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偏極度心靈衝擊的瘋狂殺人魔文章
18禁也是當然的
要看之前最好是做好心靈準備
否則後果自行負責
蒐集者
刺眼的光線照到她的臉上,她張開眼睛,什麼都看不見,發覺自己被脫得只剩下內衣,嘴裡塞著一個乒乓球,用膠布貼著。
有點冷,她身上的皮膚起了雞皮疙瘩,她想動,但是手被手銬反銬在椅背後,雙腳的腳踝也被鐵絲緊緊綁在椅子腳上。
昨晚的記憶慢慢拼湊起來,她記起自己站在停車場,腦後傳來一陣白光爆炸的劇痛,一雙孔武有力的手臂扼住她的頭頸,和一陣刺鼻的氣味。
她可以感覺到後腦杓有一個雞蛋大小的包,鼻黏膜跟口腔上都還有殘存的歌羅芳氣味。
一個男人站在她的面前。
他是一個長相端正的男子,娃娃臉使他看起來比他的年紀稍輕,帶著金絲邊的小圓眼鏡,中等個子,衣著整潔,短袖白襯衫燙得畢挺,露出異常強勁的手臂,和乾淨的雙手。
如果他手上拿的是聖經,而不是一只檯燈,她大概會以為他是那些傳道的摩門教徒之一。
「早。」他笑了,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看上去十分稚氣。
「我現在要幫妳把嘴上的膠布撕下來,可是妳要乖乖的,不要尖叫,不然我要切妳一隻手指下來,了解嗎?」
她輕輕的點頭。
撕膠布比她想像得痛,她把乒乓球吐出來,咳嗽了兩聲。
他們沉默的對望了幾秒鐘。
男人稍微有點驚訝的樣子,「妳沒有叫,」
「你說『不要尖叫』。」
「真聽話,我應該獎賞妳什麼?妳餓了嗎?要不要吃早餐?」
「可以給我咖啡嗎?」
男人的驚訝變得有些欽佩,眼前的這個女人,跟其他的女人不太一樣。
他拿著膠布走近她,「我要去煮咖啡,別出聲。」
她急急的說:「請不要貼膠布了,我答應你不出聲就是了,等一下咖啡來的時候還得再撕一次,怪痛的。」
男人再次覺得驚奇,他拉把椅子在她對面坐下來。「妳擔心的是撕膠布會痛,妳一點都不怕嗎?」
「我想我應該要怕的,誰不會?莫名其妙的變成這個樣子。」
「妳不太像別的女人。」
「怎麼說?」
「她們哭,問很多愚蠢的問題,毫無例外的都不守信用。」
「不守信用?」
「她們都說自己不會尖叫,不會逃跑,可是或早或晚,她們一定會違背承諾的,說話不算話,這是女人的天性。」
「我如果告訴你,我不會尖叫,也不會逃跑,你相信我嗎?」
「我想我們可以試試看,妳如果不守信用,她就是妳的榜樣。」
她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具無頭的女屍被鐵勾懸空掛在牆角,從胸腔直剖開到陰部,雙腳由腳踝處被整齊地剁下來。
她的臉色倏地變得蒼白,好像有人把她臉頰上已經不多的血色抽走一樣,然而她緊緊咬著嘴唇,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男人對這個反應十分滿意,他走開了。
她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這裡看起來像是個地下室,牆壁上髹著冷冰冰的鋼藍色,她坐著的位置正對著樓梯跟另外一個房間,一架攝影機站在三腳架上對準她的方向,黑色的鏡頭像眼睛一樣瞪著她,日光燈單調刺眼的白光,照得每樣東西看起來都是一種發青的色調。
看不到另外一個房間的全貌,但是洞開的門框裡可以看見白色的水槽,一角金屬的長檯。
很像解剖用的長檯子。
她把視線避開角落那個悽慘可怖的女體,看向她的右邊,靠牆有一個碩大的冷凍櫃,馬達運轉時發出輕輕的嗡嗡聲,也許這就是她覺得冷的原因。
她只知道這個地方大概是地下室,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她愈來愈冷,皮膚上殘存的感覺,也在漸漸消褪中,好像神經末梢終於放棄掙扎,再也抓不住流逝的生命一樣。
咖啡的香味比他的人先到,他周到的推了一張有滑輪的小桌子來,上面擺了冒著熱氣的厚麵包,煎蛋,銀製的咖啡壺,還有成套的糖罐子和牛奶壺。
「妳的咖啡要怎麼喝?」
「加多多牛奶,不要糖。」
男人幫她在咖啡裡加上溫熱的牛奶,還替她吹涼些,殷勤的送到她的嘴邊餵她喝。
「好喝嗎?」
女郎輕輕點頭。
「好女孩,這是最好的哥倫比亞咖啡呢,」
「如果你要殺我,我想知道你會怎麼做。」她平靜的打斷男人。
「何以見得我要殺妳?也許我只想有人陪我說說話,妳乖的話,過二天我就送妳回家了。」
「我想不。」女郎向牆角瞟了一眼,澄澈的眼睛轉回來,直視著眼前的男人。
「那是她不守承諾,可是,如果妳當個好女孩,乖乖的照我的吩咐,壞事也許就不會發生在妳身上啦。」
「你可以拿這句話哄別人,別哄我。」
「妳真有趣,」男人笑起來,潔白整齊的牙齒跟眼鏡都閃著光,「妳不怕死嗎?」
「人總是要死的,早或遲,躺在自己床上或是出車禍,通通不由自己選擇,可是你如果一定要殺我,至少我有機會參與自己的死亡,很像是先安排好自己的葬禮,或是做菜,你把計畫提出,我說不定可以提供點意見。」
「妳真的一點也不怕我。」
女郎咬緊嘴唇,「為什麼要怕,你把我帶到這裡來的時候,我反正已經等於是死人了。」
「也許妳該怕的。」
他又走開了。
回來的時候,他推來一架電視機,一個女人的頭顱端放在電視機上,玻璃似的眼珠子茫然的向前方呆視著。
「我幫你們介紹一下,這是莎莉,妳是…噢,妳看我多麼失禮,我居然忘記請教妳的名字。」
「叫我露。」女郎的聲音低微得幾乎聽不見。
「對不起莎莉不能跟妳握手,oops, 莎莉已經沒有手了。」他似乎被自己的笑話逗樂了,哈哈哈的笑起來。
他把錄影帶放進去,開始播放,一陣悽厲異常的慘呼立刻像利刃一樣刺入露的耳鼓。
他按下靜音鍵,道歉。「不好意思,我通常記得要關掉聲音的。」
螢幕上,一個美麗的長髮少女被綁在椅子上,她張大嘴,無聲的尖叫著,她的眼睛圓睜,蓄滿淚水和恐懼,男人在她的臉前晃著槍,她安靜下來,不停的抽噎。
「這是海瑟,她是不是很美?」男人著迷的看著螢幕上哭泣的女孩。「美麗得像一個夢一樣。」
海瑟的嘴唇蠕動著,露出求懇的神氣,男人靠近,由背後擁抱住她,他抽出一條天藍色的絲巾,幾乎像是愛撫一樣,輕輕纏繞在海瑟瓷器一般潔白的頸子上,慢慢的勒緊,直到無法掙扎的海瑟暈過去,他才鬆手。
「我告訴海瑟,我太愛她,不忍心這麼快就結束我們之間的關係,妳猜怎麼著?她哭起來說她也愛我,要我饒她一命,」男人把莎莉的頭顱重重摜在桌上。「騙人的婊子!」
他就這樣反覆勒緊海瑟的頸子,勒得她暈過去才鬆手,每次勒的時間都增加一些些,直到他玩夠了,狠命的把絲巾一抽緊,海瑟纖細的頸子幾乎折斷,立刻就斷氣了。
「那以後的兩天,」他陶醉的回憶,「我和美麗的海瑟渡過多麼美妙的48小時。」
露咬緊嘴唇不出聲,淚水慢慢聚積在眼眶裡。
在其他的錄影帶上,他把一個女人的舌頭用鐵鉗夾断,他用同一把鐵鉗把另一個女人的乳頭扯下來,露看著她們的身體像被剪成兩半的蚯蚓一樣抽搐蠕動著,幾乎可以聽到她們撕心裂肺的哀號聲。
然後是莎莉,她受到的待遇比誰都悽慘,她掙脫了綁著她的繩索,試著從狹窄的氣窗爬出去,他把莎莉抓回來,拿著刀追逐著尖叫哭泣的女人,他臉上那個殘忍的微笑使露明白,他只是在跟莎莉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啊,頑皮的莎莉,」他把莎莉的頭顱捧起來,親吻她枯萎的嘴唇,「莎莉是個壞女孩,不過我也學到一課,要綁人,鐵絲比繩索好用。」
等他玩厭了,他抓住莎莉,狠狠的砍了她五十多刀,熱血像腥紅色的泉水一樣噴濺出來,到處都是,螢光幕上血跡斑斑。
莎莉倒在地上,氣息微弱,流血不止,他走近她,拉開褲鏈,把陰莖伸到她腹部的傷口裡,還射了精。
完事後,他舉起刀來,用力砍下她一雙腳。
莎莉沒有尖叫,她的身體像觸電一樣猛的跳了一下,然後就歸於死寂。
螢光幕上的酷刑折磨好似無窮無盡,男人研究著露的反應,很滿意的看到一顆眼淚滑下她的面頰。
「為什麼?」露的聲音小小的。
「我為什麼作我做的事情?還是為什麼我挑選妳?」
「兩者。」
「妳相信上帝嗎?」他反問她。
「我知道祂應該在上面的哪兒坐著,可是經過你放給我看的錄影帶之後,我懷疑祂還在。」
「噢,妳是個無神論者,」男人微笑,「妳應該相信全能的祂的。」
露沒有回答。
「我相信上帝。每次看到美麗的東西,女人的乳房,腳踝,薰衣草紫色的晚霞,黃色的牛油杯花在山間的小溪旁盛放,我就不由自主的滿心敬畏,我渴望擁有祂的大能,」
錄影帶繼續著,男人正在肢解女人的身體,碎骨肉屑噴到螢光幕上,他拿起屍塊的乳房部分做勢欲吻,然後放進靠牆那個碩大的冷凍櫃裡。
露看不見裡面到底還放了什麼,可是她有點預感,大概是男人蒐集的其他的戰利品。
「我觀察妳許久了,我選擇妳,是因為妳純淨無暇的美麗。」他輕輕撫摸露冷冷的臉頰,「妳真美,跟妳比起來,海瑟像個還沒有脫下制服的黃毛小丫頭。」
「我知道妳每天幾點鐘下班,知道妳住哪裡,知道妳吃素,知道妳上哪個教堂,知道妳起碼4個月沒有性行為,垃圾桶可以告訴我很多事。」
「我們還說過話,從妳看我的眼光,我知道妳也想要我。」他笑了。
「不過我不知道妳會吹口哨。我帶妳回家的那天,妳在停車場邊走邊吹口哨,很好聽,那是什麼歌?」
「I can’t smile without you。」露輕輕的說。
「看,我知道妳也愛我。」他高興的吻了露的額角。
「我不是披著人皮的魔龍,我覺得我比較像是個蒐集者。看看她們,每個人都有獨特的地方,我想要在她們年華老去之前,自己毀壞自己的美之前,把那個美麗之處保留下來。」
「殺戮跟凌虐是你保存美麗的方法?」露睜大眼睛,
「不,為了要達成不朽,殺戮是一個無法避免的程序,只有這樣,我們的靈魂才會永遠相屬。但是我確實也喜歡殺戮的感覺,每一次我取走一條生命,我覺得我就更靠近上帝一歩,看她們的生命一吋一吋的從我的指縫中減少,我可以給予,也可以取走,我是那個主宰她們生死的人,那是一種很神妙的感受,比最強烈的高潮還要使人心蕩神馳。」
「你為什麼不能像普通人一樣在聖經裡、在或是大麻裡尋找上帝?」
「普通人,這就是整件事的美妙之處,因為我不是個普通人。如果我被逮住,這裡有滿屋子的證據可以證明我的『不平常』,匡提科絕對會想研究我的案例,我的蒐集品會讓邦迪跟曼森家族看起來像童子軍,人道組織會盡力要保住我的命,他們相信原諒、救贖、人性本善,還有什麼比拯救我這樣一隻黑羊更能證明他們潔白昭如雪的品德呢?所以妳看,大牌都在我的手上,我,立於不敗之地。」
他笑了,露出尖尖的犬齒。「我們該辦正事了,告訴我,妳想要怎麼死?我尊敬妳的勇氣跟冷靜,所以妳可以選,一槍斃命?刀?膠帶貼住妳的口鼻悶死?毒藥?還是我個人偏愛的藍絲帶之舞?」
「等等,你難道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妳不會是想玩那套心理學的把戲吧?告訴我姓名和妳的生平,讓我把妳看成是一個跟我一樣的『人』,而不是供我肢解娛樂的洋娃娃,我最受不了那些修過兩堂心理學就想要操縱我的賤貨。」
「不,我只是覺得我欠你一個自我介紹,我希望你會記得我。」
「露,我要怎麼忘記妳,妳太特別了。」男人捧起她的臉頰,深深的親吻她冷冷的嘴唇,「好吧,告訴我妳是誰。」
「跟你差不多,我也是個蒐集者。」
「哦?」男人揚起眉,饒富興味的問:「妳蒐集什麼?」
「我蒐集像你這樣的人。」
「nice try,甜心,真是的,像妳這樣的美人兒怎麼也跟其他女人一樣愛說謊?」他溫柔的把藍絲巾纏繞在露頸子上,打了個漂亮的活結。「妳是不是想我留妳活命?接下來妳就要告訴我說妳可以當我的夥伴,然後我們可以一起蒐集,是不是?」
他的聲音忽然變得冷酷無比,尖銳的說:「這個世界上我最憎恨的就是說謊的女人,她們為了達到目的什麼話都說得出嘴,毫無羞恥的欺騙男人的感情信任,一有機會就背叛我!」
他沒有再讓露有任何機會開口,迅速的抓住絲巾的二端,下死勁全力抽緊,露喉嚨發出濁重的咯咯聲,眼珠暴凸出來,眼白上的微絲血管爆裂,眼球變成怪異的紅色,舌頭也伸了出來。
沒有幾分鐘,露就不再掙扎了。
她的頭軟軟的垂下,幾乎吻著自己的胸口,他伸手去測露的脈搏,觸手冰涼,什麼動靜都沒有。
他把露的屍體解下來,抱著那具冷冷的屍身旋轉跳舞,嘴裡哼著那首老歌著名的旋律:「妳一定要記得,一個吻只是一個吻,一聲嘆息只是一聲嘆息……」
露冷香的臉頰貼著他的臉頰,他嘆氣,她也冷得太快了些。
他靠近,想去吻那兩片冰冷蒼白的嘴唇。
露的眼睛忽然張大,兩顆詭異的紅色的眼球直直的看進他的眼裡。
他大吃一驚,把掛在他手臂上的露大力推開。
「妳是什麼鬼東西……?」
「我告訴過你,我是個蒐集者。」
臉色發藍的露姿態曼妙的站直,折斷的頸子支撐不住頭顱的重量,扭曲成怪異的角度。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露輕輕拉扯手腕上的手銬,手銬像熱刀切過奶油一樣輕鬆的穿過她的皮膚,一絲痕跡也沒留下。
「你說得對,人世間的法律對你沒有效用,被警察逮到,你也不一定會有太大的問題,上法庭,你可以輕易被判決為精神錯亂,人道組織會為你請命,匡提科會想研究你的案例,都會留住你一條命。」
桌上莎莉的頭顱轉了過來,玻璃珠似的眼球跟著他轉動。
「而就算你被判處死刑,也沒有正義。一條命換那麼多條,太便宜你了。」
他第一次露出恐懼的表情。「妳是誰?」
「我忘記告訴你,我的全名是露西弗,露是我的小名。」
「露西弗?邪惡的化身露西弗?大魔鬼露西弗?」
「噢,邪惡的化身嗎?從你的嘴裡說出來,真是過譽了。」
「妳要對我做什麼?妳蒐集什麼?妳要殺我?」男人的聲音像沸騰的熱水壺那樣發出尖銳的噓噓聲,愈拔愈高。
「一次一個問題好嗎?」露好整以暇的把頭顱扶正,「我蒐集罪人的靈魂。」
他喃喃自語,「我的靈魂,我的靈魂會永世在地獄裡受煎熬……」
她微笑,「想不到你還上過主日學,知道有煉獄這回事。不,地獄裡沒有空間給你。」
他拔出藏在口袋裡的點四四手槍,連續對著露開了六槍。
子彈呼嘯著穿過露的軀體,留下烏溜溜的深洞,可是露站在那兒,微笑著。
「身體是借來的,你盡管折騰。」
他尖叫起來,向後逃竄。
露西弗輕輕的招手,莎莉掛在鐵勾子上的殘軀輕巧的一翻身,阻住了他的退路。
「上面那個不知道吃錯什麼藥,造出一堆像你這樣的怪物,害得我不時要出來蒐集你們。」露西弗雙手向空中輕招,憑空喚出一個水晶球,裡面裝滿著黑色的星星。
「以前祂工作用心一點,害蟲少些,19世紀以來,忽然多得一塌糊塗,你看,」露西弗指指水晶球的角落邊上一顆特別閃爍不安的黑色星星。「在倫敦把女人開膛破肚那個,蒐集他花了我不少精神,等他完工,我借來那個身體真是一塌糊塗,害我幾乎站不起來。」
「不過他的靈魂真棒,那麼黑,那麼錯亂,不時炸出一朵一朵小火焰,好看極了。」
男人完全聽不進露西弗說的話,他眼睛圓睜,抖得像秋風中最後一片葉子,哀求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發誓我會去求診,我會變好,我不會再犯了。」
「我不殺你,」露西弗看著哀求饒命的男人,一個小小的輕蔑的微笑挨到她的嘴唇。「我把你交給她們發落。」
露西弗蒼白的手輕招,美麗的海瑟從電視螢幕中掙扎著爬出來,青白的頸子上還纏著藍色的絲帶。
角落的水泥地崩裂,一個只剩下一邊乳房的女屍從土裡爬了上來。
四面八方都有女子的幽魂出現,她們先只是朦朧的一縷輕煙,半透明的輕煙愈來愈濃,漸漸變成白色,然後變成實體。
冷凍櫃從裡面被推開,他蒐集的女子殘肢一個一個爬了出來,慢慢的向他靠近。
他尖叫了一聲又一聲,露西弗把食指和大拇指捏緊一轉,聲音消失在空氣中。
莎莉的殘軀拖著一把斧頭一瘸一拐的向他逼近。
露西弗伸手在他的胸前一招,一縷黑色的薄煙被吸了出來,黑煙像小小一管龍捲風一樣,焦躁不安的在她手心裡迴旋。
她輕輕的把黑煙推進水晶球裡,愉快的放在眼前搖一搖,像小孩抓了螢火蟲來裝在紗囊裡的模樣。
「我拿走了你的靈魂,可是你的知覺意識感官都還在,你不會老,也不會死,你只會在這個空間存在著,」露西弗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直到她們玩夠為止。」
男人半埋在殘肢屍塊之下,像是被土狼群圍攻的羚羊,張大了嘴不住的慘叫,卻沒有一點聲音發出來。
她用一隻手指在空氣中輕輕畫出一個結界,整棟房子消失於無形,「好了,這樣就不會有人來打擾你們了。」
露西弗像脫下外套一樣褪下借來的身體,站在微風拂面的森林中。
一顆銀藍色的星星從地上那個沒有生命的軀體冒出來,飄飄搖搖的緩緩上升,愈來愈高,直至消失在雲端之間。
她現在成了一個臉色蒼白得古怪的黑衣少女,頭髮跟眼睛眉毛都是幽沉沉的黑色,如同盲人的視線一樣黑不見底。
黑衣少女站立之處的草地漸漸乾枯焦黃,她握著裝滿黑靈魂的小水晶球,像人家玩著下雪的紙鎮那樣搖了又搖,搖了又搖,看裡面的黑星星們撞擊在一起時,發出小小的爆炸的火光,心滿意足的笑了,邊吹著口哨邊向森林的深處走去,吹的是Barry Manilow的名曲,「沒有你我無法微笑」。
如果有人在看,也許會驚訝的發覺,黑衣少女的腳步,輕盈到甚至於不沾在草葉上。
黑衣少女回頭,虛無中,受盡戕害的女人們正要開始復仇。
「Ladies,have fun。」
[ 本帖最後由 吸毒妹 於 2006-8-17 12:11 AM 編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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