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海盜那麼多，為什麼就加勒比的最有名？

最近，著名的美國好萊塢影星強尼戴普挺煩惱的。他和另一位好萊塢影星安柏·赫德僅僅維持了15個月的婚姻，引來了長達6年的對簿公堂和媒體炒作。有些影迷甚至用年假和上萬美元的代價，來旁聽他倆的離婚案庭審過程。誰曾想，這位在大螢幕裡大受觀眾喜愛的演員，在現實中還有這麼多粉絲瘋狂關心他的家務事。而給他如此高人氣和關注度的，很可能是因為傑克船長這一角色，也就是風靡全球的海盜題材電影《神鬼奇航》的男主角。可能對許多人來說，對海盜群體的直觀認知就是來自這部影片。


傑克船長向你打招呼。來源/電影《神鬼奇航》片段

其實古往今來，世界各大海域都有過海盜勢力出沒，但為什麼加勒比地區的海盜會這麼出名，還能被拍成電影呢？

加勒比地區為何「盛產」海盜

海盜雖然古已有之，但其發展壯大有三個重要條件：一是造船和航海技術的進步；二是所在地區經貿發達或航運興盛，有油水可撈；三是該地區社會矛盾尖銳，治安狀況不佳，同時缺乏強大的海軍力量。而16~19世紀的加勒比海地區，剛好滿足這些條件。

加勒比地區位於北緯9~22度之間，面積約264萬平方公里，是世界上最大的內海，南到南美洲的委內瑞拉、哥倫比亞和巴拿馬海岸，西臨中美洲的哥斯大黎加、尼加拉瓜和墨西哥的猶加敦半島，北靠墨西哥灣，東挨小安的列斯群島，因沿岸國家過多而被稱為「美洲的地中海」。

這樣的地理位置使得南北美洲之間的海上交通都要經過加勒比地區周轉。從歐洲、非洲前來美洲搞「三角貿易」，也是以加勒比地區作為航運中轉站更方便，這就使得該地區具有重要的戰略地位。


加勒比地區地圖。來源/地圖出版社《世界地圖集》

1492年，西班牙航海家哥倫布陰差陽錯地跨過大西洋，來到美洲大陸，雖然後來者發現這裡並不是中國和印度，但自然條件優越，物產豐富。隨後，歐洲國家的殖民探險隊紛至沓來，在中美洲的島嶼和大陸沿海地區建立起眾多的殖民據點，其中以西班牙殖民者的實力最強。這裡的原住民自稱加勒比人，在印第安語中的含義為「壯士」。加勒比地區也由此得名。

加勒比人勇猛好戰，給殖民者擴張勢力帶來了較大的阻礙。於是，殖民者們基於征服土地和掠奪財物的目的，採用戰爭、收買、欺騙與傳播病疫等手段，對加勒比人進行了殘酷的屠殺、鎮壓和搶掠。中美洲地區的熱帶種植園經濟和黃金、白銀的開採需要大量的勞動力，而原住民人口大量減少使得勞動力不足，於是殖民者又大批從非洲運來黑奴充當免費勞動力。西班牙帝國組織了珍寶船隊，從西班牙本土往返加勒比地區，輸送著源源不斷的財富。


西方的早期殖民擴張和三角貿易。來源/張芝聯《世界歷史地圖集》

這樣肥的油水，自然引起了一個特殊群體——海盜的覬覦。這些海盜主要是從歐洲過去的，他們中的一部分是受新大陸財富的誘惑，主動來到加勒比地區居住的移民；另一部分是歐洲國家船隊的水手，因各種原因導致了生活困難，便利用地利和技術優勢幹起了海盜的營生。

殖民擴張所帶來的血腥殺戮和壓迫，使得加勒比地區缺乏公平正義的社會制度和秩序，許多水手和移民被權貴和上級剝削，生活困苦。一幫被壓迫的、追求自由與財富的，同時又掌握一定航海技術的人，在海上有組織地搶奪商船，給各國經濟利益帶來了重大損害。西班牙王室為了防止海盜帶來的損失，頒布一系列法令，給船隊增加了護航艦隊等武裝力量，一般的海盜就難以攻破珍寶船隊的防線了。


影視劇中的海盜船。來源/電影《神鬼奇航》截圖

17世紀開始，西班牙在與英、法、荷蘭等國的戰爭中接連失利，在加勒比地區的統治空間也逐漸被這些國家擠占。由於西班牙海軍實力過於強大，英、法、荷等國短期內難以超越，因此各國不約而同地選擇利用海盜的力量給西班牙人添堵。這些國家在戰時實行「私掠許可證」制度，給海盜頒發搶奪其他國家商船的許可證，搶到的財富拍賣後由政府（王室）和海盜按比例分成。不過，條件是不能搶奪本國商船，不能在和平時期攻擊商船，否則會被視為敵對海盜予以嚴厲打擊。而沒有“私掠許可證”的海盜，會對歐洲各國的商船和沿海殖民據點進行無差別攻擊，因此也就成了各國共同製裁的對象。

在大西洋兩岸海上貿易最繁盛的年代，也是加勒比地區海盜蓬勃發展的時期。

18世紀，英國勢力在北美洲崛起，東印度公司和加勒比地區的貿易往來十分密切，加勒比地區的英國海盜成為當地勢力最大的海盜，電影中以傑克船長為代表的海盜原型也主要參考的這時加勒比地區的英國海盜。美洲殖民地遠離歐洲本土，歐洲國家將海軍主力放在萬里之外的大洲駐紮不現實，因此，加勒比地區的海盜很少遭遇歐洲艦隊的大規模清剿。此外，加勒比的群島地形給了海盜們絕佳的藏身周旋條件，加勒比地區也由此成為當時海盜勢力發展的沃土。


來源/電影《神鬼奇航》片段

海盜和強盜、盜賊有區別嗎

既然海盜是武裝打劫商船的非法組織，那麼海盜是否可以等同為陸地上的強盜和盜賊呢？

還真未必，在公元前的亞歷山大東征時期，亞歷山大大帝和一名被俘虜的海盜交談。這個海盜並不懺悔自己的罪行，反而將了大帝一軍：我只不過擁有這麼點小船和人，所以被稱為海盜。而您擁有這麼強大的艦隊和軍隊，所以被稱為皇帝。

從古希臘羅馬時代開始，在沒有得到國家授權的情況下，任何組織從事搶劫船隻、殺害船員的海盜行為，都會受到國家機器的嚴厲制裁。但是，在有組織地侵略和搶占他國國土和財富的國家機器面前，統治者可以說是最大的海盜頭子。而這個海盜組織如果強大到能和國家抗衡，那就有實力建立一個新的政權，把自己的身份和行為合法化。

比如公元8~10世紀著名的北歐維京海盜，除了打劫船隻外，還曾攻陷今英國、法國、愛爾蘭的大部分地區，當時的西歐國家根本沒法把他們當普通海盜看待，而是敵國或者本國政府的盟友。丹麥曾大力拉攏維京海盜與英格蘭王國對抗，這裡的維京海盜就不再是海盜，而是第三方勢力或「海上民兵」。再後來，維京人建立了挪威和瑞典兩個國家。


影視劇中的維京人。來源/電影《北歐人》截圖

與陸地上的強盜和盜賊不同，海盜的生活和行為並不那麼具有「專業性」，也就是說，他們往往並不是全職海盜。與描述海盜的電影和書籍形像不同，很多海盜並不是凶神惡煞、衣衫襤褸、酒池肉林、胡作非為的形象，而是長期處於衣食無著、居住環境惡劣的狀態。

在現代造船技術成熟前，歐洲遠洋船隊的生活狀況在今人看來是無法忍受的：許多船員擠在到處漏水的木質船艙裡，睡著能擰出水來的毯子和吊床，霉味熏天，只有登陸時才有機會洗澡。他們吃的是硬邦邦的防腐餅乾和缺乏保鮮技術存儲的魚肉，喝的是放置過久而變質的淡水，蘭姆酒是唯一的美食。這樣的飲食和居住條件，船員的健康狀況可想而知。


海盜們最喜歡的飲品蘭姆酒。來源/紀錄片《終極工廠》截圖

有國家授權的船員尚且如此，海盜平時的生活狀況只會更差。在現代飲食、衛生和通信技術條件下，讓一個人一兩年待在船上也是會得抑鬱症的，更別提幾百年前那種爛船艙了。而且很多海盜在陸地上都有自己的家庭，只是迫於無奈才加入海盜隊伍。因此，他們並不是常年漂泊在海上，一年有很多時間是在陸地上經營自己的營生的，比如很多維京人在陸地上是普通農夫，只有出海時才會乾海盜的事。


影視劇中的海盜們。來源/電影《神鬼奇航》片段

儘管生活條件惡劣，出於對自由的嚮往以及力量的崇拜，他們又是團體民主的踐行者。海盜首領和船長往往會頒布經集體投票決定的規章制度，詳細規定攻擊目標、行為規範、成員分紅、弱者照顧、懲罰與退夥等事項。如傑克船長的原型之一、18世紀初著名的大海盜「黑色准男爵」巴索羅繆·羅伯茨就曾給船員頒布十一項規定：

1. 對日常的一切事務每個人都有平等的表決權；

2. 偷取同伙的財物的人要被遺棄在荒島上，只給一桶水，一把手槍，一把刀；

3. 嚴禁在船上賭博；

4. 晚上8點準時熄燈；

5. 不許佩帶不乾淨的武器，每個人都要時常擦洗自己的槍和刀，違者按摩西之法處置；

6. 不許攜帶兒童上船，勾引婦女者死；

7. 臨陣逃脫者死；

8. 嚴禁在船上私鬥，如果一定要解決可以選用刀或槍上岸決鬥，勝利者上船報告情況；

9. 在戰鬥中殘廢的人可以不幹活留在船上，並從「公共儲蓄」裡領800塊西班牙銀幣；

10. 分戰利品時，船長和舵手分雙份，砲手、廚師、醫生、水手長可分一又二分之一份，其它有職人員分一又四分之一份，普通水手每人得一份；

11. 樂師只有在休息日才能不奏樂。


繪於1888年的巴索羅繆·羅伯茨船長畫像。來源/Wikimedia Commons

從羅伯茨船長的規章可以看出，這些加勒比海盜和普通強盜的區別。普通強盜往往以綠林好漢之義氣行事，內鬥火併頻仍，行為缺乏底線，強姦婦女、拐賣兒童是家常便飯。而海盜們儘管也是基於共同的非法利益聚集在一起，但為了隊伍的團結和海盜事業的長久之計，則盡量嚴明賞罰、公平分利，禁止帶婦女兒童上船以削弱船隊鬥志。

羅伯茨曾這樣形容自己的海盜事業：「合法的工作是瘦弱的平民做的，工資微薄，勞動強度很大；而做海盜會有豐厚的收入，溫飽和快樂的生活，以及自由和權勢；不必擔心欠債，最大的代價就是收到幾個煽動者的仇視。不，我的座右銘就是過及時行樂的生活。」

當然了，能及時行樂的基礎是他們能幹一票大的，不然還得飄在海上過苦日子。

船長並不是凌駕於其他船員頭上的土皇帝，更多是管理和調度者，海盜們只會因勇敢無畏和指揮有方而服從你。有些出身正經行業、有一定家產和社會地位的海盜頭子，會盡量把自己打扮成英國紳士的模樣，穿戴講究，待人接物保持禮節，顯示自己和其他海盜的區別，便於與政府或其他行業人員合作。

再說說上文提到的「私掠許可證」制度。得到「許可」的海盜算是擁有了官方背書，至少在該國境內是不受法律制裁的。英、法、荷等國的私掠船會一起攻擊西班牙船隊，也會互相攻擊，完全憑國家利益行事，是政府（王室）的白手套。比如16世紀末，最著名的英國海盜頭子德雷克幫助英國擊敗西班牙無敵艦隊，被英國女王伊麗莎白任命為英國海軍中將和勳爵。


英國政府簽發給海盜的私掠許可證。來源/紀錄片《失落的海盜王國》截圖

有官方背景的海盜往往會忌諱自己的海盜身份，如電影《神鬼奇航》中巴博薩船長的原型、著名英國船長威廉·基德曾因搶劫了本國商船，在被本國海軍追剿的過程中強調自己擁有「私掠許可證」，極力撇清自己和海盜的關係，可惜最後還是被絞死了。而歐洲國家不會給本國的強盜發「搶劫許可證」，因為那隻會破壞本國社會治安和穩定，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做法。如果需要去他國好好搶掠一把，軍隊和殖民者早就在承擔這一任務了。


電影中的巴博沙船長。來源/電影《神鬼奇航》截圖

值得一提的是，通常加勒比海盜的內部規章不允許帶婦女上船，但是有些海盜會讓婦女女扮男裝後上船。有的婦女直接憑藉自己超人的勇猛和非凡的手段，一躍成為船長和海盜頭子。電影中的女主伊麗莎白就是這類女海盜的演繹形象。


伊麗莎白與傑克船長。來源/電影《神鬼奇航》片段

《神鬼奇航》的背後：黃金時代的海盜群像

在電影《神鬼奇航》上映之前，許多人對海盜的認知來自於文學作品的描述，其中最著名的是18世紀查爾斯·約翰遜船長寫的《海盜通史》，他親身與那些「威名遠揚」的海盜頭子打過交道，熟悉他們的過往和生活狀態。《神鬼奇航》的形象和環境塑造也藉鑑了這本書的內容。

《海盜通史》描繪了加勒比海盜乃至世界海盜的一個黃金時代（1690~1730），加勒比歷史上最出名的海盜基本上都活躍於這個時期，因而電影背景也設定在這個年代。而片中的重要角色，其原型就是這時期一個或多個海盜頭子形象的融合。這裡舉幾個比較有代表性的原型人物給大家一睹為快。

上文提到的傑克船長原型之一「黑色准男爵」巴索羅繆·羅伯茨，原本是一個安分的英國海員，37歲時做了英國運奴船的船長。在擔任船長後的第一次出海時，羅伯茨就遭遇了海盜劫掠並被他們俘虜。打不過就選擇加入，羅伯茨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出海多年卻沒掙幾個錢，還不如當海盜過得爽，於是投靠了海盜頭子戴維斯。不久後，這股海盜在非洲搶黃金寶石時，與對手發生激戰，戴維斯戰死。羅伯茨帶著剩下的船員突圍成功，也被推選為新的船長。

在接下來的三年裡，羅伯茨帶著一艘船縱橫大西洋兩岸，肆意搶劫各國商船和沿海村莊。他曾在巴西沿海趁著黑夜搶奪葡萄牙船隊，實現了1vs42的成績，甚至還擊沉了一艘配有四十二艘大砲的荷蘭軍艦。他曾為了救被殖民當局俘虜的女海盜，向牙買加總督發出武力威脅。

他最得意的設計是那面著名的海盜旗：一個海盜站在兩個分別寫著ABM和AMH的骷髏頭，前者代表巴巴多斯總督的頭，後者代表馬提尼克總督的頭。黃金時代用骷髏頭做旗幟是海盜們的通行做法。


羅伯茨設計的海盜旗。來源/JSTOR DAILY

羅伯茨在有生之年搶奪了超過400艘商船，拉滿了歐洲各國的仇恨值。在1722年2月的一次航行中，羅伯茨船隊遭遇了英國海軍「燕子」號，羅伯茨在船頭指揮周旋時被英軍的霰彈射中脖頸，當場陣亡。他的手下依照他生前遺囑將遺體推入大海，隨後在失去主心骨的慌亂中被敵方盡數擒獲。眾多海盜被審判後處決或流放，而非洲籍的海盜們重新變成黑奴被販賣。

傑克船長的另一原型約翰·拉克姆，是一艘海盜寶藏船的軍需官，通過武力奪取船長韋恩的職位而成為新的海盜頭子。他總是穿著白棉布做的長褲，因此被稱為「白棉布傑克」。他在奪取船隊大權後，選擇繼續和英國艦隊周旋，並在新普羅維登斯島勸說女海盜安妮·波妮拋棄丈夫，女扮男裝入自己的伙，與安妮一樣的還有一個女海盜瑪麗·里德。這兩個女海盜是電影女主伊麗莎白的原型。影片中的傑克船長和伊麗莎白看似曖昧而並無男女之情，而歷史上的傑克船長卻將兩位女海盜都收在身側。

這兩個女海盜可謂巾幗不讓鬚眉，在船隊中的勇氣和手段不亞於「白棉布傑克」。在1720年拿騷港的一次搶奪行動中，三人帶著十幾個海盜從港口搶奪了「威廉」號商船並逃離。當地總督馬上宣布傑克一行人是英國應當打擊的海盜，並派出戰艦追捕。傑克一行人在逃跑過程中打劫了一艘捕龜船，被俘船員給他們提供了很多蘭姆酒喝。結果這些海盜全都喝得酩酊大醉，在英國戰艦來襲時根本沒有力氣應敵。

傑克也是躲在了船艙內，只有兩位女海盜勇敢地堅持作戰，最後全部被俘。本來這些海盜全部被當局判處絞刑，但是兩個女海盜因懷孕而獲得了赦免。在「白棉布傑克」被絞死之前，安妮嘲諷他：「如果你當時和我一樣勇敢地戰鬥，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悲慘地死去。」隨後他的屍體被塗滿焦油以警示眾人。


女海盜安妮。來源/紀錄片《失落的海盜王國》截圖

黑鬍子海盜的原型愛德華·蒂奇是世界歷史上最著名的海盜之一。他長著一把濃密又極具個性的絡腮鬍，面相凶神惡煞，因此得了「黑鬍子」的綽號，和影片中會黑魔法的黑鬍子的形象十分契合。他曾在英西戰爭中，作為英國皇家私掠船的成員搶奪西班牙商船。戰爭結束後，政府的私掠許可終止，但是蒂奇仍立志做一名世界聞名的海盜，於是糾集了一幫海盜，搶奪了巨大的法國運奴船「協和號」，並將其改造為「安妮女王復仇號」。


電影中的「黑鬍子船長」。來源/電影《神鬼奇航》截圖

與其他海盜盡量避開自己的老東家英國不同，蒂奇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誰家的船都敢搶。有一次，蒂奇在英國戰艦的眼皮子底下搶劫了一艘英國商船，隨後對前來攔截的戰艦進行野蠻衝撞，將對方打跑之後揚長而去。1718年，他直接圍攻北美的英國殖民地北卡羅來納的查爾斯頓港口，迫使北卡羅萊納總督向其交納贖金和藥品。他每次搶劫成功後都會選擇少殺人並釋放船員，還讓這些船員到處宣揚自己「黑鬍子」的威名。久而久之，大西洋沿岸的船隊在聽到「黑鬍子」來了的消息都嚇得直哆嗦。

蒂奇的作死行為終究給自己帶來了殺身之禍。1718年5月，蒂奇在奧克拉庫克海灣遭遇了英國海軍戰艦「里姆號」及「珍珠號」。雖然蒂奇憑藉高超的戰鬥技巧取得上風，擊殺了對方船長。但英國海軍梅納德中尉在雙方接舷戰時，引誘蒂奇衝上「珍珠號」並圍攻之。狹路相逢勇者勝，蒂奇酒還沒醒，手槍沒有打中梅納德，反而被梅納德打中肚子。蒂奇衝上去打斷梅納德的佩劍，想與他同歸於盡，結果被一個英國水手刺穿脖子，其他水兵一擁而上將其擊殺。

英國對於海盜的懲罰向來非常嚴厲，蒂奇的頭顱被砍下後做成了杯子，軀體丟進海裡餵了鯊魚，剩餘的船員也都被審判處決。

與《神鬼奇航》中的可愛形象和美好情節不同，歷史上的這些加勒比海盜頭子更加兇惡殘忍、奸猾狡詐，犯下的案底也更多。他們往往被各國政府列清單進行打擊，很少有善終的，基本上都是戰死或被絞死。女海盜被俘後往往可以免死，但是做海盜的前科讓她們出獄後多數選擇隱姓埋名地生活。隨著各國海軍實力的進一步強大和對海盜清剿力度的加強，海盜的黃金時代不可避免地落下了帷幕。

電影終究是混合了迪士尼元素的浪漫主義作品，所拍攝的並不是黃金時代真正的加勒比海盜，而是混合了歷史上的海盜和人們所期盼和想像的海盜形象。觀眾喜歡這些海盜並不是喜歡看他們搶船殺人，而是他們追求自由與幸福生活的個性和目標能夠引發大家的共鳴。正如傑克船長所言：和命運抗衡是十分愚蠢的事情，可我還是想試試。


來源/電影《神鬼奇航》片段

讚，謝謝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