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引 這幾天楊丹心很盾。 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來麵對楚凡。 以她一向對楚凡的關心來說。楚凡最近心情極其落。她最好的做法就是開解楚凡。解開他的心結。讓他鼓起勇氣去麵對宋舒苑。解決兩人之間的矛盾。因為這對楚凡而才是治本的方。不是一起散散心。喝喝酒。聊聊天這些暫時緩解情緒的方式可以做到的。 然楊丹的私心來講。她卻又不願將自動送上門來的楚凡又推回到宋舒苑身邊去。 她愛楚凡。希望能和楚凡在一起。縱使是此前楚凡和宋舒苑如膠似漆的時候。她也從來有真正的放棄過。總是在不斷的嚐試將楚凡爭取回自己身邊。最接近放棄的一次。是前不久她去醫院檢查的知自己不能懷孕。曾一度讓她心灰意冷。 可眼下楚凡和宋舒間出現了重大危機。即使事實的真相還不確定但兩人之間確實已經產生了隔閡。並且楚凡還“自投羅網”的住到了她家。再加上他們之前的那個約定。可以說目前是自楚凡和宋舒在一起後。她爭取楚凡最好的機會。天時的利。甚至人和都已俱備。 楚凡初來的兩天。精神狀態常糟糕。整個人看起來失魂落魄的。楊丹還能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情電影還要令人性奮? 看著那些火辣撩人鏡頭。楚凡雖然還不至於產生明顯的生理反應但也感覺到身體漸漸開始有些熱起來。 突然。他感到一個熱的身體靠了過來。同時耳朵也有點癢。是楊丹把嘴湊到他耳邊用一種柔媚的語氣低聲說道:“不好意思啊。我沒想到他們會給我推薦這電影。你喜歡看嗎?”這句話說是道歉。卻更像是誘惑。尤其是最後那句“你喜歡看嗎”聽的楚凡渾身一顫。 ??“沒|麼還好。”楚凡尷尬的回答說。“姐。你不想看的話就換其他的吧。”說著他就要起身去換碟片? “不就看這個”楚凡還沒站起來。就被楊丹|住了胳膊。“我又不是未成年人幹嘛害怕看這。而且。我喜歡和你一起看。”她說著還順勢將身子完全靠到楚身上。挽著他胳膊。頭也斜靠在他肩上。 如此親密的舉讓楚嗅到了一絲的“危險的氣味”。他擔心任由這樣展下去。很可能會犯錯。可他又不好明確的拒絕楊丹這種親密的行為。忐忑不安的坐了一會兒後。他終於想到一主意。遂小聲說道:“楊姐。我去趟衛生間。” 可楊丹卻仿佛沒有聽到似。仍是緊緊的靠在楚凡身上。沒有絲毫讓楚凡起身的意思。 楚凡等了片刻。見丹沒反。又輕輕叫了一聲:“楊姐。”同時還輕輕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次楊丹有了反應。不過卻不是鬆開手讓楚凡可以站起身來。而是用一種幽怨的語氣說道:“我靠一下都不行嗎?” 楚凡知道自己想借去衛生間身的計謀被楊丹識破。有些窘。不好再說什麼。 又過了一會兒。影片放到一段極其火辣的*正在自己眼前微微顫動著。雖然這對|妙的尤物他曾經見過。還親手觸摸過。但再次近距離毫無阻礙的欣賞到。依然讓他的心砰砰亂跳。呼吸渾濁。 片刻之後。他才回過神來。努力移開自己的視線。用一種請求的語氣說道:“楊姐不要這樣。好不好” “不要?”楊笑非笑的盯著楚凡。問道。“你選擇躲到我這不是早已有了心理備嗎?” 楚凡一時無語。他來的時候確實已經把要和楊丹生關係考慮了進去。 丹見他不說話。知道被自己說中了。遂輕輕跨在楚凡身上。柔聲說道:“楚凡既然你已經知道生。又為什麼要違心拒絕呢?” 楚凡沒有回答。他心對這個問題其實也很矛盾。 “我一直覺的你是一個很瀟灑的人。是一個追求自由隨心所欲的人可你為什麼偏偏在這個問題上束束腳呢?” 丹的話讓楚凡一愣。不禁沉思起來。他之前隻是一心想著不能對不起宋舒苑。卻沒想這並不是自己所堅持的生活主張。他追求的就是一種無無束的生隻要不觸法律那麼盡量隨著自己的心意和感覺去做。 他在和欣兒分手後一段時間曾這樣生活的很好。可自從和宋舒苑相戀後就又不知不覺的在很多方都壓抑了自己的真實想法。難說愛情真的是一副枷鎖?有了愛情。就注定不能有屬於自己的生活? 楚凡突然感到一絲彷徨。感到自己一直在盡力維護的兩樣最寶貴的東西竟然是不可共存的。 “世上有多少事情是能受自己控製的呢?如果你能控製。那你上次為什麼會失戀。現在又為什麼會躲到我這呢?難道這是因為你做了對不起她們的事。和其他女人上床了嗎?”楊丹見楚凡愣著不說話。又繼續說道。“既然不管你是否對起別。該生的還是會生。那你又何必束縛自己呢?” ??,楊丹便趴到了凡身上。挺翹的臀部前後慢慢磨蹭著他的下身。在他耳旁輕聲? “凡。就讓你的真實想法和感覺來做主。如果你真都不喜歡我。對我絲毫不動心。沒有任何感覺。那你就推開我吧。”說完便對著楚凡的嘴一口吻了下去。 楚凡腦海思索著楊丹的話。身體上感受著楊丹帶給他的無限刺激。他突然感覺到自己體內有一股被壓抑很久很深的渴望被調動了起來。 既然該生的總會生。那又何必拒絕自己真心喜歡的呢?! 想。他頓覺豁然開朗。同時體內那股欲火也徹底被點燃。一下將楊丹牢牢抱著在懷。與她瘋狂的吻起來。 25白 丹沒想到自己一番臨時“開導”居然如此有用。她自己心明白。那番話與其說是開導。其實更像是引誘。那些關於自由的生活主張。也並不是她的生活主張。她隻是憑著商人的感覺。像談判似的。去挖掘楚凡心最乎的東西來動他。 可就是這樣的誤打誤撞。所的效果卻大大出乎了她的預料。 楚凡昨晚聽了楊丹的話後。開心結。徹底放開身心與楊丹纏綿了一夜。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心其實早喜歡上了楊丹。隻是之前一直被他以要對舒舒的愛情忠誠所掩飾和壓抑著。這也是他在對楊丹的態度上猶|不決的原因。 過這一晚。一度楚凡頭疼不已的和楊丹的相處問題。終於不再困擾他了。他覺既然楊丹愛他。而心也確實喜楊丹。那就順其自好了。刻意逃避隻會像之前那樣既讓楊丹痛苦。也讓自己糾結。 至於這樣是否對不起舒舒。他不知道。他決定向舒舒坦白一切。由舒舒自己來做選擇。而這幾天讓他矛盾苦悶。關於舒舒和她前男友的事。他也算想通了。自己都不想被一份愛情束縛全部的身心。那又有何資格去強求舒舒要堅持對自己形式上的忠誠呢?雖然想著舒舒可能會和別的男人親密接觸。讓他心有點不舒服。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總不能在自己追求自由的同時卻去束縛別人的生活吧。 他準備今天就回去麵對舒。跟他坦白。 本來正陶醉在幸福之中的楊丹。聽楚凡說要回去後。又是一陣失望。不過隨後楚凡又很誠摯的告訴她。他以後不會再意逃避她不會再以其他世俗的理由壓抑對她的感情。他會坦然對他們的感情。隻要還相互喜歡彼此。那他願意一直保持這種情人的關係。 這番話令楊丹欣喜若狂她從來都不奢求自己能完全占有楚凡。她隻希望楚凡能接受她的情意。有她的位置就行了。 ※※※ 在回快樂大本營的路上。楚凡的心情極其複雜。 他已經有一個多期沒見過舒舒了想到馬上就能再見到舒舒。他心就感到一陣激動。但同時。他更感到深深的不安忐忑。還有害怕。他很清楚自己一旦向舒舒坦白了會麵對怎樣的果。他希望舒舒能理解並支持他的這種生活方式但他明白更大的可能是舒舒將離他而去。隻看舒舒這麼多年對鄭雨惜的度。就不難的出這個結論。 想到舒舒會離開他。楚凡就感到一陣心疼和害怕。他甚至又一度動搖了自己去坦白的決想掉頭回打退堂鼓了。但他最終還是擇了去麵對。長痛不如短痛用謊言將舒舒留在自己身邊。那才是|正的對不起她。 當楚凡回到快樂大本營的時候劉兆辰他們正百賴的在麵打著時間。楚凡的突然消失。讓電影的拍攝也中斷了。再加上以往活潑開朗的宋舒苑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天愁眉苦臉。失魂落魄的。他們的情緒也連帶受了影響。 此時見到楚凡突然來了。他們出現了短暫的愣神。還是劉兆辰最先回過神來。他親的跟楚凡打了一個招呼之後。略帶責備的問他這幾天去哪了。家都在為他擔心。 楚凡向劉兆辰道過歉後。又跟其他幾個前來和他打招呼的劇組成員說了幾句。隨後便聽見宿區那邊一陣響動。 “笨笨!”一聲帶著哭腔的嬌喊聲讓楚凡的心為之。宋舒苑和艾在聽到外麵的響動後。立即從房間跑了出來。 楚凡看著正準備下樓向他跑過來的宋舒苑。示意她不用跑過來。自己上樓去。可宋舒卻連這麼一點時也等不了。飛快的從樓上衝了下來。不顧周圍劇組的人正注視著她。一下就撲到了楚身上。 楚凡一把將宋舒苑摟住。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來表達他此刻的心情。過了一會兒。他才鬆開宋舒苑。輕聲說道:“我們上樓去說吧。” 宋舒苑心中一緊。知道楚凡可能要問她關於陳俊濤的事了。 來到兩人房間後。宋舒苑已經從剛才見到楚凡的激動和喜悅中平息過來。埋著頭坐在床邊。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等著接受坐在一旁的楚凡的批評。 可楚凡卻並沒有問她什麼事。隻是安靜的坐在她身旁。握著她的手。 熟悉楚凡的宋苑見狀。心中愈的不安。她知道這種情況表明楚凡心一定有很要的事要跟自己說。 一時間房間很安。兩人都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考慮著如何開口。 過了良久。還是宋舒苑先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道:“笨笨。你是不是知道我和陳俊濤見麵的事?” “嗯。”楚凡點了下頭。 “所以你才生氣出走的?” “剛知道的時候是有點激動。” 宋舒苑一聽。立馬將楚凡抱住。似乎生怕他又跑了。趕緊解釋說:“笨笨。是我錯了。我不該瞞著你和見麵的。我隻是看他不順眼。想戲弄他出口氣的。 你相信我。好不好嘛?” 宋舒苑半央求半撒嬌的道歉。楚凡很自然的伸過手去摟著她。柔聲說:“嗯。我相信你。”其實他來一看到宋舒苑明顯憔悴的樣子。心就已經知道她愛 自己。是自己之前太小心眼了。 “你真的不生氣了?” “不生氣。”楚凡輕輕撫摸著宋舒的臉頰。淡的說。“這已經不重要了。” “已經不重?”本來還在為楚凡並沒有生氣而暗自高興的宋舒。甫一聽見這句有點突兀的話。心中又為之一緊。她本來就是一個心思玲瓏的女孩。再加現在更處於感的狀態。因此很容易便聽出楚凡這句話意有所指。遂不安的問道。“笨。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你還要走嗎?” 楚凡暗自歎了口氣他沒想到宋苑的感覺居然此敏銳。本來他還在考慮該怎麼向宋舒苑坦白的。不料一句無心的感觸就已經引起了她的注意。 “我不走。”他輕輕拭去宋剛才因為一著急而不自覺湧出的淚水。深情的說。“舒舒我以前不是過。隻要你不離開我。我會永遠在你身邊嗎。” ??宋舒|。破涕笑不好思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又朝楚凡嬌嗔道:“誰讓你這次離家出走嚇人家的。剛才又說沒頭沒腦的話。? 看著宋舒嬌媚可愛的神。再想到自己馬上要白的事很可能會讓她傷心欲絕他心就如刀割一般更讓他害怕會永遠失去宋舒。 是放棄坦白吧?如果這樣。那自己不是要一輩子都瞞著舒舒和楊姐保持情人關係嗎?姑|不論這樣是不是更對不起舒舒。就是自己想隱瞞也未必能瞞的住啊。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舒舒自以為沒人知道那個前男友見麵不被自己知道了?如果將來舒舒要是親自現自己一直瞞著她。欺騙她和楊姐上床。|打擊不是更大。傷害不是更深嗎? 猶豫片刻後。楚凡是決定今一定要想宋舒苑坦白。於是他稍微坐直了些。雙手輕輕放在宋舒苑肩上。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舒舒。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宋舒苑見他的表情。剛放的心。又一下提了起來。問道:“什麼事?” 楚凡想了下問:“你知道楊姐以前結過婚吧?” 宋舒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她本來在明天廣告呆的時間就不長。和楊丹的交情也不是非常親密。自然不會知道這種極其私密的事。事實上全公司。也隻有楚凡一個人知道而已。 “楊姐以前結過婚。不過他老公很早就去世了。那時楊姐還沒有開公司。” “哦。”宋舒表情有點迷惑。不明白楚凡說這個幹嘛。 “楊姐很愛他的老公。所以才沒有重新找男朋友。保持單身。” “楊姐對愛情很專。”宋舒不禁讚道。因她媽媽的緣故。她對專一的人都比較有好感。 “嗯。是的。可也正因為這樣。她一直都很孤獨” 宋舒苑突然想起了她媽媽帶著她在祥水縣生活的那幾年。她就時常現媽媽臉上總是透著一股孤獨寂寞的神色。還好那時候有自己陪著媽媽。否則真不能想象媽媽一個生活會是多麼的孤獨無助。 “楊姐有小孩嗎?”想到楊丹和自己媽媽的情形相似。她有些好奇的問道。 “沒有。” “啊?那楊姐不是太可憐了嗎?一個人生活了這麼多年。連一個可以相互慰藉的人都沒有。”宋舒不為楊丹的遭遇歎起來。又說。“其實楊姐也應該再去找一個人來作伴了。畢竟她還這麼年輕。而且她老公又去世那麼久為了保持對愛情的專一而犧自己一輩子的生活。也太殘酷了。” “舒舒。你真的這想?”楚凡覺事情似乎沒有自象的那麼糟糕。舒舒能說出這番。說不定她也能理解自己呢。 “是啊。現在又不會為守寡一輩的女人立貞潔牌坊。 而且就算會立。又幹嘛要為了這虛名犧牲一輩子的幸福。” “其實楊姐現在有喜歡的人。” “啊。是誰?”宋舒苑趕緊問道。但突然她心升起一絲警覺。再迅回想了一遍剛才凡跟她說的話以及他的神態。頓時湧出一個讓她極不安的念頭。“笨笨。你不會訴我說那個人是你吧?” 楚凡歎了口氣。手指輕輕搓了搓自己的額頭。這才點了下頭。輕聲回答道:“是的。是我” 這一聲輕輕的回答。對宋舒苑而言卻不啻於一道晴天霹靂。她不可置的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楚凡。希望能從他的表情中找到他在撒謊或是開玩笑的證據。 ??過了好-。她才回過神來。用一種很輕的聲音問道:“這幾天你就是和楊姐在一起。對吧?? “嗯。” “你什麼時候知道喜歡你的?” “有幾個月了。” “那你為什麼沒早告訴我?” “我以為我能處理好能控製住自己。” “結果呢?你沒處理好。也沒能控製住自己。是吧?”宋舒罕見的用一種嘲諷的語氣對楚凡說道。她心已經猜到楚凡和楊丹應該已經生關係了。 “舒舒。那天我以為你和你前男友在約會一時氣瘋了跑出去。後來氣過了又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你。所以想找個的方躲幾天調整一下心情。便去了楊姐那。” “那麼多酒店你不去為什麼就要去她那?”宋舒苑一邊質問道。一邊又想起什麼來。刻又有點激動的抓著楚凡的胳膊問道。“笨笨你是生我氣為了報複我才去楊姐那的。是?其實你並不喜歡她。隻是為了報複我才這樣做的對不對?” 楚凡又歎了口氣他沒想到宋舒居然會這麼想。好充滿愧的說:“舒舒我不想騙你。本來我也一直以為我對楊姐隻有感激之情和一種對親姐姐一樣感情。可昨天晚上我才現己其實已經喜歡上了楊姐。” “你騙我!你怎麼會喜歡楊姐?我哪不好。你為什麼要喜歡她!”宋舒苑情緒頓時激動起來。一邊哭訴著。一邊不住 |手往楚凡身上拍打。 楚凡一把將宋舒苑緊緊抱在懷。說道:“舒舒。你很好。而我也依然很愛你。” “你真的還愛我嗎?” “我愛你。我希望我能永遠都愛你。”楚凡情的說。 “你是因為愛我。覺對不起我。告訴我的嗎?”宋舒苑在楚凡懷喃喃的問道。 楚凡想了一下說:“嗯。可這說吧。” 宋舒聽了。乎又提起一點精神。輕輕從楚凡懷掙脫出來。看著楚凡說道:“好吧。笨笨。我原諒你這一次。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生過。你也不能再和姐來往了。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好不好?” 26分手 楚凡沒有立刻回話。他此刻感動。又無奈。他動的是舒舒居然真的會原諒自己的出行為。無奈的是他明白這已經是舒舒的底線了。而他的答案卻遠在這底線之下。 考慮了良久後說:“舒舒。你還記的我跟你說我對生活的追求吧?” 宋舒苑沒有答話。隻是靜靜的著他。 “我一直都想過一種自由。拘無束的生活。不名利權勢所束縛。在自己能力範圍能隨心所欲的做自己喜歡的事。這可以說是我人生最大的目標。” “你現在不正是在這樣過嗎?”宋舒苑插進了一句。 “是的。我一度以為這樣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可現。即使這樣。我還是會有很多煩惱。會做很多與本意不符的事。直到昨天我才明白。我還被一樣東西所束縛著。被愛情束縛著。” 宋舒苑神色變的有些冷峻起來。說話。 “我一直覺的自己一個重視愛情。也很專一的人。所以我總是會為了維護專一的愛情。做一些並非自己情願的事。這些事。或者決定經常都會讓我感到|惑和煩悶。就拿我和楊姐的來說。她很早就向我表明了心意。並|還刻意親近我。而我在明明感覺的情況下。卻自欺欺人的將對楊姐的真實感情壓抑住。隻是不想破壞我專一的愛情觀。這樣的結果就是楊姐因被我絕而傷心難過。我因為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而苦悶。同時心還是覺的對不起你。” “那你現在準備怎處理你我和丹之間的關係呢?”宋舒苑的語氣漸漸變的冷淡起來。連對楊丹的稱呼也變了。 楚凡聽出了宋舒語氣的變化。遂說道:“舒舒。我不想和你分開。” “但是你也不想放楊丹。是吧”宋舒猜到楚凡的後半句話是什麼。替他說了出來。 楚凡沉默不語。不置可否。 “楚凡。我想我已明白你的人生追求是什麼了?” 楚凡渾身一顫。這自從宋舒苑知道他的網名以。一次稱呼他的本名。他意識到事情已經開始往最糕的方向展。 “你的人生追求不過就是隨心所欲的妞而已。”宋舒苑毫不留情的諷刺楚凡。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楚凡知道宋舒曲解了己的意思。可他一時又不知道怎麼解釋清楚。 “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重情重義。對愛情專一的人。沒想到你跟我爸爸一樣也是一個喜新厭舊的人!”宋舒忍不住中的怒火。朝楚凡喝罵道。 “舒舒。我沒有新厭舊。我還是一樣愛你。”楚凡連忙解釋說。 “呸!你愛我?你要真的愛我又怎麼會喜歡上楊丹?你很博愛嗎?你是自動安全套售機嗎?不管是誰隻要投一元硬幣。都可以的到你一個廉價的愛。”宋舒越說越激。言辭也越來越尖銳。 “舒舒。不是這樣我是真的愛你。”楚凡嘴上在辯解但心卻不的不承認。雖然宋舒苑的言語有點刻薄。可她對自己的評價有一點確實有點道理。自己似乎是有點博愛這是他以前從來沒有考慮過的問題。 “不!我不你說!”宋舒苑捂住自己的耳朵不住的搖著頭。似乎快要崩潰了一樣。 “舒舒冷靜點冷靜點!”楚凡一把將她牢牢的摟在懷。任憑宋舒怎樣拚命的掙紮。怎樣哭喊著用手在他身上使勁的拍打。他都沒有鬆開雙手。 後來宋舒甚至還用了自己的雙腳。楚凡隻好將她推倒在床上。死命抱著她。並且用腳壓住她的雙腿。 他們兩人在房的響動終於驚動了外麵的人。隻聽劉兆辰在外麵敲著門不住的詢問著。雖然他們都已經猜到楚凡這次無故消失十多天。肯定是和宋舒苑之間出現了問題。可才見他回來時。宋舒苑欣喜的樣子。以為他們會很快就和解。可沒想到沒過多久就聽房傳來宋舒激動的喝罵聲。 楚凡此時自然也沒心情去給他們開門。隻是隨便說了幾句讓外麵的人不用管他們的。 小兩口鬧架是很正常的事。劉兆辰他們也不便多嘴。遂很快便下樓去了。隻有艾一臉擔憂的在門外站一會兒。便回到自己的房間。也就是楚凡和宋舒苑的隔壁。 許久過後。宋舒似乎累了。也不再掙紮了。任由楚凡將自己摟在懷。把頭枕在他的胸膛上。如果不她因為抽泣而不住顫動的身體。看上去就和他們平時恩的趟在床上睡覺的樣子沒有區別。 “舒舒。”楚凡見宋舒平靜下來。輕聲呼喚了一。 “不要叫我。”宋舒嗚咽著說。 輕聲歎了口氣。也不再說話。隻是抱著宋舒苑。輕柔的撫著她的秀。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像這樣將宋舒摟在懷多久。也不知道以後還是否有機會再次樣摟著她。他在決定回來坦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失去宋舒苑的心理準備。可真正麵臨這種可能的時候。他卻覺自己是如此的不舍。所以他剛才才會不顧宋舒的死命紮。也要將她牢牢抱住。因為他害怕那時他一鬆手。宋舒苑便會立刻從他眼前消失。 不會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楚凡感覺懷中的宋舒苑抽泣聲漸漸沒了。呼吸也變平緩起來。竟是在他懷睡著了。 實際上。楚凡出走的這幾天。宋舒苑一直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整天都在期待著他的出現。隻要外麵一什麼響動。就立刻從房間跑出來看是不是他回來了。即使是晚上也為思念楚凡而睡不著。此刻她被楚凡摟在懷。熟悉的氣味讓她很容易就有了睡意。再加上剛才又哭又鬧的著實累了。所以即使心還沒有原諒楚凡。但還是在懷安穩的沉睡過去。 雖然胸襯衫被宋舒的眼淚浸濕了一大片。穿在身上很不舒服。但楚凡卻一點都不敢妄動。生怕一不小心就把懷的宋舒苑弄醒了。此刻他隻想盡量讓宋舒在自己邊多呆一點時。 熟睡中。宋舒苑做了一 個非常美妙的夢。夢中。她和楚凡在他們上次去市旅遊的那個小島上舉行了婚禮。她穿著潔白華麗的婚紗。楚凡也穿著純白的禮服。一座七色的彩虹拱橋架在了海天之間。楚凡抱著她踏上了那座彩虹橋。雲中漫步一般。走進了一座修建在雲海之上的白教堂。教堂鋪著紅色的的毯。中飄落著五的花瓣而她的媽媽正在紅的毯的盡頭向他們微笑著招手。楚凡挽著她的手。走到媽媽麵前。媽媽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龐。把一個用各種鮮花編織而成的花環交到了楚凡手上。楚凡將花環戴她的頭上。捧起她的臉頰深情的親吻著她的紅唇。後在她耳邊聲說道:“舒舒。我永遠都愛你。” 這是宋舒這十多睡的最香甜的一覺。一直從下午三點左右睡到晚上九點多。期間楚凡一直小心翼翼的摟著她幾乎沒出一絲聲響。除了給劉兆辰打過一個電話。前告訴他不用叫他們吃晚飯。 宋舒苑醒來現自己躺楚凡的懷想剛才夢中的情景。不禁感到一種幸福的感覺。但隨即她很快就回想起自己睡著之前的事。頓時又有一種痛徹扉的感覺。體也止不住的顫抖了一下。 “你醒了?”楚凡覺出她的異。輕聲問道。 舒苑沒有聲。她甚至又故意將眼睛閉上裝睡。她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醒來。如果一直在剛才的夢中。就不用麵對以後的事了吧? 可是她想裝睡。但的肚子卻不了。就在她閉眼睛準備再次去追尋那個夢的時候。肚子卻出了幾聲咕咕的響聲。她中午就因為沒胃口沒吃東西。現在都晚上九點過了。自然會感到餓。 “餓了嗎?”楚凡又問。 宋舒苑依舊沒有反應。 “我出去拿點東西來吃。”楚凡知道她已經了。遂準備去外麵找點東西充饑。 可他正準備起身。卻被宋舒苑抱住。不讓他下床去。 “別去。我不想吃。”宋舒終於開話了。 “嗯。”楚凡也不多說什麼。重新在床上躺下。將宋舒摟住。 之後很長時間。兩人都保持這種相互摟抱的姿勢。卻沒有說一句話。外麵隱隱傳來幾聲劉兆辰他們說的聲音。卻讓這房間顯的更加安靜。房間也沒有開燈。漆黑一片。隻能隱隱約約看一些物體的輪廓。楚凡將頭埋在宋舒的叢中。嗅到一種心痛味道。 “你記的我們第一次見麵是什麼時候嗎?”黑暗中。宋舒苑的細語聲更的幽遠。 “前年五月份吧。”楚凡想了一|說。“那天你第一天來公司上班。幾乎一整天都被男同事圍著。下下班的時候。我們乘坐的同一個電梯。你問我是不是明天廣告的。我說是。我叫楚凡。” “嗯。那時候我的很奇怪。為什麼就你沒有來向我做自我介紹。” “也許是圍著你的人太多。我擠不進去吧。”楚淡淡的笑了下說。 ??“後來。我知道你和,然是同一天的生日。? “是啊。你還說要跟我結拜成兄妹。” “離開明天廣告後。我以為不會再見到你了。可沒想到我們卻一起去了市旅遊。” 楚凡沒有接過話。卻在腦海慢慢回憶起他們倆那次去市旅遊的情景來。 宋舒苑似乎也沒有等著他說話的想法。一個人低沉而緩慢的敘述著他們在市所經曆的一些難忘的事。 隨後宋舒又回憶很多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楚凡也隨著她的敘述。將他們這近一年來相處的日子在腦海慢慢回放了一遍。偶爾也會跟著她補充一些自回憶起來的事。 兩人就這知道說了多久。慢的。宋舒苑的音越來越小。還帶著嗚咽。直到最後終於泣不成聲。 楚凡沒有勸她不要。也沒有說任何話。隻是靜靜的抱著她。親吻著她臉頰上滑落的淚水 “為什麼?為什麼你到現在還讓我感覺你是愛我的?”宋舒苑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下。哽咽著說。 “原諒我。舒舒。原諒我的自私。”楚凡也終於忍不住流出了眼淚。他不停的親吻著宋苑流出的淚水。可自己的眼淚卻又滴落在宋舒的臉頰上。“我想放棄我的生活來你。但是我怕我做不到。” “你還愛我嗎?” “愛。我會永遠愛你。” 宋舒苑聽了後。突放聲大哭起來。“我不要你愛我!我恨你!我要永遠恨你。笨笨!” 說完她突然將嘴湊到楚凡嘴上。與他瘋狂的親吻起來。兩人的淚水不住的從眼眶流出。著苦澀的鹹滑進他們粘在一起的口中。混為一體。 第二天楚凡醒來的時候。宋舒苑已經不在了。床頭上留有一張紙條。上麵還有明顯的淚痕。 “我恨你。希望你再也不到像我一樣愛你的人。” |
第二百三十三章 合作? “你是那個伊……伊什麼?”雖然想起是那個日本女孩,但楚凡絞盡腦汁也記不起她的名字,隻記得是“伊”字開頭的。 “伊東美惠。”女孩見楚凡伊了半天也沒伊出她的名字來,遂主動報上了名字,但隨即又笑了笑說,“不過您可以叫我伊美惠,這是我的中文名字。” 呃,四個字的日本名字去掉一個字成三個字,就是中文名字了嗎?楚凡心有點不以為然。 “你好,伊美惠小姐,沒想到在這遇見你。”楚凡很快便從短暫的錯愕中恢複過來,以一貫不溫不火的語氣客套地說道。 “是啊!我也沒想到能在這遇見您!”伊美惠語氣倒顯得有些高興。 一旁的蕭瀟有些好奇地看著兩人,心中暗自揣測楚凡怎麼會認識一個日本女孩。 楚凡雖然也看到了蕭瀟眼中的疑『惑』,卻也沒有給她介紹的心思。實際上本來也就沒什麼好介紹的,隻是萍水相逢不說,還是“敵對陣營”的。 想到伊美惠和周濤的關係,他心不由得一冷,淡淡地說道:“伊美惠小姐現在似乎正在工作,我就不打擾你了。”他和這個周濤合夥人的女兒可沒有什麼好聊的。 “沒關係,我本來就是好玩來客串一下的。”伊美惠笑著說,“真沒想到楚先生也對遊戲感興趣啊。” “一般吧。”楚凡隨便回應了一句。 “我最喜歡遊戲了!這遊戲就是我開發的。”伊美惠指著手上的《獵人》宣傳資料說。 “你開發的?!”楚凡聞言,忍不住驚訝道。 “是啊,是我去年在日本開發的。因為日本玩家不怎麼喜歡這種風格的遊戲,所以就帶到中國來試試。不過中國玩家好像也不太喜歡。”說到後麵伊美惠的語氣透著淡淡的一絲失落。 “真的是你開發的?”楚凡還是有點不相信眼前這看起來就是個高中生的小女孩居然會開發遊戲。 “楚先生不相信?我可是我們公司的首席遊戲策劃師兼程序開發員哦。”伊美惠略帶自豪地說。 “呃,真是很難想象一個女孩子居然會開發遊戲。而且你還這麼年輕。”楚凡不由得再次仔細打量了一番穿著COSPLAY服裝的伊美惠。 “女孩子也有喜歡遊戲的啊。而且我年紀也不小啦,今年就24歲了。我從5歲開始接觸遊戲,13歲學習編程,22歲就開始正式參與遊戲開發了呢。”對於楚凡的“小看”,伊美惠似乎顯得有些不服氣,忍不住炫耀了一番自己的資曆。 楚凡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輕視的意味,略帶歉意地說:“不好意思,我隻是有點意外而已。” “想不到楚先生也是一個大男子主義者。我以為隻有日本男人才會這樣呢。” “呃……”楚凡臉『色』一紅,有些尷尬,想不到這上次見麵看起來嬌滴滴的女孩,『性』格竟然還有點好強。猶豫片刻後,他誠懇地說道,“伊美惠小姐,我為我對你的質疑,鄭重向你道歉。這款遊戲非常棒。” “楚先生真的認為《獵人》很棒?”聽到楚凡對自己所開發遊戲的評價,伊美惠有些欣喜。 “當然。否則我也不會在這看那麼久。”楚凡笑著說。 聽聞這款遊戲是伊美惠開發的後,他心那種因為周濤而對伊美惠產生的疏遠感不知不覺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由衷的佩服,以及一點點好奇。 “雖然我知道楚先生您說的隻是客套話,但還是很感謝您能這麼說。” “不。我是真的對這遊戲很感興趣。現在絕大多數遊戲都是千篇一律的升級打寶模式,而這個遊戲很新穎,我想真正理解遊戲的人都會感興趣的。”楚凡確實有玩一下《獵人》的想法。拋開他對這款遊戲感興趣不說,因為是周濤的緣故,就算是出於知己知彼的考慮,他也應該去看看。 “如果大家都像楚先生這麼想就好了。”伊美惠略微有些失落地說,“也許再過一段時間,楚先生您就算想玩也沒機會了。” “沒機會?為什麼啊?” 伊美惠猶豫了一下後說:“這遊戲去年在日本運營的情況很不理想,我父親虧了不少錢。這次到中國來運營的情況也不太好。如果這次遊戲展後還沒有起『色』,我們就要停止對這款遊戲的運營了。”或許是太單純,又或許是出於楚凡上次替她解圍的好感,她把這應屬於公司機密的事說了出來。 楚凡聽了後不禁感到一絲遺憾,難得他看到一款這麼合他味口的遊戲,居然很有可能要停止運營了。他不由得想起多年前那款在國內運營堪稱災難的《魔劍》,因為當時國內網遊剛開起步不久,絕大多數玩家都不適應正統的西式網遊,導致遊戲隻短短正式運營了幾個月就關服了,讓很多喜歡那款遊戲的玩家感到遺憾。 然而運營不成功,並不代表遊戲不好。《魔劍》在國內的壽命雖然很短,卻吸引了一大批忠實的玩家。甚至在遊戲停止運營後,很多玩家倡議集資將版權買來自己代理。楚凡當時就恨不得自己是個遊戲公司老板,挽救《魔劍》的悲慘命運。 想到這,他腦海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當年他沒錢不能挽救《魔劍》的命運,可現在麵對情況相似的《獵人》卻有機會啊! 周濤覺得沒錢途,不運營,那就我來吧! 這個想法一出現,便揮之不去。他甚至已經在幻想自己運營《獵人》大獲成功,周濤後悔莫及的樣子。 略一思索後,楚凡對伊美惠說道:“伊美惠小姐,不知道你現在方不方便,我們找個稍微安靜點的地方聊會兒吧。我對《獵人》這款遊戲很感興趣,想和你多聊聊。可以嗎?” “可以啊!”伊美惠並不知道楚凡心的想法,見他是真的對自己開發的遊戲感興趣,顯得非常高興。 在伊美惠回頭去跟洪濤公司展區的工作人員交代她要離開一會兒的時候,蕭瀟小聲向楚凡問道:“你想接手這個遊戲?” “嗯。先和她談談,看有沒有這個可能。”楚凡點了下頭說。 蕭瀟看了他一眼,卻也不再多說什麼。 稍後,等伊美惠換了一身衣服後,三人在展覽中心附近找了一家休閑水吧。接下來,楚凡便和伊美惠聊起《獵人》這款遊戲來。 大概聊了二十多分鍾之後,楚凡開始相信這遊戲確實是伊美惠開發的。 外表看起來嬌滴滴的伊美惠其實是一名有著近二十年遊戲經曆的資深玩家,對遊戲喜愛絲毫不亞於楚凡,甚至比他還要執著和強烈。從玩遊戲,到開發遊戲,她是真正把遊戲融入進了自己的生活。 在楚凡所認識的人中,也許隻有阿海對遊戲的執著可以與伊美惠相比。不過阿海本質上隻是一名玩家,與伊美惠玩到自己開發遊戲的境界比較,明顯低了一個檔次。當然這也是由他們所處環境和擁有的條件不同造成的。 在伊美惠這個遊戲的總策劃和主要開發者詳細介紹了《獵人》的各種遊戲設定和有趣的地方後,楚凡對這遊戲的興趣愈發地濃烈了。 待伊美惠說得差不多後,他笑著說道:“聽了伊美惠小姐的介紹,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去體驗一番‘獵人’的生活了。隻是我怕玩起興趣後,貴公司卻突然把遊戲關了,那種滋味可不好受啊。” 伊美惠聞言,神『色』一黯,說道:“公司畢竟是要盈利的。遊戲再好,如果賺不到錢,也隻有提前結束。” “,伊美惠小姐也不用太擔心,既然你父親是公司的投資人,應該會支持你將《獵人》堅持下去的吧。”楚凡難得耍起了小心眼套伊美惠的話。 “哎,對我而言,遊戲或許是興趣,但對我父親而言,遊戲僅僅隻是商品,盈利是唯一目的。如果《獵人》再繼續虧錢,我甚至可能都沒機會主持開發下一款遊戲了。” “既然貴公司覺得《獵人》沒有運營的價值,那何不賣給別的遊戲公司來運營呢?”本來楚凡還想再多說幾句鋪墊的,但他實在是不善於轉彎抹角,遂幹脆進入正題。 “賣給別的公司?按目前的情況來看,其他公司也不會接手運營的。” “如果有公司願意接手呢?” 伊美惠疑『惑』地望著楚凡,她終於察覺出楚凡找她聊天似乎並不僅僅隻是單純地談遊戲。 “楚先生,難道您也是開遊戲公司的?” 楚凡笑了笑,沒有回答伊美惠這個問題。卻指著身旁的蕭瀟,說道:“我給你介紹一下吧,這位是我的朋友,蕭瀟。她是A市一家遊戲公司的總經理。” 蕭瀟也很配合地掏出自己的名片,雙手遞到伊美惠身前,笑著說:“初次見麵,希望以後能有機會合作。” 伊美惠接過名片仔細看了看,問道:“難道蕭總對《獵人》有興趣?” “是的。我覺得這麼優秀的遊戲,如果就這樣結束,既是開發者的遺憾,更是玩家的損失。所以我想看看,有沒有機會和伊美惠小姐合作。”雖然聽伊美惠說《獵人》在日本和國內的運營都不理想,她對這款遊戲的前景也不看好,但既然是楚凡的意思,她也隻好配合著說了。 “這……我隻是開發者,關於運營方麵的問題,恐怕做不了主。” “沒關係,伊美惠小姐回去後可以跟你父親商量一下。既然貴公司在考慮停止運營《獵人》,那不如賣給我,這樣也算盈利啊。” 伊美惠想了一下後說:“那好吧,我回去後向公司轉達蕭總的意思。” 實際上,伊美惠自己已經動心了。雖然自己開發的遊戲要賣給別的公司,讓她覺得有點難過,但讓別人來運營,也總比擱在那當廢品強啊。 稍後,蕭瀟又問了一些有關《獵人》版權的問題,三人便結束了這次談話。 告別之前,楚凡猶豫了一下,還是對伊美惠說道:“伊美惠小姐,我有個請求。希望你不要告訴貴公司的周濤,我和蕭總是朋友。我不希望因為我和他的恩怨,影響了蕭總和貴公司的合作。” “好的。”伊美惠點頭應道。事實上,她今天也一直在回避談周濤。上次楚凡和阿海去教訓周濤的場麵,她至今記憶猶新。 回A市的路上,蕭瀟有些感慨地說:“楚凡,你確實不適合當商人。” 楚凡笑了下說:“所以才請你來幫我啊。” “我這個總經理當得很累。既要考慮公司的發展,更要考慮你的理想和興趣。我擔心這樣會兩頭都兼顧不好。” “我也知道讓你很為難。不過不嚐試,又怎麼知道理想和興趣就不能成為事業呢?” “希望如此吧。” |
第二百三十二章 洪濤公司的遊戲 這次電玩遊戲展是在C市的展覽中心舉辦的,規模非常大,據說有幾十家國內外的遊戲公司和近百款遊戲參與這次展會。 整個電玩遊戲展實際上要在展覽中心持續五天。不過第一天有各種組辦方組織的宣傳活動,而之後幾天就隻是相當於單純地把展區租給那些參與的遊戲公司來自行進行展示了。說起來其實和房交會差不多。 周六早上八點四十五分,楚凡和蕭瀟便趕到了C市展覽中心。之所以這麼早去,是因為楚凡想看看這次遊戲展的開幕活動。這除了他本身喜歡遊戲的原因外,更主要的還是他想去看看組辦方是如何來策劃這次開幕活動的。他身為一個策劃人,活動策劃是他主要的工作內容之一。親身感受這類大型的開幕活動,揣摩活動幕後的策劃思路,對他開闊眼界,積累策劃經驗是很有幫助的。 雖然距離遊戲展的開幕式還有十多分鍾,但展覽中心的外場早已是人山人海,將那臨時搭建的用於開幕活動的舞台圍得水泄不通。 參觀人群基本上都是年輕人,不少還是學生模樣的青少年。很多人都拿著各式專業或非專業的相機,四下張望,時不時地便舉起相機哢嚓一聲,偷拍個美女什麼的。事實上,今天來這的不少人應該都是衝著看美女來的。大家都知道,時下不管是車展房展遊戲展,還是什麼展,隻要是個展,都必定美女雲集。賺錢靠宣傳,宣傳靠眼球,眼球靠美女,美女靠走光。當人們一直在譴責娼『妓』的下賤和墮落時,更多光鮮靚麗的美女們卻已正大光明地將她們的臉蛋和身材作為商品定價出售了。 由於現場人太多,場麵有點混『亂』,一直到九點十五分開幕式才開始。開幕式並沒有什麼與眾不同的策劃,千篇一律的嘉賓講話,街舞表演和COSPLAY秀,外加一個所謂的幾家國內權威遊戲媒體共同評選出來的各種遊戲獎項。一心想取經的楚凡不免有些失望,不過絕大多數人還是看得津津有味。 十點左右,開幕儀式結束,展覽中心的會館也敞開了大門。 這次的電玩遊戲展分了一樓展廳和二樓展廳。楚凡仔細看了下進會館時,工作人員所發的會展宣傳單上的展區分布圖。一樓展廳總共隻有十幾家遊戲公司的展區,都是國內外知名的大遊戲公司。而二樓展廳則主要是一些中小型遊戲公司的展區,總共有三十多個,另外還有幾家國內比較知名的遊戲媒體也在二樓搭建了宣傳區。 和絕大多數參觀者一樣,楚凡和蕭瀟也是先逛一樓展廳。相較於開幕式的平淡無奇,一樓展廳中不少遊戲公司的展區布置倒是很有創意。這所展示的遊戲大多是一些熱門遊戲,又或者是玩家期待度很高大作,不少新遊戲都還可以提供試玩。作為一名玩家,楚凡對一樓展廳的這些展區自然是興趣濃厚了,如果不是考慮到時間不夠,他可能會在每一個展區都耗上半小時。 雖然一樓展廳是這次遊戲展的核心,所展示的遊戲也都備受關注,楚凡自己的興趣也傾向於這的展區,但蕭瀟這次來遊戲展所關注的重點卻是二樓展廳的那些展區。 一樓展廳那些大遊戲公司展示的遊戲雖然很好,也很熱門,但對現在的飛凡科技來說卻沒有太大的參考意義,因為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要開發這些畫麵精美,氣勢磅的遊戲,並不是現在的飛凡科技所能辦到的事。所以,目前還是參考那些中小型公司所開發的遊戲比較實際一點。 蕭瀟在認真地考察二樓這些遊戲公司展區所展出的遊戲,而楚凡作為一個遊戲玩家更甚於遊戲公司老板對這些非知名遊戲卻提不起太大的精神,看上去更像是陪太子讀書…… 公司老板還比不上員工關心,說來也真是諷刺啊。 逛了半邊二樓的展區後,楚凡突然發現了一個他“熟悉”的遊戲公司的展區。 竟然是洪濤網絡! 想不到周濤的公司居然也自主開發出遊戲,並拿到這做宣傳了。楚凡心有些不是滋味。 帶著某種目的,他駐足在洪濤網絡的展區前,仔細打量起來。 這個展區的布置和二樓其他公司的展區沒什麼太大差別,遊戲宣傳的背景板和X展架,一台大屏幕電視機放著宣傳動畫,兩個COSPLAY美女向路過的人散發著遊戲資料。 宣傳的遊戲是一款叫《獵人》的Q版網遊。自從上大學後,楚凡就對這種大頭娃娃風格的遊戲不感興趣了,不過為了考察這個刺激他開遊戲公司,並曾經作為假想敵的公司所開發的遊戲,他還是向一名COSPLAY美女索取了一份遊戲介紹。 當他從這名COSPLAY美女手中接過遊戲介紹時,卻沒注意到麵前的美女正用一種詫異和驚喜目光望著他。 耐著『性』子認真看過這款叫《獵人》的遊戲介紹後,他意外地發現,這個遊戲竟然做得很不錯,至少他覺得很不錯! 除開畫麵不說,《獵人》這款遊戲的理念和係統都讓他非常感興趣! 玩了這麼多年遊戲,說實在的,他已經對那種單純的殺怪練級打裝備的無限升級流的遊戲模式感到了厭煩,所以現在很多遊戲他稍微玩幾天後,都會覺得乏味。 而這款遊戲卻很旗幟鮮明地拋出了打怪沒有經驗,不掉裝備的設定。僅僅這點就不得不令他佩服其勇氣。 並不是所有人都不喜歡殺怪,相反在中國這個以盛產“遊戲FAMER”、練級狂人的國度,純粹享受屠宰“動物”的樂趣,僅為炫耀等級和裝備的玩家才是主流。而那些喜歡鑽研遊戲,探索遊戲世界的玩家,反而成了“非主流”。 這也是為什麼那些被稱為“泡菜”的韓國遊戲屢屢能在國內走紅,相反更有內涵的西方網遊,除了一款被認為最像“泡菜”的《魔獸世界》在國內大火外,其餘如早期的《魔劍》、《無盡的任務》,後來的《龍與地下城》等都無一例外地在國內一敗塗地。 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暴雪依靠此前的《暗黑》、《魔獸爭霸》和《星際爭霸》這幾款遊戲在國內奠定了堅實的群眾基礎,《魔獸世界》能不能在國內站住腳還真不好說。當初《魔獸世界》剛公測時,可是有很多從韓國網遊轉過來的玩家,沐浴在暴雪的聖光下,耐著『性』子熬過了初期的適應階段。 一個殺怪沒有經驗,不掉裝備的遊戲,你讓國內玩家玩什麼?! 但這恰恰是楚凡對《獵人》感興趣的地方。 從介紹上看,這款遊戲是以冒險為主,設立了一個類似玄幻小說中冒險者公會、傭兵公會之類的獵人公會,發布大量的任務供玩家去冒險。這些任務很多都不是單純的殺怪和收集任務,而是解謎和劇情任務。玩家將在完成這些任務的同時,逐步了解整個遊戲的世界觀,並推動遊戲背景劇情的發展。 楚凡覺得這才是“遊戲人生”,將自身融入進遊戲的世界中,體驗遊戲所構架的那個虛幻世界的生活模式,而不是簡單地將遊戲世界變成一個大型動物園,讓玩家進去屠殺。 突然之間,楚凡感到很鬱悶。《獵人》這款遊戲所表達的遊戲理念,實際上就是他心中所想的那種遊戲,他想開發的網絡遊戲也正是這種類型的。可偏偏如此符合他的審美標準的遊戲,居然被周濤的遊戲公司先開發出來了!他不知道自己該以何種立場來對待這款遊戲了,是支持,還是反對呢? “這遊戲很好?”蕭瀟從旁邊一個公司的展區走過來,小聲問道。 她早就發現楚凡對二樓展區的遊戲沒什麼興趣,隻是陪她走馬觀花而已。可沒想到他卻在這個展區麵前站了近二十分鍾,還看著那份遊戲介紹出神。 “嗯。”楚凡下意識地點了下頭。 “那要不要試試看能不能和這家公司合作?”蕭瀟看了一眼展區背景板上那行“A市洪濤網絡有限公司”的字眼,有點意外地說,“這家公司也是A市的啊。” “嗯,我知道。但是合作還是免了吧。”一想到要和周濤這樣的人合作,楚凡就感覺如同吃了一隻蒼蠅般惡心。 “哦?”蕭瀟敏銳地發現楚凡神『色』之間的轉變,再次看了看這家公司的名字,突然想起當初楚凡要開公司的初衷來,低聲問道,“該不會就是這家公司讓你心血來『潮』的吧?” 楚凡聞言,尷尬地笑了下。 “那走吧。”得到楚凡的默認後,蕭瀟也不多問其他的,示意去別的展區看看。 正當兩人準備離開洪濤網絡的展區時,卻突然聽身後傳來一聲甜美的女聲:“先生,楚先生?” 楚凡回頭一看,卻正是剛才那個拿遊戲介紹書給他的COSPLAY女孩。 仔細打量一番這個能叫出自己姓氏的女孩後,他依稀覺得在哪見過。迅速在腦海搜索過後,他突然想起這女孩不就是他和阿海第一次去打周濤時,所遇見的那個日本女孩嗎! |
第二百三十一章 祝欣兒幸福(下) 隨後楚凡帶了蕭瀟去書吧和欣兒及袁鋒會合。欣兒見了蕭瀟,大感意外,不禁用眼神詢問楚凡。她雖然隻是那次在商場誤會楚凡時和宋舒苑見過一麵,但卻牢牢地記住了宋舒苑那絕世容貌。之前她一直以為在青春廣場等楚凡的就是宋舒苑,不料卻是一位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文靜美女。 “蕭瀟,我……女朋友。”楚凡原本介紹的時候是準備說“朋友”的,但想到剛才蕭瀟的提醒,明白袁鋒一定是知道自己和欣兒的往事,才對自己有所芥蒂的。所以他打算暫時讓蕭瀟冒充自己女朋友,表明自己的立場,以消除袁鋒的顧慮。 原本他這樣介紹蕭瀟時,還準備暗中給她遞個眼『色』,讓她配合自己的。可沒想到蕭瀟根本就沒有表現出絲毫驚訝、意外、疑『惑』,又或是其他特別的神『色』,依然掛著一抹微笑,表情平靜。 楚凡在心感激蕭瀟之餘,卻不得不感歎蕭瀟是自己所見過最能隱藏和控製情緒,最穩得住的女人了。即使恬靜隨『性』如艾瑛,在控製情緒方麵也稍遜一籌。 不過蕭瀟心此刻卻正在搖頭,這倒不是她對楚凡謊稱自己是他女朋友不滿。她清楚楚凡這樣做的原因,隻是她覺得楚凡的這番良苦用心也許會起到反作用。 果然,袁鋒在聽楚凡介紹蕭瀟是他女朋友後,先是仔細打量了一番蕭瀟,接著又看了看欣兒,臉上頓時流『露』出一種嫉妒的神『色』。在他看來,欣兒是一個美女,楚凡和她分手應該是他的損失。可沒想到,楚凡和欣兒分手後,卻又找了一位樣貌絲毫不比欣兒差,氣質還更加出眾的女朋友。這讓他潛意識更加自卑,表現出來也就更加嫉妒楚凡。 “那走吧,我剛才已經打了山海樓的電話,訂了位置。”袁鋒很快又掩飾起了自己的妒意,示意該出發了。 出了書吧,四人便一路向財大正門走去。由於各自都懷有心事,一直走到正門附近的停車場,也沒有一個人說話,完全就看不出一點“老同學”見麵去高檔酒樓聚餐的氣氛,更像是準備上擂台互搏似的。唯有蕭瀟一人神情輕鬆,內心偷笑。 走到停車場,楚凡見袁鋒還在帶頭往外麵走,不禁問道:“怎麼去啊?” “去外麵打車啊。”袁鋒回答說。 蕭瀟聞言,終於忍不住假裝咳嗽借以用手遮住嘴唇,掩飾自己臉上的笑意。她知道楚凡這下想配合也沒有辦法了。 楚凡果然麵『露』為難之『色』,猶豫一下後還是說道:“我們開車來的。” 袁鋒聞言,神情頓時尷尬無比。而欣兒卻並沒有太過意外。事實上,從上次楚凡把那枚價值百萬的鑽戒找回來給她,她就已經猜到楚凡可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再是那個一文不名的窮書生。所以此刻聽楚凡說是自己開車來的,覺得很正常。 當楚凡從停車場把那輛奧迪A6開出來時,袁鋒開始有點後悔自己“盛情邀請”楚凡的決定了。 坐上車後,四人依然沒有說話。曾和楚凡在一起六年,卻第一次見他開車的欣兒,心感覺有些奇怪。當年她經常幻想擁有自己的私家車,每到節假日就去自駕遊。可那時楚凡平淡不爭的個『性』和看上去毫無前途的工作,卻讓她完全無法想象能和他一起買車。她以為楚凡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開車,而他坐在駕駛位上的樣子也一定很滑稽。可現在看著駕駛位上的楚凡,她卻感覺是如此自然,仿佛天生就會開車一樣。 慢慢地,她看得有點出神,也想起一些以前被她忽略的細節來。她回憶起在和楚凡分手前不久,楚凡曾經有一次提出讓她去學駕校,卻被她以沒車拒絕了。後來楚凡又問過她幾次喜歡哪個小區,如果有房子又喜歡什麼『色』調,該怎麼布置等。那時候她隻當是楚凡不想和自己打冷戰,故意討好,找話和她說。還有那枚大鑽戒,最初她並不知道其真實價值,以為真的隻是一枚人工仿鑽的生日禮物。可現在知道鑽戒的價值,再去回想,她突然意識到楚凡那時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含有深意的。 她頓時感覺自己的眼眶濕潤了,淚水不受控製地流了出來。事情過了這麼久,她才終於明白當初楚凡對自己的真心。她明白楚凡當時應該就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隻是想要給她一個驚喜,才暫時隱瞞。她心湧起一陣感動,因為楚凡有了那樣巨大的變化,依然想著她。同時,她更加悔恨,因為是她親手放棄了觸手可及的幸福,並且還深深地傷害了楚凡。她甚至已經猜到楚凡是什麼時候知道她和周濤的事,所以才會在自己生日那天晚上打來分手的電話。就是那一晚,是她人生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的岔口。如果當時她聽到楚凡那幾聲深情的呼喚,回心轉意的話,也許現在坐在他身邊的就不會是別的女人了。 “你怎麼了?”當欣兒沉浸在往事的真相中,淚流滿麵時,卻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很小的聲音,卻是坐在她旁邊的袁鋒發現了她的異常。 “沒什麼,眼睛進沙子了。”欣兒撒了一個極其蹩腳的謊言,把頭偏到一邊,看著車窗外,拿出紙巾擦拭自己的淚水。 袁鋒也沒再多問,其實他早已發現欣兒望著楚凡出神。他心情有些複雜,不再是之前純粹的嫉妒,雖然還是有一絲羨慕,但更多的卻是一種酸楚。 楚凡專心看著前方開車,沒有注意到後麵的情況。而蕭瀟表情依然平靜如水,也不知道是否看到了那一幕。 晚上七點左右,他們終於到了山海樓。下車來,欣兒的表情已恢複了正常,臉上的淚痕也被擦拭地幹幹淨淨,甚至還稍微補過一下妝,完全看不出有絲毫異常。 他們四人雖然有三人算是C市人,還有一人也在C市呆了近十年,山海樓的名聲早已如雷貫耳,但卻都是第一次來。 山海樓位於C市東城區的繁華地帶。當年初建之時,那還隻是城市的邊緣地帶。隨著C市的飛速發展,城市規模不斷向外擴張,山海樓的所在位置也慢慢變成C市最繁華的地區之一。而山海樓本身也在不斷的買地擴建,到如今所占麵積已相當於一家五星級賓館。雖然很多人覺得在繁華區占著這麼大一片地不從建酒店太浪費了,但山海樓的所有者卻置若罔聞,這麼多年來擴建改建了多次,卻一直都是堅持隻做餐飲。 一進入山海樓的前院,楚凡他們就被那獨特的招牌所吸引住了。山海樓的招牌並不是像通常酒樓所用的燙金大字,又或是霓虹大字。它的招牌是一塊矗立在前院中間,狀如一座山峰的完整巨石。巨石的正麵由上而下以行楷字體刻著“山海樓”三個碩大的塗了紅漆的字,看上去真是氣勢恢宏。 而踏進山海樓的主體,也就是真正吃飯的酒樓,他們又感到一陣意外。因為這座四層樓高的仿古建築內部,並不想他們之前來的時候所想的那樣金碧輝煌。他們入眼處,甚至連金『色』的東西都很少見。整個酒樓的布置古『色』古香,雕花的柱梁,鏤空的隔板,即使電梯門都被偽裝成了帶有門扣的木門,處處都透著一種古典氣息。 袁鋒訂的位置在二樓的包間。這倒不袁鋒刻意訂的包間,而是山海樓的特點。山海樓所有的單席都是包間,像普通酒樓那種敞開擺在一個大廳的桌席,在山海樓卻是規模最大的宴席,隻在四樓有兩個這樣的大廳,以供舉辦一些極其豪華的大型盛宴。 四人在穿著做工精良的旗袍製服的服務小姐的引領下,來到了預訂的包間。包間很寬敞,依舊是仿古的布置,就算是空調這類現代化電器,也在外觀上做了仿古處理。 點菜的時候,四人手上都有一本厚厚的,精美程度堪比婚紗影樓的結婚照紀念冊的菜品單。所有的菜品名都很具有古意,大多數隻看名字是很難猜到具體是由什麼食材做的。服務小姐也不似普通酒樓那樣自行滔滔不絕地介紹什麼本店特『色』菜肴之類的,隻是很恭敬地站在一旁靜候,隻有當誰問及某道菜時,她才會如數家珍地介紹這道菜的特點來。 大概點了七八樣菜的時候,服務小姐善意地提醒他們目前所點的菜已足夠四人用餐了。楚凡心不由得一陣感歎,頂級酒樓確實不一樣,單就服務態度而言幾乎無可挑剔。 二十分鍾後,菜就陸陸續續地端了上來。雖然每上一道菜,服務小姐都會報一下菜品名,但放到桌上後,楚凡便又搞不清哪道菜叫什麼了。於是,也懶得去研究菜名了,隻知道有雞有魚,還有甲魚和其他一些用普通食材做出來的菜。 菜上齊後,袁鋒又叫了一瓶五糧『液』,便讓服務小姐退出包間。 相比較來時那種集體沉默的氣氛,此時他們要好了很多,至少會有人不時地說幾句話。袁鋒也沒有剛見楚凡時那種咄咄『逼』人的態度,雖然言語隻見還是有些挑釁的意味。楚凡知其原因,自然也就不會在意,隻顧悶頭吃菜,心想趕快吃完閃人,就沒事了。 不過相對於山海樓一流的布置和服務,楚凡覺得菜的味道隻能算是差強人意,他甚至覺得那道看起來就是豆瓣魚的菜,還沒有上次楊丹做的好吃。事實上,他向來就不怎麼喜歡吃那些高級賓館或酒樓的菜,更不喜歡那些看起來像雕花的工藝菜。他的口味偏麻辣,偏家常味,像這些麵向全國口味的菜確實不怎麼合他胃口。 吃了半個多小時,他有些索然無味,便隻是和袁鋒喝酒而已。 袁鋒的酒量似乎不怎麼好,沒喝幾杯就明顯有了醉意,話也變得多了起來,有些口無遮攔。 “童欣,還是我對你好吧。一看你的老朋友來了,便請他來最高級的酒樓吃飯。”他半醉半真地笑著對欣兒說。 欣兒本來就對袁鋒今天的反常表現非常不滿,聽他這麼一說,沒好氣地喝道:“誰讓你請這了。菜貴得要死,難吃得要命,瞎擺闊。” “,是我自作多情。”袁鋒自嘲地笑著說,“可是人啊,為什麼總是喜歡自作多情呢?” 欣兒臉上一紅,知道袁鋒的言外之意,又埋怨道:“你今天話怎麼這麼多?少說兩句行不行?” “好好好,我不說。我喝酒。”袁鋒端起酒杯主動碰了一下旁邊楚凡的酒杯說,“來,楚凡,我們喝酒。” 楚凡本來見他不怎麼會喝酒,想勸他少喝點的。可轉念一想,現在這種尷尬的氛圍,還不如讓他徹底喝醉,趴下了更好,遂也端起酒杯喝起來。 隻是他卻不知道有些人雖然酒量不好,容易被酒精控製,喝不了多少就會醉,但要讓他們喝到醉得不省人事卻並不容易。他們喝醉了後的表現就是精神極度亢奮,而袁鋒正是這樣的人。 多喝了幾杯後,袁鋒的醉意更加明顯,甚至還把椅子拉到幾乎和楚凡挨著,手搭在楚凡肩上,好似很親密的朋友一樣。 “袁鋒,你幹什麼?”欣兒見狀,自然又是一番喝斥。她知道楚凡一向不習慣陌生人對他表現地太過親密。 “我和楚凡說說話。”袁鋒醉醺醺地說。 “有什麼好說的,你們很熟嗎?”欣兒一臉慍『色』。 “當然很熟了,我已經認識楚凡……很久了。我有很多話想對他說。”袁鋒這話要是不看對象,還以為是在表白呢。 “我們改天再聊吧,今天太晚了。”楚凡確實有點不知所措,隨便找了個借口給袁鋒說。 “嘿,你真當我喝醉了好騙啊,現在才八點多,還早著呢。”袁鋒抬手看了下表,指著楚凡搖搖晃晃地說。 “沒喝醉就不要耍酒瘋,讓人笑話!”欣兒終於忍不住站起來,朝袁鋒嬌喝道。她雖然和袁鋒確定了戀人關係,但卻並非真的愛上了袁鋒。她更多的隻是本能地利用袁鋒對她好,來治療內心的創傷而已。平時袁鋒的言行舉止都很低調,也沒有什麼過分的要求,她還能保持比較好的態度。但今天袁鋒一反常態地屢次挑釁楚凡,讓她心很不舒服,一直處於爆發的邊緣。 可沒想到她的爆發,卻也徹底激起了袁鋒心的妒意和怨氣。 “笑話?,你們不是一直就在等著看我的笑話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心在嘲笑我嗎?笑我不自量力,想要故意表現是吧?”袁鋒也借著酒勁將自己內心壓抑著的怨氣爆發了出來。 他這話一出,楚凡他們的表情頓時都有些不自然,仿佛被人當麵揭穿了謊言的感覺,即使是蕭瀟臉上也微微一紅。 袁鋒掃了他們一眼,又盯著楚凡說:“楚凡,我知道你看不起我。” “你誤會了。”楚凡趕緊否認道。雖然他確實隱隱覺得袁鋒這種想要在欣兒麵前的表現的做法有點好笑,但卻沒有看不起袁鋒的意思。他今天才第一次認識袁鋒,完全不了解對方,又如何會看不起。 “你就是看不起我!”已經醉了的袁鋒如何會聽楚凡的解釋,他現在隻是單方麵地發泄自己的情緒,吐『露』他內心的想法。“你看不起我把你不要的女人當成寶。還看不起我,即使你不要的女人,我都抓不住,你一出現,她就恨不得撲到你懷去。”其實他並不知道欣兒和楚凡是如何分手的,隻是憑借他今天對兩人的觀察猜測的而已。 “袁鋒,你胡說八道什麼!”欣兒又羞又怒。 本來楚凡還對自己的出現擾『亂』了欣兒和袁鋒的平靜生活而有些歉意的,但聽袁鋒說這話,卻真的有點瞧不起他了。 “童欣現在是你女朋友,我和她隻是好朋友的關係。你要胡思『亂』想,那隻是你對自己沒信心而已。”楚凡看著袁鋒平靜地說。 “我沒信心?哈哈哈。”袁鋒突然大笑起來,放肆的笑聲中卻透著一絲苦澀。笑過之後,他卻神『色』黯然地用一種低沉的語調說道,“你說的對,我是沒有信心,我嫉妒你。我從讀大學的時候開始就一直嫉妒你。” “我比你更早喜歡上童欣。但我那時候連上學都要靠貸款,一個月生活費才二百塊不到,還是自己課餘時間四處打散工賺來的,又怎麼可能會有女孩子願意和我在一起。所以,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童欣成為你的女朋友。每次遠遠地看到你們在學校出雙入對,卿卿我我,我就很自卑,恨自己沒有錢,比不過你,心發瘋似的嫉妒你,嫉妒你可以毫無顧慮地去追求童欣,去戀愛。”袁鋒的語氣已沒有剛才的癲狂,隻有一種對生活的無奈和苦澀。 楚凡三人聞言,都有些動容。欣兒也是剛知道袁鋒上大學時就暗戀她的事,就是前段時間袁鋒熱烈追求她的時候,都沒提過這事。並且這也是她第一次接觸到袁鋒的內心。大學時,她雖然知道袁鋒家境不好,卻並不了解他是怎樣生活的。回到C市與袁鋒相遇,也隻是看到他現在春風得意的表麵而已,卻不知他內心深處的這種自卑。 楚凡心也是一陣感慨。他家雖然也算不上富裕,但上大學時每月家都會給他五百塊的生活費,偶爾超支提前花完了,還可以打電話求家額外寄一點。他的大學生活確實比袁鋒幸福太多了。他不知道如果自己當時處於袁鋒的狀況,是否還能無憂無慮地去和欣兒談戀愛。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現在不是靠自己的努力,過得很好嗎?”楚凡伸出手去輕拍了一下袁鋒的肩膀,安慰道。 “,是啊,我本來也這麼認為的。”袁鋒還是自嘲地哼笑了幾聲,又抓過酒瓶倒了杯酒,一飲而盡。“我以為有一份令人羨慕的工作,有自己的房子,可以為所愛的人解決困難,我就可以放心地去追求,去擁有了。可是我錯了,我還是比不上你,我還是隻有嫉妒你的份。” 楚凡神情尷尬地說:“袁鋒,你完全不需要嫉妒我。其實你比我強,我如果不是運氣好,現在應該過得比你差很多。” “你以為我現在還是嫉妒你比我有錢嗎?”袁鋒偏過頭瞟了一眼楚凡說,“是的,你開著我可能一輩子都買不了的高級轎車,可以一個接一個地換漂亮女朋友,可能是個億萬富翁,但我現在嫉妒的並不是這些。你知道我嫉妒什麼嗎?”他眼神因為醉酒的原因有些『迷』離,手指也無意識地在半空中搖搖晃晃地指著楚凡。 “我嫉妒童欣愛的還是你,嫉妒她為你而流淚。”袁鋒的語氣透著深深的悲傷。他轉過頭去望著欣兒,眼神滿是心酸和苦澀,聲音已略帶有一絲哽咽。“她是我的女朋友,可她心愛的人卻是你。即使你不要她了,還帶了漂亮的新女朋友來見她,她還是會望著你的背影默默流淚。為什麼我等了那麼久,做了那麼多,還是比不上你?為什麼?為什麼?!”說到後麵袁鋒的眼中竟真的流出兩行淚水。 “袁鋒,你別這樣。我沒有……”欣兒此時心中已沒有了怒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羞愧和感動的心情。她沒想到袁鋒對自己用情竟然這麼久這麼深。 “你不用安慰我,我從你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來。”袁鋒打斷欣兒的後半句話,難過地說,“我隻是不甘心。為什麼我的感情就得不到上天的眷顧,就要被踐踏。” 看著袁鋒傷心不甘的表情,欣兒突然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去年的那個晚上。她依稀看到了楚凡因得知自己背叛而傷心欲絕的樣子,竟然和此刻的袁鋒一模一樣。她忽然意識到,現在的情形和那時何其相似,隻是當時的楚凡變成了現在的袁鋒,而她依然沉陷在一份並不存在的愛情中,無可自拔。楚凡對她的愛已經不存在了,她終於從心底接受了這個事實。 她想起剛才在車上因為隱約知道了去年事情的真相而悔恨流淚。心中突然湧起一個念頭:相似的情形,不同的對象,難道這是上天給自己彌補後悔的機會嗎? 想到這,欣兒心中升起一股熱流,又或者是一個希望,看向袁鋒的目光也變得溫柔起來。她離開自己的座位慢慢走到袁鋒身邊,將手輕輕放在他的肩上,輕聲問道:“你會永遠像現在這樣愛我嗎?” 袁鋒渾身一震,慢慢站起身來,用一種不可置信而又透著炙熱的目光注視著欣兒。良久過後,他猛地一把將欣兒抱住,在她耳邊堅定地說道:“我要爭取比現在更愛你。” “就算有一天你發現我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也會嗎?” “是的。在我心中,你並不是女神,而隻是我愛的人。我會愛你的一切,你的過去和未來,你的悲傷和快樂,你的陰暗和光明。當我那天再次遇見你的時候,我便發誓要珍惜上天再賜予我的這次機會。所以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不管別人怎麼看你,我都會堅定地站在你身邊,保護你,陪你一起渡過難關。”袁鋒緊緊地抱著欣兒,深情地說著。 袁鋒的懷抱讓欣兒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很踏實。她忽然想起她最後一次擁抱楚凡的時候,楚凡說的話來。“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你以後還會遇見能給你最踏實的擁抱的人。” 她不由得抬起頭來看向楚凡,隻是這次眼中已少了愛戀,隻有感激。仿如天意一般,楚凡離別的祝福,再由他來促成實現。她不知道如果不是這次巧遇楚凡,她是否會真正地解開心鎖,感受新愛。 楚凡也正麵帶微笑地看著欣兒和袁鋒,同時他心也在揣摩袁鋒剛才的那番話,尤其是最後一句。難道袁鋒知道那次風波?如果是這樣,那他確實比現在所表現出來的更愛欣兒。 一出鬧劇,最終卻以溫馨的畫麵收場。一頓奢侈的晚餐,促成了一段真誠的愛情。 當蕭瀟開車將欣兒和袁鋒送回財大的時候,或許是因為心願終了,袁鋒終於醉得不省人事。楚凡幫忙將袁鋒扶出車外,交給欣兒。 “袁鋒是個好男人。”楚凡由衷地說。 “嗯,這次我會好好珍惜的。”欣兒點了點頭。 “那到時候記得一定要發請柬給我哦。”楚凡『露』出爽朗的笑容,半開玩笑似的說。 欣兒臉上浮現一朵羞紅。“少不了你這個月老的。” 回賓館的路上,蕭瀟有些感觸地說:“童欣很幸運。” “是啊,袁鋒真是個不錯的男人。” “對女人而言,從某種意義上說,袁鋒比你更好。” “是吧。”楚凡自嘲地笑了下。 “如果宋舒苑也有童欣這樣的幸運呢?” 楚凡一時沒有回答。過了良久,他才“答非所問”地說:“祝欣兒幸福。” |
第二百三十一章 祝欣兒幸福(中) 本來楚凡是很想問欣兒是否知道上次的照片風波,可他看欣兒現在似乎過得不錯,並沒有受到影響,也就不好再問了。而欣兒卻是心情複雜,心有很多話,卻是說不出來。 正當氣氛變得有些尷尬的時候,楚凡忽然想起阿海來。他自從無意中知道阿海心那個秘密後,就一直在考慮要不要幫他。撮合阿海和欣兒,在他而言,是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他確實已經不愛欣兒了,就算是現在他堅持博愛觀,也和舒舒分手了,但他也絲毫沒有和欣兒重新開始的念頭。所以他並不介意欣兒和阿海走到一塊兒。 他所擔心的是,如果自己明顯撮合兩人,是否會讓他們產生不好的想法,反而弄巧成拙了。所以他決定還是先探一下口風,暗中替他們牽線比較好。 於是他向欣兒問道:“你還記得阿海嗎?” “阿海?記得啊,就是和你一個寢室的,個子不高,經常和你一起玩遊戲的那個人吧。”欣兒有點疑『惑』地問,“你怎麼突然想起他來了啊?” “他現在也在A市啊。” “哦。”欣兒似乎對這個話題談興不高。 “他現在組建了一個遊戲工作室,還不錯。” “還真是一個比你還癡『迷』遊戲的人。除了遊戲,什麼都不放在心上。” 楚凡也察覺到欣兒似乎對阿海一點感覺都沒有,心猶豫著要不要再繼續幫阿海說幾句話。 這時,一個男人突然推門進來,看到楚凡和欣兒坐在櫃台麵,神『色』一愣。 欣兒看到這個男人,神情也一下變得有些慌張和尷尬起來。 “袁鋒,你怎麼過來了?”欣兒不自然地朝那男人問道。 “不是說好今天晚上去吃火鍋嗎?我下課後沒等到你電話,就直接過來接你啊。”這個叫袁鋒的男人回答著欣兒的話,眼睛卻死死地盯著楚凡不住打量著。 欣兒這才想起確實和袁鋒約好了今晚去吃火鍋,隻是剛才見到楚凡,心激動把這事給忘了。現在袁鋒來了,還正好被楚凡撞見,她真是後悔莫及。 正當欣兒不知所措的時候,袁鋒卻主動說道:“童欣,有朋友來,怎麼不介紹一下啊?” 欣兒聞言隻好硬著頭皮向楚凡介紹道:“這是袁鋒。” 然後她正要向袁鋒介紹楚凡的時候,卻見袁鋒向楚凡伸出右手,笑著說道:“你好,我叫袁鋒,在財大當老師,是童欣的男朋友。”顯然他對剛才欣兒的介紹不滿意,又重新自我介紹了一番。 楚凡聽他自稱是欣兒的男朋友,神情一怔,不禁瞟了欣兒一眼。 欣兒卻是眉頭緊皺,臉『色』發紅,窘迫無比。她想起上次楚凡給她拿戒指來時,她曾說過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人了,可現在才僅僅過去幾個月,就有了男朋友,她不知道楚凡心會怎麼看待她。 楚凡還是禮貌地伸出手和袁鋒握了一下,正要做自我介紹時,卻又聽袁鋒說:“我認識你,你叫楚凡吧。” 楚凡又是一愣,心想自己並不認識這個袁鋒,他又如何會認識自己的。而欣兒聽了,卻故意咳嗽了一聲,並且不滿地瞪了袁鋒一眼。 原來這個袁鋒是欣兒的大學同班同學。由於來自農村,家境貧困,他過去的個『性』有點自卑內向。雖然大學期間一直暗戀欣兒,卻從來沒向欣兒表白過。隻是暗中關注著欣兒,順帶連當時和欣兒談戀愛的楚凡也關注了一些。本科畢業後,他考上了財大的研究生,研究生畢業後,又因為平時表現良好,和院係領導及導師的關係也不錯,於是被推薦留校。留校兩年多,他又憑借勤勉的工作態度,和低調的為人處事,更是獲得院係領導的青睞,不但成了會計學院黨支部的一名幹事,並且還出乎絕大多數人意料地分到一套教師公寓。如今的他有一份令很多人豔羨的好工作,還有自己的房子,與當年比較完全是雲泥之別,可以說他這些年的經曆才真的是一部經典的現實小人物奮鬥史。 一次偶然的機會,他遇見了回到C市,正在財大附近尋找合適店麵開書吧的欣兒。在他的幫助之下,欣兒順利地開了這家書吧,而同時他也對欣兒展開了熱烈的追求。欣兒是他的初戀,雖然他後來談過兩次戀愛,但是內心深處一直都還戀著欣兒,所以這次欣兒回C市,他便當作是了上天賜予他的機會。而欣兒恰逢變故,心情低落,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時候,袁鋒也確實對她關懷備至,因此兩人在上個月終於確定了戀人關係。 袁鋒本來對欣兒極好,隻是剛才進來認出楚凡這個欣兒當年的男朋友,心頓時感到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同時也醋意大發,這才一改平時低調謙遜的處事態度,變得咄咄『逼』人,鋒芒畢『露』。 袁鋒出現後,楚凡也有些不自在,遂幹脆向欣兒告辭,準備離去。 誰知袁鋒卻攔住他,滿臉熱情地說:“楚凡,大家都是同一屆的校友,難得你這次回來,怎麼也得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正好今天我和童欣計劃去吃火鍋,就一起去啊。” 楚凡連忙擺手推辭,卻被袁鋒攔住不放,隻好看向欣兒。 欣兒心也有點矛盾,她既想再和楚凡多呆一會兒,卻又因為袁鋒的出現而覺得尷尬和羞愧。此刻見楚凡看向自己,隻好說道:“他從A市來的,還怕沒吃夠火鍋啊。” “那就去吃海鮮。”袁鋒又換了一個提議。 “他從來就不吃海鮮。”欣兒又一口否決了。她和楚凡在一起六年,對楚凡的生活習慣還是很清楚的。 可袁鋒聽在耳,卻覺得是欣兒故意在老情人麵前不給自己麵子,心更加不悅,臉上也閃過一絲妒意,遂一咬牙說道:“好,那就去山海樓!楚凡,你要是再拒絕,可就真是瞧不起老同學了啊。” 這個提議一出,楚凡和欣兒的神情都驚訝無比,連袁鋒何時成了楚凡的老同學這個問題都忽略了。 山海樓是C市首屈一指的高檔酒樓,已有近三十年的曆史,向來是C市權貴舉辦奢侈酒宴的場所。傳說一桌普通宴席,便是幾千上萬,如是高檔或頂級宴席,更是堪比吃同等重量的黃金,不是一般人能消費得起的地方。袁鋒雖然收入不錯,但吃一頓飯最少也要花他兩個月的工資,確實過於奢華了。 “袁鋒,你真瘋了吧!”欣兒忍不住喝道。 “你怎麼能這樣說呢?”一向對欣兒千依百順的袁鋒此時卻罕見地駁斥她道,“楚凡是貴客,我請他去最貴的地方,不正表示了我的誠意嗎!” 楚凡一聽,頓時感到一陣頭痛。他此刻還真不好再拒絕袁鋒的“盛情邀請”,因為袁鋒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再拒絕的話確實讓他下不了台。而且欣兒和袁鋒還為這個問題爭執起來。一些在書吧看書的學生聽到櫃台這邊的吵鬧,也都紛紛探出頭來看熱鬧。為了盡快平息這場爭執,他說道:“要不我們隨便找家就近的餐館,山海樓就不要去了。” “不,就去山海樓!不就一頓飯嘛,我請得起!”袁鋒卻絲毫不領楚凡的情,執拗地堅持要去山海樓。其實他現在會這樣,除了剛才被欣兒連續駁回兩次提議受了刺激之外,更主要的是他潛意識中自卑感又被楚凡激了出來。原本他出人頭地後,那種因家境而產生的自卑感已經漸漸消失了。可今天楚凡的意外出現,讓他想起當年自己隻能偷偷暗戀欣兒,看著楚凡與心上人成雙入對的失敗生活,再加上即使現在欣兒對楚凡的態度也明顯要好於對自己,這讓他隱隱覺得自己很窩囊。所以,他便橫下一條心要證明自己比楚凡強來。 “好,去就去!”欣兒也被袁鋒激出了脾氣,說道,“你請得起,我還吃不起嗎!楚凡,你也必須去。” 熟悉欣兒脾氣的楚凡,知道她動“真格”的了。雖然欣兒在經曆了周濤的玩弄之後,個『性』收斂了不少,但一些根深蒂固的本『性』還是難以改變。 事到如今,楚凡也隻好接受了這次宴請。稍後,他在欣兒等之前那個女孩來接班幫她看守書吧的時間,回到廣場上去哭笑不得地告訴蕭瀟有人要請他們去山海樓吃飯。 蕭瀟聽了也非常吃驚,不過卻沒有楚凡那種迫不得已的心情,反而帶著一種等著看好戲的輕鬆心態笑著說:“既然別人要表現,你就適當配合一下嘛。”她心思玲瓏剔透,隻聽楚凡略略地說了一下,便猜出了其中的關鍵。 楚凡一聽,也恍然大悟,打定主意一會兒盡量配合袁鋒。 |
第二百三十一章 祝欣兒幸福(上) 蕭瀟解開心結後,對楚凡的態度就更加輕鬆隨意了。雖然他們早已能做到比較自然地相處談話,甚至楚凡還將她當作是紅顏知己,但這些表現和關係絕大多數都是從楚凡的視角來看的。而蕭瀟本身很多時候還是在克製自己的情感和想法來維持她和楚凡的關係,可以說並非“心甘情願”的。 不過現在她想通了,也就不再刻意束縛自己,但也不強求,隻想保持自己的這份感情,真誠對待就好。這點來說,她倒是和楚凡目前對感情的心態有點相似了。隻是她現在也無法接受楚凡的博愛觀,否則可能已經向楚凡吐露心聲了。 在蕭瀟的情緒感染下,楚凡的心情也變得輕鬆不少。兩人悠閑地漫步在充滿了青春氣息的財大校園,楚凡也不時地給蕭瀟講一些他當年讀大學時的趣事。 不一會兒,兩人逛到了青春廣場。青春廣場是財大校內的一個小型休閑廣場,平時是財大最熱鬧的區域之一。廣場本身是為學生提供戶外休息的地方,不過周圍有不少的校內商店和水吧之類的娛樂場所,所以這可以算是財大校園內部的商業區。 不過今天是周五,現在又已經快六點了,很多本地的學生都回家過周末去了,外地學生也不少結伴一起到校外去玩的,因此青春廣場此刻的人看起來並不多。 兩人在廣場上找了個石凳坐下來休息。看著幾對學生情侶正親密地相互依偎著,楚凡不禁想起當年他和欣兒也是這樣坐在青春廣場上談情說愛。 正當他還在回憶大學時代和欣兒那種簡單純樸的戀愛時,耳旁卻傳來了蕭瀟的聲音。 “這有賣刨冰的嗎?”蕭瀟指著一對情侶手拿著的刨冰問楚凡。 “有啊,你想吃刨冰?” “嗯,有點口渴了。” “你在這兒等我,我去給你買來。”楚凡說著便起身朝他印象中那家賣刨冰的小賣部走去。 蕭瀟如今情出自然,也不故作客套,反而還笑著提醒他說:“多要紅豆沙和酸梅汁。” 楚凡一路小跑過去,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那家小賣部真的還在,而且連老板都沒換,還是那對和和氣氣的中年夫婦。他心頓覺一陣親切,笑著叫了兩碗刨冰。 老板娘打量了楚凡一眼,看出他應該不是在校生,隨意詢問了幾句,便按他的要求配了兩碗分量十足的刨冰。 楚凡一手端一碗,小心翼翼地沿著路邊往廣場上走去,卻突然聽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楚凡?!” 他循聲轉過頭去,卻驚訝地差點把手上的刨冰打翻在地。 “欣兒?你怎麼會在這的?” “這話應該我問你更合適吧?”欣兒笑著說,又朝自己身後的店鋪指了下,道,“你現在可是站在我的三包範圍內哦。” 楚凡一愣,再抬頭一看,才發現一塊寫著“欣欣書吧”的招牌就掛在自己旁邊這家店的上方。“這是你開的?”他再次驚訝地問道。 “嗯。進去聊吧。” 楚凡正準備答應,突然想起自己是來給蕭瀟買刨冰的,遂說道:“我還有個朋友在廣場上。” 欣兒此時也看到了他手上的刨冰,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地笑著說:“叫她一起過來坐坐吧。” “好的,我先過去。”楚凡也不推辭,在這意外遇見欣兒,他心也有些高興。 看著楚凡端著刨冰望青春廣場走去的背影,欣兒心泛起一絲酸楚。當年楚凡也是這樣給她買刨冰的,可現在她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把刨冰送到其他女人的手。 楚凡走到蕭瀟麵前,把刨冰遞給她後,又告訴她自己遇到一個同學,想聊會兒,讓她一起過去坐坐。不過蕭瀟卻說自己喜歡在這廣場上多坐一會兒,回味校園生活,讓楚凡先一個人過去,自己等會兒再來找他。楚凡也不強求,便一個人回頭去了欣兒的書吧。 “你女……朋友呢?”欣兒見楚凡一個人跑過來的,問道。 “她說再在廣場上坐會兒,等下過來。”楚凡也沒在意欣兒所說的“女朋友”。 走進欣兒的書吧,入門的右邊便是一個弧形的櫃台。櫃台麵坐著一個看上去像是在校學生的清秀女孩,看著欣兒進來,甜甜地叫了一聲:“欣姐。”隨後看到和欣兒一起進來的楚凡,眼睛卻是不住地打量著他,似乎在猜測他和欣兒的關係。 除了櫃台外,整個書吧的布置類似於火車車廂。書吧的正中間是背靠背放置的書架。書架的兩邊則是靠牆供來書吧的人看書的座位。每個座位都是一張長條形的玻璃茶桌兩邊各有一張長條形的小沙發。座位之間都用擋板隔開,玻璃茶桌上都有兩盞獨立的台燈。看上去既充滿了書香氣息,又有一種類似水吧咖啡館之類的溫馨感覺。 楚凡隨意地在麵走了一圈,粗略估計兩邊加起來有近十個座位,大概可容納三十多人。書架上的書以漫畫為主,其次是各種雜誌和流行小說,剛好與學校的圖書館區別開來。 楚凡回到櫃台後,隻見那個應該是利用課餘時間在這打工的女孩已經不見了,隻有欣兒一個人坐在櫃台。 “挺不錯的。要是我們以前讀書的時候有這書吧,我肯定天天泡在這看漫畫。”楚凡笑著說。 “可惜這沒有電腦,不然你還可以一邊看漫畫,一邊玩遊戲。” “開多久了?” “有幾個月了,我回c市不久就開了。” 楚凡也不知道欣兒具體是什麼時候回c市的,如果從上次分手的時候算起,大概也就半年左右。 “喝咖啡嗎?”欣兒問道。 “不用了,我還有這個。”楚凡指了下自己放在櫃台上的刨冰,笑著說。 “你這次是專門回來吃刨冰的嗎?” 楚凡地傻笑了兩聲,這才解釋說:“我這次是到c市來辦點事,正好路過財大,就順便進來看看了。” “那還真巧。” “是啊。” 之後兩人突然都陷入了沉默了,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 |
第二百三十章 生活無需後悔 雖然節氣上顯示夏天已經過了,但a市的氣溫卻絲毫未見有轉涼的趨勢,依然是持續每天37攝氏度以上的高溫。火辣辣的烈日讓人一到戶外就如同在露天蒸桑拿一樣,汗水爭先恐後地從肌膚的毛孔中洶湧而出。 楚凡他們在這樣的高溫天氣下連續拍了十多天的電影,創造了他們開拍這部電影來持續拍攝天數最長的紀錄。這主要得益於楚凡這段時間幾乎沒有其他任何事情,不像之前時不時地就要耽誤幾天。 不過這個紀錄現在又得中斷了,因為楚凡要回c市一趟。 這周六c市將舉辦一個大型的電玩遊戲展,很多當前國內外的熱門遊戲和最新遊戲都會在這個遊戲盛會上進行展示。 蕭瀟準備去看看,了解一下當前的遊戲動態。她打電話來問楚凡要不要一起去,楚凡欣然同意。 為了避免周六當天去時間太過緊張,楚凡和蕭瀟在周五下午便開車去了c市。 到達c市時已經下午五點多了,兩人找了家賓館開了兩個單間後,一時無事可做。 “一起出去逛逛吧,說起來我很久沒在c市逛過了。”蕭瀟提議說。 “好吧。”雖然楚凡覺得所有都市看上去都差不多,但他不想掃蕭瀟的興。 蕭瀟聽出楚凡語氣中帶有一絲勉強,剛想取消這個提議時,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說道:“要不帶我去參觀一下你的母校?” “財大?” “是啊,讀書的時候我就想上財大,可惜高考分數不夠,隻好去了外地的學校。之後又一直在外麵工作,至今連財大的校門都還沒進過,正好現在有點時間,就當去了個心願吧。”蕭瀟笑著說。 “行,那走吧。”楚凡畢業後就再也沒回過財大了,此刻被蕭瀟一說,也有了回去看看的興趣。 半個小時後,兩人就已經漫步在了財大的校園內。 雖然楚凡心對財大本身並沒有多少感情,但時隔幾年,再次回到這個曾經生活了四年的地方,他也忍不住有些激動和感概。走在充滿了校園氣息的林蔭路上,看著那些依然熟悉的景致,大學生活的點點滴滴便不由自主地出現在腦海,他感覺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學生時代一般。 “故地重遊的感覺很不錯吧?”蕭瀟見他略帶恍惚和懷念的神色,輕聲笑著說。 “嗯,突然發現自己還是挺喜歡這所學校的。”楚凡由衷地說。 “你以前不喜歡嗎?” “我也說不清。隻是以前一直覺得自己來財大完全是個錯誤。” “哦?說起來我也有點好奇,你當年怎麼沒去清華北大這些學校,而來了財大呢?”雖然財大也是重點高校,但和清華北大這類國內一流學府比起來還是差了很多。而楚凡高中時的成績很好,高考更是當年清水縣的理科狀元,完全可以上清華北大的。 “這就是所謂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楚凡故意用一種懊惱後悔的語氣說,但神色之間卻顯得很淡然。“那年我是想考華中理工的計算機係,隻是不清楚錄取規則就亂填誌願,為了充數畫蛇添足地多填了一個財大的提前批專業。”說起來,他上財大的原因和劉兆辰差不多,都是那個提前批惹的禍。 “,你肯定腸子都悔青了吧?” “誰說不是呢。就當是上天讓我替你實現心願,故意讓我填錯誌願來上的財大吧。” 這本是楚凡的一句玩笑話,可蕭瀟聽了卻神情一愣,心中暗想:難道真的是天意?上天讓他誤填誌願讀了自己喜歡的學校,而自己又心血來潮地辭了條件優越的工作,跑回來幫他打理公司,實現他的夢想。 “你在想什麼?”楚凡見蕭瀟停了下來,問道。 “我在想你要是沒上財大,去學了計算機,現在會是怎樣的?” “估計在開發自己的遊戲吧。”楚凡想都沒想就回答說。 “和現在一樣?” “不一樣啊。我現在隻是開遊戲公司,又沒有親手編寫遊戲程序。”楚凡解釋說。 “本質是一樣的。”蕭瀟似乎突然想到什麼,又停下腳步,說道,“不管你是編寫遊戲程序,還是開遊戲公司,你做的事情都是開發你喜歡的遊戲,隻是在這件事中,擔任的角色不同,參與的方式不同而已。就好比你餓了要吃東西,不管是選擇中餐,還是選擇西餐,雖然吃的東西不一樣,但所做的事都是為了填飽肚子。” “好像也有道理啊。”楚凡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卻見蕭瀟臉上忽然露出一種很明朗的笑容,和她平時那種淡淡的微笑完全不同。 自從再次遇見蕭瀟後,楚凡就感覺她變了很多。這些變化讓他感覺有些不真實,仿佛並不是蕭瀟自然而然產生的變化,而是為了隱藏真實的自己,刻意偽裝出來的。雖然他明白很多人進入社會後,為生活所迫,幾乎都會戴上麵具,但他還是想象著有一天能再次看到蕭瀟真實的一麵。 此刻蕭瀟不經意流露出來的這種放鬆舒展的笑容,正是他印象中那個單純的女孩,於是竟不由得看呆了。 這樣,一時之間兩人都停下了腳步,相互對視著,看上去就像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正在深情相視一樣,惹得不少路過的學生都對他們行注目禮。 蕭瀟回過神來,見楚凡正盯著自己看,不由得俏臉微紅,略帶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突然想起件事情,走神了。” “想到什麼事啦?笑得那麼開心。”楚凡有些好奇。 “沒什麼,就是想通了一些過去糾結的事。”蕭瀟說著便朝前走去,還做了一個伸臂挺胸的動作,看上似乎真的是解開了什麼心結,心情大好。 多年來,她一直都糾結於當年的選擇,認為當初她如果堅持留下來,也許就會和楚凡在一起。可剛才她在和楚凡聊天的時候,卻突然感悟到,即使她那時候離開了,但現在卻還是回到了楚凡身邊。隻要她對楚凡的感情不變,那不管她當初做什麼樣的選擇,命運的紐帶終究都會將他們聯係在一起。既然這樣,又何必老是糾結於過去,生活在後悔中呢?隻要保持心不變,總會得到自己想要的。 或許,生活本就沒有錯誤的選擇。每一次選擇,隻是產生了一個事實而已。這些事實不帶正確或錯誤的屬性,隻要心的目標不變,一個接一個的事實終歸會將生活帶到心中所想的地方。 人生,人生,因人而生。人心不變,生活的方向和本質就不會變。不同的選擇,隻是通過走不同的道路,經曆不同的旅程,認識不同的旅伴,來獲得一樣的人生收獲。 感悟這點後,蕭瀟頓時感覺自己的心情變得無比地開闊和明亮,仿佛多年來籠罩在心的陰霾終於散去了一般。 為什麼要後悔呢?當年在一起就真的好嗎?在一起後又分開,甚至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來的例子還少嗎?也許正是因為當年分開的不舍,才讓自己將這份感情保持了這麼多年。又或許自己和楚凡現在的關係才是最好的選擇吧。 忽然蕭瀟又想起楚凡和宋舒苑分手的事來,遂轉身來朝還站在原地的楚凡問道:“後悔嗎?” “後悔什麼?”楚凡一愣,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事。 “任何事都不要後悔。一直堅持往前走,總會有結果的。” 這沒頭沒腦的話讓楚凡有些納悶,但心似乎又隱隱有絲觸動,正準備向蕭瀟問清楚的時,卻發現她已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在前方,將自己甩開老遠了。 |
第二百二十九章 夢想啟航 沒過多久,楚凡在A市有限的幾個朋友幾乎都知道他和舒舒分手的事了。這也是因為他之前出走了一個多星期,宋舒苑幾乎給所有她知道的楚凡的朋友都打過電話找他。所以他回來後陸續接到段明、蕭瀟還有王海的電話,談話之間也就很自然地知道了他分手的事。 對於他和宋舒苑的分手,除了蕭瀟大概知道原因以外,段明他們都非常地震驚,表示無法理解,楚凡也沒過多地向他們解釋。 楊丹自然也知道楚凡分手的事。但不知道是因為覺得內疚,還是心願達成也不急於一時,她這段時間並沒有主動要求和楚凡見麵,隻是打了幾次電話而已。 而楚凡在上次和艾瑛談話時整理出一套支持他博愛觀的“理論依據”,又拒絕了宋國輝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後,他也終於徹底把心定了下來。他要盡自己的全力去過自由的生活,即使他無時無刻不在後悔失去舒舒。 沒有工作上的事情,也基本上沒有了心結,楚凡總算可以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拍攝電影當中。當然,還有他自己的公司。 其實楚凡的公司,他幾乎就沒怎麼『操』過心,基本上都是蕭瀟在忙活。段明和王惠雖然也是為了幫他開公司才來A市的,但他倆畢竟沒有這方麵的經驗,所以大部分的事還是隻有蕭瀟親力親為,他們最多也就是替蕭瀟去人才市場招聘職員等。隻有等公司真正走上正軌,他們慢慢熟悉後,才能幫蕭瀟分擔一部分壓力。 自從上次和楚凡商量決定當前以網頁遊戲為公司的主營方向後,蕭瀟就緊鑼密鼓地籌備,並四處搜羅起合適的人才來。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她就組建起了飛凡網絡的遊戲開發部。 這天蕭瀟給楚凡打來電話,讓他去一趟公司。因為她已經讓遊戲開發部拿出了具體網頁遊戲的開發方案,想讓楚凡來做最後的決定,然後就可以正式進行開發了。 楚凡也想了解一下公司的遊戲開發部情況如何,也就順勢答應了。去的時候,他把王海也叫上了。雖然王海這樣的職業玩家對網頁遊戲不太感興趣,但他畢竟有豐富的遊戲經驗,同時也很了解玩家的心理,可以從玩家的角度來提供不少建議。 王海對楚凡突然開了家遊戲公司感到極其震驚,如果不是知道楚凡和宋舒苑分手了,他還真要懷疑楚凡是在當小白臉了。不然哪來那麼多錢,又給自己開工作室,又是開公司。楚凡沒多給他解釋,就說是和幾個朋友合夥開的。 討論會是在公司的會議室開的,足足有十多個人。其中遊戲開發部就有八人,另外段明也參加了,他本身也是管理公司技術部門的。 楚凡是以公司股東的身份參加討論會的,而王海則是一名資深遊戲人。蕭瀟向楚凡一一介紹了開發部的各個成員後,便向在座所有人都發了幾份遊戲開發企劃書。 楚凡看了一下,一共有四個遊戲的開發企劃,一個以三國為背景戰策類遊戲,一個以西方魔法傳奇為背景的角『色』扮演遊戲,還有兩個分別以籃球和足球為主題的競技類遊戲。 隨後開發部的人輪流用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向楚凡逐一介紹了這四個網頁遊戲的開發方案。整個講解的過程,楚凡一句話都沒有說,聽得很認真。 “楚總,你對這四個開發方案有什麼建議嗎?”開發方案講解完後,蕭瀟向楚凡問道。雖然楚凡在公司並沒有擔任任何職務,但她在公司職員麵前還是籠統地稱呼他“楚總”,以示他在公司的重要地位。 楚凡愣了一下,雖然他確實是公司的老板,但被蕭瀟當眾這樣稱呼還是很不習慣。他猶豫了一下後說,“呃,我覺得這幾個方案都很一般。”這話充分證明了他確實不適合做一名領導者,也不擅講話。話說得太直白,一來就否定整個開發部的人,語氣一點都不委婉,完全沒考慮到和他們才第一次見麵,彼此還需要建立一定的好感。 果然,開發部的人一聽,神情都有些不自然,個別人還隱隱透著一種不服。就連蕭瀟的臉上都閃過一絲尷尬的神『色』。 一個叫齊安的遊戲策劃頓時語氣不爽地問:“不知道楚總能否給我們一點不一般的建議呢?” 開發部的大多數成員都是楊丹高薪從其他遊戲公司挖來的,而飛凡網絡隻是一個剛剛成立,毫無名氣的小遊戲公司,對他們並沒有太大吸引力。本以為現在正是公司仰仗他們的時候,可沒想到他們辛辛苦苦拿出來的開發方案,卻被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楚總”一開口就毫不留情地評價為“很一般”。他們心自然非常不舒服,說話也沒什麼顧忌,心想大不了不在這公司幹就是了。 楚凡也聽出了對方言語中對自己的不滿,醒悟過來是自己剛才那句話惹的禍,遂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指這幾個備選開發的網頁遊戲,給我的感覺和現在已經上市的不少網頁遊戲很相似。” 楊丹一聽立刻明白楚凡的意思,打圓場道:“楚總的意思是我們應該多創新,避免和其他遊戲同質化,這樣才能競爭中迅速凸顯出來。” “創新當然好,但是創新也就意味著我們要花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來做基礎建設,這對於剛成立的公司是非常不利的。我們也是想讓公司能盡快推出遊戲,有盈利項目,才適當參考了當前最熱門的幾款遊戲。”另一位叫薑南的遊戲策劃解釋說,“如果時間充足,我想我們也能做出很具有新意的遊戲。” 事實上,他說的也很有道理。像飛凡網絡這樣沒有現成項目剛成立的新公司,首先要考慮就是如何盡快找到盈利點,而不是好高騖遠地去追求出手就要驚天地泣鬼神。不過由於剛才被楚凡“輕視”,現在這話聽起來更像是在較勁,意思是隻要公司耗得起,他們也可以慢慢磨出精品來。 楚凡眉頭一皺,沒想到自己無心一句話,竟然引起這麼大的暗湧。於是隻好又說道:“我們現在也不要求絕對的創新,在現有的遊戲題材和模式下進行局部創新,就不用花費太多時間和精力在開發上了。可以既做到有一定創新,又能盡快推出遊戲去賺錢。” “楚總,您這樣說有點理論化,能具體舉個例嗎?”那個叫齊安的遊戲策劃覺得楚凡說的都是些大而空的廢話,認定他也沒什麼具體的建議,成心要讓他難堪。 蕭瀟雖然察覺出了開發部的人對楚凡的不滿,但這次討論會本來就是提倡不分職位高低暢所欲言的,她也不便幹涉。而且她了解楚凡的個『性』,也不會在意這點小事的。 楚凡聽到齊安的問話,想了想說:“比如我覺得我們當前就可以在現有的三國題材網頁遊戲的基礎上進行一定程度的創新和改進,這樣就可以比較快地推出遊戲去搶占市場。” “我們這次做的三國題材的遊戲開發企劃就是這樣的啊?”薑南說道。那份三國的遊戲企劃書就是他做的。 楚凡拿起那份企劃書又大致翻看了一下,問道:“對大多數玩家而言,三國最吸引他們的是什麼?” “戰爭。” “武將。” 薑南和開發部的一眾人紛紛回答說。 聽了他們的答案,楚凡點了點頭說:“我也覺得是這兩點。對於三國,一般人了解最多的無非就是官渡、赤壁這樣的經典戰役,又或是諸葛亮、周瑜、五虎上將等名將的事跡。但目前市麵上三國題材的網頁遊戲,以及今天這份企劃書幾乎都隻是抓住了戰爭這個吸引點,千篇一律的全是戰爭策略模式。缺少對武將這個吸引點,就是我們可以創新的地方。” “啊!戰爭策略和角『色』扮演模式相結合!”薑南一下明白過來。 “嗯,我認為我們如果要做三國題材的網頁遊戲,就應該從這個方向來企劃。”楚凡笑著說,“戰爭策略方麵,可以借鑒目前絕大多數的三國網頁遊戲;角『色』扮演方麵,也有不少現成的遊戲可以參考。這兩方麵我們都不需要花太多精力和時間去自己開發。” “但是這樣會不會過於複雜一點了,反而失去了網頁遊戲的優勢?”蕭瀟提出了一點不同的看法。因為她記得上次楚凡給她說過,網頁遊戲的優勢就在於簡單。而現在聽楚凡的建議,似乎要比原來的那份企劃書複雜不少。 楚凡也記起他上次對蕭瀟說的話來,解釋道:“網頁遊戲的簡單優勢是指『操』作方麵,不需要像玩網絡遊戲或者單機遊戲那樣需要全神貫注地投入進去。而遊戲內容方麵該豐富的還是要豐富,太簡單就容易讓人感覺枯燥乏味,玩一段時間就失去了興趣。” 蕭瀟『露』出一絲原來如此的神情。雖然她這段時間已經惡補了很多遊戲方麵的知識,還親自去體驗了一些熱門遊戲,但對遊戲的理解始終還是處於初級水平。 接下來大家就順著楚凡的這個建議開始具體討論如何將戰爭策略和角『色』扮演融合到網頁遊戲中的細節。 由於網頁遊戲自身的限製,齊安提出角『色』扮演采用單機模式,而不是像網絡遊戲那樣玩家一起組隊冒險。根據《三國演義》的經典情節來編寫各種任務,玩家在完成任務後,會獲得不同的獎勵。有些任務完成後能招納到真實的武將,變成玩家的夥伴,可以和玩家一起執行以後的任務,也可以在戰爭策略模式中作為將領帶兵打仗。戰爭策略模式中武將有可能會戰死,死後需要重新做該武將的招納任務才能再次擁有。大部分武將任務需要玩家自己去不同的地方接,越厲害的武將,獲得方式越難。這樣在遊戲中就充分體現了武將的重要『性』,並且可以讓玩家有選擇『性』自己去收集喜歡的武將。 而戰爭策略方麵,基本上就是采用目前大多數三國網頁遊戲的模式:內政、征兵、打仗。不過在此基礎上,楚凡提出了玩家攻占係統城市的想法。事實上這是很多網絡遊戲都有的模式,不過在網頁遊戲中卻還沒見過。 楚凡的想法是除了玩家命名的自由城以外,遊戲中還有三國曆史上的真實城市如長安、洛陽、許昌等。這些城市最初都是由係統掌握。玩家實力壯大後,可以每周一次在係統的規定時間內去攻城。城池攻破後,本次攻城功勳值最高的玩家成為城主,其後功勳值排名一定位數之前的玩家也可進駐城市,可以在一周之內獲得係統獎勵的各種好處。然後下一周就由這批占領城市的玩家來抵禦其他玩家的攻城。之所以提出這個想法,是因為楚凡了解玩遊戲多多少少都有炫耀虛榮的心理,而攻下以真實城市命名的係統城池,無疑會極大的滿足玩家的虛榮心理。同時一周一次的攻城戰,又可以讓玩家在攻守之間獲得對抗的樂趣。並且攻占這些真實城市,更有逐鹿中原的感覺,如果某個玩家組織的實力夠強,完全可以實現攻下所有係統城市,統一三國的夢想。 同時由於楚凡一直強調網頁遊戲不能純粹靠比拚數據,所以他特別要求一定要重視對兵種之間克製的設置。之後薑南還提出了陣型和戰術,也是係統參數克製的設置。就是在戰鬥前事先選擇一種係統陣型和戰術,再把要參與戰鬥的各兵種部隊編進陣型中。這樣一來,戰鬥就不單是比誰的兵多了,如果事先知道對手的兵種分配和常用陣型和戰術,選擇完全克製對手的兵種,以及陣型和戰術,那即使兵力少很多,也能贏得勝利。 這些提議有的聽起來似乎比較複雜甚至繁瑣,但實際上『操』作的時候異常簡單。因為楚凡堅持的一個原則就是網頁遊戲要讓玩家可以在十分鍾以內完成每天遊戲的常規『操』作。當然,玩家也可以通過更多的額外『操』作來更快地提升實力。 彼此之間的腦力碰撞,讓大家原本有些僵化的思維慢慢變得活躍起來。一時之間,討論會的氣氛變得非常熱烈。楚凡已經沒有那種在正式會議上講話不自然的感覺,而開發部的人也忘了此前的不快。大家踴躍地提出各種各樣的建議,每當有人提出一個很絕妙的想法時,都會贏得眾人的叫好。 有關這款遊戲本身的討論告一段落後,又是關於經營方麵的討論。也就是通過哪些方式來讓玩家玩這款遊戲的時候花錢。這時,此前因對網頁遊戲不怎麼感興趣的王海成了全場的明星。他作為一名職業玩家,能夠很敏銳地發現遊戲中哪些地方存在商機,也就是玩家願意掏錢的地方。比如他提出限製玩家招納武將的人數,要想突破限製招納更多的武將,則需要通過付費方式實現;超人氣的武將,如趙雲、呂布、諸葛亮等,任務條件極其苛刻,基本上也要通過付費的方式才能獲得;還有進攻係統城市需要的特定稀有道具等。他的這些提議,令全場最有商業頭腦的蕭瀟也大為驚歎。 於是,飛凡網絡的第一款網頁遊戲《冒險三國》的開發決議在這次討論會上被通過了。這意味著楚凡的又一個夢想正式開始了啟航。 |
第二百二十八章 宋國輝的讓步 舒舒離開一個星期後,已經中斷了半個多月的電影拍攝,終於又重新開工了。 劉兆辰曾擔心這部電影會夭折,不過還好,楚凡雖然在神秘失蹤和宋舒苑離開後情緒不是很好,但他並沒有打算放棄這部電影。身為投資人兼主演的他沒有放棄,那問題就解決了一大半。 另外一半問題則是艾瑛。起初劉兆辰都擔心宋舒苑走後,和她感情很好的艾瑛可能會對楚凡產生抵觸情緒,以致拒絕出演,尤其是他見到艾瑛單獨把楚凡叫去談話後。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這件事似乎並沒有影響艾瑛對出演這部電影的熱情。 好在楚凡此前給劇組的工作人員開出的條件很好,而且他們在快樂大本營過地也很愜意,所以即使電影的拍攝進度很慢,而且狀況不斷,但大家的情緒都還不錯,權當在a市過一個悠長的集體假期了。 不過,僅僅在重新開始拍攝後的第二天,楚凡卻又因為接到一個電話中途退場了。 電話是宋國輝打來的,讓他去一趟輝煌大廈,語氣聽起來非常不好。 楚凡大概能猜到宋國輝叫他去談什麼事。本來前幾天他就準備去和宋國輝談談的,但感覺自己還沒調整好,就一直拖到了現在。如今宋國輝親自打電話過來,他知道自己始終還是要去麵對。 他剛一踏進這間他早已來過多次的宋國輝辦公室,便感到一種以前來的時候,從來沒有過的壓迫感。辦公室的陳設並沒有絲毫變化,而宋國輝也依然是宋國輝,可為什麼感覺上的差異卻如此之大。 很快他發現變化在哪了。以往他來的時候,宋國輝都是在休息用的沙發上和他談話,而今天宋國輝卻坐在黑色的真皮老板椅上,隔著一張寬大的辦公桌會見他。隻是所坐的位置不同而已,宋國輝給人的感覺卻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以前宋國輝給楚凡的感覺就是儒雅、嚴肅、精明,有時還有點親切;但現在坐在老板椅上的宋國輝,他卻感到一種很強的氣勢和壓迫感,是一種長期處於上位,高高在上俯視一切的威嚴。 “知道我今天為什麼叫你來嗎?”宋國輝冷冷地看著楚凡,沒有過多的寒暄。 “知道。”楚凡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以免被宋國輝這種氣勢壓住,盡量平靜地說,“因為舒舒。” “哼,看來你確實知道。”宋國輝冷哼了一聲。 “宋伯父,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剛開始談話氣氛就這麼差,楚凡不想拐彎抹角地談太久。 “你和小苑究竟是怎麼回事?” “嗯?舒舒沒告訴您?”楚凡有點意外,但馬上又想通了。舒舒和宋國輝的關係本來就不怎麼好,沒告訴把分手的原因告訴他也是正常的。 “告訴我了,我還問你幹嘛!”宋國輝現在的心情很不好,也顧不上保持他儒雅的形象。 “舒舒和我分手了。”楚凡神色黯然地說。 “分手?”宋國輝一怔,表情非常吃驚。 宋舒苑上個星期不聲不吭地一個人跑回家來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不跟任何人說話,就連吃飯都是傭人張媽給她端到房間去的,而且經常都是原封不動地又端回去。宋國輝和鄭雨惜都猜可能是和楚凡吵架了,隻是宋舒苑不想跟他們說話,他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原本以為楚凡過一兩天就會上門來道歉,到時候再問楚凡的。可沒想到一個多星期過去了,楚凡都沒動靜,鄭雨惜這才讓宋國輝給他打電話,問問情況。宋國輝給楚凡打了電話後,心想自己前段時間對他太好了,讓他得意忘形了,連自己的寶貝女兒都敢欺負,居然還不主動來負荊請罪。所以打算先給楚凡點臉色瞧瞧,把他鎮住,然後不管究竟誰對誰錯,都要讓他低頭去跟宋舒苑認錯。 然而沒想到一問之下,宋國輝才發現事情遠比他所想的要嚴重得多。他盡量控製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問道:“分手的原因是什麼?” 楚凡想了一下,才含糊地說:“我們不合。” 啪!宋國輝一聽這個理由,頓時忍不住一巴掌拍在辦公桌上,氣急地說:“你是現在才知道你們不合的嗎?!早知道不合,為什麼現在才分?” 楚凡沒有答話,略帶歉意地看著宋國輝滿臉怒氣地對他喝罵。 “你給我說實話,究竟是原因?”罵過之後,宋國輝緩了口氣,平息了一下怒火問道。他不太相信楚凡剛才說的那個理由。 “我做了對不起舒舒的事。” “你有別的女人?!”宋國輝有點不可置信地瞪著楚凡。 楚凡一臉愧疚,不置可否。 “你當初不是信誓旦旦地跟我說你不會傷害小苑嗎?!”宋國輝厲聲喝道。 楚凡無言以對。 “楚凡,你實在太令我失望了,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楚凡聽了這話,心情突然很不爽。他心確實覺得自己對不起舒舒,但他也並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難道違心地欺騙舒舒一輩子才是對的?尤其此刻還是曾經和自己做過同樣事情的宋國輝用這樣的理由教訓自己,這讓他覺得很荒謬。本來因為舒舒的關係,他今天麵對宋國輝也感覺有點愧疚。可現在被這麼一罵,心底那股傲氣卻被激了起來。 “宋伯父,您似乎沒有資格對我這句話吧?”楚凡淡淡地回敬了宋國輝一句。 宋國輝神情一滯,本想繼續喝罵楚凡的,但心卻一陣黯然,整個人像泄氣了似的,頭靠在椅背上,一言不發。 楚凡見狀,知道自己又揭開了宋國輝的傷疤,心下也有點後悔,遂充滿歉意地小聲說道:“對不起,宋伯父,是我失言了。” 宋國輝沒有理會他的道歉,神色頹然,好像在悔恨什麼。 過了良久,他才看著楚凡,仿佛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似的,表情嚴肅地問道:“楚凡,你現在還愛小苑嗎?” “嗯。”楚凡點了下頭說,“不管如何,我對舒舒的感情都不會變。” “那好,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立刻和那個女人斷絕一切關係,然後回家去向小苑道歉,並且保證以後都專心專意地對待小苑。我可以馬上同意你們兩個的婚事。”宋國輝用一種不可置疑的語氣向楚凡說道。 楚凡一愣,滿臉不相信的表情。他完全沒想到一直都不讚成自己和舒舒在一起的宋國輝,居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他頓時覺得腦袋有點轉不過來,此前他和舒舒一直渴望的事,如今就擺在眼前。而自己需要做的似乎僅僅隻是恢複到半個月前的生活就行了。 他幾乎就要答應這個條件了。可轉念一想,如果答應了,那自己又該如何麵對楊丹,之前為堅持生活目標而對舒舒造成的傷害不全都變得毫無意義了?而自己也將再次回到原來那種困惑矛盾不清不楚的生活狀態中去。 宋國輝看出楚凡臉上猶豫的神色,不悅地說:“你還猶豫?” 猶豫? 楚凡突然心中一亮。是啊,不能再猶豫了。要是自己一直這樣猶豫不定,反反複複,那生活就會像鍾擺一樣東搖西擺,永遠也沒有辦法走上正軌。既然自己已經做出了選擇,那就要堅持到底! 想到這,他起身走到辦公桌前,從衣袋掏出前幾天就已經準備好的辭職信,遞到宋國輝麵前,說道:“對不起,宋伯父。這是我的辭職信。” 宋國輝沒想到這樣都沒能改變楚凡的心意,無比失望地說:“你會為你這個決定後悔一輩子的。” “是的,我知道我會為此後悔終生。但我隻能這樣活著。” |
第二百二十七章 愛情宗教 舒舒走了。雖然楚凡在回來之前就已經做好麵對這個結果的心理準備,可當事情真的發生後,他卻發現自己所謂的那點心理準備,在舒舒離開的衝擊麵前幾乎沒有一點抵抗之力。他感覺自己就像失去了靈魂一樣,除了舒舒,完全沒有辦法去思考其他事情。周圍的事物也仿佛變得不真實起來,如同在一個幻境之中。 當他一臉茫然若失地來到外麵時,劉兆辰趕緊上前來小聲問道:“舒苑呢?” “走了。”楚凡有氣無力地回道。 “你、你們……不會是……分手了吧?”劉兆辰又小心翼翼地問。 楚凡沒有回答,眼睛無神地看著腳下,似乎他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劉兆辰見狀,也不好再多問什麼,暗自歎了口氣便走開了,並且示意劇組其他人也不要去打擾楚凡。 他沒想到在他們看起來恩愛非常,如膠似漆的楚凡和宋舒苑,竟然就這樣突然分手了。他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也不便打聽,隻是看楚凡現在的狀態,他明白他們的拍攝計劃恐怕還要繼續延後了,甚至很可能會中止這部電影的拍攝。 “跟我來,我有話問你。”雖然劉兆辰已示意過其他人不要打擾楚凡,但艾瑛並不理會。她朝楚凡冷冷地丟下一句話後,就自己徑直走到了宋舒苑布置的那塊草皮上。 楚凡心清楚艾瑛要問他什麼。她和舒舒情同姐妹,甚至她願意到A市來拍這部半調子電影,也許也很大程度是因為舒舒的緣故。如今舒舒突然離開了,她當然要找自己興師問罪了。 “你和舒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楚凡跟著過來後,艾瑛立刻問道。雖然神『色』上有些冷,但語氣還是比較平靜。她原本並不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隻是和宋舒苑相處一段時間後,她已經從心把宋舒苑當成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甚至是親妹妹。如今妹妹有事,她就算個『性』再恬淡,也要找楚凡了解清楚情況。 “舒舒走了,可能不會回來了。”楚凡毫無生氣地說。 “就為了那幾張照片嗎?你就如此不信任舒舒?” 楚凡看了艾瑛一眼,知道自己那天把她推倒在地,照片掉出來的時候,她看到了。不過這已經無關緊要了,他搖了搖頭說:“不是。” “那是因為你移情別戀了?”艾瑛帶著一絲鄙夷地看著楚凡問道。昨天宋舒苑吵鬧的時候聲音比較大,而艾瑛從楚凡回來跟宋舒苑進了房間後,也呆在自己的房間。所以宋舒苑對楚凡的喝罵和諷刺,她大概也聽到了一些。 楚凡看著艾瑛,不禁苦笑了一聲,自嘲地說:“我也希望是移情別戀,這樣至少我自己會好過一些。” “你難道不知道舒舒有多愛你嗎?她一個人又是擔心,又是自責,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你怎麼能這樣傷害她呢?” 我怎麼會不知道舒舒愛我有多深?而我也一樣深愛著舒舒啊。楚凡心苦笑著,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向艾瑛述說。事實上,連他自己都覺得他和舒舒的分手有點荒誕。明明都還愛著對方,卻要分手。難道自己對生活態度的堅持真的比對舒舒的愛更執著嗎?他想過不要堅持自己的生活目標,可他卻沒有信心自己能徹底做到。一旦一個人形成了自己的生活觀後,是很難被改變的。因為這些觀念已融入了他全部的生活中,即使隻是改變某一方麵,也等同於推翻他全部的生活。 “你有宗教信仰嗎?”楚凡突然向艾瑛問道。 “沒有。”艾瑛簡潔地回答了楚凡這個有點突兀的問題。 “你認為曆史上那些發生在不同宗教信仰之間的戰爭,誰對誰錯呢?” 艾瑛沉思不語。 “我想單從他們各自的信仰上來說,他們都沒有錯,因為他們都隻是想維護自己的信仰而已。隻是彼此的信仰不同,甚至是對立的,就會發生衝突。” “那你和舒舒對什麼的信仰是衝突的呢?”艾瑛自然聽出了楚凡這番話的意思。 “愛情的信仰。”楚凡淡淡地回答說。 艾瑛沒有接過話的意思,事實上她也無話可說。愛情對於她這個還沒有談過戀愛的人來說,隻是一個很模糊的概念,更別說還要上升到信仰的高度了。 “舒舒信仰的是忠誠專一的愛情。她所追求的愛情就是純粹的二人世界,彼此都一心一意地愛著對方,心沒有其他的第三者。” “這難道不是真正的愛情嗎?小說電影以及人們的生活中所說的愛情不正是這樣嗎?”艾瑛雖然沒談過戀愛,沒有親身體驗過愛情,但她也知道目前絕大多數關於偉大愛情的描述正是楚凡剛才所說的。 “是的,這正是目前最普遍的愛情觀,最被大眾所接受和認可的愛情,也是被傳頌和讚美最多的愛情。這種信仰專一愛情的宗教,是愛情的正教。” “那你呢?” “我信仰的自然就是邪教。”楚凡自我諷刺一般地說。 “你的邪教又信仰的是什麼愛情呢?”艾瑛突然對楚凡的這番言論有了興趣。 楚凡略微思索了一下,想起昨晚宋舒苑喝罵他時對他的評價,說道:“博愛的愛情。” “博愛?就是所謂的見一個愛一個?”艾瑛略帶揶揄地說。 “如果確實是遇見一個,就真的愛上一個,也可以這麼說。”楚凡並沒有在乎艾瑛對他的嘲諷,說道,“不過我還達不到這個境界。” “那就是說你愛舒舒,但是你也喜歡上了別的女人。你想讓舒舒接受她,但舒舒不同意。所以你們就分手了?”艾瑛基本上猜到楚凡和舒舒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楚凡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如果舒舒接受你的愛情觀,而且她也同時喜歡上了別人,你怎麼做呢?”艾瑛一針見血地問道。 楚凡猶豫了一下後說:“我也一樣愛她。” “那你那天又為何失去理智呢?” 楚凡知道艾瑛是指上次拍電影收到照片的事。回答說:“我以前也認為隻有專一的愛情才是值得珍惜的。” “看來你對信仰並不虔誠啊。”艾瑛的洞察力確實很敏銳,總是能捕捉到楚凡話的漏洞。這也是因為她這次就是抱著為宋舒苑出頭的心情來找楚凡談話的,不然以她平時說話的風格,是不會如此咄咄『逼』人的。 “也許吧。”楚凡並沒有為自己辯解什麼。他自己都為堅守了那麼多年的專一愛情觀,突然一夜之間轉變成了博愛的愛情觀而困『惑』。“或許我本身就是一個博愛的人,隻是受外界的影響,一直想做一個專一的人,而現在突然暴『露』了本『性』吧。”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釋。 艾瑛一時沉默。這倒不是她找不到話來繼續數落楚凡,而是她從楚凡的言語中感到一種矛盾困『惑』,還有自責的心情。她心突然暗想:也許他並不比舒舒好受吧。 “你覺得會有人能理解或接受你的博愛觀嗎?如果沒有人能理解,那你不是每喜歡上一個女人,都要和眼前的愛人分手嗎?”艾瑛這句話少了一些質問的語氣,而多了一些探詢。 楚凡『露』出思索的神情。這個問題他還沒考慮過,因為楊丹已經表明了不會要求和他生活在一起,隻需要自己和她保持一定的情人關係即可。那如果自己以後再遇見喜歡的人,想和她生活在一起,可對方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博愛觀,又怎麼辦?他想起舒舒留下的那張紙條,連如此愛他的舒舒都不能理解和接受他的博愛觀,還可能有別的女人能接受嗎? 甚至就連楊丹,他也不認為就和自己的愛情觀一樣。他心清楚他和楊丹之間感情關係,他一直處於上位,讓楊丹不得不放棄一些她堅持的東西來保證這種感情關係的建立。 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為什麼就自己能理解和接受博愛的觀念呢? 順著這個問題思考下去,他忽然感覺自己原本很混『亂』的思緒慢慢變得清晰起來,很多讓自己矛盾和困『惑』的問題,他似乎都漸漸找到了答案。 “艾瑛,如果人一生下來就懂愛情,你覺得原始的愛情是專一的,還是博愛的呢?”他沒有直接回答艾瑛剛才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個問題。 艾瑛第一反應想回答是專一的,但她略一思索後,又隱隱覺得並不是這樣。如果真是專一的,那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移情別戀的愛情悲劇呢? 楚凡見她沒有回答,又問了一個問題:“你覺得愛情和友情,單從情感方麵比較,又有什麼區別呢?” 艾瑛頓時明白楚凡的意思,但她還是辯解道:“要比較,自然要比較整體,不能隻比較某一方麵,重要的是實質。” “愛情的實質是什麼?” 艾瑛一時語塞。這個問題她回答不了。 “是牽手,是接吻,還是……『性』關係?” 艾瑛俏臉微微一紅,依然沒有回答楚凡的問題。 楚凡繼續自言自語道:“我覺得這些都隻是愛情的一些表現,而不是實質。愛情的實質其實和友情一樣,或者說本就是一種更深層次的友情。兩者的本質都是由心而生的一種喜歡,隻是喜歡的強烈程度不同而已。再加上愛情的某些特定表現形式,讓人們人為地將之拔高,吹捧,甚至神化。” “事實上,愛情和我們對普通事物的喜歡都無本質區別,隻是喜歡的對象不同而已。喜歡人,謂之情;喜歡物,謂之欲。既然人們可以交很多朋友,可以喜歡很多事物,那就說明了人的本『性』就是允許喜歡多樣化,而不是專一特定隻喜歡某件事物。所以我以為,其實所有人的愛情本『性』都和我一樣,是博愛的。” 艾瑛聽完之後,很想反駁楚凡的觀點,但她卻無從反駁。其實如果拋開她對舒舒的個人情感因素,她甚至會讚同楚凡的看法。她作為一個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人,本身對愛情的光輝就很比較看淡,認為愛情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 “如此看來,還是世人皆醉你獨醒。”艾瑛淡淡地說。 “我不這樣認為,我倒覺得可能很多人心都比我醒得早,隻是他們不願承認而已。” “那別人也隻是在心喜歡,而不會去實施。”艾瑛知道楚凡所指的意思。 “這有本質區別嗎?難道專一隻針對肉體,而不針對心靈?這隻不過是世俗強加給人們的觀念而已。”楚凡辯解道。 “至少這樣不違背道德。” “道德是人為設置的,並非天『性』。不同的社會,不同的時期,有不同的道德標準。東西方社會的道德標準就有區別,母係氏族時期的道德標準讓女人可以擁有多個男人,封建時代的道德標準讓男人可以擁有多個女人,而女人卻要三從四德。能說這些不同的道德究竟孰是孰非?這些都隻是不同的人為約束罷了。如果說法律是強製『性』的約束,那麼道德就是這個社會最大的潛規則。” “但如果人人都不遵守道德,那社會豈不『亂』套了嗎?”艾瑛說道。 楚凡看了看艾瑛,想了下說:“能打破這種潛規則的人畢竟是少數。要麼就是自身能力淩駕與潛規則之上,要麼就是無視這種潛規則,不在乎一切潛規則阻力的人。” 艾瑛啞口無言,她不得不佩服楚凡思維的敏捷。楚凡很巧妙地不提不遵守道德,而說打破潛規則,這就把艾瑛也“拉下水”了,因為她自己就是一個打破潛規則的人。 “你很有辯才。”她對楚凡說了句不知道是稱讚還是諷刺的話。隨後淡淡地笑了一下說:“不過我覺得我們似乎偏離了話題。” 楚凡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也意識到自己確實扯遠了。他思索了片刻,神『色』又略微一黯地說道:“我知道這次確實傷害了舒舒,但我必須得向舒舒坦白。如果現在瞞著她,以後被她自己發現,那傷害不是更深嗎?” “你就不能為了舒舒放棄你的博愛觀嗎?” “這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嗎?”楚凡苦笑了一下,“我總不能明明喜歡上了,卻強製『性』催眠自己說不喜歡吧。至少我的博愛觀是一視同仁的,沒有自己博愛,卻要求別人專一。” “你難道不能像其他人一樣藏在心,不要去實施嗎?” 楚凡沉默了良久,才淡淡地說道:“我或許可以將自己的感情掩藏起來,但不能控製別人對我的感情。與其欺騙三個人,倒不如坦然麵對更好。而且我渴望自由,不想被約束,不管是名利權勢,還是愛情,我都不想被這些所束縛。” “為了堅持你的愛情信仰,卻失去了最愛的人,你覺得值得嗎?”艾瑛輕聲問道。 楚凡沒有回答,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 是啊,這樣值得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