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畫演天地 作者:一木千葉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2019-9-30 23:53:09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77 31853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10-1 02:44
第960章 麻煩大了

  大陣是驍勇佈置的,大陣的一切就受驍勇的掌控,蒲杏糖不是外人,她是驍勇的同伴,還是驍勇信任信賴的人,自然就給予了蒲杏糖借用大陣之力的權限。

  倒不是驍勇吝嗇的不願意給她掌控大陣的權力,卻是大陣是死物,沒有思想,而掌控它的人就是大陣的思想意志。

  一山方不能容下二虎,一個大陣又哪裏容得下兩個意志?真有兩個,弄不好會出現兩個意志想法不同的情況,那樣的話,大陣的威力可就因之減弱了。

  範祖壽不是尋常的獸修,他厲害非常,又有青銅巨眼和青州畫卷,稍有不慎,就能被他抓住機會逃了,哪怕是在這大陣之中。

  好不容易才將範祖壽引到這邊,也引入了陣法,若是最後被他逃了,那可就貽笑大方了。

  而且基本上可以斷定,一旦被範祖壽逃了出去,接下來就必定是兩方勢力的大戰的開始。

  屆時就是各種慘烈,各種傷亡,指不定第五將軍、郭大將軍他們都有隕落其中的可能。

  更別說武聖峯一系的人馬,他們要是在這裏死傷不少,終是不妥的。

  而蒲杏糖的出手,一出手就是殺招。

  是她的身前凝顯出許多的漂亮羽毛,它們融合了大陣的威力,如同化作了一柄柄的飛劍,卻又幾乎一個瞬間的融合成了一柄巨大的羽毛形狀的神劍,朝著發範祖壽就狠狠的斬去。

  這一斬……不帶絲毫的風聲,沒有絲毫的波動,平平常常,就像是一個沒有力氣的人軟軟無力的斬出了一劍。

  然而範祖壽瞳孔收縮入針,境界如他,竟然在劍來之時感受到了濃烈的死亡氣息。

  範祖壽頃刻明瞭,若是他不擋不躲,恐怕就要在這一劍之下道消身死。

  「哼!」範祖壽冷冷一哼,在這一哼之間,他閉上了眼睛。

  閉上了眼不代表不可見、不可察,相反,在閉上眼睛之後,範祖壽對外的感知遠遠勝過他睜著眼睛之時。

  因爲閉上眼睛的他,背後睜開了一隻眼睛,那是一隻眼睛的虛影,整體形狀不正是青銅巨眼模樣?

  範祖壽借著這一隻眼睛,能眼觀各路,同時也能瞧出蒲杏糖斬出的這一劍的破綻。

  當然,僅僅只是這一劍,範祖壽犯不著閉上眼的完全動用青銅巨眼的力量,他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爲了看出七頭七尾之獸的碎骨頭的周圍佈置存在的漏洞。

  驍勇和蒲杏糖,他範祖壽是要將之擊殺的,碎骨頭……他也是要獲得的。

  範祖壽一心兩用,不!是三用!因爲他還需要防備驍勇那邊將來的攻擊。

  在這麼一心三用之時,他擡步往身側斜邁一步,就此躲過蒲杏糖的殺招一劍,隨即又後退半步,赫然因此拉近了與碎骨頭之間的距離!

  驍勇也是驚訝,因爲這個距離的拉近,說明範祖壽看穿了碎骨頭周圍的佈置,至少是表面上的佈置被他看穿了。

  這可大爲不妙了!因爲那佈置是陣法核心的佈置,如果全部被範祖壽看穿的,範祖壽將之一毀,大陣也就毀了。

  而大陣一毀,範祖壽不說來去自如,至少驍勇和蒲杏糖想要再留下他的性命,就得真正的拼命了!

  驍勇不介意拼命,但毀掉截仙嶺的大任沒有完成,養大驍秋驍蓉的事情還沒達成的情況下,驍勇是不允許自己出現性命之憂的。

  拼命就有出現性命之憂的可能,驍勇不允許這樣的可能出現,就法訣一掐,引動了碎骨頭的威力。

  那是一團宛若實質的凶煞之氣,它從碎骨頭中迸發而出,沒有攻擊範祖壽,僅是化作遮掩煙霧一般的遮蔽了碎骨頭所在的那處空間。

  這一招是有效果了,七頭七尾之獸來歷非同尋常,它的碎骨頭的層次也是相當的高,反正青銅巨眼與之相比還差了一點點,就不能幫著範祖壽看清碎骨頭周遭的佈置。

  範祖壽被迫止了靠近碎骨頭的行爲,也是這個時候,蒲杏糖的羽毛神劍又斬來了。

  範祖壽很是惱火,翻手祭出一團火,以之凝劍,斬向蒲杏糖的羽毛神劍。

  尋常羽毛是怕火的,何況範祖壽祭出的火還不是尋常的火焰。

  「羽皇妖火?」

  羽皇是一種妖獸的名字,這種妖獸最愛吃各種飛禽類的靈獸,而且是連羽毛都要吃的那種,可以說,這種妖獸是各種帶著羽毛的飛禽靈獸的天敵。

  羽皇妖火是這種妖獸的本命妖火,威力可怕,尤其是在對付羽毛之類的事物寶物之事,威力更是暴增幾分。

  蒲杏糖的羽毛神劍是由她收集的漂亮羽毛凝結而成,若是在旁處,羽皇妖火就是它們的天敵,能讓它們威力尚未施展就弱了好幾分,可在這大陣當中,情況有些不一樣。

  蒲杏糖雖有驚訝範祖壽居然弄到了羽皇妖火,但嘴角卻露出了笑意。

  範祖壽警惕非常,也心知不妙,可惜反應上終是遲了半分。

  「嘭!」

  範祖壽中了一拳,此拳不出自驍勇,也非出自蒲杏糖之手,它來自大陣。

  這一拳造成的傷害不算很大,也就將他範祖壽的強悍肉身砸出了一個小小淤青。

  範祖壽不會把它當成傷勢,但他卻發現這一刻驍勇也有笑意露出。

  這就不免令他感到一抹不妙了!

  範祖壽當即神識內探,探向中招的地方,看看那處地方有沒有什麼內傷之類。

  結果……範祖壽哪怕閉著眼睛,瞳孔依然狠狠的收縮到了宛若針孔的大小。

  血肉之間多了一點東西,非是實物,是虛影一般的存在,可這虛影……竟然是多頭多尾的虛影!

  範祖壽是想要獲得多頭多尾之獸的骨骸,也不介意得到那樣的骨骸的時候,骨骸之中還殘存著多頭多尾之獸的殘魂,但那是他想要煉化它們,卻從來沒有想過它們自己的朝它體內鑽去。

  那道虛影只怕正是類似殘魂的東西,這類東西的主動鑽入一個修士的體內,九成九是爲了達到奪舍的目的。

  範祖壽一下緊張了起來,對方可是多頭多尾之獸的殘魂,被它瞧上了肉身的妄圖奪舍,麻煩相當的大。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10-1 02:44
第961章 唯自爆爾

  奪舍的過程是一個吞噬和佔有的過程。

  吞噬被奪舍者的神魂,佔有被奪舍者的肉身。

  遇上被人奪舍的事情,想要不被奪舍,其中一個辦法就是反過來的將奪舍者吞噬掉。

  奪舍者一般而言都是神魂乃至殘魂的狀態,將之吞噬了,能得奪舍者的記憶乃至傳承。

  多頭多尾之獸的記憶和傳承,如果可以,範祖壽當然想要得到,但問題是,時間不對。

  進入他肉身之內的那道多頭多尾的虛影想必是出自那些碎骨頭,連骨頭都是碎的,且量少得可憐,從中出來的神魂只有可能是殘魂。

  殘魂是殘缺不齊的神魂,這樣的神魂相對來說更容易吞噬,範祖壽也有把握吞噬了它,但前有蒲杏糖,後有驍勇的,範祖壽沉不下心,也不敢沉下心的做那吞噬之事。

  因爲吞噬的過程,說白了就是一個相互廝殺的過程。

  最終誰廝殺勝了,誰就吞噬成功了。

  範祖壽是有一心幾用的能力,可若膽敢僅僅分出部分心思來做吞噬之事,那他被吞噬的可能就非常非常的大,畢竟那個過程兇險非常,不能有半點的馬虎和大意。

  奈何……驍勇和蒲杏糖要的就是分他的心的局面。

  蒲杏糖的羽毛神劍之上蒙上了一層灰濛濛的霧氣,不出意外,正是來自碎骨頭的凶煞之氣,有它的包裹,羽毛神劍的威能大漲,同時也絲毫不懼勞什子的羽皇妖火,終究羽皇妖獸是不提和七頭七尾之獸相提並論的。

  不用顧忌羽皇妖火了,蒲杏糖的出劍就不會有什麼停頓,該怎麼斬向範祖壽就怎麼斬向她。

  蒲杏糖出手的不止那柄羽毛神劍,還有其他的手段出去。

  羽毛神劍並非真正的劍,它是飛劍的攻擊方式,蒲杏糖只需神識控制就是,而她的手在動用其他的手段。

  依然還是羽毛,只不過這次的漂亮羽毛沒有聚成什麼神劍飛劍,它是自行崩碎,羽毛的羽毛管骨不再存有,只留下飄絮一般的羽毛絨絲。

  這些絨絲也如飄絮一般飛散,自然而然的,它們飛散而去的方向正是範祖壽所在的地方。

  範祖壽看不出這些絨絲的厲害所在,卻不得不防備它們,可是它們太多了,爲了防備它們,範祖壽不得不往這方面投入更多的注意力。

  這讓範祖壽十分惱火,因爲體內的那個妄圖奪舍的虛影已然向著他的神魂所在靠近了,這昭示著與它之間的廝殺就要開始了。

  令範祖壽更加惱火的是,驍勇也出手了,且驍勇這邊也是出的必須讓他範祖壽投入更多心神的手段。

  驍勇是用的短刀,欺身而入的,以他自創的狩獵刀法和身法繞著範祖壽攻擊。

  這樣的攻擊或許不及蒲杏糖的絨絲攻擊的密集,但絕對來的更加的兇險,因爲驍勇專找範祖壽的致命部位攻擊。

  且攻擊之間,還與蒲杏糖的絨絲攻擊相配合。

  範祖壽疲於擋招,疲於應付,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在驍勇和蒲杏糖的聯手之下受傷。

  果然是個強大的獸修,不愧是能令獸修歸於統一的大王!

  驍勇暗贊範祖壽的強大,卻在暗讚的同時,「無恥」的動用了大陣的力量。

  是攻擊了範祖壽一拳的拳頭,它們凝出許多,從各方各面與驍勇和蒲杏糖相配合的圍攻範祖壽。

  範祖壽這下是頭痛起來,也在這頭痛之間,他動用了他的諸多法寶。

  到了後頭,他乾脆拿出了青州畫卷,拿它罩在頭頂的將自己與外界暫做隔絕。

  然後……範祖壽盤膝坐下了。

  體內的廝殺開始,他要防止自己被多頭多尾之獸的殘魂奪了舍。

  多頭多尾之獸的殘魂?若是有殘魂,也在秋水天心那裏,不可能隨著碎骨頭來到驍勇手中。

  故而那道虛影並非什麼殘魂,乃是驍勇的一道神魂分身。

  驍勇借用麒麟真意和衍月石等等手段,分出了一道神念鑽入了碎骨頭之中,再鑽出來的就帶有了多頭多尾之獸的氣息。

  驍勇是個完整的人,分出去的神念與他有著密切的聯繫的,也顯得完整起來。

  這樣完整的「虛影」與範祖壽的神魂相廝殺,絕對不會是範祖壽所想的全心全意的一個進行廝殺就能獲得廝殺的勝利。

  驍勇其實就是想拿這個廝殺分走範祖壽的心神,令他露出破綻,誰曾想青州畫卷竟然能有隔絕之能。

  好在這份隔絕是罩住一小片空間的將那小片的空間隔絕起來,而不是分割出很大很大的地方,否則的話,範祖壽就有逃走的機會,終究大陣大陣,不是截仙嶺的那種覆蓋了整個截仙嶺的巨大陣法,僅僅只是在地底開闢出的還不及仙城二十一的三分之一大小的陣法範圍。

  「不過……你以爲隔絕了,就能杜絕俺的攻擊嗎?」

  還是那句話,碎骨頭的層次太高,青銅巨眼比不上,青州畫卷也差了一點。

  驍勇一個招手,有碎骨頭迸發的凶煞之氣凝聚到驍勇的身前。

  驍勇沒讓它附著到骨刀之上,就只是讓它自己凝聚凝實的凝成了一根烏黑的細針。

  細針的凶煞氣息引而不發,可就是它的這種引而不發,使得它看起來就讓人心神不寧。

  範祖壽也不是完完全全的沉浸在體內的廝殺當中,也有關注隔絕範圍之外的情況,見到那樣的細針,臉色一沉,表情難看。

  他看得出烏黑細針的可怕,也感受得出只怕青州祕境的隔絕之能是隔絕不了它的。

  而若隔絕不成,細針就能襲入隔絕範圍之內,給他範祖壽造成不小的影響,最麻煩的是,凶煞之氣來自碎骨頭,體內的奪舍者也來自碎骨頭,如果它們兩個合二爲一的,還要他怎麼在廝殺之中獲勝?

  範祖壽心頭一個暗歎,眼底流露出一分不捨。

  在這份表情流露之後,有東西生生的從他的眼中脫離。

  那是一顆眼睛,一顆大小與肉眼相當卻是青銅質地的眼睛。

  這就是驍勇和蒲杏糖都見識過的青銅巨眼,範祖壽自體內取下了它,也就是打算捨棄它了。

  如何捨棄?唯自爆爾。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10-1 02:44
第962章 力量混亂

  法寶自爆,是以它所有的頃刻毀滅爆發頃刻間的恐怖威能。

  青銅巨眼不是尋常的法寶,它的來頭甚大,那它的自爆的威能簡直不可想象。

  驍勇也沒想打範祖壽如此的決絕,不敢怠慢,瘋狂的催動大陣,將範祖壽頭上的青州畫卷隔絕出來的那片地方完完全全的封閉起來。

  蒲杏糖不忍青銅巨眼的毀去,也有行動施展,是她往後坐下,憑空的引來了王座的虛影。

  坐在王座虛影上,蒲杏糖冷眼的看著被驍勇催動的大陣封閉的地方,冷冷的道:「混賬!是誰給你毀掉它的資格?」

  聲音是蒲杏糖的聲音,但她的這句話中卻有著不同於蒲杏糖以往說話的氣勢。

  是她的王者之氣?不不!是她說話的同時,王座的上一任主人,乃至上上任主人,甚至是更早更早以前的主人在王座上的殘留執念在這一刻與她說了同樣的話。

  青銅巨眼是上古獸修的遺寶,是獸修一族的遺產,怎麼能就這麼毀滅了?

  範祖壽這個血脈純正的獸修,如此作爲,怎能令這些獸修的執念平復!

  範祖壽也沒想到自己的一個破局舉動,招致了這般的局面,又是震驚,又是憤怒。

  「你們看清楚!我才是獸修!」範祖壽雖然遭了封閉,可還是看得見外邊,指著蒲杏糖咆哮道:「而她!不過一個卑劣的人族!你們爲什麼將青州祕境的傳承給她,卻不給我!爲什麼!」

  還能爲什麼?因爲驍勇啊!

  旁人不知道驍勇體內的蛻凡印,他們這些執念,至少當中那幾個上古時候留下來的執念是看得出來幾分的,既然看出來的,他們就清楚,驍勇此人將來的建樹必將蓋天,而以他與青州祕境的人族的關係,若是將王座交予範祖壽這類不把人族當人的後輩,必定鬧得驍勇對青州祕境的獸修下手。

  那樣的結果……青州祕境的獸修能有幾個有命可活的?

  再說了,天下之間不只是秋水天心才看得出修真界的百年危機,那些上古時候殘留的執念,或者說這些執念融合在一起的整體,隱約之間也有所感知,就明白想要獸修一族能夠延續下去,不助驍勇這個能夠解除那樣的危機的人之一的人物一臂之力,只怕就只有看著獸修一族走向毀滅。

  然而人家驍勇看不上王座,他們沒辦法之下才轉交給了與驍勇親厚的蒲杏糖。

  這些事情,他們不可能告訴範祖壽,畢竟與獸修整個種族的將來相比,一個血脈純正,血統高貴的獸修後輩,真的算不上什麼。

  故而範祖壽得不到他們的答案,反而感受到了一件恐怖之極的事情正在發生。

  本該自爆的青銅巨眼……它突兀的停下了自爆,同時還剝離了與他範祖壽的聯繫,完全的與他斷去了關係,成爲一件無主之物。

  不對!不能說它無主!因爲它主動的朝著蒲杏糖所在的王座飛去。

  範祖壽牙齒咬得咯嘣,這就是他的祖輩?居然寧願幫助外人也不願意幫助他!

  範祖壽忽地悚然一驚,青銅巨眼能夠因爲那些祖輩的執念的關係離他而去,頭頂上罩著的青州畫卷會不會也因爲這個關係離他而去?

  若是青州畫卷一個離他而去,他可就徹底的暴露在了大陣和驍勇他們的攻擊範圍之中,再加上他的體內與他廝殺的「殘魂」……他的死路恐怕就將鋪上。

  範祖壽因之不敢再起什麼再讓青州畫卷也自爆的心思,反而放低身段的與青州畫卷交流,就彷彿將它當成一個長輩。

  青州畫卷當然是長輩!也不想想!它的煉製者比青州祕境的第一任王都要久遠。

  那樣的存在,其實是自傲自負的存在,或許範祖壽有現今的自傲和自負,以及對其他種族的輕視,不無受著青州畫卷的影響的原因。

  故而看著那些執念站在蒲杏糖這個人族這邊,承襲了煉製者的秉性的青州畫卷是不高興的。

  可惜的是,青州畫卷不似當初那般完整,它缺了青州祕境。

  但它終究是演化出青州祕境的存在,又對範祖壽這個後輩喜愛得緊,就自行的發力了。

  蒲杏糖突兀的感到一陣心悸,仿若有什麼東西在針對她。

  幾乎同時,她坐著的王座虛影出現了一陣不正常的扭曲,而後她就聽到了剛剛還站在她這一邊的執念的驚聲尖叫。

  「不妥!不妥!老祖!您這樣做是不妥的!」

  「他不是老祖!他不過是那張畫卷上的殘念!」

  「壓制住它!我們必須壓制住它!否則要出大麻煩!」

  蒲杏糖聽著他們的驚叫,卻沒有餘力去理會他們的尖叫,她的體內出現了某種混亂。

  造成混亂的源頭是她當初繼承的傳承之中出現了想要剝離而去的部分,但其他的部分是不願意離開的,畢竟其他的部分代表了那些執念的意志。

  一部分想走,一部分不願意走,偏偏想要走的部分的輩分頗高,就對想要留下的部分有些影響,而在那些執念妄圖進行壓制的時候,就成了某種你爭我奪,恍惚間的有幾分廝殺的味道。

  只是這樣的廝殺,顯得更加的兇險,終究這個事情關係到的是青州祕境的傳承,就有源自青州祕境的力量的向她涌去。

  青州祕境乃是一個完整的祕境,雖然它沒有達到知畫宗所在天地那般完整,蘊含的力量也絕對不是蒲杏糖一個人能夠抗衡的。

  好在涌入蒲杏糖體內的力量並非整個青州祕境的力量,可哪怕只是多少多少分之一,也足夠蒲杏糖喝上一壺的。

  這不……蒲杏糖臉色一個蒼白,一口血霧噴出。

  也是這一刻,她坐著的王座承受不住那份廝殺,崩潰開了。

  蒲杏糖失了支撐,癱軟倒下。

  驍勇察覺,身形一動,將她扶住。

  隨即驍勇察覺蒲杏糖體內出現的力量混亂,臉色一沉。

  「這是怎麼回事?」驍勇擔心的詢問著,卻見到蒲杏糖連回話的力氣都沒有,而像神識傳音什麼的,蒲杏糖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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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3章 恐怖怪肉

  蒲杏糖是青州祕境最新一代的傳承者,正因爲是最新的,就不沒有在王座上留下執念的資格,也是因爲這個原因,體內的廝殺,她只能當個旁觀者。

  可是她這個旁觀者的身體是廝殺的戰場,那她的肉身和神魂就不得不受著廝殺的波及,變得異常的無力和脆弱。

  驍勇發現這一點,卻又猜不出真實原因,就把這一切歸咎到了範祖壽的身上。

  「本來還想留你一條狗命的,現在看來,你只有死了!」

  範祖壽是獸修一族的大王,留他不死,對蒲杏糖統治獸修大有幫助,但那也只是爲了和平的統治啊!如果是暴力的,殺了範祖壽還更好!

  因爲獸修一族失了範祖壽這個大王,分崩離析是必然的,到時就方面蒲杏糖這邊進行各個擊破。

  只不過驍勇或許是因爲有了兩個孩子,不願意多造殺戮,這才決定選擇前者。

  現在?現在驍勇徹底的怒了!

  玖秋蓉的出事,驍勇沒在場,沒辦法阻止,這與他關係要好的蒲杏糖要是在他面前出了事,那就是他的過錯。

  驍勇一怒,範祖壽臉色驟變。

  他的體內,本來以騷擾式的廝殺爲主的「殘魂」忽然狂暴起來,不止是它,本來因爲他的將青銅巨眼的自爆而暫時不再動作的那道烏黑細針也重新動作了起來。

  「啵」的一聲,烏黑細針刺破了青州畫卷的隔絕,不給範祖壽絲毫躲閃的機會,狠狠的扎進他的體內。

  烏黑細針是碎骨頭上的凶煞之氣的凝結,既能傷範祖壽的肉身,也能損他的神魂,範祖壽中了它,再有體內的「殘魂」的狂暴,剎那之間也是一口血霧出去。

  青州畫卷護的是範祖壽,見他出了麻煩,就需要解決他的麻煩,就被迫分出一部分力量的針對範祖壽體內的麻煩。

  它這一部分力量自然是從蒲杏糖的體內抽走,蒲杏糖因之狀態緩和了幾分,但依舊有著性命之憂。

  驍勇就必須另想辦法,而這辦法還沒有想起,腦海之中就有近似傳音的聲響響起。

  是似曾相識的聲音,是告訴驍勇,蒲杏糖體內的混亂的起因。

  驍勇一下就有了兩個恍然,一個恍然是似曾相識的聲音正是當初給了他王座上的血漬的獸修王者的聲音,另外一個恍然自然就是想到了幫助蒲杏糖的方向。

  作怪的是青州畫卷,不解決它,就是抹殺了範祖壽,都不見得救得了蒲杏糖。

  可是具體怎麼幫助,驍勇是沒有主意的。

  腦海中的那道聲音給了驍勇主意,是讓他戴上青銅巨眼,暫時的繼承青州祕境的傳承,而後以王的身份號令整個青州祕境。

  青銅巨眼已然離開青州畫卷隔絕的空間,來到其外,但因爲蒲杏糖的狀況不妙,沒辦法被她所用,就還是無主之物。

  驍勇得了主意,也沒多想,伸手招過青銅巨眼,一道蛻凡之力度過去,就將它煉化,成爲他的法寶。

  而後……蒲杏糖戴著的王冕飄離了她的頭頂,飛到驍勇的頭上戴著,而那青銅巨眼在此過程當中縮小,化作一顆裝飾之物,鑲嵌到王冕上。

  「嗡!」

  這一瞬間,整個青州祕境都顫了一顫。

  只是這一顫動,尋常的民衆感受不到,只有身居官位的修士才有感知。

  第五將軍那邊,他心神有些不寧,感受到了那一次的顫動,這份不寧濃郁了許多。

  上次出現這樣的顫動,還是蒲杏糖繼承青州祕境的傳承的時候,這一次……莫非是傳承的替換?

  換句話說,有人繼承了蒲杏糖的傳承。

  蒲杏糖是青州祕境的王,她若沒事,誰也繼承不了屬於她的傳承。

  第五將軍不由擔心起來,他當初虧欠蒲杏糖這個女兒太多,後來又沒有機會補救,也是因此緣由,在看出蒲杏糖對驍勇有好感之後,才毫不猶豫的確定了驍勇是第五將軍府的姑爺的身份。

  然而天不遂人願,驍勇終究還是離開了青州祕境,並且在知畫宗有了一個師姐妻子,甚至還生了一對資質妖孽的兒女。

  「女兒啊!莫非是驍勇願意留下,故而接受了你的傳承?」

  第五將軍向著這方面期望,因爲只有這樣期望著,才能壓下心頭的那縷不安。

  仙城二十一,這裏本就是仙城,雖然這個仙城的修建者是人類,但因爲巨大靈樹的關係,已然歸屬於獸修一方,當然,當靈寵嫩芽出現之後,又成了驍勇的地盤。

  在驍勇戴上王冕,也就是那道顫動傳出去的時候,身處仙城二十一的人,無論是純粹的獸修還是不純粹的獸修,在那一刻都有一股子的絕望在心頭滋生。

  這怪驍勇,因爲他對範祖壽有必殺之心,而這範祖壽正好是獸修一族的現任大王。

  範祖壽也起了一股子的絕望,可他不會因爲絕望就束手待斃。

  範祖壽也有壓箱底的東西,他原本是不想動用它的,因爲一旦動用了,他的純正血統就會遭受污染,這是他絕對不願意見到的事情。

  然而現在他都有了性命之危,就顧不上血統不血統的了。

  範祖壽大手一翻,手中出現一塊醜陋的怪肉,上頭詛咒之力逸散來已有扭曲空間的威力。

  青州畫卷在這一刻,都因爲怪肉的出現而出現了不自主乃至不安的扭動,也因此有向範祖壽傳去警示,希望他丟掉那塊怪肉。

  丟掉?如果青州畫卷能夠解決蒲杏糖和驍勇,範祖壽丟掉怪肉又如何?

  問題是青州畫卷解決不了他們,範祖壽只能動用這塊蘊含了上古咒術的精髓的怪肉了。

  範祖壽擡起另一隻手,掀開是爲法寶的衣服,在胸口狠狠的劃出一條口子,在它沒有癒合之前,將怪肉塞進了鮮血淋漓的口子中。

  砰砰!砰砰砰!

  怪肉入體就跳動,且它的跳動影響了範祖壽心臟的跳動,而後範祖壽的心臟移位,怪肉去到他的心臟位置,取而代之。

  取代了,怪肉還不知足,上頭觸鬚一長,紮在範祖壽的心臟上,砰砰砰沒幾下的,赫然將之吞噬了!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10-1 02:44
第964章 想要融合

  範祖壽失去了原來的心臟,卻多了一顆由怪肉變成的心臟。

  心臟的功能是將陳血換成新血,隨著怪肉心臟的跳動,範祖壽體內的純正獸修之血就漸漸的多了怪肉蘊含的上古咒術之力。

  血液的變化帶來整個人的變化,原先的範祖壽俊美又帶有威嚴,現在?皮膚乾枯,模樣轉老。

  這都還罷了!更嚴重的是他的身上長出了噁心的鼓包,就如同披了一層放大版的蛤蟆的疙瘩皮。

  範祖壽的眼神也變了,變得充滿怨毒和憎惡。

  「都是你們兩個,害我變成這副模樣,我要你們死!」

  範祖壽的聲音也有變,變得嘶啞難聽,但隨著他的話語的出口,一抹奇異的波動無視青州畫卷的隔絕,無視周圍大陣的防禦,無視青州祕境的力量,徑直的朝著驍勇和蒲杏糖襲來。

  蒲杏糖已經有那麼些危在旦夕的意思,要是在中了這九成九是源自上古咒術的力量,只怕再也難以扛住。

  驍勇就不能讓它襲到蒲杏糖的身上,就迸發混有麒麟真意的仙光,妄圖進行攔截。

  上古咒術之所以被人忌憚,就因爲它玄之又玄,極難抵擋。

  按說,無論是仙光還是麒麟真意,都是達到了某種參差的高階存在,這樣的兩個存在的混合,不說抵擋上古咒術之力,至少也應該阻礙片刻。

  結果呢?如同拿薄紙擋利箭,別說片刻的阻礙,連阻礙的感覺都沒有,就被那上古咒術之力穿過了。

  這就沒有留給驍勇動用其他手段的時間,他就來不及做其他事情,直接的將蒲杏糖護住,以自己的身體硬接了它。

  「轟轟轟!」

  體內有爆炸般的聲音響起,在此聲響之中,驍勇感到自己的靈力在衰竭,骨頭在腐朽,而全身的力量也在流逝。

  驍勇有他的倚仗,在這一刻,他催動體內的蛻凡印,試圖以蛻凡之力來組緩解。

  無往而不利的蛻凡之力在這一刻也起了效果,就是起效的速度緩慢。

  「不對!不是起效緩慢,是它一直在增長!」

  上古咒術之力是來自那塊怪肉,怪肉而今是範祖壽的心臟,它的來源就是範祖壽了。

  只有弄死範祖壽,才能終止它的增長。

  可怎麼弄死範祖壽是個問題,因爲他體內與他廝殺的「殘魂」在這一刻也遭受了上古咒術之力的影響,也在腐朽變弱。

  倒是七頭七尾之獸的碎骨頭冒出的凶煞之氣沒見變弱,但它也受了影響,是它似乎非常的喜歡上古咒術之力,因之吞噬上古咒術之力的同時,沉迷其中而忘卻了自身的任務。

  驍勇有察覺這個異樣,隱約有一點靈光閃過。

  但他來不及深思,範祖壽又是一聲淒厲的詛咒出現。

  「老!我要她變老!」

  範祖壽的敵人就兩個,一個蒲杏糖,一個驍勇,能用「她」來稱呼的只能是蒲杏糖,範祖壽要蒲杏糖變老。

  之所以詛咒蒲杏糖,是因爲範祖壽看得出來,只要是針對蒲杏糖的攻擊,不管是什麼樣的,驍勇都會爲她進行阻擋。

  果不其然!見著又一道上古咒術之力居然衝著蒲杏糖去,驍勇想都沒想,又拿自己來擋。

  範祖壽一計得逞,驍勇中了變老的上古咒術之力,容貌瞬間蒼老了幾十歲。

  是凡世間的那種幾十歲的蒼老,驍勇就從一個年輕人變成了一個年過半百的中年人。

  而且這種蒼老還在繼續,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能淪爲白髮蒼蒼的垂朽老頭。

  驍勇本是年輕力壯的年歲,變老就是力弱,本就因爲之前的上古咒術之力變弱了,現在又在因變老而變弱,驍勇真的感到自己連呼吸都有些艱難了。

  範祖壽嘴角露出笑意,這笑意看上去相當的陰冷和森然。

  驍勇也有笑意露出,他在這一刻終於想到凶煞之氣因上古咒術之力而不做爲的緣由。

  只怕上古咒術之力的最初來源就是七頭七尾之獸,或者說,當初創出上古咒術的上古修士,借用的就是七頭七尾之獸的血肉。

  放在現在,只怕變成了範祖壽的心臟的怪肉原先就是某一隻七頭七尾之獸身上的血肉,只不過被人用獨特的方法做了祭煉。

  「如此的話,我倒是有辦法對付你了。」

  驍勇費力的擡起手,掐出了一個繁雜的印訣,在這個印訣一出的時候,作爲大陣核心的碎骨頭脫離了大陣的陣眼,飛離出來,落到驍勇的手中。

  碎骨頭入了手,驍勇就有意的催動體內的蛻凡之力,將體內的上古咒術之力往拿著碎骨頭的大手推去,同時驍勇也在把碎骨頭上屬於七頭七尾之獸的氣息往體內引。

  剛開始,上古咒術之力不願意受蛻凡之力的影響,但在感受到碎骨頭的氣息之後,它們主動的朝著碎骨頭侵去。

  侵入是相對的,上古咒術之力想要侵入碎骨頭中,碎骨頭裏的凶煞之氣同樣想要侵入上古咒術之力當中。

  但驍勇清楚後者想要侵入的並非是上古咒術之力,是上古咒術智力的來源,那塊變成了範祖壽的心臟的怪肉。

  驍勇清楚了這個事,就知道這是碎骨頭想要擁有血肉。

  「這個事情似乎在安樂城中遇見過……」

  驍勇隨即搖頭,安樂城中的球形兇獸和白骨族人之間不存在誰想侵入誰的問題,它們是不想對方繼續存在,是想徹底的毀滅對方。

  此刻的情況確實兩者想要骨頭和血肉共存,這是想要擁有對方!

  清楚了這個事情,驍勇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驍勇把蒲杏糖溫柔的放下,艱難的站起,艱難的催動體內除卻蛻凡之力之外的所有力量,以之全部灌注在身上,而後轟然一踏,再朝著範祖壽所在的地方衝去,準確的說是化作一柄長槍狠狠的撞去。

  長槍有著槍頭,他手中的碎骨頭就是那個槍頭,至於槍桿,卻非他的身軀,至少他的身軀僅是槍桿的一部分,另一部分,不出意外,正是他的蛻凡之力。

  可僅是如此還不夠,他頭上的王冕被催動,他背後的王座也被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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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5章 掏而擲出

  這杆長槍因爲糅合了這幾種,速度快到堪稱恐怖,反正範祖壽的神念都有跟不上。

  範祖壽倒是清楚,這不是他的神唸的速度不及,是青州祕境的傳承對他的神念進行了干擾。

  範祖壽很是大怒,大罵那些本該相助他的執念的吃裏扒外。

  恨意隨之而起,範祖壽赫然開始動用上古咒術之力詛咒起那些先輩來。

  「你們趕緊給我消散!」

  又是上古咒術之力出去,嗖的落在驍勇背後凝顯的王座上,王座因此狠狠的一抖,隱隱有某種東西從王座上流逝。

  王座上的諸多執念當真消散了一些,剩下的怒火中燒,紛紛咆哮。

  「範祖壽!你這是要斷了獸修一族的傳承!」

  「範祖壽你個混賬!你簡直是獸修之恥辱!」

  範祖壽可不認爲自己是什麼恥辱,因爲在他看來,幫助蒲杏糖和驍勇這麼兩個人族的先輩才是獸修一族的恥辱。

  至於斷了獸修一族的傳承?獸修一族的傳承是只要獸修一族還能長此以往的存在下去,就不算傳承的斷去。

  「你們真把青州祕境的傳承當成了獸修一族的傳承?你們太高看自己了!」範祖壽也是惱,更有恨。

  「你們當初那般強大,爲什麼卻還要龜縮到青州祕境?如果你們四處征戰,而今道出都是我們獸修一族的!而我和我的那些族人也不會淪落到那處荒涼之地,更不會受盡苦難!」

  征戰是要死人的,人都死了,還能有後輩?恐怕那時這世間就不存在範祖壽這麼一號獸修了。

  範祖壽的意思卻不是這個,他想的是,如果當初的強大獸修將天下諸族變成了獸修一族,青州祕境就永遠的屬於獸修,就不存在人族反客爲主的情況。

  範祖壽哪裏知道,上古時候是高手如雲的時候,那個時候的納神之境多如牛毛,聚相之境也是不少,甚至就是畫演天地的境界也是有好些個。

  那等情況之下,想要將天下諸族變成獸修一族,簡直是癡人說夢和自尋死路。

  驍勇在這一刻也有自尋死路的意思。

  他被上古咒術削弱太多,以致自己都在快到堪稱恐怖的速度之下受了傷損,而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還需要和青州畫卷構建的隔絕之壁來上一個狠狠的碰撞。

  飛劍太快,與堅硬的事物來上一個碰撞都有被撞碎的可能,驍勇的軀體是比尋常的飛劍壯實,但那是他沒有遭受上古咒術之力的影響之前,現如今……不見得比得上尋常的飛劍。

  驍勇顧不上那麼多,上古咒術之力來自七頭七尾之獸這個事實太過可怕,若不想辦法將之掌握在手或者是毀掉,今天他和蒲杏糖都得交代在這。

  「一塊被祭煉過的血肉都如此強悍,那真正的七頭七尾之獸呢?」

  驍勇無法想象那等強大,也在這無法想象當中,碎骨頭這個槍頭撞在了隔絕之壁上邊。

  「咔咔!」

  碎骨頭沒有再碎,隔絕之壁出現了裂紋。

  「咔咔!」

  作爲槍桿的一部分的蛻凡之力不可能碎,但拿著碎骨頭的手的骨頭碎了。

  「咔咔!」

  作爲槍桿的一部分的王座沒碎,但當中的又幾道執念崩碎消散了。

  範祖壽清晰的聽到這些「咔咔」聲,汗毛倒豎,瞳孔皺縮。

  「瘋子!你就是一個瘋子!」

  範祖壽對著驍勇嘶聲咆哮,驍勇沒被他的話語影響,有被他話語帶來的詛咒侵擾。

  腦海裏突兀的多了一些瘋狂的念頭,比如拿頭撞隔絕之壁,比如拿拳頭來轟擊,總之都是瘋狂來沒有什麼效果,反而會礙事的念頭。

  這樣的念頭,驍勇不可能依著去做,他也強行提醒自己不能依著去做。

  範祖壽見自己的詛咒無效,舊招重用,是他又將矛頭對準了驍勇必救的蒲杏糖。

  「封你六識!斷你四肢!」

  兩道前所未有的龐大的上古咒術之力自範祖壽的體內涌出,化作兩道利箭,箭瞄蒲杏糖。

  驍勇察覺,沒有用身體去擋,他此刻也無法用身體去擋,他是瘋狂的催動蛻凡之力,以之把碎骨頭上的凶煞之氣推入隔絕之壁的內部,讓它暴露在上古咒術之力的面前。

  如餓狼聞到了血腥味,本該遠去尋食的餓狼調轉方向,奔向血腥味的源頭,也就是那兩道化作利箭的上古咒術之力舍了蒲杏糖,襲向了凶煞之氣。

  還是那種相互都想要的侵入,因此凶煞之氣的源頭,碎骨頭也有了自己的動作,是它嘭的一炸,以炸傷驍勇的手掌爲代價,借力鑽入了隔絕之壁內部。

  然後……碎骨頭一頭撞在了兩道利箭的箭頭上。

  箭頭隨之崩碎,箭身也隨之崩潰,而後不再是侵入,是被吞噬。

  範祖壽知道不妙了,因爲吞噬了那兩道上古咒術之力的碎骨頭「看向了」他。

  但下一刻,範祖壽的眼眸發亮。

  碎骨頭看樣子是想要他的現在的心臟,他可以給,不過有一個條件,就是碎骨頭也成爲他的心臟。

  換句話說,既然想要合二爲一,不如就把合二爲一的地點選在他的心臟處。

  範祖壽機智的將此想法傳給碎骨頭,在他看來,碎骨頭是有自己的意識的。

  碎骨頭有著的不是意識,是最根本的本能,這樣的本能不具有思考的能力,就不會做出選擇,就只會做它最應該做的事情。

  「嗖!」

  碎骨頭一擊而去,破開範祖壽的胸口,一頭扎進他的心臟。

  範祖壽露出絕望,但他不會因爲絕望就停下自救,他相當相當的果決!果決到碎骨頭剛一頭扎入他的心臟,他就擡手劃開胸口,一招摘走了它。

  範祖壽是獸修,境界非常的高,缺了心臟,一時半會是死不了的,趁著這時機,範祖壽目光陰寒的盯著驍勇,冷冷的道:「你給我去死!」

  揚手,投擲。

  扎有碎骨頭的怪肉以一條筆直的軌跡,砸向驍勇。

  驍勇想躲,可有東西不要他躲,是青州畫卷,他不再構成隔絕之壁,而是像條布卷一般的額纏住了他。

  驍勇躲無可躲,只能硬擋。

  然而一道身影的突然出現,斷去了他的舉動,令他瞳孔收縮到小如針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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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6章 元神逆轉

  這地下就三個人,範祖壽不可能幫著驍勇阻擋砸來的擁有了骨頭的怪肉的,那就只能是蒲杏糖爲他阻擋了。

  問題是蒲杏糖因爲青州畫卷引發的力量的混亂的關係,近乎瀕死,又如何抵擋得了糅合了七頭七尾之獸的碎骨頭和上古咒術之力的怪肉凡人傷害?

  驍勇覺得自己大意了,少算了範祖壽手中有怪肉這一兇悍之物,蒲杏糖的受傷雖然與怪肉的出現的關係不大,但他決不允許蒲杏糖因爲怪肉喪命。

  是!驍勇也因爲怪肉上的上古咒術之力受傷嚴重,但也不是毫無辦法都沒有。

  他受損更多的是他的肉身,他的識海遭受的影響微乎其微。

  於是在蒲杏糖眼看就要被怪肉砸中的時候,驍勇的眉心忽地裂開了。

  驍勇的識海里有著他的神魂,或者說那已經是類似元神一樣的東西,它呈現出一定的層次,就是身下騎著近似麒麟的靈獸,頭上頂著衍月石的模樣。

  範祖壽如何見識過這般的存在,不由目瞪口呆。

  青州畫卷被激活之後是執拗的站在範祖壽一方的,但這一刻,見識了驍勇的神奇元神也不由有些恍惚和迷茫。

  驍勇是不敢有半點迷茫的,元神一出,瞬息繞過蒲杏糖,截在砸向她的怪肉之前,而同時,也有一股元神之力的柔和散出,是爲接住蒲杏糖。

  蒲杏糖好接,她也就那麼百十斤,怪肉不好接,別看它也就心臟那麼大點,卻有著扭曲空間和元神之力的力量。

  不過……驍勇也不是吃素的,元神掐訣,麒麟咆哮,外加衍月石迸發一道白色匹練。

  三者合一,協同出手,怪肉就被憑空的攝住,不得前進。

  怪肉因爲有了骨頭,看似強大了,實際上內部也有兇險,就是構成它骨頭的碎骨頭可不是想成爲怪肉的一部分,它的本能是驅使它成爲主幹。

  什麼是主幹?就是核心!就是中心!

  說白了,無論是怪肉還是碎骨頭,都想成爲掌控者,都想將對方掌控。

  怪肉之所以被範祖壽掏出丟走,也是源自這個緣由,卻是怪肉若想掌控碎骨頭,單靠當初被祭煉出來的上古咒術之力還不成,還需要血肉之力的補充,進行強大自身。

  奈何範祖壽瞬間察覺,還果斷作出了反應。

  現在怪肉又被驍勇的元神擋住,怪肉暫時失去了奪取血肉之力的機會,也是這一刻,它內部的碎骨頭搗亂了。

  也是那種內部的廝殺,就是奪舍那一類。

  同一時候,範祖壽體內的那道凶煞之氣凝聚的烏黑細針受碎骨頭的召喚破體而出,刺入怪肉,融入碎骨頭,成爲碎骨頭的助力。

  碎骨頭有了助力,怪肉那邊立即落入下風,爲了能夠反撲回來,怪肉也不得不撤回在外的上古咒術之力了。

  這就有點多了,因爲不只是驍勇體內有,蒲杏糖的體內也有,甚至是範祖壽的體內也不缺,而像被範祖壽派出去四處下蠱的那些獸修手中的蠱蟲上的上古咒術之力也是出自怪肉的,因爲也屬於被撤回的一類。

  如此之多的撤回,得了它們,怪肉反過來的佔了上風。

  這下就輪到碎骨頭急了,然而它沒有什麼好撤回的。

  那尊七頭七尾之獸的骸骨在秋水天心的手裏,也不知道她將它怎麼處理了,反正碎骨頭是不能從那邊得到相助的,而它擁有的又只有本能,就不會整個青州祕境的尋找多頭多尾之獸這類存在的骨頭來增強自身。

  驍勇體內的上古咒術之力一個被抽走,無邊的天地靈氣便瘋狂的涌向了他的肉身,而後被他肉身自行卻又瘋狂的運轉的墨殿訣、畫骨神訣以及九天重疊煉化,用於恢復他的肉身的損傷。

  麒麟真意也有瘋狂的運轉,但它運轉的地方是驍勇現在的元神上頭,倒不是爲驍勇的元神恢復,是爲恢復範祖壽體內的那道被他認爲屬於碎骨頭的殘魂。

  那道所謂的殘魂是驍勇的一道分魂,它被上古咒術之力損傷了,此刻得了麒麟真意的恢復,戰旗一豎的再次找上了範祖壽的神魂。

  範祖壽原本的心臟是被怪肉吞噬了的,他掏出了怪肉就徹底的失去了心臟,但他修爲那般的高,沒有心臟也能成活,再者說了,範祖壽乃是獸修,也就是靈獸化形而來,而靈獸體內最重要的從來就不是什麼心臟,是獸核。

  範祖壽的獸核是沒有損毀的,雖然也因爲怪肉引發的血脈的變化而受了些影響,但也能爲他提供重塑心臟的能量。

  如此事情,範祖壽卻悲哀的發現沒有時間去做。

  殘魂殺來了,而且表現出的氣勢前所未有的強大,範祖壽自己又受了重創,要是不全心全意的去應對,只怕要著落得一個被人吞噬奪舍的結局。

  好在範祖壽的身體也有自愈的能力,即便範祖壽不去主動的催動體內的獸核重塑心臟,心臟也會在自愈之能之下重塑他的心臟。

  可就是……心臟重塑好了又能如何?外邊還有正在瘋狂恢復的驍勇等著,他範祖壽怕是沒有逃走的機會了。

  蒲杏糖那裏,她體內的上古咒術之力被抽走,青州畫卷又處在茫然的狀態,也就有了瘋狂恢復的機會。

  但終究沒有驍勇的恢復速度快,故而驍勇心神一動,肉身一個擡手的抱住蒲杏糖,而後往她的體內度入煉化而來的靈力和血肉之力。

  不過蒲杏糖得了恢復,也不見有多少的高興情緒,主要還是那塊怪肉太過可怕了。

  蒲杏糖很清楚驍勇的強大,可強大如他卻依然敵不過怪肉,而今怪肉又得了碎骨頭,或者說正在試圖掌控碎骨頭,那麼一旦它掌控成功,驍勇還怎麼抵擋它?

  驍勇也清楚自己抵擋不了掌控了碎骨頭之後的怪肉,就急尋著辦法,以他自己的見識是尋不到的,王座上的殘存執念卻能幫他尋到。

  「吞了它!用你的額骨吞了它!」

  額骨?不就是驍勇獲得的第一枚蛻凡印所在的骨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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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7章 蛻凡之口

  與其說是喊驍勇用額骨吞噬怪肉,不如說是喊驍勇用額骨上的蛻凡印吞水怪肉。

  驍勇能夠會意,在沒有其他辦法的情況下,依著這主意試試也是可以,再者說,蛻凡印之力能不懼上古咒術之力,反而有著消磨它的能力,雖然慢了些,終是能夠說明蛻凡印要比怪肉厲害那麼一點。

  只不過……如何令蛻凡印吞噬怪肉卻有些麻煩。

  驍勇是蛻凡印的主人,也能隨意的催動蛻凡印,但是蛻凡印是印啊!拓印好了之後是不會移動的,就像過後的新的蛻凡印的拓印,也是以蛻凡印上的仙光來做的拓印,不是蛻凡印本身的飛離的當成印章去拓印,而且驍勇也沒辦法將蛻凡印從骨頭上剝離出來。

  想來想去,蛻凡印只能聽從那些殘存執念的,以額骨來做吞噬。

  怪肉太過霸道,驍勇是不敢讓它碰觸到他的血肉的,那這個額骨的吞噬就只能是額骨的吞噬。

  剛剛驍勇的眉心才開過一條口子,當然,那條口子是不真實的,是開出的識海的口子,現在驍勇又要開口子了,卻是在額頭上開出一條能夠剝離額骨的口子。

  這就是驍勇的剝離辦法!

  蛻凡印沒法剝離,那剝離有著蛻凡印的額骨不就行了嗎?

  驍勇是個能對自己狠辣的人,口子開出,額骨剝離,微染鮮血的額骨就在他的御動之下飛向了那塊怪肉。

  怪肉終是要比只依靠本能的碎骨頭要多幾分的靈智,就瞧得出這塊額骨的目的,就有逃離這處的想法,再者說了,即便它的靈智沒有,只有本能的,額骨上的那道蛻凡印也能給它無限的危機之感。

  怪肉有,碎骨頭何嘗沒有?

  它們兩個都想逃,甚至因此原因還停下了暫時的掌控權的爭奪。

  驍勇豈能讓它們逃了?元神爆發,麒麟真意洶涌,拼盡全力的就是不讓它們逃走。

  怪肉和碎骨頭同時起了掙扎,但就在它們掙扎之間,額骨飛近,與它們來了一個狠狠的一撞。

  驍勇的額骨是仙骨,狀若白玉,質勝金鋼,就這麼一撞是碎裂不了的。

  不過……額骨還是出現了裂紋,但若仔細去看,那不是什麼裂紋,是蛻凡印張開的嘴巴。

  範祖壽自認也是一個兇悍之輩,但在這一刻,他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他恐懼蛻凡印張開的那張看著不嚇人,卻似乎有著吞天噬地之能的嘴巴。

  青州畫卷也有類似的恐懼,也終於在這一刻明白爲什麼王座上的那些執念願意將王座傳承給蒲杏糖這麼一個人族了。

  「蛻凡印,居然是蛻凡印!」

  青州畫卷之中想起一道只有它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而隨著這聲音的想起,一道模糊身影顯現出來。

  那是一個威嚴磅礴的獸修,它是一道執念,說它屬於青州畫卷也成,說它是始自煉製青州畫卷的那個人也可。

  它顯現了出來,輕嘆一聲,朝著驍勇恭敬拜下,恭敬的道:「吾眼拙,不曾看出閣下之來歷,多有冒犯,還請閣下見諒。」

  它認了錯,沒等驍勇原諒,就以最爲嚴厲的手段懲罰了自己。

  「嘭!」

  它選擇了自我毀去,卻非自爆那種自我毀滅,是抹除自己的意識,而把自己的知識和傳承轉送給因它受傷的蒲杏糖,至於它保證自己這份執念不散的力量則被它轉送給了青州祕境的那尊王座,以復原被它抹除的執念。

  驍勇也沒想到這道執念的選擇也是這般的乾脆,但若它不這般乾脆的話,驍勇也不會給它好果子吃,指不定還因此遷罪於獸修一族。

  或許那道執念也是擔心驍勇這般做,才選擇了自我毀滅,說到底,它庇護的是獸修,在意的也是獸修,若是因它使得獸修一族走向了末日,它即便繼續存在下去,業如何能夠對得起整個種族?

  範祖壽這下是徹底的絕望了,那道執念的一個自我毀滅,又在自我毀滅的同時做了將傳承送給蒲杏糖的事,青州畫卷哪裏還會護著他?隔絕之壁當即崩碎,顯露出他來。

  範祖壽一下暴露到了驍勇和蒲杏糖的面前,而他又正與體內的殘魂廝殺著,不說毫無反抗之力,可至少不會是驍勇和蒲杏糖的對手。

  驍勇冷冷的看著他,冷冷的道:「像你這樣的存在,俺都不想奪你的舍,所以……你就當俺的傀儡吧!」

  躪魂球飛出,飛至範祖壽的頭頂,沒入其中。

  範祖壽不是沒有想過躲避,可他躲避不了,赫然是青州畫卷的那道執念在自我毀滅之時還做了另外一件事,就是禁錮住了他,免得他逃了遁走,從而不能消去驍勇和蒲杏糖的怒火。

  「爲什麼!爲什麼你們都背叛我!」範祖壽端是怒火中燒,也是絕望咆哮:「我才是你們的後輩!我範祖壽才是!爲什麼你們幫他們兩個人族都不幫助我!爲什麼!」

  還能爲什麼?因爲蛻凡印啊!

  當然了,如果僅僅是蛻凡印,假如蛻凡印的主人是個無能之輩,王座上的執念也好,青州畫卷的執念也罷,都不會做出現今的行爲,但誰讓蛻凡印的主人是驍勇呢?

  這是一個可怕的後輩,心智手段,福緣機緣,均是一般人難以比擬的。

  故而只要驍勇不死,得罪他就是找死。

  範祖壽不知道這些,就咆哮著,可惜他的咆哮沒能持續多久,他的神魂就被吞入了躪魂球當中。

  怪肉和它內部的碎骨頭也被蛻凡印徹底的吞了下去,如同範祖壽的神魂需要躪魂球的一番煉化才能徹底的淪爲驍勇的傀儡,怪肉和碎骨頭也需要蛻凡印的一番煉化才能爲驍勇所用。

  而這是需要時間的,在此之前,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做,比如範祖壽帶來的那些獸修死士,比如那幾支殺向青州祕境的獸修軍隊,再比如馱著上古古木的巨大玄龜。

  驍勇暫時沒辦法去做應對這些的事情,就取下了戴著的王冕,將它戴到了蒲杏糖的頭上。

  沒坐多久的王座,也在驍勇的一己之願下,重新歸於蒲杏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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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8章 死士之死

  王座上的執念已然一一恢復,畢竟只要他們的執念的意志不滅,他們即便毀滅,也能在時間的積攢中,重新恢復過來。

  然而他們恢復過來見到的第一件事卻是驍勇歸還青州祕境的事……

  話說這青州祕境的傳承就那麼不得人心嗎?在懷裏都還沒有捂熱就甩手不要了。

  但若真說青州祕境的傳承不得人心,慕容大相之流,範祖壽之類,也不會爲了它而勞心勞力,折騰不已了。

  哦!似乎範祖壽因爲多頭多尾之獸的骸骨,也一度失去了對青州祕境的傳承的渴求。

  「唉!青州傳承能夠帶來的終點也不過是反向而成的畫演天地,這樣的終點對驚才絕豔又自信十足的妖孽天才的吸引力不大。」

  驍勇就是那樣的妖孽,但說實話,即便是反向而成的畫演天地的境界,驍勇還是很期望的,畢竟在毀滅截仙嶺這件事情上,如果能有畫演天地的境界,不管是自己修成的,還是走的捷徑,都能使事情變得簡單很多。

  就是驍勇也清楚,青州祕境的傳承更適合蒲杏糖,一來她喜歡坐在王座之上,二來她若失去了青州祕境的傳承,境界是會大減的。

  毀滅截仙嶺的戰事,必定會比與範祖壽的交手來的更加的兇險,若是這時候境界大減了,難保蒲杏糖不在毀滅截仙嶺的戰事之中受傷甚至是喪命。

  驍勇自然是不希望她喪命的,就是這一次她差點折損在青州畫卷和怪肉的威力之下的事情,也讓他後怕不已。

  好在最終無事,且還得到了青州畫卷的傳承,由此的擁有了青州祕境的傳承的全部。

  像可能還存在的,類似青銅巨眼之類的東西,那些只能算是寶庫之中的東西,不能與青州畫卷相比,簡而言之,如果之後再出現一個類似範祖壽這種血脈純正的獸修後輩,哪怕他蒐集齊了與青銅巨眼同等的那些寶物,也沒辦法撼動蒲杏糖在青州祕境的女王之位。

  蒲杏糖也能領悟這個事,神情上沒有多少喜悅。

  這次對付範祖壽,她蒲杏糖根本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甚至可以說,她反而成了拖累。

  而若一開始青州祕境的傳承就屬於驍勇,驍勇完完全全用不著勝得那麼累,那麼兇險。

  蒲杏糖有些頹然,驍勇看出她的頹然,笑著說道:「行了!有時間想這想那,不如仗著青州祕境的傳承,先把那些獸修解決了,還有那隻玄龜,還別說,我很想拿它的肉來烤著吃。」

  那隻玄龜是吃過龍的玄龜,血肉蘊含的威能堪稱恐怖,驍勇有修煉煉體之術的九天重疊的,不介意多吃一些那樣的血肉。

  蒲杏糖知道這些,拋卻那些無用的頹然,站起身來,說道:「那你就好生在此閉關,我去去就來。」

  蒲杏糖要去,怪魚也要跟著去。

  「吾對那隻玄龜也很感興趣,而且必要時候,吾還能成爲引誘那隻玄龜的誘餌。」

  說白了,怪魚爲了被玄龜吃掉的那些真龍報仇,期望在擊殺玄龜這件事上出出力。

  而之前,怪魚是沒辦法出力的,因爲在七頭七尾之獸的面前,還沒有完完全全恢復真龍之身的怪魚的層次有點不夠看,因此與之對上的話,極有可能淪爲怪肉和碎骨頭的食物。

  是指的合二爲一的它們兩個,單獨的一個,怪魚不說能夠對付,至少能夠自保。

  怪魚跟著蒲杏糖去了,驍勇留在地下煉化被蛻凡印吞噬了的怪肉,而範祖壽……他的神魂已在躪魂球裏,頹然而坐的是個無主的驅殼。

  仙城二十一,範祖壽帶來的那些個死士與範祖壽之間有著緊密的聯繫,他們感受到了範祖壽出了事情,都不待猶豫的,徑直的朝著地底殺去。

  能被範祖壽當成死士的獸修,實力的強大不言而喻,如果真被他們殺到了驍勇所在的地底,對此刻的驍勇來說是個麻煩。

  靈寵嫩芽不允許這樣的麻煩找上驍勇,就引動了巨大靈樹的威力。

  「轟轟轟!」

  驚雷大起,天劫降下,分作幾道的,每一道轟向一個死士。

  死士之所以是死士,在於他們不畏生死,就能爲了救主而不顧轟向他們的天劫。

  再說因巨大靈樹聚集的天劫終究威力不如真正的天劫,那些個死士就能仗著自身強悍的肉身抵擋一些時間。

  而這些時間,足夠他們殺入地下。

  靈寵嫩芽也懂,就又施展了其他的手段,比如巨大靈樹的樹根,它們化作鞭子,攜著翻山倒嶽之威抽向他們。

  靈寵嫩芽用了新招,那些個死士也不得不動用手段了。

  實際上動手的是他們之中的某兩個,其中一個身體崩碎,赫然化作了一羣蠱蟲!

  另一個沒有身體的崩碎,但身體也有變化,是直接變成了一頭彪悍的兇獸。

  他們兩個一個由整化散的針對每一條樹根,另一個只做一件事,就是爲同伴開出一條通路。

  其實前者也是爲了這個目的行事的,因爲他所崩碎而成的蠱蟲的每一隻都帶有劇毒,當這些蠱蟲叮在樹根上時,劇毒就被注射到了樹根之中。

  中了毒的樹根不出意外的行動受了影響,或者變慢了一些,或者抽過去的方向受了偏頗。

  靈寵嫩芽沒想到範祖壽的死士這般的厲害,一時有沒有辦法,只能瘋狂的降下天劫,以來轟殺叮在樹根上的蠱蟲。

  只不過……這還是需要時間,然而這時間足夠餘下的死士殺下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憑空的出現了一種強悍霸道的力量。

  那些個死士被這種力量一個傾軋,再也無法殺向地下。

  蒲杏糖出現了,她看都沒有看那些個死士,冷冷的哼了一聲,身形一個扭曲,借著青州畫卷離開了這個地方。

  而就在她離開的同時,那些個死士嘭嘭嘭的炸開,就此身死道消,死的不能再死的淪爲巨大靈樹的生長營養。

  地面之上,愁依然隱約猜到地下出事了,很是忐忑,又很是擔心。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10-1 02:45
第969章 戰者升官

  範祖壽的強大,愁依然是知道的,那麼即便對上蒲杏糖和驍勇的聯手,範祖壽也是有獲勝的可能,再說了,範祖壽也不是單獨而來,他的那些個死士也是強大的存在。

  而若範祖壽最終贏了,不可能不知道這仙城二十一的種種已經變了,也就不可能不知道他愁依然其實已經背叛了他。

  範祖壽對待叛徒的手段可是相當的狠辣的,將之擊殺,已經是最輕的懲處了,剮肉煉魂之類,很是常見,而且是拿叛徒和他的宗族一起來做那樣的事情。

  愁依然也是有宗族的,他可不想他的宗族被剮肉煉魂的受盡折磨,可是他能怎麼做?去到地下的幫助驍勇和蒲杏糖?

  愁依然是有一定的實力,甚至可以說能夠單殺一兩個的死士,但和範祖壽相比,他差了太遠,終究是獸修,是要遭受範祖壽的血脈壓制的。

  然而若不前去助陣,愁依然又擔心即便最後驍勇他們勝了,也會責怪他的不作爲。

  愁依然低頭望著地面,抓著頭髮,頭一次的他發覺自己是那麼的無能和無用。

  驚雷響了,天劫降了,仙城二十一不出意外的爲之一個寂靜。

  好在範祖壽有讓愁依然執行禁令,城中除卻遊走的巡邏兵,也就見不到恐慌的人們,但一種莫名的情緒還是在仙城二十一之中瀰漫。

  算不上恐慌,可絕對不是什麼好的情緒。

  愁依然依舊還是仙城二十一的城主,雖然已經失去了對巨大靈樹的掌控,但對城中的一切變化還是瞭然於胸。

  愁依然因此知道,如果放任那種情緒蔓延下去,城中的慌亂不可避免。

  「罷了!不管他們誰輸誰贏,這仙城二十一還是要繼續存在下去的。」

  愁依然決定不去怪地下的輸贏,他要繼續做他的城主,並以城主的身份,令城中的人們心安。

  於是乎,愁依然的聲音響徹仙城二十一,是那種僅有兩分威嚴,卻有著四分胸有成竹的平靜和四分安撫人心的隨和。

  「諸位,城中雖然啓動了禁令,但家中的一切娛樂還是借用進行的,至於天劫的落下,諸位無需擔心,不過是轟殺三五隻魑魅魍魎而已。」

  果然如愁依然所說,天劫的落下,沒有進行多久,轟落隆的沒有幾輪,就終止了。

  之後再無什麼動靜,靜悄悄的,彷彿一切都過去了。

  的確,範祖壽已然敗北,他的死士又全數身亡,這邊的一切的確過去了,而另一邊的事情卻剛剛開始,

  是範祖壽派出的那幾支獸修軍隊,他們行軍速度不慢,已經來到了青州祕境的邊緣,而且以最爲魯莽的方式轟擊空間壁壘。

  既然是魯莽的方式,自然就是動靜最大的方式。

  剎那間,附近的仙城的高手被驚動。

  「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動靜,像是有人想要殺進我們青州祕境了。」

  「獸修嗎?那我們是應戰還是封城?」

  青州祕境的邊緣仙城已經有幾座淪爲了獸修一方的仙城,聽到動靜的這些仙城的高手自然是不願意自己的仙城淪爲那等存在。

  想要防止那樣的事情發生,就有兩個方式供他們選擇。

  一是有人提議的封城,封住仙城,開啓大陣的等待蒲杏糖一方的救援。

  另一種就是直接朝著進攻的獸修一方殺過去,直接打敗他們,進而保住各自的仙城。

  人不同,選擇也就不同。

  有的仙城在動靜傳來沒一會兒之後就封鎖仙城,開啓了大陣,而後想都不想的就向蒲杏糖那邊傳去求救的信息。

  有的仙城則在一陣動員之後,集結兵力,組成軍陣,以無畏的姿態向著獸修一方殺去。

  蒲杏糖已然掌控了青州畫卷,又有繼承青州祕境的傳承,同時頭上的王冕還有嵌入的青銅巨眼,她就對青州祕境的一切瞭如指掌,就能清楚的知道這些仙城做出的選擇。

  也依著他們各自的選擇,蒲杏糖給出了相應的應對。

  對於那些只知封城求援者,蒲杏糖決定晾他們一晾,而對無畏殺出者,她以青州祕境的王的身份,對那些組成軍陣的兵士和將領進行了暫時性的官階的提升。

  在青州祕境,官階代表這實力,因爲官階越高的人能夠從青州祕境借用的力量越大。

  蒲杏糖爲他們暫時性的提升了官階,就令他們的實力整體上的有了一個飛躍。

  這些人是能感受到自身的官階的提升的,雖然他們也知道是暫時性的,卻也令他們振奮非常。

  因爲這樣的整體的提升,可不是仙城的城主能夠辦到的,那就只能是現如今的女王大人的手段了。

  「我們的王知道我們在作戰,也在關注著我們的作戰,那我們就不能令我們的王失望,我們要勝,我們只要勝!」

  隊伍本就高漲的士氣,因爲蒲杏糖的手段,因爲要勝的渴望,再做升高,直衝天際。

  這樣的隊伍是無敵的,對上這樣的隊伍,獸修一方迎來的只有慘烈的敗退。

  一處如此,兩處如此……

  存有不同的是那些只知封城的仙城,那裏的人們見識到的是獸修軍隊的兇猛和兇殘,然後本就只知封城躲避的人們絕望了。

  蒲杏糖就是要他們體會體會絕望,而她自己則是來到了一處整個空間壁壘都在顫抖的地方。

  眯眼望過去,蒲杏糖能夠看到空間壁壘的對面的龐大身影,不用說,是馱著上古古木的巨大玄龜來了。

  「玄龜之上是有獸修大軍的,如果只有我們兩個,怕是力有不逮。」

  怪魚是來報仇的,不是來送死的,就不明白爲什麼蒲杏糖不多叫一些人來。

  蒲杏糖笑著說道:「有種戰法叫奇襲,你可知道?」

  現在奇襲的是獸修大軍一方好不好!

  怪魚隨即一愣,說道:「你不會是派了大軍去直搗他們的老巢吧?」

  獸修一方的大營是玄龜的背上,但他們的老巢卻是分散各處的巨大靈樹。

  蒲杏糖搖了搖頭:「太過分散,我可沒有那麼多的兵力去分派,不過你似乎忘了一個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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