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大巫有道 作者:東海黃小邪(連載中)

 
Babcorn 2019-9-11 21:31:3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2 9262
Babcorn 發表於 2019-9-11 23:17
149.記住我的大名,錢、不、平(求求求訂閱)

  導師宣佈,第二場挑戰賽開始。

  土系初階三品巴山VS水系初階三品錢不平。

  范無疆和駱繹等人均一臉嚴肅地盯著場上局勢,接下去還有兩場才輪到蔣樂,他們現在只一心關注老錢的戰鬥。

  兩位選手站在賽場邊上,在導師臨時擬定的挑戰書上,簽下名字。

  體型跟錢小胖有得一拼的巴山,簽完名後,掰著手指扭了扭脖子,說道:「錢公子,你要是現在認輸,咱就不打了。你把名額給我,省得等會兒傷著了,我可賠不起。」

  錢多多兩眼緊閉,嘴裡不知道在碎碎唸著什麼。

  巴山見錢多多嚇成了這副慫樣,冷笑一聲直搖頭,「真是個廢柴…」

  巴山還沒嘲諷完,錢多多驀地一睜眼,邊往場上走邊啐了一口,「廢話真特麼多。」

  上場後,兩人對站著,之間隔了約有十幾米。

  巴山皮笑肉不笑地咧著嘴,大吼一聲,雙手十指怒張。

  元素微粒別人看不到,但對范無疆來說,卻是清晰可見。

  史見巴山雙手之間,無數的褐色微粒正在凝聚密結起來。而錢多多那邊的淺藍色微粒,已經化為了一道實體水柱,霎時分解為3枚水形炮彈,直對巴山面門轟去。

  巴山抬掌,現出兩塊方形土盾。

  [水龍彈]共有3發,其中兩發擊在同一塊盾牌上,將之擊碎,而另一發則被巴山避開了。

  果然,像蔣樂說的那樣,巴山的防禦力確實不高。

  土系如果主攻的話,防禦指數必然不夠。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初階以內,想要均衡發展,真的很難。

  錢多多在第一次攻擊出手之後,立刻開始小跑起來,不停地變換自己所在的位置。

  巴山主要修習攻擊,傷害威力肯定不低。錢多多是水系,並且沒有鍛體,別說土系巫法技能,就是普通攻擊,他都扛不住。一旦被擊中,受傷再所難免,那就會淪為被動。

  巴山看著在場上不停走位的錢多多,輕蔑地冷哼一聲,抬手間,賽場半空中十幾枚土箭凝聚成形,鎖定錢多多走位的區域密集攻去。

  雖然是土系元素的普通攻擊,但巴山必然用了不少元素之力,土箭的速度極快,看上去威力不小。

  駱繹擰緊眉頭,蔣樂緊張得從椅子上蹦了起來,白露和冒嵐兒擔心得驚呼出聲。

  「老錢…」、「錢哥」、「胖子,頂住啊!」

  就在盟友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就在那十幾枚土箭直逼錢多多眼前的一刻,他的身影突然原地消失了。

  全場嘩然!

  旁觀的學員們有不少發出了驚嘆聲,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僅一眨眼的功夫,錢多多就出現在最先上場時、他曾站在那兒碎碎念的地方。

  「[移形換影]。」司離人反應過來,看向范無疆。

  [移形換影]並非元素巫法,而是基礎咒術。施術者可以瞬間切換自己所在的方位,但前提條件是,必須事先在某個位置先設下[定影咒]。

  靈感來自司離人。

  在[煉金沼澤]時,她在面對厲鋒等人時曾用過這招。但她本人因為被綺夢抹去了記憶,所以全無印象,只是對錢多多使出的這一招感到驚豔又無比奇妙的熟悉感。

  范無疆對咒術的瞭解太少,只知道催動咒語的時間,比聚集元素之力施展巫法要長得多。

  但並非就不適用於對戰啊!

  司離人能用,錢多多也能用。

  在上場前,范無疆就想到了這一招。以保萬無一失,另外,說不定還能攻對手一個措手不及。

  [移形換影咒]是入門級就必學的一個基礎咒術,距離視施咒者實力而定。賽場並不大,只是需要時間布下[定影咒],錢多多來不及做更多的準備,因此也就只有這一次奇襲的機會。

  場上。當錢多多突然出現在巴山右側時,迅速發起攻擊,同樣是三發[水龍彈]。

  旁觀的導師和學員們均被他這一奇襲給驚豔到了。

  憑肉眼便可分辨,錢多多此次施放的水彈體積較小,威力有限,但勝在出奇不意且速度極快。巴山根本來不及凝聚出土盾,別無選擇只能硬扛。

  巴山抬起右臂擋住頭部,小型水狀炮彈形態的水龍彈,擊打在巴山右臂上。他吃痛地咬牙悶哼了一聲,強硬地繼續聚集土元素之力。

  水龍彈共有3發,在巴山抬手擋頭的同時,另一發水形炮彈又直衝他腹部而去。巴山另一隻手急忙去擋,同樣一聲悶哼。

  而要命的是第3發水形炮彈,居然直衝巴山私密部位擊去。

  巴山擋著頭的右臂趕緊回防,但已經來不及了,就聽他『嗷』的一聲慘叫,整個人往後跌退了幾步。

  「卑、鄙!」

  錢多多才不在乎巴山說什麼,小疆說了,招式不在好不好看,有用就行。幹架誰還管你陰不陰,能贏才是王道。再說了,是巴山自己找他單挑的,怨誰。

  聚集元素之力的時候,最忌諱分神。

  巴山本身反應有些遲鈍,在被攻擊之後定力就有點不足了。再加上他又不像蔣樂那麼痴迷鍛體,硬扛能力有限。

  這攻私的一招,著實讓他吃了一驚。一分神,剛聚集起來的元素之力就散了。

  錢多多雙手合掌,送出3發規模更大的[水龍彈]。

  他們都是初階三品,體內蓄能空間的元素之力很有限,要是將技能威力放到最大,元素之力壓根不夠使用幾次的。

  用中小型水龍彈,傷害確實不高,但只要精準度達到了,疊加之下,不一定比一擊退敵效果差。

  這次,巴山有了相對寬余的時間,沒有硬扛,閃跳騰空避開兩記,卻還是中了一顆水形炮彈。

  就在巴山還沒落地的當兒,錢多多深吸一口氣,聚集起體內一半的元素之力。

  成敗在此一舉,能否為自己正名,就看此一時。

  啟動時間2秒的巫法——[驟壓水刃],這是錢多多最為拿手的一招。

  而那巴山也在落地後,立刻轉變思路,使用了1秒土系巫法[土牢困]。

  錢多多先手,巴山後手,一個2秒,一個1秒。

  幾乎是同時,就在四堵兩米多的堅實土壁升起之前,一道像是高壓水槍發射出來的水刃,破空朝巴山劈落下來。

  巴山只來得及抬手凝聚出一塊厚土盾牌,水刃像切豆腐一般將那土盾劃開。

  同時,巴山的左臂,被水刃割開一道足有10釐米長的口子。

  [水龍彈]只需要0.5秒,錢多多還有將近一半元素之力。

  他毫不費勁地又使出3枚水形炮彈,朝地面轟去,利用反衝力,將他自己彈到[土牢困]的土牆上。

  錢多多站在一面土牆上,二話不說,又是3發水形炮彈朝巴山招呼過去。

  巴山一隻手臂受了不小的傷,一時間心神大亂,還沒來得及再使出巫法抵擋,就被打得一臉紅腫。

  巴山渾身濕透,狼狽不堪,眼見又有3發水彈射來,他笨拙地左避右閃,卻還是被那長了眼似的水彈給擊中了兩次。

  「停,停。認輸了,我認輸了!」

  水來土掩。

  雖說只是個比喻,但不乏一定道理。土能阻水,這是常識。

  雖然對於巫師來說,土元素並不完全克制水元素,但還是佔一點屬性優勢的。

  賽場最前排坐著的幾位導師看得清清楚楚,都有點兒吃驚。一名中年女導師湊在談嘯鳳耳邊輕聲說著什麼,便見談嘯鳳緊繃著的臉上露出了些微訝異的神情。

  此時,所有人都在看著站在土牆上的那個微胖男生。

  看台上大部分的學員可沒導師那麼見多識廣,一個個都驚呆了,瞪大眼珠子盯著錢多多。

  「我胖我承認,但我不是廢柴。我有名字,記住我的大名,錢、不、平!」

  此時此刻,兩米高土牆上站著的錢小胖、錢多多,不再是以往任何時候的錢小胖、錢多多,而是一個意氣風發、名叫錢不平的少年。

  沒人覺得他在裝逼,他說話的語氣沒有一絲琚傲。

  他此時的神情,就像一個人很認真很認真地做一件事情,終於幹成了之後的,那種釋然。
Babcorn 發表於 2019-9-11 23:17
150.附魔圖騰(求求求訂閱)

  學院1號對戰樓,5樓大型對戰室內,一片寂靜。

  所有人,或不可思議、或無法置信、或讚賞地,看著站在2米高土牆上的微胖少年。

  而這寂靜很快就被各種竊語聲打破。

  「怎,怎麼回事…廢柴錢小胖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有人不可思議地說道。

  「天吶,這,這還是我們認識的廢物點心錢多多嗎?」

  有導師詢問,「這是誰的學生?老徐,水系啊,你熟不?」

  徐長衛但笑不語,搖搖頭。

  初階三品的帶隊導師是葉羽生,他看向徐長衛,兩人正好目光對上。

  『沒看出來,這胖小子居然是個好苗子。』

  『嗯,水系,好像跟咱們小棠關係不錯。等這小子突破到初階一品,可以考慮收過來。』

  『我看行。』

  這老哥倆,不用說話都懂對方的意思。

  初階學員們都難以置信地討論著,而中階學員那邊,駱駿圖和李乾坤等人則是陷入了沉思。

  皇甫浩望向斜對面看台席最上方角落裡的皇甫昇,想了想,又看了范無疆一眼,點點頭笑了笑。

  坐在一旁的辛綰,面無表情地輕聲問道:「認識?」

  「誰?」皇甫浩同樣面無表情地反問。

  「范。」

  「明知故問。」

  「彼此彼此。」

  ………

  「錢不平,勝。」負責挑戰賽的導師高聲喊道。

  直到此時,錢不平臉上才露出笑容來。

  他扭頭沖看台上方的盟友們望去,皇甫昇雙手起勁地揮著,駱繹和蔣樂兩人同時豎起了大拇指。

  他還看到白露在對自己笑,很真誠實意的那種笑。

  「我贏了!」錢不平眨了眨眼,輕聲喃喃道。

  像做了一場大夢,而此時,夢醒來卻發現,一切都是真的。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看向土牆下、倒在地上正在艱難站起身的巴山。

  他縱身從土牆上跳下,站穩後立即朝巴山走了過去。

  巴山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不知道錢不平要幹什麼。

  下一刻,錢不平抬手聚出一團水,幫巴山將傷口上的血清理了一下,又將自己的T恤脫下來綁在巴山左臂上。

  他從小到大就愛惡作劇,可從來也沒真的傷到過誰。

  說實話,剛開始知道自己出手傷了人,他還挺得意。可湊近看到人家胳膊上流的血時,他心裡卻有點不好受。

  「快去醫務室包紮一下吧。」

  巴山全程懵逼臉,完全沒想到還能有這種待遇。在聽到錢不平說這句話時,他眼神中流露出吃驚的神色。

  「那個…謝謝。」巴山有些錯愕地說了句,便紅著臉急急離開了。

  錢不平深吸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剛剛戰鬥的賽場,那四堵土牆已經被一名土系導師悉數瓦解消除了。

  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下,他走回到盟友身邊。

  「老錢,好樣的。」蔣樂一掌用力地拍在錢不平肩上。

  「不平哥哥,棒棒噠。」沐小棠笑嘻嘻地稱讚道。

  「錢不平,干的不錯。」司離人難得誇講。

  皇甫昇驕傲得好像自己打贏了似的,「帥!帥炸了。錢哥,剛才我都拍下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贏。怎麼樣,是不是很有先見之明。」

  錢不平看著大家,這才開始後知後覺地激動起來。

  「錢不平,你很不錯。真的不錯。」白露的說話聲,聽著有那麼點兒羞澀的味道。

  「錢不平…」緊接著,裴流沙、吳憂、陳一品、莫比鶴都一一為他點了贊。

  錢不平臉紅的不行,低頭不好意思地笑著說:「別。大家還是喊我錢多多吧,不平不平的,感覺還有點怪是怎麼回事。」

  「哈哈哈…」

  「小疆,謝謝。」

  范無疆搖搖頭,「我只是動動嘴皮子,實戰都是靠你自己。你看吧,大家都說你行,你自己也要有自信。

  先別說這些了,我想問一下,這個場地是怎麼回事?是特殊材料嗎?」

  上一場兩個火系選手,互噴了幾十米的火焰,但不管是什麼巫法攻擊都沒超出場地以外的地方。

  當時也沒注意看,不過,後來在巴山的土箭射向錢多多時,范無疆很清楚地看到,有幾枚土箭被擋在了一道看不見的牆上。或者說,像是扔進了湖裡的石子,瞬間消失。

  「對戰樓內,無論是修習室還是各大、中、小型對戰室,都設有附魔圖騰,壓制元素之力外洩。

  不然的話,普通的大樓怎麼可能經得起折騰。看到地面上的圖紋了嗎?那就是附魔圖騰。」

  駱繹手指過去,范無疆定晴細看,這才發現賽場的地面上勾勒著一些紋路複雜的線條。

  地面是墨綠色的,圖騰則比墨綠還要再深一些,很不顯眼。這要來個色弱,壓根就看不到。

  「我們初階對戰練習還好,到了中階,元素之力可不僅僅是量的差別。純度和破壞力,都不是一個檔次的。

  看台以下,以對戰場地為中心,相當於是一個立方體,上下左右前後6個面,都有一層[可視屏障]。

  這就是附魔圖騰的作用,憑肉眼看不到那層屏障。人也可以自由進出,但在其中使用元素之力施展巫法技能,一概出不了這層屏障。

  不過,這也就是我們階品低,到了高階,修習就得去碎片空間。這些附魔圖騰,也抑制不了高階巫師的元素之力。」

  駱繹很詳細地解釋了一番,范無疆邊聽邊點頭,心裡頭對那附魔圖騰很是好奇。正確來說,不是好奇,是產生了濃厚的想要學習的慾望。

  「下一場就到我了。」蔣樂深吸了口氣,皺著眉,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對手是誰?」

  蔣樂眼色不善地指著看台席對面的一個女孩,「御獸系,萬莉莉。咱們剛出[清風平原]的時候,那個找小籃子麻煩的吳楠還記得吧。

  之前在[裂風峽谷],就是這個萬莉莉配合吳楠一起攻擊咱們。要不是因為她的科莫多獸,老牛也不會被那條金響尾咬傷。」

  御獸師?!范無疆有點頭痛。

  這是個十分棘手的對手。在沒進入高階以前,同階品的元素系巫師單挑御獸師,勝算不大。

  而蔣樂又是土系,巫法傷害不高,尤其是在室內,極大地限制了他的機動性,要想躲開那頭狂暴巨獸,難。

  然後,頭痛的還不止這個。

  「小疆哥哥,那個,那個萬莉莉,她不止有科莫多獸,還有一隻[雀尾蜂]。」

  淘汰賽結束之後,冒嵐兒跟葉焰一直有保持聯繫。剛才來對戰樓的路上,葉焰就把萬莉莉的信息給她說了說。

  冒嵐兒從口袋裡拿出一支晶瑩剔透的小試管,裡頭裝著墨黑墨黑的液體。

  「樂哥哥,這個抗毒合劑是葉焰剛才私底下塞給我的,快點喝下去。[雀尾蜂]有毒的,它的毒刺攻擊很厲害,我家阿爐(火系巫獸赤羽鶴)以前就被毒傷過。」

  蔣樂二話不說,接過來拔開塞子就往嘴裡倒。

  緊張的情緒,讓他忽略了合劑苦澀至極的味道。

  這一戰,懸。

  也沒時間仔細思考應對的策略,范無疆眯著眼想了想後,「我有個大膽的猜想,阿樂,你先別著急攻擊,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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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合著,就只會這一招?(感謝今夕何夕樂其中的盟主打賞)

  就在范無疆跟蔣樂討論戰術之時,一輪挑戰賽結束,這次是以挑戰者勝出告終。

  蔣樂準備上場,萬莉莉在導師還沒宣佈比賽開始時,就迫不及待地跑進了賽場並打開隨身攜帶的迷你碎片空間,召喚出兩隻巫獸。

  駱繹等三人在裂風峽谷跟那隻科莫多獸照過面,錢多多他們沒見過啊,一看到這龐然大物,全都兩眼發直。

  錢多多和皇甫昇感覺自己脖子都僵了,後背冷汗直流。兩人望向正站在賽場邊喝水的蔣樂,流露出既擔心又同情的眼神。

  萬莉莉躍上科莫多獸的背上,高昂著頭,睨眼看著蔣樂。一副勢必將他拿下、取而代之的自傲神情。

  導師一宣佈比賽開始,便見萬莉莉抬起右臂、右手兩指直伸,指向蔣樂。

  那隻個頭快趕上野雞、通體黑黃條紋交雜的超大型巨蜂,便朝蔣樂疾飛而去。發出的嗡嗡聲,像一架迷你戰鬥機一般。

  錢多多一下子就炸毛了,怪叫一聲,「臥艹,這特麼是蜂?」

  他們都還是學生,沒去過煙瘴詭秘、盛產毒物的碎片空間。

  平時,這些世家子女去的碎片空間,全都是自然環境極優美的旅遊聖地。

  經營這種休閒類碎片空間的商人,也會豢養一些巫獸,但都是些溫和的觀賞類巫獸。或者靈智較高,像山精這種服務類的。

  所以,他們哪裡親眼見過像[金響尾]、[雀尾蜂]這類的品種。

  最多也就是在書上看到過圖片,可光看圖完全沒概念,鬼知道蜂能長這麼大隻!

  蔣樂睜上眼、屏息靜氣,之前上場的時候他就打開了鋼鐵之膚第一層[感知]。

  此時,那隻巨蜂飛行的軌跡,全都在他感應範圍之內,要避開毒刺攻擊並不難。

  難的是,怎麼在躲毒刺的同時,避開那頭科莫多獸。

  在裂風峽谷,萬莉莉身邊有隊友保護,所以她選擇用科莫多獸為吳楠作助攻。

  之所以當時不放出[雀尾蜂],是因為老牛作為八臂猿,不僅皮糙肉厚,其覆蓋全身的濃密長毛就可以擋住蜂刺。

  保不齊,蜂刺還沒紮著老牛,老牛就一巴掌拍死這小玩意了。

  蔣樂不是老牛,雖然鍛體初階一品,但也沒老牛那麼扛造啊。

  所以,范無疆大膽猜測,求勝心切的萬莉莉,一定會讓兩隻巫獸一齊攻擊蔣樂。

  因為她很自信,非常自信。自信到明明看見蔣樂喝了抗毒合劑,卻全不在乎。

  不得不說,這個名叫萬莉莉的女生,還是有點心機的。

  在裂風峽谷,吳楠損了閃電豹折了大王蛇,而她卻全身而退。小籃子的老牛也受了不小的傷,要不是葉焰及時出現,會不會因為中毒留下後遺症還不好說。

  雖說萬莉莉的科莫多獸挨了老牛一頓胖揍,但也沒受什麼傷,算起來,她最不吃虧。

  這樣的人,就算是雙獸盡出,手裡必然還會留有底牌。

  「阿樂,千萬別掉以輕心,破綻要賣的巧,別真漏了。」

  蔣樂謹記臨上場前,范無疆叮囑的這句話。

  賽場邊上的幾名導師,紛紛站了起來,均嚴陣以待看著場上局勢。萬一蔣樂被那科莫多獸咬住,就立即宣佈比賽結果,把人救下來先。

  要知道,這龐然大物的咬合力可不是蓋的。那血盆大口一嘴下去,蔣樂就算不被扎個透心涼,也必會受重傷。

  蔣樂是學院財政部主任蔣蕾的侄子,這小子要真涼了,他們不被蔣蕾罵死也會穿小鞋穿到死。

  「狠是萬莉莉狠啊!雀尾蜂的毒刺是神經毒素,有麻痺作用,要被紮著反應能力就會迅速下降,直至暫時性的癱瘓。而且還會造成短時間的失明,蔣樂要被毒倒了,不得被那科莫多給吞了。萬莉莉這是傾盡全力,不留餘地啊……」看台席上有同是御獸系的學員,半是感嘆半是解說道。

  沒錯,就像這名學員說的那樣,蔣樂耗不起。

  一旦被科莫多獸頂住,或者被其巨爪拍到,以他鍛體初階一品的防禦能力,死是死不了,但必然會受傷,並且再無翻盤的可能。

  所以,必須、只能一擊即中,不然的話,就等著被擔架抬下去了。

  認輸是不可能的,打死他也不認輸。

  「小爺這點面兒還是得爭的。」

  蔣樂心底暗忖著,向右扭腰、側身,避開[雀尾蜂]迎面射來的一枚毒刺。

  雀尾蜂的毒囊生成毒刺的時間為5秒,這就是蔣樂賣破綻的機會。

  在下一枚毒刺射過來之前,他得引萬莉莉將科莫多獸放出來。

  等著對方攻擊,不如主動引誘對方出擊。只有這樣,他才能判斷出那頭巨獸奔襲的方向,也就更利於閃避。

  扭腰、轉身、站定,蔣樂雙手合掌後又打開,兩塊褐色盾牌便出現在掌中。

  他抬起手掌,佯裝並不知道雀尾蜂毒刺生成所需的時間,左右揮舞,看上去雜亂無章,一點身法也沒有。

  萬莉莉果然是非常謹慎,驅著科莫多獸一步步朝蔣樂逼來,卻還沒有立馬衝上來的樣子。

  蔣樂見誘敵失敗,也沒多作考慮,僅餘的兩秒時間,恰好用來開出[大地之盾]。

  兩塊小盾牌,像被吸力牽引一般,從蔣樂掌中脫離出去,併入了他面前一塊高2米、寬1米多的大盾牌中。

  就在這時,萬莉莉突然腳尖一點、騰空跳起,科莫多獸便狂野地向蔣樂的大地之盾衝撞而去。

  萬莉莉確實很聰明,她在裂風峽谷見識過蔣樂的大地之盾,這防禦力極強的土系巫法沒施展出來,她是不會輕易讓『豬豬』(科莫多獸)上的。

  她隱隱猜到蔣樂應該鍛體階品挺高,反正肯定不是入門級的菜鳥。

  她估計雀尾蜂的毒刺,很難扎進蔣樂的鋼鐵之膚,所以蔣樂喝不喝抗毒合劑,她完全不在乎。

  因為,真正的攻擊手是豬豬,雀尾蜂只是用來擾亂視線、助攻用的。

  『轟』的一聲巨響,尤其在室內,回聲就更大了。

  不愧為陸地坦克,科莫多獸僅一個野蠻衝撞,就將那足有20釐米厚的大地之盾給轟了個四分五裂。

  但奇怪的是,大地之盾被轟碎之後,盾牌後卻空蕩蕩的。

  人呢?

  萬莉莉心頭一凜。她突然想起來,蔣樂剛上場的時候,曾經站在賽場邊緣喝水。

  她一轉身,果然看到身後不遠處的蔣樂。

  當時,他一腳踏在賽場內、一腳踏在賽場外,還說什麼『抗毒合劑太難喝了』,然後仰脖子灌了一瓶水,還邊喝邊漱口。

  她大意了,不,不是大意,是她壓根就沒想到。

  雖然,之前錢多多就用了這一招,還她還是忽略了。

  初階巫師的慣性思維,因為催動咒術需要的時間略長,根本沒有人將咒術用在對戰中。

  她認為自己贏定了,所以,壓根沒去考慮過這些。

  當然,如果蔣樂像錢多多一樣,很明顯地在碎碎念,她也會注意到的。

  但是,她真的以為蔣樂是在漱口啊。

  而真相是,他並不是在漱口,他是在口齒不清地念[定影咒]。

  這一瞬間,萬莉莉想明白了。

  可想得再明白也沒用,土系初階段位內攻擊最強的巫法[土龍鱗飛彈],毫不留情地向她全身擊來。

  與此同時,看台席上的學員們一下子沸騰了,看熱鬧不嫌事大地七嘴八舌討論起來。

  「挖擦嘞,又是這招。」

  「這特麼蔣樂是跟錢多多學的吧,咋又是這招?」

  「你管吶,嘖,看樣子還挺實用。以後咒術課得好好上了。」

  賽場邊上坐成一排的導師中,也有幾位閒著沒事的,輕聲地交頭接耳起來。

  「哦,是那四個廢柴啊,聽說過聽說過。」

  「這幾個世家子這次還挺長進啊,不過怎麼都用同一個咒術?」

  「還真別說,這招啊,我看挺新鮮的,有點意思。」

  「確實啊,有奇效。甚妙,甚妙哇!」

  葉羽生看著賽場上正在聚集元素之力的蔣樂,咂了一聲,喃喃自語道:「合著,就只會這一招?」
Babcorn 發表於 2019-9-11 23:18
152.談嘯鳳的焦慮(求求求訂閱)

  范無疆設想的沒錯,萬莉莉果然還留有後手。

  [土龍鱗飛彈]像一枚枚土箭向萬莉莉疾速射去,千鈞一髮之際,一隻隱形的泡泡出現在她身前。

  約有20多發,長達30釐米、硬度堪比大理石的飛彈,在扎進泡泡果凍般的身體裡後,有幾發強橫地突破出去,擊中了萬莉莉。

  「啊!」

  尖叫一聲,萬莉莉捂著胸口,剛站直身,瞳孔瞬間就放大了。

  [土牢困],四堵又高又厚的土牆升起,將萬莉莉連同她的泡泡,圍了個結結實實。

  前後不過5秒鐘,賽場共100多米長,衝到賽場另一邊邊緣的科莫多獸,在奔跑到主人身邊時,差點直接撞上土牆。

  而那雀尾蜂,在鎖定目標後不放棄地衝蔣樂飛去。

  蔣樂也不去管這架僚機了,愛紮紮吧,扎得穿鋼鐵之膚算老子輸。

  他聚集起土元素之力,使出[泥濘之路]。

  土牢之內,便像一小股山洪爆發一般,泥濘憑空傾洩而下,將萬莉莉和泡泡徹底掩埋。

  負責賽場秩序的兩名導師見狀,對視一眼,其中一人立即宣佈:「蔣樂,勝。」

  另一人則進入賽場,跳上土牆,從泥潭裡將萬莉莉撈了出來。

  「導師,他作弊。」

  萬莉莉像個泥人似的,比那巴山還要狼狽,卻仍是一副不甘心不服輸的樣子。

  徐長衛抬手,一道清水從萬莉莉頭頂澆下。看這情形,葉羽生好笑地搖搖頭也沒說話。

  坐在談嘯鳳身旁的那名中年女導師站起身看著萬莉莉,厲聲:「證據。」

  「他在比賽前喝了抗毒合劑。」事已至此,萬莉莉別無他法,只能抓著這一點妄圖做些文章。

  中年婦人冷哼一聲,道:「你的意思,只許你用毒,不許別人解毒,是嗎?」

  「我…我…」萬莉莉一下子就語塞了。

  中年女導師高聲道:「挑戰賽,公平、公正、公開。

  他們被挑戰的,都是自願出列,由你們挑戰者來選擇對手。你不就是因為他是土系,而選了他嗎?

  火系攻高、水系靈動,同是御獸系的你也沒選,挑了個軟柿子來捏,結果,卻不是人家對手。

  無論是戰術、觀察能力還是反應,你沒有一樣做的比他好。

  你不輸,誰輸?」

  「韓闕導師!」一名中年男性導師站起身,對那中年婦人說道:「技不如人,我的學生我會教。」

  男導師沖萬莉莉招招手,「好了,小莉,過來。」

  萬莉莉委屈巴巴地走過去,「寧導師,我,我輸了。」

  說著,鼻子一紅,姑娘有點想哭的意思。

  蔣樂最見不得女孩子哭,得意勁兒一下子就消失了,手足無措起來。

  「噯,你別哭啊。行了行了,我認輸,名額讓給你,成不。」

  這話一出,一群導師面面相覷,無語地掃了這個學院有名的浪蕩子一眼。葉羽生的腦回路跟別人不太一樣,直接笑噴。

  「誰要你讓了!輸就輸了,下次我一定會贏你的。」萬莉莉紅了眼圈,瞪著蔣樂喊道。

  「你當這是兒戲嗎?蔣樂,警告一次,如再有輕視比賽規則的行為,名額取消。永不入學院聯賽名單!」

  名叫韓闕的中年女導師擰眉怒視蔣樂,厲聲說道。音量非常大,似是要讓所有人聽到。

  「選手退場,清理場地,準備下一場。」負責秩序的導師開始趕人。

  原本還議論紛紛的看台席上,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相較於談嘯鳳的霸氣不同,這位名叫韓闕的女導師更為威嚴,說話毫不留情,十分犀利。

  聽上去她是在教訓不肯服輸的萬莉莉,喝斥瞎胡鬧的蔣樂,但實則,這些話像一記記重錘,擊打在每一位學員心上。

  在韓闕高聲厲斥的時候,談嘯鳳面上沒有一絲表情,心底卻是思緒萬千。

  之所以召集學員開大會公佈名單,而不是像以往那樣,直接將名單帖到學院公告欄或發佈在學院官網上,目的就是讓學員們自己跳出來。

  可惜,結果比預料的還要不盡人意。

  自願出列接受挑戰的選手人數倒是不少,約佔名單總人數的三成;但嚷嚷著不公平的落選者裡,最終敢於挑戰的卻僅有8人。

  並且,不僅是萬莉莉,8個挑戰者,全都是挑軟柿子捏的角色。

  哪像她跟她哥小時候,誰牛逼就干誰。幹不過也干,就是頭鐵,就是不服,不服就干。

  剛開始,哪次不是被打到鼻青臉腫,或被燒得外焦裡嫩、淹得半死,被揍得跟條狗一樣,爬到老師宿舍。

  那時候,老師總會默默地給他們療傷,再煮一大碗西紅柿雞蛋面。

  吃飽了再練習,練好了,接著幹。

  現在的小孩,不服就找比自己弱的欺負一下,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這樣的情況並不是個別,已經是常態。

  所以,淘汰賽前臨時附加的規則,就是要激勵起學員們的爭鬥之心。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再這樣下去,人才青黃不接,不出百年,華國巫師界別說是穩坐第一把交椅了,遲早要完。

  看著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學員們,談嘯鳳心底拔涼拔涼的,她終於深刻體會到了遂意為何會費盡心思籌劃一切了。

  一天前,遂意接到了聯合會召審通知。

  被指控,篡改學院淘汰賽制度、操控學員獲得獎勵,以權謀私;以及,假借學院之名調用[械甲司]械衛,等罪名。

  此時此刻,遂意正在幾千公里之外、華國聯合會總部[法判司]9號審庭,與學院的兩位副院長、四位主任,對簿公堂。

  談嘯鳳不知道遂意頂著這麼大的壓力、做了這麼多,到底能換來什麼樣的結果。

  值得嗎?

  談嘯鳳搖搖頭,甩開這一念頭。

  不用質疑。

  就像遂意說的那樣,她所做的一切,遲早都會有人來做。已經有人因此丟了命,她再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了。那不如,就由她來做吧。

  「你們這些小鱉孫,特麼要是不爭氣,看老子一拳一個不揍得你們滿地找牙。」談嘯鳳暗暗自語道。

  她身旁坐著的一個青年男導師湊過去,「談助,您說什麼?」

  談嘯鳳睨了那人一眼,長出一氣,道:「你看看這幫小崽子,一個個就只顧著上了名單樂呵得跟群傻子一樣。

  也不知道觀察別人的戰術,純粹就是事不關已看熱鬧。

  一個月後就是四院邀請聯賽了,這還怎麼代表我們學院拿冠軍,怎麼為華國爭光?!」

  「談助,您剛來學院不知道。以往咱們學院只參加九院大聯賽,名單也都是內定的。

  定完了,集體特訓三個月。上次九院聯賽,也就是三年前那次,冠軍也是我們學院拿的,呶,就是那個學員,叫駱駿圖。

  亞軍也是我們院的,那個,蘇越皇甫家的長子皇甫浩。放心吧,有他們幾個在,冠軍一定是咱們的。哈哈…」

  青年男導師說完後,談嘯鳳眉頭擰得更深了。

  面色不太好地掃了這男導師一眼,心說你特麼還笑得出來,哈個鬼啊哈。

  「蘇河,學院是培養人才的沒錯,但不能只培養一兩個拔尖的擺檯面上裝樣子。

  遂部長要的是均衡發展,喚醒全院學員的爭鬥之心。逸可殺人啊,溫水煮蛙的道理,明白嗎?」

  這些都是遂意說的,談嘯鳳也是到了現在才有了深刻的體會。

  名叫蘇河的青年男導師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強行裝懂地點了點頭,「談助說的好有道理。」

  談嘯鳳張了張嘴看著蘇河一副痴呆兒的表情,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目前學院裡站遂意這邊的導師,全都在這兒了。

  除這些導師之久,其餘導師大部分都是老舊保守派,還有一些左右搖擺不定的則都在等著看聯合會最終對遂意的審判結果。

  而站隊的這十幾位導師裡頭,屬韓闕資歷最老也最威嚴;

  徐長衛實力最強,但為人很低調不顯山不露水的,性情倒是極好,經常充當和事佬是個老好人;

  葉羽生實力可排第二,一言不合就開干的火爆脾氣,經常是逮誰懟誰,連遂部長的盆栽都敢炸;

  那位御獸系的寧川導師則非常冷漠,平時八棍子打不出個屁來,不過剛才護犢子的表現,說明他還是有情感的;

  其它幾位青年導師,實力方面雖然偏弱一些,但都是有理想有抱負的大好青年。

  況且,未來的路還長,他們這些帶著入門級學員的導師,可是華國下一代新生力量的培育者,不容忽視。

  總體來說,隊伍人數不多,但大家都是抱著一顆赤誠的心,想要為華國巫師界的未來拋頭顱、灑熱血。

  唯獨這個蘇河,簡直是朵閃閃發亮的奇葩,談嘯鳳總覺得這傢伙可能腦子不太好。

  大家嚴肅討論事情的時候,他要麼在神遊要麼就是瞌睡。看著那些不長進的小鬼頭,再想到處境艱難的遂意,談嘯鳳都有點焦慮了,蘇河卻完全不擔心的一副樣子。

  也不知道遂姐怎麼想的,這麼個貨色弄到團隊裡來幹嘛。

  廖勝於無,充人數?不能夠吧。遂姐可不是那麼草率的人啊。

  談嘯鳳心底暗忖著,蘇河已經從椅子上蹦起來,像陣風似地朝一個小姑娘衝過去了。

  小姑娘?!

  對了。談嘯鳳這才正視起初階一品隊伍裡,最年幼的入選者,謝小棠。

  遂姐跟她提起過這個小女孩,還說如果自己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的話,這小丫頭一定要看顧好。

  嗯,看來要麼是遂姐的故人之女,要麼就是特別優秀的好苗子了。

  「哇咧,老徐可以哦,女兒都這麼大啦,長得好漂亮哇。小朋友,叫什麼名字啊…」

  徐長衛一臉懵逼地掃了蘇河一眼,沒好氣地揮揮手,「什麼女兒,這是我學生。行了行了,沒你什麼事,坐回去。」

  一旁的葉羽生笑得肩膀發抖。

  也難怪別人誤會,徐長衛一臉慈母,哦不,慈父樣地蹲在小棠身邊,幫她理了理兩根小馬尾辮,還溺愛地摸著丫頭的小腦袋。

  雖說徐長衛性情慣來比較溫柔,但也沒見他對哪個學員這麼親呢。

  徐長衛也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寵溺地笑著對小棠說道:「導師跟你說啊,一定不可以下重手,要扣著數。我們小棠是乖孩子,不能把大哥哥打死,知道嗎?」

  「嗯,知道噠。徐導師、葉導師放心哈,小棠跟小疆哥哥保證過噠。」

  另一邊,選了這個小丫頭做為挑戰對象的男學員,聽到這些對話,氣得臉都綠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9-11 23:18
153.年輕人,要聽勸(求求求訂閱)

  逆襲聯盟除駱繹外全都自動出列請戰,最終只有錢多多、蔣樂和小棠被選作挑戰對象。

  錢多多和蔣樂就不用說了,聲名在外,學院上下誰不知道這倆難兄難弟是吊車尾。

  皇甫昇剛站出來,他哥皇甫浩就在那不停清嗓子。是個人都知道這傢伙惹不起,誰都不想做凍鮮產品。

  司離人,惹不起;莫比鶴,也不太好對付……

  而只有十一歲的小蘿莉謝小棠,則是一眾不甘心的落選者最想挑戰的大熱對象。

  不過,有些學員看她一副天真的模樣,實在下不去手。

  另外,初階一品的學員,基本都是高中部及以上年級的。你找個吊車尾PK還說得過去,以大欺小的話,就實在有點跌份兒了。

  但總歸,還是有不要臉的。

  問題就在於,這哥們並不知道自己不僅是不要臉,簡直是不要命。

  看台席最上方,范無疆等一群人紛紛在心底裡,為這位勇於直面慘淡人生的男生,表示默哀。

  「唉!我都替這哥們捏把汗。嘖,真是的,也不事先預報一下要搞這個挑戰賽,盤口都來不及開。」

  錢多多惋惜地說道,一旁的蔣樂拚命點頭,同意的不能再同意。

  「錢哥,你們以前都開過哪些盤口?賺的多嗎?」吳憂憨憨地問道。

  錢多多和蔣樂兩人睨了他一眼,「過過嘴癮不行吶?不懂事。」

  場地清理花了幾分鐘時間,徐長衛想了想,還是特地找那位挑戰小棠的男生聊了幾句,想說服他放棄比賽。

  「徐導師,謝謝你的好意。」男生婉拒道:「我也知道挑戰一個未成年選手,有點說不過去,贏也贏的不光彩,以後肯定會被同學們說的。

  但是,我不想放棄這次機會。而且既然您的學生也是初階一品,怎麼說也不算我欺負她。對吧。」

  「年輕人,要聽勸。導師可不是說為小棠著想,導師這是為你著想啊…」

  「風系初階一品孫國邦,挑戰,水系初階一品謝小棠。請選手進入賽場。」

  徐長衛苦口婆心的還沒唸叨完,名叫孫國邦的挑戰者就上場了。

  別人上場都是喊加油,小棠上場,兩位導師說的是,「你要控制好自己,千萬,千萬別打傷人。」

  搞得賽場邊其餘導師,全都懵了個大逼。

  也難怪旁人不知就裡。

  這個妖孽小蘿莉來到學院的事情,目前除了黑學閣眾人之外,就遂意與徐、葉兩位導師,以及負責登記學員資料的某位工作人員知道。

  所以,誰能想到這個看上去一副天真模樣、人蓄無害的丫頭,實則是個暴走小蘿莉呢。

  雖然都是初階一品,但同階品不代表戰力相當。指數都還有高低呢,更何況小棠還是雙系同修。

  徐長衛和葉羽生對小棠的實力,心裡很有數。

  這丫頭水系剛剛突破到初階一品沒多久,指數卻不低,起碼有50。而她雷霆系雖然只有初階三品,但葉羽生保守估計指數已經突破100了,只是暫時還不急著晉級。

  而逆襲聯盟的盟友們對小棠最直觀的瞭解,來自於淘汰賽前,大家在黑學閣旁邊矮山頭對練的經歷。

  總之,司離人是說過的,她打不過小棠。

  初階一品裡,有能幹得過司離人的選手嗎?當然沒有,有的話那就是學院裡的重點培養對象了,哪還用得著在這兒不甘心地打挑戰賽。

  比賽開始之前,孫國邦從頭到尾都盯著小棠。他看到她跟錢多多、蔣樂一群人坐在一起,所以心裡就時刻提防著她也設下[定影咒],使詐。

  導師宣佈開始。

  小棠眨巴著雙眼,看著跟自己相距20來米的孫國邦,好像很茫然的一副樣子。

  「太嫩了,都不知道對付風系,得起手先佔便宜。我看這小蘿莉要涼。」

  看台席上的學員們再次活躍起來,開始充當起起場外解說。

  「這小孩沒見過,新來的吧。」

  「是沒見過,長的恁好看,嘖嘖…」

  「挖擦,你小子,想法很危險啊。」

  「針對你這一危險的想法,聯合會有一整套相關流程…」

  樓歪的猝不及防。

  就在所有人七嘴八舌的當兒,賽場上空,風漩渦動,幾道無形無狀的風刃,朝小棠疾速掠去。

  風刃,又名無形之刃。

  在皇甫昇還是入門級時,他就因為操控不了元素之力誤傷了自己,在胳膊上留下了一道不小的疤痕。

  可見,風刃之鋒利。

  眾人看到孫國邦揮手的動作,便知必然是風刃,都以為小棠避不過去了,卻見小姑娘詭秘地咧嘴一笑。

  滋拉拉,一陣奇怪的聲音響起。

  風刃的能量像似瞬間被什麼東西擊散了。

  誰都沒看到場上發生了什麼,也沒見小棠動手,只聽到了那個聲音。

  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之時,3發約有20釐米直徑的[水龍彈],直撲孫國邦面門。

  快、准、狠,其速度遠不是錢多多的[水龍彈]可比擬的。

  [起息]相當於是一面風牆,可阻擋住一定的攻擊。孫國邦毫不猶豫撐起0.5秒的風系巫法[起息],擋住了3發水形炮彈。

  然後,緊接而來,又是3發。

  你一個[起息],我一個[水龍彈],好似不消耗元素之力似的,孫國邦和小棠兩人以0.5秒小型巫法,對拼了足足半分鐘之久。

  「一個勁施放巫法,讓孫國邦騰不出時間主動攻擊。可這樣下去,小姑娘自己也會頂不住消耗。這樣糾纏下去,肯定不行,只要孫國邦逮著空隙,肯定會反手。」

  有導師分析道,另一名導師點點頭,「並且,風系的巫法,聚集元素之力時間最短,這便是風之飄逸,靈動非常啊。水系對擂,多少還是吃點兒虧了。」

  又過了半分鐘,雙方重複著兩個小型巫法,看得一眾學員都有點不耐煩了。

  一分鐘,開了120次[水龍彈],共360發。規模有大有小,且不去細算,光這數量就不少了。

  除了被[起息]風牆對拼掉的部分,360發水龍彈還是殘餘下了一些。

  此時,孫國邦站著的地面上,已經濕漉漉一片。

  就在孫國邦慣性地再一次開啟風牆時,一道電光突地從他面前的半空中落下。

  「嗷嗷嗷……」

  孫國邦突然像羊癲瘋發作似地抽搐起來,嘭一聲,倒在地上。倒地之後,他仍在抽搐,身體下的水漬隱約還有電流的嗶啵聲響起。

  全場寂靜。

  就在一片驚呆了的沉靜之中,賽場邊時刻注意著比賽情況的葉羽生箭一般衝了過去,將孫國邦拖出水漬。將電能吸收掉之後,手法熟練地做起了胸外心臟按壓。

  巫師沒那麼脆弱,小棠剛剛使出的雷霆系巫法[奔雷]的傷害並不是很高。孫國邦只不過是被電麻了而已,還不至於會有生命危險。

  葉羽生的動作連貫而迅猛,前後不過幾秒鐘。緊接著,看台席上轟動了。

  所有學員都站了起來,連中階隊伍的陳齊俠、李乾坤等人都被驚呆了。

  「水,水雷雙系!!!哪裡來的小鬼?」

  「天,我的天,吶…」

  「沒,沒聽說過學院裡有這麼個小孩啊。」

  「初階一品,呵,看來,我們很快就要有新隊友了。還是個未成年的小蘿莉,有意思。」

  說這句話的,是梳著大背頭的陳齊俠。他雙手叉袋,用一種極富趣味的眼神看著賽場上的小女孩。

  「有意思個鬼啊,新隊友也是新對手。水雷雙系,天賦異稟。這是要刷新我們學院的天才排位啊!」鄧綸接話道。

  辛綰微微一皺眉,看向皇甫浩。

  皇甫浩微一點頭,「認識。」

  駱駿圖扭頭看著皇甫浩,眼帶疑問。

  「別看我,只是認識,別的一概不知。」

  「看似重複的動作,令人以為她根本不懂得如何進攻。實際上,早就算好了水龍彈在風牆的抵擋之下,元素消耗後還剩下多少。精準!」

  「難得,居然能聽到辛綰的精彩點評。不知道,將來等這小蘿莉進了中階後,我們[暗影鬼才]可有辦法對擂?」

  辛綰扭頭看向說話的陳齊俠,微微一笑,「陳師兄,抬舉了。我可不是什麼鬼才,不過就是元素序列罕有罷了。實力不允許,要戰也是你們先上。」

  陳齊俠還想說句什麼,就聽到導師高聲宣佈:「謝小棠,勝。」

  「葉導師,小棠真的沒下重手。真的沒有。」

  小丫頭雙手撐在膝蓋上,盯著躺在地上、被電暈過去的孫國邦,一臉不關我事的無辜樣兒。

  「嗨,沒事兒。這小子沒鍛體,抗性太弱了,所以才會暈過去,跟我們小棠沒關係。」

  葉羽生才不管別人的怪異眼神,趕緊安撫起自己的關門弟子。

  徐長衛寵溺地對小棠笑道:「沒事的,去吧,回哥哥姐姐那邊先坐著。等會挑戰賽結束了,還有四院聯賽的相關事項要宣佈。等開完會了,晚上導師帶你去吃好吃的。」

  「嗯嗯,好噠。」小丫頭很乖巧地點點頭。

  其餘導師呆愣了會兒後,也都回過神來。

  還以為葉羽生是因為跟徐長衛交好,才對這個小姑娘這麼上心。合著,他自己也是小姑娘的元素導師。

  水雷雙系,可以打99分的絕配序列。

  逆天啊!!!學院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個學員???!!!

  這特麼的,徐長衛打哪兒聽到的消息?

  他們連知都不知道,絕世好苗子就被這傢伙悄沒聲地收走了。

  哦,對了,還有葉羽生,這倆老基友,手腳咋恁快……
Babcorn 發表於 2019-9-11 23:18
154.從零開始(感謝公子綰的盟主打賞)

  在一眾導師關切的目光之下,水雷雙系絕巔型天才學員沐小棠,興沖沖地往看台席上跑,邊跑邊嚷嚷著。

  「小疆哥哥,小棠沒下重手哦,葉導師說啦,是那個大哥哥不抗電,不關小棠事的哈。」

  「咳咳…」范無疆一臉無奈,伸手壓在唇上,比劃了個噤聲的動作。

  不過,由於這小蘿莉實在太乍眼,所以,是個人都聽到了她剛才喊的名字。

  小姜???學院裡姓姜的學員有不少,不過那個男生好像沒見過。

  不明就理的學員們紛紛揣測起來,還有腦子活絡的,居然想到了山東博市的藥王姜家。

  「不對。廢柴聯盟錢多多他們,還有司離人、冒嵐兒…這,這不是黑學閣補習班嘛。我想,我已經知道這位小疆哥哥是什麼人了。」

  一個高年級男生自鳴得意地說道,他身邊的其它學員連忙急問:「誰啊誰啊?」

  「你們這些魚腦子,前段時間霸屏頭條的學霸兄,記得不?」

  「啊,好像是噯。我在皇甫昇主頁上看到過那位傳說中的學霸兄,不過後來那條視頻被刪掉了。」

  「果然啊,優秀的人只跟優秀的人在一起玩。我們這些渣渣,還是算了吧。」

  「切,廢柴聯盟那四個吊車尾,哪裡優秀了?」

  「哪裡不優秀了,首先,人家投胎就投的比你好。」

  「也不能這麼說,這次人家四個可都進名單了。剛剛錢不平和蔣樂還都單挑打贏了,再不是吊車尾咯。」

  「啊,真的是呢,剛剛我還覺得蔣樂挺man的呢。」

  ………

  小棠一沖到范無疆身邊,就趴在他膝蓋上撒嬌道:「拉過勾勾噠,說好要帶倫家去遊樂園噠,小疆哥哥我們這週末就去吧,好不好?」

  「好好好…」范無疆捊了捊小丫頭的馬尾辮,滿口應道。

  「臥槽,學院幾個最大的聊天群全都炸鍋了!我們小棠,火啦!」錢多多劃動著手機屏幕上的聊天界面,臉色從興奮到茫然,又從茫然到呆滯。

  「臥槽,阿樂,咱…咱倆也,也火了!!」

  「你們不一直想火嘛。」皇甫昇搭了一句。

  「阿樂,快看。這,這次,咱是真的火了!」

  蔣樂不明就理,點開手機進入聊天群,同樣,被驚得呆滯,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不少人將錢多多和蔣樂的挑戰賽過程拍下來,發到了學院最大的幾個聊天群裡。

  水雷雙系小蘿莉的話題度,那就不用說了。錢多多和蔣樂的逆襲,也像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引爆了學院聊天群。

  三人的名字,現在正在各聊天群裡刷屏。

  不再是以往被嘲笑說吊車尾、沒出息,就會譁眾取寵博眼球;也不是說他倆又闖禍惹事,被誰誰爆揍之類的糗事…

  『記住我的大名,錢不平。有氣勢!錢不平,帥的一批啊。』

  『科莫多獸啊,我天,想想都蛋疼。我們樂哥居然能吊打御獸系!!!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樂哥就是我們土系巫師之光,加油,fighting。』

  『廢柴兄弟強勢逆襲,真特麼勵志。劃重點,戰術記下來了。』

  諸如此類的佔多數,還有一些則是八卦周邊。

  什麼錢多多曾向某女生告白、錢多多追求司離人被拒,錢多多和白露緋聞,以及蔣樂和皇甫昇緋聞…

  「老錢這花邊還不少啊!!哈哈…」裴流沙笑得下巴都快脫臼了,「什麼鬼?阿樂和小昇??」

  圍觀眾人看到這一刷屏信息時,差點窒息。一個個都用怪異的眼神,看向蔣樂和皇甫昇。

  「看什麼看,神經病啊,這特麼的瞎幾把扯淡,你們也信?」

  蔣樂剛開始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有這麼一天,接受到這麼多真心實意的誇讚。結果,高興沒一會兒臉就黑了。

  皇甫昇趕緊從蔣樂身邊跳開,「樂哥,你以後離我遠點。」湊到司離人身邊,無辜地眨著雙眼,「女神,你不會相信的哦。」

  駱繹笑著搖搖頭,看向這對活寶兄弟,「好了,別鬧了,尊重比賽。」

  「還有3場挑戰賽,看看別人是怎麼打的。」范無疆順著十八的話說道。

  所有人一一坐回原位,開始認真地觀看起賽場上的對戰。

  小棠仍像塊麥芽糖似地趴在他腿上,也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反正,這丫頭實戰經驗比學院裡這些學員,多得多。況且,有誰跟她一樣,水雷雙系同修,沒有可比性,參考可借鑑度極低。

  剛才狂扔小巫法的招術是范無疆出的主意,小棠的完成度非常高。這就說明小傢伙不僅看上去機靈,確實也聰明。

  當然了,就算沒有取巧的點子,小棠一樣能輕鬆碾壓。

  但是,能用巧勁為啥要蠻幹呢。

  絕對的實力再配上完美的技巧,這才是王道。

  不能讓小姑娘養成一味依仗自身實力的習慣,不然將來很容易會往蠻橫路子上狂奔,一去不復回。

  性格養成很重要。小蘿莉嘛,還是可愛點的好。別那麼凶,太凶了以後長大找不著對象就不好弄了。

  不得不說,范無疆想的也是蠻遠的。

  相較前幾場比賽,後3場就有點沒看頭。既沒有精彩的咒術運用,也沒有驚豔眼球的戰術。

  對戰加清理場地,十幾分鐘就結束了。

  挑戰賽敗者離場,餘下的便全都是進入了四院邀請賽名單的選手。

  導師們將學員召集到場地上,也不按階品來列隊,愛站哪站哪,排好隊守秩序就行。

  范無疆想了想,要是一個人坐在看台席上肯定很扎眼,此時離場的話就聽不到導師後面的說話了。萬一提到邀請賽規則啥的,也好掌握第一手消息趕緊制定策略。

  反正一百多號人,導師們又不點數。駱十八和錢多多等人也是這麼想的,一個個前後左右夾著范無疆,下場排起了隊。儘量不引起注視,排在了末尾的位置。

  學員們分列十餘隊,導師們面對學員一字排開、動作劃一背手而立。

  「靜!」

  私語議論的學員瞬間安靜下來。

  沒有任何開場白,威嚴感十足的韓厥導師直奔主題,「此次淘汰賽是公開報名,各位能通過考核脫穎而出,著實不易。先道句恭喜。」

  韓厥向諸位學員點頭致意,繼續說道:「那麼,各位就有機會代表華國、代表京都巫師學院,出戰。不知各位,可有信心?」

  「有」、「必須有」、「滿滿的信心」…

  回應的聲音此起彼落,也不算太稀稀拉拉,但聽上去卻給人一種極其自由散漫的感覺。

  「有沒有!」

  韓厥突地一聲吼,嚇得大部分學員不自覺顫了一下。像摁了靜音鍵,連呼吸聲都幾不可聞。

  「不管你們原來的導師是誰,在班裡成績如何,在學院裡是不是風雲人物。從今天開始,從這裡開始,你們所有人都將從零開始。

  明日起,每天下午2:00,準時在這裡集合,由在場的各位導師為你們進行特訓。

  每天5:00進行當日考核測試,達不到標準者,繼續特訓。

  遲到者、早退者、不守特訓紀律者,一律革除比賽名額。

  淘汰賽對應獎勵將在明天中午12:00開始發放,各位學員憑學院ID一卡通前往進階部一樓大廳領取。

  此獎勵,概不沒收。各位學員,如果有人覺得自己熬不了苦參加不了特訓,請立即通報,即刻出列。

  不要浪費你自己的時間,更別佔用有限的資源,導師的時間與精力是很寶貴的。如果你們對自己沒有信心,那就將名額讓給更有實力也更有信心的同學。」

  韓厥抬起下巴掃視一圈後,再次提高音量問道:「有沒有信心?」

  「有!」

  這次,所有學員的回答整齊劃一。響亮的聲音,迴蕩在挑高足有二十來米的空曠對戰室裡。

  韓厥點點頭,繼續說道:「同學們,從今天開始,你們不僅是京都巫師學院的一名學員,更是將要代表華國出戰的聯賽選手。

  謹記一件事。贏!四院邀請聯賽,必須贏!」

  韓厥話音落下,端坐於賽場邊第一排看台席上的談嘯鳳,低頭看了眼手機上剛剛傳來的訊息,唇邊劃過一絲笑意。

  她收起手機站起身,走到各位導師正中間的位置,掃視了各位學員一眼。

  這位虎背熊腰的進階部部長助理,近距離接觸之下,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排在隊尾的范無疆,感覺到自己手臂上的汗毛微微立了起來。他暗暗想這應該是來自於鋼鐵之膚第一層[感知]的感應效果。

  「四院聯賽,對手分別來自督國鳳凰學院、藤門學院以及英聯國諾丁山學院。」

  談嘯鳳的聲音與外形極其相附,略厚重,擲地有聲。

  「鳳凰學院今年派出的選手,有去年三院邀請賽的冠軍、季軍;

  藤門學院這邊,則派出了去年的亞軍、以及三年前九院聯賽的季軍與第4、第7、第8名選手。

  英聯國諾丁山學院的選手,有蟬聯三次邀請賽冠軍的,還有一些非常低調但實力不俗的學員。

  這次是我們京都學院,時隔106年再次參加邀請賽。

  九院大聯賽名義上更為盛大,實際上背後存在一定的權利制約,各學院參賽選手往往不如邀請賽派出的精英多。

  你們當中不乏世家子女,相信對於這些隱藏規則都略有耳聞。

  同學們,學院避戰百餘年,曾經的輝煌如今可以說只剩下了空架子。

  世界巫師協會、各國巫師學院,包括每一個巫師所尊敬的,並非是現在的華國巫師界,而是曾經的東巫。是我們的先祖,而不是我們自身。

  遂部長力排眾議一力擔保之下,學院以及諸位優秀的學員,才有了此次曠隔百年、再次躋身世界一流賽道的機會。

  京都巫師學院乃至整個華國巫師界的未來,能否風雲再起、重攀巔峰,就看各們同學在此次邀請賽中的表現。

  號角就在各們同學手中,只有拼盡全力吹響,才能震醒世人,才能打破如今這安逸頹靡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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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莫負厚望(求求求訂閱)

  談嘯鳳一番話,聽在眾學員耳中如擂鼓般驚激人心。

  驚,是因為誰都想不到,這位進階部部長助理居然這麼敢說!

  在場的學員中有不少都是大世家子女,還有一些世家主脈分支以及小家族子女。除此之外,即便不是出身名門、甚至於是混血巫師,像李乾坤這樣的,也都或多或少明白那掖於帷幕底下的隱藏規則,指的是什麼。

  曾經的東巫,何其強大。在過往千餘年的亂世之中,東巫曾奔走於世界各地,平復各地漩渦之門開啟之亂。

  曾經的華國巫師界,又是何等的團結一致。各國出現大大小小的巫師界內部動亂之時,歷任華國玉典五將總是第一個站出來,力阻分崩、挽亂象於未發。

  那些犧牲的先祖前輩們,用血與火鑄就了華國巫師舉世無雙的威名。

  就是因為這數千年下來的積威,世界各國各地巫師仍以華國為尊。

  然而,時至今日,也僅剩下了面上的尊重而已。

  九院大聯賽場面是大,但實際上就是一場大型巫界政治秀。

  邀請賽就不同了。說起來不過就是學院與學院之間以切磋為名,互相發起的友誼賽。實際上,這種私底下的硬拚,才真正彰顯實力。

  所以,心裡清楚這些灰色與不堪的學員們,驚於談嘯鳳的勇於直言之外,更多的是激盪。

  駱駿圖與皇甫浩等參加過九院邀請賽的選手,對這些事情的瞭解更深。因此,內心更是無法遏制的澎湃。

  出身於世家,生來就贏在了起跑線上?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他們望著父輩、祖父輩如一座座高山般的後背,所承受的壓力、將來肩上的擔子,豈是一般人所能挑起。

  他們要成長,要突破,要與那一座座高山比肩。甚至有一天,他們會翻過高山,去到更高的巔峰。

  所以,他們迫不及待的想驗證自身實力究竟如何。更想通過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來激發自身的元素潛能,尋求突破到高階的機遇。

  求戰!無需保護、不留餘地的一戰,才是他們這些距離高階只差臨門一腳的選手,所真正需要的。

  而不是像個表演者般,站到那偌大的舞台上,揮灑元素之力,配合演出一場大型巫法秀。

  李乾坤心裡的激盪,比駱駿圖等世家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平民家庭出身的孩子,大部分都沒什麼爭鬥之心。

  修習過得去,能攀個高枝、搭上世家子女是最好,次一點的等畢了業去二線、三線家族旗下產業謀個差事,或者去考個聯合會九司一院的公職,安安生生地一輩子就這樣過去了。

  但像李乾坤這樣心有不甘的,其實不在少數,只不過現狀就是這樣,他們想要蹦得更高,很難。

  修習、突破除了自身的努力,還需要錢。越往上走,所需耗費的財力、精力就更多。

  混血同盟會在李乾坤的號召之下,報名者上百人,通過考核的分佈於各階品,共計有23人。可以說,很爭氣了。

  這些混血巫師們聚集在李乾坤身邊,一個個在聽到談嘯鳳的說話後,都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無論是世家子女還是底層學員,此時此刻空前地達成了一致的目標。

  求戰,以真正的實力,公平求戰。

  並且,個別人也聽出了談嘯鳳的話外之音。

  這不僅僅只是一場為院爭榮譽、為國爭光的邀請賽,更像征著一種精神。

  求變、改革的精神。破除陳規舊矩,打破頹靡之象的精神。

  而這一精神能否在華國巫師界鋪展開來,還得看此次邀請賽,他們這些代表華國出戰的選手能否問鼎冠軍。

  正如談嘯鳳說的,號角就握在他們自己手裡,唯有將之奮力吹響,才能攪動華國巫界之風雲。

  未來也在他們自己手裡,是雷聲大雨點小地沉寂下去,還是一躍而起,成為未來風雲突起的第一批踏浪者?

  一切,從學院開始,從這場四大學院邀請聯賽開始。

  在場所有導師均一臉肅穆。沒有人覺得談嘯鳳將話說得過於直白,這,不正是他們一直想說的嗎?

  不敢發聲,裝聾作啞。幾十年了,終於,有人站出來,給了他們機會。

  至於未來,且看他們的手段吧。

  「同學們,莫負厚望!」

  談嘯鳳最後說了這句話,1號對戰樓5樓對戰室內沉寂了數秒之久後,猛然響起了雷動的掌聲。

  不知道是誰帶的頭,不重要了,總之,所有人都跟著第一記響起的掌聲,激動地用力拍打著雙手。

  談嘯鳳點點頭,有那麼一刻露出些微的動容,繼而又恢復成嚴肅的神情,側身與韓厥說了一句,匆匆離開。

  「同學們。我叫韓厥,此次邀請賽總負責人。各位同學每天的測評報告,最終會彙總到我這裡。

  若有誰偷懶,或實力無長進,我都會請你離開賽隊。

  下面,來認識一下將要與各位同學並肩作戰的導師們。

  這位是徐長衛導師,特訓綜合評判導師兼水系學員總導師。」

  韓厥從頭至尾一臉肅穆,在她的介紹下,徐長衛抬手向學員們揮了揮。

  「同學們,大家好,我是水系導師徐長衛。

  你們當中有幾位一直是我帶的,但是非我班學員的同學,也不要見外,有什麼不懂的,隨時可以找我。

  不過你們自己也要做好協調,別讓自己的導師吃醋哦。」

  溫和的徐長衛,三言兩語逗樂了學生們,極好地緩衝了先前緊繃的氣氛。

  「同學們,我也是水系導師,周希。有什麼需要問的,除了徐導師,大家也可以來找我。」說話的是一位年輕女導師,顏值還挺高。

  「雷霆系導師,葉羽生。這兒就7名雷霆系學員,導師也只有我一個。你們7個小崽子,要是丟了雷霆系的臉,我…」

  「咳咳…」徐長衛在一旁猛烈地咳嗽起來,葉羽生咂咂嘴,立馬改口道:「反正,都好好練。有啥要問的,隨時。」

  「火系導師,吳良宇」

  「土系導師,萬能」

  「風系導師,岑滔」

  「御獸系導師,寧川」

  「武侍導師,宋飛」

  ……

  一眾導師紛紛作自我介紹,少數學員分別是十幾位導師班裡的,其實大部分則都各有自己的元素系導師。

  所以,這就有點尷尬了。

  「導師,請問一下,那從明天開始,我們每天下午2:00來對戰樓修習,那我們自己的修習課怎麼辦?」

  「對啊,這個課時如果不夠的話,影響學分的啊。」

  退到一邊的韓厥,抬手示意了一下,說道:「進入名單的同學,進階部會作出協調安排。你們各自的導師那邊應該很快會接到通知,這些無需你們操心。」

  「是,韓導師。」有耿直的學生應道。

  「各位同學,明天見。」沒有任何客套,韓厥雷厲風行,轉身疾步出了對戰室。

  韓厥一走,有些學員便皺著眉頭沉思起來,也有人竊竊私語說了幾句。

  導師們都穿著作訓服,這時一個穿著便服、工作人員模樣的年輕男子,抱著台類似掃瞄器的東西走了進來。

  分管細節工作的導師是一個名叫吳良宇的青年男子,他拍了拍手掌示意大家靜下來,「同學們,現在請準備好你們的一卡通,到這邊來刷一下。」

  又有工作人員進場,這次是手裡拿著平板電腦和軟皮尺的。

  「刷完一卡通的同學,到這邊排隊量尺寸,學院將為大家製作一套魔抗服。」

  「哇塞,還有這好事!」

  「導師,這是額外獎勵嗎?」

  吳良宇微笑著詳細解答道:「這批魔抗服將由[械甲司]承製,由我院附魔系索達、白柳兩位大師級導師附上咒術。

  統一全序列抗性3級標準,四院邀請賽開賽前,於附魔大樓一樓憑一卡通領取,賽後不回收。

  所以,同學們請珍惜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不要辜負了學院和導師們,對你們的期望!」

  聽到吳良宇說話的學員全都瞪大了雙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駱駿圖與皇甫浩兩人對視一眼,似是在思考著什麼。

  范無疆還沒時間去看《巫典——武器與附魔》,對這些瞭解不多。

  駱繹輕聲解說道:「一般的魔抗服都是用特殊材料做的,而械甲司出品的魔抗服用的基本都是最好的納米材料。

  再由附魔師在服裝上附上咒術,可以防禦元素巫法攻擊。

  等級從一到九,跟巫獸一樣。3級全序列抗性的魔抗服,市面上百萬一套起步。」

  「噝…」范無疆倒吸一氣,心說這還真是啥啥都不便宜吶。

  「全世界大師級附魔師在冊的也就百來人。咱學院這兩位附魔大師平時只待在附魔大樓,還從來沒見過那兩位的真面目。」陳一品補充說明道。

  白露用手指戳了戳陳一品,「怎麼說話的?真面目這詞是這麼用的嗎?尊容,懂不懂,要說尊容。」

  「懂懂懂。」

  「小白露,那位白柳難不成是你們白家的……」錢多多嘿嘿傻笑著問道。

  白露,「我大姑。」

  「哇塞,沒想到啊,你大姑牛人啊。」吳憂鼻音濃重地憨厚誇讚道。

  「噯,哪天帶我們去附魔大樓轉轉唄,一直挺好奇的…」

  蔣樂提議道,大家圍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附魔系經常要做實驗,因此非本系學員一概不許進入。煉金大樓也一樣不能進,就怕不懂行的,瞎碰了什麼不該碰的,導致事故。」

  駱繹輕聲解說著,范無疆邊點頭邊想這跟他以前大學的研究生實驗室差不多意思。

  「咱學院的魔抗服,質量、抗性啥的,都是最好的,就樣式有點low。這次還是[械甲司]承製的,賺了賺了。

  市面上一百多萬一套的貨色,跟咱學院的壓根不是一個檔次,跟械甲司那就更沒得比了。」

  錢多多眉飛色舞地說著,快要量完尺寸的裴流沙喊了一聲,「十八,輪你了。」

  「你在這等會兒,大家量完了,晚上一塊兒聚個餐。」說完,駱繹快步走過去量起了尺寸。

  范無疆看著正在忙著刷一卡通、量尺寸的學員們,心底裡隱隱有些微的羨慕。

  因為一套魔抗服?

  當然不是。

  雖說[械甲司]出品相當於軍供級的魔抗服,比市面貨要高上好幾個檔次,可這並不是讓他心動的原因。

  正確來說,是心跳比平時快了一些,具體他也說不清是什麼感覺。

  或許是因為談嘯鳳的一番話,又或許是韓厥等諸位導師那鬥志昂揚的精氣神,抑或者,還有別的他現在還無法捕捉到的某種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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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還有這種好事?(求求求訂閱)

  京都巫師學院,1號對戰樓5樓大型對戰室內,150多名學員和導師,正緊鑼密鼓地進行著特訓前的各項準備。

  對戰樓的使用是有限制的,需修習或借用對戰室的學員,必須提前一天甚至更久的時間,在學院官網或到對戰樓來預約。

  此次四院邀請賽名單內的特訓成員們,則有了一條綠色通道。1號對戰樓3、4層共有30個小型修習室,加上5樓的大型對戰室,被進階部以特訓為由,承包一整個月。

  在此期間,特訓成員可以憑一卡通自由進出1號對戰樓。刷卡,就是開放各學員一卡通的權限。

  一應事務解釋完畢,準備工作也全都結束,吳良宇導師宣佈解散。

  「今天晚上,是你們最後放鬆的時刻。過了今晚,一個個都把皮繃緊了。再重申一次,明天下午2:00,別遲到。解散。」

  學員們一個個跟從籠子裡放出來的猴子似的,吱哇叫著的、亂蹦亂跳的,興高采烈有之,一臉激動鬥志勃發的也不在少數。

  「走走走,晚上好好搓一頓。」蔣樂很大方地提議道。

  幾乎是全票通過,皇甫昇笑呵呵地說:「樂哥,我大哥說他晚上想跟大家一起吃個飯。」

  蔣樂、錢多多………

  「不,不要了吧。不是小爺小氣啊,實在是看到你哥就脊樑骨發涼。」

  悄無聲息地,皇甫浩的聲音突然在眾人身後響起,嚇得蔣樂渾身一顫。

  「蔣公子,麻煩另外安排一桌,我這邊有7個人。小昇,走。」

  皇甫浩扔下一句話,攬著皇甫昇的肩,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下,先一步離開。

  「唉!」深重的兩聲嘆息。

  蔣樂和錢多多二臉懵逼,生無可戀。

  「那個…」駱十八和司離人同時發聲,兩人對視了一眼,意思你有話你先說。

  「要死一起死,誰都別想跑。」蔣樂看了這二人一眼,忿忿道。

  駱十八和司離人把剛要出口的話,嚥了回去。旁的人不知情,蔣樂和錢多多是最懂的。

  皇甫浩說要單開一桌,7個人裡肯定包括了某位十八和司離人都不想見到的人。

  「離人姐姐,怎麼啦?」冒嵐兒歪著腦袋看向繃著臉的司離人。

  「沒怎麼,我回宿舍換身衣服。黑學閣集合還是校門口見,定好了發信息給我。」

  說完,司離人轉身開啟[疾步]咒術,火速離開。

  駱十八正奇怪她怎麼這麼著急閃人,下一刻,就看到駱駿圖和鄧綸從身邊經過。

  彼此之間隔了幾米,鄧綸正在說著什麼,駱駿圖面無表情地掃了眾人一眼。

  范無疆立刻就判斷出來,那個中等身體,眉目與駱玉笙有七分相似的男生,肯定就是十八那位同父異母的大哥,學院裡目前排名第一的天才學員。

  空氣似乎在這一刻變得稀薄,蔣樂和錢多多別過頭,避開駱駿圖的目光。其餘諸人,或多或少也知道駱家兄弟倆不對付,也都一聲不吭沉默著。

  等駱駿圖進電梯後,一行人這才順著階梯往上走。定好學院門口集合,便各自回宿捨去了。

  范無疆低著頭往黑學閣走,一路上,腦海裡不時浮現談嘯鳳、韓厥與吳良宇的說話。

  督國與英聯國三大學院此次參賽的選手,無一例外都是精英,可想而知一個月後的四院邀請賽將會是一場硬仗。

  並且,直覺告訴他,這次比賽的賽制,肯定會像之前的淘汰賽一樣,出人意料。

  從名單公佈到挑戰賽、以及最後對戰室導師訓話,一切的一切,令他感覺到,在這場比賽的背後,似有幾隻巨手正在角力。

  老爺子說過,華國巫師界好似一潭死水般已經沉寂了百餘年,或許是時候有人跳出來攪弄風雲了。

  而這一次,挑戰陳規舊矩的不再是像沐之涯那樣的幼苗,而是踱腳便能震山的華國第一大世家主脈長女遂意。

  這些登頂巔峰的至高者,究竟在醞釀著什麼,他不知道,只知道一定會有爆發的那一天。

  范無疆抬頭望天,陽光漸褪,初夏時分的風捲著片片雲彩,帶走夕陽餘輝。

  暮色降臨之前,回到黑學閣。剛走到大門口,就聽到老爺子的說話聲。

  「小疆回來啦。」

  范無疆剛一進門就看到書桌旁騰泰山身邊坐著個黑瘦少年,他一眼就認出來,就是那個在小禮堂裡不時盯著自己看的男生。

  老爺子指指少年,「找你的。」

  范無疆一頭霧水,老爺子沒回應他的疑問,對那少年說:「他本人回來了,你自己跟他說,我可不能代他做決定。」

  「你好。」黑瘦少年很利索地站起身迎上去,不由分說握住范無疆的手。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凌鋒,[械甲司]實習地衛。編號007,以後您可以管我叫小鋒或者小七都行。」

  范無疆對這個少年的印象不是太好,之前被他迷弟似的眼神盯著,搞得他渾身不自在還有點泛噁心。

  他抽出手,警惕地盯著名叫凌鋒的少年,問道:「找我什麼事?」

  「是這樣的,今天早上接到上級指派,以後我就是您的任務對接人。我會盡全力,幫助您順利進入本次四院邀請賽的正式參賽者名單。」

  凌鋒不無激動地說著,范無疆微張了張嘴,驚詫地指著自己,「我??」

  「是的。就是您,范小疆同學。從今天開始,您就是我的新老闆。接下去的一個月,小七將陪伴您…」

  「打住。你確定你沒找錯人?」

  「確定肯定以及一定。老闆,是這樣的,您聽我說完。下個月邀請賽之前,您會被安排在入門級組進行賽前最終測試總評。如果您能排進前10名,就可以取代排在總評最未尾學員的資格。」

  范無疆??!!!

  還有這種好事?

  不對,好像也不一定是什麼好事。

  雖說參加邀請賽學院會發放獎勵,光一套魔抗服就值百多萬,最終要是贏了,還有更豐厚的獎勵。

  可問題不在這裡,為什麼一定要讓他去參賽呢?

  有貓膩。

  范無疆想了想,狐疑地盯著凌鋒說道:「別人也是千辛萬苦通過淘汰賽考核得來的,我去踢場子搶名額?這合適嗎?」

  「這不是有個前提條件嘛,您必須在賽前評測中進入同階品排名前10才行。也不是說實力不行,硬讓您上。

  而且這些名額,本來就是要讓出去的。這次淘汰賽,集齊捲軸通過考核,達到直入邀請賽名單要求的人,根本就不夠數。

  所以,其中有部分名額,是由我們[械甲司]安排在學院裡的天衛和無影衛暫時佔著的,正式開賽前擇優替換。」

  范無疆想起來了,怪不得先前聽韓厥說到『有機會代表華國出戰』這樣的話時,感到有點怪異呢。

  原來,還有一輪隱藏關卡。只有通過賽前總評測試,才能真正獲得入賽資格。

  凌鋒所說的內容信息量有點大,范無疆快速分析抓住了幾個重點。

  學院裡有[械甲司]的地衛、天衛、無影衛,聽上去有點牛逼,可能是類似於特工、情報工作者之類的。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讓這些暗哨佔著名額,再擬出一份相當於候補隊員的替換名單,顯然是為了規避某些勢力集團或世家的干預。

  暗搓搓地把人才培養起來,臨開賽前換掉暗哨、踢掉不夠格的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完成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計策。

  能想出這種辦法,也真是挖空心思了啊。

  不過,令他感到費解的是,聯合會九司一院中的[械甲司],為什麼會涉入學院事務這麼深?

  是學院內部認可的,還是械甲司在暗中操控著什麼呢?

  這次是進階部一力主張參賽,那麼,換句話說,身為部長的遂意必然與械甲司存在某種合作關係。
Babcorn 發表於 2019-9-11 23:19
157.來自械甲司的任務(感謝汪小南、的盟主打賞)

  「BOSS,您的綜合實力在替換名單裡排第一,接受這個任務完全沒問題的。」黑瘦少年凌鋒無比期待地看著范無疆。

  聽明白了,並不是強制性的非要他去爭取名額,還得看他自己的選擇。

  怪不得老爺子先前說什麼不能代為決定,原來是這麼回事。

  他並不是學院的學生,根本就沒有資格參加邀請賽。但對方會找到他,還說什麼綜合實力在候補隊伍裡排第一,顯然是調查過他的。

  械甲司在學院裡有暗哨,想要查他並不難。當然,他也不認為對方能查到自己真正的身份。

  那麼,這個地衛來找自己,拋出這個任務,必然是有備而來的。

  「接受這個任務,對我有什麼好處?」不拐彎抹角,范無疆直入主題開問。

  「械甲司為您安排好入學相關一切手續,學費全免。至於之後是否能拿到學院的獎勵與資源,那就看您自己的修習了。」

  果然。

  范無疆知道必然是與入學有關。確實,這對他來說誘惑力很大,非常大。

  他是想進學院,雖說武侍與覺醒的金系序列,有老爺子親授用不著擔心。但是咒術修習,煉金與附魔、鍛造等課程,對他的吸引力不是一星半點。

  怪只怪,腦子好用,心也夠大。

  別人學一門都吃力,他卻想著通吃試試看。消化不良再有選擇性地放棄嘛,但首先得有這個學習條件才行。

  老爺子說過要去找老院長,但他實在不想讓老爺子再為了他去賣老臉了。

  快七十的人了,一大把年紀,還要為他東奔西走的,他受之有愧。

  他永遠忘不了,為了給自己打聽消息,老爺子四處打電話好聲好氣地求這個托那個。還有第一次去辛院首家時,他老人家對人點頭哈腰的模樣。

  他自己是個白丁,現在是菜鳥武侍,臉面不臉面的不重要。尊嚴要有,但不是說頂著尊嚴二字當飯吃。

  可老爺子是武侍一道至強者,若不是因為他,何至於此。

  靠自己考進學院?也不是不可能。

  老爺子說他是武道天才,不過他覺得這裡頭肯定存在誇大成份。他也有自知之明,夠勤奮不假,但起步晚啊。

  像他現在這個水準的,華國巫師界一抓一大把。人家響噹噹的頭號學院,會要他?

  天上不會掉餡餅,就算掉,保不齊吃不著,還被砸一腦門血。

  對方平白無故給予他這麼好的優待,大開綠色通道,想必也不會是白給的。先聽聽條件,再做決定。

  「僅僅只是完成任務,對你們半點好處沒有。那麼,到底要我做什麼呢?」

  凌鋒一臉詫異,好像是完全沒想到他會提出這個問題。一時愣住,思考了會兒,誠懇地答道:「BOSS,我只接到任務指派,別的都不知道啊,您這個問題也太高端了。」

  范無疆皺了皺眉,快速分析了一波。

  地衛的級別顯然沒有天衛、無影衛高,凌鋒只是一名地衛,還是實習期的菜鳥,知道的信息少也在情理之中。

  「還有幾個問題,你先回答,我再考慮考慮。」

  「好的,boss,您儘管問。」

  「你說我綜合實力排候補名單第一,你們怎麼知道的?名單還有哪些人?學院裡除了你,還有多少[械甲司]成員?」

  凌鋒不假思索答道:「淘汰賽結束那天,在對戰樓後,您遇到了李乾坤那撥人,當時的情形被一名械衛隊隊長看到了,他很欣賞您。

  之後,他對您進行了調查。知道您是以武侍身份進入[清風平原]的,鑑於您在李乾坤與吳楠事件中的表現,他就推薦您進了替換候補名單。

  除了您以外,還有十名待定的候補學員。我們地衛執行任務是一對一的,別的學員我現在還不知道是誰。

  至於您的第三個問題,小七回答不了。

  天衛的保密級別比我們地衛高,無影衛就更別說了,整個[械甲司]最神秘的所在。我也納悶呢,為什麼學院裡會有無影衛。」

  范無疆沉思幾秒後,提出質疑,「按你說的,天衛、無影衛先佔著名額,再由替補換掉。那這些人剛才在小禮堂裡,不都亮過相了嗎?還得參加特訓不是。」

  如此一想,也沒什麼隱秘可言。就算現在不知道是誰,等正式開賽,排除大法,消失的那些面孔不就是了。

  「BOSS,我知道的就這麼多。至於您說的亮相嘛,別忘了,有[易容咒]呢。

  馬甲隨時可以換,等學院裡的任務完成了,天衛和無影衛就會離開,就算有心人要查,那也查不到根上。」

  看凌鋒一副得意的小樣,范無疆完全無法將這黑瘦少年,跟特工這個詞聯繫在一起。

  「BOSS,那就這麼定了,先加個微信。我在學院裡的身份是初階三品火系學員,導師是……」

  「你等會兒,」范無疆打斷凌鋒的說話,「我還沒說接受這個任務。再說了,就算要爭取名額,我幹嘛非得跟你綁一塊兒?好像沒這個必要吧。」

  「BOSS,您嫌棄小七……」

  「打住,你今年幾歲?成年了嗎?你們械甲司還招童工?」

  范無疆是真的有點嫌棄,倒不是因為凌鋒年紀小。這傢伙老是星星眼地盯著自己,搞得他心裡頭髮毛。

  「小七今年滿十六週歲了,不算童工。地衛工作很輕鬆的,也沒什麼危險,薪水待遇也好。」

  范無疆皺著眉頭,狐疑地看著凌鋒。

  這小子精瘦得像跟柴火棍,臉色也不是很好,給人一種營養不良的感覺,哪裡有16週歲的樣子。

  「噯…」綺夢神不知鬼不覺突然出現在范無疆身邊,剛張嘴發出聲音,范無疆下意識抬拳便向身側揮去。

  『啪』一聲,綺夢穩穩接住這一拳,搖頭道:「幹嘛,吃炸藥了,這麼暴躁。」

  「哇,好漂亮的姐姐啊!」凌鋒呆呆地盯著綺夢驚嘆。

  「嘿,小傢伙眼神不錯嘛。瞧人可憐的,我說你就答應了唄,多了不起的事兒。你要慫了的話,當我沒說。」綺夢甩玩著自己的長發,揶揄地說著。

  范無疆沒好氣地掃了她一眼,又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老爺子。

  騰泰山瞭解他,之所以不說話,就是想讓他考慮清楚了自己拿主意。

  范無疆吸了口氣,說道:「我有個條件,去跟你上司匯報,如果同意,我就答應接受這個任務。」

  「BOSS,您說。」

  「械甲司如果有什麼要求,請明說。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的,我一定做到。但是,不管最終我能不能進入邀請賽,我都不屬於械甲司管控。」

  「好的,明白了。BOSS,那我現在就去給上頭匯報。先加個微信吧,一有消息小七馬上跟您聯繫。」

  凌鋒巴巴地抬頭望著范無疆,兩人身高足足差了一個腦袋。

  「還有,別叫我BOSS,也別用『您』,聽著彆扭。」

  快速加上好友,凌鋒點頭應道:「好的,老闆。回見,老闆。」

  說完扭頭就溜了,速度極快,敏捷度如果有指數可測的話,這小子的指數一定非常高。

  見凌鋒跑遠了,騰泰山指了指後院門,范無疆心領神會,兩人往後院走去。

  「這小子剛才過來找你,我就在琢磨談家那對兄妹到底想幹啥。」

  「談家兄妹?您是說談嘯鳳?」范無疆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個虎背熊腰的進階部部長助理。

  「怎麼了?她找你啦??」

  范無疆搖搖頭,一臉迷茫,「人家是部長助理,怎麼會找我?」

  騰泰山嘆了口氣,眯著老眼,也想不太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不就是來找你了嘛。」

  「……爺,您的意思是說,談助跟械甲司有合作關係?」

  「哪是什麼合作關係。談嘯鳳大哥談破軍,就是新上任的械甲司副司長。淘汰賽那天,他拎著大包小包的來黑學閣看我……」

  范無疆!!!……
Babcorn 發表於 2019-9-11 23:19
158.陳年舊事與京都命案(求求求訂閱)

  學院進階部3樓小型會議室內,談嘯鳳掛斷電話,轉身對韓厥等眾導師點了點頭。

  「部長明天回京都。」

  「條件?」韓厥問。

  「立了『軍令狀』,只許勝不許敗。輸了,遂部長離職。」談嘯鳳面色凝重,繼續說道:「這一點,部長早就料到了。現在最關鍵的問題在於,聯合會勒令械甲司不能插手邀請賽相關事務。」

  「這樣一來,場面佈置等前續工作和賽程保衛人手怎麼辦?」徐長衛眉頭緊鎖問道。

  葉羽生蹭地站起來,嗓門大的跟打雷似的,「去他娘的不能插手。

  上屆九院聯賽,賽程保護不就是聯合會監管負責的嗎?咋的,這回搞個四院邀請賽,他聯合會就撂挑子。」

  較為年長的一名男導師,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搖著頭說道:「九院聯賽本來就是各國聯合會搭檯子唱大戲罷了。

  前幾年金陵學院參加邀請賽的事兒,你們忘了?

  賽後,聯合會給茂家發了責令書,從那之後金陵那邊就再沒動靜了,誰都不敢提參賽的事兒。」

  「我就想不明白了。咱堂堂大華國,為嘛避戰一百多年?難道還怕打不過丟臉不成?」

  葉羽生這輩子想不明白的事情有很多,比如他永遠都弄不懂女人的心。

  但那些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什麼時候華國巫師能像百年、千年前的祖輩先人那樣,真真正正地用實力證明自己,站到巫師界的巔峰,笑看群雄。

  長相精明的吳良宇順著葉羽生的話,說道:「可不就是怕打不過丟臉嘛。

  106年前,當時咱們學院還叫玉典巫師學院。那年開春,督國鳳凰學院大使來華,帶來一封信。那會兒也不叫邀請賽,叫友誼賽。

  當時玉典學院的幾位院長、副院討論後,應下了這場比賽。共派出50名學生,前往督國參賽。

  結果,18輸17平15勝。總成績來說,那就是輸了。

  並且,更不幸的是,有兩名學生在比賽過程中受了傷。

  這倆孩子自己逞強,也掉以輕心,以為會點[治癒術],就萬事大吉了。

  一行50名學生,加帶隊的5名導師,身穿[飛行附魔服]在回國的路上,於太平洋突遇強龍捲風。

  那倆孩子傷體未癒,正虛弱時被龍捲風吞沒,帶隊的導師拼盡全力,也沒能把人救回來。

  這之後,我們華國就再也沒接受過友誼賽邀請。

  九院聯賽避無可避,不過像夏導師說的,就是做做樣子。」

  吳良宇的父親在[萬物院]工作,這些陳年老黃曆的事情,他從小聽到大,知道的也比在座的大部分導師要多一些。

  眾導師聽他這麼說,便沉默了。

  但也有人表示不能理解,反正葉羽生是想不通的,桌子敲的咣咣響,「就因為這?一次輸又不是說次次輸。咱華國這麼慫?這不等於伸長脖子,讓人騎上來嗎?」

  吳良宇苦笑搖頭補充道:「當時那兩個再也沒回來的孩子,一個是時任聯合會賞金司司長的孫兒,一個是當今玉典主將遂殊高祖父的兄長。

  後來那5名導師一回國就被判罰去了黑牢,再也沒出來。

  雖說做為帶隊導師,有失查之過,但也不至於關一輩子。也是倒霉得沒處喊冤。

  當年的事,誰也說不清了。怎麼說呢,在其位謀其職。這裡面可能是摻雜了私人因素,但也不能說沒有全局顧慮。

  當時時局動盪,全世界各地炮火連天,戰爭不斷。

  巫師不能參與到普通人的戰爭中,聯合會要顧慮到方方面面,叫停參賽這種小事,也算合理。

  憑著先輩祖宗們積下來的餘威,鎮了這麼些年,也快到頭了。

  只可惜,時代在改變,聯合會的那些老古董卻沒變。

  現代化科技的腳步是追上了,可惜啊,這老思想還是扭不過來。

  以為仗著先祖餘蔭,還能庇佑幾代人,老眼昏花的,也不瞧瞧督國那幫金毛鬼越來越難看的嘴臉。還有……」

  「好了。」談嘯鳳揮手打斷吳良宇的說話。這人什麼都好,心思夠細很適合做協調工作,就是話太多。

  「兵慫慫一個,將慫慫一窩。

  當年學院的導師慫,不敢站出來,現在不一樣了,遂部長替我們扛起了大旗,還壓下了大注。

  大傢伙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怎麼著都得在正式開賽前,把這群皮猴子收拾像樣了。」

  談嘯鳳說罷,眾導師紛紛響應。

  「對對對。是這個理。」

  「嗯,放心吧,火系這邊38名學員我會全力以赴,都調教到最佳狀態。」

  「咱學院的學生實力是有的,就是缺乏實戰經驗,接下去一個月,得主張將重心放在實戰上…」

  「這個我同意。」

  導師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起來,韓厥和談嘯鳳互視一眼,兩人默默走到會議室外。

  走廊牆邊,韓厥手裡不知何時夾了根菸,談嘯鳳看了一眼,指尖燃火湊過去。

  韓厥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煙霧。

  那煙霧卻沒立刻散開,而是在兩人面前變幻無窮地勾勒出一個又一個不同的圖案。

  「不是戒了嘛。」談嘯鳳盯著煙霧看迷了眼。

  「下午公佈名單和在對戰樓裡訓話,你的發言,很精彩。」韓厥說道。

  變幻著形態的煙霧驀地散開,談嘯鳳收回眼神,笑著搖頭道:「別笑話我了,意姐被召審趕不回來。那些都是她想說的話。我這一大清早屁事不干,光背稿子了。」

  韓厥難得臉上有了一絲表情,淺淺笑了笑,「遂星回來過?」

  談嘯鳳點點頭,「嗯。」

  「可惜了。」

  「沒什麼好可惜的,意姐說,那是星兒自己想走的路。」

  「要是沐之涯還活著,將來也有個扛鼎之人。怕就怕,我們這群人拼了命去撕開一道口子,後續者無心或無力啊。」

  談嘯鳳看著韓厥,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這話,遂意也說過。

  死氣沉沉的華國巫師界需要求變,需要革新,但這個過程也許是漫長的。

  可能十年,可能幾十年,甚至上百年。

  前路漫漫,何人扛鼎?

  到那時,誰有這個能力接過遂意手中大旗?

  下一個談嘯鳳在哪?下一個韓厥又會是誰?還有下一個徐長衛、葉羽生、吳良宇……

  韓厥抽完最後一口煙,將菸頭彈到半空中,無聲無息,那菸頭似是被分解成了無數細微的粒子,消失無蹤。

  「明天意姐回來,還有很多事務要處理。

  我去趟談破軍那兒,看看有啥辦法不,賽程保護和賽場佈置工作光憑咱十幾個人咋能行?

  這些事兒不能都讓意姐一肩挑,她得累死。」

  「放心吧。」韓厥伸手搭在談嘯鳳肩上,「特訓這邊,有我和老徐老吳他們呢。會盯緊的。

  另外,你那邊候補選手的名單搞得怎麼樣了?盡快給我,最好三天以內。」

  「行。」

  夕陽漸隱,暮色籠罩的天空中,流雲聚積,幾聲悶雷響起……

  兩人同時抬頭望天,沉默片刻之後,談嘯鳳開口道:「昨天夜裡,京都來了秘巫咒者。」

  「秘巫咒者?!」韓厥驚詫地重複道。

  「幾天前,西城慶王府胡同發生一起命案。[波能反應器]捕捉到異域能量波動,緝命司出動了一整隊人馬。

  到的時候,已經晚了。漩渦之門已經關上,現場還佈置了自毀圖騰。

  昨夜,那位秘巫咒者抵達京都後,直奔西城區慶王府胡同。待了3個多小時,之後,又去了海定區幸福裡。」

  「安平道?」韓厥扭頭看著談嘯鳳,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口袋裡的煙匣子。

  「對。慶王府胡同的案子,跟安平道老師家的現場一模一樣。沒有任何打鬥痕跡,也找不到屍體,只有血肉殘渣。談破軍得到的線報說,現場有元素之力殘留的痕跡。」

  「緝命司之前定案說老安是在研究空間秘符時,被扭曲空間撕成了碎片……」韓厥納悶道。

  但是,說到一半,她自己也想明白了。

  如果安平道真的是被扭曲空間撕碎了,那緝命司也不可能會派出秘巫咒者前往調查。

  顯然,安平道的死,沒那麼簡單。

  談嘯鳳面色略有些沉重,「也只有這個說詞,最能安撫人心,不是嗎?幾個現場,除被害者的元素之力之外,還有其它各種序列的元素之力殘留的痕跡。安老師家殘留的是金系,初步估計,起碼是高階。」

  韓厥一拳砸在牆上,咬牙道:「金系!到底,是什麼人?有眉目嗎?」

  「安老師失蹤到現在快四個月,這段時間內先後發生多起類似案件,並且每次都伴有異域能量波動反應。

  緝命司上層對這幾個案件高度重視,張躍派出了秘巫咒者,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異域…難道!!!」韓厥被自己猜想的結果,驚訝得呆滯住。

  談嘯鳳皺著眉仰頭看向悶雷聲四起的天空,像是在回答韓厥,又似是自言自語。

  「深淵的動作越來越頻繁了,談破軍懷疑有人在籌謀大動作。

  京都,很快就要不太平了!」

  韓厥愣了半晌之後,訥訥地搖頭道:「不,恐怕,咱們華國整個巫師界,都要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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