他的臉幾乎完全遮住,就只留下半張臉。可李小閒卻看不清的露出來的半張臉。

  這個黑影的造型跟雕像是一樣的,或者說雕像就是依照他的樣子塑造的。看到黑影的時候,李小閒基本上已經能肯定他就是他和天心兒在飛機上遇到的那個黑影。

  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害怕是沒用的,當然要說不害怕也是不現實的。不過,李小閒倒是沒有緊張。

  他用盡可能鎮定的語氣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盯著我?」

  到了這一刻,李小閒要是還不知道這個黑影的目標就是他,那智商也太低了。

  「因為你的眼睛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所以,我想請你幫我做件事。」

  儘管已經肯定了這個黑影就是先前將聲音送入他腦海的那個人呢,可是在聽到他的聲音之後,李小閒還是一愣。

  因為長袍的關係,他根本就看不到對方的臉,更看不透他的身體,也就不知道他的性別。

  自從來到了這裡,他已經習慣了陰陽眼沒用的情形了,可以說是見怪不怪了。不過,他也沒有收起陰陽眼。免得會漏掉什麼東西。

  他說:「我的實力有限的很,並不覺得自己能幫上你。」

  李小閒沒說不幫,只是說自己的實力很低,他想看看這人要他幫忙的心情有多迫切。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從對方那裡得到一些好處。

  雖說對方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跟他商量,可他根本就沒有拒絕的權力。且不說天心兒還著了他的道,就說他能動用手段把飛機引過來,就不是他所能你抗衡的。

  「我沒發提升你的實力。」

  聽了他的話,李小閒的眼睛裡閃過一抹失落。其實,他的神色是表現給對方看的。因為他根本就沒打算能從對方手中得到什麼實實在在的好處。他看得很開,如果能得到自然更好,就是得不到,也無所謂。頗有一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心態。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黑影跟著又說:「不過,我可以提升你眼睛的能力。」

  「提升後能不能看穿這裡的一切?」

  「當然不行。」

  「那算什麼提升?」

  黑影並沒有說話,雙手一揮,李小閒的身前突然出現了兩道黑蛇。說是黑蛇,其實是兩道濃如實質的黑霧。

  其實說是黑霧都是不恰當的,因為則兩道黑色並不是霧,而是先前突然消失了的黑色物質。

  兩道猶如黑蛇般的黑色物質一出現就直奔李小閒的眼睛,李小閒則本能地就要閃避。可他的左腳剛抬起來後退半步,兩道黑蛇就到了他的眼前。

  李小閒沒想到這東西這麼快,他下意識地就要轉身,可他的身體就只轉到了一半,兩道黑蛇就到了他的眼睛跟前,並直接就朝他的眼睛裡鑽。

  他立刻就感受到了徹骨的寒意,就抬手阻止。可他的一隻手要托住天心兒,只能用空著的左手來阻擋。

  有一個讓他震驚的事情發生了,這種讓他根本就看不穿的黑色物質竟然能輕易穿過他的手掌。其中攜帶的寒意瞬間就讓他的手掌沒了知覺。

  隨後,穿透他手掌的黑色就沒入了他的眼睛。徹骨的寒意瞬間就凍僵了他的眼睛,繼而就影響到了他的意識,然後他的意識就變得模糊了起來。

  他也失去了對身體重心的控制,察覺到身體正在傾倒,他本能地就要轉動身體,以避免摔著後背上的天心兒。

  可他的動作尚未做出來,意識就徹底湮滅了。

  周南請的就只是指揮中心的一干人,當然不可能是所有人。至少都是組長以上的,正好三桌。

  尉遲靜柔的級別擺在那裡,自然是跟一干主要領導坐一桌了。

  打定主意不喝酒的尉遲靜柔一上來就提出要喝飲料,周南立刻就說:「尉遲主任,喝飲料恐怕不行吧?」

  「我上次喝酒出事了,所以,從那起,我就不喝酒了。」

  「就一杯,保證不讓你喝多。」周南緊跟著又說。

  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尉遲靜柔一咬牙做出了決定,她說:「大家一定想知道我上次喝多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你真的願意跟我們大伙分享?」說話的是鄧默。其餘幾人也都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尉遲靜柔直接就說:「公安局的老人都知道我是突然領證的,卻還沒有舉辦婚禮。其實我和我老公就是因為喝酒認識的,那還是在重案組,當時我手上有個案子一直都沒有進展。我心情不好,路過一家酒吧就進去了,正好我老公也在那裡喝酒。那個時候,他還不是我老公,我們根本就不認識。正好他那裡有空位子,於是我就過去了。我們不但喝了酒,還上床了。我可是第一次,於是我就拿槍逼著他去領證,於是我就是有家室的人了。正是因為我有丈夫了,自然也就不能再喝酒了,免得發生類似的事情,你們說是嗎?」

  見眾人都目瞪口呆,尉遲靜柔緊跟著又說:「我可是給大家交底了,我希望這些話不要流傳出去。」

  雖然所有人都不相信,可她說的消息卻足夠勁爆,一旦流傳出去,絕對會是公安局裡的一個絕佳的談資。尉遲靜柔最後的話其實帶著警告的成分,眾人也都明白了她的意思。於是就連連保證絕不會說出去。

  卻沒人看到周南的眼睛裡閃過一抹失望,隨即,他就站起來說:「我去催一下,讓他們快點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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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7章 手段

  由於多年來的習慣,面對丈夫冰寒的目光,張靈珊本能垂下眼瞼,不敢直視。不過,她隨即就想到了什麼,於是,就勇敢地迎上了丈夫的目光。

  對於她的反應,木元甫的眼睛裡閃過一抹詫色,他隨後就說:「你是說你允許她自己做主?」

  「她說她有男朋友了,還有,她前不久遇到的資金問題,就是她男朋友出手的。」

  張靈珊當然知道女兒之所以會遇到資金問題,其實就是丈夫在背後出手,她這麼說的意思就是提醒丈夫女兒的男朋友也不是普通人。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貿然出手,可能會給家裡帶來麻煩的。

  多年的生活,她當然是很瞭解丈夫的,儘管丈夫從不在她面前展露秘密,可他們畢竟是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幾十年的,就算不用心,也能觀察到很多東西。更何況,她還是用心了的。

  她知道丈夫生性謹慎,謹慎當然是一個很好的習慣,特別是對一個上位者來說。可任何事物都有其兩面性,張靈珊就是利用了丈夫的謹慎。

  別看媒體上宣傳誰誰誰有幾百億資產,可要是讓那些人一次拿出上千萬的現款,卻未必就拿得出來。因為那都是資產,而不是資金。

  有錢人都會想盡各種辦法投資,讓錢生錢,而他們用錢的時候,則是設法從銀行貸款。因為貸款的那點利息遠低於投資回報。所以,只要生意做大了,就沒有不欠銀行錢的,區別只是多少。

  而張靈珊所說的女兒的男朋友能隨手拿出上千萬的資金投入她的公司,自然不可能是一般人。於是,木元甫陷入了沉思。

  自從對女兒的公司出手之後,他始終讓人盯著。自然是知道她的公司突然就解決了資金問題,還清了所有的銀行欠款,並果斷地更換了業務銀行。就因為這個,他打了招呼的幾家銀行負責人都對他頗有怨言。

  一家中等規模的公司流水足以讓一個市級分行的賬面變得充實,別人因為幫他的忙而帶來了損失,顯然會影響友誼的。因此,他立刻就掛靠了一家分公司過去。可這件事也讓他有那麼一些被動。

  以他的能力調查到資金來源顯然不是問題,因此,他是知道李小閒存在的。也調查過李小閒,可查到的資料太過簡單了。也正是因為簡答而讓他猶豫不決。

  能查到李小閒,自然也就能順籐摸瓜地查到尉遲靜柔和尉遲斌。

  作為一個以京城為根據地的大商人,他當然不會將尉遲斌這樣的人看在眼裡。

  原本他以為李小閒只是女兒拉來的投資人,卻沒想到他們竟然會是這樣的關係。至於李小閒已經有老婆的事情,他並沒有在意。

  作為一個上流社會的人物,他見過的有妻有妾的人多了,有很多家族為了達到聯姻的目的,在知道目標有妻子的情況下,還會把家裡的女兒送去聯姻。這種情形之下,自然是做妾了。

  一般這種情況都是目標足夠優秀,其家族裡的其他子弟沒法與之相比,根本就不適合聯姻。

  因為見的多了,他壓根就沒將尉遲靜柔的存在當做一回事。如果李小閒真的是出自豪門,有幾個妻子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其實,木元甫並不相信調查到的資料。殊不知,除了李小閒的家族隱秘,其餘的都是真的。

  之所以會這樣,完全是因為他所處的位置太高。因此,在他這裡,偽造資料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看到丈夫沉思的樣子,張靈珊知道自己成功了。這個時候,她根本就不能進一步,那肯定會引起丈夫懷疑的,還會引發他的牴觸心理。

  於是她說:「我去看看廚房晚餐有沒有準備好。」

  張靈珊並不打算跟女兒聯繫,因為她知道丈夫肯定會監聽她的電話,實際上,他一直都是這麼做的。

  當初,他看上她的美貌,愣是不惜用那種手段把她搶過來。膩歪了之後,他就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只是那些女人都沒有生兒子,才使得她坐穩了木夫人的位子。

  還有就是過了年就六十六歲的丈夫那方面的能力基本上已經沒有了,就算是有年輕的女人,他也是有心無力。那些生了女兒的女人也早就被他用錢打發了。

  當然,她同樣也六十多歲了。雖說不至於鶴發雞皮,可皮肉鬆弛的情況還是很嚴重的。這還是她本身就養尊處優,同時也在自己的身體投入了大量金錢之後的結果,否則,她肯定跟普通人家的老太太一樣鶴發雞皮的。

  其實,心理有些變態的丈夫多年施加在她身上的那些東西還是給她的身體帶來了很嚴重的問題。最明顯就是脫肛了,邁入中年之後,她全天二十四小時都離不開肛門塞,而且,尺寸還在不斷地增加。因為那裡的肌肉群已經失去了作用,如果沒有肛門塞,大便就會失禁。

  造成這個結果的原因就是丈夫喜歡她有一根長長的尾巴,而那尾巴就是連接在肛門塞上的。

  開始的時候,是丈夫逼迫她增加肛門塞的尺寸,可後來,為了避免大便露出來,她不得不自己更換更大的尺寸。

  因為他們都已經六十多歲了,所以,她其實已經並不在意丈夫對她做的那些事情了。因為他們都老了,她的肌膚也沒有年輕時候的樣子了,別說是動手了,看著都沒興趣。而且,丈夫也沒了那方面的精力。現階段,他的精力都放在培養兒子接班的上面。

  隨著兒子逐漸成長起來,丈夫對他的態度也在不斷地變化。這也是她敢於違背丈夫的意願,給女兒一個機會的根本原因。

  現在,她只希望女兒給自己找的男人足夠優秀,那樣的話,丈夫出手的時候就會有所顧忌,同時也能給女兒遮風擋雨。

  一想到女兒,張靈珊的心底就全都是擔心。當然,她更擔心的是女兒的生父。因為丈夫用她們母女來威脅,他必然活得很苦。

  一直以來,她都把他藏在心底,默默地為他祝福。卻沒想到他一直都被丈夫牢牢控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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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8章 艱難抉擇

  如果是普通人,吃過飯後還會有一些娛樂活動,比如唱歌什麼的。可他們都是公安局的領導,如果被人在娛樂場所發現了,就算他們本身的行為沒有問題,也會引起熱議的。

  因此,吃過飯之後,眾人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出門之後,尉遲靜柔覺得己的頭有些昏沉。她本能地認為是自己最近一段時間沒休息好,心理壓力過大導致的。於是,她就加快了步子。結果卻打了個踉蹌。

  一直關注她的周南立刻就走過來扶住了她,同時柔聲地問道:「你怎麼了?」

  「沒事,只是這幾天沒休息好。」尉遲靜柔本能地就要擺脫他,可她卻感覺到頭更暈了。

  周南扶著尉遲靜柔直奔公安局的宿舍走過去,走了沒多會兒,尉遲靜柔就徹底失去了意識。而周南也從一開始的攙扶變成了架著她的一條手臂,摟著她的腰,帶著她往前走。

  木青辰洗了澡躺靠在床上,習慣性地拿起平板電腦處理郵箱。可她的腦子裡卻總是不斷地浮現母親眼睛裡偶爾閃過的焦慮,很顯然,母親是有心事的。有鑒於她過來的目的,她的心思肯定跟父親給她安排的婚事有關。

  一直以來,她當然知道母親在父親面前都是唯唯諾諾的。而且,父親還淡化她給弟弟帶來的影響。由於父親的不懈的努力,弟弟和母親的感情其實並不好。不過,畢竟是母子,雙方的矛盾也沒有表面化。

  每每想到母親的眼神,她就煩躁不已。可她偏偏又沒有相關的訊息,只能胡亂猜測。

  她知道自己給母親出了一個難題,如果李小閒最終沒能出現,她根本沒法跟父親交代。實際上,她根本就不認為李小閒還活著。

  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把郵件全都給處理了,然後就放下平板電腦,準備睡覺。雖說現在睡覺有些早了,可她卻不想持續這個煩躁。

  可躺下之後,她發現自己低估了心底的煩躁,一閉上眼睛,母親的眼神就浮現在腦海裡。

  於是,她乾脆坐起來擺出一個高難度的瑜伽造型,肢體的拉伸和疼痛終於將心底的煩躁給驅逐了出去。隨後,她就依照瑜伽的動作要領調整呼吸頻率,她的心境也逐漸地調整了過來。

  金江南,張越的專屬套房的客廳裡,除了身為主人的張越和龐谷蘭之外,還有唐國海和王小奇。

  原本他們中還有一個彭傳傑的,可他重傷之後,雖然經過李小閒的醫治,卻也失去了混江湖的資格。唐國海把他和他的女人和孩子一起送去了國外。

  上一次打上姚廣坤的老家,雖然獲得了最終的勝利,卻讓他們自身元氣大傷。以至於,原本投靠過來的人最近都蠢蠢欲動,不斷地挑戰他們的底線。

  為了不讓別的人看出他們實力空虛,他們每次都採取了凌厲的手段。可這本身就說明了問題,如果是以前,根本就沒人敢這麼做。

  而現在,這樣的事情接連發生,那些還在觀望的人們差不多已經知道他們實力受損的厲害。

  還有,現在是信息社會。不要親自過去,只要打幾個電話就能知道SZ市那邊發生的事情。那麼大的事情,根本就瞞不住。就算有政府參與了也不行,而且,政府也不會參與到這種事情上來。

  黑道是不能杜絕的,政府的意志就是不管誰上來,都必須在政府的掌控之內。需要的時候,還得拿一些人出來粉飾政績。

  因為姚廣坤的實力受損得太過厲害,SZ市的地下勢力正在洗牌。由於唐國海他們並沒能將姚廣坤給滅掉,而且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姚廣坤還是SZ市地下勢力中比較強的一股。

  還有就是姚廣坤原本的威名還在,很多人都看好他將會重新掌控當地的黑道。因為看好他的人很多,因此,很多人都選擇在他的身上投資。這無形中就增加了他的實力,同時把他和別的競爭者之間距離迅速拉大。

  不管怎麼說,姚廣坤肯定是不甘心失敗的。因此,只要他重新掌控當地的地下勢力,他就會捲土重來。

  而且,他必須得這麼做。否則,他雖然重新整合了當地的地下勢力,可是眾人的眼裡,他依舊是一個失敗者。如果,他不能將這個標籤摘掉,他今後就算想擴張,也會遇到更大的阻力。

  如果他能將唐國海打下來,掌控HF市,他的聲望將會大幅增加。將來某一天挑戰杜天德的地位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杜天德可是掌控了一個省的地下勢力,他的實力不是下面人想挑戰就可以挑戰的。

  話又說回來了,推翻杜天德確實很難,可是下面的大佬們實力到了一定程度,就必須向上尋求突破。只有取代杜天德,才能繼續朝外擴張。

  否則,沒有杜天德的支持,貿然向外省擴張,會引來當地黑道的同仇敵愾,只有一個市力量的黑道大佬根本就沒有可能跟一個省的黑道相抗衡。

  而向杜天德發起挑戰就不同了,這是新老交替。別的市地下勢力是不會參與進來的,除非是杜天德的嫡系,否則,基本上都會選擇坐山觀虎鬥。

  這其實就是江湖規則,為的就是保證一個地方的黑道勢力保持戰鬥力,以免被別的省佔據。那樣的話,對該省的地下勢力就是一個災難。

  原本,唐國海基本上已經具備了跟杜天德一爭長短的實力。可還沒等他發動,姚廣坤就過來了。要說這裡面沒有杜天德在裡面暗中出手,姚廣坤根本就不可能隔著這麼遠來挑釁。

  不過,杜天德礙於規則,也不敢過於明目張膽地給予姚廣坤太多的支持。否則,唐國海就不是元氣大傷,能不能離開SZ市都是一個未知數。

  此刻,他們三個坐到一起,就是為了應對接下來的事情。擺在他們面前的問題已經迫在眉睫,他們的選擇也就只有兩個。

  一個選擇是退出HF市,重新積蓄力量,然後捲土重來。另一個選擇就是勉力堅持。如果選第二個,困難也是非常大的。

RECON559 發表於 2019-9-9 21:09
☆、第0249章 迷藥

  他們都已經不再年輕,處於這個年齡段的他們其實已經沒有了原先的銳氣。或者說是沒有了年輕時候的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氣。

  做事的時候,總會考慮很多東西。說得好聽一些,就是謹慎。難聽一點的說法則是前怕狼後怕虎。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會多次坐到一起商議。

  如果選擇保存力量退到別處,然後積蓄力量重頭再來,以他們現在的年紀,永遠沉寂下去的可能性極大。

  可要是選擇堅守,那就要拚命。目前來說,很多人還不知道他們的虛實。前來挑戰的都只是一些熱血上湧的小勢力,而真正有實力的人則還處在觀望的狀態中。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破船還有三斤鐵。雖然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在SZ損失慘重,那些真正有實力的勢力卻不敢立刻就打過來取而代之。

  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們是獲勝歸來的,實力雖然受損,可氣勢還在。這個時候過來,就會面臨死戰。就算是獲得了最終的勝利,也會實力大損,腳跟尚未站穩,就會被別人取而代之。

  四人中,龐谷蘭純粹是列席會議,她所做的事情其實就是帶著耳朵聽,還有就是給三人端茶倒水。

  她能坐在這裡,完全是因為她是張越的女人。雖說她和張越並沒有領證辦事,可他們的關係已經眾所周知,更何況,張越也沒有別的女人。因此,哪怕是唐國海見到她,也會給予尊重,因為她畢竟是代表了張越。

  短暫的沉默之後,張越說:「大哥,我已經拿定主意了,我們就留在這兒,哪裡也不去。今天之前,我已經讓弟兄們招兵買馬了。至於以前的那個要精不要多的規則,我已經放棄了。現階段我們需要的是聲勢。雖說招來的人肯定是稂莠不齊,可站到一起還是很有聲勢的。」

  王小奇立刻就接過話說:「我也贊成,我可不想再回小縣城窩著,而且,我們的年齡都已經不小了。積攢力量的過程中什麼事情都可能會發生,說不定我們走了,就再也回不來了。想想當初我們攻打這裡時候的艱難,再來一次肯定會更難。且不說我們能不能積攢到足夠的力量,就算能,至少也需要好幾年的時間。我可不認為我們到時候還有這個精力。」

  這是三人第一次挑明了年齡的問題,之前,他們只是在心底考慮,說話的時候,也都小心翼翼地迴避這個問題。

  還有就是,他們都知道這是最後一次商議了,也就是說今天來就是做決定的。其實,他們的決定已經做出來了。重新做到一起,是想統一一下意見。畢竟先前沒明確說出來,如果有人猶豫,就得重新考慮。

  見張越和王小奇都沒有表露出要退出這裡的意思,唐國海微微蹙起的眉頭也完全舒展開來。

  唐國海是打江山的梟雄,這樣的人是不可能輕易承認失敗的。而且還是在沒有山窮水盡的情況之下。

  他之所以一再將兩人叫到一起商議,其實是想獲得兩人毫無保留的支持。如果沒有他們的支持,他根本就不可能成功守住這裡。

  有人說既然都這樣了,為什麼不去投奔杜天德呢?畢竟,名義上他們還是杜天德的手下。如果遇到省級黑道火並,他們還要接受杜天德的指揮。

  是因為他們並不是杜天德的人,現在投奔過去,且不說杜天德是不是看上他們這點力量。就算是接收了他們,也不會有多重視。到時候,隨便給他們委派幾個危險的活,他們就會煙消雲散。

  再說了,唐國海先前可是有實力挑戰杜天德的,是杜天德防備的對象。這個時候投奔,雖然都知道是形勢所迫。可杜天德根本就不會輕易相信他們。如果再來個一連串的考驗,就算通過了,也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他說:「如果能聯繫上李小閒,把他拉進來,我們差不多就成功了一半。」

  張越接過話說:「這幾天,我一直在聯繫他,可他的電話總是提示無法接通。」

  「如果能聯繫上他,我可以奉他為主。」唐國海突然說。

  其餘三人立刻就吃驚地看著他。

  唐國海緊跟著就解釋說:「剛才小奇也說了,我們的年齡都不小了,接下來的幾年會非常辛苦,一旦那些人看清了我們是外強中乾,肯定會像蒼蠅似的撲上來。就算我們成功守住了基業,也不會剩下什麼。到時候必定被別人取而代之。我之所以要把基業送給他,因為他還年輕。足以庇護我們的家人和兄弟。你們也都知道他的本事,他要是加入,我們根本就不會有失敗的可能。」

  一直沒說話的龐谷蘭忽然說:「我們聯繫不上他,為什麼不找他老婆呢?他岳父是警察高官,他老婆在市公安局的地位也非同小可。」

  三人的眼睛立刻就是一亮。

  張越立刻就站起來說:「為了表示誠意,我和小蘭現在就趕過去,找不到再打電話。」

  唐國海點頭說:「弟妹去是對的,女人之間要好說話一些。」

  說著,他的話鋒一轉:「弟妹,到時候盡可能地滿足她的要求。就算李小閒不答應,有她的幫助,我們的處境也會好一些。」

  「大哥放心,我知道怎麼說。」

  張越和龐谷蘭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尉遲靜柔在公安局的宿舍,結果敲了半天的門,卻沒有任何動靜。很顯然,她不在家。

  龐谷蘭立刻就要給她打電話,可她的電話尚未拿出來,就看到周南架著不省人事的尉遲靜柔拐過樓梯。

  看到兩人站在尉遲靜柔房門口,周南頓時就是一驚,隨即就若無其事地架著尉遲靜柔上樓,同時問道:「你們找誰?」

  張越正要說話,龐谷蘭卻搶先一步說:「我是小柔的表姐,這是我丈夫,我們約好了的,卻沒想到她竟然不在家。」

  隨即,她的話鋒一轉:「請問你是——」

  「我是她的同事,單位有活動,我們一起吃飯的,她喝多了,我把她送回來。」

  「謝謝你,交給我們吧。」說話的時候,龐谷蘭立刻就迎了上去。

  張越的心底雖然不解,卻也跟了過去。

  儘管心底有萬般的不願意,可周南還是將尉遲靜柔交給了兩人,然後把尉遲靜柔的手袋遞給龐谷蘭,就果斷地告辭了。

  龐谷蘭從手袋裡翻出了鑰匙打開門,也沒開燈,就接著樓道裡的燈光直奔沙發,然後把尉遲靜柔放躺下。

  開燈關門過來的張越立刻就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你看她像是醉酒嗎?」

  張越這才仔細打量起來,接著湊到跟前嗅了嗅,頓時就是一驚:「你是說——」

  龐谷蘭點頭說:「是迷藥,我一看到她,就基本上確定她是中了迷藥,很顯然,自稱她同事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

  張越自然也是知道迷藥的,只不過他負責的是真刀真槍的打拼,這樣的事情他是不屑做的。龐谷蘭之所以這麼瞭解,是因為她一直都是負責他的產業。黑道中的產業基本上都是偏門。

  「我去拿水。」說著,張越就直奔廚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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