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末世] 兩界走私商 作者：浮兮 (連載中)

第六十章 我比你們所有人，懂得都多！

    「著啊！我以前怎麼沒有想到呢！江公子這真是說到我心坎裡了，原來這麼簡單！豈不是只要看著不順眼的，直接殺了就行了？」

    蘇小暖一臉亢奮。

    如果放在以前，被林宛如訓斥過後的蘇小暖，必然會異常的老實本分。

    無論出於什麼原因，都會完全按照林宛如的吩咐去做。

    可是現在，隨著江凡的出現，以及林宛如和林宛清對待江凡的特殊態度，再加上這幾天裡江凡所做過的事情，都讓蘇小暖忽然發現，原來家族裡忽然多了一個話事人！

    並且這個話事人的性格習慣，更符合蘇小暖的一些情緒偏向。

    再加上儘管時間尚短，可是很明顯的，自家大小姐並不介意眼前的江公子處於某種主導的位置，所以蘇小暖便多少有了點狐假虎威的態勢。

    配合著他那魁梧的身材，倒頗有些可愛的味道。

    「蘇小暖！」

    林宛如的音調抬高了幾分。

    蘇小暖一個激靈，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當然不是，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我們必須去遵守的準則。比如你們是林家的人，那麼就要聽宛如和宛清的話，這叫上下尊卑，輕易不能冒犯。」

    江凡笑著搖了搖頭。

    蘇小暖則是面露失望之色，低聲道：「那就還是不能殺人了。」

    「不，我的意思是，你要聽宛如和宛清的話，而宛如和宛清現在要聽我的，那麼你當然也要聽我的。所以呢，我讓你殺誰，你就殺誰。」

    江凡笑眯眯的說道。

    蘇小暖忍不住愣了愣神，緊接著臉上卻並沒有再次浮現起興奮的表情。

    反倒是有些哀怨的看著江凡，開口道：「江公子，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

    「是。」

    江凡非常老實的點頭承認道。

    林宛如繼續無語，林宛清繼續仰頭看天……

    「好了，說正事，前天在河陽城，我想到了一個可以持續賺錢的方法，這個方法很簡單，就是釀酒！釀造一種更烈、更濃，也口感更好的酒！同時我和四海錢莊的少東錢如山，達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咱們釀出來的酒，都會由錢家負責售賣！」

    江凡拍了拍手，不再繼續逗蘇小暖，終於說起了釀酒的事情。

    「釀酒？」

    場間除了林宛清和林宛如以外，其他人都有些茫然。

    蘇小暖撓了撓頭，遲疑著開口道：「江公子，我們……對於釀酒不怎麼精通，雖然也有一些土方法，但一是太過耗費糧食，已經很久沒釀過了。二是……土方法釀出來的酒，真的非常難喝，跟城裡能買到的酒，沒法比。」

    和城裡能買到的酒……口味沒法比？

    江凡不期然的回想起了之前喝過的那個河陽大曲，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口味比那玩意都比不了……

    那得……難喝到什麼程度啊？！

    「你們不會，但我會啊。放心，釀酒的工藝、配方，都由我負責，你們只需要在咱們這裡找一個合適的地方，蓋一個工廠……額，用你們的說法是蓋一個作坊，然後保證作坊的安全，不要讓任何人破壞又或者潛入偷盜就可以了。」

    江凡伸手指著自己說道。

    「你……會……釀酒？！」

    蘇小暖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可能是聽錯了。

    「對啊，有什麼問題？」

    「可你是讀書人啊。」

    「誰規定讀書人不能會釀酒了？」

    「那倒沒人規定，但……所有的讀書人不都是一樣的嗎？除了有學問，別的什麼都不會。」

    「哦，那我和他們不同，我什麼都會，就是沒學問。」

    「……」

    蘇小暖一陣失神，然後扭頭看著林宛如問道：「大小姐，他真的是讀書人嗎？」

    林宛如很是感同身受的點頭道：「這個問題，宛清之前也問過。」

    關於江凡是不是讀書人的話題，沒能繼續下去。

    因為四合院的大門忽然被人敲響。

    鐵牛打開了大門，錢如山便在一名隨從的陪同下，笑呵呵的走了進來。

    「錢兄？你怎麼找到這來了？」

    江凡頗為意外的問道。

    「嘿嘿，昨天陪著蘇兄弟去陸家要債的，可不僅僅是王府的管事，我也有親自跟過去。並且還把蘇兄弟一路送到了村外，自然知道你們這該怎麼走。」

    錢如山賤笑著說道。

    「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問你突然跑過來幹嘛？」

    江凡沒好氣的說道。

    「當然是來關心一下我的合作夥伴啊，既然說好了要一起做買賣，那我總不能什麼都不聞不問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畢竟，酒能早出來一天，咱們也早一天賺錢不是？」

    錢如山笑嘻嘻的說道。

    「你是怕我忽悠你吧？覺得我能釀出來的酒，肯定沒有我說的那麼好，所以想盡快看到成品，這才好真正的作出決定。」

    江凡直接拆穿了錢如山的想法。

    錢如山卻絲毫也沒有覺得難為情，反倒一臉坦然的點頭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全都是你在空口白牙的說，我要隨隨便便的就信了你，輕易下了決定，那我家老頭子能抽死我。」

    「也行，正好有不少東西需要採買，既然你來了，那這些東西就由你去張羅吧，估摸著也比我們去買要方便很多。」

    江凡把自己之前寫好的那張宣紙，掏出來遞給了錢如山，接著說道：「還有就是，既然搭伙做買賣，雖然是對半分，但也要有一個明確的主次地位。咱們這個買賣，只要是我說的話，那就不需要懷疑和反對，一切照做就好。」

    「這個……不好吧？憑什麼啊……我家老頭子那邊……恐怕不會答應。」

    錢如山一臉為難，同時也覺得江凡的要求，太過霸道了些。

    「就憑我比你們所有人，懂的都多啊，所以任何情況下，我一定都是對的！」

    江凡說的理所當然。

    錢如山卻倍感荒謬。

    正打算反駁的時候，就看到江凡朝著林宛清招了招手，然後湊到了林宛清的耳邊說了幾句。

    林宛清頓時一臉古怪，看了看錢如山，直接彎腰從地上分別拿起了大小不一的兩塊石頭。

    平舉到了錢如山的眼前，語氣頗為詭異的開口道：「錢公子，我同時鬆手，你猜……現在被我分別抓在手裡的兩塊石頭，哪一塊會先落地？」

第六十一章 請聽題

    如果是在江凡那個世界的話，錢如山一定會用一張黑人問號臉，來表達自己此時的心情。

    他親眼看到林宛清從地上撿起了兩塊大小明顯不同的石頭，然後就這麼一隻手抓著一塊，平舉到了自己的眼前，問自己同時鬆手的話，哪一塊會先落地？

    這算什麼問題？！

    就算是三歲孩童也很清楚，一定是大的先落地啊……

    江凡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

    狐疑的看了江凡一眼，錢如山心下有些不安，但還是開口道：「大的那塊石頭先落地！」

    「錢兄，你確定嗎？我可以給你一次反悔的機會哦。」

    江凡笑眯眯的說道。

    錢如山內心的不安更加強烈了，他總覺得江凡似乎下了個套，但一時之間，卻又搞不清楚這個套究竟在哪。

    略一遲疑，眼神很快重新堅定起來。

    無論江凡在什麼地方下套，應該發生的也一定會繼續發生！

    錢如山深吸了口氣，用力點頭道：「確定，大的石頭先落地。」

    「好吧，宛清，鬆手。」

    江凡聳了聳肩，回頭說道。

    林宛清依言而行，下一秒鐘，只有一個落地聲響起。

    錢如山呆呆的看著同時落地的兩塊石頭，大腦短時間內一片空白。

    不僅僅是錢如山，蘇小暖和其他十五名林家族人，以及錢如山的那名隨從，同樣瞪大了眼睛。

    片刻，錢如山緩過神來，直接蹲下撿起了那兩塊石頭，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後，確定沒有任何問題。

    但依舊滿心懷疑，所以乾脆自己又從院子裡，重新挑了兩塊大小差別更大的石頭，有樣學樣的平舉雙臂，接著鬆開雙手……

    還是只有一個落地的聲音……

    「這是……為什麼？」

    錢如山怔怔的看著地上的石頭，喃喃問道。

    「不僅僅是石頭啊，宛清，把你隨身帶著的那把匕首給我。」

    江凡沒有回答錢如山的問題，反倒是跟林宛清要了一把匕首，然後又跟錢如山要了一枚戒指，接著同樣平舉著一起鬆手。

    果然，匕首和錢如山的戒指，同時落地。

    「可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錢如山愣愣的盯著地上的匕首和戒指，眼神看起來有些渙散。

    「因為我懂的比你們所有人都多啊，所以任何情況下，我都一定是對的。」

    江凡一邊說著，一邊笑眯眯的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了張宣紙，然後重新從地上把錢如山的戒指撿了起來，接著開口道：「來，錢兄，再猜一次吧，這張宣紙和這枚戒指，同時鬆手，誰先落地？」

    錢如山有些懵，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反應，自然是戒指先落地，畢竟戒指重啊！

    宣紙那輕飄飄的，鬆了手以後，還不得先飄一會兒啊？

    可這話終究沒有說出口，因為方才那兩個場景，實在是給他造成了太大的震撼。

    兩塊大小重量明顯不同的石頭，以及重量體型都比自己那枚戒指大得多的匕首，全都是同時落地！

    也就意味著……這玩意它和重量沒關係？

    想到這裡，看著江凡那瘆人的笑容，錢如山糾結了片刻後，咬牙道：「同時落地！」

    「錢兄，確定嗎？我可以給你一次反悔的機會哦。」

    江凡依舊是那麼一副笑眯眯的模樣。

    錢如山卻著實覺得這句話非常耳熟，只不過當前腦子有些混亂，所以無暇多想，用力的點頭道：「確定！」

    「好吧，只能說，你又錯了。」

    江凡鬆開了雙手。

    那枚戒指直線下墜，率先著地，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而那張宣紙，果然飄啊飄啊的，仍然飄在空中……過了一會兒，這才終於飄落到了地面上。

    錢如山目光呆滯，大腦再次放空。

    蘇小暖和那十五名林家族人其實也沒有好多少，一個個看向江凡的目光，就彷彿是見鬼了一般。

    錢如山身旁跟著的那名隨從則張大了嘴巴，整個人似乎陷入到了某種混亂當中。

    「這……這究竟是為什麼！」

    錢如山要抓狂了。

    最痛苦的事情，便莫過於發現自己一直以來所堅持的道理，忽然間發現大錯特錯。

    更可怕的是，錢如山覺得自己現在的腦袋一片錯亂，甚至開始懷疑人生。

    「不為什麼啊，很多事情沒有辦法給你解釋清楚，所以你只要記住一點就可以了。」

    江凡指了指自己，笑眯眯的接著說道：「記住我比你們所有人懂得都多，任何情況下，我都一定是對的。」

    錢如山咬了咬牙，仍舊搖頭說道：「不行！做買賣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裡面的門門道道多著呢，稍不留神，就可能吃了虧。雖然我們錢家很有錢，就算賠了也賠的起，可這畢竟是我第一次單獨主持一項買賣，要真是失敗了，我臉面上過不去！」

    「錢兄，搭伙做買賣，最忌諱的就是有兩個聲音。畢竟生意上面的事，隨時有可能需要拿一些主意。一旦兩個聲音的想法不同，就會造成生意的混亂，這一點，想來你很清楚。」

    江凡也不著急，聲音和緩的說道。

    錢如山點了點頭，然後便一臉猶豫的開口道：「江兄，不是我不信你，實在是你身為一個讀書人，對生意上的事情必然沒有任何瞭解，如果以你為主……我很擔心。」

    「可問題是，方才已經證明了，錢兄很容易犯錯誤，若不以我為主，反倒是以錢兄為主，那麼錢兄在拿主意的時候……只看方才的表現，可很難令人信服啊。」

    江凡攤開雙手，實事求是的說道。

    錢如山不由語塞，怔怔的想了片刻後，這才深吸了口氣，下定了決心般的開口道：「江兄，既然是做生意，就免不了和賬目打交道，這樣吧，方才東西落地的問題，其實和生意的關係不大，所以我犯了錯誤也算正常，畢竟我完全不懂。」

    「可如果江兄能再出一個賬目上的問題難住我，那我就同意江兄佔據生意的主導地位！這個買賣有任何需要拿主意的地方，也都以江兄的意見為主，如何？」

    「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好！請聽題！」

第六十二章 一文錢哪去了？

    江凡咧嘴一笑，看的錢如山忍不住心驚肉跳。

    但一想到規定好了是賬目上的問題，而所謂的賬目問題，其實也就是算學，錢如山自小在這方面又天賦驚人，那不安的情緒，便稍稍緩解了一些。

    我就不信，算學上我還能被你難住！

    就算放眼整個大周，在算學一道上能和我相比的，都寥寥可數！

    至於那些讀書人，絕大多數對於算學更是一竅不通！

    所以就算江凡能出賬目上的問題，難度也大不到哪去！對於這一點，錢如山信心十足！

    「賬目的問題，主要在於收支，也就是錢款往來的記錄，所以，我是不是可以將賬目的問題，理解成算學？」

    江凡笑眯眯的問道。

    「當然！算學一道，博大精深，很多人哪怕皓首窮經，最終也不過是瞭解個皮毛。賬目問題至多可以稱作算學的基礎，但要說是算學，也沒有問題。」

    錢如山點頭說道。

    「好，錢兄，你聽清楚了，說現在呢，有一堆雞和兔子被關在同一個籠子裡，如果光看腦袋的話，那麼這一籠裡有三十五個頭。而如果光看腳的話，這一籠裡則有九十四隻腳，那麼……請問這一籠裡的雞和兔子各有幾隻？」

    江凡笑眯眯的開口道。

    錢如山的臉色一僵，那剛剛鼓勵自己、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來的一點信心，瞬間發生了動搖。

    蘇小暖等人則有些傻眼，一個個下意識的低頭掰起了手指頭，不過很快他們就發現……十隻手指根本不夠用啊……

    「姐姐……這算什麼問題啊？為什麼要把雞和兔子關在一個籠子裡？」

    林宛清湊在林宛如的身旁，小聲問道。

    「我也不懂，但只看那位錢公子的表情，我至少知道這個問題，應該很難。」

    林宛如柔聲回答道。

    「錢兄？怎麼樣？能解答嗎？」

    江凡看著錢如山，笑眯眯的問道。

    錢如山有些尷尬，因為這個問題……他毫無頭緒。

    心說幸虧方才自己沒有在重拾信心的時候，講什麼大話，否則……現在怕是就得努力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這什麼鬼問題啊！雞和兔子為什麼要關在一起啊！

    錢如山一臉委屈，看著江凡說道：「這個……要是一個一個的數過去，肯定能解出來。但太耗時間了，所以……江兄肯定有更簡單的解答方法吧？」

    「當然，既然有三十五個頭，那就意味著雞和兔子加在一起共有三十五隻。我們假定三十五隻都是雞，雞有兩隻腳，也就是七十隻腳，比籠子裡的腳少了二十四隻。每隻兔子比每隻雞多兩隻腳，所以一共有十二隻兔子、二十三隻雞。」

    江凡笑眯眯的說道。

    錢如山：「……」

    林家姐妹：「……」

    蘇小暖一群人：「……」

    假定三十五隻都是雞？！還可以這樣嗎？！

    「怎麼樣？這個問題是算學的問題吧？錢兄你沒有回答上來，那麼……」

    江凡話剛說到一半，錢如山就干咳了兩聲，略顯臉紅的說道：「咳咳，江兄，這個題我只是說太耗時間，沒說解不了。事實上，掰著手指頭一個一個去數，總能數出來的，你說是吧……」

    這話說完，錢如山自己都覺得自己太不要臉。

    但沒辦法，他是真的不想讓江凡處於他們這個買賣的主導地位。

    倒不是有什麼壞心思，純粹是更信任自己經營買賣的能力而已。

    「也是，那我換道題。」

    出乎錢如山意料之外的，江凡並沒有在這方面和他糾纏，反倒顯得非常好說話。

    只是為什麼……我這心裡面慌的很啊……

    錢如山默默地想著。

    「說宛如和宛清兩人相對而行,相距十里地,宛如每個時辰走三里地,宛清每個時辰走二里地。小暖跟在宛如的身邊,每個時辰能走五里地,同宛如一起出發,碰到宛清的時候再掉頭朝宛如走,碰到宛如的時候又掉頭走向宛清,問，當宛如和宛清相遇時,小暖一共走了多少裡?

    江凡一臉微笑。

    錢如山：「……」

    林家姐妹：「……」

    蘇小暖一行人：「……」

    這已經不是掰著指頭算的問題了，這還涉及到了一定的算學邏輯的問題。

    可是很顯然……這個世界尚沒有人研究過所謂的算學邏輯。

    「怎麼？錢兄覺得這個題也不能算嗎？」

    看著錢如山一臉懵逼的站在那，雙目無神的就像是丟了魂一般，江凡一臉誠懇的問道。

    錢如山覺得有些無地自容，但若是就此認輸的話，依舊有點不甘心。

    咬牙點了點頭後，勉強笑道：「江兄……不管這個題還是之前雞兔同籠的題，似乎……都沒涉及到錢啊？咱們畢竟是要考賬目的問題，所以……出的題總得跟錢有關吧？」

    「這樣啊，好說。」

    江凡仍舊沒有任何要計較的意思。

    抬手打了個響指，把眾人從蘇小暖到底走了多少裡的泥潭中拽了出來。

    笑眯眯的接著說道：「說宛清、宛如和我住客棧，每個人需要交十文錢的房費，第二天結賬的時候，我們給了店夥計三十文。結果夥計拿著三十文去交給掌櫃的，掌櫃的卻說客棧這幾天降價，三個人只要交二十五文便好，於是拿出五文讓夥計退給我們三人。」

    「夥計拿著五文錢在手，心裡有了點想法，就私自昧下來兩文，追上我們三個之後，把剩下的三文錢還給了我們。這樣一來，我、宛清和宛如等於每個人掏了九文錢，加起來一共是二十七文，再加上夥計昧下的兩文，就是二十九文。那麼請問錢兄，還有一文錢……哪去了？」

    錢如山：「……」

    林家姐妹：「……」

    蘇小暖一行人：「……」

    錢如山呆立了片刻，腦子裡卻是越想越混亂。

    到了最後，臉上乾脆浮現起了生無可戀的表情。

    很是頹然的點了點頭，有氣無力的說道：「就依江兄的意思吧……這個買賣，以江兄為主，若是有意見相左之處，我聽江兄的。」

第六十三章 我有點暈

    錢如山走了。

    帶著他的隨從和江凡給他的那張宣紙。

    離去的背影看起來無比淒涼。

    毫無疑問，這是個毀三觀的上午，無論對於錢如山、還是對於蘇小暖一行人來說，都是如此。

    至於林宛如和林宛清……反正她們兩個的三觀已經被摧毀過一次，再來這麼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毀著毀著，也就習慣了。

    江凡所需要的東西並不算稀罕，所以錢如山給出的答覆也非常乾脆，今天傍晚之前，一應所需要的器具，都會在河陽城內完成採買，由錢如山專門安排人，送到林家來。

    至於購買相應器具的錢款，錢如山大致的算了下，不是什麼大數字，也就自行承擔了。

    可能是被那幾道題目打擊的夠嗆的緣故，錢如山整個人顯得有些渾渾噩噩。

    一改前天晚上在富江園裡錙銖必較的模樣，對於江凡提出的一些不算過分的要求，差不多沒有任何推拒。

    「好人啊，以後做買賣，就得找這種實在的！」

    看著錢如山離去的蕭索背影，江凡感慨著說道。

    「額……是因為好說話嗎？」

    蘇小暖問道。

    「不，是因為比較好坑。」

    「……」

    「咳咳，還是先說正事吧，小暖，你安排人找一塊空地，蓋一個面積大點的作坊，要求不能距離這個四合院太遠，同時要方便看護，一旦蓋好之後，你要負責整個作坊的安全問題，務必保證不讓任何心懷叵測之輩，有機會潛入到作坊裡。」

    江凡開口說道。

    蘇小暖用力拍著胸脯說道：「放心吧江公子，這件事交給我。只是不知道……這作坊江公子想多長時間建好？」

    「你們最快能什麼時候弄好？

    江凡問道。

    「最快啊……把各家都動員起來，一天時間，保準把這個作坊完完整整的弄出來。」

    蘇小暖信心滿滿的說道。

    「行，那就去辦吧，估摸著拖錢如山買的那些東西，傍晚之前就會送過來，爭取東西一到，就有作坊可以把東西扔進去。」

    江凡拍了拍蘇小暖的肩膀，笑著說道。

    蘇小暖興奮的抱了抱拳，然後就直接帶人離開了四合院。

    「宛如，等到新酒釀造出來之後，錢家肯定會先拿去河陽城進行銷售，咱們繼續住在這裡的話，多少有些不便。之前買完東西還剩下五百貫，前天又賣詩賺了四百貫，想來應該足夠在河陽城買套宅子了，所以我想，這幾天有空的話，不如去河陽城轉轉，找一處喜歡的買下來，怎麼樣？」

    等到蘇小暖帶人離去，江凡這才扭頭同林宛如問道。

    然而林宛如和林宛清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兩個小美女全都可愛的皺著眉頭，眼神很是飄忽，似乎都在神遊天外，顯然並沒有聽到江凡說了些什麼。

    「怎麼了這是？」

    江凡伸手分別拍了下林宛如和林宛清的肩膀。

    姐妹倆同時被嚇了一跳，紛紛回過神來，看到江凡一隻手在她們倆的眼前亂晃，不由向後縮了縮脖子。

    「幹嘛呢？問你們話都沒反應？想什麼呢？」

    江凡奇怪的問道。

    「江凡哥哥，那一文錢，到底哪去了？」

    林宛清欲哭無淚的問道。

    「你們倆都在想這個？」

    江凡愕然問道。

    「是啊，咱們三個一人出了九文，店小二貪了兩文，怎麼算都只是二十九文啊，差的那一文……到底去哪了？」

    林宛清掰著手指頭，撅著嘴問道。

    整個人的狀態，看起來有些錯亂。

    林宛如雖然沒有開口，但表情和林宛清一般無二，顯然處於同樣的困惑當中。

    「這個不重要……」

    江凡擺了擺手。

    「這個很重要！想不明白的話，我們會睡不著覺的。」

    林宛如一臉認真的說道。

    江凡無語，只能開口解釋道：「很簡單啊，因為咱們三個就沒花三十文。你們好好想想，最後有三文錢還給了咱們，所以咱們等於一共就只花了二十七文啊。掌櫃的手裡留了二十五文，夥計貪了兩文，這不是正好二十七文嗎？」

    啊？！

    林宛如和林宛清同時愣住。

    「原來……是這樣嗎？也就是說……根本和三十文沒有任何關係？之所以強調三十文，只是為了誤導？」

    林宛清喃喃說道。

    「聰明，答對了，那麼現在，可以討論下在河陽城買宅子的問題了吧？」

    江凡再次打了個響指，表情略顯浮誇的說道。

    林宛清沒理他，只是定定的看著他，認真說道：「江凡哥哥，我現在確定了，你果然不是好人。」

    林宛如無比贊同的點了點頭。

    江凡呆了呆，這時候倒是想自己擺一個黑人問號臉了……

    此時的錢如山已經領著那名隨從，走出了很遠的距離。

    那名隨從看起來一臉警惕，直到這個時候，才終於放鬆了些。

    擦了擦額頭不知道何時冒出的冷汗，有些遲疑的說道：「少爺，咱們下次來的時候……能不能多帶點人？那個村子……實在太邪性了。」

    「怎麼了？」

    錢如山沒怎麼聽進去，因為腦子裡仍然在算著，那一文錢究竟去了哪裡的問題。

    「少爺，我之前一直沒敢跟您說，就怕您萬一被嚇著，再失了方寸。方才一進了那個村子，我就發現不對勁。因為整個村子裡……就沒有普通人。」

    隨從苦笑著說道。

    「什麼意思？」

    錢如山還沒有回過神，但至少把注意力從那一文錢裡抽了出來。

    「就是說……那村子裡咱們遇到過的所有人，都是入了品的武人！而且一個個的品級，還不低。」

    隨從嚥了口唾沫，頗為艱難的說道。

    「啥？你別鬧，從進村到四合院之間，咱們至少遇到了小一百人，其中還有一些半大孩子，感覺就像是什麼集會剛散了似的，烏泱泱的一片，這麼多人，全都入了品？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錢如山翻了個白眼，覺得自己這隨從，肯定也是被那幾道題給整傻了。

    否則怎麼可能說出這麼不靠譜的話來？

    「要是別人跟我說，那我肯定不信，但問題是……少爺，這是我親眼所見啊……」

    隨從一臉苦澀。

    「那些半大孩子……」

    「成年的沒有低於四品的，半大孩子……沒有低於二品的。」

    「……我……我有點暈……」

第六十四章 世道變了

    「爹！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啊！那個新來的居然真能弄到糧食和肉，甚至還有布匹，這樣下去，咱們想要趁著大旱，把林家的土地謀奪過來的念頭，根本不可能達成啊！」

    一間三進宅子的正堂裡，嚴偉一臉焦躁的看著端坐椅子上的嚴無我，語氣急促的說道。

    「坐下說話，緩緩你的脾氣，我之前是怎麼教你的？遇事需要有靜氣，稍微有點麻煩，就這麼毛毛躁躁，以後這個家，怎麼交給你？」

    嚴無我撇了嚴偉一眼，略顯不滿的說道。

    嚴偉窒了下，悻悻的坐到了自己父親的身邊，忍不住接著說道：「爹，那你說怎麼辦？也是怪了，這才幾天？怎麼就突然能買回來那麼多的東西？我大概估算了下，那些東西至少也得四五百貫呢，幾天時間，哪裡來的錢？」

    說到這裡，嚴偉忽然眼前一亮，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猜測到：「難道……林家姐妹破了誓，去劫大戶了？否則時間這麼短，總不能把錢憑空變出來吧？咱們要不要去老不死的那裡告一狀啊？就算老不死的一直偏袒她們，但這種事情，可是死規矩啊。」

    「少胡說八道，動動你的腦子，以前偶爾遇到缺糧的時候，林宛如和蘇小暖那幾個，寧願去幫著官府抓強人，換懸賞買糧食，也沒聽說破過誓。這才什麼時候？家裡都還有些餘糧，尚沒到餓肚子的時候，又怎麼可能就直接絕了自己的路？」

    嚴無我很是恨鐵不成鋼的瞪了自己兒子一眼。

    哼了一聲，繼續說道：「這事情，我看還是要落在那個新來的身上。自從上次在林家見到了那個新來的，這些天，就一直有奇怪的事情發生。包括蘇小暖總是神神秘秘的在林家進進出出，沒準就是商量錢的問題。」

    「況且，咱們的人昨天不是已經在河陽城打聽清楚了嗎？那個新來的叫江凡，是個腹有錦繡的才子，前天團圓節的富江園裡，區區幾首詩詞就賺了三百貫。所以……沒準採買所用的錢，都是那個江凡拿出來的呢？」

    聽著自己父親的分析，嚴偉頓時覺得很有道理。

    「對啊！還真有這樣的可能！那怎麼辦？！這些讀書人，你說窮的那是真窮，可你要說有錢，那也真有錢！聽說有些讀書人逛窯子都不用有任何花銷，反倒是窯姐還得給些體己？」

    嚴偉怔怔的說道。

    「事情來的太突然，根本沒有任何準備，我哪裡知道怎麼辦？現在的勢頭，看起來只要那江凡的手裡有錢，對面就不會缺吃的。不過……這一次的乾旱不像那麼早能結束的樣子，說不準時間久了，連河陽城都會缺糧，真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有錢，他也買不到！」

    嚴無我又是一聲冷哼。

    「可就算真的會一直幹旱下去，要等到河陽城缺糧，也得幾個月的時間吧？到時候都入了秋了，咱們這地……還能賣出去嗎？實在不行，我偷摸去把那個江凡給做了吧！反正就是個書生而已，也沒有功夫在身，做了他根本不費事。」

    嚴偉用手刀比劃了一個砍的動作。

    「屁話！有老不死的在這看著，把你那些鬼念頭全都給老子掐了！你要是敢有動作，那個江凡會不會有事我不知道，但你爹我和你，肯定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嚴無我抬手就照著嚴偉的後腦勺扇了一巴掌，語氣聽起來相當不善。

    「可總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對面莫名其妙的過上好日子吧？」

    嚴偉捂著自己的後腦勺，很是委屈的說道。

    「當然！這一次要是讓對面安安生生的過去了，咱父子倆以後還怎麼抬頭做人！家族裡怕是就要直接把咱父子倆當成笑話了！」

    嚴無我的臉色頗為陰沉，接著說道：「你說的把那個江凡做掉的辦法，其實也不是不可行，但絕對不能是你、我，又或者家族裡的其他人去做。有老不死的看著，這些念頭想都不要想。」

    「但……我們可以把這件事往河陽城裡遞過去，本來想要買地的就是那邊，而且我看得出來，那邊對於這片地，幾乎是勢在必得的意思。如果不是有所顧忌，恐怕都不會採取買的方式，還給了一個相當不錯的價格。」

    「既然現在出了岔子，那麼讓那邊想想辦法，也是應該的。咱們當然不能動手，可那邊若是下了決心，非要讓一個來歷不明的書生直接消失，想來還是沒什麼太大困難的。」

    嚴偉眼前一亮，整個人一下子興奮了起來，開口道：「對啊！讓那邊的人去動手就行了啊！把這裡的情況和那邊說下，只要那邊還想要地，就肯定得想辦法。不過……」

    話說到一半，嚴偉停頓了下，臉上浮現起了為難的表情，接著說道：「這江凡不是已經在河陽城有了些名聲嗎？那邊想要動手的話，也會相應地擔心吧？如此一來，怕是在地的價格上，咱們會有所損失……」

    「沒關係，不會損失太多。那邊很清楚，如果給的價格不夠讓咱們心動，那咱們也不會把地賣掉。他們之前找過林宛如，只是被林宛如沒有任何商量餘地的拒絕了，否則又為什麼還需要這麼大費周章？」

    嚴無我擺了擺手，眯著眼睛繼續說道：「既然只有咱們肯賣，而他們又真切的想要這片地，那很多事情就必須學會妥協。比如類似的困難，他們要想辦法解決，比如提供給咱們的報價，不能有太大的出入。這些，那邊都懂。」

    「我明白了！就是說，咱們要把姿態放低，但實際到手的利益，卻不能讓。面子給對方，裡子自己拿？」

    嚴偉開口問道。

    「就是這麼個道理！面子才值幾個錢？想當初，林老大放眼江湖，那也是魁首一級的人物，據說林老大的父親……更是有著紅衣軍的背景，可結果呢？到了現在，林家不還是要在地裡刨食？世道變了，只有錢，才是最重要的！」

    嚴無我冷笑著說道。

    「是，爹！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安排！」

第六十五章 被小學知識征服的首富

    如果要在河陽城內選一座位置最好的府邸，那麼毫無疑問，一定是武王府獨佔鰲頭。

    而如果要在河陽城裡選一座最為奢華的府邸，則必然會落在河陽錢家的頭上。

    至於河陽城實際的官邸，河陽城守的府衙，無論規模、位置，還是府衙本身的奢華程度，在諾大的河陽城裡，實際上連前十排不進。

    此時錢家的族宅內，錢如山一臉畢恭畢敬的站在自己父親的書房中。

    而錢如山的對面，一個幾乎呈現著圓形的胖子，正聚精會神的在宣紙上揮毫。

    足足過了一刻鐘的時間，胖子這才落了筆，將宣紙從桌面上拿起，亮了亮後，似乎對於自己的作品非常滿意。

    怡然自得的晃了晃腦袋，這才重新把宣紙放到了桌子上。

    這個胖子……正是周朝實際意義上的首富，錢四海。

    把宣紙放到了桌子上後，錢四海給自己倒了杯茶，牛飲了一口，這才說道：「這狗日的鬼天氣，能把老子熱死，寫幾個字都一身的臭汗，兒子你說要是能把冬天的冰，留到夏天來用，豈不是就舒服多了？」

    「怎麼可能？冬天一過，那些冰就化了啊……」

    錢如山怔怔說道，對於自己父親時不時就要異想天開一回，倒也見怪不怪了。

    「廢話！老子能不知道冬天一過，冰就會化掉嗎？這不是說如果嗎！真要是能在夏天弄出冰來，得是多大一筆買賣？能買得起的肯定都是那些富貴人家！而那些人家只要能讓自己過的更舒服一些，根本就不會在乎花多少錢，嘖嘖，估計到時候都得跟撿錢一樣了。」

    錢四海眯縫著兩隻小眼睛，似乎是在幻想那樣的場面，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沉迷其中……

    「咳咳，爹，咱是不是……先考慮考慮實際的東西？那些根本不可能實現的，考慮太多……也沒用不是？」

    錢如山無奈的說道。

    「你懂個屁！只有敢想，才能把買賣越做越大，你要是連想都不敢想，那咱們錢家這份家業，早晚就得讓你給敗嘍！」

    錢四海被打斷了幻想，很是不爽的訓斥了錢如山一句。

    「嘿嘿，這不是有爹您英明神武的掌舵咱們錢家嗎？況且爹您身體康健，長命百歲不在話下，以後的幾十年，爹您都能看護著錢家，不需要我多麼操心。」

    錢如山嘿嘿笑道。

    「少在這賣乖！老子這輩子做過的最錯一件事，就是只生了你這麼一個混賬東西！要是多給你生幾個弟弟，起碼還有個挑選的餘地！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明知道你爛泥扶不上牆，還是得可著你來折騰，也不知道老子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

    錢四海沒好氣的罵了一句，又牛飲了一口茶水，這才接著說道：「也不知道你到底怎麼想的，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把拿主意的權利交了出去，咱們錢家做買賣，什麼時候這麼吃虧過？」

    「這個……爹，那個江凡，我只能說他非常的與眾不同，至少我從未見過像他那樣的人，你說他是個讀書人吧……可他的言行舉止跟我認知當中的讀書人，沒有任何相似之處。可你要說他不是讀書人吧……他的詩詞又被認為是大周詩才第一。總之，我看不透他。」

    錢如山苦著臉說道。

    「屁話！你才幾歲？你能看透的人有幾個？滿大街數一數，十個裡面你至少看不透八個半！無論那個江凡多麼與眾不同，也不是咱們錢家在買賣上吃虧的理由！少給老子扯這些沒用的！」

    錢四海絲毫不給錢如山留面子的訓斥道。

    當然，這也是因為書房裡只有父子兩人，無論再怎麼罵得狗血淋頭，都不會傳揚出去。

    「爹……我和那江凡打賭，結果輸了，這才沒辦法的把拿主意的權利交出去。不過照我看，那個江凡真的與眾不同，他的很多想法和言行方式，都讓我覺得耳目一新。所以沒準……會給咱們錢家帶來驚喜也說不定。」

    錢如山陪著笑臉說道。

    「打賭？怎麼輸的？雖然老子從來不讓你賭博，但賭術可也專門讓人教過你，難道在這上面，你還能輸給一個書生？」

    錢四海揚了揚眉，臉上的表情是滿滿的失望。

    「沒有，沒賭博，這個……爹，我當場給您演示一遍吧，兩塊大小和重量完全不同的石頭，在同一個高度落下，您覺得，哪一塊會先落地？」

    錢如山陪笑著問道。

    「屁話！當然是更大更重的石頭先落地了！這還用問？！你個混賬東西腦子犯糊塗了嗎？」

    錢四海翻著白眼罵道。

    錢如山也不反駁，只是拉著圓滾滾的錢四海出了書房。

    然後就在書房外，學著之前林宛清的樣子，當場做了簡單的驗證……

    少頃，錢四海一臉懵逼的回到了書房裡，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恍惚。

    圓滾滾的身子在錢如山的攙扶下，坐回了書房的椅子，靠在椅背上，似乎陷入到了沉思當中。

    錢如山並不打擾，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站在自己父親的對面，神遊天外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許久，錢四海終於從那種震驚當中恢復過來。

    眼神頗為複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艱難開口道：「如果是這個事情，打賭輸了……也算正常。畢竟……誰能想到呢……」

    「爹，兒子不僅僅是輸了這一場，之後江凡又拿了一張宣紙和兒子手上的一枚戒指，問兒子哪個會先著地。」

    錢如山緩緩說道。

    「嗯？你怎麼回答的？」

    錢四海揚眉問道，心下則是忍不住嘀咕。

    「我……我說的同時落地。」

    「那沒錯啊！怎麼會又錯了呢？！」

    「因為戒指都落地了，宣紙還在天上飄著呢……」

    「……」

    錢四海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很神奇吧？可偏偏事實就是這樣，所以江凡確實是有些門道的。這筆買賣，交給他去做決定，應該不是壞事。」

    錢如山聳了聳肩，一副已經認命的某樣。

    「但這個問題……似乎和做買賣沒什麼關係啊？」

    錢四海有些遲疑的問道。

    錢如山一臉同情的看了自己父親一眼，接著開口道：「爹，我再給您說一個問題吧，也是江凡今天問過我的幾個問題之一。」

    「什麼問題？」

    「這個……是關於一文錢的問題……」

第六十六章 江凡入品（上）

    江凡並不清楚自己隨口所說的那幾個小學生問題，對這個世界的周朝首富，造成了這樣的震動。

    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完後，他就再次在林宛如的指導下，練起了毛筆字。

    林宛清是個閒不住的性子，已經跟著蘇小暖一起出了四合院，要親眼看著蘇小暖帶著其他人，把那個作坊蓋起來。

    所以四合院裡當前就只有江凡和林宛如兩人。

    氣氛略顯旖旎。

    相比於數天之前，剛剛發現自己能夠穿越時的茫然，此時此刻的江凡，頗為愜意和舒適。

    因為林家的糧食問題已經得到瞭解決，同時也找到了一個能夠讓林家持續來錢的方式。

    再加上自己的那個世界裡，因為售賣人參的緣故，讓原本窮的幾乎都要流落街頭的自己，一下子有了近千萬的巨款在身。

    猛然間發生的劇烈變化，使得一直都是小市民心態的江凡，非常滿足。

    這種滿足落於實處，就體現在了江凡整個人的狀態上，美好的生活需要去享受，而不是累死累活的努力拚搏。

    要是能有足夠的資本當一條鹹魚……其實也不錯。

    江凡美滋滋的想著。

    林宛如渡入自己體內的氣流，順著經脈，暖洋洋的在身體各處流淌。

    不但讓自身在毛筆字的書寫能力上進境神速，同時江凡也發現，隨著這些氣息在體內形成了一個循環，來回不停的梳理，他的精神狀態乃至於身體狀態，似乎都在變得更好！

    能夠明顯地感覺到，身體的力量在增加，儘管體重沒變，可似乎全身上下相比於以往，都在逐漸變得輕盈。

    什麼情況？！

    傳說中洗精伐髓的易筋經不成？

    順勢寫完了一張宣紙後，江凡停了下來，略有些疑惑的扭頭看向了身旁一直扶著他的林宛如，開口問道：「宛如……我怎麼覺得，身體好像在發生什麼變化？你……做了什麼嗎？」

    林宛如明顯臉色一紅，輕聲道：「昨天妹妹和我說了江凡哥哥你想學武的事情，所以我琢磨著，以我所修煉功法的特殊性，應該可以想辦法讓江凡哥哥你入品。只是……江凡哥哥你畢竟過了最適合學武的年紀，就算入了品，再想要有所提升，也千難萬難。」

    「啊？！真的嗎？我也可以學武？！那就是說，我以後也能成為傳說中的武林高手了？」

    江凡頓時興奮起來。

    每一個男人心目中，都會有一個武俠夢，這是無可爭議的事實。

    「這個……江凡哥哥，我現在只是能引導著你體內的氣，形成氣感、演化周天，完成內息循環，進而入品。可是入品之後的提升……以我現在的能力，是沒有辦法的。」

    林宛如一臉歉意的接著說道：「僅僅入品的話，至多比普通人強，但和真正的高手比起來，仍舊天差地別。」

    「比普通人強？能強多少？具體點，就比如我要是入了品，和普通人打起來的話，我能打幾個普通人？」

    江凡絲毫不覺得失望，只是兩眼放光的問道。

    「啊？打普通人？這個……就算只是剛剛入品，對於身體來講，也是一次質變，和普通人的差距還是蠻大的，一個人打十幾個……還是沒問題的吧？」

    林宛如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哎呀，這麼厲害的嗎？剛剛入品就能一個打十幾個？這要是放在港片裡，豈不就是那種超強的雙花紅棍了？」

    江凡更加振奮了。

    林宛如其實並沒有聽懂，但至少能看的出來，江凡是非常開心的狀態。

    不由鬆了口氣，旋即有些好奇的問道：「江凡哥哥，為什麼你們仙人……也想要學武？」

    「為什麼我們仙人就不想學武呢？」

    江凡反問了一句。

    「這個……仙人都是居於九天之上的，是神仙之體，能呼風喚雨，我們這些凡人的武學，怎麼可能被仙人看中？」

    林宛如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宛如啊，我之前應該和你說過，所謂仙人呢，其實和凡人沒有什麼不同。只不過生活的地方不一樣罷了。所有的仙人，都和我一樣，我們真正厲害的地方，是能夠製作和使用那些強大的法寶，你明白嗎？」

    江凡一臉認真的解釋道。

    林宛如則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至少這些武學，在仙界就沒有任何人會，我們太依賴法寶了，認為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通過製作法寶去解決，以至於沒有誰真的去鑽研可以在自己身體上做文章的武學。」

    江凡繼續說道。

    林宛如的臉上卻浮現起了奇怪的表情，開口道：「江凡哥哥，如果仙界的仙人們對武學沒有任何瞭解的話……你之前又是怎麼一語道破我和妹妹的武道根基的？」

    「額，高屋建瓴懂不懂？雖然仙界沒有武學的存在，但我們是仙人嘛，想要看透武學的本質，還是沒什麼問題的。不過學武的話，就很難了，畢竟沒有誰真的學過。我在仙界又是最底層的那種仙人，當然更沒有希望。所以，只能靠宛如你了。宛如，你不會因為我在仙界毫無地位，就看不起我吧……」

    江凡信口胡說著，到了最後，更是擺出了一臉可憐的模樣。

    「怎麼會？要不是江凡哥哥，我們林家現在怕是就得開始忍饑挨餓了，無論江凡哥哥你在仙界如何，都是我們林家的恩人！如果我們林家有能幫到江凡哥哥在仙界提升地位的地方，請江凡哥哥儘管開口，林家絕不會有半分推辭！」

    林宛如正了正小臉，無比認真的說道。

    「跟你開玩笑呢，這麼嚴肅幹嘛。」

    江凡伸手揉了揉林宛如的頭髮，說話的功夫，卻忽然間想到了什麼，眨了眨眼睛，開口問道：「說起來，我之前不小心遺落的那根電棍呢？」

    「啊？是那件能召喚雷霆的法寶嗎？這個……昨天我和妹妹在院子裡拿著玩，被小暖看到了，小暖非常好奇，非要借走。我尋思著好像也不是什麼強力的法寶，便借給了小暖……江凡哥哥，是不是我做錯了？」

    林宛如小心翼翼的問道。

    「哦哦，沒有沒有，就是突然想起來，借走就借走好了。咱們先辦正事！宛如啊，我大概什麼時候能入品？」

    江凡連連擺手道。

    「我正在給江凡哥哥你梳理經脈，引導內息循環，順利的話，今天就可以入品。」

    「真的？！那還等什麼！繼續啊！」

    「哦……好……」

第六十七章 江凡入品（下）

    林宛如沒有和江凡解釋的是，這種經脈的梳理，以及通過氣息引導江凡形成內循環的過程，實際上對於林宛如來講，是頗為難為情的。

    因為整個過程，儘管只是氣息的交互和影響，可在林宛如的感知當中，卻彷彿兩個人彼此擁抱在一起！

    並且是沒有任何遮擋的，在江凡的身上進行撫摸！

    氣息所過之處，林宛如會有非常清晰的觸感，偏偏這種內循環要真正形成，林宛如還必須保證自己的氣息，流淌過江凡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包括最隱私的部位，都不能錯過！甚至還要更加精細，以免氣息的流轉出岔子。

    可想而知，這樣的過程，對於林宛如來說，到底有多麼羞人。

    這還是林宛如所修煉的功法比較特殊的緣故，否則的話，若換了其他人來，就算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引導江凡入品，都根本不可能做到。

    幸好江凡哥哥對此完全不清楚，否則的話……真真是要沒法做人了。

    林宛如滿心羞意的引導著江凡體內氣息的同時，偷偷看著江凡認真撰寫毛筆字的側臉，默默想著。

    江凡確實不明白林宛如正在經歷著什麼，他只是感覺異常的舒坦，就像正在被一雙芊芊玉手，在身上進行著按摩一般。

    並且按摩的手法極為老道細膩！

    連帶著對毛筆字的掌握，似乎也不知不覺間就入了門。

    寫出來的字有形有骨，氣勢凝練，在自己那個世界，或許都可以直接開個書法培訓班了吧？

    就這麼一直持續到了下午，兩人始終站在院落當中。

    江凡一直在不停的書寫著，林宛如則不斷的梳理著他體內的氣息。

    兩人都沒有吃午飯，因為整個過程頗有點入境的玄妙味道，江凡寫著寫著，便似乎入了神，大腦放空，身體完全是在依靠著本能繼續書寫，所有的思維能力，已經全部停滯！

    林宛如則看起來負擔不輕，一隻手握著江凡拿著毛筆的那隻手，另一隻手貼在江凡的腰間，雙目微閉，呼吸的頻率則降到了極點，差不多要十幾分鐘的時間，才會呼吸一次！

    如果這時候林宛清站在一旁的話，就會發現林宛如和江凡的氣息，似乎整個融為了一體！

    林宛如不僅僅是在幫助江凡建立體內的內息循環，同時也在通過自身的氣息，引導著江凡的內息循環不住外擴，直到形成大周天的外循環！

    這樣的做法，顯然給林宛如造成了不小的消耗。

    因為到了下午，臨近太陽落山的時候，林宛如原本紅潤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如紙！

    額頭和臉頰上滿滿的都是細密的汗珠，甚至連身體都開始出現微微的顫抖。

    夕陽的餘暉照耀下，江凡的身體有了明顯的變化。

    須臾之間，林宛如猛的睜開雙眼，瞳孔中精光大放！

    江凡的身體也在這一刻，剎那間變得一片透明！

    被衣服遮蓋住的部分暫且不提，但所有裸露在外的脖頸，雙手，乃至於大腦，全都一下子纖毫畢現！

    內裡的骨骼、肌肉、血管，毫無遮掩的呈現在了空氣當中，彷彿皮膚驟然間消失了一般！

    不過這種透明僅僅持續了剎那，就恢復如常，伴隨著林宛如的臉上浮現起了欣喜的笑容，江凡也終於緩緩的回過神來。

    手中已經無意識書寫了一天的毛筆停頓了下，江凡愕然的低頭看了看自身，然後莫名其妙的，小腹處一陣劇痛。

    「臥槽！宛如！你們家廁所在哪？我這……我這好像突然拉肚子了！」

    來不及去感受身體的變化，江凡整個人猛的蜷縮了起來，忍不住慘叫到。

    林宛如蒼白的小臉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指了指洗浴間，開口道：「裡面就有馬桶，去裡面上吧，上完後再好好洗個澡，都清洗乾淨了再出來。」

    為什麼要洗澡？

    江凡有些疑惑，不過劇痛的肚子讓他來不及多問，整個人『噌』的一下子，便躥進了洗浴間。

    速度之快，竟是隱隱有了點風馳電掣的味道。

    迅速的衝進了洗浴間後，找到了馬桶，一脫褲子，酣暢淋漓的就拉了出來。

    稀里嘩啦的讓江凡有些心驚，彷彿漏了一樣，讓江凡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腸子裡竟然能夠積攢住這麼多廢料？！

    足足連續不斷的拉了將近十分鐘的時間，拉肚子的過程這才結束。

    一整個馬桶，幾乎被直接拉滿，偏偏江凡卻絲毫也沒有正常拉肚子之後，該有的那種虛脫和無力的感覺。

    反倒是一身輕鬆、精力充沛！

    「怎麼這麼臭啊……」

    拉完了肚子，站起身來，江凡的五官整個扭曲起來，周圍的味道實在是過於不友好，讓江凡幾乎想要屏住呼吸。

    正打算清理掉馬桶的時候，卻忽然發現，自己的皮膚表面，竟然不知道何時，凝結出了一層純黑色的污垢！

    呆楞了下後，仔細的檢查全身，確定這層污垢已經把自己整個包裹了起來，而那濃郁的惡臭，其實就是從這污垢上散發出來的！

    江凡這才明白，為什麼方才林宛如要提醒自己好好洗個澡……

    這玩意……不洗不行啊！

    幸好這洗浴間裡有常備的用來洗澡的水，儘管大旱，可缺少的終究只是種地需要的水，日常所需的水量，只要打幾個地井，還是有充足供應的。

    原本江凡還以為自己身上的污垢，會很難清洗。

    可不曾想，淋了水之後，稍微用力的撥拉兩下，那些污垢就如同結痂一般，輕而易舉的、成片成片的脫落。

    前後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便完成了全身的清洗。

    緊接著，江凡就徹底的呆住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的皮膚在清洗掉了污垢之後，竟是潔白如玉！

    伸手觸碰了下，就彷彿嬰兒肌膚一般柔嫩順滑！

    原本略顯消瘦的身體，則已經變得肌肉線條分明！

    清晰可見的八塊腹肌，配合上其他結實的肌肉，讓江凡全身上下看起來形體完美！

    並且體內似乎有著暗藏的力量，隨時可以爆發出來，輕盈的身體狀態，讓江凡甚至有種自己可以一蹦上天的錯覺。

    這就是……入品的感覺嗎？！

    簡直……脫胎換骨啊！

第六十八章 又一個賺錢的思路？

    從洗浴間出來的時候，江凡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原本稍微有些近視的雙眼，也一下子清晰明亮了許多。

    不僅僅是視覺能力，包括聽覺、味覺在內的五感，都有了本質的提升。

    這還僅僅只是剛剛入品而已，用這個世界的通行標準來看，頂了天算是一品的菜鳥罷了。

    結果身體的提升就如此明顯。

    真不知道若是能達到七品、八品，甚至於超凡脫俗的九品境界時，身體狀態又會是怎樣一番匪夷所思的景象。

    只是簡單的幻想一下……都止不住的激動啊！

    「江凡哥哥，感覺如何？」

    林宛如笑吟吟的站在院落當中，看著從洗浴間裡出來的江凡，開口問道。

    可能是入了品的緣故，此時此刻的江凡，已經隱隱的能夠對氣息進行一些感知。

    看著眼前的林宛如，江凡大致上可以感覺的出來，林宛如非常虛弱。

    方才肚子疼的太突然、太劇烈，以至於儘管注意到了林宛如蒼白的臉色，卻來不及詢問。

    此時一身輕鬆舒爽，又突然感知到了林宛如虛弱的氣息，江凡的臉上不由浮現起了關切的神情。

    略顯緊張的開口問道：「宛如，你沒事吧？是不是引導我入品，對你造成了不小的損傷？「

    「沒那麼誇張，只是消耗大了些而已，休息幾天就好了。主要是因為江凡哥哥你沒有任何學武的基礎，所以引導你入品的過程中，我必須先對你的身體進行一定的淬煉，否則的話，你可能會承受不住入品帶來的變化，導致身體直接崩解。」

    林宛如笑吟吟的說道。

    儘管語氣聽起來非常的輕鬆，可江凡猜也能猜的出來，這種淬煉的過程，對於林宛如來說，必然負擔甚重！

    畢竟嚴格來講，這似乎真的相當於在洗經伐髓了吧？！

    心下感動，表面上卻沒有流露出來。

    認識的時間即便不久，江凡也大致上對林宛如的性情有了一定的瞭解。

    知道林宛如絕對不是為了所謂的感謝、又或者回報，才這般不顧惜自身的幫助他入品。

    唯一的理由，只能是林宛如已經把他當成了真正的朋友，因此全無保留。

    既然如此，把這些好都記在心裡，林家無論有任何事情，都盡全力的幫忙也就是了。

    「真是辛苦你了，我現在著實有種彷彿自己無所不能的錯覺，就像是無論面對任何人，都可以一拳撂倒似的，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江凡握了握拳，壓抑著體內莫名而起的暴虐衝動，略顯苦惱的說道。

    「很正常，學武之人，在突破了原本境界的時候，都會有這樣一個過程。因為驟然間突破所帶來的提升，非常巨大。所以在真正適應之前，身體很難完全掌控住這股突如其來的力量。」

    林宛如笑著解釋道。

    既然是正常現象，江凡也就放下了擔心。

    看著天色漸晚，不由開口道：「也不知道小暖那邊蓋的怎麼樣了，好像錢如山也沒有把咱們需要的東西送過來？錢家的效率這麼低的嗎？這都過去一整天了。」

    「不，方才你在洗浴間裡的時候，錢家的人就到了，不過我不知道你會在洗浴間裡呆多久，所以讓他們直接把東西送到小暖那邊，要過去看看嗎？小暖那邊應該也差不多了。」

    林宛如開口說道。

    「你的身體確定沒問題？」

    江凡多問了一句。

    「當然，哪有那麼柔弱？只是消耗大了點而已，又不影響別的。」

    「行，那就去看看！要是已經蓋好了，就先把錢家送來的東西組裝起來，試著做好釀酒的前期準備。」

    江凡說完，已經當先出了四合院。

    蘇小暖所選的地點，距離四合院並不遠，位於幾戶人家之間。

    當江凡在林宛如的引領下，來到作坊所在的地方時，整個作坊已經基本上全都蓋好了。

    四四方方的大平房，全部由紅磚砌成，面積看起來得有個三四百平的樣子。

    已經封頂，只是窗戶的窗紙還沒有準備好，所以這大平房暫時四面漏風。

    畢竟是江凡臨時提出要蓋的房子，儘管蓋房所需的紅磚，各家都有常備，但窗紙卻還要去河陽城採買才行。

    看著蘇小暖等人正把一堆東西往房子裡搬，江凡眯著眼睛琢磨了下，腦海中想的卻是另外一個賺錢的主意。

    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畢竟不久，以至於此時看著眼前的房子沒有窗紙，江凡才忽然間想到，這個世界……還沒有玻璃啊！

    玻璃是什麼？那就是一堆沙子燒製出來的東西啊！

    並且最簡單的那種玻璃，燒製的工藝還絕對不複雜，屬於極為簡單的製造工藝！

    偏偏對於沒見過的人來說，這種完全透明的晶體，卻具備著足以令人瘋狂的價值！

    江凡記得，自己那個世界的古代，玻璃剛剛出現的時候，是直接被人當作琉璃去對待的！

    價值還遠在珍貴的玉石之上！

    也就是說……如果能在這個世界燒製出玻璃來，那絕對會比白酒的利潤可觀的多！

    因為燒製玻璃的原材料，幾乎不需要成本！

    不過需要考慮的是，一旦真的把玻璃燒製出來，那麼由此可能延伸出的利益，恐怕將成為一個令所有人都為之眼紅的天文數字！

    和這個數字比起來，白酒所能帶來的收益，充其量算是小富即安罷了。

    到時候，恐怖的收益必然會引來大量的窺視，而以林家當前的情況，絕對沒有能力阻擋那些貪婪的目光。

    一旦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因此招惹到了惹不起的力量，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還是要從長計議。

    況且，無論玻璃的燒製多麼簡單，江凡也只是知道個大概而已，真要是想在這個世界進行操作的話，仍然得回去好好研究一番才行。

    深吸了口氣，把這個念頭暫時壓下去後，江凡領著林宛如進了平房。

    看起來東西都已經齊備了，便試試自己昨天得自老媽真傳的釀酒技術，究竟如何吧！

第六十九章 忽然改變的稱呼

    步入平房，江凡正躊躇滿志，準備著大展身手時，卻發現林宛清和蘇小暖都一臉古怪的看向了自己。

    平房裡負責搬運東西的人並不算多。

    房子已經蓋好，所以大多數蓋房的人，都被蘇小暖提前放回了家。

    畢竟今天剛分了大量的糧食和肉，這段日子一直緊巴巴過日子的林家族人們，迫不及待的想要享受一頓難得豐盛的晚餐。

    所以被留下來的人，一共只有幾十個罷了。

    不過隨著林宛清和蘇小暖面色古怪的看向了江凡，其他人也紛紛放下了手頭的活兒，好奇的朝著江凡望了過來。

    「怎麼了？我臉上有花嗎？」

    江凡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嗯……滑嫩細膩，手感極佳，真是美滋滋啊。

    「江凡哥哥，你……入品了？」

    林宛清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啊？是，你姐姐今天一整天都在幫我引導氣息、梳理身體，所以在你姐姐的幫助下，我剛剛完成了入品。」

    江凡怔怔的點了點頭，發現林宛清和蘇小暖的表情，隨著他坦然承認，似乎變得越發古怪。

    「額？是不是幫我入品，會對你姐姐造成巨大的損傷？」

    兩人的表情變化，讓江凡一陣止不住的擔憂和懷疑，忍不住開口問道。

    「哦哦，沒有沒有，怎麼可能，我姐姐修煉的功法比較特殊，除了她，也沒別人能直接幫江凡哥哥你入品了。只不過……這個過程嘛，會很有意思……」

    林宛清掩嘴偷笑道。

    蘇小暖則偏過頭去，似乎在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江凡一臉的莫名其妙，扭頭看向了林宛如問道：「到底怎麼了？過程很有意思是指什麼？」

    「沒什麼，你不用聽宛清胡說八道。」

    林宛如輕咬貝齒，俏臉微紅，說話的同時，瞪了林宛清和蘇小暖一眼。

    江凡不由撓頭，但看著幾人的反應，確實不像是林宛如的身體會出問題的樣子，也就不再理會。

    當下先行檢查起那些讓錢如山去採買的東西來。

    其他人則是好奇的圍在了江凡的身旁，顯然想要搞清楚，江凡到底打算如何釀酒。

    「還不錯，錢如山辦事還是靠譜的，採買回來的東西，至少質量上沒有任何問題。」

    檢查了一會兒，確定這些東西都可以直接使用後，江凡笑著開口說道。

    用土法蒸餾出來的酒，基本上可以算是燒酒，一般被稱之為白酒，度數差不多有六十度左右。

    最主要的原料是高粱，出酒率往往能夠達到六成到六成半之間。

    也就是說，十斤糧食，基本上能出六斤到六斤半的酒，可想而知，真正的白酒釀造，成本到底有多麼低廉。

    就算在自己那個世界，高端品牌比如茅台、五糧液這種，其利潤比例也異常誇張，更何況是這個目前還沒有任何高度白酒存在的世界了。

    「那……具體應該怎麼做？」

    林宛清整個人幾乎就要直接貼在江凡的身上，好奇的問道。

    「今天肯定是出不來酒的，雖然錢如山已經買了足夠的酒麴過來，但糧食還沒有來得及發酵，所以我們得先發酵才行，這個過程，總得要個十天左右。發酵糧食非常簡單，就是蒸煮、撒酒麴攪拌，前期每天攪拌個兩三次，中期每天攪拌一次，最後幾天不用攪拌，這個事，讓小暖安排人來做。」

    江凡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發酵用的桶，接著說道：「這個酒麴，實際上就是河陽大曲釀造所用的酒麴，只不過河陽大曲明顯沒經過蒸餾，所以等到發酵完，咱們再進行蒸餾的步驟，不出意外的話，發酵過後，咱們就可以釀造出自己的酒了。」

    「啊？跟釀造河陽大曲用一樣的酒麴？那出來的酒……豈不是味道也會一樣？」

    林宛清愕然問道。

    「當然不是，你要明白，最後的蒸餾才是關鍵，那河陽大曲根本沒經過蒸餾，所以度數極低的同時，口感還非常糟糕。咱們只要在蒸餾上下足功夫，出來的酒，哪怕再怎麼失水準，也足以甩那河陽大曲幾條街。」

    江凡信心十足的說道。

    「額……江凡哥哥，什麼是蒸餾啊？」

    林宛清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蘇小暖一行人其實也沒有聽懂，只是沒好意思開口詢問。

    「這個……一時間解釋不清，等發酵完，開始進行蒸餾的時候，我再給你講吧。小暖，你安排幾個人，我大致的講一下發酵的要點和需要注意的事項。接下來這些天，所有發酵的過程，就都要在這個作坊裡進行，同時務必保證這裡隨時都有人在看護，以免被其他人潛入進來，尤其是……嚴家的人，明白嗎？」

    江凡一臉鄭重的囑託道。

    「少爺放心！包在我身上！這些天我就直接住在這裡好了，再安排幾個人輪值，保證把這裡守的嚴嚴實實，絕對連一隻耗子都進不來！」

    蘇小暖把自己的胸脯拍的震天響。

    「少……少爺？」

    江凡聽著蘇小暖忽然間就改變了稱呼，下意識的伸手指了指自己。

    「對啊，既然大小姐幫您入了品，那您就是我們林家的少爺了！至於日後還要不要改別的稱呼，比如姑爺之類的……就得看大小姐的意思了。」

    蘇小暖一臉憨厚笑容的說道。

    什麼意思？！

    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麼？

    怎麼就和姑爺扯上關係了？姑爺的意思……豈不是先要和林宛如或者林宛清成親？

    「蘇小暖，你給我閉嘴！」

    林宛如咬牙切齒的聲音，打斷了江凡的臆想。

    縮了縮脖子，看著林宛如似乎有些羞惱的狠狠踹了蘇小暖一腳，江凡決定明哲保身，全當沒有聽到蘇小暖剛才說了什麼。

    很多時候，學會裝傻，其實是一種智慧。

    讓蘇小暖挑了幾個人，江凡詳細的講解了發酵的過程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項，又囑託蘇小暖，明天務必買回窗紙，把窗戶全都糊死後，這才跟林宛如和林宛清一起重新回了四合院內。

    瞧著林宛如的情緒似乎有些異樣，江凡沒敢多問，打了聲招呼後，就竄進了洗浴間，接著返回了自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