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婚姻】我的女兒之我的天使 作者:盤古混沌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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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 2009-7-6 00:13

正文摘要:

  如果一個窮困潦倒的落榜生無意中撿到了一名女嬰,他該怎麼辦?是轉手把她送去社會福利院,還是堅定的慢慢把她撫養長大?在這裏,這個假設成為了現實!宇文松,這傢伙的脾氣不算溫和,習慣並不算健康,可能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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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ngkit23232223 發表於 2010-3-6 18:27
本帖最後由 wongkit23232223 於 2010-3-6 18:33 編輯

正文 教堂鐘聲篇 終響希望你幸福

      終響希望你幸福

    「爸……?」

    宇文雨有些無法接受眼前的景象,輕輕推了下床上的父親。

    宇文松沒有醒過來……沒有像以往任何一次一樣,一邊笑著,一邊醒過來……

    「不……爸爸,別這樣嚇我……這種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父親的雙眼依舊合著,那隻手也軟軟的垂著,沒有一絲力氣。

    「喂,爸……起來好不好?繼續和我說話好不好?難道爸爸不喜歡和女兒說話嗎?別睡了,張開眼睛行嗎?爸爸要是覺得累,就不要說話,全都由女兒來說好不好?爸爸只要看著我……看著我就可以了!」

    不斷的推搡,不斷的搖晃。不知不覺間,整張床都被宇文雨搖了起來。可她似乎沒有發覺,手上的力氣仍在不斷的加大,動作也越來越激烈!她笑著,可儘管她的嘴在笑,也難掩其目光中的恐懼與絕望!一種光芒似乎正在從這雙原本明亮的眼中消失……

    「爸——!醒醒……醒醒啊!求求您醒一下好不好?爸——!爸——!!!」

    少女的聲音在顫抖,恐懼的音色讓整個房間也為之淒然。伴隨著推父親的手越來越用力,她那絲勉強裝起來的笑容終於再也無法撐下去,被奔騰的淚水所掩埋!

    病房門忽然打開,樂點點等人在聽到宇文雨的哭喊之後第一時間衝了進來。原來在琥珀的建議下,他們更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守在病房外。看護著這個據琥珀來說「已經有些失控」地宇文雨。

    看見宇文雨拚命的搖著那位躺在床上,雙目安眠的人,眾人立刻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樂點點忍住有些發酸的鼻子,上前從後一把架住「失控」的宇文雨,抿著淚,大聲道:「別這樣!小雨!宇文叔他……宇文叔他已經……」

    「不!!!我爸爸才不會死!爸爸那麼好,怎麼可能會死?!放開我,放開我——!爸爸他只是睡著了……只要用力推一下,爸爸馬上就會醒過來的!放開我……快點放開我啊!!!」

    這個柔弱的少女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竟然掙脫開樂點點的挾制!眼看著她又要衝向病床。一旁的趙湘雲也趕來拉住了她,和樂點點兩人將她死死抱住。

    「小雨~~~!安靜一點……安靜一點吧……宇文叔他……他地表情多麼安詳?他絕對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的!」

    「我不管!爸……爸爸——!爸爸啊——!!!」

    房間內。只有少女地呼喚在來回闖蕩。窗外的雨聲滴滴答答,拍在窗戶上地聲音無奈的為這聲呼喚奏響了最後的伴奏。

    雨。在下著……叫做「雨」的女孩,心中的雨,也許永遠也無法停息了……

    隨著一陣腳步聲,手捧一束鮮花的白莉莉拖著疲倦的面色走進病房。在一眼看到病房中地景色之時,她愣住了,手上的鮮花一時沒有抓緊,落在地上……

    「這……這是怎麼回事?」

    很顯然。病房內眾多哭哭啼啼的少男少女給了她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她望著病床上的宇文松,面孔有些扭曲。

    「小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宇文雨沒有回答白莉莉的問題,已經被淚水與絕望所淹沒地她,已經徹底「失控」了。

    「白……白阿姨!宇文叔他……宇文叔他……!!!」馮強一邊用袖子抹著淚水,一邊抽泣道。「宇文叔的心臟……就在剛剛停止了——!」

    白莉莉倒抽一口冷氣!凝望著床上的宇文松,驚訝地聲音從她嘴中不經意的傳出——

    「心跳停止?這怎麼可能?!便個秘而已,怎麼可能心跳停止???!!!」

    悲傷在眾人的心中迴盪。聽見白莉莉的驚呼,宇文雨繼續掙紮著,大哭道:「爸——!爸爸他不可能心跳停止的!爸爸他不會死的!!!嗚嗚……爸!起來啊!起來告訴我你才不會因為便秘這種事就離開我……你不會……呃……白媽媽,你剛才說什麼?便……便便便……那個便……」

    「便秘啊!」

    白莉莉滿臉狐疑的走到宇文松的病床旁,翻開他的眼皮看了看,又伸手搭了搭宇文松的頸動脈,轉過臉奇怪的問道:「這根木頭不是睡得死死的嗎?哪裡心跳停止了?」

    突然而來的轉變讓在場所有人一時沒有回過神,其中宇文雨可算是最驚訝的一個。在聽到白莉莉說父親真的只是睡著之後,她顯然有些無法相信,伸手一指旁邊的那台心電圖儀,大聲問道:「可……可是!這台機器上爸爸的心跳不是已經……已經……」

    的確,就在這會兒,顯示圖上的心跳線仍然筆直的像是一條飛機跑道。

    白莉莉走了過來,對著機器前後左右看了看。最後,她彎下腰,從地上拾起一根不知從什麼地方脫落的插頭,往心電圖上一插——

    那條直線立刻雄厚、有力的跳動了起來……

    「真是的,到底是誰那麼惡劣,將插頭都給踢掉?」白莉莉抱怨了一聲,走回門前將那束鮮花拾起,和花瓶內的花交換了一下,繼續道,「你爸爸這個人也真是的,叫他平時多休息休息,還以為自己是十幾年前那個小伙子啊?到處給人幫忙。這陣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太多壓力,火氣竟然會那麼大,便秘也便的驚天動地的……咳,本想來幫你好好過過生日,可沒想到會突然有個急診弄到現在。爛木頭。對不起啦~~~」

    一邊說,白莉莉伸出手指在宇文松地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

    「可……可這也不對啊?」

    一時間,宇文雨這丫頭心中忽然有了一種被耍了似的感覺……雖然她是很高興父親並沒有事,可有些問題沒搞明白,她始終不放心。

    「為什麼爸爸剛才會突然間全身虛脫一樣?手上連一點力氣都沒有啊!」

    白莉莉面色古怪的看著宇文雨,拿起兩三個小時前她給宇文松吃的藥片,說道:「木頭會便秘本身就是不太注意休息的下場。所以,這種藥除了有疏通腸道的功能外,更有一些安眠的成分在裡面。這傢伙,在吃了安眠藥以後還被我們的小公主拉著一直聊天聊到午夜十二點。能不犯困的那是妖怪!說實話,他的意志力已經算是夠強得了。普通人可能連一個小時都撐不到。他竟然硬是陪你過完了23日?厲害……厲害……」

    宇文雨心中那種被耍了地感覺,越發的強烈了……

    「可……那麼這份掛在爸爸床頭地病曆表是怎麼回事?上面不是清清楚楚的寫著爸爸得地是腦癌。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嗎???!!!」

    白莉莉摘下宇文雨手指著的那張簡易病曆表,細細看了一眼。隨後,忽然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哈哈哈!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真有那麼巧的事?」

    「巧……事?」

    「啊,沒錯。這張病曆表上寫得的確沒錯,從姓名、性別、血型、民族、最後六位登記數字,甚至連住院時間、病房號。床位號都一樣。出生月日也是一般無二,毫無破綻。」

    「那又有什麼巧了?!」宇文雨顯然有些生氣了。

    「出聲月日是對了,可你有沒有仔細看過這位『宇文松,的出生年份?」

    宇文雨一愣,說心裡話自從得知父親的「病情」之後,她哪還有心情去看那些東西?當下立刻搶過病曆表,目光死死停留在出聲年份之上——

    這個年份……竟然比父親地真實年齡足足多出84年!也就是說。如果那位「宇文松」目前還尚在人世的話,應該有120歲的高齡了!

    這怎麼可能?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忽然間,宇文雨想起了當日和那位護士相撞的一幕!那個時候。那位護士好像手裡抱著一大堆資料……

    白莉莉拿過那份病曆表,隨意的翻了翻,笑道:「看來那位老宇文松先生已經逝世一週年了呀。嗯……平時地身體非常健康,百歲高齡面色一樣紅潤,吃得下,笑得開。兒孫滿堂,對其相當的愛戴……在去年的7月30日忽然昏迷不醒,檢測出來是急性腦癌……在120歲生日那天安靜地去了,自從患病直到去世,一直處於昏迷之中。呵呵,看來是毫無痛苦的結束了一生呢~~~」

    宇文雨大張著嘴,完全是一幅好像傻瓜般被人耍了的感覺。她的臉色顯然由於羞愧而漲得通紅,仍舊喃喃道:「既然爸爸只是便秘,那三位媽媽為什麼誰都不告訴我?柳媽媽為什麼一聽就走?白媽媽你當天幹嘛還哭出來?」

    「當天?」白莉莉略微想了想,不禁啞然失笑,「我怎麼說?當天我還以為事情多嚴重,結果跑過來一聽竟然只是火氣太大的便秘?!這叫我怎麼和你說?當時我笑的幾乎眼淚都快流出來了,為了不失態急忙摀住嘴。你別看柳甯月一副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表情,我走出醫院的時候,正好看到她扶著電線桿,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了……怎麼了?你這副表情?我還以為你早知道了呢。難道水靈沒和你說?」

    這時宇文雨才想起來,當天水靈似乎的確對自己說過「你爸爸沒事,很快就會好起來」這種話。原來……那並不是安慰!

    「這麼說……爸爸他……爸爸他什麼事都沒有?」

    「這種問題有什麼好問的?如果他真的得了那麼嚴重地病的話,你的爺爺奶奶們怎麼可能那麼長時間都不來看看兒子?放心吧,要這根爛木頭死。估計沒有個一百年是鐵定沒辦法的啦!誰叫他是棵『長壽松,呢?」

    解開了所有的疑惑之後,宇文雨的表情逐漸開始轉變。那種充滿絕望的死灰色開始慢慢消散。笑容和另一種意義的淚水,悄悄爬上了她的俏臉……

    歡笑,在病房中迴盪。一種「生」的力量再次給了這個世界無限地夢想!窗外的雨水跳起了歡快地舞蹈,在窗戶上敲響最為明朗的樂章!

    馮強與樂點點抱在了一起大呼小叫;姬琉璃坐在另一張病床上鬆了口氣;趙湘雲十分乾脆地趴在一張病床上倒頭就睡;丹落楓拿出記事本開始計算起九月份的店舖生意,不斷從琥珀打出的電腦上摘錄各種有用的信息……

    宇文雨也睡了。她趴在宇文松的床沿,呼呼進入夢鄉。她的夢到底是什麼呢?讓她的嘴角,露出如此燦爛地笑容?而那位父親是不是也正在做同一種夢呢?他的嘴角,竟然也是掛滿了溫暖的笑意……

    三天後,宇文松出院了。排除毒素一身輕鬆的他看起來更是神采飛揚。走路帶風。這些日子的雨早已在陽光下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一個極其清爽而乾淨地早晨。

    「爸。你這麼大包小包的帶著,也太誇張了吧?」宇文雨緊跟父親身後。手上拎著一隻皮包,裡面塞滿了許多人送來的但卻沒吃掉地水果。

    宇文松別過頭,身上背著三個包,嘴裡正叼著一個蘋果的他奇怪的問了一句:「怎麼?難道要浪費(接住掉下來的蘋果)……不成?我可是因為火氣太大而住院的呀~~~」

    「那也不用想逃荒似的全帶走吧?」宇文雨嘟囔了一聲,拎著包一步一步的挪騰著。

    醫院門口停著一輛小型麵包車,宇文雨跟著父親將東西全都放進包裡之後,立刻就要上車。可這時。她忽然發現父親宇文松卻站在原地,抬頭望著頭頂那片寬廣無垠的天空。

    「爸,你怎麼了?」

    「沒什麼……」宇文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受著清晨那芳香的氣味。當肺中充滿了生命的活力之後,他緩緩將這口氣吐出,笑了一下。「活著……真好……走!上車吧!那麼長時間沒回家了,該好好打掃打掃了呀!」

    宇文雨稍稍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便用笑容迎接著父親上了車。

    「嗯!爸,我們快點回家吧!回『我們』的家!」

    春去秋來,歲月如梭。轉瞬之間,那楊柳已經冒了兩次新枝,過了兩次的八月中秋。

    如今,正是初夏,南太平洋島的某座旅遊勝地上,卻已是炎熱異常。不過,這絲毫無法阻止遊客們的熱情。尤其,這裡又是一座蜜月天堂~~~

    一座小高地上聳立著一座白色的教堂,教堂頂部的鐘聲正在輕輕搖晃,卻沒有響起。教堂門口豎著一塊充滿喜氣的紅字報,似乎是這座教堂正要舉行一場婚禮。

    宇文松穿著西裝,胸口別著一朵禮儀花。他走出教堂,四處看了看。也許是天氣太熱,他脫下外套鬆了鬆領帶,信步向遠處小山坡上的草地走去。

    草地上,正坐著一位少女。她的容貌看起來似乎只有十七八歲,但不知何故,清秀的眉宇之間卻散發著一層淡淡的成熟氣息。清爽的威風拂過,她不由捏住頭頂的純白色花式小草帽。一群白色的連衣裙在風中微微擺動,遠遠地,彷彿能夠聞到一片清香~~~是不知道,這到底來自於那片草地和調皮的風兒,還是來自那位少女……

    宇文松笑了笑,逕直走到少女身旁,躺在草地之上。那位少女轉過頭,看到宇文松之後,露出了一個調皮的笑容。

    「丫頭,怎麼還沒換衣服?今天的你可是不可或缺的呀。」宇文松望著天上的雲,淡淡的笑道。

    「呵呵,難道爸爸的角色是可以缺少的?」少女微微一笑。此時,風突然變強,她一個沒抓溫,帽子便被那風帶至天空。一頭如水幕般的秀髮在空中飛散,弄得她急忙伸手去整理。

    宇文松笑笑,不答話。他們兩個就這樣靜靜的呆在草地上,看著遠處閃著亮光的藍色大海,和那一群群的海鷗。時間在這一刻,彷彿已經停頓……

    「當……」

    不知過了多久,教堂頂部的鐘聲終於開始回擺,敲響了這祝福樂章的序曲。

    宇文松從草地上坐起,將那件西裝穿好,看著那座教堂,笑道:「丫頭,時間差不多了。再翹班也要有個底線啊。」

    少女微微笑了笑,站起身。當兩人向那座教堂邁步的時候,她忽然轉過頭,望著宇文松,問了一句:「爸……」

    「嗯?什麼事?」

    「會……幸福嗎?」

    宇文松停下腳步,看著少女那認真的表情,微微笑了一聲……

    「啊,一定會的。」

    教堂的鐘聲不斷迴響,朗朗回音傳遍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露出笑容,並肩走進教堂。無數白鴿從四周飛起,替天空的純淨裝點出最為完美的潔白……

    ——丫頭,我這一輩子……最幸福的一件事,就是做了你的父親……
wongkit23232223 發表於 2010-3-6 18:27
正文 教堂鐘聲篇 第三十一章8月23日(下)

      第三十一章8月23日(下)

    白色的日光燈默然的照射著,將整個病房照的前所未有的明亮、蒼白。

    床旁的心電圖上劃出一道道規律的波動,「嘟——嘟——」的聲響彷彿成為了這個世界唯一的支柱。床頭櫃上的鮮花開的爛漫,彷彿是諷刺……

    牆上的掛鐘一秒一秒的走著,距離今天的結束已經不到一個小時。宇文雨望了那只永遠都不會停步的時鐘一眼,坐在父親身邊。

    「爸……今天……是您的生日。」她抓住宇文松的手,淡淡的道,「女兒還沒祝您生日快樂呢……爸,生日快樂。」

    宇文松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女兒,笑了。

    「今天也是你的生日啊……我的寶貝女兒……」

    女孩鼻子一酸,急忙用手摀住嘴。等到情緒稍微回轉一些之後,才再次抓住父親的手,緊緊握著。

    「爸……您明天想吃什麼?我……我做給您吃……後天想吃什麼,大後天想吃什麼?女兒……女兒都會好好做的……好好的……」儘管用力忍住,可還是無法止住聲音中的顫抖。

    父親的笑容依舊是如此平和,似乎正處在無限的幸福之中。疾病對他來說,是不是已經成了一種無關緊要的東西?

    「隨便,我的乖丫頭做的東西不管是什麼,爸爸都喜歡吃。」

    「爸……爸!別這樣!說說看你喜歡吃什麼?我……我真的很想做……求求你……爸!求求你……不要離開女兒……女兒不想……不想失去您……嗚嗚……」

    「傻丫頭,怎麼又哭了?」宇文松想抬起手,可沉重的倦怠感讓他地手彷彿千斤般重。試了多次都無法抬起。無奈之下他唯有放棄,笑道:「今天可是爸爸的生日。至少在今天,爸爸還能陪在我的乖女兒身邊,不是嗎?別哭了,那麼好的日子,可不該用眼淚來裝點……」

    「爸——!」

    嗚咽一聲,宇文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大聲哭了出來:「不要!求求你不要死,不要死好不好?爸——!我還有好多事要向你學,還有好多高興的事情沒向您說!女兒還沒有好好的侍奉您。甚至還從來沒送過您一份禮物!女兒……女兒……嗚嗚嗚……」

    宇文松溫柔的望著這個撲在床上,嚎啕大哭的女孩。勉力抬起的手終於能撫摸到她地頭頂。他溫柔的揉著,幸福地笑容掛在臉上……

    「誰說的?丫頭。你送給我地禮物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多的連數都數不過來啊……」

    「爸……?嗚嗚……怎麼……我怎麼可能給您禮物了?」

    「有啊。」

    宇文松折過頭,雙眼望向天花板,陷入美好的回憶之中。

    「你給我的第一份禮物,就是在十八年前的今天。能夠撿到你,正是你送給我這一生最美好,最珍貴的禮物。」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雨夜……那個時候,你還那麼小……小到連我的一隻胳膊都不及。你地哭聲在我聽來簡直是天籟……我想。也許是老天爺看我這個傢伙太過沒用,生活太過平淡,才送了你這份大禮給我吧……」

    「在此之後,你不斷的送給我許許多多難以忘懷的禮物……第一次餵你喝奶……第一次幫你換尿布……看著你笑……看著你慢慢的長出牙齒……當你開始學會走路……學會說話……你開口說的第一個詞就是『爸爸,……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最寶貴地禮物……」

    「作為一個父親,最偉大的成就莫過於看著女兒慢慢長大……你長大了……慢慢的長大……可這種時間在我看來竟然是那麼地快!你上了小學……上了初中……上了高中……現在又考上了大學……看著你長的亭亭玉立。看著你快樂、幸福……看著你的臉上總是掛滿了笑容,看著你身邊有那麼多的好朋友……我真的感覺很幸福…… 很滿足……」

    「不……不要!爸爸……」宇文雨含著淚,不斷搖頭。聲音也因為哽咽而變得嘶啞……宇文松似乎沒有聽見女兒的呼喚。雙目繼續望著天花板,緩緩說道:「丫頭……爸爸這一輩子沒什麼了不起的。我沒有做過多麼偉大的事,也沒有非常成功的事業……可有一件事卻最讓我自豪……」

    「我成為了你的父親……」

    「我的生命因為有了你而變得光彩……當年,在我高考落榜,最失落的時候……因為你才讓我重新對生活充滿渴望……每當我在你的學校通訊錄上的父親這一欄寫上『宇文松,三個字時,我總會感到無比的自豪……我的人生是完美的……沒有任何遺憾……你給了我一生中最寶貴、最燦爛的十八年生活……這就是我最美麗、最珍貴的禮物……」

    時鐘依舊在走著……滴答滴答……一秒也不停歇,殘酷的走著……午夜十二點的鐘聲即將響起,窗外的雨水也開始了最後的喧囂……

    宇文松的嘴角掛上了一絲完全釋懷的笑容,雙目也開始微微合上……

    「不要!我不要爸爸死!爸爸,求求你,不要離開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丫頭,別擔心……」寬大的手掌仍在散發著溫暖,撫摸著女孩的頭髮。那動作,和往日沒有任何區別……

    「為人父母者總會一死……死在兒女的前面,是每個父母的心願……父母的死,是我們給你們上的最後一堂課。不用擔心……不用害怕……爸爸會永遠與你同在……如果死後真有靈魂,我會全力為你祈福,祝你接下來的人生過得更為愉快,更為美滿……」

    「嗚嗚……爸……爸……!我無法想像沒有你的日子,求求你……不要……不……嗚嗚……」

    「別哭……笑容……笑容才是我女兒真正的樣子……相信爸爸……你以後會過的更幸福,更快樂……有那麼多人照顧你,我很放心……真的……真的……很……放……心……」

    宇文松的眼睛幾乎已經瞇成了一條縫,摸著女兒頭髮的手也開始漸漸失去感覺。也就在這時——

    「當——!!!」

    窗外,傳來了午夜十二點的鐘聲,伴隨著驟雨,透過那緊閉的窗戶,鑽了進來。

    忽然!宇文雨感到父親摸著自己頭頂的手忽然有些下滑!她急忙拉住宇文松的手,不停的大聲呼喊!可奇怪的是,宇文松竟然好像完全沒聽到似的,呆呆的望著牆上那只掛鐘!

    上面的日曆,已經自動翻到了「24」……!

    「十二……點了呀……」

    這位父親,露出一個最為寬懷的笑容……

    「十八……年……了……呀……」

    手,悄然從宇文雨頭頂滑落……他的雙眼也終於完全閉上。宇文雨一驚,本能的站起!只聽到「啪」的一聲——

    旁邊的心電圖上的跳動,變成了一條最為平緩的直線……一遍……一遍的過著……
wongkit23232223 發表於 2010-3-6 18:26
正文 教堂鐘聲篇 第三十章8月23日(上)

      第三十章8月23日(上)

    這幾天雨一直都沒有停過,稀稀落落。軟軟的雨滴在空中毫無規律的降下,被風一吹,好像無根的野草般散亂一片。

    窗外早已沒有了行人,在這個與往日幾乎沒有任何不同的夜晚。人們甚至已經感受到了些秋的涼意。打起的雨傘屈指可數,偶爾路過的自行車上,也蓋起了五顏六色的雨衣,將那些恐慌的四處逃避的雨水,遮擋在外。

    「爸,今天天氣稍微好了一點呢~~~」

    宇文雨站在窗前,雙目望著窗外。是啊……的確是好些了,比起前幾夜,現在的雨變得更薄,更細,更無助了……

    「嘩啦」一聲,宇文雨拉上窗簾。在她的身後,宇文松微笑的躺在病床上,眼中露出一絲倦容。他點了點頭,從旁邊的藥櫃上拿起一份案卷卷宗,就要低頭細看,卻被女兒一把奪過。

    「爸,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我的生日。你就休息休息,好嗎?」

    宇文松歎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將手中的筆放下,全身心的躺在病床上,笑著道:「這些當事人可是很急的呀,他們的老闆欠了他們兩年的工資沒還……」

    「爸!」

    宇文松不說話了,他張開雙目,靜靜凝視著這個女兒,笑了笑。

    「爸,在你病好之前,這些東西全都不能再碰。知道嗎?」

    宇文雨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難得的笑容,抓起那些東西塞進自己地皮包。隨後,她露出一個極為燦爛的笑容,看著宇文松,歡快的說道——

    「所以,為了那些能夠討到工資的人著想,爸爸你也要快些……(哽咽)快些好起來,對不對?你說呢(抹眼角),爸~~~~?」

    宇文松呵呵笑了兩聲,輕輕點了點頭。好像他從沒從女兒的口中得知自己犯的是什麼病。從沒看過自己病床前掛著的那塊病曆表上寫得是什麼似的。他似乎只是得了一場稍微重一點的感冒,只要休息一會。很快就會好似的。

    「傻丫頭,別哭。」

    「我沒哭!爸!你答應我!你說過要給我辦第二個生日地。你說過要給我一個新媽媽的!你答應我,您一定會好起來對不對,爸!」女孩不斷伸手抹著眼角,這雙早已哭紅了地雙眼此刻變得更為通紅。那些本該滲出的液體,也在一次次地塗抹中消失……

    宇文松依舊在笑著,看到女兒如此的痛苦,他反而更為難受。這位父親伸出手。向著女兒招了招:「丫頭,過來。」

    等宇文雨坐在床邊之後,父親的手溫柔的搭在女兒頭上,就好像以往上千上萬次一樣輕輕撫摸著。女兒也只是乖乖坐在那裡,感受著父親手心的溫暖。可她的手臂再也趕不上淚水的速度,奔湧著流了下來……

    「呵呵。傻丫頭,你還不是哭了?和你老爸逞什麼強?」

    「不!爸爸,你一點都不老。還很年輕地!你一點都不老!」

    宇文松輕輕揉了揉女兒的頭頂心,順著她的長髮緩緩下滑,拭去她眼角的一滴淚水。

    「我的乖乖丫頭,那麼漂亮的女孩子如果只是哭,可就不好看了呀。來,快去把眼淚擦乾淨,爸爸還有很多時間可以陪你地,不是嗎?」

    宇文雨本沒有答應的意思,可看著病床上得父親,她還是輕輕點了點頭,用紙巾將淚水擦去。也就是在這一時刻,病房門口傳來一陣有序的敲門聲。

    「小雨,是我們……可以進來嗎?」

    門一開,樂點點,馮強,趙湘雲,姬琉璃,琥珀,丹落楓六人相繼進入,朝著宇文松問了聲好。馮強手裡捧著一籃水果,丹落楓手裡捧著一隻蛋糕,也將其放在一旁地櫃子上。

    「呵呵,那麼多人啊?」宇文松想要起身,可長時間的臥床讓他的身體顯得有些僵硬,一時沒有起得來。宇文雨急忙上前扶住,樂點點也緊隨著走上去架住了宇文松的另一隻胳膊,等馮強調整好床高之後,才好好的安放好宇文松的身體。

    「哎呀呀,讓各位見笑了。今天是我家那丫頭的生日,反而讓你們看到我這個不識趣的長輩在這裡,各位一定會感到無聊吧?」

    丹落楓默默想了一會,走上前,一個開朗的笑容立刻與他臉上綻放:「沒事,宇文叔。反正我們也空閑,在幫小雨過生日的同時順便來給您也辦一個,同喜嘛!哈哈……」

    「你這傢伙!竟然還笑得出來!!!」

    忽然間,馮強一把抓住丹落楓的領口將他頂在牆上!表情由於激動而顯得有些扭曲。

    「你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思過來的?難道你已經賺錢賺的昏了頭,看不清楚現在的狀況了?!」

    若是往常,丹落楓就算不對馮強反唇相譏,至少也不會給他好臉色看。但現在,被頂在牆上的他反而別過臉,神情木然的看著一旁的空床鋪,一句話也沒有說。

    樂點點急忙上前將馮強拉開,低聲了句:「你有病啊!現在這種時候還吵?」隨後,她第一時間回過頭望向小雨,臉上的笑容比丹落楓還要燦爛,「雨,今天是你和你父親的生日,真抱歉這個傻瓜不識時務。別放在心上,好不好……」

    「呯!」

    一聲急促的關門聲打斷了樂點點接下來的話。宇文雨衝了出去,朋友和父親,一言不發的衝了出去。

    病房內的眾人一時沒再說話,宇文松暗暗搖了搖頭,但隨即笑了起來。他好像熱情的主人一般招呼幾個小輩坐下,大聲誇讚著那藍水果和蛋糕,感謝他們能夠在這一時間前來看望自己。

    水果被分發,宇文松拿著一個蘋果,咬了一口。甜美的汁液順著他的嘴角淌下,他似乎沒有察覺。見此,一直捧著個梨卻一口沒動的趙湘雲終於忍耐不住,上前將一條紙巾遞給了宇文松。在得到宇文松的答謝之後,這個女孩的心裡似乎觸動了什麼,眼睛一紅,大聲哭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宇文叔!嗚嗚嗚……我……我不該和你開那種玩笑的……!我也不該亂來,對您出那麼大的難題!嗚嗚嗚……對不起……宇文叔……實在是對不起……嗚嗚……」

    嚎啕的哭聲讓眾人再次默然,過了好久,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姬琉璃才站起身,輕輕搭住趙湘雲的肩膀,拉著她坐下:「我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不會提這種事。今天……是宇文叔的好日子,我們應該開開心心的才可以……哈哈……哈哈哈……」

    趙湘雲抬起頭看了眼姬琉璃,哇的一聲撲進他懷裡,哭聲……反而比剛才更大了……

    此時,病房的門被再次推開。第一個出現的赫然是剛才跑出去的宇文雨,而在她身後站著的,則是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從病房內消失的琥珀。

    宇文雨的眼圈變得更紅了。她又哭過了?這個乖女兒呆呆的望著父親,一聲不吭。隨後,她緊緊咬著下嘴唇,似乎忍受著極大的痛苦走向一旁的座位坐了下來。整個人好像被抽走了靈魂似的,雙眸沒有絲毫生氣。

    看著這樣的女兒,宇文松變得有些擔心。反倒是琥珀悄無聲息的走了過來,在他耳邊輕聲低語了一句:「對不起……我不懂醫……」

    宇文松笑了,輕輕搖了搖頭,道:「小雨有你們這些朋友陪著,就是對我最好的寬慰……」

    雨……

    繼續下著……

    隨著夜晚的到來,窗外的雨聲逐漸變大。啪嗒啪嗒的聲響如斷線的珍珠般傳進病房,打在人們的心頭……

    雙目紅腫的少女拉開窗簾,望著外面那片漆黑的天空。黑暗、絕望、沒有一絲光明……再回頭看看床上的父親,安靜、祥和、面色如常……

    一場不算太熱鬧的生日宴會已經結束了。幾個夥伴紛紛告辭離去,只留下那只一口都沒動過的蛋糕仍然擺放在那裡。

    蛋糕上的奶油鋪的很多,鮮豔的色彩與迷人的芳香構成了它的全部。一旁,寫著36這個數字的蠟燭整齊的放著,頭部略微燒焦。

    「爸,該吃藥了……」

    宇文雨拿起藥瓶,倒了兩粒藥片。遞上水,湊到宇文松身旁。

    「哎呀呀,吃藥啊……這還真是麻煩。」

    「爸,吃藥吧……吃了……病很快就能好……」

    宇文松呵呵一笑,接過藥丸就著水吞下。等父親吃完藥之後,宇文雨坐在床沿,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從朋友互相間的那些趣事一直聊到國家大事,就連一些她本不怎麼關心的國際新聞也在兩人的談話中徐徐道來。這段時間是如此的平靜,如此的沒有波瀾?宇文雨多麼希望,時間能夠就此停住?這種熟悉的感覺能夠永遠的持續下去?

    「當……」

    一聲鐘響,從窗外傳來。那是附近公園的石英鐘聲。幾乎在這同一時刻,宇文松的雙眼微微閉了一下,隨後在女兒的不斷推搖中才再次睜開!

    現在……

    是8月23日的晚上11點……

    距離「今天」的結束……

    還剩一個小時……
wongkit23232223 發表於 2010-3-6 18:26
正文 教堂鐘聲篇 第二十九章病房的蒼白

      第二十九章病房的蒼白

    夜色顯得有些蒼白,原本應該璀璨的燈光,此刻竟然變得如此失色。世界花白一片,看不到任何色彩。唯一還亮著的,就只有急救室那暫鮮紅、卻讓人恐懼的十字燈……

    宇文雨的裙擺早已被淚水沾濕。這條裙子,是她為了昨天的生日而特意穿的。很貴,是父親買的。可現在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盞燈還亮著……

    水靈、白莉莉、柳甯月三人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趕了來。她們的打扮十分邋遢,白莉莉和水靈只穿著睡衣,柳甯月甚至連頭髮都沒有打理好。她們三人全都站在手術室門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一旁座椅上的小雨,誰都不說話。

    夜,繼續延續著……

    宇文雨捂著臉,低著頭。走道內的日光燈對她來說太過光亮而耀眼,也太過蒼白、沒有人性……

    淚水,滴在了地板上……彙成潭……

    燈滅了!原本血紅的燈光剎那間變得黯然無光!躺在推床上的宇文鬆手臂上吊著點滴,被幾個護士推了出來。宇文雨一驚,原本毫無動靜的她猛地竄起,衝到父親的身邊大聲吶喊!可是,卻被兩名護士拉住。望著父親的身影在醫院的拐角消失的那一剎那,一種世界崩潰的感覺在少女的世界中響起。她的雙腿發軟,情不自禁的癱坐在大理石地面上,任憑淚水流過雙頰……

    怎麼會這樣子?為什麼會這樣?一個小時前不是還好好的嗎?為什麼突然就……!!!

    這時,宇文雨想到了那位緊隨病床後出現的醫生!她地雙腿再次恢複活力,衝到那位正在和水、白、柳三女交談的醫生身旁。大聲問道:「我的爸爸……我的爸爸到底怎麼樣了?!」她注意到,自己的聲音已經扭曲……

    醫生默然的看了眼宇文雨,輕輕搖了搖頭:「你是……他女兒?可他的戶口簿上顯示仍是單身……算了,其中的原因我也不追究了。具體事情……還是問你母親吧,也許她們表達的……會比我更融洽一點。」

    冷漠的回應,讓心也在瞬間冰冷。回過頭後,第一個對上地正是柳甯月的眼神。對此,柳甯月卻是別過頭。看不到面部表情地她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先回去了。」

    走了……柳甯月走了。她走地很快,但腳步似乎有些發抖。當走出醫院大門之時,她終於忍不住。用手摀住了嘴……

    這代表什麼意思?

    宇文雨很想知道。所以,她再次把目光轉向白莉莉——這個最是有話直說的女性!

    可令她失望的是。白莉莉也在同一時刻摀住了嘴。而那雙眼睛裡,卻已是滾滾淚水湧出。她搖了搖頭。第一時間轉過身,拍了一下水靈,留下一句「對不起……我……我先冷靜一下」之後,也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又走了……?一個一個的都走了?那麼……接下來呢?

    「小雨……」

    一隻溫柔的手覆蓋在宇文雨的肩膀上,年輕地女孩能夠感覺到,這隻手似乎在略微發抖。

    「你放心……你的父親……馬尾他……他一定能健康起來的……一定……」

    看著水靈的眼神,宇文雨的眼睛已經開始木然。她呆呆的站在那裡。毫無意義地點了點頭。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點上這個頭?為什麼自己什麼都沒有問,什麼都沒有做?就只是呆呆的站著,去迎接那樣的一個結局?

    水靈也走了……她在好好安慰了自己地養女之後,也走了。走之前,她甚至叫小雨多陪陪宇文松。不要惹他生氣。在他「住院」的這段時間內……和他多說說話,讓他安心……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宇文雨的內心在吶喊。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

    她的心開始哭泣。

    全走了……你們全走了?爸爸呢?我的爸爸呢?

    「把我的爸爸還給我——!!!」

    在寂靜無人的走廊內,少女的吶喊在空氣中迴盪……

    一天又一天。時間的流逝似乎已經從這裡消失。隨後的許多日子裡,宇文雨幾乎一步不離的守在宇文松的特別看護室前。但卻無法進去。每當隔著那扇玻璃門看見其中的宇文松躺在床上,打著點滴的樣子,她的心幾乎都要碎了。

    「小姑娘,讓一下。」

    一名護士從旁走出,輕輕拍了下宇文雨的肩膀。可不料這一拍讓宇文雨著實嚇了一跳!她一蹦,也將護士手中的資料撞翻了一地。

    「你這個小姑娘怎麼這麼糊里糊塗的?呆站在這裡動都不動!」

    混亂一地的資料顯然讓那位護士大為動火。可宇文雨卻不覺得,她只覺得自己似乎得到了一個救星!這些天來她整天渾渾噩噩,每天都蹲在牆角,捧著個盒飯。睡覺也睡在看護室前的長椅上,靈魂似乎都被抽走了似的。好不容易有一個人將她的靈魂重新喚回來,自然要仔細的問個清楚!

    「護士……護士小姐!我爸爸他……他究竟得的……是什麼病?」

    這一刻,宇文雨多麼希望這位護士嘴裡念出一句「他沒病,只是太過疲勞而已」……

    護士瞥了一眼宇文雨,隨後翻開手中的資料。很快的,她便從其中抽出一份病例,向宇文雨核對了姓名和病房號碼後,說出了——

    「急性腦癌,已經是晚期了。你們身為家屬的應該看出一點跡象的,比如說他經常頭疼啦之類的。不過可惜……也許,最多還有一個月……」

    「不要!!!」驚慌的尖叫從宇文雨的嘴中喊出,她的目光開始渙散,舉止也開始失態!她緊緊抱住那名護士的肩膀,大力的搖著,同時大聲喊:「不可能的!這絕對不可能的!我爸爸……我爸爸他身體一向很好!怎麼可能得癌症?!不……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你騙我……你騙我!!!」

    大呼逐漸化為悲鳴,聲音也隨之越來越嘶啞。宇文雨顫抖著縮回雙手,抱著雙肩,慢慢的……蹲在地上……

    人間的悲歡離合在醫院這種地方總是層出不窮,那位護士也看多了。可即使如此,面對這個即將失去父親的女孩,那名護士還是不禁動容。她緩緩抬起頭,看了眼病房內正在閉著眼睛,打著點滴的宇文松,輕輕歎了口氣,說道:「別哭了,為人子女總是要過這一關。只是……你這一關來的比別人稍快了一點而已……」

    宇文雨仍舊在哭,她的淚水橫流,將那件早已不知濕過多少遍的裙子再次浸濕。護士搖了搖頭,為這個世界上又將多一個失去父親的孩子而悲慼。

    「好了,來吧。我是來將你的父親從特別病房轉移去普通病房的。我們一起去吧?好好看看你父親……」

    「什麼?轉移到普通病房?!那麼說,我爸爸的病有救了?有救了是不是???」也許是太過喜悅吧,還不等擦乾眼淚,宇文雨興奮的從地上爬起,用一雙早已哭紅的眼睛充滿希望的望著護士。

    她的目光太過灼熱,灼熱的讓護士不忍對視……

    「還是……先轉移吧。普通病房的空氣好一些,自由一些,你也好……更多的陪陪你父親……」

    護士的話很柔和,充滿著關懷。可現在,這種關懷對她來說是一種多麼強烈的諷刺?腦中的巨雷在閃爍,轟隆轟隆的,將那僅存的一點世界也給碾碎,吹飛。空洞無色的景象貼滿了整個天空,四周的一切都開始失真,變成最簡單的黑白兩色……

    這是真的嗎?

    看著父親……那個一向健壯,幾乎從沒生過病,一開口就叫自己「臭丫頭,死丫頭」,臉上卻總是掛著溫柔笑容的父親此刻卻睡在病床上,身上蓋著一張白色的床單。這個場面對她來說竟然是如此的陌生!

    這是……真的嗎?

    窗外,開始下起了淅瀝小雨。雨聲很單純,既沒有吵耳的雷鳴,也沒有狂風的呼嘯。可是,這些雨,卻越來越大了……
wongkit23232223 發表於 2010-3-6 18:26
正文 教堂鐘聲篇 第二十八章美妙的夜晚

      第二十八章美妙的夜晚

    宇文雨略微思考了一下,抬頭瞟了眼廚房中的父親,輕輕點了點頭。這到底是對方親手製作的,如果不收,豈不是太過失禮?

    「那……真是謝謝你了。很漂亮啊,琉璃哥~~~」

    能聽到宇文雨的稱讚,姬琉璃真的感到這一個多月拒絕任何通告悶聲不響的窩在工坊裡細心雕琢,實在是有所價值。他放下首飾盒,將那條珍珠項鏈拾起,笑著道:「我幫你帶上,一定很好看……啊!」

    突然間,趙湘雲伸手從姬琉璃手中奪下那條珍珠項鏈,用鼻子哼了他一下,逕直走到宇文雨背後。一邊將那條項鏈往宇文雨脖子裡掛,一邊還若無其事的嘲諷:「誰要你這種人來幫小雨帶?男人……不准碰我的小雨!……小雨,你帶這條項鏈真好看啊~~~!喜歡嗎?」

    那口氣,似乎這條項鏈是她做出來似的。

    宇文雨尷尬的笑了笑,為了避免趙湘雲再多話,用眼神向姬琉璃表達了謝意。原本還稍稍有些黯然神傷的姬琉璃一接觸到心中女孩的這個眼神,精神立刻一震!笑容又重新回到臉上。

    「好啦!既然這位大人物送過了,那就該我們這種小人物送啦!」樂點點呵呵一笑,從手邊的提包裡拿出一對嶄新的啞鈴,恭敬的遞到宇文雨手中。說實話,一接過這對啞鈴,宇文雨只覺得雙臂猛地一沉!差點就抓不住!可看樂點點那麼滿面輕鬆的單手遞過,她說什麼也不能讓其落地,只能強咬著牙關收進懷裡。

    「謝……謝謝……」道完謝後。這場派對的女主角第一時間就想走向屋角,將那對啞鈴放下。可屋漏偏逢連夜雨,也不知真地是偶然還是某種「必然」,琥珀卻是捧著一本厚厚的好比《資本論》那樣的磚頭書,站在她的面前……

    「雨……生日快樂。」

    還是一樣的簡短髮言啊~~過宇文雨更關心她手裡捧著的那本書……這種情況下,把向自己送禮物的客人擺到一邊去放其他客人送的禮物,不管時間多短也是一種失禮。

    「嗯……謝謝你!那個……(指指書)這是給我的……禮物嗎?」

    琥珀低頭看了眼手中的書,緩緩搖了搖頭,目無表情地道:「不是,這是我自己看的。」

    「呼~~~天謝地。真是老天開……」

    「這只家務機器人是我做地,希望能幫上你的忙。」

    還不等宇文雨歡喜完。樂點點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一隻紙箱子,在宇文雨面前一擺。看著挺沉地。估計最少二十公斤吧。她隨後走開……看那意思,顯然沒有替身為收禮人的胳膊考慮過。

    歡喜的場面仍在持續,小雨剛剛放好啞鈴,正對那只箱子發愁該怎麼搬運的時候,其他幾位朋友的禮物也相繼送了上來。有時候宇文雨真的很想說一句「請各位把禮物都放到那個角落裡」!可看著朋友們都想看自己親手揭開禮物盒的表情,她也只能一個個地打開,然後讚歎兩句。再親自堆到角落,以顯示自己對每個朋友的重視啊~~~!

    「爸!快點來幫忙啊~~~~!」

    廚房裡,宇文松呵呵笑著。在他身旁的白莉莉一手拿著菜刀,將砧板上的蔬菜迅速切成片倒進鍋裡之後,對著宇文松笑道:「喂,你女兒叫你去幫忙啦。還不快點去?」

    「啊……這個嘛……就讓她再忙一會吧。年輕人相聚的時候,我這種長輩不應該太過於參與。」

    「啊!你倒是在照顧女兒了?所以,我們幾個就來幫你一起做飯?我們撈到什麼好處沒有?」白莉莉指了指旁邊正在炮製咖啡的水靈和正在用秒錶計算肉煮了多少時間地柳甯月。故意大聲喝了一聲。

    她這聲喝對水靈似乎沒起到什麼作用。事實上,水靈這位董事長似乎已經忘了自己到底是在這裡幹嘛的了。她抱著那只咖啡研磨機,面前的桌子上放著在一盒原裝地藍山咖啡豆。隨後,她用鑷子在那些咖啡豆中挑出幾個形狀、香味、色澤全都入得了眼的豆子用一旁的手提顯微鏡下看了兩遍,才心滿意足的將其放入咖啡研磨機。可就在眾人以為她要開始研磨的時候,這位對咖啡異常講究的董事長又開始對研磨機的刀子仔細研究、對比、觀察了起來……

    算了,宇文松是沒心思去打攪水靈。她已經發話要給自己的養女泡上一杯世界上最好的手磨咖啡,那就隨她去吧。與之相比,另一邊的柳甯月似乎才是更需要注意的角色。

    宇文松尷尬的笑了笑,有意無意的湊到柳甯月身旁。上次的事情自己還沒好好解釋過,如果不趁著今天這個好日子將話全都說清,天知道自己還要面對這張冷冰冰的臉到何時?

    「那個……阿月,我有些話想跟你說清楚……」

    白莉莉瞥了宇文松一眼,雖然知道他是想解釋上次的話題,可心裡還是有些不太好受。好吧!所謂眼不見為淨!繼續切菜去~~~!

    宇文松撓撓頭,又走進了柳甯月一步。可他剛想開口,對面的柳甯月卻比他先發了話——

    「不准撓頭,頭皮屑都掉下來了。」

    她擺出一副厭惡的表情,朝著宇文松揮了揮手,同時揭開鍋看了看肉湯,又對宇文松說道:「一邊兒去,壞了一鍋湯可不好。」

    得!趕老鼠吶?!不過由此可知她的氣到現在都沒消。

    「阿月,你聽我解釋一下行不?那個女孩其實……那個其實……她說的那些話都是在胡攪蠻纏!她年紀還小,根本就不能理解那些話的意思。」

    「她不理解。那你也和她同樣歲數?」

    柳甯月不輕不重地頂了回去,就連眼神也不稀罕多給宇文松一眼,繼續煲著肉湯。

    「阿月,別那麼較勁行不行?她真的沒理解自己說的那些話。而且,我也根本不可能和她有那種關係的不是?」

    說道這裡,外面忽然響起一陣喧鬧。也不知怎麼回事,趙湘雲突然跑進來一把拉住宇文松的手大聲道:「宇文叔!我們還是結婚吧!小雨不肯和我喝交杯酒,我就和你喝!!!」

    宇文松這下是真的傻了眼了。而一旁的柳甯月,則是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後,關閉了火焰。端著肉湯走出了廚房。

    緊隨柳甯月出去後進來的,自然就是宇文雨。她看見趙湘雲摟住宇文松的胳膊對著自己直瞪眼。立刻也回瞪了過去。隨後,一把拉開趙湘雲地手就往前廳拖。嘴裡還一直嘟嘟囔囔的:「叫爸爸一直結婚結婚,就是不結!現在才弄出這種事情。」

    宇文松無奈地笑了笑,重新端起鍋甩了起來。

    生日宴會進行的有條不紊,熱鬧而有序。所有人都在歡唱,都在盡興。笑聲,歌聲,口哨聲。鼓掌聲在房間內迴盪,鑽出窗戶,飄散在空中。這個夜是愉快地,也是輕鬆的。它象徵著可愛的天使終於從青澀的少女跨過十八歲的坎,走向成熟的未來,不是嗎?

    今夜。宇文雨十八歲了……

    「爸!你看!原來錄取通知書已經寄到了啊!」

    送走客人之後,宇文雨順便打開了家門口的信箱。隨後,這個女孩就握著這張印有澄空大學錄取通知書地文件。高高興興的展示在宇文松眼前。

    連日的勞碌讓宇文松顯得有些疲憊,他坐在位子上,腰上圍著的圍裙還沒有脫。看見女兒的錄取通知書後,他的嘴角展開一絲滿意地笑容。

    「這真是一份最好的生日禮物,不是嗎?小丫頭。」宇文松擦了擦汗,疲倦的眼神因為女兒地這一張錄取通知書而重新恢複光彩。再怎麼說,時間也已經過了午夜兩點,就算是宇文松,在連續一個星期忙活這丫頭的生日宴會,也會累吧?

    宇文雨微微一笑,跳到父親身旁,摟住宇文松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嬉笑道:「爸~~~!從今以後,女兒就要和爸爸上同一所大學了喲~~~!你說,我到底選讀什麼專業好呢?是和爸爸一樣的律師系嗎?不過,我不太喜歡那些咬文嚼字的法律條文。還是說,上理科的專業?邏輯思維能力我還是挺強的,不是嗎?爸爸。」

    「呵呵,也許吧。你這小丫頭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現在快去睡覺!別以為暑假就可以熬夜!你看都兩點半了!」

    宇文松裝出一副氣呼呼的樣子,嘴角卻含著笑。正是這個溫柔的笑容,讓宇文雨繼續摟著父親的脖子,滿臉的疲倦在她的笑容中消散。

    「我不睡!今天是我十八歲以後的第一天,是我成年後第一個快樂的日子。我想和爸爸慢悠悠的渡過~~~!」

    「死丫頭,老爸可沒你這種精神頭了。我還要洗碗碟,鬆手吧。咳~~~些日子把我累的呀~~~」

    「那我幫爸爸捏捏背,爸爸就不累了吧?……怎麼樣?爸爸有沒有舒服一些?」

    「你這丫頭……呵呵,真的是沒話說了。」

    「對了爸,你說過要在我生日的那一天結婚的。現在我第一個生日已經過了,第二個生日就在十九天以後。爸爸你準備好了嗎?爸,我可不准你用什麼有錢沒錢來搪塞,你答應過我的。可以先辦個證,婚禮隨後再辦,相信幾位媽媽也會同意!怎麼樣?爸爸到底選好了沒有?」

    宇文松苦笑一聲,輕輕搖了搖頭:「丫頭……」

    「爸,搪塞可不是好習慣喲~~~!到時候我要做爸爸和新媽媽最漂亮的伴娘!爸爸的婚禮必須在白色的教堂舉行,教堂的四周擺滿了祝福的鮮花,教堂頂端的鐘聲奏響幸福的鐘響。然後在牧師的一聲『你願意嗎?,的問話中,穿著西裝的爸爸對著那位新媽媽說出『我願意,這三個字。四周立刻響起如雷般的掌聲!」

    「呵呵,好豐富的想像力……」

    「還不止呢!然後然後,教堂前要放飛白鴿!多了爸爸可能負擔不起,就幾十隻吧,討價還價一下應該可以便宜一點的。然後,我們一家子再去做一些蜜月旅行。不過爸爸如果不想我打攪的話,我也可以不去~~~!嘻嘻,雖然我是非常想去的啦~~~」

    「會的,不管到哪,都帶我的死丫頭去……」

    「真的?太好了耶~~~!不過爸爸,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就是那個新娘子絕對不能是小湘雲!也不允許是任何一個年齡比你小過五歲的女人!我只允許你在三位媽媽中挑選,如果你選了別人,惹得三位媽媽生氣或是不再搭理你,可別怪我這輩子都不再叫那個女人一聲媽媽哦~~~!」

    「好好,我知道啦!不選她們三個以外的。」

    「嗯!這樣我就放心了!不過爸,你到底選的是誰啊?告訴我好不好?還有十九天,你不可能真的沒定下心吧?而且8月23日那天也是爸爸的生日耶!三喜臨門,可別亂來啊?」

    宇文松笑了,溫柔的笑了。隨後,他的臉色變的蒼白,雙眼一閉,從座位上倒了下去……
wongkit23232223 發表於 2010-3-6 18:26
正文 教堂鐘聲篇 第二十七章十八歲

      第二十七章十八歲

    「爸!你先別管我是從哪得知的!你這樣做可是犯罪啊!難道爸爸一直出入警察局,對於這種『犯罪,也感到木然了嗎???!!!……哎呦!」

    宇文松在小雨的腦瓜上彈了一下,如果不制止她,天知道這個小傢伙會嘮嘮叨叨到什麼時候。

    「死丫頭,我沒心思和你解釋。想知道答案自己去問你那位趙小姐去。今天就是因為她,害得我把半個月的伙食費都花掉了。」

    想想剛才擺在面前的美食,而自己卻一筷子都沒動過,只靠喝涼白開過活。那日子簡直是一種折磨!!!

    小雨嘟囔了兩聲,沒有作答。別的不說,光是爸爸那張「下半個月乾脆要飯去吧」的表情,就足夠讓她把任何問題都縮在肚子裡。

    「爸……」

    「幹嘛?」宇文松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問道。

    小雨把臉換成一副笑容,跑到沙發上坐在宇文松旁邊,笑道:「爸,我是可以去問小湘雲啦。可是,我想爸爸還是抽個時間去和柳媽媽說說話好嗎?柳媽媽的語氣……似乎不怎麼爽快耶。」

    宇文松一愣,原來這小丫頭是從柳甯月那得來的消息?不過仔細想想,她說的似乎也對。今天柳甯月離開時的表情的確不怎麼好看。本著人道主義精神……似乎也該去把事情說清楚吧?

    想到這裡,宇文松不由得有些開始討厭自己了。這種到處向女人解釋道歉的生活到底還要過到什麼時候啊?!要向水靈道歉,要向白莉莉道歉。而在不遠的將來還要向柳甯月道歉……再這樣下去,自己都快成職業道歉了。

    宇文松撓了撓後腦勺,那根馬尾在他地揉捏下變得更為邋遢、紛亂。思考再三,他還是決定用電話的方式道歉。不管怎麼說,這樣也有個緩衝的餘地吧?

    「嘟……嘟……」

    聽著手中的電話聲,宇文松更加確定了這種方式的妥當。

    「嘟……嘟……嗯?是宇文松?還真是稀奇啊?」電話裡傳來黃靜雅的聲音,「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

    宇文松心裡一陣感動~~~自己似乎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打電話過去了,沒想到這些老同事接到自己的電話會那麼激動啊~~~!

    「沒想到你現在竟然敢打電話過來?看來一段時間不見,你的膽子又大了嘛~~~!」

    「……好吧,算我錯了。阿月呢?她在不在?」宇文松很清楚黃靜雅的這種口氣代表著什麼。不由得把聲音放地更小心了。

    「哦~~~!找~~~阿~~~月~~~啊?那你幹嘛不直接打她的手機?反而打座機?」

    「喂喂,黃姐。拜託別問這種明知故問地問題了好嗎?如果我敢直接撥她手機,還打這個座機幹嘛?」

    對面的黃靜雅呼呼笑了兩聲。反問道:「阿松啊阿松,好歹你曾經也是個律師了呢~~~難道不知道現在這種情況最好地方法是什麼嗎?你還要去摸虎鬚?想和阿月說話也可以,不過我可不保證她會幹出什麼來……啊!」

    黃靜雅冷不丁的一叫,讓宇文松著著實實的嚇了一跳,連忙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嗯……沒什麼……就是一個新進來的同事剛剛走進阿月的辦公室,就好像見鬼似的爬了出來……真可憐,不知道她看到了什麼……啊。對了阿松,你要我幫你叫阿月嗎?我把你的電話切進去怎麼樣?」

    「不……不用了!多謝!我想起我浴缸裡還煲著粥呢!下次,下次我一定當面向阿月解釋清楚!」

    不等黃靜雅出聲詢問,宇文松當機立斷地掛斷了電話。

    一旁的小雨似乎很欣賞父親的這幕「喜劇」。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竟然拿了一包爆好的自製爆米花坐在沙發上,盯著父親直看!這種情況自然讓宇文松萬分惱火。心想我這個老子正在處理「爆炸」事件,你這個丫頭倒好,看電影了?

    「爸。你這樣退縮解決不了事情的耶~~~應該直接和柳媽媽說話……」

    「好啦好啦!我會和你柳媽媽說話解釋的。不過,肯定不是現在!話說回來小丫頭,已經六月份了吧?高考也沒幾天了,放你地日子也該到頭了。都複習完了嗎?」事情不妙,唯有轉移話題。不過這個話題倒不是胡亂轉,宇文松也的確很關心這丫頭的學業問題。

    小雨嘿嘿笑了兩聲,對著宇文松伸出一根拇指。她地自信還真不簡單,看看這丫頭,再想想自己當年重考的要死的處境,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啊……

    在之後的幾天裡,宇文雨真的將心收了起來,完全撲入書本中仔細複習之前所學過的所有知識。高考的那幾天裡她過得很輕鬆,完全沒有絲毫的緊張。對她來說,這種不緊張是出自對自己的完全信心呢?還是因為宇文松對高考看的也同樣挺開,沒給她施加額外壓力的原因呢?

    不管怎麼樣,一年一度的高考,便在又一次的轟轟烈烈中落下了帷幕。高考總有人歡喜,也總有人憂愁。考得好的歡天喜地,考得不好的也沒關係,明年再來或者另尋它路,無處不可成才。

    小雨的十八歲生日,場面也許不是最氣魄的,但絕對是最歡快的。轉眼之間,時間的腳步已經邁進了炎炎八月。在八月四日的這一個夜晚,爬山虎公寓內揚起了一片歡樂的海洋。

    「小雨~~~!恭喜你!十八歲生日哦~~~!」

    「不對啦,以後不能再叫這種小名了,是不是應該直接叫『雨,來的生動,顯得成熟?」

    「嗚嗚嗚~~~雨老公~~~!你十八歲了,成為真正的大人了呀~~~!而我卻還有幾個月才到生日……」

    「好了啦!小雨,吹蠟燭,然後許個願吧!」

    房間內,樂點點,趙湘雲,上官琥珀,南宮若菜四個女孩將小雨團團圍在中間,簇擁到房間正中央的圓台面前。上面擺放著一隻造型精美,鋪滿厚厚奶油和水果的生日蛋糕。黑暗的空間內只有火光在閃耀,散發出迷人而芳香的氣息。

    火光照耀中的宇文雨臉頰有些泛紅,她抱起雙拳,暗暗許下心願,將那些蠟燭一口氣吹滅。隨著燈光的再次出現,掌聲也在同一時刻爆發了出來。

    「雨,抱歉前一段時間讓你心煩意亂了那麼久,我感到很抱歉……」姬琉璃不愧是姬琉璃,舉止得體溫文爾雅,在幾個男生中可以算是最為「王子」了吧?他從懷中端出一隻飾品盒,一打開,裡面的光芒立刻叫人眼睛都睜不開。

    「珍珠……項鏈???!!!」

    南宮若菜何曾見過如此的大手筆?想想兩個小時前,能夠見到姬琉璃出現在自己眼前,這個女孩都激動的差點暈倒。現在看到項鏈,就真的是什麼也不知道了。

    散發著柔和光暈的珍珠每一顆都如宇文雨小指頭般大,先不說別的,光是這一串完全一樣大小的珍珠,恐怕就價值連城了吧?!

    「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希望你能夠收下……」姬琉璃看著宇文雨的陽光依舊有些迷茫啊~~~

    美麗的珠寶,是個女孩都會喜歡。更何況,是如此完美的珍珠項鏈?不過,宇文雨還算是有些腦子的。她偷偷瞥了眼正在廚房裡忙活著的父親,搖了搖頭,說道:「對不起,我不能接受那麼貴重的禮物……」

    「對啊對啊!有錢就了不起嗎?如果我當了明星,也同樣可以買這麼一串項鏈來,有什麼稀罕的?!」一旁的馮強第一個跳了出來。他的禮物是小時候在幼兒園時,老師幫他們拍的DV。其中小雨的鏡頭佔了大多數,而且老師拍完之後就直接將那些帶子給了馮強的父親,卻忘了給每個孩子都拷貝一份,所以彌足珍貴。

    不過和人家那價值連城的珍珠項鏈比起來……似乎就差了點……

    被小雨拒絕之後,姬琉璃反而沒有露出多麼失望的表情,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他輕輕笑了笑,說道:「雨,你不用擔心。這些其實並不是真正的珍珠,是一種類似珍珠的物質所造出來的工藝品。價值最高也就兩三百元。但……「姬琉璃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兩篇紅潮浮上他的雙頰。

    「但……這也不是我買的。是我將原材料買回來之後,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在機器上一點一點打造出來的。全世界……就只有這麼一串。希望你不要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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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教堂鐘聲篇 第二十六章焦頭爛額

      第二十六章焦頭爛額

    經過鑒定,這小丫頭的腦子裡已經完全被一些荒誕不經的東西給填滿了。宇文松將她一把推開,表情不帶半點笑容,其認真嚴肅顯然已經到了極點。看到這個表情,趙湘雲也不由得一愣,心中的那股敬畏之情不由自主的浮了出來。

    「松……宇文叔……?」

    在趙湘雲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她鬆開了摟著宇文松胳膊的手。

    「湘雲侄女,胡攪蠻纏也要有個限度。你和小雨的事情我不會過多參與,只要不過份,而那丫頭也願意的話,我隨便你們。可你竟然纏到我頭上來了?莫非在你老爸和伯父管教你之前,希望由我這個叔父先來管教管教不成?!」

    被宇文松這麼一瞪,趙湘雲明顯的縮了回去。這位大小姐似乎有些站不住腳,只能靠扶著一根電線桿勉強站立。

    宇文松不由得暗笑了一聲,這個女孩雖說行事作風不太經過大腦,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可到頭來還是小女孩一個!宇文松搖了搖頭,走上前,伸出手。

    趙湘雲顯然對宇文松的這個舉動有些害怕,略微縮了一下。但卻沒逃過宇文松的那隻手,被一把按住。

    「小丫頭,你記住,你是個女孩。身為一個女孩,不應該隨隨便便的就對其他男人說可以獻上一切。你必須懂得尊重自己,同時也是尊重你自己的未來。好好記住我現在和你說的話吧,這是一個長輩對自己疼愛地小輩,所叮囑的關照……呵。不過話說回來,幸好你不是我的女兒。如果那丫頭敢說出那種話的話,我會立刻打斷她的腿!」

    (在學校裡的小雨冷不丁的哆嗦了一下。)

    看起來,趙湘雲的擔心其實過了頭。再怎麼說,宇文松發火也不會真的握緊拳頭打上來吧?不過不擔心歸不擔心,害怕可還是害怕的。趙湘雲向左右望了望,一把拉開車門,鑽回自己那輛安全地轎車內。

    「我……我不會放棄的!宇文叔,我是絕對不會放棄小雨地!就算要使出任何手段,我也絕對不會讓我的小雨老公和別地男人好的~~~!決不!!!」

    「真是個性格怪癖的丫頭!信不信我真的把你父母叫來?!」

    宇文松的表情似乎動了真火。這種恐怖的神情,趙湘雲一秒鐘都不敢多看!她急忙發動引擎。準備逃走。可在逃走之前,這小妮子卻是拉下車窗。對著宇文松再一次嚷道:「宇文叔,你……你嚇不倒我的!我如果不能和小雨好,我就一定要和你好!總之,這輩子我是鐵定要當小雨地親人的!不是她的妻子就是她的媽媽,你自己挑!」

    「死丫頭!還真的反了!!!」

    面對宇文松怒氣沖沖的表情,趙湘雲尖叫一聲,腳下已經是一腳油門到底。駕駛著車輛飛也似地逃離了現場。也幸好今天不是休日,也不是上下班時間,天氣炎熱的馬路上幾乎看不到一輛車。否則,宇文松還真要為這個開車慌慌張張的女孩擔心了。

    「轟」走那個煩人地丫頭之後,第一件事自然是對著身後的白莉莉解釋。宇文松可沒天真到認為那位白小姐非常明事理呢!咳……剛搞定一個「小」小姐的,又要對付一個「大」小姐……

    「莉莉……」

    「爛木頭。很不錯嘛~~~!人家都已經那麼信誓旦旦的非你不嫁了,你應該很高興吧?」

    果然!雖然宇文松從沒期望過白莉莉會對自己有什麼好臉色看,可如今真的面對起來。感覺還是不怎麼舒服。

    「哈……哈……」宇文松幹笑兩聲,「看你說的,這種事怎麼可能?我如果真的把她弄回家,永光集團非宰了我不可。」

    「哦?那麼說,如果她的後台不是永光集團,而只是一個很普通身世的小女孩的話,你就很樂意嘍?」

    宇文松一愣,知道自己一個說錯話,又被白莉莉死咬著不放了。

    「莉莉啊!別鬧了!我難道是那種人嘛?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我不知道你是哪種人。這十幾年來我一直以為看清的那根爛木頭,現在竟然對未成年少女也開始下手了。」白莉莉把臉一扭,生氣的模樣如同兩人當初剛見面時毫不做作。

    宇文松真的是無語,遇到一個明明已經知道事情真相,卻仍舊要和你作對、和你慪氣的人,任何解釋都是徒勞的。現在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兌現自己的諾言,請白莉莉去吃飯!希望能夠藉著這頓飯,讓她的氣能夠順一些吧?

    咳……女人……真是麻煩……有點不太想結婚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位趙大小姐好像還未成年吧?……未成年的女孩……開車???看來以後找個時間真的要好好的和趙炎趙冰兩人聊聊了……

    這頓飯的情況完全是一面倒,按照原本的計劃,宇文鬆口袋裡的錢足夠帶白莉莉和柳甯月兩人一起上一座街邊小飯店,點幾個小菜,好好的感謝感謝。可有了剛才的這番遭遇,選餐館的主動權不知為什麼就落到了白莉莉身上。很顯然,這位白醫生不會幫宇文松客氣,隨手一指就是一家星級酒店。等到結賬的時候,那數額差點讓宇文松想乾脆再回牢裡待一段時間興許比較舒服……

    一個夠折騰的白天就這麼過去了,送白莉莉回家之後,宇文松摸了摸乾澀的皮夾,臉上不由得流露出一絲苦笑。可他萬萬沒想到,原本以為回家之後可以好好休息放鬆放鬆的美好時光,竟然也是那麼的「痛苦」!

    「爸!!!」

    一進門,立刻看見女兒那張俏麗的小臉。有時候宇文松還真為自己自豪,竟然能夠養出這麼漂亮的女兒來,可見自己還是挺有天賦的嘛~~~!

    「什麼事?我的乖丫頭?打算回來住了?」宇文松笑著,從飲水機裡倒出一杯水。午飯時他幾乎什麼都沒吃。為什麼?省錢唄~~~

    「爸!別和我嬉皮笑臉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爸爸你就算再怎麼想結婚,也不能對我的朋友小湘雲下手啊!」

    只聽撲哧一聲,水從宇文松的鼻子裡噴了出來!他急忙放下手中的杯子,情況顯得極其狼狽。

    「死……死丫頭!你是從哪裡……嗚……!從哪裡……聽說我對趙湘雲下手了?!」

    宇文雨把嘴一撅,臉上的怒容無法遏制!

    「什麼從哪裡?外面幾乎所有人都在說!還說爸爸你已經逼著小湘雲答應你的求婚,還要在兩個星期以後在最高檔的酒店舉行連國際影星也比不上的豪華婚禮!!!到時候還要去愛琴海度蜜月,興致好還要再來個環球旅行什麼的呢!」

    愛琴海?還環球?宇文松不由得摸了摸自己那只憋得只剩下喘氣的錢包,暗暗好笑。如果有能力去愛琴海的話,他倒更願意把這筆錢拿去買一台冰箱。家裡這台單拉門的冰箱已經不知道落伍多少時間了。

    「別胡說八道了,小小年紀別的不學,八卦這種東西還真是與生俱來。老實交代,到底從誰哪裡聽到這種亂七八糟的消息的?」

    別說,小雨這丫頭還真是道聽途說的。話說開頭先走掉的柳甯月雖然嘴上不講,可後來她想想,自己這麼賭氣一走,接下來發生的事不是全都不知道了嗎?回到事務所,她越想越是不放心,對宇文松和那個小女孩的事情也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她這一走神不要緊,柳甯月律師事務所的眾律師可是一個接一個的如臨大敵,驚慌失措!要知道,平時的柳甯月別說走神了,就連略微的注意力分散也是很難得的事情啊!

    最後還是黃靜雅看不下去,略一揣摩,估計多半和宇文松有關。於是撥通了小雨的電話,把電話遞給柳甯月,想讓她自己想問個清楚。

    這下好了,一個完全不清楚事情始末經過,另一個剛剛被趙湘雲弄的失魂落魄。再加上柳甯月一上來就問「你父親是不是和一個叫趙湘雲的女孩子好上了?」這句,於是乎,驚慌失措的小雨憑借驚人的想像力,在掛斷電話之後幻想出在美麗的愛琴海邊,父親宇文松牽著趙湘雲的手,然後對自己說「小雨,快過來叫媽媽」的場景。所以,才會出現剛才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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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教堂鐘聲篇 第二十五章超越年齡的夫妻誕生

      第二十五章超越年齡的夫妻誕生

    一剎那間,宇文松的口水差點噴出來。

    「你你你你你……趙……趙湘雲!你剛才說什麼?宇文叔沒聽清楚!」事關重大,宇文松不再那麼客氣,而是直接用長輩對小輩的語氣喝道。

    「我——是——說——!我——嫁——給——你,做——宇——文——家——的——妻——子,好——不——好——?」

    這一次,一旁的白莉莉和柳甯月也同時愣住了。半響之後,柳甯月忽然輕輕哼了一聲,甩下一句「我先回去了」之後,逕直走向公交車站,上了車揚長而去。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個小丫頭腦子裡突然冒出這麼荒唐的念頭?

    宇文松一時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到底是該立刻推開正抱著自己的趙湘雲,還是先摟住她,安慰安慰再說。就在他猶豫的時刻,耳朵上忽然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而白莉莉的聲音也在同一時刻鑽進了他的耳中!

    「木頭!你這個老色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道啊!喂喂!莉莉!我的耳朵!耳朵!耳朵快掉啦!!!」

    「在你把話說清楚之前別想我放開!喂,你是小雨的朋友吧?你知不知道自己正在犯一個常識性的錯誤?!」

    「我們結婚吧~~~文叔……不,鬆鬆老公~~~」

    宇文松感到背上一陣肉麻,白莉莉想必也是同樣的感受。沒用幾秒,他的耳朵再次感受到史無前例地撕裂感……

    十分鐘後。某家小茶餐廳內的一張桌子旁,坐著三個在旁人看來實在是非常古怪的組合。一個看起來不滿二十歲的漂亮小姑娘摟著一個超過三十歲的男人坐在一邊,而他們的對面坐著另一個和男人年歲差不多的女性,正扳著一張臭臉死死盯著眼前的這兩個人。

    難道這是一家人?——餐廳裡面的客人這麼想著。可情況看起來,似乎並非如此……

    「碰——!」

    白莉莉一掌重重拍在桌面上,激的杯子裡地檸檬茶都濺了出來。

    「小姑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趙湘雲瞥了一眼白莉莉,繼續摟著宇文松,態度親密:「鬆鬆老公,等我一畢業。就去登記結婚好不好?與其和這種上了年紀的老太婆結婚,還是和我這種青春美少女在一起更好過吧?」

    白莉莉地額角迸發出一個「井」字形的青筋……

    宇文松嚥了口口水。試著把自己地胳膊從趙湘雲懷裡抽出來。可惜沒成功。他對著白莉莉哈哈陪笑了兩聲,低頭道:「喂。你到底知不知道所謂的結婚到底是什麼意思啊?」趙湘雲點了點頭,自信地說:「當然知道!其實仔細想想……宇文叔你的人品是沒話說的……對女孩子又溫柔,又體貼,還會做事,幾乎任何東西都懂一點……而且社會經驗豐富,對人誠懇,和伯伯爸爸的關係也很好。又很會負責任……雖然年紀大了一點……可嫁給你,我好像不吃虧嘛?」

    說著,她似乎想通了什麼,再次用力的纏住宇文松的胳膊,兩隻眼睛笑得瞇成了一條縫:「對~~~!我賺到了~~~!這樣地好男人外面幾乎已經很少了呢~~~!」

    宇文松的臉拉成了最正宗的苦瓜臉。回頭看白莉莉,卻發現她的嘴角已經露出一絲輕蔑的嘲笑。

    「哦。你還真了不起呢?木頭……原來你是那麼吃香的『東西,啊?」

    「啊,莉莉!我還搞不清楚狀況……」

    「不是很好嘛!四十歲娶十八歲地女孩不一直都是你們男人的夢想嗎?現在你的夢想即將實現了,而且對方長地很漂亮。又是永光集團的大小姐,你未來的人生可謂是充滿光明,充滿期待了吧?!像我這種老女人,還是盡快在你眼前消失的好!」

    白莉莉似乎真的生氣了,她再次重拍桌面,起身就要走。宇文松費了好大的勁才將她拉住,又不知說了多少好話,才讓她繼續坐著,聽完整個事件的經過。

    「好吧!湘雲侄女……」為了和這個小丫頭劃清關係,順便向白莉莉表明自己的態度,宇文松改變了稱呼。

    「你到底看上我哪一點?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小雨那丫頭的嗎?」

    一說到小雨,趙湘雲的眼睛裡忽然泛出一層淚光。為了掩飾這層淚光,她將頭埋進宇文松的懷裡。

    本著長輩的義務,宇文松本該好好拍拍這個女孩的肩膀作為安慰。可現在他知道,自己還是什麼都不要做的好……

    「小雨她……小雨她……她不肯和我在一起!而且我知道……她將來總有一天要嫁人的吧?嫁給某個可能我完全不認識的男人,和那個男人一起睡覺!這種情況我只要想一想,就會覺得受不了!!!」

    宇文松幹笑,這是每個女孩必經的程序啊?雖然作為父親,自己也有些捨不得。

    「所以你就要嫁給我?」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理由未免太過可笑。

    「就是!她說……她說只有家人才能夠永遠在一起,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當她的家人好了!我只要嫁給宇文叔,我就是小雨的媽媽了!我有權利管住她,不讓她和其他男孩子交往!還能夠和她永遠在一起了!!!」

    宇文松抬起頭,看了對面的白莉莉一眼。恰好此時,白莉莉也抬起了頭。兩人對望著,同時發出一陣會心的笑容。

    「哎呀……小姑娘,你的這種理論還真的是……撲哧……有趣呢~~~」白莉莉拚命忍住笑。

    趙湘雲回瞪了一眼忍住笑容的白莉莉,哼了一聲說道:「這不有趣!事關我和小雨下半輩子的幸福!鬆鬆老公,現在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我嫁給你了。反正你那麼長時間都沒有結婚,一定是因為還沒遇到最好的吧?現在沒關係了,我來當你的妻子,當小雨的媽媽!」

    宇文松搖搖頭,看來這小丫頭還是沒理解所謂的婚姻到底是怎麼回事,純粹是在搗蛋嘛!

    「喂喂喂,湘雲侄女,你真的理解了嗎?所謂的婚姻,可是指……」

    「我知道!」不等宇文松把話說完,趙湘雲立刻插進了嘴。下一刻,她的臉忽然紅透了半邊天,動作也顯得十分扭捏:「我……我知道要幹什麼……結了婚的兩個人……宇文叔,希望……希望你到時候對我……對我溫柔一點……我……我……我還是第一次……」

    一時間宇文松沒有搞清楚趙湘雲所說的到底是什麼。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隨後第一時間用力抽出手,遠遠地站開。

    不行了!這丫頭的思想絕對超出我的理解範圍之外了!現在的女孩到底是怎麼回事?腦子裡全都塞著這種東西嗎?!

    「木頭!!!」

    第三次拍桌。原本已經把事情當成一件笑話的白莉莉表情再次變得嚴肅!她再次揪住宇文松的耳朵,大聲喝道:「你到底對未成年少女灌輸了些什麼東西?!你就是這麼教育人家的嗎?!」

    「喂喂!怎麼是我灌輸了?!這種情況我也是完全無法預料!先放手……先放手啊!那麼多人在看著!!!」

    白莉莉鬆開手,宇文松揉了揉還在發脹的耳朵,快步走向趙湘雲。現在事情嚴重了,他也不能將這件事當成一個單純的笑話來對待了。

    「湘雲侄女,我是沒可能娶你的。你有你美好的未來,到時候你可以找到一個比我更好,更年輕有為的年輕人!就算結了婚,你也同樣可以和我女兒做朋友啊?只要不過份……」

    「不行!我除了小雨之外誰都不嫁!如果小雨不肯娶我的話,我就嫁你!要我當你的媳婦還是妻子,宇文叔你自己挑吧!」

    餐廳內所有群眾盡皆嘩然!議論之聲此起彼伏。宇文松看了看四周,不得不拉起這個小女孩衝出餐廳。他還真的奇怪了,這個受到那麼良好教育的大家小姐怎麼會說出那麼不成體統的話來?

    「湘雲侄女!你再說這種話,我可是要前去拜訪你爸和你伯父了!!!」宇文松的這句話充滿嚴肅性和威脅性。但是,趙湘雲反而一把纏住他的隔壁,咯咯笑道:「好啊~~~!鬆鬆老公是該見見未來的丈人了耶~~~我們什麼時候出發?現在好不好?還是等……(臉紅)我們結婚以後……那個……初夜……之後……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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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教堂鐘聲篇 第二十四章突然的表白

      第二十四章突然的表白

    一個晚上的時間雖然並不算充裕,但對小雨來說卻已是足夠。足夠她衝到琥珀家裡,千請求萬拜託的要她幫忙了。不過,拜託琥珀請她幫忙還真的是一件難事啊!小雨激動的幾乎要哭出來跪在這個三無女面前了。好不容易,琥珀終於放下手中製作的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走到一旁的電腦前敲打鍵盤。不出一個小時,那些讓小雨提心吊膽了半天的照片終於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儘管,當晚趙湘雲派了N個電腦高手層層防護,甚至啟動了拉電閘這種究極手段……

    忙碌異常的夜晚終於過去,小雨十分愉快的伸了一個懶腰。她抬起頭,看了看充當自己枕頭整整一夜的角兒,這匹獨角獸也睡得正香甜呢。

    現在該幹什麼?

    小雨看了看這間有些時日沒有住的爬山虎公寓,自己的房間角落一塵不染,顯然每天都經過了精心的打掃。那麼,現在是不是該去公安局把自己的那個老爸宇文松接回來?

    想想,小雨決定否決掉這個提案。理由很簡單,宇文松曾經說過不太喜歡女兒去警察局接自己,因為這樣會搞得好像很隆重的感覺,而且氣氛也不太輕鬆。

    還是算了吧,有白媽媽和柳媽媽兩個人一起去接他,自己再跑過去實在是有些電燈泡的感覺吧?說不定爸爸還可以趁機和兩位媽媽聊聊感情,確定一下不久後的婚姻儀式呢~~~!

    而另一方面……

    趙湘雲的那句「你明天必須上學」還是有點讓小雨在意地。

    「角兒,起床了嗎?」

    宇文雨輕輕拍了拍角兒的額頭。這匹獨角獸緩緩打開眼簾,露出其中紅寶石般璀璨的光芒。

    「灰~~~~~!」

    小雨點了點頭,開始換衣洗臉,等打點好一切之後,隨便吃了些早點出門。

    既然身份已經暴露,那她也沒有再穿那些男裝。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她會穿的花枝招展到學校裡去供眾人參觀。應該說是普通嗎?還是說太過單調?她的衣服只是由兩件最為普通的商店大甩賣的衣服為基礎。一眼看去,還真不是那麼很顯眼。

    走進學校後,小雨從角兒背上下來,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向學校踱去。可是,她的小心還是沒有逃過一些眼尖者的「法眼」。她地前腳才剛剛踩進校門,四周立刻就有人認出了她。開始驚聲尖叫起來。

    「Rainy!!!Rainy來上學了!!!」

    「Rainy公主!幫我簽個名!」

    「能和您握個手嗎?我可是Rainy公主的忠實歌迷啊!你地所有歌我都會唱!」

    「去你的,會唱算什麼?我可是買了Rainy地所有正版CD啊!」

    面對蜂擁而至的人群。小雨一點也不擔心。她輕輕拍了拍角兒的額頭,笑著向前一指。

    「角兒~~~你嘍~~~~」

    被女主人如此期待!角兒的精神可謂是興奮至極!它情緒高漲的長嘶一聲,立刻擋在小雨面前!雙目的朱紅和略發金黃的尖角透露出無可匹敵地威懾力!恐怕,一頭雄獅面對這樣的角兒也不敢隨便出擊吧?

    眾人群紛紛「冷靜」,沒人想第一個上來試試獨角獸的蹄子是否如傳聞中一般堅硬。他們自然而然的讓開了一條路,小雨隨著角兒,毫無阻滯的走進校園。

    「嘻嘻。我是不是做得太過火啦~~~?」

    小雨抿嘴偷笑了一聲,看著角兒。

    高三基本上已經沒什麼課了,天氣的炎熱也讓班裡地學生數目大範圍減少。都在家裡吹著空調複習吧?小雨這樣想。

    沿著操場繞了一圈後,小雨直接走向那間高一時加入的舞台劇大樓。門口的兩位保鏢非常「友好」地將那些跟屁蟲擋在門外,顯然已經做慣了這種事。

    「小雨,你來啦?」舞台劇活動室內。趙湘雲一邊偷笑,一邊細細看著眼前的宇文雨。

    「真是的,你怎麼穿這麼寒酸的衣服啊?來。我幫你脫掉吧,然後換上我新幫你買的衣服,看看合不合身?」

    說著,趙湘雲快步向小雨走來,同時伸出兩隻手探向她的胸口……

    「不……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

    小雨及時摀住胸口退到一旁。天知道這位朋友的那兩隻手想抓的是衣服上的紐扣,還是其他的什麼東西。

    趙湘雲嘴角一翹,似乎有些遺憾。

    「那,小湘雲,你想和我說的話到底是什麼?」為了防止在一次受到「侵犯」,小雨估算好了和趙湘雲之間的距離,才問出這個問題。

    趙湘雲伸出小指,輕輕在自己的唇上抹了一遍。姿勢很具有誘惑力,儘管她的手指上並沒有沾著口紅。當然,這是對男人而言。

    「好吧,我相信小湘雲一定還在將我當男人看待……」小雨乾笑了一聲。

    「小雨,我想說……你當我是你的朋友嗎?」冷不丁的,趙湘雲說出這麼一句。

    「是啊,我們是朋友。這不會改變。」

    「那麼,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這一瞬間,趙湘雲的眼睛中浮現出一絲光芒。但對於小雨來說……

    危險!這絕對是一個危險的信號!小雨很慶幸自己能夠看出這個危險。

    「啊……」宇文雨略微撇過頭,不再看著趙湘雲,「這個嘛……的確,我們會在一起吧。」

    「真的?!」

    趙湘雲興奮地從座位上站起。看起來似乎要撲過來!

    小雨連忙揮手,驚慌道:「這……我的意思並不是你想的意思!我說在一起,並不代表我們會……會……那麼親近……」

    趙湘雲顯然被小雨的這句話搞得有些失望。不自覺地,她的聲音大了起來。

    「小雨!我們可是朋友啊!十幾年的朋友,難道你就那麼不想和我在一起嗎?!」

    「我們是朋友,我們也會在一起。可真正能夠永遠在一起的,永遠也只有家人啊!不是嗎?」

    「家……人……?」

    趙湘雲明顯猶豫了一下,不過說真的,小雨還真沒想到自己的這番話會讓這個朋友進入如此深邃的思考,她只是很普通地說出一句心裡話罷了。

    「這麼說……你只接受家人?」

    「呃……小湘雲。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趙湘雲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嘴唇暗暗咬了一下。再次問道:「小雨,你只會和你的家人永遠在一起。對嗎?」

    「嗯……應……應該是吧……」

    不知為什麼,小雨突然有了一種非常不協調地感覺。可現在的她還不知道這種不協調感到底是什麼。

    深深呼出一口氣之後,趙湘雲沒有再說話。她只是很甯靜地看著宇文雨,看了很久。突然,她二話不說的衝出教室!

    「小……小湘雲!你要幹什麼?!」

    趙湘雲一邊跑,一邊回頭嚷道:「你放心吧!親親小雨,我們會在一起的。我絕對不會放棄你的~~~!」

    留下這句莫名奇妙的話之後,她直接衝出學校,拿出鑰匙打開停在一旁停車場的車,疾馳而去……

    「她……想幹什麼?」小雨愣愣的坐在窗旁,看著在馬路上絕塵而去地轎車,內心深感疑惑……

    「你呀你。昨晚在局子裡睡得很舒服嗎?怎麼還滿面紅光的?」

    公安局前,白莉莉拍著宇文松的肩膀,嘴上雖然不怎麼客氣。可表情看起來卻並沒有多生氣。在她旁邊的柳甯月沒有多大的舉動,她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手裡還捧著案卷資料不停翻閱著。可見,她地工作還沒做完吧。

    一旁帶著宇文松出來的警察上前憨憨的笑了兩聲,說道:「宇文先生,以後有空多來幾次啊?我發現有你在,那些嫌疑人說真話地時間立刻超過說假話的時間。昨天一晚還真是辛苦你了。」

    宇文松笑笑,道:「還是饒了我吧~~~!多來幾次?我的檔案上的痕跡……未免也太不光彩了吧?」

    白莉莉哼了一聲,拉住宇文松的馬尾,湊到他耳朵旁喝道:「你還知道自己的檔案不好?知道的說你是笨蛋,不知道的只會以為你是個犯案纍纍的慣犯!喂,柳甯月,你也說說這傢伙啊?」

    柳甯月抬起頭,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鏡,瞥了宇文松一眼後,再次低下頭看著手中的資料,懶懶的道:「手續辦完了嗎?如果完了,我就先回去了。還有許多工作沒做,實在沒心情在這裡和你曬太陽。」

    宇文松摸了摸後腦勺,對這位柳小姐感到些許歉意。他用最快的速度和後面那位警察辦理了手續,又叮嚀了些哪些嫌疑人說的哪些話需要留意之類的話後,才終於從警察局裡走出來。

    既然宇文松的手續辦完了,柳甯月瞥了在一旁搭著那個男人的肩膀大聲說笑的白莉莉,輕輕推了推眼鏡,合上手中的文件夾。

    「我先回去了。」

    「啊?這麼早?阿月,現在已經快中午了,一起吃個飯吧?算是我感謝你……(旁邊白莉莉投來銳利的視線……)感謝你們二位保我出來……」宇文鬆手心裡捏了把汗,剛才如果自己沒有注意到,而說錯話的話,還真不知道會有怎樣的後果……

    「是啊是啊,一起吃個飯吧?這頓理所當然的應該木頭請客!你說對不對呢?大——眾——情——人?」這位醫生臉上展露出異常寬懷的笑容,可在別人看不到的暗處,她的兩根手指已經死死掐住宇文松胳膊上的肉,狠狠擰著。很顯然,她對於昨天晚上宇文松到處逃避自己的話題,可現在反而對柳甯月採取「主動」的這種做法非常的不滿。

    背上的冷汗那個冒啊~~~!憑著男人的尊嚴,宇文松怎麼可以在柳甯月面前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的嘴依舊歪著、笑著。只是那種笑容看起來實在是太過詭異,古怪至極。

    「哼!這根爛木頭,那麼痛都不肯給柳甯月不好的印象?」白莉莉氣激,反而鬆開手,臉撇到一旁,不再看他。

    宇文鬆鬆了一口氣,看看白莉莉,再看看柳甯月,心中的苦處何人能夠理解?他現在說的每一句話幾乎都要經過深思熟慮,既不能有任何偏袒的意思,也不能給兩人任何一方「受到冷淡」的感覺。現在的他倒更願意轉身走進公安局!和那些嫌疑人對話也比在這裡說話更輕鬆吧?

    正在此時,一輛名牌轎車倏忽間停在三人身旁。從車上走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趙湘雲。這對於正處在尷尬境地的宇文松來說,實在是一個最好不過的轉移話題的借口!

    「哦!趙大小姐?你和我女兒的事……」

    「宇文叔!」

    趙湘雲突如其來的打斷了宇文松的問話,一把撲進宇文松懷裡,紅著臉,大聲道:「宇文叔,我嫁給你做你的新娘子,好不好?」
wongkit23232223 發表於 2010-3-6 18:25
本帖最後由 wongkit23232223 於 2010-3-6 18:38 編輯

正文 教堂鐘聲篇 第二十三章明天的約定

      第二十三章明天的約定

    身為一個父親,宇文松並不能對自己女兒如今的樣子做太多的形容。嗯……最最低的底線,他也只能說出「衣衫不整」這種話來。可事實上,真實的情況比起衣衫不整實在是可怕太多了……

    看到父親到來,小雨知道自己終於得救了。她一激動,甚至忘了自己現在的處境,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趙湘雲,就要向宇文松奔過去。她的精神已經很疲倦了,這一天所發生的事讓她好像足足勞碌了一個星期似的身心疲累。現在的她只想撲到父親的懷裡,被父親抱著,享受一下「港灣」的感覺,享受一下什麼都不用去想、去擔心的感覺……

    看到女兒用這幅樣子向自己撲來,宇文松忽然鬆開雙手,那兩把斧頭應聲落地。同時,他猛地吸了一口氣,雙手五指微微分開,做出一個好像要抓住什麼東西的手勢。

    「爸~~~~~~~!」

    「小雨……」

    小雨萬分激動的向前一撲,可突然間,宇文松一個轉身,雙手好像鐵鉗一般探出,抓住兩個黑衣保鏢的臉!他大喝一聲,抓著這兩個眼睛已經被擋住的傢伙向外推去!

    「你……你這個瘋子!大……大小姐!這個瘋子……突然間闖了進來!嗚嗚……!!!」

    「我們……我們十幾個人都……攔不住他!大小姐……您沒事吧?可惡!放開我!我……我什麼都看不見了!!!」

    小雨楞了一下,點著下巴,露出一個最為純潔的疑惑表情。輕輕念了句「爸爸~~~?」

    「死丫頭,還不快給我滾進去!另外,叫那位趙小姐也一起把衣服穿好!如果她不想在自己的手下面前展現『最真實地一面』的話!」

    宇文松的話並不假,套間外已經傳來了許多皮鞋踩在地毯上的聲音。一些「快抓住他!」「他跑到大小姐的房間裡去了!」「快!保護大小姐!」之類的聲音此起彼伏。

    聽到父親的話,小雨這才稍微意識到了自己的情況。她稍稍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胸前,那臉上的溫度立刻以百米賽跑的速度上升。

    「爸!你……你看到我地身體都不說,反而關心小湘雲???!!!我還是不是你的女兒啊!!!」

    「廢話!正是因為你是我地女兒!我把你養到那麼大,小時候幫你洗澡換尿布不全是我?還在乎你身上那麼點肉?快點把踢倒的那扇門扶起來,人家趙小姐可是金枝玉葉,可不比你那麼粗獷。如果被手下看個光地話。她以後還怎麼做人?」

    小雨氣呼呼的縮回門後,將那扇門扶起。聽到背後的聲音安靜之後。宇文松才鬆開那兩個保鏢。

    「可惡!大小姐!!!」

    「淫獸!如果你敢動我們大小姐一根手指頭,我就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同一時刻。門外的聲音終於轉化成形體。十幾個黑衣保鏢手持電棍擠進,將宇文松圍了個水洩不通。宇文松呵呵一笑,舉起雙手示意投降。

    也許是宇文松剛才提著兩把消防斧從酒店一樓直砍上八十樓的場面太過彪悍了吧(所幸無人傷亡),眾保鏢還不敢上前擒住他,只能圍住,防止他作亂。

    「各位,別緊張。我只是太擔心我女兒而已。她也在門後。只是……」

    「只是你有些杞人憂天吧!木……木頭!!!」

    緊隨眾保鏢進來的,赫然是氣喘籲籲的白莉莉。她扶著一旁地沙發,不斷喘氣。等到氣稍微順了一點之後,才抬起頭,狠狠瞪了宇文松一眼。

    「木頭!你狠……你真狠!看來你是沒聽到樓下警車的聲音是吧?你當你是程咬金啊!小雨只不過是她的女性朋友一起睡一覺,你緊張的怎麼好像天要塌下來似的?」

    宇文松苦笑一聲。為了女兒,哪怕是美國白宮他也照闖不誤,更何論一個區區的酒店?

    不過……呵呵。看來今晚又要去警察局過夜了。讓一個操著兩把斧頭將一個酒店擾地一團亂的人還能夠不痛不癢的回家,那澄空市地治安也太讓人不放心了。

    「莉莉,你不知道。趙小姐對小雨……那個……其實嘛……」宇文松撓了撓後腦勺,一時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詞句才能準確形容兩人的關係。可如果直接用那些眾人皆明白,非常直接的詞的話,這些趙湘雲的手下聽到了到底會作何感想?

    「啊……那個……她們兩人的感情很好,非常好……那個……你能夠理解我的意思嗎?」

    白莉莉走上前,直接拉住宇文松的那根馬尾。這個舉動讓周圍的所有黑衣保鏢無不倒吸一口冷氣!心想這位大姐還真有勇氣!竟然敢直接拉這頭「瘋獸」的尾巴?莫非找死?!

    「感情好不行嗎?女孩子之間的事情你這個老爸管那麼多幹嘛?看來,小雨果然還是需要一個長伴在身旁的媽媽。雖然很早以前就感覺到了,可由你這個傢伙單獨照顧她,實在是讓人放心不下!」

    宇文松的臉不由得苦了一下。這句話好熟~~~似水靈也曾經說過相同的話吧?哈哈……希望這個話題就此打住,不要轉移到那個話題上才好。好不容易才藉著小雨的事逃出來的說……

    此時,那扇門已經被拉開。小雨與趙湘雲兩人已經穿好衣服從內走了出來。見此,幾個趙湘雲的貼身保姆立刻迎了上去幫趙湘雲整理衣著。而那些保鏢儘管驚訝小雨的美貌,不過對於自己的工作,眾人卻是非常地盡責。

    「大小姐!您沒受傷吧?」

    「大小姐!您有沒有受驚?」

    「大小姐!這個……這個瘋子要怎麼處理?」

    「她打攪了您。要不要捆起來塞進臭水溝……溝……嗚嗚嗚!!!」

    那個說要把宇文松塞進臭水溝的傢伙,很不巧的被宇文松「正好」盯上。一接觸到那表面溫柔,可細看起來卻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那個傢伙渾身不由得凍成了冰棍。

    小雨略顯尷尬的笑了一聲,她瞥了眼還纏著自己胳膊不肯放手的趙湘雲,輕聲道:「小湘雲……放手啦。」

    趙湘雲緩緩抬起頭,對著小雨笑了一聲。隨後,她將嘴湊到小雨的耳朵邊輕聲道:「親親小雨老公~~~親我一下,我就放手。要嘴對嘴的喲~~~」

    (小雨臉紅)

    「別鬧了!你的手下都在看著……」

    「這樣才好啊~~~!這樣,才能讓更多的人見證我們地關係嘛~~~能夠讓你的爸爸確認我們地關係。」

    小雨窘著臉望向宇文松。可宇文松的目地只是保持自己女兒的身體不要出什麼「問題」。現在危機解除,而處理「女女」關係可並不是他擅長的領域。

    「嗯……」略微思考。宇文松攤開手,做了個無奈的手勢。

    現在看來只能靠自己了!小雨試著掙脫了兩下。可還是沒有掙脫。她死死瞪著趙湘雲,而趙湘雲也用一種鍥而不捨的目光對視著。真正應了「大眼瞪小眼」這句老話。

    「放手啦~~~!」

    「親了就放手~~~」

    「有人再看啊!」

    「隨他們看吧,反正我們又不是第一次。」

    「嗚嗚……」

    「哭也沒用哦~~~可不是那些男孩子,能被你的眼淚賺倒。你不親,就算宇文叔發起飆來我也不放你走。」

    「嗚嗚——!!!」

    就在小雨火氣越來越大的時候,一些帶著大蓋帽地警察終於衝了進來。在一進來的那一刻,當頭的那個立刻在房間內環視。同時大聲道:「是哪個?那個手持利器擾亂公共場所秩序的人是哪個?」

    「啊,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是我。」宇文松和藹的笑了笑。

    那位警察愣了一下,說道:「宇文先生?怎麼又是你?」

    「啊……這個嘛……只能說有很多原因啦。看來又要麻煩你們了。手銬呢?給我,我自己銬起來吧。」

    那位警察將一副手銬扔給宇文松。同時開始驅散四周的那些保鏢。等到宇文松銬好之後,他才走到他身旁,埋怨道:「宇文先生。你也太誇張了吧?今次地『犯案原因,又是什麼?該不會又和你這位寶貝女兒有關吧?」

    警察用手一指一旁的小雨,宇文松無奈,只能憨憨的笑了兩聲。倒是一旁地白莉莉沒好氣的拉住他帶著手銬的雙手,一邊向外大步流星的走一邊說道:「好了啦!快點去警局辦理拘留手續,我好保你出來!真是的,這是我第幾次保你了?估計阿靈和阿月保你的次數也不比我少吧?沒事就那麼衝動,難怪阿靈不肯把小雨放心的放在你身邊。」

    一邊被拖著向外走,宇文松一邊回頭說道:「喂!趙大小姐,我想請求你件事!你看,我眼看著就要去蹲局子了。能不能讓那丫頭陪陪我呢?一個人蹲局子到底還是挺可怕的~~~」

    白莉莉輕聲埋怨了一句:「都不知道蹲過多少回了,還可怕?……矯情。」

    小雨眼珠一轉,立刻理解了父親的意思。她笑著對趙湘雲說道:「小湘雲,你看到了,爸爸要去警察局,我想陪著我爸,所以今晚不能陪你了呢~~~不對?」

    趙湘雲顯然有些不樂意。她也看出這十有八九是宇文松的詭計,可自己總不能直接嚷著要公權機構放開犯罪嫌疑人吧?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鬆開手。

    「小雨,你爸爸真的很厲害……至少,比我還厲害。」趙湘雲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抱起雙臂。

    宇文雨回頭笑了笑,不做聲。不厲害?不厲害怎麼可能和警察局混的那麼熟?不厲害怎麼可能進局子出局子好像吃飯一樣容易?不過話說回來,貌似每次父親進去都是因為自己耶……這次不說,上次好像也是因為自己想扶一位老太太過馬路,卻一高興把人家的旅行袋扔到天上,掛在了電線桿上。導致整條街道停電六個小時,被所有居民埋怨的差點死掉的地步。最後,父親落了個看管不嚴的責任,被請去局裡談心討論如何教育子女的問題去了。

    其實這樣一想,自己是不是也有很多責任啊?

    小雨用力甩了甩頭,將這些事情拋之腦後。總之,現在先把爸爸從警察局裡保出來再說。

    「對了小雨!你今天可以離開,可你明天必須去上學!我也會去學校,有話對你說。」

    話?什麼話?

    小雨回過頭來,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趙湘雲的表情。

    「哎呀!總之你別管是什麼話啦!總之……總之是非常重要的話!你必須來!不然……那些照片!哼哼哼,你看著辦吧!!!」

    「照片?丫頭,什麼照片?」有關女兒的事,宇文松自然不會放過。已經走到門口的他一個轉身,回頭問道。

    被父親一問,小雨的臉再次紅透天!

    「不不不!沒事啦!爸爸你就放心的去坐牢吧!我什麼事都沒有!」隨後,她瞪了趙湘雲一眼。那個意思很明顯,充滿了攻擊的氣味!

    可人家趙大小姐嘛~~~是自得其樂的哼了兩聲,不做任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