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大巫有道 作者:東海黃小邪(連載中)

 
Babcorn 2019-9-11 21:31:3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2 9075
Babcorn 發表於 2019-9-15 15:28
179.同學,你等等我(中秋快樂,求訂閱)

  源能飛艇飛行於外圍的環形山脈之上,范無疆等人聚在艇內一角,邊看著底下的地形,邊對應手中的地圖,開始商議初步方案。

  「規則其實很簡單。一,保。胳膊上的三枚標記,就是我們的命;二,奪。保住自己的,奪別人的。」

  「那不就還跟上次一樣,當土匪!哈哈…」錢多多興奮得兩眼冒光。

  范無疆趕緊打斷,語速極快地說道:「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大家未必能走到一起,規則裡說是隨機投放的。

  也就是說,到了底下,誰會跟誰走在一道,還說不準。

  四大學院誰都想贏。不過,鳳凰和藤門肯定會先聯手,怎麼說人家也是一國的。

  我們等會兒看情況,下了飛艇後如果有諾丁山學院的選手在附近,就試著交流一下,結個盟先。

  相信,他們也會意識到這個問題的。以一敵二,沒什麼勝算,就看他們怎麼想了。」

  范無疆還沒說完,錢多多就撓頭了。

  「臥槽,你行我們不行啊。就我這口語水平,結盟這詞兒怎麼說我都不知道。罵架我行,一般對話也勉強,這麼專業的術語,難人所難了啊。」

  「難你個頭。你不已經學會很多單詞了嘛。」范無疆瞟了錢多多一眼,「反正,能交流就交流,不能交流的話,諾丁山選手如果不主動發起進攻,咱就防守。

  反正敵不動我不動,儘量讓他們覺得我們是友好的。要是遇上督國的選手,看情形,打得過就奪標,打不過就跑。」

  「那也不可能真的友好啊,最終不還得決出勝負嗎?」吳憂說道。

  「暫時的結盟,咱兩家合著先把督國兩院搞掉,最後再決鬥。不過,這也只是我的個人想法,我們學院其它選手怎麼想的,打算怎麼搞,我又控制不了。」

  「這位同學,你的想法,我贊同。」

  范無疆等人趴在透明罩子邊上,聲音來自身後。轉頭一看,是位高年級學長。

  司離人衝來人點了點頭,「謝東學長。」

  「學長好。」顧不上與來人多說什麼,范無疆趕緊又輕聲道:「導師沒有說明時間限制,所以,應該就是以入門級選手被全員淘汰為終結。

  這個時間就不好說了,可能很快,也可能會有個別入門級選手跟中階一品的選手剛好在一起,這就很難被別的學院選手奪走標記。」

  「小疆,我們大家一起保護你。」莫比鶴也想到了這一點。

  就在這時,工作人員開始報選手編號。被叫到號的選手,一一走到飛艇的一角,人手發了一枚金屬球。

  「附魔飛行球,含有風系元素之力,可供飛行10秒。以確保你們在跳出飛艇後,安全著陸用。」

  此時,源能飛艇已經飛離環形山山脈,正式進入平原。

  高度最多也就幾百米,先自由落體,把握好距離,驅動附魔飛行球,10秒的時間足夠了。要這麼也能被摔死,那也別當巫師了。

  這第一輪放出去的26人裡,逆襲聯盟成員均不在其列。

  范無疆看了一眼那座巨大、僅剩半身的石像,只覺得有種似曾見過的感覺。

  來不及去思考這些,他抓緊時間說道:「看到了吧,每次放人,每個學院的都有,階品也是不一定的,隨機。

  所以,大家等會兒注意觀察跟自己一起被放下去的成員都有哪些人。儘量跟自己學院的選手飛到一起,如果不行就單飛。

  總之,千萬別在其它三院選手多的地方著落。

  現在已經飛過巨石像了,按這個比例一共分5批放人。先不管這些,按現在的路程看,我們就定在這裡集合,一路上千萬小心,有我們學院的隊友能帶就帶上。」

  大家看向范無疆手指地圖的位置,位於苔蘚營地上方、溫泉谷與峽谷、河流交接處的一小片碎石灘。

  確認完畢後,又討論了會兒,很快就輪到放第二批選手,范無疆被叫到號。

  這次放人的位置靠近1號營地,距離殘石像約有15公里,如果先前放下去的那批選手中有風系的話,完全能馭風飛到這裡。

  想到這個可能性,范無疆心底一緊。悲催的是,跟他一塊兒空投的這批選手中,沒有逆襲聯盟的成員。

  工作人員講解完[附魔飛行球]的使用方法後,一行26人,各學院、階品的選手,依次一一縱身自飛艇躍下。

  碎石灘距離這個空投點約有40公里,靠飛行球的10秒飛行時間,肯定是飛不到的。只能在空間調整好方向,儘量往那邊靠。

  一跳出飛艇,耳邊風聲呼嘯,巨大的作用力令身體失控地翻滾著疾速墜落。

  范無疆凝聚起雷霆系元素之力,在半空中激放出幾道微弱的雷電。這並不能讓他飛起來,他只是在調整自己失控的身體,找準要降落的方向。

  在快要接近地面時,他將攥在左手的飛行球擰開,一股風力無形將他包圍,向著前方滑行了10秒。

  掐著秒算,在風元素能量即將耗盡之時,他降低高度穩穩落地。

  抬頭往身後的半空中看了一眼,還有十來個人即將落地,其中一個身穿黑色魔抗服。

  但糟糕的是,在那位華國選手身後,綴著幾個身穿紅色戰服、來自鳳凰學院的選手。

  與他一批空投下來的華國選手,只有4人,鳳凰加藤門有16個,反正階品全都比他高。他是這一批次中,唯一的吊車尾入門級。

  其實在飛艇上的時候,他就想找同行的其它華國選手溝通一下。但是,一來他人微言輕,除了自己人,誰會屌他?二來時間太緊迫,跟十八他們都來不及多說幾句呢。

  怎麼辦?要不要等一下這個倒霉蛋?

  等的話,自己沒準就搭裡頭了。

  可是,不等的話,那傢伙肯定涼。

  眼見後面那些人很快就要降落,范無疆迅速做出了決定。

  在那個華國選手落地之時,兩道熾白電光,同時降落在他身後兩處。

  緊追著華國選手的兩個鳳凰學院選手,正準備積聚元素之力,就被兩道雷電擊中。

  有魔抗服的保護,而且這兩人階品應該都挺高,再加上范無疆現在雷霆元素的傷害本來就不高,兩人並沒有受到傷,只是懵了一下。

  「同學,快跑!」范無疆吼著,扭頭就往碎石灘方向狂奔起來。

  那個華國選手剛一落地,就看到兩道電光自空中落在身後。他完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在聽到有人用華文喊話時才反應過來,拔足狂奔。

  「同學,你等等我。」

  范無疆心裡一陣無語,邊跑邊扭頭看了一眼。

  臥槽,這特麼是串魚嗎?

  只見那名華國選手身後,一溜的紅戰服,少說也有5、6個鳳凰學院的選手。

  這特麼除了跑,還有別的選擇嗎?

  顯然是沒有的。邊跑著,范無疆開啟了鋼鐵之膚第一層[感知]。這樣一來,對方選手奔跑的速度他心裡基本有個數。

  好在,那位華國選手階品不算太低,使用了咒術[疾步],速度跟不上范無疆,但也不比追兵慢。

  他身後的紅戰服選手,一點也沒有要放棄追『殺』的意思,緊緊地跟著,其中有兩人的速度越來越快。

  於是,沿著峽谷的邊緣,以范無疆為領頭羊開展了一場長跑大賽。

  跑了將近有十幾分鐘,范無疆就感覺到身後所有人的速度開始下降了。但他不敢掉以輕心,仍舊馬力十足地往前衝。

  又跑了有十幾分鐘,身後追兵的速度越來越慢。

  剛開始范無疆差不多以百米10秒的速度衝刺,先拉開了一段距離。在快要感應不到身後人的速度之時,他又調整到百米20秒。

  如果是正面剛的話,他的極限速度可以達到百米5秒,之前與駱駿彥『打擂』時差不多就是這個速度。

  昨天又抹了鋼鐵合劑,力量感明顯有提升,不知道速度方面有沒有幫助。

  就在范無疆邊跑邊思考這些問題之時,追著華國選手的鳳凰學院選手中的一員氣喘吁吁地罵了一句,「WTF…」

  隨著這名白人男性選手放慢了速度,其餘鳳凰學院的選手也都慢了下來

  一場歷時半個小時的長跑大賽,就此結束。

  捕獵法則。捕手往往跑不過速度相當的逃命的獵物。

  這可是保命啊。那個華國選手玩了命的狂奔,都快口吐白沫了。可他也沒辦法,這時候不使上吃奶的勁就得掉進狼窩裡,一準被『吃』的渣都不會剩。

  范無疆在感受到有不少人的速度徹底放慢下來之後,趕緊扭頭看了一眼,便見那華國選手身後的『魚串』,已經被拋在了幾百米之外。

  他停下來,緩了緩氣,等那個同學跑到身邊,還沒開口說話,那傢伙就撲嗵一聲,直接跪了。

  一來範無疆主修的是武侍一道,身體底子強硬。二來他有提速鞋,一般尋常人家可不捨得買這些東西,有錢都拿來買合劑了。

  「同學,沒事吧。」范無疆邊說著邊警惕地看向身後,還有四周。

  跪著的那名華國選手,直接癱軟在地,呼呼喘著氣,手都有點發抖,顫著聲說:「我,我怕,怕是,不行了。要,要猝死了…」

  范無疆從背包裡取出瓶水,擰開蓋子,將這人扶起之後,喂他喝了點水。

  緩了約有1分鐘,范無疆突然感覺到不遠處有響動。

  「有人來了,快起來。」

  地上的人聽他這麼一說,嚇得一骨碌坐起來,手腳並用連爬帶跑的跟著范無疆,躲到一片突出的斷石後。
Babcorn 發表於 2019-9-15 15:28
180.被埋伏了啊

  眼前這位男同學顯然已經跑不動了,再來一輪衝刺,搞不好真要猝死。但既然人都跟到眼前來了,范無疆也不能撒手不管。

  此時,兩人藏身的這塊斷石緊挨著峽谷邊緣,從外邊看根本想不到後面還有空間可以藏人的。

  躲在這塊斷石後頭,范無疆從背包裡掏出一副眼鏡,戴起來後小心翼翼地探出小半個腦袋觀察外邊的情形。

  兩個穿著深藍色戰服的諾丁山學院的選手,匆匆經過,並沒有發現他倆,也未作停留,直接向前方奔去。

  方向正是范無疆要去的碎石灘方向,不過好在不是剛才那伙鳳凰學院的。

  這時,范無疆才注意到峽谷往谷底去的石壁並不光滑,有斷層,但看上去很陡峭,不容易落腳。

  「同學,你是什麼元素序列的?」

  「我叫畢大鵬,初階二品土系。同學呢?」

  「范小疆,入門級,武侍。」

  畢大鵬的眼神明顯有些失望,但突然好似想起了什麼,盯著范無疆道:「啊,你就是那個入門級的黑馬。我想起來了,兄弟,可以啊。」

  「先別說這些。我跟朋友們商量好了,在碎石灘碰頭。你如果想我跟一起,我們就沿著這個石壁的邊緣一路摸過去。如果你想自己走,那我就不管你了。」

  「跟跟,我跟你走。」

  說走就走,畢大鵬跟著范無疆從峽谷邊緣跳下,跳到了一塊石壁斷層上。

  谷底很黑,幾乎看不到底下有什麼,地圖上也沒作說明。因此,范無疆不打算冒然地去走谷底的路。

  沿著石壁的斷層,走一陣跳一陣,雖說速度慢一點,但比在上頭要安全得多。

  前兩批放下來的華國選手,加范無疆一共只有10個。這也就意味著,其餘16人,全都在靠近碎石灘的位置。

  所以,駱繹等9人,應該會比他更快到達。那麼,他如果太晚到達的話,駱繹他們會不會因為等他而遇上危險呢?

  所謂的碎石灘,其實並不是像鵝卵石那樣堆滿了小石塊的河灘。

  而是在溫泉谷、尖嘯河流、颶風峽谷,三交之處,幾座巨大的遠古石像碎裂後經過萬千年風吹雨打形成的化石陣。

  那些石頭少說都有個3、5米高,整個石灘橫向好幾千米,其中經常有巫獸出沒,等級也不低。

  想到這裡,范無疆加快了步伐,他準備再行進10公里左右,就上谷頂。

  因為按他推算的那樣,後半截路華國選手居多的話,遇上隊友的可能性相對較大。

  在飛艇上很清楚看到,颶風峽谷貫穿整個翡翠環形山,將山脈與平原一剖兩半。

  源能飛艇沿著颶風峽谷飛行,空投下來的選手,未必都會選走左邊這一半,右邊也有營地和哨站。

  而且,范無疆這一整支26人的分隊,是第二批投放的選手。

  先前已經有一艘源能飛艇投放過一批選手了,所以此時碎石灘那邊安不安全?會不會有其它三院的選手已經盤踞了?

  一切,都是未知數。

  只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逆襲聯盟成員們都會往碎石灘方向飛。

  土系選手畢大鵬跟著范無疆於斷層石壁間上躥下跳,跑酷似地前進了約半個多小時後,他感覺自己快要散架了。

  「范,范同學,休,休息一下…我,我不行了,想吐,嘔…」

  說吐就吐,畢大鵬頭暈眼花得跟喝了假酒似的,黃疸水都快吐出來了。

  范無疆扔了一瓶水給畢大鵬,緊接著半蹲發力,猛地躍起,縱身跳上頭頂3米多高的谷頂。

  「臥槽,這貨真是入門級的?武侍這麼屌的嗎?」畢大鵬感覺自己三觀有點歪了,仰頭望著范無疆的身影。

  「上來。」范無疆觀察了一下周邊,確定沒有人。

  畢大鵬也不敢滯留在底下,立馬沿著幾塊碎石跳上了谷頂。

  范無疆心裡大概估算了一下,離碎石灘應該還有十幾公里。因為,他已經聽到了水聲。

  尖嘯河流就在前面不遠處,過了河,就是溫泉谷的地界。按地圖上畫的,那邊有一些小山丘,易於隱藏,因此很可能會遇上埋伏。

  「小疆,我們到河邊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我真快不行了。」

  兩人邊快步往前走著,畢大鵬邊捂著自己的肚子說道。走太快,扯得他五臟六腑發疼。

  「你沒有鍛體?」范無疆隨口說道。

  周邊方圓幾百米之內,一片寬闊的平原,沒山沒樹連個小土包都沒有。鋼鐵之膚一直保持著開啟狀態,因此如果近到百米之內有人走動,他能感應到。

  畢大鵬搖頭回道:「沒啊。我又不是武侍,鍛什麼體?」

  「走快點,快到尖嘯河流了。」

  畢大鵬心裡叫苦不迭,但又沒辦法,只能忍著腹痛儘可能地跟上范小疆同學的腳步。

  一共520名參賽選手,分五艘飛艇隨機投放於90公里直徑、總面積28萬多平方公里的翡翠環形山。

  剛開始投放的時候,必然會有一小波密集的廝殺。之後,是會遇上隊友,還是敵人,全憑運氣。

  范無疆是第二艘艇、第二批空投,包括他們已經有156人降落了。所以,前方等待他們的,有可能是自己學院的隊友,而更大可能是先到已經埋伏起來的對手。

  「小疆,你們為什麼不商量在營地集合呢?營地還有物資,說不準還有治療用的丹藥。吃的喝的,肯定少不了。」邊走著,畢大鵬突然想起這茬。

  范無疆在前面快步走著,左右掃視了一眼,一臉嚴肅地答道:「你會這麼想,別人也會這麼想。

  所以,營地必然會成為『兵家必爭之地』。而且,我和我的朋友們並不需要營地的補給。」

  「怪不得,我看你那包這麼鼓,帶了不少好東西吧。」

  「就是些吃的喝的,別的也不讓帶,能有什麼好東西。」

  正如范無疆所說,逆襲聯盟成員無一例外全都背著包。

  吳憂的壓縮空間行囊裡應有盡有,吃的喝的還有補足能量的丹藥等。他們根本不需要去跟別人搶營地裡的補給資源。

  京都學院也有一些選手受上次淘汰賽的啟發,這次都背著包帶了些必備物品。但是,其它三院的選手則都是輕裝上陣。

  說起來,這也算是華國選手佔了點主場優勢吧。

  畢大鵬邊走邊抱怨道:「這次邀請聯賽規則搞的真複雜,我到現在都沒想清楚到底要怎麼打,要打誰。

  聽他們說,以前都是同階品抽籤分組一對一比拚,然後8強賽、半決賽,最後決賽。

  早知道是這樣的規則,我昨天就不用那瓶修習合劑了,真是浪費。還想說,臨時漲點元素之力。結果屁用沒有,唉…」

  「這樣不是更真實嗎?現實中的戰鬥,誰會給你同階品一對一抽籤比拚的機會?如果遇到真正的敵人,他是入門級,你是初階二品,你會因為他級別比你低,就放過他嗎?」

  范無疆輕描淡定地說完,畢大鵬怔了一下,想了想,好像是這個理。

  如果是真正的敵人,怎麼可能因為大家階品不一樣,就不打了。

  「快點,你太慢了。」范無疆催促道:「你如果跟不上,別怪我把你丟在這裡。」

  一開始,畢大鵬被鳳凰學院選手追著,他只是本能地感到害怕。但現在,不知為何,他心底突然有了一種危機感。

  快步跟上之後,他問道:「小疆,比賽規則你想透了嗎?我們怎麼才能贏?」

  「保住自己的標記,別被其它三院選手搶走。有餘力的話,就去奪別院選手的標記。」

  「奪標記,那讓駱駿圖、皇甫浩那些大佬上啊。」畢大鵬說的也正是大部分選手現在所想的。

  范無疆時刻保持警惕,不時左右掃視,就算他目力不夠沒發現躲著的人,眼鏡也會跳出數字提醒他。

  「駱駿圖和皇甫浩他們實力是強悍,但問題是,他們也只是少數個別人。如果我們學院入門級的選手在跟他們碰上頭之前,就全被淘汰了,那他們幾個就是再有本事也無用武之地。」

  「那躲起不就行了嗎?」

  「你現在就算躲起來,等過一會兒飛艇過來在你頭頂投放一批選手,就把你包圍了。」

  畢大鵬渾身一顫,不再多說什麼。

  疾步前行了一段,水聲越來越清晰,看來馬上就要到達尖嘯河流了。

  前方有一小片灌木林,范無疆停下腳步,摒神靜氣細細感應了一番。

  鋼鐵之膚之一層[感知]的範圍是有限的,而且,如果對方保持不動、不使用元素之力的話,他也很難發現。

  沉吟兩秒,范無疆對畢大鵬說道:「同學,這場比賽,就是讓各院選手學會真正的團結。

  只有團結,互相配合才能贏。大道理不說了,總之,在跟我方隊友碰頭集合之前,先想辦法『活下來』。

  所以,我得跟你說明。如果等會兒遇上敵方選手,能打就打。打不了,就跑。如果你跟不上,我只能丟下你。

  我是入門級的,如果我被淘汰了,我們學院就輸了1/30。你明白了嗎?」

  這本就是一場鬥智、鬥勇還得斗武、鬥法的燒腦大逃殺,除非是絕對的實力,不然就得懂得取捨。

  范無疆自問自己沒那個實力,他只能在允許的範圍內保護這個實力堪憂的選手。

  畢大鵬呆愣在原地,突然好像是想明白了,點了點頭說:「我懂了,你放心吧,我不會拖你後腿的。我是初階二品,該是我來保護你。」

  「好。謝謝你,畢大鵬。」范無疆很認真地道了句謝。

  一路謹慎前行,不出十來分鐘,一條平緩的河流出現於兩人視野之中。

  尖嘯河流兩岸邊長有一些稀稀拉拉的樹木,河與岸上相差約有十幾米,水深不可測。寬度目測約千米有餘,河灘上均是些細碎的石頭和沙礫,還有一些淤泥。

  就在范無疆琢磨著該怎麼過河之時,平靜的河面,陡然間突起一道粗壯的水柱,向兩人擊來。

  果然,被埋伏了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9-9-15 15:29
181.流氓、無恥、色狼、敗類...

  剛剛抵達尖嘯河流的范無疆和畢大鵬兩人,正在思考該怎麼過河,迎面一道粗壯無比的水柱,猛然擊來。

  在水柱自河中拔起之時,范無疆才感應到元素之力,不用想就知道,遭埋伏了。

  像一道黑色閃電,范無疆側身撲去,攔腰抱住畢大鵬,跳出水柱攻擊的範圍。

  剛一落地,他又感應到有土元素在周邊流動,必然不是還沒回過神來的畢大鵬。

  那,就肯定是敵人了。

  果然,兩道身影從河水裡躥出,跳上岸之時,范無疆和畢大鵬已經被四塊厚實的土壁給困住了。

  視野受限,范無疆也沒看到來者是哪個學院的。外邊有人說了一句,用的是英文,但聽語調口音不像是督國。

  畢大鵬剛準備拆解土系元素之力,將土壁破開,就看到范無疆直接一拳將其中一塊土壁擊穿。隨後,整塊土壁就迸裂開來。

  范無疆迅速衝出來,看到兩名身穿深藍色戰服、諾丁山學院的選手。

  「Form  an  alliance……」(結盟吧,朋友…)

  畢大鵬文化課一般般,英文水平有限,聽不大懂范小疆同學abcd的在跟對方說什麼。

  兩名諾丁山學院的選手在聽到這個華國選手提議要跟他們結盟時,很明顯地愣了一下。

  並沒有表現出不屑,其中一名棕髮男生對范無疆說,他們也在考慮想要跟華國選手合作,一起先對付督國。

  但是,先前他們遇到的一批華國選手,二話不說上來就直接開打,結果雙方都沒討著好。

  他兩人就是從1號營地附近跑到這邊來的,暫時在河流這裡躲避加埋伏。等隊友,擊對手。

  通過眼鏡上的數據顯示,這二人一個水系中階三品、一個土系中階二品。有主場優勢,加上階品不算低,水土配合、可攻可守,盤琚尖嘯河流確實是上上之策。

  仔細觀察之下,初步判斷這兩人確實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遇上兩個懂事的了。』范無疆心想。

  名叫比爾的棕髮白人男生剛表達完自己有誠意結盟之後,范無疆便感應到有風聲於不遠處呼嘯而來。

  「小心。」

  范無疆出聲提醒,諾丁山學院那名土系選手便已經製造了一塊大地之盾,擋在四人身前。

  緊接著,6個火紅的身影從不遠處奔來。

  范無疆通過眼鏡識別出鳳凰學院這6名選手,風系1人,火系3人,土系2人。

  自初階二品至中階二品不等,指數都不低,其中兩名土系鍛體均達到了初階一品的程度。

  4對6,且實力壓制,勝算不大。

  大地之盾擋不了幾秒,范無疆立馬沖比爾輕聲說了句什麼,又對畢大鵬說:「跟著他倆。」

  緊接著,他從土盾後跳了出去,用英文叫罵著,然後沖那剛剛殺到的6名鳳凰學院選手說:「嗨,幸好你們來了。

  這兩個諾丁山中階一品的選手居然埋伏我。我們結盟吧,一起把他們幹掉,積分都給你們。」

  鳳凰6人組情緒有點連不上,比賽呢還帶談判的?

  關鍵是,你才一個人有什麼資格跟我們談結盟?

  其中一個年紀最大的男選手看了他一眼,「狡猾的華國人,我看上去有那麼愚蠢嗎?」

  「那兩個是中階一品?!20積分。威爾遜,還等什麼,動手。」鳳凰學院團隊中有人說道。

  「別啊,結盟吧,你要是不結的話…」

  「不結你又能拿我們怎麼樣呢?就你這樣的菜鳥,我們6個人,隨便哪個都能幹掉你。」威爾遜高傲地說道。

  「不結的話,你再考慮考慮。」

  「………」威爾遜一陣無語,心想,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幾句對話,也就一分鐘不到的時間。

  「別跟他廢話,動手。」威爾遜懶得再聽這個小丑說話,手勢一揮,其餘隊友迅速行動起來。

  兩名火系抬手射出數道火線,擊毀大地之盾的防護。

  同一時間,風系選手的風刃像一道道無形的飛刀,直擊范無疆。

  但是,令鳳凰學院6名選手錯愕的是,土盾被擊毀之後,本該躲在那後面的三個人卻不見了。

  而那個說要結盟的華國小丑,卻像跳舞似地很輕巧便避開了十幾道風刃,毫髮無傷地衝他們招了招手。

  「去死吧!」

  剛剛催促威爾遜動手的土系男選手怒吼一聲,抬起雙手,地面上立即浮起無數顆土塊,紛紛化作尖刺狀。土龍鱗飛彈修習到中階,威力比風刃等元素系要大得多。

  在尖銳無比的土刺射來之時,范無疆騰空跳起,避開最密集的攻擊,又用左手上戴著的[鋨金護腕]將避不開的幾枚飛彈一一擋住。

  鏘鏗聲響起的同時,又有數發直徑50釐米左右的火球襲來。他剛一落地,身後已經出現一堵足有3米多高的土壁擋住去路。

  威爾遜和那名土系男選手站在其它隊友前面,還以為十拿九穩能幹掉這個華國選手。卻沒想到,這個瘋子居然直接迎著火球,像道黑色閃光般,向他們衝來。

  『嘭嘭嘭』巨大的水聲響起,平靜的河面上三道巨大的水柱陡然升起,直衝岸上的鳳凰6人組。

  其中另一名土系男選手,連忙擎起雙手,騰地抬起一塊高3米、寬4余有餘的大土盾作為防禦。水柱直接擊打在這塊巨大的盾牆上,很快便將之沖垮。

  范無疆仗著自己的極限速度與魔抗服的保護,硬扛了兩發火球,眨眼便來到了威爾遜身邊。

  擒賊擒王,這個風系選手應該是這支團隊的核心人物。

  威爾遜是風系,當然不可能在速度上輸給范無疆。他馭風騰飛而起,手掌轉動,空中便現出一道小型旋風,疾速旋轉著沖范無疆而去。

  一擊即中的打算落了空,料到自己會被反手攻擊,范無疆並不慌張,直接一扭身鑽到那名先前攻擊自己的土系選手身側。

  一掌拍在對方膝蓋上,再使出一招搬山,輕巧地將這名土系選手翻起。范無疆拿這人當盾使,旋風擊來,正好落在這人身上。

  好歹是鍛體初階一品,且有魔抗服作緩衝,旋風並沒有對這名土系選手造成太大的傷害。他只悶悶地叫了一聲。

  同時,范無疆聽到這名選手身上的發聲器的提示音響起,[effective](有效)。

  此時,又有無數銳利無比的土刺與規模不小的水型炮彈,從四面八方向鳳凰6人組擊來。

  這些選手被這突來的攻擊打了個措手不及,匆忙施展各自的巫法應對。

  肉盾用完就扔,范無疆暫時不去想剛剛聽到的提示意是什麼,在看到有密集的土龍鱗飛彈沖鳳凰學院其它選手擊去之時,他就近找了個人下手。

  別說是女人,現在就是個小孩他也不能手軟。

  他轉身來到一個金發白人少女面前,女孩身上燃著一層[妖狐火],這焰溫可不是一般高。

  范無疆見識過司離人的這一被動巫法,知道這是可以被消耗的。他二話不說抱著那女孩就往接連擊來的數發水彈、土彈撲去。

  皮糙肉厚,又有魔抗服。范無疆手臂上也被不少水彈和土彈擊中,但這些不算什麼,主要是實在太燙了。他覺得自己抱著的不是個女孩,而是個大型燃燒瓶。

  那白人少女驚嚇得花容失色。從來沒遇到過這麼野蠻的人,她一邊尖叫著,一邊凝聚能量想用火繫起爆巫法將這個該死的色狼給炸飛出去。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當范無疆抱著她撲進密集的水彈裡時,她身上的火焰迅速熄滅,積聚起的火元素之力還來不及引爆,就像被掐了引線的啞彈,只發出了『撲哧』的幾聲。

  「安娜!」威爾遜大驚,疾速向兩人飛去。

  「還給你。」范無疆一使勁將女孩朝空中砸了出去。

  同時,再次聽到了提示音響起,[effective](有效)。

  威爾遜來不急去攻擊那個敗類無下限的華國選手,只能在第一時間去接住被當作人體炮彈扔出來的安娜。

  在鳳凰學院其餘4人剛擋下一波強勢猛攻之時,范無疆縱身從岸上跳進了河裡。

  諾丁山學院的那名水系選手比爾,在范無疆跳下來的瞬間就控制著水浪,將他接住。又御水捲起一股浪潮,四個人頭也不回地朝對岸『浪』了過去。

  剛一上岸,四個人回頭看了眼對岸氣急敗壞的鳳凰6人組,一刻也不敢耽擱,沿著峽谷的邊緣往碎石灘方向前進。

  跑了十來分鐘後,比爾滿頭大汗地喊停。

  「你很不錯,華國的朋友。」比爾從范無疆那接過水喝了口後,喘著粗氣說道。

  「感謝你的配合,其實剛才你們完全可能扔下我們自己跑的。」范無疆誠懇地向對方道謝。

  被鳳凰6人組盯上後,范無疆迅速做出了決定。

  不管怎樣,也只能賭上一賭。

  當時,比爾的隊友,名叫保羅的土系選手將盾牆開在了四個人前面,而不是僅僅保護他們兩人。

  光這一點,足以表示這兩位是有結盟誠意的。

  盾牆緊挨著岸邊,范無疆跳出去跟對方扯了會皮,目的就是讓比爾、保羅和畢大鵬藉著盾牆的掩護躲到河裡去。

  解了這一圍,比爾就可以先手佈置幾個大型水龍卷,保羅和畢大鵬也能在比爾的掩護之下,使用土元素作佯攻,解范無疆的圍困。

  他僅僅是跟比爾說,請你帶著我的隊友進河裡。並沒有多說其它的,之後的密集攻擊都是他們三人自動自發的。

  范無疆也沒那麼偉大,只是那個情況如果真逃不了了,能走一個是一個。

  畢竟,他還有極限速度可以搏上一搏,要換畢大鵬,那就只能為他點播一首歌了。

  而比爾也正是看中范無疆的這一點,諾丁山學院向來很重視培養學員的團隊合作精神。

  「不。既然我們說了結盟,而且是你為我們爭取了逃脫的時間,我們不會扔下你的。哦,天吶,我用了太多的元素之力,現在感覺到有些虛弱,我想我需要休息恢復。」比爾說道。

  剛才一波密集的水系攻擊,之後又捲浪潮將他們迅速送到了岸這邊,元素之力耗費可想而知。

  范無疆點點頭,「好的,你先休息一下。如果有恢復元素之力的藥可以考慮吃一點,萬一再遇上對手可就麻煩了。」

  「比爾,不如吃一顆藥吧。」保羅說著從腰包裡取出一隻瓶子。

  合劑是全世界巫師通用的,但藥丸就是各地有各自的特色了。

  華國的丹藥基本都是丸狀的,小到像米粒,大的跟櫻桃差不多。而保羅拿出來的瓶子裡,赫然是白色的藥片。按普通人的說法,這就是典型的西藥片。

  比爾坐在地上,搖了搖頭,「保羅,我們就這兩片藥,還是留給你吧。」

  范無疆想了想,從包裡摸出一瓶藥丸,倒了一顆在掌心裡,蹲在比爾身邊,說:「這是我們華國的藥丸,我想攻效應該是差不多的。你可以試一試。」

  比爾和保羅兩人看著范無疆呆滯會兒,比爾接過藥丸丟進嘴裡嚥下,笑了笑,「你是個很特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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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受傷的冒嵐兒

  「你怎麼拿這麼貴的藥丸給別人,太土豪了。」

  畢大鵬目瞪口呆地看著范無疆給了比爾一顆藥丸,又驚又羨又心疼。

  「這藥丸很貴嗎?」范無疆歪著腦袋輕聲嘟囔了一句。

  「當然貴了,最便宜都得上萬一顆。」

  「這裡是溫泉谷,四處都是泉眼,他是水系,迅速恢復元素之力,對大家都有好處。而且,在原地呆久了,難保那幾個鳳凰學院的不會追上來。」

  邊說著,范無疆又拿出一顆塞到畢大鵬手裡,「你自己放好了,需要的時候就吃。」

  「真土豪啊!」畢大鵬心裡已經騰升起了抱著大腿不撒手的念頭。

  范無疆很坦誠地亮出始終攥在另一隻手裡的[積分標記],共有三枚。

  比爾、保羅和畢大鵬都看呆了,一臉震驚。

  標記未被奪下的時候,從外部是看不出區別的。先前顧著跑路,沒顧上查看。此時仔細一看,外形一模一樣的標記,另一面的中心處有一個圓點。范無疆手裡的是兩枚橙標、一枚白標。

  比爾試過遠程用水刃或者更細小的水系巫法[落雨針]去挑開保羅手臂上的標記,卻發現很難辦到。

  首先,標記面積太小,保持運動的狀態下極難命中;其次,就算保羅站著不動,比爾也沒辦法輕易地將標記揭開,或者從魔抗服上切下來。

  由此得出結論,標記緊緊帖於魔抗服上,想用咒術、巫法遠程偷襲得手,難度極高。

  「這麼說起來的話,近身更容易得手。不然的話,就得把人打趴才能奪取標記。」

  「是的。我和保羅互相嘗試過了,當然,並沒有盡全力。」

  這一點就算比爾不說,范無疆也知道,測試一下肯定不可能下死手。不過,這一點也給了他一個靈感。

  沉吟兩秒,他說道:「比爾,我的名字范小疆,你也可以叫我范。他叫畢大鵬。」

  比爾和保羅伸手分別與兩位盟友握了握手,很有禮地說道:「認識你們很高興,范,畢。」

  這特麼聽著像在罵人。畢大鵬尷尬地扯著笑臉,用有限的口語簡單回應了兩句。

  「感謝你們剛才的幫助,但是這兩枚標記我不能分給你們。接下去如果遇上鳳凰和藤門學院的選手,我可以幫你們奪取。」

  其實如果范無疆不說,他們也不會知道。他坦誠,比爾和保羅兩人也敞亮,全然不在意地點點頭。

  「不過,范,你真是太讓人吃驚了。你是風元素嗎?速度那麼快。居然能在他們6個人中間穿梭,更可怕的是,你居然還能搶走他們的標記。我的天吶!你太強了。」

  英聯國人普遍保守並有一份天然的高貴傲氣,彬彬有禮但也有些自大。能這麼直白地誇讚,便是因為剛才一戰中,范無疆的果斷與那乾淨利落的身手,著實驚豔了這二人。

  「不過,你在抱起那位火系女巫師時,真是有幾分普魯士人的野蠻勁兒。」沉默寡言的保羅說道。

  英文中沒有直譯武侍的詞彙,也不知道歐巫那邊是怎麼稱呼的。范無疆想了想,比劃著拳頭,「功夫,華國功夫。」

  比爾思考了一下,一雙深邃的藍眼睛瞪得巨大,「啊,你,你居然是個騎士!」

  「華國的騎士都像你這麼強大嗎?」保羅眨著一雙小眼睛盯著范無疆,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京都學院進入四院邀請賽的武侍廖廖無幾,諾丁山也只有3名騎士入賽,鳳凰與藤門則連一個都沒有。

  這一式微的巫師分類,全世界恐怕也就華國還一脈相承地沿襲至今,在其它國度都已成為了豪門貴族豢養的附屬品。

  這個話題要說下去就沒邊了,范無疆看了眼比爾,估算了一下時間也過去有5、6分鐘了。

  「比爾,我們最好抓緊時間離開這裡。」

  「好的,沒問題。我們走吧。」比爾站起身,感覺到似乎是那顆藥丸起了作用,元素之力明顯恢復了不少。

  「我與我的朋友們約定在那邊見面,如果你相信我的話,可以跟我一起過去。」

  「范,我當然相信你。雖然最後我們都得為彼此的學院爭得榮耀,但是,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將話全都說開後,一行四人便開始往碎石灘進發。

  從遇到他二人到與鳳凰6人組交戰,再到此時,至多不過十幾分鐘。並且,千多米的河也不用自己游過去。算起來,也沒有耽擱多少時間。另外,還賺了10積分。

  溫泉谷地面上不時有泉眼噴發出泉水,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淺淺的硫磺味。

  前進了約有十來分鐘,便看到了碩大的石塊群。

  碎石灘就在眼前,范無疆加快速度。在近到一塊約有10餘米高的巨石前,他停了下來,鋼鐵之膚第二層[保護]自動開啟。

  果然,當頭飛來一塊半人高的石塊,范無疆如果跳開的話恐怕身後的三人難免被擊中。

  他向前跨步,運力聚於雙臂,在巨石飛到之時,一擊將之轟碎。塊塊碎石向四處飛濺,一旁的畢大鵬來不及躲閃,被擊中了右肩,發出一聲慘叫。

  「保羅!」范無疆一聲大吼。

  同時,保羅反應迅速地撐開一塊土盾,掩護受傷的畢大鵬和比爾躲到那塊10餘米高的巨石底下。

  這時,范無疆就聽到碎石灘的另一邊傳來打鬥聲。並同時,有道道火光衝天飛舞、雷電於半空中亂流交織。

  他衝到另一塊石頭後,謹慎地朝那處望去,沒發現偷襲者的身影,卻看到了不遠處漫天的火光凝聚成一隻巨鳥形態。

  火烈鳥!

  「司離人!」

  這一喊就暴露了他所在位置,又一塊巨石向他擊來,這一次他早有準備,很快就發現了石頭擊來的方向位於碎石灘右前方。

  避開這塊巨石後,他一邊向右前方狂奔一邊不停地喊著,「老錢,小棠,離人。」

  「小疆哥哥!」

  是小棠的聲音!!!

  狂奔中的范無疆看到電光閃爍的那邊,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喔喔喔」

  老牛!是老牛。小棠和小籃子在一起。

  離人呢?離人沒跟她們在一起嗎?可是火烈鳥…

  不對,火烈鳥是司離人賴以成名的絕技沒錯,但這一火系大巫法,別的火系巫師也可習得啊。

  一想到這,范無疆的心狂跳了起來。

  難道說,兩個小丫頭遇上階品不低的火系選手了。並且,就在他周邊還埋伏著實力不俗的土系選手。也許就是一夥的,可能人數還不少。

  如果是別的元素序列還有得商量,土系在群戰中最大的作用就是防禦和用[土牢困]將敵方控制住。但畢大鵬肩膀受了傷,此時的他顯然不適合參戰。

  「保羅,請你照看畢。比爾,幫我。」

  此時,他只能寄望於周邊沒有埋伏更多的對手。不然,留下保羅和畢大鵬實在太危險。

  可是,他也不能讓小棠和小籃子兩個小丫頭孤軍奮戰。

  比爾聽到他的喊聲,幾乎沒有思考,就從巨石後面衝出來,追了上去。

  開啟極限速度,范無疆迅速找出了那個躲在暗處運用土元素的優勢,對他們進行巨石攻擊的藤門學院的選手。

  綠色的身影趴伏於一塊巨石之上,見有人發現了自己,馬上就運起多顆碎石,向來人射去。

  鎖定目標,范無疆騰空躍起,雙掌運力拍碎直擊面門的石頭。在那名土系選手還沒來得及逃離之前,被范無疆一拳擊飛。

  緊接著,隨後趕到的比爾就看到了令他心驚的一幕。

  只見那個東巫騎士,在半空中以極快的拳速打得那名藤門學院的選手毫無招架之力。墜落在地之前,范無疆又補了一腳,直接將那人給踢飛撞在一塊石頭上,吐了口血直接暈了過去。

  隨後,他又像道黑色閃電一般,疾速向那火光衝天之處奔去。

  比爾心驚之下,也沒耽擱,沖身後喊道:「保羅,收標記。」

  范無疆心頭狂跳不止,他剛跳到半空中時,就看到在老牛前面還有一隻巨型生物。看不清是什麼,但他直覺那不是冒嵐兒的小怪獸。

  間隔約有上千米,以極限速度跑到,也得一分鐘。

  「小棠,小籃子,堅持住!」

  他心底默唸著,如疾風般狂奔,呼嘯之聲擦身而過,身體之中像有什麼在躥動,渴望著爆發,亟待釋放。

  幾百米開外,剛剛布出一層電網護住冒嵐兒的沐小棠被轟然隆起的土塊抬高後,又猛然被拋飛出去。

  「小棠!」冒嵐兒撕心裂肺地尖叫出聲。

  與此同時,一隻[沼地鱷]張開血盆大口咬住老牛左腳,一隻[獨角獸]則用頭頂堅硬無比的角向老牛衝去。

  「喔喔,嗷」

  冒嵐兒飛奔過去想要接住沐小棠,卻被一道火牆擋住了去路。

  似有狂風過境,直穿火牆,在沐小棠即將摔在地面之時,一雙堅實的臂膀,將她穩穩接住。

  沐小棠驚魂未定,還在啊啊啊地驚叫著,就感覺到自己並沒有摔在堅硬的地上。

  當她看清抱著自己的人時,大顆的淚珠從雙眼中滾落。

  「小疆哥哥…」

  范無疆的心揪得像被一隻手緊緊攥住了,他抱著小棠再次衝過那道火牆,就看到冒嵐兒被幾枚土彈擊中。

  冒嵐兒在見到范無疆第一眼時,恐慌的眼神驀地一松。但卻緊緊咬著唇,不停眨著雙眼,不讓自己哭出來。

  當范無疆看清冒嵐兒被一枚尖細土刺扎穿了的手掌時,他感覺到呼吸開始有些困難,心口像有什麼要爆發。

  「別怕!嵐兒別怕。」

  他突然發現,自己什麼也做不了。他不會治療咒術,不會土系巫法,他沒辦法將那枚土刺從冒嵐兒掌中取出。

  冒嵐兒努力搖了搖頭,面色開始有點發白,咬牙說道:「小疆…哥哥,嵐兒,不怕…」

  「小棠,你保護好嵐兒姐姐,去那邊等我。」

  灰頭土臉、頭髮都給燒糊了的沐小棠,趕緊扶著冒嵐兒躲到了一塊石頭後面。

  范無疆深呼了口氣,極力克制著心頭那股難以言說的憤怒與暴躁,壓抑著想要將對方撕碎的念頭。

  他從背包的側網兜裡取出眼鏡戴上後,望向老牛前方約50米處、三名藤門學院的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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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我自己埋的

  那三名藤門學院的選手,對這名突然殺出來的華國選手橫衝火牆的舉動略感吃驚。

  「能耐得了我的火焰牆,他一定是水系巫師。你用土封把他圍起來,接下來的交給我。那兩個女孩已經沒用了,他們沒有支援,就憑他一個,不是我們的對手。」藤門一名火系選手對身旁的隊友說道。

  「馬歇爾怎麼回事,連警報也沒發出。」另一名選手疑惑不解,心驚地猜測道:「不會是被這傢伙幹掉了吧。」

  「馬歇爾這個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不要去管他了,先解決掉這個礙眼的傢伙。」

  正在范無疆與對方對視觀望了十幾秒時間後,比爾抵達。

  他看了眼那兩個華國小女生,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比爾抬起手,火焰牆上像開了個巨型花灑,不一會兒便被熄滅。

  「范,要我為那個可愛的女孩去掉土刺嗎?時間久了,傷口會感染。不過,我是水系,無法分解,過程會有點痛。」

  兩個冰雪聰明的丫頭很快就猜到,這是小疆哥哥結了盟的盟友。

  「小疆哥哥,嵐兒不怕痛。不怕!」冒嵐兒臉色發白,堅定地咬牙說道。

  比爾極紳士地輕握著冒嵐兒的左手,控制元素之力,一道細小的水柱精準地將那枚土刺給沖刷一淨。

  冒嵐兒死死咬著唇悶哼了一下,鑽心的疼痛令她的手顫個不停,她卻強忍著始終沒有發出叫聲。

  「小棠,給姐姐抹藥。」

  扔下這句話,臉色鐵青的范無疆收起眼鏡從石頭後走了出去。

  對方目前可以確定的有四人。

  最外圈負責防禦的土系選手已經撲了,這三人一個御獸師,一個火系、一個土系。

  「比爾,請遠程掩護我。」

  說完,范無疆便直接朝對方衝了過去。

  他三人正站在一塊巨石頂上觀望著,商議接下去怎麼應對,就看到華國選手竟然主動發起了進攻。進攻的方式,居然是單槍匹馬地直接向他們衝來。

  「這是個瘋子嗎?」其中一名選手驚愕地說道。

  火系選手二話不說,迅速凝聚起元素之力。然而,令他們更為驚愕的是,那華國選手居然在衝到[沼地鱷]面前時,原地縱躍而起高抬左臂重重擊下。

  這一擊落在了沼地鱷的頭頂,似乎聽到了喀嚓一聲,沼地鱷發出嘶啞的叫聲,張開了嘴。

  這一張嘴,老牛抽腳奮力一踩,將整顆碩大的鱷魚頭踏於腳下。

  『鏘』

  三名藤門學院的選手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只見那華國選手在重擊沼地鱷之後,他那左臂上居然突然出現一把寒光閃閃的尖刺。

  范無疆一個側翻,尖刺揮出,將體寬近兩米的巨鱷攔腰切出一道極深的傷口,血像噴泉般湧出。

  「fuck!…」藤門那名御獸師發出了怒不可遏的罵聲。

  『轟』

  在范無疆還沒落地之時,一顆碩大的火球已經向他擊來,很容易預判斷到他落地的點。他幾乎沒有避開的可能。

  爆烈火球與火焰牆不同,其巨大的攻擊力與爆炸性傷害,都要比防護作用的火焰牆高出許多。

  就在范無疆避無可避之時,一道衝擊力極強的水柱將大火球擋住,並輕易將之熄滅。

  范無疆落地,沒有回頭去看掩護了他的比爾。面色不善、雙眼如電般死死盯著前方10餘米處、巨石之上的三人。

  那三人也不含糊,火球、石彈、土刺、火線,不間斷地一股腦向他招呼過來。

  比爾能做的,就是為範無疆擊落儘量多的攻擊。他看著那道黑色閃電般的身影,心底突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對面那三個人,死、定、了!

  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有這種想法,可心裡就是篤定地認為,范一定能搞定那三個傢伙。

  幫老牛解決沼地鱷,目的就是讓老牛盡快脫出身來,去保護冒嵐兒和沐小棠。范無疆也不知道周邊還有沒有別的埋伏,也許對方還有後手,也許剛好遇上路過此處的別國選手…

  一往無前,就不能有後顧之憂。

  在密集的攻擊之中,范無疆已經蠻橫地殺到了對方三人所以的巨石底下。踢起一塊半人高的碎石,翻身側踢,碎石破空向頂上的三人擊去。

  火焰防守跟本不可能擋得住,土系選手也來不及凝聚足夠的元素之力開出足夠堅硬的大地之盾,三人只能被迫散開從巨石上跳下。

  倒霉的御獸師,在完全沒有防守的情況下,便成為了范無疆的第一個目標。

  這名身形偏瘦的男選手,剛跳到一邊的地面上後,便立即想要召回自己的獨角獸。

  但范無疆根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一塊碎石直接砸在他的背上,連石頭帶人,飛出去5、6米。

  中階三品的土系選手在看到隊友被砸飛出去生死未卜之時,立即凝聚起元素之力,向范無疆發起攻擊。

  范無疆正想要繼續突進,向那名火系選手攻去之時,便感覺到雙腳像是被粘住了。他低頭一看,是土系的控制型巫法[泥濘之路]。

  這極具黏稠力的粘土,像有自主生命般地順著他的雙腿迅速向上攀爬,意圖困死他的行動。

  緊接著,以范無疆為中心,一圈火焰熊熊燃燒而起。

  [灼熱地獄之陣]火系中階的至高巫法。

  火烈鳥之術是以火鳥形態,進行可移動的大面積攻擊。而地獄之陣則是用火焰圈將對手控制於其中,進行無差別的火焰焚燒。且與駱十八在裂風峽谷中使用的[龍火吐息]一樣,是永生火。

  很難以土系或水系等元素巫法撲滅。並且,還會吞噬其它元素之力化為火焰所需的燃料。

  只能等其元素之力散盡後,自行熄滅。

  比爾當然知道這是永生火,所以他並沒有貿然使用水系巫法撲火。

  這麼一來,范無疆就被困死了。無法脫身,勢必被永生火所燒傷,甚至,傷死。

  范無疆知道對方是火系中階一品,因此他之前就在猜想對方必然會再使用[火烈鳥之術]與自己纏鬥,或者用這個地獄之陣困死自己。

  比爾根本沒時間沖刷他腳下的泥濘,他就被火焰包圍,形成了一個無解的困局。

  熊熊的火焰散發出陣陣熱浪,溫度瞬間拔高到令人無法忍受。

  藤門學院的兩名選手迅速將那個被石頭砸飛出去的隊友扶起來,檢查了一下,傷勢不是太重。

  隨後,土系選手又凝聚起大量元素之力,向比爾這邊射出無數道飛石彈。

  『嘭嘭嘭』飛石彈悉數釘在了一道拔地而起的土盾之上。

  保羅適時趕到,畢大鵬盯著那火焰圈,大叫一聲,「范小疆!」

  比爾還來不及出聲阻止,慌亂的畢大鵬施法將溫泉谷地四周的泥土沙石蓋向火焰,便聽到幾聲爆炸聲響起。

  富含各種礦物質與硫磺的泥土沙石一接觸到永生火,就像一枚枚小型炸彈般炸了開來。

  「我認輸,我把我的標記給你們,快把我隊友放出來。」畢大鵬大叫道。

  但他說的別人聽不懂,急得他像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沒人知道范無疆在那種高溫下能扛得了多久,前後已經過去十幾秒鐘了。

  畢大鵬剛喊完,比爾大概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向藤門的選手喊話道:「你們放人,他的標記可以歸你們。」

  「幹掉你們,這些一樣是我們的。」

  火系選手忿忿地掃視比爾等人,他身邊的土系選手則已經暗中聚起了元素之力,故伎重施。於比爾等人所在的地面上,陡然浮現出泥濘的粘土。

  但這次,比爾早有防備。引出一道溫泉泉眼,用泉水將那泥濘沖刷一淨。

  那名火系選手見這情形,就催動巫法,想藉著溫泉水中富含的可燃物,一舉將比爾等人拿下。

  就在這時,他腳底下的地面突然鑽出一道寒芒,一柄鋒利的尖刺破土而出,直接扎進了他的左腿。在魔抗服的緩衝之下,尖刺並沒有透體而過。

  那柄約有20釐米長、僅一指寬的尖刺,在刺傷了這名火系選手之後,迅速拔出,繼而又向那名土系選手划去。

  土系選手迅速抬起左臂凝出一面土盾以抵擋,卻被尖刺突破,直接扎進了肩窩。

  慘叫聲接連響起,而同時,永生火隨著元素之力消耗將盡,火焰漸熄。

  趁著那兩人被不名物體襲擊之時,比爾和保羅連忙趕過去想救出范。

  結果,卻傻眼了。

  火焰內,粘土已經被燒成了硬土,卻空無一人。

  「范??」比爾跳進范無疆應該在的位置,卻驚恐地發現,別說是燒糊了的人或者別的,灰都沒有一攝。

  保羅則警惕地環伺周邊,凝聚起土元素之力隨時準備做守。他不知道攻擊了藤門選手的是什麼人,說不定下一個被攻擊的目標就是他們。

  那柄尖刺紮在藤門土系選手肩窩裡,飛速旋轉了幾圈,又驀地拔出,疼得這傢伙不停地吱哇怪叫著。

  尖刺咻的一聲向比爾飛來,嚇得他急忙往後退。

  只見那柄無比鋒利、金屬質地的尖刺直接扎進了焦黑的硬土正中心的位置。

  比爾和保羅還沒緩過神來,就看到被扎出一個眼的地面上,『嘭』的一聲巨響,一隻手從地底伸了出來。

  「哦,我的天吶,我的天吶!!」

  比爾和保羅都驚呆了,雖然裹滿了泥漿,但明顯是只人的手!!

  那隻手伸出來又縮了回去,緊接著,又是『嘭』的一聲…

  幾拳轟頂,范無疆總算是擊穿了頭頂被燒得結實無比的硬土地面,像某部著名島國電影裡的厲鬼似地爬了出來。

  「哦,我的天吶,范。謝天謝地,你還活著!」比爾沖上去將只爬出來一半的范無疆給拔了出來。

  「天吶,范,你怎麼會被埋在裡面?」

  「咳咳咳…呼呼呼…我,我自己埋的…」

  比爾、保羅!!!

  范無疆咳得臉紅脖子粗,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標記…別,別跑了!咳…」

  如果不是范無疆的出場方式實在太驚悚,比爾和保羅也不至於被嚇得忘了去回收這場戰鬥的成果。

  轉眼一看,藤門的那個土系選手已經扶著大腿受了傷的火系選手跑出去一段路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9-20 14:18
184.總算碰上頭了

  負傷且行動受限,元素之力也沒剩多少的兩個藤門學院的選手,被比爾和保羅兩人逮了回來。

  他倆又合力將那守著主人的獨角獸打暈後,奪走了御獸師手臂上的標記。

  「比賽嚴禁攜帶武器,你這個狡猾的華國人,你這明目張膽地違規,我們會告發你的。」

  被抓的土系選手恨恨地說道,他身邊的火系選手腿上還在淌血,已經完全狠不起來了。

  范無疆心說,這話聽著怎麼這麼耳熟呢?

  懶得跟這二人廢話,抬手,那柄尖刺就飛回到他面前,扭曲轉動著,不一會兒就帖服於他的左手上形成了一隻護腕。

  「不,不是驅物咒術。你,你居然是金系巫師?!!」

  比爾感覺自己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這是什麼選手??

  先前,那突然破土而出偷襲了對方二人的尖刺,他還以為是驅物咒術,沒想到,居然是這個原因……

  (驅物咒術:各國稱呼不一;華國與英聯國的名稱相似,均為[驅物咒];先將咒術符於需要驅動的物體上,再用咒語催動咒術,即可使該物體運動起來。可驅動物體之重量、體積與可達到的距離、靈活度,依施咒者修習該咒術的熟練程度及自身能量而定。)

  范無疆在書上看到過這個咒術,不過現在他可沒閒功夫跟比爾解釋。

  擼走藤門學院那兩個選手的標記之時,這兩人魔抗服上的發聲器又響起幾聲提示音,[invalid]、[effective]。

  最後一聲是[out]。

  范無疆徹底明白了提示音的功用,看著那幾個被out了的選手,提醒道:「你們結束了,還不退賽嗎?血再流下去,可是會死的。」

  再沒有多餘的廢話,范無疆示意比爾趕緊從這處撤離。

  沐小棠給冒嵐兒包紮好了左手,冒嵐兒檢查了一下老牛左腿受的傷,在小棠的幫助下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後收回了迷你碎片空間。

  看著小籃子一張煞白的臉,范無疆眉頭一皺,打橫將她抱起,看向沐小棠問道:「有沒有哪裡受傷?」

  「沒有,小疆哥哥,小棠沒受傷,小棠可以自己跑。」

  「好,走。」

  一行人,向溫泉谷腹地的2號哨站方向跑去。

  哨站內,禁戰。每個人學員在每個營地最多可以停留半小時,可充當臨時安全屋用。

  碎石灘距離2號哨站約有5公里,跑到一半,所有人魔抗服上的發聲器響起。

  2號哨站將在10分鐘後,成為賽點交接處,時限一小時。一小時後,公佈下一個交接處是幾號哨站。

  這也就意味著,一旦進入2號哨站,就等於自己選擇結束比賽。

  無論是兩手空空,還是有所斬獲,積分計算到此為止。導師會在核對賽號、姓名及選手所獲得的標記之後,將選手送離賽場。

  范無疆想了想,輕聲對手上抱著的冒嵐兒說道:「小籃子,你手上的穿刺傷很嚴重,而且是土系元素造成的,時間久了不處理傷口會感染。所以,你先離開賽場,好嗎?」

  受傷、拔土刺、清洗傷口,多麼痛冒嵐兒都咬著唇沒掉下一滴淚來。但此時,范無疆一句話,卻讓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

  她倔強地咬著牙,點了點頭。雖然她不想就這麼離開,但是,她知道自己受了傷,如果再跟著小疆哥哥,會拖累他的。她不想成為他的包袱,不想因為自己再讓小疆哥哥面對剛才那麼艱難的局面。

  范無疆以為小姑娘不甘心,掏空心思哄道:「老牛也受了傷,它如果腳上落下毛病,以後變成瘸子大金剛可不好了。」

  這哪是什麼哄人的話,但對於冒嵐兒很受用。一想到自家老牛此時正在碎片空間裡流著血,就有點著急起來。

  一路還算順利,只遠遠地看到三三兩兩零星的幾個選手。半個小時左右,一行6人抵達2號哨站。

  范無疆塞給畢大鵬一枚標記,他的魔抗服發音器突然響起提示音[轉移成功]。

  「你趕緊去醫務室處理一下,如果傷到骨頭就麻煩了,土系還得靠這雙手吃飯。」

  畢大鵬聽到提示音,看著手裡的標記,嘴微張著說不出話來。

  「雖然只有5分,不過應該也能兌換一些獎勵。」

  「范小疆…」

  「畢大鵬,鍛體。」

  他又拿了兩枚標記交給冒嵐兒,將二人送進哨站。冒嵐兒紅著眼看著范無疆和小棠離去的背影,輕輕說了聲:「嵐兒等你們回來!」

  ………

  不宜久留,火速離開。

  此時前往2號哨站的分兩類人,一類是去交接的,一類是去打劫的。

  去交接的可能已經有點收穫了,就算沒有,他自己本身還有標記在,所以,難免就會有人動起半路劫道的心思。

  果不其然,哨站外500米,他們就看到一群人在追著另一群人。

  不過,被追的諾丁山4名選手很快就進了哨站。

  本來還打算出手去幫隊友的比爾和保羅見這情形,也就沒必要了。四個人又折返回碎石灘。

  2號哨站是第一個公佈的賽點交接處,這也就意味著,選手已經空投完畢。

  剛才在哨站他觀察了一下,裡面大概有30人來自各學院的選手結束了自己的賽程,大部分都是因為負傷。

  其中還有一個華國選手貌似受了很重的傷,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不知道多少次,魔抗服都給燒禿嚕皮了。幾個導師正在對那個選手進行應急治療措施,不知道會不會真的傷重不治。

  一路上,范無疆都在想這件事。

  其它三院中一定有雷霆系的高手,起碼中階三品起步。

  也許是因為雷霆系的元素之力太過霸道,也可能是那個選手下手不留餘地。總之,范無疆心裡有股濃重的危機感。他直覺就認為,一定會與那人遇上。但他希望這直覺是錯的。

  回到巨石密佈的碎石灘,還是沒看到駱繹等人,范無疆不由得有些擔心。

  原地休整,找了個噴發的泉眼,像個泥人似的范無疆將全身乾涸結塊的泥塊沖洗一淨。又將沐小棠燒糊了的頭髮整理了一下,溫泉水太燙,他就用喝的礦泉水給小丫頭洗了把臉。

  這一切,比爾和保羅都看在眼裡。

  「范真是一位紳士,而且實力強悍。」不善言談的保羅說道。

  此時比爾心裡也在想,幸好剛一照面的時候,他們沒有將范當作敵人。跟這樣的人交手,想想都有點可怕。

  「他不僅有實力還很有趣,很特別。如果他是我們英聯國人,我想一定會成為我們最好的朋友。」

  「比賽歸比賽,只要我們之間沒有原則性的矛盾,也能成為朋友。不是嗎?」范無疆一邊替小丫頭拍身上的土灰,一邊沖比爾說道。

  悄悄話被聽到了,比爾也沒覺得尷尬,笑著說:「你的聽力真好。」

  「范,」保羅拘謹地笑了笑,「請問,你是用什麼辦法鑽到地底下去的?」

  范無疆亮出自己手腕上的護腕,「溫泉谷地下水豐富,土質並不堅硬,我就是用這個在泥濘地上切出了一個口子。」

  當時情況緊急,永生火焰溫很高,硬扛肯定是扛不住的。無奈之下,他只能把自己『活埋』了。

  他運用元素之力將鋨金護腕的形態改變成一柄尖刺,黏稠的泥濘很難吸附在光滑的金屬上,而這金屬的密度本身就是地表最強,加上鋒利的刃口,沒費多少力就在地面上開出來一道口子。

  再將這金屬形態改變成一個拳套附於右手,三兩拳就將地面轟出個大坑,把自己埋在了裡頭。

  逆襲聯盟配合練習幾百次,他知道粘土會在高溫下被燒成堅固的硬土。

  但隨他一起滑進大坑裡的粘土,接觸不到永生火,再加上燃燒的時間不夠,所以也就燒了個半乾。

  他窩在『地洞』裡進入入瞑定狀態,將感知開到極致才找到那個火系選手的方位,運尖刺破土奇襲,成功得手。

  在這個過程中,什麼都看不到的范無疆,在某個瞬間好像感受到了那名火系選手身體內元素之力流動的形態。

  他不知道這是感知能力又精進了,還是自己的錯覺。

  暫時,沒有這個心思去琢磨這件事兒。

  范無疆雖然口語不錯,但專業詞彙也不行,所以沒辦法將意思非常明確地表達。

  比爾和保羅只聽了個大概,剩下的靠腦補。

  「范,你真是個奇思妙想的天才。將來一定會成為一名了不起的騎士,就像我們查理親王陛下的黃金榮耀聖騎士厄爾先生一樣。」

  比爾一通狂讚,聽得范無疆暈頭轉向。

  講究!這前綴能不能再長點。

  突然,他感覺到百米開外風速急變,迅速抱起正在吃麵包的小棠,「有人來了。」

  四個分別藏身於兩塊巨石底下,很快便聽到了腳步聲。

  隨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還有一個熟悉的聲音。

  「剛才那邊地上的血跡,肯定有人在那邊幹起來了,不知道小疆他們現在……」

  「十八。」

  駱繹話沒說完,轉頭就看到了范無疆。「小疆!」

  「十八哥哥」

  「小棠!」

  駱繹、錢多多和白露看到范無疆時就驚喜得不行,一看到小丫頭也在,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呼,總算碰上頭了!」錢多多氣喘吁吁地說道。

  「小籃子呢?」駱繹驚問。

  空投的時候,小棠和小籃子被分到了一起,倆丫頭是手拉手一起跳出飛艇的。

  「她左手受了傷,我們剛剛把她送到2號哨站。」

  錢多多一下子就暴跳起來,怒吼道:「MMP,哪個混球傷我們小籃子?」

  范無疆簡單將過程說了說,錢多多氣得胖臉通紅,「真特麼的不要臉,四個大男人欺負倆小姑娘。」

  范無疆看了眼三人,「你們從哪邊過來的?動過手了?」

  駱繹三人手臂上的標記還在,不過頭髮都很凌亂、身上還有不少戰鬥過的痕跡。

  「在河岸邊遇上3個鳳凰學院的選手。多虧老錢和白露,我們搶了兩個有效標記。」

  「哪裡,主要十八火攻傷害高。我和白露就是主場優勢,嘿嘿…」

  難得見錢多多這麼謙虛,范無疆笑了笑,突然想起來還有兩名臨時盟友還在躲在石頭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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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遠古祭血苔

  一番簡單的介紹,大家互相握手就算是認識了。

  比爾很有誠意地拿出從藤門學院那名御獸系選手身上奪來的標記,被范無疆推了回去。

  要是沒有比爾的幫助,他也很難在對方密集的攻擊中覷到機會進攻。在他被困的時間裡,要不是保羅結盾守護,恐怕小棠和小籃子還會有危險。

  這件小事就這麼翻篇過去。

  都經歷過戰鬥,能量各有消耗,這可不是摳門的時候。再說了,錢多多不是那種摳門貨,藥丸要多少有多少。

  錢老闆分丸子,人人有份。

  比爾和保羅看著這個其貌不揚的小胖子,傻眼了。心想華國人都這麼豪的嗎?可怕!

  找了塊最大的巨石,一群人就地小憩,嗑藥丸恢復能量。

  「你下艇之後,是小棠和小籃子。之後是我們,司離人、小鶴、吳憂和陳一品最後一批。據我觀察,每艘飛艇都是間隔5分鐘從學院出發的。」駱繹喝了口水抹抹嘴說道。

  范無疆從下艇開始,就沒消停過。一路狂奔,打了兩架,壓根就沒時間去關注這些。

  共5艘飛艇,范無疆等人所在的是第2艘。每艘飛艇間隔5分鐘,也就是說,第5艘飛艇開始空投選手的時候,范無疆正帶著畢大鵬以及一群鳳凰學院的選手進行長跑大賽。

  這樣的情況就很有意思了。

  有可能,先到的人打生打死,已經淘汰掉一批人了,後到的才剛剛抵達賽場。

  能量消耗各有不同,搞不好,剛飛下來的選手就遇上個能量短缺的,直接一招秒殺,輕鬆奪標。

  但也有可能,後到的選手在空中就被地面上一雙雙眼睛鎖定了,剛落地就遭到群毆或偷襲,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直接KO出局。

  總之,兩種情況兼而有之。

  「這次邀請賽的賽制太奇怪了,級別低的遇上級別高的哪裡還『活』得了。不明白學院為什麼這樣安排。」

  白露納悶地說道,一旁的錢多多點頭表示附議。

  駱繹喝了口水,笑道:「這樣的賽制才有真正實戰的感覺,我倒覺得更有意思。」

  錢多多又點頭表示附議。

  「你怎麼說什麼都點頭啊,牆頭草,風吹兩面倒。」白露嗔怪道。

  錢多多一本正經地說:「小白露你怎麼能這麼說,哥不是那種人。你說的沒錯,十八說的也對。反正我覺得四大學院能一致通過的規則,肯定是有原因的嘛。」

  范無疆看了錢多多一眼,心底暗暗一笑,「不管是先到還是後到,都各有優劣勢。就看選手的臨場反應能力了。

  入門級的選手只要不是遇上中階一品,被徹底的實力碾壓,純粹逃命還是辦得到的。

  而且,入門級選手有一枚其它階品選手都沒有的標記——自爆。

  這相當於是一個陷阱,不管是誰一旦奪了這枚標記,他當時所得的積分,就全歸該名入門級選手所有。」

  見比爾、保羅則一臉迷茫,范無疆又用英文簡單複述了一遍。

  「啊!在遇到你之前,我和保羅奪了一個落單的鳳凰學院入門級選手的三枚標記。」比爾一臉擔憂。

  「我想,應該是以你奪標的順序來判定的。

  比如,你原本已經賺了5分,而你在打敗那個入門級選手後,最先奪的是他的橙色有效標記,這時你就有了10分。

  最後,你奪了他的紅色自爆標記,那麼你的10積分就歸對方所有。雖然,他因為標記被清淘汰出局,但這10積分是記在他名下的。

  對了,你們在奪標記的時候,沒聽到提示音嗎?」

  比爾回憶了一下,「啊,聽到了。發聲器提示了有效、無效、自爆。」

  「還記得提示音響起的順序嗎?」范無疆問道。

  保羅,「我記得,自爆的提示音第一個響起。」

  「那就好,如果之前沒有積分,那就等於沒有損失。」

  比爾鬆了口氣,不過腦子有點發暈,「哦,天吶,太複雜了。如果再遇到入門級的選手,那該怎麼辦呢?」

  同樣,錢多多他們也有這一疑問。

  由於那枚特殊標記,就算是中階一品碾壓式勝利,那也是防不勝防。三枚標記,30%的幾率會令自己累死累活得來的積分全都歸別人。

  這特麼的入門級選手可不就成攪屎棍了嘛,還是會爆炸的那種。這誰敢輕易下手?

  范無疆想了想將自己剩下的兩枚有效標記,交到駱十八手裡,這時他魔抗服的發音器響起[轉移成功]的提示音。

  其它人之前是聽到發音器曾響起過,但還沒明白是什麼意思。這一下,就全聽懂了。

  「高科技啊,實時生效!這樣一來就簡單了。之後遇上入門級的,我上,反正我沒分,爆了也白爆。」范無疆很歡樂地提議道。

  反正積分給大家,他是不會虧的。十八他們還會昧了他的好處不成?按各位財神爺、財神奶奶的脾氣,好處只會翻倍還給他。

  錢多多巴巴地盯著十八手裡的標記,一副眼饞的樣子。

  范無疆好笑地說道:「錢哥,下一波都給你,行不。」

  「給,給小白露先吧。」錢多多嚥了口口水有點不好意思地輕聲道。

  白露看了他一眼,笑說:「給小棠吧。」

  一旁專心啃完一整袋面包的沐小棠,從背包裡拿出兩枚標記說:「小棠自己有的。」

  ………上哪說理去,這娃先前可是很輕鬆的剛贏了兩個初階一品。後面堵道的四個人裡要不是有個中階一品的火系選手,她和小籃子也不一定打不過。

  比爾和保羅也對這個可愛的東方娃娃有了不同的觀感。

  「我們在這裡再等等,還是怎麼樣?」駱繹問道。

  范無疆想了想,「最後一波空投的點肯定是在苔蘚營地和雷痕谷那邊。小鶴他們可能正在從那邊過來的路上,也可能在路上與人遭遇了。」

  「要不這樣,你們往苔蘚營地方向去找,我留在這裡駐守。免得他們來了,又跟咱們錯開。」

  「不行。」范無疆否決十八的提議,「留誰在這裡都不保險,一起去。

  苔蘚營地離這裡也就20多公里,小鶴他們最後一批投放下來,到現在二十來分鐘,按道理也該到碎石灘了。」

  利用休息的幾分鐘,分析完賽制,又制定了之後如何應對入門級的棘手問題後,一行人起身往苔蘚營地行去。

  從地圖說明上看,苔蘚營地是整個翡翠環形山內最開闊的地方。沒有茂密的綠林,也沒有高聳的山丘,地勢雖有些起伏,但跟其它地方比起來,簡直不要太安全。

  穿過碎石灘,沿著溫泉谷靠峽谷的最邊緣處又跑了半來個小時,一路上居然連一個鬼影子都沒遇上。

  空氣中硫磺的氣味越來越淡,地面也由溫泉谷地特有的橙色漸轉為深褐,再往前跑了幾百米,綠地出現在眼前。

  整個平原內共有4個哨站,4所營地。

  苔蘚營地,指的並不是在這裡所設的一所營地,而是整個區域的總稱。

  當范無疆一行人正式進入到苔蘚營地的範圍內時,才終於明白了為何此處是這個地名。

  就他們眼前看到的,地面就像是輔了塊極柔軟的草皮地毯,綠的有點失真。

  而且,整塊地面並不是平的。抬眼望去,就像這塊厚毯子被人抖出了波浪狀。弧度倒是不算大,在范無疆等人前面約5、6米處拱起一道兩米多高的小坡。寬度,則是一眼看不到邊。

  這道綿延十幾公里的矮坡,就像一道綠色的屏障,將苔蘚營地與溫泉谷地劃分開來。

  四下觀察了一番,確定沒有任何能藏人的地方,也沒發現有什麼巫獸的蹤跡,范無疆一行人這才小跑著沖上那2米多高的小坡。

  然後,就被眼前看到的景象給徹底驚呆了。

  驚得頭皮發麻!

  坡下滿目蒼翠,全是綠色。而在這片廣袤的綠色之上,有不少人一動不動地站著,還有人跪著、半蹲、躺著、趴著…姿態各異。

  粗略一看,約有20來個人。除了人以外,還有巫獸,或高大、或矮小,品種還不少。

  隱約聽到似乎有說話聲,很輕、很模糊,完全聽不清在說些什麼。

  距離他們最近的是5米開外兩個穿著深藍色戰服的選手,比爾和保羅認出是自己的同伴,喊了兩聲,卻沒有回應。

  「小鶴,那不是小鶴嗎?」錢多多眼尖地發現右前方約50米處的莫比鶴。

  仔細一看,莫比鶴身邊,吳憂躺著,陳一品則是側臥的姿勢。

  「怎麼回事?什麼情況?著魔了?集體中[定身咒]了?」錢多多驚慌地叨叨起來。

  范無疆和駱繹兩人對視一眼,眉頭緊擰,立即謹慎地向隊伍的兩邊張望。

  不對!范無疆四處觀望細看,便發現那些像雕塑似的人裡,有幾人的小腿上裹著一層綠色。還有幾人下半截身子都是綠的。

  他心底一驚,低頭一看,便發現已經有苔蘚蓋在了自己的腳上,身旁其他人也都是這個情形。

  「快走!」

  范無疆邊喊著,邊想去抱起小棠往後退。卻發現已經做不到了,雙腳像是已經被什麼麻痺,不再受他支配。

  白露剛想轉身逃跑,雙腳不受控上半身慣性使然已經往前傾了,導致她整個人以一種奇怪的姿態側著摔倒在地。

  「啊!」

  所有人在發現自己的雙腳失控之後,瞬間就亂了套。

  錢多多想去扶起白露,結果一轉身,沒邁開步子也摔倒在地。

  緊接著,驚悚到足以令人崩潰的一幕發生了。

  錢多多和白露身邊的苔蘚迅速抽出極其細微的絲狀物,緊緊地吸附於二人身體與地面接觸到的部位。

  錢多多剛剛太心急導致他摔得太猛,直接臉帖地,而此時,那絲狀物已經攀附上了他的一邊臉頰。

  白露嚇得頭皮炸裂,「錢不平!!!」

  錢多多雖然也害怕得不行,但看到白露嚇得掉眼淚,便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別怕,別怕。小疆他們在這兒呢。」

  「別亂動!!!」范無疆一顆心開始狂跳起來,大吼道。

  正在掙紮著想要抬起自己的腿的眾人,聽他這一聲吼,便都停止了動作。

  駱繹見范無疆眉頭緊鎖的凝重神情,心裡咯噔一下,「這是什麼?」

  范無疆面色刷白,「可能是…遠古祭血苔!別動,千萬別動,越動纏的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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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大豐收

  「遠古祭血苔?」駱繹疑惑重複道。

  范無疆也不太篤定,「不能確定,不過,很有可能是。」

  他大聲提示道:「大家先別動!這苔蘚有神經毒素,不知道是以接觸為導體,還是有無色無味的氣體。」

  一邊說著,一邊從背包裡取出只瓶子。出發前小籃子給了他一瓶解毒丸,但是有沒有作用就不知道了。

  一一拋給大家,囫圇吞下。

  隨後,范無疆抬起左手,鋨金護腕扭動著從他腕間飄浮出來,變幻形態,最終定形為一把極薄的短刃。

  他控制著短刃,輕輕鬆鬆就將吸附在白露左半邊身子的絲狀物割開。

  但是,白露的這半邊身體已經麻痺了,連動都動不了,更別說站起來。

  而那些被割開的絲狀物又陡然生長,重新纏住白露。並且,這次絲狀物生長得更為快速,有一些甚至攀上了她的背部。

  白露嚇得嘴唇都白了,顫著聲說:「我,我…後背,不,我好像整個身體都沒知覺了…」

  「我試試。」駱繹說著,凝聚起元素之力,抬手揮出一道火線,擊向身旁的地面。

  火焰燃燒的地方,苔蘚滋滋地冒出煙來,但又極迅速地生長出來。

  隨後,小棠又引幾道雷霆劈落,仍是如此,被電得嗶叭作響的苔蘚眨眼間便又生長出來。

  比爾和保羅這才意識到,這個可愛的中國娃娃居然是霸道的雷霆系巫師!

  不過此時他二人也顧不上去驚嘆。保羅嘗試著將一小片地面抬起來,卻發現根本做不到。

  不是他使用不了土元素之力,而是他搶不過。就好像有比他階品更高的土系巫師,在與他爭奪這片土地的控制權。

  比爾的水系攻擊就更沒什麼用了,水刃或者水龍彈狂發一通,結果費了老大勁,打得坑坑窪窪的地面,沒一會兒就迅速水份吸收一盡,恢復原狀。

  「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這到底是什麼?」比爾不停地搖著頭絮叨道。

  他們三人的火系、雷霆系、水系攻擊傷害並不低,但卻沒什麼效果。腳下的這種苔蘚復原能力極強,不管是火燒還是電擊,秒秒鐘就又生長成原樣。

  范無疆大腦飛速動轉,搜索他曾看過的《巫典——神奇植物圖鑑》中,關於[遠古祭血苔]的記錄。

  他只是猜測腳底下的東西,有可能就是那可怕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孢子植物,但還不能確定。

  搜腸刮肚地回憶著,好像是有關於『復原能力極強』的描述。另外,他還想起來,說是這種植物以動物血肉為養份,並且幾乎沒有天敵。傳說這生物是來自異域的…

  當時看書,也沒刻意去記,實在是想不起來更多的信息。

  范無疆思考了會兒,控制著短刃,扎進面前的地面,劃出一塊深20釐米的四方塊。用短刃將土塊抬起來,觀察這可怕的植物底下到底有什麼。

  便看到了更為恐怖的一幕!

  抬起的那塊苔蘚底下,似是某種生物腐爛了之後的血肉,又或者是臟器之類的。他似乎還看到裡頭的『爛肉』動了一下。

  不對。好像並不是什麼爛肉,有點像是活體大腦楔前葉,正在以極小的幅度緩慢地擴縮著。

  好在范無疆也是上過解剖課的醫學生,不然可能當場就吐了。

  正當他想要再細緻地觀察之時,『爛肉』裡突然躥出一條『長鞭』,橫空向他掃來。

  他現在行動受制,無法跳開只能屈身躲避。整個上半身僵硬地後仰60度,避開長鞭,手指一勾,短刃飛出直接將長鞭一刀兩斷。

  斷了的部分落到地面上,跳了幾下。

  抽搐?神經反應?

  「嗚哇,好臭!」沐小棠差點吐出來,趕緊捏著自己的鼻子。

  駱繹和比爾、保羅也嘔了一聲,伸手摀住鼻子。可憐白露和錢多多,已經被絲狀物捆住了雙手。

  臭得比米田共池炸了還要噁心上百倍。這極致的臭味,感覺多呼吸一下人都要被熏死過去,可當生化武器使用。

  范無疆皺著眉,一手掩鼻,一手控制著短刃撥了一下那根被斬斷的長鞭。便發現,是一條長得有點像是藤蔓的東西,裹著一層黏液。約5釐米粗,像是空心的。因為在挑起這根斷藤之時,有某種不明液體從其中流出。

  這下,臭味越發濃烈了。

  「嘔…」

  所有人都發出了難以忍受的嘔吐聲,錢多多和白露感覺自己都快窒息了,拚命想摀住鼻子。

  『嘶』很輕微的聲音。白露一手按在地面上一手捂著胸口,狂吐了起來。

  錢多多也從地上爬了起來,趴在一旁,同款狂吐。

  「小疆!!老錢、白露!」駱繹奇怪地看著兩人,心一急,便往前跌跌撞撞的走了兩步。

  就像個剛學會走路的小孩。

  ??!!范無疆也發現自己的雙腿恢復了知覺。

  眾人恢復自如的行動能力。

  而奇怪的是,那些絲狀物仍是像先前一樣,斷後重生、循環往復。只是,不再有令他們麻痺的感覺。

  范無疆扭頭看向那散發出陣陣惡臭的斷藤,想了想,突然明白過來。

  「遠古祭血苔的神經毒素很烈,這苔蘚的絲狀物滲透性極強。」

  邊說著,范無疆抬起一隻腳,拉開襪子一看。那些如絮般的絲狀物果然已經滲了進去,跟足踝處的皮膚粘在了一塊。

  「身體最先接觸到這些絲狀物的地方,最早開始產生麻痺感。這種植物應該就是通過神經毒素,將任何從這裡經過的生物麻痺,然後用更多的絲狀物將被麻痺了的生物包裹起來,分解成養份供給地底下的主腦。」

  「主腦???嘔!!」白露也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臭的,又是一通狂吐。

  「呃,我也不知道叫什麼,看著像人腦的結構,所以我就管那叫主腦了。你們要不要看一下。」

  白露立馬驚聲阻止范無疆的下一步動作,不停地擺著手,「不不不,我,我欣賞不了,嘔…」

  「人腦??天吶!太…太可怕了。范,那麼…那麼,我們是因為剛才的藥丸解毒了對嗎?我們沒事了吧。」比爾有些後怕地問道。

  范無疆搖了搖頭,駱繹似是想明白了,看向那截斷藤。

  「就是這個臭味,這才是解藥。它這神經毒素雖然猛烈但並不致命,不過光憑一般的解毒丸可能根本解不了。」范無疆指了指不遠處一動不動的選手們,「不然,他們也不會在這裡玩行為藝術了。」

  遠古祭血苔的神經毒素確實很猛烈,能在幾秒鐘中內令中毒者產生局部麻醉的效果。繼而,毒素遊走全身,整個人或者整頭巫獸就動不了了。

  並且,5分鐘後,中毒者開始出現全身僵硬的症狀。一小時後,就會完全失去意識,等著慢慢被分解『蠶食』。

  誰能想到,看上去最無害的苔蘚營地,居然會是這種鬼地方?

  不過,這毒素雖然毒性猛烈,卻不足以致死。就算被困在這裡,沒個十天半個月,血苔也沒法將他們吃乾抹淨了。

  不過,范無疆倒是很驚愕於那絲狀物居然連魔抗服都能滲透進去。

  還真別說,那種一眼看就不好惹的凶悍猛獸,好歹出現的時候還有個危險警報什麼的。而這種平靜之中的殺機,才是真的防不勝防,殺人於無形啊。

  想到這兒,他從背包裡拿出小棠吃了面包的包裝袋,控制著短刃切了一截臭藤塞進袋子裡。然後將短刃恢復成護腕的形態,戴回到手上。

  「等回去了,我們得好好請老裴吃頓飯!」

  白露簡直無法直視。這還切一截帶著當紀念品嗎?還有那護腕怎麼還能戴得下手?嘔…

  噁心歸噁心,要沒老裴送的這玩意,他們今天也得像那些人一樣,在這擺雕塑到比賽結束。

  話不多說,趕到莫比鶴等三人身邊,范無疆拿著那袋子一一湊到三人鼻子前。

  莫比鶴、吳憂、陳一品,三個人又沒死也沒昏,只是麻痺僵硬得動不了也說不了。

  但是眼神告訴范無疆,他們想死。

  『你居然能行動自如??!!你行動自如,你居然給我聞這個?!!!』

  『我想死,死之前先弄死你。』

  「嘔……」

  三人恢復知覺的第一反應跟錢多多如出一轍,誰都顧不上罵人,先吐為快。

  「臥槽…沃德麻…嘔…」

  莫比鶴眼淚都吐出來了,范無疆手剛伸過來,他立馬淚汪汪地擋住,「行了,行了,我…我知道這是解毒用的,可…可也不用給我聞這麼久。我剛才還沒覺得要死了,現在感覺半條命要,要沒了…嘔…」

  范無疆『哦』了一聲,將袋口封緊,如珠如寶似地塞進了背包側面的網兜裡。

  「司離人呢?她不是跟你們一起的嗎?」駱繹問道。

  莫比鶴指著百米開外,范無疆匆匆跑了過去,不一會兒,所有人都聽到了司離人狂吐的聲音。

  「我特麼也是服氣,空投往哪投不好,要在這投?還有,這裡居然還設有營地,你敢信?哪個導師這麼有想法?」陳一品吐得滿臉通紅。

  他剛降落沒兩分鐘就被麻翻了。緊接著看到小鶴、吳憂降落了,以為自己還有救,結果,這倆剛跑到他面前就給麻翻了。

  最後降落的司離人,開啟妖狐火橫燒一片,氣勢是賊有氣勢。只可惜沒能把三位隊友救出去,自己也搭了進來。

  「你們發現不對的時候,怎麼沒用[飛行咒]趕緊逃開?」白露一直捂著鼻子,生怕自己再吸到一口臭氣。

  司離人臉色很不好看地睨了她一眼,「我試過了,跟本飛不起來。那邊還有一個風系的選手,他剛馭風飛出去幾米就掉下來了。這塊區域,禁空。」

  「禁空、禁行類咒術,只有高階巫師才能掌握。難道是導師們布下的,故意要困住從這裡經過的選手?」

  這不過是駱繹的猜測,具體是怎麼回事,誰都不知道。

  不過,范無疆也並不關心這禁空是因何原由,他正雙眼發亮地看著苔蘚營地四處的活體雕塑。

  「朋友們,準備一下,動手。」

  「動手?動啥手?跟誰動手?」吳憂漱了漱口,茫然地問道。

  「動手收割吧。你們看,這些標記已經成熟了,正等著人去大豐收呢。」

  「咦歪,哈哈哈...」錢多多樂得眉飛色舞起來。

  所有人都忘記了臭藤的味道,全都兩眼放光盯著散佈在各處的『標記』們。

  沒錯,此時他們眼中已經沒有別的了。

  范無疆,「來來,我們商量一下怎麼分配。比爾、保羅,你們看這樣行不行……」

  司離人看著范無疆,不由自主就想起了在[煉金沼澤]賣捲軸的一幕...
Babcorn 發表於 2019-9-20 14:18
187.你們不覺得丟人嗎?

  毒性猛烈還有禁空效果的苔蘚營地,起碼困住了30多個選手。

  標記人人有份,也不虧待兩名諾丁山學院的臨時盟友。比爾和保羅兩人心裡是說不出的感激,哪裡還會有異議,范無疆說什麼就是什麼,立馬舉雙手贊同。

  等大家收割完標記之後,再給諾丁山和華國的幾個選手解毒,至於鳳凰和藤門的選手…誰還管他們,反正導師又不會真讓這些人死在這當花肥。

  「陳一品,多謝你的好東西,派上用場了。」說著,范無疆戴上那副造型土掉渣的黑框眼鏡。

  「這有啥用?」陳一品心說這眼鏡好像也就是能測出個階品、序列之類的,其它沒半毛錢用啊。

  趁著范無疆用眼鏡識別出入門級選手的當兒,駱繹言簡意賅地將其中原因說了說。

  陳一品這才恍然大悟,愣愣地點頭自言自語道:「看來以後得跟家裡提提建議,再把這眼鏡的功能升級一下…」

  入門級選手交給范無疆和沐小棠,其他的大家先一人一個平均分配。

  當陳一品和吳憂輕輕鬆鬆奪下兩個鳳凰學院選手的標記時,心裡那個爽啊,簡直好像登上了人生巔峰。

  范無疆來到一個入門級選手面前,扯下一枚標記,提示音[無效]。接下去是有效的橙標,他將這標記交給了小棠。

  最後,扯下對方的自爆紅標時,范無疆身上的發聲器提示[自爆,失效。]

  失效。所以,他的思路沒錯,將標記轉贈之後,他自己就沒有積分可爆。這自爆標記也就失去了陷阱的效果。

  之後,他又收走了5個入門級選手的所有標記。每個選手的發聲器均出現了[OUT]的提示音。

  這一波收割,鳳凰學院折了4名入門級,藤門折了2名。

  這6人均用眼神惡狠狠地盯著這個華國選手,舌根麻得僵著,只能在心裡咒罵。

  范無疆才不在乎呢,看都懶得去看,連嘲諷的話都不屑於說一句。

  勝者為王,敗者寇。此時此刻,他已經是贏家,何必逞口舌之快。心中已是大快。

  想要成為真正的強者,就得從最細微末節之處抓起。

  控制情緒,是他要學會的第一件事。挫折還是甜頭,都不過是用來打磨自身意志、修煉沉穩內在的工具罷了。

  不過,沉穩歸沉穩,心志歸心志,范無疆一想到這些積分能給小棠換來不少獎勵,心裡是真的高興。

  反正,他已經打定主意了,小丫頭的修習所需他會負責到底。不能為遂星做什麼,只能做些小事,為她減輕一點負擔。

  沐小棠現在身上一共有8枚有效標記,共40積分,妥妥的大贏家。

  盟友們一通收割,也都各有斬獲。

  除了6個入門級選手之外,鳳凰學院初階被淘汰5人、中階2人;其中居然有一個中階一品的,一個頂倆,值10分。

  藤門這邊也是一樣損失慘重,初階5人,中階3人。

  這一波大豐收,共淘汰了15人,收穫16枚標記。

  比爾和保羅本來都沒想過還能分到標記,能救出被困的諾丁山隊友就已經足夠了。所以,他二人很自覺地一人只拿了一枚,這樣一來駱繹等7人每人2枚。

  你開心我也快樂,很是圓滿。

  緊接著,被困的8名華國選手和9名諾丁山選手一一被臭氣『喚醒』。

  當比爾捏著鼻子將袋子湊到一名長得十分明媚的褐髮少女面前時,那少女一雙碧綠色的翠瞳瞪得都快要爆出來了。

  不分三七二十一,比爾吃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范無疆皺著眉看了那明媚少女一眼,站在他身旁的保羅低頭悶聲說道:「我們都是平民家庭出身,交不起高額的學費。愛麗絲小姐是羅素家族的掌上明珠,我和比爾都是羅素家族贊助的學員,所以……」

  范無疆拍拍保羅的背,示意不用再說下去了。

  大世家、大家族,又不是華國特色,全世界有人的地方就有階級,就有貧富差距。世間常態,不足為奇。

  只不過,這個愛麗絲小姐擺明是個驕橫跋扈的主。接下去要跟這位千金同行,比爾和保羅怕是有得好受。

  正想著別人家的鬧心事呢,錢多多那邊就跟人起了爭執。

  一番狂吐後恢復知覺的華國選手中,一個學長模樣的男選手指著錢多多等人一通臭罵。

  「你們想獨吞所有標記,沒門。同學們,你們都看到了,剛才他們就是故意不給我們解毒,自己先奪了標記才來裝好人。我呸!」

  「滾你媽的,廢物玩意。老子給你解毒,你特麼嚷嚷個屁。想要標記自己憑本事去奪,跟老子這兒吵吵有個蛋用。」錢多多一臉怒氣地回罵。

  「錢不平,你別仗著家裡有錢就囂張。大家都是學院的選手,憑什麼你們一人兩枚的分標記,我們什麼都落不著。」又一個不和諧份子跳出來叫嚷道。

  「就是,太不公平了。」

  「算了吧,怎麼說也是他們救了我們呀。」有一個女生弱弱地說道,但她的聲音很快就被其他人的不忿淹沒。

  「算什麼算,他們不來,導師一樣會來給大家解毒,用得著他們在這裝好人賣人情。」

  「對,是這個理。分標記,見者有份。」

  「上,跟他們廢什麼話,誰搶來就是誰的。」

  最先挑唆的男選手目光貪婪地盯著錢多多等人,抬手就凝聚起一道火光轟了過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白露與錢多多同時出手,兩道水柱落下將那火光熄去。

  有人跳出來當出頭鳥,其餘人見這情形紛紛出手。水形炮彈、烈焰火光、土棱刺等,一股腦地朝錢多多和駱繹等人擊去。

  『呦』一聲清亮的鳴叫聲響起。

  司離人似是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出,早已經凝聚起足夠的元素之力,施放出火烈鳥之舞。

  通體燃燒著熊熊火光的巨鳥形態,揮動雙翅,巨大的火焰能量擋住了全部攻擊。

  「哼,司離人。」最先挑事的男選手雙眼一縮,也聚積起火元素之力,雙手高擎也使出了火系巫法[火烈鳥之舞]。

  「你才剛剛升到中階三品,我是中階二品,你拿什麼跟我鬥。別以為你是司家大小姐,我就怕了你……」

  就在這名男選手對著司離人挑釁之時,空氣中似有什麼東西疾速劃過,發出一聲嗡鳴。

  破風而來一柄利刃,在他額前定住,一動不動地懸浮於他兩眼之間。

  「你們不覺得丟人嗎?!」

  范無疆走到司離人身邊,打斷她的下一個施法動作。

  「元素之力省著點用,對付這種人不值當。」

  還想搞事情的其餘7名華國選手,都被那柄懸於火系學長額前的利刃給震住了。

  這特麼的是要拚命了啊!

  京都學院的這些選手對范小疆的瞭解不多,只知道他在總評考核中表現亮眼是匹黑馬。聽說是金雷雙系的,但卻只是個入門級的武侍,看來巫法修習肯定不行。

  但此時,所有人都打消了他巫法不行的念頭。

  所有元素系巫師,都有個致命的短板。防禦力低,怕被近身。

  因此,都各自有補充這一短板的辦法。這名中階二品的火系選手當然也有一定的應對措施,只是先前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司離人身上,被范無疆覷了個機會殺了個措手不及。

  金系重攻、重防、重突破,從物理攻擊的層面來說,比雷霆序列還要霸道。

  那個火系選手雙眼緊盯著懸於面前的利刃,都快成鬥雞眼了,口中卻是不依不僥道:「我們丟什麼人,丟人的是你們。明明可以先給我們解了毒,一起奪標,你們卻獨吞。厚顏無恥,還想倒打一耙。」

  「好。那就當我們沒來過。」

  范無疆懶得再跟這人多說半句話,他可沒心情去給別人說教。尤其是這種思維方式怪異,心術不正的傢伙。

  「比爾、保羅,你們接下去怎麼走?」

  比爾為難地看著他,「范,能帶上我的隊友們嗎?」

  「可以,走。」

  一行人轉身就跟著范無疆往苔蘚營地的另一邊跑去,緊隨其後的還有諾丁山學院的一行人。

  而華國那些選手則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人跑遠了,直到范無疆跑出去有千米遠後,那柄利刃才嗡的一聲疾速飛離。

  「艹他媽的,范小疆,老子記住你了!」京都學院的這名火系選手望著漸行漸遠的身影,恨恨叫罵道。

  苔蘚營地的面積並不小,除了剛才那塊選手空投密集的地方有不少人被困,還有一些前往2號營地想要搶物資的選手也被困住了。

  正是因為想起這茬,范無疆才匆匆離開,不跟那個豬隊友糾纏。

  說那人是豬隊友,都污辱了豬。但是沒辦法,說到底都是一個學院的。

  既然不能自相殘殺,那就別用別的方式懲罰吧。

  所以,抓緊時間,韭菜還剩多少全都割了,別給那些人任何機會拿好處。

  果然,在2號營地附近,他們又發現了8個被毒倒的選手。

  兩個華國的一個諾丁山的,其餘5個全都來自藤門學院。

  問題來了。

  比爾和保羅在他們那隊人馬里根本沒有話語權,那位羅素家族的千金大小姐愛麗絲,則是野心勃勃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范無疆一點也沒覺得意外,只是淡然地對比爾、保羅兩人笑了笑。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更何況,這是一場比賽。
Babcorn 發表於 2019-9-20 14:18
188.飛越大峽谷

  比爾和保羅抱歉地看向范無疆,很無奈,只能搖頭用口形說:「范,抱歉!」

  長得無比明媚的千金小姐愛麗絲,一聲令下,5個諾丁山學院的選手就立馬衝出去搶奪藤門選手的標記。

  這錢多多可不答應,你們能脫困都不錯了,還要跟我們搶標記,這特麼不是恩將仇報嗎?

  自己人恩將仇報起內訌在英聯國選手面前丟了大臉,錢多多心裡就憋著一口鳥氣,這下子就炸了。

  「都特麼給老子滾蛋,get  out,fuck  off…」錢多多生平所學別的不行,罵架溜的一批。

  愛麗絲哪裡受過這種氣,小臉漲紅,抬手就沖錢多多甩過去幾道冰刺。

  冰系?!沒看出來,這大小姐居然是異變元素序列。

  只不過,稀有的未必就一定厲害。同樣是冰系,愛麗絲恐怕連皇甫浩的小拇指都及不上。

  駱十八衝到錢多多面前,雙掌燃火接住幾道冰刺,將之融於無形。

  「你2我3,這是我們與你們結盟的誠意。」這也是范無疆對愛麗絲最後的善意。

  「從來沒有人跟我談條件,你以為你是誰?」愛麗絲卻琚傲地抬起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看在比爾的面上,我不想跟你動手。如果不結盟,那現在開始分開走。」范無疆冷冷地說道。

  他還戴著眼鏡,一眼就看到藤門5人中有兩個是入門級的選手。

  「十八,女選手別碰。」

  駱十八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二話不說便向藤門選手下手奪標。

  愛麗絲的幾個手下見狀,立馬沖駱十八攻去。錢多多和司離人見這情形,也同時出手。

  沐小棠聚起元素之力,於半空中如有瀑布落下,澆得愛麗絲如落湯雞一般狼狽。

  她發出一聲尖叫,正要發作,一道電光落下。愛麗絲身邊的一名高大男子立即撲了過去,替她擋下雷霆電擊。

  范無疆開啟極速速度,衝到那兩名入門級選手面前,在獲得了一枚有效標記後,用利刃將之運到就近的莫比鶴面前。

  火速完成收割,也不戀戰,范無疆喊了一聲,「撤」。我方三個水系同時施展巫法[霧影重重],製造出大量霧氣後,一行人疾速向苔蘚營地外撤離。

  不是打不過,是不想打。

  2號營地位於[苔蘚營地],靠近溫泉谷邊緣處,而溫泉谷這邊先前人可不少,他們在這邊打的歡,沒準就招來更多的對手。

  以他們現在的人數,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游擊戰最合適不過。奇襲人數相當或比他們少的隊伍,將利潤擴到最大化。打群架的不要,亂戰更是要不得。

  不管是司離人的火烈鳥,還是小棠的極地雷池,範圍大、傷害高,一不小心就會傷到自己人。

  而且,范無疆猜測這個『解毒藤』的效果肯定不會是永久性的,搞不好一會兒又要被苔蘚毒倒了。

  雖說有解毒藤在,可是一想到那個臭味,他就覺得腹內翻江倒海酸爽得不行。

  一路狂奔,在跑到苔蘚營地邊緣時,范無疆喊了一聲,讓大家停下。

  他從背包裡取出幾袋面包,發給大家當作午餐。

  白露和司離人兩人對視一眼,面露難色。這怎麼跑著跑著就要吃起來了呢?

  關鍵是,現在誰有這個胃口吃?剛剛那臭味,現在都好像還縈繞於鼻尖,想想就想吐。

  別說是這倆女生,就是錢多多這幾個小夥兒,也有點受不了啊。

  范無疆也不管,一人兩片發完,自己叨著面包片蹲在地上用鋨金護腕化成的短刃挖起了苔蘚。

  這次,他沒有深挖,只是不深不淺地削了一層苔蘚出來。沒一會兒的功夫,裝了滿滿5面包袋苔蘚,拉好封口放進背包裡。

  接著,又是一路狂奔,迅速穿過溫泉谷地,回到尖嘯河流。

  看著平靜的河水,范無疆想起小半天前剛剛遇上比爾和保羅兩人的情形。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況且在這場比賽裡,他們本來就不可能成為真正的隊友。只是,微微感到有些惋惜罷了。

  到目前為止,整個翡翠環形山的平原,他們僅踏足五分之一的面積,別說是皇甫昇、蔣樂和老裴,就是京都學院的其它隊友都沒遇上過。

  當然,除了苔蘚營地那群想要自相殘殺跟他們剛一波的腦殘選手。

  此時已是午後,必然會有不少選手去往各個營地尋找補給物資。河那邊的火羽山附近設有1號營地,肯定有不少人會往那邊去。

  那麼,如果前往1號營地,極有可能碰上京都學院的隊友。當然,別院的選手肯定也少不了。

  火羽山1號營地往上就是1號哨站,再往上就是油沼。

  這可是土、火兩系的絕佳地盤,半天時間過去,那兒恐怕已經被人佔據。此時過去,是友還好說,是敵的話,勢必要打一場攻堅戰。

  颶風峽谷貫穿整個平原,谷對面有4號哨站和4號營地所在的一片廣袤綠地。綠地上方是整個平原最安全的原始叢林——守護者花園,下方就是危險係數最高的雷痕谷。

  思索了一番,范無疆分析道:「小昇他們跟皇甫浩同一艘飛艇,再加上小昇是風系,所以,他們幾個聚集在一起的可能性很大。

  火羽山是座活火山,對皇甫浩來說絕對不是有利戰場,我想,他們四人最有可能是在峽谷對面活動。」

  駱繹眺望遠處高高聳立的火羽山,想了想,說:「皇甫浩實力不是一般強,他和駱駿圖都是半步高階的水平。

  單獨行動的話,不管是哪裡他都不虛。就算是活火山,只要沒徹底噴發對他的壓製作用不大。」

  「這麼強!」范無疆心底一驚。

  那兩位也不過是比他們大了三歲而已,不知道,三年後自己能達到什麼樣的程度?

  先不去想這些事了,他看了看峽谷對面說道:「先不算小昇他們會不會遇上別的隊友。

  阿樂加老裴可以說是絕對防禦,小昇又有著得天獨厚的觀察能力,加上皇甫浩的高傷害攻擊,他們四個肯定在對面四處打游擊戰。」

  穩打穩肯定是這樣,如果不是,他就把那根臭到沒邊的解毒藤給生吞了。

  范無疆對自己的分析很有信心,大家也覺得八九不離十,沒跑。

  討論了一下,全票通過,決定跨過峽谷去對面。

  來到峽谷邊緣觀察了一下,尖嘯河流的水流直衝而下,想來在谷底看的話應該就是一道瀑布。谷對面的邊緣處也有河水垂落,應該是自環形山上奔流而下形成的河流。

  目測他們面前這處的峽谷寬約3千米。駱繹等人都只是普通巫師,並不是咒術系的。所以,[飛行咒]這一基礎咒術僅僅只是掌握,還沒修習的多精湛,這個距離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範圍。

  事實上,大部分初階、中階巫師,都沒有餘力將咒術修習得多高。要不是[飛行咒]實用價值高,恐怕也不會這麼普及。

  而以他們現在的程度,最多也就飛個八百一千米,日常代代步沒問題。所以,怎麼過去呢?

  瞭解了一下[飛行咒]的基本情況後,范無疆思考片刻立馬就想到了對策。

  先實踐檢驗一下可操作性。

  讓錢多多用[飛行咒],帶著吳憂飛起。在飛到極限距離之時,吳憂聚集土元素之力在半空中凝出一小片『地面』,作為落腳點。

  吳憂最大限度只能控制這塊『地面』存在5秒,不過,這也夠錢多多再次使用[飛行咒]了。如此反覆兩次,就可飛越3千米的大峽谷。

  不過,范無疆半個咒術都不會,沐小棠也表示自己還沒學會[飛行咒],最後商定兩帶一。

  錢多多加莫比鶴帶吳憂,駱繹、陳一品帶范無疆,司離人、白露帶小棠。

  吳憂儘量將落腳點的範圍撐到極限所能達到的程度,足夠所有人在半空中落腳。

  順利抵達對面時,吳憂蓄能空間裡存的土元素之力耗費近半。所幸,這會兒也沒有戰鬥,不存在危險一說。

  落地後,左半邊就是廣袤的綠地、右邊是雷痕谷。想都不用想,一行人便迅速往綠地腹部前進。

  一片空曠,滿目蒼翠,一棵樹都沒有。

  比苔蘚營地的地面還平坦,幾乎沒什麼起伏,開闊得像非洲大草原似的。

  前行了約有2千米,沿途半個人影沒瞧見,只有偶爾從空中飛過的鳥類巫獸。

  這就奇怪了,難不成大部分的選手都在剛才他們過來的那一邊?這半邊這麼冷清不受歡迎的?

  正納悶著,所有人魔抗服的發聲器響起提示音,[賽點交接處,3號哨站]。

  「怎麼說?去哨站附近看看,還是繞開哨站去守護者花園?」駱繹問道。

  一行人停下來,補充水份、原地休整討論起來。

  范無疆摸出地圖攤開,「這時候往哨站去肯定遇不上小昇他們。

  守護者花園是整個平原面積最大的一片區域,4號哨站在最中心的位置,4號營地在我們右側前方,那裡還有條小溪…

  這樣,我們先去4號營地。不管是隊友還是對手,肯定能遇上人。」

  錢多多將剩下的小半瓶水倒在腦袋上,喘著粗氣,「不,不行了,跑不動了,歇..會兒。」

  「熱炸!這天穿魔抗服,簡直特麼活受罪。」陳一品呼呼吐著熱氣說道。

  司離人見小棠也是滿臉通紅,熱得頭髮全都粘在臉上,剛抬手給小丫頭擦汗,便感覺到腳下整個地面晃了一下。

  只晃了一下。所有人也都感覺到了,地震了?還是體力消耗太厲害產生了錯覺?

  「不好!快跑。」范無疆一把抱起沐小棠,拔腿就往4號營地的方向狂奔。

  就在剛剛那個瞬間,鋼鐵之膚[感知]陡然感應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在腳下震動。

  所有人都在聽到范無疆一聲吼時,反應迅速地跟著跑了起來。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跑不贏了。

  因為,他們腳下的整塊地面正在迅速往上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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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co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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