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邪風曲(呂風子) 作者:血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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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 2007-3-31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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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2-4-29 00:07 編輯 相關書籍的封面 【作者簡介】: 血紅,原名劉煒。 年齡30,體重180(根據血紅大神自己新浪博客最新消息:目前體重超過一百四,低於一百五!),身高170,苗族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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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515 發表於 2008-4-6 20:58

補前面4章

邪風曲 正文 第一章 江南好




時當正午,火辣辣的太陽照得整個蘇州城一片焦灼,絲毫沒有江南水鄉的清雅、清涼的氣象。知了在楊柳枝條上大聲的叫嚷著,刺耳的聲音弄得人昏昏欲睡或是心情煩躁不已,只能對著老天爺怒罵一聲:“他媽的,還讓不讓人活了。”

  蘇州府衙大門口外的大街上,稀稀拉拉的只有三五個獐頭鼠目的漢子坐在路邊的茶棚下,端著一碗碗昏黃的茶水,兩只眼睛滴溜溜的四周掃視著,一副緊張、警戒的模樣。坐在最靠里的位置上,那條袒露的胸口上掛著一層厚厚黑毛的大漢,則是擺出了一副龍頭老大的模樣,傲然的端起面前的茶碗,不時輕輕的抿上幾口,彷佛是雄霸一方的龍頭在品味著來自波斯的上好葡萄酒一樣。

  古蒼月就是這個時候走出了蘇州府衙。一身銀灰色勁裝的他顯得身材挺拔,豐神如玉,尤其發髻上那顆大拇指大小的珍珠、腰間的那根翠綠的玉帶更是扎眼。一雙整修得干凈、一塵不染,彷佛羊脂玉一般細膩白凈的手,左手大拇指上也戴著一枚輕巧的火紅金絲瑪瑙的扳指,整個人剛剛出現,就給這條枯燥乏味的大街帶來了一片的亮色。

  路邊茶棚下的那幾個漢子大聲的叫起好來,那坐在最里面的大漢則是快步的出了茶棚,巴結、諂媚的迎了上去,低聲笑著問到:“古頭兒,您這又是去哪里啊?您老人家這大駕一出,兄弟們的日子可就難過了埃”

  古蒼月高高在上的看了大漢一眼,傲然的點頭,輕輕的用那戴著扳指的大拇指抹了一下嘴上的兩撇胡須,冷笑著說道:“虎老大,你這可以放心,我古某人還不至於出來和兄弟們為難。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最近這蘇州城嘛,可是風雲際會,過江的強龍不少,你給我招子放亮點,別得罪了人,到時候,就算我看在鄉土鄉親的份上,也救不了你埃”

  虎老大的眼珠子轉悠了一圈,還想問點什麼,但是看到跟在古蒼月身后走出來的,那三十六名渾身黑色公衣,腰佩大刀,腰帶間扎著一面銀牌的鐵捕,很是識趣的朝著后面退了幾步,不再說話了。

  古蒼月看了虎老大一眼,點點頭,沉吟一陣后低聲說到:“我知道蘇州城這一畝三分地上,虎老大說的話還是很有這麼一點效力的,所以,虎老大給其他人說說,最近少做點活計。身為蘇州府總捕頭,我可以睜只眼閉只眼的,但是希望你們也不要給我惹亂子,招惹麻煩,嗯?”最后一個字,古蒼月在問話中夾雜了一絲內勁進去,震得虎老大是頭昏目眩,急忙倒退了幾步,連連點頭不已。

  古蒼月露出了一絲笑容,輕輕的摩擦了一下手掌,看了看身后的那些捕快,輕輕揮手,帶著他們順著大街快步的朝著城門方向走了過去,就好像一陣黑色的旋風卷過了這條小小的街道一般,嚇得路邊兩條息涼的大黃狗倉惶的跳起來就跑。

  虎老大低聲的呸了一聲:“媽的,有什麼了不起,這麼神祕兮兮的,哼,趕明兒,老子也……”不過,虎老大是深知,這古蒼月是的確了不起的。身為當今太祖皇帝欽封的‘天下第一堡’下屬三十六天罡星之一,江湖上號稱‘天機星’的‘催雲手’古蒼月,可不是他這個小小的蘇州府地痞頭頭可以小覷的人。

  急驟的腳步聲傳了過來,兩名身穿紫袍,腰間佩戴長劍,面如冠玉的中年男子帶著十幾條高高短短的漢子快步走了過來,冷眼看了虎老大他們幾個人,彷佛風一樣的掠過了長街,消失在了大街的另外一頭。

  虎老大他們愣了,一個混混湊了上來,低聲的問到:“老大,要不要兄弟們去打聽一下?古頭兒是蘇州府的總捕頭,有什麼事情他出來也是應該的,可是‘天下第一堡’‘蒼風堡’派駐在蘇州的三大煞星全部出動了,這事情可不小礙…我們看看是不是有什麼便宜,最近兄弟們手頭也都緊埃”

  虎老大橫了他一眼,剛要說話,腳步聲再次的傳了過來。一名冒著大不韙,身穿明黃色的秀士服色,手上搖著一柄掐金絲仕女圖折扇的貴公子微笑著帶著兩名侍女緩緩的行了過去。經過虎老大他們的時候,貴公子的眼睛里面閃出了一絲寒光,嚇得虎老大他們再次的退了一步,可可的就要貼著墻壁站立了。

  冷汗一下子滲滿了額頭,虎老大低聲吩咐到:“閉嘴,閉嘴了,這次的混水我們趟不過的。你們去給老楊他們傳個信,別到時候被干掉了都不知道。媽的,這‘錦繡府’的小太歲怎麼也出門了?平日里他可是喜歡泡在女人堆里面練功夫的。 古怪,古怪,看樣子真的有什麼大熱鬧要上場了,可惜,可惜,這次出動的人太嚇人了,我們可沒那份實力搶好處。”

  緊張的低語了一陣,一群混混一轟而散,迅速的遁入了蘇州城的大街小巷。

  古蒼月則是匯合了后面的兩名紫袍男子,從蘇州城的南門出去,順著城墻繞了一個圈子,讓大大小小的城狐社鼠看清了自己一行人的動靜,這才施施然的到了北門口外,一片小樹林里的茶亭里坐定了。那個被稱為小太歲的青年人,則是帶著兩名侍女緊跟著古蒼月他們到了樹林內,笑嘻嘻的,絲毫不拘禮的進了茶亭,坐在了古蒼月的對面。

  古蒼月冷哼一聲,橫了年輕人一眼,腦袋仰上了天上去了。 古蒼月左邊的那名中年男子的手已經放在了劍 柄上,卻是古蒼月一手按住了他,這名中年男子這才沒有當場發作。

  年輕人笑起來:“對極、對極,蘇州府總捕頭在此,誰敢行凶?”

  古蒼月冷笑起來:“慚愧、慚愧,‘錦繡府’護花公子當前,誰敢行凶?”

  四個人的臉色都冷得像是冰塊一樣,干脆的閉上了眼睛,再也不互相看一眼了。

  日頭漸漸西移,三十六名捕快穩穩當當的站在亭子外面,額頭上汗珠都不見一顆;兩名紫衣男子帶來的十八名下屬也是消遙自在的在林子內往來游走,絲毫不見不耐、煩躁的樣子。至於護花公子的那兩名侍女,更是坐在茶亭的台階上,巧笑嫣然,低聲細語,如畫的眉目不斷的朝著那些捕快輕快的瞟來瞟去,偏偏那些捕快一個個都有著鐵石心腸,絲毫沒有回望一眼的意思。

  又過了很久一段時間,古蒼月終於按捺不住了,他睜開眼睛,低聲的問左邊的那位印堂中心有著一抹暗紅色的紫衣男子道:“浪兄,你看,堡主所說的那人……”

  浪兄睜開了眼睛,橫了一臉笑意的護花公‘一眼,冷聲到:“古兄,少安毋躁,想蘇州府轄區內,還沒有人敢動我們’蒼風堡‘的人吧?哼哼,東西雖然好,也要看那些人是否能吃得下才是。”

  護花公子手中折扇搖晃了一下,笑著說到:“然也,然也,七百年前一代劍仙‘酒先生’的劍丸,這是人人都想要的寶貝,不過,就要看胃口好不好了。‘蒼風堡’麼,‘天下第一堡’,我們是不敢從老虎嘴邊拔毛的,但是一點點好處,總要給我們‘錦繡府’吧?”

  古蒼月冷聲說到:“你們‘錦繡府’號稱‘八千里河岳,盡是錦繡美人’,哼哼,天下都是你們‘錦繡府’的,還有什麼吃不下的?”

  護花公子連忙收起折扇,一本正經的說道:“萬萬不可,這些大逆不道的言語,誰敢說啊?我們‘錦繡府’如今的口號是‘看盡天下美女,盡屬我花團錦繡’,這‘八千里河岳’的古話,是萬萬不能再說了。當今……嘿嘿,哪怕諸位的后台再硬,也不能……哈哈。我們胃口不大,我們只要那枚劍丸旁邊的三顆‘青靈丹’罷了,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古蒼月三人對視了一眼,那位浪兄點頭說道:“也好,我們堡主要的只是那枚劍丸,三顆丹葯而已,給你們‘錦繡府’又如何?依仗草木之功,這功力增長是快了,恐怕對修為不好吧?”

  護花公子‘嘩啦’一聲打開折扇,笑嘻嘻的說到:“這是我們少府主要的東西,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我們少府主最近在追當朝宰相的孫女,這三顆‘青靈丹’麼,是給那位劉小姐十六歲大壽的賀禮。既然諸位沒有興趣,那麼我們就這麼決定了,你們取劍丸,我們取丹,各取所需,事后互相不騷擾則個,如何?”

  古蒼月等三人稍微盤算了一陣,凝重的點頭答應了。護花公子一聲長笑,屈指彈了一枚銅錢上天,發出了‘哧溜溜’一連串尖銳的呼嘯聲,頓時遠近五十幾條身手矯健的俊美青年鷹飛、隼擊一般急掠而至,整整齊齊的站在了茶亭前面。 古蒼月等三人臉色微變,很是凶狠的看了護花公子一眼。

  那位浪兄低聲喝罵到:“當朝劉宰相又如何?哼!”

  西頭西斜的時候,蘇州城外一棟荒廢了老久的院子內,幾條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現了。一名身材粗壯不亞於成年壯漢,看起來卻只有十七八歲,一臉橫肉的青年大步的走向了后院的一棟荒僻的屋子,一腳踢開了屋門,大聲的吵嚷了起來:“厲風,起來,起來了,還睡個什麼?快點趁天氣涼快的時候出去找點活計,我們這個月還要給虎老大交二十兩銀子,沒有錢,小心我們全部被打死。”

  被叫做厲風的,是一個大腦袋、小身軀,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看起來眉清目秀但是極度邋遢的少年人,最多不過十二三歲的年齡。他老神在在的躺在了破爛的床鋪上,打著呵欠說道:“牛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阿竹剛被虎老大打斷了手,我沒有搭檔,我怎麼去找活計?再說了,你這個月給我定的活,我已經完成了啊,我們金龍幫這麼多人,干嗎什麼活計都找我和阿竹?”

  牛老大吞了一口口水,有點無奈,又有點討好的湊了上去,輕輕的拍打著厲風的肩膀說道:“阿風啊,我知道阿竹傷了,起碼三個月沒辦法辦活,不過你也知道啦,如果我們的月份不交足,虎老大他們不會放過我們的。這個月,你辛苦一下,阿生他們正在調教幾個小徒弟,等他們出來了,日子就輕松了,你知道的,我們的目標不就是成為蘇州第一大的幫派麼?這都需要錢的呀。”

  厲風懶洋洋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整理了一下千瘡百孔的被子,眼睛橫了一下牛老大身后的那幾個年輕人,突然大驚小怪的叫嚷了起來:“牛老大,你不是吧你?你叫我和阿龍搭檔?你不是不知道……”

  那個叫做阿龍的,渾身精瘦,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少年猛的一下子站了出來,叫嚷起來了:“媽的,阿風,你說清楚,我有什麼不好的?你是我們金龍幫的頭號,可是我比你差到哪里去了?玩刀的技術,我比你差到哪里去了?”說完,阿龍從口袋里面摸出了一柄小手指長,不過一厘寬,其薄如紙的黑色刀片,在手指頭上輕輕的玩了幾個刀花,發出了‘嗤嗤’的聲響。

  厲風看了一眼阿龍手上的刀花,不屑的說到:“阿龍,不要忘記了,這麼多年來,蘇州府內,就我和阿竹沒有被老古的手下抓過。你要說這些傷感情的話,我也不多說,反正這個月的月份我是交足了,今天我給你打下手,怎麼樣?”

  牛老大還來不及答應,阿龍就已經大聲的鼓起掌來:“好,阿風,有你的,那就委屈你今天給我接包,看看我阿龍是不是提不上桌面的。”

  牛老大開始打圓場了,他干笑著把兩人湊合到了一起,假意責怪到:“好了,阿風,都是兄弟伙的,說這些干什麼?太傷感情了……阿龍也是的,知道阿風年紀小,還這麼計較干什麼呢?今天就你們兩個搭檔,等下吃過了東西,大家都上街遛遛去,看看有沒有外地的肥羊過來。這蘇州府嘛,討飯吃是一等一方便的地方,就看兄弟們是否勤快了。”

  故意的皺著眉頭沉思了一陣,牛老大大方的說到:“不過阿風說得也有道理,阿竹正在鄉下養傷,阿風心里肯定不好過,所以你們只要撈足這個月的份額就夠了。你們記住啊,二十兩銀子,我就不按規矩抽頭了,湊齊二十兩,我們交給虎老大,這個月就過去了。老規矩,銀票趁早銷毀掉,不要給我們金龍幫惹麻煩,啊?”

  幾個年輕人齊聲應諾,跟在牛老大身后出去了。厲風還在那里嘰嘰咕咕的抱怨:“媽的,前天才告訴我可以休息幾天等阿竹養好傷的,今天就翻悔麼?難道整個金龍幫,除了我和阿竹,就沒有可以干活的人了?”

  所有的人都聽到了厲風的抱怨,但是沒人吭聲。他和阿竹兩個人上街一次可以弄回五六個錢袋呢,而且一次都沒有失手過,比起其他的金龍幫的人,這個成績簡直是太驚人了。牛老大也不會責怪這個年紀最小但是刀片功夫最好的厲風,畢竟要靠他賺錢呢。他們金龍幫的目標可是蘇州城的第一大幫派,大幫派就要有很多人,要招兵買馬就要有錢,要有錢就要靠厲風這樣的好手,誰舍得罵他啊?

  蘇州北門外樹林內。

  古蒼月兩只彷佛玉石雕琢而成的手掌中規中矩的放在亭中的石桌上,紋絲不動。其他三人似乎也看著古蒼月的手有點發呆的樣子,任誰也想不到,就是這麼一雙縴細、白凈、細膩的手掌,在江湖上號稱‘催雲手’,傳聞當日鄱陽湖一戰,一塊砸向太祖皇帝的萬斤巨石,就是被這雙手硬生生震成了粉碎的。

  古蒼月很欣賞的看著自己的兩只手掌。沒錯,二十年的苦功換來了手上這驚天動地的功夫,救了太祖皇帝一命的直接后果就是太祖親口許諾,自己可以隨意的挑選一個地方任職。深謀遠見的堡主就命令自己挑選了蘇州府這個富得流油的地方做總捕頭,如今果不其然,自己身家已經過了百萬,當初那拼命一擊,卻是英明埃

  就連眼前這三人,也不是看得發呆麼?呵呵,是嫉妒還是羡慕,這就難說了。

  古蒼月的眼睛輕輕的瞥了一下北邊的小道,然后眼神突然一變,本來平穩如石雕一般的手指突然的震顫了一下,輕輕的收縮了些許。

  護花公子以及兩位紫衣人誰不是老江湖了,立刻朝著北邊看了過去。

  夕陽下,一抹深黑的人影孤寂的走了過來。寸許長的絡腮胡須,枯瘦、黑干的面容,破爛黑色勁裝,四尺長卻不過指許寬的長劍,勾畫成了一個讓人從心底里面發寒的形象。 怪異的則是,那個黑衣人正在嘴里輕輕的念頌著:“江南好,風景舊曾諳……”

  古蒼月沒有說話,那位浪兄以及另外一個紫衣人則是帶著十八名下屬掠出了林子,成一字形攔在了大道上。浪兄輕笑著說到:“閻王劍嚴濤嚴兄,在下‘蒼風堡’‘天敏星’‘破浪拳’浪天有利了。”

  另外一個紫衣人則是干巴巴的說到:“‘蒼風堡’‘地哭星’‘屠神刀’趙凌天。”

  閻王劍緩緩的抬起了自己的頭,冷冷的,近乎僵直的看了一眼浪天和趙凌天,干澀的說到:“你們走,我不殺你們。‘蒼風堡’,嚇不住我這個跑單幫的牛 鬼蛇神……想要劍丸,那是沒門。”

  浪天語氣一塞,再也說不下去了。‘蒼風堡’屬下,可不是忍氣吞聲的可憐蟲,反正來到這里所打定的主意就是搶劫了,說這麼多客氣的話干什麼?手輕輕的撫摸在了自己的劍 柄上,‘當啷’一聲,一道紫電出鞘,劍 光帶著凜冽的呼嘯聲朝著嚴濤的脖子划了過去。

  嚴濤怒笑起來:“開什麼玩笑?你破浪拳的拳頭在哪里?用劍對付我,你找死。”隨著嚴濤的呵斥聲,一圈霧蒙蒙的白光突然的從他身側的劍鞘內發了出來,彷佛一個光圈一樣,輕松的彈開了浪天花費上萬兩白銀配好的長劍。‘嗤嗤’聲響,浪天的長劍化為粉屑紛紛落地。

  浪天有點心疼的大叫了一聲,整個身體騰空而起,彷佛一只怪鷹一樣懸浮在了離地三丈許的地方,右拳一振,空氣中‘&#22140;里啪啦’的雷霆聲頓時大作,一浪浪彷佛海濤一般的白色拳勁洶涌而去,在距離嚴濤還有三尺許的地方匯聚成了一團,轟然劈下。

  嚴濤的臉色也有點變了,‘蒼風堡’三十六天罡星的威名,他早就熟知於心底,不過,他就是沒有想到這次這枚劍丸會勾引出‘蒼風堡’的人而已。當下劍 光一閃,嚴濤整個身體籠罩在了一道三丈長、尺許粗的光罩之中,‘嗤啦啦’的一聲划開了浪天的拳勁,彷佛一條彩虹一樣斜次里朝著蘇州府的城門掠了過去。

  趙凌天狂笑了起來:“嚴兄,嚴兄,你這閻王見了也發愁的大劍客,就給我留下吧。讓你進了蘇州城,找到了你那老搭檔,我們還去哪里找你身上的劍丸和靈丹呢?”‘呼’的一聲,彷佛猛虎咆哮的聲響,趙凌天身側的長劍轟然出鞘,明明是一柄劍子,卻發出了刀鋒呼嘯的聲音,一劍(刀)重重的劈下。

  一道弧月形淡青色的劍氣‘&#21537;卜’有聲的朝著嚴濤所化的劍虹橫掃了過去,堪堪要把嚴濤的劍虹一刀兩段。偏偏那道劍虹在空中滴溜溜的一個轉身,敏捷的避開了劍氣,划了一道大弧,逼開了浪天兩人所帶的十八下屬后,空氣中響起了一聲急驟提氣的聲響,嚴濤的劍虹繼續前掠,不過喘息間的功夫,已經飛過了三十丈開外。

  護花公子呵呵有聲的橫閃到了嚴濤的面前,微笑著說到:“好一手‘劍罡化虹’,嚴兄的修為,真真切切比得過傳說中的劍仙了。可惜,可惜,嚴兄畢竟還是人,這神仙的功夫,嚴兄恐怕是堅持不久吧?”手中折扇輕輕晃動,一股子香風卷起一道狂&#39130;‘呼呼’的正面襲向了嚴濤。

  護花公子手下的那數十俊美青年同時躍了起來,在空中絡繹有致的布成了一張大網,同時嬌呼了起來:“繽紛落蔭,錦繡天下。”聲音清脆,儼然是女子聲氣。上百只細嫩的小手同時揚起,頓時滿天下飛散下了那一片片、一朵朵、一簇簇的花、葉、果,隨著護花公子那一道狂&#39130;,無數五顏六色的閃動著寒光的花、葉、果紛紛飄蕩而起,如同龍卷風一樣籠罩向了嚴濤。

  嚴濤大聲呵斥起來:“卿乃佳人,奈何作賊?你們錦繡府的姑娘……他媽的……你們錦繡府的臭女人。”血花一濺,一片邊緣鋒利無比的紅色楓葉狠狠的滑過了嚴濤的腰側,帶起了一絲血跡,疼的他把嘴里惜香憐玉的好言語收了回去,換成了如今的大聲咒罵。

  眼看得上千暗器團團籠罩住了嚴濤,已經扎起了前面衣擺,急速掠到路邊的古蒼月嘴角掛起了一絲笑容。他低聲說到:“也好,讓你們錦繡府的人殺了他,省得那老怪物找我們‘蒼風堡’的麻煩。哪里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呢?”他本來已經握緊拳頭的手也漸漸的松了開來,同時給浪天以及趙凌天使了個眼色。

  浪天、趙凌天會意,遠遠的圍住了嚴濤,卻沒有再次的攻擊。想來在錦繡府姑娘們的‘落蔭繽紛’陣下,這嚴濤再厲害也沒辦法逃脫了吧?

  哪知道好一個嚴濤,不愧是擁有凶名‘閻王劍’的劍客,強行提起了一口灼熱的真氣,硬是在空中硬生生的再次施展了一次‘劍罡化虹’。‘嗤啦啦’一聲巨響,一道青晃晃的劍氣破空而起,崩射出十幾道拳頭粗、五六丈長的劍氣,把那四處飄蕩的暗器網沖開了一個缺口,騰身飛掠起十幾丈高,隨后一個急轉身疾沖而下。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夢里藏劍江南,再會閻王處見。”

  隨著嚴濤那大聲的吟唱,古蒼月等人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而護花公子則是大聲的驚呼起來:“小心,快給我閃開。”

  哪里來得及閃開?那一道最粗的劍虹‘啪啪’幾聲中碎裂成了無數如花如夢的劍氣,猶如天外飛鴻一般一閃即逝。慘叫聲中,已經有十幾名女扮男裝的錦繡府屬下頭顱飛起,滿天血光讓人一時間看不清楚嚴濤的動向。

  護花公子氣急敗坏的探出了右手,輕描淡寫的連續點出了十幾指,帶著點淡淡香味的暗紅色指風溫柔的彷佛一張大網一樣的罩了上去。兩聲嬌斥,護花公子的兩位侍女同時飛掠而來,雙手一揚,無數亮晶晶的三角形水晶片頓時激射而出。‘叮叮當當’一陣脆響,那些水晶片胡亂的撞擊了十幾下,突然散開成太極八卦之形籠罩向了嚴濤。

  嚴濤古怪的看著面前亮晶晶的大網,‘呼’的一聲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劍罡再起。

  這一次嚴濤施展出了看家的本領,三道青朦朦的劍 光不過尺許來長,護著嚴濤的身體筆直的朝著前方的大網撞去。

  護花公子俊美的臉上露出了一聲獰笑,他的‘催花指’眼看就要擊中嚴濤了。偏偏嚴濤的劍 光在空中翻轉了一下,筆直的沖上天空,隨后一個轉折,再次斬下了三名錦繡府下屬美女的頭顱后,筆直的朝著蘇州府城門沖了過去,其勢如電,哪里來得及阻攔?

  古蒼月冷笑了起來:“嚴兄啊嚴兄,在我這蘇州府總捕頭的面前殺了這麼多人,你還想走麼?”說完,他的右掌急驟的推了出去。一道白色的掌風‘嗤嗤’有聲的破開了空氣,帶起了一圈圈的半透明波紋,陰損無比的擊中了嚴濤的腰間。 古蒼月在旁邊觀察良久,稍微摸清了一下嚴濤劍罡的變化,如今以逸待勞,果然一擊成功。

  嚴濤狠狠的在空中吐出了一口血,他大聲叫嚷起來:“好,好,好,好一個‘催雲手’……蘇州府的總捕頭了不起麼?無非也就是男盜女娼的角色。”嚴濤只覺得五內欲焚,渾身血氣漂浮不定,一口真氣早就難得提了起來,大驚之下,催動了救命的‘血罡氣’,連續噴出了三口鮮血,化為一道血虹飛一樣的直接掠過了蘇州府的城墻,沖進了蘇州府內。

  鬼魅一般的速度讓古蒼月等人措手不及,空有上百人在場,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嚴濤順利遁入了蘇州府。

  古蒼月的臉色極度的難看,他大聲的下令到:“傳令下去,所有人手給我搜城。請衛所的總兵大人出兵協助,就說我‘蒼風堡’定有好意送上。”

  護花公子露出了譏嘲的笑容,連連鼓掌說到:“好威風,真威風,不愧是吃皇家飯的,這蘇州府的差人和衛卒,恐怕也都是你古大人的,而不是當今太祖的了。”

  古蒼月惡毒的橫了護花公子一眼,冷漠的說到:“你金公子說話客氣點,明黃色可是大忌諱的顏色,如果不是看在江湖同道的份上,你早就蹲苦窯去了……金公子,你的屬下美女傷亡慘重,可要去我蘇州府備案麼?”

  護花公子懶淡的看了看地上的十幾具女屍,搖頭說道:“落花本是無情物……收拾她們干甚?有勞蘇州府的大人們了。我們走,發動一切人手,一定要找到閻王劍。哼,青木長老他們,不知道得手了沒有。”

  錦繡府的人匆忙的跟著護花公子去了,那些女子的臉上,絲毫沒有悲凄的模樣,一個個都是面帶笑容的看著護花公子,情形詭異無比。而古蒼月等人聽得了護花公子的最后一句話,不由得臉色微微一變,留下了六名捕頭在現場,其他人也都匆匆的去了。

  蘇州城內,厲風懶洋洋的啃了一條燒狗腿,換上了一套還算鮮明的衣飾,摸著肚皮跟著阿龍出門了。 過了一陣,整個宅子也是變得空蕩蕩的,鬼影子都沒有一個了。就連虎老大派來交代事情的混混,也是沒有找到人,只能痛罵了幾句后,邁開步子走遠了。

邪風曲 正文 第二章 作案

身穿整潔的淡米色秀才長袍,頭上挽了一個油光水亮的發髻,阿龍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一個剛剛高中的秀才了。雖然朝廷法令嚴厲,沒有功名的人嚴禁穿著這些犯忌的服飾,但是金龍幫每個月孝敬給虎老大他們的錢是干什麼的?蘇州府的大小官差也是睜只眼閉只眼,誰還認真的管這些事情?所以阿龍才得以洋洋得意的行走在蘇州府的大街上,一雙賊眼轉溜溜的盯著往來行人的腰包。

  厲風身穿整潔的兩截頭的布衣,彷佛大家大戶的童子一般的打扮,手上還拎著一個籃筐,里面放著十幾塊‘一品齋’造的桂花蓮子糕,純然一副借著外買的機會上街逛悠的小差形象。他懶洋洋的跟在阿龍身后幾丈的地方,一對大眼睛滴溜溜的朝著四周掃視著,看看是否有什麼礙眼的人存在。

  要說當今太祖皇帝剛剛坐上了龍庭,天下承平不久,可是蘇州府是什麼地方?‘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這是整個中原的人都知道的。戰亂剛剛平息呢,這蘇州府就已經是人煙嘈雜、百商匯聚,漸漸的有了百年前最繁華時期的景象。這些往來的商人多了,也就給厲風他們所在的金龍幫帶來了大好的機會,只要勤快,賺錢是不成問題的。

  厲風就曾經很自豪的說過:“我的目標,就是做蘇州府最好的賊。”是的,金龍幫就是一個賊幫,一個總人手不到十五人的賊幫。幾個年齡小的上街扒包,年齡稍微大點的則是敲悶棍、下蒙汗葯、設套子坑人勒索無所不為,對象就是那些財大氣粗的外地商人。整個金龍幫的人是人心一致的朝著蘇州第一大幫派的光輝前景而努力,每個人也都朝著最好的賊、最好的悶棍手、最好的詐騙、勒索犯的美妙前途而奮斗。

  有點得意的踢飛了面前的一塊小磚塊,厲風哼了一聲:“你阿龍這麼厲害?街上走了快半個時辰了,還沒有開張過呢。哼哼,不過奇怪啊,那些肥牛今天怎麼都沒出門麼?或者都在客棧里面養精蓄銳,準備晚上去‘春頤樓’干姑娘?”

  厲風眨 巴了一下眼睛,‘吧嗒吧嗒’的沖上前了幾步,緊跟在了阿龍的身后低聲說到:“你在干什麼?半天了還沒有出手的機會?要是害怕了,就少在牛老大面前吹牛行不?”

  阿龍不顧自己身上穿著的服飾,一口吐沫重重的吐在了地上低聲說到:“叫嚷什麼?叫嚷什麼?沒看到今天那些大商人沒一個出門的麼?我正奇怪呢,怎麼今天風聲有點不對勁?要不我們去那些波斯夷人的地方去找找看?”

  厲風連連搖頭:“你瘋了?你忘記古蒼月那王八蛋給咱們怎麼說的?誰敢去那里辦活就要挨他一掌,難不成你阿龍成了武林第一高手,可以挨他那一掌麼?人家可是‘催雲手’啊,一巴掌可以橫掃半條街的高手。”

  阿龍不屑的冷哼起來:“高手,高手哪里有這麼多?他古頭兒要是高手,還會來蘇州府來做總捕頭麼?別看我阿龍今天是在這里蘇州城鬼混,那一天說不定我時來運轉,真的拜一個武林高手做師傅,到時候他蘇州府總捕頭算什麼東西?”

  厲風呆了一下,突然就這麼站在大街上的狂笑了三聲:“哈,哈,哈……”他猛的壓低了聲音,說到:“你當武林高手都是你兒子麼?揮揮手就有人來收你?我呸,少做夢了,老實點,把今天的活計辦完了,把月份銀子交給牛老大,我們也去逍遙一下。哼,我阿風可懶得和你們一起出活計的。”

  阿龍有點臉紅,氣急的掃了厲風一眼說到:“逍遙?你知道什麼叫做逍遙?毛都沒有長全的小子,你知道什麼叫做逍遙?哼哼,告訴你,真正的逍遙快活,是去找個小娘們狠狠的干她一晚上,這才叫快活。不過,我說阿風,要說你才幾歲啊?還是不要說這些大人才能說的話,不然兄弟們都會笑死的。”

  厲風氣了,哼哼有聲的朝著斜次里走了幾步,低聲詛咒起來:“媽的個阿龍,你難道又干過娘兒麼?在我面前吹什麼吹?整個金龍幫,誰不是青皮啊?還有臉在我面前吹?哼,等我再大兩年,就憑我的功夫,隨隨便便錢袋里面塞滿了銀子,找幾個美人還是什麼問題麼?”於是厲風很是不屑的看了阿龍一眼,邁著逍遙的四方步緩緩的前行了。

  阿龍看到在幫內不可一世的厲風吃鱉了,心里大樂,嘴里哼哼有聲的說到:“我沒摸過那些娘們兒,不過我偷看過‘春頤樓’的紅牌洗澡,你小子見識過麼?嘿,不過怕你小子口風不嚴,要是在牛老大面前賣了我,我非被打死不可,嘿嘿,這就不能告訴你了。”

  正在陶醉的幻想著‘春頤樓’的那個翠蕊兒白嫩嫩的皮膚,高條的身材以及迷人的風韻的時候,阿龍的眼睛一亮,看到一個勁裝的黑衣人腳步有點踉蹌的拐進了一條岔道上去了。 阿龍的毒眼立刻看清了,那個黑衣人的左手不停的在腰間掏摸著,明顯那里有貴重的物事。左右看看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阿龍飛快的加快了腳步,跟著那黑衣人拐進了那滿是零碎小攤販的岔道上。

  厲風在后面皺起了眉頭:“該死的阿龍,牛老大怎麼交代你的?不是說江湖上人的東西不許碰麼?”咬咬牙,厲風緊跟了過去,嘴里低聲說到:“要碰也是你碰,你能掏到那東西就不錯,如果掏不到的話,被人打一頓,我也好看在兄弟的份上給你收屍。”

  被阿龍當作肥牛看的,正是從重圍中脫身的嚴濤。他一口氣掠過了城墻后,體內的真氣再也支撐不住了,身體砸穿了一棟屋舍的屋頂落下了地。干脆拔劍干掉了屋內的幾名百姓后,嚴濤匆匆的上了街,在大街上做下了自己和那老搭檔約好的記號,這才準備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養傷。 古蒼月那偷襲的一掌,差點就拍碎了他半邊的肋骨,如果不是他的劍罡主動的化去了大部分的威力,嚴濤早就吐血斃命了。

  饒是如此,‘催雲手’的掌力也不是好受的,嚴濤此刻就好像喝了一大鍋的滾油一樣,嗓子眼里面都是一股子熱浪扑了出來。體內的血氣翻滾,有點站不穩了,只能干脆的朝著那些偏僻的小道跑,指望著能夠找一荒廢的民宅躲藏一時片刻,只要能運功化去體內的淤血,想來傷勢也就去了大半了。

  體內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嚴濤不由得有點責怪起自己的那位搭檔了。江湖上人稱‘千幻神君’的他,不僅僅是外人找不到他到底是什麼模樣,就連嚴濤自己,也只能知道這喜歡易容的家伙如今在蘇州府逍遙快活,卻也不知道具體的位置呢,一切只能看運氣如何了,總之那些聯絡記號已經送出去了,能不能找到那家伙,就只能看運氣了。

  身后腳步聲起,嚴濤警戒的回頭看了一眼,一口真氣已經提了起來。身后搖搖擺擺的走過來的,是一身秀士打扮的阿龍。看到阿龍那虛浮的腳步,無神的雙眸,嚴濤頓時放下了心,長長的噓了一口氣。

  眼前又是一花,如果不是自己的功力底子結實,嚴濤深知自己早就一口血吐在地上暈倒過去了。他苦笑起來:“老江湖了,居然今天凄慘到這種境界……如果不是被砸穿了屋頂的房子太顯眼,其實在那里面躲藏著養傷也不錯的。”嚴濤眼里凶光閃了一下,心一橫思忖到:“如果找不到合適的房子,干脆就去巷子底找一家民宅,殺光里面的人躲藏著也就算了。”

  心中主意定了下來,嚴濤心里輕松了一點,這時肚子里面一口血氣又翻了上來,嚴濤一陣劇烈的咳嗽,身體朝著左邊踉蹌了兩步。身后的阿龍看得有機會,早就兩腳趕了個和嚴濤肩並肩。嚴濤的身體倒過來的時候,阿龍右手輕輕一揮,那鋒利無比的小刀片輕松的划開了嚴濤的腰帶和衣服內袋,手指頭順勢輕輕一勾,一個小小的黑色皮口袋已經到了手上。

  手腕一翻,刀片已經進了袖子里面的暗袋,同時那個小小的皮袋子早就被阿龍兩根手指用力向后扔了出去。緊跟在后面的厲風一手接過了皮袋子,隨意的扔在了自己的籃筐內,蓋上了上面的棉布,施施然的超過了撞在一起的兩人,筆直的出了這條小岔道。

  阿龍看著一臉灰白的嚴濤,裝出了一副氣急敗坏卻又不敢聲張的酸秀才模樣,朝著旁邊倒開了幾步,嘴里嘀咕了幾句‘斯文、斯文’等酸溜溜的話語,也不敢多看嚴濤一眼,隨便的進了旁邊的一條小巷,七拐八轉的跑遠了。

  嚴濤也是陰溝內翻船,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偏偏因為身上帶傷反應和感知力差了不少,結果硬是被阿龍這個技術並不是頂尖的小賊偷走了身上用命換來的東西。

  好容易的穩住了身形,嚴濤冷哼了一句:“算你這酸秀才懂事,要敢多羅嗦,哼。”原本嚴濤修養本就不夠,否則也不會因為殺人太多得個閻王劍的名號,剛才撞了阿龍一下,他受傷的腰又是一陣劇痛,哪里有不冒火的?

  急驟的腳步聲傳了過來,十幾個捕快帶著七八個黑衣大漢從岔道的另外一端突然出現,雙方打了個照面,嚴濤的反應的確是快極,一腳踢開了路邊的那一賣烤紅薯的攤子,木車、炭爐等物品帶起一陣風聲踢向了那些捕快人等,嚴濤轉身就跑。

  整個岔道立刻雞飛狗跳,那些小商販一個個抱起自己攤位上最值錢的貨物到處亂跑起來,那些捕快一時間推不開那些商販,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嚴濤離開。只有兩名黑衣人下手狠辣,一拳一個的擊飛了那些小商販,自己身體騰空而起,就以地上的人頭為墊腳接力的地方,飛一樣的朝著嚴濤消失的方向掠了過去。

  厲風已經帶著那個小皮袋走遠了,到了一個荒僻無人的角落,他解開皮袋,倒出了里面的物品,隨后,厲風大聲的臭罵起來:“該死的阿龍,早就說那些江湖上人的東西不要亂碰。那些跑江湖的,還有幾個有錢的?看看都是什麼鬼東西?”

  皮袋內只有四顆丸子,一顆銀亮亮的拇指頭大小的彈丸,看不出是什麼材質的,卻又將近半斤的分量。另外三個丸子的賣象可就差得離譜了,外面裹著一層灰色的蜡,一點都不起眼。厲風隨手搓開了那些封蜡,露出了三顆小手指頭大小的綠色彈丸,散發出了一種沁人心脾的,非常清冷的香氣。

  這股氣息彷佛箭矢一樣,順著厲風的鼻子直透腦門。厲風腦袋里面‘嗡’的一聲響,沒有經過鍛煉的身體連這丹葯散發出來的香味都承受不了,整個身體彷佛寒冬腊月浸入了冰水一樣,差點就僵硬在了那里。一股子冷冰冰的氣息順著厲風的身體轉悠了十幾個圈子,厲風甚至感覺得到自己體內發出了‘&#22140;里啪啦’的一陣細微的響聲,一股疼痛漲裂的感覺讓厲風嚇得傻眼了。

  過了良久,厲風才反應了過來,隨手把三顆葯丸以及那個皮口袋扔進了身邊的一口廢井,聽得里面傳來了水聲響后,厲風這才輕輕的拍打了一下胸口,低聲說到:“乖乖我的祖宗,這東西鐵定是毒葯,難怪那家伙這麼緊張這玩意,鐵定他知道這毒葯厲害,自己都要小心的看著才是。我的媽呀,才聞了一下都渾身難受了,要是被人吃下去,還不當場見閻王?”

  要是附近有識貨的武林人士在的話,厲風肯定會被那些人撕成碎片。傳自七百年前一代劍仙的‘青靈丹’,號稱一顆就可以讓人擁有三甲子無上修為的‘青靈丹’,卻被厲風扔垃圾一樣的扔進了廢水井,消息傳出,不知道多少人會暈倒過去。

  甚至那‘青靈丹’的葯味,僅僅是散發出來的那一點點香氣,就已經讓厲風體內從來沒有鍛煉過的經脈通了個七七八八的,要是厲風懂得運氣,此刻修煉也起碼能夠得到十年的修為,可惜他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街頭小賊而已,白白的浪費了這天大的福緣。

  根本不知道自己扔掉了多麼珍貴的‘青靈丹’,厲風上下拋了一下手上的那枚銀色彈丸,苦笑著說到:“還好,總算找到一個怪東西,這東西這麼小卻這麼沉,莫非里面是紫金?有可能,到時候交給牛老大,說不定免去我兩個月的月份銀子也說不定……嘿嘿,阿龍你這小子,總算還弄了個古怪的東西。”

  左右顧盼了一下,厲風小心的用舌頭舔舐了一下那枚彈丸,隨后猛的尖叫了一聲。一絲陰冷無比的劍氣從彈丸內傳了出來,毫不客氣的把厲風的舌頭划開了一條細細的縫隙,血頓時潮水一樣的涌了出來。厲風嚇得亂叫亂跳,幸好平日里在街頭打架斗毆或者是挨打也是訓練出了一手淺薄的醫術,厲風掏出一包金瘡葯,狠狠的糊在了舌頭上,這才止住了血。

  “媽的,則洞悉坑等油鬼。”(媽的,這東西肯定有鬼。)厲風氣惱的抓起彈丸,就準備把彈丸扔進廢井。幸好是厲風想到做賊不能空手而回的忌諱,勉強的把彈丸放進了籃筐,有點愁眉苦臉的拎著籃子朝著大街的方向走了。

  他嘴里哼哼嗤嗤的詛咒著:“阿龍你這王八蛋,偷了些什麼東西來害我?早知道就不給你做搭檔接包了。媽媽的,我的舌頭啊,要是以后我說不出話來,看我怎麼收拾你……媽的,祝你碰到虎老大,被他們毒打一頓我才開心呢。得,得,得,看樣子你小子的運道背,我阿風還是自己去找活計的好。哼哼,我去‘春頤樓’外面等等,天色黑了,那些大爺要玩姑娘的也該出門了。”

  一路罵罵咧咧的,厲風懶洋洋的朝著‘春頤樓’所在的‘楊柳巷’走去。他還在盤算著:“這一籃子糕還是自己吃掉好了,半夜三更的,‘楊柳巷’里怎麼可能有出來買東西的小廝?再去找一套行頭換上才是,哼哼,我就看準你‘春頤樓’了,上次不就是進去撈了錢袋麼?你們那些大烏龜居然敢趕小爺我走,看我今天怎麼給你們添亂子。”

  厲風朝著‘楊柳巷’進發的時候,身上傷勢越來越重的嚴濤已經被古蒼月帶著上百蒼風堡在蘇州府安排下的高手給圍困住了,小巷子兩邊的屋頂上,則是由四十幾名錦繡府的女人守在了上面,一副天羅地網難以遁逃的模樣。

  古蒼月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八字須,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了起來:“嚴兄,這次您可沒有地方去了吧?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可是嚴兄你赫赫威名,也要看是否值得啊?交出劍丸,我們馬上就走,絕對不難為嚴兄,如何?否則的話,這區區蘇州府一畝三分地上,恐怕嚴兄是進得來出不去吧?”

  嚴濤冷笑起來,手中劍子支撐在了地上,把自己的身體穩住了,這才陰聲說到:“可惜我這頭鳥兒,就是看中這口食了,舍不得……你古蒼月有本事,就叫人來收拾掉老子,老子非要拼掉你二十幾個人不可。哼,我是聽得風聲,說是有很多人已經朝這蘇州府過來了,你們‘蒼風堡’到時候能不能保住這劍丸,恐怕還是個問題吧?”

  古蒼月的面色微微一變,他害怕的可不就是這個麼?東海‘雲霧城’、西南‘白帝峽’、北方‘劍宗’、東南‘迷城’乃至青城、峨嵋等十幾個大門派的高手都已經朝著蘇州府趕了過來,如果他現在損失太多人手,恐怕到時候搶到了劍丸,也護不住埃

  護花公子突然在屋檐上探出了個頭來,他笑嘻嘻的說到:“古頭兒,你的人要是不放心上,那麼我的人可不怕他閻王劍臨死發威呢。遠遠的用暗器干掉他,還怕他能拼掉我們幾個人手呢?”

  古蒼月的臉色一松,呵呵大笑起來:“誠然,誠然,嚴濤,這是你自己不識趣,可不能怪我古某人心狠了。”他的手猛的一揮,后方上來了三十名衛所的士卒,手上清一色的端起了強弓硬弩。

  嚴濤的臉色終於變了。

邪風曲 正文 第三章 蕭龍子(上)

嚴濤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整張臉都是灰色的。他咬著牙齒哼到:“古蒼月,你敢私自動用衛所士兵以及神弩營?這是,這是抄家滅門的罪名。”

  古蒼月輕輕的摩擦了一下雙掌,微笑了起來:“抄家滅門?當然,當然,這是死罪。不過,我身為蘇州府總捕頭,自然有權申請衛所協助,捉拿江洋大盜閻王劍……嚴兄,你可真是厲害,京里面刑部已經下了嚴令,捉拿你這個奸淫擄掠無所不為的大盜了。我古某人不過是奉令行事而已,這又有什麼奇怪的呢?”

  嚴濤怒斥了一聲:“荒唐,我五年沒有去京城了,刑部行文抓我作甚?我殺人不少,奸淫之事大丈夫不屑為也,你不要胡亂扣嚴謀的罪名。”

  古蒼月清冷的說到:“我是官,你是民,這罪狀應該怎麼寫,自然不用嚴兄擔心。這刑部的公文麼,說實話還沒有走到蘇州府,不過,就憑我們‘蒼風堡’在朝廷的關係,事后補一張公文又如何?嚴兄說你沒有奸淫過,那麼我們去奸淫幾個美貌女子,事后扣在嚴兄頭上,這罪名不就齊全了麼?”

  嚴濤痛罵起來:“你們‘蒼風堡’果然是一群土匪出身的,行事……”

  古蒼月、浪天、趙凌天等三人聽到嚴濤罵出了這揭破自己‘天下第一堡’底細的話,不由得心頭大怒。 古蒼月一聲厲呼:“給我射,射死這個王八蛋。”機簧聲大作,整整九十支箭頭上涂了劇毒的連弩帶著‘嘎嘎’的暴響聲朝著嚴濤激射了過去。嚴濤長嘆一聲,右手無力的動彈了一下,劍子蕩起了一片淡淡的光芒,卻再也沒有余力使用劍罡破敵了。

  古蒼月、護花公子等四個頭目狂笑起來,看著星星寒光已經籠罩了嚴濤全身,一個個得意得差點就飛了起來。只要分別奪得了劍丸和青靈丹,這份功勞可是大得驚人,事后自己在門派內的地位,可想而知會大大的提昇一步吧?

  眼看得嚴濤閉目等死,一條黑影旋風一樣的掠過了錦繡府的那些美女,雙手一揉一放,一股狂&#39130;‘嘩啦啦’的卷起了十幾條縴細的身影,把她們扔進了那密集的箭雨中。十幾名錦繡府的下屬只能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叫聲,身上已經是扎滿了劇毒弩箭,慘死在了當常

  護花公子怒急,眼看得這人居然把自己的下屬當作擋箭牌扔了下去,他哪里有不動火的?於是折扇一展,狠狠的橫削了過去,一絲厲風橫削向了黑影的大腿。那條黑影一聲陰狠的冷笑,身體陀螺一樣的急速旋轉起來,上百掌影出現在他的身體四周,‘啪啪啪啪’一陣巨響,連續十三掌拍出,干脆的把護花公子的扇風化為無形。

  古蒼月驚呼起來:“千幻手,這是千幻神君段青。給我上,斃了嚴濤。”說完,他已經騰空而起,飛快的朝著段青的胸膛劈過去了兩掌。

  段青冷笑一聲,臉轉向古蒼月的時候,赫然就是一張浪天的面龐。 古蒼月心頭一驚,雙掌急收,撤回了三成的掌力,隨后段青連續五腳重重的踢在了古蒼月的手掌上,硬是把古蒼月逼回了地面。段青自己則是帶起了一溜兒殘象,風一樣的扑向了嚴濤,穩穩的站在了嚴濤的身旁。

  段青輕聲笑起來:“難怪錦繡府在蘇州城的兩大長老全部盯上了我浪某人,果然是你這個冷臉的家伙惹的禍。要不是我浪某人還有幾分換臉的本事,恐怕早就被那群娘們給在床上搾干了。”

  一行人看著段青那和浪天一摸一樣的面孔,又聽到段青用浪天的口吻大咧咧的說話,心里冒出了一種詭異荒謬的感覺。浪天則是氣得渾身發抖,上前了一步大聲呵斥到:“段青,你千幻神君也是江湖上響當當的角色,居然,居然……居然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你,你……”

  段青干脆的給自己臉上一耳光,笑罵到:“沒錯,易容成別人都好,變成你浪老兒的樣子,的確是下三爛。”說完,他手掌一翻,整個臉龐頓時變了樣子,露出了一副普普通通,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的面孔。

  浪天氣得渾身發抖,古蒼月則是虛攔在了浪天的身前,笑著說到:“段大神君,古某人這里有禮了。看來,錦繡府的那些大爺們,沒有留下段兄,這倒是有些出乎古某人的意料。不過,嚴濤嚴兄已經是身受重傷,除了最后一口氣還在那里撐著準備拼死我們幾個人,也沒有什麼行動能力了。你段兄能夠帶著嚴兄逃多遠呢?”

  護花公子看了一眼地上錦繡府下屬的屍體,冷冰冰的說到:“是啊,好好的交出我們要的東西,我們馬上就走。嚴濤和段兄連續殺死我錦繡府將近四十人的事情,我們也就算了。”護花公子急啊,劍丸是人力難以摧毀的東西,可是那青靈丹不同,隨便一捏就可以用內力焚燒掉。要是嚴濤破釜沉舟的毀掉青靈丹,自己這行動主持人的罪名可就大了埃

  段青面色不動的問到:“老嚴,你得了什麼東西?怎麼搞得蒼風堡和錦繡府全部和你對上了?東西再好,也要有命享受才是。告訴哥哥我,你拿到了什麼?”

  嚴濤苦笑起來:“媽的,老哥,我三個月前在雁蕩山閑逛,誰知道一腳誤入了七百年前劍仙休仙的府邸,得到了一枚劍丸以及三枚青靈丹。 本來以為劍丸可以助我在劍道的修行上更進一步,而三枚青靈丹,則是準備送給老哥做六十大壽的賀禮,誰知道我剛下雁蕩山,就被人盯上了。這些雜種的鼻子,可真是靈埃”

  段青臉色變了,他自然知道劍仙修煉出來的劍丸是什麼東西。雖然這玩意比起真正的劍仙那可以和身體融為一體的飛劍不是一個檔次上的,但是也足以讓整個江湖的人動心的寶貝。一劍在手,只要懂得收放的手法,任你武林第一高手也只有落荒而逃。而三枚青靈丹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功效,但是就看眼前這麼大的陣仗,想來不是普通的貨色。

  古蒼月冷漠的說到:“我們堡主下令,劍丸是一定要的。我們蒼風堡花費了好大的心力得到了那個府邸的記錄典籍,剛要派人趕去呢,結果被你閻王劍占先了,這可有點說不過去吧?”

  護花公子則是冷笑著說到:“我們錦繡府的血玉梅花好容易從他們蒼風堡的副堡主嘴探得了消息,錦繡府大隊人馬還在往雁蕩山走呢,你嚴濤居然帶著青靈丹下山了,我們血玉梅花犧牲色相三年,好容易爬進了蒼風堡的高層,這也要給我們一個解釋才是。”

  古蒼月等三人狠狠的橫了護花公子一眼,護花公子則是哼哼有聲的,絲毫不理會蒼風堡諸人那詭祕的眼色。

  段青長嘆了一聲,看了看四周越來越多的黑衣人,搖頭嘆道:“老嚴,把東西交出來吧。聽老哥一句話,古劍仙的劍丸,我們怎麼可能參悟得透?那青靈丹,哪怕能起死回生呢,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可不值得。要不是我見過蒼風堡的浪天老兒,我今天根本沒辦法從錦繡府兩大長老的手上逃走,嘿嘿,他們的實力太強,我們兩個孤魂野鬼,對上他們兩個門派,就算渾身是鐵,又能打幾根釘?”

  嚴濤的臉是倔強的,死死的抓著自己的劍子不開口。段青死死的盯著他,也沒有開口說話。他知道,一個劍仙的劍丸,對於一個劍客的吸引力是太大了。 過了一陣,段青終於嘆息起來:“罷了,罷了,你老嚴一番好意來找我,我段青也不是沒有義氣的人。跟著我,我們闖出去。”

  冷惻惻的聲音傳了過來:“闖?老身看你們往那里闖?”冷風一動,古蒼月他們眼前也就看到人影一閃,兩個渾身錦繡宮衣的老家伙手持拐杖到了現常一個是彷佛骷髏架子一般的老人,渾身冒著一層淡淡的青氣;另外一個則是面如桃花的肥胖老太婆,身上有著一層不正常的粉紅色澤。

  古蒼月偷偷的朝著后面退了一步,錦繡府真正的高手來了,他古蒼月心知肚明是贏不了這兩個老怪物的。

  護花公子面露喜色,匆匆的從屋檐上跳了下來,欣喜的說到:“兩位長老,你們終於來了,小金子我可就放心了。您看,這些新送來的花奴一點用處都沒有,還沒見面呢,就被人家干掉了十幾個。”他是害怕暴露自己領導無能的罪過,搶先把罪名扣在了錦繡府訓練花奴的人頭上了。

  老人輕輕點頭,說到:“罷了,小金子,這也不能怪你,最近的這些花奴,哼,除了臉蛋還好,其他的還有什麼用?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段青,段神君,我青木老人在這里,你再給我逃逃看?我這次讓你闖出十丈了,我當場自殺,你信不信?”說完,他手中拐杖狠狠的一頓,頓時腳下那塊青石街板整個的化為了粉碎。

  面如桃花,頭發銀白的老太婆則是咯咯的笑起來:“老木頭,不要嚇住了這些小朋友埃段青,事情和你無關,你一邊歇涼去,剛才你連我桃花姥姥的一指頭都接不下,你再給我多嘴我現在就殺了你……嚴濤小兒,你殺死我們的花奴,這事我們沒完了,不過,交出青靈丹,你就可以走了,我們一筆勾銷。”

  青木老人冷冷的說到:“給你一盞茶的時間想想……不要動歪主意,你敢毀了青靈丹,我會讓你試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罪過。”

  風聲連起,一條條身穿豪華錦袍的大漢默默的出現在了四周的屋頂上,錦繡府在蘇州府的高手終於正式露面了。

  嚴濤面色百變,他狠狠的看了段青一下,搖頭哀嘆起來:“媽的,真是背啊,我招惹哪路毛神了我?莫名其妙摔進那個洞府,差點被一頭白虎給干掉也就算了,一路上被追殺了上千里,我今年的流年到底怎麼了?……老哥,我聽你的,東西給他們就是。媽的,反正我殺了他們這麼多人,我也不虧。”

  段青以及所有在場人的臉色都是一輕,段青說實話是不想拼命的,他在蘇州府享受得正開心呢。而其他的人呢,沒事也不想把閻王劍和千幻神君置於死地。要知道,江湖上誰沒有個三朋四友的,殺了這兩人簡單,日后的報復可就難得糾纏了。尤其重要的,就是害怕嚴濤心一橫,毀掉了他們要的東西,那就得不償失了。

  嚴濤極度不舍的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腰帶,隨后,臉色整個的變成了慘白色。他手指頭哆嗦著翻出了那被划開一條整整齊齊的細縫的衣服,死了爹娘一般的嚎叫了起來:“該天殺的老天爺啊,我閻王劍今天陰溝里面翻船了礙…媽的,被你們蒼風堡和錦繡府堵上我認了,他媽的,連街頭上的小賊都敢來我嚴濤頭上拉尿了礙…我,我,我行走江湖三十年,什麼時候出過這樣的紕漏礙…老哥,我不要活了啊,我,我,我太他媽的丟臉了埃”

  嚴濤氣得是眼睛直翻白眼,一口黑血噴了出來,就此不省人事。旁邊的段青連忙抱住了嚴濤,一時間也是開口不得。

  周圍的人哪個不是內功深厚的主兒?一個個都看到了嚴濤衣服上那整齊的開口,這些高手甚至可以在腦海中模擬出那一刀是從什麼角度,用多大的力量划開嚴濤的衣服的。青木老人笑罵了一句:“他媽的,這閻王劍這次可算是毀了,以后不用在江湖上露面了。”

  桃花姥姥則是氣得直哆嗦:“老木頭,你糊涂了,東西在嚴濤這里還算好,如果在那些小賊身上,他們懂得什麼?說不定早把東西給丟了。劍丸不管丟哪里無所謂,反正找得回來。那青靈丹,要是沾了水可就化為氣了埃”

  錦繡府所有的人身體都顫抖了一下,紛紛怪叫著扑飛了出去。

  古蒼月也是被眼前的變故弄得說不出話來,他嘴皮子顫抖了一陣,終於怒罵起來:“你這該死的閻王劍,你,你,自詡為武林高手,卻……”對於嚴濤的話,在場的人都是相信的。 畢竟一個武人、一個劍客的榮譽重於一切,嚴濤既然已經服軟要交出東西了,那麼他再這樣演戲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因為他根本不可能逃出蘇州城的。

  古蒼月怒吼了起來:“來人啊,請兩位大爺回蘇州府好好的招待,等我們找到了東西再送兩位離開蘇州府……給我抓住蘇州府街面上的所有混混頭目,給我往死里面打,看看是誰爪子發痒了,敢招惹大爺我們要的東西。給我叫醒所有輪休的兄弟,給我……媽的,給我把蘇州府翻個個兒出來,也要找回那東西。”

  古蒼月大聲的咆哮起來:“我要讓那個小賊死,我要扒了他的皮,我要抽了他的筋,我,我要把他送進京城做公公。”古蒼月氣惱啊,這些眼高於頂的武林高手,愕然發現自己拼殺了一整天還沒有拿到的東西,居然被一個小混混,一個社會最底層的小賊給順手牽羊的拿走了,他們的面子往哪里放?這事情要是傳開了出去,不僅僅古蒼月他們自己,蒼風堡的面子都會被丟個精光。

  想想日后武林其他大派的人幸災樂禍的問:“哎喲,你們蒼風堡不是號稱武林第一麼?怎麼你們出動了百多號高手,這東西還被一個小混混拿走了?莫非諸位的本事,就只有拿銀子玩女人麼?”

  一想到這一幕,古蒼月就是頭皮發炸,恨不得立刻抓住那幾個小賊,把他們碎屍萬段。

  段青好氣又好笑的看著眼前彷佛螞蟻炸窩的一幕,他幸災樂禍的嘿嘿了幾聲,默不作聲的抱著嚴濤跟著那些捕快走了。反正古蒼月他們不會失言,只要證明了東西不在嚴濤手上,他們只能乖乖的送嚴濤和自己出去。自己現在只要看熱鬧,順便救治嚴濤就是了。

  尤其現在因為東西不知道去向了,嚴濤的生命就顯得特別的重要,古蒼月他們肯定會尋找名醫,把嚴濤當祖宗一樣的供養起來的,自己也可以好好的嘗試一下一群公人做孫子供養自己的派頭。一想起來,段青就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隨著古蒼月發狂一般的命令,蒼風堡駐蘇州府的兩百人全部出動,蘇州府衙的百多名捕快,兩百多差役紛紛沖上了街頭,加上錦繡府的那一幫凶神惡煞,開始出沒於大街小巷那些混混們經常聚集的地方,準備抓人逼問口供了。蘇州府此刻已經是入夜了,正是燈火通明、鶯歌燕舞的時候,也是大小混混出門找外快的大好時機,這一折騰,可就熱鬧了。

  厲風在春頤樓外稍微的轉悠了一圈,此刻他身上的衣物已經變成了一套整潔的長仆服飾,典型的一個年紀輕輕,跟著自己年輕的主子來花街柳巷見識的小仆人。主子進去樓子里面溫存去了,這小廝則自然應該在樓外等待的。也就是這麼一圈子的功夫,厲風口袋里面已經多了兩個錢袋,整整三個金元寶。自然了,本來錢包里面還有價值超過百倍的銀票飛錢,可是出於安全考慮,這銀票已經處理掉了。

  厲風想起剛才那匯源錢莊的三掌柜的嘴臉就滿臉的笑意,嘴里罵咧了起來:“這老龜公,自己老婆偷人還不知道,我告訴他他還怪小爺我。這次知道小爺的厲害了?”不過,也虧了有這錢莊的三掌柜收贓,否則厲風他們到手的銀票、金票等東西,出手肯定被抓的。

  擺動著腦袋在大街上逛悠了一圈,聽得春頤樓內客人和龜公吵嚷了起來,厲風露出了志得意滿的笑容,嘿嘿笑著轉進了一個小巷子,嘴里發出了輕聲的抱怨:“牛老大,可不是我阿風不勤快,我這個月的月份銀子是交足了的,哼哼。我拿了三個金元寶回去,你干什麼都足夠了,我是要回去休息了……該死的阿龍,你不是總想踩下我自己上位麼?你最好碰到古頭兒的那些手下,打你個半死最好。”

  一連串的低聲詛咒潮水一樣的涌向了剛才還和他一起搭檔的阿龍,厲風輕輕的晃動著身體,學著街上那些大混混走路東倒西歪的模樣,滿臉是笑的順著小巷子朝前走去。這里的路徑他已經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只要拐過七個彎、過三條大街,翻過那年久失修的城墻,順著河岸走上一段,就是他們的窩了。

  厲風正埋著頭往前走呢,前方小巷拐角的地方突然發出了一陣痛苦的呻吟聲。在街頭上挨揍經驗無比豐富的厲風立刻就知道,那是一個人被人在肚子上狠狠的來了一擊,偏偏卻又被捂住了嘴巴才能發出的聲音。厲風吐了一下舌頭,肚子里面低聲說到:“乖乖,哪位兄弟倒霉了?是碰到虎老大那群人了,還是城南的朱大他們?最好不要是我們金龍幫的兄弟,否則我躲在旁邊看你受罪,也真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

  偷偷的探出了一個頭去,厲風驚訝的發現那躺在地上不斷嘔吐的正是他平日里怕得要死的虎老大。

  厲風呆住了,虎老大可是蘇州城超過一半的混混頭目,哪怕是一般有名有姓的武林人物,也會給他一點點面子的。怎麼,他今天是得罪哪路太歲了,被人糟蹋得這麼凄慘啊?

  再看看那一個正在運足力氣狠狠的踢向虎老大肚子的人,厲風明白了,你虎老大再厲害,還是沒辦法和官斗埃這正在毆打虎老大,正是蘇州府總捕頭古蒼月手下最得力的六名鐵捕之一的冷凌風。

  滿臉都是一條條精悍肌肉的冷凌風重重的踏在了虎老大的手掌上,腳板輕輕的揉動著,和聲悅氣的問到:“虎老大,不是我冷某為難你,實在是你手下的兄弟爪子太長了。我們古頭兒正在找一件東西,偏偏那物主說,他被人給偷走了那兩件寶貝,你看,這問題可就大了埃”

  自得的笑了一聲,冷凌風搖頭說道:“不要這麼可憐巴巴的看著我,我平日里你虎老大沒少給好處,可是這是我們古頭兒的頂頭上司交代下來要的東西,你知道,天下第一堡要的東西,我敢不盡力追究麼?所以,我們往日的情分,也就只能說抱歉了。”

  語氣突然變得極其的凶狠,冷凌風狠狠的一腳踏下,就聽得虎老大的手腕骨處發出了清脆的骨骼碎裂的聲音,虎老大正要慘叫,旁邊一名身穿錦衣的大漢立刻蹲下身子,很干脆的捂住了虎老大的嘴巴,結果他也只能發出‘唔唔’的慘哼聲。

  冷凌風低聲呵斥到:“你手下有多少小賊?今天給你交上了些什麼奇怪的東西沒有?確切的說,就是一顆銀色或者金色的彈丸,還有三顆葯丸,有沒有?如果到了你的手里,最好給我交出來,否則古頭兒說了,你們惡虎幫就不用在蘇州城混了,一個個全部給我進死牢,秋后統統斬首,給你們安上一個陳友諒遺黨的罪名,抄了你們全家。”

  虎老大整個身體瘋狂的掙扎了起來,滿眼都是恐懼,旁邊幾個正在被捕快和黑衣、錦衣大漢按在地上毆搭計程車混混也發出了含糊不清的求饒聲。冷凌風歪了一下腦袋,旁邊的那些捕快停下了手,那個捂住了虎老大嘴巴的錦衣大漢也緩緩的鬆開了自己的手掌。

  虎老大急驟的喘息了幾下,倒吸了幾口涼氣后,急忙的說到:“冷頭兒,你,你,你不冤我,我揚虎手下人不少,但是誰敢動諸位大爺要的東西?我的招子也不是不夠亮,江湖好漢的寶貝,我怎麼敢動?……今天我的人,根本沒有給我交上那幾樣東西……不,不,您等一下。我的人沒有交上來,但是您知道的,蘇州府的扒手還有兩幫人,要麼就是金龍幫的,要麼就是金虎幫的。您放心,只要給我一點點時間,我把他們全部抓到你們面前來。”

  冷凌風露出了和藹的笑容,連忙鬆開了自己的腳,一手拉起了鼻青臉腫的虎老大,輕輕的拍打了一下他衣服上的灰塵,笑著說到:“這才是好兄弟,是不是?虎老大?不要怪兄弟我今天為難你,而是古頭兒說了,誰偷了那幾樣東西,他要他死。如果我們找不到,那麼我們可是要頂罪的呀。”

  虎老大哪里還敢多嘴?他怎麼可能認不出身邊的那些人除了捕快就是蒼風堡、錦繡府的人?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可是這些龍可是地頭龍啊,他怎麼得罪得起?

  “您放心,放心,我保證把東西絲毫無損的給各位取回來。誰扒了那東西的,我保證讓他后悔生在這個世上。”

  錦繡府帶頭的錦衣大漢冷冰冰的看著虎老大,陰聲說到:“這是你保證的,如果那些東西傷損了分毫,你就不用活了,你手下的人,也都不用在蘇州城活下去了。我們府宗有令,那三顆葯丸,這是我們少府主要的東西,哪怕就算是封蜡漏了一點兒氣,你們整個蘇州府的混混、地痞,城狐社鼠,全都得給它們陪葬。”

  在遠遠的拐角的地方偷聽的厲風整個腦袋如同被雷霆轟擊一下,‘嗡嗡嗡嗡’的響成了一片。那三顆葯丸,是錦繡府的人要的東西?封蜡破了一點點,就要殺光蘇州城的混混?可是,可是自己已經把三顆葯丸的封蜡全部給搓開了,還都給扔進了廢井埃

  厲風兩條大腿開始抖動起來,一股子熱辣辣的液體順著大腿就這麼流淌了下去,一大塊濕漉漉的痕跡出現在了他的褲子上。他心里只是回蕩著這樣的念頭:“媽的,這下子老子要歸位了,媽的,雖然我不知道我老子和老娘是誰,這姓氏還是在廟里抽簽得的,可是傳宗接代的大事還沒有辦啊,閻王爺知道了,要拉我下油鍋的。這下子,我可真的要歸位了……各位祖宗,厲風我不孝了……媽的,蒼風堡,錦繡府……錦繡府,蒼風堡……哪一個我得罪得起啊?”

  這邊厲風的魂靈還沒有歸殼,那邊虎老大已經是滿口的答應了:“這位大爺,您放心,保證出錯不了。我,我現在就帶各位去金龍幫的老窩去,他們現在一定都在那里,您放心,保證不會出錯。我,我現在就帶各位過去。”

  冷凌風冷兮兮的聲音傳了過來:“也好,現在就去,還有,吩咐你手下的兄弟,整個蘇州府大街小巷給我盯著,看到那些小賊了,就給我抓起來,要是他們從你的手上逃脫了,可不要說到時候冷某人心狠手辣。”

  ‘彭’的一聲悶響,似乎是西瓜被砸碎的聲音。厲風偷偷的探出一只眼睛看時,卻看到是虎老大的一個手下被冷凌風一拳頭砸碎了腦袋,無頭屍身‘噗’的一聲倒在了地上。厲風差點就尖叫起來,幸好他急忙一口咬住了舌頭,劇痛之下,這才提醒他自己,現在萬萬不能出聲,一旦出聲,那自己可就死定了埃

  虎老大他們的臉色也都難看到了極點,自己的兄弟,被冷凌風一拳打死,顯然這冷捕頭是在立威。可是就算知道他在立威又能怎麼樣?沒有實力,就沒有說話的權力,他虎老大等人,哪怕平日里在街市上呼風喚雨,此刻也只能看著自己的兄弟慘死當場,而不敢說出一句話來。

  冷凌風微笑起來:“虎老大,看夠了麼?可以走了。”他的手指頭輕輕的彈了一下,一塊血漿輕飄飄的彈在了虎老大的嘴唇上,虎老大渾身一個哆嗦,舌頭舔舐了一下嘴唇上的血漿,猛的想起這是自己兄弟腦袋里面流出來的東西,不由得一陣惡心,猛的彎下身子大口的嘔吐起來。旁邊的錦衣大漢卻哪里容得他排空肚內的存貨?一手拎起了虎老大,示意旁邊幾個面色慘白的混混帶路,從小巷的另外一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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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社會



UID1903736 帖子20 精華0 積分13 遊樂幣5 代幣 閱讀權限10 註冊時間2006-9-7 個人空間 發簡訊 加為好友 當前離線  頭香 大 中 小 發表於 2007-5-16 08:39 PM  只看該作者 邪風曲 正文 第三章 蕭龍子(下)
厲風一身冷汗,整個的癱軟坐在了地上。 過了一陣子,一陣夜風吹了過來,厲風渾身一個哆嗦,猛的醒悟,低聲驚呼了起來:“完蛋了,牛老大他們現在要麼還在街上,要麼已經回去老窩了……我,我,我還是給他們報信一下的好。我丟了那三顆丹葯,整個金龍幫填進去都陪不起埃”

  他到現在還不知道青靈丹對於練武的人是什麼樣的概念。錦繡府的少府主也不過是準備一顆青靈丹用去巴結當朝劉宰相的孫女,另外兩顆則是準備自己和老父一起享用了,保證可以讓錦繡府的實力在江湖上提昇一個檔次,甚至可以壓過蒼風堡也說不定。如今厲風扔掉了三顆青靈丹,要是被錦繡府的人知道,他厲風肯定會被一片片的魚鱗細刮的。

  看了看冷凌風他們消失的方向,厲風不敢從那里走,只能哆嗦著兩條大腿,受驚的老鼠一樣探頭縮腦的走出了小巷的另外一邊,把頭上長發拉了幾縷蓋過了自己的臉蛋,低著頭匆匆的朝著金龍幫的老窩走去。

  要說害怕,現在厲風是怕得要死。雖然自幼就在街面上鬼混,但是他畢竟不過十一二歲而已,見識最多的,就是街頭混混爭地盤砸破了腦袋而已。現在一個大活人就在眼前被人殺死,他早就嚇破了膽子了。想逃跑吧,除了蘇州府城附近的三鄉四鎮的,他根本不知道外面還有什麼,甚至不知道蘇州府外有什麼城市,他往哪里跑?

  正如做了坏事受驚的小孩子一樣,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去找自己的老大牛老大,看看能否有什麼法子想。這是他回去通風報信的主要原因,倒不是說他就對金龍幫有什麼感情了。 畢竟牛老大平日里也沒少壓搾他的油水,能夠看到牛老大倒霉,是他最歡欣的事情。

  一路上,厲風不斷的詛咒著,低聲咒罵著那些牛 鬼蛇神的怎麼都出來了,一個個賊頭獐目的漢子腰間鼓鼓的別著小匕首的出現在了大街上,一對賊溜溜的小眼睛四周不斷的巡視著,這些都是蘇州城的混混。看他們一個個嘴角破損,眼圈發青的模樣,顯然都是被毒打了一頓后放出來,要他們在大街上找人晦氣的。

  厲風哪里還敢在大街上逗留,飛快的怪進了一條漆黑的小巷,‘吧嗒吧嗒’的邁開步子朝著自己的老窩趕去。誰知道他不跑還好,那些混混對他也是熟悉了的,也不會懷疑到他頭上,如今他這一跑,幾個眼尖的混混早就瞄上了他,兩個混混快步跟著厲風追了過來,其他幾個則是分開繞路,從別的地方包抄了過去。

  厲風風一樣的沖進了繁復的小巷區,放慢了一點腳步后,順著那些七扭八拐的小巷繞了半天,這才到了一段快要倒塌的城墻附近。他已經感覺到后面有人在追趕自己了,這是在街頭上被人追著用板磚砸,逃竄了三年后換來的直覺功夫。厲風不由得慶幸剛才的那一塊城區道路復雜得厲害,否則自己就沒辦法逃跑了。

  麻利的翻過了城墻,厲風猴子一樣的跳了過去,撒鴨子朝著金龍幫老窩跑。他這里跑出了十幾丈了,那邊虎老大他們才剛剛被人押解著出城門呢。

  厲風聽得耳邊風聲呼呼的響,不由得心里松了一口氣。他這樣的小賊,在城內哪個混混不是見面就打?也幸好這樣,他才練就了一身逃跑挨揍的硬功夫,這一跑起來,他自信不是練武過的,根本就不可能抓住自己。

  不過,厲風感覺有點奇怪的就是,今天跑路的速度額外的快了一些,尤其平日里狂奔的時候,那氣息是有點接不上來的,可是今天,氣息平穩,一點都沒有呼吸難過的狀況,而且體內清涼一片,跑動中根本就沒有那種氣血翻滾,體內發熱的感覺。

  畢竟是平日里在茶館聽白書聽得多了,厲風猛然醒悟:“媽媽的個乖乖,我做錯事情了,那三顆丹葯,看這些大爺們這麼緊張,鐵定就是演義里面的那種吃了一顆就天下無敵的寶貝埃我,我,我他媽的居然把他們給扔了,我做錯事情了礙…不過是聞了一下,現在就有這麼大的好處,要是我三顆全吃下去,我,我說不定就能打贏古頭兒了。”

  厲風滿腦子的后悔,差點就仰天長嘆起來。幸好他在街面上的生存能力極強,知道現在是逃命的時候,不是仰天長嘆學習關二爺的機會,所以只能再加快了一點腳步,腳板拼命的敲打著自己屁股蛋的朝前飛奔。

  跑的速度太快了,厲風也就沒有注意到前面了,他卻沒有知道,他在黑漆漆的小巷子里面大繞圈子的時候,四個混混早就走直線沖出了城,在前方等著他了。幾個混混還不知道自己的老大已經被冷凌風給抓了,還在指望著抓住厲風,能夠好好的在古蒼月手里領取一筆賞金呢。

  眼看得厲風真的彷佛脫韁野馬一樣的帶著風聲沖了過來,一個混混順手在路邊撿起了一根粗大的樹枝,看準了來勢,狠狠的一棍子橫掃了過去。‘彭’的一身大響,厲風的身體猛的前扑了出去,狠狠的栽倒在了地上。同時因為他的沖勢太快,厲風狼狽的在地上連續翻滾了四五下。四個混混一聲歡呼,老鷹抓小雞一樣的扑了上去,就等著抓厲風了。

  厲風只覺得胸口一陣劇痛,差點就被打斷了肋骨,腦袋里面也是因為栽倒后的劇烈振蕩而嗡嗡做響。幸好他在街頭上被人用板磚砸腦袋也不是第一次了,這樣的打擊還承受得起,尤其現在他體內經脈整個的被青靈丹的丹氣洗滌過一次,身形輕巧了十倍不止。當下,在逃跑的欲望驅使下,他根本就沒有看后面,飛快的爬起來,繼續的朝前飛奔。

  四個混混已經扑到了厲風的頭頂上,結果厲風剛剛落地就再次的跳了起來,風一樣的刮了出去。四個混混狼狽的撞成了一團,手上拿著木棍的那個家伙氣急敗坏的跳起來,木棍狠狠的扔了出去。

  巧不巧的,木棍帶著風聲砸在了厲風的腳脖子上面,厲風一個踉蹌,把木棍踢了個翻轉,恰恰的卡在了兩腿之間,渾身劇烈的一陣,厲風慘叫一聲,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尤其他倒下的地方有一塊尖銳的石頭,狠狠的和他的額頭做了一次親密的接触,血立刻就流了下來,濕漉漉的糊了一臉。

  厲風抹了一把血,二話不說的操起口袋里的三個金元寶朝著后面扔了過去,嘴里大叫著:“你們他媽的沒義氣,又來搶老子的錢,我們金龍幫就歸你們欺負麼?今天小爺我認了,錢給你們,小爺我找牛老大和你們說話。”說完,厲風哪里敢停留,勉強支撐起身體就要往前跑。

  四個混混愣了一下,借著天上的月光看得三塊黃澄澄的東西飛了過來,嘴里驚呼了一聲:“媽的,這臭小子今天收獲不小,便宜了老子們。”三個混混頓時扑了過去,伸手就搶。

  幸好他們帶頭的那個混混頭腦比較清醒,大聲罵了一句:“媽的,忘記古頭兒許諾的五百兩金子的賞金麼?老子肯定這小子身上,就是這小子身上,否則他跑什麼?而且虎老大今天下午不是交代過了,兄弟們不出手的,那案子一定是金龍幫這群小子做的……阿高不是說了,去他們窩里面,沒找到這群小子麼?”

  三個混混已經搶到了金子,聽得頭目這麼一叫,頓時醒悟。 古蒼月可是說得干脆,如果他們不能找回那劍丸和丹葯,那整個蘇州府的混混就要鐵定倒霉。他們可不想和古蒼月打交道,更何況人家還許諾了這麼重的賞金呢?一時間財迷心竅,同時也是懼怕古蒼月的手腕,他們跳起來,一邊怒罵著一邊朝著厲風追了過來。

  厲風畢竟是個小孩子,在街頭身體摔打得再結實,被青靈丹的葯力調理得再通暢,他得體力還是不夠的。狂奔了這麼久,連續摔了兩下,額頭上還破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怎麼還走得動?勉強跑出了十幾丈,兩條腿就發軟了。同時他越著急,就越是想到冷凌風談笑間殺死虎老大手下的鏡頭,兩條腿就越是不聽使喚,哆嗦了幾下,他就狼狽的軟在了地上。

  四個混混歡呼一聲,大步逼近。

  厲風心里一橫,猛的決定到:“媽的,三顆葯丸我已經扔了,被他們抓住了,肯定活不了,不如拼一把算一把。”街頭小混混那種野蠻不怕死的作風一下子就冒了出來,俗話說狗急了還跳墻呢,他厲風莫非連狗都不如?再說了,跟著牛老大和金虎幫搶生意的時候,他厲風也在背后用棍子砸破過人家的腦袋,拼一把的勇氣還是有的。

  當下,他不顧扑過來的四個混混和自己體形的巨大差距,從地上抓起一塊石頭,左手偷偷掏出了自己習慣使用的那食指長,半指寬的黑色刀片,瞪圓了眼睛,歪著腦袋,惡狠狠的站在了路邊的草地上,嘴里大聲的叫罵著:“來,來,來,你們給我來。今天我不打破你們的腦袋我就是你們兒子……虎老大也沒說這樣的規矩,我的錢都給你們了,干嗎還追我?”

  混混頭怪笑起來:“媽的,你小子還敢對我們耍橫?我們在蘇州城也是經過了腥風血雨的,害怕你一個小混混?……識趣的,交出那個叫做劍丸的東西,否則老子扒了你的皮。”四個混混已經團團圍住了厲風,嘿嘿怪笑著不斷的逼近了。

  厲風小心的看著四個混混,不斷的挪動著自己的腳步,盡量將自己的身體朝著路邊的樹靠了過去。他大聲叫到:“什麼劍丸刀丸的,那種破爛貨色,我怎麼會有?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我說了,不要過來,不然我不客氣了。”

  混混們冷笑連連:“媽的,你沒有那劍丸,就讓我們搜搜身。你身上有其他的寶貝,我們都不要,只要你身上沒有奇怪的東西,我馬上放你走……嗯?讓我們搜一下?”

  厲風的額頭上一層的冷汗,他肚子里面不斷的叫著連天的苦:“早知道我就丟了這該死的牢甚子玩意了,還帶在身上干什麼?只要沒有證據,誰能說是我們干的?……我厲風英明一世,怎麼現在就糊涂了?”

  一個臉上長了一團黃毛的混混一臉賊笑的湊了上來,低聲勸說到:“風哥兒,就不要和我們為難了,乖乖的交出東西來。要是東西沒在你手上,你就讓我們搜一下又有什麼呢?媽的,不要說我們不知道你是干什麼的,不就是賊麼?偷了點東西而已,有什麼好害怕的?我們又不會去官府檢舉你,你怕什麼?乖乖的讓我們看看……”他的手伸了出去,就要去抓厲風的衣襟。

  厲風右手的石頭狠狠的砸了出去,混混的手一收,大吼起來:“好凶的小雜種,兄弟們,抓篆…礙…”最后這個混混傳出的是一聲慘叫。

  厲風趁著他躲閃石頭的時候,整個身體扑進了他的懷里,左手刀片狠狠的在他大腿上割了一刀。厲風扒包的時候,這刀片要根據對象衣服的材質、堅硬程度、堅韌程度以及滑膩程度來用力,所以基本上已經形成了本能,刀片總是順著阻力最小的地方進刀的。結果這一刀子下去,那混混的大腿上就出來了一條三寸多長,兩寸來深,可以看到白骨的細縫。

  混混抱著大腿就倒了下去,嘴里發出了凄厲的嚎叫聲。厲風則是晃動了一下腦袋,狠狠一腳踢在了那個倒地的混混腦袋上,拔腳就跑。

  三個混混呆住了,看了一下倒地的同伴那鮮血直流的大腿,怒吼了一聲,緊跟著就追了上去。

  厲風經過了這麼一段時間的閑話,早就恢復了大半的體力,扔掉手中的石頭,掏出荷包里的劍丸隨手就扔進了路邊的深草叢內,然后掏出金瘡葯一邊在額頭上涂抹,一邊不斷的吐著嘴里傷口處涌出來的血沫。他低聲的嘀咕著:“這下麻煩了,罪證是沒有了,可是那幾個家伙不宰了我才怪,媽的,那一刀好像太深了一點。”

  一邊跑,一邊抹葯,一邊倉惶的朝著后面觀望,這樣的直接后果就是厲風一腦袋撞在了一顆樹上,茫茫然只覺眼前金星亂晃,隨后沉重的打擊突然降臨。三個混混飛扑而至,沉重的拳頭狠狠的擊打在了厲風的身上,厲風當場仰天就倒,隨后三只大腳重重的踢了過來,踢得厲風在地上亂叫。

  不過厲風那野蠻凶狠的勁頭也冒了上來,混混打架,如果是被人圍歐的時候,要麼抱著腦袋挨打,要麼拼命的去打對手中的一個,這是牛老大教給厲風的街頭生存密法之一。於是厲風嘴里發出了凄厲的長叫,狠狠的抱住了那個混混頭目的大腿,把他絆倒在了地上,小嘴一張,死死的咬住了他的耳朵,而兩只手則也是沖著那混混頭目的下體、眼睛亂抓。

  混混頭目疼得慘叫連連,尤其下體要命的地方被厲風死死的抓在了手里拼命的在捏、掐、扯,一股鉆心的劇痛讓他差點就暈倒了過去。另外兩個混混看得厲風下手如此歹毒,不由得心頭大怒,大腳也就沖著厲風的腦袋以及胸膛踢了過去,全然不計可能踢死厲風了。

  厲風只覺得身體到處彷佛被擂鼓一樣,胸膛都發出了‘砰砰’的聲響,一股血腥味從胸膛里面冒了出來,眼前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見,不由得尋思著:“不好,這兩個雜種要打死我……打死就打死,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於是,他的手抓得更緊,牙齒也直接向著混混頭目的脖子咬了過去。

  可是他牙齒還沒靠近那混混的脖子呢,一個混混已經拔出了匕首,狠狠的朝著厲風的胸膛捅了過去。

  風淡雲輕,一彎月亮散發著清冷的光芒照耀著大地。

  一個身穿青色道袍,腰間掛著一個小小的紅木葫蘆,眉目慈和,五縷柳絮直直飄下尺許長,看起來四十來歲的清秀道士緩緩的順著小道走了過來。一邊走,他一邊低聲吟唱著:“大道泛兮,其可左右。萬物恃之以生,而不辭,功成不名有……是以聖人終不自為大,故能成其大。”

  風卷了起來,道士的道袍也輕輕的飄蕩著,配合他那古朴輕靈的面容,彷佛有出塵之勢。卻聽得那道士嘴里輕聲哼哼著:“這條路,足足有八十年沒有走過了罷?……世間變幻,白雲蒼狗……爹娘的墳都快找不到,兄弟也都做了古,侄兒也都快入了土,侄孫都六十有五,卻叫我去哪里收徒?”

  搖搖頭,道士猛的指著天低聲咒罵起來:“你個陳松子,我蕭龍子好歹是你的徒弟罷,不過練廢了你一爐‘聚胎丹’,就趕我下山找徒弟,這徒弟是這麼好找的麼?……掌門師伯說我們一元宗人丁稀少,也輪不到我這個輩分最低的跑出來收徒弟罷?哪里就有這麼巧,偏偏我來故居行走一番,就找到上百個根基深厚的徒弟回去?”

  這道士踮著腳罵了一通,隨后有氣無力的繼續前行,嘴里長吁短嘆的說到:“可憐我剛剛完成化氣的功夫,這金丹八字還沒有一撇,元嬰更是如井中月、鏡中花,正是要在山上一心精進的關頭,你們這群老家伙偷懶,可就苦了我蕭龍子了……哎呀,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居然敢當眾行凶,莫非沒有王法了不成?”

  這自稱蕭龍子的道士瞥到一縷寒光朝著厲風的胸膛捅了過去,哪里還顧得現在是夜深人靜,郊外荒僻無人之所,胡亂的叫嚷了兩聲,拔腳就沖了上去。說來也怪,這看起來斯斯文文的道士,一嗓子卻如洪鐘大呂,震得方圓里許地都直顫悠,然后就看得他腳步很慢,卻是一抬腳就‘唰’的一下晃過了百余丈的路程,兩根手指頭輕輕的在那個持刀的混混手上輕輕的敲打了一記。

  三個混混正被那一嗓子震得腦袋發花呢,那持刀的混混就覺得腕骨上彷佛被一個鐵匠用二十斤的重錘狠狠的打了一下一樣,整個胳膊都不聽使喚了,手一松,這匕首掉在了地上,而手腕就眼睜睜的看著彷佛發饅頭一樣的腫脹了起來。隨后,一股劇烈的疼痛讓這個混混發出了‘噢’的一嗓子,眼前一黑,暈倒了。

  混混頭目好容易掙開了厲風的魔爪,正準備反擊一拳打暈厲風,就覺得面前疾風大作,一支彷佛馬蹄子一樣有力的大腳狠狠的和自己的面孔親熱了一下,聽得自己挺拔的鼻梁骨發出了一聲慘叫,他也暈了過去。

  剩下一個混混看到一個青衣道士鬼一樣的離地三寸的飛掠了過來,早就嚇得是慘叫一聲,轉身就跑。可是蕭龍子哪里能容得他逃走?一步就追了上去,大腳狠狠的在那混混的屁股上踢了一腳,就看到這混混騰雲駕霧一樣的飛起了三丈多高,怪嚎著一腦袋栽倒了下來,也摔得暈倒了過去。

  蕭龍子猛了愣了一下,連忙稽首叫道:“罪過,罪過,太上老君,三清至尊,各方仙人在上,這都是陳松子的罪過。他沒告訴小道我這輕輕一拳一腳都會打暈人,一切都是他的罪過……希罕,希罕,這山上的老虎我這麼一拳過去是打不暈的,現在的人怎麼體格這麼虛呢?莫非八十年沒下山,這山下的人都沒吃沒喝,結果餓成了這樣?”

  厲風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從嘴里吐出了一口血沫,暈頭轉向的聽得蕭龍子在那里喃喃自語:“不過,聽下山雲游的師兄說,這前三五十年,蒙古人是鬧得很凶的,可是自從一個姓朱的家伙做了皇帝,這不是沒打仗了麼?怎麼這些人還會挨餓呢?”

  厲風喘息了一聲,眼前漸漸的看得清東西了,不由得有氣無力的說了一聲:“老道,多謝你了,要不是你過來了,小爺我今天就要歸位了。媽的,這三個該死的王八蛋,臭女人養的,今天我不騸了你們,還當小爺我怕了你們不成?”厲風此刻腦袋里面轉悠的念頭,就是趕快的殺人滅口,省得以后風聲傳出去了自己招惹是非。

  當然了,厲風自己是不敢殺人的,他最多也就從背后砸暈過別人而已,但是眼看得眼前有個古怪的老道可以利用,何不利用他的同情心,讓這老道干掉這四個混混?

  於是,厲風生平最有禮貌的對著蕭龍子鞠躬了下去,說到:“這位道爺,我厲風有禮了。不過,所謂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老人家總不能就了我又害了我,是不是?這些家伙可不是什麼好人,他們是蘇州府內最窮凶極惡的一個惡棍的手下,他們要搶我的金子,還要殺了我這個人,您要是放走了他們,我可就倒霉了。”

  厲風很是惡毒的給虎老大他們扣上了一堆的罪狀,什麼欺男霸女阿欺行霸市阿橫征暴斂阿草菅人命啊,等等等等,隨后又說自己在蘇州府是正經人家的兒子,可惜父母就是被這該死的虎老大派人給干掉了,逼得自己出來做小廝混日子。今天這幾個家伙要搶奪自己的金子,如果蕭龍子不殺了他們,這個厲風就是死定了。

  倉促之中,厲風也沒考慮周全,他一個做小廝的,哪里有這麼多的金子?

  不過,蕭龍子也沒有注意到厲風的話,他只是笑瞇瞇的看著厲風,一對眼睛里面突然透出了雙瞳,射出了青朦朦的光芒,對著厲風的身體上下打量不已,同時嘴里發出了莫名其妙的聲音:“哈,父母雙亡?很好,死得好礙…沒有親屬?更好,死得干凈礙…沒有親朋好友?太好了,徹底死絕了更好……唔,無依無靠,沒辦法活下去?實在是太好了……哈哈,不錯,不錯,真的非常不錯。”

  厲風的臉色變了,他聽得蕭龍子不是正常人能夠說出來的話語,再看看蕭龍子那古怪的眼神,從心里惡寒了起來。他緩緩的退后,有點恐懼的看著蕭龍子笑道:“哈,道爺,多謝救命之恩,日后我厲風自有回報……這天色也不早了,我晚飯都還沒吃呢,我這也該告辭了。”

  蕭龍子則是笑瞇瞇的看著厲風,連連點頭,嘴里喃喃自語:“妙啊,一個無牽無掛的小居士,看起來年齡也不大,比我當初上山的時候年齡小多了。唔,骨骼清秀,天庭圓滿,目光有神,先天資質不錯嘛……嗯,更好的是處亂不驚,剛剛得脫大難就能言談自如,這就是所謂古井不波的修養,沒想到這小娃娃也有了……更加難得是體內百脈暢通,簡直就好像有一個人用先天氤氳之氣給他打通了一般,妙極,妙極……”

  蕭龍子突然嶄露開了一個極度燦爛的笑容:“小娃娃,你真的無牽無掛,無父無母,也沒有左鄰右舍的?”

  厲風下意識的點頭:“這,這……道……道爺,我倒是真的無父無母,可是左鄰右舍還是有幾個的,這牽 掛的事情麼,我牽 掛很多啊,我還舍不得死埃”

  蕭龍子大笑起來:“死?我怎麼會讓你死?你死了,我還要多久才能找到你這樣的良材美質,我還要多久才能回山啊?嘿嘿,小兄弟,我今天救了你,你也該成全小道我是不是?這個,我沒有別的太多要求,只要你拜我為師,由我帶你回山,那就是報答我了埃”說完,蕭龍子拈須微笑,一臉從容的看著厲風。

  厲風呆了一下,肚子里面瘋狂咒罵起來:“媽的,我拜你這個老瘋子為師?當小爺我傻了我?門都沒有……”

  當下,厲風一口回絕到:“道爺,您武功高強,天下無敵,這個弟子我是很想拜你為師的,可是奈何弟子在佛祖面前發誓過,除非是神仙,我才會向他拜師啊,一般的凡人,我是不會拜師的。如果我違背了誓言,天打五雷轟礙…這天色看著看著就黑了,月亮都到頭頂了,我該回去收拾馬桶了,否則主人家會怪我的。”說著,說著,厲風兩條腿輕輕的朝著后面‘哧溜、哧溜’的,一寸寸的滑了開去。

  蕭龍子笑得更加燦爛了,他輕輕上前一步,站在了厲風的面前笑著問到:“神仙,你就拜師麼?”

  厲風連連點頭,順勢退后了一步說到:“道爺,只要是神仙站在面前,我還有不拜師的麼?這神仙上門,是多好的機緣,我肯定會拜師的,但是呢,神仙上哪里去找?天下誰見過神仙啊?……這天色是真的不早了,我該……”

  蕭龍子狂笑了起來,樂得抓著自己的胡子叫嚷起來:“只要是神仙你就拜師?太好了,太好了,我下山閑逛了半年,從西北到江南,從西南到東海,總算是碰到了你這個小娃娃,哈哈哈,可以和陳松子那老不死的交差了,我也就可以回山清修,一心的研磨我的金丹大道了……小娃娃,那你今天就是福星臨頭啊,我就是神仙礙…哈哈哈,就算現在不是神仙,以后也快了,哈哈哈,快了,快了。”

  厲風嚇傻了,他徹底肯定這個老道是瘋子了。他哆嗦著說不出話來,而蕭龍子則是一手抓住了他,興致勃勃的說到:“既然如此,你又沒有什麼牽 掛,那就跟隨小道我回山就是,想做神仙,還不容易麼?”

  厲風剛要出聲叫嚷,就覺得身體猛的一重,隨后一輕,已經莫名其妙的來到了千丈高空。

  頭頂上,一輪月亮彷佛不過咫尺之遙,伸手可及;一片片淡淡的有著銀亮薄邊的雲朵飛一樣的從身邊掠了過去;身體的下方,就是大地,那隱隱約約的,是蘇州城的燈火,而那蘇州城外最高大的山峰,此刻看起來也是如此的渺校

  蕭龍子大笑著:“小娃娃,小道我就是神仙啊,這下你是運氣到了。”

  厲風哪里經過過這種身在高空的詭異景象,早就喉嚨里面‘咯咯’幾聲,嚇得暈倒了過去。

  粗心大意的蕭龍子還以為厲風是在高興得哈哈大笑,於是他也哈哈的笑了起來,青光一閃,一道水桶粗,五六丈長的青光‘滴溜溜’的朝著北方飛射了過去,去勢之急,彷佛流星閃電一般,那閻王劍嚴濤當日所化劍虹,和這道光芒比較起來,簡直就是螢火和太陽一般的差距。

  風聲呼嘯,劍 光迅速,瞬息千里,蕭龍子近乎綁架一般,把昏迷的厲風帶得遠走高飛了……
邪風曲 正文 第四章 一元萬象
身體飄飄蕩蕩的,靈魂兒也是飄飄蕩蕩的,四下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有很大的風從對面吹了過來。

  猛然間,無數團雷火夾雜著巨大的轟鳴聲飛了過來,前方的虛空中出現了一個牛頭、龍角、蛇身、豬蹄的巨型怪物,對著自己發出了‘隆爐的咆哮聲。

  “矮~!”

  一聲慘叫,厲風全身一個哆嗦,從床上猛的跳了起來。急驟的喘息了幾聲,他就這麼蹲在了床板上,右手已經抓住了床頭案上的一塊硯台,隨時準備砸出去了。街頭混混生存第二祕訣,不管什麼時候,如果身處陌生的地方,最好立刻找到一件防身的武器才是。

  游目四周,厲風繃緊的肌肉緩緩的松懈了下去,這是一間非常整潔、簡單的房間,墻壁是用巨大的翠綠的竹子編制而成的,還有兩三支翠綠的枝條從竹節上生長了出來,視窗穿進了一縷微風,這枝條就在風中輕輕的顫悠著;一張簡簡單單的竹案隨意的放在床頭附近,上面一個竹根的筆筒里面插著兩三支毛筆。

  除了厲風腳下的這張床,整個房間也就只有兩張小小的太師椅了。正對著床的就是敞開的房門,厲風望了出去,恰恰可以看到屋前十幾丈外一條小溪潺潺流過,而一頭吊睛白額猛虎,正趴在溪水邊搖頭晃腦的看著一只蝴蝶飛來飛去,那支足足有厲風大腿粗,長達一丈的大尾巴則是歡快的左右搖晃著。

  厲風呆住了,一頭在欣賞蝴蝶的老虎,一頭看起來,看起來有著那種教書的老夫子一樣閑逸模樣的老虎。厲風右手的硯台狠狠的在自己的腦袋上來了一下:“我他媽的一定是腦袋坏掉了。”

  ‘彭’的一聲,厲風發出了一聲慘叫,被石頭砸中腦袋可不是好受的。而厲風的慘叫則是驚動了那頭猛虎,它一個激靈的跳了起來,搖頭晃腦擺屁股的沖進了厲風的屋子。厲風頓時再次的發出了一聲慘叫,哆嗦著縮進了床頭的一角。不能怪他害怕,這老虎實在太大了,四腳著地比厲風站起來還要高,前后足足有三丈多長,一對眼睛里面居然射出了兩道金光,足足有尺許長短的金光。

  厲風哆嗦著把硯台舉了起來,看著近在咫尺的猛虎,結結巴巴的說到:“你,你,你,不要過來,否則小爺我不客氣了……你,你,你是神仙?妖怪?……不,不管你是什麼東西,不許過來,不許過來……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給我滾開,你給我滾開。”

  老虎的嘴角彎了起來,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是的,這頭老虎在笑,在開心的笑。厲風的腦袋里面轟的一聲,差點又暈倒了過去。一頭會笑的老虎?這,這里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一個懶散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小貓,出去,出去,你嚇住蕭師弟的徒弟了。不過,要說他蕭龍子運氣真不錯啊,剛上手的徒弟,居然就會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唔,很有前途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家伙笑得氣都喘不過來了。

  老虎舔了一下鼻子,轉身朝著門外跑去,他的身形實在太大了,轉身的時候一尾巴差點就把厲風從床上給掃了下來。厲風手忙腳亂的抓起那條鋼鞭一般的虎尾,狠狠的往前一丟,一對賊兮兮的大眼睛已經看向了站在門口的那個青年人。這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頭上挽了兩個發髻,每個發髻上都插著一柄小小的精光四射的玉劍。一件月白色的道袍罩在身上,顯得無比的輕松、瀟洒。此刻他正斜靠在門框上,笑嘻嘻的看著一副狼狽的厲風。

  厲風飛快的鬆開了手中的硯台,光著腳丫子跳下了床,此時他才注意到,自己身上也套上了一件道袍,不過他體形太小,只是套了一件上衣而已,但是也飄飄蕩蕩的彷佛袈裟一般了。看著那年輕人,厲風突然想起了自己是怎麼被帶過來的,不由得有點囁嚅的問到:“這位大哥,這里是什麼地方?我好像是……”

  年輕人突然抱著肚子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大哥?你這個小娃娃叫我大哥?哈哈哈哈,蕭龍子都九十七歲了,他還要叫我一聲三師兄,你叫我大哥……哈哈哈哈,道士我今年已經二百七十五歲,你還叫我大哥?哈哈哈哈……”

  ‘扑通’一聲,厲風仰天倒了下去。他是被嚇住了,眼前這人,典型的神經不正常 埃

  過了很久,厲風才又悠悠的醒轉了過來,這一次,換了一身白色道袍的蕭龍子也趕到了,正和那年輕人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厲風。厲風剛要開口說話,那年輕人已經是飛快的一巴掌捂住了厲風的嘴巴,蹦豆子一般的說到:“好了,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問,不過呢,我可以給你解釋清楚。”

  “我們這里是一元宗,也就是在修道界鼎鼎有名的名門正教。我是邪月子,這位是我的師弟蕭龍子,我們都是修道者,也都是你嘴里所謂的神仙……這個嘛,你的運氣很好,也就是說,你的仙緣極妙,師弟他看到你無牽無掛,所以渡你上山修仙了道,只要你一心用功,日后自然會有一個結果。還有問題麼?沒有問題就拜師吧。”

  厲風呆住了,綜合他所看到的一切,他終於明白,他是真正的碰到神仙了。他以前最大的願望也不過是找到一個武林高手拜師而已,日后可以橫行天下,吃喝嫖賭不給錢,那就是身為一個小混混的他人生最大的目標了。可是現在,他居然碰到了一個神仙,一個真正的神仙,而且神仙還主動的要收他做徒弟,這機緣可是實在太妙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街頭混混生存法則第三條:有便宜的時候,一定要占,尤其是那種不需要付出本錢的便宜,不占就是白痴。

  於是,厲風忘記了自己的那幫子金龍幫的兄弟,忘記了古蒼月等人還在蘇州府火燒火燎的尋找劍丸和青靈丹,忘記了自己的搭檔,自幼一起鬼混長大的阿竹還在蘇州府的鄉下養傷,他一骨碌的從地上跳了起來,一腦袋磕在了地上:“師傅在上,弟子厲風有禮了。”說完,他‘砰砰砰砰’的連續磕了十七八個響頭下去。

  這叫作趁熱打鐵,趁著這些神仙還沒有翻悔的時候,趕快就把這件事情給認定下來,否則萬一有了什麼變故,這可不是好事。

  蕭龍子滿意的笑了起來:“好,好,好,這下可好,唔,再過三天,我師傅,也就是你的師祖就要出關了,他正在和幾位師伯,也就是你的師伯祖一起閉關參悟無上道訣,所以這幾天,你可以先去山上四處逛逛,碰碰運氣,看看你的福氣到底如何,呵呵,三天后,師祖會正式賜名給你,到時候你就算是正式的列入門墻了。”

  邪月子邪氣十足的點頭說到:“是啊,是啊,小師侄,我可告訴你,這座山上,好處不少,我在山上住了兩百七十年了,很多好東西都還沒有發現過的,只要你有運氣,說不定就能找到什麼天才地寶吃下去,那就是你的福緣,起碼可以頂你百年苦功,你可要瞪大了眼睛到處找找。我們一元宗最大的宗旨就是‘師法自然’,一切都求隨心所欲,無拘無束,所以只要你不放火燒山,沒人管你的閑事,明白了沒有?”

  蕭龍子則是補充到:“要說管你閑事,也沒有人會管你。我們一元宗除了你,如今上下三輩,掌門師伯清波真人,師伯的道侶也就是二師伯靈薇真人,三師伯渺渺真人,四師伯火雲真人,然后就是我師傅陳松子,人送外號青松真人,這是在門里的輩分最高的五人,二代弟子一共十一人,大師兄二師兄下山游曆,其他的九人雖然都在山上,可是一心苦修,一般都不出門的。”

  邪月子點頭:“如今第四代弟子,滿打滿算也就是你一個,只要你不犯道規道戒,山里沒人管你的,明白了麼?反正也沒人跟在你旁邊,你想做什麼隨便。”

  厲風隱隱約約的感覺到有點不妙了,這號稱修道的名門正派,可是這一元宗上下加起來十六個人,加上自己才十七個人,這教派也實在太小了一些吧?一般的,就從武林門派來說,蒼風堡在蘇州府都有兩百多人,整個門派高手上千,門人弟子不計其數,尤其現在在武林里面大紅大紫的武當派,那更是信徒滿天下啊,可是這一元宗,如果說蒼風堡他們是一座大寺廟,這一元宗就等於路邊一土地廟了。

  厲風哪里知道,邪月子他們倒是沒有吹牛,這一元宗在修道界的的確確是聲名遠播,號稱修道的正統傳授。可是他們那個‘師法自然’,弄得一個個門人弟子清心寡欲,最后連下山找徒弟的興趣都沒有了,才弄得整個門派大貓小貓兩三只,雖然每個人實力都不弱,但是從聲勢上,的確比不過很多的修道門派了。

  蕭龍子笑了起來,變戲法一樣的從身后掏出了一柄三尺長劍遞給了厲風:“這是我剛剛上山的時候,師傅給我的護身寶劍‘玉犀’,其上有三枚寶珠,分別是‘逼水’、‘避火’、‘清心’,可以保你水火不懼,基本上可以百毒不侵。我現在有了自己修煉的飛劍,已經用不上它了,這就轉賜給你吧。”

  邪月子則是從懷里掏出了一本破破爛爛的卷軸,扔在了厲風的懷里:“這是本門無上妙法的入門口訣的基礎的第一部分的第一段,你這三天可以好好的看看,師弟說你百脈俱通,這是最好了,說不定你還能練一下。我和你師傅最近都有要緊的命關要闖,三天后也不見得能出來,所以這幾天山上活人就你一個,我叫小貓陪你,要吃的,松樹下有蘑菇,要喝的,溪澗里有清水,隨便你享用了。”

  話音剛落,邪月子和蕭龍子就已經走了出去,絲毫不顧厲風傻呆呆的愣在了當常

  依稀可以聽到蕭龍子在那里訴苦:“陳松子那老道士,自己懶得收徒弟,逼我去收徒孫。各個師伯都有兩個弟子,掌門師伯還有一個女兒,就我師傅他只收我一個,掌門師伯逼他多收一個弟子,他就逼我去收,白白浪費了大半年的苦功……我氤氳紫氣早已成型,就等著玄功運轉結成金丹了,金丹一成,就真正的長生不老,偏叫我這時候去找徒弟。”

  邪月子更是口花花的破口大罵:“你還好,運氣不錯找了個天生的徒弟回來,我那靈薇師尊,為了討那小丫頭的喜歡,叫我去西昆侖尋找白鶴靈涎,那千年靈鶴是這麼好對付的麼?好容易偷了它一絲口水而已,結果被十幾只鶴精追殺兩千多里,要不是我金丹已經成型,早就被抓回去喂那兩只小鶴了。”

  蕭龍子驚疑了一聲:“耶耶耶,三師兄,你給我說的是你大戰三天三夜,逼那群白鶴的頭目獻出了涎水,現在又這麼說,莫非你偷的是那小鶴的靈涎麼?這麼說來,可就是賊的手段了,不光彩礙…”

  邪月子大聲的‘噓噓’了兩聲,隨后是低聲的嘀咕:“你不想想,十幾只千年靈鶴,我打得過麼?這麼說不過是在師傅面前多點功勞,當我真這麼傻?自然是趁那些老鶴出巢吞食日月精華的時候,沖進他們的老窩抓那些小鶴,逼他們吐涎水了,我又不是掌門師伯,我能有這麼厲害?哼……”

  厲風仰天就倒,他感覺自己有一種上了賊船的味道,這都是些什麼人啊,這就是自己未來的師門長輩麼?就說這邪月子吧,那種手段,就是街頭混混搶地盤用的呀,還自詡神仙,神仙有這樣的麼?

  哀嘆了良久,直到那小貓老老實實的坐在了厲風旁邊,一對金睛傻乎乎的看著厲風瞪了半天,厲風這才坐了起來。他很是小心的看了看那小貓,隨后輕手輕腳的撫摸了他的腦袋一下,發現這大虎的確是溫順得如同小貓一般,甚至還在喉嚨里面發出了‘呼呼’的很享受的聲音,這才放心了,自言自語說到:“看樣子他們說自己是神仙也沒吹牛,起碼這老虎訓練得和貓一樣,也是要點本事的。”

  隨手翻開了那所謂的本門無上妙法的入門口訣的基礎的第一部分的第一段卷軸,厲風一本正經的點點頭,隨手在卷軸上指點了起來:“一、二、三……二百七十八。哦,這入門的第一段就有二百七十八個字,他媽的,小爺我又不識字,你給我本書有什麼用?”隨手就把那一元宗的入門總綱給扔到了一邊的墻角落里。

  隨后,厲風輕輕的拔出了那柄‘玉犀’,‘嗡’的一聲輕鳴,一股寒氣扑面而來,厲風鼻子一酸,連連打了四五個大噴嚏。就看得這柄劍非金非石,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但是看過去就是一汪清水,散發出淡淡的玉色光芒而已,靠近劍 柄的地方,鑲嵌了三顆小手指大小的珠子,想來就是那三枚寶珠了。

  長嘆了一口氣,厲風搖頭說道:“虧這兩個老道古古怪怪,倒也大方。這柄劍要是放到了蘇州府,鐵定古頭兒他們又要打破了頭。 哎喲,完了,古頭兒逼虎老大他們去找金龍幫的麻煩,不知道現在結果怎麼樣了……不過……管他這麼多,反正阿竹在鄉下養傷,找不到他的麻煩,牛老大也不是什麼好鳥,被打死活該。”

  冷哼了幾句,厲風不由得在心里冒出了一陣的快意,整個金龍幫,除了那個自幼和他搭檔的阿竹,他是誰都不在乎。他喃喃自語到:“如果不是你牛老大非要逼我們入幫,我們‘蘇州第一扒手檔’現在早就富甲一方了,還用在你們手下做嘍&#21872;麼?哼哼,等小爺我學成了法術,回蘇州府找你們算帳就是。你蒼風堡了不起?到時候小爺我一泡尿沖塌你這個天下第一堡。”

  手舞足蹈了一番,厲風終於發現自己肚子已經發出了‘咕咕’的叫聲,一陣抱怨后,他終於帶著小貓走出了房門。

  普一出門,厲風就呆住了。仙家氣象,不是凡人所能想象。

  天空中,五座玲瓏剔透,上面有無數窟窿,看起來可愛至極的小山峰飄浮在離地三百丈的高空。每座山峰都不過十幾丈高,底座三五丈方圓的樣子,通體無土,都是由一種翠綠色的玉石所構成,一支支奇形怪狀的火紅色小樹從石頭內堅定的生長了出來,上面掛滿了一顆顆朱紅色的果子。至於小樹的下方,則是無數稀奇的葯草,那些葯草正在怒放之中,繁花似錦,星星點點的讓整座山峰變成格外瑰麗。

  而厲風的正上方,則是高高的飄蕩著一座高達百丈的錐形山峰,上面有小溪流水,庭台樓閣。一道道繩子一般的瀑布從上面扶搖直下,落入了厲風身側的一個小小湖泊。微風吹來,十幾股細細的瀑布頓時化為了水霧,被輕輕的噴洒在了厲風的身上。厲風的腿一軟,再次的坐倒在了地上。

  厲風囈語:“我的媽啊,媽的老祖宗啊,老祖宗的老母親啊,這里真的是神仙住的地方礙…天啊,天礙…”

  空中傳來了幾聲輕鳴,兩只白鶴溫柔的、優雅有禮的從厲風的頭頂上飛了過去。 白鶴的嘴里叼著兩枚葯草,厲風認得那是什麼東西,那是蘇州府城葯鋪里面價格最高的靈芝,但是就算是蘇州府最大最好的葯鋪,那靈芝也不過巴掌大,還是黯淡的褐色,而那兩只白鶴嘴里叼著的則是足足有尺許方圓,滿是滑潤的紅色,周圍還有著七彩的光芒散發了出來。

  天空中一片片的白雲飄過,可以看到有一縷縷的晴光在白雲中蕩漾,給人一種極其安詳的感覺。

  而厲風所在的地方,則是一片稀疏有致的竹林,左側是一個小小的湖泊,前方有一道小小的溪澗,右側則是一道高峰直沖雲霄,可以看到離地百余丈的地方,有一個心形的山洞,閃動外有道道金光閃動,一片片紫色雲霞從里面飄蕩了出來,葯香扑鼻,就連厲風都能聞到。

  茫然的站起來,順著溪澗前行了百十丈,則可以看到前方一馬平川,一簇簇樹叢、竹林點綴其上,樹下、竹下滿是花草,十幾間竹屋、木屋點綴其中,但是就是不見人影。繼續前行,走過了三四百丈的距離,平地突然就到了盡頭,前方是無邊雲海,十幾個小小的山頭從雲海中露出了頭來。狂風吹過,雲波卷動,那些山頭頓時消隱無蹤。

  厲嘯聲傳來,兩只黑色大雕從雲海下扶搖而起,卷起了一陣旋風直沖九霄。厲風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為那兩只翼展足足有十丈開外的巨雕那蓬勃的生命力,那狂暴強大的力量而感嘆起來。

  往腳下一看,則厲風差點就摔了下去,那腳下是無邊的深淵,一棵棵奇形怪狀的松樹生長在懸崖之上,幾只金色猿猴正在松樹上往來跳躍,爭奪著松樹上生長著的那些藤蔓上結著的銀色果實。

  厲風就站在這里,看著前方雲海吞卷,看著一輪紅日漸漸的沒入了雲海之中……厲風活了十一二年,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是如許的渺小,而天地萬物卻是如此的偉大。一時之間,看著四周的景色,厲風痴了。 古蒼月算老幾?虎老大又是誰?他們在人世間庸碌一輩子,卻永遠見識不到這樣宏偉瑰麗的景象。

  第二天,東方的雲層下射出了萬丈金光,太陽再次的昇起了。金光照耀了厲風的雙眼,他這才醒悟了過來。厲風大叫起來:“媽的,小爺我終於明白了,在蘇州府哪怕成了蘇州府第一幫派又如何?我,我,我,我要是能象那兩只大雕一樣直飛九天,這才是英雄好漢。”

  從這一天起,厲風對於自己的人生終於有了一個目標,一個現在看起來很難實現的目標。那就是,總有一天,他要壓過古蒼月這些了不起的人物,他要超脫這些凡人,他要象那兩只大雕一樣,扶搖直上,直沖九天。
carserty 發表於 2007-8-18 00:23
第五百零九章 只待東風

盤膝坐在主聖的面前,呂風有一杵沒一杵的研磨著小小的乳缽中的那幾種形態、色澤稀奇古怪的藥物。一股曖昧的,有如男子體液一樣的味道從那乳缽中散發出來,弄得旁邊的靈先生他們皺眉不已。主聖足足靜默了小半個時辰,他還是忍不住開口了︰“呂風,你最近幾天就在做這些事情?你可是如今權傾天下的權臣,怎麼還能做這些下賤的事情?”

主聖皺眉看著乳缽中的那些東西,搖頭說道︰“七陽藤、交合草、合歡花、九子果,這些可都是陽氣極盛的玩意,普通人若是吃下去了,怕是……”愣了一下,主聖的眼神很古怪的看向了呂風的下身,低聲說道︰“呂風,你已經是真魔之體,不會有那種毛病罷?你,你的這藥方子,分明就是配置春藥用的呀!難道你有寡人之疾?”主聖很得意的笑著,為自己說出那個詞兒感到沾沾自喜。

呂風臉色一變,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愁眉苦臉的說道︰“唉,主上可千萬不能胡亂說給別人听。我呂風怎麼說也是修道修魔的高手,不僅僅魔功大成,道家的養身術也是修煉得很不錯得,怎麼會有那等古怪毛病?”嘆息了一聲,無奈的用鼻子聞聞那難聞的味道,呂風哀聲說道︰“可是,身為臣子,總要討好皇帝還有那些王爺的,不管他們要什麼稀奇的貨色,想要做一個讓他們滿意的臣子,也要給他們弄到手啊。”

隨手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綠色的玉瓶,呂風拔開塞子,把數十滴鮮艷的血液倒入了那乳缽中,頓時一股逼人地陰氣裊裊的冒了出來。這陰氣中,卻充滿了充沛的元陰氣息,讓靈先生他們忍不住的吸了吸鼻子。呂風得意的笑道︰“看,這是四百九十名處女的實潮血液,加上這三十六種君臣輔佐的靈藥,煉制出來的,就是歡樂場中一等一地極品藥物‘春風散’。”

主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看著那乳缽中漸漸凝結起來的藥糊,脖子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開,開什麼玩笑?那等污穢的東西,也有人能吃下去不成?呂風,哪個王爺要你煉制這些東西?簡直……”靈先生他們一個個都是色中惡魔,可是听得呂風的藥方子後,也是一臉的不敢領教,不由自主的退後了幾步,看都不看那乳缽一眼了。

呂風心里狂笑,臉上卻是一臉的無奈,低沉的嘆息到︰“主上,屬下也沒有辦法呀!想要保持手中地權力,就要討好那些天皇貴冑。至于他們喜歡吃什麼,喜歡喝什麼,屬下也是無能把握的哩。這藥方子,也是那位王爺自己送來地,不知道他從哪里得來的這麼邪門的方子。不過,管他的呢?反正只要他們照顧屬下,讓屬下大權在手,掩護我們的行動,那就是了。”

歪著腦袋尋思了半天,主聖站起來走了幾步。這才點頭說道︰“你說得沒錯,你地身份是我們最好的掩護,自然是多討好那些下賤的人。哼哼,他們讓你做這些無聊的事情,總有一天,本聖要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罷了,你趕快把這藥丸煉好,送去給那該死地王爺罷。”主聖感覺得到,呂風手中有一絲絲的真元滲入了那乳缽中,他很主觀的以為,這就是為什麼那王爺要巴巴求呂風幫忙煉藥的原因了。普通的藥劑太醫,哪里能發現一絲半毫地真元呢?

呂風連忙抬起頭問道︰“主上如此著急,可是有什麼大事麼?”呂風眼珠子不由得轉悠了一下,似乎自己剛剛把那些倒霉的苦力送去礦坑才十幾天的功夫,怎麼這主聖又突然有事情找自己呢?主聖和那無事生非的元聖不同,要是沒有事情和自己商量,他倒是寧願窩在那個院子里面玩玩美女、品品美酒、嘗嘗美食、欣賞一下那些極品的書畫墨寶的。

大袖猛的一揮展,主聖臉上是按捺不住的笑容︰“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否則怎麼會讓你親自出馬呢?”在原地急速的轉了幾個圈子,主聖大笑到︰“還是你的主意好,那些護衛去了礦坑,先是用禁制控制了整個礦脈,然後在地下直接開山,十天的功夫,就挖出了足夠鑄造法龍的各色材料,果然速度比起那些凡人要快了千萬倍!呂風,你又立下了一大功呀!”

呂風哭的心思都有了,這是怎麼回事呢?自己才派了不到五百個護衛去那些珍稀的金屬礦,怎麼他們這麼短的時間,就把需要的金屬礦全部給挖出來了?卻听得主聖在那里晃動了幾個,極其興奮的說道︰“尤其你派他們去的三個金礦、七個銀礦,把上面的金銀采光之後,得了黃金五百萬兩、白銀一千四百萬兩不說,下面伴生的礦脈,竟然是純度很高的紫金等物。呂風,你果然選對了好地方呀。”

‘啊呀’,呂風差點就一口血噴了出來。他擠出了一臉燦爛的笑容,不住嘴的恭喜主聖︰“這是主上的洪福所致,和屬下有什麼關系呢?屬下只不過是以天眼之術查看了一下礦脈,發現那金銀礦之下有大批的奇異礦藏,所以才派他們過去試探一下的。誰知道居然真的踫到了好東西,這都是主上的福氣呀,看樣子,這是老天爺,都要我們成功呢。”

主聖發出了震天的狂笑聲︰“沒錯,這中原的老天爺瞎眼了,居然要讓我們成功。哈哈哈哈,那些黃金、白銀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寶石之類,諾,在這里面。”他隨手丟給了呂風一個乾坤袋,搖頭說道︰“這些物事,我們卻是沒用的,你卻似乎很喜歡,就拿去罷……唔,這回可要你找一個寬敞的好地方,讓我們去提煉這些礦石。你能找到這樣的所在麼?”

干笑了幾聲,呂風小心翼翼的把那乾坤袋收進了懷里,又把那乳缽里的糊狀物體傾進了一個玉瓶,隨手放在了袖子里面,點頭說道︰“這等地方太多了。唔,長白山左近少有人類出現,地方空闊無比,就選在那里好了。既然這礦石必須用純陽真火煉制,則屬下再去收買幾個中原地修士,讓他們做苦力就是了。再以江山社稷圖蓋住冶煉所在,又有主聖以及八位仙長坐鎮,加上萬余名護衛的守護,定然是穩妥的。”

滿意的點頭,回頭看了看靈先生等八人,主聖喝罵到︰“看到沒有,人家多麼能干,三言兩語就能把事情給安排好,你們是本聖以前的直系屬下,可是怎麼腦子就這麼蠢呢?就算本聖如今也不靈光,可是你們總要聰明一點呀!”對著呂網大肆贊許了頓,主聖這才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就這麼決定了,等下即刻出發,事情不能耽擱了。爭取在數月之內煉制好那剩余的六條法龍,剩下的一切就好說了。”

呂風躬身領命,心里卻是一陣地抽搐︰“這群混帳東西,本官剛剛做好安排,你們怎麼就要發動了呢?唔,不行,要盡快的套出話來,看看你們到底要干什麼,莫非是想要召喚大阿修羅界的惡魔前來不成?有這可能啊!唔……必須要拖延時間了,否則,小貓剛剛去瑤池,哪里有足夠的功夫把那群烏合之眾,流民土匪一般的神獸,訓練成精銳的大軍呢?”

“對,就是拖延時間,哼,如今手上有這麼多的純陰之血,加上水秀兒那里弄來的斤許天生九陰絕脈的至寒血液,以及無名氏煉制的極陰魔雷,煉制那法龍地時候,多少可以給你們搗出一點亂子來。”呂風惡意的尋思到︰“加上那法龍必須以純陽真火煉制,你們卻統統是真魔之體,只有那霸道絕倫地魔界鬼火。那,本官就專門挑選一些道行低微的道人去熔煉那些礦石,總能給你們拖延個一年的。”

打定了主意,呂風興沖沖的一腳踢開了那乳缽,朝著主聖行禮到︰“屬下這就去召集那些籠絡來的道人。不過,這要求可就高了呀,魔道修士不行,必須是正教玄門地羽士,還必須是童身入道,練就了頂上三花的有道全真,這樣他們的真火才是真正純正沒有絲毫雜質的。這樣地人,可不好打呀,屬下耗費了天大的力氣,這才招攬了四十余名哩。要知道中原道門正派,他們的門人弟子,很少有那些敗類願意和屬下來往的。”呂風可不知道什麼是丟臉,他毫不猶豫的就把自己歸入了敗類一流。

主聖他們面面相覷,半天說不出話來。吭哧了半天,主聖這才無奈地說道︰“本聖也知曉其中的難度,呂風你就盡力去辦罷。總之,不管用什麼代價,都給本聖多帶幾個正道的修士過來。他們要法寶,本聖給法寶,他們要飛劍,本聖給飛劍,他們要秘笈,本聖給他們太古煉氣士的典籍。就算他們要道行、法力,本聖殺了那些護衛煉制成靈丹給他們補充道行,總之,總之要盡快,盡快。”

掐著指頭盤算了一陣,主聖一副不容置疑的語氣喝道︰“明年的夏至日,乃是最近萬年以來以及百年之內,天地中純陽氣息最強的時刻。並且那時中原九州的龍脈,將會游走到北平附近,龍脈竅穴正好是我們修建那九龍匯陽陣的所在,以九龍大陣,引發地下九龍精源,以九州的氣運破九州神器,以中原九州的所有陽氣,去摧毀純陽的九州結界,引發天地崩裂,如此大事可成也!”

‘撲通’一聲,呂風真正的嚇得趴在了地上,這等恢宏純正的大陣,卻是要用來破壞九州結界的?呂風真正嚇呆了。主聖看的他這般模樣,不由得意的狂笑起來,拍打著呂風的肩膀笑道︰“哈哈哈,這可是本聖以及本族的諸位長老,謀算了十數萬年的大計!奈何這等純陽之氣充盈整個天地的絕佳時機,十數萬年來不過四次而已,這是第五次機會。前面四次,因為元聖他們的不配合,全部失敗了,這一次,有了呂風你,才有了真正成功的希望呀!”

一手把呂風拉了起來,主聖得意的笑著,眼里閃過了一抹毒光,狠狠的瞪了呂風一眼,獰聲說道︰“呂風,好好的干,本聖以全身地修為,引發中原九州的所有純陽龍氣,摧毀九州結界之後,那天地崩裂的巨大力量,將會撕裂虛空,讓本族大軍,再次降臨這個世間。”手指上突然用力,抓得呂風得肩膀‘嘎吱’作響︰ “這是本族等待了十數萬年的大好機會!本族的戰斗方式和這邊的仙人、神人不同,以如今這個世界如此脆弱的模樣,只要本族大軍一到,仙界立刻就要崩潰!嘿嘿,到時候,我們揮師神界,打破那個大門,就可以去征服更多的世界。你地功勞,本聖卻是記得的,你千萬不要自己耽擱了自己啊。”

狠狠的搖動了一下呂風的身體,主聖猙獰的臉慢慢的湊近了呂風的臉。低聲喝道︰“靈先生給你詳細的解釋整個計劃,你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給本聖出紕漏,否則本聖一定把你抽筋扒皮,把你煉制成人偶,日夜祭煉,讓你生不如死。”

呂風露出了一臉謙卑的笑容,低聲下氣的說道︰“主上何來此言?屬下自然是為了大計著想地了。只要大事能成,屬下的好處,還能少得了麼?呂風地野心,卻也不小呢,主上以為呢?只要日後主上給呂風足夠的好處,不要說區區的一個九州結界,就算要呂風率領大軍,攻上仙界,卻有什麼不敢的?日後呂風,說不定也能混一個仙界至尊的位子坐著呢。”

主聖臉是的肌肉抽動了一陣,漸漸地綻放開了笑容,他滿意的看著呂風那‘純淨無暇’的眸子,點頭說道︰“你沒有說謊,很好,很好……靈先生,給呂風詳細的解說一下我們準備地步驟,這些事情日後都需要他竭力的配合,萬萬不能出錯的。”靈先生領諾,帶著呂風慢慢的倒退著行了出去。主聖眼里閃過了得意的光芒,突然忍不住地張狂的笑了起來。

呂風渾渾噩噩的帶著靈先生在北平城內四處奔走,從酒館、飯莊、茶社、賭場等稀奇古怪的地方,把自己好容易籠絡來的百余名玄門正宗羽士中修為最差的四十七人給找了出來,帶著他們往自己的府邸行去。呂風對靈先生說︰“此地人多嘴雜,很多事情卻是不能在這里說的。今夜本官設宴,請主上以及諸位先生共謀一醉,到時候再把事情好好的給本官解釋一二,先生以為呢?”

看了看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的那些道人,靈先生不屑的撇撇嘴,趾高氣揚的說道︰“唔,罷了,這些人的確也是礙手礙腳得很,就按照你的意思吧。呂風,你可記住了,只要這件事情完成了,保證你的好處那是天大的。”甩了一下袖子,靈先生再也懶得看那些道人,自顧自的去了。他沒有想到,呂風回到自己府邸後沒多久,幾道黯淡的劍光就飛出了北平城,然後立刻化為上百丈長的長虹,朝著西北飛去。

瑤池邊一塊無比寬敞的草地上,無數的靈獸珍禽好奇的聚集在了一起,看著近乎兩萬頭各色神獸聚集在了一起,同時吞下了一顆金色的,閃動著強大靈力波動的藥丸。不一時,震天的長吼接連發出,龐大的法力波動從這些神獸身上迸發了出來,巨大的力量匯聚在了一起,讓整個瑤池都顫抖了起來。那些神獸一個個瘋狂的在地上翻滾著,金色的血液從七竅中噴出,又被吸回了體內,一片片的鱗甲、羽毛慢慢的脫落了下來。這些神獸疼得亂叫,可是叫聲中卻充滿了無邊的喜氣,卻嚇得附近的那些珍禽異獸胡亂的奔跑,跑出了數百丈,這才小心的站住了。

小貓、趙月兒遠遠的站在一個小山包上,看著近兩萬神獸慢慢的完成從獸身轉化為人體的脫胎換骨的一步。呂一他們四十九條壯漢站在他們身後,興奮不已的嚎叫著︰“哈哈哈,又有這麼多的兄弟練就了人體人。嘎嘎,我們瑤池以後可就威風了,誰還敢和我們比劃?”

從神獸修成人體,這是性質上的變化。獸體的時候,這些神獸哪怕再強大,也不過能運用本能作戰。可是只要得到了人體,他們就可以繼續修煉,並且可以使用自己屬性相符的,威力極大的法術,甚至有可能飛升成仙、成神,這怎麼能不讓呂一他們高興呢?可是他們還沒有叫嚷幾聲,一支丈許長的青色翅膀就狠狠地抽了下來,把呂一仰天抽了個趔趄。

青鳥青青‘嘎嘎’奸笑著飛了過去,嬌嬌坐在它的背後,興奮得手舞足蹈︰“師傅,看啊,青青可以帶我飛了。”一不小心,她的裙子一掀起來,六條白色的毛茸茸的尾巴頓時隨著清風晃蕩了起來,銀鈴一般的歡笑聲,蕩漾在整個瑤池仙境中。

蓬勃的生氣,在瑤池中蕩漾,熱鬧非凡。那些沒有被選上,沒有服用化形丹的神獸們,也聚集在了一起,不斷地口吐獸言,為自己的親朋好友加油鼓勁,興奮得亂叫亂跳的。這些神獸,數萬年也不見得能有一頭修成人形,如今卻有一個傻乎乎的老頭子沖進來,耗費了天大的法力,煉制成了一萬九千九百九十八粒神丹,讓近兩萬的神獸擁有了成人的機會,這些神獸能不高興麼?

獸嘯聲沖天而起,無邊的歡悅聲中,近兩萬神獸脫體成功,幻化出了自己的人形。他們(她們)有點不習慣的看了看自己光禿禿沒有體毛、鱗甲地軀體,突然間興奮的歡呼起來。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帶頭,引發了存在他們血脈記憶中地強大神訣,一個火鳳天襲朝著左近的一座山峰轟了過去,頓時萬多名神獸同時出手,紛紛試著自己族類最拿手的法訣。

數萬個強大的法訣同時出手,頓時整個瑤池都振蕩了一下,一座平地拔起一萬丈,上面有無數符咒禁制的石峰,被這些神獸聯手轟成了粉碎。這等威力,這等氣勢,比起一元宗小寰天內收藏地那些秘訣,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震天的爆炸聲,讓草叢中的水元子驚醒了過來,他有氣無力的抬起了頭,吧嗒了一下沒有絲毫血色地嘴唇,翻翻無神的眼珠子,‘當’的一聲倒下去就睡。面色蒼白的他看起來憔悴無比,仿佛一頭被數百頭猛虎輪番蹂躪過的小白兔一般!“呂風,你這個該死地王八蛋,爺爺我要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把你困在億載玄冰中活活凍成冰棍!”

猛的打了個噴嚏,水元子有氣無力的亂罵起來︰“化形丹啊,這是一品的神丹啊,就算有西王母留下的丹爐,一次性煉制將近兩萬顆,爺爺我的小命差點都沒了!呂風,你這個王八蛋,爺爺我不敲掉你一百萬條黑狗,五百萬壇老酒,爺爺我和你沒完!嗚嗚,我水元子這輩子揍人,什麼時候耗費過本命元氣的?這回連老本都搭進去了,差點就吐血而亡!你又不是我兒子,我干嗎這麼賣命啊?”

眼淚吧嗒的水元子無神的看著天空,咕噥著自哀自嘆的︰“那‘混元一氣八寶翠心爐’這般霸道,爺爺我一口真氣吐進去,它居然就吸住了爺爺不讓動彈,要不是水爺爺我真元足夠充沛,早就被吸成了人干了!老天爺啊,這沒有天理啊。嗚嗚,那一萬多顆化形丹,顆顆都是爺爺我的血汗啊……爺爺我累成了這個樣子,居然沒有人來安撫一聲!厲虎你這臭妖精,老子雇你啦!”

一道青影急速飛過,嬌嬌從青青的背上跳下,直接踏在了水元子的腦袋上,然後借力飛起,尖叫著笑道︰“青青,比比看我們誰跑得快!”

‘咯兒’一聲,水元子差點沒氣得背過氣去︰“小狐狸精,爺爺我的腦袋也是你亂踩的?呂風,你這一家子都是什麼人啊?爺爺我,爺爺我和你沒完!等爺爺我回到京城,我呼叫吃窮你,喝窮你!爺爺我烤兩條狗,吃一條扔一條,拿兩壇老酒,我喝一壇砸一壇,你的錢都是民脂民膏,爺爺我這是替天行道,專門禍害你這吸血敲髓的貪官我告訴你。”

氣急敗壞的叫罵了半天,水元子從草窩內跳起來,胡亂的抓起了一把神丹往肚子里面灌了下去,立刻那慘白的小臉蛋上蕩漾起了一絲血色,他朝著小貓瘋狂的叫嚷起來︰“臭老虎精,死老虎精,爺爺我回去北平啦,不和你們這群妖精在這里鬼混啦!月丫頭,瑤池有什麼了不起的?狗肉都不許爺爺我達里烤一條,西王母再厲害,她管得到爺爺我在這里吃狗肉麼?”

跳著腳罵了一陣,水元子拍拍屁股就要劃開虛空離開,趙月兒連忙縱起一道金光飛了過來,滿臉笑容的賠禮到︰“水前輩,這幾日實在是怠慢了您,可是這些小家伙要幻化人身人,總要有人照看著呀!瑤池內不能烤狗肉,我叫人去外面架起一個大烤架子,您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如何?反正小貓他們帶了上千條黑狗過來,夠您吃一陣子了呢!”

頓了頓,趙月兒很小心的說道︰“那主聖如今在京城,您卻是先天元體,和他地魔體天生的有沖突,若是和您照了面,說不定那主聖就要和您打斗起來。他可不是元聖那等心機陰沉的人物,而是憑借本能行事的。您就看到北平數十萬黎民百姓的分上,好好的在這里住著罷!”趙月兒也是害怕啊,呂風可是千萬交代了,水元子那是絕對不能回去北平的。

她又笑道︰“月兒剛剛在本門幾個據點布置好了法陣,就匆匆趕來瑤池了,還不知道效果如何。還要前輩多多指點,好好的檢查一番呢,您怎麼能就這麼甩手走掉呢?嬌嬌、青青,給我過來,誰叫你們對水前輩無禮地?”那兩個滿天飛著亂跑的小丫頭,哪里听得到趙月兒的話?自顧自的玩耍,才沒有過來賠禮的意思。

水元子哀嚎了一聲,又‘當’的一聲直接砸在了地上。“罷了,自從踫到了呂風,爺爺我被他吃得死死的。沒辦法,給他賣苦力就賣苦力罷,反正爺爺從他身上得到的好處也不少!就好像這次化形丹附生的神丹,爺爺以前哪里有這種機會,拿神丹當炒豆子吃呢?”他又抓出了一把起碼三十粒神丹,真正當炒豆子一樣吃了下去。趙月兒在旁邊看得是滿頭冷汗,這要是普通人,不早就爆體而亡才怪了。

正在尋思著用什麼言語好好的安慰一下這個老小孩,突然虛空中一陣波動,周處帶著幾個心腹高手滿臉大汗地駕著劍光飛了進來。那幾道金光在空中一陣盤旋,立刻朝著趙月兒所在的方向落下,周處尖聲叫道︰“師娘,快,快,急信,叫水老爺子快看看,這,這,天要塌啦!”

水元子猛地跳了起來,兩眼直放光,在那里叫嚷到︰“啊?有熱鬧了麼?是不是那主聖和呂風那臭小子打起來了?來,來,來,爺爺我去幫他揍人!哈哈哈,那主聖修為再厲害,在九州結界內,他絕對不是爺爺我的對手!何況爺爺我也是從神魔之戰時留下來的人物,他一個主聖算什麼啊?看爺爺我把他揍成一團爛泥巴!”

揮手搶過了周處手中的那張信函,水元子眉飛色舞的看了起來。剛剛看了幾個字,水元子身體猛地一哆嗦,臉色變成了一片極其難看的鐵青色,隨後,他整個人的肌體都化為了那種,極其詭異的,讓人望之心寒地,純粹的,無比純淨的透明色澤。陽光照耀在他的身上,居然幻出了一圈圈的七彩光芒,鋪天蓋地地寒氣,籠罩在了整個瑤池上空!

水元子手一抖,把那信函交給趙月兒,嘴里發出了恐怖的冷笑聲︰“哈哈,哈哈,原來如此,九龍匯陽大陣,天地中一等一的純陽至剛的陣法,原來是這麼用的,難怪他的地宮中,還架設了這麼多的破除禁制的陣圖。”水元子的臉色變得極其凝重,獰聲喝道︰“小貓,給爺爺我听著,現在距離夏至還有四個月時間,給你三個月,必須把這些新變成人的家伙操練出個模樣來!望死里去操練,反正他們皮粗肉厚,不怕疼痛的。時間,可是不多了啊!”

一道道凌厲的法力波動從水元從身上噴了出來,他右手五指急速的掐動了一陣,額頭上突然出現了一塊三稜形的白色晶體,一道道微妙的神念波動,劃破了虛空,不知道傳遞去哪里了。依稀可以听到水元子在嘴里唧唧嗚嗚的亂哼哼︰“水母,你現在可不能睡著,給爺爺我清醒過來,這些事情,到底是干什麼?天意,到底是什麼?”

良久的沉默之後,水元子突然噴出了一口純白色的鮮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雙眼看著天,面色古怪的看了看趙月兒和厲虎等人,突然仰天長笑︰“原來如此,嘿嘿,哈哈哈哈,九龍匯陽!厲虎,快去操縱那些畜生。到時候,可是有好戲看了!哼哼,爺爺我以為呂風那王八蛋已經是天下一等一的歹毒了,誰知道,天上天下,心機狠地人,不止他一個啊。”

也不再多說,水元子盤膝坐好,擺出了一個冥思修煉的法門,沉聲吩咐到︰“周處小子,你們回去,告訴呂風說,一切按照他所說的去辦就是了。告訴他,等得雙陽匯聚,至陽踫擊的那一刻,就是發動的時候……天意如此,這一次的功德,嘿嘿,足夠爺爺我升神了罷?”他臉上的神色很古怪,似乎是驚喜,似乎是恐懼,有點希冀,有點畏縮的樣子,讓周處他們是滿頭地霧水。

只有趙月兒看了那信函後,默默的點點頭,一言不發的也盤膝坐了下來。滿臉高深莫測的微笑,雙手挽成了一個蓮花般的印訣,渾身彩光繚繞,自顧自的入定去了。周處他們丈二的金剛摸不著頭腦,互相看看,按照呂風的交代,向小貓討要了那江山社稷圖後,又匆匆的奔了回去。

國家有排山倒海之力,這句話用在如今的呂風身上,卻也合適。雖然沒有出動朝廷地人馬,可是畢竟屬下有萬多名法力高深的修士,一聲令下,長白山深處立刻就出現了一塊巨大地平地。數百個乾坤袋同時往那平地里傾瀉,頓時礦石堆積如山,在陽光下反射出了刺目的光芒。上次呂風他們鑄造那三條法龍,是小心翼翼的在地下一條一條的進行的,可是這次,卻是六條一起動手,這規模可就大了。

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呂風才刻意地提出,去長白山荒僻的所在進行這番大動作。他也不想中原道門的人發現事情不對勁,跑來妨害他的計劃地。周處他們從瑤池帶來的消息,呂風經過仔細的揣摩推算後,心里已經有了決斷,已經是放心了不少,所以再也不擔心什麼了。

站在那礦石山的頂部,呂風得意的說道︰“主上,你們只要隱藏好了痕跡,不讓中原道門地人故意的破壞,其他的事情就交給屬下就行了。一般說來,按照本官的身份,若是中原道門人的不知曉我們鑄造的這些東西是做什麼用的,一般都是不會故意的搗亂的。我這里已經有了聖旨,證明這是當今皇上安排的,鑄造的去鎮守皇宮的金龍,萬一有正道修士經過,看到了聖旨,他們也不會說什麼的。”

主聖抓過那聖旨看了幾眼,皺眉到︰“古怪,那些修道之人,分明比你們這個朝廷強大百倍,卻還對朝廷如此的恭敬,真是奇怪至極。哼哼,若是本聖的話,哪里會理會一個實力不如自己的人的命令呢?”搖搖頭,他不解的把那聖旨丟還給了呂風,應諾到︰“那,就按照你說的做罷……可是,你前次不是說,可以用江山社稷圖把一切的動靜都掩蓋起來麼?”

呂風露出了很謙卑的諂笑,他低聲說道︰“那時候屬下還沒有考慮妥善呢。屬下得知的消息,此番右聖被人殲滅,江山社稷圖的老東家一元宗卻也是出現了的,當年右聖可沒有斬草除根啊。”呂風心里陰笑了幾聲,臉上卻是很溫順的樣子,仔細的解說到︰“這江山社稷圖幻化出來的虛像,瞞過普通人那是可以的,可是這畢竟是一元宗的看家法寶,萬一正好有人遠遠的看到了這法寶的光芒,豈不是招惹了是非麼?”

他解說到︰“所以,這寶貝是備而不用,若是沒有修道人來窺探,那就一切都好,反正我們有聖旨,在這里鑄造法龍等等,可以堂而皇之的進行,誰叫屬下是朝廷的重臣呢?若是有修道人來窺探,探出了什麼風聲去了的話,那屬下直接就祭起江山社稷圖,困住那些道人,把他們誅殺了就是。總之在夏至之前,不至于出亂子就是了。”

主對是個沒有什麼機變之術的人,听到了呂風的話,他覺得樣樣合理,頓時點頭應諾了。他笑道︰“元聖正在神殿整頓人馬,只要夏至那天我們這邊一發動,立刻就率領所有的神殿護衛以及祭祀,跨海而來,迎接本族大軍。同時嘛,也是當作先鋒,先掃蕩了幾個正教門派再說其他。”他冷笑到︰“東海之外,有個極厲害的人上次算計了元聖一次,若是他還在那里等候的話,看他可能在數萬人的圍攻中活下來。”

呂風笑著,馬屁如潮,拍得主聖那是飄飄欲仙,渾身不知道多舒服了。

他們二人在這里一個拍馬屁,一個吃馬屁,正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那邊已經開始發動了。四十七個正道修士在地上布置了幾個屬性為火的陣法,各自站定了方位後,同時使用法訣,頓時四十九根十丈粗細的火柱從地下噴了出來,直噴到了數十丈的高空,融會成了一片紫紅色的火海,發出了‘嗡嗡’的呼嘯聲。強大的熱浪一波波的掃了出去,方圓十里的積雪立刻就蒸發了,就連附近的樹木,也漸漸的干枯變黃了。

主聖看得事情正式開動了,再也沒有心思和呂風鬼扯,他大步上前,怒罵到︰“你們這群混帳,這些仙長都開始施法了,你們還磨蹭什麼?給本聖上,把礦石都送進那火焰中去冶煉,按照數量多少,千萬不可出錯了!先熔煉成‘天陽金’,再來鑄造成法龍!……你們八個,也去幫手!快,快,快,不許用法力送進去,你們扛著礦石飛上去,把那些礦石用手送進火焰里!”

這條命令一下,靈先生八人都苦起了臉,不許用法術卷起這些礦石往火海里送,這不是逼著他們用血肉之軀和那純陽真火對踫麼?而且他們也覺得奇怪,主聖怎麼對那些道人這般客氣了?都口稱仙長了?以前他可是最看不起正道修士的呀!

偷偷的嘆息了一聲,靈先生他們認命的飛了起來,抓起一塊塊的礦石,小心的投擲進了那已經融合成實質一般的火焰中。那礦石一放入火焰,幾乎立刻化為了液體,其中的雜質被消融為氣體,就剩下了最為精純的一點點金屬液體在里面……

呂風看著神殿的屬下們一個個忙碌了起來,不由得臉上露出了極其怪異的笑容,手中又出現了一個乳缽,有一杵沒一杵的在那里搗弄起那些稀奇古怪的藥物來。這幾天來,他有空就在那里煉制那些稀奇古怪的春藥,主聖他們已經習慣啦,再也懶得說他什麼。主聖他們也清楚,若不是呂風有個朝廷重臣的身份在那里,他們怎麼可能如此肆無忌憚、大張旗鼓的在中原架設法陣、鑄造法龍呢?他們這麼多的神殿所屬人馬,怎麼可能安然的停留在中原呢?所以,呂風哪怕配置的春藥使用的原料再稀奇古怪,再惡心,他們也是熟視無睹了。

一杵,一杵,一杵,用力的在那乳缽中搗弄著,看著天空那越來越大的金屬溶液匯聚而成的球體,呂風低聲說道︰“萬事具備,只等東風……水老怪說的那法子,可真正惡毒了……唔,來吧,老子就和你們賭一把。若是你們贏了,老子帶著所有的人馬躲進瑤池。若是你們輸了,你們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中原道門,嘿嘿,會有一個驚喜給你們的。”


第五百一十章  魔劫之前

"呂大人,您怎麼回京城了?"小李子看著呂風那滿是邪氣的臉蛋,不由得有點膽怯起來,小心的退後了一步。


呂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小李子,前幾年,可真對不住兄弟你了。我呂風,還是依靠你才進的燕王府,可是,接下來我呂風得勢了,卻一直打壓你。你好容易成立了個東廠,卻被我的錦衣衛壓得死死的,沒有出頭之日。唉,我們私下里也有了不少的沖突,做哥哥的我,可真正是對不起你。你,不會懷恨在心罷?"

那滿臉的笑容,配合著四周的呼嘯的寒風,以及那從高牆外被卷進了皇宮,飄飄蕩蕩四處亂飛的黃葉,小李子簡直就有如三伏天被一桶冰水從頭蓋骨里潑進去了一樣,冷得那個難受啊。身上直哆嗦,心里則是怕得要死,不知道呂風到底和他說這些有什麼用意,要知道,呂風以前主動道歉過的對象,可都滿門抄斬啦!小李子在心里尋思到︰"最近公公我的東廠,沒有太太的動靜罷?"

看得小李子那滿臉青白的可憐模樣,呂風不由得大笑起來,搖搖頭,拍打了一下小李子的腦袋,呂風又點點頭說道︰"罷了,畢竟是這麼多年的交情,以前你的東廠和錦衣衛爭權奪利,也是應該的,我呂風,不怪你。以後,嗯,李總管以後皇上可要你多多照應了呀!朝廷內外的事情,可都要幫皇上盯緊了。我們都是先皇最信任的臣子,可不能對不住先皇啊。"

緊緊的握了一下小李子的肩膀,嚇得小李子以為呂風就要下重手了,頓時身體猛的軟了一下。呂風臉上浮現出遏制不住地笑意,嘆息了一聲。輕輕搖頭後,隨手把一本書冊交給了小李子。"這是我義父手中所有騰龍秘諜組織的名單、聯絡方式,日後,這些東西,甚至可能是錦衣衛,都要交給兄弟你了。李總管,李兄弟,不要讓我呂風失望啊!"

突然的頓了一下,眉頭緊鎖的呂風嘆息到︰"另外,我呂風的義兄厲竹在江湖上,卻是有很大的一份基業。想來,李總管是很樂意替本官照應他的。"朝著小李子點點頭,呂風的身影突然消失在空氣中,這被呂風用來傳信地,不過是呂風分化出來的一具分身罷了。最終,呂風還是決定,讓厲竹留在江湖上。最起碼,會比跟著他安全得多。隨口的囑托,小李子卻是不敢違背的。

隱約的,小李子听到耳朵邊有一縷極細的聲音在叮囑他︰"這些事情,你誰都不要說,先著手接收騰龍秘諜的勢力罷。日後,朝廷中,可就是你李總管一人獨大了!還記得當年白雲老道給我們卜卦算出來的命格麼?你高倨其上,受無數人朝拜,而我呂風呢,帶著一片尸山血海,卻是在旁邊觀望的。這老道,卻也有幾分本事。"幽幽的,帶著幾分媚惑氣息地聲音裊裊遠去,"李總管,記住,這些話,可不能對別人說哦?最起碼,夏至日之前,可不能告訴別人。"

強大的魔力,讓小李子深深地記住一呂風的話,夏至日之前,絕對不能對任何說起今天的事情。他就有如一具行尸走肉,緊緊的抓住了那本象征著大明朝最強大情報機構的厚厚地書簿,點點頭,突然間煞氣飛揚的,朝著深宮走了進去。

與此同時,峨嵋山、青城山、點蒼山、地下鬼宮,荒漠陰谷等等游仙觀門徒聚集的地方,在秦道子、蕭龍子、邪月子、靈光子的指揮下,那些游仙觀門徒把值錢地、重要的藥材、材料等等物事席卷一空,全部通過趙月兒架設的法陣,送入了瑤池中去。

每個據點的虛空中,都有秦道子巨大的全身像浮了出來,他在那里扯著脖子,口水四濺,聲嘶力竭地嚎叫著︰"兄弟們,我們游仙觀的兄弟們,這回是我們出頭的機會來啦!我們掌門人得到了機密的消息,有一群海外的魔頭要來中原搶地盤啦,他們的口號就是趕走中原道門的正教修士,讓他們來中原吃香的、喝辣的! "

眼里那個金光燦爛,渾身仙氣繚繞,秦道子嘴角積著一堆的白沫,在那里發狂一樣的咆哮著︰"兄弟們,你們說,我們應該怎麼辦?中原地地盤,應該是我們的,中原的名山大川,應該是我們的,中原的美貌……啊,這個,中原的所有的好處,都應該是我們的!所以,老子……這個,本觀主決定啦,好處,我們一定要佔!"

凶狠的目光掃過了的門人弟子,所有游仙觀的地痞流氓無賴惡棍同時舉起了右手,無數道劍光直沖雲霄︰"我們的,我們的,我們的!"那聲勢驚天動地,龐大的煞氣彌漫四周,騙天老道等一元宗的正統道人看的目瞪口呆,蕭龍子喃喃自語到︰"這群小牛鼻子,他們還真是團結一致啊!若是三十年前,我們一元宗就有這樣的弟子,誰還敢欺負上門來?"

右手狠狠的揮動了一下,秦道子大聲喝道︰"對!所有的好處,都應該是我們的,我們游仙觀,錯了,現在是我們一元宗,是中原最強的道門,我們就該有最大的好處!兄弟們,我們等著,等著他們兩虎相斗,兩敗俱傷的時候,我們就用一元宗的名義出山,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們一元宗,就是那漁翁,等他們都死光了,兄弟們,你們說怎麼樣?"

無數法寶沖天而起,其中絕大部分都是來自藏天印的巫族密寶,這些地痞無賴發狂的嚎叫著︰"等他們兩敗俱傷,兄弟們上去打悶棍、下迷藥、黑布袋套腦袋,搶光他們的山門,搶光他們的飛劍,搶光他們的法寶,搶光他們的美貌弟子!中原一統,唯我一元!"數萬真元雄渾的門人同時吶喊,那聲音簡直就有如一聲天雷,震得方圓數百里地都在顫悠。

秦道子等老道連連點頭,同聲厲呼︰"如此,徒兒們,好好地磨礪你們的飛劍,好好的鍛煉你們的法寶,好好的養足一口先天元氣,等得他們力盡疲乏之時,就是我一元宗奠定中原道門真正領袖的大好時機!掌門已經有了完全的準備,只要兄弟們好好的拼命,這個大大地錦繡天下,就是我們的!……你們怕死麼?"

"不怕,不怕,腦袋掉了碗口大個疤!爺爺我們有什麼好怕的?"這游仙觀的門徒,都是一群亡命之徒,誰知道害怕怎麼寫?他們就仿佛那紅塵市井內斗毆爭地盤的幫派分子一樣,想到的就是搶奪了更多的地盤後帶來的好處。誰又會擔憂自己是否可能倒在那腥風血雨中呢?海嘯一般的聲浪遠遠的舒心了出去,游仙觀地駐地內,殺氣彌漫,煙塵蓋天,天空中雲層滾滾,那萬里浮雲,都被他們的煞氣沖動了。

萬里虛空之上,渾身破爛的夏頡坐在一塊被他禁制住的流星上,滿臉不懷好意的看著身前那上百名渾身籠罩著強烈金光的人影。良久,夏頡這才吊爾郎當的說道︰"諸位好朋友,神魔、封神兩戰之後,好久不見了啊!廣成子,你欠我三百個金錢的酒賬;雲中子,你欠我八個銀錢的賭金;懼留孫,你別躲,我看著你了,你偷喝了我那唯一一壇的百髓液,你說罷,一滴值多少錢?"

絮絮叨叨地數落了足足有小半個時辰,他面前那百多個人影身上的金光黯淡,一個個狼狽無比的露出了真容來。這些上古的神人,看著夏頡那趾高氣揚、神氣活現的模樣,氣得牙齒直癢癢,一個個拳頭緊握的,恨不得就沖上去暴揍他一頓。良久,還是黃龍真人先開口了︰"夏頡你閉嘴,你從我們這里弄去的好處還少麼?當年我們誰沒有被你仗勢勒索過?嗯?"

磨著牙齒哼哼了幾聲,黃龍真人雙目金光閃過,朝著下方看了一眼,突然笑道︰"諸位仙兄,看來,此番小弟的一元宗,卻是要獨佔鰲頭,取最大的好處了。嘿嘿,昆侖山也威風了這麼久,也該讓小弟的一元宗出頭了罷?看看,多大的煞氣,多大的威風啊,我們的雲路,居然都被沖散了,實在是讓小弟心中暗喜啊。 "

一群太古神人憤怒的喝罵起來,紛紛指著黃龍真人的鼻子叫嚷個不停。尤其那些還有門人弟子在下界開枝散葉的神人,更是叫嚷得厲害,紛紛指責一元宗敗壞了規矩,紛紛指責呂風那家伙實在是心狠手辣,把整個中原道門都利用了當作工具了。

夏頡看的郁悶,听這些神人吵吵鬧鬧的,他更加有化為一柄巨劍一劍劈下去的沖動。提起體內巫元,他暴聲喝道︰"閉嘴,一群老不死的,你們誰又是真正關心體恤自己隔代傳人的?哼哼,你們這一次,不也是把整個中原道門當作工具了麼?你們這一次,難道又是懷了好心?那呂風,不就是按照你們的意思,變成了如今陰險奸詐無恥下流,無惡不作,兩手血腥的魔頭麼?哼,虛偽!"

百多個神人的臉色一起垮了下來,廣成子陰不陰陽不陽的哼哼到︰"夏頡老兄,我欠你的錢是不假,可是所謂砍樹不傷皮,打人不打臉,你這樣子說,可就有點……雖然,實際上,我們的確,這個,很久以前就做下了功夫,一切都是我們在背後安排的,可是,你也不能這樣說我們,仿佛我們比呂風還要奸詐無恥了一樣!"

咳嗽了一聲,黃龍真人一臉坦白的說道︰"這個,其實都是意外,誰能想到呂風,他居然在進了一元宗以後,會有機會變成如今的這樣模樣呢?一切都是意外,都是意外啊。雖然我們是神,可是偶爾也是會失誤的,這個教訓,我們已經很深刻的從這個教訓中得到了經驗,以後那是再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了。所以,我們這次找夏頡老兄你,就是想要看看,是不是,你也配合一下我們,方便最後行事呢?"

屁股在那粗糙的流星表面上扭動了幾下,夏頡陰險的笑起來︰"要老子配合你們?嘿,老子不是已經在配合了麼?呂風那小子怎麼找上我的?老子不是已經在東海外,給他攔住了那最狡猾的元聖,換了個傻乎乎的主聖進入中原麼?這回,可沒人能看破他那伎倆了罷?"頓了頓,夏頡很不解的問道︰"可是,你們一定要告訴我,你們到底想要干什麼?九州結界,你們難道就真的不要了麼?"

懼留孫眯著眼楮突然睜開,眼里閃過了一道寒光,淡然說道︰"有沒有,都是一樣了。中原地地脈靈氣,再也禁不住九州結界龐大的消耗了。必須撤去九州結界,讓地脈龍氣休養生息,否則千年之後,中原的土地,必然是寸草不生。然,此時的九州結界,九州神器已經聯為一體,就算是我們,怕是也無法分開他們了……故,我等定下這等計策,卻是一箭雙雕也。"

夏頡地臉色很古怪,極其的古怪,他朝著天空哈哈狂笑了三聲,拍拍屁股,就這麼化為一道寒光縱了下去。他冷笑到︰"原來如此。那,中原道門的爛攤子,就讓你們來收拾罷!我倒是要看看,最後你們如何收場!就算你們這些人,加起來是中原九成門派地祖師爺,嘿嘿,就看你們的威信,到底有多少了。"

天空中祥雲閃動,百多道金光突然出現,化為道道流光,朝著下界落了下去。

長白山上,呂風翹著二郎腿,斜靠在一顆大樹上,懷里抱著一個乳缽,有一下沒一下的胡亂搗著里面的藥渣。主聖坐在他身邊的草地上,嘴里叼著一根茅草,傻傻的看著灰白色的天空,突然低聲說道︰"若是最後我們成功了,本聖終于能夠回去故鄉。這里雖然好,可是天畢竟不是暗紅色的,空氣,也沒故鄉那邊的味道。我們在外面,也漂泊得夠久了。"

呂風呆了一下,猛的抬起頭看了一下主聖,突然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點點頭,很溫和地說道︰"主上所言極是,想來那魔域的景色,定然是與這里大不相同的。"手上猛地用力往那乳缽里磨了幾下,呂風輕輕的說道︰"誰說不是這樣呢?再好的天下,也沒有自己的故鄉好啊。不過,主上,你們卻也有著這樣的感懷麼?"

很不滿地看了呂風一眼,扭動了幾下身體,讓自己很舒適的躺在了那發黃的草窩里面,主聖仰天看著那一片片灰色的雲彩被狂風吹過,很有感慨的說道︰" 那是自然,就算我們的生命里充滿了殺戮和征服的欲望,可是畢竟我們也是生命,多少會有些情感的。你們人所有的,我們也有,不過就是稍顯得淡薄一些罷了。"

兩只手慢慢的伸出去,朝著虛空狠狠的握成了拳頭,主聖出神的喃喃自語︰"破壞九州結界,讓我族大軍再度降臨這個世界,可是,也可以讓本聖回家啊。 "抬頭看了呂風一眼,主聖很認真的說道︰"呂風,其實本聖一直弄不清楚,我們到底是為了那豐厚的賞賜,為了本族的大計,或者僅僅是為了我們回去的心願,才如此努力十幾萬年。"

無意識的隨手捏碎了一只從身邊倉惶經過的野兔頭顱,舔了舔手指頭上的鮮血,主聖有點氣惱的說道︰"只有元聖那鬼家伙,滿腦袋里面都是陰謀詭計,卻不明白這些事情的重要。"似乎不想在呂風面前暴露自己內心的弱點,主聖眨巴了一下眼楮,語氣重新變得無比的陰森和嚴厲,低沉的問道︰"不過,呂風,你能否告訴本聖,你身為一個凡人,卻怎麼甘心投入我魔道中來呢?"

猛的呆了一下,呂風瘋狂的大笑起來,隨手把那乳缽放在了身邊,又搖出了一個玉瓶,把十幾滴顏色青綠,散發著濃郁陰氣的液體滴了進去。搖搖頭,主聖不滿的說道︰"你可要小心了,那邊正在鍛造法龍,這些陰氣太重的東西,可不能沾染上去……哼,大明朝的那些王爺,都是一群該死的東西,居然煉制這麼髒的東西……呂風,你還沒有回答本聖,你為何會投入魔道呢?還這麼死心塌地的投靠了我?"

眼里寒光閃動,呂風淡淡的說道︰"哦,無他,權勢而已。"凝重的思索了一陣,呂風第一次很坦白的向人暴露出了自己的內心。尤其,對方還是一個天字一號的大魔頭,想要徹底顛覆這個世間的大魔頭。

"屬下出生後,就不知父母為誰,自幼生存于市井之中,飽受欺凌屈辱。那時最大地願望,就是和兄弟一起,成為甦州府最大地幫派頭目,有權有錢,可以肆無忌憚的調戲女人,可以吃最好的飯菜,喝最好的酒。"譏嘲地笑了幾聲,呂風陰聲說道︰"等得為了那顆該死的劍丸,被人追殺,卻又得蒙恩師相救後,屬下卻又接觸到了更多的東西。"

"力量,一個男人必須有實力,才能在萬丈紅塵中活下來!"呂風的語氣很凶惡,臉部表情很猙獰,主聖卻是听得津津有味。"數番起落,我呂風才明白,絕對的力量和絕對的權勢,才能讓自己真正的踏在所有人的頭上!昔日懷著一身武功加入燕王府,卻被朱&#65409;登那廝故意挑釁,故意的挑撥卻一直不敢還手不過因為他的權勢比我呂風強,身份比我高貴而已。"

"而後,我呂風逐步的爬了上來,最終到了錦衣衛統領的位置,並且還成為了大殿下世子的師傅。嘿嘿,權勢這玩意,可是個好東西啊!尤其看到我呂風一聲令下,數萬個頭顱落地,主上,你嘗試過那種滋味!那種高高在上,一言決定千萬人性命地主宰一切的痛快感。所以本官迷醉了,雖然我呂風升官的原始目的不是為此,可是卻已經欲罷不能了。"

狠狠的一藥杵捅在了那乳缽內,強大的火系元力透體發出,刺目的白光中,熱流滾滾散開。那乳缽中的藥液直接升起,化為了足足上百粒綠豆大小地紫色藥丸,異香撲鼻。一股強烈的,很深邃的陰涼氣息順著那香氣彌漫了出去,輕輕的嗅了一下,那涼氣頓時直沖腦門,仿佛冰冷的水銀一樣,順著經脈就這麼流淌了過去,百脈為之一暢。

主聖哼了一聲搖頭不屑的說道︰"一群下賤的王爺,你為了討好他們,也不用下這樣的功夫。這百粒春藥,已經比得上天級三品的靈丹了,豈不是便宜了他們?唔,這藥丸中的陰氣太盛,簡直就勝過了一千年老鬼的靈氣,可千萬要收藏好了,不要踫到了法龍可是個麻煩。"主聖念念不忘告誡呂風,這些含著陰氣的東西,可千萬不能和那純陽的法器給踫上了。

呂風淡然的笑著,小心的把九十余粒藥丸放進了瓶子里面,塞進了乾坤袋,剩下的不到十粒藥丸,則是放進了另外一個瓶子,塞進了袖子。他得意洋洋的笑道︰"主上放心,這也不過是唬弄一下那些不一會兒而已,卻不礙事的。屬下辦事最是小心不過,怎麼也不會壞了您的大計。再者,屬下卻是要依托主上您,才能更進一步嚅,自然會小心謹慎的。"

他笑得無比的開心,笑得無比的迷人。"更高的權勢和更強的力量,我已經深深的迷醉了呀!可是紅塵中,最高的權勢不過是一國之主,最強的力量不過是飛升仙界。我呂風何等人,豈是會被這些微末之事所打動的?要權勢,自然是讓整個三界震撼的權勢,要力量,自然是能夠翻天蹈海的力量。而這些,只能是依托主上您,才能得到,所以,投身魔道,有何不可?"-

啪啪啪啪-,主聖不斷的鼓掌,他直起上半身,連連點頭說道︰"妙論,妙論。呂風,你果然天生就應該是入魔的人,實在是讓本聖欣喜呀。自古以來,投靠我族的修士無數,可是能如此堂而皇之說出自己野心的人,你是第一個!好,好,好,只要你好好的跟著本聖干,總有一天,你會達成你的目標。本族的慣例,強者為上,只要你以後能足夠強,就算是壓過本聖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呂風滿臉笑容的看著主聖,拱手到︰"一切還有望主上多多提攜了。"他笑得很燦爛,深知自己已經獲得了主聖絕對的信任,甚至對于自己在鑄造法龍的法陣邊上玩弄這些純陰的藥劑等等,都不計較了。呂風在心里嘆然道︰"罷了,權勢,的確是我呂風如今舍棄不下的東西。可是比較起來,我一元宗諸位師長的大仇,更是讓我呂風耿耿于心!"

"我呂風卑鄙、下流、狠毒、無恥,實實在在是天地間數一數二、獨一無二、曠古爍金、空前絕後的王八蛋!可是,老子呂風起碼還知道天地君親師是什麼意思!天地不仁,老子不理會這個天地!君王大權,乃掌握在本官手中!親人?老子無父無母,除了義父,哪里有其他計較?只有這師字,一元宗造就了我呂風,我呂風卻絕對不是忘本的人。"

臉上笑意蕩漾,呂風心里卻是一片寒冰。"你滅我一元宗,就是生死之仇。哪怕你能給我天大地好處,我呂風也只能滅了你,任何權勢地位,都換不來我師門長輩地性命!故,我呂風退而求其次,只求本官的權勢,能夠號令整個中原道門,讓我一元宗成為真正的道門領袖。數萬年後,我一元一脈,當在仙界劃地稱王! 此等權柄,如此的威風,豈不比跟著你等一干異族做走狗來得快活?"

哈哈哈地狂笑了好幾聲,呂風跳了起來,一腳踢飛了那被主聖捏碎了頭顱的死兔子,大步朝著那鑄造法龍的所在走了過去。"主上,屬下乃是得那水元子襄助,身為先天火元靈體,體內真火至陽至剛,正好拿來煉制這法龍哩!主上放心就是,屬下絕對不放出一絲一毫地魔氣來,保證耽擱不了事情。"呂風大步的走了過去,主聖不放心的也跟了過來。

"此事非同小可,你可千萬不能給本聖出紕漏。"主聖很是小心的告誡呂風,唯恐他一時失手,壞了這已經快要成型的六條法龍。以主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呂風體內有一股無比精純的火力潛伏,可是卻沒想到會是先天火元之體。誰又能想到,一個普通的修士,能夠降服那等本源的力量,並且和自己的身軀化而為一呢?

搖搖頭,主聖很坦白地說出了自己的心思︰"原本以為你修煉的陰火一類地法術,沒想到卻是先天火元之體,如此甚好。那幾個小道人,雖然能噴出道門純陽真火,可是威力實在羥,熔煉礦石就差點要了他們的小命,不要說如今鑄造法龍了。若是呂風你真的是純陽的火元,倒是大有好處,那法龍以先天之火鍛造,日後的威力,怕是又要大了三分。"

呂風點頭微笑,大搖大擺的走到了一尊懸浮在離地五尺許,長二十余丈,腰圍三尺許地飛龍雕像前。幾個老道正在那里掐動法訣,一口口的往那飛龍身上噴吐著自己的本命元氣,看得一團團赤紅色得純陽真火,包裹住了那法龍巨大的身軀,讓整個法龍保持著半融化的狀態。火光閃動,那龍體內仿佛流質一樣在緩緩的流轉著,雖然看的出來他的大概模樣,卻始終沒有成型。

主聖很不滿的看了看那幾個正教修士,低聲咕噥到︰"道行如許之差,法力更是等于沒有,若不是本聖的魔氣偏向陰寒一脈,哪里輪得到你們在這里擺弄?呂風,你先試試,以真火鑄造法龍的同時,還要在它內部嵌入九九八十一重陣圖,每一重陣圖都由四十九個單獨的純陽陣法聯結而成。每一片鱗甲上,更是缺少不得匯聚純陽之氣的法陣,你卻是試試看。"

呂風原地坐下,沉默調息了一陣,笑道︰"如此,還有勞諸位給呂風護法了。"朝著靈先生他們拱手示意,呂風長吸一口氣,猛的喝道︰"來啊,把六條法龍聚集在一起罷!本大人負責熔煉它們,你們就以先天本命元氣,配合純陽真火,在其體內刻錄陣法,萬萬不容有誤。"說完,呂風手一招,遠遠近近六條懸浮著法龍同時飛到了面前。嘴巴一張,一道乳白色近乎透明的火焰頓時噴了出來,把六條巨龍裹了進去。

那道白色火焰一出,頓時方圓里許之內溫度狂升,-嘩啦啦-一陣風火聲響處,附近的樹木草木,居然就憑空生煙,燃燒了起來。主聖大駭之下,連忙命令到︰"還不速速去布置禁制,可不要讓火勢擴散了。燒毀了這數萬里的山林無妨,若是引來外人窺視,卻是大大不妙的。"把靈先生等人都支使了出去,主聖看著呂風嘴里噴出的那道先天元火,不由得有點羨慕又有點嫉妒的低聲咕噥道︰"果然是先天火元之體,好運氣啊,好運氣啊。那水元子是上古水仙?果然好見識,果然好手段,居然能讓呂風和火元結合,哪知道卻是方便了本聖呢?"

歪著腦袋看了半天,看到呂風已經是閉目冥思,一門心思在那里噴吐火焰鍛煉那六條法龍了。主聖點點頭,干脆就在呂風身邊盤膝而座,默默的打坐起來。眼看得無數根細細的黑色光絲從主聖的額頭上冒了出來,圍繞著整個平整出來地鑄造場盤旋了幾周後,又閃動了幾下,慢慢地消失了。主聖滿意的睜開了眼楮,左右看了看,發現那些道人都沒有發現自己布下的禁制,頓時抿嘴一笑,又閉上了眼楮。

此時呂風,則早就已經分化元神,施展破裂虛空的法力,穿過了主聖布下地禁制,駕著一道無形劍光,去得遠了。他的肉身元體還在這里不斷的噴吐著火焰,可是內中地元神,卻已經隨著一陣清風,到了五台山後山的一道山谷內。

這山谷深有百丈左右,在那不見天光的山谷盡頭,有一座小小的寺院,卻是清淨清潔到了極點,半點塵埃都不沾染的。這也是呂風派遣出去,潛伏在各大正派中的密探打探出來的消息,這里乃是五台山最有名的幾個老僧潛修的地方,也是那些佛門高人雲游天下,偶爾聚會的場所。如今,利用十絕大陣殲滅了右聖所屬大軍後,張三豐、脫塵老尼,以及點星真人等道門高手,都聚集在這里,聯手默運玄功,潛心推算。

寺院門口地小平地上,張三豐坐在那里,眉頭緊皺,低聲說道︰"這事情不對,非常不對,大大的不對!這魔劫的征兆極其厲害,可是怎麼如今推算,卻又是一片地祥瑞了呢?這發動的征兆,就在若有若無之間,得出的結果也是大凶大吉並存的卦相,天底下哪里有這樣的古怪事情?"他地胡須不斷的抖動著,顯示出他心里的極大不平靜。

右聖授首,魔道修士幾乎全滅,可是似乎一切都太容易了一些,這些心系天下黎民百姓的高人們,很是覺得不放心,所以才聚集在了這荒僻清淨的所在,想要推算出個端倪啊。張三豐在那里發牢騷,而其他的老道老僧,則是不斷的運用獨門密法,強行的推算卜卦,哪里有空理他呢?張三豐跟起來,原地轉悠了幾圈,又一屁股座了下去,唉聲嘆氣不已。

沒奈何,誰叫張大真人打架是一把好手,對于這玄門推算之術,卻實在是沒有什麼心得呢?可是在場的人中,脫塵老尼,卻也是沒有在那里推算,而是在教訓一個跪在她面前,渾身哆嗦的光頭少女。脫塵的語氣很是不客氣︰"既然已經出家,就該斬斷塵緣。為師要你在寺中修煉,卻又如何單身跑了出來?更不可恕者,你居然敢妄起殺心,前去刺殺那呂風!"

脫塵冷哼道︰"那呂風殺人無數,當年更是滅了你白帝門,你的父兄長輩,都死在他的手中。原本為父報仇,乃是人的本性,可是你既然已經出家,怎麼還能做那凡人冤冤相報的行徑?那呂風若是有罪,不用你殺他,上天自然誅滅他。若是他無罪或是功大過罪,你貿然的殺了他,豈不是給自己造孽,日後修成正果卻又多了一層障礙麼?"

那少女正要分辨,平地里已經是一陣香風卷起,滿天的祥雲飄蕩,瑞氣道道,隱約听到仙鶴清鳴,呂風的元神包裹在一團的紫霧金光中,飄然而來。化又化身為了天風道人的模樣,朝著在場的老道老僧們長笑到︰"諸位前輩卻是辛苦了,如此辛苦推算,哪里能得知詳細呢?貧道卻是有了確切的消息,夏至日,一干魔頭要在北平府起事哩。"

呂風哈哈長笑,朝著脫塵他們一拱手,飛快的說道︰"貧道最近正在參悟本門最高的靈訣,肉身已經是僵化了,輕易不能破關出來。故,只能以元神前來報信,還望諸位前輩早日做準備呀!據貧道得知,那些魔頭在北平,所圖謀的事情可不小呢。據說一旦發動,則我中原九州有傾覆之危呀……他們,可是準備徹底毀去我中原的苗裔哩。"

張三豐一個挺身跳了起來,抓著呂風的手喝道︰"小道士,我們一群老牛鼻子老禿驢在這里推算了一個多月,硬是沒有得到任何詳細的消息,你卻是如何知曉其中內情的?"眼珠子朝著呂風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陣,張三豐怪笑到︰"莫非你參加了那事,否則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呂風淡笑,身上紫光大盛,一股洪大的力量把張三豐震退,元神已經化為一團霧氣,飄飄蕩蕩的就要離去。他嘆然說道︰"此事,無非是貧道運氣好罷了。貧道門下弟子去那北平府度化一有靈根的弟子,卻無意中探得了這條消息。可憐我那徒兒,卻是勉強奔回了青雲坪,就魂飛魄散了,莫非張真人還懷疑我天內道人會是魔頭一黨麼?當日卻是誰把那一干邪魔,引進十絕誅仙大陣的?"

張三豐訕笑,拍拍手道︰"罷了,老瘋子我可沒有懷疑掌門的意思。不過,那些魔頭,卻是何方來歷?"

呂風化為一團青煙飄散,只是留下了他最後一縷聲音︰"听我那弟子說,似乎是上次我等殲滅之魔頭的幕後之人,其黨羽,更是當年神魔之殘留下來的魔族戰將,不容小覷啊……夏至日,午時,他們將發動!"-

嗡-的一聲,幾乎所有的和尚、道士同時跳了起來,瞪圓了眼珠子,半天沒吭聲。

只有脫塵的那個小徒兒,渾身哆嗦著的跪在了地上,不斷的拉扯著脫塵老尼姑的袖子,低聲說道︰"師尊,師尊……"

脫塵低頭看著她,有點心神不定的說道︰"罷了,師傅此番不責罰你,你自己回冊面壁三年罷。"

那小尼姑猛的抬頭用有點高聲的說道︰"不是,師尊,徒兒,徒兒想要說,方才那老道,就是錦衣衛的大統領呂風!"

所有的道人、和尚同時激靈了一下,張三豐厲聲喝道︰"小禿驢,此話怎講?"

那小尼姑驚恐的看了脫塵一眼,又看看張三豐,低聲回稟道︰"張真人,那呂風當年率領錦衣衛,剿滅了我白帝門,晚輩記得他的聲音,哪怕他的身形容貌再變化,晚輩也是听得出來的。絕對沒有錯,那人絕對就是呂風,尤其他的那笑聲,那笑聲……當年他滅我白帝門滿門的時候,也是這樣笑的!"

脫塵等人面面相覷,良久,點星真人才低聲說道︰"如此說來,我等卻是要從長計議了。"


第五百一十一章  大破滅後一曲邪風(大結局)

一輪金陽高照,漫天的光和熱,仿佛燃燒的鐵水一樣慢慢的傾瀉了下來。這年的夏至日,特別的炎熱,據說有些地方,已經有百姓因為悶熱而死。一條條野狗茫然的躺在青石板上,連吐舌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偶爾一條粉紅色的大舌頭從狗嘴里面冒出來,上面也是干巴巴的,一點水氣都沒有。熱,很熱,非常的熱,似乎整個天地中的熱量都集中在了中原,熱得讓人無法忍受。

風不動,樹不搖;人無語,雀無聲。天地萬物,都因為這暴虐的炎熱,變得死氣沉沉。很少有人還在室外走動,偶爾看到街上走過一個人,那人也仿佛幽魂一樣,極快的飄了過去。慘白的光芒中,甚至就連人影都看不清,因為眼楮都已經被強光給弄得昏花了。

"曰遂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象何以識之明明暗暗惟時何為陰陽三合何本何化!"

"圜則九重孰營度之惟茲何功孰初作之斡維焉系天極焉加八柱何當,東南何虧九天之際安放安屬隅隈多有誰知其數!"

伴隨著朗朗的吟唱聲,呂風一身黑色的寬大錦交,手挽同樣渾身黑衣的趙月兒,緩步從他的府邸走了出來。四周空蕩蕩的沒有人影,只有幾條癩皮狗癱瘓一樣的躺在大街對面的屋檐下,近乎干涸的雙目呆呆地盯著呂風二人看了幾眼,然後突然跳了起來,夾著尾巴倉惶的順著大街跑了開去。因為一股沖天的煞氣騰空而起,逼退了四周瘋狂的熱量森森的冷氣讓整條大街變成了鬼蜮一般。

呂風、趙月兒在前方緩步行走,無數的錦袍大漢從四面八方匯聚了過來,整齊的跟在了呂風的身後。足足上萬人的隊伍,這已經是錦衣衛對外公開的所有編制地人數了。可是身著錦衣的人源源不絕的匯入了這支隊伍,陰冷的殺氣彌漫四周,外界的極熱和這支隊伍的陰寒,融合成了一種極其古怪的氣氛,仿佛大災就要降臨一樣,路邊的百姓、商戶,忙不迭的關閉了門戶。

有東廠的密探目瞪口呆的出現在街邊地巷子口,他們不明白同為監察機構的錦衣衛到底想要干什麼?眼前的人數,幾乎是他們東廠所知曉的所有的錦衣衛屬下了啊!難道呂風把所有地錦衣衛所轄的人馬都招回了北平?他要造反不成?可是造反也要去攻擊皇宮啊,他帶著人馬往城外走干什麼?可是沒有人敢上前詢問一句,這些密探知曉自己是什麼身份,呂風一根小指頭就可以讓他們死一千次,誰敢上去討沒趣?

大隊人馬緩緩的離開了北平城,朝著城外那地宮所在行去。看得呂風他們出了城,整個北平城立刻就亂了,當朝權柄最重得呂風,沒有和皇帝打一聲招呼,也沒有去各部各司備案,就帶著萬余名接近兩萬屬下突然出城,這事情可不小。萬一有了什麼紕漏,天知道要掉多少人地腦袋!尤其,看這個聲勢,這個規模,莫非呂風把全國的錦衣衛都秘密的召集了麼?否則如何解釋會有這麼多的錦衣壯漢加入了隊伍?

可是不等北平城的大小官員反應過來,朱瞻基還沒有知曉這消息呢,讓那些官兒們驚呼不已地事情又出了一件。破陣營所屬的大軍,所有的高級、中級、下級將官以及七成的士兵突然離開了軍營,在沒有得到任何軍令的情況下,攜帶了大批的軍械,在城外的一塊空地上列陣了,大明朝最強悍、最不畏死的十一萬鐵甲軍,整整齊齊的排成了十一個巨大的方陣。隊伍黑壓壓的,布滿了方圓二十里的土地。

淒厲的牛角號響了起來,北平城九門同時關閉,稀稀拉拉的士兵出現在了城頭上。呂風同時兼任了負責頒布軍令的五城都督府的大都督,如今沒有了他下達軍令,後部的軍令到達各個軍營的速度可就慢了百倍不止。城內的大小官兒,可是拼湊了很久,好容易才拉起了這麼一點兒兵馬沖上城牆,防務著呂風造反呢。

那些後部的大老們,嘴里連珠箭一般的叫著苦,錦衣衛和破陣營都有了異動,呂風和小貓又是師兄弟的關系,天下人都曉得。或是他們二人聯手發難,恐怕這皇位就要動一動了。北平城方圓五百里內,就找不出一支軍隊能抵擋破陣營的。何況如今小貓在後部的根基極厚,大部分的將領還都是他的嫡系人馬呢?有那頭腦靈活的大臣,已經準備著向呂風他們效忠了。

呂風卻沒有理會城中的混亂,自顧自的帶著錦衣衛的人馬穿過了那破陣營列下的方陣,漫步到了那地宮的所在。那地宮已經竣工,地面上是一座葫蘆形的圓形樓閣,下面就是那九龍匯陽大陣,九條法龍,就按照九宮的方位,布置在了那圓形樓閣的四周。在強烈的陽光照耀下,九條法龍反射出了刺目的金色光芒,而法龍似乎又在瘋狂的吸收四周的熱量,眼看得一道道強烈的光流在那龍體內往來穿梭,看起來好不神異!

空中響起了破空聲,十三道光芒同時落下。主聖、靈先生等人顯出了身形,除了靈先生、空先生這些呂風的老熟人,還有另外四個老道也從神殿趕來了。其中一個神色有點憔悴,臉色有點灰敗的,正是當日在青雲坪,被趙月兒偷襲一掌打碎了元體的影先生。

主聖一落地,就發出了瘋狂的笑聲,他在原地發瘋一樣地轉了幾百個圈子,身體簡直就化為了一條黑影,根本看不的體形了。良久,良久,主聖才猛的停了下來。因為激動,他的嗓音都變得尖銳無比,尖聲尖氣地嚎叫著︰"呂風,你,你做得太好了,十幾萬年的希望,今日一朝達成。你,你是最大的功臣。放心罷,本聖絕對不會虧待你的。你,還有你新投靠本聖的妻子,都會得到應有的賞賜!"

長吸了一口氣,強行平服了波動的氣血,主聖掐著手指盤算了一陣,大笑道︰"今天是個好日子啊,再好不過了。九州龍脈地氣游動,今日正好是龍脈游走到北平附近,將要潛伏卻還沒有穩固的時候,最為容易激發了。嘿嘿,真的是個好日子啊!用先天火元鑄造的法龍,用一百零八種純陽法寶構築地匯陽大陣,以天下間至陽地七彩寶蓮來引發整個九龍匯陽大陣的威力,這是最理想的呀!"

靈先生他們也是滿臉的喜色,得意洋洋之下,強大的神識早就不知道跑去哪里了,根本就沒有搜尋一下四周的環境,直接在主聖的喝令下,也按照方位站好了。呂風不由得暗自欣喜︰"若是元聖在此,他一定會以地視天听大法搜遍方圓千里之地才敢發動法陣,幸好這幾位的腦袋不甚靈光,免去了這等麻煩。嘿嘿,哈哈哈哈!"

輕輕松開了趙月兒的手,呂風上前幾步,躬身說道︰"主上還請放心,只要諸位神殿護衛能夠抵擋住可能到來的中原道門地道士,屬下保證絕對不會有任何凡人能夠接近法陣,更不會有那等陰氣、陰寒之物靠近。屬下的兩位侍女,都是至陰的體質,屬下害怕她們身上的氣息引出什麼不好地變化來,所以三天前就讓她們離開了北平,此刻起碼已經在千里之外了。"

點點頭,似乎也沒怎麼用盡听呂風的話,主聖大笑到︰"嗯,本聖明白了,你很是用心,很好,很好。來人啊,在虛空三千丈的高度巡視,方圓百里之內,若有敢于靠近的修道之人,不管正邪仙魔,統統殺掉。寧可殺錯一萬,不可放過一個。"他冷冷地抬頭看了一眼,掃了一下那些飄浮在雲層上的神殿護衛,冷笑到 ︰"養了你們這麼久,你們也該為本聖分憂了。"

他很刻薄的說道︰"哪怕你們死光了,總之只要還有一個人活著,就不許讓任何人靠近,明白麼?"那些神殿護衛同時-喏-了一聲,分成數十人一隊,遠遠的朝著四面八方散開了。主聖又命令到︰"呂風,你屬下可有能御劍飛行的人?派幾個人去長白山左近,元聖率領所有地神殿大軍,已經聚集在了長白山東南那半島之上。等得結界粉碎後,立刻接應他率領大軍進入中原。"

呂風應諾了一聲,回頭示意了一下,徐青點頭會意,立刻帶著數個錦衣衛壯漢架起一道分外不起眼的灰暗的劍光,慢條斯理的飛了出去。主聖他們看得徐青等人劍光如此黯淡,頓時也不以為意,搖搖頭,又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匯陽大陣上。呂風看的這等情景,心頭頓時一松,知道水元子賣命趕班煉制出來的護身符咒,果然有效的掩蓋了徐青他們的氣息。最起碼,如今主聖他們心神不定,卻是無法看透徐青以下所有在場的一元宗門人弟子的真正實力了。

抬頭看了看天,主聖緩緩點頭︰"唔,很好,離午時正時還有不到一刻鐘,那時會是天地中陽氣最為集中,最為龐大的時候,正好發動。呂風,等得九州結界破碎了,你屬下的軍隊立刻血洗北平城以為威嚇!你部下的所有軍士,都會被魔化,成為本族的戰士,這是你們莫大的幸運,乃是非同小可的極大的榮耀啊。"

呂風連連點頭,口口聲聲稱是不迭。小心的摸了摸袖子,呂風干笑到︰"還有不到半刻鐘了,主上可要注意了。"呂風的心髒不由得抽搐了起來,身體都有點哆嗦。他很是有點著急的尋思到︰"那些老道老和尚怎麼還不趕到?莫非他們出了什麼紕漏不成?可是,能有什麼紕漏呢?本門安插在他們門戶中的密探,不是說他們三個時辰前就已經出動了麼?"

正西方,距離北平城千里之外,無數正教中人或者御氣、或者借助著法寶飛劍的妙用,懸浮在空中。此番出動地中原修士,卻比上次殲滅右聖一役還要多。不僅昆侖東西二宗的掌門悉數出現,各門派所有潛藏的高手更是傾巢而出,除了一元宗僅僅出動了兩百多老道遠遠的站在旁邊看熱鬧外,其他東一撥、西一撥的,也不知道有多少道人、和尚、儒士浮在那里。

更有無數有名地,有些銷聲匿跡數百年甚至數千年的散仙、地仙、洞仙、水仙、靈仙、妖仙、鬼仙所屬,加起來足足有上萬人,也自成一個體系,相互間很熱絡的打著招呼,在距離大隊人馬十幾里的地方選了個山頭停下了。有些老酒鬼更是當場就在那山頭上鋪下了席子,擺出了酒肉一類,呼朋喚友,歡暢的吃喝起來,簡直就有如郊游一樣。

站在本門隊伍的最前方,回復了本來面目的騙天老道臉色呆板,極其的難看。良久,他才回頭對蕭龍子、秦道子等低聲說道︰"難怪我一元宗上次遭些大難,那些魔頭,怪不得要找我們一元宗下手呢。看看這些門派里,門人弟子地數字是我們以前的數百倍也就不說了,修道年限比老道還要早個數千年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有點氣惱的擺擺腦袋,騙天老道冷哼道︰"尤其那昆侖門人,居然除了大方真人那幾位,還有十幾名入門修行已經有數萬年的人留在了人間,這算什麼?都是投機取巧,不顧天條的麼?他昆侖,果然是靠山夠硬啊,這等事情也做得出來!哼哼,若不是當年原始天尊在昆侖傳道,哪里容得他們這般胡作非為?"

手指頭卷起幾根胡須放在牙齒上咬了幾下,秦道子有點奇怪的說道︰"可是,師祖,這也不對呀!這個,不管他們出來了多少人,可是總要有動作了罷?如今已經快要到午時了,可是怎麼還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們在等什麼?而且,諸位師兄沒有注意麼?那帶頭的幾位,對我們一元宗的眼神,可是很不客氣呢。"

騙天老道皺眉沉思了一陣,低聲嘆息道︰"難道他們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唔,貧道早就說了,利用中原道門鏟除了我們那仇人也就罷了,風子卻要一箭雙雕,徹底地削弱中原道門的勢力,讓我一元獨大。這等事情,就算成功了,我一元宗的名頭……"搖搖頭,腳下踏了一朵雲彩,騙天老道極快的朝著那聚集在一起地上千位各派掌門飛了過去。

站在雲頭上稽首行禮後,騙天老道有點神色不自然的問道︰"諸位道友,如今我等停在此處,卻是為甚?"

昆侖二宗、中南山,茅山、龍虎山等門派的掌門連忙還禮,那些最有名的散修、高僧也是稽首、合十,無人敢對騙天老道失禮,畢竟一元宗地身份放在那里,太古煉氣士的正宗嫡傳,不容小覷啊。這些掌門相互看了看,正要找個話頭來回應騙天老道呢,那張三豐卻是疾惡如仇的主兒,看得騙天老道飛了過來,也不和其他人商量,就已經冷聲喝道︰"老牛鼻子,少給道爺我來這一套,你們一元宗的掌門天風道人呢?他在哪里?在干什麼?游仙觀,怕是你們一元宗的下院罷!"

仿佛一道霹靂下,騙天老道當場就呆了。老實如他,哪里像呂風一樣,張口就是滿篇地謊言呢?要他應付這些心中已經有了警惕的同道,確實是難為了他,其他的各派掌門見騙天老道突然呆若木雞的形狀,頓時心里也是重重的抽搐,半天沒反應過來應該說什麼。張三豐看得這般情形,不由得跳著腳罵起來︰"原來呂風那小王八蛋真的是你們一元宗的掌門?哈,堂堂錦衣衛大統領給游仙觀做靠崇山驗證,動用朝廷的力量橫掃西南道門,果然是你一元宗背後做主使!

張三豐那個氣啊,氣得渾身直哆嗦︰"原本以為那呂風不過是心狠手辣了一些,卻還算是條漢子,哪知道他的心機,也是如此的很毒呀!靖難一役,海外修士席卷西南,西南諸道門損失慘重,就是那呂風帶路的。那海外散修剛走沒多少年,游仙觀可就冒頭了,然後立刻投靠了朝廷,居然就借著官府的名義吞並了西南地境大部分地山大川!"

"而後,就是那滅了你一元宗的魔頭,卻是動用了中原道門的極大力量,耗費了無數的真氣法寶發動了十絕大陣,才把他們給消滅了。感情,我們又是給你元宗做苦力啊!你們一元宗,就晃悠著我們玩啊?他娘的,這輩子就我張邋遢晃悠人家,還從來沒有人能晃悠我張邋遢地!騙天老雜毛,今天咱們可得把事情說清楚了,你們一元宗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次又說有海外魔頭準備顛覆九州,莫非又是什麼陰謀麼?"

騙天老道張口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突然間,一個極其陰冷的聲音傳來︰"誰說錦衣衛大統領呂風是我一元宗掌門?張三豐,是你說的麼?點星真人,或者是你?唔,脫塵師太,你們都是前輩高人,莫非就是看我們一元宗不順眼,所以硬要給我們一元宗栽贓不成?"

一個身穿黑衣,容貌俊美邪氣得不似人形,手中提著一柄九尺大砍刀的年輕人,突然從很遠的地方帶著一溜兒紫光飛了過來,站在騙天老道身邊。看都懶得看眼前的修士們一眼,昂著頭大聲質問起來。此人,正是解去了身上的幻形,顯示了自己天妖真身的小貓。他徹底地釋放了自己所有的法力波動。強橫、詭異的靈力一波波、一層層的朝著四面八方洶涌而出,那來自一元珠的強橫力量,讓在場的修士人人臉色慘變。

一手抓住了就要發狂的張三豐,脫塵老尼飄上前一步,很謹慎了看了看渾身殺氣濃烈,並且官威十足的小貓,長頌了一聲佛號後說道︰"這位道友,貧們脫塵有禮了。我們並沒有說,天風掌門就是呂風統領,也沒有說呂風統領就是天風掌門。不過,有些事情卻是大有蹊蹺,若是不能問個明白,恐怕那九龍天火大陣以及十絕誅仙大陣相似的手段,就要用在我中原道門的身上了。"

小貓很不客氣地打斷了脫塵的話,眼里射出兩道紫光,他陰狠的說道︰"原來如此,原來我一元宗弟子九死一生探察出來的消息,你們卻是懷疑我一元宗想要對你們不利,想要引誘你們進陷阱不成?哼哼,我一元宗傲然群倫,從來不參合你們道門中地閑雜事情,算計你們,又有什麼好處?莫非把你們剁成了肉餡包餃子吃不成?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

震天的長笑震得方圓數百里的雲層翻翻滾滾,朝著四面八方退了出去。小貓手中長刀一舉,大聲喝道︰"兄弟們,罷了,既然他們以為我一元宗包含禍心,那我等還在這里自討沒趣作甚?走啦,走啦,回青雲坪睡覺去啦,哈哈哈,且看魔劫臨頭的時候,他們是死還是活!"他抓著騙天老道地手,就往那兩百許一元宗弟子隊列中飛去。

脫塵他們沒有反應過來,正不知道如何應對這等事情,小貓突然回頭,狠狠的看了一眼脫塵身邊的那小尼姑——白帝門的千金大小姐白靈心,嘴里發出了冷冰冰的笑聲。那白靈心心頭仿佛受萬噸鐵錘重擊,張口就是一口血噴出。她也顧不得這麼多了,指著小貓發瘋一樣地叫嚷起來︰"師傅,弟子認得他,認得他的眼神。當年滅我白帝門,他就是呂風身邊最大的幫凶,那個黑壯的漢子!他的聲音變了,可是他的眼神,卻是沒有任何變化的,他,他就是那厲虎,當朝的一品大將軍厲虎!"

脫塵臉色勃然而變,厲聲喝道︰"這位道友,請留步!"

突然間,震天價一個大霹靂響起,整個九州大地都轟然一動,整塊陸地同時跳起來足足有十幾丈高,然後重新落回了那陸塊應該在的位置-轟-的一聲巨響,也不知道是哪里的火山受此刺激,突然間爆發了開來,遠遠近近的,就看到無數道黑色的煙塵卷了起來。那天地中所有的生靈,都發出了驚恐的嚎叫聲。滿天飛鳥亂舞,地上百獸奔騰,倉皇失措的想要尋找一塊安全的地域。

天空中,各色七彩流光不斷的閃動,接近上百件的奇異法寶出現在空中,一件件法寶都巨大無比,鋪天蓋地的聲勢讓人望而生畏,只有跪下膜拜地沖動。強橫的靈力波動雜亂亂的朝著四周胡亂的擴散-嗤哧-一聲,那些修士中道行稍微低微一點的,立刻被那橫掃而來地靈力震得渾身噴血,血液從每一個毛孔中噴灑了出來。

更有三五萬法力最低微的各門弟子,慘叫一聲,根本就沒有抵抗的余地,就被那泰山壓頂一般的瘋狂靈力震成了粉碎。金丹、元嬰紛紛脫體飛出,可是那天地中瘋狂肆虐的雜亂能量是如此的狂爆洶涌,數萬的金丹、元嬰剛剛飛出,立刻就被絞成了粉碎。修士大軍中一陣慘呼驚叫,哪里還能保持住清平如水地道心?大大小小的道人、和尚,全都亂成了一團。

小貓冷笑了幾聲,突然仰天發出了一聲呼咆聲︰"都給老子閉嘴,都安靜下來!魔頭引發了九州龍氣,以九州結界的本源能量去破壞九州結界!如今九州神器紛紛出現,乃是本源已經被抽取,不得不現出真身。它們沒有了昔日主人的操縱,所有毀滅性的力量都會發作起來!不想死的,就快快去除掉那些正在破壞大陣的妖魔鬼怪,否則,九州結界崩裂之後,嘿嘿!"

昆侖二宗的掌門連同其他數十名功力最深的修士同時仰天長嘯︰"魔劫,此乃真正的魔劫,諸位道友,拼死一戰罷!目標,北平城。全速進發!快!"沒有人再去理會一元宗地掌門是否是呂風,呂風是否又有什麼陰謀的事情了。小貓一說出有人正在利用九州龍氣破壞九州結界的事情,他們就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不管前方是雷池還是火坑,他們都只能硬著頭皮往下面跳了。

一盞茶時間前,呂風站在那地宮寬敞地廣場上,心亂如麻,身體控制不住的哆嗦著。"這群廢物老牛鼻子、老禿驢,他們在干什麼?午時就要到了,他們再不發動,若是那主聖成功的破壞了九州結界,那,那,那……那中原九州億萬生靈,可就毀在他們的手中了!原本地計劃是如此的完美,靈先生他們抵抗中原道門的猛攻,雙方消耗相互的力量,然後主聖倉促中發動九龍大陣,本官背後暗算之,用兩儀生氣吸干淨他的一身修為,怕不是立刻就能達到神尊地修為?"

呂風咬著牙齒狠狠的想到︰"以主聖地十數萬年靜修的龐大真元,加之我呂風從《問天篇》領悟到的至高的道心,兩者合一,就是天地一體,金身不壞的絕高境界。到時候立刻沖出九州結界,擊殺元聖等一干神殿妖魔,並且吞掉他們所有的修為,當可成為中原絕對的第一高手!到時我一元宗強勢出現,救助已經受了重創的中原諸道門,徹底的殲滅靈先生等一干魔頭,我呂風就是除魔衛道的第一功臣!"

"到那時候,我呂風的道行神通威震天下,天下無人能敵!我一元宗座擁數十萬弟子,其他道門加起來,也不是我一元宗的對手!加之我呂風乃是除魔的第一功,我一元宗自然凌駕其他道門之上,徹底的一統天下道門,成為理所應當的道門明證。我一元宗就此千秋萬代,發揚光大,倒也不虧了我呂風在一元宗這麼多年的辛勞!"

"可是,那些王八蛋,怎麼還不來?非要等主聖安安穩穩的發動九龍匯陽大陣,把那九州結界破個粉碎,引來域外陰魔,他們才稱心如意麼?可惡的東西,該死的中原道門,若是域外陰魔大軍到達,我呂風哪里還能按照原本的計劃行事?……唔,不過,若是到了那個時候,也許我一元宗全部改名游仙觀,投靠了這些魔頭,卻也不錯?"

咬了下牙齒,呂風眼里冷光四射,近乎無恥的想到︰"罷了,如果事情真的發展到了那一步,也就怪不得老子真正不要臉一次了。總之保下一元宗的菁華,這是唯一的目的。嘿嘿,到時候本門菁華遁入瑤池潛修,老子帶領一部分門徒直接投靠了魔軍,又有什麼丟臉的?總之,留下這條小命,日後再慢慢的報復,卻也不錯。"

就在呂風渾身冷汗直流,在那里尋思著各種應變之道的時候,趙月兒也是俏臉慘白,似乎和呂風一樣,想到了那些不怎麼美妙的結果上。兩人不自覺的拉住了對方的手,只感覺到對方手心又濕又冷,手掌還在不斷的抽搐著。

而那邊,主聖已經到了那圓形的塔樓里面去,嘴里發出了無比的歡呼聲︰"妙極。午時已到,天地間地陽氣最為濃烈的,靈先生,全力發動九龍大陣!呂風,看好四周,若在人敢闖入,用你屬下的十幾萬條人命去堆,也要攔住他們!"他的話還沒有嚎叫完,主聖已經按捺不住自己興奮的心情,從懷里掏出了一朵七彩寶蓮,高高的舉在了手中。

七彩光芒大盛,一縷縷的七彩光霧朝著四面八方飛散了出去,直接穿透了四周的人體、樹木、磚石、樓閣等等,仿佛這些都是虛影一般。呂風回頭看了趙月兒一眼,趙月兒吐吐舌頭,示意就是自己上次不知道個詳細,隨手把這個七彩寶蓮丟給了元聖地。

那靈先生等十二人更是不多說話,手中各自捧著一顆的蓮子。嘴里念念有詞的,體內龐大的真元投入了那蓮子中雲。頓時十二團彩光高高的飛了起來,在那七彩光霧中載波載浮。那蓮子上光影閃動了幾次,突然化為了無數道極其純冽的陽剛氣息,朝著那塔樓中的七彩光團撲了過去。十二顆蓮子連同靈先生他們龐大的力量,鑽進了那主聖全力托著的七彩寶蓮中,立刻產生了極其微妙的變化。

那寶蓮變成了一團火焰一般地,射出了道道讓人暖洋洋渾身舒坦的光芒,徑直融入了地下那無數條深深的印痕中。地宮下面龐大的九龍匯陽大陣微微地抖動了一下,頓時全力運轉起來。大陣中的無數純陽法寶更是被七彩寶蓮激發了全部的威能,把自己所有的力量注入了那大陣之中。整個地宮所在地地面微微的顫抖了一下,無數條明亮的光影出現在地面上,構成了一副巨大、繁復、玄奧的圖案。

呂風長吸了一口氣,他和趙月兒體內都是至純的兩儀生氣,龐大地陽氣波動傳出,讓他身體好不快意。很隨意的吸了一口外界那龐大的陽氣,頓時就感到體內的真元翻番滾滾的增長起來,那兩儀生氣增加的速度,居然不比靈先生他們給呂風灌注真元的速度慢!呂風大喜,若是這等情況能保持下三五年的,呂風有點惡毒的想到也許自己就能趕上三清道尊的修為。

可是這純陽的氣息中,靈先生他們卻是難受到了極點,那純陽氣息不斷的侵蝕他們純陰的魔體,眼看得一絲絲的黑煙從他們身上冒了出來,皮膚漸漸的發黑發枯,一片片的脫落,頭發更是無火自燃,身上的長袍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燒了個干淨。

那主聖似乎也不好受,在那團七彩的光柱中,主聖發出了淒厲的嚎叫,渾身黑煙滾滾,簡直就有如被泡濕的木炭頭子一樣。在他淒厲的叫喊聲中,一聲聲玄奧的咒語不斷的響起,那七彩光團發出了-嗡嗡-的轟鳴,一道道七彩光芒不斷的朝著地下射去,和那巨大的光圖融合在了一起。一股極大無比的吸力從地下傳來,整個空間一陣的扭曲,呂風突然驚駭的發現,地宮附近的陽氣被源源不斷的吸進了地下。

不僅僅是地宮附近的陽氣,以呂風如今無比強大的神念掃描過去,方圓數千里的純陽氣息,都被那九龍匯陽大陣給吸了個干淨。天地中一片的清涼,那原本熱得死人的天氣,居然漸漸的起了涼風,眼看得就要飄灑下幾顆雨點了。呂風的神念緊緊的跟蹤在了那被吸進去的陽氣團上,-看-著那根本就無法用修道人的言語形容的巨大能量,被匯陽陣凝練成了一個方圓里許的球體,投向了深深的地下。

呂風的神念緊緊的追蹤了過去,驀然間,呂風渾身一抖,七竅中鮮血噴出了足足有丈許遠,慘嚎一聲,渾身衣服炸得破破爛爛的,原地跳起來足足有十幾丈高!趙月兒一驚,連忙抓住一呂風抽搐的身軀,強大的兩儀生氣不斷輸入了呂風體內,這才讓他的身軀平衡了下來。

"那下面,九條怪物,沖上來了!"呂風滿臉的驚駭,剛才他的神念投入地下極深之處時,神念突然仿佛到了一個岩漿火爐中一樣。那熾熱地能量,讓呂風的神念普一接觸,立刻就受了重傷。隨後,那團自地面匯入的陽氣球投入了那個空間,就仿佛泰山扔進了東海中一樣,激起了浩蕩的狂瀾。九股宏大、莊嚴、充滿了生機同時又充滿了毀滅性力量的火熱地巨流,從那空間中直沖而起,直接把呂風的神念震成了粉碎,沿著那一團陽氣投入的軌跡,朝著地面沖了上來。

主聖狂嘯一聲︰"九龍動,天地崩,百魔禁神封!全力發動,截斷九州龍氣和地脈的聯系!快!"-啪啦-的巨響聲中,主聖、靈先生等人被巨大的陽氣所激,渾身肌肉紛紛碎裂,露出了一具黑漆漆的、密布著厚重鱗甲的魔體。他們地魔體比起右聖等人來,卻又強大了不知道多少,身軀足足有十幾丈高下,渾身黑煙繚繞,無數個詭異、強橫的符咒飄浮在他們身周,猛的朝著地下印了過去-

嗡-的一聲,九條法龍仿佛活過來一樣,在七彩寶蓮的引發下,體內的純陽陣圖悉數發動,無邊無際、浩浩蕩蕩的純陽氣息繼續從天地四周吸納了過去,被九條法龍吸了進去。地下發出了巨大的龍吟聲。北平城方圓數百里的地面慢慢的顫抖起來,漸漸地,震動越來越大,越來越強烈。附近的幾條河水不知道受了什麼影響,頃刻就枯竭了。

九條擁有著無窮能量的龍形怪物從地下直沖而起,發出了震天的長嘯後,猛地一頭扎下,沖進了那九條已經漂浮起來的法龍之中。主聖發出了興奮的吼叫聲 ︰"果然是九州龍脈的力量,奈何卻是沒有腦子地,以為擁有了實體,你們就能化為神龍破空飛去不成?哈哈哈哈哈,九龍匯陽,天轉星移,給本聖開,開,開,開,開啊!"

無數道刺目的黑色光芒從主聖手上放了出來,四周空間一陣的扭曲,仿佛脆弱的琉璃一樣,被主聖狂爆的力量撕裂了。強烈地魔氣籠罩四方,那九條不斷扭動著身軀發出了震天長吼的法龍,突然間渾身一震,眼里透出了道道金光,死死的盯住了主聖。猛然間,九條法龍大嘴張開,九道丈許粗仿佛純金打造的光柱帶著- 轟-的一聲破空巨響,朝著右聖宏擊打了過去。

呂風、趙月兒、周處、呂安、藺軾等人渾身發僵,呆呆的看著那九道威力足以毀滅整個九州的光柱轟了出去。光柱所到之處,空間崩裂,金色的光流,在呂風他們看來,卻已經變成了漆黑的顏色。呂風的神念稍微探察了一下,驚恐的發現平行的數千個空間,被這九條龍脈附身的法龍同時轟碎,空間碎裂的巨大力量,裹挾著地脈龍氣本源的能量,仿佛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朝著主聖沖了過去。

主聖發出了瘋狂的笑聲︰"舍我魔體,九龍滅魔!哈哈哈哈,滅罷,滅罷,毀滅罷,毀掉本聖的魔體罷!哈哈哈!聚元翎,出!"一道紫光射出,那渾身射出無比巨大陰寒能量的聚元翎沖出了主聖的身軀,把主聖的魔靈包裹在了里面,升上了十幾丈的高空。而主聖的身軀,則是猛的朝著天空揮出了一拳,把那七彩寶蓮所化的光團狠狠的投向了天空-

轟-,九道光柱命中了主聖的元體,那經受過無數次鍛煉的魔體,卻仿佛豆腐一樣,被輕易的摧毀,而那九道光柱匯聚起來的能量,卻因為先天相吸相引的關系,並沒有回到九條法龍的身軀內,而是跟著那一團七彩光芒,筆直的朝著虛空中射了上去。

一道足足有五十丈粗細,中間是刺目的讓人眼楮快要被刺瞎的金色光流,邊緣處卻是因為空間碎裂所發出的黑色激光,這道匯聚了中原九州所有地脈靈氣的龐大能量柱,帶著颶風中海嘯一樣,但是更加巨大了百倍的恐怖聲浪,呼嘯著卷上了天空。而天上,因為主聖釋放出來的魔氣的吸引,那九州結界已經全力發動,上百九州神器的實體,已經出現在虛空中。

光柱和上百九州神器,兩種出于同一本源,同樣巨大,同時性質也是完全相同的毀滅性能量猛的撞擊在了一起。七彩流光四處崩射,九條法龍一聲悲嘶,分明是金屬鑄造地沒有生命的身體,不過是被龍氣聯附體的死物,卻有如活物一樣張開大嘴,噴出了一口金色的液體來。而那天空中,九州結界所化的光幕也是一陣地顫抖,上百柄神器亂雜雜的被震飛了出去,那圓滿完美渾圓一體的光幕,居然已經露出了一個缺口來-

嗡嗡嗡-,不祥的聲音震天價響了起來,光柱和光幕接觸的地方,空間一陣的扭曲,隱隱然可以看到無數巨大的金色符、符咒正在飛快的消散,每一個符咒消散地同時,都釋放除了無法形容的,在呂風的感觸中,起碼相當于一個渡過了天劫的準仙人自爆元嬰才能發出的恐怖能量波動。那一道道瘋狂的金色波紋四處橫掃,讓那扭曲的空間範圍越來越大,扭曲的程度越來越大,漸漸的,空中發出了一塊鐵板被強行扭曲才能發出的讓人牙齒發酸地-嘎吱-聲。

隨後,就是那讓整個九州地塊都蹦跳起來的巨大的震動,九州龍氣和九州結界的正面相撞,威力根本是無法形容地。根本就是足以讓整個星球都徹底解體的災難性的後果,幸好那九州結界還沒有崩裂,強行把所有的震波都籠罩在了結界中,可是這等一來,那各地爆發出來地火山、崩塌的山陵,災劫萬里,萬里赤土,也不知道多少生靈,在這一次撞擊中徹底的被毀去了。

主聖瘋狂的笑道︰"成功了,成功了,本聖就要成功了。大功告成,本族大軍魔臨天下,我等從後方攻入仙界、神界,徹底打開通往另外無數世界的大門。本聖……就是新地一界至尊,本尊,就是本族最年輕的一界之主!"

聚元翎在主聖的操縱下,居然投身到了那根光柱之中,也不知道聚元翎到底是用何等物體鑄造而成的,這足以毀天滅地的恐怖光柱,居然連他一點點痕跡都沒有打出來。主聖操縱著這件頂級的魔寶,把那光柱全部吸納了進去,無比的壓縮之後,匯聚成了一根只有小指頭粗細,純粹漆黑色澤,甚至根本沒有色澤,僅僅是無比幽邃的空無狀態的能量柱,朝著天空射去-

嘎拉-的巨響中,整個中原九州上空風雲變色,天空像是消失了一樣,沒有了雲彩,沒有了日月星辰,只留下了一層厚重的黑色,一層厚重但是同時絕對的虛無的黑色。除了九州結界那黯淡的七彩光芒,天地中一片的漆黑。狂風驟起,地上房子大小的巨石都被那狂風給卷了起來,朝著四面八方胡亂的擊打了出去。

那深深的黑色背景下,九州結界的七彩光芒益發黯淡,在那九州龍氣恐怖的攻擊下,無數層的禁制粉碎,一個個巨大的足足有百里方圓的符咒接二連三的碎裂,那光幕稀薄得簡直就快要消失了。而在那光幕的後面,似乎存在于這個空間,但是似乎又存在于另外一個世界,就仿佛隔著一層朦朧的細紗一樣的地方,無數身體巨大的黑色人影出現了,他們眼里射出了暴虐的血光,仿佛無數顆火紅色的星星,出現在了那里。他們默默的站在那里,眼里血光不斷的閃動,看那數量,何止千億之巨?

呂風的頭皮一陣的發麻,他深知,不能讓主聖繼續下去了,他決定,他決定用自己最後的那個手段,看看能否阻止九州結界的崩裂。他突然明白,九州結界不僅僅保護的是中原九州,不僅僅是不讓外界的魔頭進入中原。九州結界更加重要的功效,是一把大鎖,鎖住了這個空間和主聖他們家鄉的門戶。若是九州結界崩裂了,那些虛空中已經急不可待的惡魔,就會立刻殺到這個世界來。

雖然還是不明白為什麼那些惡魔到了這個世界,就敢肯定自己能夠攻克仙界和神界,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在其他的平行的世界,就不是仙界和神界的對手,但是呂風深知,不管怎麼樣,不能讓這些家伙跑到這里來。

長吸了一口氣,呂風無奈的朝著趙月兒擠出了一個苦笑,嘆息到︰"老子是個王八蛋,一切的計算,到了最後發現,發現結果不是這麼太美好。我呂風這輩子,陰險、下作、無恥、卑鄙,可是,畢竟還有點良心在。雖然打定主意準備萬一事情不對,就投靠這些王八蛋的。可是,老子畢竟還是個修道人,沒辦法作出這樣地事情來啊。"

搖搖頭,他狠狠的摟住了趙月兒,低聲說道︰"早知道,就應該讓老子的良心,真正的被狗吃了的。可是,現在真的不行啊,這個人間,有老子的徒弟,老子的朋友,老子的義父,老子的兄弟,實在沒辦法放下他們。嘿嘿,月兒,我去拼命了,你自己小心吧!"也顧不得後面這麼多屬下在看著,呂風深深的吻了趙月兒一口,發出一聲長嘯,就要撲向主聖所在的方位。

就在這個時候,中原正教地修士們,終于整好了隊形,鋪天蓋地地壓了過來。呂風眼珠子一轉,大聲的嚎叫起來︰"不好啦,中原的道士們來啦。諸位先生,還不快快去攔住他們?主上這里,有老子一個人拼死護住啦……諸位兄弟,快快過來,保護主上啊!"

靈先生他們猛抬頭,看到無數中原道士飛撲而來,不由得渾身一個哆嗦,嚇得怪叫起來︰"天啊,中原道門,怎麼會有這麼多人?你們中原,也太會生了罷?"十二人根本就沒有什麼應變之能,完全是憑著本能行事,听得呂風大聲的嚎叫,頓時失了分寸,紛紛沖天而起,朝著那萬余名神殿護衛下令到︰"竭力死戰,只要九州結界破裂,打開了虛空之門,我們就贏定了!"

十二名魔君,帶著近乎兩萬名神殿護衛,在空中擺出了一個整整齊齊的方陣,朝著來襲的上百萬的中原道門弟子沖殺了過去。呂風百忙中回頭看了一眼,不由得驚嘆到︰"妙哉,果然是高手與眾不同,這些王八蛋,卻是有一點昔日三國張大將軍一人獨攔百萬大軍的威風。"匆忙中,呂風也沒有忘記吼了一聲︰"兄弟們,拉下臉皮,動手罷,不要管這麼多啦!"

近乎百萬的中原道門大軍啊,這可是真正的傾巢而出了,就連門下掃地地童子,只要能飛行能驅使飛劍的,都全部拉了出來。這百萬人馬,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天上頓時就是一片漆黑啊,烏呀呀的就看到一片的人,就看不到別的東西了。領頭地老道們一聲令下,數百萬的劍光、法寶、奇門符、各色法陣同時轟出,朝著居中的靈先生他們轟了過去。

靈先生他們狂笑,身上突然出現了奇形的戰甲,每個人都是用雙臂護住了頭臉胸部等要害之處,蠻橫地迎著那無數的劍光飛了過去-轟轟轟轟轟-,天空中炸裂出無數的火光,無數的飛劍攻擊在了那些神殿護衛高大的身軀上,更多地就是那些飛劍法寶符自己踫撞了起來,相互毀壞,也不知道誤傷了多少自己人。

滿天的空爆聲,近兩萬最強大的神殿護衛只有不到八千人熬過了第一波的攻擊。惡魔的修煉法門,果然是強橫無匹,這些神殿護衛的身軀,已經凝練得有如金剛一樣,硬是沖過了層層的攔截,仗著他們飛行速度比起一般飛劍更要快上幾分的優勢,這八千不到的神殿護衛,吶喊一聲,沖進了道士們的大隊人馬中。

亂了,徹底的亂了。靈先生等十二個魔君以及那些神殿護衛,也許境界上還不能和中原道門的高手相比,可是他們的真元,卻是比昆侖派的那些元老還要強大無數倍,他們畢竟是用惡魔的修煉手段鍛煉自己的,雖然境界沒有提升,可是並不妨礙他們擁有一身恐怖的力量。

堅厚的戰甲,強橫的身軀,強大的力量,加上手中那特意打造的長兵器——每一件兵器都有頂級法寶的威力!這八千不到的護衛沖進了道人群中,就好像猛虎沖進了羊群里面一樣,手中兵器劃出了一道道淒厲的光芒,劃破了無數道人那脆弱的身軀!

遠古的煉氣士,還能依靠一口混元氣,和那些魔體大成的異族拼個死活,可是如今中原道門習慣的修煉手段就是打坐煉氣,煉的是金丹元嬰,誰還注意那口臭皮囊的修煉?和這些神殿護衛比較起來,若是那些護衛的身軀是金剛石,這些道人的身體就有如豆腐一樣脆弱,兵器輕輕一劃之下,立刻渾身炸裂,只剩下元嬰倉惶的逃遁了出來。

一時間,就看到天上下雨一樣,無數的殘肢斷臂紛紛落下,血雨噴灑,而那些神殿護衛則是發出了瘋狂的笑聲。靈先生不無譏嘲的吼叫道︰"無能地中原道人,你們卻已經虛弱到這種地步了麼?若是你們已經到了這等不入流的境界,我們神殿就能摧毀你們,哪里還用本族的大軍降臨呢?哈哈哈,你們可嘗到了厲害了麼?"

地面上,趙月兒滿臉慘白,看著那些在天空中瘋狂殺戮,而道人們根本無法組織有效抵抗的魔頭們,一咬嘴唇,大聲喝道︰"全力發動,連同那些和他們糾纏在一起的道人,一起殺了!毒蛇噬腕,壯士斷臂,顧不得這麼多了!"

與此同時,數百正教中身份最高的道人也同時厲喝起來︰"威力最大的法術,威力最大的法寶,全面攻擊!不要管那些和他們糾纏在一起地門人,除魔要緊!再不消滅他們,九州結界崩潰後,可就來不及啦!"于是,無數的法寶亂雜雜的又打了出去,無數強大的道術,也胡亂的丟了出去,就仿佛雨打芭蕉葉一樣,朝著方圓十幾里的戰團內胡亂的噴射。

可是,這些沒有任何組織的攻擊,哪里能擊中那些速度如電的神殿護衛?他們輕松的繞過了這些支零破碎地攻擊,反而抽空殺死了不少戰團中的道人。這些法寶、法術唯一的作用,就是殺死了不知道多少無辜的道具。可是這些死去地道人卻也猛悍到了極點,他們居然就原地暴裂了自己的元嬰和金丹。瘋狂的爆炸力,也掃蕩了數百的神殿護衛!

就在情形一陣混亂地時候,東方突然傳來了刺耳的嘯聲,元聖瘋狂的笑著,帶著接近十萬人的神殿護衛、祭祀飛速的趕了過來!呂風派出去迎接他們地徐青等人,不過是糊弄主聖等,根本就沒有趕去長白山。可是元聖乃是機變多端的人物,看得九州結界就要破碎了,哪里還不知道主聖已經成功了?自然是帶著大隊人馬,朝著能量波動最為狂爆的方向趕了過來。

張三豐發狂一樣的嚎叫了一聲︰"不好,這圈子里面的人還沒有殺干淨,又來了這麼多!不妙,不妙啊。他們前後包抄,怕是我們大半道友就要留在這里! 罷了,老子豁出去和他們拼命,你們快快調集人手攔住他們!"張三豐也顧不得自己一個人是否能擋住十萬魔頭,化為無數道金色的光芒,呼嘯著朝著元聖當面刺了過去。

元聖不屑的嘲笑起來︰"絕不在,若是本聖不揭開禁魔印,自然不是你的對手!可是如今,九州結界破裂,本聖魔體可以全力發揮,你算是什麼?你的這等修為,在天上也不過是大羅金仙的水準,能奈我何?"他手中出現了七道色彩各異的劍光,狠狠的朝著張三豐所化的光雨一劍重重的劈下!

與此同時,元聖抓住一機會,大聲的嚎叫道︰"神殿所屬听命,中原道人元體脆弱,直接摧毀他們肉身即可!不用亡命拼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殺,殺,殺,殺光了這些仙界的基礎道人,我們再殺上仙界,殺去神界,殺光一切可殺之物!"七色劍光發出了恐怖的-砰砰-聲,撕裂了一塊空間,連同張三豐的劍光一起粉碎,一劍把渾身是血的張三豐劈出了數百里地。

張三豐不要命的飛出了自己的元神,喚出了真武真身,就要沖上去和元聖同歸于盡!就這時候,一只粗壯有力,上面有金色鱗片覆蓋,蕩漾著讓人通體舒暢的靈力波動的胳膊死死的抓住一他的身體,一個粗豪的聲音吼到︰"老頭兒不錯,敢拼命啊,老子喜歡你啊,可是你一個人能拼掉多少人?還是看大爺我們來罷!" -

吼,吼吼-,萬獸咆哮聲從張三豐身邊響起,重傷的張三豐差點就沒被震暈了過去。他急忙閃目看去,卻看到兩萬許形態各異,但是毫無例外都體形格外高大的奇異修士,帶著無比強大的靈力波動,排成了類似軍隊陣勢一樣的隊列,駕著雲頭,朝著那十萬神殿護衛當面迎了上去。在距離那些護衛還有百里地地方,這些修士已經是整齊劃一的同時念咒,五系禁咒整齊劃一的噴灑了出去!

震天的罵街聲中,整整齊齊的三個方陣,袒胸露背,或者赤著腳丫子,或者沒有扎起發髻,一個個身上珠光寶氣,像財主、地痞勝過于道人地修士,罵罵咧咧的駕著雲頭,從另外三個方向朝著元聖率領的大軍包抄了過去。在這正面兩萬許修士手中五行禁咒發出的同時,整整齊齊的數十萬道劍光、法寶,無數的道法,一樣整齊劃一的放了出去!

與此同時,地面上傳來了震天的嘶吼,在趙月兒地命令下,四萬九千張當日在游仙觀本院被摧毀一役中出現過的破神弩被那地上的破陣營士兵從乾坤袋中放了出來,數十萬支巨大的弩箭,帶著恐怖的-嘎崩-機簧聲,朝著元聖所屬的人馬射了過去。與此同時放出的,還有錦衣衛地近乎兩萬名所屬弟子,同時耗盡了全身的真元,放出的-小寰天-秘笈中的太古密咒!

五個方向地打擊,就仿佛五塊鐵板,同時砸在了元聖所率領的大軍身上-嗡-的一聲,元聖他們被打得暈頭轉向,這等仿佛軍隊一樣整齊嚴明的攻擊手段,是修道界自古以來就沒有出來過地事情,元聖他們被打糊涂了。就仿佛五張蒼蠅拍,狠狠的拍進了一堆蒼蠅里面,這些強橫的蒼蠅雖然送命的只有數千人,可是卻是個個帶傷,元氣大損,戰斗力猛地掉了一個台階!

一道柔和的七彩光芒閃過,趙月兒腳踏七彩蓮台,周身環繞著數十件極品的護身神器,飛上了高空。在她的護身寶光中,嬌嬌、青青二人不要本錢的一樣,把滅世蓮實大把大把地扔了出去,炸得無數神殿護衛焦頭爛額,一陣的慘嚎。這兩個小家伙一直隱藏在錦衣衛的大隊人馬中,如今卻發揮了極大的作用,把神殿護衛的隊形整個的給打亂了!

趙月兒厲聲喝道︰"中原諸位道友听命,留下昆侖、中南,茅山、龍虎山四派道友圍攻那數千殘孽,其他道友,全部配合一元宗所屬弟子發動攻擊!所有飛劍法寶收回,听號令發出!一……二……三,全體攻擊!"-

嘩-的一聲,滿天的寶光頓時收斂,隨後隨著趙月兒那一聲厲呼,無數的劍光等等,有如一大塊光幕,朝著元聖等人卷了過去。元聖嚇得魂飛魄散,就算你魔功再高,你也架不住人多啊!何況這片光幕中,有許多法寶的主人實力並不在元聖之下呢?他也顧不得指揮那些神殿護衛了,化為一道黑煙,倉惶的朝著地下遁去。打不過就跑,這可是他保命的無上法訣!

奈何卻有人不讓他走,小貓揮動著那大得嚇人的長刀,也不知道從哪里鑽了出來,帶著一臉的邪惡笑容,狠狠的一刀當頭劈在了元聖的頭上。正滿腹心思逃跑的元聖哪里想得到有人在算計他?-啊呀-一聲,就被劈飛了數十里,緊跟著,元聖突然心頭猛的抽搐,極其危險的感覺從背後襲來。元聖不愧是成精的魔頭,怪叫一聲,身體突然轉折了一下,平地里爬升了三千多丈!

可是他背後的那人,法力卻是嚇人的厲害,就听得一個嘻嘻哈哈的聲音傳出道︰"小魔頭乖,不要怕,爺爺我不會打死你的……爺爺我把你打成肉醬了去喂狗吃!"元聖听得這話過于惡毒,不由得氣得一口血噴出,隨後,一只細嫩白淨的小手狠狠的按在了元聖的後心處,一股極其陰寒的水源之力破體而入,把元聖的身軀凍成了冰塊一般!

吧嗒了一下嘴巴,掏出一條狗腿在嘴里亂啃了幾口,水元子怪笑到︰"不要怪爺爺我背後偷襲你,實在是煉制這麼多的神丹,這個,精力消耗太大。爺爺我現在只有平日三成的法力,不偷襲,又怎麼制得住你這小娃娃呢?"滿意得舔舔手指上的油脂,水元子指著元聖,絮絮叨叨的訓斥起來。那元聖在水源力所化的玄冰中氣得渾身發抖,想要朝著水元子破口大罵,卻哪里能出聲呢?

此時,戰團漸漸的擴大。那失去了指揮地神殿護衛,只能憑借著自己的本能和中原道門對抗,可是在四周整齊的攻擊下,他們的死傷越來越大,眼看得就要抵抗不住了。突然間,靈先生發狂的嚎叫起來︰"一群廢物,死呆在挨揍麼?散開,散開,沖進他們地隊伍中間,殺光他們,殺光他們,你們還傻傻的呆在那里干什麼?"

被困的數萬神殿護衛猛然醒悟,立刻分成了數百個小隊,想要沖進道人們的隊伍中去!

就這個時候,羅蘭等一群黑袍法師出現了,他們嘴里念念有詞的,身上冒出了一條條的黑煙,不斷的鑽進了地上。猛然間,附近的山林內跳起了無數條僵硬的身影,發出震天的狂嚎,朝著那些神殿護衛沖了過去。這些用東西方法術聯手制造出來的僵尸,雖然成形的日子不久,卻有很不錯的威力。這麼多的僵尸沖進了神殿護衛的隊列中,立刻就和他們糾纏在了一起!

趙月兒厲聲喝道︰"諸位道友,不要理會那些僵尸,繼續攻擊!這些神殿的魔頭,只能斬盡殺絕,都是免除後患!"中原道門的道士們原本已經膽戰心驚,想要向後避退了,可是居然平地里殺出了這麼一支奇兵,把那些就要沖過來的護衛給纏在了原地,這自然是趁機下狠手地大好機會,怎麼能錯過呢?

滿天的光華亂閃,不斷的有殘破的肢體從天下落下,戰團漸漸地擴大。漸漸的,那古怪的光芒,整個中原都可以看到了。他們戰斗的高度,也越來越高,漸漸地升上了數百里的虛空,萬里之外,都能看到這邊激烈的戰況。

呂風已經無聲無息的靠近了正在聚元翎中發狂一樣凝聚九州龍氣的主聖。雖然把自己地魔體當作引線去引爆了九州龍氣的巨大威力,可是主聖憑借著神妙的聚元翎,依然能夠完成最終破壞九州結界的重任。可是,呂風已經到了他身後了呀!

沒有絲毫的遲疑,呂風從乾坤袋中抓出了一個小小的玉瓶。那四百九十個少女的初潮血液,同時里面還混雜了水秀兒天生九陰絕脈的至寒之血,無名氏煉制的天魔陰火,以及水元子那時弄來的,可以稱為天下一等一的至陰之物的-葵水陰精。這些稀奇古怪的材料混雜在了一起,加上用絕陰法陣祭煉七七四十九天之後,鍛煉出來的,是一顆仿佛水晶一樣剔透的藥丸。

呂風在這藥丸成型的時候,曾不懷好意的說道︰"這藥丸陰極陽生,怕是天下最強的春藥了罷?"結果卻被趙月兒狠狠的擰住了耳朵教訓了一頓。這等藥丸,普通人吞下,怕是立刻就化為冰塊了,哪里還能……起到那種作用呢?這藥丸的陰氣極重,就算是放進了乾坤袋,卻依然有淡淡的陰氣散發出來。可是幸好呂風在前幾個月內,天天煉制那些稀奇古怪的春藥,弄得身上邪氣十足,陰氣森森的,所以這一縷至陰的氣息,才沒有引起主聖的注意啊。

長吸了一口氣,呂風手指一彈,那顆藥丸化為一團青光,投進了一條法龍的大嘴內。隨後,銷魂劍出,化為一道極細的金光,狠狠的刺進了那懸浮在聚元翎的上方,正在全神貫注的引導那一根黑色的光柱攻擊九州結界的主聖魔嬰上。呂風臉上露出了一絲很古怪的笑容,他低聲的對主聖喃喃說道︰"昔日右聖趁我師門長輩煉制法寶之際偷襲,滅了我一元宗,今日,我趁你主持陣法之時偷襲,滅你神殿,我等一報還一報,卻是誰也不欠誰的了。"

混沌元體全力發動,體內的兩儀生氣仿佛潮水一樣的順著銷魂劍沖進了主聖魔嬰內,呂風獰笑到︰"右聖抓去了我師門長輩的元神煉制丹藥,采光了月兒母親的元陰,今日,我也吸干你的一身修為!我呂風,是很記仇的人,主聖,可不要怪我啊!"

主聖發狂的嘶嚎了一聲,小小的魔嬰就要自爆!他瘋狂的嚎叫著︰"呂風,你,敢背叛我族,你,一定會被……"話,沒能說完,他的魔嬰,也沒能引爆! 因為呂風那顆號稱天下第一春藥的藥丸,已經投入了一條法龍的大嘴中!那至陰的寒氣瞬間爆發了出來,當場就讓那原本穩定輸出地九州龍氣產生了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波動!

可是,天地造化之力,卻是一點異變都不能有的。這一絲微不足道的波動,立刻就讓九州龍氣劇烈的振蕩起來,九條法龍一陣地顫抖,強烈的反噬力量,讓九條法龍的本體炸出了一條條的裂縫,那恐怖的巨流,立刻就直線減弱,漸漸的,九條粗大的光流離開了那快要解體的龍體,在空氣中瘋狂地扭曲轉動起來!

聚元翎突然失去了它原本瘋狂壓縮的力量,巨大的能量立刻反噬,主聖想要自爆的魔嬰。被那可怕的力量無限的壓縮,渾身的精華,就順著被銷魂劍刺破的那一個小口子,汩汨不絕的流入了呂風的身體!呂風長吸一口氣,兩儀生氣瞬息間產生了上百億次地生消變化,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就把主聖全身修為吸了個干干淨淨,更是全部轉化為了自身的真元!-

唉-,一聲極其無奈,極其不甘的嚎叫後。很遠地地方,正在被水元子教訓的元聖,也隨著主聖魔嬰的消失,化為了烏有。他們二者一體,主聖死了,他元聖自己也是免不了消亡的命運-

砰-地一聲,古怪的法寶聚元翎,卻受不了自身那狂爆的向內壓縮的力量,整個軀體都朝著中心處那一點微不可查的極點壓縮了進去。呂風心神一動,貪心大起,體內元力轉換,立刻就把正在自身毀滅,從物質體轉化為能量體地聚元翎也吸了進去!玄妙絕倫的混沌元體,至高的兩儀生氣,兩者相互配合,雖然這聚元翎中蘊藏的能量實在是龐大得可怕,實在是大得讓普通人無法消受,可是呂風還是把它給吃了個干淨!

打了個飽嗝,呂風低聲的喃喃自語︰"好,主聖要魔嬰,起碼相當于五十名渡過了天劫的準仙人的全部修為;這聚元翎的能量,更是主聖魔嬰的百倍之上! 老天,對我呂風卻也是公平了!哼哼,就算那魔界大軍降臨,我也有信心一戰啊!"雙手猛的一把拳頭,呂風長嘶一聲,瞬間出現在高空,兩拳挖出,靈先生、真先生一聲慘嚎,已經被他轟爆了頭顱,渾身元氣,更是被呂風直接吞噬了進去!

不斷的發出了瘋狂的長嘯聲,呂風仿佛惡魔幽靈一樣,在空中往來穿梭,金色的雷霆纏繞在他的身體四周,影先生等剩下的十大魔君紛紛喪命,一身修為,都被呂風吸了個干淨!呂風發出了得意的狂笑聲︰"諸位道友,魔頭已經被我呂風鏟除,此番魔劫,卻是徹底的渡過了呀!哈哈哈哈,九州結界,安然無恙,殺光了這群魔崽子,我等就是大獲全勝!"

脫塵等一干知曉呂風身份的修士,面色復雜的看了看渾身籠罩在可怕的氣勁下,舉手投足之間,就有神殿護衛被他無情斬殺的呂風,搖搖頭,低聲的嘆息了起來。"這麼多的生靈,這麼多道友喪命,卻成全了你呂風,卻成全了你一元宗,這個代價,也太大了罷!"可是,從呂風展現出來的可怕實力來看,這些修士知道,不管心里如何的不服,如何的不忿,卻也是沒有能力去找呂風理論的了。

張三豐搖搖擺擺的飛了過來,自嘲的說道︰"罷了,最起碼,此番魔劫卻是安然渡過了。怎麼說,若是沒有他,這些天外的魔頭真有可能突破九州結界,那……此番呂風的功德和罪過,還真的難得計算呢。"

正說話間,那天空中一陣響亮,那些存在于異界的惡魔已經是按捺不住的發瘋一樣的攻擊起那虛空的大門。無數的惡魔同時動手,這等巨大的力量,遠不是如今瀕臨崩潰的九州結界所能抵擋的了。就看的天崩地裂的一陣巨響,似乎整個虛空都顫抖了一下,無數黑色的光點飄落了下來,數百萬身材最為高大的黑色身影,已經撕裂了虛空,大半個身體已然鑽到了這個空間里來。

最前方,三名渾身釋放著驚人強大的波動,言語中整個空間都在顫抖的黑色身影,幾乎全身都已經爬到了這個空間里來。一條身影在那里發狂一樣的笑著 ︰"好啊,好啊,你們這里居然也有這麼卑鄙無恥的人!你們干掉了那個該死地敢和我們上位者提條件的下等魔將,是天大的好事!我們不用提拔他去做一界的魔王了!省支了我們多少能量?"

另外一個身影更是笑得無比的開心︰"不錯,不錯,他死了,也省得我們去提拔他!可是,不管怎麼樣,他也是我們地族人,你們殺死了他,那就用所有人的性命,為他陪葬罷!"那人隨手一揮,一道淒厲的黑風呼嘯而去,正面擊中了呂風的胸膛。呂風悶哼一聲,以他如今的可怕修為,居然都被震飛了十幾丈遠,嘴里一口血噴了出來!

恐怖的魔氣彌漫在整個中原,滅絕的氣息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上。不管是修士還是百姓,不管是人類還是牲畜,一種本能地,面對天敵那種無奈的深深的絕望,慢慢的自心底浮現了出來!就听得那數百萬的身影同時的狂笑著︰"殺光,殺光,殺光!所有的生靈,都要殺光!所有的活物,都要殺光!哈哈,殺光,殺光,殺光!"

沒有任何其他的涵義,這些異族的惡魔,充斥在他們本能中地,就是毀滅!就是徹底的毀滅!他們到來這個世間,就是為了毀滅!

九州結界已經近乎徹底解體,九州神器們失去了地脈龍氣巨大能量的供應,有點力不從心的盤旋了一陣,突然化為了無數道七彩地光芒,和那就要消失的七彩光罩匯聚在了一起,似乎想要最後拼盡全力,把這些惡魔重新的攔在空間的另外一端!

可是,力量不夠了,被九龍匯陽大陣聚集起來地九州地脈龍氣,已經讓九州結界的中樞被破壞了,再也不可能聚集起足夠的能量,去封印上這扇通往異界的大門!空間的屏障,越來越脆弱,越來越薄弱,漸漸地,眼看得那無數條黑色身影,就要全體出現在這個世界!

呂風怒嘶一聲,發狂的嚎叫起來︰"月兒,率領所有門人,退往青雲坪!不許多說廢話,還想做我的妻子,就按照老子說的話辦!?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兒女情長!……本門基業為重,快去!"呂風的意思,就是要趙月兒率領門下的所有人,回去青雲坪,把所有的門人都轉移到瑤池里去避難!至于其他的道門中人麼……嗯,呂風會替他們考慮麼?

化為一道長虹,呂風朝著那黑色的天幕中無數的惡魔撲了上去。風聲響外,他身邊有人也追了上來!呂風定楮看過去,愕然發現追上來想要和他共同赴死的,除了嘴里罵罵咧咧的小貓,居然還有那奸猾無比的秦道子!

就听得秦道子在嘴里咕噥道︰"虧本了,虧本了,老子行騙一輩子,好容易得了個好晚景享受,今天又要歸位了。可是,誰叫老子欠師兄他的人情呢?人家讓老子堂堂正正的做了這麼多年的人,老子想要用這條人命去還給師兄罷?"他嘿嘿的怪笑著,突然回頭嚎叫道︰"虎力徒兒,為師的還有七十萬兩銀票的私房錢放在床頭的暗櫃里,可千萬要收好了,不能便宜了外人啊!"-

咯咯-一聲,小貓猛的翻起了白眼,差點就沒過氣去。他瘋狂的吼到︰"老家伙,給虎爺我閉嘴,這是去拼命的啊!"

突然間,一聲淒厲的嚎叫聲響了起來︰"誰敢動我家孩兒?"呂老太監駕著一道黯淡的劍光,不知道從哪里蹦了出來,緊緊的追著呂風他們沖了過去。"風子,我的好孩子,要死我們爺兩個就死在一起罷!呔,公公我來了!"

四道明暗不一的光芒呼嘯著朝著那天空中無數的惡魔沖了過去,勢力的對比是如此的荒唐可笑,可是後方上百萬的修士,卻沒有一個笑得出口!昆侖等門戶的掌門一個個面如死灰的嘆息到︰"罷了,罷了,一心之善,善莫大焉!呂風慷慨就死,門下也都如此慷慨悲歌之人,管他多大的過錯,去也都消散了!更何況,他今日還斬殺了如許多的魔頭,功德無邊呢?"

脫塵、張三豐等人厲聲喝道︰"所有窺虛期以下的道友,自求生路去吧!此事,非人力可及了!若是能留下道門一絲的元氣,日後也好替我等報仇才是!"說完,他們就要緊跟著呂風飛起來,去和那幫惡魔見個死活!他們地身份,他們的尊嚴,是不容許他們逃避的啊!

可是,比他們速度更快的,是游仙觀的九九血鷹、三百虎衛。他們一聲長吼,化為一片光幕就沖了上去!兩萬不到地錦衣衛,同時飛起,大聲咒罵著不知道誰的三十六代祖先中所有的雌性生物,跟著呂風殺了過去!十一萬破陣營的大軍,更是沒有一個逃走的,雖然功力比起錦衣衛的那些同門師兄的,他們的實力差了很多,可是他們依然是齊聲吼了一聲︰"將軍!呂大人!"列成了整齊地陣列,飛了起來!

與此相映成趣的,是游仙觀所屬的大隊人馬,以虎力大仙等十二人帶頭,將近五成的地痞流氓大喊著︰"頭可斷,血可流,義氣不能丟!我們混江湖的,沒有了義氣,以後還怎麼混下去啊!"亂雜雜的,這些出身不佳的修士,架起劍光,也飛了起來。

剩下五成的游仙觀弟子,遲疑了大概三次呼吸的時間,突然間,一個光著膀子的肥胖道人抓著飛劍大聲嚎叫起來︰"兄弟們,頭可斷,血可流,義氣不能丟啊!他娘地,沒有了義氣,老子們以也就算活下來了,他媽的也沒臉面混下去啦!欺師叛祖,可是要受三刀六洞大刑的。是爺們帶把兒的,跟著老子沖啊!他媽地,拼死一個就賺啦!我們一條爛命,換這些魔頭的性命,我們賺啦!"說完,又是數萬道劍光飛起。

趙月兒淚流滿面,突然間笑起來︰"看樣子,姑娘我不需要帶人回青雲坪了呀!風子,我來了!"隨手封住了身後嬌嬌、青青兩小妖精的渾身大穴,把她們丟給了站在一邊的蕭龍子,趙月兒厲聲喝道︰"師祖、三位師兄,月兒以掌門地名義命令你們,速去瑤池避難,替我一元宗-在中原-留下一點香火來!"

那邊,一直在發呆的水元子爆發出了震天的長嘯,化為一條浩浩蕩蕩的大江朝著那無數的惡魔沖了過去,他語氣里滿是歡暢地笑聲,笑得無比的開心︰"哈哈哈,水母,老子終于明白啦!老子終于明白什麼是人啦!感情啊,有了感情,才是人,沒有感情的,哪怕你修煉成了神尊,也不過是一異類罷了,就算擁有神尊的力量,也絕對不可能達到那至高無上的大道之境啊!"

水元子居然哼著-十八摸-的小曲兒,緊跟著呂風他們沖了出去。他一邊亂哼著小曲,一邊胡亂的叫嚷著︰"哈哈哈,你們這群王八蛋小子可不能死在爺爺我的前面,否則誰還陪爺爺我去偷狗肉呢?你們,可不能死在爺爺我的前面啊!"空中那條浩浩蕩蕩的大江突然加速,頃刻間就到了呂風他們的前面,化為一道怒濤,卷向了漫天的異界魔頭!

凝滯,整個世界似乎在一剎那凍結了,那正在掙扎著要從空間縫隙里爬過來的惡魔,那正慷慨赴死的一元宗門人,那化為道道七彩光芒的九州神器,那化為光流的本體,在空中扭曲盤旋的九州龍氣!那噴灑的血珠,那飛揚的劍光,那慷慨的熱情,那無邊的豪氣,似乎在瞬間就凝滯住了。

地上,正在妙筆如花的,把他所見所聞的一切記錄下來的,自稱是黑暗力量最優秀的游吟詩人的羅蘭,吃驚的看著天上那讓人感動得流淚的景象,低聲說道 ︰"不虛此行,不虛此行啊!這樣的熱情,這樣的豪情!這樣強大的力量,以及和這樣的力量相匹配的心境!哦,身為游吟詩人的我,怎麼能不為之感動呢?呂風、厲虎、水元子,多神奇的存在啊,多麼神奇的存在啊,這樣的人,這樣的世界!"

羅蘭已經忘記了一切,那無聊的藝術家獨有的泛濫的感情在他心中蕩漾,讓他眼淚水一顆顆的滴了下來,居然開始用一種類似于中原殺雞的時候,那種臨死的公雞才能發出的尖叫聲,他們自己的國家叫做-詠嘆調-的曲子,唱起了一首華美的贊歌!

一條渾身破破爛爛的人影突然出現在羅蘭的身邊,夏頡捂著自己的耳朵,狠狠一腳把羅蘭踢倒在了地上,憤怒地吼叫起來︰"閉嘴,你這個小王八蛋!水元子那混蛋唱的十八摸,起碼還有點中原的本地風情,你這個王八蛋殺雞一樣的聲音,可是要讓爺爺我半夜做噩夢麼?"似乎覺得踢得不解氣,夏頡一腳接一腳的,狠狠地踏向了趴在地上的羅蘭那高聳的屁股!

真正的殺豬一般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戰場。

隨後,是那渾厚、宏大、充滿了光明力量的聲音響了起來︰"大阿修羅魔界諸位朋友,你們,卻是來錯了地方呢!九州崩滅,周天星轉,器靈分源,滅!"上百團刺目的金光在空中出現,強大的力量讓呂風等人同時停在了空中,再也不能動彈分毫!

九州神器所化地七彩光芒,在這些金色人影的操縱下,仿佛水銀一樣,流入了那破碎的空間縫隙中!無數惡魔驚恐的嚎叫起來,他們發狂一樣的咆哮著︰" 你們干什麼?你們,你們,難道要徹底的封死這個世界和其他世界的通道麼?你們就舍得這些神器麼?你們,你們真的瘋了不成?你們,不能這樣做啊!!!救命,救命!我們回去,我們立刻回去,你們不能這麼作啊!"

一個人影手中飛出了一根奇異的金色鐵鞭,那鞭子朝著虛空中那九條扭轉飛騰的龍氣抽打了一下,那九條龍氣頓時發出了瘋狂暴虐地嚎叫,九道金光,瘋狂的轟向了那扭曲的空間縫隙!

七彩光芒大盛,金光瘋狂的閃動起來。那扭曲地空間縫隙,在上百九州神器徹底消失所散發出來的龐大能量下,簡直有如一塊面團一樣的融化了。數百萬眼看著就要進入這個空間的惡魔,終于還是不能抵抗天地之威,被那大破滅狀態下地空間絞成了粉碎!那一塊空間,竟然在很短的時間內,出現了太古天地開闢時才擁有的大混沌的狀態!

隨後,九州龍氣所化的九道金光轟擊在了那一塊混沌地空間處,就仿佛燒紅的鐵塊被萬噸水壓機狠狠的砸了一下,那塊空間隨著震耳欲聾的一聲巨響,頃刻間回復了平靜!天空回復了正常,依然是驕陽似火,白雲朵朵,哪里有方才那等地獄般的景象?九條金色光流在空中瘋狂的奔涌著,似乎想要趁機破空而去,可是在那根金色的鐵鞭——打神鞭的驅趕下,他們無奈的發出了氣惱的長吟,一頭扎進了地下,乖乖地回到了那地底的地脈之中!

上百團金色的光影漸漸的消散,其中的人影露出了自己的真身。沒有任何猶豫的,在場的所有的修士,不管僧道,全部跪了下去。這些人,可就是中原這麼多門派共同的開山祖師啊,誰敢不尊敬呢?

站在最前面的黃龍真人,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緩緩點頭說道︰"天地魔劫,乃是命中注定之事。上蒼有好生之德,不忍天下蒼生受魔劫肆虐,故在數十年前,派遣應劫星君下界,主動引發劫數,以減弱那冥冥中魔劫的危害。"

"經此一役,大魔劫的時間,被再次推後十萬年,天下蒼生,又有十萬年休養生息的時間。海外魔頭,卻也盡數服誅,功德兩全。"

"呂風,汝乃應劫之人,今日功德圓滿,卻不可逗留人間,當隨我等返回天界。天地運轉,自有規例,諸門派弟子當努力修行,積蓄力量,為日後的災劫提前預備,卻不可輕易的再起騷動,不可輕易的騷擾人間。"

"凡間百姓,民智尚未開化,知曉魔劫一事,對其並無好處!片刻之後,我等當施展-齏滅忘心術-,讓天下百姓徹底遺忘魔劫想著的人和事,爾等卻也不能妄自泄露天機,免得引起紅塵的騷亂。"

黃龍真人臉上滿是和藹的笑容,很溫和的說道︰"我等停留人間,大概還有三日,爾等若有需要討教的,切不可錯過機會!在三日之內,我等當傳下法訣密寶,並且劃分中原道門各自佔據的名山大川,日後諸門派,再也不能為此而糾紛了。這,一元宗此番也是應劫的門戶,一切的爭端,都在上天計算之中,爾等萬萬不能心中懷恨,知否?"

所有中原道門的掌門以及長老元宿同時一抖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沒敢吭聲。好罷,你黃龍真人是一元宗地開山祖師,似乎此番下界的神人中,都以你黃龍真人為尊,你硬是我包庇你的門人弟子,誰又敢開口羅索?罷了,罷了,一元宗的所有的事情,都不計較了就是。沒听說呂風是應劫下界地星君麼?星君是什麼?應天地氣運而生的,生而為神,擁有變態實力的恐怖人物。誰敢招惹這樣的人啊?

以前的種種事情,就當吃了啞巴虧得了,反正,反正重新劃分洞天福地的時候,你一元宗總不好意思再作弊罷?

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在場所有的修士心頭,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下了。

只有呂風還飄浮在那里,滿臉邪氣地笑容,眼楮都不眨的看著那百多個神人。

一股子的寒氣從這些神人的心底升了起來,黃龍真人干笑著朝著呂風稽首道︰"星君,好久不見了?上次送星君下界,我等還設了賭局,就看星君投入哪個門派,成為哪位的傳人……嘿嘿,貧道卻是幸運啊,星君居然進入了我一元宗的門下,如今我一元宗托著星君的洪福,居然壯大如許。我黃龍真人,實在是高興,哈哈,這個高興。"

似乎很是有點忌憚呂風那所謂的星君的身份,黃龍真人嘻嘻哈哈的看著呂風說道︰"這個,本門弟子不肖啊,尤其騙天啊他們三師兄弟,加起來不過收了一個門徒,那一個弟子更加不堪了,居然就收了十二個弟子。若不是星君歷劫下界,怕是我一元宗地道統,再來個數千年,可就徹底的絕滅了。"

騙天老道、蕭龍子、邪月子、靈光子臉上一紅,乖乖的飛了起來,跪在地上不敢吭聲了。

呂風則是根本沒有理會黃龍真人如花的笑語,自顧自地露出了邪氣十足的笑容,緩緩的點頭說道︰"哦,原本本大人是歷劫下凡的,唔,原來你們還開設了賭局,賭大人我到底加入哪個門派……唔,你們卻是好玩啊!如此說來,本大人卻有話和你們說了。"

百多個神人同時心頭一緊,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道星君有何話說?"

呂風漂浮在空中,翹起了二郎腿,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了個大錢在手里拋來拋去,隨手摟過了站在身後的趙月兒,皮笑肉不笑的齜齜牙齒,嘿嘿然說道︰"這個嘛,可就要慢慢的說,從長計議了……唔,你們不是還要在下界逗留三天麼?我們總有時間慢慢地說個清楚的!哎呀,我呂風掌管錦衣衛這麼多年,對于刑罰拷打一事,卻是大有心得的啊!"

漫天的寂靜,就听得風從高空-呼呼-的吹了過去,沒一個神人或者道人、和尚敢吭聲的。

過了好久,才听得水元子在旁邊低聲咕噥了一句︰"唔,神仙都敢敲詐,厲害啊……"

秋日絢爛,菊花滿地,倫敦郊外一棟極其華貴的別墅內,傳來了悅耳的豎琴聲。

頭發已經全部變成銀白色,眸子里似乎有紫色火焰在跳動的羅蘭,懶洋洋的躺在了大廳的菊花中,笑吟吟的看著身前那九個年齡不過十二歲的少年,溫和的說道︰"這就是議長我,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黑暗游吟詩人在古老的東方,所看到的、所經歷的一切。神奇啊,真正是神奇的人,他們的法術,居然能讓數千萬人同時遺忘某一件事情,卻對正常的記憶沒有任何的損傷,果然神奇啊。"

少年好奇的問道︰"可是,那呂風他們,最後到底怎麼樣了呢?"

羅蘭輕輕的撫摸了一下琴弦,發出一清脆悅耳的琴音,嘆息到︰"自然是上天為神了!而且,很湊巧的就是,據說他負責掌管的,是三十三重仙界中下九重的所有兵營里的軍機要務。他的門徒,除了一小部分留在了人間,其他的人也都跟著他飛升仙界,就比如說那老虎精厲虎,如今是仙界最有名的-瘋虎大將-,死在他手下地魔頭,也不知道有多少呢。"

另外一個少年冷笑了幾聲,朝著羅蘭一撇嘴,冷哼到︰"議長大人,您的這個故事,這幾百年來,也不知道說給了多少人听,可是有人相信麼?好啦,我們承認您是最偉大的游吟詩人,可是請不要成天的騷擾我們的耳朵好不好?那呂風他們,若是真正存在的話,那他留在西方的西極宗,怎麼我們就從來沒有听說過呢? "

少年們七嘴八舌的叫嚷起來︰"是啊,是啊,西極宗,我們一直都沒有听說過呢。如果他們真的這麼強大,我們黑暗世界怎麼可能不和他們發生任何的接觸呢?……議長大人,佻肯定在說謊呢!"

羅蘭滿臉譏嘲的笑容,看著這些少年,不斷的搖頭說道︰"你們知道什麼?像他們那樣強大的人,已經超出了我們地想象。我們根本不是同一個境界的人,怎麼可能和他們有任何的接觸和交往呢?難道你們會和地上的螻蟻交朋友麼?我們黑暗勢力,在西極宗、東海仙宗、中原冥龍會,以及他們背後靠山一元宗看起來,比螻蟻都不如啊!"

少年啞然,半天不敢說話。身為黑暗世界如今的一把手,最為強大的黑法師羅蘭大人,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那,相比呂風他們,是真正存在過的人。可是,真的會有這樣強大地人麼?如果真正存在過這樣神仙一般的人物,那麼,那個古老的文明,那個神奇的中國,怎麼沒有任何關于他們地記載流傳下來呢?

少年們滿臉的疑惑,羅蘭則是滿臉的滄桑,他慢悠悠的說道︰"後來,這五六百年內,我去過好幾次中國。十年前,我曾經有幸,踫到了當代一元宗地掌門徐青先生,知曉了一些呂風大人他們在天界的事情……唔,真的是神奇的人啊。"

故意的嘆息了好一陣子,看到那些少年們地好奇心都釣了上來,羅蘭這才大笑起來︰"徐青先生還記得我這個弱小的來自西方的法師,記得我曾經給他們效勞,煉制過很多的死亡騎士,所以,居然和我喝了一個通宵的酒……酒多失言啊,嘻嘻,听說,听說呂風大人做了九重天界的軍統領之後,權位極重。水元子,那位水仙,卻成了他的軍機參謀,加上厲虎大人,唔,自此仙界再也沒有養狗了!"

他詭笑道︰"所以,現在他們想要吃黑狗肉的時候,都會下界來偷或者搶。"

愕然,滿臉的愕然,七個少年的那臉色,簡直就是無法形容。

羅蘭很惡毒的笑起來︰"中原的神話里面,有一個很有名的神仙,養了一條非常厲害的獵犬。可是呂風大人上天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那條獵犬就有三次差點被人扒皮下了湯鍋啊!接下來麼,仙界再也沒有人養狗了!所有的仙犬,都忙不迭的吞仙丹變化成了人形,再也不敢保持狗的模樣了!不僅僅是天上的仙犬,就連那些青牛、天馬,也沒有敢保持獸體的了!"

看到少年們目瞪口呆的模樣,羅蘭-哈哈-大笑起來,揮手道︰"算了,算了,你們來听我的《邪風曲》,听我講這個故事,我已經很高興了。你們去玩吧,但是記住,不要耽誤了功課,你們可是最有前途的黑法師啊,一定要努力上進的!"

看到少年們歡呼著準備跑開,羅蘭又大故作神秘的笑起來,詭秘的說道︰"其實,呂風大人他們升去了仙界,人間再也沒有關于他們的記憶,再也沒有關于那件魔劫的忘記了,卻也是一件好事,起碼我們西方,就受了不少的好處呀!"

一個少年皺眉,問道︰"什麼好處?不就是他們忘記了很多東西麼?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呢?"

羅蘭滿臉嘲諷的神色,連連搖頭嘆息到︰"最好的例子,就是鄭和大人下西洋了。那皇帝朱瞻基,雖然也中了齏滅忘心術,可是身上卻有好幾件護身的法寶,保持了一絲神智,記得一些事情。他甚至慢慢的想起了,就是鄭和大人的艦隊,從南美洲的叢林里把一群魔鬼帶到了中原。所以,到了接下來,鄭和大人七次下西洋的時候,他回憶起了很多事情,就勒令取消了大明朝的水師,下了禁海令,再也不許船只出海了。"

羅蘭抿著嘴笑起來︰"所以,第一個完成環球航海的人,才是我們歐洲人啊,這難道不是一個極大的榮譽,一個極大的好事麼?"

七個少年相互看了看,突然同時-呸-了一聲,七根中指狠狠的豎在了羅蘭的面前,大聲笑道︰"議長大人,您就慢慢的編故事罷,恐怕整個黑暗世界,沒有人會相信您的《邪風曲》的。這個地球上,也沒有人會相信您的《邪風曲》的!哈哈哈哈哈!"

歡快的笑聲,刺破了空氣,遠遠的飄蕩了出去。羅蘭滿臉的無奈,抬頭看著天,喃喃自語道︰"為什麼,我說的實話,就沒有人相信呢?"

突然,前方傳來了少年們驚恐的叫聲,簡直有如末日降臨一般,充滿了極度的恐慌!羅蘭身形一閃,已經到了少年們的身邊,,正好看到虛空中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幾只大手正伸了出來,七手八腳的抓住了一條別墅用來守夜的純種德國黑背大狼犬,隨著那狼犬一聲淒慘的悲嘶,那幾只手臂猛的收了回去!狗消失了,空間的縫隙,也消失了!

一個少年喃喃的說道︰"議長大人,您……您……您能再唱一次《邪風曲》麼?"


(完)
carserty 發表於 2007-8-16 22:44
第五百零五章  右聖遭劫

密林深處,一間用木棍、樹枝架起來,很是寬敞的大茅棚子。這茅棚上下,都被涂抹了黑黝黝的泥土,散發出淡淡的土腥氣,有三五根綠色的草從那土里冒了出來,卻讓這茅棚顯得有如活物了。整個茅棚的架構渾然天成,雖然是人工的作品,卻是鬼斧神工,一點雕琢的痕跡都沒有。原始叢林的微風從很遠的地方吹了過來,送來了濃濃的花草香氣。

端坐在編制精美的草席子上,鄭和端著茶盞,仔細的听著主聖的胡說八道。"如此一來,貧道的父親卻是受了重創,元嬰幾乎崩滅,攜帶著本門典籍萬里漂泊來了此處。先父自知傷重難起,幫在此和土人成親,生下了貧道,並且教授以本門的修道秘訣後,撒手西去。貧道一心苦修,就為了能返回中原,為本門復仇!"

主聖搖頭嘆息了幾聲,慨然喝道︰"奈何貧道法力低微,又不熟悉大洋上的路徑,因而雖然思鄉切心,卻始終無法回去中原。此番見得大人率領的中原不師,委實高興呀!如大人能讓貧道搭乘順風船回去,則大人所需的人手,貧道地在這土人部落中很有點威望,選出三五萬身強力壯的苦力那是輕松之極的。"

鄭和心里暗自發寒,這年輕道人果然心狠手辣,為了給自己的父親報仇,為了討好自己,居然毫不猶豫的就把自己母族的族人給出賣了。這等行事手段,自己是吃不消他的,但是呂風應該是非常欣賞這等人物吧?耳邊又傳來了茅山一位前輩高手的傳音︰"此子所言,正有此事。七十年前,他父所在的清葉門,被人一夜滅門,掌門以及幾個長老,卻是失蹤了,想不到卻是被魔道中人給算計了。"

听得茅山派天師的言語,鄭和心中篤定,微笑著點頭道︰"既然是我中原地血脈,自然不能游離在外。道長也不用客氣,挑選萬余精壯的男丁隨我等返回中原就是了……唔,艦隊中有大量的精美瓷器、糧食種子、牲畜之屬,卻不知道這里的土著,能用什麼交換麼?"

主聖心中得意。他的法力極深,卻把那茅山天師的傳音听了個清楚。他得意地思忖道︰"你們自動會不上鉤呢?這滅了清葉門的事情,卻是元聖那日隨意為之,他們的掌門以及幾個長老,都被元聖驅使的魔頭給吃掉了,你們中原道門,怎麼會知曉其中的端倪?"他微笑著連連點頭,很是輕松地笑道︰"此事極易,此地別的物產不多,卻專門出各色寶石、黃金等俗物,一件瓷器用十斤黃金、十粒寶石,一名苦力交換,如何?"

鄭和大笑,點頭應諾到︰"如此,本將軍卻是佔了便宜了。"他掃了一眼那些畏縮的站在茅棚外的土著人,搖搖頭,嘆息到︰"罷了,諸位仙長,還把門下弟子給叫回來吧。看他們這等模樣,這大陸深處,卻也沒有什麼可探訪的東西了。"

主聖心中更是安穩了,他還真害怕那些被派出去探路的修道人發現點什麼不該出現的東西。既然鄭和要把他們招回來,這是最好不過。要不然若是他們發現密林中竟然有成規模的城市、無數的神殿、無數的祭壇、規格巨大地雕像,這可就難得說過去了。他默默的點頭沉思到︰"明朝的水師居然要抓一萬多苦力回去開礦?怕是這等勾當,只有呂風才能說得出口。唔,正好就中取事,罷了,一萬名苦力,全部換成神殿的護衛罷?還有那些專門修習五行法術的祭祀,也選出三千人隨行,湊成一萬三千人的大軍,都有分神期以上地境界、數千乃至數萬年的真元。哼哼,中原道門,誰堪我全力一擊呢?"

他嘴角勾起了一絲詭秘的笑容︰"當然,本聖這次去,不是去和中原道門拼命地,而是雲震懾右聖,維護呂風的。只要呂風安安穩穩的,那九龍匯陽大陣就是安安穩穩的,加上我手中這十數萬年來收集的純陽至寶,等得天地中陽氣大盛之日,嘿嘿……"主聖心里那個心花怒放,臉上也笑得仿佛展開了花朵一樣,殷勤地招呼那些土著去采集奇異的果實、多獵取一些新鮮的野獸,拿來招待明軍水師。

"若不是那東海海外的怪人實力高深莫測,本聖沒有絕對的把握靜靜的偷入中原的話,你們這九螻蟻一般的人,哪里有資格讓本聖親自接待?"主聖沒好氣的看著鄭和屬下的十幾個紅衣太監笑得眼楮都眯了起來,抓著巨大的天然金塊在那里不眨眼的欣賞著。

金光閃動,一團團七彩絢爛的光芒自天而降,重重的轟進了十絕誅仙大陣中。空中有十柄奇怪的飛劍影子稍微晃了一下,虛空做了一個劈砍的動作,頓時三萬修士化為齏粉。這十絕誅仙大陣數萬年來不斷的運轉,積蓄的天地陰煞之氣凌厲至極,如今又被數十萬中原修士聯手發動,這等威力,豈是小可?那跟隨右聖進入大陣的數萬修士,其中修為在元嬰期左近的,經不起陣圖的第一個變化,就已經魂飛魄散了。

一團黑光從那陣圖中升起,強橫的真元硬是把數十道無形無跡的劍光給震成了粉碎,右聖渾身肌肉凸出,一片片的鱗甲密布在皮膚上,指著蒼天憤怒的咆哮起來︰"中原的正教門人,就只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設計人不成?有擔當的,和本聖正面決一死戰!呔,你們都是闡教的傳人,卻用截教遺留的魔陣來對付本聖,不覺得給你們的前輩丟人麼?"

一輪金光出現在陣圖中,四周黑雲陰風密布,那金光卻逼開了百丈大小的範圍,一縷縷惡毒無比的金色光芒,帶著刺鼻的血腥味,帶著滔天的煞氣,朝著右聖他們籠罩了過去。右聖渾身一抖,急忙發動了一個遁法,原地里逃出了數百丈,可是卻又有上萬魔道修士被那金光吸住,幾聲慘叫後,順著那金光涌來了無數的陰火毒炎,把他們活活地燒成了一團團綠色的液體,憑空落了下去。

呂風站在陣圖外三里許的地方,心曠神怡的看著右聖等人在十絕大陣中掙扎,回頭看看,那三千許心思活絡,沒有進入大陣的魔頭,已經被一干佛宗的高人給打成了粉碎。不由得發出了震天地長笑。一道金光從呂風嘴里射出,刺破了強橫的十絕陣圖,直接沖進了那方圓百里的陰雲中去。滾滾聲浪有如雷霆一樣,翻翻滾滾地響了起來,周圍的正道修士只感覺渾身一震,呂風聲浪中攜帶地巨大力量,居然差點就把他們發出的法訣給反彈了回來。點星真人等臉色大變,對呂風更是憑空多了三分畏懼。

就听得呂風長笑到︰"此言荒謬,我等仙道,爾等魔道。仙魔有別,斬妖除魔,卻又哪里管什麼手段?殺一惡人,即是救一百善人,莫非右聖還不懂這個道理否?尤其截教、闡教,青蓮白藕,本是一家,我等雖然是闡教門人,使用截教的陣圖,又有何不可呢?都是祖師爺原始天尊傳下來的法術,只要能除魔的,就是好的。"

听得呂風的話,那些正教的老頭兒一個個滿臉的舒暢笑意,可不是麼?呂風這話說得多順溜,多給他們長臉啊!要是傳出去,說咱們中原正教五十萬精銳出動,還要設計埋伏人,這名頭可就難听了。可是被呂風這麼一番天花亂墜的一說,嘖嘖,咱們這也是師出有名啊。

頓了頓,又听得呂風陰不陰,陽不陽地說道︰"而且,用了十絕大陣,這才是給了右聖您一個公平決斗的機會呢。若不是十絕大陣的威力掩蓋了閣下身上的滔天魔氣,怕是九州結界早就發動了,太古神器一出,你還有活路不成?怕是我們一個凝氣後期的弟子,都可以輕松的殺死你哩!如今可好,您在十絕陣圖內,不用擔心九州結界地威脅,可以全心全意的用盡全身的本事和我們拼命,這還不公平麼?"

右聖氣得一口血狂噴而出,而那些正教門人也一個個瞠目結舌,深為呂風混淆黑白地本事驚嘆不已。遠遠的一卒山頭上,張三豐撇撇嘴,扯扯胡須,氣得直罵咧︰"這一元宗的新掌門怎麼是這麼個德行?話有他這麼說的麼?咱們五十萬修士用太古第一殺陣困住了人家,還說是公平決斗,這話……"頓了頓,張三豐也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不過,這話冠冕堂皇地,老瘋子我也愛听啊。"脫塵等一干僧呢啞然。

天色漸漸的變了,十絕陣圖內一經發動,就立刻產生了極其玄妙的變化,天火天雷、五行禁咒、地水火風、陰魔邪神,只要是修道界想得出名頭的災劫,紛紛顯露了出來。就連如今的修道界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各色古怪的東西,也紛紛出現,呂風等一眾旁觀的人那是嘆為觀止,深以太古截教諸位仙人那通天的法力感慨不已。

就好像現在,虛空中憑空出現了十七個黑漆漆的窟窿,十七條背後長著雙熾的漆黑應龍咆哮著沖了出來,足足有三百丈長短的胖大身軀蠻橫的朝著右聖砸了過去。這些應龍張開大嘴,頓時一縷縷灰白色的鬼火洶涌噴出,一眾正教前輩驚呼︰"九陰風!"眼看得這傳說中就連金仙之體都能瞬息融化掉的鬼火布滿了整個陣圖,右聖一聲瘋狂的、極其心疼的咆哮,除了屬下的數百個神君,其他屬下同時化為了灰燼!

不等右聖反應過來,這十七條魔龍又是一陣亂叫,張開大嘴對著四周的虛空就是一陣撕扯,那虛空立刻蕩漾起來,一圈圈空間破碎的波紋朝著四面八方擴散了開去。數十聲驚呼中,那些剛剛亮出了法寶護住了身體,勉強躲過九陰風的神君們,當下就被這破碎的空間卷了進去,就在呂風他們的眼皮底下,被撕成了無數片光滑的碎片,不知道被卷去哪里了。

呂風默默點頭,拉過身邊的趙月兒,傳音到︰"這些神君的實力,卻比那些神殿護衛差了一大截。想來右聖不過是人家的一條狗。卻是沒有多少頂兒尖兒的高手在的。"趙月兒默默點頭,緊緊地抓住了呂風的手掌。兩人對視了一叟,突然發現手心中都是濕漉漉的一片,一陣陣的發冷、一陣陣的發熱,好不難過。

溫馨的香氣在耳邊纏繞,趙月兒湊近了呂風地耳朵,很小心的傳音到︰"消滅了右聖後,我們一元宗的大仇,算是報了罷?右聖死了,他的那些幫凶也被源源不斷了,我們如今一元宗……那天我算了一下,游仙觀、黃龍門、冥龍會,加起來居然有了超過十三萬的門徒,只要給我們數百年地時間,天下第一宗,必然是我們的。風子,你覺得呢?"

呂風默默的看著尋在十絕陣圖中掙扎的右聖,滿臉淡然含蓄的笑容。可是他的手已經挽住了趙月兒的腰肢,用力的把她靠在了自己的身上。趙月兒清楚的看到呂風輕輕地掃了一眼附近的正教修士,眼里地明明是一道凶光閃了出來。以趙月兒如今的功力,也只能依稀听到呂風那仿佛幻听一般的低語︰"天下第一麼?很不錯的名頭。可是,還不算什麼啊。"

數以百萬的心魔從不知名地所在被召喚了出來,在十絕陣圖中閃現,天花爛漫、飛天飄舞,有神聖仙佛金身下降,嘴里宣讀著曼妙仙音。有七彩神龍蜿蜒天際,嘴里頌讀著最為玄奧的咒語。有各色神獸踏著七彩雲彩而來,就在渾身鱗甲、到處骨刺突出的右聖身邊嬉戲。而那十七條魔龍,則是突然變成了只有泥鰍般大小,消失在了道道陰風之中。

無數魔頭幻象,一波波地朝著右聖涌了過去。右聖瘋狂的笑起來︰"蠢貨,本聖就是至高無上的魔中之魔,你們召喚心魔來襲,可能耐我何麼?"話音剛落,一個長發披肩,赤裸著身軀的飛天神女突然就飄到了右聖身前,朝著右聖嫣然一笑。那右聖痴呆了一陣,突然眼里血光一閃,一口血噴出了十幾丈遠,那飛天神女突兀的化為一道陰光,沖進了右聖地體內。

旁觀的脫塵老尼姑不斷的念頌著經文,龍僧感慨到︰"好厲害的魔陣,難怪當年闡教十二大仙人,倒是有好幾個在這里面栽了跟頭……普通的心魔也就罷了,這魔陣居然能引出天外天玄幽界的心魔原始的魔尊來,這右聖卻是有得苦頭吃了。"

豹僧嘿嘿一笑,手中禪杖狠狠的跺了一下地面,慢條斯理的說到︰"這右聖不是自詡魔中之魔麼?唔,看他的本體形狀,倒真正是魔體大成的狀況。可是,看他身上那魔氣黑而不純,濃而不密,他的本體依然是人,不過是用了修魔的手段,變幻為惡魔的。這等魔體,卻又哪里真正的避免心魔的侵襲呢?要知道,心魔中最厲害的魔頭,可是連金身菩薩的修為若是不查,都能被她一時迷惑的呀!"

幾個老和尚突然同時咳嗽了幾聲,豹僧呆了一下,連忙朝天念了一聲佛號,低頭喃喃的念頌起經文來。張三豐古怪地看了看周圍的幾個老僧,撇撇嘴巴,抓抓耳朵嘆息到︰"唉,佛祖、菩薩為人最是慈悲不過,就算背後說說他們的壞話,又有什麼呢?一群食古不化的老禿驢,爺爺我去找那一元宗的掌門去玩玩,他倒是有點合乎老瘋子我的口味呢!"

拍拍屁股,張三豐一腳跨過了十幾里的距離,就到了呂風他們所立足的山頭上。哪知道呂風看到張三豐過來了,心里有鬼的他唯恐張三豐從他的言談舉止中認出自己來,忙不迭的摟著趙月兒飛向了十絕大陣的陣眼所在。低聲囑咐了趙月兒幾句,呂風盤膝坐在了幾個昆侖派的老道身邊,頭上突然也升起了三根青色的光柱,三朵金色蓮花直沖九霄,照耀得方圓數十里內金光耀目,地下縴微可見。

一道道極其強勁的天地靈氣從四面八方隨著呂風雙手靈訣的放出涌了過來,一波波的注入了十絕陣圖中。頓時那十絕大陣中陰風更加強勁,烏雲的濃度起碼增加了百倍以上。就看到了那些心魔更加雀躍鼓舞起來,一邊張嘴狂吸四周涌來的靈氣,一邊使出了渾身的解數,不斷的用魔法去攻擊已經心魔入體的右聖。

張三豐目瞪口呆地看著呂風頭上冒出的三朵方圓百丈大小的金色蓮花,半天說不出話來。不僅僅是張三豐,就連旁邊觀戰的幾個昆侖派的元老也是渾身一個哆嗦,半天沒吭起。"這小娃娃修道了多少年?怎麼這等功力,卻看起來比那渡過了天劫的仙人還要強上許多?"張三豐扭鼻子抓耳朵地尋思了半天,還是猜不出呂風到底如何有了這麼一身恐懼的法力修為。

搖搖頭,看了看那在二絕大陣中苦苦的盤膝而座,不斷的抵擋著心內心魔以及外界陰風雙重攻擊的右聖。張三豐大為奇怪︰"這次地魔劫,脫塵老尼姑說是很厲害的,巴巴的讓老瘋子跟著他們幾個禿驢,滿天下的搜尋血神教的蹤跡,好容易才找到了一點線索,這些魔頭卻異想天開的爭奪天下的王權,自己給跳了出來!這不是給我們正教中人創造機會去殲滅他們麼?"

再次狠狠的搖搖頭,張三豐不解的嘆息起來︰"這就是老尼姑說的魔劫?這麼輕松地就消滅了不成?十絕大陣一出,不到一個時辰,數萬魔頭化為齏粉,這最厲害的右聖,怕是最多支撐六個時辰,始終也要被這大陣給煉化了,這算什麼魔劫?若是魔劫就有這麼容易渡過,這,這,這……"張三豐眯起了眼楮,歪著腦袋,從袖子里面抓住了一塊狗肉啃吧啃吧的,皺眉沉思起來。

強勁的元力在體內一波波的蕩漾著,沖蕩著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一陣陣的快感從每一根神經末梢傳到了大腦中,讓呂風手中的靈訣發出更加的得心應手,更加地快速無比。但是,呂風也是有苦說不出,他體內的真元,是兩儀生氣,一種不應該出現在修道界,比仙界的仙氣更加精純、更加神妙百倍的能量。所以,他只能多廢手腳,把兩儀生氣轉化為混沌之力,又從混沌之力化為普通的靈氣,這才敢隨手釋放出去。

可是,畢竟是性質上地差距太大,一份量的兩儀生氣可以轉化為百倍分量的混沌之力,可以轉化為萬倍的普通靈氣。調動了體內所有真元的呂風,那轉化的速度更是驚人至極,龐大的靈氣一股股的噴出去,一時不查,弄得頭上的三朵金蓮比昆侖的兩位掌門真人全力施展下還要大許多,無形中暴露了太多的實力,呂風心中也是有點不爽快。

這一點點的不爽快,連同以前一元宗滅門的仇怨,統統都發泄到了陣圖中的右聖身上。其他的道人紛紛操縱著龐大的陣圖,在方圓百里之內布置下了無數天羅地網,操縱著陣圖內原來留存下來的法寶靈氣,用各色攻擊不斷的去襲擊身上鱗甲已經變得有一寸厚的右聖。而呂風呢,他也接管了一部分的陣圖,驅動無數的天雷地火去襲擊右聖,可是更多的精力,全部放在了各色奇門法術上。

一個個古怪的印訣連番發出,一聲聲沉悶的古怪咒語從呂風嘴里噴了出去,一股股強大的精神波動,仿佛颶風中的海浪一樣,瘋狂的沖擊著右聖的精神,讓他原本就因為心魔入體出現了縫隙的心神更加動蕩不穩。一柄柄黑漆漆的利刃帶著各色雷火,從地上不斷的冒出來,亂雜雜的朝著右聖身上亂捅,這結合了道家五行法術以及巫族密法的奇怪法咒,威力不容小覷,硬是在右聖那厚重的鱗甲上劃出了深深的痕跡。

又胡數百顆方圓十幾丈的巨大隕石從天上直落下來,一顆接一顆的砸在了右聖的身上,炸得右聖的身軀一陣的搖晃,嘴角血絲隱隱。有無數道白色的陰風,在那些心魔的推波助瀾下,裹挾著讓人心驚膽裂的鬼嚎聲,不斷的在右聖身上纏繞,把他的元氣一份份、一絲絲的吸了出去。

最後,讓所有在場的修道人差點摔了一個馬趴的事情出現了︰呂風手挽靈訣,朝著天上密密麻麻的發射了數千道金光出去,隨後就看到上萬人的金甲大軍自天而降,根本不理會附近的修道人,自顧自的結成了陣勢,手中仙界制式的破魔弓弩蟥驟雨一樣的朝著那右聖激射。一道道金光發出了-啪啪啪啪-不間斷的巨響聲,打得右聖渾身鱗甲碎裂,黑漆漆的血液四處飛濺。

幾個大門戶地掌門人看著那上萬人的天兵天將,猛然吞了口口水。他們自然知曉,呂風隨手能招來這麼多的天兵天將,代表著什麼。第一代表了呂風體內靈力的龐大,可以支撐這麼多天兵在人間活動。第二代表了呂風和上界的關系良好,否則這些平日里召喚一兩個下來都困難無比的天兵,怎麼會-嘩啦啦-地一家伙下來上萬人?

張三豐呆呆的看著密密麻麻的五十萬修道人圍攻右聖一人,突然他醒悟了過來,大聲喝道︰"你們一個個都傻了不成?發動十絕大陣,這是怕魔頭們逃竄,以大陣聚殲之……如今就剩下了一個右聖,只要諸位道友聯手一擊,就算是上界的神人,也會被打得魂飛魄散。你們還要費力維持這個陣圖干什麼?方圓上百里的大陣,耗費地元氣不夠麼?你們的元氣有多麼?"

在場的道人同時呆了一下,恍然大悟般的笑了起來,可不是麼?何必浪費真元在這個大陣上?數萬魔道修士已經被陣法全部煉化了,如今就剩下一個右聖了,停下陣圖,然後五十萬人聯手一擊,哪怕是用威力最小的五行天雷呢,五十萬人呀!也能把右聖打成粉碎的,何必還在這里苦苦的耗費精神呢?

當下就有道人停下手來,準備發動自己得意的飛劍、法寶了。而一些道人卻還有點猶豫,沒有接到本門長輩的命令,他們不敢停手啊。一時間,密不透風的十絕大陣突然停滯了一下,露出了一絲縫隙。那右聖好生彪悍,看得有一線生機出現,立刻長嘯一聲,化為一道陰風從那縫隙中沖了出去,立刻就要施展遁法逃走。

可是旁邊趙月兒已經盯死了他,眼看得陰風卷出了十絕大陣,趙月兒一聲厲叱,腳下突然浮現一座金色蓮台,七彩光芒簇擁在身體四周,閃電一般的出現在右聖頭頂。趙月兒冷笑一聲,不容分說地抓出了上百粒西王母親手煉制的滅世蓮實,一蓬七彩毫光呼嘯著朝著那軒陰風打了下去!晴天里一道霹靂閃出,附近數萬正道門人被震得渾身發抖,-啊呀-一聲倒在了地上。

就看到那停下來得十絕陣圖,被上百粒滅世蓮實炸了個支離破碎,方圓百里之地,憑空下陷了三丈許。山石土木,紛紛化為齏粉,強烈的金色光芒,讓脫塵這等修為的人,也不由得閉上了眼楮。只有趙月兒仗著蓮台那舉世無雙的防御力,站在那爆炸的中心,卻是絲毫無損。

這滅世蓮實,乃是修道界一等一地純陽至寶,包含著一股子先天至陽純剛的威力在里面。如今上百粒蓮實同時爆炸,偏偏又踫到了右聖身上那至陰至邪的魔氣,頓時有如翻滾地油鍋里面被倒進了一盆冷水一樣,火辣辣、狂猛絕倫的爆了開來。右聖渾身的魔氣被震成了粉碎,身上黑色的鱗甲和骨刺化為滿天碎片炸了開來,露出了一身赤瀝瀝的紅肉在那里。

右聖疼得-嘎嘎-慘叫,西王母地修為太高,就算是隨手制造的一次性的法寶,也不是右聖這等修為的魔頭所能承受的。幸好有那十絕大陣消去了那滅世蓮實九成的威力,否則就趙月兒這驚天一擊,就能讓右聖徹底的消失掉!右聖仰天發出了一聲淒厲的長嘯,嘴里黑血直噴,卻看到一道陰光射出,那赤身裸體的心魔魔尊胡亂咒罵著逃了出來︰"哪個混蛋用先天一氣純陽至寶?差點把本尊也給卷了進去!該死,該死,我是被你們招出來的,你們卻還對付本尊,好沒天理!"

這差點就被殃及池魚的心魔魔尊氣急敗壞的朝著趙月兒瞪了半天眼珠子,卻看到了趙月兒腳下的金色蓮台,不由得臉色慘變,恭恭敬敬的稽首後,化為一道清風消散于這個世界,返回他天外天去了。而那右聖則是顫巍巍的舉起了右手,朝著趙月兒瘋狂的咒罵起來︰"你這個賤人,若是被本聖抓住了你,本聖非要……"

剩下的話還沒有罵出來,那邊呂風已經是勃然大怒,銷魂劍-嚶兒-一聲出鞘,化為一道絢麗無比長達千丈的極美的長虹,朝著右聖劈了過去。呂風嘴里雜七雜八的喝罵著︰"殺不盡的魔頭,挨千刀地孫子,你敢罵我家月兒,老子操翻你十八代祖宗的老母!"呂風下手也是極狠了,銷魂劍這經過十幾萬年鍛煉的極品飛劍,根本無視右聖那強橫的軀體,狠狠的在他身上穿了幾十個窟窿不提。右手一張,巫族密法-齏滅大手印-已經狠狠的扣在了右聖地腦袋上,兩儀生氣一陣變幻,一股純粹毀滅的能量轟然壓進了右聖的腦子里-

砰-的一聲,右聖整個上半身的肌肉同時被-齏滅大手印-地力量化為烏有,只留下了那黑漆漆的骨架子,在那里瘋狂的咆哮著︰"本聖要殺了你!"奮起全部剩余的力量,右聖舉起兩只手,狠狠的朝著呂風當胸撲了過去。

趙月兒一聲長嘯,袖子里丟出了一塊純白色的玉塊,看起來就仿佛是剛剛從山中挖出來,沒有經過任何雕琢的普通白玉一般,帶著沉悶的嘯聲,通體閃動著古怪的光芒,狠狠的砸在了右聖地肩膀上-嘎拉-一聲,這塊玉石看起來不起眼,卻有著修道人根本無法想象的可怕威力,就這麼輕輕的一接觸,右聖半邊身體頓時化為了粉碎。

一聲瘋狂的嚎叫,右聖張開大嘴,一道血光轟鳴著沖了出來,朝著趙月兒當心刺去。趙月兒冷笑一聲,左手靈訣一印,金色蓮台發出了萬丈毫光,連同呂風都護在了里面!-轟-的一聲巨響,一團血光在空中爆開,卻連趙月兒他們的身形都沒有震動!右聖不甘地嚎叫起來︰"你們使用的,都是極品的神器,本聖不服,不服,不服啊!"

呂風一聲獰笑︰"不服?不服你咬老子不成?"此刻,眼看得血仇能報,呂風哪里還顧得上裝斯文,扮秀氣,早就把錦衣衛大統領地猙獰作風全部擺了出來。可以說是天下第一利器的銷魂劍化為無數道尺許長的細小劍光,-嘩啦啦-的仿佛雨點一樣往右聖身上狂劈,下刀的位置,如果有熟悉錦衣衛刑罰地人在場,肯定可以認出來,這是錦衣衛標準的-凌遲-手段-

啊呀-一聲,右聖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就算他是魔體,畢竟還是一顆人心,踫到劇痛,不哭才怪!就看的滿天薄得幾乎透明的肉片一絲絲的飄了下來,隨後立刻就被更多的劍光絞成了粉碎!銷魂劍和右聖那堅硬的肌肉、骨骼想到摩擦,發出了可怕的-嘎吱-聲,加上右聖那淒慘的嚎叫,簡直就有如十八層地獄一般!

周圍的修道人,哪里見過這等血腥可怕的場面,一個個臉色蒼白,有那心志不堅的人,已經當場嘔吐了起來。就連張三豐,昔日行走江湖的時候,歹毒的人物也見了不少,此時也是不由得用袖子蒙起了臉,扭過頭去不忍再看。

天上就右聖一個赤裸裸的身軀,在那無數雪片一樣的劍光中扭曲掙扎,漸漸的四肢已經被削得干干淨淨,滿天得黑血亂灑,肉片橫飛,看著看著右聖就要被呂風活活的割成一個肉球!那右聖也不知道使用了多少奇門法術,想要遠遠的遁走,可是趙月兒守在一旁,七彩神光籠罩了方圓數十里的地方,正大浩然的神氣充盈右聖哪里跑得出去?

要說起來,趙月兒的真正實力還不如右聖,在場的人中,能夠穩穩的勝過右聖的,只有呂風一人!可是趙月兒是什麼人啊?西王母的隔代傳人啊,人家別的東西沒有,就是極品的神器法寶多,隨意的丟出幾件,這受了重傷的右聖,就別想溜走!

呂風一陣瘋狂的劈砍,臉上的肌肉已經徹底的扭曲了起來,看起來簡直有如惡魔一樣,相反那瘋狂哀嚎求饒的右聖,倒是像是一個正在遭受魔頭蹂躪虐待的少女一般。周圍的正教門徒們,早就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手上已經成功的天雷,也不知道是否應該放出去了。點星真人他們也是一個個面面相覷,低聲的交頭接耳道︰"這一元宗的新掌門,好大的煞氣……三清道尊在上,這天風真人,委實可怕,可怕呀!"

趙月兒眼里的淚珠早就滴下來了,她低聲的喃喃自語︰"爹,娘,今日月兒給你們報仇了。這魔頭,不會讓他死得這麼自在的,風子定然把他煉制成法寶,日夜受純陽真火煉化,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呂風則是放聲大罵起來︰"右聖,你不是厲害麼?你不是很厲害麼?當日你滅我一元宗,毀我青雲坪,殺我師祖、師伯,毀去我師傅肉身,還派人追殺月兒,活活的炸掉了她的手臂……今日,今日你的報應來啦!老子不把你擺出一萬八千個模樣,老子就不是堂堂錦……老子就不是一元宗的掌門!他娘的,誰敢和老子對著干,老子和他沒完!"

凶橫的眼神朝著四周掃了一眼,頓時原本想要上去勸解呂風的前輩高人全部剎住了腳步,那是什麼樣的眼神啊,分明就是一對發狂的野獸的眸子。那眸子里,除了瘋狂,就只有滔天的殺機存在,更有著進入了骨子里的仇恨在里面。想要勸說呂風不要下手如此歹毒的道人們,一個個默然不語了。呂風在為師門復仇,天經地義的事情,就算是三清道尊下凡,也不能說他的不是……雖然,呂風的措辭,的確……的確獨特了一些!

默然間,十七道黑興閃動了一下,方才變幻形體,縮小到只有泥鰍大小的十七條魔龍呼嘯著出現,順著滿天的血光,沖進了右聖的身體內。這些魔龍乃是被十絕大陣召喚出來的異界存在,饒是趙月兒震碎了大半個陣圖,可是它們依然頑固的留了下來。這些魔龍沒有其他的念頭,他們唯一的目標,就是消滅右聖,僅此而已。

右聖被魔龍入體,頓時發出了恐怖至極也驚恐到了極點的慘嚎聲!那些魔龍,在瘋狂的,貪婪的吞噬著他的真元和血肉!甚至就連他的本命元神,也被潮水一樣的吸了進去。右聖突然想起了這些魔龍的來歷,不由得慘嚎起來︰"一元宗的小子,是個人物的,現在就殺了我罷……我寧願被你祭煉成法寶,也不要被這些- 龍-給吞掉……你,你殺了我罷,取走我的元神,不要讓他們……啊~~~"

呂風冷笑起來,突然停下了劍光,默默的看著右聖的身軀變得越來越小,看著他眼里的神光淡淡的黯淡了下去。他冷冰冰的說道︰"你不說龍,貧道還不知曉它們是什麼東西,既然你說了它們的來歷,那麼,你去哪……去吧……被龍吞噬的元神,一剎那受億萬次輪回之苦,這是你應該得的報應。你去罷!"

嘴角帶上了一絲可怕的笑容,呂風看著右聖的氣息越來越弱,身體漸漸的被吞了個干淨。突然間,呂風傳音了過去︰"右聖大人,本官呂風,日後你受無數輪回之苦的時候,可不要忘記這個名字呀!本官呂風,乃是當代一元宗的掌門,你明白了麼?"

右聖猛的嚎叫起來︰"天啊!!!你,怎麼會!!!"-

砰-的一聲,他的元神和肉身被徹底的吞噬了,十七條小小的龍-桀桀-怪笑著看了看周圍無數的正道修士,大模大樣的擺擺尾巴,撕開了一條空間縫隙,鑽進去不見了。

呂風飄浮在空中,看著眼前的無數正道修士,淡然笑道︰"諸位道友,今日我等除魔成功,乃是天大的功德,想來日後定然有好處人。貧道不才,方才妄動真元,卻是受了內傷,如今卻是要返山潛修去了。"

握住了趙月兒的小手,兩人相視一笑,再也不看周圍的同道一眼,自顧自的架起雲頭,帶著上百門人,呼嘯而去


第五百零六章  右聖授首

天瑞氣飄飄,祥光繚繞,幾件體形特大,奇形怪狀的奇門法寶在天空中盤旋,強勁的靈力波動一浪浪的掃了出去,讓方圓百里之地都籠罩在了自己的威力圈下。山精海怪,望風而逃,方圓數百里內,真正一點陰邪之氣都找不到了。以中南派為首,三萬中原道門的精銳潛伏在這小小的衡山金劍崖左近,哪里還有不知死活的邪物敢靠近呢?

十幾名青衣道人,背著雙手,遠遠的站在了一座懸崖頂上,看起來很是無聊的朝著四周打量著。可是看他們眼里那一道道厲光,這些道人分明都是分神甚至以上境界的高手。這等厲害人物,在中原道門的些小門戶中,已經是一門宗主的地位,如今卻被派遣出來做巡邏放哨的,可見這金劍崖中,到底聚集了多少了不起的人物。

遠遠的,一陣清風卷著漫天的青光飄了過來,一聲極其清脆的鶴鳴,一個面如冠玉,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出頭的俊美年輪人,攜帶著一個滿身霞光纏繞,有如神妃仙子的少女,倆人悄步從一片淡淡的祥雲上走了下來。後方,劍光迅速,足足有上百道百多丈長,匹練一般的劍光呼嘯而至,那上百道金光往下一落,就看到一個個白頭發、白眉毛或看起來是中年、少年,神氣充足,精華內斂,眼里金光一閃之下射出數丈開外的道人,極其瀟灑的落下地面,朝前行走了幾步。

這些放風的道人不敢怠慢,連忙上前了幾步,恭敬的稽首道︰"諸位道友,不知道是何門何派呀?還請賜下道號,我等好讓諸位掌門前來迎接。"這些道人的眼光都是很高的,那些御劍飛行的道人也就罷了,雖然劍光威勢極大,可是他們自忖也能做到。可是那領頭的兩位青年男女,渾身仙氣繚繞,腳踏雲彩而來,分明就不是修道人的手段了。這種厲害人物,那是萬萬怠慢不得的。

那青年道人微微的笑了笑,也不知道他弄了個什麼手段,就這微微一笑,就仿佛他身周百花怒放一樣,一股讓人極其開心、喜悅地氣息就這麼盈蕩了開來。 "還請諸位道兄前去通告一聲,就說我一元宗天風道人偕同前掌門之女趙月兒,以及門下三四代門人,前來拜會。"頓了頓,他又笑道︰"此番中原道門于各地集合,準備斬妖除魔,卻又如何能少得了我一元宗呢?"

這化名天風道人的,正是呂風。他用極其高明的仙術,直接改變了自己的容貌氣質,這可是普通的幻形術所萬萬不能比擬地,這是直接改動了自己面部地肌肉和骨骼的生長模樣,活生生的一張新臉蛋。哪怕你是太古天神,也是看不出任何的可疑之處。而趙月兒呢,直接恢復了本名和本來容貌就可以了。她以前在呂風身邊時,可直接是改了名字和容貌地,如今換了回來,誰還認識她?

朱瞻基的大軍跑去和小貓的主力匯合,和朱&#65409;登的叛軍正面對面上了。而呂風隨便找了個借口,就施施然的帶著趙月兒以及百余名門下道行最高御劍手段最厲害,身上都有幾件巫族異寶的門人,朝著中南派等大門派集中的衡山而來。這次諸門派同心協力,準備集中所有的力量殲滅右聖所屬修士的大事,呂風怎麼能不親自參加呢?

一听是一元宗地人到了,中南點星真人等一眾高手名宿連忙迎了出來,遠遠的就飄身上了那懸崖,歡聲笑道︰"不知是一元宗的諸位道友遠道而來,貧道等有失遠迎,還請天風真人不要見怪,不要見怪啊。"那點星真人看了看一元宗地陣容,不由得默默點頭,朝著呂風稽首到︰"一元宗所遭魔劫,貧道等也有耳聞了,如今想來是天風真人接了那掌門之位麼?"

呂風微笑著行禮,溫文爾雅的說道︰"正是晚輩不才,得本門幾位長老之力,功行大進,如今忝掌一元宗得門戶。晚輩德學淺薄,正要向諸位前輩好好請教才是。此番除魔,晚輩卻也不敢多做主張,一切都有諸位前輩做主,本門且供驅遣就是了。"說完,他又是深深一禮。

點星真人他們哪里敢受呂風的大禮?連忙謙讓過了,口不迭的說道︰"天風真人實在是客氣,客氣呀,一元宗的諸位道友,看來都是道高德隆之士,何來驅遣一說?如今魔焰滔天,正是我等同心協力,斬妖除魔,匡扶正道地大好時機。若我等能鏟除這一干魔頭,則中原妖氛一輕卻是天大的功德,我等日後,都得上天的好處,卻是不用多說的了。"

當下,呂風笑嘻嘻的和點星他們分別見禮,和點星真人手挽手的,就這麼走了進去。趙月兒則是游刃有余的,和那些掌門中少數幾個掌門的雙修伴侶談笑風生,也已經是極其融洽了。甚至于呂風帶來的這百多門徒,也是呂風精挑細選出來的,賣相極佳,卻又一個個奸猾狡詐了極點的厲害人物,一個個也很快的和那些道人打成了一片,再也不分彼此。

須知道,這些一元宗的門下,可都是從錦衣衛、游仙觀、破陣營里廝混過來的,一個個心黑得好似木炭一般,又最是篾片不過,拉人情套近乎,這是他們的求生本能。也就是頓飯的功夫,那些不諳世事的老道,就已經把他們當作知己了。

金劍崖下游雲洞內,呂風和那些老道推辭了一番,終于和幾個大門戶的掌門按照來級的位置坐了下來。那些老道一個個面有得色,對呂風如此的謙虛謹慎的作風很是滿意。要知道,如果按照輩分來推算,呂風比在場九成九的掌門輩分還要高個三五輩的,因為一元宗的前輩太懶,總是懶得收徒弟,弄得上百年才收徒一次,結果弟子的輩分自然就高。哪里象中南這些門派,三十多年最多五十年,總要收錄一批新門人的。

所以,呂風這個比周圍所有的掌門幾乎都要高上幾代輩分的-前輩-,卻如此的謙虛,的確就已經讓這些老道對他有了很深地好感。呂風心里暗自感慨︰" 我們出來混江湖的,講究的就是一個臉面,你給人家臉面了,人家自然敬你一丈……師祖、師伯他們,以前卻是太不通人情了,弄得門庭冷落,也難怪人。"可是他卻不想想,修道之人和混江湖的混混,有可比性麼?

咳嗽了一聲,呂風端坐在那蒲團上,緩聲說道︰"今日貧道得風諸位前輩,委實開心。尤其諸位前輩乃是為了中原氣運所在,群匯群力,除魔衛道,更讓晚輩大為欽佩。"說完,呂風就在蒲團上,朝著四周的老道,團團稽首了一次。這個禮卻是四不象地,道人們不會如此行禮,只有江湖上地好漢拜見當地堂口的時候,才會用這種四方揖。

不過,老道們哪里明白其中的關竅?看到呂風這般客氣,連忙紛紛還禮不迭,口稱"不敢,不敢"。雖然他們都知道一元宗人丁稀少,這高手也不多,可是畢竟是遠古煉氣士的嫡系流傳,誰敢小覷了他?尤其今日呂風和趙月兒騰雲駕霧而來,速度卻又比後面劍光快了不少,這等修為,已經讓在座地大部分掌門人心驚了。所以這些道人對呂風的客氣,地也是沒有任何的虛假成分的,尤其有幾個小門戶的掌門,更忙不迭的站了起來,朝著呂風連連稽首。

淡然笑了笑,兩只手隨意的放在了膝蓋上,呂風眼里兩道金光閃電般掃了一下身邊的幾個大宗掌門,稱聲喝道︰"近日听聞,有海外魔頭來中原作祟,貧道實在惱怒。又听得中南點星真人為首,聯合了昆侖、茅山、龍虎山、天師教、全真教等等等等諸門戶的前輩高人,準備以太古陣法-十絕誅仙大陣-誅滅之。"

點星真人他們心里一個哆嗦,渾身寒毛直豎,這準備用十絕大陣誅滅右聖所屬魔道修士地計劃,知曉的人寥寥無幾,這一元宗的天風道人卻又是如何知道地?一時間,這些道人對呂風,很是有了點高深莫測的畏懼感。

呂風呵呵的笑了幾聲,很溫和的說道︰"貧道不才,蒙收入一元宗,不及一甲子的年月,道行淺薄,法力低微,除了有幾件前輩贈送地法寶,卻也沒有什麼可自豪的地方。不過,貧道卻有一分除魔的熱心在。既然有點星真人以及諸位高人坐鎮,統籌全局。"呂風故意的頓了頓,看了看四周道人們變幻的臉色,又輕笑起來︰"如此,這引誘那些魔頭們進入十絕大陣的任務,不如就交與貧道如何?"

點星真人悚然動容,這當誘餌引誘魔道們進入十絕誅仙大陣的人,風險極大,他們考慮了很久,都沒有選出合適的人來。誰知道呂風居然是來了之後一點客套話都不說,就直接討要這等九死一生的事情,頓時不由得為難起來。昆侖派遣在這邊的幾個長老更是面面相覷,半天說不出話,這一元宗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積極主動啦?以前有好幾次,魔道中的高手欺負到了一元宗的山門口去,若不是做的太過火了,一元宗的前輩高手們都是懶得理會的,怎麼一元宗換了個掌門,卻是如此的激進的?

昆侖派的老道們面色有點凝重,這一元宗的現任掌門都是這般情形了,不知道他的門下弟子,卻又是何等脾性呢?一元宗突然變得如此的積極入世,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啊,尤其對他們昆侖而言,更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了。

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這次昆侖派領軍的長老已經是笑著開口了︰"既然一元宗的天風真人如此古道熱腸,為了我們除魔大業如此的傾力而為,貧道等還能反對麼?如此,就請七日後,十絕古陣的陣圖經過一個大周天的運轉,回歸原位之時,天風真人率領門下弟子,前去向魔頭們挑戰如何?只要能挑撥得他們前往陣圖所在,就由不得他們肆虐了。"-

呵呵呵呵-的大笑了幾聲,呂風欣然點頭,莫測高深的眯起了眼楮,就此在蒲團上小憩起來。一時間整個洞窟內的道人們滿頭的霧水,摸不清呂風的深淺高低。點星真人等幾個修為最強的老道紛紛相互打眼色,對呂風更是看了一眼,已經把他當成平級的厲害人物對待啦。

呂風卻是在心里暗自冷笑︰"原本就是用你們去消耗右聖的實力的,最好他也能把你們多殺傷幾個。本大人打算地就是漁翁得利,卻和你們這些老道攀什麼交情呢?現在交情深厚了,日後搶奪你們的山門基業,都不好意思了,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麼?嗯……還要做的更加高深莫測一些,那些前輩高人,可都是脾氣古怪的。要不要在這七天中故意找茬子和他們打斗幾場?哎呀,不知道小貓那邊情形如何了,那右聖若是執意全力發動,用法術對付朝廷大軍的話,怕是小貓以及那些個老道頂不住地。"

"呔,管他這麼多?就算小貓頂不住了,領著門人們逃命總沒有關系地,順便還可以把我那寶貝徒弟給帶走。至于其他老道的死活,關我什麼事情?"呂風輕輕的哼了一聲,再也不以小貓那邊的戰局為意了。

什麼叫做莫測高深?此時呂風地表現就是莫測高深。他根本不管其他的老道再商議什麼,就這麼五心朝天的打坐在那里,眼皮微微的耷拉著。兩道尺許長的金光從眼皮縫里射出來,就好像兩柄金色的小劍一樣,已經實質化了。一只小小的蚊蟲從呂風面前飛過,不小心踫上了那兩道金光,立刻就被光滑的切成了兩片。

洞窟內,諸多掌門人心頭大震,對呂風已經是有點恐怖的感覺了。這是什麼修為啊?眼神里射出金光地不少,只要到了窺虛期門檻上的人,眼里射出個七八丈長的各色光芒,那是輕而易舉地事情,這證明他們體內的真元充沛無比。可是眼珠子這麼脆弱的器官,能夠射出兩道僅僅有尺許長,卻有如極品飛劍一樣擁有著極大殺傷力的光芒,這……坦白說吧,就算是渡過了天劫,眼看就要飛升的準仙人,也沒這能耐。

點星真人以及昆侖的幾個長老,還有其他幾個大門戶的掌門,對呂風的態度,立刻就從尊重變成了崇敬了。修道界就和江湖一樣,一切以實力說話,你有多強的實力,就有多高的身份,沒有例外的。既然呂風表現出來的實力,居然已經超過了渡過了天劫的準仙人,那他在這些最多不過洞虛期的道人中,就是一等一的老大,沒有二話說的。

洞窟外突然雷霆一震,滿天光華閃動了一下,隨後就傳來了一個女子柔和但是充滿了驚訝還有一點點驚駭的聲音︰"月道友果然……果然法力無邊,我等二十七人聯手,居然還是敗給了你了。"諸多老道頓時差點就跳了起來。筆趙月兒切磋的那些女道人,都是這些老道雙修的伴侶,都是各自門戶中一流的好手,二十七人聯手,卻被趙月兒一雷霆震散了開去,這趙月兒的道法到底到了何等地步?

由此,也可以看出來,這天風真人的實力,實在是恐怖啊,真不知道他是如何修煉的。點星真人有心問一句︰"道友已經渡過了天劫不成?"可是卻又沒有問出事,怎麼看,這呂風也不像是渡過了天劫的人物啊。最近幾年,中原大地上,也沒有天劫發動的跡象,莫非他是幾年前就渡過了?可是,這小道人,才入門半甲子,要說他入門二十年就渡過了天劫,這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

一時間,這些掌門人心亂如麻,想不到那個橫行霸道的游仙觀剛剛消失,這神秘無比的一元宗又出現了,這年頭,天下道門隱藏的高手就真的有這麼多不成?昆侖、中南的那些元宿長老更是臉色變幻不定,也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呢。

七天的時間一晃而過,趁著那日太陽真火的力量最弱,天地中肅殺之氣最濃的關頭,諸多門派的老道從中原數個洞天福地聚焦地紛紛集中,朝著古朝歌郊外的荒地行去。昔日金鰲島的截教仙人在通天教主的率領下,布下的十絕誅仙陣,就在那處地方。想當年,也不知道多少闡教仙人在這里栽過跟頭,道人們有信心,只要那些魔頭們敢進入這十絕大陣,他們就沒地方可逃了。

更況且,除了這十絕大陣,中原道門、佛宗無數避世的絕頂高手也紛紛露面。參與了這次的除魔大佬,更是讓主事的點星真人他們信心十足。就好像那昆侖罷,居然一家伙來了十三個千年前就已經渡過了天劫,卻死死的封住了自己的真元氣息,在人間又潛修了千年地老怪物。而中南呢,這樣的人物也出來了九個。還有其他門戶,就有如茅山,居然一次性的諸出了七位長老,驅動了三十六具比傳說中的飛天夜叉更加強大十倍的,修道界中無人認識地-幽冥尸王-出來。而茅山派以前說過什麼?說他們全山上下,也不過有三五具飛天夜叉罷了!

總之,就這一次,中原道門沒有一個門戶還在藏私,或多或少地都把自己門戶中隱藏起來的力量暴露出來啦。且不說別人,就說呂風看到了那幾個排名靠前的門戶派出的高手元老,就不由得在肚子里面怒罵了一聲︰"娘地,你們這還叫修道人麼?分明就是一群賭場中拿著至尊寶的牌等著吃人家癟十的王八蛋!我們一元宗,可是從來不隱藏自己實力的,那時候我們滿門上下,也就十幾個門人,也沒辦法隱藏自己實力呀!"

不過,呂風卻忘記了,如今隱藏實力最大的,可就是他一元宗呢。

這一日,陰風大盛,乃是貪狼、破軍、七殺諸凶星照世的關頭。這些陰煞之氣掩過了天空中純陽的太陽真火,天地中陰氣極盛。有靈眼的,可以看到有凶煞的鬼神公然在人間出沒。這等極凶極惡地日子,正是發動各種血煞之陣或者那等窮凶極惡法術的大好時機。

右聖在等待在等待天地中陰煞之氣最重的那一刻。他地面前放著九十九個祭壇,每個祭壇都是由九十九個骷髏頭構架成的。汨汨的血液從那些骷髏頭的七竅中慢慢的流淌出來,又慢慢地被吸了進去,弄得這些祭壇有如活物一般。血腥氣沖天,整個朱&#20105;叛軍營地被籠罩在一道紅霞中,隱約可以看到無數的陰神惡鬼在那紅霞外貪婪的游走著,小心翼翼的準備對著那紅霞放口一吸,美美的吃上一頓血食。

從附近村莊內抓來的一萬四千五十八名精壯的漢子被死死的綁在了柱子,正好圍繞在了那些祭壇的四周,看起來一片密密麻麻的拼命掙扎的身影,好不讓人心里發顫。那些叛軍士兵獰笑著,用小刀一刀刀的碎碎的割這些漢子,讓他們的血流淌出來,被那祭壇吸進去,讓他們慘叫連連,滿臉的凶怒之色,煞氣沖天。

右聖渾身籠罩在一層淡淡的黑霧中,滿意的看著那些精壯的漢子。他頭都不回的朝朱&#20105;笑道︰"有了王爺的幫助,本聖這近十年來,已經收集了三十六顆萬魂血珠,這都是王爺的功勞呀!所以本聖今日卻也就豁出一切,替王爺面下了這個世間最凶的大陣,萬魂血陣。"他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胡須,繼續笑道︰"只要這陣法發動了,城外的數十萬朝廷大軍,全部化為血水,被本聖煉成血珠。"

挑了挑眉毛,右聖很自得的長嘆起來︰"到時候,王爺可以輕松的揮師直指北平,登基稱帝。到時候,本聖就在天下三十六座靈秀山峰上,擺下三十六座法陣,以萬魂血珠祭煉之,可以保王爺的皇位千秋萬代,永世不衰。"右聖笑得很得意。

朱&#20105;長笑起來,手中戰劍狠狠的往地上一杵,笑道︰"如此,就有勞仙長了,等本王登基了,這護國天師一職,少不得是仙長的了,其他的榮華富貴,本王此番也不多說了。"他陰沉的笑著︰"嘿嘿,朱瞻基小娃娃,就憑你,也想當皇帝不成?若不是呂風那廝拼命維護你,你早就在應天府就被本王的殺手給滅殺了,哪里還有你登基的機會?"

听到呂風的名字,右聖的臉上不由得抽動了一下,他冷漠的說道︰"等打下了北平,這呂風是一定要殺的。本聖要把他煉制成法寶,讓他的魂魄永遠囚禁在法寶中,哀嚎痛哭,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唔,奇怪了,這幾日,那城外的老道們,卻是不出來挑釁了。莫非,他們已經害怕了本聖,不敢出來了麼?"

朱&#20105;也是面色一變,可不是麼,城外的朝廷大軍里,居然有數百極其厲害的各派高手,每日里朝廷大軍攻擊的時候,總是他們配合著朝廷大軍一起沖上來。兩方軍隊在城牆上打得不亦樂乎,而兩邊的修道人,則是在天上-叮叮當當-地打得更加熱鬧。而且右聖控制了出戰魔道修士的人數,並沒有利用人數上的優勢取勝,那些道人應該不知曉城內修士的具體實力的,自私他們今日卻是如此地老實呢?

沉默了好一陣子,右聖突然干笑起來︰"想必他們也知曉了本聖地厲害,不敢再來了罷?不過,無所謂,今日本聖派出了四千人在虛空中守著,只要他們敢再來,不再也不用回去了。嘿嘿,本聖今日還盼望他們來呢,有了他們那幾百元神加入這陣圖中,威力起碼……"

他的話沒能說完,因為他身前不到三尺的地方,空氣一陣的扭曲,一個人影憑空出現。哪里容得朱&#20105;和右聖反應過來,這人地速度比起魔化後的靈先生他們,還要快了十倍不止。當下就是一耳光重重的抽在了右聖的臉上,隨後一腳踢在了朱&#20105;的小腹上。朱&#20105;一聲悶哼,喉嚨里-吱兒-一聲,就被踢得向後倒飛了十幾丈,撞塌了一堵圍牆,四腳朝天的倒在了地上。

朱&#20105;小腹上的衣甲粉碎,眼看著一個青紫色的腳印出現在小腹上,慢慢的腫起了足足有一寸高。朱&#20105;嘴角流出了一絲黑血,卻是已經昏了過去。周圍地將士一陣驚呼,驚惶的沖了過去,圍住了朱&#20105;,保心丹、化淤散流水價灌了下去。

右聖那邊,則是更加不堪。那人隨手的一黨,卻帶著兩股截然不同地恐怖力量,一主生,一主死,相容相匯,仿佛滔滔長江水一樣粉碎了右聖的護身真元,沖進了他的肌肉-砰砰、嘎吱-,右聖甚至能听到自己臉上傳來的經脈、肌肉的碎裂聲,一股劇痛傳來,右聖不由自主地張大嘴,張口就是幾塊破碎的牙齒狂噴了出來。

在外人看來,右聖的整個左邊臉頰,已經腫得有如豬頭一樣。這人到底是誰啊?隨意的一掌,怕不是蠻力都有二十萬斤以上?否則以右聖如此堅韌的魔體,就算沒有揭開封印,卻也不是普通飛劍能擊傷的,何況是用巴掌掄呢?

就有如所有人的本能反應一樣,普然受到了重擊,右聖眼前一黑,他居然忘記了戰斗的技能,按照天生的本能,兩只手拼命的捧住了自己的腦袋,唯恐再受一次同樣的耳光。于是,這更加符合了那突然襲擊他的人的心意,就看到一條青色的身影繞著右聖瘋狂的旋轉著,拳、掌,爪、肘、膝,無數道攻擊,帶著兩眼的金光,轟鳴著砸在了右聖的身上。

轉眼間,那人影一陣晃動,竟然同時出現了七八個分身,每個分身竟然都有如本體一樣,操著奇形怪狀的黑色兵器,同樣卷起了濃濃的金光,就仿佛街頭的小混混斗毆一樣,對著蜷縮在地上的右聖就是一通瘋狂的毆打-砰砰-的巨響聲中,他們所在的高台轟然倒塌,已經被那恐怖的打擊力整個的給震碎了。

右聖瘋狂的號叫著,他感覺著,自己的身軀就仿佛一塊山西人手中的面團一樣,正在接受無數難以忍受的蹂躪。捏、抓、按、揉,用杠子壓榨,他整個身體都在嚎叫,都在呻吟,這等打擊力,已經超出了他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

那青色人影,正是呂風。他手中操著的,就是從小貓那里要來的,藏天印中威力最大,分量最沉重的三十多件巫族密寶中的七件。巫族的巫力,配合著呂風強橫的兩儀生氣,加上他的軀體中原本就蘊涵著的,來自破碎的、和他融為一體的翻天印的毀滅性能量,匯聚成了一股性質前所未有,純粹為了毀滅而生的巨大力量,沖進了右聖的身體。

一道道的金光轟鳴著砸進了右聖的軀體,速度卻又是如此的快。每一眨眼的功夫,總有三五柄法寶起落數十次。右聖渾身哆嗦著,已經被活活的砸進了地下三丈深,附近的岩層,可都全部崩壞啦。右聖此時那個氣惱啊,若是普通修道人,此時早就骨肉成泥。可是他偏偏卻是修魔者,尤其身體受聚元翎作用,已經變成了堅不可摧的魔體,所以此時只能被動地挨打了。

每次他想要變幻神通脫離這尷尬的局面,立刻就有一股浩浩蕩蕩的純正元氣引發一股天地元力,把他打翻當場。尤其那幾件黑色的法寶,看起來烏漆麻黑的,卻有極強地破魔力量,硬是壓制得右聖體內地魔氣動彈不得。呂風那個爽快啊,幾個分身全力運轉,硬是把右聖打成了滾地葫蘆一般-砰砰砰砰砰砰砰-,無數聲巨響,右聖身上的衣物全部碎裂,就剩下了一條黑漆漆、干癟癟的身體在地上亂哆嗦。

此時,歷史若是呂風下狠心,用銷魂劍直接捅破右聖的紫府,右聖也就完蛋了。誰叫呂風是用《問天篇》中地玄妙手段,潛過了數百個平行的空間,突然出現在右聖面前的呢?這等偷襲的手段,原本就是防不勝防的,何況是呂風這等層次的高手?可是呂風不甘心啊,他可不甘心右聖就這麼死去。他要右聖在臨死前,再多受無邊的痛楚,然後再慢慢的把他的殘魂收集起來,煉制為法寶,讓他永世不得超生啊。

當下,看得右聖嘴角已經流出了黑色的血液,呂風狂笑一聲,化為一道金光跳出了那已經有二十丈深地大坑,大聲喝道︰"妖魔,吾乃一元宗當代掌門,今日特地來揍你一頓開心的,你能把吾如何?從今以後,我見你一次,揍你一次,什麼時候揍死了你,什麼時候算完!"說完,呂風長嘯一聲,雙手合成一道靈訣,突然朝著天空放了出去-

嗡-的一聲,空中出現了密集地黑色雲層,無數的金色光點在那雲層中瘋狂的閃動,突然之間,數萬道雷火帶著十幾丈大小的巨大隕石,裹著厚厚的火焰,就這麼憑空打了下來。震耳欲聾地轟鳴聲,呂風銷魂劍出,無數道區練般的金光閃動,那些被綁住的村夫身上繩索紛紛斷裂,呂風長笑一聲,大袖一卷,那萬余名村夫飄飄蕩蕩的飛起,被他卷進了袖子里。呂風踏著一片金色的雲彩,飄飄蕩蕩的去了-

轟隆-一聲,整個叛軍佔據的城池升騰起了一朵蘑菇雲,城牆徹底的崩潰,長五里,寬四里的城池,被憑空砸得下陷了五百丈。城內叛軍士兵死傷慘重,就連右聖屬下的那些魔道修士,元嬰以下的也不知道傷亡了多少!呂風這一招,正是來自-小寰天-的太古密咒,這還是他刻意的減弱了威力的效果,否則以他如今的修為,這一-混沌雷火-放下,方圓五百里,怕是都要被憑空抹掉一層去。

右聖艱難的從大坑內爬了起來,他的祭壇構建的法陣已經粉碎,也幸好是這祭壇的功效,才護住了方圓里許之內的朱&#20105;等人,沒有受到太大的傷亡。就看到渾身赤裸的右聖瘋狂的跳了起來,朝著天空中踏雲飄然而去的呂風咒罵到︰"一元宗的殘孽,今日壞本聖好事,本聖不滅了你一元宗滿門……我,我,老子就是你養的!"

右聖惱羞成怒啊,就沒辦法形容他肚子里的那火氣了。他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屈辱?就算是元聖,想要把他揍成這個樣子,也是極困難的事情,偏偏一個被他滅了門的一元宗的道人,偷襲他老人家,把他打成了地老鼠一樣,還壞了他的法陣,打傷了自己準備扶植的朱&#20105;,現在還不知道死活呢!這能不讓右聖惱怒麼?

一聲厲嘯,右聖化為一團黑氣,朝著呂風追了過去。他屬下的那些神君,一個個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點,當年他們可都有份參加了屠滅一元宗的行動的,誰知道今日卻又冒出了一個一元宗的掌門呢?當下他們招呼了一聲,紛紛化為各色光芒,緊緊的追了過去。這些神君一動,右聖屬下的那些魔頭可都動了,他們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啊,他們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啊,怎麼自己老老實實的坐在城里,突然就天上打下了雷火,把自己連同整個城池就給砸下了地面五百多丈呢?是不是有敵人大軍來襲呢?所以一看到右聖他們這些大魔頭都飛了起來,這些魔道的修士不敢怠慢,只要是還能行動的,都飛起來啦。

這一下,可就看出了右聖屬下的雄厚實力了,足足六萬多道各色光芒,劃破了長空,緊緊的追著呂風沖殺了過來。六萬多魔道的高手,這幾乎就是中原魔宗六七成以上的實力了!當然,這其中也有元聖地功勞,他收羅的那些魔頭,在他莫名失蹤後,如今也全部成了右聖的屬下呢。

呂風長笑著,踏著一朵雲彩,飄飄蕩蕩、輕松自如的往前急飛。他也太下作了一些,飛著飛著,突然回頭就是一道靈訣發出,頓時滿天又是雷火擊下,或者憑空卷起了萬丈波瀾,或者數十座巨大的山峰轟然砸下,或者無數根粗達十丈地巨大木樁子呼嘯著從地面橫沖了上來,或者是無數柄鋒銳這極地金刀破空襲來。總之五行法術,今日在呂風手中用了個遍。

呂風如今是何等法力?他用了五成真元放出來的法術,就連右聖都免不得受傷,何況是他屬下的那些魔頭?總之每一次法術轟擊,就有數十、數百的魔頭慘嚎著化為灰燼。這仇怨,可就更大了。右聖氣得是咆哮如雷,腦袋中最後一絲清明也消失了,巴不得就沖到呂風身邊,把他生吞活扒了,把他嚼成齏粉,然後再狠狠地吞進肚子里面去。

于是,越追越遠,越追越遠,他們可就飛到了古朝歌的郊外地界了。就看到那里陰雲密布,狂風呼嘯,呂風一頭就扎了進去。右聖不作任何思量的,緊跟著呂風沖了進去。他屬下的那些沒什麼腦漿的屬下,也緊跟著追了進去。其他的很多魔頭,收不住劍光了,看到其他人進去了,他們也就進去了。

現在,突然剎住了腳步,傻乎乎的懸浮在那陰雲陰風範圍外的,就只有三千多最為奸詐的魔道修士。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不是滋味,怎麼前面這地方看起來,這麼古怪,就好像一個大陣地模樣呢?

可是,他們已經來不及招呼右聖他們了,就听得滿天-南無阿彌陀佛-、-無量壽佛-的佛號、道號聲,一輪輪佛光、一朵朵蓮花憑空出現,超過三萬名正道修士,把他們團團圍在了中間。隨後,根本沒有任何的場面話,各種法寶、飛劍,雨點一樣地就這麼傾瀉了下來。

一個魔修士被一個胖大的老和尚一禪杖震成了粉碎,他絕望的朝著那陰雲密布的方向看了過去,隨後,他徹底的死心了。那邊,團團地圍成了一個方圓三百里的巨大圈子的,起碼超過了五十萬的修士啊!

一團金色雲彩突然從那陰風中沖了出來,呂風-哈哈-狂笑著︰"諸位道友,魚兒已經上鉤了,怎麼還不發動呢?"呂風那個得意啊,自己孤身一人,不就把右聖他們勾搭過來了麼?這實在是太簡單了,還過足了癮頭,狠狠的毆打了他一頓,怎麼能不讓他痛快呢?

滿天的正道修士同時大笑,雙手一按,頓時,方圓三百里的範圍內,風起雲動,一座肅殺到了極點的大陣,帶著滿天的陰風邪氣,帶著滿天的各色的奇異光芒,以及數百萬座奇形旗門,飄然出現了-嗡-的一聲,所有的道人身體都是一抖,只覺得渾身的真元,差點就被這大陣給卷了進去……

呂風喃喃的驚嘆起來︰"這等凶惡的大陣,我們還是發動大陣的人,都善戰被毀掉了根基……那,在這大陣中的人,能堅持多久呢?"

那邊,小貓一聲令下,上千名正道修士同時出手,施展了翻江倒海的巨大法力,把那陷下去的城池緩緩的升了起來。三十萬平亂大軍一聲吶喊,緩緩的逼向了那已經破爛不堪的城池。

城頭上,一個孤零零的身影出現了,渾身哆嗦的朱&#20105;,惡狠狠的盯著歡呼著策馬奔馳而為的朱瞻基,放聲喝道︰"朱瞻基……他娘的,本王,本王,本王投降了!"-

當啷-一聲,朱瞻基手中潑風大刀猛的掉在了地上,他滿臉的失望,憤怒的看向了朱&#20105;,差點就要破口大罵了!小貓滿臉的奸笑,摸摸胡須,不管那無比失望的朱瞻基,自顧自的帶著士兵,收容俘虜去了。


第五百零七章  黑心壓榨

北平府,深秋,滿天黃葉飄飛,地上也是厚厚的一層,整個北平城,就好似鍍金了一般,黃澄澄的讓人滿心的舒暢。青碧的天,高爽的風,還有那滿城纏繞的菊花香氣,不知道哪里飄來的蒸蟹的肥美香味,讓人渾身輕飄飄的,仿佛踏著雲彩一樣。

呂風卻是耷拉著眼皮,滿臉仿佛岩板一樣,跟在朱瞻基的身後,慢條斯理的往禁宮的一間偏殿行去。一路上,密布著禁衛和御林軍,樓閣的高處,還有不少勁裝打扮的黑衣人目光如電的巡視四周,隱約可以看到箭矢的反光。呂風暗自點頭,看樣子小李子新任的這個大內主管很是稱職,就看一路上的戒備來說,如果他呂風不是修道人的話,怕是根本無法偷入的。

正在思忖中,前面帶路的小李子回過頭來,一臉沒好氣的低聲說道︰“陛下,呂大人,待會兒見了二王爺可要小心點,如今啦,那二王爺可是六親不認,見誰罵誰,見誰揍誰,宮里面的小太監,已經被他打死十幾個了。還有那些血神教的魔頭,也不知道在他身上施展了什麼邪術,真正是刀槍不入、力大無比,那在碗口粗的鐵鏈子,也不見得能制住他,陛下可千萬要小心了。”

朱瞻基渾然不以為意,笑嘻嘻的看了呂風一眼,搖頭說道︰“有呂卿家在此,不怕二叔他作出什麼事情來。”頓了頓,朱瞻基眼里閃過一抹寒光,低聲問道 ︰“老師,您看,二叔他可是真的服氣了麼?听說,朕也不過是听說而已,二叔的一些殘黨,還在外面謀劃著救出二叔呢。嘿,朕可算是夠寬大了,二叔、三叔的家人那可是沒有動一人,不過是把他們的屬下斬殺了數萬人而已,可二叔怎麼還是想不開呢?”

眯著眼楮看了看朱瞻基,呂風突然冷笑起來︰“陛下,今日就看二王爺的意思罷。若是他肯跪下來向陛下您磕頭認罪,那一切好說,日後還能讓他做個富貴王爺!若是二王爺還是如此冥頑不化的話,那……陛下,這關系著天下氣運的大事,可不能就這麼輕松地放過了。萬一二王爺又從宮里跑了出去,嘿嘿,再來一次靖難之役的話,怕是……”

跟在呂風身後的羅蘭一挑大拇指,心里那個贊嘆啊︰“這位大人還真夠心狠手辣的,當著佷兒的面教唆他殺自己的親叔叔!東方人,果然是神秘地東方人呀。就連他那位告老出宮修養的太監義父,也是如此的奸詐無恥呀!所有的神明在上,那位老人家怎麼對我們黑暗法術這麼感興趣呢?不過他真的是天才呀,有了他的加入,我們如今煉制地僵尸已經是強大了兩倍了,這是多麼驚人地成就啊。”

摸了摸身上的三品官服,羅蘭很得意的看了看附近地無數士兵,“我們黑暗力量的代表,在西方被滿天下的追殺。哼哼,還好我羅蘭是個幸運的人,居然能夠搭上呂大人地關系,現在我們居然能夠公然的在東方的市井上出現了!偉大的神明的意志,果然是高深莫測呀!我羅蘭,居然成了東方王朝地高官,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挺著胸膛,羅蘭趾高氣揚的跟在呂風的身後,搖搖擺擺的,好一副狐假虎威的囂張模樣。他如今的身份可不同以往了,他如今是呂風特聘的師爺,專門管西域那個方向的事務的,位高權重啊,加上朱瞻基對于他所說的西方的風土人情很有興趣,所以他才得以跟著呂風隨意的進出宮廷。否則就憑他一個來歷不明的西方黑法師,哪里能在禁宮內如此囂張?

且不提身份地位都有了極大改善的羅蘭,呂風他們一行人到了一間孤零零的偏殿門口,門口的數十名身高體壯的護衛剛剛跪下磕頭行禮,就听到殿內傳來了瘋狂的嚎叫聲︰“朱瞻基,你這個小娃娃,老子投降了你,你還待怎的?你這個沒良心的小鬼,對自己的叔叔就是這樣的麼?用鐵鉤穿了老子的琵琶骨,他娘的,你那死鬼父親,也不會對老子這樣!”

朱&#65409;登胡亂的咒罵著,亂噴口水的罵道︰“要不是你請了那些妖道來和老子為難,把老子一座城都給轟進了地下,我們真正交手,你小子死定啦!我呸,你到底要把老子怎麼樣,是殺了老子還是放了,是漢子的,老實的說罷!”他听到門外的動靜,自然能察覺是朱瞻基來了,立刻就不住口的罵了起來。他可不怕得罪朱瞻基的!

漸漸的,朱&#65409;登罵得有點不堪入耳了,小李子氣得額頭上青筋亂跳,一腳踢飛了殿門,大聲呵斥到︰“大膽,你,你,你也是皇室中人,你,你,你罵得這都是些什麼話?”小李子卻也不敢多辱罵朱&#65409;登,朱瞻基和朱&#65409;登,可是同一個祖宗的,這要是一時失嘴罵錯了人,可不是招死?

朱&#65409;登渾身散發出了一層淡淡的血光,臉上有一條條黑色的條紋出現,看起來好不猙獰。他兩側肩膀上,一個碗口大的鐵環穿過了他的琵琶骨,把他的身體用碗口粗的鐵鏈綁了起來。手腕上,是半尺寬的手銬;腳腕上,是一整塊鐵板打造出來的腳鐐。一身上下的零部件,起碼有上千斤的分量,可是朱&#65409;登身體猛的一個彈動,那些鐵鏈立刻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嘎吱’聲,竟然像是要被他扯斷一般。

朱瞻基的臉色也不好看,他懶得和朱&#65409;登多說,只是微微抱拳到︰“二叔,又是好幾天沒有來看你了,這幾天想得怎麼樣了?只要二叔你向天下人發誓日後不再作亂,只要向天下人認罪,並且去宗祠自訴罪狀七天七夜,朕……朕就放了你。”朱棣篡位殺佷子被天下人罵了個臭死,朱瞻基可不想自己殺叔叔,再背上臭名。

朱&#65409;登斜著眼楮看著朱瞻基,不住嘴的冷笑起來︰“嘖嘖,嘖嘖,我的好佷兒,你現在就敢在二叔面前放肆了?你這個皇帝,老子不認!嘿嘿,要我朱二死容易,要老子承認你是皇帝,屁!要不是你手下有一條好狗,有一條叫做呂風的好狗,你他娘的能做皇帝?老子早在應天府,就派人一刀子捅了你,那時候殺了你,天下多太平!”‘哈哈!哈哈’朱&#65409;登笑得甭提多開心了。

呂風的臉色變得鐵青一片,他看了看朱瞻基眼里的那股子毒火,點點頭,慢吞吞的走上前去,對著朱&#65409;登地臉就是一拳。‘砰’的一聲如擊敗革。呂風這一拳用了足足有上千斤的力氣,朱&#65409;登卻是哼都不哼,只是對著呂風吐了一口吐沫,搖搖頭,晃蕩了一個腦袋。朱&#65409;登狂笑起來︰“朱瞻基,老子這副身體,被血神教的右聖前輩用血魂之法煉制過,你們能把我如何?”

看看左右肩膀上的鐵環,朱&#65409;登怪笑到︰“若不是那幾個臭牛鼻子用飛劍捅了一個時辰,老子怎麼會被你們穿了琵琶骨?嘿嘿,可是就算老子雙臂不能用力氣了,你們又能耐我何?朱瞻基,是漢子的,放老子走,要不然就干脆一點,干脆宰了老子算了!不過,你有膽子殺老子麼?”他邪氣十足地看著朱瞻基,很是挑釁的吹了聲口哨,搖頭嘆息到︰“我不會真心的認你為主的,你就不要打這個如意算盤了。”

默然半晌,朱瞻基幽幽的嘆息到︰“二叔,您何必如此執著呢?唉,好好的榮華富貴不享受,卻要交結魔道妖人,闖下了滔天的大禍。”臉上明顯有點假惺惺地味道,朱瞻基滿臉不忍地說道︰“若不是朕苦苦向中原正道的諸位仙長哀求,就憑借二叔的一身血魔之體,也早就被仙法給煉化了。唉,您再仔細考慮一下,什麼時候您想通了,朕……小佷自然就放您出來。”

搖搖頭,朱瞻基眯著眼楮盯著小李子,冷笑到︰“李主管,厲公公告老出宮地時候,說你很是能干的,所以呢,好好的招待朕的二叔,可不要怠慢了他。” 撇撇嘴,朱瞻基背起雙手冷聲到︰“看二叔還是精力十足地樣子,以後每日的飯食減半罷,身上的鐐鎖……加重一千斤。”說完甩甩袖子,朱瞻基轉身就走。

朱&#65409;登氣得眉頭直豎,他猛然喝道︰“朱瞻基,你這小崽子以後的兒子都沒屁眼!老子是你親叔叔,你就這樣對老子?我……我他媽的……”一通辱罵出口,朱&#65409;登奮起神力,猛地跳了起來,朝著朱瞻基撲了過去。

呂風的手指頭微微一動,剛想要出手,可是一看朱&#65409;登那軟綿綿的垂在身體兩側的手臂,頓時又停了下來。卻看到朱&#65409;登手臂雖然不能動彈了,可是右腳卻探了出去,狠狠的勾住了朱瞻基的腳脖子往後面死力的一拖!朱瞻基哪里防備著這一手?當場就摔了個狗吃屎,腦門重重的砸在了殿門的門檻上,發出了清脆的‘當 ’的一聲巨響,頭上的帽子也摔了出去,翻翻滾滾的摔出去了兩丈多遠。

呂風嘴角帶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小李子嚇得渾身直哆嗦,羅蘭卻是不懂中原官場的規矩,看的朱瞻基摔了個大馬趴,立刻放聲的笑了起來。旁邊的護衛們一個個渾身僵硬,如喪考妣的嚎叫著,撲上來七手八腳的把朱瞻基扶起。

一聲淒厲的咆哮猛的從朱瞻基喉嚨里發出,這聲音太摻人了,羅蘭嚇得一個激靈,立刻躲到了呂風的身後。就看的朱瞻基整個眼珠子都變成了血紅色,額頭上是很鮮明的一塊紅色的門檻印子。朱家血統中天生的暴虐氣息猛的發作,朱瞻基跳著腳的咒罵起來︰“好,你這個王八蛋,你這個不知道好歹的雜種,你他媽的要死是不是?老子今天就成全你!”

羅蘭渾身直哆嗦啊,這還是皇帝麼?比起市井上的地痞流氓,也好不到哪里去了呀!呂風卻是微微上前了一步,稱聲喝道︰“陛下,高陽王爺圖謀不軌,意圖刺殺陛下,罪該萬死,罪不可恕!”呂風這是鐵心要把朱&#65409;登給干掉了,只要朱&#65409;登一死,他在兵部的勢力立刻土崩瓦解,小貓就可以獨掌整個兵馬大權啊,整個大明朝的軍隊,可就只有小貓這一個派系留存下來了。

朱瞻基已經陷入了癲狂狀態,他沒口子的就到︰“老師說得是,呂卿家說得是,殺,殺,殺。一定要殺,一定要殺!朱&#65409;登,你不是血魔之體麼?你不是鋼筋鐵骨刀槍不入麼?朕,他娘的,老子活活的燒化了你!”他回頭喝罵到︰“把大殿門口那口銅水缸扛來,把反王朱&#65409;登扣在下面,四周堆上萬斤紫草,灑上香油,送高陽王爺上天!”

呂風心里都是一寒,他自認也是心狠手辣了,可是對于自己親近的人,還是狠不下那心腸的。可是沒想到,朱瞻基果然是青出于藍啊,對自己地親叔叔,都能用這樣的惡毒手段,這可是活活的燒烤活人了。你朱&#65409;登不過是被右聖用血煉密法祭煉了一處身軀,魔體還沒有大成呢,哪里能經得住這樣的折騰?

卻看到朱瞻基幾乎是蹦跳著的跑出了偏殿,隨手抓起了地上在帽子扣在了頭上,一迭聲地嚎叫起來︰“來人,來人,給朕來人啊,把那口特制的銅水缸給朕扛過來。給朕砍一萬斤上好的松脂木來,燒,燒,朕要燒死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呂卿家,你,你監刑,慢慢的燒,不要燒得太快了,慢慢的燒,朕要他死得不能再死!”

自覺自己如今的體統難看,朱瞻基胡亂地整理了一下帽子,甩開了所有地護衛,氣急敗壞的跳上了附近的圍牆,不知道沖到哪里去了。他地貼身禁衛那個慘啊,連聲喊叫著,奈何一個個都沒有朱瞻基的那深厚修為,哪里追得上他?

呂風皮笑肉不笑的朝著朱&#65409;登齜齜牙齒,滿臉惡毒的看著他︰“殿下,那……臣可就送您上路了?還有什麼沒交代地麼?或者,對您家里,有什麼安排?臣一定會好好的照顧王爺的親眷的,想來不外乎教坊司或者充軍塞外的下場,畢竟您和陛下親戚一場,陛下會法外施恩的,不會對您滅了滿門地。”搓搓雙手,呂風嘆到︰“殺死一王爺,這等稀奇事情可難得踫到,臣可要下手了,您真的沒有什麼交代的麼?”

朱&#65409;登死死的看了呂風一眼,沙啞的說道︰“成王敗寇,本王沒有什麼好說的。”頓了頓,朱&#65409;登眼里閃過了狠毒的光芒,盯著呂風不眨眼的看著。“本王的好事,好像都壞在了你呂風的手里。嘿嘿,嘿嘿,本王記住你了!呂風,你記得,老子作鬼了都不會放過你!就算老子死了,以後也要從地府跑回來,和你不死不休!”

眼里寒光一閃,一道黑色的靈符眼看著就要印在朱&#65409;登的額頭上。良久,呂風這才慢慢的收回了那已經挽成了靈訣的右手,淡然說道︰“王爺,您也是條好漢,又沾染了白虎星的先天煞氣,微臣此番不滅了你的魂魄……好,臣就等著,看看你是否有那個能耐從地府闖回來找臣的麻煩!”惡毒的笑了幾聲,呂風看了看左右,湊近朱&#65409;登的耳朵低聲說道︰“臣不毀去您的魂魄,可是,臣會用密法,等王爺的魂魄離體之後,直接送您去阿修羅地獄去。在那里,王爺可以廝殺個痛快了,可千萬不要被那些凶魂厲魄給吃了,那可就笑話大了。”

饒是朱&#65409;登膽大包天,听得呂風這麼陰森的言語,他也不由得渾身發寒,臉上浮現出了一絲驚恐的神色。‘當啷’一聲巨響,一口高三丈,缸口直徑四丈許的大水缸被禁衛們抬了過來,重重的砸在了殿門口。呂風冷笑一聲,一手扯斷了朱&#65409;登身上那碗口粗的鐵鏈,拎著他的脖子把他拖了出去,在地上施展了好幾道厲害的禁制,防止朱&#65409;登可能從地下溜走,呂風把他摔在了那塊堅硬勝過金剛的地上,單手舉起了那數萬斤的銅缸,在無數禁衛嘖嘖的驚嘆聲中,把朱&#65409;登死死的扣在了那銅缸下。

一捆捆的柴草被運了進來,密不透風的鋪蓋在了那銅缸的上面,一桶桶香油也從倉庫中運來,潑灑在了那柴草上。眼看得那柴草都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了,呂風嘆息了一聲,揮揮手,頓時數十個禁衛同時把手中的火把扔了出去。

‘唪’的一聲響亮,沖天的大火燒了起來,那銅缸瞬間變變成了通紅。依稀可以听到,那銅缸內傳來了朱&#65409;登暴虐的瘋狂叫聲︰“朱瞻基,老子在下面等著你!老子這輩子被你殺了,老子在下面等著你!只要你落在了老子的手上,老子讓你鬼都作不成!……呂風,你這條該死的走狗,本王所有的好事都壞在了你地手中,老子記住你了,九天十地,世代輪回,本王不會放過你的!”

很快的,那叫聲就消失了,那銅缸漸漸的軟化了下來,仿佛一張軟塌塌的肉皮一樣蓋在了地上。呂風抿著嘴微笑了起來︰“世代不休?嘿嘿,本官上次在峨嵋山,已經渡過了四九天劫,加上混沌之體、兩儀生氣,已經近乎是神人的身份了。只要日後打開關礙,就直接破空飛升,哼哼,就算你能回到人間,你能奈本官何?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場大火足足燒了三天三夜,最後就連那銅水都被蒸發掉了,這也怪呂風,他監刑閑著無聊,直接在火頭內加了幾把道家地三味真火進去,那火勢能不凶猛麼?那銅缸被煉化了,朱&#65409;登也是尸骨無存,整個的都不知道被燒成什麼東西了。

把滿頭霧水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的羅蘭留在宮內,監督那些禁衛打掃火場,呂風自己向朱瞻基請安後,又和小李子調侃了幾句,這才離開了皇宮。一邊耷拉著腦袋緩步行走,呂風一邊思忖到︰“委實無奈,義父他老人家手中權力太大,我呂風也是手握重權,居然就被御史告了狀子。哼,難道我呂風像是要造反稱帝的人麼?”

“也許十年前,還真的和義父有過這樣的念頭,可是如今嘛,修道有成,眼看就能做神仙了,誰還留戀凡間的權位呢?不過也正好,讓義父從宮內退出來,也好讓他老人家靜修,只要元嬰大成,也許殘疾地身軀還能修復好。”呂風臉色古怪地低頭看了看,尋思到︰“元嬰大成,可以重新修補身軀,應該,那地方也可以修補好罷?”

露出了一抹古怪地笑容,呂風嘿然笑了起來。“這樣也好,義父手中的權力,一半交給了小李子,可是剩下騰龍秘諜,還是在我呂風手里抓著呀!這可是我那徒兒都不知曉地事情。哼,這樣一來,文武百官在背後也沒有話說了罷?只要老老實實的,熬到那九龍匯陽陣大成,哼哼……噫,至陰的物品麼,倒是找到了不少。水秀兒的血還有無名氏練就地陰火,都是至陰的東西,如果,如果……”

眼里神光不斷閃動,呂風耷拉著腦袋,神游天外的在大街上胡亂走著。他身後十丈的地方,整整齊齊的跟著三百名錦衣衛地護衛,嚇得百姓們一個個躲開了老遠,差點就讓路邊的商鋪直接關門休息了。呂風卻沒注意到這一點,深一腳淺一腳的隨意行走,也不知道騙錢以了什麼地方。他還在盤算著如何從靈先生他們手里得到更多的好處呢,例如利用兩儀生氣,再把他們的真元吸走一成?

正尋思著,徐青已經匆忙的帶著一批人馬跑了過來,大聲叫嚷到︰“大人,大人,鄭和將軍的水師回來了!”

呂風臉上肌肉一跳,抬頭笑道︰“什麼大事啊?這麼急作甚?水師可是已經靠岸了麼?到了什麼地方了?鄭和大人什麼時候能回到京城?嗯,你這麼急的樣子,到底干什麼呢?”搖搖頭,呂風嘆到︰“要鎮定,鎮定,你如今也算是朝廷重臣,怎麼還這樣呢?”呂風看著這處幾乎接收了錦衣衛所有事務的得意門徒,開心的微笑起來。

徐青滿臉見了鬼的樣子,看了看左右,直接傳音過來道︰“鄭和大人還遠著呢,可是他叫人快馬送來的那人,卻是古怪得很。那人叫什麼晟竹的,說是中原某個道門掌門在海外的後代。可是,弟子看他卻是邪氣得緊,弟子身上有水前輩贈送的護身玉符,原本可以掩飾一切氣息的,卻被他一眼看了出來,說弟子也是修道中人!”

猛地愕然了一下,呂風驚詫到︰“海外的道門傳人?鄭和是想要把那人送到我的麾下效力罷!可是,他能看破水老怪物制造的護身秘符麼?徐青,我現在回去見他,你把兄弟們都給調動一下,凡是本門的弟子,全部調去外地,京城內,只留下今日和那人照面過的門人。能看破那老怪物的禁制,這人好深的修為?”

露出了一絲擔憂地神色,呂風拍拍徐青的肩膀,示意身後的三百護衛也听從徐青的安排,直接出京去外地的據點,自己帶了徐青原本的隨行人等,匆匆地趕回了自己的府邸。他在心里不斷的罵咧︰“鄭和啊鄭和,你給我找什麼麻煩呢?你不會真的去了那鬼地方?你真的就去幫我抓苦力了不成?老天爺,你大哥發瘋就發瘋吧,你還真的靠著那幾條破船,跑到那片大陸上去了?”

一想到那塊大陸上存在的東西,呂風渾身就直哆嗦,靈先生他們腦袋里面少一根筋,這控制起來那是容易多了。呂風也能從他們身上賺不少地油水,可是那神殿中藏龍臥虎,天知道是否有一個法力無邊、智力極高,和傳說中地三國第一智者諸葛先生差不多的人物出來?自己的這些小把戲,瞞得過這些粗人,卻不見得是沒有絲毫紕漏地,經不起有心人的探察呀。

火燒火燎的跑回了自己的府邸,呂風一腳踢開了大門,旋風一樣地沖進了大堂。一進去,中風可就愣了,一個身穿灰白色道袍的年輕人正端坐在正中的靠椅上,懶洋洋的端著茶杯喝著香茶。靈先生他們四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城外的工地跑了回來,正和另外四個差不多打扮地人恭敬的伺候著呢。呂風閃了一眼,卻發現那在百越之處見過的隱先生,赫然就在人群中。

好,能夠讓靈先生他們俯首听命的,怕是就是那調調來了罷?呂風恭恭敬敬的稽首行禮,小心翼翼的問道︰“敢問道長是……”

‘砰’的一聲悶響,那青年道人頭上的道冠、束發的絲帶同時炸成了粉碎,一頭極其黑亮漆黑得近乎邪惡的長發慢慢的飄灑了下來,仿佛瀑布一樣,帶著縷縷閃光,就這麼披散了下來。那道人隨手把茶盞一丟,扔到了牆角處摔成了粉碎,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呂風,可不認識本聖了麼?本聖可是好容易找了個理由,給那鄭和說本聖願意給錦衣衛效力,這才提前脫身來見你的呀!”

呂風連忙上前了幾步,裝作一副恍然大悟般的模樣,朝著青年道人跪下行大禮︰“原來是主聖大人駕到,屬下有失遠迎,實在是罪該萬死。”頓了頓,呂風很好奇的抬著看向了主聖,皺眉問道︰“大人怎麼就這麼進了中原?而且大人身上一點魔氣都沒有了,實在是古怪啊。”

主聖拍拍呂風的肩膀,隨手把他拉了起來。他站起身,背著雙手走到了大廳的一側,看著窗外的花園慢吞吞的說到︰“不來怎麼行?難道讓右聖那混帳東西繼續找你的麻煩不成?嘿嘿,元聖給我說了,那廝想要爭功呢,想要用他祭煉的破爛血魂珠去破壞……嗯,他卻沒有想到,血魂珠若不是由我祭煉,哪里有足夠的威力去削弱……嗯,呂風,右聖如今怎麼樣了?”

呂風看了看靈先生他們,靈先生四人臉上明顯的帶著青色的耳光印子,顯然是因為他們回答不出主聖的問題,被狠狠的揍了一頓了解。呂風心中暗喜︰“你們四人整日里在城外工地上玩女人、女妖精,這次可真正吃了苦頭了罷?”呂風彎下腰,很小心的回答道︰“右聖他……他扶植本朝二王爺爭奪皇位,奈何卻泄漏了風聲,被中原道門聚集了所有的力量殲滅了。”

看了看主對眉心突然出現的三根紅線,呂風連忙補充道︰“據屬下錦衣衛安插在道門中的密探得來的消息,中原道門出動了五十萬精銳,其中還有上千聞所未聞的隱藏的高手長輩,發動了上古截教仙人布下的殺陣十絕誅仙大陣,全殲了右聖及其屬下魔道高手六萬余人。而右聖扶植的二王爺失去了修道人的援助,向朝廷大軍投降了。”

嘿嘿笑了幾聲,呂風滿臉的不好意思︰“說起來,本官卻也是托著他們福,不大不小的立了幾分功勞。當今皇上前幾天才下旨,著屬下把那二王爺給……喀嚓!”呂風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滿臉都是猙獰的笑容,身上一縷縷淡淡的黑氣頓時冒了出來。

主聖看得呂風身上魔氣繚繞,頓時整個臉都笑開了花,他點頭贊許到︰“你的功力,卻是有了進步了,相比靈先生他們給你輸入的真元,起了不小地作用。唔,中原道門居然有這麼多潛伏的高手麼?這可就麻煩了。若是他們發現了本聖的動靜,怕是……”主聖臉上一陣的猶豫,耷拉著眉毛問道︰“右聖那叛徒,死了就死了吧。反正他沒有你有用,留下他也是個禍害,就可惜了那數萬魔道修士。”

沉默了好一陣子,主聖才有點沒把握的看著呂風皺眉道︰“本聖的來意,原本就是害怕右聖在中原鬧得太過分,引起中原道門地注意,破壞了你的計劃。所以特地率領神殿最強的一萬三千名護衛、祭祀,來北平坐鎮。可是,如今右聖被徹底殲滅,卻還沒有人懷疑到你的頭上來,沒發現你和右聖他們兩個叛徒有任何的關系,那……本聖是否還需要留在中原呢?”

一听說主聖帶來了一萬三千名神殿最強的屬下,呂風嚇了一大跳,如果這一萬三千人,都擁有僵靈護衛那樣的能耐,怕是就擁有了輕松摧毀中原道門任何一個門派地力量了吧?這可是一把雙面刀啊,用得好,呂風可以借助他們地力量,加快計劃的進行,用得不好,萬一被中原道門探查出了任何的蛛絲馬跡,呂風連帶整個一元宗可能都要陪進去。

裝模作樣地思考了好一陣,呂風滿臉感動的看向了主聖︰“都是屬下無能,才讓主上如此擔心了。如今右聖和左聖,都已經被中原道門誅殺,叛亂的軍隊,也已經被鎮壓,如今天下已經趨向太平,按照中原道門的習慣,他們最多在皇宮內留下三五後輩門徒作為供奉,其他門下弟子,都會返回山門,閉門清修。”

眼珠子咕嚕咕嚕地亂轉,呂風臉上蕩漾起一絲笑意︰“只要我們不主動的出現,不再去襲擊中原道門中人,則天下誰會知曉主上以及諸位先生都到了京城呢?只要那九龍匯陽大陣一旦完工……可是,那大陣到底是作甚麼用的呢?屬下實在不懂了,所以這個後續計劃卻也不好揣測,可是只要我們不主動的招惹是非,不泄漏魔氣出來,則一切都會平安無事的。”

他極其諂媚地朝著主聖笑︰“有主上親自坐鎮北平,屬下也就有了主心骨了,什麼風浪都不怕了。尤其主上坐鎮此處,屬下修煉中有很多不解的問題,都可以向主上請教了呀!這也是屬下的一點點私心,還望主上原諒。”

主聖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想得腦漿子都疼了起來,這才有點吃力的問道︰“也就是說,本聖留下來的好處是很大的咯?”呂風立刻重重的點頭,示意主聖說得沒錯,示意他實在是英明無比,實在是應該留下來的。

沉默了很久,主聖和靈先生他們交換了一下眼色,那八個老道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腦袋中都沒有什麼腦漿的人物,他們看到主聖用眼神問自己,他們哪里有什麼主張?只是匆忙點頭不已,于是,主聖大笑了起來︰“如此,本聖就留下來罷。至于本聖身上魔氣的事情,卻也不用擔心,本聖把聚元翎融于體內,一切真元都被封印了,只要不動用真元,誰知曉本聖的來歷?”

他不無得意的笑著︰“也就是這聚元翎,乃是超脫神器的強大法器,才能徹底的掩蓋本聖的氣息,否則,嘿嘿,否則本聖也不能站在這里說話了。”揮手之間,一股股氣浪翻騰而出,主聖獰笑到︰“千分之一的戰力,現在只能發揮出千分之一的戰力,可是卻也是超過了所謂的化虛後期的頂尖高手的水準。本聖依然可以輕松搏殺他們,不用擔心,有本聖在,萬事可以放心了。”

呂風立刻是馬屁如潮水一樣的涌了過去,從來沒有吃過這味道的主聖一時間听得是心曠神怡,渾身舒暢,重重的拍打著呂風的肩膀,控制不住的狂笑起來︰ “好,好,好,呂風,你是個大好人,的確是個很忠誠也很能干的屬下……那九龍匯陽陣地功效嘛,嘿嘿,等得陣法完成了,本聖要驅動那大陣的時候,肯定會告訴你的。這可是奇功一件呀,到時候我們大家都有好處,都有天大的好處。”

深深的大禮拜了下去,呂風笑道︰“如此還望主上多多提攜屬下了……等下屬下就交待下去,叫他們去城外山清水秀的地方,找一處大莊園,讓主上落腳。並且,會讓他們多安排一些甜美地小妞兒伺候諸位的。”呂風發出了怪異的笑聲,主聖卻不懂其中含義,只是看到靈先生他們四個古怪的笑了起來,頓時也‘憨厚’ 的跟著笑了幾聲。

陰險的笑了幾下,呂風故意凌大驚小怪的叫嚷起來︰“可是這麼一來,屬下卻沒有地方安置那隨行地一萬多名神殿護衛呀,還有上次靈先生交與屬下地數千高手,他們可都不能公然出現的呀,主上以及呢?”

主聖呆了一下,點頭說道︰“沒錯,神殿護衛的人種和你們中原人大為不同,看起來的確是一眼就出了破綻,可是,怎麼安排他們才好呢?他們可是本聖好容易想出了主意,當作苦力賣到中原來的,鄭和的船隊,正把他們往岸上送呢。呂風,你說,怎麼辦?”

惡毒的笑了幾聲,呂風錯動幾根手指,邪邪地看著靈先生他們四個笑道︰“我們鑄造法龍,如今成品是三條,可是其他的六條,還欠缺足夠的原材料是不是?”靈先生他們四個尋思了一下,沒錯,正是這樣,于是立刻點頭,附和呂風的話。主聖一听得原材料不足,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那麼,還差多少材料?那九條法龍,可是一點雜質都不能有,必須用最精純的材料鑄造地。”

呂風陰笑道︰“主上不要著急,臣已經探到了足夠的礦脈,不要說九條法龍,就是十九條,也能造出來。可是這些金屬礦脈,都是極其珍稀的天才地寶,用來煉制飛劍的極品材料。那些凡人苦力工匠,開采一塊都累了個半死,而且里面還有很多雜質,需要耗費大量的心機和精力,才能湊起足夠的分量來。”

小心的看了看若有所思的主聖,呂風刻薄的說道︰“反正那一萬三千名護衛都是作為苦力賣來中原的,那不如就讓他們做他們的本分活計,統統拉去開礦!他們以小型法術開礦冶煉各種金屬,速度比起那些磨蹭的工匠,起碼可以快上百倍呀!嘿嘿,如果連靈先生上次帶來的那數千屬下同時扔進礦坑,屬下敢保證,只要一年的功夫,就萬事俱備了!”

主聖眉毛猛的跳動了幾下,他吃驚的看著呂風︰“一年?”

呂風盤算了很久,凝重的點頭︰“一年,最多三年時間,萬事俱備!”

主聖長吸了一口冷氣,猛的扣住了呂風的肩膀,驚訝的問道︰“你確定?最多三年?”

呂風忍住肩膀上的劇痛,笑道︰“屬下確定,最多三年,萬事俱備,到時候,屬下可是要向主上要賞錢的。”

主聖猛的狂笑起來,發瘋一樣的拍打著呂風的肩膀,口水四濺的叫嚷到︰“妙極,妙極,呂風,你果然是個寶貝,你放心,只要本聖發達了,總忘記不了你的好處!”他狠狠的瞪了靈先生他們一眼,罵道︰“一群廢物!你們十二人浪費了十幾萬年沒有完成的事情,人家呂風區區數年的時間,就已經看到曙光了呀!雖然你們是被元聖他們拖了後腿,可是呂風卻又怎麼順順當當的?廢物,你們都是廢物!”

狠狠的咒罵了靈先生他們一頓,主聖大為贊許的看著呂風,充滿了‘溺愛’的笑容讓呂風不寒而栗啊。就听得他‘溫柔’的說道︰“如此,呂風啊,一切可都拜托給你了!那一萬多名神殿護衛,原本就是奴隸,你隨便支使他們就是,不要把他們當人,把他們當工具使用就是……唔,本聖太高興了,實在是太高興了,大事可待呀!”

興奮的在大廳內走動了幾步,主聖已經決定了那些神殿護衛日後只能作為苦力被呂風壓榨的淒慘命運。他來回走了好幾圈,又滿臉笑容的問呂風︰“好,你做的不錯,本聖很高興,現在就先給你一些賞賜,唔,你要什麼東西?”

呂風尋思了一陣,突然想起了徐青的主聖照面過的事情,連忙說道︰“主上也看到了,屬下手下雖然有不少的修道人,可是畢竟道行低微,不堪重用,很多事情,只能是屬下親自出馬。可是,這中原道門的水也忒深了些許,屬下每每有力不從心之感呀!在朝廷和道門之中游走,屬下隨時害怕萬一招惹了什麼人,屬下性命都保不住呢。”

主聖猛的點頭,恍然大悟般說道︰“原來如此,難怪看你的那幾個屬下雖然也修道,可是卻弱得驚人,根本就沒有什麼氣息嘛!唔,倒也說得是,那麼,你是需要力量咯?不錯,這才是我族中人的本分,力量才能決定一切啊!”抓了抓長發,尋思了一下自己日後可能得到的好處,主聖大方的說道︰“既然如此,本聖就輸給你四萬年苦修的真元罷!反正日後本聖受到提拔的時候,也會得到更強大的力量的。”

頓了頓,主聖猛的回頭盯著靈先生他們喝道︰“你們,也必須作出犧牲,呂風比你們能干,這次的功勞,是他立下的,你們是因為他的關系,以後才能有好處。所以你們也要多少貢獻出一點點的真元來!”主聖看到隱先生滿臉的不情願,頓時喝道︰“廢物,難道你們以為,你們在中原能夠發揮多少實力麼?”

八個老道猛然醒悟,靈先生笑道︰“可不是,若是中原道門真的找上門來,我們也不能全力發揮的,唯獨能逃之夭夭!若是日後我們能夠全力的施展自己的戰力的時候,我們定然已經得到了提拔,也不會在乎這麼一點力量了。”

呂風心中一動,什麼叫做他們日後能全力的施展自己的戰力呢?莫非他們能破壞九州結界不成?正在呂風思忖的時候,那邊主聖已經自己作主,強行的剝奪了靈先生他們每個人三成的真元,連同自己四萬年的苦修,準備同時輸給呂風。

主聖得意的長笑到︰“這次本聖可是做了最聰明的一件事情。雖然我們因為魔體的關系,在中原不能全力出手,多這些真元不多,少了他們也不少。可是全部輸入呂風的體內,卻能造就一個遠超元聖,甚至將要擁有本聖這等實力的超級高手出來!呂風可是土生土長的中原人,那結界可是不會傷害他的呀!哈哈哈哈,這麼一來,只要呂風出面,中原道門,沒有任何高手是他的對手啊。”

呂風連忙湊趣的說道︰“如此一來,屬下就更好為主上辦事,更好的守護我們的陣圖秘密了呀!”

諸人相視大笑,呂風笑得最開心,也最奸猾,他一邊得意于自己就要得到的恐怖力量,一邊在心里冷笑到︰“好,等我得了你們的真元,就把那些倒霉的神殿護衛派去最偏僻、最困苦的礦脈去開礦!當我真的用他們全力的開采那些古怪的礦石不成?金銀珠玉,這些才是本官的首要目標呢!難道當官不要錢,修道不要錢的麼?”

笑,笑,呂風笑得太得意了。


第五百零八章  極陰生陽

"所以,小伊,不管怎麼樣,只要你手上的玉佩沒有破碎,就證明我呂風還活著,還在中原,那麼你們四人,連同西極宗的任何弟子,都不許踏入中原一步!"看著面前那一面朦朧的水鏡中白小伊的身影,呂風嚴厲的訓斥著。"不管怎麼樣,你們西極宗要在西方給本門留下一脈元氣!中原的事情,我會自己處理的。若是那玉佩碎掉了,你就竭力發展西極宗,等得西極宗擁有五萬名分神期以上的高手後,才許再入中原!"

水鏡中的白小伊、八戒、修心、養生四小滿臉的淚水,在那里深深的跪拜了下去。呂風猛的笑起來︰"怎麼莫非你們認為我一定會失敗不成?嘿嘿,以有心算無心,我這輩子算計過的人,還沒有能活下來的人,你們這麼擔心作甚麼呢?他們雖然厲害,卻也不見得就能輕松的滅掉本門在中原的實力呀!"

好言撫慰了四小一陣,呂風再次重申了他們以及門下西極宗弟子踏入中原的條件後,揮手就擊碎了那面用西方魔法的手段制造出來的水鏡-噗哧-一聲,那水鏡化為滿天水霧飛散了出去,呂風站在那里,沉默了好一陣。良久,他才低聲說道︰"徐青,你攜帶我的信物,去懸空島見雙仙宗如今的幾大堂主,喝令他們閉門潛修,若是沒有本門的人攜帶信物……或者沒有西極宗的信物,他們不許出關!"

呂風眼里閃動著詭譎的光芒,陰聲說道︰"或者有人手持我的信物,或者是西極宗傳令了過來,否則他們不許再讓世人知曉海外散修的存在。每過半甲子,他們可以派出門人弟子,來中原招收根基好的門人。"徐青領命,從呂風手上接過了一面玉佩,匆匆的去了。

沉吟了好一陣,看了看站在旁邊的小貓,呂風點頭說道︰"小貓,冥龍會如今有多少人手?"

小貓憨憨的笑了幾聲,回答到︰"九位頭領,三百七十名天殺,九百四十名地殺,三千四百名玄殺,五千一百名黃殺。其他地低級殺手,就是還沒有修煉本門心法的,那就不知道有多少了。江湖的黑道和綠林的勢力,都被冥龍會給霸佔了,真正算起來,怕是那些低級的屬下,不會少于二十萬人。如果加上他們的親屬家眷……這,真正不知道會有多少人了。"

凝重地點點頭,緩緩的坐在了一張太師椅上,輕輕的彈動了一下身邊的茶幾,呂風眯著眼楮低沉的說道︰"那,冥龍會也潛伏下來罷。連同《問天篇》一起,把本門所有精妙的法訣都傳授給冥龍、魔龍、血龍三人,著他們傳授給門下弟子。"呂風不無得意的看著小貓直樂︰"如此一來,我一元宗主力處于明地里,暗里還有西極宗、雙仙宗、冥龍會三大勢力分處西方、東海、中原江湖道上,就算若是日後萬一有了個差失,本門地香火卻是不會斷絕地。"

一直靜悄悄的站在旁邊的趙月兒渾身一抖,連忙抓住了呂風地肩膀,低聲呵斥到︰"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已經有了這麼多的準備,你還害怕什麼?他們那數萬神殿護衛再厲害,難道經得起中原這麼多正教同道的圍攻麼?游仙觀、黃龍門的弟子有如此之多,你還說這些話作甚?"

呂風輕笑,握住了趙月兒地手掌,輕輕的撫摸了幾下,故作輕松的說道︰"我們修道之人,難道還要討什麼吉利的話不成?先做好籌算,總比事到臨頭手忙腳亂來得好……月兒,水前輩煉制的化形丹,你挑選道行功候最深地那些靈獸服下,小貓,你去瑤池訓練那些笨家伙,總要把他們都訓練成一支軍隊的模樣才好。這些家伙的真元,不見得就弱過了神殿護衛們,我們以軍陣殺伐之術應付之,必定大勝!加上天外天那三十六營的天兵,起碼我們在人數上佔了太大的便宜了。"

小貓點頭應諾了一聲,掐了掐自己的長胡子,隆聲說道︰"這是虎爺我吃飯的勾當,鐵定操練得他們比破陣營的那群還要精銳!"

重重的拍打了一下趙月兒的手,呂風笑道︰"月兒,還有一件事情交代給你,在青雲坪、峨嵋山等本門弟子聚集的地方,布置好陣圖,若是我們最終失利了,全部門人,統統逃進瑤池里避難。嘿嘿,只要給我們足夠的時間,西方、東海、中原,我們擁有無數的門徒,千年之後,我們的實力會有多大?這也就是我們最後的一步退路了,千萬不能出了差錯。"

趙月兒深深的點頭,應諾了下來。呂風極其舒暢的嘆息了一聲,猛的鼓掌了三下,笑道︰"如此甚好,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老子親自送那些苦力去挖礦去。娘的,可惜那些礦坑倒塌卻壓不死他們,否則老子非要成天讓他們礦難不可。唉!月兒、小貓,你們速速去辦理我交代的事情,千萬不能延誤了。我這里應付完了主聖他們,還有好事要做呢。"

看到呂風滿臉的陰險神色,趙月兒輕啐了一聲,握起拳頭往呂風頭上砸了兩下,化為一蓬白光消散了。小貓卻是大步隆隆的沖出了密室,一路吼著的跑了出去︰"趙老大,常鐵,他娘的,給你們一筆好買賣做。皇帝叫老子去訓練新軍哩,你們還不多抓幾個能干的將佐跟著老子走麼?多帶純種的黑土狗,他娘的,那鬼地方可是找不到狗肉吃的。"

呂風猛的呆了一下,心里一股寒氣直沖了上來︰"在瑤池烤狗肉吃?天啊,若是被西王母知曉,怕是她會直接……"

蕭瑟的秋風中,呂風送走了那群倒霉的神殿護衛,看著他們脫下了鎧甲、放下了兵器,抓起了鋤頭、鐵鍬一類的工具,跟著幾個自己收羅來的邪道修士飛遠了。"唔,用這些家伙去挖礦,還挺節約的。凡人工匠,半個月就會磨損一柄工具。可是這些家伙以真元運用之,怕是一百年都不會損壞一柄,這成本可就大大的降低了呀!皇帝說國庫不飽,這回挖出來的金銀,多獻上去一些也是功勞。"

撇著嘴冷笑了幾聲,呂風反手一掌把一片快要落到他肩膀上地黃葉震成粉碎。頭都不回的吩咐到︰"周處,備馬,我去山里找義父商量些事情,你們快快派人去江南一帶,多采購美酒美女,多弄些奇技淫巧的東西過來北平,獻給主聖他們,只要他們高興了,我們的好處可是極多的……沒看到大人我,前天已經得了他們總計將近二十萬年苦修的真元麼?"

周處他們額頭上滿是冷汗,眼里卻毫不掩飾對呂風地羨慕。簡直就是開玩笑,一個有根基的道人,苦修兩千年,只要渡過了最後的天劫,總能破開虛空,飛升仙界。接受仙界的萃煉後,就會成為擁有極大力量的仙人。可是呂風如今身上加起來,擁有了主聖、靈先生等九人合計超過三十萬年苦修的龐大真元,呂風如今還能算是人麼?恐怕連怪物,都無法形容如今的呂風!

看到周處他們滿臉古怪地表情,呂風不由得笑起來︰"罷了,下次你們多送點美酒之類地給靈先生他們,每個人從他們手里哄個幾百年的修為出來,總是很容易的事情地。"頓了頓,呂風陰聲說道︰"若是有可能,找機會煉化了他們一人,練成丹藥給你們服下,這效果卻也不錯哩!"呂風如今有信心,若是從背後下手刺殺,能夠一舉摧毀靈先生他們中任何一人的全部生機。

周處他們听得呂風的話,不由得都低聲獰笑起來,點點頭後,飛一樣的跑了出去︰"快快備馬,大人要出城呢。"

一棟極其豪華地院落內,主聖抓著一個絕頂精致的水晶杯,品味著里面那芳香異常的淡青色酒液,看著那瘋狂歌舞有飛天妖魔之象的女子,不由得滿足的嘆息了起來︰"想不到,呂風這區區一個王朝地大臣,他的享受,卻比我們族中最高貴的王還要好,難怪你們四個成天泡在女人堆里,銳氣都消磨了大半……也難怪元聖他們,進了中原之後,立刻就起了叛心了。"

嘆息了幾起,主聖隨手一抓,把一個極美的女子憑空抓進了自己的懷里,用舌頭在那不斷嬌笑的女子臉上舔了幾下,主聖問道︰"元聖說了,要提防呂風他可能在背後搗鬼,這幾天,你們不是都在監視他麼?呂風的確是在老老實實的幫我們辦事麼?"他懷中的女子扭動了幾下,嬌聲歡笑,主聖連忙無比疼愛的把酒杯送進了那女子的手里,看著她一飲而盡,連忙夸獎到︰"寶貝,你好酒量。"

靈先生眼饞的朝著主聖懷中的那女子看了幾眼,听得主聖問他,連忙說道︰"自然,我們這幾天都輪番在背後窺探呂風呢。可是呂風如今的真元,卻比我們還要強了,一不小心,就會被他發現,所以我們卻也不敢太靠近他呀!您給他的力量,太多了。"

主聖冷冷的笑著,很是無所謂的說道︰"給他的力量太多麼?本聖不這麼覺得,我們萬萬不能親自出手的,很多事情只能是呂風自己去解決,如果他沒有足夠的力量,他要是被人殺死了,我們的希望豈不是落空了麼?"貪婪的撫摸幾下懷中的美女,主聖笑道︰"卻也不怕呂風翻天,他要是好好的給本聖辦事,日後自然有他的好處。若是他敢搗亂,本聖埋伏在他體內的魔咒立刻爆發,讓他魂飛魄散,不得好死。"

停了一下,主聖突然大笑起來︰"可是,呂風他為什麼要搗亂呢?他已經修煉成了魔體,已經是我族之人,他又有什麼理由不幫我們辦事呢?唔,本聖看人不會看錯的,呂風是個很可靠的人。再說了,既然他體內已經埋伏下了本聖的魔咒,還用擔心什麼?"

一群魔頭狂笑,卻不知道,僅僅一盞茶的時間後,他們的對話就全部傳進了呂風的耳朵里。這些艷麗的女子,都是錦衣衛花營訓練出來的密探啊!尤其她們都被呂風用巫族法術洗干淨了頭腦,對呂風是忠心耿耿,而巫族法術的波動最是隱晦不過。就連主聖,也沒有察覺這些女子的異常呢。

斜靠在一顆梧桐樹干上,呂風看著呂老太監在林中地那陣圖上潑灑著黑色的藥水,看到羅蘭等一行黑法師在那里念頌著難听的咒語,一縷縷的黑氣從那陣圖上升了起來。慢慢的,一只雪白的手掌猛地從那地下一掌擊出。一具渾身赤裸,眼里閃動著赤紅光芒的僵尸慢慢的爬了起來。那一縷縷的黑氣立刻向著那僵尸纏繞了過去,在那僵尸的皮膚上,繪制出了無數古怪的花紋-

鏗鏘-一聲,呂風手虛空一抓,一柄鋼刀立刻從旁邊一錦衣衛的刀鞘里飛出,狠狠的朝著那僵尸劈了過去-當啷-一聲巨響,火星四濺,那僵尸僅僅是皮膚上出現了一條淡淡地痕跡,而那鋼刀卻是被整個的崩壞,刀鋒上出來了個拳頭大小的缺口。

呂風鼓掌贊嘆到︰"羅蘭,你們學得真快啊,東方和西方地法術結合了起來,這些僵尸既有了東方僵尸的強大力量,同時又有如你們西方的死靈騎士一樣容易煉制。嘖嘖,果然是驚人的成就。"看著那邊眉開眼笑地羅蘭,呂風故意打趣到︰"恐怕就憑借這一手新的法術,你在你們組織中的地位,都會升上大大的一步罷?"

羅蘭笑得牙齒都掩不住了,連忙說道︰"可不是麼?只要我們這里的魔法筆記送回總部,我起碼就可以成為最頂級地長老級別的人物,這可是最大的一份功勞呀!我們可以量產這樣強大的死靈戰士,我們還害怕誰呢?只要擁有這樣強大的,超過一百萬的戰士,我們可以橫掃整個西方大陸了呀!"羅蘭眼里滿是激動,就連旁邊那些骷髏架子一般的黑法師也是雀躍不已。

呂風耳朵里面傳來了呂老太監的傳音︰"哼哼,他們想要把這法術的筆記送回西方?乖兒子,可要小心了,若是他們真的橫掃了西方,說不定就會引起主聖他們的注意,到時候,哼哼,你的西極宗,可就有麻煩了……再者,若是他們制造無數這樣的僵尸出來,說不定他們的野心,就是要吞並東方了,到時候咱們可就有麻煩了。"

臉上笑得仿佛吃了蜜糖一樣,呂風對著羅蘭他們很是勉勵了一陣,這才傳音回去道︰"您放心罷,這些人,孩兒又怎麼可能讓他們回去西方呢?等得極陰地窟中的僵尸有了二十萬,就可以下手把他們都抹掉了。只要有了他們的法術修煉方法,我們就可以制造出更加強大的僵尸來。"

還在不斷的潑灑藥水的呂老太監滿意的點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來,他繼續問道︰"那主聖在你身上下的魔咒,沒有問題罷?你可是我呂家傳宗接代的獨苗,要是你出事了,公公我就去和那老鬼拼命。"言語中,有一股掩飾不住的慈愛之意,濃濃的流淌了出來。

呂風臉上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回答到︰"您放心罷,我如今是混沌之體,他的那魔咒,剛剛進入我的身軀,就被孩兒化解了。哼哼,兩儀生氣的妙用無窮,他們的那魔氣,性質上還差了老大一截,那等魔咒,怎麼可能傷害到我?您在這里逍遙度日罷,看管好這些西方的黑法師,不讓他們搗鬼就是。孩兒卻是要回去監工了,那九條法龍,卻是要-好好的-煉制一番的。"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呂風大笑起來,狠狠的拍打了幾下羅蘭的肩膀,鼓勵他們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一定要造出更加強大的僵尸來,並且描繪了一下雙方合作的美好前途之後,呂風微笑著帶著一行隨從,跨上馬背,就要返回北平府。那邊,呂老太監奇怪的開口問道︰"風子,你這次來,就是為了看我們怎麼煉制僵尸麼?"

呂風驚訝的看了看呂老太監,皺眉到︰"我不是向您請教過那問題了麼?我此番來,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問極品的春藥是如何制造的,宮里是否有某些奇怪的春藥配方呀!您老的答案和孩兒我的預想是一模一樣的,那,自然就算是完事了呀!北平城內事情還多著呢,孩兒自然要回去監督著才行!得了,您老慢慢地玩罷。孩兒去了。"

揮揮手,呂風笑嘻嘻的一馬鞭子抽在了坐騎的屁股上,策馬-嘩啦啦-的朝著山下奔去。呂老太監面色呆滯的站在原地,很是不可思議的喃喃自語︰"問公公我那些春藥地煉制方法?開,開什麼玩笑?你,你已經是修道之人了,莫非還要春藥麼?不行,公公我要好好的問問詳細,可不能你那地方有了毛病,公公我的孫子,可就……"

越想越是心慌,呂老太監啊呀一聲狂嘯,丟開了手中的藥水壇子,足足原地跳起來十幾丈高。仿佛一陣狂風,朝著呂風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一路上,就看到無數巨大的古木被呂老太監一掌一掌的震成了粉碎。他老人家就這麼直接走直線,朝著山下追了過去……羅蘭很少見地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嘻嘻自語道︰"上帝啊,多可怕地老人。"那些黑法師連連點頭,臉色變得煞白煞白的,看著那些粉碎的參天大樹直發呆。

被呂老太監在半路上截住,仔細地詢問了一下呂風最近的-雙修-生活是否和諧的問題,鬧得呂風瞠目結舌,差點沒暈過去。呂老太監卻是得到了呂風依舊 -龍精虎猛-,那些春藥卻是另有妙用之後,這才心滿意足的甩著一兒獨臂,化為一道狂風,朝著深山又飄了回去。呂風回頭看了看一眾隨行門人那憋不住地笑意,氣得眉毛直闖關︰"笑什麼?走,走,快點,他娘的,大人我像是,像是那樣的人麼?"

氣急敗壞的一掌拍出,青色的狂 卷起了路邊一塊數千斤地巨石狠狠的砸進了樹林里,也不管那巨石是否會誤傷到了無辜的人,呂風狠狠拍打了一下馬屁股,帶著數百錦衣衛騎士,飛速的朝著北平城奔馳而去。他沒有注意到,路邊那塊巨石落地的樹林內,一個極美貌的少女手托著那塊巨石,慢慢的飄了起來,臉上是一片的歹毒獰惡的神色︰"呂風,你,你還活著,老天保佑,你還活著!"

一團金光閃出,那塊巨石猛的炸成了粉碎,那少女發出了一聲淒厲無比的尖嘯,化為一團灰影,直飛起數百丈高,朝北平城飛射而去。

北平城內,呂風放慢了馬蹄,翻身下馬,隨手把那韁繩丟給了一名錦衣衛大漢,故意用很大的聲音說道︰"本官要去拜會三王爺,你們也不用跟來了,自己回去衙門里罷!最近听說,江南那邊,還有人在背後造謠生事,說陛下的壞話,把這些目無君上的混帳東西都給本官抓出來,統統處死,滅其十族!"血淋淋的命令,嚇得附近百姓四處逃散,唯恐自己就招惹了這些錦衣衛的凶神,被當作叛逆給殺死了。

呂風冷笑了幾聲,有意無意的朝著路邊一棟閣樓掃了一眼,背著雙手往前漫步行去。他走到哪里,路邊的百姓就恭敬甚至是帶著一種恐怕的眼神低下了頭去,簡直就比皇帝出行,這些百姓還要來得恭敬一些。呂風自然明白這些百姓害怕的是什麼,可是他也不在意,反正這錦衣衛的凶名,已經是天下知曉了,沒必要再掩掩蓋蓋的裝好人。

正行走間,突然背後傳來了一道淒厲至極的破空聲,一個清脆的女聲帶著無邊的怨毒之氣大聲喝道︰"呂風賊子,納命來!貧僧替天下無辜亡命的百姓,取你的狗命!"那女子故意的提高了自己的聲音,強大的真元,讓整個北平城都听到了她的喊叫。

呂風的身體突然僵直了,仿佛一具石像一樣固定在了空氣中。一柄閃動著刺目金光的禪杖,帶著隱隱的天龍吟唱之聲,帶著浩然的純正佛力,直接穿過了那身影的胸膛。那女子發出了歡暢的歡呼聲,但是立刻就變成了一聲驚呼︰那身影突然碎裂,哪里是呂風的真形?分明就是因為呂風速度太快消失在空氣中,所留下來的一條虛影!

那女子的反應也是極快的,手腕一抖,那禪杖立刻翻騰了起來,化為一條金龍,緊緊的護住了自己的身體,隨後,一件佛門至寶七寶彩練舍利幢呼嘯著從她身上冒了出來,化為一層層七彩光幕,把她護在了里面。那上面瓖嵌的四十九顆拇指大小的舍利更是破空飛出,四十九道白光橫貫天地,強大的法力波動封鎖了方圓里許地整個空間。

一條黑影有如鬼怪一般,慢慢的出現在那少女身前不到一丈的地方。呂風滿臉的獰笑,破開了那被封鎖的虛空,直接出現在那少女的面前。沒有任何地客氣,呂風右手食指、中指成劍訣形劃出,一道漆黑的劍氣轟鳴著沖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那少女胸前一顆正在閃動著光芒的舍利上。無比龐大的力量當場就震碎了那顆舍利,少女慘叫一聲,張口噴出了一口金色的血液,整個身體被打飛了出去。

右手一抓,一只黑漆漆的足足有數古丈方圓地大手憑空出現,抓住了空中四十八顆完好舍利。呂風張開嘴就把這些起碼有六世輪回火候的舍利級吞了下去,吃唐豆子一般的-嘎吱-幾聲嚼掉了。純正的佛力蕩漾在體內,立刻被轉化為了兩儀生氣。呂風渾身舒暢,頓時仰天發出了一聲長笑︰"姑娘辛苦了,卻是憑空給本官增加了如許多的修為,本官都不好意思了哩!"

無數道閃亮的黑色劍光飛射而出,-當啷啷-的一陣巨響,那少女護身地寶幢、金龍接連粉碎。呂風臉上一陣的邪笑,一掌帶著絲絲黑煙,狠狠的印向了那少女的丹田要害。"在大街上刺殺朝廷命官,罪該萬死,抄滅九族!小丫頭,你就乖乖的留下罷!"呂風邪氣十足地,渾身籠罩在黑煙中,撲向了那小嘴中鮮血狂噴的少女。

那少女一聲驚呼,身上突然閃過了一圈七彩光華,整個化為一道兒彩光,極快無比的飛了出去。這分明是發動了一件奇門法寶,把她給帶了出去,那法寶的速度快得無法形容,饒是呂風的速度,也弄了個措手不及,只能勉強的在那少女的身上抓了一把-嗤啦-一聲輕響,呂風手里握住了一把三尺長的青絲,他頓時有點愕然的呆住了︰"開……開什麼玩笑?本官什麼時候和尼姑結仇了?"

無比氣惱的把那青絲丟在了地上,呂風眼里寒光一閃,掃過了街邊的那些百姓,冷哼到︰"來人啊,把這些刁民統統抓回去,讓他們明白,什麼是該說的,什麼是不該說的。"那隨行的數百錦衣衛聞風而動,立刻就封鎖了整條長街,只等大隊人馬到來,立刻就要抓人了。

"古怪,古怪,一個小尼姑來刺殺本官,我呂風什麼時候得罪她了?本官行事最是小心不過,錦衣衛大統領這個身份,可是從來沒有和修道中人結怨的,相反,本官和那幾個修道門戶,關系還是很不錯哩,怎麼會有個小尼姑來刺殺本官?唔,卻是要讓那些在各大門戶中的密探好好的打听一下,這小尼姑的道行,最多相當于金丹初期的水準,可是使用的法寶,可都不弱啊。"

一路沉思著,呂風已經到了朱任被軟禁的府邸,朝著那大門口的上百軍士點點頭,呂風掀起前襟,放步的走了進去。剛剛進門,呂風就絲毫沒有任何尊重的大笑起來︰"哈哈哈,三王爺,臣下來看望您了,您最近過得怎麼樣呀!唉,您如今太太平平的做個富家翁,您的王號也保留著,每年還有朝廷的俸祿供養,嘖嘖,本官都羨慕您的逍遙日子哩。"

大廳中,正趴在一個侍女胸膛上用舌頭亂舔的朱任連忙一手把那少女推開,慌不迭的整理了一下衣褲,恭恭敬敬的把呂風迎進了大廳,很是謙卑的笑了起來。"呂大人說笑話了,您可是朝廷的重臣,小王哪里有什麼值得您羨慕的?"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滿臉笑容的呂風,朱任殷勤的請呂風坐下,立刻叫嚷到︰"來人啊,上茶,上茶,上次收藏的極品大紅袍,快快給本王拿上來。"

看到呂風滿臉的溫和笑意,朱任很謹慎的半邊屁股坐在了主位上,低聲問道︰"呂大人,外面听說,我二哥他……他已經是去了,嘿嘿,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似乎害怕呂風誤會什麼,朱任連忙解釋到︰"我只是出于兄弟之情,問問。嘿嘿,問問,沒有其他的用意,絕對沒有其他的用意。呂大人乃是當今皇上身邊的紅人,這個,您應該知道消息吧?"

端志渾身哆嗦的僕役送上來的茶水,呂風深深的吸了一口,強行擠出了一絲悲淒地哀容,嘆息到︰"唉,好人不長命呀!二王爺他雖然在皇宮內被好吃好喝的奉養著,卻一心煉那血神魔功。"呂風的演技的確是到家了,他眼角居然都掛上了兩顆不知道什麼成分的水珠,在那里哀嘆到︰"所以,一不小心,走火入魔,就這麼生生的被魔火給燒化了。"

朱任整個人頓時軟在了太師椅上,他滿臉地橫肉都一下子耷拉了下來。有氣無力的嚎叫著︰"呂大人,二哥他死了,可是小王,卻是對陛下忠心耿耿。那造反叛亂的事情,真的和本王無關啊。本王最多的罪過,也就是吞了幾萬畝田地,討要租子的時候弄死了幾個人,搶了百把個民女,縱狗咬死了幾百個賤民,本王真沒有叛亂呀!"

嘿,就看到朱任鼻涕眼淚地全下來了,眼看著就要往呂風身上撲,呂風連忙放出了一層真氣逼住了朱任那胖大地身軀,心里尋思到︰"嘿,這死胖子卻是個心里明白的人,知道朱&#65409;登是被皇帝下令殺了的,卻在這里求饒了……本官管你搶劫民女地事情?哼,沒有你們這些搶劫、誘拐民女的貨色,本官去哪里買美女獻給主聖他們啊?"

搖搖頭,呂風眼角的兩顆水珠神奇的又縮了回去,他呵呵大笑著安慰朱任到︰"王爺您放心,您是陛下地親叔叔,誰敢把您怎麼樣呢?只要您好好的在這里住著,不要太頻繁的出城就是啦。陛下說了,您以後若是憋得悶了,只要給錦衣衛衙門里面去張條子,等衙門里派出高手護衛來,您就可以出去轉悠一下。如今北平城的青樓妓院,也是挺不錯的,王爺可不錯過哦?"

朱任一下就精神了起來,舉起袖子胡亂地擦拭了一下臉上的鼻涕等物,笑嘻嘻的說道︰"嚇死本王了,皇上他不會殺本王?"

呂風連忙說道︰"哎呀,王爺怎麼這麼說呢?您是陛下的親叔叔,皇上他照顧您都還來不及,誰說要殺了您呢?嘿嘿,這不是,最近听說王爺您身體有恙,所以,所以陛下立刻就派臣下來探望您了不是?"呂風臉上的笑容極其的古巴,似笑非笑的,總是往朱任的下體掃來掃去的。

肥胖的臉蛋上,極其少有的出現了一片暗紅色,朱任有點郝然的說道︰"啊,這個,陛下也知道……也知道本王的那點毛病了不成?嘿嘿,不是什麼大毛病,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不過是最近幾個月,這個稍微沉迷了一點點,啊,哈哈,太醫說本官那是虛火上升,弄得腎水枯涸,只要小心的調養,卻是沒事的。"

頓了頓,朱任有點得意的說道︰"不過,本王卻也找到了好東西,高價從西域的商人那里買到了幾瓶大力金剛丸,只要一丸服下去,這個嘛,整個晚上那是龍精虎猛,精力充沛,夜御十女,那是輕松異常的事情。"說著說著,他沾沾自喜的從袖子里掏出一個純金的小瓶子,看著呂風笑道︰"呂大人,有沒有興趣嘗試一下呀?這寶貝,效果可是真正的不錯哩。"

眼楮猛的跳了一下,呂風連忙說道︰"罷了,罷了,本官內功有成,卻是用不上這等玩意。"裝模作樣的把那金瓶拿了過來,揭開蓋子細細的聞了一下那瓶子里金丹的味道,呂風突然間大聲叫嚷起來︰"哎呀,王爺,您可怎麼如此的不知死活?您已經是腎水枯涸,只能用滋養的藥物慢慢調養,卻還吃這等虎狼之藥,逼伐腎元最後一絲元氣,雖然如今看起來是金槍不倒,實際上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呀!"

絮絮叨叨的,一通危言聳听,整整的說了有一刻鐘,呂風從縱欲的害處說起,一直說到長期服用這等金丹會帶來的害處,以及引申到最後會讓朱任變成一具骷髏架子等等可怕的後果,硬是嚇得朱任渾身冷汗,-撲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地上。"呂大人,您可是武林高手,又擅長修道煉丹,這些事情可是瞞不過您的呀!難怪本王最近心慌氣喘,咳嗽的時候黃痰里面還帶黑色的血絲啊,都是那群該死的西域的商人,本王要宰了他們……可是,呂大人,本王的一條小命,可就在大人您的身上了呀!"

哀嚎了好久,呂風手一抬,輕輕的扶起了朱任,笑吟吟的說道︰"王爺不用擔心,臣下開幾張方子,王爺重金收購上面的天生靈藥,只要小半年的功夫,保證王爺的身體回復如初,不過這等下三濫的春藥嘛,還是不用服用了的好。就算是春藥,也要講究陰陽調和的至理,純粹的陽剛藥物,那等于是純鋼大斧,把王爺的元氣都給砍伐去了。只有那用純陰的藥物,煉制的丹藥中自然帶著的一股子陽氣,才能是極品的春藥,不僅僅引發王爺的雄風,更是能調和體內的陰陽氣息,絕對不會有損王爺的虎軀呀!"

眼里神光一振,朱任連忙湊了上去,很是低聲下氣的求教到︰"那,還請呂大人示下藥方子才好。嘿嘿,如今本王連封地都沒有了,也就只有在女人身上討點快活,實在是離不開那些藥物啊。"

呂風滿臉的遲疑,很是猶豫的說道︰"可是,藥方子可以給王爺,王爺也可以備齊這些原料,可是,要想煉丹,卻是只有本官一人能行的。這個……本官如今事務繁忙,怕是沒時間去……"

朱任可不管這麼多,他死死的握住了呂風的手,哀求道︰"呂大人,您就幫幫小王這次罷,只要煉出了那極品的春藥,小王一定有心意獻上!呂大人呀,本王可就只有這麼一點點愛好了,您可不會不幫忙罷?"說完,又是一通許願的好話說了出去。

呂風遲疑了很久很久,最後終于是被朱任糾纏得沒有了辦法,這才-勉強-的點頭說道︰"罷了,既然王爺這麼有誠心,那,拿五十萬兩銀子的費用,臣下就替王爺開爐煉制他幾百粒極品的-春風正氣丸-出來……可是拿原料,卻還要王爺自己去想辦法呀。"頓了頓,呂風極其詭秘的笑起來︰"天底下最為潔淨,最為純淨的陰中帶陽的物事,可就是少女的初次天葵。只要王爺能收集四百九十名少女的初潮血液,嘿嘿,再加上其他的幾種君臣輔佐的藥物,靈丹,可就煉制出來了。 "

朱任的昏庸,也是出名了的,听得呂風這等荒誕無稽的藥方子,他卻是興奮的亂叫︰"呂大人果然是好見識,這等奇妙得藥方,那些普通的太醫,哪里能知曉?四百九十名少女麼,本王著人去收買就是,十兩銀子一個,卻還用不了五千兩,不夠本王一次宴會的花費,便宜呀!"

呂風連忙告誡道︰"王爺,此事傳出去,可就不好听了,尤其若是被監察御史得聞,說臣下為王爺煉制這等丹藥,怕是立刻就會彈劾臣下,這可不能漏了風聲呢……至于那些少女,更是要處女之身方可,否則元陽入了體內,那陰氣就駁雜不純了,煉制出來得丹藥,卻沒有什麼靈效了呢。"呂風深深的看著朱任,用魔功把這告誡直接印進了他的腦海。

朱任哈哈大笑,卷起了袖子大聲叫嚷到︰"呂大人放心,這等事情,本王理會得。嘿嘿,只要靈丹煉成了,本王一定有心意送上的,還請呂大人日後多多照顧才是……嘿嘿,听說道家法門,有那采陰補陽的密法兒,呂大人可否賜教一二呢?"

呂風看得朱任如此的殷勤,二話不說的就給朱任傳授了幾種不入流的采補的法門,兩人不時的發出極其淫褻的奸笑聲,笑聲不堪入耳
carserty 發表於 2007-8-15 23:40
第五百零一章  平亂之戰

鐵甲鏗鏘,戰馬蕭蕭。朱&#20105;、朱任的靖難大軍,有如大火,頃刻間燒遍了鄰近的好幾個海倫。不虧他們做了這麼多年的王爺,的確是交結了不少的官員將領,大軍所到之處,居然也有城鎮望風而降,大開城門,迎接朱&#20105;的軍隊進城。叛亂的軍隊,幾乎是沒有耗費什麼力氣,就佔據了極大的一片土地。信心十足的朱&#20105;已經叫出了口號,在年內就要攻克北平,回復正統。

而小貓率領的三十萬大軍,卻是按兵不動,根本就不與日俱增朱&#20105;一路上攻城掠地,搶佔城池的行徑。小貓只是把大軍一字排開,放在了從應天府到北平府的北上路途上,一副守株待兔,不怕你不來的樣子。有小貓這員煞神擋路,叛亂的朱&#20105;屬下,還真沒有將領敢帶人北上,一個個轟轟烈烈的在那里攻城掠地,卻絕口不提和小貓決戰一事。

北平府,呂風背著手,看著朱瞻基在花園內舞劍。昔日呂風第一次見到朱瞻基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孩童,可是如今,卻已經是一身形彪悍的青年了。尤其他一身內功,更是高強得嚇人。呂風不無惡意的想到︰"若是有那膽大的刺客進宮刺殺皇帝,卻發現皇帝的內功算得上武林第一,不知道他會否被嚇死呢?"

"陛下,你應該御駕親征。"看了一眼匆匆走過來的小李子一眼,呂風微笑著說到。

朱瞻基雙手瘋狂揮動的長劍突然凝滯在空中,他驚訝的看了呂風一眼,再次的揮動劍子,一劍把身邊一塊太湖石劈成了兩片。"御駕親征?那些朝廷大臣們,會讓朕御駕親征麼?"呼喝了一聲,朱瞻基身形閃動,三個起落間,已經凌空躍起二十幾丈,青朦朦的劍光一閃,數十只飛過的鵲兒被劍風振蕩,拍打著翅膀無助的落下地來。

"說實話,朕倒是想要去和二叔他們見個高下,高陽王朱&#20105;,嘿嘿,朕也想要讓天下人明白,朕才是朱家最有才能的人。可是,如今朝廷政事普定,文武大臣們那是絕對不會讓朕出京的。"又是一劍掃過,那數十只鵲兒身上帶著的劍氣消泯一空,紛紛振起翅膀,飛上了天空,倉惶逃竄去了。小李子剛好跑過來,被突然飛起來地一群鳥兒嚇了一大跳。

看到朱瞻基和呂風,小李子殷勤的行禮後,恭聲稟告到︰"陛下,呂大人,奴才已經打听清楚了,趙王朱任的親眷,以及叛軍將領的親眷,全部都在樂安城中。那趙王無敵龍手打卻是沒有膽子跟著高陽王出征的,所以領了萬余兵馬守住了樂安城。如今叛軍兵馬分散在十余座城市中,若是以雷霆之勢攻擊樂安,他們是來不及回援地。"

朱瞻基地劍鋒停下,站在原地思忖起來。良久,他突然一劍揮出,又把一棵合抱粗的大樹攔腰截斷,滿臉笑容的看著呂風說到︰"老師若是能讓文武大臣們允諾朕親征,那朕就率領數萬大軍,先把樂安給攻下就是。唔,叛軍將領的親眷若是都落入朕手,怕是他們地軍心,立刻就潰散了吧?如此對付起二叔來,卻也是容易得緊了。"

呂風、小李子對視一眼,同時笑起來︰"這事容易,只要陛下下一道聖旨,說是要建功立業,弘揚陛下的威名,哪個不知道死活的家伙敢和陛下的旨意對著干呢?"小李子笑得很卑賤,朱僖一死,他就知道自己最大的靠山沒了,而朱瞻基顯然是親呂風的,所以他早就連帶著東廠的所有人馬都投靠了呂風,如今兩人又是親如親兄弟一般了。

呂風笑得則是很開心,暗自慶幸自己的計劃得逞了。只要朱瞻基在軍中,就不怕中原道門的人不出手,畢竟他們也不想看到剛剛登基地皇帝又死掉罷?如此一來,自己在軍中的門人弟子的死傷,就會少許多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死傷一個弟子,呂風都會心疼很久很久地。

只要有中原道門的人對付了左聖、右聖屬下的邪門修士,呂風就不相信,天下還有什麼厲害的軍隊,是那自己的門人弟子佔據多數地鐵軍擊潰不了的。須知道如今小貓的破陣營中,功力最差的黃龍門弟子,也有了凝氣期的修為啊!在江湖上,可就是超一流好手了,加上小貓操練得勤快,這些門人的戰陣之術極精,誰能抵擋這樣的軍隊呢?

三日之後,一道灰不灰白不白,明顯實力不夠的劍光落在了中原道門的一個秘密據點,處于雁蕩山深處的湖泊邊上。那落下地的,滿臉橫肉的,分明是道士,卻在身上佩戴著繡春刀、腰牌等物,看起來不倫不類的家伙朝著湖里面就是還不能這亂喊︰"這里做主的道人給大人我出來!我們家呂統領要大人我來告訴你們,當今的皇帝要御駕親征,討伐那些叛亂的賊子,要你們去護駕哩!"

那道人口沫四濺的的叫嚷到︰"上次我們陛下被一群魔崽子給宰了,你們中原道門的臉面,就丟人丟到秦淮河的窯子里面去啦。要是這次我們新皇帝又出了什麼危險,你們中原道門的高手修士,也就不要再說什麼修道、積累功德了!全都自己抹了脖子罷!讓魔道修士殺了皇帝,天下什麼時候出過這種事情?就你們這群正教的牛鼻子不爭氣,讓人欺負到家里來啦!"

一道金光突然出現,渾身邋遢無比,一對大手有如蒲扇一般的張三豐憑空出現在那道人面前,一腳就把他踢成了滾地葫蘆。"他娘的,又是那個錦衣衛的狗腿子派你來的?也就只有那王八蛋小子,才能派出你這種混帳貨色來!"他連著幾腳踢得這錦衣衛的道爺滿地亂爬,嘴里胡亂的求饒不迭。

好容易張三豐停下了腳,那道人飛快的爬了起來,架起劍光就跑。飛出了百多丈外,那道人突然停下來,指手畫腳的朝著張三豐罵道︰"老雜毛,你敢打你家大人,你知道你家大人是什麼身份?老子是錦衣衛的百戶大人!你們他媽的敢襲擊官差,一個個就洗干淨了屁股等著挨板子罷!我告訴你,老雜毛,不要落到大人我手里,否則錦衣衛的一百零八樣酷刑,非把你擺布成三十六個小模樣不可!"

張三豐氣得眉毛鼻子全湊到了一起去了,大明朝的開國皇帝見了他還要恭恭敬敬的,這小小一個錦衣衛百戶,就敢在他面前蹬鼻子上臉了?張三豐那個氣啊,架起金光就往那道人無敵龍追手打了過去。那道人嚇得亂叫,嘴里胡亂罵咧到︰"不要來,不要來,老子怕了你,你,你,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你剛才揍了爺爺一頓了,你還想怎麼地?"-

 里啪啦-的耳光聲大做,張三豐的金光圍著那道灰白色的劍光亂轉,一頓耳光抽得那錦衣衛百戶鼻青臉腫,簡直就有如豬頭一樣。最後張三豐一腳踢在了那百戶屁股上,把他-吱作-一聲踢飛了十幾里開外去,這才心情舒暢的,呵呵大笑著飛了回來。

一行道人、和尚出現在那湖邊,皺眉看著那道灰白色的劍光扭扭歪歪地狼狽逃竄了開去。良久,虎僧皺眉嘆息到︰"怎地這等旁門修士,全部跑去了錦衣衛里做差人去了?這呂風如此行事,豈不是弄得烏煙瘴氣,純粹沒有了體統?"

張三豐拍拍屁股,大步的走了過來,滿不在乎的說到︰"老禿驢,你就不要管他們的事情,就算他朝廷里面烏煙瘴氣地,只要沒有禍害到百姓身上,管他這麼多作甚?此番魔劫也就罷了,冥冥中自有生機出現,可是等得兩百年後那一場四九重劫,才是我們要擔心的哩!至于他改朝換代、皇帝更換的,管我們屁事?"

頓了頓,張三豐嘆息到︰"不過這次,那娃娃皇帝居然要御駕親征,可是他們的對頭,卻又是那一干妖魔崽子,怕是我們中原道門,也只有違背不出世的戒律,管上這場事情了……可是若是修道人出手,災禍綿延,可就大了。兩個分神期的高手對陣,就可能毀掉一座城池,總要想個萬全之策出來。血神教的賊子們可以肆無忌憚的用各種邪法,我們卻是不能學他們。否則哪怕你累積了三千萬功德,這一場仗打下來,也只能墮入阿鼻地獄里面去!"

脫塵老尼姑眯著眼楮沉思了好一陣子,隆聲說到︰"此事卻也極易,我等派出一眾高手,替那皇帝做保鏢,卻也就行了。至于那一干妖孽……上次海外散修大舉來襲,諸位道友以九龍神火陣消滅了他們的法體,把他們都打入了六道輪回之中。如今,卻也可以故技重施!貧僧卻是知道,這中原大地上,還有另外一處太古大陣,至今依舊還在運轉哩!"

龍僧頌唱了一聲佛號,問到︰"不知師兄所言,可是昔日那截教眾多高手布下地-十絕誅仙陣-?"

脫塵老尼滿臉笑容,點頭微笑到︰"師兄所言極是,正是那號稱古今第一絕陣的十絕誅仙大陣。此等惡毒陣法,威力絕倫,正好用來對付這等魔道妖人。所謂除惡即為揚善,這等禍害天下的妖孽,正是要用雷霆手段,即刻鏟除了,這才能還天下一個清平世界。"

張三豐點點頭,從懷里掏出了一份閃動著毫光地卷軸,嘆息到︰"既然你們和尚都動了殺心了,那,老道也就不藏私了,這一元宗的新任掌門贈送的法咒,老道卻是要找幾位同道好好的參修一番,等到了時候,正好給那干妖人一個厲害瞧瞧。"幾個修為極其高深的道人聞言連連點頭,看向張三豐手中地卷軸,眼神中卻又多了幾分好奇了。

北平城外,那地洞已經被挖到了一百一十丈深,工匠們正在緊張的平整著四周的土層,並且開始在地下建造地基,準備地宮的第一步修建。靈先生等人少有的沒有在帳篷內荒淫,而是滿臉激動的,和那些工匠一起站在了厚厚的泥漿中,大呼小叫的喝罵著,指揮著那些工匠,小心的按照一個詭秘的方位,在那里挖掘地基。這地宮,就連每一根地基柱子的位置,也是大有講究的。

呂風孤身一人,策馬到了工地內。幾個飄忽間,已經到了那洞穴邊上。看了看渾身泥水的四個老道,呂風眯著眼楮低聲喝道︰"靈先生?四位仙長可有空麼?小子我有重要的無敵龍書屋手打事情稟告呢。那左聖、右聖二人,怕是故意要和小子我過不去,正扶植了二殿下和三殿下,想要爭奪這個天下呢。"呂風嘴角掛上了一絲陰冷地笑容,嘴里卻是無奈的嘆息著︰"功名富貴小子我倒是不放在眼里,可是若是壞了主上的大事……這可就……"

真先生一個跨步跳了上來,臉色陰楮不定的問到︰"此言當真?那兩個奴隸,真的敢背叛主上不成?"

"好,叫他們奴隸,看來這兩位聖上在這些真正地魔君心目中,沒有絲毫地地位呀!怕是比走狗都不如!"呂風心中大定,連忙做出了一副忠君愛國、正氣昂然的模樣,連連點頭說到︰"可不是麼?左聖、右聖二位大人,糾集了中原一半的魔道高手,還有一些忠于他們的神殿護衛,正準備大干一場呢!他們如今可是連中原道門都勾引出來了,如今道門中人四處活動,怕是我們這里地秘密,也是……"

靈先生突然閃了過來,臉上一片的殺氣。他冷冰冰的說到︰"不要稱呼他們大人,他們不過是我們的走狗,卻居然想反咬一口主子了不成?呂風,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我們不會,你且說,應該怎麼辦?"

呂風眼里寒光一閃,冷酷的說到︰"自然麼,自然是先下手為強,把左聖、右聖二位給……"比劃了一個刀砍脖子的動作,呂風惡狠狠的說到︰"把他們二位給 嚓了,自然就天下太平了。只要他們不在外面興風作浪,中原道門自然不會滿天下的搜尋魔道高手地形跡,也自然不會管我們朝廷上的事情了。如今朝廷政務,本官一手遮天,修建區區一座地宮,鼻音就不費吹灰之力。"

相互看了看,靈先生、真先生點點頭,那靈先生化為一道清風就這麼飄了出去。"如此甚好,先殺了這兩個壞事的家伙也好。我等四人不方便出手,且等我回去神殿,請主上派遣一眾高手听從你地命令就是。你如今的地位,應該在左右二聖這上,你也應該有一批直屬你的高手了。"

呂風連忙稽首致謝,滿臉的笑容,他朝站在那里的真先生淫笑到︰"如此,就謝過諸位仙長地提拔了……嘿嘿,前幾天著皇宮內的供奉暗地里下手,把左聖屬下的幾個花精給抓了個活的。嘻嘻,最是得意的,這幾個花精居然還是處子,還沒有吸納過凡人元陽的,真陰充足,用來做爐鼎修煉,最好不過了……要不,等下就著人給諸位仙長送來?"

真先生眼楮一亮,急不可待的問到︰"這幾個花精,多少年道行了?"

呂風怪笑了一聲,比劃了一個手指頭到︰"起碼都有三千年的修為,剛剛幻化為人形的,這三千年來積蓄的靈氣,可是不小呀!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她們卻是被左聖給籠絡了過去,準備用來暗自正道修道人的,卻正好被本官打探到了消息,抓了活的。嘿嘿!"

真先生流著口水,和呂風對視一眼,同進大笑起來,他對呂風,真的是越來越滿意了。不由得,真先生在心里尋思到︰"早知道是這等情況,找呂風這樣的屬下一人就足夠了,何必還要扶植左聖、右聖這樣不听話又無能,最後還起了反心人傀儡呢?這呂風卻是大好人啊,最是知情識趣不過,日後可要好好的提拔他。看他這等能力,日後統領一界之地卻也不會有差錯的。"

虛空之中,頂著滿天繁星,夏頡在那里布罡運氣,嘴里念念有詞,一道道虛影隨著他雙手的飛動,朝著無盡的虛空飛射了出去。漸漸的,空中出現了一個極亮的小點,一個閃動著活躍無比的金光的小點。夏頡臉色肅穆,突然間炸吼了一聲︰"來都來了,還藏頭縮尾的作甚?當你是烏龜不成?給我滾出來!"

右手成爪形朝著那光點狠狠的一抓,頓時有一道方圓里許的金色手影脫手飛出,呼嘯著把那光點握了個結實,仿佛一柄巨大的鏟子,把那一小塊空間都給撕裂了一樣,這大手撕開了一條縫隙,把一個渾身金光閃動,朦朦朧朧的身影給抓了出來。

擦了一下額頭的虛汗,夏頡嘀咕到︰"打開這條通道還真難。是我的法力退步了不成?當年想要找你們出來,可沒有這麼困難地。"

那金色的人影身軀扭動了一下,震碎了身上抓著他的金色大手,有點無奈的說到︰"夏頡兄弟,好久不見了……不是你的法力退步,反而這麼多年來,你地道行一直精進呀!若是你現在願意來神界,定然有神君以上地身份,好多老朋友,還在想著你呢!……嗯,我們也是為了某些事情不至于影響到人間界,所以把通道多輯幾道封印罷了,所以你想要劈開通道召喚我們出來,是多費了一些手腳。"

夏頡吊爾郎當的看著那條朦朧的金色光影,笑嘻嘻的說到︰"小黃龍,你可有長進了呀!你現在在上面是什麼位置呀?我就不信了,以你們三十三重仙界、九重神界這麼多地神聖仙佛,會不清楚如今人間發生的事情,你們到底在干什麼?……那呂風,老老實實的給我說清楚,你們想對他怎麼樣?我可是看他很順眼,若是你們想要找個莫須有的罪名整治他,我可是不依的!你們位置最高的那幾個主兒,可還欠了我大人情。當年我捉拿他們的時候,可是放了他們一馬的!"

黃龍,那金色地身影,正是一元宗的開山祖師黃龍真人,他近乎無可奈何的看著夏頡,嘆息到︰"那呂風,是我一元宗地門人,你當我會設計陷害他不成?人間的事情,我們無敵龍的確手打知曉,可是呢,其中的關礙,不能明白的告訴你……你也知道,我們三十三仙界、九重神界,可不是在上面享福地,每天也有不少的麻煩事哩。唉!"

嘆息了一聲,黃龍真人剛想繼續分說,夏頡已經撲上去,一手抓住了他的領子,喝罵到︰"你們有麻煩事?嘿,你們的麻煩事大了!上次是不是你們用-天心惑神-之術,讓我莫名其妙的跑去找昆侖派的麻煩,把他們幾個長老給逼得飛升的?你們想要他們飛升,傳下令諭,讓他們自己跑上去就是,為甚還要我做打手? "

黃龍真人淡淡的笑著,笑嘻嘻的看著夏頡,輕松的說到︰"無他,想要試試你的道行長到了何等程度呀!你對呂風心生好感,始終逗留在他旁邊,定然是他最大的幫手,自然要看看你是否有能力護得他的安全,尤其是他身邊好幾個人的周全!我們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呂風,卻不想要一個因為門人死絕死盡,最後卻入魔的呂風哩!"

夏頡呆了一下︰"心狠手辣?我明白了,你們這群修道修得腦袋糊涂了的神仙!嘿嘿,如此說來,那萬年水仙水元子,也是你們安排的?"

黃龍真人雙手一攤開,很坦白的說到︰"不是!他自己從水母的封印中跑了出來,卻正好和呂風勾搭在了一起,正符合我們心意罷了。但是假如他沒有踫到呂風,水母也會直接下令諭,讓他跟隨呂風身邊,保護呂風周全的。"頓了頓,黃龍真人嘻嘻笑道︰"我可是大坦白,把我們的用意目的都給你說了,你還拎著我干什麼?那時候我打不過你,現在我依靠著人多,總能揍你一頓的,你還拎著我?"

夏頡氣得鼻子發歪,狠狠的一丟手,把黃龍真人給丟了出去,"沒見過你們這等神人,一個個憊賴得和街頭的小混混有得一比。不要看你們九重神界如今人多,我夏頡逃命的功夫卻敢說是三界第一的,你能奈我何?去,去,去,滾回你神界去,一個神君身份的神人出現在人間界,時間太久了可不好!若是被修道人看到你,還不知道會多出多少謠傳來!"

黃龍真人笑了笑,從懷里掏出了十三面黑色的小小的玉符,丟給了夏頡︰"此乃本君采集九重天高處,最為陰冷卻最為純淨的&#28764;誑儩滅W冰川苻-,其性至陰至寒,威力極大。上次嘗試了一次,卻讓一顆太陽真火都瞬間凍結了,你把他交給呂風,想來他也會明白如何使用此物的。"說完,他化為一蓬金光,就要溜走。

夏頡沉默了一陣,撫摸了一下那十三片上面有淡淡白氣繚繞的玉符,嘆息到︰"你們這般施為,卻就不怕呂風把整個中原道門當祭品,日後弄得天下道門凋零不堪,中原大地,僅他一元宗獨大麼?"

黃龍真人回過頭來,溫和的笑道︰"我等豈能讓此等事情發生?天心難測,夏頡啊,你不肯升上神界,卻又如何能把握這等天地至理呢?一切生效變化,盡在天地掌控之中,我等不過是順應天理,應天行事罷了。中原道門,不會消泯,今日的破落,卻是為了數百年後的興盛,一切盡在我等把握中呀!……那死去地,並不是真正的消泯,正是他們應劫兵解的機會呢。"

嘆息了一聲,黃龍真人解釋到︰"你沒有發現,呂風已經放棄了那個可以說能讓中原道門傾覆的計劃,使用一元宗的名義,重新出現在修道界了麼?此次魔劫,是上次地延續,又是下次地開始,一切隨心就是了……你若是漂泊累了,不如飛升罷,在神界,給你找個吃肉喝酒不用理事,卻又位高權重的位置如何?"

夏頡嘻嘻哈哈的大笑起來︰"你們養豬不成?……罷了,在,再等六百年,讓我看看世事的發生經過,若是和我意料地不差,我腦中的疑惑就解了,到時候我自己會去找你們的麻煩。就算事情和我所知的不同,起碼心里疑惑也可以放下,我也可以拋開一切,跑去做高高在上的神仙,不再人間廝混了。"

嘆息了幾聲,夏頡朝著黃龍真人拱拱手,化為一道流光消散無形。黃龍真人微笑著還禮,身邊突然又多了十幾條金色身影,其中一條不無遺憾的說到︰"原本以為他會揍你一頓,我們在這里等著看好戲呢!夏頡的脾氣,我們都知道,最討厭我們修道人和他說什麼天道天理的,怎麼今日他卻改了脾氣了?"

黃龍真人渾身一僵,猛然回頭低聲喝罵到︰"廣成子、雲中子,你們好!下次,哼哼……"金光一閃,一群神人全部失去了蹤影。

虛空中,呂風也懸浮在那里,那柄極其精巧,非常精致,絕對精美地近乎透明的小劍銷魂,就這麼溫和的懸浮在他身邊,仿佛一條乖巧地小狗一樣。他仰頭望天,天空繁星無數,冷冷的釋放著自己的光芒。依稀間,他看到極遠極遠的地方,似乎還要超過月亮和地面的距離這麼遠地地方。有金光閃動了一下,定楮看過去時,卻又什麼都沒有了,不由得暗笑自己大驚小怪,想必又是一顆流星滑過罷?

他腳下的明軍大營上空,有祥光千丈,瑞氣萬條,隱約之中,還可以看到數十朵青白二色的蓮花,在空中載沉載浮,顯示出這些修道人,都有了近乎飛升的恐怖力量。暗自嘆息了一聲呂風喃喃說道︰"還是昆侖派夠-仗義-呀,听說游仙觀根基被毀,一封信函去,立刻就來了七名渡過天劫的高手護衛皇帝!怎麼感覺他們就是想要借機進入皇宮做供奉呢?總要找機會背後捅他們一刀才好。"

"不過,看如今這大營上方的氣勢,才真正叫做真命天子,出行有百靈相護呀!想那朱&#20105;的大營上空,只能是血光翻騰,怎麼看就是要倒血霉的模樣!"裝模作樣的掐指算了半天,呂風咕噥道︰"朱&#20105;啊,我怎麼算計出來,你一定不得好死呢?而且一定是那種最奇怪,最古怪的死法!嘖嘖,真不知道若是抓住了你,陛下會怎麼對付你這位二叔呢?"

幾道淡淡的血光從遠處飛了過來,繞著明軍大營飛了幾圈。一團青光突然從大營內升起,那幾道血光發出了-吱吱-的鬼嘯聲,剛要逃走,卻看到幾朵青白蓮花從四面一合,一道雷光閃過,隱隱的轟鳴聲讓空中的雲層都斷裂了一塊,那幾道血光頓時化為齏粉。

"何苦來由?有中原道門的高手長老坐鎮,你們這些金丹期都還沒有達到的血神教弟子過來做斥候,豈不是找死麼?"呂風嘆息了一聲,銷魂劍突然發出一聲輕吟,有如女子最心動時的呻吟一樣,帶出了一首有點妖艷的黑光,溫和的抹過了三十里外的一片淡淡的雲彩。那雲朵突然炸裂,兩條血影空中僵直了一陣,化為漫天血雨爆裂了開來。

銷魂幾乎是瞬移一樣地返回,輕盈的繞著呂風伸出去的手指盤旋了幾圈。呂風不由得驚嘆到︰"果然是好寶貝啊,隔著幾十里路,居然能主動的發現敵人的蹤跡。唔,這夏頡用了多少心力去煉制這柄寶劍呢?噫噫,奇怪了,他說這柄劍是人間送他地,又叫做銷魂,莫非是他地老姘頭?"暗自嘲笑了夏頡幾聲,呂風听到遠處有破空聲傳來。當下收起了銷魂,回頭看了過去。

一道靈光閃過,靈先生已經出現在呂風身前,他滿臉笑容的朝著呂風打了個招呼,謝過了呂風送的那幾個資質極佳的花精,隨後眼里閃過一抹毒炎,死死地盯了一眼在明軍大營上空浮動的無敵龍書屋手打那些蓮花光影。"昆侖派的高手?嘿,也好,呂風,做得果然不錯,就讓這些老道先和那兩個叛徒拼個死活,然後你再率領我們的人去佔便宜就是。左聖、右聖不能放過,中原道門的人也要殺絕了!"

語氣很陰森,呂風則是滿臉和煦的笑容,連連點頭到︰"靈先生說得沒錯,左聖、右聖自然是要殺死的,用他們的元嬰煉制丹藥,想必可以讓小子我的功力凌駕兩三倍罷?加上他們這麼多地門人屬下,足夠煉制一柄極好的法寶了。嘿嘿,至于昆侖的這些道人麼,削去他們地頂上三花,讓他們墮入凡塵受苦,把他們全身修為吸個干淨,也足夠小子我的法力再升一倍?"

靈先生笑得很開心,連連點頭說到︰"就是這樣,左聖、右聖,主上說了,他們既然已經鐵了心的要破壞主上的好事,就全權交給你處置。至于中原道門的人麼,如果有十足地把握了,卻也不能放過一個呢!我帶來的人手,就在北方三百里外的山谷內等候,你隨時可以去接收他們就是了,主上已經用魔影幻形之術,讓他們認清了你的模樣,不會有錯的。"

點點頭,呂風剛要說話,靈先生臉色卻是微變,化為一道清風飛一樣的逃遁了開去。下方那祥雲層中,三朵青色蓮花搖晃著升了起來,一個面色有如白玉,瀟灑異常的老道出現在呂風面前。稽首之後,老道很和氣的問到︰"呂大人好興致,在這里仰望天象麼?……唔,方才似乎有同道經過?一身靈氣充沛,修為卻是驚人呀!"

老道目光炯炯的看著呂風,呂風則是連忙還禮,笑道︰"廣心真人說得是,那人是下官花了大價錢,好容易才請出山的散修,據說已經修成了散仙,經過了四次散仙心劫了,道號一靈,不知道真人可否認識?"

呂風說得坦坦蕩蕩的,老道則是微微一怔,笑道︰"一靈麼?這……貧道閉關年久,卻是孤陋寡聞了。經過了四次心劫,怕不是有天仙的實力了?呂大人卻是找了個好幫手呀!"老道滿臉的不以為然,想當然爾,被呂風收買的人,還能是正經的修道人麼?呂風還不知道用了些什麼東西,才那那散仙俯首听命的呢。

不等老道繼續追問這個問題,呂風滿臉興致盎然的指著下方的朵朵蓮花笑道︰"本官也見過不少修道的前輩,卻沒有見過昆侖諸位仙長這等奇妙法術的。三花聚頂,卻能幻化為蓮花飄浮于體外,不僅是防御的法寶,更能自覺的吸納天地靈氣,隨時隨地可以修煉,貴門的仙法,果然是神妙到了極點呀!不愧是道門的領袖,不愧是數萬年來,道門中的象征呢。"

馬屁如同潮水一樣的拍了出去,呂風突然發現自己很有點恬不知恥的味道了。"天下百姓,一說到修道的仙人,誰不是第一個想到昆侖派呢?若不是昆侖遠在西捶邊境,山高雪深,凡人不容易到達的話,怕是尋仙訪道的凡人,一天起碼就有十萬人上下呢。"

廣心真人終于開心的笑了起來,連連點頭謙遜到︰"呂大人過譽了,過譽了,本門……這個,雖然道法廣大,從封神一戰以來,向來都道門的正統象征,可是說到是道門的領袖,卻也是不敢當,不敢當呀!想中原道門中,一元宗源遠流長,這是不要說了,門內的神妙法術,各色法寶,比我們昆侖也是只強不弱呢。再加上中南山等門派,各有奇妙的法門,加上門人弟子眾多,又身處中原腹地,卻是比我昆侖派的聲勢更高了。"老道連連嘆息著。

呂風滿臉會意的笑容,大手一軍,滿不在乎的說到︰"如此甚易,本官和游仙觀的道長們有不少金銀上的往……啊,那個,本官和游仙觀諸位道長,卻也是在道法上受益極多,游仙觀諸位道友也要給本官一點臉面。如今他們遭受魔劫,實力去了個七七八八的,正想找個強硬的靠山呢。不如這樣,本官就中間做個經紀人,著他們偷偷摸摸的讓出兩三座名山,讓昆侖派在西南地境建立下院,道長以為呢?"

廣心真人的臉色更加溫和了,簡直就有如慈愛的父親看著自己親愛的兒子一樣,無比溫柔的對呂風說到︰"呂大人所言……貧道明白了。若是我昆侖能順利建成下院,在中原廣傳道法,則日後呂大人有何差遣,就著落在我昆侖派的身上就是。"誰說神仙沒有私欲呢?當他們踫到廣大門庭,廣收信徒的機會的時候,神仙也會動凡心的呢。

呂風呵呵的笑起來,連連搓動著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親熱的說到︰"真人客氣了,這是本官應該做的嘛,反正游仙觀听說是死絕了,就連幾個長老也死傷得差不多了,留下這麼多的名山大川,遲早也要被其他門戶給侵佔了過去。還不如讓昆侖派建下院廣收門徒,還可以給他們游仙觀無敵龍極大的手打護佑,這還是他們的便宜呢……雖然,游仙觀每年都有幾百萬兩金銀獻上,可是本官一看到真人您的仙容呀,那金銀呀,都是浮動一般的飄過去了呀,金銀算得了什麼呢、"

廣心真人心里暗叫厲害,隨手就取出了一件由六條金龍纏繞而成的奇形法寶,塞進了呂風的手中︰"呂大人說得極是,凡塵的金銀珠寶,對呂大人的確是沒有任何用處了,呂大人如今權傾天下,還要金銀作甚?嘿嘿,還是仙家的寶貝來的合算,來的合算了……過幾日,貧道派徒兒回山,取幾顆秘傳的靈丹贈與呂大人,保證可以讓呂大人的境界提升一級呀!"

老道心里那個高興啊,一件在昆侖門戶中只能排在百名開外的法寶和幾顆放在門戶中誰都不敢吃的靈丹,可以換取好幾座的洞天福地,這筆買賣實在是太合算了,想必兩宗的掌門,都要夸獎自己會做生產,會做買賣了。

呂風更是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好呀,又有替死鬼自動的送上門了。等得和左聖、右聖他們一開戰,自己立刻就帶著人把右聖他們的人馬領到昆侖派的下院門口去,看你們這群老道到時候出不出手!

幾聲雞叫遠遠的傳來,東方一片紅霞升起,卻是天色就要亮了。正面的明軍大營突然轟鬧起來,士兵們紛紛的烹調早餐,打點行裝,準備在朱瞻基的率領下,突襲樂安城,先釜底抽薪,把叛軍的家屬,都給擄掠了去!

道道祥光更是明亮了,二十幾個大門戶的老道們有意無意的在士兵們面前顯露自己的小法術,神秘兮兮的在那里宣揚著自己門戶的博大精深……大營內喧鬧異常,呂風總覺得,就仿佛是買賣未來門徒的市場一般!


第五百零二章  左聖滅殺

雙手掐動靈訣,嘴里念念有詞,呂風已經搗了個大古怪出來。就看到一絲絲的金光從他手上射出,直接射上了天空,透入那密密的雲層。不知道射去哪里了!頃刻之間,就听得天空中一陣陣地雷霆翻騰,祥雲滾滾,突然就看到十幾座巨大的牌坊出現在虛空中。無數道金光從那牌坊內翻滾而出,仿佛一道道流星。飛一樣的射向了呂風。

足足三萬!足足三萬名功力道行已經有了極大提升的天兵天將,在空中排列成了一個整整齊齊的大方陣!隨後,隨著呂風地一聲令下,白起這個殺人魔王狂嘯一聲,三萬天兵同時拉弓。搭上了仙界特制的利箭,瞄準了左聖等人,開弓就是一箭!

三萬縷金光發出了恐怖的‘颼颼’的破空聲,撕裂了空間,撕裂了雲層,撕裂了沿途所有的一切,一道龐大的金色光幕,呼嘯著橫掃過了左聖一行人。左聖驚呼一聲,化為一蓬黑光,閃過了那道道光雨,出現在里許開外。而他身後的那千名魔道修士,卻哪里有這麼快的反應,當下就被籠罩在了那密集的光雨之中。

天兵們的道行不高,法力不深,可是他們使用的弓箭,都是一等一的好全貝呀!仙界用來武裝自己大軍的制式裝備,就算白起他們率領的,是仙界最弱地一支大軍,可是這些弓箭起碼也相當于凡間的極品飛劍!尤其那些箭矢上繪制地仙界符錄,可以在箭矢出手後自動的吸納沿途的天地靈氣,更是讓箭矢的威力增加了十倍不止!

三萬道強大的箭矢,平平地橫掃過了千名魔道修士,措手不及的干名修士慘嚎一聲,肉身就在那光雨中化為灰燼,只剩下千多個元嬰,茫然的在空中漂浮著。終于有反應夠快的人清醒了過來,元嬰上突然爆出了一團黑霧,沖開一條雲路就要逃走。

可是呂風哪晨會給他們逃竄的機會?他揮手間揮退了三萬仙界大軍,獰笑著,帶著渾身的黑煙,撲向了那千條元嬰!呂風很早以前自創的吞噬天地的功法再次出觀,一個巨大的黑洞空冒了出來,強大的吸引力讓千多元嬰絲毫動彈不得!這些元嬰絕望的嚎叫起來,有人已經開始痛哭流涕,朝著呂風苦苦哀求,只求呂風放過了自己。

可是,旁邊還有個殺人魔王等著呢,三萬天兵回去了仙界,可是白起還瞪著一對大眼珠子,眼珠子亂轉的飄浮在那里。看著呂風撲向了那些元嬰,白起嘎嘎一笑,眼里凶光一閃,大手抓去,頓時就已經把數十個元嬰搶在了手中,胡亂往嘴里一塞,朝著呂風點點頭,忙不迭的就化為一道金光沖入了雲層,消失無蹤了。

呂風手指一彈,一個玉瓶閃現,兩道靈氣從那瓶中流倘了擊來,把那千多個元嬰滴溜溜的就收了進去。抬頭看看天,呂風暗自罵了一聲︰“你們這群死鬼,老子每個月進貢這麼多的雞鴨牛羊,你們當容易麼?我呂風差點就自己開他四五個牧場,才能養得起你們了!如今不就是幾個元嬰麼?居然還要來搶我的好處,不就是幾個元嬰麼?你白起如今是神仙的身份,怎麼能做出吞食人元嬰這等魔道行徑呢?”

搖搖頭,呂風暗自罵道︰“人心不古呀,神仙都變成魔頭了!”他笑了幾聲,抬頭看向了滿臉驚愕的左聖,很溫和的問到︰“晤,這位道長,我今天說,你要死這里,你相信麼?”陰笑了幾下,呂風不無惡意的問到︰“道長平日里。身邊還是有幾個高手的,那想必是道長的心腹罷?可是,道長的那些隨行的高手,今日怎麼不在呢?若是他們在隊列中。想來我撒豆成兵招來地靈將,沒這麼容易全殲了那些雜碎呢。”

左聖原本已經嚇得渾身出冷汗了,一個能召喚三萬名天兵下界的修道士,他需要多龐大的真元才能支撐起這些天兵在人間活動的靈力消耗呀!怕是左聖自己解開了禁魔印,才能有這等能力罷?可是一听呂風說話。‘撒豆成兵’,他立刻又神氣起來了。撒豆成兵,這是粗陋地法術,用來嚇唬人還行,想要靠那些招來的靈將征戰廝殺,那是開玩笑的事情。

他就沒有想到,呂凡就算僅僅使用撒豆成兵這等粗淺的法術,可是一次能撒出三萬個靈將來,這等修為,也是很可怕的了。尤其。這些黃豆綠豆變成地兵丁,居然還能一次性的就殲滅了他一千多隨行魔道高手,這是什麼概念呢?

可是左聖並沒有想到這一點,他只是獰笑著靠近了呂風。獰笑著說到︰“沒有本聖的那些心腹高手,本聖也能殺死你。你耗費了這麼大的元氣。沒錯,你殺掉了本聖隨行的高手,是很出乎本聖的意外,可是,你消耗了這麼大的元氣。你還能對本聖怎麼樣呢?”左聖很得意的說到︰“小子,你就不要強行撐著了,動用了這麼大的法力,你還能御劍飛行,已經讓本聖很是意外了。”

慢慢的從手上飛出了一道赤紅地血光,左聖陰森的笑道︰“可是,你就要死了。本聖今日不會死在這里,你會!知道這是什麼?這是魔道中威力最大的有數的魔器,化血魔刀呀!在億萬魂魄、無邊血池中浸泡了數萬年,它地威力更大,更邪異,只要讓他輕輕的割破你一點點地皮膚,你就會……死得慘不忍賭!嘿嘿,我要把你得魂魄,融入這化血魔刀中,讓你試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什麼味道。”

左聖有點憤憤的看著呂風,陰笑道︰“本聖的心腹,被右聖那混帳給搶走了,逼得本聖把本聖好容易培養出來的幾個高手,全部留給了他使用。哼哼,本聖身邊,就跟著那幾個廢物!可是沒關系,這些血神教的廢物,死光了也和本聖無關,他們死了,對本聖又有什麼壞處呢?只要本聖殺了你,一切都還是一樣。”

他有點得意他看著呂風,搖頭晃腦的嘆息到︰“本聖還要感激你呢,你幫本聖下手殺了他們,還省得本聖親自動手了。千多個元嬰呀!多少能讓本補充一點真元,嘿嘿,這也是好事呀!來,來,來,臨死之前,你先報上自己的名宇,怎麼樣?日後本聖祭煉你的魂魄的時候,總要用魔法禁制住你的名宇,這才方便祭煉的。”

右手一招,那柄化血魔刀己經化為漫天的血光,精亮的血光團團的圍住了呂風,唯恐讓他逃跑了去。左聖滿臉的猙獰,得意的看著呂風把手放在了蒙面的紗巾上,慢慢的解下了自己的蒙面巾。一看到呂風那熟悉的面龐,左聖臉色頓時一變,他憤怒的咆哮起來︰“是你……是誰派你來襲擊本聖的?是靈先生那四個老不死的麼?該死的東西,他們這是要讓你送死,明白麼?呂風,他們要你送死呀!”

氣惱的咆哮了幾聲,左聖手一按,那漫天的血光已經朝著呂風的身形絞了過去。呂風卻是詭秘的一笑,身體突然消失,隨後,數道淒厲的破空聲傳來,一股股惡風己經壓到了左聖的後腦勺處。听那有如一座山峰掠過虛空才能發出的巨大破空聲,左聖心頭大震,狂吼一聲,反手又是一道血光飛了去,狠狠的和後方襲來的物體撞擊在了一起。

‘當啷’一聲巨響,遠在百丈開外的呂風,腳下雲頭都被震成了粉碎,狂風吹來,呂風輕飄飄的借力又往後面飄了數百丈。一團血光、一團黑光在空中閃動了一下,左聖被震得後退了七八丈,而兩個僵靈護衛己經是悶哼一聲,手中沉重的兵器上飄落了幾點粉末,分明是兵器本體己經被化血魔刀給斬破了。

左聖定楮一看,渾身猛的一僵︰“僵靈護衛?你們怎麼會在這里?”可是不等他問完,無數道破空聲響起,三千護衛已經急速的閃了出來,把左聖團團圍在了晨面。三千身高比左聖平均高了四尺。胳膊都有他腰肢粗細的,渾身甲冑的壯漢,把胖乎乎的一團兒地左聖團團圍了起來,那情景就不要說有多可笑了。就仿佛,三千頭猛虎圍住了一只波斯貓一樣,說不出的滑稽搞笑。

呂風悠然自得的在空中翹著二郎腿,屁股下墊著一片白雲,仿佛坐在最好的太師椅上一般。听得左聖地驚呼。呂風嘿嘿冷笑到︰“我的左聖大人呀,本官出現在這里,還一人殺盡了你屬下的上千名高手,那麼……神殿的護衛出現在這里,又有什麼不對呢?本官請示了主上,說本官屬下的勢力太弱,游仙觀麼,多難得地一個打手呀,卻又被你們滅門了,嘖嘖。只能請主上派人給本官了。”

左聖目光閃動,就要找一個能逃走的地方,可是三千人團團圍住了他,四面八方。到處都是人影,他能往哪里逃?尤其外面還有一個高深莫側的呂風在盯著白己。左聖也不敢逃呀!看看那帶頭的十個僵靈護衛,看著他們脖子上套著的,象征他們在神殿高貴身份的黑色水晶的令符,左聖咬咬牙齒,突然在天空中做出了下跪的動作。

“呂大人。嘿嘿,都是本聖的錯,都是小老兒的錯,小老兒不該這般做地……嘿嘿,這個,我哪里有膽子背叛主上呢?我這是被逼的呀,都是右聖逼迫我的呀,都是他逼我,我才無奈和他同流合污的呀!這都不能怪我呀!我這就回去神殿,向主上請罪,主上英明無比,定能分辮真相,明白小老兒我地苦衷的,我真正沒有背叛過主上地呀!”

低頭說了很多服軟的話,左聖眼淚吧噠的看著呂風,突然就這麼放聲號哭起來︰“我真的沒有背叛主上呀,呂大人,呂大人,你不能這麼對我呀!我……我在右聖麾下,這也是想要打探他的陰謀詭計,然後報告給主上呢,我這是……對了,那話是,小老兒我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呀!我怎麼會背叛主上呢?我這是冒死給主上打探叛徒地陰謀呀!”

呂風正在回想方才那‘萬靈破魔箭陣’的不足,是否需要更改些什麼,是否需要讓白起把那修煉的口訣,教授給所有的天兵呢?誰知道,卻突然听到左聖把自己比喻成了關聖人一般的人物,差點就惡心得吐了出來。呂風罵道︰“你把自己比作聖人?當初武聖怎麼沒有一刀臂了你這王八蛋呢?你們還等什麼?給我殺了他,剁碎了他,把他得元嬰當場煉化了,磨去了他得神志,本官直接吞了他得元嬰!”

心中一喜,呂風尋思到︰“這左聖的元嬰,那是一定要吞服的,他起碼也有數萬年的修為,雖然和右聖相比相差太多,可是畢竟也是高手呀!在中原還真找不出幾個真元比他還渾厚的人!若是吞了他的元嬰,我呂風的實力,起碼又能提高三成!”

當下眼里黑光一閃,呂風雙手虛合,數十道雷霆轟鳴著從天空落下,朝著那左聖當頭劈了下去。

以呂風的雷霆為號令,三千神殿護衛同時吶喊一聲,手上的沉重兵器化為道道光芒,帶著巨大的破空聲,呼嘯著朝著左聖劈了過去。三千件沉重無比的兵器,帶出了一道淒厲的龍卷風,把左聖籠罩其中!天地中突然一陣的灰暗,那一片空間中,似乎光芒都被斬碎了一樣,變成了混沌的世界。三千分神期以上的高手,同時出手,其中還有十位真元渾厚得完全不似人類的恐怖高手,這等實力,足以毀天滅地!

左聖發狂一樣的嚎叫了一聲,九十九柄化血魔刀連同一些不知道名宇的魔器同時飛了出來,化為一團彩光,護住了他的身體,朝著一個僵靈護衛當心撞了過去。他瘋狂的嚎叫著︰“呂風,若是今日我不死,我一定要滅了你滿門!我發誓!!!啊~~~!”

三千道劍光同時轟擊在了那團彩光上,九十九柄化血魔刀發出了恐飾的‘嘎吱’聲,硬生生的承受了這恐飾的一擊!左聖渾身毛孔同時噴出了血來,那是被魔刀反震的力量給逼出來的鮮血。就些一擊,左聖已經受了致命的重傷。而他卻也的確彪捍,面對死亡地威脅,居然發揮出了所有的力量,不顧一切的揭開了禁魔印。卷起一道黑色的旋風,繼續朝著那僵靈護衛沖了過去。

十個僵靈護衛同時譏嘲地冷笑了一聲,十個人的真元渾然一體,被他們用詭秘的功法連在了一起。一道巨大的。仿佛鋸子一般的光芒裹著強大無比地氣勁,仿佛一顆太陽,轟鳴著從帶隊的那位僵靈護衛嘴里噴出,呼嘯著沖向了左聖。

左聖狂吼一聲,瘋狂的把所有的魔器同時收斂了過來。化為一團極其刺眼的血光,不管不碩的朝著那團光芒硬拼了過去。他瘋狂的嘶吼著︰“難不成魔道最強的凶器,還比不過你們這些後天煉制的法器不成?”一口血又一口血的噴在了那化血魔刀身上,得到了他心血滋養地化血魔刀發出了興奮的轟鳴,光芒更盛,朝著十個僵靈護衛猛劈。

如果,僅僅是十個僵靈護衛,那這十個僵靈護衛鐵定己經變成了碎片。魔道最凶殘的魔器,這個名頭可不是虛幻。那化血魔刀輕松的粉碎了那道鋸子一般地光芒,突破了護身的真元。到了那僵靈護衛地身前不到三丈的地方。可是那些僵靈護衛的身後,還站著三百神殿護衛!他們一聲嘶吼,巨大的光影連串飛出,瘋狂的砸向了那光焰黯淡地化血魔刀!

左聖再次的劇烈顫抖起來。就仿佛氣球炸裂一般,一團血光從他身上爆發開來。朝著四面噴發了出去。左聖哼都沒有哼一聲,身上肌肉已經全部被狂暴的反震之力炸成了粉碎,空中就剩下一具血淋淋的骼髏架子,在那里張牙舞爪的,瘋狂的嚎叫著。

一柄。兩柄,三柄……一柄又一柄沉重的兵器狠狠的砸在了那化血魔刀上!的確是魔道第一的凶煞兵器,奈何左聖並不是能使用它的魔道第一高人!反震之力,讓左聖渾身的骨節子都發出了‘嘎嘎’的炸裂聲,整個身體就在虛空中支離破碎,化為了烏有。

以一人之力對抗三千神殿護衛,左聖怎麼可能勝出呢?虛空中,就剩下了他的頭顱,還在那里漂浮著,沒有一絲肉的骷髏頭,居然還在齜牙咧嘴的,亂咬亂叫。

呂風長笑一聲,己經飛身射了過去,一拳把那骼髏頭震成了粉碎,就年到左聖的元嬰化為一道紅光,沖天而起,但是立刻就被十個僵靈護衛給逼了下來。魔焰狂漲,左聖的元嬰發一聲慘叫,被魔焰一裹,頓時自身的神識,消散無蹤,就留下了一團光潔如玉,強橫無比,散發出強大靈力波動的殊子,懸浮在了空中。帶頭的僵靈護衛貪婪的看了一眼那殊子,恭敬的捧了起來,獻給了呂風。

滿意的點點頭。張口把那凝聚了左聖全部修為的元珠吸盡,呂風狂笑幾聲,身上黑煙大盛,魔氣高漲,一只黑手透體飛出,狠狠的抓向了那九十九柄呆滯的飄浮在空中的化血魔刀!呂風心里狂笑︰“妙哉,左聖扶誅,還贈送呂風我一套無上魔器,果然妙極!”

鏗鏘一聲,失去了心神主持的化血魔刀,突然感覺到了一股正宗、渾厚無比的魔氣靠了過來,頓時發出了喜悅的輕鳴聲,自覺的投入了呂風放出的魔氣中,被呂風收入了體內!

呂風自得的背負起了雙手,威風凜凜的下令到︰“諸位還請給本官護法,等本官消化了左聖的元珠,即刻兵發樂安,破城殺人!”

突然間,呂風又有點頭疼了︰“這三千高手,可是最好的打手,可是他們和中原人,實在是長相懸殊,怎麼才能讓其他人接受他們的存在麼?唔,干脆把他們和那群制造僵尸的人放在一起?找個機會,把這三千護衛,也煉制成唯我命是從的僵尸,豈不是好麼?”

想到得意處,呂風又瘋狂的笑了起來!三千護衛傻乎乎的看著呂風,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些什麼。


第五百零三章  魔道詭譎

神殿深處,一個斗大的黑色水晶球中,元聖的殘魂有有氣無力的飄蕩著,發出詭異的綠色光芒。可是他卻是興奮無比,在那里把自己的狂笑,通過神念一波波瘋狂的朝著四周散發了出去。“哈哈哈,主聖,你是不是嚇了一跳?我差點就被消滅了,你居然也受了重傷,哈哈哈,你一定嚇了一跳?是不是?啊?告訴我,哈哈哈哈哈!我以為我死定了,誰想到是你耗費元氣讓我活了下來?世事難測呀!主聖!”

長發披散,渾身大汗淋灕的主聖癱坐在一張大椅上,眼里滿是無奈的幽光,深深的看著水晶球中那好不容易被自己耗費了九成的元氣才挽回的一縷殘魂。良久,他等得元聖實在沒有力氣再叫囂下去了,這才冷漠的說到︰“你,還要和我斗下去麼?可以很坦白的告訴你,聚元瓴已經積蓄了足夠多的能量,三年後,就可以趁著日食的機會,破開虛空,讓那邊過來一個人。”

元聖在水晶球中不斷飛旋的殘魂突然僵直在了空中,他有點驚恐的說到︰“一個人?你要嚇唬我不成?一個人有什麼了不起的只過來一個人的話,根本無損大局!我可以暗中操縱神殿中的很大的力量,你根本不知道我可以操縱誰、命令誰,我甚至可以下令暗殺了他!一個人,哼哼,有什麼了不起的?”

主聖陰冷的笑了起來,他的臉上,滿是惡喜的快意︰“你害怕了?嘿嘿,你應害怕。可是,你根本無法暗殺他,你知道過來的是誰麼?血衣之王毗雷,就算在我們族中,他也是一等一的殺人魔王,魔王中的魔王。他的實力,可以輕而易舉摧毀半個神殿的勢力。你根本就無力反抗他絕對的實力。尤其,我不會給你機會讓他再次地破壞我們的計劃了!”

咳嗽了幾聲,主聖陰森的說到︰“你我一體,所以,你死了。我活不了。可是如果我死了,你也活不下去。有迎接毗雷到來之前,我就會殺死自已,這樣你也會死去。沒有了你的命令。神殿的護衛只會恭迎新地神殿之主地降臨!面毗雷將會指揮神殿的人,用盡一切的力量,配合中原大陸上的呂風,撕開九州結界,以九州結界泯滅時毀滅性地能量作為代價,打開通道,讓本族的人再次降臨這個世界。”

那一縷殘魂在水晶球中沉寂了很久,終于又慢吞吞游蕩了起來,元聖冷兮兮的問到︰“你。不會真的舍得丟失自己的性命吧?不要給我說什麼戰士的尊嚴,武士的榮譽以及家族的象征這些廢話,你舍得拋棄自己無盡地生命。僅僅是為了和我同歸于盡麼?主聖,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在這里,我們坐擁無數的奴隸子民,比起族中的地位。更加地讓人不舍麼?”

他忿忿不平的吼到︰“為什麼要讓那些身居高位的人再次降臨?讓他們奪走我們的權勢和地位?這個世界,是無比脆弱的,無比薄弱地,只要我們努力的發展神殿的勢力,也許我們自己就可以組建一支大軍,殺上仙界,我們就可以成為這一界的主人!我們,為什麼還要去為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賣命呢?尤其你,你這個渾身肌肉沒有大腦的廢物,居然還要威脅我,和我同歸于盡!你,你真的傻到極點了!”

主聖冷漠的看著元聖的幽魂,陰狠的說到︰“權勢?不,我和你不同,我並不貪戀權勢。在我的心中,戰斗的本能才是一切,忠誠才是一切,服從才是一切。下位者徹底的服從上位者,這是我們族的本能,我不違北個本能。只有你這樣陰險奸詐的,集中了以前的我所有性格陰暗面的家伙,才會起背叛整個種族。”

舔舐了一下嘴唇,主聖不屑的冷哼到︰“我們自己組建大軍攻上仙界?你難道認為那可能麼?不要小看這個層面的仙人們所擁有的恐怖力量,當年,我們就是被他們擊敗,數百萬的精銳,全部湮沒在了那最後的戰場上!就憑借我們這麼一點點的人馬,怎麼可能是他們大軍的對手?只有全族的精英瞬間降臨這個世界,在這個相對脆弱的層面,一個讓他們不敢使用過分強大力量的層面,我們才能有效的削弱他們的實力,和他們公平的一戰,盡可能的多殺傷他們的有生力量。”

緊緊的握住了拳頭,主聖瘋狂的吼叫到︰“你這個該死的東西,難道你不知道我們和他們的區別麼?我們修練到了最高深處,肉體擁有的力量比他們強大百倍,真元也可能被他們強大十倍、百倍,可是,他們擁有的法術,卻是可以用僅僅相當于我們一成真元的法力,調動上萬倍的天地能量,和我們作戰,把我們引以為傲的強大身軀,打成粉碎!”

眼里透出了瘋狂的嗜血的凶光,主聖猛的捧起了那個黑色的水晶球,朝著里面的元聖殘魂呵斥到︰“我們的族人,現在同時還在和他們所謂的神界相通的三個層面,時不時的發動攻擊。可是在那種高層次的層面,他們那些神人、仙人,可以肆無忌憚的使用最強大的法術來殺死我們的戰士。一個神君級別的神人,引發的連串的劫雲,就可以連續的攻擊方圓數萬里範圍內一切生靈。沒有人能夠在那群的法術攻擊下活下來,就算我們魔王級的人也不行!”

元聖冷摸的說到︰“我明白,我比你這個沒有腦漿的家伙更明白這些道理。在這個低層面的世界,一切物體都容易受到毀滅性的打擊,所以他們絕對不敢派遣金仙以上級別的人全力出手,如此我們純粹依靠肉體和真元近身作戰的戰士,就可以佔據極大的便宜。可是,不要忘記,上一次的戰爭,我們也是在這個層面,數百萬的精銳戰士全部喪失了。”

主聖狂笑起來︰“笨蛋,那時候,這個層面是多麼的穩定呀!可是那個瘋子,那個把我們當作神,把我們召喚來這個世界的瘋子。他召喚我們的祭壇消耗了這個世界絕大部分的原始之力,這個世界已經比上次戰爭的時候,變得脆弱地上萬倍!他們現在所能動用的法術,也比那時候弱小了上萬倍呀!而我們!我們就不同!”

一道電光從他手中閃出,指頭彈動間。沉悶的嘯聲讓整個神殿都顫抖了起來。“我們強大的身軀。強悍的力量,卻是不會受空間法則地約束地,我們可以心情的發揮自己的能量!我們可以殺小雞一樣的殺死不能全力發揮地仙人們!明白麼?嘿嘿,我們可以輕松的殺死他們。而他們卻不全力的反抗我們!因為只要他們動搖了這個世界的根基,這個世界萬一泯滅,連鎖反應之下,也許神界和仙界,也會變成廢墟的。”

兩根獠牙慢慢的從主聖嘴里探出來,大顆大顆的涎水從他嘴角滑落︰“只要在這里盡可能的多消耗他們力量,甚至殲滅他們地主力,我們就可以攻佔神界和仙界,通過他們的通道。到達另外的世界去。擁有無盡地生命,充沛的資源,無數的奇珍異寶的。最為美妙的世界!……你要知道,長老會給我地承諾,只要我,也就是你,能夠破壞九州結界。撕開這個世界的屏障,讓大軍突然降臨這個世界,日後我們就可以掌控一界!明白麼?我們的身份,就可以從最低級的武將,直接跳躍成為魔王!”

元聖倒吸了一口冷氣,陰狠地說到︰“你沒有告訴我這個消息,莫非你要獨吞好處不成?不要忘記,我們是一體的,若是我沒有得到相應的好處,我是絕對不會配合你的行動的……該死的,讓你這個沒有腦漿的老不死的,獨自掌控一界?天,那些世界,可比這個世界要繁華太多了,難道他們真的做出了這樣的許諾麼?讓你直接成為魔王,哼哼,他們真舍得下本錢啊。”

主聖眼里射出了兩道黑光,陰狠的說到︰“我們的功勞,絕對可以匹配一個魔王的封號。要知道,如果我們成功了,我們就有可能消滅神界和仙界那些礙手礙腳的家伙,進入那一片宇宙中最富饒、最繁華、最美麗的世界去。你不會只在這個破損不堪的,窮困潦倒的小星球上,就滿足了罷?我們現在掌控兩個大陸,擁有上千萬的臣民,可是,比起統領一界的威風,那等權勢,我們的家族,也會得到最大的好處的。”

元聖思忖了好久好久,終于幽幽的嘆息了一聲︰“罷了,我被你說服了。可是你也要知道,提升一個魔王級別的族人,這是何等的大事,我怎麼能信任他們的保證呢?尤其,你這個傻瓜,已經在這邊賣命了十幾萬年了,他們才給了我們這樣的許諾,我能放心麼?”

連忙吧嗒了一下嘴巴,主聖狂笑到︰“你放心罷,和他們通信的時候,長老會的人,已經全部發下了血誓,保證了我們日後的得益。就算你不願意和我合體,重新回復到完整形態下,可是,就如我們如今統領神殿一樣,兩人一直統領一界,難道不好麼?……長老會可是連續開會計議了十幾萬年,才好容易說服了那些上位者,答應了一個魔王的名額呀!”

主聖輕手輕腳的放下了那個黑色的水晶球,唯恐一不小心摔碎了,很低聲下氣的說到︰“如果你還是要故意的破壞我的計劃,就好像這麼多年來,你已經破壞了四次很有希望成功的計劃一樣,那,我就只有和你同歸于盡了,而我們的任務,並會由毗雷來進行。那,我們可就什麼都得不到了,你要知道我們的習慣,誰最後完成了計劃,誰就領取功勞,其中犧牲的人,是不值得再提起的弱者,不會有人記得他們。”

最後的幾句話,終于說服了元聖,他突然間嘿嘿嘿嘿的陰笑起來︰“既然他們許諾了這麼多的好處,又都發下了血誓,那麼,我就和你聯手,完成這個計劃罷。這樣說來,左聖、右聖,是必須殺掉的了,他們還在為了自己的那一點點可憐的利益,在和呂風作對呢……可是,那毗雷如果來到了這個世界。他不會干掉我們,然後獨佔功勞麼?”

主聖眼里閃過了一道凶惡的光芒,大殿中突然卷起了一道陰風,他語聲隆隆的喝道︰“毗雷若是敢和我們作對,他就死定了。豁出去犧牲一半的神殿護衛。也要全力斬殺了他。你我二人聯手。加上數萬屬下聯手攻擊,就算他是毗雷,被突襲的情況下,也死定了。或者。干脆就把他引誘去中原?用九洲結界去對付他,他死得更快。”

元聖陰笑起來︰“嘿嘿,不錯,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根本不會禁魔印這等封印自己氣息的道家法門,只要他敢進入九州結界,他一定死定了。嘿嘿,九州神器傾力一擊,魔王級別地人也受不起幾下呀!唔。這樣說來,我們的功勞,這是絕對的不成問題了……唔。若是我們能夠吞噬毗雷的元靈,我們的魔力,應該勉強也能達到他地水準罷?”

主聖也發出了惡毒地笑聲,兩個人越說越熱鬧,那前所未有的豐厚獎賞。已經讓兩個心中只有貪婪和殘暴的人,又重新親熱得有如一個人一樣。唧唧喳喳的一通計劃,兩人已經盤算好了如何襲殺毗雷,如何吞噬他地元靈增加自己的實力,然後如何向長老會報告的事情等等等等了。隨後,元聖主動請纓到︰“那麼,用聚元瓴恢復我的元體罷,我去中原,幫助呂風干掉右聖。”

水晶球中,突然閃現了元聖的面孔,他細長的紅舌頭舔舐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陰笑到︰“如今看起來,呂風的確是我們的寶貝,不能讓他死了。只有他地身份,才能掩護我們進行的一切計劃呀!右聖他們麼,只要殺了右聖和左聖,剩下的魔道中人,正好拿去讓中原道門消氣,只要蒙騙了中原道門一群老牛鼻子,讓他們覺得天下風調雨順、盛世清平,就再也沒有人會懷疑,我們會在他們地廟堂之上,進行一個顛覆他們整個人間的大計劃了!”

同樣伸出了細長的紅舌頭,狠狠的舔舐了一下鼻頭,主聖貪婪的說到︰“呂風上次匯報說,法龍已經鑄造好了三條,只要有足夠的材料,九條法龍克日可成,他的屬下,正在監督數十萬的工匠,在各地開采礦脈呢。只要九龍純陽大陣完成,加上不久之後那天地中純陽之氣大盛,萬年難逢的最好時機,我們就可以……”

突然,他看了看水晶球,狐疑的問到︰“你,你不會誑我罷?可不要我給你恢復了元體,你卻又去找呂風的麻煩?你可要想清楚了,如今我們的封賞,可不是這個小小的星球上這點小小的權柄所能比美的呢?”

元聖不耐煩的嚎叫了起來︰“你,怎麼也變得和我一樣,什麼都懷疑起來了呢?我以前不斷的破壞你的計劃,不就是因為我們自己得到的好處太少麼?如今既然他們給了我們如此豐厚的賞賜,那麼,我,也自然要努力的去給長老會賣命就是只要有充足的好處,叫我親手賣掉自己都可以!哼哼,你不要羅嗦了,快去啟動聚元瓴,你當保持幽魂的狀態,很好玩麼?”

點點頭,主聖死死的看了元聖半天,低聲嘀咕到︰“那,就暫且再相信你一次。你記住了,如果你敢翻悔,再次的去中原破壞我們的計劃,我就立刻自殺,毀掉自己的元神,這樣一來,你也就死了!明白了麼?”小心翼翼的捧起了水晶球,主聖抱著元聖的殘魂,快步的往大殿外行去,嘴里喃喃自語到︰“這是最後一次了,我告訴你,最後一次了,如果你再敢搗亂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

元聖冷哼了一聲,不耐煩的譏嘲他到︰“沒腦漿的老不死,我,元聖,難道真的是分不清厲害的人麼?這麼重的封賞呀,我不要才是和你一樣的傻了。”重重的哼了一聲,元聖突然又幽幽的說到︰“我會幫助呂風,完成這個計劃,可是,你卻要多制造一些護衛出來,到時候圍殺毗雷的時候,也好拿他們替死鬼,消耗毗雷的力量呢……嗯,現在這兩塊大陸,南方的這塊大陸上的子民,可以全部犧牲掉。”

主聖點頭同意了他的意見,呵呵笑道︰“我也這麼想呢。毗雷的力量實在太恐怖了,不多消耗一點他的力量,我是不敢和他動手的。南方大陸上有數百萬的瑪雅人。哼哼,明天開始,要他們全部開始修習各種地法訣。三年的時間。他們多少能夠有點成就,到時候,就讓他們叛亂,去襲擊毗雷。數百萬人。毗雷能殺光這數百萬人,想來也不會有多少力量剩下了。”

兩人同時發出了得意的奸笑聲,陰森恐怖的嘯聲,在漆黑一片的神殿中,傳出了老遠,老遠。听到了他們尖銳地嘯聲,黑暗中有無數點碧綠地光芒閃了一下,隨即又消失了……那些綠點,分明就是修為極其精深的修道者的眼楮。

浩瀚的大洋上。一支巨大無比地艦隊在飛速的前行。鄭各手握長刀,盯著眼前的一面水鏡,突然間長笑起來︰“呂兄弟果然沒有說錯。這地圖記載的大陸,果然存在!唔,一塊嶄新的大陸,上面還有無數的子民!來人啊,升滿帆。日落之前,趕到那塊大陸上去……唔?上次呂兄弟說,他私下開的那幾條礦脈,缺少奴隸做工,要我給他……”

扁扁嘴,鄭和低聲的笑罵起來︰“這家伙,做了這麼大的官兒,怎麼還這麼貪錢呢?罷了,反正都是沒開了化地土著,給他抓幾千人回去?就算本將不下這個命令,怕是隨行的護衛高手,也早就被呂兄弟給買通了,到時候他們私下抓捕奴隸,怕是死傷更重啊!”

海岸上,一棵高大的樹木頂端,幾個土著人唧唧喳喳地叫嚷了一通,突然用圓熟的中原官話喝道︰“快去給神使們說,有掛著龍形旗幟的艦隊出現了。”密林中一陣的雞飛狗跳,可以看到幾個土著人興奮的跳起來足足有三丈高,抓著青銅兵器,朝神殿地方向去了。明朝水師出現的消息,一層層的向上通報了過去,很快就傳到了主聖的耳朵里。

正站在聚元瓴前,小心的關注著元聖重新修復元體的主聖,眼里打過兩道精光,突然間笑起來︰“好,很好,派出地方上的部落首領,讓他們和明朝的水師好好的商談。著那鄭和,用陶瓷器換取這邊的百姓,呂風不是拜托了鄭和去給他抓捕奴隸做工麼?嘿嘿,想來鄭和能夠用陶瓷換人的話,也是不願意在一塊陌生的土他上大動干戈的。”

沉吟了一陣,主聖揮揮手,陰沉的說到︰“給鄭和塞數千土著人過去,其中混雜一千神殿的護衛,等那些人到了中原,呂風就可以殺光這群沒有的土著,把早先派過去的高手頂替這些奴隸的位置,就有合理的理由公然在中原出現了。約束神殿的所有人,不許在明朝水師面前露了痕跡。他們隨行的有修道人,萬萬不能被他們察覺我們的存在。空中飛翔的神殿,全部降落,快去。”

十幾條黑影閃了過去,主聖冷笑了幾聲,看著聚元瓴那道宛如實質的緊色光柱,慢條斯理的說到︰“元聖,你覺得如何呢?你總是說我沒長腦漿,可是如今我卻也學得聰明多了呢。”

光柱中,元聖不屑的哼了一聲︰“這是呂風教你的手段罷?就你自己,能想出這等李代桃僵的法子?不要讓我笑話了。”一聲沉悶至極的喘息聲傳來,光柱突然閃動了一下,一條壯碩的身影突然閃觀。元聖把自己的身軀修復不提,還借用聚元瓴積聚的力量,把自己的身軀極大的強化了。原本顯得有點瘦弱的身軀,如今卻也是肌肉虯結,一股陽剛的力量感,鋪天蓋地的朝著主聖涌了過去。

主聖笑了幾聲,大袖一揮,把元聖身上冒出來的氣勢破解得干干淨淨。“不要開玩笑了,你哪怕把聚元瓴中所有的能量吸干,你也不會強過我!要知道,我聚集了本體所有的戰斗經驗和戰斗的欲望,你永遠不可能在實力上強過我!”掃視了一下不斷活動著自己手腳的元聖,主聖有點不放心的問到︰“你,確定要去中原幫助呂風?嗯?”

揮手間,一套漆黑的長衫套在了自已的身上,元聖淡然說到︰“我既然說過了,就不會改變我的主意了……嘿嘿,既然我不能阻止計劃的完成,那麼,最起碼我要把最大的利益抓在手中。呂風這廝,奸詐無比。功利心極重,為了利益,可以出賣所有的人,看看他當初毫不猶豫的背棄武,投靠了你。就明白他地為人了。”

看都不再看主聖一眼。元聖轉身就往大殿外行去。“不盯著他,我就害怕到時候他勾結了毗雷或者是其他的強大的人物,先把我們給出賣了,最後所有的功勞都變成了呂風的。他取代了我們地地位,那們可就真正地不合算了。我要去盯著他,等得計劃不需要他繼續存在的時候,我會徹底的殺死他,嘿嘿,獨佔功勞,總比讓呂風分一杯羹的好。”

回頭看了一眼主聖,元聖冷酷地說到︰“你不覺得,呂風的腦子比我更加好用。比我更加奸猾麼?這樣的人,我是不會放心的使用他的,我感覺得到。若是我們不盯緊呂風,總有一天我們會死在他的手上。想想看吧,為了討好比我們地位高出許多,擁有比我們強大萬倍力量的存在,他會否毫不猶豫的把我們給出賣了呢?”

沉吟了一件。主聖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殘酷的笑容︰“你說得有道理,的確要小心呂風。只要他修建好了地宮,就可以準備下手殺死他了……一個人類的走狗,死了也不可惜……可是,你確信他不能為我們所用麼?他的腦袋,比你地好用多了呀!我們需要這麼一個軍師呀!”

元聖重重的唾了一口,化為一道黑光飛了出去。“你糊涂了麼?我們需要軍師作甚?武們族中,只要有實力可以了。呂風這等毒蛇一般的人物,留在我們身邊,恐怕我們會死得比我們的敵人更快。這種人,不能留,只能利用過之後再殺死他。”語音飄渺,元聖已經去得遠了。

主聖站在原地,默默的思忖了好一陣子,臉上突然浮現了一絲陰邪至極地冷笑。揮手封印了整個大殿,他小心翼翼的四處查看了半天,從袖子里抓住了一顆小小的黑色水晶,一番施為後,一道光鏡出現豐空氣中。一陣刺耳難听的‘嘎吱’聲,那光鏡中出現了幾個渾身籠罩在黑霧中的人影,主聖立刻膜拜了下去,用尖銳無比,仿佛金屬敲擊一般的聲音,吱吱呀呀的匯報起來。

大海之上,元聖高聲歡呼著,看著自已恢復正常的身體,仰天長嘯了一聲。一時間,風雲變色,就他一嘯之力,方圓百里內怒濤翻滾,大片大片的烏雲席卷而來,雲層後雷電隱隱,一團颶風暴,眼看著就要成形了。元聖得意的看了看被自己召集而來的風雨雷電,陰笑到︰“老家伙,你還是忘記了一件事情,當我在中原周游了這麼多年,是白費時間的不成?嘿嘿,我也學了不少的道法呢,可是,為什麼要告訴你?”

翻了翻白淨無比,淡青色的血管隱隱可見的手掌,元聖嘆息到︰“一界之主?居然真的賞賜下了這等職位?哼哼,既然如此,可不能便宜了別人呀!呂風是一定要死的,否則功勞就可能變成他的了。可是你主聖,也是要死的呀!你發動九龍純陽大陣,卻是用身身的所有精元去驅動的,等得九州結界崩壞,你的真元也會消耗一空,就是我吞噬掉你的元神,恢復完全體的時候。”

他得意的抿嘴笑起來︰“到時候,我既有你全部的戰斗本能,又有我這天才的腦袋,加上被提升之後暴漲的實力,嘿嘿,一界之主啊!一界之主啊!哈哈哈!”瘋狂的笑聲有如雷霆一樣,在颶風中滾滾傳了出去,一道黑光閃動,他駕馭著方圓數百里的風團,呼嘯著朝著中原飛了過去。一路上,興奮至極的他也不知道毀掉了多少生靈的性命,就看看一道道烏光到處亂射,入水處,就是一處劇烈的爆炸,無數的魚蟹水族被狂暴的爆炸力震起,尸骸無存。

尤其是他快接近東海海域的時候,恰恰踫到了大隊的扶桑戰船在海上相互廝殺,沖動之下,元聖翻手就是幾道陰雷射出,頓時就看到數十艘戰船全部炸裂,海上憑空出現了幾個極深的漩渦,悄無聲息的吞噬了數千名扶桑的武士。‘轟隆’一聲,雷電四射,無數海水被那颶風卷上了天空,化為大顆的雨點落了下來。元聖懸浮在厚厚的烏雲層中。歡呼著,雀躍著,朝著內陸飛了過去。

突然,風平浪靜,煙消雲散。那道道雷電。乖乖的四散而去,那狂暴的颶風,有如小貓一樣,低聲地呻吟盤旋了幾圈。憑空就這麼消融了開去。數千丈的下方,那原本掀起了數十丈巨浪的海面,變得一波如洗,平滑如鏡。黑漆漆的天空,就剩下了一輪朗月當頭高照,淡青色的月光,把天空剩下地幾片薄雲,也照耀成了透明一般。

輕輕地風從四面八方吹了過來,清爽的水汽讓人心神一暢。幾縷霧氣慢慢的從海面上蕩漾了起來。裊裊直上雲天,分明是凡間景色,卻硬是帶上了幾絲仙家的景象。一股浩蕩無邊地古怪力量。牢牢的鎖住了方圓百里的範圍,讓元聖不敢有絲毫的異動。

過了半天,虛空中還是一片的寂靜,元聖突然間大笑起來︰“何方高人在此?怎地耍了個花招,破了我的法術。就不出聲了呢?嘖嘖,不管你要打也要,要殺也好,總要和我說個清楚,你到底想要干什麼呢?”一縷紅霧‘咕嚕咕嚕’的從他腰間冒了出來,凶器蚩尤旗再次出現,翻騰滾轉著,把元聖緊緊的包裹在了里面。

又是老半天,還是沒有人答話,元聖不由得氣眉毛直豎,厲聲喝道︰“這們道友,既然輕松的破掉了我地‘龍騰雲雨’之術,想必和本聖的修為也是相當的,也定然是中原道門中了不起的人物,可是怎麼就不敢出頭見人?莫非你長得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嘿嘿,你再不出來,我可就要罵你啦,或者,我就走了?”

蚩尤旗幻化成一團紅雲,托著元聖的身體,突然化為一道光影,朝著西邊激射而出。虛影在空中閃動了幾下,元聖冷笑了一聲︰“還以為你真的有天大的法術,可以禁制住方圓百里之地,如今看來,也就是拿來嚇人地罷?我這還是輕輕松松的就逃走了麼?”

光影再現,元聖重新出現在空中,卻是距離方才所立之處不過三尺!他滿臉驚愕,仿佛吃面條的時候突然看到滿碗的蒼蠅一樣,眼殊子都瞪得老大老大的,真正是被嚇住了。“你,開什麼玩笑,居然用咫尺天涯的大神通困住了我,卻又不說話,你到底想要干什麼?我元聖周游中原也有了許多年份,卻是從來沒有踫到過你這樣不講理的人,你到底意欲何為?”

一邊羅里羅嗦的,元聖一邊偷偷的在寬大的袖子里準備好了自己的幾件隨身的法寶,準備放出去暗箭傷人了。

突然間,‘嗤’的一聲冷笑,仿佛就在元聖身邊發出一樣,就看到空氣中一只手掌驀然出現,狠狠的一巴掌刮在了元聖的臉上。‘啪啦’,一聲巨響,元聖被這一耳光抽得仰天倒飛了三丈許,半邊臉蛋當場就紅腫了起來。那瘦小干枯的手掌上,起碼有十幾萬斤的恐怖力量,就算元聖被聚元瓴恢復及了魔體,卻也是受不住這等恐怖的力道,一張嘴,三顆大牙狂噴了出來。

滿嘴巴噴血的元聖瞳孔猛然收縮,冷冷的看著蚩尤旗所在的方位。自己在蚩尤旗的護衛下,居然被人襲近了身體,卻沒有發現絲毫的端倪,尤其就連魔寶蚩尤旗都沒有任何的反應,這人的修為,委實可怕。若他剛才不使用耳光抽自已,而是用一柄飛劍砍向自己脖子……元聖渾身一個激靈,寒毛直豎啊。剛剛恢復的身體,他可不想再把身體弄壞一次了。須知道聚元瓴好不容易才積蓄了這麼點的能量,不能全部耗費以他的身上,否則日後他和主聖,都無法向上面交代的。

舌頭舔舐了一下嘴唇,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出去,元聖干笑到︰“前輩如處做作,到底想要干什麼呢?要殺就殺罷,卻是故意做弄人,這可不是有道高人的行事手段呀!”看到那人死活不肯露面,元聖只能在言語中下圈套去套那人了。

奈何,這人卻真正是油鹽不透的,元聖難听的話也不知道說了多少,可是他就是不吭聲。總之他就仗著一手奇妙無比的隱身手段,躲藏在元聖身側,時不時用大耳光子狂抽元聖。這人下手又重,一耳光抽過去,元聖整個人都要被抽得在天上飛旋好幾圈,沒多大的功夫,就看到元聖兩邊臉蛋全腫了起來,嘴唇更是變得和香腸差不離!

憤怒,元聖終于真正的怒了,他跳著腳罵了起來︰“老不死的老雜碎,當本聖真的怕了你不成?這里可還在海上,你,你,你,你就等死罷!”毫不猶豫的,元聖揭開了自己身上的禁魔印,頓時一股強大百倍的魔氣沖天而起。元聖解開了自己的封印,全部的法力調動了起來,首先反應過來就是那蚩尤旗,‘嘩啦啦’ 一聲,這面大旗憑空膨脹到了百里方圓,就看到漫天的血雲翻滾,煞氣沖天,氣勢和方才截然不同了。

龐大的魔氣充盈在整個空間內,那仙境一般氣息被沖得支離破碎,這血雲隱隱有禁制整個空間的效果產生。元聖更是滿臉猙獰,已經密布鱗片的雙手掐了幾個古怪的印訣,不斷的朝著四面八方投了出去。一道道隱隱的黑色波紋不斷閃動,一層層空間結界把四周封了個水泄不通!他得意的笑起來︰“老雜毛,有本事,你就無聲無息的穿過我設立的空間禁制,,來揍我呀?”

‘砰’的一聲,正如他所願,一柄巨大無比的黑色降魔杵猛的出現在他身後。那人此次卻是光明正大的強襲,那有七八丈長短的降魔杵帶著一股凌厲的風聲,就連他布置下來的空間禁制都砸成了粉碎,狠狠的砸在了元聖背後。

‘啊哦哦哦哦哦’,一聲淒厲的慘嚎,元聖被砸得骨斷筋裂,嗓子眼里一口子淤血噴了出來,卻是連破碎的肺子碎片都噴出來啦。那蚩尤旗更是仿佛玩具一樣,一道道血光根本無法阻攔那人鬼魅一般的襲擊,硬是在元聖運用了所有的手段防備後,還是被打得差點當場死去。

一聲憤怒的咆哮,元聖瘋枉的咒罵了幾句,慌不迭的帶著一道血光,灰溜溜的往來時的地方跑了回去,他心知肚明,這個恐怖的敵人要想取他的小命,那簡直是太容易了。也許,也許只有主聖才能和他較量一二?那等強大得無法形容的力量,只有主聖才能具有罷?

人影晃動,夏頡滿臉詭笑的出現在空中,搖頭嘆息到︰“呂風那小子,居然能找上我?他怎麼能找上我呢?奇怪,真是奇怪,難道他錦衣衛就真的這麼厲害?或者我被水元子給盯上了不成?也沒道理被水元子輕易發現我的形跡呀!……晤,居然要我來這里幫他把這元聖毒打一頓,把他趕回老家去……誒,這小子到底想干什麼呢?”

搖搖頭,夏頡滿臉不解的融入了風中,空氣中,就傳來了他輕聲的謂嘆︰“莫非,他為了全殲右聖的人馬,所以不許這元聖來中原搗亂?若是如此,不如叫我殺了他就是!……莫非,他是想要一個個的自己親手報仇,所以不許我代勞麼?那他作甚要我來幫他攔截元聖?當我是苦力差役不成?不過,嗯,看在那三百壇老酒的份上……這,我認了罷!”

樂安城外,明軍大營內鐘鼓齊鳴,五萬大軍一聲吶喊,趁著月光,朝著城牆猛撲了上去。呂風一手持刀,當先第一個跳上了城牆,刀鋒揮動間,數十叛軍已經慘叫著栽下了城牆!


第五百零四章  魔頭降臨

騎在一匹已經結成了妖丹的馬妖背上,呂風緊跟在滿臉興奮的朱瞻基身後,隨著數千名瘋狂吼叫的禁軍士兵,沖進了樂安城。幾乎沒有受到任何的抵抗,當禁軍開始攻城,樂安城就失守了。那些面無人色的王府軍士,一個個哆嗦得仿佛冬天里脫毛得野雞一樣,跪倒在了他們的崗位上,嘴里發出了連篇的求饒聲。更有那不知道羞恥為何物的叛軍將領,揮動著兵器,率領著自己的部下,跟著禁軍就沖著自己的同伴揮動起了兵器。整個戰斗中,被殺死的很少數士兵,幾乎都是被他們的同伴斬掉了頭顱。

手握一柄潑風大刀,朱瞻基失望的看著跪倒在地上,口稱萬歲不已的叛軍,氣惱的隨手揮出一刀,把街邊的一棟店鋪劈成了碎片。朱瞻基憤怒的吼叫起來 ︰"你們這群無膽的賊子,難道就不敢反抗麼?你們還算是大明朝的男兒麼?拿起你們的兵器,反抗呀!反抗呀!呔,氣死朕了……這,這,這,這算什麼打仗?"

眼珠子差點就沒跳了出來,朱瞻基死死的咬著牙齒,滿臉凶氣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渾身癱軟的指揮使,憤怒的咒罵了一句︰"你們這群不知羞恥的東西,朕,朕要滅了你們九族!"他氣得有點糊涂了,人家都投降了,他還要滅了人家九族,這傳出去,日後還有人敢向明軍投降麼?他身後的呂風搖搖頭,無所謂的看著那些跪在地上,磕頭或蒜的叛軍。

咳嗽一聲,呂風慢條斯理的說到︰"陛下,不用在這些廢物身上浪費精神,把他們全部抓起來,送去東北戌邊就是了,那邊正好缺少人的呢……陛下若是要親自上陣,說不得只有去三王爺的王府了。想來王府的親衛,是要比這些廢物精銳得多罷?他們,應該有膽量反抗的。"咳嗽了一聲,呂風勸說到︰"陛下盡管去王府那邊廝殺,有臣在陛下身邊,無人能傷了陛下。"

朱瞻基听得王府護衛也許敢于抵抗,頓時滿臉的興奮之色。手中長刀一揮,吶喊到︰"眾將士,隨朕來!"策馬發先朝著城中心跑去,那跟隨他進城的上萬士兵同時歡呼-萬歲-,士氣昂揚地緊跟著沖了出去。

可是,一到王府,朱瞻基頓時-啊呀-一聲,身體在馬背上晃悠了幾下,差點就沒栽倒下來。呂風眼尖,更是看到朱瞻基受體內磅礡的內勁反震,居然從嘴角冒出了一縷血絲。皺眉朝前看去,呂風也是腦袋一錯,差點就沒一腦袋摔地上,就看那王府門口,滿臉諂笑的朱任,已經跪在了那里,口口聲聲的叫嚷著︰"陛下,陛下,臣知罪,臣知罪……可是,臣是無辜的呀!"

一腔熱血,巴不得等著廝殺地朱瞻基已經把體內地真氣提到了極點,真氣以一眨眼的功夫三個大周天的速度在瘋狂的運轉著,眼看得就要到了王府大門口,正準備飛身跳上院牆,一刀砍下數十個頭顱,哪知道地看到朱任居然已經出門投降了。這一刀又是萬萬不能揮出動地,朱瞻基強行把體內真氣一收,頓時反震之力就讓他吐出了血來。

這吐血也就罷了,朱瞻基心里那個憋悶啊,他惡狠狠的看著朱任,手指著朱任的鼻子,渾身哆嗦著,半天才擠出了幾個字來︰"你……你可是犯下了謀反的死罪。你,你,你,你,你,你給朕做出點反王的樣子來,多少抵抗一下行不行?"

朱任呆了一下,心里尋思到︰"奇怪了,我出門投降了,你怎麼還不高興呢?哦,感情你這小皇帝沒安好心,想要趁著本王反抗的時候,叫人誅殺本王呀! 呔,本王也不是傻瓜,你當我是那條大蟲老二不成?他敢率兵和你正面打著玩,我朱任,可沒有這麼傻呢!……反正我是你叔叔,我都投降了,你要是還砍了我的腦袋,我看你怎麼向天下人交代。"

當下朱任連忙磕頭,泣聲嚎叫到︰"陛下,臣不敢反叛呀,一切都是朱&#20105;那王八蛋……誒……"朱任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耳光,朱&#20105;是王八蛋,那他們朱家的人,可不就是一窩王八了麼?他連忙改口到︰"都是臣地二哥,您的二叔高陽王朱&#20105;,他死活要當皇帝,逼著我和他一起造反呀!臣不想反,陛下溫厚和善,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好皇帝,臣怎麼舍得反陛下呢?"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嚎叫著,滿臉可憐巴巴的模樣︰"都是老二他不對啊,他逼著我一直反,把臣城里的十萬兵馬全部都強借走了。這不,留下了不到一萬的老弱殘兵給臣,臣尋思著,反抗陛下,乃是罪該萬死的罪名,所以才大開城門,投降陛下地呀!"分明是明軍主動攻城,把城門給攻下來的,如今可好,變成他朱任打開城門了。

朱瞻基還沒有說話呢,呂風已經在旁邊幽幽感慨到︰"原來三王爺有十萬大軍呀!嘖嘖,果然是不敢反叛的好王爺呀!"

听得十萬大軍四個字,朱瞻基鼻孔里面就噴出了一團冷氣。開什麼玩笑?區區一個藩王,居然敢私設十萬軍兵,這不是造反卻又是干什麼?朱任則是嚇得渾身一個哆嗦,連忙嚎叫了起來︰"陛下,可不管臣的事情,這都是老二他的人,在臣的領地內搞的好事。臣只要他們每年進貢金銀珠寶,其他的事情,臣是一概不知的呀。"好,罪名全部扣在朱&#20105;身上去了。

朱瞻基氣得一腳踢在了朱任的肩膀上,大聲喝道︰"來人啊,給朕綁起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先把反王朱任全家老小押去北平府,待朕凱旋之後,再加發落。"隨後,看都懶得再看朱任一眼,朱瞻基撥轉馬頭就走,一邊走,一邊大聲喝道︰"請昆侖、中南的諸位仙長清剿城內的妖道,大軍連夜進發,去同厲虎將軍的大軍匯合,討伐朱&#20105;叛軍。"

後面,要錢不要命的朱任已經哀嚎起來︰"大仁大義大慈大悲的陛下,臣的些許家財,容得臣帶去北平罷。臣知罪,臣該死,臣以後鐵定是沒有封地了的,可是這一家子老小吃喝拉撒都要錢呀!陛下,臣置辦一點家業不簡單,這點點的家財,還是讓臣帶去北平罷。臣以後一定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閉門思過呀。"

朱瞻基沉默了一陣,回頭嘆道︰"罷了,罷了,你……給你兩天的時間準備一切,打點行裝,去北平府領罪罷。三叔,以後卻不可再貪心了,就算二叔他登上了皇位,卻又能給你一字並肩王地權勢地位麼?你跟著他作亂,卻是何苦呢?何必呢?"

朱任連忙點頭稱是,狂抽自己的耳光嚎叫到︰"陛下教訓得是,陛下教訓得是。臣這不是鬼迷了心竅麼?臣現在就是王爺了,就算老二他登基了,臣也照樣是個王爺,有什麼區別?誒,早知道,我跟著他造反作甚麼呢?反正皇帝又不可能是我來做……陛下高瞻遠矚,果然看得分明,說得明白……可是,兩天的時間打點臣的家財,怕是不夠呀!起碼,起碼需要半個月才行。"

朱瞻基的身子在馬背上晃悠了一下,呂風連忙扶住了他。朱瞻基和呂風交換了一下眼色,徹底對朱任無言了。這家伙,到底刮了多少地皮呢?收拾一下金銀細軟去北平領罪,居然打點行裝都要半個月,這人……委實貪財到了極點,也委實不怕死到了極點了。朱瞻基低聲罵道︰"昏庸,昏庸,難怪他敢跟著二叔一起造反,昏庸至極,昏庸至極啊。"

懶得再看肥頭大耳地朱任一眼,朱瞻基狠狠地抽了座下戰馬一鞭子,大聲呵斥了一聲,率領呂風他們風一樣的跑了出去。

神殿深處,主聖眼里黑光一縷縷的射到了垂頭喪氣的元聖身上,冷冰冰地說到︰"你可真給我們掐臉面,被人毒打了一頓,居然連那人長什麼模樣都沒看到,果然不愧是元聖呀!你臨走的時候,不是說什麼中原少有人勝得過你麼?怎麼卻被人打成了豬頭一般的模樣,就這麼滾了回來?嘿嘿,你還是揭開了禁魔印的,居然還不能發現那人的絲毫蹤跡?"

元聖有氣無力的抬起頭來,嘆息到︰"我沒話說了,總之,那人鐵定是中原道門數一數二的高手,否則的話,他怎麼可能有這麼恐怖的修為?不要說我挨揍,恐怕就是你,在他面前,也討不了好處。我感覺,他根本不像是中原地修道人,中原修道人真元再強,手上也就萬余斤的力量,怎麼可能把我打成這個樣子?"

張開嘴,又是一顆大牙葉出來,元聖氣惱的說到︰"他一耳光下來,起碼有超過十萬斤地力量,所以我的魔體才抵擋不住。哼哼,就算你比我強百倍,可是在找不到他的情況下,也只能挨揍……這回我是明白了,中原道門不能小覷,你再給我幾千最厲害的高手,我看看他一個人,是不是能抵擋數千人的圍攻。哼,我還有好幾千地心腹屬下留在中原呢。"

突然間,元聖猛的跳了起來︰"該死的,我的那些屬下,還留在左聖、右聖身邊,我不在的話,若是他們要求他們去做點什麼,若是左聖和右聖趁機削弱我的勢力,要他們去攻打昆侖山的總堂所在!該死的,那兩個王八蛋絕對做得出來這種事情。"心急如焚的元聖大聲詛咒了一聲,轉身就要沖出大展,但是一股柔和的力量輕輕的拉住了他的身體。

主聖臉上滿是莫測高深的笑容,他溫和的說到︰"罷了,就算那些護衛損失了也就罷了,他們多少還能給中原道門的人一點打擊的。"手上冒出了一團濃密的黑色火焰,主聖噴鼻息到︰"你現在這樣出去,若是那人還在東海等著你,你卻是如何進入中原呢?嘖嘖,上次影先生在華山受襲,元體被人毀掉,這次又是你被人毒打了一頓,連那人的樣子都沒有看清,看樣子中原高手不少啊。"

手上火焰猛的被他抓進手心,主聖陰狠的說到︰"此事不能大意,呂風正在鑄造法龍,若是被人破壞了,難道又要錯過這次的時機,再等數萬年麼?本聖等不下去了,所以,本聖要親自雲中原,守在呂風身邊,直到事情完成了,本聖才能放心呢……哼,雖然進入中原,本聖必須封印九成九的實力,可是就算是最後的一點力量,也不是中原的修道士所能想象的。有本聖親自坐鎮,管他什麼高手,都沒有用的。"

元聖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秘地神色,他輕聲問到︰"可是,如此的話,你可能要在東海和那人正面對敵呀!不管你勝負如何,若是被中原道門知曉有你如此一個魔頭闖了進去,怕是天上的仙人,都會下界幾個罷?到時候,我們可就要被追得滿天下逃竄了。"

主聖自負的笑了起來,悠然嘆息到︰"你不是一直比我聰明麼?怎麼連怎麼混入中原都想不到呢?嘿嘿,如今,鄭和不是正好到了這里麼?你去編造一個理由,可以讓我們跟隨他,借助他地船隊,返回中原罷。嘖嘖,要編造一個什麼樣地理由才好呢?只要我們稍微的做點呼風喚雨的法術,他的船隊只要很短地時間,就能回去了呀!莫非那些修道人,還會監察鄭和的艦隊不成?"

元聖會意,眼里閃動起詭譎的光芒,低頭沉思了起來。

一處地勢平緩的海灘,大明水師的戰艦絡繹靠岸。在一群高手護衛下,鄭和緩步上了海岸,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從那茂密的叢林中吹來的,攜帶著濃濃綠意地清風。"好地方,好地方啊,開疆拓土,好男兒當如是也!來人,來人啊,速速派出精干斥候,把這片大陸的所有情形都給打探清楚。請隨行的諸位仙長去天空搜尋一番,看看是否有什麼凶惡地猛獸,好趁早提防。"

話音剛落,那叢林中已經發出了簌簌的聲響,七?個頭上插著鮮艷的鳥羽,手持長矛、短劍,滿臉戒備的土著人慢慢的走了出來。看到鄭和他們如此大地艦隊出現在海灘邊上,這些土著滿臉的驚訝,大聲的叫嚷了起來。

眉頭一皺,鄭和回頭問道︰"誰听得懂他們說的話?"沒人回答,那些隨行的通譯一個個面露難色,攤開雙手,示意自己無能為力。一個新發現的大陸,天知道這上面的土著是什麼人種?誰也沒有和他們打過交道,誰知道他們說的是何方言語呢?那些武將就更加是滿頭的霧水,弄不清這些渾身黑漆漆的家伙到底在叫嚷些什麼。

才一眨眼的功夫,數千土著人就悄無聲息的從密林中走了出來,他們一個個渾身漆黑,用白色或者紅色的泥漿在身上涂抹出了古怪的花紋,少數有幾個身穿長袍的枯瘦老頭兒,也是呆呆的看著鄭和一行人。良久,才有一個看起來身份最主的人朝著鄭和走了過來,手上抓著一柄白骨造成的手杖,大聲的叫嚷著什麼。

鄭和上前幾步,和那老者手舞足蹈的比劃起來,誰知道比劃了半天,雙方真正是雞同鴨講,白白的弄了個頭昏腦脹,卻不明白對方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意思。鄭和還在皺眉沉思,尋思著想要如何才能和這邊的人溝通呢,那老者已經是越來越不耐煩,臉上流露出了滿臉的殺氣。驀然間,他手上的骨杖朝著鄭和狠狠的一指,頓時那些土著緊握兵器,快步的走了上來。與此同時,密林是更是冒出了更多的土著,簡直就有如一股黑色的潮流一般,也不知道具體來了多少人,總之明軍登陸的海灘,整個的被黑色的人影包圍了起來。

鄭和勃然大怒,一提中氣,怒吼到︰"爾等自尋死路焉?"手中長刀突然出鞘,-當啷-一聲巨響,空中打出了一道閃電般的劍光,一道十丈長的刀氣橫掃而出,在地上劈開了一條深深的溝渠-嗤啦啦-的一陣電光暴鳴聲,那刀痕中的砂子,已經融化成了琉璃一般的物事,可見鄭和這一刀,擁有多麼可怕的威力。

土著人呆了一下,同時停下了步伐,呆呆的看向了那些身穿長袍的奇形老者。這些老者一個個面無表情的盯著鄭和,突然同時長聲嘶嚎起來,他們聲音尖銳難听,有如鬼叫一般。隨著他們的叫聲,十幾條長達五十長許的巨蟒慢吞吞的從林子里游走了出來,晃動著巨大的身軀,朝著鄭和他們慢吞吞的,一步步的進逼了過來。

鄭和大驚,突然想起了呂風告訴他的,這片大陸上的詭秘之事,說是這里的一只蛤蟆,有的都有中原的小牛犢子大小,這麼大的巨蟒,呂風卻也是說過的呀!當下鄭和怒斥一聲,急忙讓普通軍士後退,讓那些隨行的道門高人迎了上去。數百具面色鐵青的僵尸,更是慢慢的從地下升起,隨著茅山那幾位天師手中銅鈴的清脆吃虧,低聲咆哮著,朝著那十幾條巨蟒迎了上去。

眼看得大戰一觸即發,林子里突然傳來了一聲龍吟般的清朗嘯聲,一個無比悅耳的聲音怒聲喝罵到︰"孽畜,爾等真的找死不成?"那十幾條巨蟒渾身一個哆嗦,不顧那些老者拼命的召喚,轉過頭去,就已經沖回了密林。

一道陽光透過天上的雲層,照耀在了一個快步走出密林的青年男子身上。這男子容貌絕美,神輕氣爽的模樣讓那些道門中人都暗自里點頭贊嘆起來。一對眼楮炯炯有神,透出了修為有成的紫色光芒,顯然修煉的是正宗的功法。他頭上倒是挽了個中原的道髻,可是身上穿著的衣物,卻是和那些老頭兒一樣的,用不知名的紡織物編制的,極其粗陋的長袍。

遠遠的,這年輕人就朝著鄭和他們稽首到︰"諸位可是來自中原麼?落難者後人,中原清葉門弟子青竹有禮了。"他微笑著走過了那些土著人的包圍圈,所過之處,這些土著人紛紛跪拜了下去,渾身哆嗦的他們,除了有無邊的崇敬外,更多的是直透骨子里的恐懼!

鄭和等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氣,這里能出現一個中原官話流利,並且從人種看來明顯是中原人的年輕人,實在是幸運不過的事情。尤其看來,他在土著人中擁有極高的威信,更是天大的好事呀!當下,鄭和無比的迎了上去,對這位自稱青竹的清葉門弟子很是熱情的招呼起來。

密林內,元聖帶著數百僵靈護衛呆呆的看著青竹——主聖和鄭和拉上了關系,不由得酸溜溜的說道︰"這個老不死的,居然還是很會演戲的嘛……走罷,沒有什麼好看的了,趕快把我們的人手安插進附近的土著部落里面去,等得鄭和回去中原,我們就好趁機混進去了呀!"

僵靈護衛們眼里閃過了一道道的幽光,隨著元聖,消失在了那密密的叢林中。

沙灘上,鄭和、青竹手挽手,相談甚歡!
carserty 發表於 2007-8-14 22:08
第四百九十七章  坐望虎斗

北方的大地上,白樺樹似乎已經成了一道風景。一行行,一排排的白樺樹晃動著一根根干爽、干淨的枝條,搖曳在淒冷的寒風中,看起來很是肅殺,卻又有一股灼熱的、拼命向上掙扎的生命力蘊含其中,看起來給人的感覺很是古怪。平坦的大地,胡亂飛舞的落葉、枯草,橫掠而過,冷氣襲人的白風,憑空讓人想要哭號出來。一只鳴鏑“滴溜溜”破空飛起,數百黑衣黑甲的壯漢瘋狂嚎叫著,從一條大道兩側的枯草叢中跳了出來,手中連弩發出了可怕的‘砰砰’聲,一支支弩箭雨點一樣朝著一支經過的隊伍灑了過去。

密麻麻的黑衣人吶喊著,撲向了那支渾身塵土,滿臉都是疲憊的隊伍,揮動著鋼刀,開始了又一場的殺戮。刀光如雪,劍華如雨,那隊伍中卻有極其厲害的高手坐鎮,數百黑甲壯漢剛剛發動襲擊不到一盞茶時分,就變成了死人。一聲吶喊,那根本就沒有減員幾人的大隊人馬稍微檢視了一番地上的尸體,帶隊的三個身穿錦袍的大漢發出了幾聲古怪的獰笑聲,揮揮手,又繼續往前開進。一個聲音在大聲叫嚷著︰“這回出來的可二殿下的親衛鐵甲軍了,兄弟們當心一點,不要被他們咬上一口,可不合算!”

距離那大道足足有二十幾里的地方,有一小小的土山,山頭上很突兀的立著一個蘆葦編成的小茶棚,幾個人端坐其中,遠遠的看著大道上發生的一切。那雨點一樣拋灑的熱血,那垃圾一樣被人踢飛的頭,以及那被撕裂的身體中噴出來的,五顏六色的內髒。端起茶杯,仔細地聞了聞那直沖腦門的茶香,呂風輕輕的扣動茶盞,發出了‘叮叮’的脆響聲。“張真人。您可真是難找。幸好錦衣衛卻也不走吃素的,跟著那血神教的影子,總算走把您拾找到啦!要不是我屬下歐陽副都指揮使曾徑被諸位仙長救過,听得你們正在追查血神教的事體,還真難找到你們呢。”坐在他對面地張三豐抓起茶杯,一口把那熱茶喝得干干淨淨,撇撇嘴冷笑道︰“少和我老道士說這些官場話。你請我們幾個老和尚、老道士、老尼姑來這里喝茶,莫非就是要我們看你錦衣衛的高手大顯神威,護送當朝太子朱瞻基回去北平城繼位不成?”點點頭,張三豐半是贊賞,半是寒慘他的說到︰“不錯,不錯,你錦衣衛的那些屬下真是不錯,殺普通士兵簡直就和殺拘一樣。日後做個屠夫,那走很好的。”

呂風也沒生氣,抿了一口茶水,看了看那端坐旁邊,翹著鐵木念經的脫塵老尼笑道︰“張真人,我不過區區一錦衣衛統領,還能您有什麼事情呢?晚輩…… 恩。下官不過走想要告訴諸位仙長,此番皇上駕崩,可走和二殿下、三殿下脫不了干系。”呂風抿嘴輕笑,心中尋思到︰“此事卻也沒有證據,那六個死鬼的元嬰,被我投魂大法榨出了他們的底細,卻走魂飛魄散了,也不能拿來當證據了。”

頓了頓,呂風看著張三豐。很嚴肅地說到︰“血神教的後台,走二殿下。這是我們錦衣衛打探出來的。不瞞諸位仙長、我們錦衣衛卻也供奉了好幾位修道高手,打听一點消息,還是辦得到的。”輕輕的扣動了幾下茶盞,呂風罷茶盞放在了桌子上。雙手輕輕的放在了膝蓋上,仿佛私墊中啟蒙的孩童一樣、帶著滿臉溫和地笑容,看著幾個老道、老僧。張三豐的臉色古怪,干脆抓起茶壺,一口飲了個干淨,大咧咧的問到︰“哦?你告訴老道士這些東西,到底想要干什麼?“呂風聳聳肩膀,很輕松的說到︰“哦,倒也沒有其他的什麼大事。據說,二殿下和三殿下攜手,淮備再次發動靖難之役呢,這皇帝身邊的奸臣,自然就是我呂風還有僧道衍等人了……嘿嘿,靖難之役麼,本官卻是不怕的。想必諸位仙長方才也著到了,二殿下府中的鐵甲軍,卻還不走我錦衣衛的對手。如個我錦衣衛、破陣營掌握大軍數十萬,真要打起來,他們是輸定了。”咳嗽了一聲,呂風擺出了一副悲天憫人地模樣,嘆息到︰“可是,就算我們這場仗能打贏,凡胎肉身,也對付不了那些血神教的魔頭呀!若是他們不顧一切地用法術,怕是數十萬大軍,不過是一個大笑括……本官雖然平日里為人嗜殺了一些,卻很走關愛自己的屬下的,總不能讓他們和修道人拼命罷?尤其血神教是什麼德行的人物,想必諸位仙長那是清楚的。若是他們背後支持地二殿下掌了天下大權,嘿嘿……”幾聲陰笑,卻讓脫塵老尼姑敲擊木魚的頻率都微微的亂了一下。老尼姑睜開眼楮,隆聲說到︰“呂大人.卻可以放心、這等妖魔,貧僧卻不會放過他們。我等不管你人間爭權奪利的事情,可是還請呂大人,卻也不要參進我等修道人的事情中來。“老尼姑目光炯炯的看著呂風,微微頷首到︰“听聞呂大人和游仙觀的諸位同道,卻是走得極近的。”

呂風伸了個懶腰,猛的站了起來,懶散的說到︰“晤,不錯,他們每年給本官上貢兩百萬兩白銀,奇珍異寶無數,本官自然要照護著他們。若是大師覺得此事對于其他的修道門派不公平,那,就叫其他的修道門戶一樣給本官送點賄賂,本官自然就一碗水端平了不是?“呂風發出了怪異的狂笑聲,他走賭脫塵沒辦法讓中原道門的名門正派們,公然的去賄賂朝廷官員的。這根本就是兩回事情,中原道門的人,有必要賄賂朝廷官員麼?除了呂風這等本身就和朝廷有千絲萬縷關系的人物,哪個修道門戶會反過來在朝廷里面做這些勾當?對于修道的境界,那是沒有任何好處的事情呢。脫塵、張三豐等人啞口無言,對于呂風這等憊賴人物,這些修為高深的老道士、老和尚能說什麼呢?幸好張三豐有過和朱元璋這個大流氓打交道的經驗,咳嗽了幾聲,對呂風說到︰“此乃笑話,呂大人再也不用提起。若是修道門派都給呂大人上貢納稅,那簡直就是天下第一個大笑話了。總之,我等不會讓血神教作祟就走。而戰火連綿,對于天下百姓卻也不走好事,還請……”

呂風雙手背在了背後,傲然說到︰“只要諸位仙長把血神教一眾魔頭給清剿了,以如今朝廷的兵力。數月之中,就可以平定此番叛亂呢。如今可不是當年,想要叛亂地,還要問問呂風我!”一掌虛空按出,一道青色的掌印把左近一塊巨石炸成了粉碎,呂風淡淡的笑道︰“比起諸位修道高人,我呂風那是遠遠不如的了,可是若說起天下的名將。誰是我呂風的對手呢?”甩了一下袖子,呂風帶著身後的羅蘭等一行隨從快步離去。遠遠地,呂風回頭朝著山頭上的張三豐等人喝道︰“張真人,那血神教身後,卻是有很強的靠山的,你等可萬萬不能大意呢……張真人乃是萬家生佛般的人物,若是有失。天下百姓都會傷心的。

我錦衣衛嚴刑拷打,卻是查出了那血神教身後的人,仿佛來自海外,卻是不容小覷啊。”不等張三豐他們從這個驚天的消息中反應過來,呂風又拋出了第二個炸彈︰“那日刺殺吾皇地,卻還有東邊海外小島上的蠻夷武士,功法詭秘莫測,最是能行刺殺之事,諸位仙長卻是不可大意呢。他等最檀長的。就是潛伏蹤跡,從背後絕殺一擊。吾皇即為他等所殺。若走見這等身穿緊身衣物,身材矮小的人物,諸位大可放手屠戮……恩,不要把他們當人就是。”

張三豐他們皺起了眉頭.這等不知曉來歷的敵人。最是麻煩不過的。這呂風說話也不說請楚,到底血神教的靠山是誰?有多少地能為?到底那些蠻夷武士又有多大的能力?怎麼都不說個明白呢?良久,龍僧這才嘆息到︰“罷了,卻也不能怪他,錦衣衛不過一眾凡人,卻能打探出我等都不知曉的內情,這錦衣衛號稱監察天下,果然名不虛傳啊。”

張三豐沉默了好一陣,突然轉身朝著脫塵稽首到︰“老尼姑,看樣子,你半甲子前卜卦算出來的大劫,怕不是就是如今了麼?就咱麼幾個老道、老禿驢的,可不見得是血神教背後那些人的對手,你可要提淮備了呀!”脫塵默默點頭,長吟了一聲佛號,化為一道金光飛了出去。張三豐他們對望一眼,又看了看

呂風飄然而去的背影,跺跺腳,也化為各色光虹跟著脫塵遠遠飛去。陰雨連綿,護送朱瞻基去北平繼位的大隊人馬,在距離北平城還有不到三天的距離時,終于踫到了足以毀掉整個隊伍地刺客。在右聖的挑撥下,巳經下了決心要爭奪天下地朱澄,居然調動了三千騎兵,公然的穿過沿途的府縣,一心要把朱瞻基斬于馬下。只要朱瞻基這個正統的繼承人一死,新的皇帝,除了他朱澄,還能是誰?三千騎兵並不可怕,可帕地是,三千騎兵外,居然還有兩千血神教的魔道修士,以及右聖直屬的屬下三百人,一共兩千三百名金丹期以上的修道高手。而護送朱瞻基的大隊人馬,是周處、呂安、軾率領的五百黃龍門弟子,以及應天府派出來的數千兵馬。不管是從人數上還是從質量上來看,朱瞻基他們這一方已徑落了下風。隊伍中最大的那輛馬車里,朱瞻基恭敬的舉起茶杯,朝著呂風行禮到︰“老師,這次卻是虧了您,若不是周卿家等人一路護衛,瞻基怕是已徑被二叔派來的刺客給殺死了。”說話間,一抹濃濃的殺氣從朱瞻基眼里冒出來,顯然他巳徑恨死了朱&#20105;。“想不到居然走二叔派人刺殺了父皇,如今卻還派人一路追殺,他真的要造反不成?“

呂風靠在一堆軟綿綿的皮毛墊子里,舉起茶杯和朱瞻基相互踫了一下,一口飲盡了那香醇的茶水。他淡淡的說到︰“造反?二殿下他為什麼不造反呢?他也想當皇帝,這美夢可是做了十幾年了……唉,殿下……不,陛下,只要您能平夾的回到北平。滿朝文武自然會奉你為主,到時候點起兵馬,把高陽王他們的兵馬拾掃蕩了就是。呂風眯著眼楮笑起來︰“二殿下、三殿下,他們和臣也作對了快二十年,可是卻從來沒有討得了便宜去,如今麼,他們自然也沒有便宜好佔的。這個皇位。自然是陛下您的,誰也別想拿了去。”呂風眼里也射出了一道針尖一般的殺氣,手中地茶盞,瞬間凍結。朱瞻基陰狠的笑著,連連點頭稱贊到︰“滿朝文武,就老師您最是忠心不過,父皇昔日也說過,國家大事。日後都有勞老師您呢……

等朕登基了,老師就走當朝太傅,那錦衣衛統領的名頭、卻是不好听了,就讓周卿家他們隨便選個人接了那位置就是。錦衣衛乃是小事,聯還要把國家政事托付給老師您呢。”

呂風也不客氣,拱拱手笑道︰“如此。臣謝過陛下。嘿,二殿下、三殿下他們,這回可是鐵心要和陛下作對了。兩個王府的領地內,私蓄的兵馬居然有十萬之多,這幾年,可走累得他們緊了。十萬大軍,呵呵呵,就敢起兵造反?莫非他們還真以為,朝廷中的武將。有人敢不知道死活的和他們私通麼?當錦衣衛都是吃素地不成?”

他悠然嘆息到︰“不說我們錦衣衛了,就說李公公的東廠。那是盯得很緊呀,兩位王爺,他們調動兵馬的事情,哪里瞞得過咱們呢?陛下,如今您那位二叔。我的那位二殿下,可是派了三千大軍取你的人頭呢……嘿嘿,三千大軍,土狗而巳,不堪一擊,可是隨行的兩千許修道士,卻走不好對付的。“

朱瞻基大大方方的拿走了呂風手中凍成了冰塊地茶杯,隨手從身邊的茶幾上又抓起一個茶盞,給呂滿上了一碗香茶,淡然笑道︰“老師說得是,二叔、三叔他們養了不少的能人異士,朕在應天府,也是有所耳聞的了。可是,老師麾下,不也是奇人輩出麼?卻也不弱于他們。再者,就說父皇這兩年籠絡的那些修道之人,讓他們出手的話,卻也……”

呂風搖搖手,打斷了朱瞻基的話。他詭秘地笑著︰“陛下,這就不用擔心了,我們屬下的修道人,可是好容易才籠絡了來的,白白的死掉了,豈不是心疼麼?臣已經有了安排,自然有那替死鬼給我們賣命的。中原的名門正派,這斬妖除魔的勾當,可是從來不落後的呢!“

話音剛落,遠處已徑響起了雷鳴般的馬蹄聲。揭開馬車上地窗簾往外看去,就看到遠遠的一線黑影鋪天蓋地般沖殺了過來。三千朱&#20105;屬下最精銳地鐵騎齊聲吶喊,揮動著鋒利的兵器,雙眸中差點就能滴出血來。他們瘋枉的嘶嚎著,整個隊伍仿佛一條怒龍,就要把眼的這支車隊絞殺,撕碎,徹底的毀滅掉。空中,兩千多道劍光毫不掩飾地,釋放出了謾天的光華,呼嘯著跟著那三千騎兵沖殺了過來。幾個渾毒黑煙繚繞的枯瘦道人放聲狂笑︰“朱瞻基小兒,納命來!就你那五行欠缺,九宮失格的命理、也想做皇帝不成?

這大明朝的天下,卻不是你的!”呂風吐了吐舌頭、回頭向朱瞻基笑道︰“陛下,他們可真大膽得很了,大白天的放出劍光殺人不算,還敢這麼大聲叫嚷,怕不是方圓百里的百姓,都看到這劍光,都听到這聲音了。嘖嘖,我們的那位二殿下,可真是……心急呀!“頓了頓,呂風眼里冒出了一絲好玩的調皮神色,朝著朱瞻基笑道︰“這次,臣不開口,還請陛下來指揮作戰如何?“

朱瞻基興奮的跳了起來,沒口子的說到︰“好,妙極!”隨手抓起了呂風身邊放著的,那柄足足有五尺長的奇形青銅古劍,朱瞻基挑開馬車的門簾,走到了車轅上,又翻身跳上了馬車的頂棚,大聲的吼叫起來︰“周處、呂安、軾三位卿家,率領錦衣衛諸位將士保護車隊。張千戶、李千戶請率領屬下軍士,全殲來敵!” 憤然拔出了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長劍,朱瞻基體內渾厚的內勁灌入了這柄千年前有名的‘暴虎’劍內,頓時一聲虎嘯聲沖天而起。丈許長的劍氣在秋日下嶄然閃動。朱瞻基長發飄動,放聲大呼︰“大明將士,殺敵,殺敵.殺敵!“長劍揮動處,一道劍氣呼嘯而出,把身前三十丈外一塊巨石攔腰劈成了兩半!那兩位千戶大人率領地數千騎兵同時吶喊。被朱瞻基鼓拜得血氣振蕩,也不顧天上那無數的劍光,策馬狂奔!呂風坐在馬車里,拖著下巴滿意的點頭︰“這小子夠心狠手辣的,知曉錦衣衛是我們的心腹人馬,就要他們護住車隊,不要上前沖殺。恩,還賣了那些隨行的官兒們一個天大的情面。這數千騎兵。卻不是自己的人手,死光了也不心疼……正好讓血神教的一干魔頭殺光了他們,引得中原道門的人出手!”

呂風不由得自我吹噓起來︰“我呂風還真不錯,收了個徒弟確是聰明的利害,從我的言語中,居然就猜出了我已經派日給中原道門送信了,果然是厲害呀!”猛然間。一個極其古怪的念頭在呂風腦誨中亮起︰“若是日後我把一元宗掌門之位交給瞻基徒兒,堂堂一國之君變成了我道門的掌門……唉,怕是天上的那些仙人神人都會下凡把我給撕碎了罷?這等一來,怕不是整個中原,到處都是牛鼻子亂飛麼?”打了個寒戰,呂風連忙從腦海中把這個古怪地主意打消了開去,再也不敢如此想了。讓一國之君成為一門的掌門,這可是拿天下氣運開玩笑的事情,天上的仙人們。可不見得會置之不理,呂風可不敢冒險如此作的。搖搖頭。打散了腦中那些繁雜的念頭,那數千騎兵已經沖到了三千鐵甲輕騎的面前。沒有想象中鐵血對撞的場面,沒有那種熱血蕩漾的戰場風波。只有一道道粗大的劍光從空中不斷的落下,血雨紛飛。肉塊飛舞,每一道劍光都在地上斬出了上百丈長的裂痕,每一道裂痕都被人的血肉填滿,那就是上百人、上百匹戰馬的生命消失的痕跡。瘋枉,在朱瞻基的激勵下,沒有任何一個騎兵逃走,他們瘋狂地沖突向了面前的敵人。

一道道地劍光落下,一具具的身軀憑空炸裂,血肉橫飛,生命變成了陰溝中的臭水,如此的廉價!那些血神教的修士有如瘋狂地病人一樣,哈哈狂笑著揮出了一道道的劍光,無情的收割著一條條的靈魂。帶頭的幾個黑衣老道興奮的掐住了法訣,把一條條赤嶙嶙的,鮮活的魂魄帶著血光吸了過來,融入了手中的血魂球里。

呂風端坐在馬車中,透過那窗子,看著眼前那瘋狂的屠殺。“晤,這些正道的老道們,怎麼還能看下去呢?本官十日前就已經派人通告了他們,說是邪教中人聯合朱&#20105;、朱任二人刺殺了當今的皇帝,想要用魔道一統天下,他們難道就無動于衷不成?嘿嘿,看你們能忍到什麼時候,就算天下魔道大盛,對本官又有什麼害處呢?”不無惡意的,呂風抱著雙手,冷漠的看著那一蓬蓬的血霧噴灑了出來。“殺把,鬧罷!

如果右聖他們在正道中人插手之前就成功了,成功的讓朱&#20105;登基,本官就帶著朱瞻基去投靠主聖。正好讓主聖率屬下的魔頭們大舉入侵。哼哼,到時候,正邪大戰,等你們雙方都死得差不多了,我一元宗、游仙觀再出面收拾殘局,到時候,就我一元獨尊!”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惡毒的笑容,呂風又有點驚疑的想到︰“可是,為何那些正道中人卻是不出手呢?莫非……嗯……來了!”呂風興奮的站了起來,他已經听到了無數道劍光破空的聲音,果然,中原道門,還是不能容忍魔道中人擾亂朝綱的呀!如同旭日東升一樣,一蓬極亮的光芒從東邊的天空閃了過來,隨後就是上萬道各色光華,仿佛流星一樣從那極高的空中朝著那兩千許魔道修士亂墜了下來。各色劍光糾纏在了一起,品質稍差的劍光一旦踫到那極品的飛劍,立刻就化為了無數點熒光,被震成了粉碎。那些血神教的教徒發出了驚恐的吼叫聲︰“混帳東西,這個狗屁太子,怎麼埋伏了這麼多的修道人?“那帶頭的幾個黑衣道人更是憤憤地咒罵起來︰“中原的修道士,莫非都是可以用銀子買通的不成?一個人間的太子。居然會有這麼多的修道士給他賣命?諸位道友,我們拼了罷!他們人多,可是莫非我們就害怕了他們?只要主上在,只要我們不被打成魂飛魄散,總能有脫離輪回的機會的。”幾個黑衣道人眼里冷光如電,狠狠地掃了一眼身後的同伴,那些魔道中人一個個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

‘砰’的一聲脆響。仿佛春冰炸裂一樣,一點血光在空中炸裂開來。那小小的一點血光,卻從中炸出了無邊無際的血海瀾濤,刺鼻血腥味鋪天蓋地價傳了出來,地上正在瘋狂廝殺的數千騎兵,立刻連同戰馬一起軟在了地上。不一時,那最靠近血霧地數百騎兵,不管哪一方的。都全部面色紫脹,渾身炸裂而亡。

他們身體炸開,血水也立刻被吸入了滔滔血海中,化為了其中的一縷幽魂。後來趕到的那些中原正教門人,很多修為稍弱的人沒有提防敵手中居然埋伏了如斯高手,居然就有數百人吸入了那血腥味道,一腦袋從

高空中栽了下來。差點就沒活活摔死。眼看著他們的臉色也漸漸的變紫,看著就要身亡了。朱瞻基站在馬車頂棚上,猛地吐了一下舌頭,二話不說的溜回了馬車車廂里。看這聲勢,顯然是有厲害的大魔頭出現了,他可不想為了擺威風,把自己的小命送上。呂風是怎麼教他的︰“身為人上人,那種拼命送命的事情,讓給屬下那些不值錢的雜兵去做就是。咱們嬌肉貴的,可不要被人傷到了。那可就不好了。”看到朱瞻基溜了回來,呂風淡笑了一聲,冷冷的說到︰“他們來了不少好手啊,中原道門這邊,卻是高手不多。若是沒有後手埋伏的話,這些晚輩門人可要大糟而特糟。”他兩手在小腹上挽成了一個古怪的印結,嘴里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了巫族的咒文.一股無形但是極其龐大的浩然力量,護住了車隊方圓百丈的範圍,那血霧、血光,硬是不能透入半絲。朱瞻基看到百丈外那翻翻滾滾的滔天血浪,不由得驚嘆到︰“老師好強地法力,卻是無聲無息的,就克敵制勝了!

“呂風輕笑,一聲不吭的在那里款默的念頌著巫族的靈咒。接連奇遇之下,又參悟透了《問天篇》,身體也轉化為了人間界就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混沌之體,體內又是威力至大絕倫的兩儀生氣,若是連這等虛境初期的魔頭都不能輕松克制住,他呂風也可以一頭撞死了。眼里閃過了一片朦朧的金光,呂風在那萬丈血海,無數道奇光異彩中,看準了一條渾身血紅的身影,右手松開了印結,曲成了蘭花指般的模樣,朝著那條血影猛的一拈彈了出去。‘刺啦’一聲,一道尺許長,弧形,漆黑的波紋撕裂了空間、破開了重重血浪,朝著那條正在耀武揚威,在空中胡亂攻擊正教門人的血影劃了過去。背地里的偷襲總是最難防備的,何況是呂風這等境界的人呢?那血影正是上次從張三豐等人手下逃脫的血泉老租,他仗著一手魔功,突下殺手,輕而易舉的就放翻了上千正教門人,正在那里得意,誰知道法體一麻,攔腰就被一股恐怖的力量撕開了。這股力量,不生不滅,不明不晦,充滿了兩種相互矛盾的古怪力量。他那用億萬血魂萃煉的法體,居然根本就擋不住它輕輕的一擊。血泉老祖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嚎叫,兩只大手飛快的探出,抓住了被劈開的下體,哀嚎著就要把兩段身軀強行接回去!可是他傷口上黑色光芒隱隱閃動,古怪的力量克制住了他體內的一應生機,他哪里還能接回去?暮然間、一道震天介的大霹震自天而降,釋放這‘天罡’正雷的人,按照呂風的估計,起碼也是化虛境後期的恐怖人物。就看到億萬道金光裹挾著刺目的紅光雷火,從那天空一團團的轟了下來,把那血海震成了粉碎。龐大的天地正氣在虛空中一陣攪動,那魔光魔焰也卷得干干淨淨,露出了一塊湛藍湛藍的。極其純淨地天空。隨後,就听到起碼上千和尚一起發出的梵唱聲,三尊金身佛像出現在空中,三尊佛像雙手引印訣,在他們正中,幻化出了一個方圓起碼十里的巨大的金色萬宇。道道祥光從那萬字中照了下來,那些正教的劍光一時間光芒更盛。而那血神教徒則是有如踫到了千年雄黃的蟲一樣,渾身就這麼軟了下來,他們的劍光更是不堪,就這麼憑空化為了粉碎。

血泉老祖一聲驚呼,被那萬字金光打了個正著,頓時渾身一僵,再也不能動彈。說時遲,那時快。起碼十個老僧揮動著撢杜,憑空出現在他身邊,重重地敲打了下去。帶著渾厚金光的禪杖,把血泉老祖打得仿佛面團一樣,哪里還看得出人形?一團團血霧從他身上噴出,立刻就被空中的金光給煉化了。

血泉老租慘嚎連連,那些老僧卻突然退開。然後就看到三道匹練一般,足足上千丈長短的恢宏金光.

呼嘯著從遙選的天際射了過來,把那血泉老祖的法體裹在了里面,一陣胡亂的絞動,連他的魂魄都給剿滅了。那三道金光卻是下手極狠根,游魚一般地穿梭在空中,給那血神教徒每人都是當心一劍,連同他們的元神。都化解得干干淨淨!

呂風臉色蒼白,坐在馬車中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強大而敏銳的神識。早就判斷出了這一次中原道門出動了多少高手。已經成功渡劫的起碼有五人,化虛後期的超過十七人,化虛境的也有三十人上下,而那洞虛境以上的高手,可以稱為陸地神仙地人物。那就是百人上下!

難怪剛開始那萬余道劍光一個個都走如此之弱,呂風還以為中原道門僅僅派出了一些化氣後期、淬丹初期的弟子來敷衍了事,誰知道他們是老鼠拖鐵鍬,大頭在後面!不要說道門中這麼多恐怖級別的高手,就是那布置了天空中諾大一個‘三世金身降魔’大陣的上千名和尚,呂風就能分辨出,其中起碼不少于二十名是擁有九世輪回修為的可怕人物。

渾身的肉都哆嗓了一下,呂風咬著舌頭盤算到︰“厲害,厲害,厲害,卻走小覷了中原道門的這些人……想來也是,我一元宗當年是出了名的最懶的門派,雖然門戶中弟子不多,可是騙天師祖他們,卻也走到了渡劫邊緣地厲害人物,結果沒幾年就有兩人順利飛升了。那,中原道門如此之大,數百門人、數千門人的門派不在少數,就算他們地道法沒有我一元宗的如此精徽玄奧,可是一百個人里面總有一個天才,那他們究竟隱藏了多少高手呢?”

輕此一役,呂風再也不敢小看中原道門了,再也沒有那信心把中原道門玩弄于指掌之上。他額頭冷汗一滴滴的滲出,突然響起,上次自己帶人去中南山和中原道門的代表談條件,若不是正好利用了那些道門矛盾的心理,誰都不想讓別人佔便宜地心思,怕是除了自己和水元子等人,其他門徒進去了就出不來了!

不要說其他的,就中南山擁有門徒近萬人,其中若是有一百個天才人物,只要他們故意的拖延修為境界,死活不飛升的話,那就是一百名化虛境後期的高手!當然,正宗道門的修道人,是不會太多的逆天行事的,自然不會有這麼多人死皮賴臉的留在人間。可是只要中山山三成的前輩高手留下,那天呂風他們就得灰頭灰臉的被人掃地出門!看著青天上佛道二教的高手紛紛顯身,在那里開始救助門下中毒倒地的門人弟子,呂風連忙說到︰“陛下,還不快快去和他們套點交情麼?這些人,可是了不得的大高手……其中有好幾個,巳經是仙人一流了啊!嘿嘿,中原道門數萬年的道統流傳,卻是我小覷了他們了。”呂風點點頭,尋思到︰“這樣才合理,中原道門,自古到今擁有的修道人起碼數千萬人,其中飛升的仙人會有多少?沒飛升的又有多少?就我一元宗,當年門戶中加起來不到二十人,就有三個要渡劫的高手,何況其他門戶呢?”“就算我一元宗的道法比他們玄妙些,可走誰不都是正統的道門法門?就算修為的速度慢了一些,高手也走不會少的。以後行事.確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了。若是被這些老道、老和尚發現是我故意讓他們和魔道中人起沖突的話,來上十個八個的不怕,可是若是上千人一起沖上來,怕是水老怪都要落荒而逃!他最多就能一起揍三五個大羅金仙,上千個比起天仙也差不到哪里的高手,誰能從他們手下活下來?“

朱瞻基卻是很听呂風的話,也不帶一個護衛,就這麼邁開了四方步子,慢吞吞的走到了戰場附近,看了看那些開始救治地上昏迷的騎兵的老道、老和尚,長長的一個稽首到︰“諸位仙長,小子朱瞻基有禮了!”他裝模作樣的,就要跪拜下去。十幾個老道士老和尚連忙沖了過來,一手扶起了朱瞻基。開玩笑,誰敢讓紅塵中的皇帝跪拜自己啊?自己可不是真正的神仙聖佛呢,這等大禮,那是受不起的。不過,老道士、老和尚們也連連點頭,暗自贊許到︰“听得張真人說,那朱元璋就是一無賴,朱棣就一瘋子,朱僖卻是一酒色廢物,如個看這朱瞻基,年紀小小,卻有君王之風,日後定然是一代明君,卻也不枉我們今日救他!”朱瞻基擺出了謙虛受教的模樣,一副禮賢下士的派頭.不斷的拍著老道士、老和尚……嗯,加上一老尼姑的馬屁。他原本長相就是極好的,一臉先天的純潔氣息,讓這些佛道高人那是見之心喜。一番話下來,雖然這些老怪物推辭了朱瞻基請他們去皇宮做客的邀請,可是卻也給了朱瞻基不少好處,各色靈藥異果,也不知道朱瞻基拿了多少回來。

張三豐在人群里走來走去的,看到那受傷倒地的騎兵,就是一腳踢過去,一股渾厚的真元透體而入,頓時化去了他們體內的毒氣。看到呂風帶著幾個人慢條斯理的下了馬車,朝著自己這邊走了過來,張三豐不由得一個哆嗦,嘀咕到︰“諸位道友,今日事情巳了,我等還是繼續追殺血神教的魔頭們最好。這世俗間的事情,我們就不要管多了罷!”老道、老和尚們紛紛稱是,帶著上萬門徒,化為道道光華而去。朱瞻基站在那里,看著懷里滿滿的一袋子靈藥,笑得眼楮都眯了起來。

呂風卻也是眉開眼笑的,看著那上萬道劍光遠去。“嘿嘿,還怕中原道門勢力太弱,你們對付不了主聖他們的大軍,如今看來,你們的實力其實也走很堅強的呀!雖然,和那些苦修了數萬年、十幾萬年的怪物比起來,你們依舊不是對手,可是在九州結界的幫助下,卻也能相互之間有攻有守了。晤,妙極.若事一旦開戰,想必想停停不下了罷?”

呂風在那里抿著嘴笑起來,悠然出聲道︰“能讓張三豐這個老瘋子望風而逃的,本官怕是天下第一人罷?唉,不過是想要告訴他,哪里又有魔頭作祟了,他怎麼跑得這麼快呢?”一通的大笑,不過,一個個都笑得很小心,唯恐讓遠去的張三豐給听到了


第四百九十八章  再度重創

東海之濱,右聖、左聖率領上百黑衣道人,和數十名渾身紅衣的大流對峙著。右聖滿臉的不屑,冷漠的看著那些渾身都被緊緊包裹著的武士,淡漠的說到︰ “你們的人,幫我們刺殺了皇帝是不假,可是你們實在是沒用的廢物,拿了賞金,滾回你們的小島上去罷!中原是我們的地盤,輪不到你們這些狗屎不如的東西來參合。”

一名武士上前一步,冷冷的說到︰“右聖先生,這麼說來,你們去我們國中,請我們來中原,不過是拿我們當工具麼?”

右聖笑眯眯的看著那武士,嘆息到︰“唉,拿你們當工具,你們有那個有資格做我們的工具麼?我們屬下隨便一個人,誰不比你們厲害百倍?原本呢,說實話,不過是要你們出手,嫁禍給你們這群蠢材,讓呂風那廝率領大軍,去你們國中報復,引開他們的注意力罷了。誰知道右聖的屬下卻又被呂風抓了個現行,弄得風聲都泄漏了,如今你們實在是沒用了,你們還不滾回去,還留在中原作甚?”

那武士氣急敗壞的嚎叫起來︰“左聖先生,你們在侮辱我們高貴的武士,我們……”

右聖不屑的張開右手,朝著天空虛引了一下。一團數十丈大小的黑色雷光轟鳴著落下,把數十武士全部籠罩其下,一陣煙火轟鳴,數十人同時化為齏粉。他淡淡的說到︰“一群廢物,給他們賞金,讓他們滾開,是想著多少他們也能吸引一點呂風屬下的實力,或許能夠讓中原道門的人遠渡扶桑,去各他們計較個端倪出來。可是既然他們如此不識趣,非要在中原分一杯羹,那就只有全部殺掉了。”

左聖冷笑著連連點頭,不屑的說到︰“廢物就是廢物,一點利用的價值都沒有!唔,我們扶植的那兩位,大軍應該已經出發了吧?兩路大軍,直接去攻打北平城,能打下來麼?中原道門那些避世潛修的高手都出動了,怕是我們的人,不能胡亂出動啊!以兩個藩王的軍力,去攻打舉國之軍,怕是力有不逮罷?”他很是有點憂心忡忡的樣子。

右聖冷笑了幾聲,手中射出了幾絲綠光,把那些武士的魂魄全部收集了起來,強行拉進了一個小小的黑石瓶子里,淡漠的說到︰“此事無妨,那朱&#20105;信誓旦旦的說,只要我們不讓中原道門的人去阻礙他,他可以輕而易舉的聯絡朝廷的大將,反戈一擊,把朱瞻基趕下皇位。嘿嘿,他做了這麼多年的領軍大將,想必是有點把握的。”

沉吟了一陣,右聖冷笑到︰“我們只要不斷的給中原道門的人添亂子,讓他們無法干涉大軍的征戰就可以了。呂風那人,想必沒有什麼真才實學,真正打起仗來,應該不是朱&#20105;的對手,何況還有朱任那個廢物幫朱&#20105;呢?……噫,我們只要在大軍中埋伏數千屬下,收集他們片戰時死去的將士戾魄,煉制萬魂血珠,這就很好了。”

話音剛落,很遠的天際突然就傳來了一絲極其陰冷的,極其尖銳的聲音︰“兩個廢物,說的計劃都是廢話。你們害怕中原道門,本聖卻是不怕的。如果我們三人聯手,以我們的實力,中原道門有哪個門派可堪我們一擊呢?”

光芒閃動,滿臉邪氣的元聖帶著數十名目光深邃,身體四周涌動著淡淡黑霧的修士突然出現在沙灘上。元聖看著面色驚惶的左聖、右聖冷笑道︰“不要害怕,這次我的目標,和你們是相同的。必須把呂風給鏟除了,否則,如果讓他給那個老不死的建造了‘純陽九龍匯靈陣圖’,本聖就有天大的麻煩了。本聖如今一具法體,得來不易,好容易有了自己的思想,可不想被主聖那老不死的重新給吸了回去。”

眼里射出了兩道凶殘的綠光,元聖死死的盯著左聖、右聖冷哼道︰“你們兩個也是廢物,居然就讓呂風這麼順當的開始鑄造法龍了,你們不也是廢物麼?和那些扶桑武十比較起來,都是一流貨色!三文錢買一碗兔子血,不是個玩意!”話罵得惡毒,可是左聖、右聖卻是一聲都不敢吭。看看元聖身後不斷涌現的,那些渾身洋溢著強大魔氣的修士,他們就心右,元聖把自己在神以工代賑秘密培植的心腹給帶來啦!

撇了撇嘴,元聖冷酷的說到︰“說起來,如今這局面,本聖也有不是。當初就不應該為了敷衍那老不死的,跑去給他找什麼純陽的寶物,結果居然連七彩寶蓮都給他摘了幾朵回去,如今煉制那純陽法龍所需的奇物,可就齊全了。原本以為,本聖不會給他真心辦事,右聖卻也是個一心發展自己的勢力,包含異心的角色,就算收集齊了這些寶物,也無礙大局。誰知道居然就出了個呂風呢?本聖真正不該把他引薦給主聖,這該死的家伙,過河拆橋,有了好處,居然就開始算計本聖了。”

揮揮手,他很霸道的說到︰“要麼你們跟著我,盤算著破壞了呂風的計劃,最好把他給鏟除了,這樣大家都得安穩。日後我等三人在中原劃地稱王,這個人間,就歸我們逍遙快活,總比等本族大軍再次降臨,最後變成一個馬前卒子的好。你們覺得呢?”

左聖笑嘻嘻的看著元聖,低聲下氣的說到︰“元聖說得好啊,我們誰不想自己稱王稱祖呢?可是都是主聖逼得我等無奈,出了個呂風,硬是把我們給逼到了這等地步。沒得說的,只要元聖你肯出面對付他,我左聖自然是惟命是從!”

元聖絲毫不給左聖任何面子,他譏笑到︰“你不惟命是從,又有什麼辦法呢?你除了不超過三百人的直系屬下,你還有什麼力量?本聖反掌之間,就能讓你魂飛魄散,不得好死。你天生就是一條奴才的命,你還能做什麼?右聖,我等的是你的意見呢。你是願意跟著我呢,還是自己單干?你自己單干,不見得就能滅了呂風罷?”

眼里光芒閃動,右聖站在那里思量了很久,終于陰笑起來︰“自然是跟著元聖您了!嘿嘿,您這次帶了這麼多的神殿護衛出來,就連地下禁宮內最強的僵靈護衛都帶出了一百人,他們可都是魔體有成的人物,比起本聖,怕是也弱不到哪里去。本聖向來從善如流,從來不作自不量力的事情。既然元聖大人您出面,那還有什麼好說的?自然是,嘿嘿,本聖的血神教門人兩萬七千九百四十五人,魔、邪、妖、鬼諸道附庸四萬三千人,以及本聖在中原各大名門正派奸細一千三百九十九人,全部都听您的吩咐!”

元聖眼里奇光一閃,狠狠的盯了右聖一眼,幽幽的說到︰“原來你知道僵靈護衛,他們可是在你進入神殿前一萬三千年,就已經閉關不出了的。嘿嘿,本聖果然沒看錯你,你是個聰明的家伙,也是個有手段的家伙。嘿嘿,不過,有些你不應該知道知曉的事情,就不要向人家胡說就是了。”他若有所指的朝著右聖冷笑了幾聲,發出了讓右聖渾身發僵的陰笑。

左聖也擠出了一絲笑容,恬著一張臉陪笑到︰“兩位,雖然本聖向來只以神殿內打雜,給主聖他辦點雜事,道行也不高,勉強能比得三個渡過了天劫的修士,屬下也不多,只有直屬的三百不到的神殿護衛,可是怎麼說,這次本聖也是主聖派遣出來,行那監察大事的,手中卻也有幾件厲害的魔器,例如那‘天殃化血刀 ’一套三百六十柄,可就在本聖手中呢。”

瞳孔猛的收縮了一下,元聖似笑非笑的看著左聖,點頭道︰“原來我們真的小看了你,左聖!既然‘天殃化血刀’在你手中,那……那個‘大賁戮噬神杖 ’,遠古神魔一戰中,魔門威力最大的那件法寶,就連蚩尤旗等魔器都遠不及它的那寶貝,可在你手中?“元聖眼里閃過了一道貪婪的光芒,下意識的朝前走了一步。

不等左聖回答,元聖已經舔舐著嘴唇,饑渴無比地說到︰“這寶貝,我找了它多少年了?這是當年那老不死的頂頭上司使用的魔器,在本族中,也是排名在前五的好東西,你怕是無法發揮它的全部功效的……我在神殿中,找了它多少年?以前還能感應到它的一絲氣息,可是自從數年前你來到了中原,本聖就再也感受不到一絲的反應了,可是在你身上?”

‘嘩啦’一聲,元聖身後的那數千屬下,把左聖團團包圍了起來,很顯然只要元聖一聲令下,他們立刻就要把左聖斬殺當場!”

左聖眉頭跳動了幾下,臉色變得一片慘白,他二話不說的,揮手間已經掏出了一柄六尺許,通體都用那青紫色的細小骨片拼湊而成,最上方是一個六個巨大的有角骷髏的法杖。這法杖一出,天空中閡冒出了一道道的奇光異彩,九州結界居然已經有發動的趨勢了。再看那法杖,一渤是剛剛被拿出來,就已經蕩漾出了無數條紫黑色的骷髏形狀的陰魂,朝著四周的神殿護衛貪婪的吞噬了過去。

一圈圈強大邪異的波動朝著四周擴散,右聖首當其沖,臉色微微一變,已經不露聲色的後退了一步。他只感覺自己渾身的真元一陣的哆嗦,仿佛被數千條毒蛇咬中了一樣,精氣神全部在向外流散,若不是他魔功修為極高,普通修道士早就被這魔杖給吞了個干淨!

右聖倒是躲開了‘噬神杖’的威力,可是他身後的上百屬下,可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每個人都被數十條紫黑色的陰魂撲進了身體,慘嚎一聲,就看到他們原本豐滿的肌肉立刻萎縮了下去,頃刻間不過就剩下了一具皮包骷髏矗立在那里。噬神杖發出了老餐吞排骨一般的‘啪嗒’聲,那些骨頭架子頓時也一陣的抽動,最後一滴骨髓都被抽了個干干淨淨,當場化為灰白色的灰燼,消散無蹤了。

左聖諂笑到︰“元聖果然英明。這噬神杖,果然是在本聖的身上。可惜本聖的修為不夠,一直不敢拿出來使用。這噬神杖已經被主聖加了好幾個封印在上面。可是一掏出來,只要時間稍微久一點,九州結界就有發作的趨勢,本聖實在是沒有那個膽量使用它……天下,能配得上這等異寶的,也就只有元聖大人您了。”

右聖一陣的心疼,不是心疼自己那上百屬下的慘死,而是心疼那噬神杖居然就被元聖一手搶了過去。也不知道元聖念頌了什麼咒語,就看到那些飄蕩出去的陰魂全部縮了回去。原本磷光閃動的杖體,也變成了一片的晦暗,再也沒有一絲的能量波動傳出。天空中,那道道流光異彩閃動了一陣,也慢慢的消散了。

元聖得意的大笑起來︰“好東西呀,好東西!主聖那老不死的卻是老糊涂了不成?為了讓你監視右聖,居然就把這寶貝給了你,嘿嘿,怕是他還有吩咐說,如果右聖起了異心,就用它直接干掉右聖罷?嘿嘿,這老不死的果然是糊涂透頂,卻沒想到,你也是心懷二意的人。不過,這也是好事呀,這寶貝到了本聖的手中,應該可以發揮它全部的力量罷?那,我也就不用再畏懼主聖了。”

狠狠的瞪了左聖一眼,右聖心里那個後怕呀,沒想到他最看不起的左聖,居然還有這麼一招殺手 。右聖盤算了一陣,若是左聖真的忠于主聖,用那魔杖暗算自己,看方才那魔杖表現出來的威勢,怕是自己……想到這里,他的額頭上不由得滴下了一滴冷汗,對于元聖,卻也說不出是畏懼還是感激了。不過,這法寶放在元聖手中,總比放在左聖這小人手中好罷?

卻看得元聖揮動了一下手中的噬神杖,一道黑光‘嘩啦啦’的射出,射進了左聖身後一名已經有了接近分神期修為的修士胸口,當場就把他化為了一具枯骨。元聖得意的,猖狂的叫嚷了起來︰“有了這寶貝,本聖的破壞力增加百倍不止!哈哈哈,呂風小兒,本聖就要讓你後悔,讓你後悔為什麼要投靠主聖!你毀了僧道衍,本聖就毀了你!”

滿臉猙獰的元聖突然冷靜了下來,他看了看左聖、右聖二人,冷冷的說到︰“速速去打點你們的屬下,集中所有的力量,我們先摧毀游仙觀!這游仙觀和呂風勾結,日後可能會成為我等大患,不如趁他們現在根基不穩,拔除了他們為妙!”頓了頓,元聖繼續說到︰“鏟除了游仙觀,我等三人合力,當可以一統中原魔道,到時候我們糾集大軍,滅掉幾個正道門派,把火頭引到靈先生他們頭上去,嘿嘿,到時候……”

呂風和元聖倒是一樣卑鄙的人物,都打算好了用中原道門為刀,替自己削弱敵手實力的主意了。

浣花溪,游仙觀,後山十里深處,一個用道法強行開闢出來的地宮。深達千丈的地宮深處,水元子愁眉苦臉的盤膝坐在那里,沒精打采的伸出一根中指,點出了一道白光,噴射在了一團懸浮空中不斷蠕動的金屬溶液上。騙天老道則是滿臉微笑的坐在他的對面,雙手揮出了道道紅光,和那白光匯聚在了一起,把那團金屬溶液裹得嚴嚴實實。

水元子乃是先天水元之體,陰極陽生,噴出的真火中陰陽皆備,乃是一等一的煉制陰柔法寶的好材料。騙天老道卻是童身入道,一口先天純陽真氣已經到了至陽至剛,陽極陰生的地步,正好和水元子的真火相映成對,用來煉制呂風特意交代的,一干歹毒的法寶。

將近一年的時間,兩個老道就坐在那里,不斷的調勻玄功,外放真火,融化那種種天才地寶,煉制飛劍法寶等物。一年的時間,也不知道煉制出了多少的上口飛劍,足以讓游仙觀的弟子實力飆升了一等了。可是水元子卻是憋悶得厲害,傻乎乎的坐在這里,沒有老酒,沒有狗肉,他真的很不喜歡這樣的生活。

可是,誰叫這是呂風求他做的事情呢?想到呂風,水元子心里不由得冒出了一股暖意,不管怎麼樣,呂風是第一個把他當人,當作一個真正的人看待的人物。不害怕他,也不拍他的馬屁,更沒有脫塵老尼姑這些知曉他來歷的人那樣,見到他就避退三舍。所以,就算是為了呂風稍微的受點罷,反正不過是一年的時間,不沾酒肉罷了。

水元子咧開嘴無聲地笑著,呂風的確是個好人啊,跟著呂風這麼久了,自己居然也沾染了幾分人氣,真正的像是一個人了。而且,自己得來的好處也不少,例如如今的這具仙體!唔,雖然呂風下手是狠辣了一點,可是也要看他對付的是什麼人不是?對付那些魔道的人物,自然是下手要狠辣一點……至于被呂風殺死的那些凡人麼,誰叫他們不識趣,非要和呂風對著干呢?死了活該。

先天水靈,可是沒有任何的善惡觀念的,他喜歡的,就是好的,他不喜歡的,就是惡的。所以水元子看呂風、小貓、騙天老道等人,是怎麼看怎麼順眼,和他們為敵的人,那是怎麼看怎麼不舒服,這也就怪不得他老人家了。

火光流轉,轉眼間就是四十九天過去了,騙天老道突然大聲喝道︰“水前輩,急轉至陰!”他張開嘴,一點金色的本命元氣,裹著一團刺目的紅光,朝著那空中直徑有三十丈大小的金屬溶液球飛了過去。‘轟’的一聲,整個溶液球突然熊熊燃燒了起來,變成了一種詭秘的紅紫色。可以看到一縷縷虛煙從那溶液中不斷升起,最後的一點雜質也被蒸發了干淨。

蕭龍子、邪月子、靈光子、秦道子四人同時吶喊一聲,手上揮出了一面大紅色的靈旗,帶著閃動的靈光靈炎,朝著那紅紫色的金屬溶液球飛了過去。強大的壓力把那巨大的球體分成了數百個大小不等的球體,隨後騙天老道雙手連揮,一道道的靈訣不斷打出,眼看著那一團團的金屬溶液立刻就變化出了各種的形狀。

紅光閃動,這些物事最後成形的那一剎那,水元子一口冷氣噴了出去。一圈晶瑩透明的,仿佛水晶般剔透的寒氣,在空氣中極快的噴到了那些物事上。‘嗤 ’的一聲巨響,放在還在散發著逼人的灼熱的這些物事,立刻縮小了一圈的體積,眼看著就要被凍結成形了。說時遲,那里快,秦道從腰帶中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玉瓶,猛的拔開了塞子,連瓶子往那些物事上灑了過去。

無數道漆黑的煙霧從那玉瓶中噴了出來,鬼哭狼嚎聲震人心魄,讓人有嘔吐的感覺。這些秦道不知道從那里收集來的殘魂戾魄,被水元子那一口寒氣吐了個正著,就仿佛被封在琥珀中的蟲子一樣,慘嚎著被封印進了那幾十具巨大的物事中。

‘轟’的一聲雷鳴聲,整整齊齊的四十九張巨大的床弩出現在上,第一張床弩的旁邊,還漂浮著四十九支毫光萬丈的弩箭,每一支弩箭都有兒臂粗細,超過丈八長短。看那床弩以及那弩箭上一道道強大符,隱隱盤旋的黑氣,還有那不斷閃現的扭曲的面孔,就知道這是一批極其歹毒的,足以讓修道人魂飛魄散的厲害玩意。

水元子吐吐舌頭,大呼小叫的嚷嚷到︰“成了,成了,這該死的玩意總算煉制成了,拿酒來,拿肉來,爺爺我先休息幾天了,再幫你們煉制其他的東西…… 哎呀,真的沒想到,那小子居然會巫族破神弩的煉制法門,這玩意再加上幾年的祭煉,如果能布成大衍九宮之局,配合著四周的地勢地氣的話,真的可以把天上的星星都給射下來的威力。”

搖搖頭,他看了看那些不斷發出轟鳴聲的床弩,嘆息到︰“可惜,就是秦小道士弄來的這些魂魄太弱,那些扶桑島上弄來的陰魂又都被煉制成了丹藥,否則的話,嘿嘿,這床弩的威力起碼可能增加三倍……嗯,如果能夠弄到幾個太古大神殘留的魂魄封印進去,那就真的連天神都能殺了!可惜,可惜,那些大神的魂魄消散久了,哪里找得到呢?”

秦道子笑吟吟的說到︰“這也不是問題,師兄他說了,這些破神弩,拿去北邙山下的萬尸坑里祭煉,吸收那恆古未消的積尸氣,威力卻不容小覷。加之他們雖然是陰邪為表,可是內里的根基,還是純正的先天元氣。不論對正道邪道的修道元嬰,都有極大的傷害,威力還是可以保證的。”秦道子笑得很歡快。

蕭龍子幾個面色古怪地看著那些床弩,先不說你這弩箭上附著的那些符的威力,也不說還要再去吸收積尸氣可以帶來的強大破壞力,就說這麼粗、這麼長的弩箭,哪個修道人被它捅一下了能受得住?

數百個游仙觀的高級弟子快步走了進來,掐動靈訣,讓那些床弩漂浮了起來,跟隨著他們往地宮外行去。秦道子打了個稽首,朝著騙天老道和水元子行禮後,快步跟著那些門人去了。一邊走,他一邊低聲的叮囑到︰“一定要小心,上次投靠我們的那個萬年鬼王,給他下九十九層誅心咒後,讓他帶屬下的人去北邙山地宮。那地方死的人多了,咱們修道之人可是不能靠太近,還是讓這些妖魔鬼怪去的好。”

水元子卻不理會這些事情,揮手間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個酒胡蘆,往自己肚子里拼命的灌起了老酒。騙天老道等人看了看他,無聲的笑了笑,搖搖頭,自顧的閉目打坐。連續煉制四十九天,他們可沒有水元子那近乎無窮無盡的真元,精神已經很是疲乏,不打坐調息一陣,卻是無法繼續煉制法寶的了。

地宮中頓時一陣寧靜,只有水元子不斷的吧嗒嘴巴的聲音傳出,同時發出的,還有那一絲絲不知道從哪里傳來的烤肉的香味。水元子屁股磨蹭了幾下蒲團,歪著腦袋打量了半天那烤肉味道傳來的地方,突然驚咦的叫嚷了起來,︰“古怪,那些小道士在干什麼?這可不是狗肉的味道呀,怎麼聞起來,有點像是人肉烤糊了的香氣?噫,我可是不吃人肉的。”

邪月子聞聲猛的睜開了眼楮,一道金光已經射出了地宮去。他直接穿破了幾道迷惑雙眼的禁制,高高地飛上了天空,隨後,就听得他大聲吼到︰“師祖,不好了,游仙觀起火了!是邪道的陰火,有人大舉入侵了!”‘當’的一聲,邪月子扣指一彈,一道金光射上了萬丈高空,轟然炸裂開來,空中五座靈峰突然晃動一下,又立刻失去了蹤跡,一股巨大的力量,已經把地宮所在地方籠罩了起來。

水元子第一個沖了出來,隨後就是騙天老道等人,地宮內所有游仙觀門人,駕起了上千道劍光,呼嘯著朝著山外游仙觀本院飛去。離著十里路,都能聞到這投烤人肉的味道,天知道那里面死了多少人。等得這邊劍光飛遠了,秦道子才帶一干門徒,大呼小叫的從隧道內沖了出來︰“師祖,水師長,弟子還沒有出發哩,你們干什麼去?”

感情他剛才去密室聯絡那萬年鬼王去了,卻是沒有听到邪月子的吼聲,等得他沖出了地面,看到了那邊遠遠的沖天的火光,秦道子不由得臉色一變,大吼到︰“把破神弩給為師的搬出來,正好用的上了!”他火燒屁股一樣,架起一道劍光,呼嘯著朝著那邊飛了過去。

正是游仙觀合當受此劫難,門下的高手門徒,全部帶著人馬去西南地境各處名山大川駐守去了,順便挖掘靈藥,采訪各種有靈氣的礦肪,以及探方前輩散仙的洞府遺跡等等,留在游仙觀本院的,不過是數百金丹期堪堪到了門檻處的弟子以及數千名引氣、凝氣、化氣,修為不等的門徒。這些門徒中,身份最高修為最深的,也不過得了一柄二等的飛劍,更是沒有什麼法寶護身,總體實力,可以說是沒有!

而這夜來襲的人,卻是元聖、左聖、右聖率領的,超過兩萬名最低都是金丹期,最高已經到了化虛後期的大小魔頭!其中更有元聖隨身親衛,那些僵靈護衛,修為已經到了一個恐怖的階段,無法用正常的修道人實力劃分來形容的人物。

沒有任何的開場白,這兩成許魔頭就裹在了層層的陰風中,朝著游仙觀撲了進去。漫天的陰雷閃動,一道道毒蛇般的雷電呼嘯著劈了下來,把秦道子搜刮了無數民脂民膏才修建起來的一重重大殿,劈成了粉碎,把那些錦衣衛窮搜天下,好容易才搜刮來的,根基深厚、天賦極高的門徒,燒成了灰燼!無數道劍光平著地面地橫掃了過去,所過之處,骨肉成泥,那無數的宮殿樓閣,全部化為粉碎!

劍光、陰風中,數百接近金丹期的游仙觀門徒吶喊一聲,按照平日里九九血鷹、三百虎衛訓練他們的方式,結成了一個方陣,數百道半白不白、半灰不灰的黯淡劍光練成了一道數百丈長的劍虹,把自己一眾師兄弟團團裹在了里面。

當啷巨響聲中,數十道強橫的劍光猛的刺在了那一道光幕上!十幾個分神期的魔頭怒斥一聲,居然被那數百弟子聯手之力震得吐血倒退了回去!暴怒中,那些魔頭招呼了幾聲,頓時就有兩千多道強橫至極的劍光狂射而來,兩千多容貌古怪的魔道修士瘋狂嚎叫著,把那數百游仙觀門徒團團的圍在了里面!

這些魔頭最喜歡的就是持強凌弱,最喜歡的就是虐殺了他人。他們哪里顧什麼身份、面子的問題,張開雙手,就是無數團綠油油的光團瘋狂的朝著那道光幕轟了過去!上萬個光團呼嘯著轟擊在了那光幕上,數百游仙觀弟子慘嚎一聲,同時噴出了一口血來。他們那原來就質地不甚好的飛劍,頓時化為粉碎,剩余的數千陰雷,毫不客氣地傾瀉在了他們的身上!

大地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一個深達五百多丈,直徑百丈許的大窟窿出現在方才那些游仙觀弟子所站立之處,小半個游仙觀也隨著主片地面化為了齏粉。一個面色赤紅,生著四只碧光磷磷大眼的怪人狂笑一聲,張開大嘴,一道陰風卷起,就把那數百死去游仙觀門人的元神吸住,流水般地朝著自己的嘴里吸了進去,他不斷的狂笑著︰“大補啊,大補啊,這些娃娃的根基極厚,大補啊!”

其他的妖魔看得好處,哪里肯客氣?紛紛施展魔功禁制,漫天綠色、灰色、紫色、黑色的爪影閃起,朝著那陰風中不斷閃動著的元神抓了過去。‘吱吱’的鬼叫聲中,有大半游仙觀門徒的元神已經被這些魔頭吸進了嘴里,被陰火煉化了個干淨!

這些魔頭在殺人,元聖帶著左聖、右聖則是在放火!他們懸浮在離地千丈的高空,六只手掐著邪門的手印,大聲呵斥一聲,虛空中突然炸開了一個小小的窟窿,一道道晦暗的火龍呼嘯著卷了出來,仿佛天降火海,朝著游仙觀的大小建築燒了過去!這等直接從九幽地獄招來的陰火,沾著什麼,就燒什麼,不把那東西徹底的燒成虛無,那是絕對不會熄滅的。就算他們自身之中,也是在不斷的相互吞噬,相互融合,相互焚燒,一股暴虐的,燒盡天地間一切的恐怖氣息,不斷的散發了出來。

整個游仙觀幾乎同時燃燒起來,那灰色的門牆,就好像刀切牛油一樣,把那宮殿樓閣,看著一節節的就這麼燒化了開去。數不清的游仙觀弟子也被點著了身體,在地上扭曲掙扎,不一時就化為了一攤灰白色的人形粉末,堆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是有意、是無意,元聖放出去的陰火,居然還有一小部分沾染到了右聖的屬下身上。頓時更加淒厲的慘嚎聲響起,數百個修為精深的魔頭元體被毀,被逼無奈之下,破開囟門,把元嬰給飛遁了出來。奈何天空中一層層的火焰不斷的壓下,他們的元嬰也被化為了灰燼!頓時就看出了周圍那些魔頭的本性,他們沒有絲毫的兔死狐悲的心思,張開大嘴,就把那些元嬰被焚燒後殘留的靈氣全部吸了進去,增加自己的功力。更有些魔頭干脆就在人家看不到的角落里,對自己的同伴捅起了黑刀子!

右聖氣得渾身直發抖,他狠狠地瞪了元聖一眼,可是元聖攤開雙手,很無辜地看著右聖,眨著眼楮說到︰“不能怪我,天太黑了,我也看不清楚,一時失手呢……嗯,如果你認為我真的要下手對付你的屬下,這把火會僅僅燒了幾百人麼?”右聖呆了一下,氣得額頭上青筋暴跳,卻對憊賴的元聖沒有絲毫辦法,只能生生吞下了這口惡氣。

正在魔道中人自己狗咬狗的關頭,水元子已經當先沖到了。他看到留守游仙觀的數千門人居然已經死傷得差不多了,頓時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吼叫,張開嘴,就是一片朦朧的白色水光灑了出來。這先天靈水威力至大,那熊熊的陰火,居然被他一舉給熄滅了。

元聖、左聖、右聖一驚,抬頭看去,那水元子已經揮出了一柄白色閃動,通體透明的奇形長劍,朝著三人當頭重重地劈了下來。水元子憤怒地嚎叫著︰“你們殺光了這群小道士,以後誰還給爺爺我去抓狗肉呢?你們三個王八蛋,爺爺早就看你們不順眼!你叫做元聖是吧?今天爺爺就把你打成泥馬元子!”

嗡的一聲沉悶的劍嘯聲,水元子的白劍突然化為無數道極薄極利的白光,帶著隱隱的龍吟聲,籠罩住了元聖三人。右聖陰笑一聲,突然抓起了元聖身後的兩個僵靈護衛,把他們朝著那劍光扔了過去,自己早早的瞬移逃竄了開去。元聖則是面色不改地揮出了一片血雲,他已經發動了蚩尤旗,漫天的血光纏繞,無數銅頭鐵背,頭生利角的奇形戾魄,呼嘯著從那血光中卷了出來。

一聲慘叫,功力最弱的左聖失了分寸,沒有躲開水元子這含怒一劍,整整地被劈下了五十幾斤人肉,小半個身軀都被劈散了開來。他慘嚎一聲,化為一道血光,勉強避開了接踵而來的三五道劍光,狼狽地躲在了元聖的身後。

右聖拋出去的那兩個僵靈護衛,則是怒吼一聲,嘴里噴出了幾道綠光,居然和水元子分出的幾道白光打了個互有攻守。雖然那綠光被壓制得漸漸黯淡,兩個僵靈護守的身體也在不斷的哆嗦,但是最起碼他們給右聖爭取了足夠他逃竄的時間。

元聖冷笑一聲,手中紫光一閃,那大賁戮噬神杖已經被他拔了出來,他把那法杖隨手一揮,就有一股陰勁朝著四周破空襲去,天空中雷霆隱隱,那蚩尤旗瘋狂地卷動著,把那噬神杖的所有靈力波動都掩蓋了起來,堪堪沒有被九州結果給發現。這蚩尤旗,卻是在中原煉制的魔寶,卻是不會被九州結界主動攻擊的。

那元聖看得天空沒有任何的異象發生,不由得膽氣一壯,大笑了幾聲,法杖揮動處,整個游仙觀所在的地面突然開裂,長寬三里許,厚達百丈的一塊巨大的岩層,就這麼突然地翻轉了過來,仿佛佛祖翻手一樣,把整個游仙觀壓了下去。

憤怒的嚎叫聲遠遠的傳來,騙天老道等一眾高手夾著無邊的雷霆光焰沖突而來,揮手間,已經把數百魔頭給炸成了粉碎。奈何一切已經來不及了,留在游仙觀的數千低輩門人,再元生理!騙天老道身上再次地蕩漾起了那一層層水波一樣飄渺的藍光,他憤怒地朝著天空咆哮著,兩道碧藍碧藍的粗大劍光呼嘯著卷了出來!同時,天上出現了一道刺目的,仿佛梭子一般形狀的巨大物事,騙天老道怒號到︰“魔頭,今日讓爾等見識一下我……我游仙觀最強大的法寶,大周天星宿︰滅世金輪!”

騙天老道看到數千有根基,有著大好前途的低輩門徒慘死,被壓成了一片的泥濘,他可是真正的狂怒了,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日听得呂風說,整個一元宗被滅門慘狀的時候,他不顧一切後果的,施展出了一元宗歷代長老煉制了不知道多少年,本體也是太古一件專事殺戮神器的滅世金輪!

水元子渾身哆嗦了一下,驚恐的停下了手中的劍光!

整個天地間一陣的寂靜,就看到那天空中的金光越來越盛,所有人的身形都無法動彈。

整個四川所處的盆地,‘砰’的一聲微微的顫抖了一下,整個四川省連同附近的大小山嶺,同時往地下陷了三寸下去!

騙天老道滿臉的猙獰,緩緩地念頌起了咒語︰“周天星動,紅塵滅絕……寶貝,轉身!”

天空中,那梭子一般巨大的物事緩緩地轉動了一下,益發強大了百倍的壓力,死死地壓在了所有人的身上!


第四百九十九章  一縷殘魂

不管理怎樣,足夠三十萬大軍使用九個月的糧草,足夠十萬匹戰馬使用九個月的草料,必須在七日內齊備。否則,你們這些戶部尚書、侍郎、郎中、主事,也就不用做下去了。”呂風抿著嘴唇,極其刻薄的訓斥著面前站立著的一群戶部的官員。“至于兵部麼,你們派出大將,跟隨厲虎出征。你們的家人,本官會好好的替你們照顧的。若是你們死在了戰場上,本官替你們向陛下請功。”

陰笑了幾聲,呂風隨手丟了幾支令箭下去︰“你們去整點兵馬,除了厲虎統轄的二下萬大軍,你們一共十五員大將,去點十萬禁軍隨行,湊齊三十萬大軍,圍剿叛軍……你們只能戰死在戰場上,若是你們有絲毫通敵的嫌疑,本官就先斬了你們全家!”

看著那些將領蒼白的臉色,呂風陰毒的笑起來︰“你們身邊,有錦衣衛、東廠的密探跟著,若是你們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說不定你們會和你們的族人一起去閻羅地府,那一路上也不會寂寞了!給你們的禁軍,已經被本官安插打亂了,並且有禁宮呂總管派出的公公們做監軍,你們,還是不要妄動的好,那些軍士,不見得會听你們的號令的。”

兵部諸人面如死灰,心里一陣的寒意涌了上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們也沒有任何辦法了,只有跟著厲虎和朱&#20105;、朱任的大軍死拼,博一個封妻蔭子的翁侯封號才是合算。有人在心里暗自罵道︰“這呂風也實在是膽大妄為,讓太監做監軍?這等事情,陛下都不管的麼?”他們哪里知道,朱瞻基除了絕對信任呂風,也只相信身邊這群伺候他長大的太監了。這還是朱瞻基給呂風提出的主意呢。

打發掉了戶部、兵部的官員們,呂風盯著桌案上簿籍,頭都不抬的命令到︰“其他四部,各自負責協助兵部、戶部的一應事務。尤其刑部要穩定北平府,敢于造謠生事者,一律當街斬殺。本官授權你們可以在必要的時候,采用所有的手段維持市井的平靜。此番大戰,北平府不能有絲毫的動蕩。天下的百姓,經不起連續兩次地靖難之役。”

刑部尚書默默點頭行禮,站到了一邊。呂風突然抬頭起來。眼里光芒仿佛刀鋒一樣掃過了吏部尚書地臉。冷漠的說到︰“吏部從這兩年的進士中擇優挑選能干、廉明之人,準備發去地方為官。此番大戰罷了,會有很多地方官掉腦袋的,本官保證,最起碼二殿下、三殿下他們領地上所有地地方官,他們都得死。”

殺氣騰騰的話,讓呂風面前的文武百官一個個不寒而栗,半天說不出話來。良久,呂風才打破了這死一般的沉靜,冷冷的吩咐到︰“禮部、工部,準備好陛下登基所需要的一切手續,近日內挑選一黃道吉日,就讓陛下正式的接掌皇位。然後發布詔令,討伐二殿下、三殿下兩位反王。錦衣衛所屬,去把其他幾位王爺全家老小都移來北平。等事情了了,再放他們回去。本官可不想看到二殿下他們,又從某位王爺手中,‘借’來大軍數萬來和我們爭斗。”

文武官兒們連聲應是,朝著呂風深深的行禮。接了他的命令。明眼人都清楚,如今呂風一家獨大,再也沒有人能反對他把持朝政地行徑了。既然不能反抗,那就歸順吧,這些官兒們,可是比誰都清曉為官之道的。

突然間,呂風眼里閃過兩道厲光,一團雄渾的氣勁從他身上涌出,當場就把數十個官兒震翻在了地上。他厲嘯一聲,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這麼化為一團狂風沖出了議事地大廳。遠遠的,可以听到他清朗的聲音傳來︰“諸位大人速速回府,準備討伐叛軍一事。厲虎帶人鎮壓九門,出兵之前,嚴禁任何人隨意進出,本官有要事,片刻就回來。”

一團狂風卷著呂風,頃刻間已經到了北平府外。到了城外荒僻無人的地方,呂風身體一閃,一道極細的金光破開虛空,朝著西南方向飛了過去。數十聲歡快地狂吼聲傳來,呂一他們也跟著呂風跑了出來,看到呂風駕劍光飛了出去,這些家伙哪里顧得什麼好歹,也縱起一團團的光影,緊緊的跟著呂風,朝著西南飛去。

游仙觀上空,那滅世金輪散發出的壓力越來越大,漸漸的,肉眼都可以看到漫天繁星,也不知道射了多少道銀光下來,全部匯聚在了那一團刺目的光華中。那一道道銀光越來越盛,越來越強,慢慢的,都可以听到那龐大的能量沖進滅世金輪時所發出的狂暴的‘轟轟’聲了。而那金輪上,已經射出了兩萬多道奇異的光芒,死死的罩住了元聖等一干人。

水元子低聲嘀咕了一句︰“真的要拼命不成?滅世金輪,好像以前見人用過,可是這等法寶使用一次,天崩地裂,方圓數千里萬物滅絕,乃是造孽的東西。上次是闡教的哪個道人用過一次,九九天劫立刻隆臨,可是生生把他給劈成粉碎了!小牛鼻子,你不會這麼拼命吧?”搖搖頭,水元子嘆息到︰“要拼命,也不要讓這麼多黎民百姓陪著這群魔崽子一起死呀!”

閉上眼楮微微嘆息了一聲,水元子化為了一片浩浩蕩蕩、無邊無際的水光,這道水光彌漫在整個四川盆地上空,把那漫天的星光都收斂了起來。極其艱難的,那水光裹住了星光,極其緩慢的朝著中間壓縮,壓縮,再壓縮!

那滅世金輪發出了憤怒的咆哮聲,劇烈的顫抖起來,居然有人在強行的束縛他的威力,居然有人要把他足以毀滅數千里方圓一切山川河流的威力壓縮到方圓三里內,這人也太大膽了吧?他以為他是誰?他以為他是三清祖師,或者是至高天上的那幾個太古神人不成?就算是三十三天之上的那些遠古金仙,也不敢如此放肆的下面挑戰滅世金輪毀滅性的能量呀!

可是,水元子就是這麼做了,溫柔的水華一圈圈的蕩漾了開去,硬是把那籠罩了數千里地境的朦朧金光,一寸寸、一分分、一毫毫的朝著中間壓縮了過來。看起來很慢,但是速度卻又快得嚇人。轉眼之間,那道金光已經被水元子給壓縮到了不到兩百里地直徑。可是那滅世金輪仿佛也察覺到了不妙一般,瘋狂的震顫著,天空中發出了詭異的‘叮咚聲’,那一道道銀光突然變粗了百倍以上。整個天空,就看到一層白蒙蒙的銀子一樣的光華,轟轟隆隆地降落,灌入了那滅世金輪中。

水元子很吃力,吃力得厲害!他地道法再強。也不過是一水仙而已,這星辰之力中那鋒銳元比的金炎之氣,正是他的克星。漫天星華,如此巨大的力量,饒是他道法通天,也無法把他再行收縮了。直徑兩百里,這滅世金輪若是舉轟下,怕是四川最繁華地成都府一帶,立刻就要被砸進地下三千丈的岩石里面去。災孽深重啊!

想到那可怕的後果,水元子不由得渾身一個哆嗦,大聲咆哮了起來︰“老道士,你還拼命的給滅世金輪灌輸元氣,你真的要毀了整個四川不成?爺爺我…… 爺爺我頂不住啦!呀呀呀呀,給爺爺我開呀!”轟隆隆隆隆隆隆隆,就好像一萬個雷霆在耳朵邊炸響一樣,水元子所化的水波轟然炸開。一道湛藍色的光芒從那白色的水花中升起,共工那人首蛟身的古怪形狀,再次浮現。

震耳欲聾地狂笑聲響起,這次共工被水元子召喚出來的元體,卻比上次在錦衣衛大院中的更加清晰了十倍不止,可見水元子這次是真正沒有藏私,已經把所有地力量都給使喚了出來。就看到共工嘶吼一聲,手中長戟一揮,無數道水協沖天而起,從那遙遠的東方大洋處,數千道巨龍一樣的水濤轟鳴著沖了過來,團團把那道金光給纏在了里面!

一里、兩里、三里,滅世金輪整個已經化為了一團火焰,再也沒有實體出現了。空中已經是一片的銀白,仿佛一層厚厚的純銀覆蓋在天空,那星辰地力量,已經積蓄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水元子氣急敗壞的辱罵聲在空中響起,罵得如此難听,如此的下流,如此的無恥,如此的滅絕人性,從騙天老道的十八代祖宗到元聖等人的三十六代後人,所有男性、女性、中性親屬,都被水元子用某個器官問候了個遍。

在那瘋狂的辱罵聲中,共工的身形益發清晰,漸漸的已經變成了實體一般,而且一股蒼涼、雄渾,滿是洪荒氣息的神念在空中漸漸的彌漫起來,那水元子的法力果然是驚人至極,似乎已經漸漸的喚醒了覺睡在天地中億萬水元之中的共工真靈!‘嘎吱’聲不斷傳來,那一道純金柱子一樣的光柱,硬是被壓縮到了五里方圓。

強大的能量,已經被壓成了結晶體,外圍湛藍的水波和那金光沖撞之際,居然發出了‘當當當當’打鐵一般的金鐵交鳴聲。

元聖、左聖、右聖等人已經被死死的籠罩在了金光下,仿佛石頭里封住的蛤蟆一樣,哪里能動彈分毫?他們就仿佛做噩夢一樣,看著那金光漸漸的濃厚起來,漸漸的把自己包裹在了里面,強大、粘稠的壓力,讓自己的神念都變得遲滯了。元聖差點就沒有哭出來,他絕對沒有想到,在中原道門中,會有人敢用這等禁忌的毀滅性法寶對自己下手,這人瘋了不成?

早知道是這種結果,他是絕對不會出現在游仙觀的。或者,他就應該提早解開自己身體內的封印,把自己的能量全部釋放出來。如此一來,雖然還是不能抵擋滅世金輪的恐怖力量,但是卻足以在那該死的老道士驅動這件法寶之前,就殺死這老道,奪走那恐怖的法寶。

正在後悔的時候,突然間他身體外的壓力一輕,卻看到那強光中漂浮著的騙天老道,已經是一口血噴出來,斷翅風箏一樣摔了下去。滅世金輪這等法寶,驅動時所需要的真元極其龐大,豈是騙天老道這麼一個剛剛躲過天劫還沒有飛升的修道人所能擔負的?那滅世金輪已經吸干了他體內的真元,還把他給震成了重傷,差點就讓騙天老道魂飛魄散。

可是,如今滅世金輪已經算是被發動了。雖然失去了騙天老道真元的支撐,可是他自發的吸收地星光月華,已經足以讓他發出那毀滅性的攻擊力!方才元聖身上突然輕松,那是騙天老道的真元突然消失,星光之力接手驅動滅世金輪。所產生的能量空隙罷了。

就是這短短的一剎那地空隙。讓元聖有足夠地時間咬破了舌頭,一口淡紫色的心血噴到了那空中有氣無力的漂浮著的蚩尤旗立刻耀武揚

威起來,無數戾魄怒吼著。舉起了手中黑光繚繞的兵器,朝著空中的滅世金輪沖了過去!‘當當’巨響聲中,數億萬的戾魄瘋狂暴虐的攻擊著滅世金輪,居然在一時間擋住了一部份的金光。

蚩尤旗畢竟也是上古魔器,雖然被軒轅劍所破,靈氣消散了不少可是隱焰依然在。在那旗中,鎮服了不知道多少隱神的魂魄,如今他們得了元聖精血滋養。立刻就恢復了以往的凶惡煞氣,憑借著蚩尤旗本體那強大能量的支持,他們卻也能暫時和滅世金輪斗個旗鼓相當!隨後,就看到元聖把手中地噬神杖隨手丟了出去,嘴里大吼了一聲︰“給我爆開!”

上古神魔之戰,威力最強魔器之一的大賁戮噬神杖,居然就被元聖毫不可惜的給引爆了,整體徹底的爆裂了開來。一團無法形容,強大得讓附近所有人的神念傾刻就要粉碎的,陰柔邪惡至極的能量,從那噬神杖的每一絲粉末中透了出來。元聖嘴里念頌著古怪的,听不懂的咒語,一道道黑光黑氣從他手指上射出,透進了那噬神杖爆裂出地一團拳頭大的紫氣里面。

‘噢’的一聲咆哮,那一團紫氣突然炸裂開來,化為一團足足有十余里大小的惡魔頭像,帶著沖天魔焰鬼火,朝著空中那團威勢絕倫的金光沖了過去。那惡魔頭像張開大嘴,‘桀桀’狂笑著,居然一口就把那滅世金輪所化的光芒給吞了下去!

紫黑色的魔像就好像一只吞了火炭的蛤蟆一樣,變得通體透明。空中積蓄的月光星光之力,突然失去了和滅世金輪的聯系,一時間消散得無影無蹤,星辰之力原本就靈動活潑,哪里是能長久保留的呢?這噬神杖所化的魔頭,也不過是想要暫時的分開滅世金輪和星華之力的聯系,讓他失去後續的能量罷了。

這里滅世金輪被那魔像一口吞下,那邊水元子所如喚出來的共工元神已經是狂嘯一聲,方圓三千里內所有的河流井內的水頓時涓滴全無,全部被吸上了天空,化為漫天的水浪,團團裹住了那魔像。這魔像受水元子這助,居然生生的壓下了體內那就要爆發的滅世金輪的力量,‘嘎嘎’聲中,已經縮小到了里許大小。

空中那讓人窒息的恐怖力量一旦消失,右聖、左聖尖嘯一聲,化為一道道陰風,飛一樣的逃跑了開去。誰不知道滅世金輪的恐怖威力?如今壓縮得越小,等下爆發開來的威力就越大,再不跑,等下萬一被卷入了那爆炸的核心處,可就有得樂子了。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也不敢說能在這樣的爆發中全身而退罷?看到右聖、左聖狼狽逃竄了,他們屬下的那些魔頭哪里還有不曉事的?一個個尖嘯了幾聲,倉皇逃去。

這些邪道魔頭也是被嚇破了膽子,方才那滅世金輪還沒有正式發動,不過是一個蓄力的前奏,外瀉的力量就已經讓他們內腑受創,更有那修煉極其邪門、惡毒法術的人,已經被那宏大純正的力量給震成了重傷。如今更是看到自己的首領都逃跑了,此時還不逃竄,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就看到漫天鬼影重重,這些魔頭化為一道道的陰風急速飛了出去。

一行魔頭正在狂奔,卻突然听得一個老道氣急敗壞的聲音︰“孽障,往哪里逃?”正是秦道子率領千余名高手門人趕到了現場。沒有什麼好說的,上千道劍光帶著刺耳的呼嘯聲朝著那些魔頭飛了過去,秦道子更是指揮一干門人,把那破神弩給支架了起來,四十九張破神弩,每張床弩四十九支弩箭,瘋狂的朝著那上萬名倉皇逃竄,沒有絲毫防備的魔頭射了過去。

這呂風用巫族密法,經過水元子、騙天老道精心鍛造的破神弩,果然擁有極大的威力。兩千多支粗大的弩箭剛剛發出,就已經帶出了‘嘎吱’一聲裂風響,拖著一溜兒黑煙,劃破長空。深深地沒入了那些沒有絲毫防備的魔頭身體內。這床弩原本的力量就極大。加上那上面各色法咒的力量,每一支弩箭,都有撕裂一座小山頭的穿透力,何況是這些魔頭的身軀呢?

這些魔頭卻又是慌亂了手腳。緊緊地跟在了右聖、左聖的身後逃竄,兩萬多人密密麻麻的湊在了一起,更是讓這些胡亂發射的弩箭有了極好的靶子。每一支弩箭都穿過了不止三個人的身體,漫天就看到血雨狂噴,那弩箭上附著的邪門力量,連同這些魔頭的金丹、元嬰,都給瞬間撕裂了。上面的巫族符淥,更是把這些粉碎的金丹、元嬰給吸入了弩箭之中,讓這些弩箭的威力更加強大。

秦道子狂笑一聲。手中一柄長劍指指點點的吼叫了一聲︰“疾!”頓時那兩千多支弩箭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又飛回了床弩上。數百個渾身肌肉暴突,渾然不似修道人的游仙觀弟子吶喊一聲。亡命地拉著那床弩的弓弦,把那需要數萬斤力量才能拉動的弓弦一寸寸地扣上,把那弩箭又做好了再次發射的準備。

就是這一眨眼的功夫,左聖、右聖已經帶著屬下惶惶如喪家之犬,逃得不見了人影。天空中,就只有元聖咬著牙關,艱難的懸浮在那里,一口血、一口血的不斷噴出,噴到了那空中地紫色惡魔頭像上,控制著他不爆炸開來。元聖帶來的數百心腹屬下也不敢離開,團團的護住了他,隱狠的眼神,死死的瞪著秦道子等一行人。

蕭龍子、邪月子、靈光子扶住了從空中墜下的騙天老道身體,手忙腳亂的給他灌下了幾顆靈丹後,長聲呵斥到︰“何方妖人,敢來我游仙觀放肆,可真正不知道死活了麼?今日你殺我游仙觀門徒,豈能輕易的饒了你們?”

‘嗡’的一聲,三道驚天長虹從蕭龍子他們手上發出,帶著隱隱霹靂聲,朝著元聖絞了過去。秦道子等一干游仙觀門人一聲吶喊,同時出手,各色劍光紛紛放出,頓時天空中一陣的奇光異彩,方圓十里之內,被劍光映得雪亮。那元聖隨行的護衛又哪里是易與之輩?也紛紛放出了各色的光華,和上千道劍光死死的糾纏在了一起。

一個僵靈護衛滿臉不屑的冷笑,詭異的深紅色眸子里,閃動著嗜血的殘酷光芒,指揮著三道灰白色的光芒,硬是擋住了蕭龍子三人的聯手攻擊。數萬年的苦修,也經過了數次魔劫的考驗,這等僵靈護衛,已經是主聖神殿中超一流的高手,真元比起蕭龍子他們,豈止雄厚百倍?三道看起來質地不怎麼的劍光,硬是把蕭龍子他們那光芒萬丈的金光壓得黯淡無光,苦苦的在那里支撐著。

而另外幾名僵靈護衛,則是率領一干神殿侍衛,劍光呼嘯如雷,力量迅猛如虎,輕而易舉的就壓制得秦道子他們喘不過氣來。他們人數只有秦道子率領的門徒四成左右,可是他們的功力卻比這些門徒強太多了。這些神殿侍衛,最弱的也有元嬰期的修為,而秦道子的這些留守的門人,最強的幾個,也就是七八個分神初期的門人,並且還是用各種靈丹強行提上去的修為,還不能自如的運用呢。

當下兩方近乎兩千道劍光一接觸,就看到游仙觀這邊的道人一個個身體顫抖,仿佛看到了惡婆婆的童養媳一樣,劍光黯淡無光,苦苦的合了兩三人的力量,才能勉強的對抗一個神殿侍衛的攻擊。這還是這些侍衛不敢離元聖太過遠,怕有人趁機傷到了他,所以才給了秦道子等人喘息之機呢,否則,他們一旦全力出手,怕是除了秦道子、蕭龍子、邪月子、靈光子四個,其他門徒早就被殺死了。

秦道子氣得亂罵︰“向來是我游仙觀仗勢欺人、持強凌弱,今日怎麼卻被你們給顛倒了過來?”秦道子那個後悔啊,早知道,何苦把那些高手門徒給派出去呢?只要留下三成的高手,就足以對付眼前這些渾身甲冑的古怪修士了。可是,誰叫游仙觀佔據了這麼多的靈山福地?不分派人手去鎮守,卻又怎麼辦呢?

正在惱怒焦急時,那些照看破神弩的門人已經把破神弩重新上弦,瞄準了元聖等人懸浮的方位。手中印訣連連打出。兩千多道弩箭仿佛兩千多條孽龍,帶著一道道黑煙,撕裂了空氣,卷起了一層白色的氣浪。呼嘯著朝著元聖等人射了過去!這一次,這些門人卻是小心的把弩箭按照大衍九宮方位布置好了,這才發射出去的,結果就是兩千多支弩箭所有地力量連成了一個整體,化為一道上千丈長的黑色暴龍,怒嘯著張開了大嘴,噴射出了無數陰火邪風,卷殺了開去。

那些神殿侍衛的臉色一變,當下就有一半人收起了劍光,從懷里掏出了各色奇怪的法寶,祭了出去,一團團奇異的光芒籠罩在了他們身上,給所有的同伴都加上了幾十層的防御禁制。

元聖則是渾身哆嗦著,連同水元子一起,苦苦的卷住了那滅世金輪就要爆炸開來的威力,絲毫不敢大意。可是百忙之余,他看到游仙觀動用了那種古怪地床弩來對付自己,不由得臉上也閃過了一絲煞氣。突然間指出了一指,就看到他的食指突然斷裂,帶著一道血光沖進了那蚩尤旗中。那在空中載波載浮,正準備去包裹在那惡魔頭像上的蚩尤旗發出了億萬聲厲鬼的嚎叫,化為一片千余丈寬的血雲,朝著游仙觀諸人壓了下去。血腥氣撲面而來,一股股暴虐的殺機從游仙門人的心底無端的升起。

沒有絲毫征兆的,游仙觀那些門人的飛劍紛紛失去了光華,靈氣全失,被那蚩尤旗的血光消磨得干干淨淨,化為頑鐵墜下地面。而那越壓越低的蚩尤旗,帶著刺鼻的腥味,翻騰出了數十丈高的血浪,已經壓到了他們頭頂。

‘嘩啦’的水波聲,水元子也分出了一股元神,操縱著一股上百丈粗細的水波,化為一支巨大的手掌,飛快地抓向了那蚩尤旗。湛藍色的巨掌死死的抓著那血雲的一角,勉力往上空拖去。可是他絕大部分力量已經消耗在了維持共工元神上,哪里還有能力阻攔那蚩尤旗的變化?就這時候,那兩千多支弩箭已經呼嘯而來,狠狠的穿進了那蚩尤旗中。

被那弩箭方才所屠戮的數千數道修士的全部精元,都被那蚩尤旗吸得干干淨淨,這弩箭上的符淥,可比不過蚩尤旗那強大的魔道力量。充足的魔道精元,正是蚩尤旗中那些凶神魂魄所需的養分,頓時這些凶煞之氣沖天的魂魄更加的活潑起來,他們張開大嘴仰天嘶吼著,不僅僅把自己的兵器對準了游仙觀的弟子,更是反噬一口,朝著元聖丟了幾道血光出去。

這蚩尤旗,原本就是一等一的凶煞之特,又豈是元聖僅僅用一要斷指就能指揮的?這蚩尤旗中的凶神們,唯一欽服的就是大魔神蚩尤,元聖麼,還沒有資格讓他們徹底服膺呢。那出手偷襲元聖的,就是蚩尤旗內最凶殘、最強大的幾個凶神,他們是想要一舉摧毀元聖的元神,讓蚩尤旗重新恢復自由呢。

幾道血光速度極快,就連那僵靈護衛都來不及反應,誰會想到,那原本被元聖控制的法寶,卻會轉過頭來襲擊自己的主人呢?就連元聖都想不到,這平日里安順溫和的蚩尤旗,今天卻突然得到了強大的精元補充,凶焰高漲,對自己這主人突然就下了毒手!他所有的力量如今都投入了噬神杖所化的魔像中,死死的壓制著滅世金輪的力量,哪里還能分神應付這突如其來的襲擊?

四道細如拇指的血光從元聖胸口片一閃而過,深深的沒入他的身體,從他後背處帶著丈許長的血泉噴了出來。元聖一聲慘嚎,自身練就的魔嬰已經被那太古凶神特有的煞氣給重創!心神慌亂下,他哪里還顧得上噬神杖的力量,慌手慌腳的掏出了幾顆丹藥,就要喂進自己的嘴里!那些神殿護衛齊聲嘶吼一聲,大半人撲向了元聖,小半人則是蠻不畏死的沖進了蚩尤旗中,用各種強大的禁制去壓制那些作亂的凶神。並且抵御來自游仙觀諸門徒拼死發出的雨點般的掌心雷。

一聲清朗,但是包涵著極大怨氣地聲浪浪遠遠破空而來,一條詭異的在虛空中忽隱忽現,仿佛不屬于這個時空的身影一閃就到了元聖身後。兩只潔白如玉,一只帶著朦朦白光,一只帶著黯淡黑氣的手掌溫和的按在了元聖地後心處!這手掌仿佛虛影一樣,就這麼直接進了元聖的體內,兩道古怪的光芒沖天而起,那人影已經仰天噴出了一口血,向後急退!

元聖被那蚩尤旗反噬重傷,正是心神大亂之際,那噬神杖上又傳來了極大的反震力量,更是直接讓他內腑破裂,一口真元差點就提不起來。可是他畢竟魔功驚天,體內蘊含的法力極其的龐大,只要他頂過這口氣,憑借著強橫的力量,還是能重振旗鼓,穩定住體內的傷勢,甚至重新操縱蚩尤旗、噬神杖也不是不可能的。

就在這要命地關頭,兩股讓元聖差點尖叫起來的力量,突如其來的沖入了他的體內,一股力量死中有生,一股力量生中有死,變化微妙至極,根本無法把握。這兩股力量相互糾纏著,在他體內瘋狂作亂,引得他虛火上升,心內魔焰熱騰騰的蒸騰了起來,體內真元就仿佛火上澆油一樣,天雷動,地火起,差點就把他萬年的根基全部給燒毀了。

大怒之下,元聖豁出去了一切,瞬間就解開了自己體內的禁魔印,反手一掌帶著一道刺目的紫色劍光,狠狠地砸在了那偷襲者的胸口上。那偷襲都吐血飛遁,元對自己也是大口大口的,仿佛不要本錢一般的狂噴著鮮血,就這麼委頓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接一連二的尖叫聲不斷響起。元聖解開了禁魔印後,也就徹底的瘋狂了。反手抓住了幾個功力最高的屬下,張開血盆大嘴,對著他們腋下就是一口,張開大嘴一呼吸,就把那幾個屬下的全身精血吞了個干淨。吸食了血氣精華的他,雙眸中血光閃動,身上一片片的鱗甲,一根根的骨刺也就這麼生了出來。

同時,元聖心中那一點點的人性,那貪圖享樂不願意毀掉人間的惻隱之心,也被他本族的殺氣沖得干干淨淨。一股子殺機直沖心頭,他干脆的放棄了對噬神杖的控制,反手抓回了那血氣沖天的蚩尤旗,化為一道精光,朝著那偷襲他的人呂風,團身撲了過去。不僅這樣,他在撲擊的同時,還對那噬神杖大聲的嚎叫了一聲 ︰“爆開!”

噬神杖發出了一聲尖銳的炸鳴聲,紫色的嚴魔頭像突然縮成了一團,隨後隨著四周猛烈的爆發了。水元子措手不及之下,被那噬神杖徹底毀滅的威力,炸飛了老遠,元體重新出現的他,一時控制不住體內胡亂奔涌的法力,虛空中的共工元神,頓時消泯無蹤。水元子大怒之下,反手就是上萬顆水雷朝著那元聖砸了過去。同時,他發出了一聲刺耳的長嘯,豁出老命的,張開大手,帶著億萬丈的浪濤,抓向了那空中重新顯身的滅世金輪。

噬神杖爆炸時的威力,並不如想象中的那麼巨大,因為他那陰邪的能量,正好和滅世金輪上的浩蕩正氣是死對頭,九成九的威力都被滅世金輪上的恐怖力量給中和了。也正是這樣,滅世金輪的大部分能量也消耗在了噬神杖上,所以水元子用盡所有元力抓向那滅世金輪的時候,才能一手把它給抓了下來!

‘砰砰砰砰’,連珠彈般的響聲有如雷霆樣炸開,呂風揮動著拳頭,和元聖在空中拳腳相加,打了個不變樂乎。元聖原本穩穩的壓過了呂風一頭,奈何水元子那上萬顆水雷豈是容易消受的?這些水雷有靈性一般,死死的追著元聖身體,在他背後不斷的炸開,炸得他血氣翻騰,哪里還能凝結全身的力量,和呂風分個高低下來?

呂風則是暗自叫苦,雖然他接連有了奇遇,自身的素質已經提升到了頂兒尖兒的狀態,可是最重要的,他發揮所有戰斗力所需要的真元卻並沒有元聖這等萬年老怪充沛。相互間交換了幾拳,呂風已經被打了個頭破血流,眼眶青腫,看起來好不狼狽。尤其那元聖拳頭上附著地陰損魔氣,更是一絲絲的侵入了呂風的身體。逼得他用大量的兩儀生氣去煉化這些魔氣,頓時更加落了下風。

眼看呂風就要被元聖抓在手中,突然間呂一他們的身形在虛空中顯現,看到自己認地主子,每天讓他們大魚大肉還成天可以打架玩地呂風一被一個渾身魔氣沖天的人追著打。這些神獸怒號一聲,不管三七二十一,張手就是團團天賦的能量狂沖了過去,下面擊中了元聖的臉蛋。

元聖一聲慘哼,根本沒有防備的他,被那四十九頭神獸聯手的一擊命中,頓時脖子似乎都被拉成了兩尺多長,整個身體就被一顆受到重擊的腦袋拖拽著,朝著後面狼狽的飛出去了數十里遠!

‘嗤啦’一聲,天空中一道七彩流光閃過,一柄巨大無比的斧頭突然出現,朝著元聖當頭劈下!元聖嚇得魂飛天外。突然醒悟過來,忙不迭的收起了魔體,瘋狂的開始收斂自己的魔氣,甚至就連禁魔印,也被他一連施展了二十幾個在身上!奈何那斧頭卻依然不管不顧的。按照方才感應到地強大魔氣的方位,重重的劈了下來!

元聖堪堪扭過了身體,用側面接了這一斧。沒有任何其他地可能,元聖的身體仿佛脆弱的豆腐一樣,被劈成了光滑潔淨的兩片。一聲慘嚎從元聖的體內發出,兩片殘軀化為一道磷光,在那蚩尤旗地簇擁下,就朝著東方飛快的逃了開去。

水元子一聲長嘯,身體突然化為了一點極細的水滴,裹住了那滅世金輪那團光焰奪目的金光,沖進了那蚩尤旗中。這陰損的老水仙,一手就把那被他壓縮成極小一點的金光,飛快的投進了元聖那破損的軀體中,隨後飛快的飛了出來,笑吟吟的看著那數百神殿護衛,簇擁著元聖狼狽逃了開去!

那柄巨大的斧頭不依不饒的飄浮在空中,仔細的搜尋著四周,不肯放過哪怕一絲一毫可能的域外魔氣。良久,走人,他實在感應不到任何的魔氣存在了,這才不甘願的化為道道彩光,飄散了開去!

一盞茶的時間後,遙遠的東方大洋正中心處,一團金光溫和的,但是不可阻攔的爆炸了開來。方圓三千里,所有的海水被蒸發一空,巨量的水蒸氣沖上了天空,隨風飄到了極遠的地方,化為瓢潑大雨噴灑了下來。數百神殿護衛呻吟了一聲,頓時在那溫和的金光中化為烏有,徹底的磨去了一切曾經存在的烙印。

元聖連聲慘嚎,魔體再現,額頭上炸開了一個血窟窿,一只拳頭大小的魔嬰沖天而起,帶著一道血光朝頭神殿所在的方向沖了過去。奈何那金光不依不饒的纏繞了上來,把他的魔嬰當場擊碎,煉化當場。最終,元聖就只有一縷保存了所有神念的殘魂,狼狽的從那金光中脫逃了出來。

神殿深處,正在對著一面黑色魔鏡接連鞠躬,不斷低聲匯報的主聖突然慘嚎一聲,渾身一抖,大口的鮮血就這麼噴了出來。一時間,他的元神居然損失了七成以上的力量,臉色變得無比的慘白,白得幾乎要透明了。

憤怒的咆哮聲從主聖的嘴里爆發了開來︰“那個廢物,那個該死的蠢材,他,他又干了什麼?神啊,我的元神差點都崩潰了,莫非他被人消滅了麼?不會,不會,如果他被消滅了,我也不存在了,那麼他受到了多恐怖的重傷?才會讓我變成這個樣子?他到底做了什麼?”

瘋狂的咒罵聲從魔鏡里傳了出來,主聖附和著魔鏡中那幾個人的話,把元聖詛咒得體無完膚


第五百章  銷聲匿跡

“掌門師兄!”泰道子的眼淚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誰能理解一個混跡江湖數十年的老騙子,臨老突得奇遇,有了大批的弟子對自己成天逢迎,比孫子還要孝順,卻突然看到基業被毀,大批乖徒弟、徒孫、重孫被人殺死時,那種悲傷欲絕的心思?

呂風撕去了臉上蒙著的那一層清紗,身上黑白兒氣轉動不休,過了一陣子,突然吐出了一口紫黑色的血塊,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看了看滿臉悲憤的泰道子,呂風陰沉的說到︰“罷了,是我疏忽了,卻沒想到,他們要對付我,卻會搶先下手針對游仙觀。這數千弟子泰師弟,明日你就飛劍傳書,邀請天下道門的掌門來此商議對策,就說海外魔頭大舉入侵,滅了游仙觀的中堅力量。”

“就說賁門箐華,損失殆盡,留下的,都是一些不成氣候的門下弟子。把所有的門徒都聚集起來,集中在三五座靈山上修煉,不許再隨意出去招惹是非。游仙觀的原址,再起道觀,以為本門收斂香火錢的工具,神仙也是要錢才能過日子的。等下我教你一套說辭,你說服中原道門的人,和右聖。左聖他們作對去就是。”

一道金光極快無比的朝著這邊飛了過來,剛剛恢復了一口元氣的騙天老道顫巍巍的伸手一引,就把那金光招在了手中,卻是滅世金輪自動的飛了回來。呂風嘆息了一聲,仰天說到︰“這也是好事一件,就以這些傷亡的低輩弟子做文章,讓游仙觀就此在中原道門銷聲匿跡,日後我一元宗復出時,游仙觀也不需要打出自己的名頭了,也好,也好。”

一眾老道飛了過來。圍在呂風身邊,仔細的听他的吩咐。包括水元子,往日類嘻嘻哈哈的不得個正經,今天卻也滿臉的嚴肅。仔細的听著呂風地交代。水元子,經過了數次的血雨腥風,經過這麼多年的勾心斗角,終于變的越來越像是一個人了。

就連呂一他們也被招呼了過去,呂風把他們交到了水元子的手上。隱約可以听到什麼‘瑤池’‘神獸’‘化形丹’之類地詞句。那水元子滿臉的古怪,呂一他們則是滿臉的興奮,等得呂風吩咐完了,七手八腳的拖著水元子就一路祥雲滾滾,朝著西北昆侖山的方向去了。

看到呂一他們近乎綁架一樣把水元子帶走,騙天老道等人臉上一個比一個古怪,呂風的計劃太恐怖了,居然要水元子去瑤池煉他數千數萬顆化形丹出來,把整個瑤池所有的神獸都幻化為人形,加入禁衛軍、破陣營效力。有那西王母留下的神鳥青青幫忙看管,瑤池內的神獸們,那時絕對不敢作亂的,更何況還有呂一這些功侯最深的神獸做青青的副手呢?

話要說回來,呂風之所以動瑤池那些神獸的腦筋,重要就是看到了那幾個僵靈護衛的力量。這些僵靈護衛,也許境界還沒有泰道子高,可是一身的真元,那真正是驚世駭俗、震古爍今!比較起來,騙天老道、泰道子、蕭龍子等人,就是又有武技、又有武學境界地武林高手,而那些僵靈護衛的呢?唔,就好像一群揮動著巨石棒的太古巨人一樣,力量大到了極點,就算他們沒有腦子,可是絕對的力量,也壓過了你們這些武林高手,是不是這個道理呢?

所以,對付這等境界不甚很高,最多相當與窺虛、洞虛、化虛期,卻擁有極強真元的修士,最好地人選就是同樣沒有什麼修道境界可言,卻修煉了十幾萬年的那些神獸了。就算沒有足夠地化形丹讓他們幻化人形,但是起碼他們幻化成各種動物的形狀還是可以的,到時候,破陣營的兄弟們清一色的騎著神獸所幻化地戰馬出陣,天下誰能抵擋呀!

想到得意處,呂風不由自主的狂笑起來。看到呂風這般高興,騙天老道故意重重的額咳嗽了一生,罵道︰“風子,須知道人不可太得意,尤其你市修道之人,又是如今的掌門,整個門戶復興,就壓在你的肩膀上,你要沉穩,沉穩!唔,你這回回去北平,可要多帶幾個高手門恩護衛麼?就算你的功力再高,可是畢竟是一個人,身邊高手還是要多放幾個的。”

呂風淡笑,恭敬的說到︰“師祖教訓得是,風子的確是失態了。嗚,要說高手護衛,卻業不必,北平府內得門人弟子為數眾多,卻也無妨。何況,弟子身邊還有靈先生等四人,正好趁機把他們拖下水,讓他們和左聖、右聖等人對抗就是了呀,剛才卻是忘記了,這滅世金輪似乎已經發動了,不知道那元聖被傷成了什麼樣子呢?”呂風有點後悔這麼早支使了水元子。

騙天老道冷笑了一聲,陰聲說到︰“無妨,滅世金輪已經積蓄了足夠的力量,雖然被那噬神杖給抵消了大半,卻也不是普通修道人所能抵擋的。那元聖就算魔功驚天,卻也不能討得好處,最多能逃掉一縷殘魂,算是他得造化了。至于他得那些屬下,雖然魔功驚人,卻也依然是骨肉之軀,想必已經魂飛魄散了罷?這等滅世法寶,原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抵擋得呀!”

他贊嘆到︰“當年遠古神魔一戰,就算魔道中有數得幾個逆天強者,也被這滅世金輪配合這打神鞭等法寶徹底毀掉,雖然如今師祖得能力,和太古得煉氣士比較,相差太遠,可是元聖得功力,卻也沒有到那種境界,應該是的,擋不了這法寶的威力的。就算他不死,很長一段時間內,他也無能再作亂了。”

低下頭盤算良久,呂風匆匆稽首道︰“如此甚好,只要那元聖短期之內不至于和右聖、左聖勾結,則我等足可以騰出手來,罷那左聖、右聖的勢力,徹底的給毀掉。哼哼,那右聖再中原也不知道籠絡了多少魔道高手,我們毀去他,卻也是替天行道的大事,老天爺那里,少不得給我們一元宗記上千萬功德!至于正教眾人的死傷麼,為了那功德的份上,想必他們是不會在意的。”

陰笑了幾聲,呂風惡狠狠的說到︰“等得魔道覆滅,正教元氣大傷得時候,就科研騰出手來對付那主聖了。他們不少不能進入九州結界麼?就硬是要他們進來,就連那存陽聚元陣,也再里面給他埋伏聖幾個至陰的法咒,到時候,嘿嘿嗚,就是不知道,他們到底要這個陣法作甚?莫非是”

想到上次詢問水元子,水元子沒有任何把握的給呂風講解的那些言語,呂風有點躊躇起來。“罷了,賭一次就是!魔道中人,居然布置那至正至剛、純陽無邪地九龍聚元天陽大陣,這可是太古最強的純陽陣法,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也許,水老怪說得對,他們就是想要做那等勾當。嘿嘿,如果是的話,不費吹灰之力,九可以讓主聖魂飛魄散!”

眼里閃過幾道陰狠的冷光,呂風和騙天老道等匆匆行禮,罷自己和水元子的猜測告訴給了他們,隨後化為一團狂風。貼著地面,匆匆地朝這北平府趕了回去。平亂大軍九要出發,如今這關頭可不能出亂子。尤其朱&#20105;的屬下,都是訓練有素的鐵血軍人,罷他們煉制成僵尸的話,想必威力會極其強大的。一想到那極北之地極陰地穴的那數千具強大的僵尸,呂風不由得又是心頭一熱。

一日之後,包括張三豐、脫塵等人再內的大批修道人趕到了游仙觀的舊址。幾個老道施展法力,罷那些傾覆過來的岩層重新扶正,露出了下面化為灰燼地游仙觀以及那已經看不出原來形狀的游仙觀弟子們。看得此番慘景,老道們一個個連連稽首,嘴里連連高呼三清道尊得道號;老和尚們則是圍著資格大坑緩緩得行走起來,念誦著超度亡靈得經文。

游仙觀出面得高手九泰道子一人,他帶著幾個功力不過剛剛修成元嬰地門人,滿臉死氣沉沉的站在那里,有氣無力的說到︰“諸位道友,本門不幸,遭次大劫。此番也是本門自做自受,不該去結交官面上的人物,結果卻被那些造反的逆賊,請了這些海外地魔頭來本門放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本門箐華,一夜之間喪失殆盡了。”

道門中人,有人幸災樂禍的,可是听得泰道子這等話,卻也不由得有點兔死狐悲,連連頌唱道號不提。泰道子滿臉的心灰意懶,連聲嘆息著,雙手一攤,皺巴巴的道袍頌也不知道那里拖了條絲絛下來,就這麼垂到了地上胡亂的拖著。“貧道已經決定,此番事情,乃是本門自找的災劫,怨不得其他人。屬于,本門如今準備在游仙觀原址修建一座道觀,接些香火錢,其他殘余門人,全部遁跡深山老林,不再人間出沒了。”

泰道子很奸猾的說到︰“本門如今勢力大弱,只能是收斂形跡,重新積蓄力量,日後也不會友弟子行走天下了。這西南地境的名山大川,本門如今是佔據不了這麼多的,是由特意選出了幾處洞天福地,給諸位道友修建下院所用。”好,又用洞天福地來挑撥是非了。

中南山點星老道上前一步,滿臉沉重的說到︰“泰道友何出此言?我等此番前來,所為乃是除魔衛道的大事,卻豈是貪圖逆游仙觀名下的洞天福地呢?此時再不用提起。游仙觀諸位道友休養生息期間,中原道門,絕對不來打擾就是了。”名門正派,總要做出一副光明正大的模樣來的,總不能人家一說要送洞府給自己,九巴巴的湊上去罷?點星老道這番話,卻是說得正氣凜然至極的。

泰道子擠出了一絲笑容,稽首到︰“如此,貧道謝過點星真人。諸位道友,諸位前輩,貧道還有一言奉上。”泰道子眼珠子一轉悠,陰損的說到︰“此番前來襲擊我游仙觀的魔頭,得意忘形之下,已經交代了中間的來歷。他們卻是血神教的一干孽畜,勾結了海外的一票魔頭,故意來中原興風作浪的。”

張三豐等人就是听不得‘血神教’三個字。听得泰道子這麼說,他們的耳朵一下子可就豎起來了。九听得泰道子繼續說到︰“那血神教再修道界銷聲匿跡。卻是得了當今高陽王,也就是當今陛下的二叔朱&#20105;的庇護,這才瞞過了諸位道友的靈覺。此番他們下手鏟除我游仙觀,就是為了扶那朱&#20105;王爺登基呀!諸位,若是如此惡人當上了皇帝,可憐天下的黎民百姓呀!”

張三豐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眼里神光閃動,低聲說到︰“原來如此,難怪總是找不到血神教的老巢再那里。”他們已經信了泰道子的華。這話原本也就沒有什麼破綻。血神教要扶植朱&#20105;當皇帝,而呂風是當今皇帝的老師,偏偏又何游仙觀又千絲萬縷的關系,再游仙觀的金錢攻勢下,呂風甚至讓游仙觀的極大弟子進了皇宮做侍奉了。若是血神教不先鏟除游仙觀,那才真的怪了。

一時間,這些老道、老和尚一位中間終于了解了所有的事情,畢竟帶套子這些話,也的確可以回答很多問題了。當下已經又道人低聲的商議起來,準備推選一個帶頭的人物,去對朱&#20105;的大軍下手了。所謂同仇敵訖,何魔道中人再一起的,道門九有責任去消滅他。

而泰道子最後補充了一句話,則讓所有在場的,那種身份很高、年齡很大、知曉很多密聞的老道都臉色一變。泰道子如是說︰“他們拉攏來的那些海外的魔頭,雖然初始魔功也不甚厲害。可是等他們變幻身形,變得有如長了鱗甲的猛獸之後,卻是法力暴漲,就連貧道,也在其中幾人的說是尺了大苦頭啊。飛劍不上,就算是法寶,不是極品的法寶,也動不了他們分毫,所以本觀一敗涂地,真正是輸的唉”

老道們湊合在一起商議起來,過了很久,張三豐走出來,朝著泰道子拱共手,說到︰“此間事情,我等已經了了,意,想不到還有那等魔崽子留下來呀?也不知道他們是真正地還是僅僅得到了那些東西留下來的功法呢?這事情卻是不容小覷的呀!泰觀主,貧道等也不打擾了,游仙觀突遭大難,正是需要休養生息的時候,還請觀主節哀。”

老道、老和尚們走是來,紛紛安慰了泰道子幾句,頓時化為一蓬蓬流光朝著四面八方散了過去。不一時,剛才還人頭涌動的游仙觀舊址,可就沒留下幾個人了。泰道子嘆息了一聲,擺出了一副無奈地樣子,低聲說到︰“徒兒們,施展法力,罷廢墟中的金銀珠寶都給挖出來,罷同門的尸首都給掩埋好罷。此地再起一座游仙觀,招幾個童兒收香火錢,我等就去閉關修煉罷。”

從這一天起,震撼了整個修道界,仿佛蝗蟲一樣的盜匪門派游仙觀,靜悄悄的消失在了修道界中。等‘游仙觀’這個名字再尺被人提起的時候,已經是‘一元宗’的高手長老中人。

迅疾的劍光再中原大地往來穿梭,施展各種密法,有如律令一樣往來奔走的高手道人,往來于各處名山大川之間。一道道極其強大的氣息不斷的從那些荒山僻野中升起,又一個隱居潛修的高手破關而出!各處名山大川的靈藥倒了大霉,除了留下一點做種籽的,其他的靈藥紛紛被鏟了個干淨,送入丹爐里,煉制成了無數救命的靈丹。

漸漸的,無聲無息的,一個個門戶的山門內變的空蕩蕩的,老道們都小時不見了。而那些往日里極少人跡的山野古陣中,則是寶光蕩漾,時不時可以看到有人御劍踏雲落了下去。各個門戶的散修,那飄蕩于三界五行之外的散仙、地仙、鬼仙、水仙、妖仙等等,也不知道從那里冒了出來,火燒火燎的朝著那些地方匯聚了過去。

華山青雲坪外,脫塵老尼、張三豐等一行數十個修為精深的修士,以極大的法力,驅散了青雲坪外籠罩的層層祥雲,朝著露出了一線金光的門戶內大聲喝道 ︰“一元道友,可開門迎客否?”聲音有如雷霆般傳了進去,震的那祥雲一陣翻涌。可是良久,良久。沒有任何人回答他們。張三豐不死心,扯直了嗓子叫嚷起來︰ “一元宗的牛鼻子們,老朋友上門來看你們拉,證明還關著門不見客呢?”

一道金光閃出,一塊石碑再空中載波載浮,上面又數個金光大字閃動︰“本門閉關百年,諸方道友請回!”這幾個大字,硬是讓張三豐他們一口氣憋在那里。半天哼不出來。張三豐氣得咕噥到︰“好,這可真好,他們一元宗證明就莫名其妙的閉關不出了?唉,說起來,他們一元宗人數太少,除了那三個老怪物,其他人的道行修為卻也只是勉強。”

脫塵皺眉說到︰“一元宗香火,向來不盛,門人稀少卻是諸門都知曉的事情。可是一元宗手中掌握的太古神器之類,卻不比昆侖派少到那里去,只是往日里不多顯露罷了,他們小寰天里面,更有無數奇妙的法咒,此番正好派上用場唔,加之那小寰天有仙界靈氣外泄,若是能在里面煉制幾爐丹藥,卻不知道能救回多少重傷的通道。一元宗,的確是得天獨厚的門派,可是他們咱們救閉關了呢?”

龍虎獅豹象五僧中的老大龍僧嘆息到︰“罷了,罷了,無緣而已此番魔劫,看看勢頭不強,可是老僧潛心推算,那災劫綿延之間,卻是凶煞無比,乃是大凶的卦象,這一元宗也不知道封山多久了,難道他們早就推算除了今日的情形不成?如果是,則他們的道法的確是驚人,卻也未免泰獨善其身了一些。”

張三豐氣得哇啦哇啦的叫嚷起來︰“獨善其身?老道就讓他們躲都躲不開去哼哼,據說他們的大五行滅絕誅仙陣乃是上古奇陣,威力絕倫,老道今天卻是要闖進去看看!那幾個老牛鼻子,當年何到老也有一面之緣,莫非他們救能眼睜睜看著老道憋那陣法困死不成?”張三豐耍起了憊賴,朝著那線金光大聲叫嚷到︰“一元宗的牛鼻子們,放開陣圖,老道我進來啦!”

脫塵一個沒拉住,張三豐已經架起一道金光,筆直的朝著那祥雲中射了過去。張三豐的道行也是極其驚人的,若不是踏纏戀紅塵,招救平地飛升,肉身成聖了。這金光帶著隱隱雷霆,皮開了數十層祥雲眼看著就要沖進青雲坪了。

‘砰’的一聲巨響,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那祥雲中,舉手就是一團白光,堅韌異常的力量,罷張三豐整個的震退了數十丈,堪堪又浮在了那祥雲層聖。那人影緩緩的顯出了身形,卻是一個白紗蒙面,身材極其美好的年輕女子。只听得她嬌聲嚦嚦地說到︰”張真人遠道而來,本門失迎了。奈何我一元宗普遭大劫,如今卻也是自顧不暇,救算想要除魔衛道,卻一時間哪里又那等能為呢?”

這年輕女人,趙月兒揮手散去了那層層祥雲,清光道道中,張三豐他們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就看看昔日青山綠水仙境一般地青雲坪,卻是斑駁處處,顯然是被魔道中人涌陰火四處焚燒過了。雖然經過了道法恢復,卻因為受損極重,沒有徹底恢復元氣地。就連昔日里常見地靈禽異獸就,也不見了蹤影,就只有機制禿尾巴的麻雀,在那樹梢頭亂蹦跳著。7

脫塵老尼飛身上前,朝趙月兒唱了聲佛號︰“阿彌佗佛,貧尼脫塵有禮了。姑娘莫非是清波真人之女月兒姑娘麼?昔日姑娘出生,貧僧還前來致賀過的。”脫塵老尼不等趙月兒回答,已經連聲問到︰“卻不知道一元宗,怎地變成了這等情景?莫非,莫非”

趙月兒恭敬的稽首行禮,她知曉脫塵老尼地來歷,知道她以及另外幾個老和尚,都是中土禪宗了不起地人物。嘆息了一聲,趙月兒無奈地說到︰”諸位前輩也看到了,本門也是遭劫過得,那日一眾邪門修士來襲,月兒父母以及三位師叔都在閉關煉制法寶,門中趨勢無人主持大局,居然被魔頭們攻破了山門,師門長輩死傷殆盡,如今卻也不過又數位師兄弟苟延殘喘罷了。”

張三豐何脫塵對視了一眼,心頭大震,能攻破一元宗地護山法陣,這可就不是普通的邪門修士了,這麼說都是一等一厲害的魔頭,至于說一元宗地人死傷殆盡,那時很正常地,就他們加起來不到二十人地門人,若是人家以數百人圍攻,能活下來才怪!他們對此絲毫不驚奇,反而是有點驚疑趙月兒方才拍出地那一掌,居然能把張三豐給震退數十丈,雖然張三豐並沒有用上全力。這等修為,也是驚人的了。

須知道,當年清波掌門也不過是分神期地修為,而趙月兒方才那一掌,卻起碼是洞虛境地人才能擁有這麼渾厚地真元,並且在舉手投足之間,招來了極大地天地之力附著在掌力是,才能把御劍飛行地張三豐給震退呢。當然了,他們可是不能開口詢問趙月兒地一身修為是如何賴地這個問題,畢竟這可是一元宗地修道心法。說不定是他們門戶中地秘密,身為有道高人,自然不能做出這等有打探他人秘辛嫌疑地事情來。

就听得趙月兒繼續說到︰“幸好本門邀天自幸,還留下了幾位師兄弟,尤其月兒得師弟,乃是修道得天才,短短二十年時間,道行精進,已經道了天人之境,本門如今一心振作,正廣收門徒以光復本門諸位前輩此番來意,本門掌門已經知曉,那何血神教勾結得海外魔頭,就是昔日滅我一元得罪魁禍首,本門是萬萬不能和他們善罷干休得。”

頓了頓,趙月兒嘆息到︰“奈何本門如今還是根基薄弱,就連青雲坪這開山立戶之所,也是這數月之間,才敢派遣弟子回來,打掃整理,一應物事,簡陋之至,所以卻也不便請諸位前輩移步奉茶了,但鏟除此等妖魔之事,只要前輩有所驅遣,本門無不相從。”

張三豐眯著眼楮想了半天,突然說到︰“小丫頭,你的道行,卻已經事驚人至極了,莫非你的那位掌門師弟,卻比你還邀厲害不成?短短二十年,能修成多厲害得人物?嘖嘖,除非是傳說中地神人灌頂輸功,替他改換體質,否則,就是神仙轉世,也沒有這麼容易功力大成的呢。”

一縷清幽無比得聲音,從青雲坪後山傳了過來︰“張真人說得極是,晚輩能有如此成就,正是虧得一前輩高人替晚輩灌頂輸功呢。那位前輩道號夏頡,不知諸位前輩是否有印象呢?”呂風為了給一元宗找一個合理得復出借口,可是不惜一切地。反正夏頡的確是把自己苦修地道家真元全部灌輸給了呂風,這話他也沒說謊,按照夏頡行事飄忽地作風,想必他也不會找到張三豐他們分辨地。

張三豐呆了一下,遲疑道︰“夏頡?沒听說過此人呀!他是很有名地人物麼?”

脫塵等幾個身份最高地老尼、老僧則是臉色狂便,突然又變得驚喜萬分地說到︰“原來如此,掌門卻是夏頡前輩地隔代傳人,如此大事不愁了,既然他老人家已經在暗地里出手,此番魔劫,想必是可以平安渡過的了。如此,貧僧等卻是不便多打擾,就此告辭了,日後魔焰高漲之日,還請貴門大力協助呢。”

‘轟隆’一聲極其純正渾厚的雷霆聲想起,一道二十丈寬,不知道多長的金光仿佛長橋一樣,從青雲坪後山深處射了過來。光橋上仙氣繚繞,幾件奇形法寶順則那金光,慢悠悠的漂了國阿里,直接送到了張三豐等人的面前。“諸位前輩,此乃晚輩無心中得來的幾件異寶,驅邪破魔,最是有效力不過。晚輩正在坐死關,以求再尺突破,不方便出門會客,區區幾件法寶,還請笑納。”

呂風做作的說了這番話,又突然從後面送了幾卷道書書上來︰“此乃太古密咒,擁有毀天滅地的大威力,乃是遠古煉氣士甚至死遠古諸神使用的法門,關鍵時刻,用來破釜沉舟,何那魔頭同歸于盡,卻是極好得了。”這話,可就說的自白,說得無賴,說得夠無恥的了。其中含義,那真正死其心可誅啊,奈何張三豐他們都是悲天憫人的道德之士,看到這些法咒,依然滿臉欣喜的接了下來。

呂風站在後山一座山峰的半山腰上,臉上掛著極其下流的淫笑︰“冥龍會中,又三千殺手被大人我用巫族密法洗腦,讓他們修煉了這種自殺一般的法門,到時候,有的右聖他們好堪了,嘿嘿。不過卻是不能總是本人門中人犧牲,你們和尚們不是講究什麼割肉飼鷹麼?也該你們犧牲幾人才緦。異你們九世修為來的舍利子發動這些法術,怕是會有上古諸神一層地威力?唔,也足以殺傷大批的神殿護衛了。”

這用心世歹毒道了極點的了,可是脫塵老尼他們卻是絲毫不介意。九這麼收起來了那些法寶和法咒,對呂風深深致謝。雙方約好了聯絡的方式和地點之類,脫塵他們掉轉雲頭,就要離去。呂風則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可有可無地問道︰“那夏頡前輩,看方才諸位前輩的反映,卻是有極大威名的,不知道他的具體來歷又世如何呢?”

脫塵回轉頭來,微笑到︰“掌門乃是他老人家的隔代傳人,莫非也不知道其中端倪麼?說起來”

剛剛說到這里,空氣中突然響起了一聲‘嘿嘿’地冷笑,脫塵手中的那純鋼木魚,突然九仿佛爛泥捏成的一樣,憑空多出來一只大手印在上面。饒是你脫塵已經世金身羅漢一流的修為,卻依然搞不清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世從哪里來的,當下脫塵臉色一變訕笑道︰“原來前輩就在左近,如此,卻是貧道多嘴了。”

一行老和尚一句話都不敢多說,拉著不依不饒的張三豐,一圈七彩光芒閃過,就此消失無蹤。趙月兒驚詫的用神念掃視了方圓千里之地,卻沒有發現任何外人的蹤跡,不由得臉色慘變,說不出話來。

一個人怪聲怪氣的在虛空中說到︰“嘖嘖,風小子,你是故意打听我老人家地底細不是?嘿嘿。,我告訴你,就算老人家我說出我的來歷,你也世不會相信的唉,不用廢話了,且告訴老人家,你搞了這麼多的玄虛來,就連一個借刀殺人、漁翁得利地計劃,也換了好幾次,究竟想要做什麼呢?你最開始不是打算用游仙觀最後從中得利,再用一元宗取代游仙觀,順順當當的成為中原道門地領袖麼?”

呂風身形一晃,已經到了趙月兒身邊,他的神念仿佛水銀瀉地一般,籠罩了方圓百里之內地每一寸空間,並且換仿佛樹根探入泥土中一樣,直接轉入了平行地其他上萬個空間里去。終于,他在一個很遠地空間邊緣處,抓到了一抹淡淡地身影。呂風大笑道︰“如此說來,前輩世一只在注意小子我地行動了?世尺前輩還說要找個山洞去好好的歇息,怎麼卻又跟這小子到處亂跑,還要我們陛下給誘拐出家呢?”

一團空氣微微扭曲了一下,夏頡突然顯身,他依然世渾身破破爛爛的,滿臉不在乎的站在那里。“嘖嘖,想不到你的道行居然能找出我的身形,卻比你的那個丫頭厲害太多了唔,說起來,好奇而已,爺爺我就是好奇,你這個爺爺我從來沒有在過得人,究竟能做出什麼事情來。嘿嘿!世上有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世你想象不出來的,所以,也不用打听爺爺的來歷了,那幾個小尼姑小和尚,也世不清楚的。”

頓了頓,夏頡突然罵道︰“少和爺爺我打馬虎眼,告訴爺爺我,你為什麼不用初始的計劃,卻突然變了好人,讓游仙觀銷聲匿跡轉為一元宗的實力,準備配合中原道門和那群魔崽子正面對抗呢?不要告訴我,你小子突然良心發現了你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

呂風嘆息了一聲,摟住了右手微微顫抖,眼看著就要一天雷朝著夏頡砸過去的趙月兒,很無辜的說到︰“情勢逼人呀!元聖他們已經找上了游仙觀的山門,若是還按照以前的計劃行事,怕是游仙觀首先就要被元聖他們拆成破爛,還不如轉換形跡,讓一元宗出面的好,最起碼,一元宗可以跟在中原道門身後打打邊鼓,搖旗吶喊,這樣死傷更少。”

他很惡毒的說到︰“若是還想要讓游仙觀坐山觀虎斗,那很可能就是讓中原道門堪了笑話,結果變成我游仙觀先消耗了那些魔頭的實力,給中原道門去鋪平了道路了。本大人卻世沒有這麼傻的!天底下什麼東西最可靠?自己手上的權勢和力量,才是最可靠的!小子我為甚要用本門的實力,為他人做福呢?”

夏頡低下頭沉默了很久,突然列開嘴大笑起來︰“妙極,妙極,果然合乎我的心思。爺爺我昔日也是如此,管他天下人的死活,只要自己能完成自己的事情就是了,任何手段,哪怕是最無恥下流的手段,都是可以采用的。倫理道德,都是狗屁一般的東西!小子,我喜歡你,恩,真的很心上你呀!哈哈哈!”

夏頡興致勃勃的分析到︰“若是你繼續用游仙觀出面,怕是中原道門會對游仙觀不理不顧的,游仙觀不拼到最後一個人,中原道門都不會出面的。可是你讓游仙觀銷聲匿跡,改頭換面變成一元宗的門人後,卻就變成了中原道門中的人,加之你今日故意讓張三豐他們看到青雲坪的慘狀,就是在告訴他們說你們的損失很大,讓他們不好意思讓你們一元宗做先鋒出陣吧?”

他連連點頭說到︰“妙極,妙極,連消帶打,反客為主,這等手段,果然是妙極!就算張三豐他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如今一元宗的掌門,卻是當朝的錦衣衛大統領,勾結海外魔頭的罪魁禍首,嘿嘿,一切都被你掌握著吧?須知道,那些魔頭所謀求之事,卻是不小呢。”

呂風傲然點頭︰“玩弄陰謀詭計,這些魔頭卻還差了很多,若是本官還玩不過他們,枉自在朝廷官場事廝混了這麼久了。”

夏頡眯上眼楮,仔細的尋思了半天終于贊嘆到︰“罷了,就按照你所想的去做吧,我也不在其中參合了。嘿嘿,賊老天想要算計我,讓我再次進漩渦里面賣命,我卻偏偏不讓他如意的!”

頓了頓,夏頡臉上露出了一副不舍的表情,思慮了很久,終于從嘴里噴出了一道黑光,那時一柄形狀古怪的,線條極其溫和柔滑的短劍。嘆息了好一陣,夏頡抓住短劍,往呂風那邊一丟,不舍的說到︰“這柄寶貝,卻是我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好貨色當年,也是一個大美人送給我的呢見物思人,老子如今卻也老啦,沒心玩那種香艷的劇碼啦,就送給娃娃你了。”

隨手一抓,把呂風體內上次煉制的一劍一環給抓了出來,一把黑火燒了過去,呂風自認為已經凝練到了極點的兩件法寶,居然就被煉化成了一點點的靈氣,融入了那柄短劍中。呂風一驚,夏頡卻已經隨風消散,不知道去向了。

空氣中,就留下了夏頡悠悠的聲音︰“劍名銷魂,美人銷魂啊小子,好好的對待它飛劍法寶,真正強大的,只要一柄就夠了你居然還煉制了兩件,豈不是浪費心神?好好的對它吧銷魂一見銷魂啊”

帶著一縷淡淡的憂傷緬懷,夏頡,這個古怪的人物又消失了。只有呂風輕輕的提起了那病短劍,听著那短劍上發出的一聲輕吟,連著身邊的趙月兒,不由的都呆了
carserty 發表於 2007-8-14 22:02
第四百九十三章  暗流疾涌(上)

風卷旌旗,臂纏白布條,北伐大軍偷偷摸摸的返回了北平。看了那封聖旨,朱熹差點就沒暈了過去,一半是歡喜,一半是驚訝。歡喜自己能登上皇位,愕然朱櫓居然就這麼拋下了老大一個帝國,甩手去做刀刃了,可是不管怎麼樣,總不能公開對百姓說皇帝出家了罷?這話不好出口,而且百姓們還不知道背地里怎麼琢磨這事吧?

所以朱熹也是大筆一揮,向天下詔告︰先皇北伐元蒙,感染時疫,不幸身亡;天下百姓,批麻戴孝三年,期間嚴禁婚嫁喜宴只事。同時。主席作為正統的接班人,很趕吹的就把朱瞻基立為太子,著他去應天府學習打理那邊的事情。畢竟雖然文武百官大部分都挪動到了北平,可是應天府那邊還有很多大小衙門在,朱熹早北平登基,可是應天府那邊,總要一個可靠的人去主持事務的。

忙碌了大半個月,朱熹才把整個局面給穩定了下來。在呂風,小貓以及他的幾個親信臣子的輔佐下,凡是和朱橙,朱任等人交好的臣子,搬的搬,殺的殺,總算把朝廷上下都換成了自己的人手。並且因為朱熹身體柔弱,說白了是酒色過度,身體整個的都被掏空了,他除了在登基大典上露過一次面,其他事情都讓呂風幫忙去打理了。

呂風沒有辜負朱熹的信任,把朝政大權整個地整合在了手重。象張玉等老臣子。全部被呂風逼的自動離職,養老去了,他們得軍權。全部被剝奪在了小貓手中。而天下的大小官員。更是被錦衣衛盯得死死的,誰敢亂動?呂風軍權在手,又有錦衣衛地密探體系幫忙監察天下官員。背後又得到了朱熹地全力支持,朝廷大權被他把持下來,那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呂風看到三個老道噤若寒蟬地樣子,不由得抿嘴笑了笑,挽住趙月兒的手悄然說到︰“唔,這幾位異人。想必道長們也听說過了,就是如今西南最大修道門戶游仙觀的前輩高人,乃是他們觀主身邊的護法十二大仙。呵呵呵,有他們進入皇宮擔任供奉一職,本官那是放心了許多,諸位道長協力同心,這皇宮地安全那是再也沒有什麼問題的了。”

老道們頓時傻眼了,呂風哪怕說他找了幾個邪魔外道的人物來皇宮里廝混,他們也不會吃驚,反正呂風的人品也就這樣,誰不知道他呂風以及錦衣衛的鼎鼎凶名?可是,呂風居然堂而皇之的勾結了游仙觀的道人,讓他們進入皇宮擔任供奉,這可就有點說不清楚了。

一時間,呂風在朝廷中炙手可熱,權柄燻天,比起昔日做錦衣衛統領的時候,更是威風八面。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朱熹身體太差。不見得還能活多久。呂風卻是太子朱瞻的師傅,兩人的感情很是深厚啊,這朱熹一死的話,朱瞻基若是接位,呂風就是當朝太傅的身份,誰敢惹他?一個錦衣衛統領。那些大學士之流的人物,還可以不放在眼里。可是若呂風成里皇帝的師傅,這個……

等到蛛櫓的“大殯出喪”大事了了,朱熹往深宮里面一躲,只是每日早朝的時候出來和臣子們見個面煤氣他時間,全部用去縱情酒色了。朝廷的一應政務,都交在了呂風地手上,一時呂風以權謀私得厲害,喝令工部的官兒滿天下的開礦探礦,尋找那些稀有礦石不提。國家之力可以翻江倒海,呂風一聲令下,數十萬匠人就滿天下的辛苦了起來,結果不到兩個月地工夫,采來的那些礦石足夠打造數千柄上好的飛劍,呂風全部交去了游仙觀,著騙天老道他們去煉制飛劍去了。

深夜,雨,有野狗兩三條從錦衣衛的大門附近鬼鬼祟祟的溜達了過去。但看到白光一閃,幾條野狗立刻立刻消失的無蹤。水元予低聲的怪笑了幾聲︰“娘的,不知道這錦衣衛是你們狗兒們的禁地麼?居然還敢過來,嘿嘿”

幾頂青油小轎被數十條大漢簇擁著,飛快的順著馬路沖了過來。帶路的那個大漢低聲的吹了聲口哨,那錦衣衛的大門豁然敞開,幾頂轎子一涌而入,被抬進錦衣衛的後院去了。院子里有淡淡的黑霧繚繞,看東西有些不甚分明。一縷幽魂般的琴音在天空中寂寂渺渺的飄蕩著,有個白衣女子坐在高高的屋瞻上,有一聲沒一聲的低聲吟唱著什麼。聲音甜膩蝕骨,有一種讓人魂兒都要飛出去的古怪力量。

院子里種著大片的白玉蘭,如今玉蘭花盛開,幽香撲鼻,一朵朵白色的花瓣在黑色的霧氣村托下,仿佛飄蕩在空中一樣。趙月兒坐在花壇邊上的一張小椅子上,左手托腮,右手輕輕的撫摸著那白色的花瓣,渾身上下鬼氣襲人,整個院子硬是被她和屋檐的無名氏,給弄成了鬼蜮一般。

呂風身穿一身大紫色的錦袍,昂然站在院子正中,面帶微笑的看者那幾頂轎子被人抬著快步的跑了過來。“諸位仙長,下官呂風有禮了。深夜還勞煩諸位道長,實在是不好意思得很啊。”

轎子簾子一動,三陽老道,一清道人,青岩老道慢吞吞的邁步出來,朝著呂風稽首道︰“呂大人客氣了,如今呂大人乃是陛下欽點的國重臣,想必一定有什麼大事,才叫貧道等過來的吧?”三陽老道看了看四周鬼氣森森的環境,不由得一皺眉頭,打了個禮後問到︰“呂大人,到底有何要事啊?……唔,你這院中布置的是什麼陣法?”

呂風呵呵呵的笑了幾聲,趙月兒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朝著三個老道行了一禮,淡笑道︰“三位道長有禮了,這陣法倒也不知道是什麼名字,不過夫君前日里踫到極為異人,說是這陣法有鬼神莫近的威力,用來放手宅院,防那些宵小之徒那是極號的。所以夫君他就應允了……恩?你們站在院子里面做什麼?風子,還不請道長他們入內奉茶?”

呂風笑了笑,點頭說道︰“是我失禮了道長請……”呂風伸手肅容,慢吞吞的引著三個老道朝花廳行去,一邊走,他一邊懶散的說道︰“既然三陽真人都問起這個陣法的事情了,呂風到也不羅嗦。前幾天呂風踫到了幾位散修仙長,在呂風的大力邀約下,終于答應為國效力了。本官有意讓他們充當皇宮地供奉。不知道三位道長的意思呢?”

三個老道渾身一激靈,相互間看了看,半天沒吭聲。眨巴了一下眼楮。三個老道更是不敢吭聲。他們都知道呂風心機深沉至極。行事都是有一定用意的,既然他說那所謂的異人答應了為國效力,那他們三個絕對是沒辦法阻攔這件事情地。而且三人心知肚明。這幾位所謂的異人還說不定是自己找上門來的,和呂風不知道達成了什麼協議的。

就看呂風後院設地“千鬼鎮神”的陣勢,看看那近乎已經化為實質的九幽陰氣,就知道那幾位布陣的人,起碼都有了元嬰期以上的修為。而三陽他們不過是門戶中的低輩弟子,被送來皇宮積外功的,功力最高的不過將近元嬰期地實力。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們打算就這樣裝聾作啞。最起碼今天晚上不能和呂風說什麼。

呂風看到那三個老道噤若寒蟬的樣子,不由的抿嘴笑了笑,挽住趙月兒的手,悄然說道︰“唔,這幾位異人。想必道長們也听說過了,就是如今西南最大的修道門戶游仙觀的前輩高人,乃是他們觀主身邊的護法十二大仙。呵呵呵,有他們進入皇宮擔任供奉一職,本官那時放心了許多,諸位道長協力同心,這皇宮地安全那是再也沒有問題的了。”

老道們頓時傻眼了,呂風哪怕說他找了幾個邪魔外道的人物來皇宮里廝混,他們也不會吃驚,反正他呂風人品就這樣,誰不知道他呂風以及錦衣衛的鼎鼎凶名?可是,呂風居然堂而皇之的勾結了游仙觀的道人,讓他們進入了皇宮擔任供奉,這可就有點說不清楚了。

老道們心理清楚啊,游仙觀如今的地盤和勢力是怎麼來的,大部分都是搶來的,他們的掌門更是利用中原道門相互競爭,不願意便宜了別人的心里,平白的吞了整個西南,霸佔了數十座名山福地聲勢一時無兩,已經壓過了三個老道的師門。如今他們更是勾結了呂風,想要進皇宮,可想而知,他們是想走上層路線,讓游仙觀的勢力再次的膨脹了。

須知道,游仙觀和中原道門的約定,他們的勢力不許再踏出西南。可是皇宮卻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地方,如果呂風口口聲聲的說那些游仙觀的老道是被皇帝誠聘過來的,那……那他們中原道門也是無話可說。如果呂風再在其中搞鬼,封游仙觀一個什麼護國神教。封游仙觀那群道人敗類一個護國法師的招牌,那,以中原百姓盲從的態度,想必只要短短的三五年的時間,這天下,就是游仙觀的了。

呂風滿臉詭秘,趙月兒一臉笑容,很好玩的看著三個滿臉冷汗的老道。過了好一陣子,趙月兒這才突然道︰“哎呀,三位道長請進,請進啊。昨兒個江南幾個茶商給送了一斤極品的貢茶過來,還沒舍得開封呢,今天托著三位道長的福氣,我們也嘗嘗新。”趙月兒擺出一副賢內助的模樣,殷情的請三個老道進花廳。

三個老道臉色瞬息萬變,站在那里愣了很久,三陽才突然跳了起來說到︰“啊呀,貧道差點忘記了,丹房內還有一爐丹藥正在卒火,可是耽誤不得。呂大人,貧道這就告辭了。以大人您的眼力,看上的人那是極好的,肯定是沒有錯謬的。貧道也無多話,現在就回去照顧那丹藥才是最緊要的。”三陽老道稽首行禮,慌不迭的跑了出去。

看到三陽走了,另外的兩個老道相互看了看,也找了個呂風絕對不會相信的借口,匆匆的告辭了。看著三個老道近乎落慌而逃的身影,呂風不由得大笑起來︰“看看,這三位,怎麼逃的如此倉皇?唉,這麼沉不住氣,他們師門怎麼能放心讓他們下山行走呢?”

回頭看了看在那里淺笑不已的趙月兒,呂風聳聳肩膀,近乎“無奈”的說道︰“沒辦法了,這等不成氣候的修道之人,要他們做供奉,實在是我大明朝的不辛啊。所以,為夫單位文科以為還是讓游仙觀的那些道長,那這幾位給趕出皇宮算了……唔,他們分屬中南,茅山,龍虎山等門派。如果給游仙觀地人把他們驅逐了出去,可是要怎麼向他們門派交代呢?”

趙月兒笑了幾聲,淡然說到︰“你不是早就有注意了麼?正好百越一地。被游仙觀和雙仙宗聯手。殺盡了七個當地小門戶的蠻族修士,搶得了七座靈秀山川,賠償給他們師門。勢必點星真人他們,也是不會計較區區皇宮供奉的虛名了。”

呂風大笑,一手摟住了趙月兒地肩膀,得意地笑道︰“可就是這個道理。嘿嘿,他們派出供奉在皇宮內行走,說是監察天下,害怕又妖孽作祟說實在的還不是求一個名麼?嘿嘿。可是虛名哪里有實利那麼可愛?用蠻夷之地的七座洞天福地做交換。想來他們也不是會計較區區一個供奉地名位了。再者如今游仙觀也是所謂的名門中人。哼哼,他們做供奉,名分上有什麼不好的麼?”

趙月兒點點頭,深以為然。她整個身體差點都擠進了呂風的身子內。笑著說道︰“這樣一來,朝廷里,可就再也沒有礙眼的人了。”

呂鳳長長嘆息了一聲,點點頭說道︰“的確朝廷里,是沒有礙眼的人了,哼哼.只要三陽他們這些名門正派地耳目一去,整個中原道門,就注定被我玩弄于手掌之上了,哼哼,就牽動中原道門先和他們火拼一場,我們一無宗最後出面收拾殘局,收編游仙觀,嘿嘿,哈哈”。

看了滿臉張狂的呂風,趙月兒又點不忍的說道︰“這麼一來,中原道門的損失,可就……”

呂風手上猛的用力,把她緊緊地抱在懷里,淡淡的說道︰“中原道門的損失和我們有什麼干系?我們被人滅門的時候,卻有人來可憐我們不成?雖然他們沒有對不起我們,可是卻也沒有給我們任何的幫助,雙方誰都不虧欠誰!他們不是名門正派,正統傳人麼?那,為了抵御外魔,他們做出一點點的犧牲也是應該的罷?”

陰森的言語從呂風嘴里滿滿的吐出︰“只要不死傷我的心愛的人和我的同門兄弟,我管他天下血流成河?……嘿嘿,月兒,我早就看破了這個賊老天了,越是壞人,活的越是舒坦,越是好人,死的月慘哩辛好,我呂風一直是個不折不扣的惡棍,我從來就不時一個好人哩。”

趙月兒微微一笑,任命一般的軟在了呂風懷里。他低聲說道︰“是啊,好人越是好越不長命,壞人越壞,甚至壞到你這樣的程度,卻是越走好運。這個天理倫常,卻也壞的差不多了。”她眼里有一點迷茫,卻是不知道,為了給以元宗復仇,為了讓以元宗再次的振興,呂風那麼龐大的一個計劃,是否該繼續下去。可是不管怎麼樣,如今是停不下手了。時事逼人,他們再也不能停手了。

冷雨夜,有很淒涼的風從街上吹過。皇上大殯,天下禁歡宴三年,就算有哪些膽大妄為的公子王孫想要飲酒作樂,也只敢偷偷摸摸的在密室偏廳進行了。整個城市,看起來冷冷清清名,淒淒涼涼,有如鬼蜮。失去了一切娛樂資格的百姓,如今只能躲在房間內,窩在自己的床上,做那傳宗接代的本能工作。最起碼,你錦衣衛再厲害,也管不上人家夫妻之間行哪周公之禮。

幾條野狗夾著尾巴跑過,從那有氣無力的打更漢身邊擦了過去。那漢子低聲詛咒了幾聲,抬頭看了看天,敲打了幾下手中的梆子,胡亂的叫嚷到︰“天干物燥,小心火燭!”天知道他怎麼看到天干物燥的,這老天也還在下雨呢.

突然間,一團血影從那漢子的面前升起,在那漢子的慘嚎聲還在嗓子眼里晃蕩的時候,他的腦袋已經被活活的摘了下來,血泉噴涌,那條血影"滴溜溜"一聲吸干了那飛來的鮮血,&#23900;w羆干中化為一團血光順著大街激射.隱約听到那團血光中傳來嬰兒號哭一般的聲音:"老禿驢,老雜毛,還有那最該死的張三豐,你們追著我血泉老祖作甚?"

一聲梵唱聲遠遠傳來,七道金光自天而降,正好七星方位把那團血光困在了里面.七點金星在地上微微閃動了一下,突然化為了真武之形,無數道金色劍光沖天而起,仿佛一道鐵柵欄一樣,把那血光死死的押在了下面.不等拿血光反應過來,空中一團七彩光芒降下,對著他就是當頭一擊!血光四濺,那七彩佛光也是崩射出了無數光點.在空中劃為了萬千大小的座蓮羅漢像!


第四百九十四章  暗流疾涌(下)

那道血光接連受到重擊,饒是他魔功再厲害,也被驅散了血光,本體落在了地上。就看到他渾身上下光禿禿的一根毛發也沒有,卻也不著絲縷,就這麼赤嶙嶙的一條身軀,皮膚卻也是沒得,一條條鮮紅的肌肉在那里不斷的蠕動,濃濃的血漿仿佛有靈性的生物一樣,在肌肉里涌進涌出,不進有一滴血漿滴在地上,頓時又是一股紅煙冒了起來。

人影閃動,張三豐、脫塵老尼姑以及另外兩個身材特別高大、胖乎乎、圓滾滾、滿臉笑容,有點像是廟里彌勒佛的老和尚憑空出現,把那血泉老祖給圍了起來。而血泉老祖則是渾身搖搖晃晃,很是有點站不穩腳的樣子。他眼里碧光閃動,很是不仇的朝著張三豐罵道︰“老雜毛,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老子走老子的獨木橋,我不過是殺了幾個人,取了他們的血魂祭煉法寶罷了,你們就追殺了我三千多里,太沒道理了罷?”

血泉老祖氣惱的哼哼道︰“憑我血泉老祖的身份,憑我在魔道中的地位和威名,怎麼說也要我殺了上萬人,你們這些正道中的頂尖高手才來找我的麻煩。我這次不過是剛剛出關,找幾個人稍微小補一下,怎麼就招惹上你們了?殺了幾個人就被追殺,這等倒霉正中下懷,應該是那些剛出道的小魔頭才有的待遇罷?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大魔頭,多少要有點優待罷?”

張三豐、脫老尼姑瞪圓了眼楮,氣得說不出話來。這血泉老祖果然是極品人物,怎麼還這麼饒舌呢?什麼叫做應該有優待啊?難道你身為大魔頭,那殺了幾個凡人,就可以不受處罰了麼?可是轉念一想,脫塵、張三豐還真的有點羞慚,若不是要抓血泉老祖打听事情,他們還真不會為了幾條人命去招惹這個老魔頭。正如他所說的,按照他的身份和地位,不殺上萬的人,一般是沒人去招惹他的。

咳嗽了一聲,脫塵老尼掩蓋過了臉上的那一抹慚愧的神色,正聲說道︰“血泉道友,廢話也不多說,你是血神教的前輩長老,今日我等找你,就是向你打听一下,如今血神教的總壇到底在哪里?你閉關百年不假,可是你的後生晚輩,總是要向你這個前輩通風報信的罷?如今他們在天下大肆紛擾,也不知道吸去了多少百姓的元神血魂祭煉陰邪無比的萬魂血珠,我等非要鏟除了他們不可。”

血泉老祖眼里碧光閃閃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條細縫,一條長長的、軟軟的、耷拉著血漿的肉條突然伸了出來,在自己那滿是血漿的臉上輕輕的舔舐了一陣,又“颼”的一聲縮了回去。良久,他才桀桀的怪笑道︰“難怪老祖這次剛剛下山,就被你們幾個可說是中原頂尖高手的人物給盯上了,卻是那群小崽子給老子招惹的麻煩……嘿嘿,萬魂血珠啊,這可是大補的好東西!一顆萬魂血珠,可以頂得上老祖我三百年的苦修呢。”他那條長長的舌頭不斷的伸進伸出,眼珠子“嘰里咕嚕”的亂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張三豐冷哼了一聲,長長的手臂一招,真武劍已經隨著一道金光出現在手上。他把長劍往那天空胡亂的攪動了幾下,頓時一圈圈細細的金色波紋仿佛太極旋轉一樣的蔓延了開來,那道道光波彌漫在方圓百丈的空間內,波光中,真武真形再次浮現。張三豐有點不耐煩的叫嚷道︰“老魔頭,少給你家張爺爺動歪腦筋。你要是不說出你的魔崽子們在什麼地方,爺爺我今天就劈了你也是一樣!”

張三豐原本就是疾惡如仇的脾氣,如今道行大進,已經到了飛升的門檻上,那脾性更是老而禰辣,最看不得這些滿腦袋鬼念頭的魔著道中人。看到血泉老祖這等故意拖延時間的模樣,張三豐心里一陣的火氣,跳上去就要一劍把他給劈嘍。

血泉老祖連忙叫嚷了起來︰“張三豐,你可別胡亂動,你家老祖修煉成血影真身可不容易,你打壞了老祖的法體,可是賠不起的。”沉默了一下,血泉老祖眼珠子一轉,張口說道︰“其實嘛,你們找他們也很簡單,何必來難為我的這麼一個老人呢?”又拖延了一陣,血泉老祖突然狂笑起來︰“你們要找他們,須知他們也在找你們哩……若不是那龍虎豹獅虎五個老和尚太不好招惹,你們卻不總是聚在一起,早就和你們對上了呢!這回那五個和尚跑去藏邊尋訪蹤跡,卻不是給了孩兒們機會了麼?”

隨著血泉老祖的狂笑聲,漫天介的血霧蒸騰了起來,無數條赤紅色的劍光帶著隱隱的鬼嚎聲朝著張三豐他們四人疾刺,更有斗大的紫紅色陰雷,仿佛不要錢的瓦礫一樣,從天空高高的落下,往他們頭上猛砸!血光縱橫,已經編成了一道大網,籠罩了整個城鎮,而看那空中不斷閃動的一條條紅光浮動的身影,這次出手的血神教弟子,怕不有五百人上下?

如此多的人手,漫天介的把那劍光、法寶放了出來,天空是無數陰雷落下,那血光中又有數萬的陰魂在那里哭泣慘嚎,饒是張三豐他們一行四人法力無邊、道行深厚,也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差點狼狽。不是他們功夫不到家,而是那數萬陰魂,都是沒有被煉制過的凡人魂魄,亂雜雜的夾在了那血光中到處亂竄,張三豐他們是有道德的人,怎麼忍心出手傷了這些無辜的陰魂?

一時間,四個人就只能憑著自身的一口真元,死死的擋住了那雨點一樣落下的劍光和那亂砸的法寶。那些陰雷更是有如夏夜的蚊子群一樣,往四個人身上亂砸,雖然威力不是很大,可是砸在了張三豐他們身上,也是渾身一個哆嗦,就有一股陰寒之氣滲了進去!

張三豐氣得哇哇大叫,沒口子的亂罵起來︰“斷子絕孫的老尼姑、老禿驢,你們再不出手,我們今天可就栽啦!”他那個氣啊,上千條陰魂死列的纏住了他,他卻不敢用力掙脫,唯恐傷了這些陰魂,給自己造孽。饒是他張三豐以武入道,一具身軀鍛煉得強橫無比,可是畢竟還是血肉之軀,遠遠比不得呂風、上貓他們的混沌之體和天妖元體,被人硬打了這麼多次,骨頭就差點斷了,能不著急麼?

脫塵老尼也是滿臉的怒火,仰天一聲佛號︰“南無阿彌陀佛,爾等實在是造孽啊!……這數萬生靈,豈不是無辜的麼?”當下她也不多話,左手那個大木魚猛的一丟,一個紫金缽盂出現在手中,右手的鋼棒重重的往那缽盂上一敲,就看到無數道七彩光絲流星一樣的射了出來,每一道光絲都罩住了一條陰魂,把他們飛快的吸進了那缽盂里面去。可以看到紫金缽盂一團白光閃動,隱隱然有六道門戶,脫塵老尼姑一聲低喝,那無數的陰魂都被投進其中一道門戶去了。

看得那些礙手礙腳的陰魂被脫塵直接打入了六道輪回投胎去了,張三豐興奮得嘎嘎直叫,手中真武劍發出了萬丈金光,幻化為一柄足足有上千丈長短的天大的光劍,狠狠的一劍當空斬了下來。“嘎嘎”一聲怪響,那漫天的血霧被他一劍劈得干干淨淨,天空中那些血影吱哇亂叫,已經有數十人被他一劍劈成了碎片,就連元神都被那至剛至強的一劍給摧毀了。

那兩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也是一聲佛號,手中那串佛珠突然散開,被他們用手指頭彈動著,往四周亂射,就听得空氣中響起了一連串“嗤嗤嗤嗤”的巨響,無數金色的光點往來飛射,仿佛如今那機關槍的子彈一樣,在空氣中幻起了無數道光帶,打得那些血影一個個迎空炸裂。

張三豐高聲歡笑,身體已經高高的飛起,右手一展,龜蛇二神將的真體浮現,無數道雷霆裹著漫天的綠色的雷光從那水波中噴涌了出來,足足上百條血影被雷光打了個正著,當場化為齏粉!

脫塵老尼重重的點頭,手中的缽盂消失得無影無蹤,反手抓起了那在空中漂浮的木魚,一揚手就丟上了天空,那木魚發出了“哧溜”一聲尖嘯,突然變成了方圓數十里的大小。一團金光帶著雷鳴般的響聲當空砸了下來,把整個城鎮都籠罩了進去。古怪的事情發生了,被金光所罩的地方,草都沒有斷一根,就是那些血影,一個個仿佛被數萬塊巨石輪流砸過了一樣,直接被壓在了地上,直接砸成了肉餅。

一聲驚恐的慘嚎聲傳來,那血泉老祖早就化為一道血光,滴溜溜的沖出了數十里外,他氣急敗壞的嚎叫道︰“張三豐、脫塵,老子和你們沒完!你們今天殺了我血神教五百弟子,明兒老子就帶五千人來找你們的麻煩!我血神教只要有人、有血,三五年的功夫就可以培養出一批精干的門人,老子和你們不死不休!”

張三豐氣得直咬牙,沖著脫塵罵道︰“老尼姑,你這廝就是太手軟,你早點出手,這老魔頭還跑得掉麼?娘的,張爺爺在此,誰敢跑?”“砰”的一聲悶響,漫天都是尺許長的金色小劍,億萬柄小劍融匯成了一道極大的光流,呼嘯著朝著那血泉老祖追了過去。

脫塵老尼姑一甩手︰“南無阿彌陀佛,怎地就跑了這個元凶呢?血神教不除,天下不寧啊!”她和兩個老和尚同時念頌佛號,腳下升起了一團白雲,快如閃電一樣的朝著張三豐追去的方向飛了過去。

小鎮又恢復了寧靜,方數數百人打得轟轟烈烈,卻連一個普通百姓都沒有驚醒。幾條方才縮在黑暗角落內發抖的野狗倉皇的發出了低沉的嘶嚎聲,夾著尾巴狼狽的逃竄了開來。天空中有雷光閃動,“嘩啦啦”一聲巨響,大顆大顆的雨點傾瀉了下來。茫茫天地,立刻籠罩在了一層密集的水霧中,這雨來的正是時候,地上那一攤攤的污血,就被這雨水淨化,慢慢的流入了陰溝里去了。

一棟高樓的閣樓上突然亮起了燈光,那窗子也被人大力的推開了。一身黑衣的右聖冷漠的看著一地狼藉的戰場,冷冷的說道︰“你覺得怎麼樣?若是我們不解開身上的封印,怕是還不是那向個老禿驢的對手。可是一旦解開了封印,恐怕我們死得更快。嘿嘿,你還敢說中原沒有高手麼?這幾年來,若不是本聖用血神教這個工具拖住了張三豐他們幾個,本聖也早就被他們抓出來,滿天下的追殺了。”

左聖光禿禿的頭頂在燈光下反著光,好似一面鏡子一樣。他有點愁眉苦臉的走到了右聖身邊,嘆息道︰“這些老道士、老和尚,他們吃飯了沒事做?干嗎總要和我們過不去呢?一個個滿天下的行走,積累什麼外功,結果就是壞了我們的事情啊。呂風那個王八蛋在朝廷里胡作非為,卻怎麼不見幾個得道高人去制止他?卻非要和我們為難。”

他很是不滿的說道︰“尤其那張三豐,還積累什麼外功?他在武當山的那一群徒子徒孫,也不知道給他積累了多少功德了。以他如今的修為,早就可以飛升仙界了,還留在人間參合什麼?”

右聖一針見血的說道︰“仙界?他張三豐去仙界干什麼?仙界不能打人,不能喝酒,不能到處亂竄,仙界的清規戒律,可是他這個張瘋子能受得了的?”頓了頓,他有點犯愁︰“其實他張三豐留在人間,和我們沒有什麼關系,可是,本聖就是害怕。他非要把整個血神教連根拔起,那……雖然血神教不過是一件工具,可是血神教中的人,卻是和我其他的勢力之間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勾結,若是被他們發現了其中的一些關礙,恐怕我的好事就要被他們給敗壞了。”

他也有點無奈的說道︰“我如今的這份基業,可來之不易啊!中原的魔道,一直受正教的打壓,本聖好容易把魔道中大部分的勢力統一起來,在暗地里發展自己的勢力,好容易瞞天過海,積累下了這麼大的家當。可是如今張三豐他們因為血神教的關系,滿天下的搜尋,若是不幸被他們查出了什麼……偏偏這些魔道中人,又有幾個是真正的忠義之士?若是被張三豐他們抓獲了,怕是第一個就把我給賣了。”

左聖很是有點幸災樂禍的看著右聖,他在中原沒有什麼基礎,就算中原魔道被正教連根拔起,也于他無損。反正他收羅的那些邪派高手,都是跑單幫的角色,打不過正教了,隨便找個地方躲起來就是,反正于他勢力沒有任何關系。相反這右聖在中原謀算了這麼多年,好容易有了點基業,若是被人鏟除了……左聖會是很高興的。

兩人默默的站在那里,看著精亮的雨點把那血跡洗涮得干干淨淨,半天沒有吭聲。良久,右聖才嘆息道︰“罷了,這次可能真的要讓呂風那廝成功了。本聖唯一的憑仗,就是那萬魂血珠,只要有足夠數量,就能在那些地方……嗯,可惜,可惜,如今這幾個老道老和尚卻盯死了血神教的人,讓他們連殺幾個凡人吸取血魂都沒有那功夫了,豈不是可惱麼?”

他看了看滿臉無所謂的左聖,突然冷笑起來︰“你以為,看本聖的好戲是很好玩的事情麼?我若是失敗了,你又能有什麼好處?你如今的勢力,當不能替主聖完成那事的。而你的任務本是來監察我和元聖的,可是如今你也見識了我的實力,你可能監察得我麼?你等于就是一事無成,到時候,若是主聖論功行賞,怕是你無功有罪罷?”

一番話,說得左聖額頭冷汗直流,右聖嘆息道︰“既然我們如今已經結盟,那我們最好拋開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我們二人搶在呂風之前,替主聖完成了心願,那是最好,我們日後定然也能得個長生逍遙。可是若是被呂風搶了先,以他的為人,得勢之後,萬萬放不過我等。就看他如今在朝廷里鏟除異己的手段,你莫非就不心寒麼?”

左聖啞口無言,良久,這才說道︰“你說的,也是……如此說來,我卻的確是太小心了一些,可是听了你的話,卻是覺得,我們不聯手努力,日後定然都沒有好結果,如此,也罷……我只問你,你如今在中原發民用工業的這些勢力,為甚總是被正教中人盯著?不過就是殺了幾個人罷了……而那呂風,一旦抄家滅門,輕輕松松就殺了數千上萬人,為甚卻沒有人管他呢?”

“啊呀!”,一言驚醒夢中人,右聖眼里精光閃動,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我們雖然以前的主張也是對的,可是卻是找錯了人。兩個藩王,那是難得照顧我們的勢力的,可是若是我們能把自己的勢力隱藏在朝廷中,正教的道人們,對于朝廷,那是極少關注的……唔!”

兩人相互看了看,同時冷笑起來︰“如此,那就只有讓我們好好的努力,把那兩個廢物推上皇位了。”


第四百九十五章  驚變天下(上)

北平城外,呂風正在監工作,高聳的三座煉鋼爐,燒得天地一片赤紅,被靈先生等人用魔法控制了神志的匠人們,絲毫不奇怪那平地涌起的乳白色三味真火,冒著高溫在漫天飛濺的火星中穿梭著,把一車車的原料倒進了高爐。四下虛空中,呂風招來了上千的金甲神人在虛空中看護。這些三十六營的天兵天將,卻足以威嚇一般的魔頭,不讓他們來作祟了。

十二大仙已經順利的進駐皇宮,在朱僖面前表演種種奇妙的法術,讓朱僖驚為天人,整日城忙著討好這十二位滿臉橫肉的神仙去了,朝政那是一律不理會,短短數月之間,朝廷重臣都已經明白︰如今這朝廷,皇帝是不可靠的了,什麼大小事情,還是找呂風大人罷!

羅蘭帶著一批行事詭秘的老家伙,在山林里拼命的忙碌著,一具具強壯的尸體被運了進去,一具具強大的僵尸被運了出來。這些用西方黑魔法加上東方道術,雜合了制造出來的僵尸,先天上就比普通僵尸強大了老大一截,他們被送進了呂風在極北極陰之地設立的一個陰風洞穴中,汲取那至陰至邪的九幽之氣,默默的萃煉著自己。

水元子,被呂風一腳踢去了游仙觀那邊。他乃是先天水元之體,陰極陽生,他噴出的三味真火,先天的就有了陰陽融會的力量在此里面。一元宗的正統道法,卻又是純陽至剛的正道大法,陽極陰生,正好和水元子的法術相互呼應。騙天老道和水元子聯手,在游仙觀底下閉關枯座,一爐爐的天才地寶送了進去,一柄柄上好的飛劍鍛造了出來,一絲絲,一毫毫的增加工能力著呂風諸位門徒的實力。

受游仙觀控制的魔道中人,則是開始慢慢的向其他的宗門浸透,竭力的盜取其他門戶的機密典籍。而游仙觀的正統門徒,則是擺出了一副強梁的做派,把西南地境守得鐵桶一般,時不時和其他各大正派的門人發生一點小摩擦,發生一點點的小沖突,從中倒也打劫了不少的法寶!那些名門正派努力日盛,卻又拿游仙觀無可奈何,那火氣就這麼慢慢的積蓄了下來。

一切,都按照呂風的計劃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站在那三座高爐之上,看著那下方奔涌著的紫金色的金屬溶液,呂風在心里獰笑不止︰“十年,再給我十年的時間,本官會讓天下人都大吃一驚!”他仰頭看著漫天的繁星,敞開了渾身的氣息,不間斷的把那冰涼、銳利的氣息收入體內。萃煉著自己的元神,“人,果然是貪欲無窮,昔日,本官只求報仇,可是如今,僅僅報仇卻又如何能滿足呢?”

愜意的伸了個懶腰,朝著一座高爐下打出了一道金色的雷光,讓那漸漸熄滅的三味真火重新熊熊燃燒起來,呂風滿臉是笑的想道︰“如今麼,不僅是滅掉主聖他們的勢力,本官還要讓天下道門,日後都以本門馬首是瞻!”他嘴里哼哼著,眼光閃爍不定︰“這天下,拳頭大的才是道理,本門復出之日,管你什麼昆侖、中南,都要靠邊站!天下道門,唯我一元!”

不知不覺中,那顆謹小慎微的報復之心,已經變成了席卷天下的野心。可是,如今的呂風有那個資格這麼想,有那種實力這麼作,不是麼?

是夜,宮廷中歌舞升平,虎力大仙招來了無數金色透明的天花爛漫,從那虛空中慢慢的降落,宮廷中,人人以為仙境。朱僖興奮的鼓掌歡笑,連連點頭,他贊嘆道︰“諸位卿家果然天大的法力,神妙絕倫呀!唉,諸位卿家可否告知朕,朕可有父皇的那福緣,得服那不死神藥呢?”朱僖眼楮眨巴眨巴的,巴巴的看著虎力大仙他們。

這朱僖,要他吃了不死藥後太太平平的坐他幾千年的皇位,這是他肯定樂意做的事情。可是要他自己去辛苦的修煉,這是想都甭想的事情。他最大的願望就是和朱根一樣,也弄顆靈藥吃下,多活他幾千上萬年,好好的享受這太平盛世,無邊的繁華,最緊要的,是去享受那雲彩一般數之不盡的美女呀!

虎力大仙、龍力大仙等人一個個狼狽得厲害,他們眼珠子胡亂轉悠著,滿口打保票道︰“陛下放心,這等事情,包在臣等的身上!區區不死藥,乃是小事。等得臣等收集齊了各色靈藥,重新煉制一爐獻給陛下就是。”

天地良心,趙月兒手中的靈藥,可全部被這些游仙觀的門人吃了個干淨,否則他們哪里炒豆子一樣的蹦跳出這麼多的分神期、分神後期的大高手出來?如今不要說不死藥,就是快死藥都找不出一粒了!不過,當著皇帝的面,這話先放在這里不是?反正收集靈藥,誰知道要多久呢?十年?百年?反正到時候你朱棣大駕西歸了,這是你自己活不到這麼長,可不管這群大仙的事。

朱僖卻信以為真,連連叫好,一時又飲下了三杯烈酒,細細的咳嗽了幾聲。看到朱僖龍顏大悅,那些樂師更加賣力的彈奏起來,那歡快輕松的絲竹之音,順著風就這麼直接飄到了九天之上去了。龍力大仙又搗了個鬼,雙手一展,有無數道金光慢慢的射出,射到了那後宮凋零的花木之上,頓時乙木青氣大盛,眼看著那些花木重新張開了花骨朵,一朵朵的綻放了開來,香氣撲鼻。

這等手段,不過是五行法術中的小術罷了,可是朱僖卻看得心曠神怡,大呼小叫道︰“龍力大仙果然好手段,卻是比以前那幾位供奉中用得多。那些供奉,一個個坐吃等死,除了在皇宮里吃喝外,哪里又替父皇辦過什麼事情?法力更是遠遠不如諸位了……嘿嘿,想必這次他們也是看到諸位道長被呂卿家推薦上來,自愧不如,所以留書回山了罷。”

一眾人大笑,笑得無比的歡暢,無比的開心,一團子的和氣融融。朱僖示意那些小太監給虎力大仙等上酒,頓時一壇壇的美酒流水價送了上來。這十二位卻又哪里知曉什麼客氣的?抓起酒壇子就往嘴里倒,豪氣沖天!朱僖卻就是喜歡這等人物,連珠箭一般的鼓掌叫好,興致勃勃的叫嚷道︰“諸位道長能飲幾何?來人啊,多送些美酒上來。”

朱僖興奮的朝著身後的呂老太監笑道︰“古人雲,仙人能千日不食,卻也能日盡千羊,朕向以為虛妄,今日見諸位道長的本領,才知道古人誠不我欺也。” 虎力大仙他們更是存心賣弄,一手揮開了數十個酒壇子的封泥,大嘴一張,就看到道道酒泉“嘩啦啦”的朝著他們的大嘴射了過去,不一時,已經被飲了個涓滴不剩!

“好,好,好!”朱僖樂得手腳直打跌,當下興頭一來,傳令道︰“著尚寶監打造十二枚金印,朕親手寫上護國天師等字樣,賜予諸位道長。唔,準備上好的藕絲蹈雲靴十二雙,紫金道冠十二頂,純紫道袍十二領,賞賜給諸位道長……再加賜玉帶十二根!”好嘛,這等賞賜,卻是一等一的公候才有的待遇,朱僖卻也是大方得緊了。

呂老太監笑眯眯的點頭應是,朝著虎力大仙他們打了個眼色,十二個道人跪倒謝恩,隆聲說道︰“陛下聖恩,臣等無以回報,只能盡心的煉制仙丹,保我陛下千秋萬代,一統天下!”這話說得好,朱僖愛听,作皇帝麼,不就是想著一個萬歲萬歲萬萬歲麼?當下朱僖樂得抓耳撓腮的,端起酒杯,又是半壺美酒下了肚子。看到朱僖如此的高興,虎力大仙他們更加著急的施展手段,把個宮廷弄得瑞氣千條,祥光萬丈,簡直就有如神人府邸一般。萬道光芒里,眾人開懷暢飲,濃烈的酒香,直上雲霄!

時值三更三刻,朱僖已經醉得眼楮都睜不開,渾身的毛孔張得大大的,濃烈的酒氣從他身上撲了出來。那粘稠的汗液,看起來簡直就有如陳年黃酒的酒液一般,在燈光下閃動著粘膩的光芒。呂老太監看得事情不好,連忙叫人把朱僖扶了起來,攙回後宮去了。

揮手趕走了那些伺候的太監、宮女,中國用他那標志性的陰柔語氣說道︰“虎力、龍力,你們也去休息罷。今兒個,也不用你們值夜了,還沒有听說過有修道人刺殺皇帝的事情,有宮廷的護衛們在,也用不著你們來守夜呀!”喝得也有點踉蹌,渾身不自在的虎力大仙他們連聲稱好,相互攙扶在了一起,慢吞吞的走出了宮去。

依稀听得鼠力大仙在那里叫嚷著︰“我……我沒醉……他娘的,我們,繼續去喝!誒,最近找到幾條胡同不錯,里面青樓里的姑娘,那個叫做一個水靈!嘿嘿,我們先去喝酒,然後和那些姑娘再來練練我們的雙修大法!哎呀,你們不知道,有好幾個極品陰柔體質的,她們剛剛被除破身不久,那個元陰叫作一個豐沛呀!”

淫笑聲連連,十二位大仙在數十個游仙觀道從的簇擁下,飛一樣的出去了。呂老太監撇撇嘴,輕輕的拍打了一下自己袖口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淡然笑道︰ “風子的這些門人,卻也可愛!”輕輕的點點頭,他大袖一展,慢吞吞的說道︰“來人啊,跟著公公我過去看看皇上,可不要讓那些粗手粗腳的家伙,沒伺候好著他。”

一邊跟在兩個小太監的身後快步的行走著,呂老太監一邊絮絮叨叨的羅嗦道︰“這些小崽子們,會做什麼事情呢?皇帝如今的身體不好,可得伺候好了,要是酒後受了風寒,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明兒個,去太醫院找幾個高手太醫給皇上看看,這總是咳嗽、心口發悶,可是怎麼事情呢?”呂老太監搖頭晃腦的走著,很快就追上了那一群扶著朱僖,往他寢宮走去的人。

朱僖渾身抽動著,沒口子的胡亂叫嚷著︰“朕本天上仙人,今日流落人間……呀呀呀,好酒呀好酒……美人兒,美人兒……詩情那個畫意,醇酒美人!吠,你們是何人?膽敢劫持朕,意欲何為啊?”他死死的瞪著身邊夾著他的幾個小太監,伸出手去就要砸他們的臉。“ 啪”聲中,幾個倒霉的小太監被抽得鼻青臉腫的,卻又不敢吭聲,只能埋著頭猛走。

呂老太監看得好笑,連忙追了上來,和聲說道︰“陛下,誰敢劫持您呢?這不是送您去寢宮麼?夜深了,您也該休息了。”

朱僖呆了一下,努力的睜開了眼楮,很模糊的看了呂老太監一眼,點頭說道︰“哦,原來是你啊,回寢宮?朕不回寢宮,帶朕去後花園,朕要去水中攬月!昔日太白詩仙水中撈月,破空而去,乃成仙人,今日朕莫非還不如他?”打了個酒嗝,朱僖大叫大嚷道︰“去備船,備船,朕要去攬月亮!哈哈哈,多帶好酒美食,叫美人兒們都在岸邊給朕唱起來,跳起來!”

呂老太監無奈,看到朱僖那仿佛猴子一樣上跳下竄的德行,只能連忙揮手,示意太監和禁衛們準備去了。朱僖也不知道從哪里生出了一股子力量,猛然間甩開了幾個小太監的手臂,踉踉蹌蹌的朝著後花園的方向走了過去。“月亮仙子,嫦娥仙子,朕來看你們了!舉杯邀那個明白,下一句是什麼來著?”朱僖晃晃腦袋,懶得多想,邁開了醉步就往前走,幾步路的功夫,已經到了那巨大的內湖邊上!

一輪冰冷的明月當頭,在水中印出了一個巨大的痕跡,秋風掃過,那冰冷的水面哆嗦了幾下,那月亮的倒影頓時也哆嗦起來。幾片枯黃的葉子從岸邊的樹枝上被風卷了下來,溫和的飄到了那水中的倒影上,給水面又憑空加上幾點漣漪!朱僖看得高興,哈哈大笑著就往那仿佛萬丈大道的水面上走!嚇得他身邊的太監們七手八腳的按住了他,否則他就真的跳進湖里去了!

朱僖不依不饒的伸出手去,笑呵呵的叫嚷道︰“舉手攬明月,嫦娥在我懷!來,來,來!你們拉著朕干什麼?恩,莫非朕還會摔倒不成?朕命令你們,放開朕!放開朕!否則,朕有你們的好看!”那些太監哪里敢松手?死死的抓著他,唯恐他就一腳跳了下去!幸好這時候呂老太監帶著一眾人趕了過去,幾只畫舫也從那水畫上慢慢的滑過,這才讓朱僖安靜了下來。

畫舫停靠在了岸邊上,朱僖大笑著就從高出船舷五尺許的寺方往畫舫上跳。“

不許扶著朕,莫非真的當朕風吹得倒不成?朕的身手可是真正不壞的,以前合著呂統領也教過朕幾手,這個嘛,嘿嘿,也打過大小紅拳的,什麼武林一流二流的高手,在朕面前,都不是對手!”

“咚”的一聲,朱僖仿佛爛麻袋一樣摔倒在了那畫舫上,他疼的“吱哇”一聲慘叫,那些太監嚇得魂飛天外,連忙跳上畫舫,查看他的傷勢!呂老太監站在岸上不停的苦笑,這等事情,要是多來幾次,這皇宮上下的人,還不被他給折騰死?老太監不由得有點懷念起朱棣了,他在皇宮的時候,哪里有這麼多的麻煩呢?

正眯著眼楮嘆息時,呂老太監眼角閃過了一縷細細的銀光!武者的本能讓呂老太監發出了一聲尖嘯,貼著地皮朝著後方急掠十丈!一縷極細、極尖銳的勁氣 “嗤啦”一聲,擦著他的肩膀飛了過去,把他肩膀上的長袍給震碎了老大一塊!呂老太監尖聲怒喝起來︰“有刺客!有刺客!護駕!護駕!”

他自己已經是揮手卷起了兩團白色的氣勁,死死的護住了自己的周身!

數百宮廷禁衛也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大聲怒吼著朝著畫舫這邊沖了過來!有那臂力奇大的家伙,扛著三連發的重弩,一邊奔走,一邊上弦,那足足有拇指粗細的純鋼弩箭,一支支的按進了那箭匣中。禁衛們瘋狂的嚎叫著︰“護駕,護駕!好大的膽子,居然敢來皇宮刺殺陛下,你們摸摸腦袋還有沒有!”

禁衛們的速度極快,飛一樣的跑過來把朱僖所在的畫舫給護在了中間,數十高手跳到了另外幾艘畫舫上,仔細的巡視著四周。四周安靜得厲害,除了幾只寒鳥被驚擾,撲騰著翅膀從天空飛過,其他聲息一點都沒有。那突如其來,差點就把呂老太監的心髒給震碎的氣勁,簡直就有如來自九幽地獄的魔鬼一樣,哪里能找得到絲毫的端倪?


第四百九十六章  驚變天下(下)

呂老太監有點驚愕的停下手,小心的看著四周,戒備著,方才那一絲氣勁,如此的鋒利,如此的強橫,饒是他被呂風灌了一肚子的靈藥,堪堪就要養成金丹了,還是被那股氣勁強橫的力量給嚇得心頭亂跳。絕對不是錯覺,他肩膀上的衣服還碎了一大片,正在寒風中哆嗦著呢。猛然間,呂老太監醒悟了過來,他驚恐的吼叫到︰“趕快扶陛下上岸,他們在水里!”

“叮叮咚咚”悅耳的聲音突然傳出,漫天的月華突然變得無比的猖狂,那一道道水流一樣的銀色月華,帶著淡淡的鐵青色,仿佛刀鋒一樣,溫柔的橫掠了過來!上百禁衛慘嚎一聲,已經在那溫和的月光中,被絞成了碎塊!數百殘肢斷臂,雨點一樣的從那空中落下!那空中高懸的明月,也被染上了一點妖艷的緋紅。

漫天飄過來不知名的白色,粉紅色的,細細小小的花瓣,花瓣在風中顯得如此的輕盈,如此的不沾染一點的煙塵氣息。一陣風吹過,那無數花瓣突然被卷了起來,飄向了那巨大的,流淌下無數銀光的月亮。清亮亮的湖水內,印出了這絕美的景色,加上那動听的音樂,讓所有的人心神都沉迷了,一瞬間,僅僅是沉迷了一瞬間而已。

水中那輪巨大的圓月倒影突然粉碎,三個渾身白色緊身衣袍,連腦袋都整個的罩在了布套下。只露出了一對眼楮,身材短小精悍的漢子突然從那水下直沖而起。正中間的那人手中握著一柄散發出淡淡的黑色的奇形長劍,朝著朱僖所在地畫舫用盡全力劈了一劍下去。另外兩個漢子,則是在空中掐準了劍訣。一道詭異的氣勁,破空穿進了揮劍那漢子的體內。

怪聲怪調的聲音從空中傳了下來︰“中原皇帝……偃月破殺!”

四周有道術高人在作怪。那漫天的月光,居然全部集中在了那柄散發著淡淡黑光的長劍上,那柄原本透著無邊的猙獰、死氣的長劍。居然就被那密集的銀光,弄得有點仙氣飄逸的味道了。那滿空中胡亂飄動的銀光,被那長劍一引,已經化為無數道完美的圓弧,帶著悅耳的聲響,朝著朱僖當頭落下!

強大的壓力。讓朱僖所在的畫舫往水下陷下了三尺,隨後整個的崩解了。朱僖一聲慘叫還沒有發出。無數片緋紅色的花瓣已經隨著那億萬道圓弧銀光,穿透了他的身體!朱僖那臃腫的身體,居然放出了無數道細細密密的、繡花針一樣的銀光,在那無數花瓣的襯托下,顯得如此的美麗。那種破滅的、崩滅的、邪異的美麗!

“噗嗤”一聲,仿佛肉口袋破裂的聲響,朱僖身體上噴射出了無數道的血箭,哼都沒有哼出一聲來,朱僖的尸身已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打飛了數十丈,重重的落在了地上。頃刻之間的功夫,朱僖,堂堂大明朝的皇帝,硬是被來歷不明的此刻,在禁宮之中,刺殺當場!

朱僖的身體落下的時候,正好呂老太監從那迷心的音樂中驚醒過來。他睜開眼楮,看到朱僖仿佛一只被拔光了羽毛的鳥兒一樣,正從那空中重重的落下! “啊~~~”,一聲震天的刺耳嘯聲,呂老太監狂怒的嚎叫起來,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柄三尺五寸長,巴掌寬,造型極其古拙的青銅長劍,渾身籠罩在一股強大的氣勁下,朝著空中那三個顯得有點喘氣的白衣人飛射了過去!

歷嘯聲中,呂老太監狂暴的嚎叫著︰“來著報名領死!”他手中長劍一展,七顆青色的,碗口大小的光暈就突然出現在空中,隨著他長劍的揮動,朝著那三人籠罩了過去!“看你家公公的……七星鎮邪,青猊滅魔劍!破啊!”白發飄動的呂老太監,瘦削的臉上滿是猙獰的神色,三角眼睜得老大,仿佛一條被踩了尾巴的老眼鏡蛇一樣,朝著那三人瘋狂的襲了過去。

正中那白衣人瘋狂的冷笑著︰“我們……是……甲賀……”他們再也說不出話來了。那劍,是上古巫族高手用來煉魔的青猊劍,劍法,是一元宗秘傳的,道家正統的降魔劍法。雖然呂老太監還沒有金丹期的修為,可是這劍本身的力量實在太強了。七團青光發出了刺耳的尖嘯聲,“轟轟”有聲的穿透了那三人的身體,把他們炸成了漫天的血雨。

呂老太監懸浮在空中,瘋狂的嚎叫著︰“不知道死活的賤人,敢在公公面前刺殺皇帝,你們都給公公我滾出來!”強大的氣浪一圈圈的翻滾了出去,湖面上波濤洶涌,那地上還活著的數百禁衛慘叫一聲,有上百人被他一嗓子給震翻在了地上。七竅中都噴出了血來。七團青光在空中瘋狂的吸收著月光精華,自身益發漲得老大,不一時,已經是七團足足有丈許方圓的光輪,在空中飛快的穿刺起來。

四周響起了無數的步伐聲,數千的禁軍、禁衛,怒聲嚎叫著從四面八方沖了過來。宮廷內的高手們,尤其是那些武功接近先天至境的強者,也紛紛掠起,在四周搜尋著此刻的蹤跡。呂老太監卻突然沉默了起來,一對三角眼中毒光四射,陰狠的看著四周那些幽邃的角落。他的五感已經全部調動起來,神識一波波的掃過了四周的每一片樹葉,每一根花枝。

體內的真元瘋狂的運動著,一顆顆珠子一般的真元球在體內穿行。呂老太監暴怒之下,體內真元突然發生了變異,已經到了金丹大成的門檻上。在體內突然強盛的真元支援下,呂老太監的神識益發的強橫,仿佛一股股的颶風。籠罩了整個地禁宮。

一聲贊嘆聲從那無形中傳了過來︰“好,死到臨頭,居然還能有突破,你這個老閹人。不簡單呀!想不到,皇宮中還有這樣的寶貝,你手中的這柄劍,神君我今天要了!”一只枯瘦的手臂突然從虛空中露出來,朝著呂老太監的脖子掐了過去。下手極快,狠辣絕情,這人存心是殺了呂老太監,搶奪他手中的寶劍。

哪知道,呂老太監更是陰毒到了極點的人物,看得這人的手臂突然出現,他“桀桀”的一聲陰笑。突然就從嘴里噴出了一道七彩的流光,重重的刺進了那手臂里。“北極七彩極光線。混帳東西,你去死罷!”正是昔日趙月兒用來玩耍的歹毒法寶極光線,如今卻是到了呂老太監的手中。這歹毒至極的,蘊涵著天地兩極陰火的寶貝,號稱消融萬物。就算你到了大成飛升期的元神,都要把你給生生煉化了。

那自稱神君的人一聲慘嚎,眼看著他那手臂已經在一蓬朦朧的彩光中化為灰燼,那彩光有靈性一般,順著他的手臂就往上燒了過去。這人突然受到如此陰毒法寶的襲擊,哪里還能穩住身形,倉皇的就從虛空中浮出身來,手忙腳亂的用各色禁法對付那團彩光。

哪知道,呂老太監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看到刺客的真體浮現了出來,呂老太監一聲獰笑,已經悄然無息的晃到了那人的身後,青猊劍無比毒辣的直接從後腦捅了進去,從那人的額頭捅了出來,正好把他的紫府捅了個稀爛,元嬰一聲慘叫,已經被青猊劍給吸了進去。頓時空中氣團青光聲勢大盛,隱隱然已經顯露出了實體來,繞著呂老太監飛舞不休。

幾聲怒斥傳來,一個聲音怒喝到︰“原本殺了皇帝就足夠了,現在,我們非要殺了你這個老閹貨不可!你,你,你居然毀了神林的元嬰!你這等金丹都沒有成就的廢物,居然也能毀去他的元嬰?”六個同樣枯瘦,渾身籠罩在黑霧中的道人突然獻身,三道晦暗的劍光呼嘯著朝著呂老太監當心刺去,另外三人則是一聲歷嘯,雙手連連引動,頓時就看到空中灰霧彌漫,無數的鬼火、綠光,朝著呂老太監卷了過去。

“七星鎮魔,青猊劍,煉魔炎陽咒!”呂老太監一顆心神進入了不死不滅,不歡不悲的死寂狀態,體內真元的運行狀態好得一塌糊涂,丹田內的那顆金丹,已經隱隱成形,眼看著就要凝固成實體了。那青猊劍突然間從他手上破空飛起,在空中一陣的扭曲,無數道青色的光芒從劍身中透了出來,在空中幻化成了一頭青色的狻猊真形。

那七團青光,帶著刺耳的呼嘯聲,朝著那狻猊的身影飄了過去,在狻猊身上的七個本命元脈處,幻出了七個極其怪異,充滿了洪荒那種古樸氣息的法咒。強大的靈力從那七個元脈處涌出,七道青光沖天而起,那狻猊已經發出了一聲震天的嘶吼,朝著那六個道人撲了過去。

三道歹毒的邪門劍光,被那破魔青光一照,頓時化為無數道腥臭的蛇涎落下地去。那漫天的灰霧鬼火,更是仿佛游俠滾湯潑雪一般,‘吱嘎’的漫天鬼叫。那灰霧被破得干干淨淨。呂老太監一聲厲喝,體內真氣突然跳動了一下,金丹已然在巨大的壓力下成形。他狂笑起來,張開大嘴一口本命元氣噴出,正好噴到了那狻猊身上,那狻猊頓時憑空多了幾分的靈氣,朝著六個道人猛撲過去。

六個道人氣得渾身亂跳,他們哪一個不是元嬰大成的高手?卻被一個剛剛結成金丹的老太監,用一柄上古的強大飛劍,逼成了這個樣子!場面也太難看了一些罷?六人也忘記自己的主上的命令,要他們殺了皇帝立刻就遁走的,他們已經是提起了真元,放出了自己得意的飛劍法寶,要和呂老太監見一個真章了。尤其,他們心中那是貪欲大起,看這青猊劍如此的神妙靈動,他們不起貪心才怪了。

六個老道一認真,呂老太監可就樂子大了。對方的真元驅動著那飛劍,仿佛泰山壓頂一樣,瘋狂地撞擊著那青色的狻猊。饒是青猊劍乃是上古神劍。奈何呂老太監和他們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真元反震的力量,就差點把他從天上打下去。幸好這青猊劍的本體堅硬無比。那幻化出的青猊皮粗肉厚。死死地護住了呂老太監的身形,否則他早就大糟特糟了。

地上,數千禁衛傻乎乎的看著空中七人地打斗,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看那縱橫飛掠而過的數十丈長的劍光。這還是人能夠擁有的力量麼?至于朱僖,反而已經沒有人去注意了,反正看他那渾身破爛的樣子,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等下只要去給他辦後事就是,哪里還用人去看顧他?突然間。一個禁軍將領厲聲呵斥起來 ︰“來人,上弩箭。把那六個妖道給本將軍射下來!”-

嘩啦-一聲,上千柄強弓硬弩舉起,數千支利箭呼嘯著朝著那六個道人射了過去!

正如以前所說,修道人的肉體,在沒有運功防備的時候,比普通人強不到哪里去!六個道人一心指揮著飛劍去對付青猊劍,唯恐自己的同伴佔了便宜,一個個還在小心地掐著‘分光化影’的印訣,準備著一旦擊殺呂老太監,自己就下手搶奪寶貝呢。他們誰也沒有祭出護身的法寶,第一個是沒有必要,第二也是護身的法寶會讓他們的行動放慢,豈不是給了自己的同伴更大的得寶機會麼?

所以,六個老道就這麼懸浮在距離地面不到十丈的地方,指揮著飛斂呂老太監拼命。所以,數千支利箭毫不客氣的直沖了上來,把六個老道腰肢以下的部位,捅成了刺蝟一般。慘叫聲接連響起,那被鐵弦強弩射出的弩箭射中的道人,下半身都被射穿了,劇痛刺骨啊。道人們慘嚎了幾聲,已經顧不得指揮自己的飛劍了,一腦袋就從空中落了下來。

禁軍們狂喜,瘋狂的撲上去,刀槍劍戟埋朝著六個老道猛砸。呂老太監在空中反手握住了青猊劍,猛的嚎叫到︰“一群廢物,還不快快閃開?”就算是受了重傷的修道人,也不是這些普通的士兵所能對付得了的啊!

就看到幾團血光在地上閃了一下,連串的陰雷從那六個老道手中射了出來。‘咚咚咚咚’一連串的巨響,上千禁軍被炸成了粉碎,漫天的血漿胡亂的噴灑了出來,頓時整個禁宮內,都蒙上了一層濃濃的血腥味。老道們瘋狂的笑著,強行從地上站了起來,也不顧自己下身的傷處還在流血,一個個發狂一樣的嚎叫著著︰ “你們死了,你們已經是死人了,明白麼?原本我們殺了皇帝就夠了,可是你們居然敢傷了我們,你們已經是死人了,沒有人能夠救了你們!你們已經是死人了!”

暴虐的聲音,地獄般的景象,讓禁軍們不由得顫抖起來。空中的呂老太監目光閃動,已經準備著逃走。“呔,皇帝已經死了,公公我可沒必要把自己的命也賠上!皇帝登基還不到一年呢,這又駕崩了,這天下的局勢,還要公公我來穩住呢,公公這條老命,可不能送在這里呀!”給了自己一個逃走的光明堂皇的理由,呂老太監偷偷地掐動法訣,就要溜走。

可是一個老道已經盯住了呂老太監,一看到那蓬青光突然罩住了呂老太監全身,立刻就是一道陰雷發出。‘轟’的一聲,一道足足有丈許粗的黑色電光從空中劈下,把呂老太監連人帶劍給砸趴在了地上半天爬不起來。元嬰期和金丹期的差距,可不是憑著幾件好的法寶就能拉近的。這道人稍微用了點真功夫,呂老太監立刻就被打回原形。

禁宮花園內,血雨腥風突然刮起,六個老道人不理會趴在地上哼哼的呂老太監,指揮著自己的飛劍,風一樣的朝著四周的數千禁軍卷了過去。億萬道晦澀的劍光在空氣中出沒,把那些禁軍全部卷了進去,頓時一支支?肢斷臂不斷地從那劍光中拋了出來,頃刻之間,已經死傷了上千的軍士。那些禁軍嚇得腿軟,吶喊一聲,就要逃走,可是哪里逃得了?

漫天都是劍光,漫天都是那猖狂的月光密密麻麻的灑了下來,籠罩住了整個後花園,他們往哪里跑?

就在這些禁軍絕望的想要拼命,拼死也要在六個老道身上捅上一刀的時候,震天介一個大霹靂從空中落下,億萬團的雷火足足有丈許大小,仿佛流星一樣瘋狂的沖了下來,輕松的震碎了漫天的劍光,震碎了六個老道護身的法寶,震碎了他們的護身真氣,連同他們的肉身也炸成粉碎!一道隨手發出的掌心雷,就輕而易舉的毀掉了六個元嬰期的高手!

呂風陰冷、殘酷的聲音響起︰“來人,把陛下的尸體好好的收拾了,送呂公公回去休息……召集文武百官,商議太子繼位之事……速速去通知厲虎厲將軍,著他引破陣營準備應變。錦衣衛所屬,全力監視二殿下、三殿下領地內的動靜。周處、呂安、藺軾,你三人帶領一應人手,前往應天府,一定要把太子殿下安全的接回北平!”

揮手間,六個想要逃遁的元嬰被呂風收入了袖中。他冷冷的看著天空的圓月,突然很舒暢的吐出了一口長氣。“右聖啊,這是你派來刺殺陛下的高手罷?唔,你可知道,這卻是給了本官一個最好的機會,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的大好機會呀!”

空中突然滾過了一道極大的雷霆,電光中,大顆大顆的雨點‘ 里啪啦’的落了下來。呂風大袖一抖,迎風而立,臉上是成竹在胸,那等傲然,卻又充滿了殺意的笑容。

天,變了
carserty 發表於 2007-8-14 21:58
第四百八十九章  皇帝受襲(下)

而朱棣的中軍大營,則還在草原上突飛猛進。朱棣騎在馬上,手握黃金刀,咬著牙冷聲道︰“傳聯旨意,再前進百里,方可扎營……再給其他四路大軍的統帥傳令,要他們以聯的中軍大營為中心,距離百里之地扎下營盤。如此我朝大軍可以輕松的控制方圓四百里的地盤,再派出游騎四處騷擾元蒙韃子,鏟除一應的元蒙部落。”

狠狠的用刀柄敲擊了一下得勝勾,朱棣緊咬牙關,冷凍凍的說到︰“如果這次還不能殲滅元蒙的勢力,聯誓不罷休!就算聯在草原上過冬,也要和他們打下去……等秋日草黃,一把火燒了他娘的。”朱棣發狠了,這草原上要是放起野火來,可是難得收場的。不過他伏著有長城作為屏障,這火是燒不到中原腹地的,就算有什麼後果,他也不顧了。

在他的指揮下,五路大軍化為了三條黑色巨蟒,朝著草原深處卷了過去……三條巨蟒……嗯,有兩路大軍不駐扎下來休息了麼?反正整個大營內都是他們的心腹,負責監察的錦衣衛更是他們的直接屬下,所以,他們大模大樣的駐扎下大營了。硬是就沒讓朱棣知曉。

當然,呂風和小貓也知道不奉旨意,大白天的就扎下大營,是一件很犯忌諱的事情。可是他們實在是不想這樣傻乎乎的趕路了,沒有任何目標的在草原上撞運氣,這是他們所不願為的。兩個大營派出了無數的斥候,加上他們屬下地高手也紛紛出動,在三個時辰內已經把方圓百里地給徹底的清掃了一遍。找到了好幾個元蒙部落的大型聚居地後,兩個大營才再次出動,朝著那聚居地趕去。

而朱棣,也在天亮後就接到了呂風和小貓派人送去的密報,地圖上詳細的記載了那幾個營地所在地方位以及大概擁有的戰士數量。

“好!不愧是聯最看重的兩員大將!”朱棣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在賬篷內大步的走了幾圈,朱棣說道︰“呂風已經去攻打烏梁海子邊的這個營地,聯以為,中軍大營直接突襲最大的這個。其他的五處營地,交給左右兩翼地軍隊去看相,諸位以為如何?”

朱棣興奮地說到︰“按照元蒙人的習慣,他們的精裝漢子肯定已經全部征召起來,編為了軍隊等著襲擊我們。如今他們的營地內一定沒有太強的防御。可是他們卻想不到。呂風和歷虎居然已經哨揮出了他們的營地所在,只要我們能殲滅了他們這幾處營地,則元蒙韃子的元氣大傷。再者,他們地軍隊失去了後方營地的物資支援,聯倒是要看看他們還能否打下去!”

他志得意滿的仰天長笑︰“哈哈哈,只要滅掉他們這向導個營地,就算他們的軍隊還留下了。卻還能做什麼?女人孩子都死光,他們還能繁衍後代不成?嘿嘿,按照地圖上標注的規模,這八處營地怕不是聚集了元蒙韃子五成以上的實力,只要能夠滅掉這幾處營地,嘿嘿!”賬內將領齊聲大喝,深以為然。當下將領們紛紛討令。想要估先鋒大將,第一個沖殺進元蒙的營地中。

朱棣不由得哈哈大笑,抽出幾支令箭。分派兵馬完畢,大營即刻開拔,朝著最大地那個元蒙駐地飛速的挺進!朱棣騎在戰馬上,挖出了黃金戰刀大聲的喝道 ︰“諸位將士,此番我等當盡全功于一役,不全殲了元蒙韃子,勢必不回中原!”近十萬精銳明軍大聲嘶吼著,齊聲應諾。朱棣哈哈大笑了一陣,突然間心頭一陣地心驚肉跳,突然有了一種極其不詳的感覺。

強行鎮定了一下心神,朱棣胡點驚詫的看了看左右,沒有什麼古怪的地方呀!扶伺自己數十年的呂老太監正騎馬跟在自己身後,他的獨臂上,赫然握著一柄五尺長的斬風大刀,正跟著那些將士大聲吼叫著,等待著廝殺呢。天空陽光燦爛,地下十萬虎狼之師正熱血澎湃的開進,一切都顯得如此的生機勃勃,如此的生動有力,可是方才心頭的那一陣寒意,卻是為甚?

搖搖頭,朱棣強笑著安慰自己︰‘罷了,出生入死了五輩子,想不到臨老來卻心生懼意了。嘿嘿,想必是修道了這麼久,變得貪生怕死了。眼看得金丹有望,就要成為神仙中人了,怨不得自己突然膽小了……嘿嘿,朱棣啊朱棣,且不說你一輩子都是在廝殺征戰中渡過的。不該有這種膽怯的心理,就說你如今的道行修為,呂卿家說應該是快要結成金丹了,害怕什麼呢?元蒙多了十幾員大將不假,可是誰能傷得了你?"

自我安慰、自我嘲笑了一陣,朱棣摸摸身上那套堅固異常,由皇宮內的供奉們在上面加持了幾個道法的鎧甲,不由得心神大定!他虎嘯一聲,策馬狂奔了出去。呂老太監也是陰惻惻的笑了幾聲,朝著那些呼喝了幾下,手中斬風大刀一揮。跟著朱棣沖了出去!老太監眉目間滿是得意,難得出宮一次,難得上戰場殺人啊!若不是他也從呂風那里學到了修練的法門,並且進度比朱棣還要快,朱棣也不會讓他跟來的。

這一次,五路大軍就好像五團烏雲,朝著元蒙的營地遮蓋了過去。所有的將領都很有信心,因為這次和以往四次的北伐都不同。以往四次,元蒙軍隊就是神出鬼沒的和他們打游擊,並且找不到他們的營地所在,最終才沒有一個結果。可是這次,呂風他們出動了屬下的高手,很短的時間內,就把元蒙在附近的幾個大的營地都給找了出來,就好像把幾塊肉放在了明軍的屠刀下一樣,這一次還有不把元蒙人切成粉碎地麼?

朱棣心里也有點疑惑。看地圖上,這八個營地相距最遠的,近乎有上千里路,呂風他們是怎麼樣的在短短的,出師後才幾天的功夫內找出這些營地的?不過這等疑慮也就是剛一冒頭就消散了。管他呂風怎麼找到這些營地地,反正是找到了就行!至于其他的,想要解釋也很容易呀,最起碼,朱棣會在心里給自己最寵信的大臣一個最滿意的解釋的。

中軍連續奔走了好幾天,最後在距離目標只有短短數十里地的時候,扎營休息了。必須保證戰士們的體力,才能保證接下來的戰斗。否則的話,堂堂明軍精銳。若是因為連夜趕路體力消耗得歷害。最後在群留守的女人、老人地手里吃了虧,他朱棣也沒臉面見人了,所以,大營安扎下後,朱棣立刻吩咐士兵們好好的休息並且給士兵們加菜,甚至每個士兵還有半斤老酒發放!為的就是第二天黎明時分的那一次突襲!

元蒙在靠近長城這個方向最大的營地烏卓蘭奇,是由好幾個部族的子民混在一起。扎下的營盤。他們的精銳戰士,已經全部被王庭抽調一空,準備應付明軍地大軍了,留下的,全部是老人、小孩和婦女。原本,他們也覺得這個營盤太大,太顯眼了。如果明軍突然奔襲此處,實在是太危險,所以早就準備按照部族分開。去遠處尋找水草豐美的地方。安扎規模小一點的營地。最起碼,不會被明軍一網打盡了。

可是,游牧民的春天,是非常的忙碌的。餓了一個冬天地牲畜,忙著吃草長膘,發情的改牲口們,正是配種的緊要關頭,也是難得一時就遷走地。所以事情也就耽擱下來了,尤其,這里畢竟已經算是很隱秘的地方了,明軍大概一時半會不會打過來吧?是人總有一點僥幸的心理的,這此留守的人們,也就抱著能拖延一天就一天的心思,繼續在烏卓蘭奇逗留了下來。

看著一天天長胖的牲口,看著那些發狂一樣交配的牛羊馬匹,部族里的老人們以及孩子們笑得眼楮都睜不開了,眼看得只要再過幾個月,在嚴寒的冬天所遭受的損失就要被彌補回來了,部族又可以壯大了!尤其不僅僅是這些牲口正努力添丁進口,部族里的婦人們,也有大半都挺起了肚子,這都是過去那個冬天的功勞啊,很快,自己的部族就可以多出很多很多的孩子了,這是一個部族興旺的象征啊。

一個老漢呵呵的笑了幾聲,突然一口濃痰吐在了地上,罵道︰“娘的,這個世上要是沒有南方的那群蠻子,可就真的是快活日子啦!”他朝著身邊的一群男孩子很深沉的叮囑到︰“你們要記住,南蠻子是這個世上最可惡的東西,等你們拿得起刀劍,拉得動強弓的時候,就要學你們的父親,你們叔叔伯伯一樣,去殺南蠻子!”

舔舔嘴唇,這個老人一臉向往的說到︰“殺光了南蠻子,那花花世界就是我們的了!你們不知道,我听我的父親說,當年我們的皇朝還在南方的時候,那時候金銀珠寶,美女如雲,都是我們的。那些南蠻子,嘿嘿,那時候是我們的奴隸哩……你都要趕快長大,長大了好去殺南蠻子,到時候你們想要的東西都會有的!“

老人狠狠的瞪了一眼遠處的幾個小女孩,很不屑的說到︰”你們看看,那些女人就是你們長大以後要娶的,可是,南蠻子的女人,比她們好看多了!以後你長大了,就要努力去搶幾個南蠻子的女人回來,這才是我們成吉思汗的子孫啊!……好了。快去玩吧,過了這兩天的舒活日子,你們可就輕松不起來咯!南蠻子的大軍,又打到我們草原啦!誒,不知道多少好漢,又要被砍下腦袋啦!”

男孩子們哄笑著跑開了,拔出了自己的小刀小劍,揮動著小弓,嘲笑著朝著附近的一座林子跑了過境去。在南方的孩子們還在騎竹馬,弄青梅的時候,這些草原上的子孫,已經開始用自己的兵器捕獵野獸,開始生平無數次殺戮的第一次!

那樹林里,兩個身穿破破爛爛。顏色有點發黃的白色長袍,眼窩深陷,頭發有如亂草一樣,滿是灰塵草屑地中年人正站在那里,不斷的抽動著鼻子。他們手上都有一條精美的白色水晶掛墜。如今正在飛快的旋轉著。“沒錯,保羅,這里有很強的黑暗的氣息,有人曾經在這里施展黑暗的法術唔,還是很強大的法術,否則不會有這麼強的反應。”

那叫做保羅的中年人默默點頭,沉默了很久,這才把那掛墜放進了口袋,皺眉說到︰“可是。他們來這麼遙遠的國度作甚麼?據說他們中間有人參加了最貪婪、最無恥的雇佣軍。去幫助那些君主打仗。難道,他們是被雇佣來和人開戰的麼?可是,在這個傳說中的東方古國,有值得他們出手的人存在麼?我不認為外面那些落後的游牧民,可以擁有傷害他們的實力。”

這個地方是工業赤蒙兒地尸體被煉制成僵尸,最後和小貓等人大戰了一場的所在。如今雖然黑暗力量因為羅蘭的關系。已經和呂風勾搭上了,兩邊結成了盟友,在草原上流浪的少許幾個黑巫師全部跑去了中原內地。可是這里,就在他們曾經施法過的幾個地方,卻還殘留了濃濃的陰煞氣息,讓他們的死對頭萬里迢迢地找了過來。

另外一個中年笑了起來,搖頭說到︰“我們可不能小看這些東方人。當年那一群恐怖的家伙,不就是發源東方麼?他們可是差點打到大西洋的岸邊了,就算現在。他們雖然分裂成了很多國茺,可是對我們的壓力也不小。嗯,總之要小心才是……這里殘留的氣息不足以讓我們發現他們的去向,我們應該怎麼辦?”

保羅搖搖頭,無奈的說到︰“那,我們休息一下吧。我們追蹤他們,兩年多了,太累了……如果可以,你身上不家金幣麼?向外面那些牧民買點新鮮地事物和茶,好好的吃一頓吧……上帝保佑,這里的茶葉可真便宜,真是嚇人的便宜。”(以上全為鳥語,經豬頭我翻譯過的)

晨曦下,兩個西方人小心的靠近烏卓蘭奇,準備找一個看起來老實可靠並且有點聰明的人換點新鮮食物,他們不會這邊的語言,所以還必須小心,省得身上不多的金幣被人給蒙騙光了。他們找準了一個站在牲畜圈邊看牲畜交配的老者,‘哇啦哇啦’的叫嚷著,指手畫腳的和那老頭兒比劃起來。兩人听不懂老頭兒的話,如果听懂了,也許他們會氣得轉身就走。因為那老頭很屑的說到︰“原來是低賤的色目人!”


第四百九十章  夏頡再現(上)

一條黑氣裹著一頭仿佛鬣狗般的綠光,張開了舞蒙蒙的大嘴,沖著呂風當頭咬了下來。呂風嗤笑了一聲,手中點鋼槍舞成了梨花一般,斑斑點點的白光流星一樣飄了出去,把那團黑氣一小塊一小塊的撕扯了個干淨,里面那團綠光慘嘶一聲,當空爆裂了開來。

對面二十丈外,一群元蒙戰士團團圍住的那位薩滿巫師慘嚎一聲,隨著那團綠光同時炸成了粉碎。無數的血漿、肉沫噴了他身邊的元蒙戰士一身,那些明顯比附近的同伴更加精悍的戰士呆了一下,突然發出了一聲絕望的嚎叫,居然轉過身就跑。他們敬若神明的巫師居然炸成了粉碎,實在已經嚇破了他們的膽子。這些戰士一逃跑,附近還在抵抗的數百元蒙戰士同時吶喊一聲,轉過身就走。

呂風呆了一下,無奈的搖頭嘆息了幾聲︰“他們被我們逼的急了,居然引妖獸戾魄入體,以自身的元神飼養它的妖靈。唉。這種法術對付普通的道人卻是足夠了,怕是皇宮內的那幾位供奉都還破解不了你這拼命的招數。可是誰叫你踫上了大人我呢︰”呂風心里好笑,這引戾魄入體的法門,也是巫族的一個偏枝流傳下來的微末小技,可是呂風可以說是如今巫族在人間界唯一的傳人,這等法術,能奈他何?

長槍急驟的旋轉,在明麗的陽光下扯出了一條條刺目的光帶。每一條光帶的末端,就是一條性命,那光流過了人體,立刻就帶上妖異的殷紅,一股粉膩膩的腥甜味道,在空氣中緩緩的蕩漾這。呂風大聲呼喊著,雙目圓瞪,把一條純銀長槍使得仿佛柔軟的面條一樣。空氣中只有一聲長長的‘嗤嗤嗤嗤嗤嗤’地聲響,所過之處,血流成河。

三百元蒙戰士,每個人身上都有多出十幾哥窟窿。被呂風扔稻草把兒一樣的拋出去了老遠。最後。只有幾個嚇破膽子的戰士,泣聲哭喊著。騎著馬極快無比的跑了開去。他們在心里不斷的嚎叫著︰“我們地任務完成了,我們地婦孺已經轉移了,我們拖住了明軍數萬的大軍,我們現在逃跑,照樣算是英雄好漢,我們可不是逃兵!”

‘呵呵呵呵’地長笑聲中,呂風丟下了長槍。空著雙手做出了彎弓射箭的動作。‘嗤啦’一聲巨響,七條帶著淡淡青色的長長的風矢全部沒入了七條漢子的身體,然後劇烈的、連綿不斷的炸了開來,七哥人仿佛七百子炮一樣,‘啪啪啪啪’的炸了哥清脆,連同座下的戰馬,都被炸成了一塌糊涂,再也看不出個形體。

七個大漢臨死前,他們看到了讓他們絕對無法安心的一幕;一條粗壯無比的黑漢子。手里論著一柄巨大的紫色長刀,怒聲嚎叫著帶著殺氣。每個騎兵的馬脖子下面,都掛著累累人頭。他們臨死時,眼神突然變的極好,一眼就看清楚了,那些人頭屬于自己地族人啊……他們,不是逃跑了麼?怎麼……

最後一點意識隨著最後一巨響消失了,小貓帶著大軍,歡呼著沖了過來︰“風子,這回可讓他們好受了!八哥營地已經被我們聯受平了三個,嘿嘿,不知道其他記錄人馬那邊打得怎麼樣了啊!”小貓不無惡意得憨厚得笑著︰“他娘的,听說元蒙把精銳漢子都抽調了出去,聚集了幾十萬大軍呢,可不要他們哪一路倒霉了,剛好踫上,這可就有得樂子了!”

呂風右掌一翻,一道青氣擊出,把地上的點鋼搶震得彈跳了起來,正好跳進了自己的手中。他抬頭看看那正在天中心的太陽,淡淡的說到︰“唔,他們若的倒霉了,對我們卻也沒有好處。這兩年,我們好不容易把手伸進了兵部里,這幾個帶軍的將領,可都和我們有點交情,可不要真的被人給宰了,到時候再去收買其他的將領,可就麻煩了。”

小貓嘿嘿的笑了幾聲,晃晃腦袋沒吭聲。呂風則是大咧咧的走了過來,把十幾個頭發纏在一起的人頭猛的往地上一丟,大聲笑了起來︰“哈哈哈,殺得痛快,痛快。老子一大刀下去,就是兩百多個人頭亂飛,我胡亂砍了七八刀,就殺得差不多了。嘿嘿,殺得痛快啊,痛快!”他雙目突然變成了赤紅色,神獸天生的一股子獸性,在他身上嶄露無遺。

搖搖頭,呂風剛要開口說話,那邊已經有幾騎快馬瘋了一樣的沖了過來,帶頭的一個騎兵大聲的嚎叫著︰“呂大人?呂大人!……不好了,不好了……陛下遇刺垂危,呂公公叫您趕快率領大軍趕去中軍!”那騎兵喘息了幾聲,突然輕飄飄的飛了起來,手起刀落,把他身邊的其他幾個騎兵一刀折落馬下。‘騰騰騰’,他步伐如飛一樣的跑了過來,壓低了聲音說到︰“呂公公說,要您和虎爺去得越快越好!”

呂風、小貓皺了下眉頭,死死的看著這個傳令兵。這人也是眉頭一皺,突然恍然大悟般,了;連忙解釋到︰“大人,我是公公身變的親隨,我也的宮里行走的,我是小德子啊,上刺在宮里還給您端過茶水的呢!”他看了看左右,看到最近的兵馬也在數十丈外,這才低聲說到︰“公公說了,他壓下了一應的文書,統治其實兩路大軍的文書,要壓後兩天後才能送出,所以……要大人您快點趕過去。”

小貓厲聲到︰“那你殺了那幾個人作甚?……他們不是你的同伴麼?”

小德子冷笑了一聲,冷笑到︰“他們可不是小人的同伴,小人被公公派出來送信的時候,他們幾個是被中軍大營的其他幾個將領強行安排在小人身邊的…… 呂公公身邊人手有限,已經派出去劫殺其他將領可能派出的信使去了,所以,小人只能在這里解決他們。”他帶著幾分謙卑地神色彎下腰去,很小心的說到︰“小人怕死。如果路上就下手,小人害怕收拾不了他們。如今到了大人的軍中,就沒這等顧慮了。”

抿著嘴陰笑了幾聲,呂風彎下腰。輕輕的拍了拍小德子地肩膀,點頭笑道︰‘好,你做的很好。大人我以後有了好處,一定不會忘記你地……厲虎,整軍出發,趕往中軍大營。”呂風看了看那幾具血淋淋的尸體,遲疑了一下,說到︰“畢竟是我們自己人,給他們好好地收葬了。”當下他再也沒多話。帶著一眾心腹,當先策馬奔了出去。

明軍中軍大營內,呂老太監如坐針氈,不時的跳起來拉開帳篷的門簾往外面張望。可是什麼都看不到,近十萬禁軍把整個營地圍得水泄不通,大營綿延數十里,他能看到什麼?中軍的那幾員大將,一個個滿臉戒備的神色,相互之間隔開了兩三丈的距離,各自在數個虎威的保護下。坐在帳篷地角落里。而帳篷正中的地方,放著一張軟榻,胸骨全部粉碎,內髒大部分破裂的朱棣。就這麼死氣沉沉的躺在那里。

不時的,還可以听叫朱棣的哼哼聲,可是也沒有人理會了。這樣沉重的傷勢,早就應該是死人了。朱棣不過是仗著一口先天真氣極其的精銳,加上吃過了不死藥,所以在那里強行的昂著一口氣,閻王爺派出來的小鬼,死活抓他不走!

朱棣迷迷糊糊中,只感覺有一股熱浪在體內周轉不休,凡是這股熱浪流過地地方,身體頓時一陣的松快,四肢的肌肉充滿了力量,生機勃勃。可是這熱浪在向胸口處涌動的時候,卻被一股微弱但是極其堅韌地力量給攔在了外面,始終無法突破這股力量的干擾,去修復自己破裂了大部分的五髒六腑。朱棣心里有點著急,這不死藥不是神藥麼?什麼樣的力量能攔住它的藥力?

難受啊,難受!被那股堅韌的力道阻攔了好幾天的時間,這不死藥的藥力可就全部發揮出來了!一團紅光在朱棣皮膚上若隱若現的,從身體的四面八方匯聚了過來,朝著他胸口的位置沖了過去,一團淡淡的,不停閃動的白光在朱棣胸口處盤桓著,堅定的攔住了那一片紅光。紅光的聲勢更盛,強大的熱力一波波的涌出,朱棣感覺著,自己仿佛身處熔爐一樣,差點就沒被煉化了!

一輩子戎馬生涯,大大小小的傷也受過不知道多少次的朱棣,第一次吃這樣古怪的苦頭。那熱浪從體內冒出來,從每一個細胞、每一絲肌肉、從每一塊骨骼中冒出來,自己就好象一團火藥,從中被點了一隔火頭,整個的就要炸裂開來!不死藥啊不死藥,果然是不死,強大的藥力把那些身體組織一次次的融化,然後又一次次的重組,讓朱棣在昏迷、半甦醒、再次昏迷、再次半甦醒之中,也不知道疼死了多少次。

朱棣想要罵人,想要殺人!往日里這些臣子一個個對自己唯唯諾諾、必恭必敬的,可是如今,自己受了重傷躺在這里,居然沒有一個人來看顧自己?尤其昨日哪個隨軍的太醫跑了過來,看了看朱棣的傷勢後就丟下一句話︰“準備後事吧!”差點就沒把朱棣給活活的憋死過去!自己可還有一口氣呢,怎麼就叫人準備棺材了?

朱棣哪個惱怒啊,太醫說準備後事了,居然這些隨軍的將領都不理會自己了?他們一個個劍拔弩張的坐在那里,是想要干什麼?嗯?朕,還沒死呢,你們就準備盤算著投靠新主子了不成?朱棣氣得直磨牙,可惜現在他的身體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努力了半天,上下兩排牙齒硬是放不到一起去!

‘轟’的一聲,朱棣眼前紅光一閃,仿佛數百顆天雷在他的腦海中爆炸一樣,不死藥的力量又一次大發作,他渾身的肌體組織頃刻間粉碎,但是幾乎是同時又被藥力重新凝練了起來。身體一散一聚之間,一道道紅光仿佛利刃一樣,狠狠的劈向了那道白光。奈何那白光雖然又氣無力仿佛要掉氣一樣,可是那紅光死活就是打不散他,相反是朱棣原本有點清醒的神念,被這藥力一沖。腦子里面‘嗡’的一聲,又昏了過去。

昏迷了也好,省得在仿佛烤豬一樣感受身體每一個部分都在燃燒的那種滋味兒,奈何好景不長,又是‘嗡’的一聲。更強地一股熱浪沖出來。朱棣腦子一震,又醒了過來。他這次可就真的惱怒了︰“混帳東西。什麼狗屁神丹,什麼狗屁不死藥!居然連這點‘小傷’都治不好,算什麼神丹?呸,還得朕自己來!”他的神念拼命的努力著,努力調動起體內地真元,想要配合著不死藥地力量,去突破那層白光的阻攔。

朱棣卻是不知道。那保羅地天罰之錘乃是西方光明勢力中威力至大的一種單體攻擊,而保羅,在西方也又極高的地位,實力極強!他朱棣以凡胎肉體,硬吃了一記天罰之錘,不僅僅是上半身查點被打成粉碎,就算他的魂魄,也差點被滅掉了一大半!可是不死藥畢竟的西王母密制的靈丹,那藥力硬的保住了他的元神,可是他的上半身。卻是一點生機都沒有了。加上那光明之力盤踞在那里,想要修復上半身,就好似在沙漠中要開闢一片綠洲來,卻不是這麼容易地事情呢。

在他神念的指引下。一股精純的真元從沒有被扯壞的丹田處冒了出來。混在了那不死藥的藥力中,朝著那片白光沖了過去……同時,朱棣的無感也徹底的打開了,外界的任何風吹草動,都清晰的反應在了他的神念中,如今他棣身軀重傷垂死,而元神卻因為受到了不死藥的滋潤,變的極其強大,這一凝神運氣,他的神威可是已經覆蓋在了方圓百丈之內。

呂老太監有點步伐蹣跚的走了過來,看了看朱棣地身軀,不由得嘆息了一聲︰“唉,陛下,您可就這麼死了,可讓老奴怎麼辦呢?您倒是最後留句話下來呀,這後面的大事可多了,您可不能就這麼一甩手去了啊!”搖搖頭,呂老太監看了看帳篷內那幾個領軍的大將,陰笑了一聲,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朱棣一邊運氣去攻擊那道白光,一邊在心里奇怪到︰“你們這個干什麼呢?朕雖然受了傷了,可是也不能就這麼留在大草原上啊!就算朕真的死了,你們總要把朕的尸體給帶回京城大葬吧?唔,朕如今還不是有一口氣麼?你們總要帶朕回去京城,看看是否能有高手救治朕啊!別的不說,那些供奉背後的師門,如果能求得一個前輩高手出手,救活朕也不是難事吧?”

轉念間,朱棣又有點欣慰的想到︰“畢竟呂總管跟隨朕這麼多年……朕在這里躺了三天,也就只有他還在看顧朕了。”一股協火突然沖上腦門,朱棣在心底咆哮︰“其他的這些混帳,如果朕能醒來,統統滅了他們滿門!”這火氣來得突然,朱棣一時不查,那心魔趁需而入,內魔引發外界的魔頭侵入體內,頓時腦子里面一陣糊涂,就這麼痴呆的昏了過去。這回,可是不死藥都沒用了。不死藥能保住他的元神不壞,卻不能阻止心魔的侵襲啊!

帳篷外突然傳來了一大片的人馬嘶叫的聲音,呂來太監干癟的三角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喜色,跳起來沖出了帳篷去。其他幾員大將也是猛一激靈,連忙站起來,小心翼翼的相互戒備著,走出了帳篷。就听得外面一個傳令兵大聲呼喊到︰“呂總管,各位將軍,是張玉將軍的兵馬到了!”隨後,立刻傳來了張玉那極具穿透力的聲音。

看到滿臉倉惶的張玉,呂老太監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在心里怒聲喝罵到︰“一群無能的混帳,藥他們殺了那些信使,卻怎地讓張玉先趕到了?若是風兒和厲虎先到,憑借他們手中的大軍以及在朝廷的權勢,控制整個中軍大營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到時候,大軍在手,居庸關又是厲虎如今負責鎮守的,應天府、北平城兩地還有厲虎屬下的大批兵馬在,加上我們手中掌握的密探系統,那時候,新皇上還不是由得我們說了算麼?可是這怎麼讓這個老家伙先到了呢?”

可是,張玉的數萬大軍已經到了營外,張玉自己也帶著大批的護衛沖進來了,大聲的吼角著︰“陛下,陛下……臣,臣來遲了呀!”張玉的一對眼珠子有點紅紅的,就這麼直接沖進帳篷里面去了。


第四百九十一章  夏頡再現(下)

呂老太監一咬牙,猛的抓過了身邊的一個小太監,低聲吩咐道︰“快去換一身士卒的衣服,帶兩匹馬去找呂風呂大人,快去……哼,陛下在草原上駕崩,這事情可就有得好玩了!一步失足,就是滅家的勾當!若是僥幸成了,權傾天下也非難事。榮華富貴,可就在眼前了。”那小太監乖巧的點點頭,飛快的溜進了旁邊的一座帳篷。

就這關頭,密集如雨、迅猛如雷的馬蹄聲遠遠的傳了過來,兩路兵馬同時殺到。呂風小貓率領的三萬騎兵以及另外一路兵馬幾乎是同時沖到了大門口。呂風滿臉的悲傷模樣,大聲嚎叫著︰“陛下,陛下……”眼淚汪汪的,一滴滴眼淚就往下面掉啊!座馬距離大營還有十幾丈,呂風就已經從馬背上撲了下來,連滾帶爬的沖進了大營!

周圍的將士全部一愣,唉,什麼叫做忠心耿耿啊,今天他們可見識了!沒看到呂大人哭得跟死了親爹一樣?他對皇上的忠誠,可表日月啊!而呂老太監呢,在那邊那是笑得眼楮都睜不開了︰“好,好孩子,果然有一手,不愧是公公我的乖兒子!嘿嘿,做得好啊!”

老臉一皺,呂老太監張開大嘴也突然一嗓子嚎叫了出來︰“我的陛下啊,你怎麼就這麼去了啊!”仿佛一只大怪鳥,他從人群中鑽了出來,撲到呂風身邊,一手抓住了呂風的肩膀,就把他往朱棣的帳篷里拉。同時,細如蟻語的聲音傳進了呂風的耳朵︰“張玉那老家伙已經到了,他屬下的人馬可不好對付!如今五路兵馬齊至,我們可要當心點了。”

呂風一邊嚎叫著,一邊無奈的傳音過去︰“孩兒也想早點趕到,可是路程遙遠,加上路上總是有元蒙的伏兵騷擾,所以來的遲了一點。原本倒是想要自己用法術先趕來,可是若是手中沒有一兵一卒的跑過來,萬萬是震撼不了其他的將領的。孩兒掃尾不能殺光他們,否則這謀反的罪名可就扣死在頭上了。無奈何呀!”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帳篷里面,就看到張玉正趴在朱棣身上號哭,一邊嚎叫著,一邊大聲喊道︰“陛下,您就這麼去了,拋下這麼多事情可怎麼辦呢?……來人啊,快去通知二殿下,著他帶領兵馬,去居庸關迎駕。”張玉眼里寒光閃動,毫不猶豫的發布了這麼一條命令。當下他的屬下親信以及禁軍的幾員將領轟然應喏,就要走出帳篷去。

呂風臉色一寒,回頭示意了一下,小貓立刻張開大手把帳篷門給堵了個縫縫補補的。兩只圓眼一翻,小貓冷漠的說道︰“你們干什麼?陛下還沒有死,你們就急著擁護新主了不成?……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陛下賀崩,可是如今臨界國卻是大殿下,哪里輪到二殿下來這里?……張玉,你老糊涂了?還要二殿下打點兵馬過來,你要造反不成?”

一番話說得條理分明,一頂大帽子毫不猶豫的丟在了張玉的頭上,小貓眼里寒光閃動,滿臉的精明奸詐,哪里還如平日里所表現出來的,那等憨厚甚至有點愚蠢的樣子?張玉他們心里一驚,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起小貓來,結果他們越看越是看不透他,不由得平地里一股子寒氣從腳下直沖了起來︰原來,我們平日里都小看了這人,這厲虎,實在是呂風很套牢一顆棋子啊!

張玉皺了皺眉頭,沉聲喝道︰“如今陛下眼看就要魂回西天,此地非要一個人來主持大局!此時正在軍陣之中,如非二殿下,誰能當此大任?莫非要讓大殿下來地不成?軍陣之中,若是有什麼損傷,你們擔當得起?”

小貓笑不笑,怒不怒的看著張玉,淡淡的說道︰“主持大局?那不如回師北平,讓大殿下主持就是了。莫非張大將軍以為,非要在草原上才能辦事不成?嘿嘿,陛下成了這等模樣,這北伐一事,還能繼續下去麼?除了班師回朝,還能有別的辦法不成?除非是別有用意,那就另當別論了。”小貓笑得很陰險,一頂頂大帽子不斷的扣了出來,壓得張玉他們啞口無言。

良久,幾個一直站在帳篷角落里的將領突然說道︰“二殿下是不能來的,否則以二殿下和兵部諸位的關系……嘿嘿!大殿下要坐鎮北平,壓制天下民心,更是不能來些。則,此時唯一能來此逢迎陛下聖駕的,只有三殿下一人了……我們以為,諸位在這里爭執,不如大大家都退一步,讓三殿下來此吧!”那挑頭的將領冷笑著看著張玉和小貓︰“莫非二位還害怕三殿下不成?須知道三殿下手中可是沒有一兵一卒的。”

看著那幾員將領,分明就是禁軍的頭目,呂風心里微微一震,立刻冷笑出聲︰“好笑,好笑,三殿下手中沒有一兵一卒?唔,不錯嘛,一半的禁軍都到了他的手中,這還叫做沒有一兵一卒?高明,實在是高明啊,二殿下不過是在領地內私蓄大軍,三殿下卻把主意都動到了陛下身邊了!數十萬禁軍,若是有一半都落入了三殿下手中,日後突然起事了,嘿嘿……”

那幾個將領臉色慘變,呂風這話說得太毒了。可是事實就是這樣,誰叫他們禁軍是負責皇帝安全、拱衛京師的,可是卻結交外地藩王,此事若是宣揚了出去,朱任不多不少也要背上一個叛逆的罪名。當下幾個禁軍將領心里發寒,再也不敢多說了。可是張玉、小貓呂風已經把矛頭全部對準了他們,暴風驟雨一樣的言詞,朝著他們涌了過去。

不一時,在呂老太監以及另外一半禁軍將領的支持下,這幾員將領,哼都沒有哼出來,就被錦衣衛解除了兵權,扣押了起來。那一半和呂風交好的禁軍頭目滿懷驚喜的接收了他們手中的兵權,堂而皇之的站在了呂風身邊。如今帳篷內壁壘分明,分別是呂風、小貓率領的錦衣衛、破陣營加上禁軍的全部,對抗張玉屬下的兩路大軍!呂風他們在兵力上佔據了優勢,奈何張玉卻是朝廷老將,影響力顯然超過了呂風和小貓,所以雙方誰都不敢亂來。

呂風心里暗恨,這什麼事情,一旦和朝政搭上了關系,就算你是神仙,也沒有絲毫的辦法了。就算是神仙,如今也解決不了當前的棘手局面,你總不能下手把張玉他們都給殺了吧?就算用魔功暫時的迷惑了他們的神志,可是日後萬一踫到道法強大的前輩高人,解去了這魔法,呂風他們可就被動至極了。皇宮內經常有那些供奉的師門中人出沒,誰知道是否會有人管閑事?

事情就僵持在了這里,呂風他們執意要班師回朝,讓朱僖處理一應後事;張玉他們死活要堅持北伐,要讓朱登率領大軍北上支援他們。說是要掃清元蒙殘黨,為朱棣復仇……雙方的心思對方都清楚,可是誰也爭不過誰,畢竟都是大明朝的軍隊,他們也不也下令窩里反啊。當下,爭吵之間,就又過去了三天時間。

這一天,呂風盤算著,自己派出去的密使,怎麼都應該見到了朱僖,並且朱僖應該已經做出了對策了吧?嗯,以他監國的身份,下令天下兵馬戒嚴,朱登就算有什麼異心,怕是也動彈不得了。呂風心里篤定,總之這次或是朱僖真的能順利的登基,他和小貓就是第一功臣,日後權柄在手,某些事情就更好辦了……比如說,把北平城外的某塊地方徹底的封鎖起來,在里面大煉鋼鐵,鑄造法龍等等……

這一天,兩派人馬又在帳篷里大呼小叫的爭吵起來,呂風坐在那里半天沒吭聲,笑眯眯的看著滿臉奸滑的小貓一句一句的把張玉等人堵得沒脾氣,氣得張玉在帳篷內上跳下竄的,恨不得拔出寶刀,一刀就把小貓給劈了。可是給他張玉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麼作,小貓是破陣營的大軍,那批兵痞正在營外沒日沒夜的死折騰呢,若是張玉劈了小貓,沒二話說,肯定就是內戰!

衡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軍力,張玉並不敢這麼作,所以張玉只能用自己在軍中的權威,死死的壓制住呂風他們班師回朝的意見,並且暗地里派出了無數的信使,去向朱登通風報信。

就在他們吵得最熱火朝天的時候,朱棣突然仰天噴出了一口黑色的,外面裹著一層白光的淤血,大聲的嚎叫了起來︰“悶殺我也!我要殺,殺,殺,殺,殺!”不知不覺中,朱棣的真元混雜在不死藥的強大力量中,已經突破了那股白光的阻礙,修復了自己的身軀,並且因為連續數日身體不斷的被不死藥萃煉的關系,朱棣如今的身軀,比以前可是強悍太多了,他的功力,也增加極多。在神丹的作用下,他居然就已經養成了金丹,體內真元強大了起碼百倍!

可是,甦醒過來的朱棣,卻是一個被心魔控制了神念的人,徹底的迷糊了。他如今腦子里面想著的,就是殺人,哪里還有別的念頭?看到帳篷內這麼多人,他狂笑一聲,沖天而起,兩只赤紅色的手掌帶著騰騰熱氣,朝著所有人閃電般的擊出了一掌,隨後飛一樣的沖出了帳篷。

呂風正端著茶杯喝茶呢,突然間一股濃濃的魔氣從朱棣身上散發出來,嚇得呂風差點就把茶杯給吞了進去,呂風尋思道︰“陛下,雖然臣安了一點私心,沒有給你療傷,可是仗著不死藥的藥力,您不應該這麼早死啊?臣的意思是,等大殿下登上了皇位,臣再救活你,這樣您就作太上皇了,臣也可以再次立下一份大功呢,可沒說不救您啊!怎麼您假死了幾天,就入魔了?”

可是還沒等呂風反應過來呢,朱棣已經狂笑了一聲,每個人胸口送了一掌!小貓和呂老太監挺著胸膛硬接了這一掌,反正他們功力深厚,朱棣一時間又沒用上太大的力量,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

可是張玉他們樂子就大啦,呂風原本已經展開了身形,要要替張玉他們接下這一掌的。可是轉念間,呂風已經故意讓朱棣的掌風印在了自己胸口上,慘嚎一聲,一屁股坐塌了那張椅子,在地上翻騰了起來。好吧,呂風故意的不去攔住朱棣,張玉他們可就倒大霉了,一個個被朱棣的掌風劈成了滾地葫蘆一樣,一口口的鮮血仿佛噴泉一樣的就這麼從嘴里沖了出來。

呂風有氣無力的慘嚎了一聲︰“兄弟們,不好啦,陛下詐尸了,打傷了張將軍他們,快來人啊!”呂風看得分明,朱棣眼里血紅一片,渾身都冒著赤紅色的淡淡魔氣,分明是走火入魔被心魔控制了全部心神的模樣。唔,說他詐尸,倒不算錯得太離譜!

外面一陣的騷動,無數的士兵火燒屁股一樣的趕了過來。誰知道朱棣正好帶著一道紅光沖出了帳篷,看到這麼多士兵圍上來,立刻哈哈一聲獰笑,舉起手掌就劈!那些士兵看得朱棣當面,哪里還敢反抗?一個個站在那里,仿佛木頭樁子一樣的挨劈!“ 里啪啦”一陣亂響,數百士兵頭顱碎裂,慘死當場,其中也有不少錦衣衛啊、破陣營的人挨了巴掌,可是這些人的可不見得比朱棣弱啊,很多人還比朱棣的金丹初期的境界要高明不少!于是乎就看到這些人一個個在地上死了親娘介慘叫著,卻不見他們身上有半點的血跡。

朱棣仰天發出了一聲長嘶,雙目血光噴涌,化為一條血影,倏忽遠去。那帳篷的門簾微微一動,呂風臉色慘白,嘴角還掛著一絲血絲的沖了出來,仰天大聲嘶嚎著︰“陛下,陛下,您去哪里?來人啊,快去跟上去,若是陛下出了任何的事情,你們就都得死!他娘的,你們在干什麼?還不快點備馬追上去?”

呂風胡亂的指點了幾個人,偏偏他選中的人,都是張玉他們麾下有分量的將領。那些將領一陣的心煩意亂,也分不清個端倪,連忙按照呂風的命令,帶了大批人馬,大聲吼叫著沖了出去。看到這些張玉軍中的骨干分子全部離開了,呂風這才詭譎的一笑,朝著幾個心腹門徒使了個眼色,那幾個錦衣衛的高手會意,偷偷摸摸的也跟了上去。怎麼說朱棣也是大明朝的皇帝,可不能讓他出一點事情的。

漸漸的,天色暗了下來,淒冷的月光下,一條瘋狂的身影在草原上胡亂的奔跑著。朱棣體內的不死藥的力量全部的發揮了出來,不斷的補充進了他的金丹中。世人只知道不死藥能讓人長生不死,卻不知道這所謂的不死藥,是西王母門下煉制的,專門用來替門徒增加功力的靈丹!所謂的不死,就是在護住你的身軀、元神,然後讓藥力漸漸的發散出來,讓你提前數百年擁有元嬰!

想想看,一個擁有了元嬰的修道人,只要不是招惹了天劫被打得魂飛魄散,自然是永生不死的了。而不死藥的靈效還在于,它其中有一種很奇妙的成分在,就算是一個不會修道的凡人,只要吃下它,那緩慢釋放的藥力,也會讓那人長生,並且最後自然而然的會形成元嬰的。所以這就是俗世間流傳的,吃下不死藥後,立刻能成為神仙的源頭了。

如今這藥力被全部的激發了出來,強大無比的天地元氣沖進了朱棣的金丹,這上古神人煉制的靈丹果然神妙,雖然朱棣如今在走火入魔的情況下,卻硬是護住了朱棣的心神,沒有讓他的神念徹底的崩潰,讓他還能有力氣繼續的跑下去。而朱棣的金丹,也就在這藥力的萃煉下,不斷的被增強,漸漸的朝著丹碎嬰成的門檻突破著。

仰天瘋狂的嚎叫,朱棣張牙舞爪的,頃刻間就已經御風沖出了兩三百里!路上也不知道殺死了多少生靈,更有兩個小小的元蒙部落被他踫上,被他幾掌就轟成了碎片。朱棣殺生越多,身上的魔氣越重,眼看著魔頭就要徹底的吞噬他的元神,讓他轉為心魔一流了。如果朱棣真的被轉為魔頭,這肉體立刻消散,元神出殼遠遁,覓地潛修後再度出世,就是一個禍害天下的妖魔。

就在這個關頭,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朱棣的正前方,那人影輕嘆了一聲︰“天皇貴冑,卻怎地變得如此模樣?唉,莫非這就是你的報應不成?……朱棣啊,你也該醒了,百年帝王夢啊……”

那人右手輕輕的彈動了一下,一圈粼粼的波光頓時籠罩在了朱棣的身上,那魔氣立刻被擊成了粉碎!月光照在那人的臉上,卻不是夏頡這老怪物又是誰?就听得夏頡嘴里發出了一聲宏亮的長嘯,仿佛遠古巨龍在荒原上的嘶嚎一樣,帶著洪然浩大的凜凜正氣,貫入了朱棣的耳中!


第四百九十二章  假死遁世

“嘩啦啦”一聲,隨著夏頡的長嘯,附近的牧草一浪浪的朝著外面卷了過去。那嘯聲引動了天地間的長風,一條條的風柱憑空升起,有如枯木龍吟,有著直接震顫到人心肺子里的強悍沖擊力。三輪足足有數十長方圓大小的蘭色靈符浮現虛空,強大的靈力波動讓整個空間都顫抖了起來。夏頡右手挽成了一個極其古怪的手印,食指輕輕探出,在朱棣的眉心輕點了一下。

一股溫和的力量沖進了朱棣的紫府識海,有如一道明淨的陽光,那被心魔吞噬消融了的元神,“骨碌碌”的冒出了一團團的黑氣,頃刻間被淨化了。心魔和朱棣的元神,仿佛水和油一樣的分開,涇渭分明。在那心魔驚恐的殘嚎聲中,無數細細的黑氣從朱棣繁榮每一個毛孔射了出來,立刻就被那天上那三個巨大的靈符發出的藍光融化了個干淨。

朱棣只感覺渾身一陣的清涼,那還在翻騰不已的不死藥力被那溫和的力量收斂成了一團,直接送進了他丹田內瘋狂旋轉的金丹中。一道道天地靈氣仿佛急速奔涌的颶風,帶著“哧哧”的巨響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鑽進了朱棣體內。那金丹的顏色頃刻間就已經變幻了七次,最後變成了純淨的白色透明,仿佛一顆小小的太陽一般的物事。

夏頡輕笑了一聲,若有所指的說到︰“老天,昆侖山那次,你們算計我,讓老子白白的替你們做苦工,把那幾個昆侖派的老家伙送了上去。這次,我可要好好的算計你們一次!呵呵呵……朱棣,滿手血腥。殺戮樹十年,你還不醒麼?”一輪佛光突兀的出現在夏頡的眉心,箭矢一般的射向了朱棣的額頭,在兩人腦部架起了一座橋梁一般。

朱棣渾身一抖,夏頡的聲音猶如晨鐘暮鼓,直接把他的神念從渾渾噩噩中震醒!而夏頡眉心處射出來的那道七彩佛光,只有傳說中九世輪回的金身羅漢,才能在耗費三百年苦修後。用來接引那些在俗世中廝混的,有慧根,有智慧的有緣人。天曉得他夏頡身為巫族的長老,卻又怎麼玩出了這麼一手。

頃刻之間,朱棣的前世今生在他腦海中仿佛鏡花水月一樣轉換了千萬次,一世世的恩怨情仇,一世世的生死榮辱。讓朱棣的臉上瞬息萬變,一時殺氣騰騰,一時溫情滿面。他體內金丹也是急驟的跳動了四十九次,突然間仿佛炸彈一樣爆炸了開來,強大的能量朝著紫府識海上升,而體內的紫氣則是悄然下降,兩股極強的力量融會在了一起。一個拳頭大小的金色元嬰突然形成,在紫色煙氣的簇擁下,朝著紫府內升了上去。

這一道接引佛光比起真正的西方羅漢所用的,可是霸道太多了。人家佛家的羅漢接引有緣人,講究的是讓那人自己參悟根源,還復本來。可是夏頡這接引佛光,可就帶上了三分魔氣。分明就是誘使你,強迫你去參悟。甚至是不管你悟不悟得通,他都在你腦海中撒下了那種子,逼得你最後還是得按照他的意願悟下去!

而朱棣,修習了這麼久的道家正宗法門,功力日深。而他原本就是有大智慧之人,否則也輪不到他依靠兵馬起家,做這個皇帝了。被夏頡一番刻意施為後,他臉上居然浮現出了一抹嶄新的神光,渾身孽氣消融無形,朝著夏頡納頭拜了下去。“仙長,還請慈悲!”朱棣說這話的時候,不悲不喜,臉上有如古井深水,一點的波瀾都不起,一股決然之意,屹然浮現臉上。

身為修道者,朱棣深知像夏頡這般,讓自己頃刻間游歷九世輪回,需要多大的法力。這是徹頭徹尾的逆天行事的勾當,等于投胎前喝的那碗孟婆湯,可就白喝了。這可是和冥神一境直接對著干的行徑,可是夏頡做的如此輕松,可想他的法力到了什麼程度。

“嘎嘎嘎嘎”,夏頡怪叫了幾聲,嬉皮笑臉的說到︰“哦?慈悲?怎麼慈悲?讓你跟著我在天下浪蕩不成?我自己是個沒家的野鬼,被老天爺捉弄,原本好好的……卻被丟在這里浪蕩了不知多少年。你也要學我?唔,你高居皇位,天下蒼生,任你生殺予奪。尤其你如今元嬰大成,又有不死藥的藥力護住元身,可以真正的做那萬歲萬歲萬萬歲,不要跟我走麼?”

夏頡笑的很陰笑,眯著眼楮,仿佛用棒棒糖騙小姑娘的色鬼一樣,朝著朱棣不懷好意的笑著︰“三宮六院無數美女,百萬大軍如此英雄,你都拋得下麼?跟著我,可是沒有任何好處的,吃不飽,睡不暖,經常在石洞里面一睡就是上千年。唔,看看,我這一身可是三個月沒洗過了,你能跟著我?你確信你要跟著我?跟著我,沒有好處的。”

朱棣微笑了起來,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極其決斷的說道︰“弟子省得。弟子不要那榮華富貴,不要那天下大權,弟子如今要得,是打破那個根源,還我本來面目。仙長開啟我九世前生,其中有三世,弟子也身為皇者,最後卻也不過是黃土一杯,如今墳塋都消泯了。成也好,敗也好,人間的事情,哪里顧的了那麼多?”

他輕笑著,淡淡的說到︰“弟子只求仙長讓弟子追隨,能有出頭之日。弟子不求其他,只求這天,再也不能把我玩弄于手腕之上;這地,能任我自由游蕩,一身輕松,一身清淨,如此足以。”

夏頡悚然動容,死死的盯了朱棣一眼,嘆息到︰“罷了,今日我可能玩過火了,每想到你卻……嘿嘿,也好,我的前生,這麼多的弟子,卻沒一個好東西。這世麼……我就收了你這大名鼎鼎的朱棣皇帝做徒弟,看看老天爺又能說什麼。”他的神色突然端正了起來,很認真的說道︰“雖然我巫門已經快斷子絕孫的了,你投靠進來,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你從今以後就叫朱棣罷。”

朱棣……哦,不,如今是巫門在幾萬年後地再傳弟子朱棣朝著夏頡磕了九個響頭,然後面帶著微笑站了起來。他回頭望了望。淡然說到︰“弟子還有一點俗事要處理,師尊不如一起過去看看?呵呵呵,那富貴功名,果真就這麼誘人麼?弟子將死未死之時,昔日那忠心耿耿的臣子,居然已經開始商量著瓜分朝廷大權了。卻是有趣,有趣啊。”

夏頡瞥了瞥嘴,突然說了一句讓朱棣傻眼的話︰“政治,天底下最骯髒的東西就是政治。不過你身為皇帝,能明白這個道理,卻也不遲……嘿嘿,不過,你的那些大臣,怕是也不知道政治是什麼東西。他們如今看重的,不過是那高官厚祿,封妻蔭子的大好前途罷了……你整個朝廷中,唯一對這些東西沒什麼興趣地,怕是只有……”夏頡遲疑了一下。沒有說下去。

朱棣深深的看了夏頡一眼。含笑問到︰“師尊以為,滿朝文武中,真正可靠的是誰呢?”

夏頡有點惱火的看了看朱棣,冷冰冰的說到︰“我只說他對權勢本身不是很有興趣,可是他對權勢能帶來的那些東西。卻是很有興趣地。他也不可靠,不過比起你那些勾心斗角,一心為自己謀劃好處的臣子來說,他起碼還能保持三分的清明而已。這小家伙,也是可憐人哪,一身修為,如果能再苦修千年,飛升神界成神,也不是難事,可是他卻偏偏要在紅塵里廝混,奈何,奈何。”

朱棣半天沒說話,沉吟了很久,他才點點頭,笑道︰“弟子明白是誰了,滿朝文武中,能得師尊如此評價的,只有呂風一人罷?唔,他對權勢地位沒有太大的興趣,那徒弟就放心了……弟子果然沒有看錯他,他的確是可以依靠的大忠臣啊。”朱棣笑了幾聲,化為一道清風,朝著那大營的地方急速的掠了過去。

夏頡傻了一下,愁眉苦臉的說到︰“我可沒說呂風那廝可靠,這小子雖然不貪圖你的皇權地位,可是也不是一個忠君愛國的主啊。這小子滿肚子的心思,就是要報復那些人呢。而且他地心計謀算,可比你這老皇帝還要像狐狸一些,哎……不對,不會因為我地一句話,這皇帝徒弟就把朝政大權都交給呂風那王八蛋了吧?這可不對!”夏頡拍拍屁股,化為一道流光,緊跟著朱棣去了。

中軍大營內,呂風身上釋放出了強大無匹的氣勢。死死的壓制住了張玉等幾個將領。他沉聲喝到︰“陛下不知所蹤,此事萬萬不能傳揚出去,違令者斬!此番北伐,已經是徹底失敗了,再也不能在草原上逗留。我等必須做好陛下回不來的準備,先把朝廷大軍帶回中原。否則萬一陛下出事的消息傳開,軍心震動,民心振蕩,若是元蒙結黨來襲,甚至借機突破了居庸關,我們可就是天大地罪人。”

張玉死死的咬著牙關,抵擋著呂風那有如大海一樣洶涌澎湃,沒有終止的強大壓力。他有點吃力的張開嘴,憤怒的吼叫起來︰“呂風,你……你這是要造反,如今七成的北伐軍力掌握在你的手中,你回師中原,到底意欲何為?以本將的意見,還是的讓二殿下來打點軍務,起碼要把軍權從你手中接收後,才能班師。”

呂風冷漠的說到︰“軍權在我手中就會造反。可是軍權若是到了二殿下手里,怕是一過了居庸關,第一件事情就是攻打北平城,殺死大殿下罷?張玉,你老的糊涂了不成?或者,你是私心作祟,只求讓自己的主子登基,卻不顧天理綱常了?本官就算造反,能成功麼?北伐軍三十萬大軍,而居庸關,北平城,山海關附近,有軍隊多少人?就憑借這麼點人馬,能造反麼?”

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呂風獰惡的說到︰“本管到是不怕你給我頭上扣污水盆子,本官的忠心,可表日月,若是本管有絲毫的私心在,日後定當五雷轟頂。不得好死……(一千字最為惡毒的誓言),你張玉敢這麼發誓麼?你敢說,讓二殿下來軍中,沒有其他的用意?哼!”

再次冷笑了幾聲,呂風說到︰“呂公公率領大軍回中原,我,厲虎以及諸位將軍留在草原上,引三萬人馬尋找陛下的蹤跡。嘿嘿,張大人,你可敢嗎?你還敢說,老子是要造反麼?有造反的人自己不跟著軍隊回去的麼?嘿嘿,咱們誰都不回去,不找到陛下的蹤跡,誰他媽的都不許回去!誰敢趁著這個機會搗鬼,不要怪我錦衣衛到時候抄了他的滿門……小貓,傳令下去,大軍準備班師!”

張玉怒嘶了一聲︰“呂風,你敢,我的兩路大軍,那是絕對不會回去的。”

呂風立刻吼到︰“小貓,有敢于拖延時間的,立即斬首!……把所有軍隊打亂了安插起來。回去居庸關後,立即把軍隊拆散開來。尤其是張玉等諸位將軍的屬下,全部拆分去長城沿線的衛所駐守!”

張玉猛的跳了起來,掙扎著拔出了腰刀,怒吼到︰“呂風,你敢動老子的兵馬,老子就和你拼命!黃口小兒。你知道什麼軍國大事?”他目光閃動,卻是不敢看呂風冷冰有如刀鋒一般的目光。他的確有私心,他就是想要磨蹭到朱&#20105;來接管大軍了,到時候順手打下居庸關,再去包圍了北平城,不就又是一次完美的靖難之役麼?

呂風卻哪里能讓他如意行事?呂風沉聲爆喝到︰“來人啊。把張玉給老子扣押起來,他敢下達亂命,就給老子殺!他娘的,張玉,你的兒子孫子,腦袋可就在你嘴上,你敢開口胡來,老子就敢殺你滿門。他娘的,家里的男丁全部砍了,女人,連你老母一起,都賣去北平城里最下流的窯子去做妓女,你敢亂來,老子也敢!他娘的殺你一個張玉,不就和殺雞一樣?”

呂風也是怒了,好好地一件事情,只要大軍回去,擁護朱僖登基,自己就是第一個大功臣,坐上三公之位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到時候加上呂老太臨里應外合,加上朱僖最近是身體越來越差,懶怠理會政事,這天下大權,可是若是朱&#20105;到了,這事情可就麻煩了。

以朱&#20105;在軍中的威望,鐵定可以把禁軍給收服,到時候人家二十萬大軍打自己的十萬人馬雖然自己肯定能贏,可是這振蕩就太大了。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他呂風怎麼會做呢?所以,一時間呂風也急了,口不擇言的一通胡亂辱罵,可就把張玉差點氣得暈倒了過去。你呂風堂堂一品大將軍,至于罵得這麼難听麼?張玉他老母,又哪里招惹你呂風了?

當下張玉一脈地幾個將鄰紛紛大聲地吼叫起來,拔出了兵器就要和呂風火並。他們可不知道呂風的底細,最多就是猜測呂風是一個極其高明的武學高手,可是如果用數十萬大軍去進攻他,壓都壓死他了。所以他們敢和呂風動手啊。呂風看得情勢不受控制了,不由得再心里暗罵︰“張玉,你他娘的怎麼就是一塊茅坑里的石頭,這麼又臭又硬呢?朱&#20105;給了你什麼好處,你要這樣維護他?娘的,不會朱&#20105;其實是你的私生子吧?”很惡毒的尋思了一陣,呂風臉上突然冒出了一股殺氣,他真的要動手殺人了。

殺氣剛剛一動,門簾就突然化為了粉碎,朱棣大步的走了進來。“夠了,朕听了這麼久,誰是誰非,朕心里清楚了。”朱棣滿臉的鐵青,擺出了一副皇帝的威嚴模樣,大聲的咆哮起來,“呂卿家乃是真正的一心為國,朕當時都失蹤了,莫非還要軍心不穩的大軍留在草原上,等元蒙韃子來殺麼?尤其魯卿家還敢提議只帶三萬人馬在草原上搜索朕的蹤跡,朕心甚慰。”

朝呂風贊許的點點頭,呂風恭敬而又謙卑的跪倒了下去沉聲說道︰“陛下,您回來就好了。”他心里暗喜,雖然朱僖沒有登基,可是朱棣卻是更寵信自己了,這也是好事一件。

朱棣冷冷的掃了張玉他們一眼,冷漠的說道︰“諸位卿家,原來各有私心啊。”這話說的極重,當下就嚇的張玉他們全趴在了地上,不敢動彈分毫了。這時候,夏頡也晃悠著走了進來,看著跪在地上的呂風嘻嘻直笑。

呂風剛好抬頭,不由得一楞,這老怪物怎麼突然出現了?唔,也對,只有他,才能讓心魔入體的朱棣恢復正常吧?呂風腦袋里面立刻翻騰起了各種念頭,無非就是通過水元子,把夏頡籠絡在身邊,讓他充當天字第一號打手。可是呂風真正的清楚,夏頡這個家伙,到底擁有多恐怖的實力的。

朱棣緩緩的坐回了他的位置,擺出了皇帝的威嚴,把一眾領軍的大將那是破口大罵,罵得他們跪在地上半天不敢吭聲。對呂風和小貓則是好加撫慰,聲稱他們乃是當朝一等一的大忠臣。隨後,朱棣說出了讓所有人石破天驚的話︰“朕得仙師點化,已經看破了人世輪回,看透了人世的榮華富貴。這皇帝朕是不當了。”

沉默了一陣,朱棣滿意的看著將領們滿臉傻乎乎的模樣,笑了笑說道︰“北伐大軍的所有軍權,全部交于呂卿家之手。朕之皇位,傳于監國太子朱僖……呂總管立刻起草聖旨……朕則當跟隨仙師,浪蕩天下,逍遙快活去了。”

呂風傻了,不是吧?這事情也太戲劇化了,怎麼朱棣出去打了個轉身,就被夏頡給救了,而且就要出家了?而自己卻又突然手掌重權了,這,這都是些什麼事情啊?看著夏頡臉上那一絲莫測高深的笑容,呂風心里那個著急呀,恨不得就直接挖出夏頡的腦子,看看他到底知道些什麼,又在想著些什麼……

卻听得朱棣在那里悠悠嘆息到︰“對外,就宣稱朕在軍旅中受了風寒,不治身亡了罷。呂卿家,以後朝廷政事,可就拜托給你了。”

呂風應諾,深深的拜了下去。他知道,不管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的,他呂風又僥幸的贏了
carserty 發表於 2007-8-14 21:54
第四百八十五章  萬事俱備(下)

所以,呂風只能選擇了最無奈但是也是最安全的做法,就是把方圓十幾里的地盤都給封了起來,說是要在這里面造皇家園林,然後調動了數千的工匠,一部分在外面種花種樹的,一部分就在這里面挖掘地洞。這樣也有一個好處就是,按照水元子的說法,不至于因為使用法術了,讓地下的靈脈產生什麼不好的變化。這也就是為什麼不叫水元子施展法力,用禁制來做這些事情的原因了。

饒是他水元子膽大包天,他也不過敢在西南這麼一小塊地方胡鬧,真要他動這九州生源所聚的九州龍脈,他也沒這麼大膽子。或者說,也沒這麼大的能力。幾種因素參合起來,弄得呂風只能天天在這里坐鎮,監督這些工匠有一鋤頭沒一鋤頭的往地下挖窟窿了。可是饒是秋季的水淺了,挖了二十幾丈下去,地下水也都噴出來了。

那張老漢連連搖頭,嘟著嘴咕噥道︰“錢是好,可是也要有命花啊。再挖下去,這下面的積水越來越深,莫非還要老漢帶著徒弟們潛水去挖不成?就算再向下挖個七八丈的,老漢我拼命去做,倒也能成,可是再往下,那水可就比海子里面的水更深了,到時候可怎麼挖呢?”

呂風走到坑邊,朝著下面看了下去,果然麼,現在的那些工匠,都是踩著齊膝蓋的水,在那里有氣無力的東一鋤四一鎬的亂挖著,泥水四濺啊。看到呂風皺眉的模樣,張老漢更加有道理了,吹著胡須說到︰“大人,你看看,這還是秋天,水皮都下去了,都變成這樣了。要是到了春天,幾場春雨一下。這地方保證就成水坑了。得了,我老漢是沒這個辦法修這玩意了。您另請高明罷!”

拱拱手,張老漢就要招呼徒弟們走人。這張老漢乃是江南一帶有名的匠人,這修北平城啊,禁宮里面的很多勾當都少不得他,弄得他如今牛皮烘烘的,對誰都不怎麼放在眼里了。可是,他眼前是誰啊?是呂風啊!這老頭兒還沒來得及開口呢,就已經被呂風一手抓在了脖子上,直接丟進了那大坑里面去。幸好呂風手上用了一股巧力,這張老頭才穩穩地站在了地上。

張老頭剛要發怒呢,呂風冰冷的聲音已經傳了下來:「你把本官當成什麼了?我錦衣衛叫你們辦事,你們還敢囉嗦,找死不成?一天一兩銀子的工錢,你們賺得老大了,還敢廢話?總之,你們沒有死,就給本官挖,死了再說!……工錢減半,現在每天五錢銀子,伙食住宿等等,條件通通降低……至於地下水的問題,本官自然請高人解決,你們只管加快進度就是。」

張老頭兒氣得滿臉通紅,憤憤地看著呂風。可是呂風眼里兩道寒光,狠狠地盯了他一眼,他才突然想起來,這們呂大人是干什麼的?是錦衣衛的大統領啊!錦衣衛是干什麼的?殺人放火,無所不為的啊!張老頭兒甚至立刻就聯想到了,自己從江南被征調過來的時候,隔壁的一處大戶不過是因為不願意遷徙到北平城來,就被錦衣衛下手滅門了啊!

額頭上一陣的冷汗冒了出來,張老頭兒再也不敢倨傲了,抓住了鋤頭,狠狠地挖掘起來。他手下的那些門人弟子,以及其他的那些工匠听了品風滿帶殺氣的狠話,一個個心里直發顫。兩條腿直哆嗦的,連忙加緊了手上的動作,一籮筐一籮筐的淤泥,就這麼被吊了上來,送去四方的圓圃內,給那些種花種草種樹的工匠去了。

那些工匠心里恨啊,就恨死了這張老頭,你擺什麼譜呢?當人家錦衣衛會理會咱們這等普通百姓不成?現在可好,每天工作還縮水了一半。雖然五錢銀子已經是天價的工作了,可是,畢竟一兩銀子更好不是?現在就連伙食和住宿條件都縮水了,這都是這個老不死的張老頭害的。這些工匠心里那個火氣啊,一時間全沖著張老頭去了。

呂風接連冷笑了好幾聲,故意用很大的聲音發布命令到︰“好好的監工,有敢出工不出力或者挑撥是非的,當場斬殺,誅滅九族……不,十族,就連他們的街坊也一起殺了。三條腿的蛤蟆找不到幾只,兩條腿的大活人還不好找嗎?北平城內,如今幾十萬工匠,殺了多少,隨時補上。哼,再敢說些廢話,統統斬首。”

工匠們更加熱火朝天地工作起來,根本不敢抬頭了,唯恐呂風說他們偷懶。呂風則是大步朝著一側的幾頂帳篷走了過去,站在帳篷門口低聲呼喊到︰“靈先生?靈先生!這里可有點麻煩了,您出來看看?嗯?”呂風借口說修建地宮是大事,必須要高手坐鎮,就使得四個老道乖乖的跑到了這荒郊野外打地鋪睡帳篷了,不過四個老道卻也是心甘情願的,而且比呂風還要更加熱情呢。

就听得帳篷內的淫言穢語慢慢的停了下來,靈先生低聲說到︰“嘿嘿,美人兒,說來說去,還是你這里最滑,一根毛都沒有啊……嘿嘿,等等,首爺我出去一陣,再回來好好的疼你。等下道爺教你一招絕活,叫做奼女吞陽式,嘿嘿,只要你學好了,這輩子就受用不盡了……嗯,呂統領,你等等……奇怪,我的道袍哪里去了?誒,腰帶怎麼斷了?”

過了足足半柱香的時間,靈先生才拖泥帶水地走了出來,腰上胡亂地用一根粉紅色的絲絛給綁住了,笑嘻嘻地看著呂風問到︰“呂統領,怎麼回事?唔,最近動工的速度很快嘛……那水老道說得不錯,你可一定要注意了,這修建地宮一定要用人力,千萬不能用法術的。就算沒有驚動靈脈,可是這處所在若是被中原道門的人知曉了,卻又是個大麻煩……嗯,你在應天府安排好了吧?我們修建地宮的事情,不會被皇宮內的那些供奉知曉吧?要不要我們出手,先把他們給剪除了?”

呂風連忙行禮到︰“靈先生不用擔心,這修建地宮一事,本官已經在陛下面前說好了。說就是鎮壓風水所有的,卻也無人懷疑。若是殺了那些供奉,反而嫌疑更大了……總之,一切盡在本官手心里,靈先生你們在這里吃好、睡好、玩好、看護好就行,其他的事情,全部由本官來解決就是了。”呂風看到靈先生一臉輕松的模樣,連忙補充到︰“如今,三條法龍所需的材料已經差不多找齊了,本官原本還說親自出動去西北天山一帶尋找的,可是屬下的孩兒們卻還爭氣。好寶貝送來了不少,只等地宮修建完畢,立刻鑄造法龍,把他們安置在地宮內。”

靈先生滿意地笑起來,親切的拍打了一下呂風的肩膀,笑吟吟的說到︰“很好,一切事情就有勞呂大人了。我們四人,也就只能幫呂大人打打下手,幫你殺殺人,放放火,半點小事,其他的那是一概不通的。隱先生若是在,憑他比我們機靈得多的腦袋,也許對你還有些幫助,可是我們,卻是不成的。唔,到底是什麼事情啊?”他低下頭去,皺眉緊了緊腰上的絲絛,居然很罕見的臉紅了紅。

呂風暗笑,心道︰“唔那隱先生果然也是你們的人。他在百越一帶,控制了這麼多的百越蠻夷中的異能之士,怕是圖謀不小。日後交戰,定然要注意這一股力量。”可他臉上卻沒有流露出任何的異常,很平和的說到︰“哦,倒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地下水不斷的涌出,很難繼續施工下去了。本官卻又不好當眾顯露出法力來,所以只有勞煩靈先生的妙法了。”

皺了皺眉頭,快步地朝著那大坑所在的地方行去。靈先生嘀咕到︰“地下水?這可不好辦,那些匠人,總不能悶在泥水里面挖地吧?可是這地方卻又不能施加太大的禁制,否則驚動了地下靈脈,卻是不妙。唔,只能以那等小法術,把涌出來的水及時的排空了,卻是不能用大的禁制的。”皺眉想了一陣子,他就站在大坑邊,兩只巨大的袍袖慢慢地揮動了起來。

呂風立刻叫嚷到︰“諸位可要看好了,這們乃是本官從昆侖山請來的仙人,施展無邊妙法把這坑內的水都給吸走。可是仙人行事,卻是最忌諱他人暴露形跡的,所以你們一定要收緊自己的嘴巴,不要胡說八道了出去。”呂風目光炯炯地看著這些工匠,尋思到︰“根本不給你們機會離開這工地,你們就算想要胡說八道,卻也是沒辦法的。”

而工匠們則是面面相覷,擠眉弄眼的在那里暗笑不已。昆侖山的仙人?胡說的吧?昆侖山的仙人,會一天到晚蹲在帳篷里面吃喝玩樂,不時地有那等妖艷女子進出的嗎?嘖嘖,這等仙人,嘿嘿,倒是凡人都想做的。

那靈先生卻民是法力精妙的,他根本就沒有觸動地下水的源頭,沒有施加禁制說把地下水整個的給逼走,而是把冒出來的水,全部化為一道道細細的水線,遠遠地射了出去。一時間這大坑內就仿佛開花一樣,數十根細細的水柱搖曳,在秋天的陽光下發出了明亮的光芒。一溜溜的水柱遠遠地射向了遠處的山林,在空中就已經化為水霧飄散了下來。呂風等人喝了一聲彩,卻是空中憑空多出了數十道彩虹,一時間瑰麗無邊。

靈先生得意洋洋地看著坑內的積水迅速的減少,點頭說道︰“丟下貧道布置一個在這里,維持這個法術的長久運轉。嘿嘿,只要這水一涌出來,立刻就被抽走,卻是害怕什麼?呂統領,這里的事情,可就拜托你了。這等卑賤的失靈,一個個最是偷奸耍滑不過,你不好好地盯著,他們還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年的功夫,才能把這地宮修建好呢。”

呂風連連點頭,應諾了。他陪著老道布置好了陣法,然後就看到那老道仿佛春天里發情的貓一樣,飛快地朝著帳篷跑了回去。呂風暗笑,搖搖頭,朝著大坑內大聲地喝道︰“好了,現在沒有積水的困擾了,若是你們還不能加快進度,那就全部砍掉腦袋,換一批人再來罷。”

那些工匠聞言,一個個戰戰兢兢地握緊了手上的工具,越發賣命地工作起來。喧嘩聲中,一隊錦衣衛押解著一大隊工匠快步地行了過來,卻是從城內調來的另一批人,準備和這一批輪換,日夜趕工的挖地基的。連同這一大隊人馬到來的,還有滿臉笑容的周處,他到了呂風身邊,看了看左右,湊在呂風耳朵邊低聲說到︰ “居庸關進了一支大商隊呢,油水很足啊,虎爺已經帶人圍上了。那應天府的急報也了。說少保府深夜受襲,死了不少心佛宗的門人弟子,而僧道衍似乎頭部被人重擊一般,變得有點駑鈍了。”

呂風眉毛抬了抬,沒有問那商隊的事情,而是很有興趣的看著周處問到︰“哦?僧道衍被人刺殺了?這樣可好,我們的動手可真不錯啊……不過,既然我們都是自己人,自然要好好的幫幫他……嗯,應天府的兄弟,好好的幫少保大人打理朝廷里的一應事務,明白麼?”

回頭看了看帳篷那邊,正好看到靈先生、真先生兩人的帳篷門口處的門簾子晃動了一下,呂風暗笑了幾聲。稍微抬高了一點音量,笑道︰“我當年也是拜在了元聖大人的門下,和僧道衍乃是師兄弟嘛,我還是他們的護法呢。這少保大人的事情可一定要處置好了,他門下這麼多的信徒,可都是我們的朝廷大員,一定要處理好他們的事情啊。”

周處點頭,也回頭看了一眼那邊的帳篷,笑著問到︰“那,大人。要是有人不听我們錦衣衛的話,非要跟著少保大人壞咱們事情的,您看?”

很無奈地嘆息了一聲,呂風朝著帳篷那邊快步行去。一邊走一邊嘆息著說到︰“那還能怎麼樣呢?自然就只能殺掉了,扣上他們一個結黨營私,通話賣國的罪名吧。到時候就告訴陛下,說陛下這幾次北伐失敗,都是因為這些人向元蒙韃子通報信息所致,你認為陛下會怎樣對付他們呢?”呂風很惡意地笑了幾聲,已經站在了靈先生的帳篷門口。

“靈先生,本官就先回北平城了,這僧道衍看來是得罪了人,被人下手打傻了,正好是我錦衣衛全盤接收他勢力的大好機會呢。這里事關重大,還有請四們先生好好的坐鎮,萬萬不能讓道門中人發現了其中的玄虛啊。”呂風很慎重的告誡到。

靈先生衣衫不整地走了出來,滿臉嚴肅地看著呂風,點頭說到︰“唔,本先生知道了,你放心的去吧……這里的事情一切有我們,絕對不會有問題的。”他思索了一陣,仿佛也看到呂風臉上滿臉的不放心,頓時有點郝然地說到︰“放心吧,我們不會沉迷……這個……女……啊,總之,任何時候我們都會有一人在外看著,並且就算有道門中人過來查探,我們也絕對不下重手,直接用官府榜文趕走他們,如何?”

呂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很認真地問到︰“您確定嗎?”

靈先生舉起手,莊重地說到︰“以黑暗魔神之名起誓,這事情上,我們絕對不會馬虎的。除非中原道門群起而攻殺了我們,否則我們一定盯死在這工地上!”這四個老道,這回可真正是認真了,這可是關系著他們主聖的大計的啊,不容得半點馬虎的。

呂風滿意的帶著周處離開了“天壇”工地,快馬朝著城內駛去。等到遠離工地了,周處這才傳音給呂風到︰“師尊,那西方來的法師,按照師叔的說法,卻是不什麼大本事的。可是他們那一手把死人加工成僵尸的功夫,雖然比茅山的僵尸弱了百倍,卻又快了千倍以上!若是他們先煉制出行尸,然後我閃以盜取的茅山密法煉制,則很容易組織一支數量龐大的僵尸軍隊出來。”

呂風皺起了眉頭,無奈地嘆息起來,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這樣說來,天下又要兵火連綿了……做好一切準備,讓小貓率領大軍去草原上找元蒙人的麻煩,多俘虜他們的精銳戰士……命令山海關一線的守將,著他們暗地里下手,把東北的女真韃子們,能抓的都給抓了,不能抓的,尸體也行,趁著冬天全部運送過來……在香山深處找一個隱蔽的地方,把那些西方的法師安排進去。”

周處點頭,看了看左右,這才靠近了呂風,很低聲的說到︰“還有,中南派、茅山派、龍虎山都派了使者去游仙觀,要求和游仙觀談判呢。怕是中原道門忍不得泰師叔他們如此行事了,想要限制游仙觀的勢力地盤了。”

呂風眼里一亮,整個臉上都笑出了花來︰“好,好,好,了。周處,你和藺軾一起去應天府,一應事務,你們兩人負責,全盤接收僧道衍留下的權力和勢力。為師的親自去游仙觀走一趟!哈哈哈,只要確定了游仙觀在西南地境的統治地位,我宗復興,可就有望了。”

一眾黃龍門弟子也同時狂笑起來,策馬飛奔而去


第四百八十六章  瓜分中原(上)

神殿深處,漆黑的濃霧籠罩住了主聖的身軀,看不清他的形跡.他寶座所在的高台之下,足足上千人深奧籠罩在漆黑長袍下的改正,有如幽魂一樣站在正中那條甬道的兩邊,靜靜的看著兩條大腿在那甬道上囂張的往來行走著.沒錯,就兩條大腿,兩條獨立的,分開的,和身體不相連的,被一層淡淡的霧氣籠罩著的大腿,在那里下一步下一步的邁著四方步,極其囂張的行走著.

幽深的大殿內燈光很暗,只有數百丈高的天花板上,有螢火一樣的綠光淡淡的灑了下來,讓這大殿中勉強可以對面視人.而那上千名神所屬眼楮中也閃動著藍、綠、紫、紅不同的光焰,仿佛數千顆寶珠一樣,映亮了當中那足足有十丈寬的甬道。上千人就社麼靜靜的站立著,看那兩條大腿左一晃,右一晃的往來行走。

突然間,那兩條大腿上方三尺的地方,傳來了不耐煩的嚎叫聲︰“主聖,你還不用聚元瓴給本聖恢復元體,還等什麼?沒看到我的上半身整個被呂風那混賬東西給打碎了,只剩下兩條大腿了麼?若不是他引動的天星月華有極強大的破魔效力,讓我看不起一點真元的話,我早就在中原自己恢復元體了,那里會跑回神殿來求你?你這個該死的家伙,還在猶豫什麼?看到我這個樣子,你很高興麼?”

高台上那一團緩緩旋轉的黑霧中,傳來了不無譏誚的冷笑聲︰“沒錯,元聖!本聖看到你這模樣,的確很高興……嘿嘿你居然一個護衛都不帶,就這樣跑回神殿,一點動手地能力都沒有了,你不害怕麼?嗯?你想要本聖用聚元瓴幫你?”

元聖陰笑起來,兩條腿突然停下。可以看到右鏈那條大腿還在輕佻在晃動著,吊兒郎當的說到︰“嘖嘖,你怎麼敢對付我呢?我來神殿之前,已經把一股殘留在體內的天星月華吸入了我元神中。只要我放松神念,我的元神立刻‘砰’地一聲,爆炸了……你敢冒險麼?嘿嘿……帶護衛?當我不知道青龍他們四個是你的心腹,我敢帶他們回來?怕是路上就被他們給暗算了,把我當禮物送給你了罷?”

主聖默然良久,這才冷冷的說到︰“好,三天後。日食之日。以大阿修羅神[]的力量,幫你恢復元體,還可以進一步的增加你的實力。你要知道,你的性命和我是連在一起,你不能輕易的出危險,否則,本聖的性命就不保了……沒辦法,只有耗費最近幾看積蓄起來地力量,全部浪費在你身上了。”

元聖地兩條大腿立刻轉身就走,輕飄飄的丟下了一句︰“那,多謝了啊,我的半神,我的……主聖大人。哼哼,你就不怕。若是把我變得和你一樣強大了,遲早有一天,我會吞噬了你麼?嘖嘖。你真的不怕?若是我吞掉了你,我就能恢復完全的身體,力量起碼比你現在強大十倍呀!嘿嘿,喝喝,桀桀桀桀!”元聖發出了難听至極的鬼叫聲。

主聖冷漠地笑著︰“你可以試試,神殿數萬護衛,全部是我的心腹,你能在他們的保護下吞噬我麼?就算[]元帥親自替你恢復力量就憑借你從來沒有鍛煉過的身軀,也絕對不會是我的對手,你不用想太多了……而且,我警告你,等你元體恢復後,不許再去騷擾呂風!否則,我豁出去同歸于盡,也要殺死你!”兩點陰冷的紅光,從那團黑霧中閃爍出來,冷冷的盯住了你那兩條大腿。

兩條腿在地上停了一下,元聖冷漠地說到︰“放心這事情,等我恢復了再說……嘿嘿,你居然授意靈先生他們每人給呂風五千的真元,加上聚元瓴給呂風鑄造魔體的時候多輸送地三千年最精純的魔氣,你就不怕日後對付不了呂風麼?”

強大的黑色狂 突然席卷整個神殿,主聖狂暴的叫嚷起來︰“怕他?哈哈哈,我有什麼可怕的?就算這樣,呂風也不過擁有兩萬三千的修為,而我自從太古之戰之後,在這里修煉了多少年?二十萬年?三十萬年?我一直沒有停止過修煉!先不要說對于魔力的運用如何,就算純粹的比拼魔力的強大,十個呂風也不是我的對手!除非靈先生他們傻了,把自己所有的真元輸送給呂風,否則我怕什麼?”

主聖很自信的說到︰“尤其那呂風,是個很貪婪的人,而貪婪的人類,總是會被我們控制的。他想要權勢、力量,我就給他至高的權勢和力量!長老團已經決定,若是呂順利的幫助我們打開九州結界,讓我借助九州結界破裂那一剎那釋放出來的強力量,撕裂虛空,讓本族再次降臨大地,等我們的大軍席卷其他各界之後,呂風就是此界之主!這樣的權勢地位,他難道不想要麼?”

元聖一時默然,過了很久,他才冷冷的說到︰“那,你說得有道理……他娘的,權勢和地位。”兩條大腿有氣無力的走了出走,一團團氣流急速的環繞著它們轉動起來,顯然元聖又在動其他的腦筋了。在他的本心來說,他是絕對不想讓自己的族人再次到來的。現在他基本上已經是人間界最強的幾個存在了,怎麼能甘心讓自己的族人來分一份好處呢?尤其,自己的力量在族人之間,是那樣的弱小,弱小到真正的強者一砣口水就可以殺死自己這樣的戰士上千人!!!

“哼哼,總有辦法的,總有辦法不讓呂風成功的。等著瞧!只要我恢復了元體,你還能怎麼樣?神殿的護衛都是你的心腹?嘿嘿,當我這麼多年的經營都是假的不成?自高自大的家伙!”兩條大腿在黑漆漆的神殿走廊內晃悠悠的行走著,這個景象無比的詭異,也無比的恐怖。可是往來地神殿護衛仿佛沒有看到一樣,徑直默默的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突然間,兩條大腿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元聖失聲驚呼起來︰“奇怪,青龍他們四個全死了?而且。還是在徹底的解開了禁魔印,釋放了全部力量的情況下死去的?解開了禁魔印,以他們這麼多年來的苦修,他們起碼相當天仙一級的實力,誰能逼他們到這一步?……該死的白痴,不解開禁魔印,他們起碼還可以逃走,解開了封印,九州結界一出,他們死得更快!”

元聖突然又幽幽的輕笑起來︰“不過。這樣也好。你們四個死了我就可以從神殿里面選擇新地護衛隨同我出行……嗯,那該死地老家伙不是說,所有的神殿護衛都是他的心腹麼?嘿嘿……這次,我就選擇我的幾個心腹跟著我出去罷,總比青龍他們四個干活不賣力還成天羅嗦的家伙好多了。唔,等我恢復了元體。就帶九耀惡星和北斗七君出去,他們修煉的年限,可比四相點將早太多了。”

一路沉思著,元聖的兩條大腿夾七夾八地往前走著,是不是還大腿撞撞在了路邊的柱子上。而此時北平府,呂風也已經帶著水元子、趙月兒兩人,化為一道清風。瞬間掠過了萬千的山川河岳,到了成都府,會齊了秦道子等門人。一番寒暄動是不用多提。雙方商議了一陣後,呂風、水元子、趙月兒幻化了容貌,混雜在了游仙觀門人群中,大隊人馬囂張至極的就這麼平地架起了煙雲,朝著中南山飛了過去。

中南山,道門名山之一。可是世人所見的中南,無非就是平日里的山川河流,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而修道人所謂地中南山,動是那和人間的中南合而為一,動用天大的法力從人間分割出來,存在于另外一個不同的維面,高聳入雲,玄奇莫測的仙山。山高七里,底徑百里,四周附屬的群山綿延千里,到處都是一座座道觀觀樓閣,到處都有全真羽士出沒,乃是真正的道家洞天,無上的福地。

層層山巒之間,有紫氣飄蕩;道道山嶺之上,有袢雲朵朵。白鹿餃著靈芝,在山嶺中穿;金猿抓著仙草,在山澗中嬉戲。蛟龍時常出沒,鸞鳳時時輕鳴。帶角的猛虎咆哮一聲,天崩地裂;長翼的應龍長嘯屯田,河岳震服。整個中南山脈中,道觀一百零八所,修士六千余人,乃是除了昆侖以外,中原道門規模最大,實力最強的一個宗派。

而昆侖雖然名屬中原,動元處邊邊陲,所以真正中原道門的核心,實際上還是中南!中南派、茅山派、龍虎山、天師教、萬化門、浮羅宮,這七個宗派加起來,基本上就是可以代表中原道門的聲音,做出來的決定,就基本上是中原道門的決定。雖然昔日還有一個超脫群倫的一元宗,可是一元宗數千年來閉門鎖戶,和同道老死不相往來,還有幾個道人知道一元宗,真正還是個問題。

三千游仙觀的精銳弟子跟著雲頭降落的地方,正好是中南山主峰的山門外,前言里許的地方,就是那修道界鼎鼎有名的紅玉牌坊,上書三丈金體大字︰中南第一名山。這牌坊不僅僅是放著好看的,還是一件威力極大的法器,一旦施展開來,可以吞吐蒼穹,乃是中南山第一有名的法寶。可是因為本來太大,上面附著的靈力太強,實在是是沒辦法把它放進乾坤袋中隨身攜帶,所以饒是歷代中南掌門人想盡了辦法,也只能把它扔在山門口做鎮山至寶了。

幾只靈猿手里抓著仙草,傻傻的看著這一群自天而降的修道人。在它們的印象中,凡是踏著祥下來的,都是中南山的同道。它們就習慣這樣的人來人往了。平日里,若是踫到一些宅心仁厚,道行深湛的前輩,往往還會因為它們的可愛,賞賜幾顆靈丹下來,讓它們的修為再進一步。所以這一次,它們看到這麼多的修道人落下,卻也是一點不慌不忙的傻乎乎的站在路邊,等著那好處呢。

可是。游仙觀地一群仙痞,豈是那些正道高人一類的?虎力大仙看到那幾只渾身雪白的靈猿抓著的幾株極其稀少的仙草,不由得眼楮一亮,大搖大擺地走去,沖著最前面的那猴子就是一腳。‘吱呀’一聲。那猴子疼得亂叫嚷,然後就眼前一黑,‘ 里啪啦’十幾個耳光砸了過來,打得它頭昏眼眩,手一松,那仙草已經到了虎力大仙的手中。

其他幾個猴子看得事情不對,尖叫一聲就要逃竄。它們中南派丹房蓄養的靈猿,專門負責采摘靈藥回去煉制丹藥的,若是仙草被搶了,它們不大不小也要落一個失職的罪名。可是它們那里逃得過虎力大仙等人的魔?龍力、鼠力、鹿力等人狂笑著飛撲而來。一頓拳打腳踢。把幾只猴子打得‘吱哇’慘叫,丟下手中仙草,狼狽逃竄而去。

牌坊下迎客的幾個老道看目瞪口呆,互相望了一眼,都忘記要上前看相招呼了。他們心里尋思到︰“游仙觀果然不愧那惡名,真正是強盜一樣的門派!畜生手里面的東西,他們都搶。還有什麼事情干不出來地?就算昔日地魔道中有名的幾個大魔頭,也不會難為這些畜生哩!”

可是更讓他們發狂的事情出現了,虎力大仙他們做了初一,其他的游仙觀弟子就做十五。除了九九血鷹、三百虎衛還站在原地沒動,其他的門人弟子全部都惡虎撲食一樣的沖了出去,對頭附近山道邊、懸崖上生長的那些的靈藥就下了狠手!人家采藥,起碼是不斷根地;可是游仙觀的這群人。不僅僅斷根,還絕種!眼中所見的全部連根都拔了去。那里給你留下一根葉片呢?

中南的道人們傻眼了,呆呆的站在那里,仿佛氣兼收並悶胸的野雞一樣,半天咳嗽不出來一句話。他們渾身哆嗦著,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自己掌門飛劍傳書,話語游仙觀的掌門上門議事,可是這游仙觀,怎麼像是來自己山門里搶劫地?眼看得方圓里許之地所有的藥草都被挖了個干淨,幾個老道哆哆嗦嗦的,狼狽不堪地嚎叫起來︰“諸位師長,不好啦,游仙觀的道人們上門來搶劫啦!他們打上門來啦!”

‘咚、咚、咚’,三聲沉悶的鐘聲傳來,牌坊下已經多了十幾個紫衣金冠的老道。他們一個須發潔白,容顏紅潤,眼看著都是道高德隆之士。可是,等他們看到游仙觀那群弟子,仿佛街上的痞子一樣,為了一株九葉靈芝相互用拳頭毆斗起來的時候,一時間也傻了……那帶頭的,發髻上插著群根金針的老道渾身一抖,顫巍巍的嚎叫了一聲︰“游仙觀那位道友在些,還請……還請……”

還請什麼?這話他說不出口啊?還請他們不要做強盜?這味兒怎麼就不對呢?畢竟是自己七個宗派連同中原其他道門的代表,邀請秦道子率領游仙觀的門人來中南山談判的,若是自己說出了什麼讓人誤會的話,豈不是丟了中南山的體面?把同道門人說成強盜,這種事情,他中南山的道人是做不出來滴!……所以他們又只能凍僵了的魚一樣站在原地,看著三千游仙觀弟子大搶出手,把四周糟蹋得啊,都看不下去了。

騙天老道很尷尬,蕭龍子、邪月子、靈光子覺得很狼狽,可是如今的掌門是呂風,他都不開口,他們能怎樣?須知道他們在游仙觀中的化身,不過是一個中輩弟子罷了。呂風呢。覺得這樣的事情沒什麼不對的,他還嫌這些門人搜刮的手段不夠干淨利落呢。看看錦衣衛的那些門人,他們搜刮起靈藥、財寶來,那才叫一個伶俐啊。水元子呢。看到這樣的事情覺得好玩,鼓掌不斷的給虎力大仙他們打氣鼓勁來著,還想怎麼?

幸好還有個趙月兒,看見事情實在是不象話了,氣得嘴巴都歪了。怎麼說一元宗也是名門正派,就算如今托體游仙觀,可是也不能表現得這般窮形惡狀的罷?日後這些門人歸附了本門,可怎麼是好?豈不是要讓天下同道笑話麼?趙月兒那個氣啊,當下就狠狠的擰住了呂風的腰,在上面抓抓到了一小絲皮肉,然後用尺了全身的真元,狠狠的扭動了一下。


第四百八十七章  瓜分中原(下)

呂風感覺著腰上仿佛被螞蟻刺一樣的疼,他心里大駭,按照自己如今的身體強度,還能讓自己感覺到疼痛的,到底是誰?他回過頭去看,發現趙月兒滿臉的微嗔薄怒,頓里恍然。他也連忙一腳狠狠的踢在了前面秦道子的腳跟上,示意他要去管管自己的門徒了。呂風在心里嘀咕︰“怎麼游仙觀就找了這麼一批寶貝呢?可是也難怪,好端端的人家子弟,誰會為了幾兩銀子去當老道啊?不就是街上的地痞無賴才會這樣麼?”

秦道子感到腳後跟一陣的劇痛,回過頭就想要罵人呢。可是一看到呂風那擠眉弄眼的樣子,再看看趙月兒的手正放在呂風的腰肢上,秦道子頓時明白了。他上前一步,鼓足了中所,放出了一副掌門人的模樣,大聲的喝罵起來︰“一群孽障?你們這是干什麼?我們是來和中南山的道友們商議大事的,你們怎麼能做出這等強盜一般的行徑?還不快快歸隊?”

他可說只歸隊啊,可沒說要把那些靈藥還給中南山的道人。游仙觀的這群仙痞頓時一個個乖乖的走回了隊伍里,手上的藥草也都全部塞進了乾坤袋,那是打死也不會拿出來了。幾個跑得遠一點的老飛奔一樣的跑回來,一邊跑還在一邊罵咧著︰“老三,他娘的,上次你賭博輸了還欠老子一百兩銀子,你居然還敢和老子搶東西?”

那老三毫不示弱的咆哮著;“老二,你好意思說?上次在翠紅樓喝酒,他娘的你一晚上干了七個姑娘,身上銀子不夠凶。是誰把你贖出來的?不就是借了你一百兩銀子去賭錢麼?你還欠我地銀子呢?”

他們的老大憤怒的叫嚷開了︰“都給老子閉嘴,他媽的,我們黑虎幫……啊游仙觀的臉面都被你們丟干淨了。咱們現在是修道人,他媽地還當是大街上做買賣啊?閉嘴。閉嘴,觀主怎麼說來著?他娘的叫你們多讀點書,擺出一點斯文人的模樣,居然學了七八年還不會!我們現在是道長,道長,給我擺出道長的模樣來!……娘的,居然敢和老大我搶寶貝,等下再收拾你們!”

種種不堪的德行,從游仙觀這些門人的身上表現得淋灕盡致啊。三千游仙觀的弟子,就仿佛被官府掃蕩了山寨的土匪一樣。帶著贓物。拖泥帶水的走回了隊伍中。一個個頓時又意氣洋尖地站直了身體,擺出了一副道德之士地模樣,朝著中南山的道人們打量奈何他們一個個滿臉橫肉,滿臉都是油光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餐風飲露的修道之人,反而像是市井的屠狗賣主之輩。

幾個中南山的長輩門人被氣得差點吐血,這游仙觀是那里冒出來的?從那里招攬了這麼一批極品地門人?他們的觀主。虧他們觀主怎麼能管住這麼一批惡劣的門人。帶頭的那個老道心里都在滴血︰“早知道游仙觀是如此憊賴的人物,就不該讓他們來中南山談判,隨便找個荒郊里外的也就罷了啊,掌門真的是腦袋糊涂了,才請了這麼一批強盜上門啊。

可是,出于一個名門正派的尊嚴以及臉面的問題,是不能對自己主動邀請上門的客人說三道四地。這個啞巴虧。也就這只能吃了。當下一個紫衣老道慢慢的走出來,長身稽道到︰“無量幫佛,貧道中南翠峰道人。奉我掌門點星真人之命,特來迎接游仙觀諸位同道。”

秦道子上前回禮,又听得那翠峰道人繼續說到︰“近日所發生種種事端,卻是我等也不用多說了,貴觀來了如此多的門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本門大殿最多能容納兩千名道友,秦觀主不如還請遣散了諸位門人,由本門徒眾陪同,前往各處觀賞風景如何?本門諸處道觀,卻已經是備下了仙茶靈果,等待諸位游仙觀同道。”

秦道子不敢下命令,因為他把握不住中南山到底想要干什麼。三千精銳門人,可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高手,用來做保鏢的,他秦道子可是怕死得緊哩。這三千門人,除了有極品的飛劍外,每個人都有兩三樣藏天印中的巫族法寶,實力極其驚人,就算中原道門群起而攻,起碼全身而退不難的。可是如果被他們分去了,一百零八個道觀,這實力可就分散了,到時候萬一出事,可就……

心中忐忑,秦道子忍不住就回頭看了一眼,卻正好看到一個高大的身軀,已經走到了自己身後。呂風比秦道子高了一頭多,如今的面孔雖然變得平凡無比,通體上下卻是透著一股子絲絲透風的仙人味道。往秦道子身邊一站呢,秦道子就仿佛一堵竹子編造謊言的籬笆,雖然清秀,卻還有著一股了的匠做味道。而呂風呢,就好似一片竹林,清風自如往來,自然到了極點。

中南山的老道們都是識貨的人,看到呂風突然走了出來,瞳孔已經狠狠的縮了一下,身上寒毛下意識的豎了起來。呂風朗聲說到︰“掌門,無妨,中南山乃是名門正教,不是那魔道的妖人,這引人入伏的事情,他們是萬萬做不出來的。怎麼說,他們也要顧全自己名門正派的臉面呀!我們就師兄弟幾個進去和諸方道友商量事情,門下弟子,就讓他們去四處隨喜罷。”

秦道子一听,沒錯,中南山怎麼說也是出過很多有名仙人的地方,他們是萬萬不會砸了自己的招牌的。就算自己指著他們祖師爺的鼻子吧娘,他們也只會約定了時間和地點,和自己公平較量,萬萬不會使用那種鬼蜮手段。而且,似乎使用各種奸詐手段,乃是自己游仙觀的特長,中原道門的其他門派,卻是萬萬不屑于這等見不得人的勾當地。

想到這里,他心里一陣的輕松。大咧咧的回頭喝道︰“如此,徒兒們,你們就跟著中南山的諸位道友們去四處看看罷!”眼珠一轉悠,秦道子不懷好意的說到︰“這中南山地道友們,可是好客得狠啦。茶水點心可都準備好了,諸位徒兒千萬不要客氣,好吃好喝得休息好,要是看到希罕特號,也可以向諸位道友討要一點了,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中南山道人們心里一陣的哆嗦,攤攤手,心里尋思到︰“這游仙觀的人,怎麼臉皮就這麼厚呢?有什麼希罕的玩意,就討要一點拿回去……天。你們三千人。每個人一點兒,那是多少啊?其他門派的道友,卻是怎麼也不會做出這等事情的,你們游仙觀怎麼就不要臉呢?”從這日開始,游仙觀‘土匪窩’的名頭,可就真正在修道界打響了。

呂風、趙月兒、水元子、騙天老道、秦道子、蕭龍子、邪月子、靈光子幾人,騙天老道、蕭龍子、邪月子、靈光子跑去去‘監督’門徒。其實是他們不好意思用另外一副面孔去和以前認識的同道見面,干脆眼不見為淨。而呂風他們幾個,則是跟在了中南山翠峰道人的身後,駕著劍光,直上中南主峰,進了中南派地的大殿。

大殿很完工闊,也很高敞。符合中南山地名氣和地位。通體都由巨大的白玉雕琢而萬渾然一體,非常的宏偉壯觀。大殿供奉著三清祖師。旁邊是一些其他的神像,呂風雖然修道有看,卻還真沒辦法認完這些神像所代表的神靈。

中南山的掌門點星真人以及其他六個形容各民的修道人站在大殿地正中,微笑著看著呂風他們。而在大殿的其他地方,稀稀拉拉的站著數百位裝扮各異的修道人,一個個要麼面色名利猶豫、要麼滿臉憤怒、憂心忡忡、要麼一事不關己的模樣。正中的七位,可想而知就是中原最大的七個門戶地掌門,而邊上的那些,則就是其他道門的代表了。

一番在呂風看來沒有任何意義的寒暄後,點星真人微微的咳嗽了一聲,也不說請呂風他們座下或者奉茶什麼的客套話,反正大家都站著,那就一起悅目著吧。他開門見山,可就直接挑明了今天請呂風他們過來的原因了。“秦觀主,今日煩勞諸位游仙觀的道友遠道而來,其他正是有重要的事情和諸位商議的……數年來,游仙觀侵佔了好幾個中原名門正派的基業,並且在天下名山大川肆意擄掠,和各派門人起了不少的沖突,今日我中南點星,就代表中原所有的正教同道,問游仙觀一句話”

點星真人長吸了一口氣,目光炯炯的看著秦道子,沉聲喝道︰“游仙觀如此行為,到底想要干什麼?”

秦道子默默,半天沒吭聲,他想要說話,可是這里輪不到他說話啊,呂風、趙月兒還在身邊站著呢。怎麼說在這等決定游仙觀前途的場面下,他秦道子,只能是作為一個代表游仙觀的象征存在,而手操決定權的,還是呂風。這一點,混慣了江湖的秦道子,比誰都清楚。

呂風果然咳嗽了一聲,慢慢的上前了一步。他不稽道為禮,只是朝著點星真人微微頷首,身上已經流露出了身居高位所培養出的,那不容人侵犯和藐視的盛氣。“諸位同道,貧道一風此番有禮了。”呂風在心里暗罵︰“什麼狗屁道號,一風,一瘋子……不過,說起來,呂瘋子也好听不到哪里去了。呂瘋子,女瘋子,我呸!”

沉默了一下,看到所有的道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身上,呂風淡然笑道︰“不要奇怪貧道為什麼可以代表秦觀主說話,很正常,因為貧道是秦觀主的師兄,他的一應道法,都是貧道代替本師傳授給他的。可是貧道一心苦修,參悟無上天道,無心經營本門勢力,所以觀主的職位,才落到了秦師弟的身上。可是既然是中原諸位同道同時邀約,如此大事,貧道不出面也不行了。”

點星真人他們點點頭,心里恍然。難怪秦道子憑借著一個人的力量就能在短短十年時間內建立這麼強盛的游仙觀,感情他身後果然是有高手撐腰的。可想而知,這個一風道人的道法。應該到了高深莫測的境界。那麼,是窺虛還洞虛呢?莫非到了化虛境?這也不師法可能的……可是如果他是超脫了化虛境的絕世的高手,唔,這可就麻煩了啊。

道人們沒吭聲,一個個看著呂風。呂風嘆息了一聲。伸出了沒有一絲瑕疵的右手,手上閃動著淡淡的白色光輝,用一種極其悲天憫人的聲音說到︰“貧道閉關時久,卻是少了對門下弟子的監督,弄得他們如今匪氣難脫,實在是貧道的罪孽……可是既然今日諸位邀約我等前來,問我們游仙觀到底想要干什麼,貧道也就只能勉強的說一句……”

手上白光閃動,居然就在空中幻化出了一副中原九州的地圖出來。呂風一指,地圖上西南進出境所屬的數省範圍。全部閃動起瑰麗的金光。“我們游仙觀想要發展壯大。需要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還請不要入。這就我們游仙觀的要求了……呵呵呵,貧道不敢妄自菲江薄。以我游仙觀如今地實力,取四川、雲貴帶居之,還是合情合理地。”

中原道門的老道們同時長吸了一口冷氣,半天沒吭聲。可是詭異地情況就是,硬是就沒胡人出口反對黨。為什麼?因為在場的所有道門中人,沒有一個門派的基業是存在于西南一帶的。西南本地的道門呢。要麼被游仙觀吞並了,要麼被趕走了,要麼。就莫名其妙的銷聲匿跡了,想找個反對的人出來,真是很難很難的。

點星真心里有點沉重,皺眉到︰“貴門如今的聲勢,那是極大的,可是就如此想要整西南的名山福地,怕是……”

呂風眉毛一挑,背著雙手朗聲說到︰“如此說來,貴門是想要在西南分一杯羹咯?如此好說,好說,西南地名山大川多了,洞天福地也不少,只要中南派說一聲,獻上一座名山,我游仙觀自然不再話下……唔,不僅僅是中南派、龍虎山、茅山、天師教、全真教、浮羅宮、萬化門,這最大的七個門派,都可心得到西南進出境的名山一座,做為下院,如何?”

點星真人他們那個狼狽啊,七個老道恨不得當場掐死呂風!這話若是私下說,他們肯定高興,那西南歸游仙觀,也就沒問題了。可是如今公開地說出這等話來,他們七個門派可不敢答應!其他數百個門派的代表,還在旁邊虎視眈眈的盯著呢,他們怎麼敢應諾?他們心里這個氣啊,呂風輕輕松松的一句話,就造成了自己七個大門戶和其他宗派的對立,這一風道人也太歷害了一點吧?

呂風陰險無比的笑著,他看著旁邊那些眼里閃動著奇光的道人們,無奈的說到︰“其實,本門也不想和諸位傷了和氣,可是西南地增的名山有限,本門也需要安身立命之所,自然不能給每位同道背後的宗派,都獻上一座罷?誒,所以只能選最強的七個宗派為之了。”

點星真人連忙唱了一聲道號,無可奈何的說到︰“罷了,罷了,一風道友,如此說來,卻是我等貪圖你西南的名山基業了,此事再也不用再提。我等就想問一句,你游仙觀佔據西南後,還當如何?”

呂風傲然說到︰“我這等不是佔據,是接收!誰叫蜀山劍派以及青城、點蒼等道門不爭氣,守不住祖宗的基業呢?如果他們不服,自然有他們的門人出頭討還,諸位道友忙著出面,莫非不是為了分得好處?……我游仙觀在西南如果順利的扎根,則,呵呵貧道今日可心發誓,日後我游仙觀一定和諸位同盟友好,並且再也不讓西南的魔道中人,再入中原。”

這話說得……嘖嘖。選威嚇中原道門,要是他們為那些失去了基業的道門強出頭,可就似乎有點分贓的味道,嗯,這一盆子污水,中原道門是絕對不會沾的。而許諾說不讓西南那些妖魔鬼怪再入中原,就這是要給中原道門安心了,證明游仙觀沒有惡意,不過是想要一安身立命的地方罷了,雖然,這塊地方實在是太大了一點。

點星真人他們相互看看,傳間商議起來。呂風心里暗笑,這些道人果然還是沒有世俗間的經驗,被自己幾句話就弄混了腦袋。估計著他們再不敢提出什麼說不允許游仙觀獨佔西南的話題了。這等話一說,不就是說明了有其他勢力想要進入西南麼?可是西南卻是不夠容納這麼多的門戶的,那……那……這一塊餡餅放在這里,可是誘人

得很啊,既然誰都不敢攤上一個想要獨佔的名頭,誰都想維護自己門戶的清譽,那好處也就只能主給游仙觀了。

“虛名害死啊,若老子是中南這七個門戶的掌門,就拉下臉皮和游仙觀聯手,在西南分一座又怎地?唉,這等虛名,都是天上的浮去,哪里有實在的好處誘人呢?”呂風不解的看著那些老道,微微搖頭嘆息了一聲。他身上,漸漸的冒出了一縷縷的精純無比的道氣開始吸納四周那無邊無際的一切能量!

虛空突然變成了黑白二色,這大殿也似乎透明了一般,諸人透過這透明的大殿,可以看到天空中億萬的繁星!星光點點,一道道銀光溫和的灑落了下來。同時五行元力無比乖順的朝著呂風涌來,在他身邊匯聚成了一道五色的河流的,溫和的奔涌著。可是那龐大的元力波動,卻讓在場的老道們都變了臉色。

呂風微笑起來,笑得很開心,“諸位道友,就給我游仙觀一塊安身立命的所在罷。既然你們誰都不想進入西南分一塊好處,那不如讓我游仙觀獨佔又如何?日後我游仙觀,定有回報。唔,西南地境向來妖魔鬼怪眾多,魔道勢力極強,可是我游仙觀如果能獨佔西南,保證他們一個個都逃脫不了,可不是讓大家都清淨了麼?”

強大的法力,震撼了每個在場的修道人。多一個盟友,的確比多一個敵人強得多啊。看著呂風顯露出來的,雖然已經參悟了大道才能具有的奇妙力量,點星真人他們啞無言,就連原本準備興師問罪,向游仙觀質問他們為何要霸佔蜀山、青城等門戶基業的事情都懶得再提了。無力之下,他們只能答應了呂風條件。

中原道門此番聚集起來邀約游仙觀,本來就是因為游仙觀的急速擴張威脅到了自己。可是既然如今已經承諾,日後游仙觀的勢力不會再向外擴張了,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尤其是呂風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讓這些門戶分成了以中南山為道的七個門戶和其他數百個小門戶兩個陣營,他們實在沒有那個心力去理會游仙觀了。

正如呂風所說的西南,是容不下這麼多的門戶的。所以,西南的好處,是不可能讓所有的門戶均潤的。既然自己不能拿到好處,自然也不能讓別人拿到好處,那,讓游仙觀獨佔西南,正是這些道人唯一能同時接受的條件了。

呂風在心理狂笑︰“畢竟是一些修道人,哼哼,不僅僅比不上參悟大道的仙人,也比不上世俗的凡人啊……若是北平城最大的當鋪的朝奉來計較這事,還有不斤斤計較,死要油水的麼?哼,哼,日後我一元宗的對手就是這樣的腐儒一般的道人,我害怕什麼?只要滅了右聖他們一伙,整個中原,就是我一元獨尊!”


第四百八十八章  皇帝受襲(上)

‘叮’,一個純白的水晶球在空氣中化為粉碎,那些碎片居然繼續的解體,在微風中消散無形。那原本捧著水晶球的老者滿臉茫然的抬起頭來,很嚴肅的說到︰“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和我們有關的,非常不好的事情。極大的威脅就要降臨,可是,我的魔力有限,卻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事情……總之,是很不好很不好的事情!我,有點擔心啊。”

老頭兒一臉深沉的憂郁,而呂風則毫不猶豫的打破了這凝重的氣氛。“少和本官羅嗦,最近給你們提供了兩千具尸體,可是好不容易去草原上圍獵才殺死了這麼地人,你們要盡快的把他們煉制成你們所謂的死靈騎士。哼哼,給你們的茅山密術,你們可要好好的鑽研一番,說不定會給你們一點幫助!你們最強的死靈騎士,實力距離茅山的鐵尸還著一點,你們的功夫,還需要勤學苦練。”

羅蘭以及幾個老頭兒滿臉的狼狽,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們從來沒胡想到,死靈法師們認為是獨家之秘的煉制死靈戰士的手段,在遙遠的東方,居然有著更加歷害的法門。呂風交給他們的《茅山道訣總論》,雖然是最粗淺的一卷,可是也已經讓他們大為驚嘆自愧不如了。這幾個黑衣老頭兒也正因為如此,對呂風憑空起了十二分的畏懼和尊敬的心理,再也不敢無禮呂風的任何話。隱隱然,呂風竟然有要從羅蘭手上,把這兩千多黑暗所屬的控制權奪走的趨勢了。

自然,交給這些老頭兒們地《茅山總論》。來路不是那麼清白的就是了,無非就是墳塋拐騙附帶偷雞摸狗的從茅山的低輩弟子身上弄來的。要去招惹茅山地幾大高手,從他們身上找到飛天夜叉的煉制方法,呂風也想,可是沒那個膽子去做。天曉得茅山有什麼難對付的密法,呂風可不想萬一泄漏了痕跡,讓茅山徹底的和游仙觀翻臉的。

仔細的叮囑了羅蘭他們一干人等,要他們在香山深處的據點內千萬不要泄漏了風聲,仔細的研究茅山的道法,煉制僵尸,口風帶著幾個人重策馬離開了。一邊走,呂風一邊低聲暗笑︰“這些老家伙,看到引以為自豪的手段在本官面前狗屁都不是了,所以趕忙用所謂地預測之術來獻寶。哼哼。我中土地道法中。自然有這預測未來之術,哪能里需要你們這些蠻夷來賣乖?”

隨行的徐青听到了呂風的嘀咕聲,不由得輕笑到︰“師尊此言差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雖然他們的法術還要借助道具水晶球來發動,並且看不出個詳細來,可是至少也讓我們明白了他們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師尊之意。是要徹底的控制他們,讓他們成為我們的附庸,日後替我們賣命送死,那自然是能了解他們多少,就了解他們多少地好。”

呂風微微點頭,朝著徐青笑了笑,贊許到︰“你說得對。為師近年來一帆風順慣了,卻是忘記了哪怕是市井一持刀屠夫,也是不容小覷的道理了。日後這些事情,還要你們多加提醒才是。”仰天看了看那天空中的一輪青月,呂風嘆息到︰“為師的,打算就是要他們煉制數萬具乃至數十萬的僵尸,哪怕只要有一半擁有鐵尸的水準,就是一股赫人的實力了。”

搖搖頭,低聲嘆息了一聲,呂風無奈地說到︰“奈何,茅山的高明道術乃是口耳相傳的,除非我們綁架茅山地掌門和幾位長老,否則哪里能弄到最高深的僵尸法訣?這西方的死靈之術也有其獨特之處,但是似乎精髓的地方已經全部散失了,否則威力當不止如此……不過,兩種法門結合起來,說不定卻能創造出一種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奇術出來。”

徐青等人默默點頭,沒錯,西方的死靈法術威力不及茅山的道術,可是速度卻又比道術要強大得多。西方煉制一個實力接近鐵尸水準的死靈騎士,只要耗費一點原材料,花費三五天的苦功而已。而茅山道術,想要煉制一具鐵尸,選材不說,還要讓鐵尸吸取日月精華,自身修練到了一定的境界才能出關,雖然威力強大還有無限提升的可能性,可是速度就太慢了,起碼也要十年光景。

如果能夠把東西所長結合起來,發明一種速度又快,威力又大,還能自我進化的新的煉制僵尸的法門,那……一想到日後可能有數十萬鐵尸甚至是鐵尸以上實力的僵尸滿天下橫行的模樣,徐青他們不由得滿腦袋冷汗。周處惡狠狠的說到︰“師尊,那,我們可要控制好這批人。用得好,他們會是我們手中最鋒利的一柄刀,用得不好,怕是他們反咬一口,誰都受不了。”

呂風冷笑起來,冷冷的說到︰“沒錯,所以……魔龍?”路邊密林中,兩點綠光閃動了一下。呂風冷漠的說到︰“從今天開始,冥龍會全力監視他們,把他們研究出來的所有心得,都交給我……在他們的日常飲食里放入‘蕩瑰散’,日後若是他們敢有民心,立刻引發劇毒,讓他們全部喪命。哼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還是盯緊點好。”

密林中傳來了低沉沙啞的應命聲,隨後就听得幾只宿鳥輕聲的鳴叫了幾聲,四周原本彌漫的,那股陰沉、晦暗的殺氣,也就消失無蹤了。呂風默默的點頭,對冥龍會的幾大首腦越來越精深的看法感到極其滿意,然後隨手也掐動手指,暗自盤算起來。“哼哼,最近幾年,倒也向水老怪學了一些推算卜卦的手段,就不信本官還不如那些西方的法師,算不出個結果來。”

把神念融入了那渺渺茫茫的虛空之中,呂風閉上了眼楮,開始由若有若無之間。抽絲剝繭,抓住每一絲可能的心動,仔細的推算起來。過了很久,馬兒都快到他們錦衣衛地大門口了,呂風才無奈的張開了眼楮︰“去,去,去,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是再也不做了,難怪水老怪這麼強的法力,都從來懶得推算一次…… 唔,花費了這般大的心力,才模糊地得了一點結果,真不知道那些演義小說上說的,神仙掐指一算,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是如何胡謅出來的。”

周處拍他馬屁到︰“師尊說得可不是麼?昨兒個才在那茶館里里听書,就听得那些說書的人在胡謅呢。師尊你如今和神仙中人也差不多了,就算天上的大羅金仙,也不過就是師尊這樣的水準,師尊都推算不出來的事情,何況是那些世俗人口的神仙所能為的呢?他們所謂的神仙,最多不過是元嬰期地修道士罷了。”

頓了頓。周處陰狠地說到︰“就是這群說書人胡說八道,明天就把他們全部給抓起來打板子!”

狠狠的瞪了周處一眼,呂風低聲罵道︰“胡說八道,人家說書不過是混口飯吃,你砸人家飯碗作甚?要說起來,水老怪也說了,上古的煉氣士。對天地至理的領悟卻比我們強得多,也許法力還沒我們強大,可是和冥冥的契合卻比我們好。巫族的幾大長老,推算事情那是萬無一失的,這些說書人,卻也沒說錯。只能怪我們自己不爭氣,沒達到那水準,卻怪人家怎地?”

周處凜然受教,卻听得口風悠悠地長嘆了一聲,淡然說到︰“不過,卻也看到了一些事情。陛下估計耐不住寂寂寞,又要出兵北伐了,這可是第五次……北伐之時,會有大事發生,可是具體是什麼事情,卻是不能明了的了。”呂風低下頭沉默不語,方才推算的時候,並不是沒有推算出詳細的情況,而是在那詳細的經過出現前,一道強光打斷了他的推算。那一道輝煌的,乳白色的光芒,具有很強大的力量,居然就這麼生生的讓呂風驚醒了過來。

“哼,不管何方神聖,總之不要落在我呂風手中,否則一定會讓你們比死還難受!”呂風磨著牙齒,暗自地發狠。隱約之中,雖然沒有刻意的推算,但是他覺得,那一道白光所代表的力量,會和自己產生某些瓜葛。但是他又很清楚的意識到一件事情,還輪不到自己和這股力量正面對抗,那股力量正式的出現,應該在數百年之後了!到時候力量,誰知道他呂風在哪?天界?神界?或者是,十八層地獄!

又是一年春暖花開,按捺不下心頭的火氣,朱棣終于再次發兵了。這一次,他抽調的兵馬,比以往四次北伐要多得多,並且立下了不破元蒙不回應天的誓言。為了表示他的決心,他命令朱僖在北平城主持日常政務,同時連朝廷大部分官員,都趁機搬去了北平,等于已經是變相的遷都了。滿朝文武中,雖然還有人心中不滿,可是在大軍調集出發之際,誰敢招惹朱棣?

在朱棣的要求下,數十萬大軍兵分五路,絡繹出關,在大草原上擺成了一張大漁網,開始掃蕩整個草原。呂風此番受朱棣執意命令,要他也率領五萬精銳上陣,理由是錦衣衛對嚴刑拷打極其有經驗,也許可以從那些元蒙人口中挖出一點什麼東西來。朱棣終于明白情況才是戰場最重要的東西,可是呂風則是大情願的被調了出來。

更讓呂風感到不滿的就是,在誓師出發前,朱棣對于呂風遲遲不能破獲僧道衍被刺殺一案感到很不滿意,說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了,為什麼還不能抓獲凶手?看看好一個英明睿智的僧道衍大量,居然被弄成了,呆瓜一般,只能把他送回廟里修養了,這對于大明朝是多大的損失?朱棣勒令呂風,不管怎麼樣,一定要盡快的把襲擊僧道衍的逆黨抓獲。

騎在馬上,看著草場里草長鷹飛,呂風不滿的嘀咕起來︰“事情既然都已經過去三個多月了,那就不用再提了罷?再說了,僧道衍受襲的時候,本官可是在北平府督造北平城,那僧道衍卻是在應天府受襲的。按照情理來說,和本官又能有什麼關系呢?……唔為了督造北平,錦衣衛的主力可是全部放在了北平城地。雖然留下了幾千人在應天府附近。可是,也不該本官負責啊。”

呂風很是有點不滿朱棣的意見,嘆息到︰“算了,雖然話是這樣說,可是畢竟是自己親自下手把僧道衍打成了傻子的,皇帝著落在我的頭要我去辦案,也算是報應……嗯,怎麼才能把這好差使落在小李子的頭上呢?他地東廠,最近似乎也是動靜不小啊。嗯怎麼著才能讓他去代替我查這個案子。讓他給我樹頂缸呢?可得好好的謀劃一下!”

狠狠的抽了座下馬兒一鞭子。呂風回頭大聲喝道︰“周處,隨我過來!”馬兒狂奔,呂風帶著周處頃刻間就跑出了大隊,低聲的囑咐到︰“你趕快回去北平,就給東廠的李公公說,說咱們錦衣衛如今人手不夠,沒辦法查僧道衍受襲的那案子。你問他有沒有興趣幫忙。就說如果查清了案子,功勞全部是他的,本官一點好處都不佔。”

冷笑了幾聲,呂風陰狠的說到︰“只要東廠一接手,你就由得他們去折騰,我們錦衣衛的人馬,就在這件事情上。只能是協助,輔助明白麼?不管東廠動用什麼手段去查案。你反正盡全力協助他們就是了,協助,不是自己去辦案,去罷!”呂風揮揮手,周處會意的獰笑了幾聲,轉過馬頭,大聲吃喝著去了。一支千人隊立刻跟在了周處地身後,護送著他往著居庸關地方向了。

得意洋洋的看了看青天,呂風低聲嘀咕到︰“哼,僧道衍那是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三魂六魄都不齊全了,他還能怎麼樣?如今他手中的權力和那些依附他的官員,都已經落入了本官之手,元聖在朝廷中的勢力,卻是被我一網打盡了。倒是左聖和右聖更加聰明一點,他們直接對那兩位殿下下手,卻不在朝廷里廝混,哼哼。”

仰天長嘯了一聲,呂風回頭大聲喝令到︰“來人啊,傳令下去,就在此處扎營!派出雙倍的斥候,給本將軍四處搜尋,發現元蒙部落地營地了,即刻回報!此番奉陛下之命,見一個元蒙的營地,平一個所有的牲畜人口,統統殺死,不得留下一個活口!這一次陛下可是和他們不死不休的。”呂風的命令立刻得到了執行,雖然天空還是艷陽高照,查五萬大軍還是嘻嘻哈哈的就地扎營了。

幾乎是口風就地扎營的同時,數百里外小貓地大營地也開始就地駐扎了。把四十九條莽漢全部帶在了身邊的小貓,很是不滿的擦拭了一下額頭上地汗水,含糊的說到︰“娘的,幸好如今身上的毛少了許多,否則這春日照在頭上,還真是夠受……該死的太陽,可惡的太陽,要不是怕驚動了人,早就扯一片雲彩把你給遮住了……兄弟們,扎營了!”

小貓朝著幾個滿臉茫然的將領吼叫到︰“大白天的行軍,被元蒙韃子們發現了怎麼辦?從今天起,白天睡覺,晚上趕路,看到一個營地,就給虎爺我滅了一個!”那幾個將領恍然大悟般的笑了出來,開始四處傳達小貓的命令,小貓不滿的嘀咕到︰“一群白痴,這麼大的草原,你大白天的到處晃悠,能找到元蒙的大軍在那里麼?還不如虎爺我自己勞累點,帶幾個兄弟先去摸清楚了他們的營地方向,半夜過去砍人的方便。”

‘砰’的一聲巨響,嚇了小貓一跳,卻是那邊呂二十二等人幫士兵們砸木樁固定賬篷,一掌把整個木樁震成了粉碎!小貓氣得胡亂吼叫起來︰“你們這群白痴,誰要你們動那些東西的!萬事不足,你們敗事有余啊!”小貓搖搖頭,很是憤懣的看了看天,低聲罵咧到︰“狡猾的風子,知道他們在軍營中只會壞事,結果全塞給我了……”

話音未落,那邊已經傳來了呂發興奮的叫嚷聲︰“哈哈哈,是不是讓我們去揍人?”他邁開了大步朝著小貓沖了過來,沿途撞飛了七匹戰馬,撞碎了兩道柵欄,撕碎了三張賬篷。小貓終于明白,這些所謂的神獸,除了少數幾個,其他人不比華山的熊瞎子聰明!
carserty 發表於 2007-8-14 21:48
第四百八十一章  域外奇人(下)

呂風卻是听得大笑起來,袖子一揮,淡然說道︰“哦?向本官厲虎?嗯,有意思,怕是羅蘭先生還不知道,那厲虎是本官的師弟吧?你向本官控訴他,豈不是白費了那份心思?他對你不敬,這也不能怪他,我大明正在北方和元蒙殘黨開戰,你一異族之人貿然靠近居庸關,就有做奸細的嫌疑,厲虎將軍他沒有把你當場格殺,已經很是留了情面了。”

羅蘭的臉色有點發白,很是不好看,正好一個僕人送上了一杯茶來,羅蘭端起熱騰騰的茶盞,湊近自己的臉蛋,用那水汽擋住了自己蒼白的臉色。過了好一陣子,他這才很委屈的說道︰“我是一位高尚的、自由的游吟詩人,這次來你們的東方,是來學習你們的詩詞歌賦的,是來學習你們廣博的文化的,可是你們這樣不客氣的對待遠道而來的善良的客人,是不應該的。”

呂風听得屏風後的趙月兒走遠了,頓時就變了臉色。無邊無際浩浩蕩蕩仿佛大海漲潮一般的氣勁從他身上放出,頓時整個大堂內的空間都扭曲了起來,還能听到一陣陣古怪的“嗡嗡”聲,呂風端坐正中,身體外三丈內,已經變成了一個漆黑的洞窟,里面有強勁無比的氣流涌動。黑漆漆的空間內,就只有呂風身上放出了淡淡的光芒,看起來有如神靈一樣。

羅蘭的臉色慘變,仿佛心口有萬斤巨石壓迫一樣,哪里還能說出話來?這等奇妙的功夫,不要說見過,他昔日在西方大陸上听都沒有听說過。雖然他也見識過一些奇人異士,可是和呂風這樣天魔降臨一般的功力比較起來,那些所謂的奇人,簡直就是一群乞丐一樣。

卻听得呂風冷聲說道︰“如果你是真正的客人,仰慕我中原文化才遠道而來的。自然是好酒好肉的招待。若是你沒有盤纏了,本官也少有積蓄,資助你數萬兩白色,讓你游歷天下,尋訪名士大儒,卻也不難。可是若是你是別有居心,嘿嘿,我錦衣衛別的東西沒有。那重重酷刑,各色花樣可以讓你徹底的領略我天朝大國的文化底蘊。”

“噠”的一聲輕響,羅蘭手中的茶杯被整個的凍成了冰塊,突然化為無數的冰晶炸開。羅蘭的臉色仿佛見了鬼一般,呆呆的看著呂風,半天說不出話來,就听得呂風低沉的說道︰“小貓雖然智力極高,但是卻總是有點過于直率,遇事不會多轉幾個彎兒。可是本官卻豈是你能蒙騙的麼?你孤身一人,跋涉數萬里來到中原,豈是普通人能為之?”

“不要說那途徑之處的土匪強盜,或許你真的身無財物,他們不來禍害你。可是一路上的曲暴、野獸,也足以讓十人以下的商隊尸骨無存。你一個柔弱青年,卻是怎麼安全的到了這里?莫非你能打得過狼群麼?如果你真的能贏得了狼群,卻又怎麼表現得如此無力?若是你真是所謂的受西方百姓歡迎的游吟詩人,卻又為甚不加入大商隊一路東來?豈不是安全快捷了許多?”

嘆息了一聲,呂風眼里閃過了兩道藍光,冷冷的看向了羅蘭,沉聲說道︰“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來歷?若是你老老實實的坦白了,我呂風不為己甚,可以讓你安全的離開。或者你想要在中原游歷一番,也可以……可是若是你硬是要蒙騙本官,則本官就以搜魂大法強行從你識海中讀出一切的消息。可是那等劇痛,卻是普通人經受不起的,你可萬萬不要後悔。”

羅蘭坐在那里,臉上神情瞬息萬變,他看著呂風眼里那兩道有如實質一般射出幾丈遠的藍光,心里尋思道︰“這還是人類麼?”死死的咬著牙關,羅蘭沉默了很久,終于站起身來,朝著呂風長身鞠躬道︰“那,很抱歉給您帶來麻煩了……我叫羅蘭,我的真名就是羅蘭。可是我不是游吟詩人,我的真實身份,是西方大陸黑暗理事會下屬的黑暗吟唱者。”

一道黑氣從羅蘭的手上慢慢的冒出來,化為一柄豎琴的模樣。他輕輕的彈動了琴弦,頓時一道利刃般的黑光從那豎琴上飛射而出,把身邊一張太師椅劈成了兩半,這黑光顯然有極大的威力,那太師椅乃是上好的檀木所造,極是堅硬,卻無聲無息的就被劈開了。羅蘭淡笑道︰“之所以你們看不出我擁有力量,那是因為,我的力量並不是我自己具有的,我們的力量,是依靠口語和祈禱,從神靈身上借來的。”

呂風死死的盯著羅蘭,冷聲問道︰“神有?你們可以通神?”他突然想起上次小貓所說的,在草原上踫到的那些古怪的黑衣人。那些把赤蒙兒的尸體煉制成僵尸一般怪物的黑衣人。他也想起了,自己曾經俘虜過的黑衣法師,以及白小伊他們初次下山時踫到的那些黑衣人。如此說來,這些人都是西方所謂的黑暗勢力的人了。

羅蘭點點頭,站直了身體,很坦然的說道︰“沒錯,我們可以從神靈那里借得力量……當然,今日一比較,才知道我們的能力是多麼的脆弱,是多麼的不值得一提。你們自己就擁有神一樣恐怖的力量,比起我們卑微的,借助神靈力量的人,強大太多了。”羅蘭嘆息道︰‘難怪,難怪我們曾經派來中原的那些人,全部都消失得無蹤。想必他們都已經被您這樣強大的人給殺死了。”

眯起了眼楮,呂風收斂了渾身的氣勁,賊笑兮兮的看著羅蘭,低聲問道︰“那,你們來這里,到底想要干什麼?”

羅蘭整理了一下身上破爛的皮甲,端坐在了太師椅上,臉上露出了一副見過大世面的從容神色。他低沉的說道︰“哦,以前,我們想要征服整個中原。因為你們有很多的人,極多的人,這些人,可以用來發展我們的亡靈軍團,用以和光明的力量對抗……可是,後來我們發現這是不現實的,我們根本不是你們的對手。所以,我羅蘭,整個理事會最年輕,最聰敏的天才,被派遣了出來。”

深深的看了呂風一眼,羅蘭學著中原人行禮的模樣朝著呂風拱手道︰“我,羅蘭這次來到東方,是想要尋找您這樣強大的人。你們這樣強大的存在一定也有自己的勢力組織,我要尋找最強大的那個組織的領袖,我們願意和他們結成聯盟。”羅蘭思忖了一陣,坦然說道︰“我們這是為了以後打算,如果我們在西方失敗了,不是那些光明教徒的對手,對麼,最起碼我們在東方,還能依靠盟友的力量保留一股元氣。”

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自己下巴上剛剛長出來的胡須,呂風呵呵、呵呵的笑起來,眼里神光流轉,顯然已經動起了鬼腦筋,卻听得羅蘭說道︰“可是我們並不知道東方最強大的勢力是誰,所以,我這個黑暗吟唱者化身為游吟詩人,準備游歷整個東方的土地,尋找你們最強大的那個勢力。想必他們也是樂意和我們結盟的,因為我們也是一個非常強大的組織,我們的實力是很堅強的。”

聳聳肩膀,羅蘭做出了一副很委屈的模樣︰“可是你們,那位厲虎將軍,卻是一個不懂得游吟詩人到底是什麼涵義的人。我在西方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領主的土地上,任何一個貴族的家庭里,甚至是絕大部分貴族小姐的閨房內,都是最受歡迎的人。可是他卻把我一頓折辱,簡直是太沒有禮貌了……不過,這也是我的幸運,因為我踫到了大人您,您這樣強大的人,按照我的估計,也許只有我們的會長,才能擁有和您一樣強大的實力吧?”

呂風暗自里好笑,你們這些西方的蠻子,哪里知道自己的實力到底有多強?那什麼黑暗理事會的會長,頂了天能有元嬰期的實力,自己可是在西方大陸上,用天眼搜索過的,並沒有什麼出色的人存在。如果羅蘭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強,怕不會嚇死他罷?

咳嗽了一聲,呂風慢條斯理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香茶,沉聲喝道︰“徐青,上茶……上極品的好茶。”又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呂風看著羅蘭低聲笑道︰ “你應該感謝厲虎對你的折磨,因為如果不是他把你送到了這里來,你就錯過了你正在尋訪的人。”呂風站起身來,身上釋放出了極其強大的氣勢,傲然說道︰“你也不用到處去尋找了,中原修道界最強大的門戶,就是我呂風的勢力。”

呂風收斂了真元,把自己的聲音化為了一條針線刺進了羅蘭的耳朵里面︰“我呂風屬下擁有強大的修道士數萬人,每一個人都有很強大的實力,極其強大的實力……中原其他的門派,也許比我的勢力有名,但是他們絕對沒有我這樣強大的實力……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很樂意和你們結盟的。當然,你們需要表現出一點點的誠意,讓我相信你們有那個資格和我結盟。”

羅蘭被呂風的傳音震得頭昏眼花,差點就一腦袋栽倒在了地上。他有點吃驚的看著呂風,心里思忖道︰“沒有這麼湊巧吧?難道我剛剛來到東方,就能踫到最強大的勢力的領袖?可是,如果說這個人不是那個最強大勢力的頭目,他怎麼可能擁有這麼強的力量呢?如果他不是最強的,而是有人比他更強,那豈不是顯得我們黑暗理事會太弱小了麼?”

想到這里,饒是羅蘭無比的機敏聰明,他還是下意識的相信了呂風的話。能夠擁有這麼恐怖的力量的人,應該是最強的,也應該是最強的勢力的領導。他 “逼迫”自己相信了這個想法!當下羅蘭站起來,朝著呂風雍容的鞠躬,很溫和的說道︰“如果是這樣,那,能否讓我跟隨在大人身邊,見識一下大人您的實力呢?”

雖然已經相信了呂風的話,可是羅蘭畢竟要為自己身後的組織負責,他必須小心的考證呂風的話是否真實的。所以,他很坦然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那就是跟在呂風身邊,通過呂風日常的行徑舉止,窺視一番呂風的具體勢力有多強。但是,他突然想到這樣的說法實在是太功利了一些,于是他連忙說道︰“同時,我也對中原的文化很有興趣,所以,這也是方便我能夠在中原學習你們的文化呀。”

看了羅蘭一眼,呂風大笑道︰“無妨,你要跟著我就跟著吧。可是我必須要告訴你,如果你敢泄漏哪怕我一點的情報,你就會比死還要難受。我敢保證,錦衣衛的酷刑,會讓你生不如死。可是,只要你乖乖的,甚至你還能為本官做出一點點的貢獻來,你也會得到整個世界上最好的享受。醇酒婦人,那是不在話下的。”

頓了頓,呂風深深的看了羅蘭一眼,點頭說道︰“如果要和本官結盟,那麼也請你表現出一點你們的力量吧。如果你們擁有足夠的力量,能夠讓本官看得起的力量,那麼結盟……有什麼不可以?可是如果你們的實力並不是本官所想的那樣強大,那你也不用回去西方了,就把東方的土地當作你的埋骨之所罷。”

羅蘭沉思了一陣,緩緩的點頭,答應了呂風的說法。呂風心里暗自高興︰“妙哉,又是一批送死鬼送上門來了。哼哼,只要盟約成立,就要你們大舉東來,替大人我賣命。正好削弱你們在西方大陸上的力量,讓小伊他們盡力的擴張自己的西極宗!妙哉,妙哉,一箭雙雕,果然是好事啊。”呂風溫和的笑起來,朝著羅蘭投以善意的眼神。

第二日一清早,呂風還沒有清醒過來,就听到外面花園里有人正在彈動著悅耳的音符,並且用那種甜膩膩的,仿佛吞了三斤砂糖一般的聲音,唱著軟綿綿的靡靡之音。呂風突然感覺到懷中的趙月兒打個冷戰,沉身都起了雞皮疙瘩,跳起來穿了衣衫,小心的找開了窗戶,朝著外面瞟了幾眼。呂風還沒明白怎麼回事,趙月兒已經回過頭來,滿臉驚惶的低聲罵道︰“風子,看你招攬的人才,還不快快把他趕走!”

呂風也是無比好奇,一骨碌的爬起來,大搖大擺的光著上半身站在窗子邊朝外看去。就看到那羅蘭身穿一件寬大的真絲儒衫,手里握著一柄豎琴,一邊彈動著悅耳的歌曲,一邊在花園里追逐著那些侍女。就听得他嘴里發出了溫柔的聲音︰“哦,親愛的小姐,您是這樣的美麗,就好像那天上的月牙兒一般,讓我心醉神迷,天啊,上帝,為什麼讓我踫到你?讓我的靈魂,就此迷醉!”

他的曲子彈得很動听,歌聲也很是迷人,奈何那些侍女都是錦衣衛花營訓練出來的精銳,卻又怎麼能被他迷惑?那花營的女弟子,先是被錦繡府的一群女魔頭加以調教,教授她們各種迷魂法術。然後又得水秀兒傳授魔音銷魂之術,得無名氏傳授天魔惑心大法,更是早就看破了男女之事,哪里會被羅蘭給騙上手?

可是這羅蘭偏偏是呂風的貴賓,這些侍女卻也不敢對他無禮,不敢出手傷他,所以只能遠遠的避開了這條大清早就出來“哇啦哇啦”亂叫的蒼蠅。奈何羅蘭自詡文才貌雙風流,這等色引貴族女子的勾當,乃是在西方大陸上就熟極而流的手段,哪里又肯罷休呢?所以他一邊撫弄著豎琴,一邊正追逐著那些侍女,滿花園的亂竄。

呂風看得有趣,倒是不想管這羅蘭莫明其妙的勾當。可是羅蘭的歌詞中,一句“月牙兒”卻讓呂風心里冒出了酸溜溜的味道。“娘的,你還沒有見到月兒,這歌詞里面就有了她的名字,要是讓你看到了月兒天姿國色的面容,豈不是更是要出手勾引不成?當我呂風好欺負不是?”

這男人一吃醋,卻比女人吃醋更加厲害一些。呂風眉毛倒豎,一張嘴,一道包圍的劍光朝著羅蘭猛刺。“當”的一聲巨響,羅蘭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打得倒飛了數十丈,重重的砸在了後面的圍牆上,直接“咯兒”一聲昏了過去。

呂風大聲的喝罵起來︰“來人啊,誰讓這個瘋子大清早的跑到後花園來的?給本大人把他抬出去……周處,藺軾,呂安,你們三個最近沒有事情罷?帶著這廝去青樓妓院好好的玩玩,多找幾個年老色衰的女人,把他給輪奸了!哼,敢在這里招惹大人我,他活得不耐煩了?”

周處,藺軾,呂安等人隨聲出現,哼都不哼一聲,抓起羅蘭就往外跑,反正他們也不知道羅蘭哪里得罪了呂風,但是既然呂風吩咐了要收拾他,那就只能怪這家伙運氣不好了。呂風站在窗子那里自言自語︰“游吟詩人?哼哼,我讓你試試淫蕩是什麼滋味。”

卻听得噗哧一聲,趙月兒站在後面掩口輕笑,已經是聞到了呂風身上那濃濃的酸味。


第四百八十二章  雨夜血屠(上)

漆黑的夜,遠處傳來狗兒尖叫的聲音,但是這尖叫聲立刻被卡在嗓子里,隨著幾聲詭秘的向聲後,天空傳來了破空聲,以及一個老家伙不正經的嘻嘻哈哈的聲音︰“誒,這條大黑盯了他好幾天了,今兒晚上總算是被爺爺我得手了!……乖乖,不要動,等下爺爺就送你去個好地方,那個地方了暖和了,讓你渾身都滴答滴答的往下滴呢!”

錦衣衛的哨兵們,純然就當沒听到這些古怪的聲音。他們一個個緊握刀槍,滿臉堅毅,步伐堅定的四處游走,顯示出他們是多麼多麼的盡責斤業。可是。無數條黑影在他們身邊進進出出的,他們居然也是一副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甚至就有及格人在錦衣衛的大門口,被人敲了悶棍,直接推進了黑暗的角落了,大門口的那幾條漢也是什麼都沒看到。

羅蘭趴在牆頭上,呆呆的看著深夜里四處逛悠的條條黑影。他的眼楮很尖銳,受了黑夜神明祝福的雙眼,可以在漆黑的夜里看出兩三里外的東西。他看到幾個身穿高級錦衣衛官袍的大漢,手持大棒,一心一意的在黑暗的角落里敲悶棍。他們專門挑那些肥頭大耳的,坐著車摟著美女回家的人敲,然後把他們身上連褻衣都扒了下來,這到底是官差還是強盜?

掏出一支鵝毛筆,羅蘭在一個羊皮筆記本上記載到︰“這是一個神奇的國度,也是一個危險的、可怕的國度。在這個國家里,有些人,可以用一句話決定上千人甚至上萬人的生死。昨天,我就跟著那位風將軍去了一個地方,說的當地一個叫做‘綠林’的組織的山寨。兩千多名強盜全部被殺死,他們積攢下來的財產,被洗劫一空!……誰能告訴我,到底誰更象強盜呢?”

嘆息了一聲,看著幾天黑影高高的飄過了圍牆。落向了錦衣衛的後院,羅蘭繼續書寫到︰“這是一個不能為敵地國家。我們黑暗勢力,不應該進入這個國家,但是一定要和他們結盟。這個國家中,有很多人精擅殺人的技術,他們可以用各種匪夷所思的手段,殺死他們的目標……昨天,我應邀去了欣賞風將軍下屬的殺人演練刺殺。他們居然從土里穿行十幾里的距離。然後破開了地面一刀刺死了目標……恐怖的人。”

撓撓腦袋,看看那大隊大隊身穿鐵甲四處游走的北平城防軍,羅蘭又嘆息一聲,繼續寫到︰“最要命地是,他們的人口太多了,實在是太多,多的恐怖,有如天上的星星一般。他們有幾千萬的人口。如果他們之中能夠有百分之一的人,擁有那種奇怪的力量,就足以征服整個世界!但是,幸好這些奇怪的人擁有奇怪的準則,有如血族地密黨一樣,他們逼世不出,不胡亂使用自己的力量,否則的話……我們趁早投降吧。”

搖搖頭把筆記本放今懷里,羅蘭把那鵝毛筆隨意的在脖子上撓了撓癢癢,趴在牆上百無聊賴的哼了幾聲。“唔,還要補充一條,這里的美女極多,並且他們的妓院的姑娘,比我們的公爵夫人還更加有修養,更加有文化,更加的……溫柔知禮……嗯,這一條就不要加進我地日記了,否則。那些該死的家伙,一定會搶著來這里的,那我羅蘭,還有什麼便宜麼?"

眯著眼楮傻笑一陣,突然羅蘭屁股上被人重重的踏了一腳。羅蘭一驚,連忙抬頭看時,卻看到呂風渾身黑色的勁裝,手里把玩著一柄小小的飛刀,正目露寒光看著自己。“唔,羅蘭先生。你想不想見識一下,我們這里叫做道人的人真正的實力呢?今天夜里,我要帶人出去殺人,殺地都是那些有修為的道人。你想見識一下我們的力量麼?”

羅蘭連忙點頭,說到?“那是自然……不勝榮幸!”然後,他就發出了一聲驚恐的絕望的慘叫。因為他被呂風一手抓在了腰帶上,夾在了腋下。然後,他就看見地面急驟的遠去,呂風根本不等他反應過來,已經乘風飛起了上萬丈,這一切不過是一眨眼是功夫。羅蘭何曾有過這等急速的爬升的經歷,當場嚇得魂飛魄散,差點就沒昏倒過去。

讓羅蘭更加恐怖的就是,不僅僅的呂風御風飛了起來,更有超過三千人從北平城各處據點中離地飛起。這些人的速度極快,快得不可思議,比西方的那些法師飛行地速度起碼快了二十倍!這些同樣身穿黑色勁裝的大漢,腳踏淡淡的雲彩,身上籠罩著蒙朧的光華,到了空中後,就按照四十幾條壯漢地命令,排場了整整齊齊的四九方陣,仿佛大軍出征一樣,跟在了呂風身後。

而那個羅蘭一直看不順眼的,成日里抱著一條烤熟的狗啃的,滿腦袋銀色長發的賊兮兮的‘年輕人’,則是不斷的朝著羅蘭擠眉弄眼的,嘻嘻哈哈的飛翔在隊伍的最前方,而且就是以他飛行的方式最怪,人家是老老實實的朝前飛行,而這個‘年輕人’則是抱著一條渾身流油的大狗,在空中左邊一晃,右邊一飄的,好多次似乎就要摔下去的樣子,可是卻又穩穩的漂在了空中,讓人不由得提心吊膽起來。

狂風起處,三千多道刻意壓制了光芒的劍光連成一道不過百丈長,暗淡無比的長虹,朝著應天府的方向飛了過去。羅蘭只感覺罡風拍面,那呼嘯而來的狂風仿佛鋼板一樣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身上,讓他渾身肌肉劇痛,差點就沒被吹散了架。羅蘭渾身哆嗦著,不解的,驚恐的看著呂風他們,搞不清楚這些人莫非不是血肉之軀?為什麼能在這樣恐怖的颶風中安然無事?

就在呂風他們朝著應天府急速進發的時候,朱棣正在皇宮內翻閱近日來的密報。

錦衣衛密報第一號︰“僧道衍私設立,心佛宗,勾結朝廷大臣,圖謀不軌。”

東廠密報第一號︰“似乎少保僧道衍建立心佛宗,傳授佛法,渡化世人……心佛宗信徒中,有不少朝廷大員。”

錦衣衛密報第二號︰“僧道衍心佛宗結黨營私,門徒多衛朝廷大員之子弟,互相勾結,禍害百姓。僅甦州府一地,就有良田三十萬畝!”東廠密報第二號︰ “心佛宗對門徒控制不嚴,雖日夜講授佛法,卻洗不去門人弟子內心的俗念。尤其門徒多為朝廷大員親屬,相互勾結之下,無法無天之事諸多。百姓良田大量被侵佔,東南一帶凡有利潤之行當,十成有五。”……種種罪名,不一而足。朱棣看著這些密報冷笑︰“錦衣衛密報。卻也太過。僧道衍這人,朕也清楚,要說他私設宗派,廣收門徒,甚至結黨營私,卻也是有的。可是要說圖謀不軌,他僧道衍衣出家人,莫非還想當皇帝不成?唔。開玩笑!呂卿家看來對僧道衍狠沒有好感啊,可是他錦衣衛負責監督天下百官,若是言之過甚,卻也不應該。”

頓了頓,朱棣搖頭嘆息到︰“那東廠,卻是底氣不足,這心佛宗若是真的結黨營私也就罷了,報告給朕知曉,乃是他們的本分。可是措辭之間,軟軟弱弱,委曲求全。分明是不想得罪僧道衍。如此行事,何堪重用?”看了看只剩下一條堵臂的呂老太監,朱棣放緩了聲音,沉聲說到︰“呂總管,明兒個就去兩份文書,一份叫呂卿家且不要和僧道衍正面為難,都是朝廷重臣,真要中途起來。朕的臉面上不好看得。”

呂老太監點頭,躬身應諾了。朱棣沉默了一下,又說到︰“第二份麼,就去交代東廠地李總管,這監督大臣又不想得罪那些大臣,那里能成事呢?朕把如斯重任交代給了他,他就要放開膽氣去做才是。”搖搖頭,朱棣隨手把那些密報放在掌心中,雙掌一合,已經把那些密報全部震成了粉碎。“哼。這些事情,看來朕還是找僧道衍好好的說說了。”

呂老太監看著那碎屑紛紛揚揚的飄了下來,滿臉謙卑的笑容。

夜黑風高,月光全無。細細的雨點,從天上慢吞吞的飄了下來,把整個應天府弄得一塌朦朧,到處都是

厚厚的泥漿。野狗野貓也討厭起這該死的天氣來,龜縮在了一個個黑漆漆地角落,做這一些愛做的事情。或許是某些貓啊狗啊,做出了自己的伴侶不喜歡的動作,時不時的可以听見某個角落里發出的‘吱兒’一聲慘叫,應該是那些粗魯的雄性,被抓破了臉蛋……

肥厚地青苔,則是趁這夜雨飄蕩的時機,慢慢的爬滿了牆角、石階,努力的繁衍著自己的種族。或許有些苔蘚還在譏諷那些被伴侶抓傷面部的貓貓狗狗︰ “就你們那種繁衍的模式,落後!”他們溫和而堅定的,趁著這濕漉漉的天氣,把自己肥厚、潤滑的身軀,鋪滿了應天府地大街小巷。一抹抹看不清的綠色,在黑夜中蔓延著。

蔓延得更快,更加濃郁的,是那一股股刺鼻的血腥。上百條扭曲的黑影,滑膩有如泥鰍,輕巧有如靈蛇,貼著地面滑向了當朝少保府。幾個正坐在門房中打盹的小和尚突然睜開了眼楮,眼里黑色閃動,手上的佛珠已經作勢發出。可是立刻就有白亮的勁風從空氣中劃出,劈開了他們地動脈,把熱騰騰的鮮血仿佛廉價的河水一樣噴發了地上。

‘撲哧、撲哧’的響聲中,上百條值夜的黑衣和尚在那些詭異的殺手劍下斃命。風聲中,這些殺手已經悄無聲息的控制了少保府的前後門戶,控制了一個個重要的制高點。這些勁裝大漢從背後的錦囊中抽出了沉重地勁弩,看那勁弩上一道道的符,看看那箭頭上升騰的金光,就知道這些人所使用的弩箭,都是經過道法加持地法器,非凡鐵可比。

天空中雨水慢慢的旋轉起來,旋轉起來,在少保府的上空慢慢的旋轉著,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碗一般的透明的結界。一切可能發出的聲音都被阻攔在在了著罩子中,只看到越來越大地雨點沖進了這個結界,重重的打在了地面上、屋瓦上,發出‘ 里啪啦’的巨響,掩蓋過低聲的呻吟聲、刀鋒入肉的‘噗嗤’聲以及鮮血飛濺的‘嗤嗤’聲。

呂風帶著羅蘭。渾身黑色勁裝,臉上也是黑紗蒙面,一指頭點碎了少保府的大門,緩步走進了滿地血水的少保府。那空中地結界卻是無賴,不僅僅攔住了院子內的聲音,就連院子內的積水都無法順著陰溝排出去了。呂風他們就踏著起腳踝深的血水,慢慢的走了進來。

站在少保府正廳的廣場上,呂風低聲說到︰“學會了麼?如果只殺人。不放火的話,那麼最好選擇大雨的天氣。雨天是很好地,大雨磅礡的聲響,可以掩蓋住很多不應該傳出去的聲音。當然,如果像我們這樣有法力的人,可以用法術掩蓋住那些聲音。可是,這是最基本的殺人的技巧之一,所以一定要記得。並且不管在什麼情況下,哪怕自己的實力遠遠超過對方,也要選擇大雨天來殺人!”

羅蘭听得似懂非懂的,天空突然一道閃電劈過,就看見呂風的臉被照亮了些許,那黑紗下的臉看不出是什麼表情,可是那對鬼火一般充滿了殺氣地眼珠,卻嚇得羅蘭差點就跳了起來。“恐怖的中國人,恐怖的中原人,天。他們難道已經把殺人上升到藝術的境界了麼?哦,該死的上帝啊,我們一定不能和他們為敵!他們不過是襲擊一個貴族的院落,就可以出動三千多人,上帝啊,這在我們歐洲,已經是一些小國大半的兵力了!……恐怖的中原人,唉!”

電光激閃。雷霆滾滾,巨大地聲響一浪一浪的朝著天邊滾了過去。三千多名黃龍門的高手,團團圍住了整個少保府,卻一個個鴉雀無聲,黑面巾下的臉蛋紋絲不動,就看到眼里閃過了一道道嗜血的寒光。“來當朝少保府中,殺當朝少保,刺激,過癮!”一條條壯漢深呼吸著,肌肉發達的胸膛。不斷的起伏,顯示出他們體內的熱血,已經暴虐的沸騰起來。

呂風回頭看了看,身後有兩百名法力最強的門人。一個個似劍光護體,離地三尺懸浮著。呂風緩緩點頭,右手輕輕地揮動了一下。頓時呂一打步的走了出來,就在眾目睽睽下顯出了原形!長達百丈的矯健身軀,帶著一道道刺目的電光,卷起了天上地下無邊地水浪,朝著那少保府正廳重重的一尾巴抽了過去。

羅蘭張大了嘴巴,眼珠子差點就從眼眶里面跳了出來!他仰面翻了個白眼,低沉的嚎叫了一聲︰“上帝,這個人是怪物!”堂堂一個黑暗理事會的高級成員,居然就被呂一突然的化形嚇得暈倒了過去!可是他剛剛倒地,卻又被呂風一腳踩在了小腹上,一股尖銳,急速盤旋的勁氣沖進了他的身體,疼得羅蘭又慘嚎一聲甦醒了過來,抱著小腹,仿佛蛤蟆一樣在地上跳了個不停。

淒厲的慘叫聲中,一條巨大的龍尾波光粼粼的砸在了正廳上,頓時整個正廳化為粉碎,裹在一層細細的冰晶中,漫天飛灑了出去。數聲慘叫發出,那正廳中潛伏的幾名光頭和尚也被這一尾巴砸了個正著,渾身化為血漿,凍成了冰塊,‘嘩啦啦’的落在了地上。呂一在空中一個優美的三百六十度大回旋,重新恢復了人形,大聲嚎叫到︰”少保大人,你他娘的給老子滾出來!”

羅蘭低聲嘀咕了一句︰“粗俗而有蠻橫的人啊,在你們中原,老子是一個很特殊含義的詞,是不能亂用的。”他目光閃閃的看著呂風,本因為自己抓住了呂一言語中的漏洞,很是沾沾自喜,奈何呂風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就仿佛沒听到他的嘀咕一樣。這呂一的年齡起碼十萬歲以上。估計著在場的人,除了水元子外,他呂一尖誰都能自稱‘老子’的。

少保府內幾棟高樓突然燈火通明,燈光從一個個窗欞中射了出來,在漆黑的夜里劃出了一道道明亮的軌跡。天空的雨點經過這些光帶的時候,被鍍上了一層明亮的光華,仿佛琉璃寶珠一樣慢慢的滑了下來。院子里一時間悄無聲息,除了那密集的雨點落地聲。可是這密密麻麻的‘啪啪’聲,反而顯得這個院子更加的靜謐,更加的幽深了。


第四百八十三章  雨夜血屠(下)

搖搖頭,呂風嘆息了一聲,手再次揮動了一下。他身後的呂十九大步踏了出來,仰天一聲瘋狂的長嘶,身上頓時冒出了熊熊的紫色火焰。這火焰吞吐之中,頃刻間已經變成了無色無味、無形無跡,溫度高得嚇人的透明天火。“嗤嗤”的聲響中,整個院子里所有還在空中的雨點全部被蒸發,化為一道道白氣重新飛上了天空。呂十九雙手拍動,已經恢復了原形︰一只巨大的,身體足足有二十幾丈長的火神獸——必方。

刺目的光芒從呂十九的身上發出,他的兩只翅膀胡亂的朝著前面的一棟高樓煽了一下,無形的熱浪呼嘯著沖了過去,那已經被雨水打得濕透的木樓突然一抖,整個冒出了刺目的白光,就這樣華為了灰燼。肉眼可以清晰的看到,有數十條人影躲閃不及,在那恐怖的高溫下被直接蒸發。他們臨死還運足了真元護體,居然在那白光中掙扎了不到千分之一剎那的時間,于是那一團刺目的白光中,居然一時間有數十點黑影閃了一下。

一聲憤怒的吼叫,三條渾身冒著黑煙,被燒得不成人形的光頭和尚從那團白光中沖了出來。他們雙手掐著大金剛伏魔印,嘴里發出了雷鳴一般震顫人心的咆哮聲,巨大的佛力在他們身體四周涌動,最後化為一道道金光四射的佛印,朝著呂十九當頭砸下。

呂十九不屑的冷笑了一聲,張開大嘴,“滴溜溜”的一口長氣吸進了脖子里面,那三個和尚發出的佛印被他一口吞的干干淨淨。三個和尚傻眼了,呆在空中半天沒動彈。呂十九搖搖頭,很矜持的說到︰“你們能從我一成功力的火焰中逃生,卻民是難得了。可是我們主人說了,不殺光你們,等下回去就沒有肉吃。肉啊,肉啊……為了肉,只能殺了你們了。”

三道細細的白光從呂十九翼尖上射出,射進了三個和尚的身體。“砰”地一聲,三具肉皮囊仿佛炸彈一樣炸開,無數道細細的白光崩射了出來,等得白光消失,他們的肉體也徹底的消失了。呂十九把他們燒得如此干淨,甚至連一點灰燼都沒有留下。

整個結界中充滿了明淨、純淨的熱力,在一團團白光的簇擁下,呂十九傲然說到︰“少保老和尚,趕快出門送死。我們主人詳啊,今天晚上非把你的骨頭給拆了不可。要是你不出來,我可就把你們全部燒成灰了……可不要看不起我呂十九,要說起玩火來,我敢說普天之下沒有人比我更強的。”拍打了兩下翅膀,呂十九張開大嘴,一團白淨的火球,核心處卻是很不詳的紫黑色,帶著隱隱雷聲,朝著正中的那棟高樓飛去。

一聲清嘯從那樓閣中傳出,一個清亮的聲音大喝到︰“何方孽畜,膽敢無禮?看看本將玩火的功夫,和你卻是誰更厲害一點!”那樓閣正中間的一處房間轟然炸開,一團火紅的身影帶著刺目的紅光飛射出來,手中長戟往虛空中一劃,頓時無數漆黑的火焰憑空生起,組成了一道巨大的火網,把那火球死死的包裹在了里面。

白淨的火球和漆黑的火焰踫撞在了一起。無聲無息的消泯了。空氣中的熱力消失得干干淨淨,大顆大顆的雨點亂雜雜的灑了下來。那樓閣的正前方,朱雀高高地漂浮著,手里拎著一柄紅光四射的長戟,惡狠狠地盯著天空的呂十九。

“啪啪、啪啪”幾聲,呂風輕輕地鼓掌,柔聲說到︰“既然朱雀戰將都出來了,元聖想必也不遠罷?這樣也好,今日原來只想殺了僧道衍,可是如果能連元聖一起解決掉,也省得你們日後找我們報復!呵呵呵,四相戰將,你們還躲在後面干什麼呢?僧道衍,我的少保大人,莫非你非要門下弟子死絕了,才肯出來嗎?”

呂風譏嘲的笑到︰“他們這些小和尚可真可憐,跟了你這個倒霉的師傅,灑色財氣還沒有享受多少,居然今夜就要歸還西天大佛境了。不過也不錯啊,成佛成祖,不就是你們這些和尚所想要的嗎?……十九,回來!”一群大漢瘋狂大笑,嘲笑僧道衍他們。而呂十九則是很听說的,乖乖的變回了人形,退回了呂風身後。不過,呂十九的眼珠子,就硬是和朱雀給對上了。

一團青光、一團白光、一團黑色,青龍、白虎、玄武三人接連出現。連同朱雀一起,四人落在了地上,死死地盯了呂風一眼。良久,青龍才沉聲說到︰“呂風,不用遮遮掩掩了,就你這體形,還有你這怪異的皮膚色澤,除了你,天下再沒有別人了……元聖回去神殿養傷,並不在這里。你今夜帶著大隊人馬過來,到底想要干什麼?”

呂風曬然一笑,真正拖泥帶水的上前了兩步,一腳踢了連串的水珠朝著四人射去。“干什麼?殺人咯!不過,我可不是呂風,你們可不要胡亂的攀咬人!嘿嘿,大爺們今日乃是收了人家的錢財,有人要買僧道衍的腦袋的。是相好的,你們給爺爺我滾開,今天饒你們一條小命。否則的話,嘿嘿,你們就算是金身羅漢,又經得起幾個圍攻呢?”

隨著呂貌冷森森的言語,他踢飛的那一串水珠也在空氣中不斷地拉長,最後都變成了小手指長,其薄如柳葉,晶瑩透明的細小飛劍。在體內道氣的駕馭下,這些飛呼嘯往來,方圓十丈內的虛空都被撕裂出了條條黑色的縫隙,帶著至大的力量,朝著青龍他們四人絞殺過去。

白虎怒斥一聲︰“來得好!”他的身形猛然膨脹,身上的白虎戰甲突出了無數條尖銳的刀刃,身體團縮有如一個刺蝟一樣,在空中急速的掠動起來。就看到一道白光圍著青龍、朱雀、玄武三人飛速旋轉了幾圈,那無數的冰刀胡亂地刺在了那白光上,發出了尖銳難听的“叮叮”聲。巨大的力量相互沖撞,每一聲“叮”的聲響,都伴隨著無數的雨點被震成了粉碎,分為水粉飄落。

足足上萬柄細小的飛劍全部被白虎接住!可是呂風如今的修為卻哪里是封印了大半修為的白虎所能比擬的?先不提從靈先生他們那里偷來的數萬年的修為。就說呂風已經體悟到了“道”的精髓,舉手投足之間。自然而然有天地間巨大的能量供他驅使,這等力量,就不是能夠隨的。當下就看得突然顯出了身形,可是臉色已經亦成了慘白一片。

張張嘴,一口鮮血突兀的噴了出來,驚詫地吼到︰“沒錯,你不是呂風,呂風那賊小子怎麼可能有這麼強的修為?……不服,我不服啊!”他的額頭上,一個怪異的印記不斷的閃動起來。強大暴虐的氣流從他身體的每個毛孔內飆射而出,他身邊的青龍、朱雀、玄武一時不防,居然被震出了十幾丈外。“嗡”一聲巨響,一個圓錐形的大坑出現在腳下,亂石崩射。

青龍大急,怒聲喝道︰“白虎,你不要命了?這里還在九州結界內!”看到白虎不聞不問,一心的解開體內的封印,青龍眼里閃過一道寒光,猛然間一長戟朝著白虎的腦袋狠狠的抽了過去。“你發瘋就發瘋吧,不要把我們都連累了!”青色的長戟狠狠地砸在了白虎的頭盔上,“當啷”一聲巨響,一圈白色的沖擊波四掃而出,密集的氣勁仿佛利剪一般,朝著呂風他們當心刺來。

白虎被一這擊給打清醒了,終于控制了怒火。收斂起了體內瘋狂的能量。而那邊,呂風雙手一合,已經把當面射來的數百股氣流給攔腰截斷。“砰砰”的巨響中,那些破碎的氣流,居然就把羅蘭給沖翻了一個跟頭。羅蘭“啊呀”一聲慘叫,狼狽地栽倒在了地上。

心里不由得一股子火氣沖了上來,當著自己的面,居然還敢打傷自己這邊的人?呂風上前幾步,怒聲喝到︰“呂一,你們上!十個對付一個。把他們給主人我拆了!靠,他們叫什麼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哼哼,這些冒名頂替的四方神獸,和你們比起來,卻是誰更加厲害一點?”呂風大步踏上前去,嘴里發出了瘋狂的厲嘯聲︰“僧道衍,給老子滾出來!”

“當啷”一聲,一柄瓦青瓦青的長劍出來在呂風身後,這是完全由他的道氣組成的巨大氣劍!絲絲凜冽的劍氣外瀉,居然就已經把水元子布下的結界給差點破裂了!四方天際,無窮無盡的巨大能量蜂擁而來,朝著那氣劍上瘋狂的凝聚,呂風手一揮,那柄巨大無比的長劍已經呼嘯著斬在了那最高的佛樓上!

“嗤啦”……十幾層高的佛樓應聲粉碎,一團黑光裹著三頭六臂的怒目佛像沖天而起,僧道衍在那黑光中厲聲喝道︰“你到底是何人?我僧道衍到底哪里招惹了你?……呔,藏頭露尾的,卻不是好漢行徑!你到底是不是呂風?”僧道衍一拍額頭,三顆黑色的舍利呼嘯著沖出,融入了那黑色的佛像中!頓時天地中響起了怪異的梵唱聲,讓人心神消融,充滿了侵蝕性的力量。

“轟隆、轟隆、轟隆”,無數道電光從天空閃過,呂一他們四十條壯漢已經瘋狂的沖了出去,手中拎著他們那巨大的兵器!十個打一個,這讓他們想起來就覺得過癮啊!“吱呀”一聲仿佛連天地就要撕裂的長嘯聲,呂三八已經顯出原形,卻是一條巨大無比的金楮大鵬鳥,攤開了那帶著尺許長鋒利指甲的爪子,狠狠地朝著朱雀撕了過去。

水元子突然從空中出現,憤怒的嚎叫了一聲︰“你們這群不懂尊老的畜生,變得這麼大,豈不是要爺爺我費力嗎?”他連連掐動法訣,把那結界憑空又加強了百倍以上。喘息了一聲,水元嘀咕著說到︰“罷了,爺爺我不幫你們殺人,現在倒是可以由得你們折騰了!”這結界的空間壓縮後,就算四十九條莽漢同時顯出原形。卻也不害怕那結界被撐破了。

感覺到了空氣中微妙的變化,呂一他們興奮的叫嚷了起來。發瘋一樣的朝著四相戰將撲了過去。這些家伙數萬年前,就已經有了一套獨特的,屬于瑤池神獸群的合擊之術,如今正好用來對付四相戰將!

凡是那皮肉堅厚,防御力超強的,例如玄武、狻猊、麒麟一類,就蠻橫地朝著四相戰將抱了過去,準備用強大的肉體力量束縛他們的行動!動作靈活、快捷的,例如四翼白虎、青龍一類,就抓著沉重的兵器。在人縫隙中不斷地朝著四相戰將亂砸。他們運足了真元,第一次攻擊,都足以摧毀一座大山!而那靈力極其強大,而肉體力量稍遜一籌的,例如必方、青鳥、鳳凰一類,則懸浮在空中,不要本錢一樣,把威力至大的法術暴風驟雨一樣的砸了下去!

四相戰將愣了一下,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覺得身體猛然一僵,已經動彈不得!那幾條瘋子一樣的壯漢,正死死地纏在了自己的身上。這些壯漢也不知道吃什麼長大的,蠻力強得嚇人,四相戰將在人類中,也算是怪胎類別,並且都修煉成了魔體,算得上力大無窮,可是被這幾條漢子一纏上,卻也是掙扎都掙扎不脫!

就在他們還在怒聲吼叫著,想要脫離這等無恥、下流的束縛的時候,十幾柄沉重的,帶著熤熤寶光的古怪兵器已經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噹噹噹噹噹噹噹!」,就好像寺廟裡和尚敲鐘一樣,砸得四相戰將頭昏目眩,體內真元不斷的顫抖,一口血一口血的狂噴而出!要不是他們身上的戰甲也是極品的貨色,勉強擋住了青龍他們的沉重兵器,四相戰將早就被砸成肉餅了!

可是事情還沒完!隨著呂十九興奮的嚎叫聲,那些死死的抱著四相戰將的家伙大聲狂笑了幾聲,更加用力地把四個倒霉鬼給夾在了里面!然後就看到無邊無際、密密麻麻、數量以萬數的強大法術,帶著滔天的火焰、隕石、流星等等,朝著四相戰將他們所在之地亂砸!那幾頭玄武、麒麟、狻猊仗著皮肉粗厚,這等打擊還承受得起,不過是內髒受了一點振蕩而已!可是四相戰將他們樂子可就大了,大部分的法術威力是朝著他們去的,這一下可就把他們砸得五內俱裂,七竅就噴出了血來!

一聲厲嘯,三千多柄飛劍同時射出,三千多道數十丈長的劍光在空中連成一條整齊的長虹,“嗤啦啦”有聲的朝著四相戰將刺了過去!“當啷當啷”無數聲巨響,四相戰將身上的四相戰甲被斬得火星亂濺!

三方同時打壓下,饒是四相戰甲乃是主聖劫了數萬年的玄功才煉制出來的極品護身法寶,還是頂不住四十條神獸三千多名元嬰期以上高手的聯手轟擊,苦苦支撐了三次呼吸的時間,轟然炸裂!這一炸開可好,肉體強度最弱的朱雀慘嚎一聲,第一個被蒸發成了氣體!他的元嬰驚恐地嚎叫了一聲,就要飛升逃走!可是天空中還有個水元子等著他哩!就看到白光一閃,朱雀的元嬰消失無蹤,隱約可以听到水元子向呂風表功的聲音︰“小子,又是一顆極品靈丹到手!或者是一柄強大的飛劍?你看要哪樣?”

而呂風則是沒空說話,他朝著留下來的九條神獸吼叫了一聲︰“護住這個金毛的小子!”身體已經騰空而起,一柄彎月樣的漆黑小劍突然出現,身體四周都被籠罩在了無數道漩渦一樣的晶瑩剔透的劍光中,他團身沖向了僧道衍!“少保大人,把你的舍利子留下!本門窮困至極,卻是缺少煉制飛劍的材料哩!”

“當啷”的巨響聲不絕于耳,僧道衍元神所化的佛像砸了數千個黑光繚繞的降魔杵下去,卻一一被呂風體外的劍光撕碎!如今的呂風,道行法力遠超僧道衍,僧道衍是差點連口水都噴干淨了,卻哪里能擋得住呂風前進的速度?

憤怒地咆哮了一聲,僧道衍雙手一引,額頭突然炸開,一顆黑光繚繞足足有拳頭大小的舍利護住了一個小小的裸體小和尚,滴溜溜一道黑光就要遁走!他看到呂風不是自己所能抵御的強大敵手,竟然就毫不猶豫的放棄了化身為佛像的第一元神和那幾顆舍利,居然直接就要用本命舍利帶著三尸元神遁走!而他下手也夠狠的,第一元神居然凝聚成了一團陰雷,朝著呂風當頭砸下!

這等于就是一個元嬰期高手的自爆!僧道衍恨極了這個像是呂風卻死活不承認自己身份的強大敵手,毫不猶豫的就把第一元神當作炸彈投了出去!可是此番舉動正好符合了呂風的心思!就看到這家伙雙手一引,一團有如皓月般皎潔的,純粹由最為明淨的天地靈氣組成的太極圖出現在呂風手中。這太極圖一吸一引,就把那團天雷吸了進去,而呂風兩三次呼吸間,已經把那團陰雷全部吸化,消除了其中陰邪的魔氣後,徹底磨去了僧道衍第一元神的所有意識,把它萃煉成了一團極其精煉的元靈!

心跳暗喜,就這一團元靈,配上一些其他比較容易找的材料,又是五六柄上好的有靈氣的飛劍到手了!呂風不由得嘆息起來︰“我這掌門人,怎麼就當得這麼窮呢?”搖搖頭,他朝著僧道衍的三尸元神喝道︰“要走?可以,留下你的本命舍利和兩魂四魄煉制法定!”

眼里青光閃動,憑空出現一支巨大的手掌,朝著僧道衍的三尸元神抓了過去!一聲慘叫,品風毫不猶豫地把僧道衍的三魂六魄給煉化了兩魂四魄,連帶著那本命舍利也煉化了,只把最後一魂兩魄,又強行的打回了僧道衍的身體。“嘖嘖,我說要殺了你,卻不過是要滅了你的元神!可是你少保大人卻不能死哩,你若是死了,嘿嘿,元聖還不恨死我?”

一腳把那明顯變得痴呆起來的僧道衍踹回了地面,呂風長嘯一聲,身體外無數道劍光閃亮,已經朝著痛哭流涕的青龍、白虎和玄武撲了過去!“你等的兄弟已經骨肉成泥,你們不如一起去陪他們吧!”凌厲的劍氣還遠在十丈開外,就已經在青龍他們身上帶出了長長地血槽!

青龍、白虎、玄武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時點點頭!那青龍、玄武一聲長嘶,額頭上一青一黑兩團光芒閃過,他們居然同時解開了體內一直存在的封印,爆發出了全部的力量!漆黑粘稠有如土漆一般的魔氣沖天而起。兩人居然毫不猶豫的,就這麼自裂天靈,飛出了元嬰,直沖著天空的結界飛去!隨後,就是一場最慘死的自爆!

他們也是苦修了數萬年的修士啊!雖然因為天生根基的原因,一直沒有悟通大道,可是那數萬年積存的強大真元,豈是小可?水元子正在那里把玩朱雀的元神,根本沒有注意到青龍和玄武拼命的舉動。等得水元子突然感受到自己布置下來的結界收到了強大無比的沖擊,正要再次加固結界的時候,早就已經來不及了!

“嗤啦”一聲裂帛響,在水元子喃喃自語的“丟臉”聲中,那結界被炸成了粉碎!青龍、玄武的元神力量並沒有消耗干淨,一道青氣、一道黑氣轉折而下,居然就這麼注入了白虎的身軀中!

白虎身上的白光大盛,他額頭上也不斷的閃動起那個詭異的符,他瘋狂的嚎叫起來︰“你們這群該死的雜碎!逼得爺爺我們拼命了!我要拼命了!我要和你們一起去死!…………解開吧,這該死的‘潛魔印’!老子要用最強的法力,干掉你們!”

青龍、白虎、玄武三人合一的強大魔氣仿佛炸彈爆炸一樣的崩射出來,一團白光照亮了方圓百里之地,整個應天府都發出了百姓的驚恐的哭嚎聲!天空中突出閃動起了一絲絲、一縷縷溫和無比的七彩祥光,縷縷仙音中,一股股無比龐大的力量朝著應天府這邊飛速的沖來!

水元子的臉蛋整個的扭曲了,他大聲叫嚷著︰“小子們,快逃命吧!九州結界被引發啦!快跑呀,快跑!否則天知道那些九州神器一發瘋,是不是把整個應天府都給毀了!”他掐動印訣,就要瞬移出去!

呂風雙眉倒豎,怒聲呵斥到︰“走!”一道彌天極地的金光從呂風身上發出,帶著刺耳的破空聲,呂風強行卷起了身邊的上千名弟子,逃之夭夭!呂一他們四十九條神獸一聲長嘯,駕起祥雲,跑得比誰都快!而且他們的靈力強大,就好像收破爛一樣的,把地上的那些黃龍門弟子胡亂的往自己的靈力場中一裹,就這麼飛了出去!

水元子一聲長嘯,一道白光打在白虎身上,一塊厚厚的玄冰把白虎凍了個結結實實!原本想要團身飛起,抱著呂風不要讓他逃走的白虎怒號一聲,就這麼被釘在了原地!水元子怪笑幾聲,白光激閃,剩下的幾個黃龍門弟子也被他裹在了白光中,揚長而去!

整個破破爛爛的少保府中,就剩下了仰天長嘯,渾身白光怒放的白虎以及上百個驚恐的小和尚,看著天空中七彩祥光越來越濃密,越來越強烈,看著一支支造型古村典雅,充滿了力量感的神器招搖的出現在空中!

空氣中,有強大的神念閃過,這些神器在用自己獨特的方式相互交流著。

“上次,盤古斧和軒轅劍已經出手了……這次,怎麼也輪到我了!”一個異常強大的波動在空中不斷地散發著,九尊高大無比,足足有上千丈方圓的青銅古鼎,迫不及待地破開了祥光,逼向了地面!


第四百八十四章  萬事俱備(上)

九州鼎,象征著九州正統皇權的九州鼎,至高無上的大古神器,就這樣帶著無邊的威墊,慢慢地朝著白虎壓了下來。一道極其雄渾的結界把整個少保府裹在了里面,一切聲音和光彩,都不能外瀉了。應天府的百姓們終于停止了騷動,看著重新變成黑漆漆的天空,半天說不出話來。而少保府中的白虎,已經是發出了瘋狂的嘶嚎,沖天而起,朝著九州鼎迎了上去。

空氣中泛起了奇怪的神念波動︰“這個魔,很有勇氣!”盤古斧用一種很深沉、很世故同時近乎無聊的語氣調侃到︰“就算我和老劍(軒轅劍)都不敢正對著老鼎踫,這個不是很強的魔,居然敢這樣!我老斧很佩服他的勇氣!”

數十個神停飛同時喝罵到:「閉嘴!」這些九州神器那個生氣啊,好容易才得一個膽子包過身軀的白癡,在九州結界中毫不掩飾的釋放出魔氣來,他們都想下手玩玩,誰知道卻被九州鼎給拔了頭籌,能不鬱悶嗎?若不是他們的靈氣早就融成了一體,不能相互出手的話,他們早就聯手把囉哩囉嗦的盤古斧給臭捧一頓了。「年紀大的人,果然囉嗦!」女媧爐不無譏誚地如此說到。

九州鼎同時發出了“當當”的巨響志,就仿佛人類的狂笑一樣,九個大鼎同時冒出了極其古樸的青色閃光,無數道奇異的煙火流光飛了出來,把白虎那白光四射的身軀緊緊的吸住!宏大的神念一股股地在空中散播︰“怎麼對付這小家伙?用天地之火燒了他?用戊土之源慢慢的磨死他?用葵水精靈凍化他?……唔,或者我用九州數萬年來所積蓄的百姓念力,直接把他揉碎後砸進六道輪回里去?”

又是一陣強大無比的波動亂雜雜的掃了過境︰“閉嘴!快點!浪費時間!”九州鼎氣得“當啷”一聲巨響,一道道刺目的青光閃過,白虎的身軀頓時在一陣青紫二色的古怪火焰中被化為了灰燼,就剩下了他強大的元神。各色光芒激閃,白虎的三魂六魄竟然被完美地分離,每一魂每一魄恰好都被吸進了一只大鼎中。“罷了,人剛好三魂六魄,我讓他每樣滋味都嘗嘗!”

無邊的痛楚從三魂六魄的第一魂每一魄傳來,白虎的元神發出了淒厲的慘嚎。他終于明白了,為什麼昔日還在神殿苦修的時候,主聖就嚴厲告誡過他們的話 ︰“如果你不是中原土生土長的魔,如果你不是中原人類修煉而成的魔,如果你不是域外人類修煉而成的魔,如果你不能使用‘禁魔印’封住身上的魔氣的話,那麼,你就最好不要在九州結界的範圍內出現!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

現在,白虎已經開始後悔了。面對九州鼎,他竟然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匯聚了青龍、玄武、白虎三人的所有元力在一起,他居然被九州鼎玩耍一樣的輕松擊潰了,並且開始享受那各色各樣的力量存在,並且第一樣力量,都是如此的強大。遠遠比他在主聖身上感受到的力量還要強大!難怪,難怪主聖死活不敢靠近中原,難怪神殿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擁有數萬名分神期乃至以上實力的戰士,卻死活不敢進入中原!

最後一波最為強烈的劇痛閃過,白虎慘嚎一聲,徹底地行動了自己所有的意識。三魂六魄中,除了一魂被蹂躪了半天後扔進了六道輪回,其他的兩魂六魄,全部被消滅了……恭喜白虎吧,行動了絕大部分元神的他,以後千秋死世,也只能做一只傻乎乎的小兔子小貓之類的生物了。

“OK,開關門,客人進城了。”巨大的手掌把一個金錁子揉成了粉碎,小貓半生不熟的吐出了一個剛剛從羅蘭那里學來的洋詞兒,示意破陣營地官兵打開了居庸關的大門,放門外那一條長長的商隊進城。這商隊里的商人連同護衛起碼超過了兩千人,在塞外已經算得上數得著的大隊伍了。一般的關礙也不會這樣輕松的讓他們進入,可是小貓卻不計較這些,直接叫開大門,讓這些胡商入內。

且不說居庸關內外駐扎的十余萬大軍,也不要說其中有八萬多人是黃龍門的弟子,就說呂一他們四十九人全部“護送”羅蘭到了居庸關,這四十九條神獸就不是正在進城的這兩千許人所能對付的。說起來,這一支商隊並沒有什麼稀奇的,不過呢,他們之中的商人和護衛,全部都是由羅蘭的同事組成的罷了,清一色的黑暗勢力所屬的人類。至于那些稀奇古怪的種族,都算是魔族一類,吃過了幾次苦頭後,他們也不敢派那些人再靠近中原了。

“呼”,小貓穿著沉重的鎧甲,直接從城樓上跳到了地上,把堅實的地面硬是踩出了兩個大窟窿。拍拍巴掌,不理會那些黃毛、紅毛、白毛,藍眼楮、綠眼楮的西方人看鬼一樣的眼神,小貓大咧咧地問到︰“喂,你們車上裝著的是什麼東西?怎麼一股臭氣沖天的?嗯,打開看看,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吧?”看到那些西方人猶豫的眼神,小貓大笑道︰“放心吧,這里所有的士兵都是老子的心腹,沒人會亂嚼舌頭的。”

看到氣喘吁吁的跑下城牆的羅蘭那飛快眨動的眼楮,帶頭的幾個團瘦老頭兒慢吞吞地點點頭,居然也用腔調極其純正的官話說到︰“既然將軍想要看我們的貨物,那就打開一輛車看看吧。”他們看了看四周起碼三千名好奇的破陣營士兵,枯瘦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了一絲得意洋洋的神色,正中間的那個老頭兒得意的吹噓到︰“為了和你們結盟的事情,我們毫不介意向我們的盟友貢獻出我們的力量。所以,我們帶來了三百具最最強大的死靈騎士,希望你們能夠喜歡!”

老頭兒們居然還微微的鞠躬,擺足了一副貴族的派頭,他們回頭示意了一下,頓時有一批下屬七手八腳的把一輛貨車上遮蓋的雨布解開,露出了下面一口黑漆漆的木箱子——棺材。那帶頭的老頭一聲輕輕的口哨吹出,頓時那箱子蓋兒被一拳打成了粉碎,一個渾身飄蕩著黑煙,眼里閃動著紅色的鬼火,身上套著一件足足兩寸厚沉重鐵甲的壯漢飛一樣的跳了出來。

小貓、呂一他們哈哈大笑起來,因為這西方人明顯比中原人高大得多,這所謂的死靈騎士,居然就和小貓他們的塊頭差不多了,讓這群莽漢很是有一點遇上了知己的感覺。呂十九一邊笑著,一邊大步地走了上去,對著那死靈騎士就是一拳頭狠狠地砸了過去!風聲呼嘯,他的拳頭上已經帶上了一層深厚的紅色火焰。

羅蘭臉色一下子變成了慘白,幾個老頭兒更是渾身哆嗦著,差點就暈倒了過去。呂十九那輕飄飄的一拳,居然就把那死靈騎士整個打成了鐵水!唔,是他體外的那鎧甲被頃刻間融成了鐵水,而鎧甲內的東西,根本就在鎧甲融化前,就已經化為飛灰飄散了。這出場聲勢極強地死靈騎士,卻不堪呂十九輕輕的一拳,當場就震懾了所有的西方人。

羅蘭結結巴巴地低聲嘀咕到︰“哦,神啊,饒恕這些野蠻的家伙吧。”他也只敢低聲嘀咕,半月前的深夜里,呂一他們大開殺戒的時候所展現出來的恐怖力量,早就震服了他,他哪里敢讓自己的嘀咕聲被呂十九听到呢?而那些對自己煉制的死靈騎士很有信心的枯瘦老頭兒們,一個個更是如喪考妣一樣,看著地上那一灘還散發著淡淡紅光的鐵水發呆。差點就沒慘叫起來,這實力恥相差太大了吧?

卻看到小貓一拳頭把呂一給打了個趔趄,大咧咧的說到︰“笨蛋,你就不會收點力氣嗎?這些老家伙也不容易啊,才幾天功夫,就用法術從西方一路趕到了我們這里,一路上肯定是辛苦了!他們的死靈騎士放在車子上,顛簸得也沒有了力氣,所以才讓你一拳頭給砸死了。唔,下次要比劃,也要等他們恢復精神,把體力蓄足了再動手嘛!”小貓這是故意打哈哈,給羅蘭他們台階下了。

那些老頭兒一個個都老成精了,听到小貓的話,連忙哈哈大笑起來︰“沒錯,沒錯,我們在路上消耗了太多的魔力了,短短七天的功夫,從倫敦趕到這里,實在是辛苦了。這些……”他們回頭看了看那剩下的馬車,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們身為人類,可以累,可是這些死尸煉制成的東西,莫非也會累了不成?被呂十九一拳擊成粉碎,這分明就是實力上的差距太大了啊。

小貓已經大笑著走了過去,親熱地、狠狠地拍打了幾下那幾個老頭兒的肩膀,親切的說到︰“不要緊,不要緊,就損壞了一個而已,哈哈哈,就損壞了一個嘛!我們這里別的東西沒有,就他娘的人多!等你們休息一陣子了,就送你們去北平城,去見我們的呂大人。哈哈哈,虎爺我就帶他幾萬人馬,去草原上給你們抓那種身體強健的戰士,保證讓你們煉制出更強的那個……那個什麼……死靈……誒,騎士。”

這些黑暗所屬的人精神一下子就起來了,一個個目光閃閃的,連連點頭。他們有點貪婪的看了看這些士兵拿來煉制,能制造多少合格的死靈騎士啊。可是他們也知道,小貓是絕對不會答應他們這種要求的,所以,也就很明智的沒有提起這樣的話題。反正只要小貓給他們去草原上抓人,是人不都一樣嗎?

在小貓給他們安排好的駐地內,羅蘭和幾個老頭兒秘密地商談起來。一個老頭兒沉聲說到︰“羅蘭,這次的東方之行,我們的任務就是在這里建立一個永久性的基地,能夠得到他們的貴族的保護,這是最好不過的事情,因為光明的力量還沒有注意到這里,所以我們有充足的時間來進行這件事……大人說了,因為你和這里的貴族有了良好的關系,所以,這次東方的一切事務,由你負責。”

一個老頭兒從手指頭上褪下了一枚碩大的戒指,交給了羅蘭。羅蘭接過戒指,很快的就套在了自己的手指上,完成了權力的交接。仔細的端詳了一下那枚精光四射的戒指,羅蘭滿意的說到︰“這是絕對沒有問題的,我和他們的呂大人是很好的朋友……這位呂大人,在他們的王朝內,是大公爵一類的人物,並且擁有很可怕的權力,同時他們也擁有極強大的力量,只要我們能獲取他們的歡心,在東方建立一個小小的基地這樣簡單的要求,他們是絕對不會反對的。”

看了看幾個臉上露出喜色的老頭兒,羅蘭大模大樣地說到︰“但是,正如我們在西方所見到的一樣,這們呂大人在他們的王朝也有敵人,而我們,則是需要幫助他們去消滅他們的敵人。”頓了頓,羅蘭皺起了眉頭,沉聲說到︰“可是,似乎他們對于我們的黑暗法術,也有著很深刻的了解。所以,我們在他們面前說話的時候,千萬不要蒙騙他們。真是奇怪,他們為什麼會知道我們的黑魔法呢?”

沒有人能回答他們這個問題,呂風總不至于跳出來說︰“啊,這個問題嘛,你們以前不是派人來到過中原嗎?啊,不是被大人我抓住了一個嗎?啊,不是被我呂風從他嘴里得到了一些東西嗎?”嗯,呂風是絕對不會向他們露底子的。可是也正因為這樣,才讓羅蘭他們覺得高深莫測,不知道呂風他們到底擁有多少可怕的能力了。

朝著帳篷四周小心地看了看,羅蘭壓低了聲音︰“你們在這里,一定要低頭做人,千萬不要在他們面前露出你們驗的一面。要知道,東方人最講究一個‘面子’的問題,也許就因為你們稍微的不敬,就可以拔刀殺人……尤其他們的力量,你們也見到了,一具高級的死靈騎士,被他們一拳就擊毀了,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次地發生!”羅蘭清楚,這就是呂風他們所謂的“下馬威”。可是他還真沒辦法說什麼,誰叫自己所屬的勢力不爭氣,在實力上不如人家呢?

秋風蕭瑟,呂風站在一個大坑的邊上,呆呆地看著遠處山林中的香葉一片片的變紅。在呂風神念所能感觸的範圍內,他甚至能清晰的察覺到,每一片香葉中最細微的一個單體組織,從黃綠色慢慢的變成紅色的全部過程。風從那邊的山林里吹了過來,帶來熟透的柿子那香甜的味道,似乎風中還帶著猴子們欣喜的“喳喳” 聲。

猴子的聲音,呂風嚴肅地板著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線溫柔的曲線。他想起了,華山深處,那成天被他和小貓聯手欺負的猴子們。好久沒有用火符去燒它們的屁股了啊,真是懷念那種從它們手中搶果子吃的美妙味道。

站在呂風身邊,圍著這個長寬都在百丈開外,深處最二十丈的巨大土坑站立著的錦衣衛們,看到品風臉上那溫和的笑容,不由得心里都輕松了起來。嘿,只要統領一高興,這好處那是少不了的,也不要多,放他們幾天假,讓他們去北平府的那幾條胡同里面好好的玩玩,就是很好很好的事情了。一時間,這些錦衣衛的臉上也都露出了笑容,現場原本僵硬、冰冷的氣息,竟然因為呂風的一線微笑,變成了春風拂面一般。

叮叮當當的聲音不斷傳出,突然間,那大坑內有人大聲的叫嚷起來︰“大人,實在沒辦法往下面挖了,地水已經出來了,再挖下去,這地基也打不牢的。” 一個滿身泥土的老漢吃力的從那大坑內爬了出來,朝著呂風叫嚷到︰“呂大人,給您這副施工圖的人,真正是在耍人了。挖一百零八丈的地基,老漢我這輩子才第一次看到呢。這里水皮子淺,最多二十丈,沒辦法再深啦!”

呂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溫和的說到︰“張師傅,無妨,你們繼續挖下去就是。一百零八丈,不許多,也不許少。”頓了頓,呂風笑道︰“誰告訴你們說,是要挖這麼深的地基?當本官瘋了嗎?不過呢,這是風水高人告訴我們的,要在這里挖一百零八丈下去,在地步建立一座地宮,鎮壓風水所用的。所以,還有勞諸位了……張師傅,你們放心,一天一兩銀子的工錢,再苦再累,你們也要幫忙做下去。”

沒錯,起碼兩千名最好的工匠,正在這里挖坑,準備修建那地宮。呂風也不是沒想過用法術直接在地上挖一個大窟窿下去。可是,前幾次和元聖、左聖他們打得天翻地覆的,已經引起了中原道門的注意,最近一段時間內,總有一些奇裝異服的人在北平城出沒,如果再使用開山的法術生生裂開這麼大的一個地洞,肯定瞞不過那些道門派出來的探子的。
carserty 發表於 2007-8-11 15:31
第四百七十七章 游仙霸道(下)

秦道子細若游絲一般的傳音同時傳到了十二大仙的耳朵里面︰“一群蠢物,這清寧宗豈是那水晶宮、凝晶殿所能比較的麼?他們交游廣闊,煉制出來的靈丹也不知道救活了多少人,給中原道門逞了多少好處。哼,我們搶劫水晶宮這群異類修道、散修之人還可,這清寧宗麼,能好好的把東西拿到就是。都給貧道閉嘴,省得招惹麻煩來……搶,為師也想搶啊,可是這一搶,他們的知交故友全蹦了出來,怎麼辦?”.

那邊,兩個道人交耳商議了一陣,黃檗道人正色說到︰“本宗雖然煉制丹藥很是有一點獨到的心得,可是,那九寶轉生丹、青冥造化丹等等,卻也沒有十丸之多。如果道友真的需要的話,轉生丹、造化丹、回轉散等,本宗可以出讓一份,其他各色丹藥,卻也沒有秦觀主所說的這麼多,最多最多,以十丸交換。倒是那驅瘴丹等,乃是尋常物事,不要說千丸,就是一萬粒,也是有的。”

青貯道人上前一步,眼里神光閃動,問秦道子到︰“卻是不知道,秦觀主所謂的天書,又是何等寶貝?如果真是上界的修道寶典,我清寧宗卻也可以把留下自用的丹藥擠出一些,勉強湊個半數,和秦觀主交換的。”旁邊黃檗道人立刻不滿的看了青貯道人一眼,意思是他說得太急了一些,卻是方便秦道子壓價了。

果然,秦道子笑嘻嘻的看著青貯道人,慢條斯理的說到︰“這天書一卷麼,貧道敢保證,的確是極其寶貴的修道法典。貧道能在短短數十年間得到如此修為,都是這天書的助力。兩位道在若是有興趣,那就按照貧道所言的,拿貧道索要的這些丹藥來換吧。”秦道子很神秘兮兮的看著兩個老道,笑著說到︰“丹藥乃是死物,這天書麼。可是難得的哦。”

他心里暗笑,不怕你清寧宗地老道不上當。雖然你清寧宗兼修佛道二宗,可是就是貪多嚼不爛,弄得修道的根本法門上弱了許多,就靠這一手煉丹的本事在道門廝混,高手卻是沒有幾個的,自然地位也不高。若是有一本極妙的修道秘籍放在你們面前,看你們清寧宗不動心麼?秦道子在心里暗道︰“天地良心,三清道尊在上,弟子可沒有蒙混他們。這天書一卷麼,自然是水前輩自天界偷來的,玄妙倒也玄妙,問題是能否參悟得出,就要看清寧宗自己的本事了。”

黃檗道人、青貯道人面色猶豫,下不定決心。他們有點懷疑,秦道子他們是不是在自己門戶中有奸細,否則怎麼報出來的丹藥數量,剛好就把門戶內所有的存貨一網打盡呢?換不是不換?這些丹藥寶貴至極,也不知道耗費了多少心力才煉制了出來,光收集這些材料,就耗去了兩百年的苦功。可是不換麼,天書啊,仙人用地修道典籍,這等機會卻是不能放過的。

本門丹術可以說天下第一,可是道法方面卻是太弱了一些。能排進前百名就是邀天之幸了。如果,假如說如果,這秦道子沒有蒙騙他們的話,這天書是真的,那,想必上面記載的道法也是威力驚人的罷?想必修道的方法,也比如今中原道門的任何一個門派都要強罷?若是如此,他清寧宗興盛有望了呀!

兩個老道心里一陣的哆嗦。天界的修道秘籍,想必除了昆侖派,就沒有哪個門派能擁有這樣的東西。他們相互看了一眼,心里猶豫不決,無法做下決定。而秦道子已經笑起來,手里托著一片毫光四射的玉堞,笑眯眯的說到︰“兩位道友,按照貧道所說的數字,清寧宗拿出這麼多的丹藥來,這份‘尋微錄’就是清寧宗地了。”

秦道子心里冷笑︰“天書倒是天書,倒也的確是不壞的法門,可是這‘尋微錄’奠定基礎的一篇,還在游仙觀後山地密室中收藏著。這一卷乃是高明的運用法門,可是少了那奠基的一章,我看你清寧宗如何能修練出個結果來。”他心里那個得意啊,就不要說了。若是清寧宗的道人們受不了引誘,用丹藥交換了這天書,他秦道子可就賺到了。

幾個道人正在這里互相動著心思地時候,清寧宗的大門突然敞開,一個身材高大,渾身上下有一股子濃濃的草藥味道發散出來,面色青黃不定,眼里兩道精光射出丈許開外的老道大步的走了出來。他聲若隆鐘的喝道︰“黃檗、青貯兩位師弟,此事不用多說,天書密典,我清寧宗保不住的,秦觀主,你要這麼多的靈丹,我清寧宗的確是沒有這個數字,每樣給你三成,你拿草藥來換如何?”

不等秦道子開口,這老道繼續說到︰“听得說游仙觀平了水晶宮,強力壓服了凝晶殿的‘燃芝玉靈’來交換,三成數字的丹藥,我清寧宗雙手奉上。日後清寧宗,還可以和游仙觀結分香火情面,兩派的門人,日後都好相見啊。”這老道目光如電,狠狠的瞪了黃檗和青貯一眼,揮手示意他們退後。

眉毛猛的皺了起來,秦道子心里那個郁悶啊,就不要說了。沉默了一陣,他突然甩手就把手中的‘尋微錄’丟給了剛出來的那老道,喝道︰“紅竺掌門怕是不相信此乃真正的天書不成?如是不信,掌門何不現場一閱呢?”勁風呼嘯,秦道子在那片玉堞上,已經附著了很強的真元。

紅竺老道一聲悶哼,右手突然揮出,原來常人大小的巴掌變得有兩尺大小,一團火光一閃,湍急的熱浪把那玉堞反震了回去,紅竺老道急促的喝道︰“秦觀主且不要逼人太甚,此等天書密典,非有福之人不能具之。我清寧宗實力微弱,地是保不住這等密典。秦觀主若是需要丹藥,我紅竺今日也不要觀主用何等靈藥來交換,每色丹藥,我清寧宗奉上三成數量,可好?”

看到那紅竺老道身體一陣哆嗦,秦道子冷哼一聲。所那玉堞一指頭又彈了出去。‘嗤啦‘一聲巨響,那玉堞在空中帶出了一道長長的寒光,朝著紅竺道人當心猛擊過去。秦道子淡然說到︰“掌門把我秦道子當成什麼人了?我游仙觀,豈又是仗勢欺人之輩?用天書交換靈丹,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掌門覺得有什麼不對麼?”

‘當啷’一身巨響,紅竺老道體外那一層濃密的火氣被一舉擊潰,那玉堞端端正正的落在了他的手上,由不得他不一手抓住。秦道子冷然看著紅竺老道,陰狠的說到︰“三成?三成怎麼足夠?我游仙觀門人眾多,非要這麼多丹藥才勉強夠用,掌門卻只給三成,豈不是太過于小氣了麼?”頓了頓,秦道子放緩了語氣,溫和的說到︰“掌門既然這麼說了,倒是顯得我游仙觀欺壓你清寧宗了。”

紅竺、黃檗、青貯半天沒吭聲,你游仙觀又是什麼好鳥不成?你們這麼到了大門口強習強賣地,不是欺壓清寧宗又是作甚麼?黃檗道人和青貯道人,看到正在閉關煉丹的師兄突然破關而出,死活不接那尋微錄的玉堞,想了半天才想清楚了其中的關礙,不由得一身冷汗都落了下來。什麼叫做懷璧其罪啊?秦道子把天書送上門來,還不見得是好事。他清寧宗,沒有那個實力去保有這玉堞啊。

看到清寧宗三個老道都不說話了。秦道子嘿然笑了幾聲,淡然說到︰“紅竺掌門,我秦道子卻是個最好說話不過的人。這樣罷,天書你們拿著,貧道再用幾份天下獨有的靈藥和貴門交換那些靈丹,可好?這數字麼,卻是不能變動的,我游仙觀人數太多,這丹藥的數量削減了,的確是不夠用呀!”‘無奈’的嘆息了幾聲,秦道子的難開手說到︰“我游仙觀如今內外門人加起來過萬人,若是掌門只給貧道三成地數量,實在是不夠,不夠啊!這話,就有點威脅的語氣在了。

紅竺道人皺緊了眉頭,看著手上那毫光四射的玉堞,尋思了半天,這才緩緩的點頭︰“罷了,罷了,秦道友,除了萬年貝母和燃芝玉靈,貧道知道你們很是侵佔了一些魔道門派,他們的山門中有好幾種至陰的靈藥,你每樣也給本門一些,拿來交換靈丹,卻也足夠了。”他回頭朝著黃檗道人吩咐到︰“帥北,按照秦道友的所說的數字,去檢點一下,看看本門的存貨是否足夠。如果不夠的話,丹房中還有一爐靈丹,醞釀幾天後,湊起來倒也差不多了。

秦道子拈須微笑,得意洋洋的說到︰“紅竺掌門果然英明。我游仙觀,其實哪里肯做那等逼人地勾當?都是那些不爭氣的邪魔外道被我游仙觀掃蕩了,在那里敗壞我游仙觀的名聲呢。嘿嘿,今是得賜靈丹,卻是承情了。日後清寧宗有用得著我游仙觀的地方,盡管吩咐……呵呵,盡管吩咐啊。”秦道子得意洋洋的回頭說到︰“虎力,把這幾天得來地靈藥,多選幾樣神妙一點的,送給紅竺掌門。”

虎力大仙應諾,和龍力大仙他們就從乾坤袋里掏出了無數的盒子、匣子,選了幾十樣送給了紅竺老道。清寧宗的老道們心里暗自吃驚︰“這游仙觀怕不是把那些門派都給搜刮一空,否則哪里得來地這麼多靈藥?嘿嘿,他們從來不作逼人的事情,他們的確不仗勢欺人,他們欺神仙哩。”

紅竺老道心里那個憋悶,就不要說了,門戶內的靈丹被一卷而空不說,反正有這麼多地靈藥作為補償,耗費一點功夫,也能煉制回來。可是這所謂的天書典籍,可就是燙手的山芋,不知道如何處置了。如果他清寧宗原本勢力很強,高手極多,這一卷天書,倒也敢放在手上,可是偏偏他清寧宗除了煉丹術厲害,分神期的高手就他一人,還僅僅是分神初期的修為,這還怎麼敢把這天書放在門戶中招災惹禍呢?

可是秦道子卻不管這麼多,他笑吟吟的上前幾步,接過了黃檗道人遞過來的小藥箱,隨手的開藥箱翻看了一下後,和聲說到︰“數字果然沒錯,清寧宗不愧是丹道第一門呀,貧道還以為貴門拿不出這麼多丹藥的。”笑了幾聲,秦道子很自然的說到︰“如是,以後我游仙觀還很有勞煩貴門的地方,日後萬一有所要求,還請貴門不要推托啊!”

紅竺老道听得不好,心里猛一哆嗦,下意識的問到︰“秦觀主所言,是何等意思啊?”

秦道子聳聳肩膀,臉上居然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紅竺老道,笑嘻嘻的說到︰“哦,這個嘛,很簡單了,我游仙觀如今靈藥眾多,可是想不通必掌門也知道,這天生的靈藥直接服食,效果極差,會浪費不少的藥力的。所以,貧道就是想,嘿嘿,留下一批靈藥給貴門,有請清寧宗的諸位道友代為加工,日後煉制成了丹藥,我們九一分帳。”

清寧宗的三個老道互相看了看,心里冒出了一個不怎麼好的想法︰“這麼一來,豈不是我清寧宗就變成你游仙觀專門的煉丹房了麼?你,你這不是欺人太甚麼?你,哪里有你這樣說的?”可是他們偏偏還不能不同意,誰叫他清寧宗,以前也給別的門派煉制過丹藥呢?不過因為如今對象變成了游仙觀,他們覺得有點不舒服而已。

秦道子呵呵笑了幾聲,仰頭看著天,輕聲說到︰“不僅僅要拜托清寧宗地諸位道友給我游仙觀煉藥。貧道還有一事相托,日後若是有其他門派的同道向貴門討要丹藥,貴門不要答應就好……再有其他同道向貴門求助煉制丹藥,貴門也不要答應的好……嗯,最好最好是,我游仙觀日後派一干門人在五台山內扎一草廬,引為貴門外援,則貴門再也不用害怕有人上門生事了。”

青貯道人心頭大怒,這等一來,他清寧宗可就真正變成游仙觀的下院了,還有何等自由可言?如果僅僅給游仙觀加工丹藥,他們還能承受這等條件,可是要他們斷絕和其他同道的一切關系,這是清寧宗萬萬不能應諾的。

可是不定青貯道人罵出口,紅竺老道已經一手拉住了他,沉聲問到︰“秦道友此言,岔道不以評論。但是莫非秦道友就以為,我清寧宗和游仙觀聯手,可以保住我清寧宗的平安麼?”紅竺老道的右手緊了一下,死死的抓住了那尋微錄。黃檗道人、青貯道人若有所思的看了紅竺一眼,又瞥了那尋微錄一下,恍然大悟一般地點點頭。

秦道子看得他們這等情形,心知事情成了,他嘿然笑道︰“掌門以為呢?貧道在貴門左近扎下草廬,派六百金丹期以上的門人駐守,並加派數十高手坐鎮,又有五台山的一干和尚在左近,誰還敢來貴門討野火?嘿嘿,只要貴門努力修煉,不用幾年,清寧宗地實力定然比現在強上百倍不止,我二派聯手,還害怕誰呢?……這天書一卷,不就在掌門的手上麼?”

秦道子在陰笑,紅竺老道則是露出了會意地笑容,低著頭在那里盤算厲害關系,而那黃檗老道也是一比較精明的人物,看得兩派掌門都擺出了這副模樣,立刻開口問秦道子到︰“如此甚好,可是貧道卻是想問,如果今日我清寧宗不答應貴門的要求,不和貴門聯盟的話,卻又如何?”

听得黃檗道人地話,秦道子呵呵大笑,突然張嘴,一聲清嘯傳了出去。這嘯聲一起,頓時就听到四周傳來了無數聲回應。按照八卦方位,六十四團雲彩平地升起,上面有無數的道人枝枝椏椏的站在上面,各色劍光、法定飛射,聲勢好不嚇人。秦道子露出了一切盡在掌握中的自信笑容︰“若是貴門今日不和我游仙觀聯盟的話,那風摩谷、鬼靈宮是何等下場,貴派莫過如是了。”

紅竺老道抬起頭來,看著漫天的雲彩,不由得心里也是一陣的惱怒,這秦道子,這游仙觀,也太霸道了罷?奈何實力在這里擺著的,他清寧宗硬是不是這游仙觀的對手,卻能奈何?“可是,只要本門弟子參悟透了這尋微錄,我清寧宗,卻也有實力和游仙觀並列了罷?忍辱負重,做他數十年的附庸又如何?”紅竺、黃檗、青貯三位老道如是想。

看著越來越近的多多雲團,紅竺老道點點頭,應諾到︰“如是,一切都按照觀主的意思做罷。我清寧宗從今日起,閉關一甲子就是。”

秦道子和紅竺老道相互看了看,同時大笑起來,都笑得這麼開心,笑得這麼得意。紅竺老道笑得開心,他清寧宗有了個大靠山,並且有了天書尋微錄,日後定然可以躋身中原道門一等一的大門行列。而秦道子則是笑著在心里暗到︰“你們清寧宗,得意吧,得意吧,嘿嘿,沒有了前篇奠基的那部分口訣,貧道卻是要看你們如何參語這尋微錄!”

擺下香嘗,兩派結盟後,秦道子留下七百高手去距離清寧宗不到三里的地方建設下院,自己帶著大批人馬揚長而去。他們目標直指漠北黑風十八旗的邪道修道士,準備再去大肆的搜刮一番。空氣里,有秦道子的陰笑不斷傳來︰“等著吧,一甲子?嘿嘿,只要三年的功夫,你清寧宗就得變成我的。”

雲層滾滾,寒風陣陣,游仙觀大眾,帶著滔天的威風,朝著北方翻滾而去。


第四百七十八章  反目成仇(上)

應天,皇宮外。呂風雙手放在寬大的宮袍袖子里,眯著眼楮回味著清晨臨走時趙月兒炖的那一碗濃湯。雖然味道是古怪了一點,還不如小貓燒烤的技術,中是畢竟是趙月兒的一份心意,呂風覺得很享受。清晨的慶天府,秦淮澡上吹來的涼風,還是可恥下場讓人著涼的。可是肚子里面有了這麼一碗熱湯打底,似乎風再大百倍也無所謂了。

很多上朝的官兒小心翼翼的從呂風身邊走了過去,他們搞不懂,呂風干嗎眯著眼站在皇宮的大門口。可是看著呂風那一臉沉迷的微笑模樣,誰敢貿然的上去打擾他?這些官兒只能是笑呵呵的朝著呂風身後的周處拱拱手,表達一下自己的善意,然後立刻飛快的跑進了皇宮。

過了好一陣子,等得那些來上朝的官兒都差不多都到齊了,藺軾才飛跑了過來,在呂風耳朵邊低聲嘀咕到︰“師尊,清寧宗、昊陽宗、一清正氣門、大妙天音宗、金 谷、藍煙十門,全部歸順了。尤其那清寧宗,更是按照師尊說的數字,把那些靈丹都獻上了。”藺軾看了看左右,又小聲的補充到︰“除了一清正氣門不識趣,和秦師叔動了手,被毀掉了三個高手的道基,其他門戶絲毫無損。”

呂風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猛然間睜開眼楮點點頭,朝著藺軾說到︰“辦得好,回去給秦師弟傳書一封。就說似乎中南那幾個大門派已經密談了很久了,小心他們做出什麼舉動來。全部人馬收縮回成都,全力戒備。唔,不起沖突就好,反正中原道門地實力已經有三成被打散了,中南他們也不敢貿然起爭端的。”

回過頭看了看一隊朝著皇宮緩步行來的人馬,呂風淡然說到︰“要師祖出面,以避世的隱者身份和中南山、龍虎山、茅山他們談談。逼他們承認游仙觀勢力座大的事實。甚至可以稍微的讓步一點,分潤一點好處給他們也無妨。和他們拖延時間,等得游仙觀徹底的把這些征服的勢力給吞並消化了,到時候游仙觀就是中原第一大門戶,看誰還敢多說廢話?”

藺軾滿懷崇敬地看了呂風一眼,點點頭,轉身又飛跑了出去。一不小心,他猛的和那隊朝著皇宮走來的人馬中帶隊的那位撞了一下,藺軾不滿的低聲喝罵了一聲,抬頭看了看,根本不理會那被他撞飛地黑衣小和尚,大步的就這麼跑開了。"

看到這一隊黑衣僧人慢吞吞的走了過來,呂風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轉身就要往皇宮內走。而就在呂風踏進宮城大門的時候,僧道衍那陰柔的聲音響了起來︰“呂大人,怎得見了貧僧,也不招呼一聲呢?你的那屬下藺軾藺大人,可實在是魯莽得很啊!”悠悠的嘆息了一聲,僧道衍從一架馬車緩步走了出來。冷冷的說到︰“呂大人去了北平城這麼久,居然都忘記老朋友了,回來應天府了,怎麼也不去貧僧府上一坐?”

呂風呵呵的笑起來,朝著僧道衍一拱手,淡淡地說到︰“道衍大師,有那個必要麼?所謂君子不朋黨,我們還是不要走得太近的好?”

僧道衍眼里藍光一閃,陰狠的說到︰“哦?君子不黨?呂大人好見識……誒,可惜,呂大人莫非忘記了,你還是本宗的護法師弟麼?”

呂風冷然一曬,仰天大笑起來︰“姚廣孝,你說全什麼呢?我呂風是你的護法弟子?我呸!我呂風做地是殺人抄家的勾當,做什麼護法?抄你的家,滅你的九族的護法不成?姚文孝姚和尚,你胡說八道什麼?想在這里拉本大人下水?那你可就想錯了,只有我錦衣衛陷害別人的,還從來沒听說過,誰還能陷害了我錦衣衛的人!”

僧道衍勃然大怒,眼珠子一瞪,就要翻臉。看得僧道衍一臉不客氣的模樣,‘當啷啷’幾聲響,附近的上百錦衣衛大漢猛的抽出了鞘繡春刀,刀尖很不客氣地就頂在了那些黑衣和尚的身上。僧道衍渾身一僵,生生的收住了已經要揮出的掌風,卻看得呂風在那里陰笑到︰“僧道衍,別給臉不要臉,若不是我師弟厲虎如今奉命鎮守居庸關,他早就把你當球踢了……哼,嘿嘿,嘿嘿嘿!”

冷笑了好幾聲,呂風揮手示意那些錦衣衛收起了佩刀,自己大搖大擺地往宮內行去。僧道衍氣得脖子上青筋爆出來老粗老粗的,他森冷的喝到︰“呂風,這麼說來,你是真正的要和主上翻臉了?你是真正投靠了別人不成?若是如此,這個朝廷內,有你沒我!”

呂風頭也不回的反手揮動了一下,冷漠的說到︰“哦?既然是這樣,那自然是有我沒有你了。放心罷,僧道衍,要是你死了,本官會奉送你一口金絲楠木大棺材的。你也不是修佛的人,想必是燒不出舍利子的!不如找個風水吉穴把你給埋了,還能余蔭你的俗家後輩呢。”這話可就說得惡毒了,氣得僧道衍那是渾身直哆嗦,眼里一道道的精光閃過,差點就要出手。

可是,看著四周百多條虎視眈眈的錦衣衛,再看看好幾個身上有著強大靈力波動的壯漢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己,再盤算了一下自己和那幾條壯漢之間的距離,僧道衍很明智的按捺下了心頭的火氣。他冷冷的笑了幾聲,無比怨毒的看了看周處等人,緊跟著呂風的步伐,大步走了進去。

周處不屑的朝著僧道衍的背影比劃了一個下流惡毒的手勢,看著身邊的一眾錦衣衛的兄弟冷笑到︰“他當他是什麼?當年大人和他結黨,不過是依靠他在陛下面前所受地寵信,讓自己受陛下重用。如今,我們錦衣衛大權在握,我們大人也是陛下眼前一等一的紅人,他僧道衍算什麼?”錦衣衛的高手們嘻嘻哈哈的笑起來。朝著那些黑衣和尚低聲的譏笑著,譏笑他們的不識好歹。

黑衣和尚們一個個修養極高,捻動著手中的佛珠,不斷的低聲念佛。絲毫不理錦衣衛的挑釁。周處他們看得這些和尚一句話都不還嘴,漸漸得也覺得沒有意思,一個個消停了。可是跟著呂風回到應天府的呂一他們幾個卻哪里知道什麼好歹?看到這些和尚腦袋光光的很是有趣,不由得晃動著大腿,扭著脖子的走了過去。順手朝著一個和尚的腦袋摸過去,嘎嘎怪笑到︰“古怪,真古怪,你腦袋上怎麼沒毛?”

早朝大殿,朱棣臉色帶著一點灰黑之氣,慢吞吞地在呂老太監的陪伴下走了出來。有氣無力的坐在了龍椅上,朱棣不耐煩的看了看下跪三呼萬歲的文武百官們,皺眉說到︰“諸位卿家可有事秦上?若是沒有大事,這幾天就不要來煩擾朕了。”朱棣心里憋悶啊,四次北伐,居然一點成果都沒有,這怎麼能讓好大喜功的朱棣滿意呢?

尤其草原上的元蒙族人,這生育能力也太強了,今年跑過去,把他揍個七零八落,殺個人頭滾滾,可是也就是一個冬天的功夫,他們‘嘿嗅、嘿嗅’地就給你生出十幾萬的小崽子,只要過個十二四年,又是一批野性十足的戰士出現了。這元蒙族人,就好像那草原又早了十幾保有名的上次,這算什麼事?

提了一口真元在體內慢慢的流轉,朱棣有點感激的看了看呂風,思忖到︰“呂卿家乃是真正忠心的臣子。若不是他獻上的修道法訣,獻上的神丹不死藥,朕這把年紀,早就老死了。哪里還能領軍出戰,誒,可惜老大他太怯弱一些,老二老三他們,嘿,朕怎麼能放心把天下交給他們?他們做個王爺都做不好,何論做皇帝?”

皺著眉頭掃了文武百官一眼,朱棣不耐煩的站了起來,沉聲喝道︰“看來,諸位卿家是沒有事情奏上的了,這樣也好,就讓朕清淨幾天吧!兵部傳下命令,加封厲虎掃北將軍一職,就著他領軍鎮守居庸、山海關一線,不用他大軍勞碌,再返回應天府了……高陽王朱登,著他領軍回自己的封地,好好將息一段時間。”

隨口發布了兩條旨意,都是為這次的北伐掃尾地事情,朱棣揮揮袖子,就要回內宮。呂風看得這般情景,連忙從班列中走了出來,行禮後大聲說到︰“啟稟陛下,臣呂風有事奏上!”呂風回頭冷冷的看了僧道衍一眼,朝著他齜牙冷笑了一聲。

朱棣眼看著都要離開了,突然听到呂風的聲音,頓時又一屁股坐了下來。他抬抬手,點頭到︰“呂卿家平身,有何要事啊?唔,最近天下風調雨順,也不見有甚叛逆之事,莫非是和北平城的事情有關麼?唔,怎麼朕回師地時候,卻又不在北平城就告訴朕啊?”

呂風站起身來,恭聲說到︰“啟稟陛下,這事情也是臣最近才知曉的。原來臣應當坐鎮北平城,修建那禁宮和城池,催調天下物資人力的。可是臣看到陛下一路辛苦,從那大草原上鳥不生蛋的地方回來了,身邊少了幾個能讓陛下開心的臣子,所以才一路巴巴的從北平城跟回了應天府,同時嘛,也是為了在應天府催調南方各省的銀兩、糧草、木植、磚瓦等物……”

朱棣呵呵大笑起來,搖頭說到︰“罷了,不用表功了,朕知道你的忠心,也知道這幾年來,為了修北平城,你很是辛苦了。等得日後,朕自然有大封賞的,今日卻不用廢話……唔,到底是何等大事,先說出來听听。”他抬抬手,示意呂風快說話。原本心情郁悶的朱棣,被呂風這一番話說得有點心里發樂了,也有點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啊?

呂風朝著四周的官員們看了一眼,這才恭敬的朝著朱棣稟報到︰“陛下,此事卻是事關重大地,臣也是昨夜得到的飛鴿急報。僧道逆大師今日雲游到了北平城,說中原龍氣數十年後,將會匯聚北平,成為真正的龍盛之地。而此龍氣卻是中原九州氣運之聚,威力宏大,陽剛無匹,更是機動活潑,隨時可能遠走遁去。”

朱棣的嘴毛抖動了一下,臉色就有點著急了。他是做皇帝的人,最是迷信這龍脈氣運的說法,听得呂風一通胡說八道之後,听說北平城會成為龍脈匯聚之地。心里這個高興啊,豈不是自己的子孫就可以千秋萬代,一統中原麼?可是卻說這龍脈會遁走,那,那,那,龍脈都遁走了,還在北平城建立都城,豈不是傻瓜了麼?

當下就听得朱棣急促的說到︰“哦?會遁走?”他滿臉地狐疑之色,當然,這是作給文武百官們看的。

呂風心里暗笑,點頭說到︰“正是。那僧道逆大師說,若是不加以震懾,這九州龍脈卻是靈動至極的東西,也許百年,也許數十年,這龍穴卻又跑去其他地方,這北增城的氣運,也就瀉了。所以僧道逆大師說,需要在北平城外選一能鎮守龍脈之所,建立地宮一座,號稱天壇,以為祭祀天地神靈之地,以求天地神明的護佑。同時在那地宮中布置法陣,則中讓那龍脈一直停留在那北平城,如此自然是氣脈流傳,千秋萬代永不潰散了。”

滿篇地鬼話,可是偏偏朱棣就相信了。為什麼相信?因為朱棣自己也在修道啊。這些神神私鬼鬼的東西,他也通曉啊!要說沒有龍脈氣運的說法,那他朱棣如今修練出來的一身法力,豈不是也是虛假的東西麼?所以,朱棣一听呂風這麼說,他就信了,而且還無比的相信。

沉思了一陣,朱棣問到︰“建造地宮一座,花費幾何?”這地宮可是重要的東西,這是一定要建造的,可是,總要問清楚這玩意需要花多少銀子不是?為了重新造一個北平城,這銀子流水一樣的花了出去,要是建造一個天壇,再花出去一大筆銀子,朱棣也頂不住啊。

呂風裝模作樣地盤算了一陣,隨口胡謅到︰“陛下,這卻是小事,無非十幾萬銀子上下的事情。這也不用從戶部撥銀子了,十幾萬銀子乃是微不足道的數字,臣隨便找幾個大商人,讓他們捐點銀子出來,也就是了。畢竟這修建地宮,鎮住龍脈不使他流竄,也是余蔭子孫的大好事,他們出了這筆銀子,也是積德的事情,就害怕他們出得太多,不怕他們一毛不拔地。”

‘呵呵’,朱棣笑起來了,得,這等好事做得。對自己有利不說,還不用自己花銀子,那就造吧,往寬敞里去造,造得越富麗堂皇越好。當下朱棣就美滋滋的點頭,說到︰“妙,就按照呂卿家的說法去做,唔,讓錦衣衛好好的給他們開解開解,這龍脈留顧北平城,卻又不是朕一家人沾好處,天下百姓都有好處嘛!北平城受龍氣庇護了,王氣自然也就興盛了,王氣一盛,這漠北元蒙、東北女真什麼的,他們的王氣自然就被壓下去了,這天下也就太平了!中,就這麼做,此事,讓呂卿家全權負責了。”

呂風這一招毒辣啊,輕輕松松的抓住了朱棣北伐失敗後的心理弱點,嘿,等于就是把一個台階送給了朱棣,讓朱棣給自己臉上貼金遮丑。听他老人家說得好︰這北伐失敗了,是因為北平城的王氣還不夠。為什麼王氣不夠啊?龍氣不足啊!龍氣怎麼才能足呢?把龍脈留在北平城啊!怎麼才能把龍脈留在北平城呢?得,看看呂卿家剛才說得,不就是造一個天壇鎮住那龍脈,不讓他逃竄麼?

順理成章的,朱棣就要把這事情交給呂風辦理了。可是朱棣這邊還沒有正式下旨呢,那邊僧道衍滿臉失青地走出來了。就看到僧道衍朝著朱棣合十行禮,沈聲說到︰“陛下,臣以為,修建天壇鎮住龍脈一事,萬萬不可。臣師兄僧道逆,對于風水堪輿之術,卻是不甚精通的,他只知道把龍脈留在北平城,乃是大吉大利的事情,卻沒有考慮到,那龍脈流轉,乃是天道,人為的把龍脈強行截留下來,怕是只會招災引禍!”

朱棣的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了,僧道衍這話說得不中听啊。朱棣輕輕的敲打了一下龍案,淡淡的說到︰“哦?道衍以為,此事不可為咯?唔,天道自然,我等逆天行事,乃是不吉利的,會招災引禍?”


第四百七十九章  反目成仇(下)

呂風站在旁邊,陰險無比的說到︰“原來僧道衍大師以為僧道逆大師的說法,是要給我們大明朝招災啊。嘖嘖,真是不明白,僧道逆大師乃是道衍大師的師兄,難道說僧道逆大師會故意的坑害陛下,坑害我中原的黎民百姓麼?”看到朱棣連連的點頭,呂風更加的惡毒的說到︰“若是僧道逆大師都會做這等陰謀算計之事,那,僧道衍大師,嘿嘿````”

瓜田李下,嫌疑啊。如果你僧道衍說自己的師兄的在故意坑人,那你僧道衍和僧道逆以前表現出來的關系這麼好,那你僧道衍也脫不了干系罷?呂風這話,就是要把僧道衍和僧道逆死死的綁在一起,反正你們是師兄弟,如果你僧道衍說僧道逆在胡說八道,那你僧道衍也就脫不了干系!須知道朱棣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株連。

果然如同呂風所計劃的一樣,朱棣看向僧道衍的眼神里,就帶上了一點狐疑。咳嗽了一聲,朱棣淡淡的說道︰“哦,原來如此?道衍,你說道逆大師的風水堪典之術不佳,但是朕卻是從來沒听說過,你懂得風水堪典之術呀!你僧道衍,所精擅的也不過就是禪定之術,那里懂得風水堪典?手指頭彈動的頻率越來越快,朱棣有點不耐煩了。

朝廷大臣們也輕聲的交談起來,低聲的議論著。在世俗間尋常印象里,龍脈龍穴乃是最好不過的東西,怕的就是找不到龍脈龍穴,若是能尋到一個龍穴,那自然就能帶來大富大貴甚至就是王者的運道。就從來沒听說過,龍脈若是逗留在一個地方不走,會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這些大臣們尋思著,要是龍脈留在北平城附近不動彈了。那豈不是最好不過了?每個大臣,說不定都能分攤到一個龍穴呢。

再說了,所謂的風水之術,一般都是道人做的事情,你僧道衍禪定之術那上不錯的,可是要說看風水之類,怕是不如常年行腳雲游地僧道逆罷?畢竟你僧道衍常年就在朝廷里廝混著,怕是山都沒見過幾座。還談什麼風水數術之說?

僧道衍卻是毫不懼場,他仗著自己一直以來在朱棣面前所受的寵信,侃侃而談。“陛下,臣並沒有胡說。道逆師兄,此事的確是行差了。那龍脈乃是天生的靈脈,凡人以陣法克制之,定然要遭天忌的呀!所謂道法自然,天心自然,一切還是順其自然的好,強行逆天行事,定然不會有好結果的。陛下。您可不能為一家之事,而禍延真個中原呀!”

這話太難听了,朱棣的臉色一下子就變成了黑紫色。頜下胡須無風自動,朱棣眯起眼楮,兩道冷光死死地盯在可僧道衍的臉上。無形的殺氣籠罩了這個大殿,上百朝臣硬是沒有一個敢吭聲的。良久。朱棣才冷冷地說到︰“僧道衍,你莫非以為,朕,是一個不顧天下百姓死活,不顧天下氣運的昏君不成?莫非,在你的心中,朕就是這等不堪的人物不成?”

伴君如伴虎,龍顏隨時可能震怒。尤其,當你身邊還有政敵的時候,就更加難說會有什麼樣的下場了。不等僧道衍反應過來呢。呂風已經在旁邊添油加醋的說到︰“陛下,僧道衍大師肯定沒有這等想法,不過,想必也就是他一時收不住嘴。把他日常所思所想的````”

‘砰’地一聲,龍案化為粉碎,朱棣眼里打出兩道精光,狠狠的掃了呂風一眼。呂風立刻知機的閉上了嘴,乖乖的退後了幾步。朱棣長吸了一口氣,冷漠的看向了僧道衍,淡然問到;“道衍,你以為呢?你莫非真的以為朕是這等人物不成?若是朕不顧天下蒼生地死活,朕何必一花甲之年,率領大軍北征荒漠?若是朕真的是只求我朱家的富貴,那朕還殺這麼多貪官污吏作甚?”

身為皇帝,身為一個好大喜功的皇帝,難得有機會數落一下自己的功績的。呂風最為乖巧,第一個跪倒在了地上,沉聲喝道︰“陛下聖明,臣不敢妄稱陛下可比堯舜禹等古代聖君,此乃奸佞小人之言,但臣以為,自大唐盛世以來,有如陛下這般的皇帝,不過區區一二人罷了。”

龍顏大悅,朱棣黑紫色的臉蛋立刻變的紅潤無比,整張臉笑的仿佛泡開的老菊花一樣。而朱棣的耳朵里,很適時地傳來了細如游絲一般的聲音︰“陛下,說什麼逆天不逆天的。您修煉修打道的法訣,這也是逆天之事,可是如今,還不是國泰民安,風調雨順,天下太平,還晏河清麼?這次建造天壇震懾龍脈地事情,可以為了我大明朝千秋萬代的基業呀!就算有什麼逆天的罪名,臣,一身擔了。”

朱棣心里無比的通亮爽快,忠臣,大大的忠臣,天字第一號的大忠臣啊!現在朱棣看呂風,怎麼看怎麼順眼,看僧道衍,怎麼看怎麼不舒服,看見哪光頭,就想砍掉他的頭!哼,臣子是拿來干什麼的?不就是象呂風這樣,為自己排憂解難的麼?要是都象僧道衍這樣,說些難听的胡話,這還是身為臣子的人應該做的麼?哼,這簡直就是奸臣賊子!

听了呂風的傳音,朱棣一時間就想到了呂風的無數好處了。尤其是呂風和厲虎能征善戰,乃是一等一的猛將;修道的法訣也是呂風獻上來的;自己服下的不死藥,也是呂風獻上來的!尤其這不死藥一事,如果呂風不是大忠臣,他怎麼會讓自己服下這等神丹?須知道,越是奸臣,越是巴不得皇帝死得早了,自己好把持朝廷的啊!

朱棣坐在龍椅上,神色瞬息萬變,他心里已經有了譜兒了,這呂風,是真正為自己做打算的忠臣;這僧道衍麼,哼哼,估計是腦殼壞掉了,居然敢說朕為了自家的好處,不顧天下百姓的死活了。他居然敢在朝廷上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言語。可見他平日里還不知道在背後怎麼算計自己呢。這姚光孝,怕是舒服日子過多了,權高位重了,現在起了異心了。

皺著眉頭一尋思,朱棣給一切事情都做了個解釋,他自以為很完滿的解釋︰“中啊,這僧道逆乃是雲游僧,對朕忠心耿耿。所以有了什麼好事,第一個就想到了朕。所以才提議要修建天壇地宮,鎮壓龍脈,讓朕的江山流傳子孫萬代。只有這僧道衍麼。在朝廷上做官做的太久了,起了異心了,所以才忙不迭得跳出來反對這件事情。”

“唉,人和人,果然是不同的啊。想那呂卿家,和他義父呂總管一樣,替朕效勞了這麼多年,還是忠誠可靠。和這僧道衍一比較起來,才知道什麼叫做日久見人心啊!唔,朕要慢慢地削弱這僧道衍的權利了!唔,錦衣衛要大加扶植,嗯,東廠最近在和錦衣衛爭權奪利。朕可要幫呂風一把`````嘿,朕還真的老糊涂了,以前放任東廠奪權,那是害怕錦衣衛座大。但是呂卿家連不死藥都獻上來了,他還能有異心不成?”

連連點頭了幾下,朱棣看了呂風一眼,沉聲喝道︰“罷了,此事就此決定了。呂卿家,那建造天壇地宮,布置法陣鎮壓龍脈的事情。就著你全力辦理,敢有從中阻攔的,統統砍頭。唔,速派人去尋訪僧道逆。要他為此事出謀劃策,不要耽誤了大事``````僧道衍,近日朕有些心驚肉跳,想必是此番北伐殺人太多,上天不喜了。著你率領門徒速速出京,去五台山做一場大大的水陸道場,超度亡魂,不得延誤。”

僧道衍四肢一抖,無奈的看向朱棣。他明白,這一著他可是輸慘了,基本上等于被發配出京了。而呂風呢,很顯然,此番更是要受到朱棣的重用了。想到呂風一手遮天,在北平城橫行無忌,肆無忌憚地按照主聖的交代行事的後果,僧道衍就不由得從背心里滲出了一團冷汗。“罷了,雖然不知道修建這地宮有何用處,可是元聖失蹤前,可是交代過,一定要破壞呂風的一切行動地,此番不成,可是如何交代是好?”

僧道衍急得額頭上冷汗一滴滴的往下落,心里不由得抱怨起來︰“僧道逆啊僧道逆,我們怎麼也背著一個師兄的名頭,你也是被元聖才招攬進來的,和貧僧的出身差不多。你卻怎麼突然投靠了主聖,卻背叛了元聖呢?莫非嫌主上給你的好處不夠?你還要多少好處啊?”

朱棣卻是不理會站在那里發呆的僧道衍,大聲的說到︰“諸位卿家若是無事了,朕也就回宮休息了。呂卿家,朝廷中地一應大小事務,你可替朕盯緊了,萬萬不要出紕漏才是。”深深的看了呂風一眼,示意自己這幾天把重擔都交給他了,朱棣這才起身,大步的走了進去。我身後的呂老太監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朝著呂風連連點頭,幾乎是飄著的跟著朱棣走了進去。

呂風慢條斯理的走下了那高高的台階,僧道衍則是緊跟著他,在他身邊急促地問到︰“呂風,你是真的要背叛主上的吩咐,一心要投靠主聖不成?須知道,你能有如今的修為,能有如今地成就,可都是貧僧奉命給你的。不要看你是錦衣衛的大統領,若是當年沒有貧僧的推薦,你哪會受到陛下的重用?你現在翅膀硬了,就想要拋棄主上單飛不成?”

呂風邁著八字步,一步一步穩穩當當的往下走,曼聲說到︰“哦,這事也不能怪本官呀!所謂水往低出流,人往高出走。嘿,本官這輩子就不信什麼天理道德,什麼狗屁因果報應!誰能跟本官好處,本大人就抱著他的大腿叫爺爺又怎麼樣?”擺出了一張毫無廉恥的奸笑臉,呂風怪聲怪氣的說到︰“當年本官在朝廷根基淺薄,想要升官發財。自然需要你姚大人的保舉推薦。本大人那時候功力低微,不過會一點點的武林膚淺之技,所以也需要從元聖那里弄急件法寶,學幾手法術。”

‘嘖嘖’幾聲驚嘆,呂風幾乎無奈的看著僧道衍,嘆息到︰“奈何你們還真認真了?還真以為本官就真心投靠了你們不成?姚廣孝,僧道衍,你們想得也太美了吧?就看本大人這人品。這武功,這一身治國安家平天下的本事,他娘地,就你僧道衍一個和尚。也想要本官為你們賣命?”狠狠的一口吐沫吐在了地上,呂風罵道︰“也不看看自己的臉有多長,他娘的,還真把自己當成了玩意了?僧道衍,看看你這德行!”

罵得痛快,罵得開心,罵得淋灕暢快啊!自從右聖屠了一元宗後,呂風小心謹慎的做人。已經忍無可忍了十幾年。尤其在僧道衍這些元聖的黨羽面前,呂風裝孫子,裝可憐,忍了多少氣,憋了多少火?如今他終于可以罵出來了,也就怪不得他罵的這麼惡毒。罵得這麼不堪了。

就好象看大街上的一條癩皮狗一樣,呂風昂著腦袋掃了僧道衍一眼,冷聲說到︰“堪堪現在,本大人右人間頂峰的實力,輕輕一指頭,可以殺了一百個僧道衍。本官勢力龐大,錦衣衛那是惟命是從。本官根基深厚,深宮內有我義父做主,朝廷里有無數黨羽,皇族中大殿下對本官無比信賴。什麼事情都交給本官去做!嘿嘿,又有了主聖做依靠,靈先生、真先生、幻先生、空先生他們四位做保鏢,你僧道衍在我呂風看來。不過是一條走狗,還想老子替你辦事?你昨天睡覺還沒醒罷?”

僧道衍氣煞,指著呂風渾身哆嗦著說到︰“呂風,你,你,你,你不要太過放肆!須知道,你也不過是一條而己!”

呂風脖子一甩,得意洋洋,趾高氣揚的說到︰“狗?沒錯,本大人也是一條狗!沒錯,我們都是狗!可是就算是狗,也是分檔次的!”輕輕的伸出手去,重重地拍打了幾下僧道衍的臉蛋,呂風近乎無恥的說到︰“本大人如今是千斤一條的純種的獵狗;你呢?你僧道衍不過是一條只會瞎吠,屁用沒有一個的雜種雜種!大人我身上的這張皮,都比你僧道衍值錢呢?”

“狗,我就是一狗,你也是狗,可是就算是狗,老子也比你更值錢,更他媽的中用一點!僧道衍,你真地連狗都不如啊!”歪著腦袋,呂風很不解的看著僧道衍,搖頭嘆息到︰“做狗做到這種份上,我都替你難過!沒發現麼?今兒個,陛下都差點叫砍了你的狗頭了!僧道衍,我的少保大人,我的國師````狗啊 ``````汪,汪汪`````你做狗都不如我啊!”

‘嘖嘖嘖嘖’了好幾聲,呂風舔著嘴唇陰笑到︰“你還在人間丟人現眼干什麼啊?去死了啊,去死了吧?自殺吧?啊?自毀天靈啊,嘖嘖,把舍利子給炸了吧,死得多痛快啊?何必還和本大人爭呢?就憑你這條雜種種土狗,爭得贏本大人麼?”

一縷縷惡毒得聲音,混雜在‘消魂魔音’里面,直接透進了僧道衍的紫府。那惡毒地法力,強大的實力差距,差點就直接把僧道衍的紫府整個給震塌了。可是饒是呂風手下留情了,不想當場殺死僧道衍,他還是一口黑血吐了出來,差點就沒倒在了地上。這直透內腑的魔音,差點就廢了僧道衍的道基。差點就勾動了他心底的魔頭魔焰,讓他魂飛魄散,慘死當場。

冷笑了幾聲,呂風大袖一揮,腳下生風,幾步路的功夫,就到了皇宮大門口。空氣里就留下了他冰冷冷的話︰“僧道衍,考慮一下吧,若是你投靠了本大人,本大人保證你日後吃香的,喝辣地。只要你投靠大人我,從背後捅那元聖幾刀,嘿嘿,自然有得是你的好處。”

看著呂風遠去的身影,僧道衍渾身哆嗦著,緊咬牙關到了皇宮門口,他無比憤怒的喃喃自語︰“你等著瞧吧,呂風,你以為你可以壓的過貧僧不成?貧僧和你勢不兩立!”

正在這里咬著牙齒發狠,僧道衍卻突然听到了幾個心愛門徒地呻吟聲。他連忙看過去,就看到皇宮外廣場邊緣上,一條大街的拐角處,那躺在地上挺尸一般,嘴里噴著血沫直哼哼的,不是自己收的徒弟又是誰?這些小和尚看見僧道衍出來了,一個個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低聲控訴到︰“師尊,那呂風的屬下,好沒有道理。摸我們的腦袋戲辱我等不說,我等剛剛還口,就把我們打成這樣啊!”

眼看得僧道衍光禿禿的腦門上都冒出了一股黑色的火焰,僧道衍仰天無聲的咆哮著︰“呂風,我要你死!從今天起,我僧道衍和你不死不休!”


第四百八十章  域外奇人(上)

一只蒼鷹舒展著翅膀,猛的看向了地上的一只野兔。可是就在它的爪子距離那只野兔還有幾尺的距離,一支鐵箭呼嘯而來,把它射飛了十幾丈,牢牢的釘在了地上。那只野兔嚇得魂飛天外,四條長腿飛快的撲騰著,就要逃走。可是哪里容得它逃跑?同樣一支鐵箭帶著刺耳的嘯聲飛來,把它也釘在了地上。

粗豪的嘯聲震顫了整個草原,小貓手挽鐵弓,胯下高頭大馬,帶著一隊五百多人的騎兵,緩步行來。“娘的,在應天府憋悶了好八性,這回終于把老子調上來打擾了!嘿嘿,寧願坐鎮居庸關,也比坐在大將軍府發呆的好。唉呀呀,每天出來打獵,嚇唬嚇唬那些元蒙的韃子,倒也是心情舒坦,渾身筋骨都活動開了。舒服啊!”興致勃勃的揮動了一下,小貓大呼小叫的吼了起來。

一眾破陣營的騎兵諂詞如潮,自然是把小貓夸獎成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無敵大將。也難怪,如今破陣營下屬大軍二十萬,其中有八萬多人都加入了黃龍門,都被一通神仙說法給洗干淨了腦子。這些軍士要麼是小貓的徒孫,要麼是他的重孫,看到祖師爺開弓發箭,大發豪情,還有不大拍馬屁的麼?

小貓回頭審視了一番這隨行的騎兵,不由得滿意的不住點頭。這些家伙修煉一元宗入門的煉氣口訣也有好幾年了,加上游仙觀源源不斷的送來各種奠基的靈丹妙藥給他們打定基礎,每個人起碼都有了好幾十年的內功在身上。雖然還沒達到駕馭劍法寶地境界,可是畢竟武功已經是極其高深了。打仗的時候。面對元蒙騎兵的強弓硬弩,幾場大戰下來,居然沒有損失一個人,不能不說,如今的破陣營,戰斗力實在是驚人。

咧開嘴笑了起來,小貓滿意的想到︰“不錯嘛,這才是虎爺我心中最理想的軍隊!哼哼。可惜就是還是太弱了一點,只要他們能達到凝氣後期,到了所謂的先天至境了,就能給他們每人一把飛劍玩玩了。娘的,數萬柄飛劍合力一擊,就算是神仙。最起碼也要重傷逃遁罷?”想到數年後等這些門人弟子達到凝氣後期時的美妙情景,小貓笑得更開心了。

那些騎兵看得小貓樂了,他們也樂了。只要小貓高興,那肯定就有好事,說不定就單獨傳授他們一招兩式,那就受用不盡了。當下就有十幾騎人馬奔了出去。去搶那被射死的兔子和老鷹,準備著拿回來後討小貓的歡心。

突然間,一個沖在最前面的騎兵猛的勒住了馬韁繩,厲聲呵斥到︰“呔,你是什麼人?怎麼在這里睡覺?你好大的膽子,不要命了?這里是元蒙韃子出沒地地方。你孤身一人……嗯,還有一條小毛驢,居然也敢在這里休憩?”

常常的牧草中突然站起來了一條渾身漆黑的小毛驢,眨巴了一下忽閃忽閃的大眼楮,好奇的看著這些凶巴巴的軍士。而一個渾身黑袍地年輕人也猛的從草窩里跳了起來,朝著小貓他們深深的鞠躬,和聲說到︰“尊敬的將軍們,請接受一個來自萬里之外的旅人的敬意。我是羅蘭,一個普普通通地,行走天下依靠賣唱為生的游呤詩人。請問,這里到了哪里?”

小貓眼里閃過兩道厲芒,死死的盯了那羅蘭一眼。這家伙有著一頭油光水亮的金色長發,鵝蛋形的臉蛋線條很柔和。笑眯眯的臉蛋很英俊,湛藍色的眼楮帶著幾絲慵懶和迷茫,加上高挑的個頭,白皙細膩的皮膚,很是有討女人歡喜的本錢。看他腰間插著一張古怪的豎琴,手里還抓著一本破破爛爛的羊皮封面的書本地模樣,倒是真的有點像是所謂的……誒,游吟詩人。

策馬朝前行走了幾步,小貓居高臨下的看了羅蘭一眼,冷笑到︰“哦?你從萬里之外來到這里的?是從東邊來,還是西邊來?或者是從北邊來的?唔,看你嬌滴滴的風都吹得倒的模樣,居然能一個人穿過大草原到達這里,倒是你的幸運了。”

那羅蘭看到渾身金甲的小貓,連忙鞠躬行禮到︰“哦,尊敬的將軍,您卑微的僕人羅蘭向您致敬。我是從西方奧地利來的,一路上倒也是平安。直到這草原上,才有些凶狠的人想要搶劫我的財產。可是我羅蘭身上一點付錢的東西都沒有,所以他們倒也沒有為難我,就放我過來了。”

左手掐了掐長長的鋼針一般的胡須,輕輕的往旁邊拉扯了一下,小貓咕噥道︰“哦?你太窮了,所以元蒙韃子沒有打劫你,這也說得過去。可是你孤身一人,能夠萬里條條的經過荒漠、沙漠、戈壁灘一直到這里,他娘的,你的命也太好了點罷?”手中鐵弓輕輕的往羅蘭肩膀上一點,小貓喝道︰“那,你是來干什麼的?嗯?你的中原官話,怎麼說得這麼好?”

羅蘭慘叫一聲,被小貓的鐵弓一下子給捅到了地上,歪著嘴巴直吸冷氣。“天啊,上帝啊,您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我們那里最強大的騎士,也沒有您這樣的力氣呢,差點就把我的肩膀給打碎了……尊貴的大將軍,我是久聞東方古國的神奇,羨慕你們悠久神秘的文化,所以特來游歷的。至于我會說你們的語言,自然是有人傳授給我的呀!我們那里,卻也有來自東方的商隊呢,學習你們的語言,並不是難事。”

強忍著肩膀上的疼痛,羅蘭站起來朝著小貓鞠躬到︰“在您的面前,我不敢吹噓,可是我羅蘭卻是一個公認的天才,我會講十七種不同的語言,這並不困難。要知道,我,羅蘭。可是最有名的游吟詩人,如果我走到一個地方,沒有辦法讓那里的百姓明白我的歌聲,這豈不是對不起自己天賦地歌喉,對不起自己的錢袋,對不起自己的……”

羅蘭還要囉嗦下去,可是小貓已經懶得聽了,直接一巴掌揮出去。強勁的掌風把他囉哩囉嗦的話全部封在了嗓子眼裡。「夠了,虎爺我懶得聽你的囉嗦。總之你是要去中原遊歷是不是?我不管你來中原幹什麼,可是你的形跡詭秘,來路不明,就要受到調查!娘的,你說你是什麼游吟詩人。當虎爺我就相信不成?告訴你,按照你地說法,你這種人在中原叫做戲子,他娘的就是靠嘴巴吃飯的。」

回頭看了一眼,小貓喝道︰“把這廝抓回去,送去北平府讓錦衣衛的兄弟們好好的洗洗他。要是他沒有隱瞞什麼,就讓他在北平城一帶活動。哼,這種外國來的戲子,更加要注意,省得他把一些亂七八糟地東西,唱給百姓們听了。”幾個軍士轟然應諾。跳下馬,掏出繩索就把那羅蘭的雙手往後面一被,抹二肩過兩肘,把他綁了個結實。

羅蘭哼哼嗤嗤的叫嚷起來︰“哦,上帝啊,你們這些粗魯的家伙,我是羅蘭,西方大陸上最有名的游吟詩人,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就算是最最殘暴的領主,也不會這樣對待一個善良地。無害的,把美妙的音樂和史詩傳達四方的游吟詩人的……我,我要控訴,我要向你們的皇帝控訴你們這種野蠻地、無恥的、強盜一般的……啊!”

一聲慘叫。卻是一個軍士懶得聽他囉嗦,直接一肘子砸在了他的腹隔膜上,打得羅蘭直翻白眼,半天說不出話來。小貓看得直樂,這金毛鬼子實在是有意思,他莫非就不知道,在中原,像他小貓這樣身份的人,殺他這樣的戲子,哪怕殺他一百個一千個,也是屁事沒有的麼?

搖搖頭,小貓沉聲喝道︰“羅蘭,我不管你在那所謂的西方大陸是什麼身份的人,可是這里是中原,是我們大明天子統治地地方。要是你敢違抗我大明朝的法律,嘿嘿!”右手緊緊握拳,猛的往胸口一收,隨後朝著右邊的草原上狠狠地揮出!就看得“轟”的一聲,無數牧草被狂暴的氣流炸成了草粉,亂糟糟的飛騰了起來。等得漫天綠色的粉末悄然落定,足足五丈方圓的草地已經生生的陷下去了三尺高。

羅蘭渾身哆嗦了一下,傻傻的看著小貓,驚恐的嘀咕到︰“上帝啊,這是什麼該死的力量?魔法?武技?……神秘的東方,古怪的東方,恐怖的東方……殘暴的東方!哎呀,你們走慢點,我,我可跟不上你們。”羅蘭氣到了極點,他居然被人一根繩子拉著,拖在了馬後行走,這不是讓他吃灰麼?一時間他也顧不得風度,張口就用自己的本國話大聲的咒罵起來。奈何小貓他們卻是听不懂他哇啦哇啦的叫嚷些什麼!

小貓他們卻是沒有注意,也根本沒辦法注意到,他們剛剛離開那片草原,就從一個草窩里爬出一個渾身衣衫襤褸的人來。那夏頡老頭兒歪著腦袋看著小貓他們押解著羅蘭遠去,低聲的罵咧到︰“我招惹誰了?不就是在草窩里面打盹而麼?怎麼就被那家伙一掌劈在了身上?誒,老天爺,你們還真是不讓我輕松一下啊。唔,偷懶都不成?”

夏頡隨風化去,嘀嘀咕咕的抱怨著︰“天心難測,天心難測啊!早知道我就放棄凡人的身份,上升為神了!上一輩子,想倒也風光,整日里吃飽了喝足了就想到自己是神仙一般的快活。哪知道最後有成神的機會,卻又放棄了。噫嘻,若是我今日為神,自然可以在天界好好的腐化一番,哪里還要在人間辛苦奔波呢?”

居庸關,小貓等一行人帶著大堆的獵物,轟鳴著沖進了關門。那羅蘭被倒掛在他的那小毛驢背上,小毛驢又被拖在一匹高頭大馬的背後,就這麼一路吃灰雖土的跑了過來。那小毛驢原本油光水亮的皮毛,已經變得零落不堪,四條小腿在那里直哆嗦,他怎麼可能追得上這些大馬呢?基本上就是被那馬兒硬拉著跑。等到了關門口了,這小毛驢也不行了,一腦袋就栽倒在了地上。

這毛驢栽倒了,他背上的羅蘭也一腦袋砸在了地上。差點就沒昏了過去。羅蘭吐出了嘴里的一口灰塵,大聲的喝罵著。可是小貓已經狂笑著策馬沖了回來,大手一伸,把他從地上撈了起來,高高地舉在了手上。“兄弟們,看看,看看啊,這可是西方來的黃毛藍眼鬼。沒見過罷?稀奇罷?少見罷?是件稀罕貨色罷?給他洗刷干淨了,換一身衣服,送去北平城交給呂大人處置。”

羅蘭大聲的嚎叫著︰“我是游吟詩人,我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我的祖先,還曾經是個貴族。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你們這群野蠻的家伙。你們放下我,放下我。”他在小貓的手上拼命的扭動著身軀,可是怎麼看,他也無法掙脫小貓的掌握,就小貓的手腕,都差點有他大腿粗了。

歪著腦袋看了看手上拼命扭動的羅蘭。小貓嘆息了一聲︰“你要下去,那就下去吧。”手一松,就把那羅蘭從高處丟下。想那小貓的坐騎,在小貓的調教下,怕不是有三丈的高度?當場就把那羅蘭摔得“吱兒”一聲,差點沒背過氣去。饒是羅蘭口齒伶俐,再也無力叫嚷了。

那破陣營地兵丁,哪個不是粗手粗腳的莽漢?尤其那幫子黃龍門的人,修習了一向高強的內力卻不曉得克制,日常行事舉手投足之間力大無窮。一眾兵痞抓起羅蘭,兩手撕碎了羅蘭的衣服,就把他丟在了水井邊。羅蘭一聲驚呼。剛要再次的強烈抗議,已經看到兩個士兵舉著巨大的水槽,給馬兒洗澡一樣,給他當頭沖了下來。“啊呀”一聲慘叫。羅蘭被那巨大的水流沖得站不穩腳步,狼狽地倒在了那泥水中。

一天後,嘴里罵罵咧咧,對整個中原民眾滿是怨憤的羅蘭,被十幾個破陣營的兵爺,送到了北平府錦衣衛的衙門里。正好呂風帶了一眾人馬,從應天府返回了北平,當下就在大堂內接見了這個自稱貴族後代,如今成為西方大陸最有名地游吟詩人的羅蘭。

端坐在太師椅上,身上一絲氣勁都沒有外瀉,呂風手中端著茶杯,慢條斯理的品著那濃香的茶水。趙月兒則是站在屏風後面,很好奇的從縫隙里往大堂里打量,想要看看黃毛藍眼楮的怪物到底是什麼樣子。她在心里尋思著︰“黃毛的東西倒是很多,狻猊、六眼神猴無不如此,可是藍眼楮的麼,只有青龍和玄武中少數幾個分支的近親,才有藍眼楮。這金毛藍眼楮的人麼,那還真的少見了。”

羅蘭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破陣營淘汰的皮甲,有氣無力地跟著幾個兵爺走進了大堂。剛剛進門,那幾個破陣營的弟子就恭敬的跪倒在了地上︰“弟子參見統領大人。”這話說得很含糊,除非是有心人,否則誰能听出來這些貢龍門的門徒是在參見掌門呢?

呂風微笑著,抬起手低聲說到︰“罷了,起來罷……自己去帳房領一百兩賞銀,好好的在城里快活兩天了再回去。唔,不許在城里鬧事,否則就叫厲虎扒了你們的皮。”那幾個兵爺滿臉欣喜的朝著呂風磕了一個頭,站起身快步的走了出去。呂風這才抬起了眼皮子,掃了羅蘭一眼,不由得暗自贊嘆到︰“好俊俏的人物,想不到大陸那等野蠻之地,倒也有這等風流人才。”

緩緩的點點頭,呂風沉聲說到︰“遠來的就是客,不用客氣,請坐吧……來人啊,上茶……上好茶。怎麼著人家也是文采風流之士,不要弄些見不得人的粗劣茶葉來,讓西方異國之人看低了我中原天朝。”看到羅蘭雄糾糾氣昂昂,滿臉不忿的坐在了最外的一張太師椅上,呂風不由得好笑起來,隨手把茶杯放在了茶幾上,和聲問到︰“先生一路東來,可平安否?”

羅蘭眼珠子一瞪,朝著呂風喝道︰“原來平安,一路上的強盜土匪,都沒有對我怎麼樣。可是到了你們東土的大門口,卻被你們那群兵痞給羞辱了一番,好沒有來由……你是東土大明朝的大官麼?我要控訴那叫做厲虎的將軍,他侮辱了我的尊嚴,踐踏了我的尊嚴。他是一個無賴,一個惡棍,一個下流無恥的家伙,一個腦袋里面都全部是筋肉,一點腦漿都沒有野蠻人,一個純粹的獸人,一個蠻橫的土匪!”

屏風後傳來一聲嘻笑,趙月兒搖搖頭,轉身就走。她暗自樂道︰“你還不知道,小貓還是一頭老虎精呢。要是他當面听你這樣罵他,早就把你給撕碎了下酒……啊呀,小貓可是有道行的靈獸,怎麼會這麼野蠻這麼血腥呢?嗯,揍你一頓那是少不了的。”

[ 本帖最後由 carserty 於 2007-8-14 21:42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