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鄉村極品神醫 作者:寂寞觀火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2019-9-30 23:00:5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01 13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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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寂寞觀火,男,創世中文網與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都市 > 都市生活

【內容簡介】:

  三年前,趙陽含恨被趕出家門卻偶得奇遇,歸來時已精通絕世醫術,更兼玄奇功法在身!

  疑難雜症手到病除,專治各種不服,這是一個小神醫逆天崛起,縱橫天下的故事!

【其他作品】:《都市近身保鏢》、《熱血教師》


《不需他人代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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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9-30 23:02
第1章 逃出家門的女人

  烈日當空,沙塵飛揚。

  一輛破舊的長途客車行駛在鄉間土路上,發動機轟鳴的聲清晰。

  車上,後排角落裡坐著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上身一件白色T恤,搭配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雖然普通卻很乾淨。

  趙陽坐在車裡望著窗外的田野,目光中透出十分複雜的意味。

  三年前被父親趕出家門,趙陽離鄉千里,輾轉到過許多地方,後來加入圍獵隊進山狩獵。

  為了營救同伴,他不慎失足跌落山崖,九死一生。現在回想起來,一切都好像是做夢一樣。

  如今他回來了,熟悉的鄉野就在眼前,關於李家村的記憶一絲一縷從腦海中掠過。

  沖天的火光,村民的冷眼,還有老爹那張無比憤怒駭人的臉,一切都好像就發生在昨天……

  客車到站,上來了三四個人。

  正出神的當口,一陣很好聞的清香飄到鼻端,趙陽下意識扭過頭,一個女孩剛好坐到他身邊。

  車上的空座不止一個,從女孩主動坐到身邊可以看出,她至少不討厭趙陽。

  趙陽雖然不是帥哥,卻也不是什麼歪瓜裂棗。

  從女孩坐到身邊開始,趙陽的視線從再沒有從女孩臉上挪開。

  彎彎的眉毛,秋水般的雙瞳,嫣紅的櫻唇,挺秀的鼻樑,一張瓜子臉白皙地近乎透明。

  女孩漂亮極了,比時尚雜誌上的女孩甚至還要漂亮幾分。

  若不是女孩的穿著打扮不算那麼入時,趙陽恐怕要把她當成雜誌封面模特什麼的了。

  淡紅色的格子襯衫,搭配著一條牛仔短褲,透著一種鄉村女孩特有的清新氣息。

  不知不覺的,趙陽已經看了好幾分鐘,而女孩的臉也越來越紅。

  很快,趙陽視線向下游移,雪白的粉頸,格子襯衫包裹著的胸脯鼓囊囊的,再往下看,緊身牛仔短裙將女孩的大腿包裹出一種無比誘人的線條。

  牛仔裙很短,以至於半截大腿都暴露在外面,看著女孩白皙性感的大腿,趙陽情不自禁生出想要摸上一把的念頭。

  趙陽是個男人,正常的男人。

  女孩被趙陽看得越來越不自然,不禁俏臉微紅,嗔道:「喂,你看完了沒有?」

  「沒有。」趙陽很誠實地道。

  「你這樣看著我,到底想幹嗎?」女孩有些慍怒。

  「想。」

  這下,女孩的臉簡直要滴出血來了,生生從口中吐出兩個字:「流氓!」

  就在這時候,客車突然一個急剎車,乘客們都猝不及防,動作整齊劃一,腦門猛然朝前座靠背撞了過去!

  鄰座女孩心中一驚,眼看著額頭就要撞個大包,卻猛然發覺自己的額頭觸碰到的東西無比柔軟!

  女孩猛然睜眼,發覺一隻有力的大手正擋在額頭與前座之間!

  女孩看著趙陽,本來厭惡地神情稍稍舒緩了一些。

  趙陽微微一笑,收回了手,心說這麼漂亮的一張臉,我可捨不得她撞壞了。

  這時候,司機罵罵咧咧地把車門打開,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女人慌慌張張上了車。

  方纔女人不顧死活攔在路上,正好又是轉彎,當司機看到的時候,只能選擇急剎車。

  「這女人真特麼瘋了,為了上車,連命都不要了!」前座的幾個客人七嘴八舌地說著。

  女人拎了個破背包,披頭散髮,臉上貼了個白膠布,渾身上下都髒兮兮的,乘務員有些厭惡地喝道:「買票!」

  趙陽坐在最後排,

注意力也女人吸引過去。
  女人眼神畏畏縮縮,猶豫了好半響,這才說道:「我……我沒帶錢。」

  「沒帶錢?」乘務員拉長了音調,心說真他媽晦氣,差點撞死了人,上來竟然說沒錢!

  女人點點頭,怯生生地道:「俺是逃出來的……」

  聽女人說自己是「逃出來的」,趙陽暗暗皺了下眉頭,整車的人都感覺事情有點不妙,在鄉鎮開長途車,這種逃出來的女人通常是不敢收的,要麼趕下車去,要麼把她送回村裡。

  沒辦法,誰要是敢拉這樣的女人,以後這車就不用開了。

  真要是女人不肯下車,只能送回村裡,一來二去的,就要耽誤不少時間。

  「俺男人總打我,我實在受不了了,回娘家去!」

  聽了女人的話,乘客們都鬆了口氣,乘務員厲聲叫道:「那也不能白拉你啊!」

  「大哥,你幫個忙,我實在是在家呆不下去了,我男人天天打我,你看看……」說著,女人一擼袖子,上面青一塊紫一塊,淤腫不堪,「我身上更多,你不信,我把衣服脫了給你看!」

  說著,女人開始解衣服扣子!

  整車人都驚了,都抻著脖子向前看。

  女人拉開衣襟,露出來的雪白肌膚,趙陽心說真沒看出來,這女人臉上黑乎乎的,皮膚倒挺白淨!

  很快,女人把衣襟都扯開了,裡面露出黑色的胸罩,一對雪白渾圓的大胸脯呼之欲出!

  女人身材很豐滿,兩團白肉擠成的深溝甚至能夾住大屏手機。

  趙陽嚥了下唾沫,感覺有些口乾舌燥,這婆子長得真不賴,還這麼有肉感的娘們,她男人真捨得打!

  眾人死死盯著女人的胸脯一飽眼福,發覺白花花的肌膚上隱約有些淤青,有不少人都攥住拳頭,心生惱怒,甚至開始謾罵。

  這時候,旁邊一個漢子突然拉住女人:「大姐你這是幹什麼,這哪是脫衣服的地方啊!」

  「你們不相信我,我有什麼法子……」女人看起來都要哭了。

  乘務員收回色瞇瞇地眼神,心中慍怒,瞪了管閒事的男乘客一眼,扯著嗓子說道:「不是不相信你,我們這車又不是搞慈善的,坐車買票,這不是天經地義嗎?」

  「大哥,我真沒帶錢,對了,我從家裡拿出來個包包,裡面有一捆票子,我男人整天拿著當寶似得,你看值不值錢。」

  女人把背包打開,拿出一捆綠花花的票子,看著像錢,卻又不知道是哪國的錢。

  這下乘務員傻眼了:「這都是些啥呀?」

  前座的幾個人都探著頭往上面看,全都不認識裡面到底是啥。

  眾人議論紛紛,而就在這時候,旁邊那漢子突然說道:「這,這好像是歐元。」

  「歐元?」乘務員望向那漢子,漢子繼續說道:「這票子我在電視上看過,好像……對了,在新聞聯播裡!」

  「哎呀,這要是歐元,那可值錢了啊,聽說歐元比美元還值錢,一歐元能換好幾塊錢」

  「聽說能換七八塊,他這一捆子歐元,咋說也能換好幾萬呢吧?」

  這時候,女人說道:「我男人在家種瑪咖,經常有外國人來收,沒準是外國人給的。」

  「瑪咖?好東西啊!聽說能治陽痿,你男人有道!」

  「再有道也不能打老婆啊!」

  「瑪咖吃多了唄,這玩意好是好,不能濫吃。」

  「我男人平時拿這個當土豆吃,又是抄,又是燉小雞的,我吃不慣那味。」女人說道。

  「那你男人平時,嘿嘿……挺有勁吧?」一個男乘客滿臉猥瑣地道。

  女人聽了這話也不臉紅,說道:「可不是麼,一次能好幾個小時呢。」

  「嘩!」眾人都震驚了。

  「扯淡,哪有那效果!」一個男人不服了。

  「沒那效果,咋有外國人來收呢?」對面的男人說道。

  「大哥,我拿這個當車錢行不,」說著,女人抽出十張來。

  這歐元上有數字,一張面值是十塊,十張就是一百歐元,損到家也能換五六百。

  乘務員兩眼放光,剛想把錢接過去,卻縮回了手,說道:「不對吧,這錢要是假的,那我不是被你騙了麼!」

  是啊,可別是假的,這女人看起來挺可憐,可是誰知道他男人搞來的歐元是不是假的啊!

  就在眾人疑慮的當口,從後排走過來一個西服襯衫,衣著筆挺的男子。

  男子手裡提著個很精緻的包,目光落在票子上,說:「我是銀行的,給我看看。」

  女人連忙把票子遞給男人,說:「我這肯定是真錢,大兄弟你快幫我驗驗!」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9-30 23:03
第2章 識破騙局

  男人拿過錢,仔細看了下,然後從包裏拿出一個很精緻的東西。

  在衆人疑惑的眼神下,男人按了下按鈕,那東西登時射出一束幽藍色的光來。

  男人拿著那東西對著錢來回照了幾下,說:「是真錢,沒錯,我這是最新型的驗鈔燈,肯定沒錯!」

  「譁,真是歐元!」在坐的人臉上都興奮起來。

  這下,乘務員立馬說道:「那行,你把錢給我,就當你買票了。」

  這時候,銀行職員卻對女人說道:「現在人民幣和歐元的匯率是七塊四毛五,你這歐元的面額都是十塊的,給他一張,他還得倒找你錢呢。」

  這下乘務員眼睛登時紅了。

  嗎的,剛才是十張,現在變成了一張,這怎麼行!

  然而銀行職員剛說完,乘客們紛紛對女人說:「該多少錢多少錢,別那麼大方,你剛從家裏逃出來,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女人看著銀行職員和乘客們,感動的眼淚都下來了,語聲哽咽著說道:「謝謝大家,謝謝。」

  說完,女人拿了五張歐元遞給乘務員,說:「大哥,不好意思,多給你點吧。」

  「行行,你找個座坐下吧。」乘務員收了錢,臉上稍微緩和一下,早知道剛才就把錢先收了。

  這時候,女人轉身對衆人說道:「你們誰能幫我換換,這位大兄弟剛才說一張能換七十多,你們一張給我五十就行,我想換點回老家的錢。」

  「這玩意在銀行能兌換麼?」一人出聲問道。

  「市裏的大銀行能換。」銀行職員說道。

  女人見大家有些猶豫,立刻說道:「大哥大姐,你們幫幫忙,要不這樣,能換十張以上的,給三十就行!」

  三十?

  人羣中突然有人喊了一聲,「我換,我換十張!」

  行職員沉吟了一下,說:「我換十五張!」

  銀行職員自掏腰包換錢,衆人最後一絲疑慮一掃而空!

  「大家如果擔心到時候兌換不了,可以來市裏來找我,我也是看著大姐太可憐了,我這輩子最痛恨男人打女人了,咱們能幫的,就幫他一把!」

  銀行職員說的義憤填膺,衆人登時紛紛把錢伸向腰包。

  這時候,坐在趙陽旁邊的女孩也從兜裏掏錢,發覺大家都在動,只有身邊的這個人在冷眼旁觀,不禁扭頭看了他一眼,口中不禁發出「切」地聲音。

  這人也太冷血,太無情了,遇到這樣的事情,竟然連這點小忙都不幫。

  現在誰出門不帶個三百五百的,你要實在沒錢,換一張也算獻份愛心啊。

  趙陽冷眼看著方才發生的這件事,心裏忽然覺得有些蹊蹺。

  女人從前排開始逐個給大家換歐元。在大家看來,這是兩全其美的好事,女人得了錢,有錢回老家,大家則得了便宜,等有空去市裏把錢一換,本錢立馬翻倍。

  很快,女人便走到了趙陽這排。

  女孩剛要把錢遞過去,卻發覺自己的手腕被抓住了。

  女孩低頭一看,方才攔在額頭前的那隻手正握在她纖細的手腕上。

  這一刻,她之前對趙陽生出的那麼一點好感登時一掃而光。

  「鬆開!」女孩皺著眉頭,低聲喝道。

  「別當濫好人,知道嗎?」趙陽開口了。

  「要你管?把你的手拿開!」

  「妹子,要是你男人覺得不方便,就算了吧。」女人勸道。

  「他不是我男人!」女孩漲紅了臉,死命掙開趙陽的手,把手裏的一千五百塊錢遞過去,笑道:「姐,你給我二十張就行了,我不佔你便宜。」

  聽到女孩的話,衆人震驚了。

  一千五百塊換二十張歐元,女孩這是按照國際匯率換!。

  原本她是可以換五十張的,卻只要二十張。

  女人登時鼻子一酸,一邊哭,一邊把五十張歐元死命塞到女孩手裏,說:「妹子,你是好人,比你男人好心多了。」

  「姐,他不是我男人。」女孩眼角也溼潤了。

  趙陽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想了想,嘆了口氣,從兜裏掏出幾百塊錢遞過去,說:「我也來幾張吧。」

  女人臉上笑成了一朵花,立刻點出票子。

  可就在女人遞出票子接錢的時候,變故突然發生了!

  剎那間,女人趙陽死死攥住手腕,女人滿臉驚惶失措!

  夾在中間的女孩對趙陽一臉鄙夷。

  下一秒,更讓人驚訝地一幕發生了,只見趙陽在空著的手上吐了口唾沫,立刻按到女人的大胸脯上!

  無賴!

  女孩簡直不敢相信,趙陽竟然能幹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情來!

  接下來,女孩更震驚了!

  只見趙陽的手和著唾沫在女人的胸脯上一揉一抹,當趙陽拿開手的時候,驚人的一幕出現了!

  女人本來有些淤青的胸脯上雖然還沾著趙陽的唾液,卻變得白白淨淨的!

  女孩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幕,耳畔傳來趙陽冷淡的聲音:「妝畫的不錯。」

  變故突生,周圍的乘客抻著脖子一看,登時「媽呀」一聲,全都炸了鍋!

  這傷是假的,錢還能是真的嗎?

  騙子!

  意識到被拆穿了,女人猛地抽回了手,繫上衣服釦子,把胸脯蓋住,與此同時,一個漢子扯著嗓子暴吼道:「都特麼別動!」

  亂糟糟的局面立刻被壓了下去,衆人驚愕地望向站在前面那漢子,發覺他手裏端著的,竟然是一杆土製獵槍!

  一時之間,全場一陣騷亂。

  「我看誰敢再說話,老子一槍崩了你!」漢子拿槍指向衆人,立刻將騷亂壓了下去!

  女人撥了撥額頭上的亂髮,扯下臉上的膠布,一條半根手指長的刀疤立刻顯露出來,一張臉立刻變得猙獰無比。

  售票員剛想起身,卻被銀行職員逼得坐了下去,手中一把彈簧刀,刀鋒鮮亮奪目,寒氣逼人,本來斯文的臉上,露出陰鷙的表情

  拿獵槍的漢子對司機說道:「敢停車我就打死你!」隨後揚聲對衆人說道:「都老實點,我們不想殺人!」

  趙陽看著這一幕,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小夥子,你怎麼看出來老孃這傷是假的?」不需要再僞裝,疤臉女人的嗓音登時變得粗野起來。

  「我最初只是覺得事情有點太巧合了,一個女人拿著一沓誰也不認識的錢,偏偏車上還有個銀行的。」

  疤臉女人皺了下眉頭。

  「不過巧合也有巧合的好處,」趙陽淡淡笑了笑,說:「碰巧我是學醫的,你的傷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是假的,離遠了看不清楚,現在離得這麼近,我再看不出來,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好小子!」

  女人獰笑了一聲,面朝周圍全都成了驚恐之鳥的乘客,說:「小的幹不成,那我們就幹票大的,你們把錢都給老孃掏出來,什麼珠寶首飾手機之類的都要!」

  完了,這下還不如被騙呢!

  衆人大驚失色,騙子變成了劫匪,這事鬧大了!

  「銀行職員」拎著口袋,拿著刀子,一個一個逼著掏錢掏物,女人兩手叉腰虎視眈眈。

  持槍漢子一雙眼睛威棱四射,目光掠過趙陽的時候,明顯停頓了一下,趙陽從他兇悍的眼神中看出,就算最後這一車的人都沒事,自己也跑不掉。

  「銀行職員」遇到了反抗,一個女人說什麼也不掏錢,脖子上的金項鍊被銀行職員一把扯了下來,女人一聲哭嚎,跟對方撕扯起來,混亂之中,銀行職員一刀切在女人臉上,鼻子上的皮肉被生生削掉了一塊!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9-30 23:03
第3章 我不想跳了!

  在女人的哀嚎聲中,衆人嚇得再也不敢亂動。

  趙陽身旁的女孩嚇得瑟瑟發抖,柔軟嫩滑的小手情不自禁抓住趙陽的胳膊。

  趙陽從她方才的舉止可以看出,她是個十分善良的女孩。

  別人還錢多少帶著佔便宜的心理,可是女孩卻單純的只想獻愛心。

  「大姐,我身上帶的錢都在你那了。」女孩顫抖著嘴脣,對那女人說道。

  女人扭頭瞥了她一眼,本不想和女孩爲難的她突然發覺,這女孩長得漂亮極了,一時之間,嫉妒之心開始作祟。

  心地善良,長得又漂亮,這樣一朵白蓮花,不狠狠糟蹋一下,怎麼能讓她明白世道險惡?

  女人冷哼一聲,朝「銀行職員」使了個顏色嗎,「銀行職員」立刻會意,望向女孩的眼神中,奸惡的火焰瞬間點燃。

  收錢的過程變得出奇的順利,當「銀行職員」走到女孩旁邊的時候,臉上的獰笑讓人不寒而慄。

  只見他伸出手,在女孩臉上摸了一把,獰笑道:「妹子,哪個村的?」

  女孩心裏緊張無比,死死抓住趙陽的手臂,指甲幾乎要嵌入肉裏。

  「問你話呢!」女人突然叫道。

  「杏湖村的。」女孩低低說了一聲。

  「杏湖村?聽說杏湖村有個小村花,叫蘇小月,是你麼?」女人問道。

  女孩看了一眼「銀行職員」手中鮮亮的刀子,不敢不答,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女人胳膊肘拐了已經笑逐顏開的「銀行職員」一下,說:「松子,便宜你了!」

  「老姐,託你的福!」「銀行職員」嘿嘿直笑,語氣中透著難以掩飾的獰惡和興奮。

  「銀行職員」一把抓住蘇小月的手臂,猛地一拉,蘇小月登時驚呼一聲,另一隻手死死拉住趙陽,彷彿趙陽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趙陽無動於衷,任由蘇小月死死拉著她,無視對方向他投去求助的眼神。

  「別指望了,這小子現在已經自身難保了!」說著,女人用力一拽,便將蘇小月和趙陽徹底分開。

  從頭到尾,趙陽一直垂著頭,面無表情,看不出一絲喜怒。

  「銀行職員」拖著死命掙扎著的女孩往前走,後面地方太狹窄,拖到最前面,才方便「辦事」。

  蘇小月頻頻四顧,向周圍的人投去祈求的眼神,缺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於出頭。

  她心中無比絕望,就算再傻也知道自己將要面對什麼——在衆目睽睽之下,被劫匪淚水瞬間從眼眶中傾瀉而出。

  「大姐,我馬上到站了,把錢給你,是不是能讓我下車?」趙陽用一種很真誠的眼神望著女人。

  「下車?」女人冷哼一聲,說:「行啊,那就看你小子老不老實了。」

  「老實,絕對老實!」

  趙陽掏出錢包打開,裏面有大概兩萬塊錢,他把錢包一遞,說:「大姐,我身上就這麼多了……」

  女人冷冷看了趙陽一眼,一把奪過錢包,冷笑道:「算你識相,滾吧。」

  趙陽拿了行李,從過道一點一點擠到前面。

  這時候,「銀行職員」已經把蘇小月反身按在「大包」上,只要把褲子扯下來,就可以提槍上馬了。

  趙陽連看都沒看蘇小月一眼,對司機說道:「司機師父,麻煩停個車。」

  這時候,持槍漢子卻說道;「停什麼車,給油,加速!」

  司機不敢不聽,登時一腳油門,掛上四擋,時速立刻上了一百。

  「把門打開。」漢子繼續命令道。

  喀拉——客車門開了。

  這下趙陽明白了。

  「不是要下車嗎?下去啊!」「銀行職員」催促道。

  趙陽點點頭,對衆人揮了揮手,說:「再見了啊!」

  說完,他便走向車門。

  衆人見趙陽竟然真要跳下車,臉上都有些詫異,然而下一秒,趙陽卻猛然回頭,說:「我不想跳了!」

  說出第一個字「我」的時候,趙陽突然把揹包丟向持槍漢子,緊接著,整個人閃電般衝去,他的動作奇快,說到「跳」字的時候,距離持槍漢子只有不到一拳的距離!

  持槍漢子被揹包干擾,沒有第一時間把槍口對準趙陽,等到「了」字出口,趙陽已經握住了槍桿!

  變故突生,持槍漢子倉促之下立刻用力,獵戶出身的他,發覺自己竟然掰不過趙陽!

  他心中一驚,手指下意識地用力,竟然扣動了扳機!

  「砰!」

  土製獵槍一聲爆響,「銀行職員」胸前立刻炸開了花!

  騷亂驟起,血肉飛濺!

  「銀行職員」慘叫倒地,而就在持槍漢子愣神的工夫,趙陽膝蓋頂中漢子褲襠,一把將土槍奪下!

  「都他嗎別動!」

  趙陽拉動槍栓,黑洞洞的槍口一掃,全場瞬間又安靜下來!

  那漢子捂著褲襠裏那活兒疼出了一身冷汗,車上除了「銀行職員」哀嚎聲,再也沒有任何聲音!

  「我跟你拼了!」疤臉女人衝到前面,趙陽目光一棱,一槍托砸在女人頭上,女人悶哼倒地,再擡頭,黑洞洞的槍口正指著腦門!

  女人本來可怖的臉上露出極爲兇悍的表情,趙陽死死盯著她,兩人四目交接,火花飛濺,趙陽心中一火,一腳揣在女人臉上,踹得她滿臉是血,再也不敢擡頭。

  趙陽眼神冷靜地出奇,如獵豹般掃視一週,最終將目光落在依舊趴在「大包」的蘇小月身上。

  「沒事了。」趙陽輕拍了拍蘇小月的肩頭,一屁股坐在大包上,對司機說道:「去最近的派出所!」

  把劫匪交給警察之後,長途客車重新啓程。

  這次蘇小月還坐在趙陽身邊,整個人像是沒了骨頭靠在趙陽肩頭,她被嚇得不輕,方才要是沒有身邊這個「流氓」,她這輩子算是完了!

  車子緩緩啓動,趙陽斜倚著座位,半個身子靠住車窗,手掌有意無意地在蘇小月素白滑嫩的手上摩挲著。

  蘇小月任由趙陽擺弄,像頭溫順的小綿羊。

  趙陽扭過頭,看著蘇小月的側臉,一看就是十幾分鍾。

  「你怎麼還盯著人家看。」蘇小月嗔道。

  「沒看夠。」趙陽的語氣依舊誠實,誠實的讓人有些惱恨。

  「你是哪個村的?」蘇小月微微擡頭。

  四目交接,剎那間,她的芳心輕顫了一下。

  「李家村的。」

  「聽說過李家村村長李興奎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叫李家壯,二兒子叫李家才。」

  趙陽神色一動,問:「你也知道他們兩個?」

  蘇小月點點頭,說:「上個月媒婆上門給二兒子說媒。」

  「那你怎麼說?」趙陽急忙開口,神色間有著超乎尋常的急切。

  「我爹說我還小。」蘇小月笑了笑說。

  趙陽扭頭望向窗外,看著天邊的雲彩,他心中一直有個疑團,自己當年被爹趕出村子,到底跟他們兩個有沒有關係。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蘇小月問道。

  「我叫趙陽。」

  「趙陽?」蘇小月輕輕點了點頭,說:「我很喜歡這個名字。」

  「爲什麼喜歡?」

  「就是喜歡。」

  李家村先到,趙陽便先下車了。

  車窗開處,蘇小月探出頭來,說:「還能在見到你麼?」

  趙陽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說:「當然,只要你想。」

  「那你有空來找我吧,我家就住在杏湖村東頭,你進了村只要一打聽就能找到。」

  「到時候我提前給你打電話,你洗乾淨……哦不對,炒兩個好菜等著我。」

  蘇小月秀麗絕俗的臉上露出醉人的微笑,貝齒櫻脣,眉目含情,那一瞬間,趙陽看得有點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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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生來妖孽

  長途客車停在公路旁,趙陽下了車。

  從這裏到家門,還要再走兩裏地。

  往常這個時候,這條連通村子和外界的土路塵土飛揚,經常可以見到拖拉機、四輪車,還可以看到村民拿著鞭子驅趕牛羊。

  今天情況有些特別,整條路上安安靜靜的,連個鬼影都沒有。

  趙陽嘴角蕩著怪異地笑,喃喃自語:「看來大家都不想見我啊。」

  在李家村人眼中,趙陽是個不擇不扣的妖孽。

  從趙陽三歲開始,這個有人生沒人養的野種就是李家村的災星。

  趙陽出生在李家村那年,天降暴雨,洪水沖垮了三十里外的堤壩,半個村子被淹。

  趙陽出生第二年,整整一年不下雨,全村顆粒無收。

  到了第三年,縣裏政策調整,李家村貧困村的帽子被摘掉,村裏沒了救濟金,家家戶戶怨聲載道。

  這些破事兒本來跟趙陽一點狗屁關係都沒有,只因爲第三年村長李興奎找大仙算了一卦,大仙直指前年出生的一個嬰孩是村裏災星。

  趙陽出生那年是羊年,村民迷信都不生孩子,不過還是有人擦槍走火,村裏除了趙陽還有一對雙胞胎出生,這對雙胞胎是李興奎的,李興奎總不能把鍋背到自己孩子頭上。

  更重要的是,趙陽爹媽在他出生之後沒幾天就消失了,成了不折不扣的野種。

  趙陽的養父名叫趙一山,是村裏的外來戶,趙陽爹媽當時寄住在他家,走的時候連個招呼都沒打,趙一山和老婆一合計,索性收養了趙陽,到時候如果趙陽爹媽回來,就把他還給人家,沒想到這一養就是十幾年。

  趙陽走進村裏,發覺家家戶戶關門關窗,躲瘟神似的避著他。

  聯想到進村之前的景象,趙陽心中更奇怪了。

  我今天回來,按理說村裏人應該不知道才對。

  看現在這情況,顯然是他們已經得到消息了。

  趙陽嘿嘿一笑,心說你們就躲吧,鄉里鄉親的,早晚還是得見面不是?

  「爹,櫻桃,我回來了!」

  站在家門口,趙陽難以按捺心中的激動,用力拍了拍家門,等了半天裏面沒反應,便掏鑰匙開門走了進去。

  站在院子裏,趙陽有些痛心,家裏比他三年前離開更破舊一些,現在恐怕是全村數得上的破房子了。

  母親過世之後,原本並不富裕的家裏生活變得拮据,趙陽臨走的時候,櫻桃中考成績在全縣名列前茅,未來上省重點大學肯定不成問題,可是要上大學,學費是必不可少的,四年下來怎麼也得十萬塊。

  看來這三年家裏爲了讓櫻桃上大學,省吃儉用,日子過得有些艱辛。

  趙陽握緊拳頭,心道:「爹,這次我回來了,我要和你一起供櫻桃上大學!」

  裏屋外屋找了一圈,發覺家裏一個人都沒有,趙陽心中奇怪,便來到隔壁鄰居家拍門:「有人嗎?」

  「誰呀?」裏面應了一聲。

  「嫂子,我是趙陽,我回來了!」趙陽揚聲說道。

  趙陽家隔壁住的是村裏最漂亮的小寡婦張袖兒,趙陽十七歲那年,張袖兒從鄰村嫁過來,嫁給了木匠李平,天有不測風雲,趙陽離開村子的前半個月,李平出車禍死了。

  門一開,一張美豔奪目的臉蛋登時出現在眼前,趙陽心裏猛地跳了一下,一時之間竟然忘了說話。

  「呀,趙陽,你回來了!」張袖兒看到趙陽,眼中立刻閃過一抹欣喜。

  「是啊袖兒姐,我回來了。」短暫的失態過後,趙陽立刻笑著說道。

  三年不見,張袖兒比趙陽記憶中的樣子發生了不少變化,現在的張袖兒不光比當年漂亮,而且顯得更成熟更嫵媚了,如果要形容的話,趙陽覺得現在的張袖兒就像是個熟透了的水蜜桃,一口咬下去,必定汁液四濺,甜的膩人。

  李平死的時候才二十五歲,留下個這麼漂亮的寡婦,趙陽著實感嘆世事無常。

  張袖兒見到趙陽顯得高興萬分,撥了撥額前的頭髮,一張美麗的臉上綻放出平時少見的笑容。

  當年李平在世的時候,兩家關係一直不錯,可以說,李平是李姓族人中爲數不多願意和趙家走動來往的人了。

  在這個封閉落後的小鄉村,地域親族觀念根深蒂固,趙家雖然在村子裏落戶了幾十年,卻還是一直被當做外人。

  「趙陽,你咋回來了?」張袖兒一雙杏眼水靈靈的,笑起來彷彿桃花初綻,嫵媚極了。

  「想你們了唄。」

  「這三年你都去哪了,怎麼連個消息都沒有。」

  「說來話長,回頭我再好好跟你說。」

  「那……你這次回來不走了?」

  「不走了!對了袖兒姐,我爹和我妹子呢?」趙陽問道。

  「啊……」張袖兒下意識地望向趙陽家的方向,眉頭微微一皺,問:「怎麼,最近發生的事情你不知道?」

  「什麼事?」趙陽有些莫名其妙。

  在山裏的時候,每過一段時間趙陽都會出山,把打來的野味和藥材換一些生活必需品,當然,也會給家裏打個電話。

  這次回來,趙陽擔心老爹不高興,沒提前打招呼。

  張袖兒突然發覺失言,連忙捂住嘴巴,過了一會才說道:「啊,那個,你爹好像在縣醫院住院,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太清楚。」

  「袖兒姐,你肯定有什麼事瞞著不跟我說。」趙陽盯著張袖兒的眼睛,說道。

  「趙陽……」

  見張袖兒欲言又止,這下趙陽更確定最近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如果這事從張袖兒口中說出來,那她就有可能遇上麻煩。

  「行了,袖兒姐你不用說了,我現在就去醫院!」趙陽跑到門口,這才想起來,這麼遠的路,該怎麼去?

  他猛然回頭,問:「袖兒姐,你家有自行車什麼的麼?」

  「有,你看那!」張袖兒手一指,趙陽立刻看到半截車軲轆,登時眼前一亮!

  防雨布下面蓋著的,顯然是一輛車子!

  趙陽興沖沖走過去掀開防雨布,一輛落滿了灰塵的三輪車出現在眼前。

  「這車子好久沒用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用。」這車子是李平生前常用的東西,張袖兒目光落在車子上,神色黯淡,有些睹物思人。

  「我看看。」

  趙陽把車子拖到院子中央,仔細檢查了一下,除了車胎沒氣了,其他功能並沒有受到多大影響。

  給車胎打上氣,趙陽扭頭對張袖兒說道:「袖兒姐,現在我回來了,什麼人你都不用怕!」

  張袖兒看著如今已經彷彿脫胎換骨,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堅毅氣息的趙陽,抿住嘴脣,很用力地點了點頭。

  趙陽咧嘴一笑,整齊潔白的牙齒在陽光下透著白亮。

  「那我先去縣裏了!」趙陽說道。

  「路上小心!」張袖兒叮囑道。

  「好勒!」趙陽用力一蹬,一車一人上了路。

  看著趙陽遠去的背影,張袖兒喃喃自語:「當年那個壞小子,現在也長成頂天立地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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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嗎的混蛋!

  趙陽騎著三輪車在鄉間土路上飛馳,晚上七點多的時候趙陽終於把車騎進了縣裏。

  縣醫院一共有兩所,趙陽找的第一家,正巧是趙陽他爹趙一山住院的地方。

  來到住院部二樓,離了老遠趙陽就看到一個可愛秀氣的側臉。

  這張臉雖然已經三年沒見,變化又很大,趙陽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櫻桃!」

  趙櫻桃剛打了一暖瓶水,正準備回病房,耳邊聽到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心中一跳,立刻轉過身來。

  目光所至,一個高大結實的身影,就站在樓梯口的地方。

  「哥?」光線很暗,距離很遠,趙櫻桃感覺這個身影無比熟悉,卻還是有那麼一絲絲不確定。

  這一切都來得太意外了。

  那個身影並沒有說話,而是快步走向她,當趙櫻桃看清楚那張臉的時候,心中猛然涌起一陣激動,她立刻衝過去,興奮地大聲叫道:「哥,你回來了!」

  趙陽哈哈一笑,衝上去一把抱住櫻桃,捏住趙櫻桃的鼻頭,輕輕扭了一下。

  誒,手感不一樣了,又軟又滑,簡直無敵!

  趙陽欣喜地看著這個今年已經十七歲的小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當年瘦了吧唧的小丫頭片子,如今長成大姑娘了,要胸有胸,要腰兒有腰,這鼻子,這眼睛,活脫脫長成個大美女!

  「哥,你一來就作弄我,我不理你了!」趙櫻桃嘟著小嘴,故意生氣說道。

  「櫻桃,你這是吃了什麼藥,怎麼變化這麼大?」趙陽笑問道。

  「什麼吃什麼藥,女大十八變,你懂不懂!」櫻桃嬌嗔一聲,心裏卻像喝了蜜一樣甜。

  從小到大,和她最親近的就是眼前這個哥哥了,哥哥很少夸人,現在聽到哥哥誇讚的話,她心裏美極了。

  「這眼睛吧,要是再大一點就好了,這睫毛再長一點,這嘴脣再厚一點……」趙陽一邊說,一邊上手擺弄,弄的櫻桃臊紅滿臉,連忙脫離趙陽的魔爪:「哥,你煩死了!回來了怎麼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

  「這不是想給你們個驚喜嘛,再說了,爹不希望我回來,我要是提前打電話,咱爹不答應怎麼辦。」

  趙陽笑嘻嘻的,從小他就這麼做弄櫻桃,倆人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卻比親兄妹還要親。

  「對了小妹,爹住院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趙陽收起戲謔地姿態問道。

  櫻桃驀然擡頭,發覺趙陽的臉色變得極爲凝重,心裏咯噔一下,猶豫再三,還是說道:「醫院檢查過了,爹沒得什麼大病,主要是被氣的。」

  「氣的?」趙陽急忙說道:「到底怎麼回事,你跟我說說!」

  櫻桃點點頭,立刻將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跟趙陽說了。

  一個月之前,村西頭的李丙炎死了,老頭七十一歲,吃著飯呢突然暴斃,把全家人都嚇得不輕,連醫院都覺得這老頭死得蹊蹺。

  家人求仙問卜,最後大仙一算,說他們家黴運當頭,必須找個風水好的地方,風風光光把老頭下葬,否則半年之內必定還有禍事臨門。

  這大仙東尋西找,竟然看中趙陽他娘在山上的那塊墳地了。

  趙陽他娘去世六七年了,趙一山這個人不怎麼迷信,卻也知道入土爲安,不可輕動,李丙炎的兒子李興茂信了大仙的話,找上門來,希望趙一山給他老婆挪墳,把那塊地給讓出來。

  趙一山當然不同意。

  李興茂不死心,三天兩頭上門,從開始好說歹說,到後面許諾各種好處,見趙一山死活不答應,又開始威逼利誘。

  趙一山個性執拗,這種原則上的事情,他當然無論如何都不肯答應。

  李興茂最後像是發了瘋,天天登門來找趙一山,他不來,就讓他兒子女兒來,天天把趙家搞得鬧鬧哄哄的,趙一山心情越來越差,後來發生的一件事,直接把他氣得住到醫院來了。

  聽到這裏,趙陽怒道:「什麼事?」

  櫻桃見趙陽死死攥住拳頭,緊咬牙關,雙眼像是冒了火,連忙說道:「哥你別生氣,聽我給你說,林業局前幾天來人到家裏跟咱爹說,現在孃的那座墳周圍已經被局裏定爲資源區,樹木全都可以砍下來賣掉,充當林業局經費,你說這樹天天有人砍,娘一個人在墳裏能安生麼,他砍一天兩天還好,要是天天鬧,這該怎麼辦啊!」

  「嗎的混蛋!」趙陽咬住腮幫子,從牙縫裏蹦出四個字!

  櫻桃越說越氣:「咱爹聽到這個,從那天半夜就開始高燒,醫生說咱爹這是抑鬱成疾,這件事要是再這麼拖下去,對爹的身體會有很大影響。」

  「這事是李興茂搞的鬼?」

  「肯定是他,這樹砍不砍還不是林業局說了算,李興茂利用林業局來欺負咱們,咱孃的墳在山林深處,樹砍下來很難運出去,咱們要是不挪墳,他們就砍樹,咱們要是挪了,他們肯定就不砍了,說白了還是逼著爹給娘挪墳!」櫻桃說道。

  趙陽恨得極了,氣得一拳打在牆上,只聽得砰地一聲,櫻桃只感覺整個大樓都在震動!

  「櫻桃,爹我先不見了,你陪爹在這安生住幾天,等我把事情料理了就來接你們。」

  「哥,這醫院我和爹住不下去了,本來家裏有幾萬塊錢,讓對門的劉老四借走了,這幾天根本找不見人,家裏的錢都花光了,付不起住院費,明天就得收拾東西回家了……」

  「明天?明天不行!」

  趙陽立刻把身上的錢都給了櫻桃,說:「你們先在這住著,等我把事情料理了就來接你們!」

  「嗯,」見趙陽轉身要走,櫻桃急忙叫住他,問:「哥,都這麼晚了,你要去哪。」

  「哥隨便找個地方對付一宿,明天去林業局!」趙陽道。

  「哥,你可不能幹壞事!」櫻桃叮囑道。

  趙陽微微笑了笑,捏了捏櫻桃粉嫩的小臉,說:「放心吧,哥有分寸。」

  趙陽離了醫院,騎著小三輪在街上逛悠,出門的時候走得急,揹包扔家裏了,身上只有買票剩下來的二十多塊錢。

  這點錢顯然住不起旅店,連最便宜的都住不起。

  趙陽找了家超市,買了麪包和火腿腸把晚飯解決了,騎著車子四處打聽,最終找到了永A縣林業局。

  林業局大門緊閉,趙陽走過去敲了敲門,打更老頭拿著手電出現在大廳中。

  老頭沒開門,只是隔著玻璃擺手讓趙陽離開。

  「大爺,我是李家村來縣裏辦事的,沒錢住旅店,你讓我進去睡一覺行嗎?」趙陽對著玻璃高聲說道:「在大廳地上睡就行。」

  「不行,我老頭不能給你開門,丟了東西我找誰去!」打更老頭再次擺手,隨後就轉身回屋了。

  「嗎的!」

  趙陽罵了一句,強忍著想把玻璃砸爛的衝動,回身把小三輪停在一個避風的地方,直接跳上車廂,打算就這麼對付一宿。

  夜裏風大寒重,趙陽一個激靈被凍醒了,看著這寒夜難捱,趙陽盤腿坐起,默運「龍象混元功」,體內登時生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熱流。

  三年前,趙陽被迫離開村子,爲了賺錢吃飯加入了一個圍獵隊。

  在山裏,爲了救同伴,趙陽失足從山上摔了下去,圍獵隊以爲他必死無疑,找了一圈就出山了。

  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趙陽發覺自己摔斷了一條腿,看來只能等死。

  在密林中艱難爬行,不放棄最後一絲生還的機會,直到第四天,餓昏了的他再次醒轉,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充斥著濃烈藥氣的茅草屋中,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救了他。

  養好傷之後,趙陽便留在山裏,拜了老者爲師。

  趙陽沒想到這老者竟然是個異人,民國時期生人的他已經九十多歲了,鶴髮童顏,身輕體健,跟小夥子無異。

  從那以後,趙陽白天跟師父種草搗藥,晚上便學習師父交給他的這門「龍象混元功」,一年之後,師父又把救活他的「逆命九針」教給了他。

  「逆命九針」厲害非常,可殺人也可救人,若要救人,油盡燈枯亦可還魂回陽,若要殺人,彈指間便可叫人身隕魂消。

  「龍象混元功」與「逆命九針」相輔相成,龍象混元功練得越精深,「逆命九針」的威力便可以更強,出山之前趙陽已經練到了「龍象混元功」的第二重境界。

  這「龍象混元功」越是高深處越是難練,想要練到第三重,一兩年之內很難辦到。

  十二週天之後,熱流從丹田流遍四肢百骸,趙陽感覺身體暖和了些,索性默運玄功,靜待天明。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9-30 23:03
第6章 沒錢辦什麼事?

  第二天一早,大街上霧濛濛的,功力有限,趙陽還是覺得有些冷,就近找了家店吃了碗熱氣騰騰的餛飩,半碗熱湯下肚,趙陽舒服得呼出了一口氣。

  出門之前看了眼表,距離林業局上班還有半個小時。

  在小賣部買了包五塊錢的梅花,剛走到街口,趙陽就看到不遠處幾個人圍成一圈,一個看起來五十歲左右,身形微胖的中年人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這是怎麼了?」趙陽走到人羣外圍問道。

  「不知道啊,剛才我遠遠就看到這人走著走著就躺地上了。」

  「趕緊叫救護車吧!」人羣中有人說道。

  圍觀羣衆拿起電話就要打。

  蹲在中年人身邊的人出言說道:「別打了,還不夠浪費時間的,這裏到林業醫院就兩條街,給他擡過去得了!」

  「好,咱們給他擡過去!」

  衆人說著就都要伸手,立刻有人說道:「先拍照,省得到時候說不清楚。」

  趙陽看著這一幕,心裏覺得現在的人防範意識確實提高了,就算老賴再多,也無法阻擋好心人的熱情,可是……

  就在蹲在中年人身邊拍完照,準備擡人的時候,趙陽上前阻止了他們。

  「先別動。」

  趙陽把菸頭丟地上踩滅,走到中年人身邊蹲下身去,把手搭在中年人的手腕上。

  號脈?

  圍觀人羣竊竊私語,沒想到這小子這麼年輕,竟然也會號脈。

  趙陽面無表情,仔細探查中年人的脈搏,過了片刻,轉而扒開中年人的眼皮,簡單一看,便說道:「是腦出血。」

  腦出血!

  圍觀衆人同時譁然!

  「叫救護車吧。」趙陽扭頭對周圍說道。

  「這麼近,我們擡過去不就完了麼!」蹲在趙陽身邊的男人說道。

  趙陽皺了下眉頭,說:「腦出血能隨便動嗎?快叫救護車。」

  聽了趙陽的話,人羣中立刻有人撥了120。

  「你說腦出血就是腦出血啊?」身邊那人嗤笑一聲,說:「學了兩天醫,還真把自己當大夫了。」

  趙陽看了眼這人,心中暗笑,表面上卻說道:「大哥,嫂子這兩天是不是不太高興,總愛鬧彆扭?」

  那人心中奇怪,不禁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趙陽呵呵一笑,說:「我怎麼知道的,還是別說了吧。」

  衆人見趙陽故作神祕,都更奇怪了,七嘴八舌地道:「你到底怎麼知道的呀。」

  人羣中不乏上了年紀的人,很懂趙陽話裏的意思。

  通常如果媳婦在家總愛鬧彆扭耍小性子,除了更年期和大姨媽之外,十有八九是夫妻生活不和諧。

  「小子,這事你都知道,你特麼是不是認識我媳婦!」男人見趙陽比自己年輕,還比自己帥,心裏越想越不對,登時一把揪住趙陽衣領。

  除了那幾個原因之外,老婆出軌也是可能性之一。

  「放手。」趙陽淡淡說道。

  「你把事情給我說清楚!」那男人疾言厲色地道。

  趙陽突然嘿嘿一笑,說:「別擔心,我又不是隔壁老王,怎麼回事你自己不清楚麼?」

  「少廢話,給我說!」那人怒道。

  「你那玩意至少半年硬不起來了,你媳婦能高興得起來麼?」趙陽淡淡說道。

  周圍的氣氛瞬間凝固了。

  那人漲紅了臉,攥住趙陽的衣領沒有放鬆,卻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就在這時候,救護車的聲音傳來,很快趕到現場。

  這裏距離縣林業醫院只有兩條街,連救護車上的人都覺得有些多此一舉,然而當醫生從車上下來,簡單檢查了一下之後,臉色立刻凝重起來。

  「是宋局。」護士在醫生耳邊小聲說道。

  醫生點點頭,立刻命令護工把人擡上擔架,眨眼之間,救護車呼嘯著開走了,有些奇怪的是,方才那個陽痿男也拎包上了救護車,並沒有人多說什麼。

  沒過多久,林業局開門辦公,趙陽走進大廳,正好打更的老頭下班,兩人撞了個照面。

  「大爺,託您的福,我昨天在車上睡了一晚。」趙陽笑道。

  「睡車上?那不是比睡地上好麼?」老頭說道。

  「是三輪車。」趙陽咧嘴笑道。

  老大爺有點無語,盯著趙陽看了半天,說:「你不是說你是來辦事的?」

  「是辦事啊。」趙陽笑道:「老爺子你記性倒挺好。」

  「那你怎麼不去賓館住?」老頭道。

  「住不起啊。」

  「住不起?」

  「住不起。」

  「花錢住啊,你這小夥子怎麼這麼摳。」老頭說道。

  「沒錢啊。」趙陽都無奈了,這老頭可真逗,我要是有錢,還能不住店?

  「沒錢?沒錢你來辦什麼事。」老頭哼了一聲,不再理趙陽,扭頭走了。

  沒錢你來辦什麼事?

  趙陽心裏仔細玩味這句話,突然覺得,嗎的,這話好像挺有道理的。

  現在想辦點事,要麼有熟人,要麼會打點。

  當然,兩個條件都具備更好,可趙陽現在既沒有熟人,也沒錢打點,怎麼辦?

  趙陽四下打聽,問清楚了分管李家村山上那片林子的部門,走到門口敲了敲門。

  裏面沒有任何反應,這都八點半了,怎麼還沒來人呢?

  趙陽開始等,過道上人來人往,趙陽足足等到十點半,依然沒人來上班。

  「大姐,請問這個部門的人哪裏去了?」趙陽在過道上攔了個人,問道。

  「不知道啊。」「大姐」顯得並不厭煩。

  趙陽都快哭了:「這都快中午了,怎麼沒人啊?」

  「這個點應該不會來了,你下午再過來吧。」大姐說道。

  趙陽靠在牆上,心中煩悶不堪,無計可施,便離開林業局,找地方吃午飯。

  在麪館要了碗麪條直坐到下午,趙陽繼續到林業局堵人。

  坑爹的是,整整一個下午,依然沒人過來。

  到了晚上,趙陽兜裏只剩下六塊錢,沒捨得買東西吃,在三輪車上又扛了一晚。

  ……

  早晨八點,趙陽走進林業局。

  敲了敲分管部門的門,要是今天再沒人,趙陽身上沒錢,連飯都吃不上了。

  「請進。」

  屋裏傳來一個聲音。

  嗎的,總算有人了!

  趙陽興沖沖地推門進屋,一看坐在辦工作上的人,登時愣住了。

  這……這人是誰來的?哦,對了,嗎的,怎麼會是他啊!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9-30 23:03
第7章 你做初一,我做一五

  陽痿男本來低著頭,聽到門開了,卻沒聲音,登時擡起頭來。

  這下,倆人大眼瞪小眼,互相對上了。

  嗎的這陽痿男怎麼偏偏是林業局的?是林業局的還罷了,怎麼偏偏是這個辦公室的?

  趙陽皺了皺眉頭,冷笑說道:「大領導,您可真忙,昨天一天都不上班啊。」

  「你到這幹什麼?」陽痿男一點好臉色都沒有,昨天在衆目睽睽之下被趙陽說破了難言之隱,臉都丟盡了。

  當時圍觀羣衆裏面有好幾個認識他的,這永A縣說小不小,說大不大,這事估計已經傳開了。

  陽痿男上了一天一宿的火,今天早晨嘴裏都起泡了,如今看到事主,心裏真是邪火亂竄,恨不能把趙陽給殺了!

  他完全忘了,陽痿這事是他昨天逼著趙陽說的。

  趙陽見陽痿男臉色不善,一想到昨天打聽到的名字,想笑卻不敢笑,直把眉頭皺成了好幾個彎。

  因爲昨天趙陽明明打聽到,這個部門的負責人姓楊,叫楊偉。

  陽痿男見趙陽像是要憋出內傷,眉頭也是一皺,等他猜出趙陽爲什麼這樣的時候,已經有點想殺人了。

  「你好,我是李家村的。」趙陽說道。

  「李家村?」楊偉忽然想起來最近的那件事,問道:「你姓李?」

  「不,我姓趙。」說到自己姓氏的時候,趙陽臉色變得有些陰沉。

  風餐露宿一天兩夜,趙陽可不是爲了來開玩笑的。

  「姓趙?」楊偉一琢磨,就不禁笑了起來。

  看來這小子是爲了挪墳的事來的。

  好啊,這回你栽在我手裏了。

  「我叫趙陽,趙一山是我爹,我來的目的,不用細說了吧?」趙陽冷冷說道。

  「小夥子,你這態度可不對啊!告訴你,那件事局裏已經定下了,說什麼也不能改了,你還是早點回去準備挪墳吧!」楊偉靠在椅背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剛剛泡好的枸杞紅參茶,悠哉悠哉地道。

  趙陽看了一眼楊偉透明茶杯裏的東西,冷哼一聲,道:「你陽虛體弱,枸杞是滋陰之物,你越喝,那方面的問題越嚴重。」

  「你懂什麼!」楊偉冷哼一聲,說:「枸杞和紅參配伍,專治……哼,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

  「紅參?」趙陽突然笑了。

  「你笑什麼?」楊偉看著自己杯子裏那顆紅彤彤的人身,這玩意可是李興茂送來的,紅參補腎壯陽最是有效,當時他一高興就答應了李興茂的請求,這件事對他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

  「我笑你被人騙了,還樂呵呵的呢,」趙陽指著所謂的「紅參」說道:「這玩意叫西洋參,如今市面上紅參比西洋參貴一倍,兩者很難分辨,因此便有商家把西洋參用化學藥劑泡成紅色售賣。」

  「你——你胡說!」楊偉澄園了眼睛,手指趙陽,勃然大怒。

  趙陽淡淡一笑,說道:「枸杞是甜的,可是你這茶,是不是苦的?」

  楊偉仔細咂吧了一下嘴裏的味道,確實有點發苦……

  「不可能!」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茶杯,嘴上雖然說不可能,手卻把茶杯推到一邊。

  趙陽微微嘆了口氣,說:「西洋參性寒味苦,服之補陰損陽,你這毛病再喝點這個,呵呵,這輩子我看就只能當個帶把兒的太監了。」

  楊偉被趙陽說的脊背發涼,額頭上全是冷汗,忍不住道:「你怎麼懂的這麼多?」

  聯想到昨天早晨趙陽只是號了號脈,就看出宋局是腦出血,楊偉驟然感覺眼前這年輕人著實有些邪門。

  昨天在救護車上,醫生說還好叫了救護車,要是擡到醫院,都不用去搶救室,直接送太平間就行了。

  當時楊偉也是後背冷汗直冒,要知道,當時可是他主動提出擡到醫院的,要不是當時趙陽在,宋局死在擡到醫院的路上,他絕對難辭其咎。

  「我是學醫的,當然懂了。」趙陽冷笑說道。

  「那……你能幫我?」事關自己的終身性福,楊偉咬咬牙,開口求道:「如果你能幫我,我可以要求局裏收回將那片區域做爲資源區的決定。」

  「你剛才不是還說不能改了麼?」趙陽冷笑道。

  「你能幫我,我肯定全力幫你,政策是死的,人是活的,到時候我把你們家的事情跟局裏一說,相信局裏一定會認真考慮的。」楊偉鄭重其事地道。

  趙陽心中暗罵,什麼特麼的局裏,這件事就是你搞的!

  不過趙陽並沒有道破,而是笑了笑說:「那就麻煩楊主任了。」

  聽了趙陽的話,楊主任兩眼放光,追問道:「那……你肯幫我?」

  縣醫院對於陽痿這種毛病束手無策,就算有辦法,楊偉也不敢輕易去,縣裏就這麼大點地方,事情傳出去,他還怎麼做人。

  對於眼前這個人,他也不是完全信任,先看看趙陽打算怎麼治,如果太危險,他絕對不會答應。

  趙陽沒有迴應,而是坐到楊主任對面,點燃一根菸。

  煙霧在兩人之間瀰漫,霎時間,楊主任發覺眼前的這個人越發的深不可測。

  「其實我已經幫過你了,這西洋參你要是接著喝下去,這輩子都得不舉,爲了報答我,你把那件事取消,應該很公平了才對。」趙陽淡淡說道。

  「話是沒錯,可是我……」楊主任心裏有些著急,他越發覺得眼前這小子不好惹,如今自己有求於對方,說不得要服軟了。

  「楊主任,我剛回來沒兩天,事情還真不少,要是沒別的事,就先走了。」說著,趙陽就要起身。

  現在他已經不擔心這個姓楊不被他牽著鼻子走了,從點菸開始,趙陽就已經胸有成竹。

  「別,兄弟你別急著走啊!」楊主任急忙站起來,思慮再三,說道:「這樣吧,你還有什麼要求,我一定滿足你,只要你能幫我治好這個難言之隱,我一定全力幫忙!」

  趙陽嘿嘿一笑,又坐了下來,說道:「醫者仁心,其實我也不是個冷血的人,只是別人來找我麻煩,我總要想辦法解決不是?他李興茂家是做木材傢俱生意的,這些年在山上濫砍濫伐,賺了不少黑心錢。村西那片山上的林子幾乎都要被砍禿了,以後土地沙化,受影響可不光是李家村,到時候你們林業局還得想辦法治理,我希望你這個做領導的能未雨綢繆,爲老百姓著想,立刻制止他們,好不好?」

  聽了趙陽的話,李興茂暗道一聲厲害!

  之前他收了李興茂的禮,李興茂也把事情都跟他說清楚了,雖然覺得有些不仗義,可這紅參少說也有上萬塊,他也只能昧著良心幹,李家村西面那片林子是李興茂的發財之源,趙陽的這個要求,絕對會讓李興茂家天翻地覆!」

  「他做初一,我做十五,楊主任,我這麼幹,不過分吧?」趙陽冷冷說道。

  「不過分!」楊主任立刻說道:「李興茂家底現在至少有幾百萬,目中無人,連別人家的墳都想動,是該給他點教訓了。」

  「行,那這事你幫我辦吧,辦妥了的話,你的事對我來說沒有一點難度。」趙陽說道。

  「要等我辦妥,你才能幫我?」楊主任心說這小子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

  「倒不是非要這樣,只是我得準備東西啊。」趙陽說道。

  「哦,那麻煩你儘快幫我準備,我這毛病都快一年了,哎,不瞞你說,你嫂子天天跟我鬧彆扭呢!」楊主任紅著老臉說道。

  「嗯,正常,等我幫你弄瓶藥酒,保證嫂子從此以後對你服服帖帖的,大氣都不敢喘一口。」趙陽嘿嘿笑著說道。

  「好,那兄弟咱們各辦各的,三天,不,兩天之內,文件肯定到你們村!」

  趙陽點點頭,說:「行,那就拜託你了。」

  像林業局這種公家單位,能在兩天之內搞定一件事,已經是極速了。

  「放心,包在我身上!」楊偉拍著胸脯說道。

  「對了,」走到門口,趙陽又轉了回來:「我身上沒錢了,你給我點買酒的錢。」

  「哦,要多少?」楊偉急忙問道。

  「百十來塊的就行了。」

  「百十來塊哪夠啊,兄弟你只管花,用光了給我打電話!」說著,楊偉把身上的錢都掏出來,零的碎的整的一共有七八百塊。

  「行,夠了。」趙陽也不客氣,拿了錢就走。

  「拜託了啊兄弟!」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9-30 23:03
第8章 也不是外人

  走出林業局,趙陽一身輕鬆。

  李興茂在縣城有個傢俱公司,這幾年已經做成了個小品牌,生意十分不錯,斷了他們的木材來源,等同於斷了他一條腿,這兩天趙陽發現縣裏新開了兩家傢俱公司,這就意味著競爭,從別家買木頭,成本提高,李興茂這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趙陽沒去醫院,而是吹著口哨,騎著小三輪迴了村。

  來到張袖兒家門口,趙陽敲了敲門,裏面沒人。

  正疑慮的當口,他發覺張袖兒家門被他敲開了條縫,竟然沒鎖門。

  李家村的治安一直還算可以,沒有小偷什麼的,雖不能說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卻也不用防的太緊,更何況張袖兒院子裏散養了一條全村最兇的大狼狗。

  趙陽推門進到院子,角落裏幾隻雞咯咯叫著,大狼狗黑子慵懶地趴在狗窩裏,只把頭探出來睡懶覺。

  聽到聲音,黑子擡起眼皮看了趙陽一眼,便又低頭睡覺。

  這狗別看見到趙陽老實,也不叫一聲,對於生人那可是極兇的,四年前村裏有個老流氓跑來調戲張袖兒,差點沒被黑子把喉管咬斷。

  張袖兒自己寡居,有這樣一條狗守著,會比較有安全感。

  「有人嗎?」趙陽喊了一聲。

  很快,張袖兒穿著浴袍從屋裏跑了出來,一擡眼,立刻十分欣喜地道:「趙陽,你回來了!」

  張袖兒跑得急,腳上穿著拖鞋,剛跨過門檻,卻一個踉蹌,看似要跌倒在地上。

  趙陽見狀急忙衝上去,卻發覺張袖兒跌跌撞撞的,似乎要站穩了。

  趙陽剛要收回手,只感覺眼前綠底碎花絲綢浴袍驟然脫落,一具赤果白皙,一絲不掛的胴體赫然呈現在眼前!

  趙陽看得呆了,整整十多秒,他的雙眼一直沒有離開那對傲然挺拔的地方。

  張袖兒也呆住了,方才一陣踉蹌,她倉促迎客而沒有繫緊的浴袍竟然意外脫落了。

  此時,趙陽只感覺渾身上下開始燥熱,口乾舌燥的他情不自禁地嚥了咽口水。

  剛洗完澡的張袖兒美極了,「出水芙蓉」這個詞用在她身上一點都不爲過。

  張袖兒急忙背過身去,將浴袍繫好,轉過身來,殷紅如血的臉蛋無比嫵媚動人。

  「趙陽,你,你回來了,你爹和櫻桃呢?」

  「爹和櫻桃還在醫院,我想把事情料理了再接他們回來,對了,嫂子對不起,我……我過來就是想跟你說,這車子可能還得多用幾天。」趙陽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啊,沒事你用吧,反正都放了好幾年了,儘管拿去用。」尷尬的氣氛緩和了一些,張袖兒躊躇了一下,道:「要進來坐麼?」

  「啊,不坐了!」趙陽連忙擺手,說:「我得趕緊上山採點藥。」

  「怎麼,你還會採藥?」

  「會,會點,在山裏跟師父學的。」趙陽心裏有點方,連忙說道:「那袖兒姐我先走了。」

  趙陽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張袖兒叫他,趙陽一回頭,只見張袖兒扭捏了一下,輕咬一下嘴脣,說道:「趙陽,咱們不是外人,別在意。」

  不是外人——

  上山這一路上,趙陽滿腦子都是張袖兒白花花的身子和最後說的那句話。

  趙陽是個男人,正常的男人,像張袖兒這樣一隻嬌豔欲滴的水蜜桃,趙陽很難不動心。

  不過只要一動念頭,趙陽就會想到李平,會自然而然選擇剋制。

  趙陽還記得,小時候第一個打鳥的彈弓就是李平給他做的,後來長大一點了,李平帶他去偷看村西張寡婦洗澡,那時候,生平第一次,趙陽有了對女人很朦朧的想法。

  李平也不是什麼老實人,只是心腸好,對二狗不錯,張袖兒是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娶到手的。

  趙陽還記得,李平從靠山村把張袖兒接走那天被村霸在村外截住,差點打斷了腿。

  不過也正因爲靠山村的那個村霸,李平死後,張袖兒就定居在這邊,不想回去了。

  來到山上,趙陽發現自己需要的藥草並不難採,他本來有些納悶,轉念一想,便恍然大悟。

  如今的中醫對於藥材的認識大多都來自於《本草綱目》,可是師父的師承卻明顯不是這一路,無論是對藥草的理解,還是藥性的把握,都與尋常中醫大相徑庭,就連許多藥草的名字都不太一樣,而且有不少師父那本古書裏記載的藥草,如今都被當做野草來看待。

  南星草,夫子根,提陽花,趙陽很快便採了一竹婁子。

  要是隻給陽痿男用,本不需要這麼多,趙陽想著多做一些,有機會換點錢。

  在這世界上,錢不是萬能的,沒錢卻是萬萬不能的,多搞一些錢,趙陽就可以供櫻桃念大學,還可以購買一些珍稀藥材。

  趙陽跟師父學了一些煉藥法門,師父說這些法門輕則治病消災,延年益壽,重則起死回生,羽化成仙。

  什麼成仙啊鬼啊的趙陽本不相信,可是一想到師父如今的狀態,卻也不得不信上幾分。

  師父今年九十七歲了,精氣神不比小夥子差多少,趙陽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就算不能成什麼狗屁神仙,只要趙陽能活到一百歲,讓他幹啥都行。

  回到家中,趙陽下意識地扭頭望向張袖兒家那邊,心裏沒來由的有些毛躁,趕緊含一片清涼葉,心裏的火登時壓下去一些。

  這清涼葉可是好東西,含在口中有清心涼血的功效,不過極爲稀少,趙陽只在山上發現了一片。

  酒是在縣裏買的,五百塊錢買了十壇。將採來的藥材分別灸制、炮製,按照配比加工與酒混合,在鍋裏重新蒸餾。

  做藥是個細緻活,一點都不能馬虎,要是弄錯了君臣佐使,藥性就會變,甚至可以吃死人也說不定。

  趙陽之前沒少見師父做藥,知道其中利害,因此半點不敢馬虎,守在爐子旁片刻不敢離開。

  半夜的時候,一股異香從鍋裏飄出,本來瞌睡連連的趙陽一下子清醒了!

  「成了!」趙陽打開鍋蓋,狠狠嗅了一下,只感覺從小腹之中生出一股熱力,腦海中竟然浮現出張袖兒赤身果體的樣子來!

  嗎的,這麼有效?

  不用試趙陽就知道這藥酒是真成了,只要聞聞酒香,體內便自然生出原始慾望!

  趙陽連夜把酒一罈一罈裝好,拍上泥封,十壇祕製壯陽酒就這樣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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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惱羞成怒

  第二天趙陽直睡到日上三竿,被院外一陣拍門聲吵醒了。

  木板門被外面的人砸得咣咣響,趙陽被吵醒了,走到院子裏一聽,外面罵罵咧咧的,像是聚集了不少人。

  趙陽皺了下眉頭,走過去開了門,門剛開,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中間拍門的李興茂。

  「呦,貓兒叔,這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趙陽樂呵呵地看著李興茂和他背後的幾個人,看樣子,這些都是他的親族和僱的十幾個伐木工人。

  李興茂鐵青著臉,有些氣急敗壞,見趙陽這吊兒郎當的樣,登時從眼睛裏往外冒火。

  「趙陽,你這次回來不走了?」李興茂沉聲說道。

  「是啊,不走了,叔你想我不?」趙陽怪笑道。

  「你爹呢?」

  「我爹在哪,你難道不知道麼?」趙陽冷哼一聲。

  李興茂當然知道趙陽他爹在縣醫院,這兩天他正準備帶人去醫院找趙一山,問問這挪墳的事到底什麼時候弄,你老人家往醫院一住沒關係,我爹的靈還停在家裏,骨灰盒還放在香臺上呢。

  逼趙一山給老婆挪墳這件事遷延日久,以至於李興茂的老爹死了煉了成了骨灰,都在家放了一個月,還等著下葬。

  有道是入土爲安,李興茂怎麼也撬不動趙一山的口,急得火急火燎,什麼招都用了。

  這回請動了林業局的楊主任,李興茂不怕趙一山不就範。

  可是,趙一山在醫院一住就是一個星期,李興茂又不耐煩了。

  你趙一山的死活跟我李興茂沒關係,你特麼倒是早點把墳挪了呀!

  今天一早,李興茂正要帶人到縣醫院問候趙一山,一大清早的,村長李興奎就拿著一份文件急衝衝地到了李興茂家。

  文件是傳真過來的,上面印著縣林業局的大戳,肯定不會是假。

  看到李興奎凝重的神色,還沒看文件,李興茂的心便咯噔一下。

  文件上,不光取消將那片墳地周圍劃爲資源區的計劃,而且竟然還收回李興茂的砍伐許可。

  李興奎和李興茂是親族,李興奎收到傳真的時候當場打電話到林業局,電話那頭嚴厲指責他保護林業資源不利,致使李家村周圍水土流失嚴重,環境資源受到嚴重破壞。

  原本和李興奎有點私交的楊偉楊主任,說起話來那簡直是聲色俱厲,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李興奎完全被楊偉給罵蒙了,要知道,楊偉和他關係一直不錯,逢年過節李興奎也沒少打點,罵的這麼狠,這是唱的哪一齣啊?

  沒辦法,李興奎只得找到李興茂,把文件丟給他。

  當李興茂把整份文件看完之後,氣的差點沒背過氣去!

  這是斷了他李興茂的財路啊!

  當年李興茂幾乎花光了家裏所有的錢買通關係,以極低的價格承包了村西那片林子,從此以後便開始奔小康了。

  從伐木賣原材料開始,到開傢俱廠,再到在縣裏開傢俱商店,李興茂搞了個一條龍,從原材料到成品,都是他名下的伐木場、傢俱廠、傢俱公司在做。

  這樣一來,傢俱的成本控制到最低,在縣裏極有影響力,可以說,李興茂是縣裏的傢俱業巨頭,每年少說也能賺個上百萬。

  現在不讓他伐木,木材的成本優勢沒有了,他李興茂拿什麼和其他傢俱公司競爭?

  「你爹在縣醫院住著,還真是會興風作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去醫院?你小子小時候看著挺孝順,長大了怎麼活擰了呢?」李興茂道。

  「我活沒活擰跟你一點關係沒有,倒是之前半句話你說錯了,我爹在縣醫院住著都是被你們害的,興風作浪也不是他,而是我!」說到最後,趙陽雙眼噴火,已經難以掩飾心中的怒氣。

  「你?就憑你,能幹出這種事來?」李興茂冷笑說道。

  趙陽淡淡一笑,眼中寒光一閃:「小瞧我了吧?告訴你,你現在就是鍋裏的螃蟹,老子想油炸就油炸,想清蒸就清蒸。」

  聽了趙陽的話,李興茂心中一動,而這時候,李興茂的堂弟李興才突然問道:「趙陽,這事真是你乾的?」

  早晨剛傳真過來的文件,趙陽現在像是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說明這事就算不是他乾的,他也是知情人之一。

  「方才我不是說了麼,各位叔叔伯伯,你們是看著趙陽長大的,趙陽什麼時候騙過你們?」

  趙陽笑得有些陰險,在這李家村,如果說有一個人能讓全村的人都頭疼,那個人必然是趙陽。

  趙陽做過的事情,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從六歲開始,趙陽在村裏一直是個妖孽般的存在,自從李興奎把趙陽說成是災星,趙陽在村裏事人見人厭,可要是誰敢出言不遜,說他是「野種」「災星」之類的話,不出三天,準保倒大黴。

  可不論趙陽無論怎麼作,確實從來不說謊,敢作敢當,就算被村裏人吊在樹上用藤條狠狠地抽,也緊咬牙關不肯求饒。

  李家村人都知道趙陽的性格,這樣一來,李興茂眼中怒火更熾了。

  「李興茂,你特麼做的挺絕啊,逼著我爹挪我孃的墳,你李家是人,我趙家的就都是狗?李興茂你給老子聽清楚了,老子這次回來就不走了,你敢背著我逼我爹挪墳,老子沒刨你祖墳算是念著同村的情誼,早晨那份文件算是給你一點警告,你要是再敢動我娘墳頭的念頭,呵呵,我讓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說到最後,趙陽已經是兇光畢露,凶神惡煞的模樣,彷彿地獄裏的閻王,看得面前衆人心中都是一寒!

  原本李興茂這邊人多力量大,氣勢洶洶,現在卻完全被趙陽一個人的氣勢壓制住了。

  在場的有李興茂親族,還有僱工,有些人心裏一直都覺得李興茂理虧,你爲了自己家好,硬要人家挪墳,這事簡直是傷天害理。

  心裏不佔理字,在趙陽面前就硬氣不起來。

  趙一山是個老實人,一向與人爲善,趙陽又不在家,家裏勢單力孤,李興茂也是仗著這個來逼迫趙一山,如今趙陽回來了,事情就難辦了。

  「嗎的,老子弄死你個狗雜種!」家裏的財路斷了,等於抽了他李興茂的脊樑骨,李興茂惱羞成怒,一把從身邊人手裏搶過一把斧頭,兩手一掄,照著趙陽腦袋上猛地招呼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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