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仙道長青 作者:林泉隱士(連載中)

 
bpd 2019-9-10 23:07:1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41 54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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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虎頭蛇尾

  太洪山的地脈已經逐漸理順,山上的防禦大陣已經開始發揮功效,局面已經越來越有利於洪山宗修士,攻上山門的青玄宗修士只能慢慢匯合,逐漸退到了山下。

  因為南閭閣高階修士插手,這一次沒有取得金老祖預想的效果,雖然殺傷了洪山宗不少的人手,可惜已經失去了攻下太洪山的機會。

  就在張志玄等人組織練氣期修士退出了太洪山之時,山頂上紫府修士的戰鬥也逐漸結束。

  雖然青玄宗之人修為更高,可是在短短的一刻鐘之內,也不可能解決對手,除了梁太虛拼著元氣損傷拿下了張正陽之外,其他幾人都沒有成功斬殺洪山宗紫府。

  陸紅娘剛剛結丹,手中還沒有趁手的法器,與沈沉舟的戰鬥還傷了一點元氣。

  眼看再打下去也沒有結果,金老祖只能帶著高階修士壓陣,慢慢的退出了太洪山範圍。

  這一戰雖然一開始聲勢浩大,不滅亡洪山宗決不罷休,可惜最終還是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此戰,青玄宗雖然佔了不少便宜,損耗的資源也超過百萬,幾乎算是耗空了家底,沒有一個甲子的積累,再不能發動相同規模的大戰了。

  眼看南荒妖獸之亂三二十年內就到了,沒有滅亡洪山宗,到時候肯定是腹背受敵,加上南閭閣已經插手,也許下一次大戰就輪到青玄宗難受了。

  隨著大戰結束,青玄宗修士逐漸開始整頓內部,全面佔據了江南、廬陽二郡。

  至於太洪山下的洪山郡,因為被洪山宗、南閭閣三面包圍,按照青玄宗現在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守住。

  洪山郡本來就是一塊難啃的骨頭,萬慶元守衛折眉山,甚至炸毀了這座四階靈脈。

  這個郡是洪山宗最核心的地盤,也是此次大戰的核心戰場,被戰火摧殘的滿目蒼夷,幾百年也很難恢復。

  整個洪山郡的修士,不是投降了青玄宗,就是被滅亡在折眉山、太洪山兩處戰場,只有少數的幸運兒,才勉強脫離了戰場,保住了性命。

  青玄宗撤走的時候,更是炸毀了洪山郡所有的靈脈,帶走了所有的修仙家族。甚至連洪山郡的凡人,青玄宗也沒有放過。全部組織起來撤走。

  因為準備不足,青玄宗修士又相當急躁,這些普通的凡人,倒在遷徙路上的幾乎數不勝數。

  投降青玄宗的修士家族還好,他們凡人有修士保護,青玄宗也會從附近的江南、江口、廬陽三郡抽調一些糧草周濟,幾乎完整的從洪山郡遷徙到後方。

  而站隊錯誤的修仙家族,不僅修士死傷慘重、山門破滅,就連凡人遷徙路上,因為無人關照,缺糧少衣,一路上死傷無數,甚至有人相食慘劇發生。

  等這些凡人退到了江南郡,人數已經不足原來的三成,然後被分散到江南郡的修仙家族中。

  此次大戰,江南、廬陽二郡的修仙家族有一半投降,這些家族因為站隊正確算是保住了靈山、苟全了性命。剩下的一半家族站隊錯誤,不是舉家逃亡就是死於青玄宗修士之手,這些靈脈青玄宗當然不可能讓他空著,而是大方的賞賜給了黑山散修與洪山郡南遷家族。

  黑山梁老祖帶著門徒加入青玄宗,黑山散修也跟著梁老祖參加了這次大戰,藉著此次的戰功成為青玄宗的附庸家族。

  有了黑山二十多個散修加入,青玄宗在江南、廬陽兩郡摻了大量的沙子。有這一批黑山散修監視,本地的修仙家族也不敢妄動,即使偶爾有人心向洪山宗,也很難弄出太大的亂子。

  楊忘原站在太洪山頂,聽著下面田文軒的講述,田文軒此戰牽制梁老祖,雖然保住了性命,可是依然被梁太虛傷到了肺脈,說話之間還不停的咳嗽。

  「如此說來,洪山郡是瘡痍滿目了,你去統計一下,看看太洪山上還有多少洪山郡的家族修士。然後從宗門府庫中抽調一筆靈石,先恢復他們的靈脈,如果人數稀少守不住靈山的,就讓他們先加入宗門。」

  田文軒用力咳嗽了幾聲,強撐著傷勢離開了山頂。他知道,越是這種危難的時候,就越不能小氣,也越要維持宗門的公平用來凝聚人心。

  此戰如果沒有上萬個練氣期修士幫忙,僅僅依靠百餘個高階修士,根本守不了四十多天,等不到南閭閣的援助。

  楊忘原望著夕陽,頭也不抬的說道:「正陽,你去宗門府庫將庫存的築基丹取來,賞賜給陣亡築基修士的親人門徒。另外立下大功的練氣修士,只要有條件就先賜下一粒築基丹,等他們築基後在慢慢償還善功。」

  「楊師伯,張師弟已經走了。」梁啟光見楊忘原好像亂了方寸,頓時又焦急又傷心,眼淚也奪眶而出。

  在整個洪山宗,他與張正陽關係最好,張正陽身為洪山宗掌門,不僅處事公道,而且敢為人先。

  上一次陸紅娘就重創了穆懷山,斬殺了何正則,比陸紅娘結丹前名氣更大的梁太虛,誰都知道更難對付。

  而張正陽沒有退縮,與修為最高的田文軒牽制住了梁太虛,等到了護山大陣恢復的時候,守住了宗門最後的高階靈山,戰後田文軒受傷,而張正陽沒有看到這一幕。

  梁啟光這一句話瞬間打斷了楊忘原的沉思,他驀然驚醒,發現自己的愛徒已經離世了。楊忘原雙腿一顫,只覺得身子一軟,差一點就摔倒在地上。

  自從他修道以來,五百年來還從沒有如此虛弱的時候,楊忘原強打起精神,暗暗想道:「越是這種時候,我越不能倒下,不能讓徒子徒孫看到我的虛弱。如果我垮了,他們以後還有什麼盼頭?

  只要守住了山門,以後還有機會,大不了以後韜光養晦,讓沈沉舟擋在前頭。」

  楊忘原定了定神,打起精神說道:「啟光,你去宗門府庫,把我們珍藏的築基丹找來,我在珍藏築基丹的玉盒中布下了禁法,這些宗門最珍貴的靈丹還沒有被青玄宗修士取走。你馬上將這些築基丹發放下去,最起碼讓大家恢復一點士氣,以後也有點盼頭。」


bpd 發表於 2019-9-30 21:38
第二百五十一章 玉髓金芝

  相比太洪山上的愁雲慘淡,江南郡畫屏山上卻喜氣洋洋。

  此次圍攻太洪山,即使最終沒能攻佔山門,斬殺楊忘原,也取得了不小的戰果。

  這一年多來,算上外圍戰,青玄宗一方前後斬殺了洪山宗紫府修士三人,築基期修士百餘人,練氣期修士超過四千,還奪取了江南、廬江二郡。

  最大的收穫還是在太洪山上,即使攻上山門的時間還短,青玄宗修士也從洪山宗靈藥園、宗門府庫、藏經閣中撈足了好處。

  如今,洪山宗只有紫府修士六人,築基修士五十餘人。

  其中王伯雄因為拋棄了萬慶元,害怕楊忘原追究,已經投奔了沈沉舟,現在雖然沒有叛門,也不大聽楊忘原調遣了。

  而南閭閣高階修士也不可能長時間駐守太洪山,等他們一走,青玄宗修士也會逐漸抽調力量返回東南三郡,加強南荒地區的防守。

  自從退守畫屏山後,幾個月來也沒有大戰,趁著這段時間,張志玄將從洪山宗藏經閣奪取的一門功法刻錄了一份,然後讓寒煙交給青玄宗換取善功。

  在藏經閣眾人合力殺死了穆懷山,張志玄收走了穆懷山身上的四階下品劍丸,而他的儲物袋被蘇珩取走,最終被台城郡修士瓜分。

  穆懷山開闢紫府時間較短,儲物袋中也沒有太好的東西,除了三十多塊中品靈石,兩三件三階法器,十幾張三階靈符值點錢外,也沒有太多的好東西,讓蘇珩等人大失所望。

  尤其是陣亡了築基修士的吳家人,感覺這一戰真是大大的虧本。

  在這幾個月中,青禪竟然又突破了一層境界,修為追上了張志玄,提前一兩年修煉到了築基七層。

  到了現在,她天靈根的優勢已經發揮出來,很可能在十年之內就修煉到築基期頂峰。

  可惜青禪的紫氣神光法術修煉陷入困境,按照張志玄的估計,在二三十年內很難修煉有成。

  三日前,趙心蓮以千里望氣術發現,南閭閣沈沉舟已經帶人離開了太洪山、返回了山門。於是金老祖召集眾人,準備退兵,抽調修士返回東南三郡。

  如今偌大的南荒,只有紫府五人、築基五十餘人,壓力已經非常大了,最近這段時間,不斷有妖獸越過青玄宗修士稀薄的防線,進入腹地殺死凡人。即使沈沉舟不走,金老祖也準備抽調一些人手補充南荒的缺口。

  畫屏山議事堂,金老祖、陸紅娘、梁太虛三人坐在上首,下面九個紫府修士坐在兩邊。

  李子恭站起身來,拱了拱手說道:「這次攻打洪山宗,奪取金丹功法一本,築基功法兩本,這些功法讓台城郡家族抄錄了一份,然後收錄進入宗門藏經殿中。」

  藏經閣之戰,斬殺紫府修士穆懷山,對金老祖來說也是意外之喜。

  因為南閭閣修士插手,吳泗蘅只能提前出手阻擋敵人,金老祖本以為在藏經閣已經不可能有收穫。

  沒想到台城郡築基修士手段竟然非常不凡,穆懷山雖然重傷,可是築基斬殺紫府依然是很不容易的。

  金老祖頷首笑道:「好!很好!,立下奇功的張志玄等人要重賞。此次拿下了洪山宗靈藥園,想來奪取了不少玉髓金芝,等煉成了築基丹,就賞給張家一粒,褒獎他家修士不避凶險,為宗門斬殺敵人。」

  李子恭捋了捋鬍須點頭道:「老祖說得對,這次有王師弟出手,我們完整的破開洪山宗靈藥園,奪取了千年靈藥六十三株,百年以上的靈藥三千多株,其中能煉製築基丹的千年玉髓金芝六株,九百年玉髓金芝十五株。八百年金芝十七株,接下來一段時間,羅師姐恐怕要有的忙了。」

  煉製築基丹,最重要的一味主藥就是千年的玉髓金芝,青玄宗的靈藥園,每隔十年就能提供一株千年玉髓金芝。洪山宗靈藥園規模更大一些,完全成熟的玉髓金芝就有六株。

  九百年的玉髓金芝藥效不足,也能勉強煉製築基丹,只不過成丹的數量會少一兩顆。金芝的藥齡低於八百年,就完全不能煉製築基丹了。

  不過藥齡超過五百年的金芝也是一種珍貴的靈藥,能夠煉製不少溫養肉身,調和真元的四階靈丹,對青玄宗依然有很大的用處。

  這一次青玄宗修士將洪山宗靈藥園一掃而空,能夠煉製築基丹的金芝就超過三十株。

  即使八九百年的金芝成丹率比較低,按照羅紫嫣的煉丹術,最少也能煉出一百三十粒築基丹,在短的時間內增加一百個築基修士。

  此次大戰,僅僅靈藥園的奪取的靈草,價值就超過五十萬靈石,足以彌補很大的一部分虧空。

  聽了李子恭介紹,陸紅娘感慨的說道:「楊忘原此人到底沒有破釜沉舟的決心,如果此人不做長遠考慮,一次性消耗了洪山宗的底蘊,此戰就能增加幾十個築基,一兩個紫府,我們打起來就會困難的多。」

  李子恭點頭道:「我看此人性格有些自視甚高,未必相信我們能攻破他家山門。如果一次性將金芝消耗乾淨,以後幾百年就沒有新築基修士補充,到時候青黃不接,宗門就不能傳承下去了。」

  金老祖點了點頭問道:「有沒有從洪山宗府庫找到玄英玉髓?」

  玄英玉髓能夠輔助築基修士開闢紫府,是一種罕見的天材地寶,有這種靈物幫助,修士即使不能開闢紫府,也能夠保住性命,不會因為突破紫府傷了根基。

  這種靈物非常稀有,即使青玄宗,每隔百年也不過能找到一塊。青玄宗十幾個紫府修士,只有三分之一修士有機會使用上了玄英玉髓。剩下的一大半修士,大部分都沒有這個機緣,只能選擇稍次一籌的靈物。沒有靠山善功不足之人,只能冒著生命危險強行打開上丹田,突破紫府。

  不過突破紫府雖然凶險,遠遠比不上築基過程的死亡率。

  十個築基頂峰修士,總有一人能成功開闢上丹田,突破到紫府境。

  尤其是百歲之前突破,成功的把握更大,基本上三個築基頂峰,就有一人能開闢紫府成功。剩下的兩個,也有很大的機會活命,只不過會元氣大損,耽誤以後的道途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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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紫陽暖玉

  李子恭搖頭道:「玄英玉髓這種寶物,洪山宗即使有收藏,估計也在楊忘原身上,我們雖然打開了洪山宗宗門府庫,得到了不少好東西,但是並沒有玄英玉髓。」

  金老祖笑道:「是我貪心了,玄英玉髓價值十萬靈石,如果洪山宗真的有這種寶物,估計這一二十年也早已使用了,畢竟多一個紫府宗門力量就增大一分。而他們最近沒有人開闢紫府,這就說明他們確實走了下坡路,宗門府庫中已經沒有了這種寶物。」

  李子恭故作神秘的看了眾人一眼,愉快的說道:「雖然我們沒找到玄英玉髓,但是卻得了一塊紫陽暖玉。」

  紫陽暖玉也是一種天材地寶,也能輔助修士開闢上丹田。

  不過效果比不上玄英玉髓,而且對使用修士的靈根功法有限制,只有修煉五行靈根功法的修士才能使用。

  金老祖抬頭問道:「宗門築基弟子有誰能使用紫陽暖玉?」

  李子恭道:「宗門核心弟子二十二人,除了年老體衰、大傷元氣的九人,十三個弟子中有九人能夠使用紫陽暖玉。」

  金老祖高興的說道:「楊忘原自視甚高,絕不相信我們能攻破太洪山,竟然連紫陽暖玉也沒有賜下弟子,輔助核心弟子開闢紫府,讓這件寶物白白落到我們手中。這種能輔助打開上丹田的寶物,使用時一定要公道,在善功足夠的情況下,誰能為宗門立下大功,此物就留給誰使用。」

  眾人商議已定,除了金嵐道人站在山頂,其他人先後離開,李子恭則落在最後。

  等其他人都已經離去,李子恭才悄悄的上了畫屏山,神色之中還有些躊躇。

  「子恭回來,可有要事?」金老祖淡淡的問道。

  李子恭眼珠轉了轉,激動地說道:「據候玄承稟告,天台峰張家的張志玄,修煉了一種神秘的異術,竟然能在築基境界,擊落穆懷山手中的本命法器。按照他們的描述,穆懷山當時已經是拚死一擊,紫府修士拼了命,就連我們這種修為更高的修士,也要大費手腳,張志玄能毫髮無損的擋下了這一擊,此種異術的價值不問可知了。」

  金嵐道人找來了青玄宗築基修士候玄承,詳細的詢問了張志玄使用紫氣神光的場景,然後揮退了候玄承,深思熟慮了很長時間才說道:「此事不要著急,先等一等。」

  「金師伯,要不要我使用問神符,逼問一下這門異術?」李子恭察覺到了這種神秘的法術,彷彿一刻也不想多待,早早找到張志玄,盡快逼問這門法術。

  金嵐道人臉色一變,不耐煩的說道:「我說過要先等一等,使用紫氣法術的最近千年只有玄素宗柳宗主師徒。紫陽天火大名鼎鼎,如果張家真的得到了柳長老的遺澤,你怎麼敢隨便插手?」

  金嵐道人的訓斥讓李子恭臉色一紅,頭上彷彿澆了一盆冷水。

  李子恭神色一怔,只聽見金嵐道人繼續說道:「前些年我已經打聽清楚,張家多出來的兩枚上品靈石,就是來自柳宗主之手。當年柳宗主來龍江郡,應該巧遇了張志玄夫婦。反正時間還長,我們先弄清楚這件事情的底細,看看張家與柳宗主有沒有瓜葛?」

  「這怎麼可能?」李子恭一臉驚赫道。

  金老祖一臉平靜,一字一句說道:「初雲坐化的時候,身上的遺留的寶物你都清楚,他開闢紫府之後,從來沒有得到過上品靈石。我已經從梁太虛口中知道,張家確實是用上品靈石兌換了築基丹,而且開闢靈井山靈脈,也使用了一枚上品靈石。」

  「這也不能證明是柳宗主給他們上品靈石吧?」李子恭彷彿接受不了這一點,一個本鄉本土的小家族,竟然與修仙界的巨擘扯上了關係。

  彷彿害怕李子恭為宗門惹出了麻煩,金老祖詳細解釋道:「柳宗主出現在龍江郡那段時間,張志玄夫婦也恰好到了龍江郡,此後不久張家就培育靈脈,兌換了築基丹。如果張家早有此財力,張孟龍、張孟凌都能築基成功。張寒煙也未必會拜入宗門,張志玄等人也不會貿然進入南荒獵殺妖獸,為她兌換築基丹。」

  「老祖怎麼對此事一清二楚?」李子恭此事彷彿接受了這一點,喃喃自語說道。

  「柳宗主來了龍江郡,我怎麼可能不詳細調查一下,看看她有沒有布下後手,沒想到竟然查到了張家頭上,對元嬰修士的佈局,我怎敢胡亂插手。」聽見了李子恭自言自語,金嵐道人看了李子恭一眼,沒有直接回答,心中暗暗想道。

  見李子恭陷入沉思,金嵐道人繼續說道:「如果張家確實與柳宗主無關,我們再動手不遲,而且我們的辦法很多,不要使用這種粗暴手段,弄髒了宗門的臉面。我們可以讓張志玄加入宗門,用海量善功兌換這門法術,也可以讓他成為客卿長老,在宗門中收下門徒傳承這門法術,何必粗暴的使用問神符?此事如果傳出去,宗門如此苛待有功之人,有誰還願意為我們出力?」

  金老祖的決定李子恭自然不敢違反,雖然他每日對這門異術心癢難耐,但是沒有查清楚底細之前,他也不敢冒著得罪柳靈均的風險動手。

  他雖然在青玄宗威名赫赫,掌握了很大一部分權力,可是與元嬰期修士柳靈均相比,也就是個強壯一些的螻蟻。

  得罪了柳靈均,他就是結成了金丹,也很難有活路。

  很快李子恭就叮囑了候玄承,讓他不要外傳此事,因為青玄宗高階修士顧忌柳靈均的因素,此事就暫時不了了之了。

  張志玄雖然暗中提心吊膽了一段時間,見沒有任何異常也放下了擔憂。

  太洪山之戰奪取了畫屏山四階靈脈,青玄宗當然要在這裡留下足夠的人手,來應對洪山宗殘敵可能爆發的反攻。

  祝無涯這個紫府八層的修士已經將洞府從雲台山遷到畫屏山,準備鎮守這座最前沿的據點,跟隨他一同來的,還是他的老朋友沈從龍。

  有他們二人鎮守,即使楊忘原親自出手,也很難在短時間攻破畫屏山防禦大陣。

  而且金老祖最近一段時間,也會隱藏在畫屏山,防備楊忘原、沈沉舟這些敵人。

  紫府七層的孫長庚也從潮音山調到雲台山,與祝無涯相互配合,鎮守斷雲山脈南部的三個郡,趙心蓮戰後馬上要回到回龍峰,繼續監視胡伯玉的一舉一動。

  幸好胡伯玉壽元將至,此人一死,趙心蓮也會騰出手來,將洞府從雙蛟山遷到雲台山,配合孫長庚行動。

  在斷雲山脈南麓的四個紫府,都是青玄宗的中堅力量,祝無涯、孫長庚都是紫府後期,田文軒傷了元氣,除了楊忘原,洪山宗幾乎無人是他們二人的對手。

  沈從龍紫府六層,趙心蓮紫府五層,此二人的修為在青玄宗十五個紫府中也排在了中上,對上洪山宗同階修士,已經佔據了極大的優勢。

  潮音山這裡,現在已經變成了後方,暫時留下韓王鵬、魏伯寒兩個紫府初期修士鎮守。

  對於紫府修士來說,翻過斷雲山脈輕而易舉,兩三天之內,就能從潮音山增援到江南郡。

  留下六個紫府、一個金丹、五十多個築基修士鎮守斷雲山脈南麓的領土,陸紅娘帶著剩下的修士返回了南荒,增援形勢吃緊胡佩瑜等人。

  梁老祖回到了黑山,他既然決定加入青玄宗,已經將門人弟子托付給了宗門,就連黑山上的築基期修士,只要願意加入宗門,也被梁老祖帶著,成為青玄宗執事,從散修變成了宗門修士。

  剩下的一些閒雲野鶴,也紛紛在江南郡,盧陽郡開闢家族,成為青玄宗的附庸。

  吳泗蘅回到了蛟河,自從他離開後,蛟河附近就非常空虛,不少三階妖獸已經越過了蛟河,出現到了青陽、中玄等山門附近,他帶著門徒回去,充實蛟河坊的力量,開始斬殺這些越境的妖獸。

  王成象、李子恭隨著陸紅娘返回青陽山,充實山門大本營。

  陸紅娘帶著四個紫府、一百多築基修士返回南荒,迅速穩定了防線,短短一兩年之內,妖獸氾濫的情況就被遏制。

  張志玄這些台城郡修士,一路上跟著大隊人馬返回了東南三郡,這次大戰,張家四個參戰的築基修士都完好無損,不過動員的九十個練氣期修士,還是陣亡了十三人。

  這十三個練氣期修士,有六個是張家族人,剩下七個是門客附庸。

  這些戰死的修士,張家當然會給他們豐厚的撫恤,家裡嫡系的修士,還能得到一筆不少的善功。

  族長還是去了潮音山鎮守,張志玄帶著青禪返回了家門。

  這一次大戰,前後花費了兩年的時間,這兩年之內,家裡又有修士修煉到練氣九層。

  此人名叫張通寧,是通字輩修士的老三,年紀五十六歲,是個四靈根修士,這個年紀修煉到練氣九層,幾乎不可能築基成功。

  張家十四個練氣九層修士,現在除了張思泓,大部分都已經年過六十,失去了再進一步的可能。

  張志玄幾人在外征戰的一年半,十三叔張孟韓、十六叔張孟恭先後病死在山門。

  現在孟字輩修士,已經逐漸凋零,年紀比十九叔大的兄弟姐妹,已經沒有一人倖存。

  比他年歲小的幾個孟字輩,現在也都年過九十,大部分在山門養老,得空的時候教導教導年輕人。

  十三叔、十六叔靈根都不算好,與張志玄交集較少,感情並不算很深。

  他們先後病逝,並沒有給張志玄帶來太大的感情觸動。

  張志玄返回山門後,馬上準備使用千年靈乳,用來突破築基八層。

  千年靈乳是天材地寶,沒有任何副作用,這種珍貴的靈物,不僅能治療傷勢、調養肉身,還能夠用來突破境界,尤其是築基期的修士,使用這種天材地寶,幾乎很容易就能突破境界。

  不過對築基期修士來說,只有第一次使用千年靈乳的時候效果最好,第二次就會有抗藥性,三次之後就毫無作用了。

  從折眉山發現的千年靈乳大約有三升,其中一部分分給了青玄宗三人,留給張家四人的千年靈乳只有兩升多一點。

  這些千年靈乳被張志玄四人平分,分給了參戰的四個築基期修士。

  二十年內連續兩次大戰,都讓張志玄感到力不從心,而一眼看去最近幾十年台城郡還不會安穩,張志玄已經迫切的希望快點突破,在妖獸之亂前修煉到紫府。

  只有開闢了紫府,在虞國才算是高層,才能有一點自主權。


bpd 發表於 2019-9-30 21:57
第二百五十三章 築基八層

  這次攻打洪山宗,張家四個築基期修士歷時兩年,先後斬殺敵對築基九人,紫府修士穆懷山的戰果也大半算在張家幾人頭上,他們家已經是為青玄宗立功最大的修仙家族。

  等張志玄回到山門後,還不到六個月,青玄宗的賞功就賜了下來,毫不意外張家得到了一枚築基丹,此外還有雲台坊三間店舖的所有權。

  雲台坊位於雲台山下,是青玄宗控制的北部三郡最大的一家坊市,以前在洪山宗經營下就非常繁榮。

  最近這二十年雖然洪山宗領土飽經摧殘,可是雲台山畢竟沒有經歷過戰火。有兩個紫府修士鎮守,足以保護坊市的安全,這座坊市現在已經越來越繁榮,坊市中的店舖已經超過百間,規模比黑山坊市還大一些。

  三間店舖價值很大,此戰吳家陣亡了族長吳泗蘅,青玄宗也不過賜下一粒築基丹,一間雲台坊店舖契約,獲得的賞賜還比不上張家。

  這三間店舖,張家當然要利用起來。

  張志玄修書一封交給梁老祖四弟子康獨鶴,花了一筆靈石借用青玄宗的鯨馱獸,帶上了一批台城郡的特產,讓張通寧、顧城勳兩個練氣九層修士翻過了斷雲山,去雲台坊坐鎮,管理這三間大店舖。

  顧城勳是煉丹師,而且修煉多年有經驗,大事上就讓他拿主意,張通寧是張家的嫡系,也是二階上品的制符師,他跟著顧城勳也能就近監視,不讓顧城勳貪污黑心錢。

  家族十四個練氣九層長老,年紀在六十以下的只有張通寧、張思泓,張思鵬三人。張思鵬年紀比張通寧還大一歲,現在已經五十九歲,如果一兩年內不能築基,這輩子就道途無望了。

  聽聞青玄宗賜下築基丹,張思鵬非常眼熱,幾次三番的來張志玄這裡打探,已經攪擾的張志玄不勝其煩。

  如今家裡保存著三粒築基丹,兩枚在明一枚在暗。

  眼看家裡人心湧動,為了公正,張志玄召集了家族長老,盡快決定了築基丹的歸屬權。

  等長老們都到齊,張志玄直接開口道:「大家都知道青玄宗賜下了築基丹,築基丹誰都想要,為了表示公正,我今天就定下了兌換築基丹的規矩。

  首先想要兌換築基丹,必須拿出一萬善功,善功可以相互借用轉讓,為了避免有人欺壓同族,搶奪家族善功,轉讓善功要讓十九叔公證,不給旁人留空子鑽。

  第二相同善功的修士,靈根好、年紀輕,築基把握大的修士優先。

  第三,為家族戰死修士的後人,條件相同也要優先。

  築基丹就在我手裡,六個月內你們誰能籌集到足夠的善功,就來我這裡兌換。」

  聽了張志玄的條件,張思鵬臉色頓時有些灰敗,他父祖都是普通凡人,祖上根本沒有一點基礎。

  他這些年為了修煉,已經消耗了不少家族善功,現在手裡的善功只有八百,即使有幾個關係不錯的族人,也根本不可能為他湊夠兩千。

  張思鵬失魂落魄的離開家族祠堂,聽了張志玄的條件,他對兌換築基丹已經不抱希望了。他自己又不敢賭三十分之一的概率冒險衝關,只能盡量積攢一些善功,將希望放在後人身上了。

  張思鵬這些年,已經娶了七八個美貌妻妾,生養了六七個孩子,因為這些孩子年歲還小,不到修煉功法的時候,也沒有上過測靈台,不清楚到底有沒有靈根。

  不過他暗自思忖:「只要加把力氣,多生養幾個,總能有一兩個身懷靈根,三五代積攢下來,就能攢夠不少的善功,一旦以後還有築基丹,我的子孫就不會重蹈覆轍了。」

  張家歷史也就四百年,學習青玄宗建立善功制度也不過二百年,家裡修士積累的時間都短,根本存不下多少善功。

  除了築基期修士,手裡善功最多的就是十九叔張孟凌。

  他修煉到練氣九層已經一個甲子,積攢下來的善功已經超過三千,這次青玄宗賜下築基丹,十九叔已經決定哪怕傾家蕩產,也要為侄孫張思泓兌換。

  他將自己多年積攢的靈符、法器、靈丹都兌換了善功,又籌集了六百善功,然後帶著張思泓直接來找張志玄。

  見張孟凌二人到了,張志玄打開了洞府大門親自迎接。

  「十九叔今天來,是為了思泓築基的事情嗎?」張志玄沒有客套,開門見山的問道。

  張孟凌點頭道:「是為了思泓的事情,我這裡拼盡全力也不過籌集了三千六百善功,思泓修道的年頭還短,僅僅積攢下六百善功,距離兌換築基丹還相差甚遠,所以我只能厚著老臉,求到你門上,向你相借一些。」

  張孟凌靈根很好,如果有築基丹,有超過七成的機會能築基成功。他本打算在六十歲前冒險衝關,可惜在築基前見到了張孟琴築基失敗的慘狀,頓時破了心防,從此以後心灰意冷,將希望放在下一代身上了。

  家族十幾個長老,現在在張志玄這裡有臉面的只有張孟凌一人。剩下的長老,雖然有一些年紀比他大,可是在道途上,都是他的晚輩。張志玄成為家族長老的時候,這些人的修為水平還差得很遠,早年對他也沒有任何恩惠幫助,與他的交情也比較淺薄。

  張志玄笑了笑道:「十九叔的面子我無論如何也會給的,思泓的善功還差六千。我們三個築基修士一人借他兩千,我與青禪這裡現在就能將善功劃給他,三叔公那裡還需要十九叔再去潮音山見他一面。」

  從張志玄這裡得到了四千善功,張孟凌心滿意足的帶著張思泓去了潮音山,從族長手裡借了兩千善功,湊足了一萬善功為張思泓兌換了築基丹。

  張思泓是二靈根修士,修煉到練氣九層已經七年,法力早已經到了頂點,得到築基丹後馬上選擇了閉死關。

  就在張思泓築基的要緊關頭,張志玄與青禪雙雙服用了千年靈乳,用來突破境界。

  千年靈乳順著喉嚨進入體內,瞬間化為一股涓涓細流,流向了張志玄丹田。

  張志玄修煉到築基七層已經七年,本來就距離突破境界不遠,隨著千年靈乳入體,幾乎在很短的時間內就突破了境界,修煉到了築基八層。

  更讓張志玄意外的是青禪,她去年突破築基七層,沒想到服用靈乳後同樣突破了境界,僅僅比張志玄晚三個月,青禪的修為就又一次追上了張志玄,按照這個進度,十年之後她就有把握衝擊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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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遠行

  張志玄二人剛剛出關,張思泓那邊也有好消息傳來,服用築基丹後,思泓終於築基成功,為他護法的十九叔見到這一幕,瞬間老淚縱橫。

  張思泓築基成功後,先穩固了境界,然後直接去了潮音山,接替離家二十年的族長張樂乾。

  潮音山雖然靈氣更好,可是族長年紀大了,更願意在天台峰頤養天年。

  他同樣服用了千年靈乳,可惜並沒有突破境界,不過服用靈乳後還是修補了多年前的舊傷,壽元也恢復了幾分。

  族長壽元已經過了三個甲子,因為早年的一次重傷傷了根本,本來已經壽元將近。如今服下千年靈乳,損傷的元氣也補回來一半,看樣子還能堅持半個甲子。

  這一次大戰,張家幾人幾乎將手裡的防禦法器全部損毀,等張志玄突破境界後,馬上攜帶了一批靈石去了青玄宗,希望借寒煙的關係,從寶光閣中在購買幾件防禦法器。

  等他來到青玄宗後,發現寒煙在服用靈乳後也成功突破境界,修為提升到築基九層。修煉到這一步的築基期修士,青玄宗也不過十餘人,除了年老體衰的修士,有希望開闢紫府的也不過六七人。

  自從太洪山大戰結束後,青玄宗大規模煉製了十幾爐築基丹,將宗門積攢多年的輔助靈藥消耗一空,煉成了八十粒築基丹,除了兩次大戰的撫恤之外,在短短一兩年時間內,築基期修士暴漲了三十七人。

  築基期修士暴漲,而他們使用的三階法器、靈符都沒能增加,物以稀為貴之下,青陽坊市的三階靈物價格暴漲了三四成。

  張志玄來到青玄宗找到寒煙後,直接將此行的來意說了一遍,二人相隨進入寶光閣後,發現這間青玄宗最大店舖中的櫃檯早已經被人一掃而空。

  寒煙直接找了原來的熟人問道:「楊師兄,這是怎麼回事?」

  負責寶光閣的執事還是與張志玄幾人打過幾次交道的楊師兄,幾十年過去,此人修為已經從築基六層提升到築基八層,不過楊師兄的年紀比族長還大幾歲,在青玄宗的地位已經遠遠比不上寒煙了。

  楊師兄擺了擺手,苦笑道:「張師妹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一兩年築基的修士很多,他們築基後,總要挑選一兩件法器,即使買不起法器,也要入手一兩張三階靈符。再加上太洪山大戰宗門賞賜了很多善功,眼看妖獸之亂就要來了,宗門的師弟師妹都相當精明,都用這些善功換取了能夠鬥法取勝的靈物。兩個因素加起來,我這裡就空空如也了。」

  從寶光閣沒找到合適的東西,張志玄與寒煙相隨返回了天台峰。他們二人與族長商議之後,覺得沒有防禦法器在鬥法中相當被動。

  但是青玄宗的情況非常明顯,上一次太洪山之戰已經消耗了大量的資源,現在庫存的煉器材料不足,暫時根本煉製不出張志玄需要的上品防禦法器,即使偶爾煉製出一兩件,也輪不到張志玄這些外人。

  幾人商議之後,決定跳出虞國這個範圍,去附近其他國家去看看。

  虞國靠近浩瀚海,地處南崖州東南,虞國的北方是吳國,這個國家面積比虞國稍微大一些。

  因為青禪的關係,張志玄對吳國非常忌諱,即使他知道吳國遠比虞國繁盛,只要有靈石,就能在吳國購買到上好的法器,可是他也不敢貿然進入吳國,以免出了紕漏。

  虞國西邊的國家名叫郘國,這個國家同樣靠近南荒,力量還比不上虞國,郘國有三個宗門,金丹修士加起來也不過三人,三派力量均衡,已經多年沒有大戰。

  郘國再往西就是張志玄這一次想去的目的地宋國,宋國內部有元嬰期宗門丹陽宗,這些年比內亂的吳國發展的還順利一些。只要有充足的靈石,即使普通的四階靈物,也很容易在這個國家購買到。

  商議已定後,張志玄幾人馬上開始抽調資源,上一次洪山宗大戰,張志玄幾人殺死了不少敵對築基,雖然儲物袋中的寶物被眾人瓜分,幾人加起來也分到了三千多靈石。

  最近這些年,家裡已經將拖欠張志玄的八千靈石償還了大半,如今張志玄與青禪儲物袋中的靈石,加起來已經超過一萬。

  最近幾年,思道已經能煉製三階下品法器,每年都能償還寒煙五百善功,加上這次大戰賞賜的善功,寒煙手裡的善功已經超過五千。

  這一次好不容易去趟宋國,寒煙也返回庶務殿,將自己的善功換成了靈石,在加上自己積攢下的一部分靈石,身上的靈石已經超過八千。

  張志玄與青禪將剩下的兩千家族善功兌換了靈石,還向族長借了兩千靈石,三人總共籌集了不到三萬靈石,然後在青玄宗匯合,一路向西,連續飛了十幾天,越過了虞國國界,進入了郘國。

  因為距離當年浩瀚海上古戰場較遠,郘國的靈氣稍微比虞國充沛一些。

  郘國金丹修士雖然少,但是紫府修士的人數超過三十,這個國家三個宗門都靠近一部分南荒,每次妖獸之亂都非常團結,沒有人類修士拖後腿,郘國修士從南荒開闢了大片的領土,他們的四階靈脈,多達十七座,已經不比虞國少了。

  這個國家,能買到三階靈物的坊市只有十一座,每座坊市都有紫府修士鎮守。

  可惜郘國宗門對外來散修控制的非常嚴,張志玄這種外來修士,也不想惹麻煩,整個虞國修士也很少在郘國交易,而是選擇了路程更遠,也更加繁榮強大的宋國。

  宋國有元嬰期修士,根本不怕外來修士搗亂,這個國家的資源也比較豐富,是附近小國往來貿易的首選。

  張志玄三人修為很高,身上四階法器就有兩件,六陽滅魔弩張志玄已經交給了青禪,他自己使用更消耗法力的劍丸,外加張志玄紫氣神光神通,三人合力已經不下於剛剛開闢紫府的高手。

  這樣的組合,只要不是故意驚動郘國的宗門,幾乎很難被郘國修士發現。

  進入了郘國,張志玄三人也更加小心了一些,他們花費了大約一個月時間,就橫穿過了郘國,進入此行的目的地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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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青桃坊

  離開郘國進入宋國,張志玄三人頓時感到風俗大不相同。

  當年吳國強盛的時候,虞國、郘國這些附庸國家的文字都與吳國相同,雖然各國口音不一樣,可是相互之間也能溝通交流。但是來到宋國後,無論語言文字,還是風俗習慣,都與虞國完全不同。

  丹陽宗在宋國一家獨大,宋國三十多家坊市幾乎都控制在丹陽宗一家手中。

  在靠近郘國的邊境,就有一座四階靈脈青桃山,山上有一株幾千年的青桃,每年都能出產不少靈果給丹陽宗。

  青桃山下就建有一座坊市,坊市的格局有些像黑山坊市,整個坊市只有一條主街道,這條街道東西排開,南北兩側修建了幾十座房屋。

  這些房屋大小不等,有的金碧輝煌、有的則相當破舊、彷彿多年無人問津。

  青桃坊的店舖都是丹陽宗的產業,大的店舖都由丹陽宗築基弟子親自管理,小的店舖才租給附近的家族修士,可惜這些小店舖,一眼看上去競爭力就根本不足。

  丹陽宗擅長煉丹,他們煉製的靈丹,能遠銷附近的國家,甚至吳國不少高階修士,也會使用珍貴的靈物來宋國交換高階靈丹修行。

  為了避免懷疑,張志玄三人來到青桃坊之前,就在附近的城鎮中隱藏了一個月時間,學會了本地的文字語言,不讓自己一眼看上去就像外來修士。雖然他們都知道,對於性格精細之輩來說,這種掩飾根本瞞不過有心人。

  為了混淆視線,張志玄三人故意繞了一個大圈子,從東門進入坊市中。

  張志玄頭頂戴著一個巨大的斗笠,青禪二女臉上戴著面紗,全部隱藏了真容。

  青桃坊市規模與黑山坊相差不多,遠不如青陽坊市繁榮。

  不過宋國人煙稠密,青桃郡也是宋國大郡,郡中修士超過六千人,本地築基家族有七家,算上駐紮在青桃山的丹陽宗修士,築基修士已經超過三十人。

  再加上附近郘國、虞國都有修士趕來交易,這座坊市的交易量已經超過黑山。

  坊市最中心的一間店舖,裡面甚至會常備一些四階靈物,用來吸引虞國、郘國的紫府修士,招攬一些客人。

  青桃山頂有丹陽宗紫府修士駐守,山上也佈置了厲害的四階大陣,山下的坊市安全已經有了保證。

  再加上丹陽宗威名赫赫,傳承比玄素宗還悠久,幾百年來也無人敢來太歲頭上動土,破壞坊市的一草一木。

  所以坊市外圍的盤查就有些鬆散,坊市中三階上品的防禦陣法也沒有隨時啟動。

  張志玄三人從東邊進入坊市,僅僅繳納了一個靈石,就混入了坊市之中。

  因為人生地不熟,三人沒有分散,也沒有莽撞的隨便找家店舖進去盤問,而是沿著街道在幾十家店舖逛了幾遍,對店舖中經營的規模、靈物都有所瞭解,才進入了坊市最中心的一家店舖。

  店舖的招牌上大大的寫著三個描金大字丹陽樓,一看就知道背靠丹陽宗,是坊市中最好的一家店舖。

  這家店舖不僅裝潢最氣派,裡面的靈物也最齊全,店中櫃檯上擺放出來的三階靈物,就有十幾種,有一些張志玄三人還從沒有耳聞,讓三人有一種大開眼界的感覺。

  在整個青桃坊,張志玄早已經打探清楚,想要購買最好的東西,尤其是超過三階上品的靈物,只有這一家店舖選擇,去了別家店舖,基本上也是無用。

  張志玄三人都使用了斂息術,將修為壓低了三四層,儘管如此,三個年紀輕輕的築基中期修士進入店舖,還是驚動了不少有心人。

  一個白衣侍從快步走來,一臉微笑的說道:「三位前輩想要什麼寶物,好讓晚輩給您挑選介紹一些。」

  這些白衣侍從,看上去都比較年輕,很少有年過三四十的中年人,不過這些人的修為已經不俗,大部分都有煉氣中期,其中有幾個已經練氣九層,看上去要為築基做準備了。

  張志玄知道這些人出身於丹陽宗這個大宗門,沒想到卻如此好說話。

  這些白衣侍從,彷彿專門受過培訓,言語中不僅讓人如沐春風,沒有一絲大宗門的盛氣凌人,讓出身小家族的張志玄頓時好感大增。

  張志玄轉過頭來,和顏悅色的說道:「我們師兄妹三人防禦法器打壞了,想要更新幾件,小道友這裡可有上好的三階法器,為我們介紹介紹。」

  白衣侍從聽了此話微微一怔,他雖然修為煉氣七層,已經算是侍從中的小頭目,可是這種購買幾件三階法器的大主顧,根本輪不到他去做主。

  此人一臉熱切的看著張志玄三人,熱情的說道:「前輩說笑了,前輩這種大主顧,哪裡輪得到晚輩指手畫腳,二樓的齊師伯是煉器師,他對各種三階法器瞭解很深。前輩跟著我上二樓,讓齊師伯招待前輩三人。」

  二樓的陳設與下面大不相同,不僅櫃檯的數量稀少了許多,每一個櫃檯上還佈置了防護陣。

  在白衣侍從的帶領下,張志玄三人上了二樓,此時一個氣質溫潤的中年人,正手持一本書卷,一臉笑容的迎接張志玄三人。

  「在下丹陽宗齊一鳴,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在下周伯庸,身後的二人是在下的師妹,因為一心苦修,性格上都有些冷清。」張志玄笑了笑,自然不會實話實說,畢竟他們人生地不熟,此次又攜帶了大量的靈石,隨時隨地都藏著防人之心。

  一個月學習,只有張志玄能熟練的使用宋國文字、方言,寒煙、青禪雖然學會了宋國文字,可是還沒有熟練掌握宋國的口音,所以一路上就不可能隨便說話,以免暴露了異常惹出麻煩。

  「原來是周道友,道友請坐!何師侄,你去沏一壺桃葉茶,讓三位道友嘗嘗。」齊一鳴引著張志玄三人落座,然後朝著身後的白衣弟子吩咐道。

  「我們青桃郡,最好的靈物就是山上的青桃樹,這一株神樹每年不僅能出產不少靈果,就連樹葉也能泡茶喝,雖然對我們築基期同道提升修為沒有幫助,但是口味非常獨特,只要飲用過一次,就讓人回味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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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齊一鳴

  自從煉成紫氣神光後,張志玄不僅神識大增,就連神秘的第六感,都已經遠超常人。平日能威脅到他的劇毒,即使無色無味,他也能有所感應。

  青桃茶端上來後,他已經感應到這杯茶沒有任何問題,於是便大方的端起茶盞,仔細的品嚐起來。

  濃綠色的茶湯一如喉嚨,張志玄瞬間感受到一絲苦澀,然後便傳來一陣甘甜,就連神魂,也彷彿有一種舒爽的感覺。他仔細品了品,發現常喝這種茶,能夠增加修士的神識,並且讓雙目更加有靈性。

  張志玄自在的品茶,青禪與寒煙依然一動不動,自從進入店舖後,二人彷彿木頭人。在這種陌生的地方,她們二人又沒有張志玄的感應,自然會更加小心,不敢服用來歷不明的東西。

  「周道友不是我們宋國人吧?」齊一鳴忽然開口,直接打破了沉默問道。

  「齊道友怎麼斷定在下不是宋國人?」張志玄自認為沒有露出馬腳,一臉疑惑的問道。

  齊一鳴笑道:「本地的築基期修士,我都是認識的,附近幾個郡的築基修士,在本地的坊市就能買到東西,不需要出遠門。而且道友的口音,仔細一聽還是有微小的差別的,瞞不過有心人。」

  張志玄嘿嘿一笑,故意開玩笑道:「道友倒是好眼力,難道丹陽樓只做宋國人的買賣,如果是這樣,在下只能選擇離開了。」

  見張志玄不願意說出來歷,齊一鳴擺了擺手,解釋道「是不是宋國人都無所謂,宗門之所以在這裡開辦坊市,第一是因為山上的這株青桃樹,不能將靈山讓給旁人,第二就是因為獨特的地理位置了,青桃郡與郘國接壤,每年都有不少郘國、虞國修士過來,這些外來道友的交易額已經超過了本地人。」

  「好吧,齊道友我們言歸正傳。」張志玄喝完了桃葉茶,站起身來說道:「我們師兄妹三人想要購買幾件防禦法器,不知齊道友這裡有沒有合適的。」

  齊一鳴自信的說道:「我們丹陽樓是青桃坊最大的店舖,一定能讓三位道友滿意的。」

  張志玄打趣道:「這次出遠門,我們買的東西比較多,能夠在一家買到就不用多跑幾家,希望道友不要因為我們眼生就欺生。」

  聽了張志玄的話,齊一鳴嚴肅的說道:「周道友說笑了,我們丹陽樓在宋國一向信譽過人,這種玩笑是千萬不能亂開的。」

  張志玄馬上說了幾句客氣話,與齊一鳴走向了擺放防禦法器的櫃檯。

  櫃檯之下有七八件防禦法器,每一件法器上都佈置了禁法,以免被人搶奪丟失。

  隨著齊一鳴介紹,這七件法器有四件三階下品,三件三階中品,每一件的功效都各不相同。三件中品法器的防禦力,都不下於張志玄以前使用的靈龜盾。

  可是寒煙已經築基九層,張志玄青禪也築基八層,三人再過幾十年估計就會修煉到紫府境,三階中品法器對於他們這個修為的修士,已經根本不夠用。

  張志玄看了幾件法器一眼,搖頭說道:「齊道友,這幾件法器雖然不錯,但是對於我們來說根本用不了太長的時間,這一次我們準備一次性購買幾件上品的法器,以備將來使用。」

  聽了張志玄這番話,齊一鳴眼睛一亮,神色瞬間變了變,對張志玄三人頓時起了好奇之心。

  三階上品法器的價格遠超中品,尤其是上品的防禦法器,最低也超過一千五百靈石,一些防禦力特殊的,甚至還超過兩千。對築基中期修士來說,兩千靈石也是一筆大數目,能拿出兩千靈石的築基期修士,背後一般都有勢力支撐。

  齊一鳴面帶笑容的將這些法器放入櫃檯中,然後悄悄的對身後的白衣侍從說了幾句。白衣侍從馬上走下了二樓,很快就去了青桃山山頂。

  一炷香功夫,一位中年築基期修士就從山頂飛遁下來,進入了丹陽樓中。

  此人穿著一身黑袍,長髮披肩,看面容年紀已經不輕,修為也非常不俗,已經築基七層。

  黑袍築基進入丹陽樓,直接朝著齊一鳴行了一禮說道:「齊師兄,東西都帶來了。」

  聽到這句話,張志玄心中微微一怔,神識隱蔽的掃過齊一鳴,赫然發現此人修為已經築基九層。

  使用神識探查旁人修為是非常不禮貌的一件事情,一旦被別人發現,甚至會引發直接的衝突。

  張志玄也是仗著神識遠超築基修士才敢這樣幹。

  齊一鳴即使修為築基九層,但是相比煉成紫氣神光的張志玄,神識上的修為遠遠不如,並沒有發現張志玄的舉動。

  張志玄神識遠超築基期修士,即使如此,他進入丹陽樓也沒有發現齊一鳴是築基九層的修士。

  如果不是黑衣築基一句齊師兄,即使離開丹陽樓,張志玄三人也不能察覺到齊一鳴的修為。

  能將修為瞞過張志玄這種神識明顯超過一籌的強人,齊一鳴的功法明顯不同尋常,單論鬥法的本領,此人甚至有可能勝過寒煙一籌。

  黑衣人將儲物袋中的十幾個錦盒交給齊一鳴,二人先後將這些玉盒放入櫃檯中,小心謹慎的佈置了禁法,然後將自己的法力加入其中。

  「齊一鳴此人如此小心,分明怕我暴起傷人奪走寶物。此人修為已經築基九層,為何害怕三個築基中期修士,難道他也發現我們三人隱藏了修為,這怎麼可能?」張志玄心中一驚,並不清楚哪裡露出了馬腳。

  三人都修煉過斂息術,只有修為比他們高三層的修士才能發現異常,青禪、寒煙的修為都已經很高深,除非紫府期修士使用望氣術,外人根本看不出三人真實修為。

  而張志玄已經確認,齊一鳴僅僅築基九層,還沒有修煉到紫府境。

  「難道此人天生性格謹慎,做事滴水不漏,不給人留一點空子,還是此人修煉的功法實在玄妙,有不為人知的異常。」張志玄心中一轉,想起了幾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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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雷火盾與五雲幡

  將錦盒存放入有禁法保護的櫃檯,齊一鳴將錦盒一一打開,開始為張志玄介紹起來。

  錦盒中的寶物靈性很足,七八件寶物放出五光十色的光芒,微微的懸浮在透明的櫃檯中。

  這些寶物不用上手就能看出來,品質已經超過了青玄宗寶光閣最好的幾件法器,最低也達到了三階上品。

  「道友來的不巧,我家現在僅有兩件三階上品防禦法器,不過道友好不容易來一次青桃坊,我就自作主張將所有的珍貴靈物帶來了,道友喜歡什麼,只要手裡有靈石,就可以馬上帶走。」

  齊一鳴如沐春風的笑了笑,指了指一枚火紅色盾牌說道:「此盾名叫雷火盾,不僅防禦力驚人,而且在鬥法中能放出一枚火雷傷敵,威力不下於一次性的火雷珠。」

  火雷珠是一次性三階下品法器,威力非比尋常,對築基修士都有很大的威脅,價值在五百靈石左右。

  這種一次性的殺傷性法器,破壞力還超過三階中品的攻擊性法器,如果不加限制每次鬥法都能釋放一枚火雷珠,這件法器的價值就非常高了。

  張志玄眉毛一挑,慎重的說道:「這件盾牌品階沒有到四階,恐怕使用火雷的限制也比較大吧?」

  「道友猜得不錯,用一次火雷需要祭煉一年時間,重新吸納雷火才能再次放出火雷。這一年中,雷火盾的防禦能力也會削弱三成。」齊一鳴倒是實在,毫不猶豫的講了雷火盾的缺陷。

  聽了齊一鳴介紹,張志玄暗中沉思道:「看來沒有十成的把握,這枚盾牌上附帶的火雷珠不能輕易使用。這枚盾牌雖然攻守兼備,可惜在防禦上限制也大了一些,效果也弱了幾分,遠沒有看上去價值那麼大。」

  見張志玄不置可否,看向了另一件三階上品防禦法器。

  齊一鳴拿起一面五色旗旛說道:「這件法器名叫五雲幡,能夠放出五行護罩,非常善於抵擋五行法術的攻擊,不過在預防飛劍、飛針這類穿刺形法器,效果就稍微差了幾分。」

  這兩件三階上品法器,都是特點鮮明,但是也有弊端,完全看修士怎麼使用。

  南荒妖獸之亂就要來了,因為前段時間的太洪山之戰,青玄宗儲備的家底快要被打空,也沒有能力大量煉製三階法器。沒有上好的防禦法器防身,張志玄心中就有些不安穩。

  這兩件法器雖然有缺點,但是品階都是三階上品,特點也非常鮮明,只要用好了,就能起到很好的作用。

  張志玄沒有來得及猶豫,幾乎在瞬間就定下了決心,馬上問道:「兩件法器價值幾何?」

  齊一鳴眼睛一瞇,笑了笑道:「我也不瞞道友,這兩件法器是有一些缺陷的,單獨一件價格一千六百靈石,道友如果兩件一起拿走,給三千靈石就可以了。」

  張志玄取出三十塊中品靈石交給了齊一鳴,然後將兩件法器收入懷中。

  他自己祭煉了雷火盾,將五雲幡留給了寒煙使用。

  青禪有張志玄多年關照,身上的法器有很多,三階上品法器有兩件,四階的六陽滅魔弩也歸她使用。

  寒煙一直在青玄宗,為了籌集善功,身上的法器比較少,現在僅有青霓瓶、寒霜劍兩件法器是三階中品。

  這一次來宋國,三人攜帶的靈石超過兩萬,就是希望一次性購買不少好東西。

  三人作為外鄉人,一旦漏了白,只怕馬上就被本地的地頭蛇當作肥羊,會惹出無數的麻煩。

  所以張志玄的策略就是速戰速決,在一座坊市買上足夠的靈物,然後立刻返回虞國,不給別人反應的時間。

  丹陽樓作為丹陽宗的產業,一向信譽良好,從沒有聽說過黑吃黑的傳聞,安全上也多了幾分保證。

  見張志玄將目光放在別的玉盒之中,齊一鳴臉上的笑容更多了幾分。

  「赤霄玄沙符,能放出赤霄玄沙困住敵人,這張靈符的品階達到了四階,價格三千靈石。」

  「玄陰重水符,四階下品靈符,祭煉此符能溝通天地靈機,化出玄陰重水攻擊敵人,這種靈符最適合在江河湖海這種水元力充沛的地方使用,身懷水靈根的修士使用這張靈符效果更驚人。這張四階靈符的限制大一些,價格兩千四百靈石。」

  見寒煙將目光望向一對陰陽銅符,齊一鳴精神一振,熱情的介紹道:「天機傳訊符,這種靈符分為陰陽兩張,與其說是靈符,更像是法器,在距離不超過萬里內,每月能通三次書信,不過每次通信不能超過一百字,一旦祭煉,能使用一個甲子之久。這張四階下品靈符僅有通信一種功能,價格稍微低一些,只有一千八百靈石。」

  這張靈符的效果相當雞肋,不僅通訊的距離比較近,而且還有文字限制,除了一些特殊的情況,幾乎對築基期修士根本沒有用。畢竟對於一個築基期修士來說,萬里之遙也不過三四天的路程,根本不用花費太大的代價購買這種靈符。

  張志玄痛快的取出靈石,購買了玄陰重水符、赤霄玄沙符兩張四階靈符,然後又挑選了一件三階上品法器驚魂法螺,才算是心滿意足的離開了丹陽樓。

  驚魂法螺是罕見的音攻法器,只要吹響了法螺,就能發出刺耳的玄音,傷害到修士的神魂。如果沒有防禦音攻手段,很容易神識受損。

  這件法器的攻擊範圍很大,只要在方圓十里附近,都會受到波及。防禦音攻法器最好的辦法,就是使用三階下品的靜音符,而這種靈符,在市面上還是比較少見的。

  購買了三件法器,兩張靈符,三人花費的靈石已經超過了一萬。張志玄三人沒有任何拖延,馬上從西門離開了青桃坊,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張志玄三人剛剛離開丹陽樓,齊一鳴馬上朝著坊市中一間隱秘的店舖發出一張傳音符,一臉笑意的望著遠方,彷彿勝券已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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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伏擊

  見齊一鳴發了一張傳音符,黑衣築基臉色一變說道:「師兄慎重,我們青桃坊千年以來都沒有發生殺人奪寶之事,一旦事情傳揚出去,齊師兄就是開闢了紫府,宗門追究下來也沒有好下場,何必為了不義之財去冒險?」

  齊一鳴淡淡的說道:「楊師弟,你沒有了更進一步的可能,自然能看的開,可是為兄要開闢紫府,要籌集玄英玉髓的善功,不想辦法搞一點意外之財,怎麼可能成功。」

  黑衣築基繼續苦勸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種事情踏錯一步就沒有回頭路了。到時候事情傳揚出來,宗門為了保護聲譽,一定會徹查,師兄就是能更進一步,一樣會被宗門嚴厲追究的。」

  齊一鳴擺了擺手,神色堅定的說道:「不是我不知道風險,可是玄英玉髓要十萬善功,師父已經坐化,沒有外力幫助,我要開闢紫府,就只能打他們的主意。你知道我煉有一雙清靈神目,能夠看破修士的儲物袋,此三人儲物袋寶光充盈,按照我的估計靈石不下於三萬,只要幹成了這一票,就能籌集到很大一部分善功。」

  黑衣築基與齊一鳴關係非比尋常,他們是嫡親的師兄弟,在丹陽宗內關係最親近之人,正是自忖黑衣築基不會出賣自己,齊一鳴才敢當著他的面搞鬼。

  見黑衣築基一臉擔憂,齊一鳴神秘一笑,智珠在握的勸道:「你放心,我做事向來小心,絕不會讓事情傳出來露出了馬腳,此二人並不是本地人,死在宋國無人關心。按照我的估計他們是虞國人,等一會兒畢道友趕來,自然能夠認得出來,如果有勝算在動手不遲。」

  不到片刻功夫,丹陽樓就進來兩個修士,此人都與張志玄打過一次照面,正是洪山宗紫府宋學瑞、南閭閣紫府畢啟龍,兩年前的洪山宗大戰,此二人都是參與之人。

  畢啟龍與齊一鳴非常熟悉,一進門便說道:「齊道友找我來幹什麼?」

  見齊一鳴目光對準了宋學瑞,畢啟龍哈哈一笑說道:「這位是洪山宗宋道友,是我的好朋友,齊道友大可放心。」

  齊一鳴攤開一張白紙,很快就畫出了張志玄三人的畫像,朝著畢啟龍問道:「這三人畢道友可曾認識?」

  張志玄來丹陽樓時做過偽裝,稍微調整了一下容貌,青禪寒煙二人臉上戴著隔絕神識的面紗,也沒有露出真容。

  可是三人的容貌,還是瞞不過齊一鳴,竟然都讓他看清楚了真容。

  看到三人的畫像,畢啟龍眉頭一皺,畢竟沒有打過交道,對張家三人他根本不瞭解。

  可是身旁的宋學瑞卻臉色一變,他是洪山宗修士,兩次大戰之後洪山宗對青玄宗修士的瞭解遠超外人。

  青玄宗成名的築基期修士,他們也有詳細的資料,寒煙與張志玄自然不會例外,都被畫下了畫像,放入洪山宗的藏經閣中了。

  張志玄殺死穆懷山,洪山宗自然對他恨之入骨,寒煙是青玄宗核心弟子,也是洪山宗關注之人。

  宋學瑞神態變化,當然瞞不過齊一鳴,齊一鳴神色一動脫口而出道:「宋道友認識這三人?」

  宋學瑞點頭道:「不瞞齊道友,這三人我確實認識,其中一女是青玄宗核心弟子,剩下二人則是一對夫婦,是青玄宗的家族修士。」

  「這三人在青玄宗可有師長?」齊一鳴繼續問道。

  宋學瑞說道:「此三人都是青玄宗張初雲後輩,如今在青玄宗沒有直系的長輩,不過這三人如果失蹤在宋國,金老鬼怎麼也會派人來打探消息的。」

  見宋學瑞直接將話題點明,齊一鳴臉色一變說道:「此三人都沒有開闢紫府,但是儲物袋中的靈物不少,事成之後他們儲物袋裡的東西我要分一半,二位道友意下如何?」

  現在洪山宗、南閭閣與青玄宗撕破了臉,寒煙三人都是有可能開闢紫府的種子,能殺死他們就能消弱青玄宗的潛力,即使沒有好處宋學瑞、畢啟龍都要插一手。

  所以齊一鳴話音剛落,二人就痛快的點頭答應下來。

  「此三人身上有兩件四階法器,兩張四階靈符,幾件三階上品法器也各有功效,非常不好對付,二位道友此行多加小心。」聽了齊一鳴這番話,畢啟龍二人臉上一熱,就算他們開闢了紫府,聽到這一筆橫財,也有些心動。

  「那位名叫張志玄的修士服用了桃葉茶,這一股氣息在三天內都不能散去,翠鸝鳥對青桃樹的氣息最敏感,這一隻翠鸝鳥還請二位道友帶上,方便二位道友找人。」齊一鳴從衣袖中放出一隻一寸多高的翠綠色小鳥,交給了畢宋二人。

  二人都是紫府修士,無論是法力還是遁術都遠超張志玄三人,離開了青桃坊,只用了一個時辰,二人就找到了張志玄三人的行蹤。

  宋學瑞性格有些急躁,正要追上去動手,殺死張志玄三人,被畢啟龍一把拉住。

  「宋師弟不要著急,此地還在宋國控制之下,一旦爭鬥起來驚擾了旁人,消息就有可能走漏,到時候傳出不好的消息,會對為我們暗通情報的齊道友不利,還是讓他們多活一兩天,等到了宋國邊境的荒山野嶺在動手不遲。」

  宋學瑞紫府三層,畢啟龍的修為更高,已經紫府四層,無論是法力還是神識都遠超張志玄三人。

  他們隱藏在暗中準備偷襲,張志玄三人根本察覺不到意外,二人也一路跟隨張志玄三人到了宋國邊境。

  自從離開青桃坊之後,張志玄就感覺到一絲心慌意亂,老感覺有意外發生。

  一路上雖然三人小心謹慎,御使毒龍舟一路飛行,可是依然沒有擺脫早有準備的畢啟龍二人。

  三人風馳電掣的穿行在荒山野嶺,瞬間一股可怕的壓力朝著三人襲來。

  張志玄來不及反應,一道劍光已經斬向了青禪面門。

  看到這一幕,張志玄頓時心如刀絞,到了此時他反應過來,定是齊一鳴做了手腳,關鍵之處就在於那一盞桃葉茶。

  想到這裡,張志玄頓時對自己生出了痛恨之心。

  青桃茶沒有毒性,還對修士有一些好處,自然不會引起神異的第六感提醒。而靠著翠鸝鳥這種生物,青桃茶又是最好的追蹤靈物,能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中了圈套。

  「如果不是自己太自負,太相信所謂神秘的第六感,喝下了青桃茶,也不會暴露行蹤。張志玄啊張志玄,青禪寒煙今天跟你送了命,都是因為你的自以為是,豈不知善泳者溺於水的道理。」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一擊,青禪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在她閉目等死之際,只見青禪眉心放出一朵拇指大小的紫色火焰,火焰看上去彷彿沒有溫度,輕飄飄的撞上了這道劍光。

  襲擊青禪的正是畢啟龍,他本以為青禪修為最低,最容易殺死,所以率先襲擊了青禪,想要剪除一個對手。

  沒想到青禪是大有來歷之人,她眉心的這朵紫色火焰,威力遠超紫府修士能理解的範疇,輕鬆的將自己的四階中品飛劍消融。

  在畢啟龍驚赫的目光中,這一朵紫色火焰就飛到了他的身邊,輕鬆的將畢啟龍化為灰燼,就連他身上的儲物袋,也被紫色火焰融化乾淨。


bpd 發表於 2019-9-30 22:57
第二百五十九章 圍攻

  「紫陽天火,這怎麼可能?」見到畢啟龍出手偷襲,瞬間就死於紫色火焰之下。宋學瑞大驚失色,瞬間想起了一種不好的傳聞。

  他是虞國修士,自然聽說過幾百年前柳玄煙這一道大神通,看到了這朵紫色火焰,竟然不暇思索的驚喝道。

  見到這一幕,宋學瑞一臉不相信,等他反應過來之後,已經被張志玄三人圍在其中了。

  發生了這種意外,已經極大地震動了宋學瑞的神經。見三人殺來,宋學瑞臉色一陣慌亂,竟然不敢與張志玄三人交手,法力一動就想要逃之夭夭。

  張志玄三人自然不願意讓宋學瑞逃走,洩露青禪的異常,引來吳國修士的窺探。他法力一動,赤霄玄沙符旋即祭起。一股紅色狂沙瞬間而起,將宋學瑞團團圍在其中。

  青禪也從大驚失色中反應過來,她來不及慶幸,一見張志玄祭出四階靈符,馬上將自己的四階靈符祭出來。玄陰重水符瞬間化開,化出三滴重水朝著宋學瑞打來。

  宋學瑞剛剛恢復了一絲鎮定,就被玄沙符困在中間,即使他是紫府期修士,被玄沙符困住也非常麻煩。

  兩年前的太洪山之戰,他對上了青玄宗修士沈從龍。沈從龍紫府六層,修為遠超宋學瑞,他雖然保住了性命,實際上也傷到了元氣。他這次來宋國,也是為了購買療傷的四階靈丹,又恰好在青桃坊遇到了畢啟龍。

  現在洪山宗、南閭閣親如一家,二人相見自然一起行動,沒想到畢啟龍意外死於青禪之手,就連宋學瑞也被張志玄三人圍攻。

  剛剛與張志玄三人交手,宋學瑞就瞬間大驚,他傷勢遠不如穆懷山嚴重,能動用的法力超過七成,即使法力最強大的張志玄,也僅有宋學瑞的法力的三四成。

  宋學瑞開闢紫府過了百年,本來身上有六張四階靈符,可惜兩年前與沈從龍一戰,已經用去了三張,尤其是四階防禦靈符,都在上一戰中消耗殆盡。

  前次大戰,不僅耗盡了宋學瑞的防禦靈符,就連他四階下品的防禦法器,也被沈從龍打壞,如今正在宗門修補。此次為了購買四階靈丹,他也沒有富餘靈石補充防禦靈符。

  眼看玄陰重水打來,宋學瑞頓時感到形勢吃緊。他心慌意亂之下,他馬上使用了自己最核心的一道法術九龍炎火術,化出九道火龍,擋住了三滴玄陰重水。

  九龍炎火術是宋學瑞的看家本領,這道法術就像張志玄的天火金刀一樣,是宋學瑞法術的核心,每一次使用之後最少也要溫養三個月火龍,在接下來的鬥法中根本不能使用。

  與此同時,張志玄發出了天火金刀,而寒煙也吹響了驚魂法螺,發動音攻法術攻擊敵人。

  宋學瑞雖然修為遠超眾人,神識也遠比三人強大,但是因為畢啟龍意外身死,還處於心慌意亂之中。

  猝不及防之下頓時受到了驚魂法螺的影響,神識感到一痛,反應也慢了幾分。

  等張志玄天火金刀斬破了他布下的罡氣罩,他才慌亂的一閃,勉強躲過了要害,可是左臂三根手指被金刀一斬而斷。

  鮮血噴灑了宋學瑞一身,這一股劇痛才讓他稍微清醒了一點。

  與此同時,青禪也馬上搖動了引魂幡,一股黑光罩向了宋學瑞。

  宋學瑞是紫府修士,神魂已經非常凝練,雖然當場中招,可是依然很快反應過來,靠著強大的神識,硬扛下了這一擊。

  剛才畢啟龍的慘象讓他不敢攻擊青禪,於是他劍光一轉,祭出自己的飛劍,斬向了張志玄。

  他的飛劍也是四階下品法器,速度快到了極點,寒煙甚至來不及祭起五雲幡,為張志玄擋一下,飛劍已經來到張志玄頭頂。

  眼看殺生之禍以至,張志玄毫不慌亂,他上丹田中紫氣一動,兩道紫光就從雙眼中射出,一前一後擊中了飛劍。

  這兩道紫光,是修士控物術的剋星,能輕易擊散修士刻錄在法器上的神識。

  宋學瑞感覺到腦海一痛,瞬間就失去了飛劍法器的感應。

  張志玄一把將四階飛劍收起,裝入儲物袋之中,這件法器他還沒有祭煉,現在根本不能使用。

  連續的失手讓宋學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到底是什麼法術?

  為什麼這個少女有柳玄煙紫陽天火護身?

  而張家小子也能使用這種紫氣神通?

  這二人與柳靈均是什麼關係?

  早知道張家根底如此雄厚,我怎麼敢來招惹他們?

  即便殺傷了一兩人,等柳靈均回來,我怎麼可能保住性命?」宋學瑞丟失了法器,又想到了一種可怕的可能,臉色頓時冒出了一股冷汗,膽量更是虛弱了幾分。

  可惜他現在被玄沙符困住,只有打破玄沙符的桎梏,才有逃走的可能。

  宋學瑞頗為不捨的取出一張珍貴的靈符,這是他最珍貴的一張靈符,雖然同樣是四階下品靈符,可是攻擊力卻非常強大。

  此符名叫九天罡風符,能接引一絲九天罡風攻擊敵人。

  靈符剛剛祭出,一道藍色罡風瞬間從天而降,將困住宋學瑞的赤霄玄沙一吹而散。

  罡風不依不饒,繼續吹響了張志玄。

  見張志玄不好抵擋,青禪身子一閃,遁到了張志玄身前,她現在已經記起來,當年在江口郡,那個神秘強大的女修在她身上拍了三下,存下了三道法力,隱藏在自己的泥丸宮。

  只要自己遇到致命的危險,這三道法力就會被激發,用來攻擊敵人。

  剛才畢啟龍襲擊青禪的慘狀宋學瑞看的一清二楚,見九天罡風朝著青禪而去,宋學瑞臉色狂變,用盡了法力操縱罡風調轉方向,以免打向青禪。

  他是紫府期修士,見識超過張志玄三人,他心中已經有所猜測,覺得青禪是柳靈均最親密的後人。

  要知道即使元嬰期修士,在低階修士體內布下這種防禦禁法,也是大傷元氣甚至影響自己道途的事情。

  見到畢啟龍的慘狀,宋學瑞根本不敢攻擊青禪,以免觸發禁止,引來紫陽天火的襲擊。

  在紫陽天火這種大神通之下,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沒有倖存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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