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第九十四章 湖中的赤裸女子 泉音的哥哥昨天進山打獵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做為朝霧部落的祭司長老,她卻是有心無力。她雖然懂得練氣之法,而且還是部族裡會法術最多的一位,修為更是最高的。但她知道自己進到大山深處去尋找的話,恐怕也無濟於事。她心中也做了最壞的打算,但是依然進山了。 獨自一人,身上的麻白衣服袖口、腰間都扎得緊緊的,頭髮更是以一純麻布裹着。手中拿着的是一把刀,刀身彎曲,被磨的鋒利無比。 進山之時,族裡的那些漢子都拿着武器要跟她一起進山來,被她拒絕了。 她哥哥是族內屬一屬二的勇士,一般那些偶爾到山下來晃悠的小妖小妖根本就不是他對手。可是這次卻進了山中沒能回得來,只能說明遇到了更厲害的妖怪,或許遇到了深山中那些已經化形的老妖怪也說不定。人多並沒有用,所以她一個人來了,並說若是人多真遇到什麼大妖怪,根本就沒用,而她一個人卻能逃得了。 一路披荊斬棘,她走的正是她哥哥進山打獵的路,讓她意外的是,連續走了二天竟然都沒遇上一個妖怪。不過,這種讓她心裏不安卻希望一直延續下去的現象在第三天便被打破了。 一隻而像猴身若狼的不知名動物出現在她面前,做為一個年僅二十多歲,便是族內第一人的泉音來說,她的見識並不豐富。面前這隻明顯看上去無比兇惡怪異的野獸並不認識,但可以肯定不是一隻普通的野獸。 那眼睛透着兇狠,那毛茸茸的臉上,似乎還帶着一種讓人恐懼的笑意。 此時正好是清晨,山林中還瀰漫著霧氣,當然,即使是中午山中也到處都是永不消散的雲霧。那似猴似狼的兇惡怪獸正站在霧氣邊緣晨光照不到的陰暗處。 泉音萬分警惕將手中磨的鋒利的彎刀橫在身前,慢慢後退,準備退遠一點的位置便繞過去。 突然,身後傳來了呲牙聲音,猛得轉過身來,一頭花面豹子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那退路上。 泉音心中一緊,便立即朝另一個方向退去,她這一動,卻引得那花豹和那似猴似狼的怪獸跟了上來,他們的速度也不快,她退一步,他們便進一步。 霍然轉身便跑,兩獸躍起追趕,泉音卻在兩獸躍起的瞬間,旋轉而回,手中的刀被透過樹恭弘=叶 恭弘射下的陽光照出一道耀眼白光,劃過虛空。 速度之速,絲毫不在那兩獸之下,姿態曼妙,角度更拿捏得極好。正好避過那花豹的撲擊,而面對的正好是那似猴似狼的怪獸一側。 刀落。 那似猴似狼的凶獸發出一聲童音般的慘叫,刀在他的頸脖到前腿劃出一條深深的傷口,鮮血噴涌而出,卻沒有要得了怪獸性命。 泉音想再補上幾刀時,那似猴似狼的怪獸卻在腳一沾地,便猛的往前竄起,撲入茂林中,消失不見了。 她追之不及,而且還有一隻更為龐大,氣勢也更盛的花豹在這裏。 花豹沒有動,只是以那腥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但是泉音卻動了,依然是自一側滑過,手中刀如霹靂,花豹向前一竄避開,隔得更遠了,竟是不敢還擊。 連續幾刀追擊而上,都被這花豹避開了,一時間無法奈何,泉音轉身便走。花豹在後面緊跟着,不遠不近,不時還發出一聲聲呲牙般的笑意。 一天又過去了,泉音一直提着個心,若只是這隻花豹跟在身後到還罷了,但是在她身邊出現的怪獸起來越多,其中還有那隻被她劈了一刀的猴臉狼身的怪獸,並且似乎還帶了許多別的妖獸而來。 泉音有一種心力交瘁的感覺,若只是一兩隻的,三四隻的話,她自是不怕,並且會主動進攻,但是這麼多,即使殺得幾隻的話,也只怕要脫力了,那時只有死路一條了。 一路上妖獸有些離開了,但是又立即有新的妖獸加入跟隨行列。偶爾,她也會突然回身襲擊,斬殺一兩隻,這才威攝得這些妖獸不敢靠得太近。 妖獸中都是各種沒有見過的怪獸,有些竟然還化出了一半人身,或化出一人的四肢,這讓泉音有種要瘋狂的感覺,幾乎是慌不擇路的在山林中穿行,甚至連回去的路都不知道是哪個方向了。 她能預感的到,自己這次只怕要死在這山中了。 突然,眼前豁然開朗,一個湖泊出現在了眼前,湖水清澈,倒映着天空中的藍天白雲。 湖中有一女子,正在洗澡,祼露在水面之外的肩頭,如玉,若雪。但是讓她最為感覺驚艷的卻是那一頭披散在水面的黑髮,黑髮映衫下的容顏卻是一種張揚的美,奪人心魄,彷彿有着無窮的魔力。 她一看到這湖中洗澡的女子,心中便升起了一種危險的感覺,這絕對是一個大妖,已經徹底化成人形的妖怪,在泉音的所知當中,化形成了人形的妖怪才是真正可怕的。 她立即便要退去,回頭才發現,原來身後的妖怪竟然不知何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在這時,她聽到一聲輕哼,帶着一股慵懶味道。 “都給我出來。”這聲音一出,原本跟在他身後卻又消失不見了的那些妖獸,再次出現了。泉音能看得出他們的驚懼,原來他們竟然沒有走遠,似乎正等待那女子開口命令一般。 但是並不是所有的都出來了,她明顯的看得出來將近有三分之一的妖獸沒有出來。 泉音不知會有什麼結果,只是站立不動,不敢離開,也不敢靠近。 只見這些上一刻還呈現出一兇惡樣子,煞氣凜然的姿態的妖獸,一個個戰戰兢的匍匐在岸邊,全身顫抖着,連頭都不敢抬。 “你們去將那些離開的全都殺了,將他們的屍體帶來見本王。”湖中那長發女子將中手臂抬出水面,以手掌裝着清澈湖水,從修長頸脖上倒下去,一邊平靜的說到,泉音聽不出有任何的憤怒的情緒在內,但卻在心裏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那些妖獸卻如蒙大赦,立即轉身便竄入山林之中,泉音轉身便欲離開,耳中便又傳來,那女子的話。 “你過來。”聲音如水聲一般清脆。 泉音心念電轉,最終卻是來到了湖邊。 感受着那湖中女子肆無忌憚的目光,泉音不禁在心中升起一種羞愧的感覺,正當她想開口說話時。那湖中女子突然說道:“把衣服脫了。” 泉音心中一驚,早就聽說山中妖怪性格怪異,而且有着各種奇特的嗜好,沒想到今天竟然被自己給遇上了。她連忙說道:“大王,我只是誤入此地,還望大王能放過小女子。” “脫衣服……”湖中女子冷冷的說道。 “我……”泉音如何肯脫,正想是不是要脫走之時,湖邊樹林顫動,一頭妖獸鑽了出來,嘴裏還托着一隻妖獸屍體。隨之陸陸續續有妖獸帶着屍體回來了。 很快,湖邊又匍匐了一排剛才離去的妖獸,只是那些妖獸身上卻已經帶着傷口,身邊都有一隻妖獸屍體,那些妖獸屍體顯然正是前面偷離去的妖獸。 泉音心悸不已,這女子難道正是這山中妖王,竟然有如此威勢。 “很好,你們沒有逃走。”湖中女子說完突然張在嘴在空中一吸,天地元氣在涌動。 可那些那些趴在湖邊的妖獸卻紛紛驚懼的跳起,轉身便要向茂林中跑去,卻在才剛躍起,便又摔回了地上,倒在地上不再動彈了。 泉音心中驚懼,轉身便走,身化輕煙,如一道離弦箭朝茂林中扎去。這女子太危險了,喜怒完全無法測度,更是絲毫不將生命當一回事,殺同類連表情都沒有變化。 就在扎入山林中那一刻,她身體突然動不了,不但動不了,竟然還在倒退。 撲通一聲掉入湖中,清涼的湖水瞬間淹沒她全身,手中的刀卻朝四面八方劈了出去。狂劈了一陣之後,靜下來,定眼看去,那女子正在自己不遠處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着自己。 泉音心中恐懼,手中的刀,指着那女子,一邊向後划動着退了幾步,嘩的一聲,便騰空而起,帶起一串亮銀水花。 那因為被水給浸濕了的純麻衣袍已經緊緊的將身體裹住,竟是曲線玲瓏,凹凸有致。她在湖面上連踏幾步,人如美人魚一般在水面上滑行而去。 正當要登上湖岸之時,耳中傳來一聲輕笑。頓時便有一股拉扯之力,就像一股束縛的風,將她裹着往回拉去。 泉音身體如風箏般被拉了回去,就在掉落回那湖中女子身前之時猛的一翻身,手中彎刀帶起一團水霧,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朝湖中那女子劈了下去。 鋒利的彎刀劃過水面,帶起一捧水花,那女子卻安然無恙,不見絲毫傷痕,臉上有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 還待再劈,已經不能動了,唯有眼珠能轉動,心中驚懼之心卻越盛。 落在水中,水漫過胸。 那水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她身周轉動,衣服竟然一件件的被剝落。 很快,她便一絲不掛的被呈現在清澈的湖中。 |
天庭第九十三章 太陰星 龍宮在天地間一直處於一種超然的地位,因為天地間那道似乎無處不在的龍門,讓許多後天之輩有機會得到龍族神通,所以許多躍過龍門,得了神通的人都以龍宮中人自居。 即使是沒有去龍宮,自己也沒有承認,但是別的人也會將他們歸為龍宮一脈中去的。 自龍王在那一戰中消逝了之後,龍之一族便陷入了群龍無首的境地,到也沒有多少人去爭這龍宮的宮主之位,太子龍淵自然是成了龍宮現在宮主。 不過那些天地間得了龍族傳承神通的一些非正宗龍族出身的,便不再聽從龍宮的號令了。 東皇太一到來之時,龍宮現在的主人龍淵便出來問其來意,言詞間顯露出一股不亢不卑的氣息,但是沒有了龍王的龍宮,已經有了一種底氣不足的感覺。 南落並沒有見過這個龍淵,當年來到這裏送請帖之時,甚至連門都沒進得了。 看着眼前這個雖然年青英俊,但是卻努力收斂自身的鋒芒,顯現一股中正平和氣息的龍宮太子,今日龍宮之主,不禁想到當年孔宣曾在鳳凰山將這位太子壓在了不死宮下,那時候的他或許不是這樣的吧。 伴隨着這龍淵一起出現的還有八個人,都同這龍淵一樣,男的英俊、瀟洒,氣質各不樣同。其中有一女子儀態溫婉,一身宮裝,華麗卻一點都不張揚,反而讓她有一種雍容華貴之美。 他們跟隨在龍淵身後,如臨大敵。任誰都能想象的到,天庭的威勢已經顯露出來,而眼前這個人更是所有人心中默認了的天下第一人。他怎會無緣由的到來,難道這太一親自出馬,要自己龍宮臣服,入天庭朝拜嗎? 若真是這樣的話,未免也太過霸道了,竟然拿我龍宮做為第一個開刀的。雖然父王不知所蹤,但是我龍宮即使覆滅也不會入天庭的。 龍宮地位超然,龍宮太子在這種環境下長大自然各個心中有種超人一等的傲氣。一個個在心中想着,如果這太一提出要自己等入天庭效命的話,一定要拒絕。 “本皇有一車,正缺拉車之人,你們正好合適。”太一隻是眼睛一掃那站在自己面前如臨大敵的九位龍子,就犹如說吃飯般簡單的事樣。 九位龍子頓時臉色大變,勃然大怒,身上金光一閃,便要騰空而起。 可是他們的變化快,太一更快,他們的頭頂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頂土黃色的古樸巨鍾。 “鐺……” 鐘聲響起,九人身上的光芒散去,現出身來卻不再是人身,而是九條金光燦燦的巨龍,個個張牙舞爪,眼中有着無盡怒火。 卻又像是受到了什麼束縛一般,努力的掙扎着,不得動彈。 太一呵呵一笑,大袖一揮,一架金光閃閃的巨車出現在了空中。 巨車不見車輪,只是一個巨大的框架,沒有什麼裝飾,卻有一種君臨天地的氣息。 “鐺……” 九條正在掙扎的金龍在這鐘聲響起時便驀然靜下來,只是從他們的眼中,可以看得出是多不么的不甘和憤怒。 太一手一張,虛空頓時出現了十八根金色繩索,瞬間纏繞着那九位龍子身上,另一端卻是連在了那金色的車架之上。 “哈哈……” 太一大步一跨,人便出現在了那車架上,伸手一點,車架便已經再是只有幾個框架,多了許多的裝飾華蓋。 如果說之前是一種簡潔古樸的大氣,那麼現在就是奢華張場。 不知何時,太一手上多了一根金色長鞭。 “啪……” 長鞭彷彿擊在空中,又像是打在九龍子身上。讓南落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九龍子竟然騰空飛起。 金色車輦瞬間的在九龍的拉扯下破空而去。 南落和北靈相視一眼,瞬間騰空而起,追了上去。 龍宮中的其他的人,一個個目瞪口呆,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九位高高在上的龍子竟然成了別人拉車之獸,這讓他們怎麼接受的了,簡直就像是在做夢。 上一刻還是龍宮之主,龍之子,地位超然。這一刻就已經變成了拉車之獸。 南落跟隨在那被被九龍拉着的行輦之後,每一分每一秒都發現那車在變化,此時原本只是框架的車,已經變成了一座宮殿。 宮殿龐大無比,氣勢恢宏,浩浩蕩盪在的空中飛行,那九龍此時也像是極為賣力一般,身軀變得龐大無比,每一條都長大數百丈。 九龍橫空,身後是一座龐大的宮殿。 洪荒震動。 無數曾受過龍宮恩惠的人,潮湧而來,想要救下龍子,卻被太一隨手湮滅。 剛開始太一還會親自動手,遇到多了便命南落隨行護衛,他自己便不再動手了。 這些衝上來想要救龍子大多隻不過在天仙之境,偶爾有一兩個神境中人卻也被太一預先打發了。就這樣,南落護在宮車前,但凡有人衝上來的,便是信手一揮,一道道劍光在空中閃逝而過,一具具軀體在空中落下。 無論是隱遁着身形靠近還是,明目張膽的撲上來,竟然無人能突破南落那一關。 一座龐大的奢華的宮殿,被九頭大多巨龍拉着在虛空中浩然前行,速度不快,卻是有種排山倒海恐怖氣息瘋狂的在的天地間涌動。 而這宮殿之和九龍之間,南落一襲青衣,頭頂上空一輪昏黃月亮照徹天地。在這浩然澎湃之間竟然顯現出一種靜謐,不斷有人以各種手段衝上去,卻在那月光下顯露無遺,一道道劍光在虛空中劃過,那些還未靠近的人便被一道道白光斬殺。 “東皇出行,巡視天地,諸神退避。” 九龍所拉的宮殿飛行不並不高,只是低空掠過,雖然還有些人冒死衝撞,但是更多的人卻是被那那排空而來的氣息壓的喘不過氣來。 南落不知道是自己道行高了,還是因那些衝上來的人都已經被壓制了修為,十成的恐怕也都發揮不出一半本事。 東皇太一這一巡竟是就巡視了三年,一處處地界飛過去,每一座山都為之起名,立碑石、封山神。 對方若是臣服的話,那便罷了,若是反抗,直接以東皇鐘罩上去,轟殺成灰燼,有了一兩個這樣的榜樣,後面的人大部分都安然受封。 不知為何,那些強大的存在竟然沒有一個出來,而東皇似乎也沒有想過要去刻意找他們。 這三年,南落一直跟在東皇身邊,將天地看了遍,去過鳳凰山,去過昆崙山,但是沒有見到玉虛宮,也沒有見在太極宮。甚至連陽平山都是經過了。不過太一都是在陸地上巡遊,並未到海上去。 直覺告訴南落,這天地間有事情發生了,果然,當他隨着東皇回到天庭之是,竟然發現星辰殿之中已經有了數百個氣若深淵的人。 南落進去躬身拜過之後,只聽到帝俊說道:“這三年來,監天星君勞苦功高,特賜太陰星袍一件,掌太陰星,仍行監察天地之職。” 南落心中莫明其妙,不明這功從何來,就這麼莫名的被封賞了。 隨之,便是大批的封賞,南落一一聽着,竟是有三百六十五位。 他可以肯定,這三百六十五位,每一位都在神境之上,而且肯定是法術通玄,道法高深。直到此時,南落才真正的領會到了洪荒大神通者無數這句話。 可是這些人怎麼都入了天庭呢,這三年都發生了什麼事,讓這些人都入了天庭。是什麼原因讓他們心甘情原的來,還是被禁制住了。 這一點南落不得而知。 洪荒天地無限廣闊,天空自然也是,漫天星辰,浩瀚星空。 南落不知道這太陰星是怎麼回事,卻被傳了一張符籙,卻是明白那太陰星竟然就是那一輪月亮。 心中對於自己被封賞掌太陰星驚詫莫明,想到,這太陰星在那般的遙遠,又如何去得,這一路上有那無盡的罡風,各種兇險,又叫我如何去得了。 但是當用到那符籙之時,卻才明白那太陰星並不是在天空中,而是地上一處相對着的地方。 這次帝俊封了三百六十五位星君,卻正好是太一這三年所去過的地方,南落這才明白那立碑、封山,原來是為這一着。只是那原本被太一隨口所封的山神只怕就要退位了。 南落心中雖然想知道這些人怎麼被帝俊給找到的,而且一個個竟然都願意來天庭。帝俊顯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他所站在位置依然是在最前面,北靈並沒有來,唯他一人,安靜而立,感受着身後無盡的目光。 ……………… ………… “這裡是殘山,我是東皇親口所封的山神,你是什麼人,竟然藐視天庭,來啊,給我拿下。”一個彪形大漢站在那裡張狂的說道。 他的身後跟着一群小妖小怪,乍乍呼呼的跟着叫喚着,可就是沒有一個衝上來。 他們對面站着的是一位女子,用他們的審美觀來說這樣的女子是不漂亮的,沒有漂亮光滑的皮毛,沒有各種原汁原味的氣味,但是這女子一出現,他們目光怎麼也無法移開了。 “殘山,這麼難聽,從今天起這山就不叫殘山了。”這女子有着一頭及腰的黑髮,一套百花齊放的長裙。 她的聲音雖然清脆,卻帶着一股冰冷。 眾小妖只顧着看,根本就忘記了自己大王叫他們衝上去拿下的命令。 那彪形大漢,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好一會兒才又大聲的說道:“不叫殘山叫什麼,殘山多有氣勢,就像本大王一樣,什麼人見到了都得懼怕三分,美人兒見到自到投懷送抱。小的們,你們說是不是啊,去,給我將這女子拿下,帶着本王洞府中去。” “嘻嘻,這山是我的了,從今天起,我便是這山的大王,小的們,給我將這個面貌粗卑的人拿下。”那女子嘻笑着同樣的大聲說道,竟唬的那些小妖小怪不無所適從。 “算了,還是本大王親自出手,讓爾等見識一下,本王的手段。” 她話音還未落下人便已經動了,那百花齊放裙犹如帶着一陣花香一般突然隨風而來。她的人就像花間蝴蝶一般在空中翩飛。 這一切都只不過是那結小妖小怪看在眼裡然後呈現在心中的感覺,當回過神來之時,他們的大王已經變成了一堆枯骨,一陣風吹來,那枯骨竟然如煙灰般在空中被吹散了。 當看到這幕時,這些小妖小怪入頓時驚呆了,一個個愣在當場,有許多人還使勁的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過了一會兒之後,才算是緩過神來,立時化為原形,作鳥獸散。 原地唯有那一串銀鈴般的笑聲環繞,但是在那些小妖小怪耳中卻如陰風一般,讓他們感覺無比的寒冷。 大王那麼厲害的一個人,竟然就這麼一眨眼間便被那個漂亮的女子給變成一堆枯骨了。最主要的是,那女子殺人前竟然是一臉的笑意,而且殺人的時候姿勢是那樣的優美。這在他們的心中反差極大,此時,若是有人問他們世界上最危險的人是什麼,答案一定會是這個女子。 這不是一座山,而是一片山脈,像這種山脈在天地間有許多,但是山脈圍抱着的中間有一個湖泊的卻沒有多少。從高空看去,到有幾分鐘天地之靈秀的感覺。 “從今天起,這山就改為落靈山了。”女子站在那面臨那清澈湖泊的一座最高的山峰上說著,聲音不大,卻帶着一股穿透之力,在群山之間回蕩。 她說完之後,似乎想了一會兒后又再次說道:“本王乃天庭監天星君座下魔將北靈,奉天帝之命執掌此山,限所有開靈之人三天內來本王洞府前報到,若是違者,一律誅殺。” 這北靈站在山頂說完之後,感覺已經差不多了沒什麼說的了,便心想,從今往後就在這裏住下了,怎麼也得將洞府布置好,四下一看,便發現有一隻小青鳥在不遠處的枝頭看自己。 眼睛一掃便知道這是一隻開了靈的鳥,手一招,便將其攝入手中,問道:“原來那山神大王的洞府在哪裡。” 那小青鳥在她的掌心顫抖着,好一會兒才說道:“在…在……在那裡。” 北靈疑惑:“在哪裡,你帶我過去。”說完將那小青鳥往空中一放。卻沒想到那小青鳥竟然直挺挺的摔地上了,摔在地上的小青鳥仍然一顫一顫的,根本就飛不起來。 北靈氣惱,正要說話,卻有另一隻小紅鳥突然飛了過來說道:“北靈大王,我妹妹膽小,還是我帶大王去吧。” 不再管那隻躺在地上顫抖着的小青鳥,一路隨着那小紅鳥來到了一處亂石之前,只見一個山洞朝陽而開。山洞邊石頭上刻着‘殘山洞府’幾個大字。 對此,北靈輕笑一聲,表示不屑。 洞府並沒有門,到也乾燥,進去之後卻是甚為簡陋,除了一些石桌石椅之外,竟然沒有什麼東西。其實到也不是什麼都沒有,而是根本就入不了北靈的眼。 那小紅鳥卻還沒有離開,也不知是怕被怪罪不敢離開還是怎麼的。一直跟隨在北靈幾步之後,輕盈的飛在空中。 “這洞府賞給你了,裏面東西也都是你的。”北靈卻是突然回頭對那小紅鳥笑着說道,頭髮一灑,黑髮飄散,人便已經消失在了空中。 小紅鳥高興的對着虛空脆生生的說道:“多謝大王,多謝大王。”說完之後,在洞中飛了一圈,喃喃的說道:“本小姐就知道,高風險一定伴隨着高收穫的。嘻嘻,口口那小妮子竟然嚇成那樣子,嘻嘻……” 現已經改名為落靈山的殘山座落在不周山以南的群山之中,雖然現在叫落靈山,但卻是對應着天空中的太陰星的。這一點南落之前並不清楚,但是當帝俊傳了他一篇法訣之時,他似乎便明白了許多東西。 那篇法訣並不是什麼練氣法訣,而是煉器法訣,而且還是轉門煉製一種器物的法訣。那器物是一塊碑石,光潔無瑕,卻又不是玉。上在印有兩個陰文,玄奧莫名。誦讀過多年黃庭經的南落卻看得懂那是大道玄文——太陰。 原來執掌太陰星並不是執掌天空中的那顆月亮,而執掌相對應着的一座山。祭煉這塊太陰碑石最終有什麼作用,帝俊沒有明說,卻只是說只要做將這太陰碑石跟那山的氣息融為一體了,便算是成了。 而南落在這過程中卻也能得到莫大好處,而且從此以後可以藉助天地之地粹煉自身,能進入道境,並有一絲踏足聖道的機會。 這一點南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卻猜測那麼多人或許便是因為這個原因而來的。只是不知他們怎麼就信了,至少南落是只信了三分的。 北靈先行離去,前往那殘山,而南落便是在天庭中祭煉那場太陰碑石,要不能根本就無法帶離天庭。在他掌握了法訣的情況下全力祭煉,竟然仍然還花了一個多月才算是堪堪能將那太陰碑石化為一塊小玉石塊帶走。 |
天庭第九十二章 三千性命做人情 驀然間,南落髮現,自己這些人來征伐後土部落,跟送死豈不是沒有什麼區別。光是一個夸父就已經讓這天庭第一支天軍有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這個層次的戰鬥已經不再是人數多所以解決的了的,雖然天仙階層同神境相差只不過是一個層次,但是眾多的天兵法術法寶打在夸父身上就如雪花飄落,光芒揮灑,看則好看,卻沒有對夸父構成什麼傷害。 巫族神通以及那練精之法果然是天地間一絕,肉身竟可強大如斯。 北靈驀然在南落面前現出身形來,精緻的臉上滿是興奮,瞳孔已經染上了一層血紅之色。 “這頂級大巫果然厲害,今天就看看我的噬靈大-法能不能破了他的法象天地。”她也不等南落說話,便自又化為一道血影遁入虛空。 那血影遁入虛空並非隱匿無形,而是如在水中的倒影一般,在虛空中穿梭變幻無方。只一瞬間便如一條浸入水中的血紅輕紗般在夸父周身忽隱忽現着。 其他的人在北靈纏上去的瞬間便在天空中分散開來,手中的法術在這一刻都像是受到了夸父的影響而變的緩慢了起來。此次出征是天庭正真意義上的第一次對不臣服的人所展示出來的態度。 但是這些這麼早就上了天庭的人一般都是修為不怎麼高的,真正修得大神通踏入神境了的人,也是極為少數,大部分都是在天仙之境顛峰。 他們極大部族是本就在不周山下的山中修行,還有一個原因是想着自己早入天庭沒準能得到什麼好處。而有一些踏入神境的人修卻並沒有悟得什麼厲害的神通,雖然是踏入了神境,戰鬥力卻跟夸父這種身懷大神通的人神境顛峰比起來差之太遠。 “結法陣……” 司命看到自己這一方人根本就無法奈何得了這夸父,自然想起之前不以為然的法陣。他並沒有跟巫族的大巫戰鬥過,也只是那次見過南落跟兩個大巫戰鬥,並全身而退。 自那次之後,便將自己跟南落相比,卻是覺得巫族雖然很厲害,自己或許也不會比巫族大巫差到哪裡去,但是此時真正面對大巫之時,才感覺到了巫族那威力絕倫的神通,和那能抵抗一切法術法寶的肉體,在心他心中禁生出了一種無力的感覺。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其他的人頓時回過神來,一團團星光自眾人身上冒騰起,法陣頃刻之間便生成。 這法陣並不複雜,相反還是極為簡單,真正的功用只有一個,將眾人分散的法力集中起來,這就是此陣法的作用。 太過複雜的陣法也不可能頃刻間布成。 只見散布在天空中的那些人身上的星光瞬間連成一片,結成一道藍色的魚網般的夸父籠罩在內。 北靈在那網一結成后,便瞬間消失,再次出現在了南落身邊。 只聽她輕哼地一聲道:“想把我一起困在裏面,門都沒有,這些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南落不見什麼表情,只是靜靜的看着,她也不理會,自顧自的說道有機會一定要把他們的靈氣都吞噬了去。 看着夸父已經被眾人結成的法陣困在裏面的,心中不禁想着,若是別人用這樣的陣法來對付自己的話,自己一定不會讓對方困住,而是一定會在第一時間遁開,然後逐一斬殺。 就在這時,只見夸父將手中的漆黑木杖猛在空中一插,頓時,無邊雲氣以那漆黑木杖為中心湧來,頃刻之間便將那些圍困着他的人籠罩起來。 南落靜立不動,北靈回頭看了看他,隨之便捏起束黑髮輕笑起來。 黑雲越越來越濃,如墨如汁,翻騰不休。陣陣怒喝、嘶吼、獸鳴聲從雲中傳出。 沒過一會兒,一道聲音從墨黑烏去中傳來。 “南落,你竟然坐視我等受困而不出手,看你怎麼去跟天帝交待。” 緊接着一道白光自黑雲中射出,出來后更是不停,直向遠空遁去。 北靈聽到這人的話,眼睛一眯,一縷血光流轉,回頭看了南落時,卻發現南落竟然已經不見了。 “鏘……” 一聲劍呤在從遠處傳來。 北靈本在意外南落怎麼消失了,聽到劍呤聲,詫異的向那天際看去,只見一個斷為兩截的屍體正自從高空中向下掉去,鮮血在空中灑落。 而南落卻悠然間已經再次出現在了她身邊,北靈眼中神彩流轉,看着南落,說道:“我只不過想殺他,你竟然就殺了,嘻嘻……” 南落淡淡的笑了笑,那黑雲散去,夸父現出身來,依然是一手持着黑木杖,沉穩平和的靜立虛空,不見絲毫的戾氣和殺氣。 原本那幾千人竟然全都不見了,南落也不曾有半分驚訝,只是靜靜的看着,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心思。 “我還是那句話,你身上有半滴巫族血脈,算是半個巫族的人,離開天庭,我巫族自可護得你平安。”夸父一如他往常一樣帶着那種沉穩平和氣質。 “我想離開天庭,但是我不能離開,或許你還不知道我殺了照眠。我與你也算是相似一場,此次就當是送於你的一份禮物。異日我若是再來,便是刀兵相見之時。”南落靜靜的說著,說完也不理會北靈,只一拉她手,便消失於虛空。 夸父靜靜的站立良久,遠遠的看去,似與天空融為一體。 南落拉着北靈卻並沒有立即回到天庭,而是在一座山上停了下來,靜靜的站立着,看着遙遙的天際。 北靈卻是將那隻被南落抓過的手,舉在眼前看着,那纖纖小手如在陽光中如無瑕白玉,近似透明。她輕皺着秀眉,似乎在努力的感受着那手有什麼不同了。 看一眼自己的手,又看一眼南落的手,隨即又看一眼南落,過了好一會兒才從新將手縮回淡藍衣袖裡。 她也不管南落似乎在想事,似乎有些生氣的說道:“我都還沒有問那個夸父是將那些人吃掉了還是怎麼的了,你就拉我走,這下好了,沒機會知道了。” 南落回頭看了看,笑道:“不是被吃了,那些人全都被他煉入了那黑雲之中,那黑雲便是他身上的穿的那件黑袍。” “你能看清那黑雲?”北靈有些驚訝的說著,她自己當時竭盡所能也未能看穿那黑雲,不禁對於南落能看清大為驚訝。 “呵呵,我有一鏡,可照天地乾坤,察大千世界,監天星君之名可非虛得。”南落淡淡一笑着。 北靈打量了南落一會,卻是沒有說什麼要看那鏡子的話,而是突然說道:“你殺了天庭的人,不打算回去了嗎?” 南落靜立,沒有回答。她又自顧自的說道:“不回去也好,從今天起,我們就去這洪荒中闖蕩,我看不用多久,一定會名震洪荒的。” “天庭,是一定要回的。”南落朝天空中看去,嘆了嘆氣說道。 “那你,為什麼要還那樣做。”北靈疑惑的問着,那一頭及腰長發在風中飄散着,天空中的太陽不知何時已經偏西,將天地染出一層淡淡紅霞。 “呵呵,有些事情是說不清的,無論一個人怎麼修練,心如何的平靜,有些事都無法控制。”南落回過頭來,眼神有些飄忽的說道。不等北靈回答,他又說道:“走吧,回天庭復命。”說完人便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北靈縮在淡藍衣袖中的手微微一動,人卻卻是靜立着,將那隻曾被南落抓過的手,抬起看了看,夕陽將那玉手染上一層紅暈。 一陣風吹來,她那一頭及腰黑髮在空中飄散,隨之消失不見。 天庭之中,南落和北靈靜靜的站在星辰殿之中。 帝俊淺笑着看着南落,太一卻是將南落從頭到腳看了個通透。 “我太一到是走眼了,看不出來你小子竟然還有這種魄力,將我天庭兵將當人情送出去,還有膽量回來。你可是覺得我太一不會殺人嗎!” 南落的所作所為,只一回來,自然便被帝俊太一知曉,或許在那戰鬥過程,他們兩個都是知曉的一清二楚。 太一說到最後雖然沒有提高音量,但卻有一種如山的壓迫感湧來,北靈不禁心中一緊,法力在身體內瘋狂流轉,黑髮舞動。 她站在南落旁邊一動不動,那粉頸高高的抬起,毫無懼色。 南落卻在這時說道:“不敢,他們只不過是不敵而被對方殺死而已。” “那司命呢,他可是被你一劍兩斷的。”東皇背着手站在南落面前,那土黃的法袍上傳來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他有一弟害我族人數十年,殺我族人無數,被我斬殺,此仇他定然要找我報,所以我斬殺了他。”南落靜靜的說道,不見絲毫的怯弱之態。 帝俊中是坐在那裡,靜靜的聽着,似乎在考慮着什麼問題,根本就沒有在意這邊太一對南落的問話。 “我若是現在命你去斬了那夸父,提他的頭來見我,你可能做到。”太一轉身走了幾步,背對南落說道。 “呵呵,東皇太過看得起南落了,南落修道不過二十餘載,怎麼可能斬得了巫族頂級大巫。”南落微微一笑說道。 南落的樣子讓北靈大為驚訝,此時的南落在她中有了翻天覆地般的轉變,即使是比起沒回天庭的時候都有了極大的變化。此時她才驀然發現,他這段日子以來,似乎一天一個變化。 現在竟然可以在天帝、東皇面前談吐自若,不見絲毫的弱勢。 東皇太一哈哈一笑,轉過身來,道:“夸父雖然是巫族第一位大巫,但是你的神通也不弱,手段盡出未必就會弱上多少,以後卻未必不能斬殺他,那夸父的性命便交給你了。” 南落連忙應着,知道自己的性命是保住了,正想告辭退下之時,卻聽帝俊說道:“我天庭初成,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的,他們死便死了,但是我天庭的威名卻不能損了,你說天庭現在應該怎麼做呢。” 帝俊一襲周天星辰袍,眼若夜空,靜靜的說著,南落卻感覺到了一股凜冽殺氣。驀然間,他有一種這帝俊比太一還要可怕的感覺。 聽他話的里意思,本就知道這一批人只過是那些人帶到天庭來充人數的,而且並沒有真正的厲害人物,所以才會有今天這攻打後土部族的一戰。 雖然帝俊太一對於這些人都看不上眼,但是卻是代表着天庭出征,天地間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着呢! 他這一問,南落卻是心中想着,難道自己還得要去後土部族走一回了,說好聽是為了天庭顏面,說難聽點便是去送死,為他斬殺那司命向天地間的人做出解釋。 南落低頭道:“南落不知,但憑天帝吩咐。” “呵呵,你放心,天下人怎麼看,至明天後,便將徹底改變。我也不要你一人再去斬那夸父,那後土部落已經在你走後便撤離了,從今天起,你就跟在東皇身後,睜大眼睛看着就行了。一個小小的後土部落又算得了什麼。我天庭初成,還缺一拉車之神獸,龍宮真龍正好合適。” 太一大笑,霸氣凜然。 南落心中大驚,這帝俊竟然要抓九對真龍來拉車,這是何等的大手筆。若是真是這麼做了,天地必將震動。 當年龍宮是何等的威勢,雖然雖然龍王隕落了,但是龍子卻有許多,得傳承的真龍更不在少數,但是他卻要九頭真龍來,僅是做拉車之用。 這是怎麼一部戰車,又是何等驚人的手段。 南落心中驚詫萬分,表面卻看不出什麼來,只是愣了幾秒之後,忙快速的應道。 他心中明白,此時天庭才算是真正的準備行動了,之前跟巫族那一戰是什麼意思,南落大致猜是對那些隨意派些族內的人上天庭來效命而做出的警告。 還有一個是想試試現在天地間最大的一股勢力巫族是什麼態度。 至於那些人生命,帝俊和太一壓根就沒有在乎,南落不知道什麼樣的修為才能讓他們在乎,難道像是妖神白澤那樣的嗎,可是現在那白澤又在哪裡呢,南落不知曉。自那白澤上了天庭之後,南落便沒有見過他。 出了星辰殿,南落看着北靈,問道:“你為什麼還要跟我回天庭呢,要知道,我坐視那些些人被夸父殺死,還將那司命斬了,很有可能性命不保,你又為什麼要跟隨我一起回來呢,我那時候之所以先行離開便是讓你有離開的理由,沒想到你竟然還回來了,這是為什麼?” “沒什麼啊,我之前就說過要來天庭玩玩的,現在還沒有玩夠呢。”北靈嘻笑道。 “那剛才天帝要封你為星君,你為什麼不答應呢!” “做星君有什麼意思,做了之後想走時就不能走了,當你的手下才好呢,想走就走,想來就來。” 南落笑了笑,不再理會她,對於她的怪異思想,他向來琢磨不透,也不會去琢磨。 他們兩人站在天庭的前面廣場上,看着滿天星辰,北靈那一頭黑髮在風中飄散,此時一身白衣的她竟然顯得格外空靈。 “想不到,竟然一點事都沒有,你之前一定就猜出了這個結果吧?”北靈笑着說道。 “呵呵,天地間大神者無數,又豈會輪到我這個修道不過幾十載的人類成為天庭第一星君呢,只不過是那些人都沒有來而已,即使來一些妖王,卻又根本入不了天帝和東皇的眼,還有一些人卻是被他們族內的大能之輩派來的,只不過是敷衍而已,並未真箇投效天庭。而讓這些人去征伐巫族,只怕是為了試探巫族對於天庭的態度吧。” 南落靜立於不周山頂,俯瞰天地,直到此時卻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也能看透許多事情了。 一彎弦月,劃過天際,將南落和北靈的身影照片的朦朧不清,遠遠的看上去,影子拉得老長,彷彿已經交融在一起了。 這一晚,南落和北靈說了許多。 他本不是善談之人,但是不知是受到環境的影響還是受心境的影響,竟將自己從小到大然後被那鷹三太子抓到蒼蟒起的所有事情都說了一遍。 在被抓飛而在空中時的那種夢幻感覺,在牢籠中的恥辱與絕望,以及後來被風吹落逃出生天後的歡喜。 那在山中與羊力大仙行走的那段日子,鳳凰山不死宮中的一切,昆崙山太極宮中的六年枯坐等待得來的一個記名弟子的身份。 …… 這一切,南落從來未曾跟別人講起過,在陽平族內時沒有講過,即使是講一些東西也只是說一些經驗和見聞而已。 北靈一直安靜的聽着,這一刻的她沒有絲毫的魔性和那種嗜血的妖異,空靈而安靜。 她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頻頻抬頭看南落,眼中有閃爍着異樣的光彩。 南落說完之後,頓覺得心中一空,便又後悔起來,緊接說道:“這些你不要到處跟人講。”這話才一出口,南落卻是更回的後悔。 依她的性格,不強調的東西或許轉眼就給忘記了,但是這麼一說了,她只怕要牢記了,再一個,自己那句話不等於廢話嗎,她又能跟隨講呢,誰又會願意聽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的經歷。 北靈卻是高興的笑着快速的點頭道:“嗯,我不會跟人講的。” 那眼神讓南落感覺怪異,不禁別過頭去,不再看她。 |
天庭第九十一章 魔將——北靈 符籙之術對於南落來說是一個純陌生的領域,或許是境界還不到,無法將自己的所悟所的構建出一個符紋,形成一種特殊的東西。 不過自踏入神境以來,似乎已經慢慢的能領會一些這方面的原理了。 北靈自也得了天帝符籙,不過她卻是一付不過如是的神情, 南落自那星光籠罩在身上之時,便感覺自己的似乎對於遙遠的天際有了一種感覺,彷彿天空中的星辰有了一種冥冥之中感應,心念一動,卻是有一股星辰之力聚集在身周,隨心意所動,吞吐不定,星光朦朧。 天地無邊無際,但在眾修士的心中,不周山卻是天地的中心位置,天庭就建在這不周山之上。 天皇元年召眾生入天庭朝拜,來者寥寥無幾。 天皇二年,白澤入天庭,封為妖神。 天皇三年,天庭組建第一支軍隊,簡稱天兵。 不周山方圓千里之內都算是不周山的勢範圍,而此時住在周圍山中的修士,似乎感覺到了那股風雨欲來的壓迫,早已經躲得遠遠的,要麼就是入了天庭,成了天庭天兵中的一員將士。 而這次的征戰卻是從不周山下開始,一圈圈的往外推,呈鋪天蓋地之勢。 南落沒有想到天庭對外的第一戰竟然就是對巫族後土部族的戰爭,而且他還是這一次征伐的領頭之人。 這下可樂壞了北靈,說來這天庭果然沒有來錯地方,一來就能帶領這麼多人去打那巫族,嘻嘻,真是不錯,你放心,你只管在後面看着,看我怎麼幫你把巫族滅了。 得意的說著,也不管後面的那些殺人般的眼神。 司命也在其中,那天在山中,他最終沒有出手。雖然他也同為神境中人,但是在看到南落手中的那劍時,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一股寒意,思量再三,仍然沒下得了決心。 這次他從部族裡帶來了狼族內的精英之輩,和其他的人都一樣,原本以為會是自己領着自己族內的人,去完成征伐任務。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是合兵一處,由南落帶領着來征伐這天地間最大的股勢力——巫族。 巫族雖然散落在天地間各處,從來沒有哪個人看到過兩個以上的巫族祖巫居住在一起,甚至還有人看到過祖巫之間的戰鬥,但是仍然是天下人心中公認的天下第一勢力。 此時的天庭,有一位天下第一人——太一。只要是到了一定層次的人都知道,他已經踏入了聖道,算得上是天下第一人了。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哪個人表現出能超越東皇太一的實力。 另還有一位讓人覺得高深莫測的帝俊,如果說太一是一種如不周山般凌絕天地,威壓當世的感覺。那麼帝俊便是如浩瀚星空,讓人無從探知他的深淺,神秘幽深。時至今日,唯一讓人們知道的便是鳳凰山不死宮的蹦蹋,半隻腳已經踏入聖道的鳳凰便是隕落在帝俊的算計之下。 還有那在天地間有着無上威望的龍王,他建天地龍門,讓天地生靈都有機會躍過,而成就無上神通。但是他也死了,死在了那一場大戰之中。 麒麟崖素來神秘,常有人能看到麒麟崖的人走動,但是依然是在那一場大戰之後,有人在虛空中看麒麟崖上流淌着無盡鮮血。 這一切都是那一場突然而來的大戰,三族覆滅,天庭橫空出世。 所有的一切,都讓人們不得不想到那帝俊身上去。 巫族,南落說到底接觸的並不多,一個祝融,只見過一面,沒有說過一句話,卻欠着救命的恩情。 一個玄冥,留在他心中唯有那種漫天飛雪,那一份冷艷無雙氣質,以及那不屑於任何事物的眼神。 後土那種讓他無所適從的溫柔慈愛眼神,刑天那見過三次,便三次都要斬自己頭顱的蠻橫,后羿那一身如被殺氣侵染過的白衣。 南落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輕喝一聲:“出發!”他的聲音不大,原本那些正跟北靈之間呈現一股劍拔弩張氣場頓時在他的話音過後消散。 有人想要說話,卻在看了南落一眼之間,又似乎想起了什麼,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司命眯了眯眼,看着南落,心中不由的又想起那天地山中,那奪人心魄的殺意,那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眸。看着南落轉過頭,他連忙低下頭大步向前走去,將心中那份殺意隱藏到內心深處,生怕被南落感應到。 別人在南落眼睛看過的時候,都避了開去,北靈卻神情怪異的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仔細的打量着。 南落也不管她,任由她看,果然,沒一會兒,北靈將她那長至腰際的黑髮拿在手上撫摸着。疑惑的問道:“怎麼轉眼之間就變了這麼多,你到是比我還善變呢。” 南落心道,你也知道你自己善變呢,不由輕笑道:“我怎麼變了。” “說不上來,只是感覺變了,變得有殺氣了,這種樣子,我喜歡。”北靈那原本在南落的印象中總是帶着一抹邪異的眼神,驀然間變得有些風情萬種起來。 “呵呵,是嘛,只是突然之間想通到了一些事而已。”南落淡淡的笑道,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北靈的眼神改變,即使是注意到了,也不會有什麼奇怪之處,因為她本就是瞬息萬變的,上一刻可以是安靜無比,下一秒卻能嗜血瘋狂,翻臉永遠在你無法意料到的時候。 “說說,想通了什麼。”北靈這一刻就像打聽別人隱密之事的小女生一般,眼中興奮異常。 南落看着正自騰空而起來的天庭第一支軍隊,有些虛幻般的說道:“也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到,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別人對自己有恩義,自然要永記銘心,但是若是別人想要自己的性命的話,也得拿命來換才行。” 北靈捏着一束黑髮,在自己那尖削雪白的下巴下輕輕的摩擦着。歪着頭想了一回兒,卻是有些不滿意的道:“別人跟你換命,你就換啊,明天我抓只螞蟻來跟你換了,你的命就是我的了。”說完,她似乎對於自己的想法極為得意,便自又將手中的漆黑頭髮在纖潔小手中甩動起來。 “呵呵,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我的命父母所賜,親人惦念,無價,誰的命都不換。”南落看着北靈的樣子輕笑着說道,但是說到最後面那句時,卻是無比的堅決,有種崖立風中,任天地變遷,風吹雨打都不動搖的感覺在內。說完之後,心中莫名的又重複了一回:“誰的都不行……。” 北靈一聽南落的話,卻是眉眼一彎,輕笑道:“這話我愛聽,誰的都不行,就算是帝俊的也不行。” 她直呼帝俊之名,一點也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適,引來一些還沒有離去的人驚詫回頭。她卻得意的揚着那雪白玉頸,殺氣騰騰的瞪回去,那及腰長的漆黑髮絲在風中張揚的飛散着。 對於後土部族,南落在心中其實並不想同他大戰,那裡不僅有人族的人,而且那後土娘娘和那夸父卻跟別的人不同,對於南落一直都以禮相待。 但是這不去也不行,他即使不去,天庭卻是一定要征伐的,後土部族就在不周山下,不征伐讓天庭的臉面又往哪裡擺放呢。 偶爾也會想,若是自己就這麼一走了之,那帝俊會怎麼樣,會抓自己回來嗎,南落無法確定。那太一呢,若是自己真的一走了之,他又會怎麼樣,會一怒之下震響那已經改名為東皇鐘的混沌鍾將自己湮滅嗎?或者順手再將人族從世間抹去,這一點南落卻敢確定會的。 自己不走,在天庭可以是若有若無,無關緊要,但是一走,卻一定會引來天庭的怒火。 後土部族依然像以前一樣,如後土這個名這個人一樣,一派安靜祥和。那部族之前那塊巨大青石上的後土兩字依然清晰無比,只是相較於現在的南落來說,已經沒有那種抬頭仰望的感覺了。 遙遠的,便看到後土部族上空虛空而立着那身量極高的夸父,顯然天庭這幾千人的浩浩蕩盪,殺氣騰騰而來,早已驚動了他。 南落這些人也沒有想過能夠瞞過有祖巫坐鎮的後土部族,而來個突然襲擊。 那星辰符,最主要作用還是擋一次攻擊,和借用周天星辰之力,以及結成星辰陣法。 “眾位所來可是為我巫族後土部落。” 夸父單人靜立虛空,手中漆黑木杖如蟠龍,一身黑袍穿他那比普通人高几個頭的身上,顯得極為的沉着穩健。而對這麼多明顯來意不善的事,竟無一絲懼意。 他的眼神看向所有人,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到站在領頭位置的南落。 未等南落回答,北靈卻虛空向前走出一步,冷冷的說道:“巫族藐視我天庭,天帝命我等征討之,現在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你可以選擇效忠或者湮滅。” 她一身血紅袍裙,似乎淌出血來,一頭及腰長發在飛中飄動,合著她那殺氣騰騰的話,精緻的面容,魔性十足。 夸父依然面色不變,聲音一如往常一樣平緩溫和:“你是什麼人?” 北靈聽了卻是咯咯一笑,微抬着頭,以一種高高在上的眼神,大聲說道:“你可聽好了,我乃此次征伐大元帥天庭第一星君座下第一魔將——北靈。” 夸父眼中光芒一閃,北靈身上卻突然冒出一團光芒將身體籠罩起來,同時臉色更是冷了幾分,顯然,她對於別人看自己原身這事極為憤怒。 南落本就不想面對夸父,北靈能夠接過去,自然再好不過。沒想到北靈竟然這般張揚,依然將自己繞了出來,讓他不得不面對着夸父。 夸父並沒有看出這北靈的原身,也沒有在意,他身後有着祖巫,十二位祖巫,天地間任誰想動都要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 “真是世事變幻無常啊,想不到竟會有這一天,你離天庭吧,我巫族一樣能庇護的了人族。”夸父那沉穩的聲音,聽上去極為有份量。 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着南落,就連北靈原本想說什麼,也靜默了下來。 原本是來征討的,這會兒突然變成了招降,而且還是自己這邊被對方招降,其他的人各個臉上露出了一種看戲般的笑容。 南落微低着頭,在眾人的眼中,靜默如青石。 沒有人知道這時候南落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只聽他嘆了嘆氣說道:“我代表不了人族,你也代表不了巫族,得罪了。” 南落話音才落,北靈卻是緊緊的大聲的說道:“後土部族藐視天庭,冥頑不靈,給我拿下。”她黑髮飛散,血衣飄動,殺氣騰騰。 眾人一愣,似乎有些出乎意料這外,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聽到北靈那殺氣四溢的命令,一個個都無是靜立不動。不約而同的看向南落,畢竟這一次南落才是領軍之人,雖然其他的人在心中都不怎麼服,但是既然入了天庭,自然就得聽從天帝的命令。 南落依然靜默,北靈卻殺氣四溢的回頭看去,冷冷的說道:“怎麼,都要違抗天帝的命令嗎?天帝可是說過,若有不從者,一律殺死。現在這巫族視我天庭如無物,你們若只是想來這裏看看的話,那我們就現在回去,看看,是你們這些人有罪過,還是我們擔責任。” 北靈的這一番話,卻是讓他們為難起來,南落領軍只是掛個名,這誰都知道的事,真正能命令這支天庭第一軍隊的還是他們這些人,這個領軍之人讓誰來讓都會跟南落的境遇一樣,不過南落相較於他們卻是身後只有一北靈。 這或許是帝俊故意這麼安排的,直到這一刻,眾來驀然間才算是明白,為什麼帝俊要讓南落掛這個名了。若是別的人當了這兵馬元帥,那麼一個命令下去,他身後的人一定會動,其他人若是不動,他自己的人便可損失慘重了。 所以南落才算是最好的一個人選,眾人對視一眼,都微微點了點頭。這時北靈再次一指那虛空而站的夸父,冷冷的說道:“殺了他。” “誰敢,誰敢動巫族。”夸父眉眼一瞪,手中木杖虛空一頓,剎那間風起雲涌,氣沖雲宵。無數煞氣在他腳下凝聚成一片黑雲。 “我……”回答他的是北靈那冷冷的聲音,和那一道如血般的紅影。 北靈身形一動,她身後的這支軍隊,便像是受到了牽引般,潮湧而上。 妖氣、法術、法寶光芒頓時閃耀着虛空。 洪荒中見過夸父出手的人極少,見過刑天出手的卻極多,便是巫族內夸父卻是有着祖巫之下第一人的稱謂,其中有一個原因便是因為夸父是巫族第一位晉陞為大巫的人,至於實力方面,外人卻是根據巫族內那些大巫對於他的態度來判斷,這夸父實力絕對能列入大巫中前三甲中。 夸父手中黑木杖虛空一頓,便是風起雲涌,一聲大喝,身形竟然是猛的化為一個撐天般的巨人,大手朝虛空中如血絲纏繞上去的北靈一撈。 虛空凝結,能清晰的感覺到北靈的在那一刻靜止了下來,不過卻在關夸父的大手要抓住時,在虛空中一顫,便消失了。 而夸父那隻手卻是沒有停止,直接朝天兵陣營中抓來,漆黑巨手落下,抓起之時,竟然有兩個人被牢牢的抓在巨手中了。 一個個奮力掙扎,卻如蚍蜉撼樹,又哪裡掙得開。 無數法術落下在夸父的身上,如煙花般在他身上綻放,但根本未能給他帶來一絲傷害。 不等其他來來得及營救,夸父巨口一張,將那兩人塞入口中,三口兩口的便吞咽了下去。血腥、彪悍,原本還只是給人穩重可靠,溫和的夸父瞬間變成這個樣子,讓南落有種夢幻的感覺。 他當知道這就是法象天地,也知道那吃人用的是吞噬天地之法。當看到夸父這法象天地瞬間用出時,便明白自己的法象天地神通比起他來差距甚遠。 這才是真正的法象天地,那巨大身軀,竟是任你法寶法術轟在身上如同清風拂過般,根本就不能給他帶來分毫的傷害。 自從帝俊那裡聽到了仙境、神境、道境的說法后,他便在心中想着,那后羿、刑天也是神境,但是他們卻比其他同等神境的人高明太多了。心中便明白,即使是同一境界下,實力也是千差萬別的。 南落可以確定這夸父並沒有跨入道境,應該是處於神境顛峰的那個位置,但是卻讓這許多人有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巫族神通果然厲害。 夸父手中那隨着一起漲大的黑木杖一掃而過,那本隱遁隨意,靈活無比的人竟然一個個在杖下呆立着,根本無法遁開,更像是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般。 一團青光從他們身上冒起,將黑木杖托住。夸父有些驚訝,隨之第二杖再次掃下去,這次卻是有許多人在黑木杖下湮滅成粉末。 幾千人在夸父一人面前竟然像是沒有反抗之力的人弱者,這就是練就一種強大神通到達頂峰的實力嗎,南落不禁心中想着。 |
天庭第九十章 神境 三個月的時間還沒有過,南落就回到了天庭。 這時的天庭在他眼中卻是多了幾分高遠意味,君臨天下,俯視眾生。 原本已經略顯繁盛之態的天庭,在帝俊命所有人去召集各族的傑出之輩組成軍隊后,便又沉靜下來。 不過此時的天庭已經算是虎露其爪,威霸姿態盡顯了。 入內見天帝帝俊,他整個人就像已經跟那星辰殿融合在了一起。南落入得星辰殿,唯覺一種浩瀚神秘氣息裹着自己,細細去感覺,又什麼都感覺不到。 南落向帝俊說了自己部族內並無什麼修士,沒有符合能入天庭為兵將的人。 帝俊笑道:“人族之中還是有的,雖然比起其他的族類來說要少上許多,只是你不想他們入天庭來吧!” 南落笑了笑,沒有回答,他心中確實是不想他們來,雖然他知道人族之中一定有這樣的人,但是在他的心裏,來天庭並不是什麼好事,要征戰,會死亡,更是無論身心都不得自由。 帝俊並沒有在意南落沒有答自己的話,又笑着說道:“你進步到也快,初見你時,也不過才入得天仙之境而已,現在竟然已經可以跟巫族大巫交手而不敗了,入了神境了。” 南落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在元神之上做出境界劃分,不禁疑惑的問着:“南落入得洪荒以來,見過許多人,修練之道各不相同,這天仙之境和神境……。” “呵呵,這也沒什麼,當你到了一定高度之時,一切修練之道在你眼中已經沒有任何秘密可言,各種修行之道就像是登山之路,只有站在山頂之時,看着無數仍然在山上攀登的人,自然就會知道他們都是什麼位置,相應的也就能劃分出各個層次了。” 帝俊隨意的說道,一點也沒有那天帝的那種盛氣之態。 南落笑了笑,他沒想到帝俊竟然還會以這麼一個比喻來解釋,剛剛只不過是隨口一問而已,卻引來了帝俊的一番解說。心中不禁又想到,太一已經入了聖道,那聖道難道就是山頂嗎? 帝俊靜靜抬頭看着天星辰殿頂,不知何時,這星辰殿已經化為一虛空,眼中唯有滿天繁星,閃爍不定,迷離星光,無盡幽深。 “唯有達到了天仙之境外的人才有資格登臨大道之山,而所謂的天仙之境,我把定義為能勾通天地,對天地有了朦朧的理解的人,便算是入了天仙之境。” “如果說入了天仙便算是有了登臨大道山峰頂端的資格,那麼神之境就已經到了山腰。至於神境便是對於天地有了一個清晰認識的人,至少要能使用自己所理解的大道轉化為法術神通,這便算是踏入了神境。” 帝俊娓娓而談,溫和無比,像一個長輩教導晚輩一般。 “那,天神之境上面呢,是聖道嗎?”南落問道。 “呵呵,不,是天道,天道之境。”帝俊笑道。 “天道,怎麼會是天道?”南落疑惑,這天道聽這名字至少應該是踏入頂點了,這個名字卻似乎有些不合適。 “沒錯就是天道之境,當神境的人對於自己悟得的那一種大道有了無比透徹的認識之時,而他再對別的大道有所領悟之時便算是有踏進入了道境,因為道境是對於天地大道整體的認識,這個境界的人天地間很少,他們都是在悟道而不出世,唯有悟出那條屬於他們自己的大道通天之路,踏出那一步屬於他自己的那一條道路之時,便是進入了聖道。” 帝俊一身玄黑周天星辰法袍靜站在那裡,淡淡的語氣,卻透露出一種俯視天地的氣度。 南落退出,他沒有問那聖道之上還有什麼,但是卻明白自己也不過才初入神境而已,而神境到那道境還不知道要多少時間,要多大的機緣。真正讓一個人化繭成蝶的卻是那道境,南落淡淡的嘆了口氣,心中想着,這道境卻可以算是已經到了最後登山之處了,這個時候不過是在將登臨頂峰的路都看一通,然後選擇走出最適合自己的那條。 “仙境、神境、道境。”南落心中慢慢淌過這三個修練之路上的三個層次,心中明白那仙境初期不過是在山腳下尋找一條登山之路罷了,抬頭看去,山高險峻,在雲霧之中若隱若現。 而當終於先擇了了一道路,鑽了山中之時,便是仙境通向神境之路,這一路上都是都只是低頭走,每走一處都像是有了新的認識,但是身陷其中無法看清,當到達一定高度之時,回望上山時的路,驀然醒悟過來,原來自己有許多地方卻是走了彎路,總結所有得失,若是總結出了自己的心得,這便算是踏了神境,應用心中所悟,化為自己的本事手段。 天庭外面看上去似乎只是層層疊疊,卻總有窮盡之時,但是入得裏面的人卻有種無邊無際的感覺,如浩瀚星空。 南落有一房間,並非只有他有,每一個上天庭效命的人都有一個房間,明明看上去就那麼大的天庭,卻偏偏似有無窮無盡之態,這一點南落第一次被帝俊傳了一張符籙之時便感受到了。 他有過使用這種符籙的經驗,略一感應,便應用自如。 默念咒語,那張彷彿包融天地的符籙便在虛空中擴大成一扇門的大小,人一跨入,便已經進入了一個房間。 房間里只有一張雲床,這雲床卻是不知帝俊用什麼手段將不周山的一絲靈脈引入其中,人坐在上面修練不但能更好的粹煉本身的法力,還能在若有若無間,感覺不周山的頂天立地的氣息。 盤坐在雲床上準備修練的南落,突然聽到敲門聲,心中疑惑,自打分得這一處房間后,便從來沒有人敲過房間門,而且就算他自己打開房間門看到的也只是無盡星空,根本就無路,彷彿已經在另外一個空間。 打開房間門,卻是那個當年的十七後來在不死宮中才知道名叫藏風的那個大個子。 他比南落要高出半個頭,臉上依然如多年前一樣的掛着那憨厚的笑容,笑得有些傻氣的感覺。 但是就是他這麼一個人卻從那南落拚命般修練才活下來的蒼蟒山牢籠中輕鬆的活了下來,鳳凰山蹦蹋,不死宮化為廢墟,無數被壓在不死宮下的人都出來了,無數不死宮中的人都死去了,但是他又莫名的活了下來。 南落笑着將他迎了進來,自第一天見到過一次之後,便從來沒有見過他。 “我跟天帝說了來這裏看你。”他笑着說道,眼中多了一份久違的情緒。 不知道為什麼南落習慣性的叫他十八,似乎只有那時候的他真實一些,但是若要仔細想的話,卻又覺得這十八竟然有種神秘色彩籠罩着。 他進來之後,只是看了看,便說道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莫名其妙的來了這天庭,只知道那一天,突然天地混亂,鳳凰山連同不死宮都顫動起來,然後就拚命的向外面跑,跑到外面,便遇上了天帝,於是就求救於他,最後就來到了這天里了。 他就這麼靜靜的說著,聲音沒有絲毫的起伏,一切似乎順理成章,但是南落卻覺得不可思議,那麼多人都死了,偏偏就你跑了出來,偏偏就遇上了帝俊,但是卻又由不得他不信,因為這世上神奇的事情太多了。 而他自己也是各種神奇的讓人無法相信的境遇連起來,才有現在已經踏入神境的南落。 他離去了,南落卻只知道他現在正在後宮之中照顧着太子,其他卻是一概不知。不知道他曾經是哪個部族的,修為似乎仍然和當年在不死宮中的修為一樣,一絲一毫變化都沒有。 瑤姬最終沒能拜南落為師,甚至邊話都沒說上一句。 當時南落站在山頂上,看着同樣站在那裡的后羿和刑天,從他們的眼神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但是他仍然開口說道:“我並不想以你們為敵,若是可以選擇的話,不要那半滴精血也罷了,但是祝融祖巫對於我有救命之恩卻是事實,我殺照眠也是不得已。” 說到這裏,他便沒有再說下去了,刑天和后羿卻是在靜靜的聽着,靜靜的看着,眼神沉處那蘊藏的殺意任誰也能感覺得出來。 所以南落離開了,他們似乎也知道這次是無法再對南落夠成威脅了,所以也沒有追擊。 瑤姬想要追上去拜師,卻是追之不及,耳中卻傳來楊天佑的話:“他們異日若是再相遇之時,便是不死不休了。” “不死不休?”瑤姬驚訝的重複道。“可是巫族還有祖巫呢,隨便一個祖巫他都不是對手吧!” 楊天佑沉默不語。 南落自然不知道曾有一個女子要拜他為師,在十八離開后,他便再次坐回雲床之上,本身的法力到了他這個境界雖然已經不是很重要了,戰鬥之時已經能借用天地之力了,威力比使用本身法力戰鬥大上許多倍,但是打座卻不光是粹煉本身法力,最重要的是以元神勾通天地,就像誦黃庭一般,久而久之的便能在潛移默化之中得到提升。 沒過幾天,他的房間突然又被人敲響了,房間打開,進來的人卻讓他大為意外。 “你怎麼來了,到我這來干什麼?”南落驚訝的問道。 “我們也算是共患難過的,你救過我,我也救過你,怎麼就不能來了。……還是因為你現在是天庭第一星君,名頭大了,便看不起人了,要不我們現在比比,看看這段日子來,你究竟有了多大的進步,竟然可以從那后羿和刑天聯手之下全身而退。” 來人正是那位邪性無比的北靈,她此時一身淡雅的素藍色的長裙,顯得淑靜無比,沒有見過她那一言不合便翻臉擇人而噬的樣子,怎麼也想象不到那時候的她是多麼可怕。 南落笑道:“我哪有什麼名聲,只不過被逼自保而已。” “嘻嘻,自保,好說法,以後我也殺人之後便說自己是沒辦法,被逼自保才殺人的。你在巫放頂尖的大巫追殺之下殺了三十多位妖王,最後飄然而去,現在可是名震洪荒了。” 她一臉的嚮往之色,說完之後,接着嘆道:“要是我當時在就好,現在也一定成名了。” 南落怔了怔,沒想到她竟然還有種希望成名的心思,笑了笑道:“你當時不在真是可惜了,不過,你那麼長時間都去哪裡了,為什麼那天突然離開了呢。” “你終於問了,忍不住了吧,嘻嘻,我就是不告訴你。”那北靈卻是頭一抬,黑髮一甩,竟然變成了灰色。 南落不禁在心中暗想到我不過隨便一問而已,怎麼就變成了我忍不住了呢,不禁笑了笑,便沒有說話。 那北靈一個人得意了一番,發現南落竟是閉着眼睛入靜打座,不禁有些氣惱道:“我告訴你,我那天離開后,便去了巫族。” “去巫族干什麼?”南落聽他這麼一說,便睜開眼睛問道。 北靈瞬間由陰轉睛,嘻笑道:“去巫族當然是報仇了。” “報仇,那個照眠不是已經死了嗎?你還找誰報仇啊。”南落問道。 “當然是巫族的人了,當年那個照眠趁我脫化之時,偷襲制住了我,控制了我那麼多年,我怎麼能不報仇呢!”北靈惡狠狠的說道,身上的衣服竟然逐漸的變成血紅之色。 那原本精緻美麗的臉,也隨之變的殺氣凜然,邪性無比。 “你……找誰報仇呢?”南落驚疑的問道。 “巫族的人啊!”北靈身上的衣服又變成了那淡藍色,純靜無比,不禁讓南落有一種無法適應她那瞬間變幻的氣質的錯覺。 她看到南落依然疑惑的樣子,笑着解釋道:“就是巫族的人,只要是巫族的人,我見一個殺一個,還吸光他們的精血。哼哼……” 南落聽她這麼一說,卻並沒有多少震驚,在他的印象之中,她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似乎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你就沒遇上大巫嗎?”南落眯着眼問道。 “呵,大巫很了不起嗎,我還殺了一位大巫呢!”北靈得意的說道。 “大巫,你殺了大巫?”南落難以罷信的說道。 北靈看到南落那意外的樣了,越發的得意的說道:“大巫有什麼,大巫也分層次的,巫族裡大巫雖然不多,但也有十多位,但是卻真正名震洪荒的卻只有那麼幾位而已,並不是每一個大巫都能像后羿、刑天、夸父那樣的。” “那你……怎麼,跑這裏來了?”南落問道,按她的性格只怕不殺光巫族的人不會罷休。 “哎,遇到了一個祖巫。” “遇上了祖巫你還能活下來,還真是奇迹啊。”南落笑道。 “不是我從她說里逃脫,而是她沒有出手,要不能,我真的活不下來了,巫族祖巫太可怕了!”北靈感嘆的說道。“那一襲紅裙,穿着在她身上,怎麼就顯得那麼冷呢!” 南落瞬間就想到了玄冥,也只有她是這樣的,冷艷無雙,她看到北靈殺巫族的人沒有出手也算是可以理解了。 “你不會是被她的嚇到了吧,所以才到這天庭來躲避的。”南落淡淡的笑着問道。 北靈自然是否認了,她接着說道:“我已經成了你的手下了,從今往後便要跟着你征戰天地了,嘻嘻……” “你跟着我,誰同意了……” “帝俊同意了。” 北靈快速的回答到,竟是直呼帝俊的名頭,沒有一絲尊重在內。 三月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所有人很快便回來了,而且一個個都帶着一群人,人數多的達數百,少的至少也是數十。個個看上去,神氣內蘊,修為竟然都差不多在天仙之境。 此時南落再去看這些和自己同殿為臣的人時,心中想着,這些人應該都是在神境吧,自他自己踏入神境之後,對於這方面的感應越發的清晰了。 心中不禁又想到,雖然自己之前未必真箇就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是在他們的眼中,自己只怕是沒有資格與他們相提並論的吧。 想到這裏卻也算是明白了,這境界高實力自然就高,但是卻也因人而異,那境界只要相差不是太多,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依然是在星辰殿中,再加上這許多人進去,竟然依然能裝得下。星辰殿這一刻竟有種無限演化的感覺。 此時帝俊並未給其他人授什麼職位,唯有南落算是半正式的封為監天星君,所以他便站在第一位,而北靈則跟在他身後。眼神邪異,竟然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姿態。 原本一個個對於南落投以異樣眼神的人,個個對她怒目而視,她一點也不見害怕,身上衣服顏色變幻不定,毫不在意眾人的目光。 星辰殿似乎已經變成了一座真正的星辰殿,頭頂漫天星辰,無盡星光灑落。 帝俊自星光是顯化出來,太一卻是沒有出現。 “賜爾等星辰符,可隱匿無形,可結星辰法陣,可擋一次災劫。” 帝俊說完玄黑袍袖一揮,漫天星光灑落,每一點星光都落到一個人身上。頓時所有人的身上籠罩着一層迷離星光,彷彿所有人在這一刻變成了一個整體。 |
天庭第八十九章 無奈的絕殺之劍 一團妖雲煞氣自天空中落入山間,一個妖冶女子現出身來。 她身上緊緊的裹一層輕紗,曲線玲瓏,眼波流轉,似乎要盪出水來了。雖然未露出任何正常女子不該露的肌膚,卻給人一種輕浮浮媚惑之意。 她一落入林間,便隱遁起來,緊接着,又一道烏光緊隨其後落下來。 來人五短身形,小小的眼睛滴溜溜的轉動,彷彿時刻在想着什麼壞主意一般。他落下眼睛滴滴一轉,四下一看之後,便突然嘿嘿笑道:“青蘿娘娘,躲起來作甚,我萬量可是對娘娘一片真心呢!” 他話音才落,一道粉紅的煙霧驀然襲來,煙霧輕飄,卻從出現到萬量身前只一瞬間,萬量似乎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幕出現,身體一彎,便鑽入土中消失不見,而那粉紅煙霧無功而返后,快速的縮了回去,化成一塊粉紅錦帕,出現在那個即使一臉怒氣,卻依然如春風般惹人心神跳動的女子手上。 “萬量你不去追那個人類,跟着我作什麼,你不是對那把劍勢在必得嗎?”這名叫青蘿娘娘的妖冶女子,從一棵青皮大樹後面緩緩的走了出來。 那名叫萬量的五短身形男子笑嘻嘻的現出身來,他的眼睛在那名叫青蘿的妖冶女子身上下轉動着。 “嘿嘿……別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青蘿娘娘有一樣本事,能察萬物氣息,只要是那個人還在這世間,便逃不你的瓊鼻輕嗅的。” 名叫青蘿的妖冶女子,沒有否認,眼波流轉,輕輕搖柳腰,扭動着走了出來,圍着萬量轉了一圈說道:“你就這麼確定追上了就能得搶到那先天靈寶嗎?” “嘿嘿……一個重傷垂死的人類,有什麼可擔心的,只要能夠先於別人追上,我便能奪了他的劍,到時候那面據說能照徹天地的妖月鏡便歸你了。”那萬量毫不在意的自信的說道。 妖冶女子青蘿娘娘深深的笑道:“你這麼有自信,那人類可是天庭第一星君,能在巫族兩位頂級大巫下全身而退,你的本事我還不知道嗎?” “嘿嘿,我的本事,要殺已經受了傷的天庭第一星君那是措措有餘。” 他那看似精明的眼神里,此時的多麼的不屑,即使是南落表現出了那非同尋常的實力,在他的心中自然也打了一個巨大的折扣。 不是僅他一個人這樣想,在眾多的妖修心中都是如此。 “那我們不用找了,我聞到了,他就在這裏。”青蘿娘娘笑着說道。 那名叫萬量的五短身形的男子,驀地一震,有些僵硬的笑了笑道:“青蘿娘娘莫要開玩笑。” 他突然之間發現自己竟然不願意相信這件事,莫名在心中有些心虛起來。 青蘿娘娘臉色已經僵硬了,萬量猛然轉身,只見自己身後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個人。 一襲青衣,在夜色星光下,顯得那樣的神秘和冷寞。 “原來你真的在這裏,看來我萬量福緣也到了,那劍,歸我了。”萬量心有害怕,聲音都有些顫抖,但是眼神卻是那樣的興奮,看着那南落腰間的青鞘長劍。 說著便似乎等不及了,手往懷裡一探,手中便出現了一把銀色長劍,只是劍光駁雜,少了一份秋水般的神韻,而多了幾分枯草般的灰敗。 他劍一入手,身形一閃,便向南落撲上去,對於劍術之道,竟然頗為了的,難怪會對南落的青顏劍那樣的心動。 煞氣、妖氣頓時湧起。 一道劍光一閃而逝,一聲劍吟卻在這空中回蕩。 那煞氣妖氣才起,便散去。 剛才還一臉熱切的想要將南落青顏劍據為己有的萬量已經倒在地上,已經變成了一隻巨大的黃鼠狼了。那把劍卻是從和他的身體一樣,從中間斷為兩截了。 青蘿娘娘眼中駭然,當那道劍光在虛空中閃逝而過時,她只覺有一盆冰水正自頭頂澆下,心中那一份對於先天靈物的貪念頓時消逝的無影無蹤。 在她的眼中,這一刻的南落無比的冷冽,那眼神如劍一般冰冷鋒利。 “我不明白,難道你們為了一件先天靈物真的連命都可以不要嗎?還是以為我南落已經重傷垂死,只等你們彎腰撿起就行了,亦或者我南落根本就不放在你們眼中,可笑,就連這種角色也敢打我主意!……” 南落彷彿喃喃自語般的看着地上已經斷為兩截的黃鼠狼萬量,卻讓青蘿娘娘感覺犹如寒風直侵入心中。 青蘿娘娘就那樣樣看着南落,那被輕紗緊緊裹着的玲瓏身體在瑟瑟發抖。 “我,我不是有意要追你的,我只是想跟來看看……”青蘿驚懼的說道,那萬量的法力她自然知道跟自己是不相上下的,但是在這人類面前竟然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就那樣連着一起法寶被斬成了兩斷。 突然,她發現南落動了,心中一緊,不假思索的便將手中的粉紅錦帕給祭了起來,化為一團粉紗霧將她籠罩着。 這隻是下意識的反應,她心中卻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就無法抵擋得了他的劍。可是久久的,沒有傳來任何的反應,睜開眼睛,空空如也,山風過處帶起陣陣腥臭味湧入鼻中,那南落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那粉嫩小巧的鼻頭微微一皺,竟是連一絲南落身上的氣息都沒有聞到了,心中不禁疑惑,難道他剛才是故意引我們過來,還是聽到我們說話,就想到了將自身氣息隱藏的辦法。 說到底還是她這天賦並沒有那已經死去的萬量說的那般誇張,她也只不過是能將那些大意的人氣息聞出來而已,當別人知道了之後,便以特別手段掩蓋了,自然就聞不出來了。 這種秘術在天地間很多,所以也就相應的出現了許多針對性的法術了。 她不敢再有任何非份之想,這次算是撿得一條性命,連忙向自己洞府遁去,並決定從此以後輕易不再出山。她不知道她的這一決定讓他躲過了天地間的許多浩劫,竟能在那些大神通都死傷殆盡的千百年後,仍然活了下來,並且成為一方妖聖,只是在她的心中卻有一襲青衣,一道劍光永遠無法消褪。 天地無盡,孕育生靈萬千,每一座山上都自己一位山大王,這些山大王實力自然也有高有低,一般大山靈氣充溢的大山中的人物都要比那些小山中的佔山為王的妖王要高上幾籌不等。 紫目大王算是這一帶山中妖王中的頂級的存在了,他心中對於南落手中的劍和那號稱天上地上無所不照的妖月鏡無比心熱。但是他卻不像是之前那個揚言一定要得到妖月鏡的風聖妖王那般張揚。他只想悶聲得靈寶,在這黑暗中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追逐呢,能夠笑到最後得寶而歸才是王道。 驀然,他從黑暗中感覺到了一股法力波動,身形一動,便已經遁入黑暗之中。 紫目大王再次出現之時,已經出現了一個山谷中,而他的前面一片幽暗的參天大樹下,在他的紫目中如同白晝。 “那是,風聖妖王。”紫目大王心中大驚,只見林木間道道劍光閃爍,原本風聖大王身邊的人竟然在這劍光起時只聞陣陣慘叫。 “南落,我已經效命於天庭,你敢殺我。”劍光下,風聖妖王的惶恐的聲音尖銳的傳了出來。 “殺你又怎樣。”一道冰冷殺意凜然的聲音伴隨着一道銀絲般的劍光劃過虛空。 “啊……” 風聖妖王化為一道疾風便要遁走,他號稱風聖,這手風遁之術自然有獨道之處,但是卻被劍光自中間一劃而過,隨即一絞,便已經零八落,緊接着一截截獸屍從虛空中掉了在了地上。 紫目大王心中大驚,這風聖大王雖然跟他沒有什麼交情,但是都是屬於這一帶地區的妖王,彼此之間都大致的明白對方的實力,可是竟然在那南落的劍下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他竟然這般厲害……”紫目大王有種難以置信的感覺,直到此時,他像是才驀然間想起這個是可以跟巫族頂級大巫爭鋒的人。 那劍器,是先天之物,他已經入了劍道了。 紫目大王心驚駭之餘,便要離去,此時他絲毫沒有感覺到南落身上有什麼重傷的樣子。 就在他準備退走之際,那一襲青衣靜寂的站在眾多屍體血水之間的南落突然消失。 他心中一慌,一道冰冷璀璨的劍光已經出現在了他那紫色的眼眸中。 劍光才映入眼中,卻已經有一股絕滅的殺意湧入心中,瞬間將他的意識凍結,竟在這一刻做不絲毫的反應。 耳中,又似靈魂中傳入一聲輕呤,輕柔如情人低呤的劍呤聲傳入他腦海中的瞬間,意識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劍光斂起,殺意消散。 南落現出身來,寂靜如默,身上沒有絲毫的殺戮氣息。那肩頭被射出了一小不起眼小洞的藏天映月浴風袍在山風中飄動,不沾半點塵埃和鮮血。 淡淡的掃了一眼這個被自己一劍斬為兩斷的紫衣大漢,眼神中看不出有任何的波動。天空中星光灑落,透過樹恭弘=叶 恭弘落下,披落在他身上,將他的臉照得如冰霜。 他從來都不曾是個軟弱的人,只不過不真正惹到頭上來,就不會去動怒而已。 山風搖曳,星光再次被樹恭弘=叶 恭弘擋住,一會兒后,再次透過樹恭弘=叶 恭弘灑下時,那裡唯有一推屍體了。 突然,那被南落劈成兩半的紫目大王屍體突然間動了動,接着地上兩截屍體竟然慢慢融接在一起了。 一會兒后,那本已經斷為兩截的屍體坐了起來。 眼中駭然不已,他終於知道那許多法力並不差多少的人,為什麼竟然沒有絲毫反抗體之力便被斬殺了。一來是那劍是先天劍器,威力奇大,沒有什麼法寶能擋得了那一斬之威,更重要的是那股沁人心神的殺意,那股能讓人瞬間失去反抗意識的殺意才是真正令人可怕之處。 他本是天地間一種紫目蟲得道,天生便有斷肢再生的能力,得道之後,更是能斷肢再續,只是這次卻差一點便神魂俱滅,紫目大王敢肯定,若非他偶然之下悟得一些神魂之道,此刻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有些艱難的站起身來,想要離去,卻又突然轉了回來。來到那些,被斬殺的人屍體旁邊才發現,竟然是沒有一個不是一劍兩段。 這些人大多是那風聖大王的手下,他低下頭在他們身上摸索,果然不出他所料,有許多人連法寶都未能祭出。欣喜的將這些法寶抓在手裡,不盡想到南落竟然連看看沒有看過這些法寶。 似乎有些搞不明白南落為什麼不將這些法寶都收去,當下走到那風聖大王身邊,卻讓他無比的失望,那風聖大王的呼風幡已經碎成了寸寸縷縷。 山間樹頂突然搖動,紫目大王心中一驚,回頭一頭,什麼也沒有看到,卻抬腿便跑向遠處黑暗中,這一刻的他哪裡有一絲一山妖王的氣度,膽氣早已經隨着南落那一劍消逝。 瑤姬、楊天估、熙羽三人卻也追了上來,卻在追了幾百裡外的一座大山中停了下來,不只是他們停了下來,而是似乎所有的追蹤而來的妖修們都沉寂了下來,一個個悶聲鑽入那大山之中。 那大山就像一頭巨大無比的黑暗怪獸,吞噬着一切進入到裏面的生命。 他們三人對視一眼,卻沒有進去,而是在旁邊的一座相對來說要高上許多的大山頂上停了下來。 “天佑哥,我們也進吧,萬一那他真遇到了什麼危險,我們還能幫幫他呢。”瑤姬指着眼下那雖然低了不少,卻連綿不絕的大山說道。 “呵呵,瑤瑤,不用擔心,那些想要奪靈寶的人,必定討不到好處,只要那巫族兩位大巫不追上來,那些人中還沒有人能奈何得了他,我雖然修為不是很高,但是眼力卻差不了。”揚天佑笑着說道,卻是有種智珠在握的感覺。 瑤姬聽了揚天佑的話,不禁嘻嘻一笑,眼睛撲閃撲閃的看着,她就喜歡楊天佑這種氣質,沉穩、自信。 沒過一會兒,突然,山中衝起一道劍光,一閃而逝。 但是卻被站在在高山上的三人捕捉到了。 瑤姬卻是指着那處劍光起處說道:“那是,那是不是他的劍……” “沒錯,那就是他的劍,那種從心底深處迸發出來的無奈與絕殺之心。” 南落的劍意便是心意,這一刻竟然被楊天佑讀懂了。 “無奈與絕殺……絕殺我能理解,但是無奈之心又是從哪裡來的呢?”瑤姬有些難以理解的問道。 楊天佑看着那片籠罩在黑夜中的天地,若有所思道:“也許他遇到過許多讓他無奈的事吧,人活在這天地間,總會遇上許多無奈的事情的,這跟修為高低無關。” 瑤姬看着楊天佑,眼中閃過一絲痴,不禁靠近了些,關切的問道:“天佑哥,你也有許多無奈的事情嗎?” “哈哈,不要想那麼多,你天佑哥不是悲天憫人的聖人,沒有那麼多無奈。”楊天佑笑道。 瑤姬歪着頭想了想道:“那他是什麼人呢,怎麼會有那麼多無奈,他的修為那麼高了。” “他嗎?他是一個跟我們一樣的人。”楊天佑淡淡的說道為。 “不,他跟我們不一樣。”那原本一直有些孤寂的站在那裡的熙羽突然說道,他自顧自的接着說道:“他比我們看得更淡,但是當觸及他底線時,卻比我們都要絕決,要不然,他的劍中不可能擁有那樣的絕殺之意的。” 這熙羽音才落,那山中又閃逝出一團劍芒,但是很快便又消失。 就這樣,三人站在那座高山之上,看着眼前那片漆黑的山中,不時閃爍出的殺意劍芒,竟是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黎明時分。 “他殺了多少人?”瑤姬看着已經沉寂下來的天地,有些敬畏的說道。 楊天佑搖了搖頭,說道:“我只知道至少有上千個人進去了,出來的不到十個。” 東方漸漸浮現一抹魚肚白。 “咦,你們看,那不是他嗎?”瑤姬突然指着遠處的一座山峰驚訝說道。“他在看什麼。” 淡淡的晨光下,南落靜靜的站在山頂,青衣飄動,黑色長發束於身後,腰間三尺青鞘長劍不停的晃動着。 楊天佑眉頭一皺,順着他的目光方向看去,卻是看到了兩個人。 巫族大巫,刑天和后羿。他們兩人也站在數十座大山之外的一座山頂看着南落。 “他想干什麼?”瑤姬也看到了那兩個疑問道:“難道,他想報仇嗎?” 楊天佑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不過他若是現在報仇卻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兩個大巫,他不可能殺得了任何一個。” 南落其實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為什麼不是一走了之,而是現出身來,他知道自己跟他們之間的仇已經很難化開了,但是,卻真的不想跟他們結成死仇,但是卻不代表他願意被人這樣的追殺。 他的命被巫族祝融救過,人類中許多部族或多或少的跟巫族有些牽聯。 看着那一身白衣的后羿,看着那依然像幾年前一樣半赤着上身刑天。 太陽出來了,心卻驀然越發的冷了。 |
天庭第八十八章 諸位有禮了 南落去也 南落自踏上修行之路已經二十多年,自得《黃庭》經以來,從來沒有間斷過誦讀,從之前的郎誦到後來的默誦。每天打座存神,勾通天地,感悟大道。潛移默化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其實他的對於道的感悟已經不比一些修行幾百年的老妖怪差到哪裡去了。 這有天姿在內,也看心性。他曾在太極宮外枯坐六年之久,幾乎讓他的心枯寂,達到那纖塵不染的境界。後來又在陽平族內靜心誦經,雖然看似當時沒出多大成效,但是卻是影響深遠。 就在眾人因為南落的威勢而大感意外之時,刑天卻突然動了,只見他爆喝一聲,便提着雙斧衝上了高空中的南落。 后羿這次卻沒有停止,而是再次拉開了那彎天弓,箭尖已經指向了不斷向那高空中升起的南落。他們竟然是想兩人一起將南落斬殺,顯然他們兩人也意識到一個人想要將南落擊殺在這裏已經不太可能了。 所以就準備兩人一起動手將南落擊殺。 但是南落豈會看不出他的意途,如果之前不能逃掉是因為刑天的纏鬥和后羿那恐怖的箭怕一個分心都會受傷的話,早就遁走了。 現在南落的狀態空前的好,劍、鏡、人呈三才之勢似已成為一方天地了,而又像是融入整個天地中去了。 無限的升高,整度之快速,刑天竟然追之不及。 南落並沒有遁入虛空,他就那樣無限的上升,彷彿要飛出九天之外去了。 眾人心中大驚,一個個竊竊私語,似乎到手的先天靈寶就要飛出去了。 不過那些想要從南落手中搶奪靈寶的人,或者與南落有仇怨的人,仍然沒有動,因為後羿沒有動,他的箭已經上弦,人再次和腳下大山融為一體。 如果說上一箭帶給所有人的是一種破碎一切的穿越氣息的話,這一箭卻讓人有種無從閃避,無論跑到哪裡都將被箭射中隕落的感覺。 翩然絕世,一箭出,萬里空寂。這就是后羿現在給人的感覺。 這一箭是后羿自那照眠死後,他從新回去閉關療傷之後,修成的箭術。 刑天腳踏玄步,如踏天梯,一路追去,氣勢如虹,煞氣直衝雲宵。但是無論他如何追趕都始終無法追上那彷彿徐徐上升的南落。似乎兩人之間有着無盡的距離。 此時的南落人所有人心中突然之間便高深莫測起來,那種淡然的眼神,那嘴角似有似無的笑容,讓山上那些抬頭看的人,心生寒意。 司命心中大驚,這一刻在南落的眼中,他竟然看到了一種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意味。 而站在最外圍一座山上的楊天佑和熙羽、瑤姬三人也是驚詫不已,不過他們的驚訝卻是發自心裏的高興。這就像是突然間看到自己的親人竟無比的厲害一般,心底深處竟湧起一股莫名的熱流。 瑤姬更是兩眼冒出了小星星,雙手握拳抱於胸前,那粉嫩的櫻桃小嘴此時已經張開,顯得可愛無比,她的一眨不眨的盯着已經看不太清楚的南落,那原本昏黃的“月亮”卻似乎越來越亮。在繁星落天的夜空下,竟似一輪雨後月亮,朦朧卻異常的美麗。 天地一片寂靜。 極遠處似乎隱隱的山狼對月長嘯,又似狐狸正對着那一輪似月非月的月亮嘶鳴。 突然,眾人感覺腳下的大山莫名的顫動起來,仔細去感受時,卻什麼也沒有。但是虛空中卻似有一道清冷的聲音在吟誦着什麼,天地元氣瘋狂的向後羿涌去。 與此同時,無盡高空中突然有一道道如大道玄音般的聲音飄來,聲音如煙如霧,聽不真切,也感受不出。 瑤姬疑惑,問她右邊的楊天佑道:“這是什麼聲音,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楊天佑卻眼看着后羿,駭然的說道:“這是勾通天地的大道玄音,想不到巫族大巫后羿竟然已經達到了如此境界,恐怕他已經是巫族祖巫之下第一人了。不過他也不差,他竟然也通了大道玄音。” 楊天佑說的他自然是南落了,就在這他的話音才落。 耳邊便傳來后羿那彷彿天地聖音般的冰冷的聲音。 “星……落……” 這一箭名叫星落,喻意為天上星辰也能一箭射下。 箭才一出,便消失在夜空中,只一剎那便似已經扎入了那“月亮”當中去了。 眾人看到這一箭,心中都或多或少的想着這下南落恐怕逃不掉了。 但是后羿心裏去比任何人明白清楚自己的箭遇到了阻力有多大,在那月光之下,似乎一切都被消弱了,精氣,神念,都沒有以前那種通融達意了。而且勾通天地的難度也是難了不止一倍,要不然他怎麼會要這麼久才射出這一箭呢。 箭一出,外人看是勢如破竹,閃逝無敵的姿態。但是他自己卻知道在那看似虛無的虛空中卻遇到了極大的阻力,就像是射入了泥土之中,這一箭就像是在泥土中穿行着。 他自然也知道這一切都是那天空中的“月亮”造成的,一開始他並不在意,只是後來發現之時,已經晚了,整片天地已經被那光芒籠罩。 外人或許不知道南落為什麼只是一直上升,而不飛遁離開。這卻恰是因為後羿的箭沒有出手,才使得他不得不一直上升,以月光籠罩來消弱后羿的力量。 果然如后羿所料,這自己最強的一箭依然沒能將南落射落,他清楚的知道,這一箭到達南落面前時,最多也不過是六七成的威力了而已。 “轟……”一聲高空巨響。 翻騰的氣浪將那“月亮”掀騰而起,驚起一陣陣煙雲,籠罩着天地的月光頓時不見了。 不過那月光卻並未真箇消散,而是集成一束光芒將南落籠罩着,卻也弱了許多。 只見高空中傳來南落那朗朗聲音:“諸位有禮了,南落去也。” “他受傷了……” 不知何人突然喊道。 “沒錯,傷得還不輕。哈哈,那妖月鏡今天要歸本王了。”這聲音一落,便有一人騰空而起,向南落追去。 “憑什麼是你的,那妖月鏡本聖要定了。”另一人騰空而起,虛空怒喝着。 但是更多的人卻是默不作聲的追了上去。 瑤姬手指着南落消失了的地方大聲說道:“太有魅力了,我要拜他為師……” 楊天佑此時卻似乎心情舒爽了許多,笑道:“那也得遇上再說,我們也追過去看看吧,也不知道他受傷重不重。”說完三人在黑暗中追了上去,他們三人跟別的人在空中飛行不同,他們竟是在山林間閃遁,速度出奇的快。 刑天沒有追了,后羿也沒有追,他們只是靜靜看着那些追逐南落而去的人。 似乎有些不屑,又似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此時的他們就像是一個資深獵人,冷寞的看着獵物的逃竄。 |
天庭第八十七章 一方天地 天地間的流傳着這麼一句話:人心七竅,最是玄妙。 指得不僅是人的聰慧,還指得是人心的味道。所以才會有那年人類遷徙,無數小妖小怪追逐着人吃人的事發生。本來人類安靜的住在那裡不動,到也沒什麼事,但是一下了全都涌了出來,在大地間走動起來,便惹得他們一個個興奮起來。這就好比無聊之時猛然發現的一個樂子,他們卻沒想過這是人類的災難。 陽平族後山的白狼驚嚇過陽族幾代人,吃過許多,曾是幾任族長的眼中釘,肉中刺。恨,卻沒有辦法,只得眼看着族人死那白狼妖爪牙之下。 白狼妖被南落拿了,被小虎剝皮抽筋。那白狼妖的二兄來了,被南落看似無比輕易的一劍斬為兩截了。那白狼妖的二兄說過他是嗜血狼一族的,在天庭還有個大兄。當時南落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只是聽到對方竟然還在耳邊聒噪,便按奈不住殺意,將對方斬了。 後來冷靜了后,也依然沒有後悔,更沒有害怕,只是在心中加倍的小心了。 那天帝似有意似無意的一句‘天庭第一星君’之話,便讓南落陷入了危險的境地,而在今天便達到了顛峰時候。 所有人的都有感覺到了在那天空是昏黃月光籠罩下的一絲莫名危險和制約感,所以圍看的人不約而同的選擇着退到月光之外去了。南落現在不知道月光之外的黑暗中有多少雙眼睛正在黑暗之中注視着自己,又有多少人想在今天取少自己的性命。 天地靈寶是個好東西,說少的話,卻經常能看到被人拿出來使用,能發揮出驚天的威勢。但是卻都存在於有機緣的人手裡,一件先天靈寶能讓一個同自己等同實力的人翻幾倍。所以南落手中青顏劍和妖月鏡這會兒早已有不少人猜測出是先天靈物。 此時的南落在那些人眼中已經成了一個必死之人,哪怕是他現在表現出了能跟巫族頂級大巫爭鋒的實力也沒用。巫族刑天手中的干戈斧和后羿手中的彎天弓絕對是個好東西,卻沒有一個人敢打主意,誰都知道即使是現在捨命搶到了,只怕也沒有命擁有多久,因為巫族有十二位祖巫,威霸天地,無人可擋其鋒芒。 南落則不一樣,雖然他現在看上去實力頗高,屬於可跟巫族大巫爭鋒,與眾天地間那些妖王差不多的實力。但是人人都想搶他的,因為他實力還沒有高到那種讓人望而生畏,思而心寒的地步,身後更是沒有強大的人威懾天地。 南落的境遇如此,人族當年自亦是如此。 司命站在一座大山的頂上,遙遙的看着天空中的那輪昏黃的月亮,又看着閉目御劍的南落,心中殺意綿綿。 他是一個人而來,嗜血狼一族並沒有別的人前來,雖然他仍然不如族內的老祖宗,但是卻是除族內那已經閉關多年的老祖宗之外的第一人了。 為弟報仇,這是他此行的目的,當然如果能順手奪下一件先天靈寶自然更好。 天庭不允許私鬥,所以在天庭中他沒有動手,甚至連殺意也壓制着,生怕被南落髮覺,而生出什麼變數。跟隨在南落身後下山,和后羿一樣,怕南落逃回天庭中去,所以遲遲沒有動手。但是卻讓他發出了后羿,后羿自然也發現了他。 以後羿那巫族特有的驕傲自是沒有將司命放在眼裡,只是確定司命不是南落一起的人之後,便不再理會於他。 司命看着南落,看着天空中的妖月鏡,眼中出現一種炙熱的光芒。對於青顏劍他卻沒那麼心熱,但是看到自妖月鏡出現后,南落的實力明顯成倍的翻升之後,他便明白這那天空中的“月亮”正是他所需要的好東西。 他可以肯定刑天和后羿一定不會在意那天空中的“月亮”和把劍,不是他們不知道那是先天靈物,而是他們已經不須要了,有些東西並非越多越好,唯有精、專,才能超凡脫俗,法寶也是如此。 巫族的兩位大巫可能不會在意,卻不代表其他的人不會搶,司命他就知道至少有五座山頭上的人,對於那南落手中的兩件先天靈物有着必取之心。 他們都是這附近幾座山中的一山大王,司命雖然覺得這些一山大王論本身實力的話,沒有一個比得過自己,但是對方各個人多勢重,又是在自己的山頭,經營多年,不容小視。 就在這時,虛空中突然傳來后羿那清冷不帶絲毫感情波動的聲音,那聲音玄妙異常,晦澀難懂,司命向後羿看去,只見此時的后羿似乎已經跟他所整立的大山融為一體了。 那座大山的凜然氣息似乎已經全都集中到他的箭上,散發著一種碎裂虛空之威勢。 后羿白衣如雪,彎天弓如滿月。這一刻的后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天地靜寂,一股可怕的氣息直衝南落心頭。 天地間的聲音彷彿在這一瞬間都被那箭給吸納。 破……箭出。 所人有心中在這一剎那都唯有一種感覺——虛空已碎。 前一刻的整片空間就像是一面鏡子一般,當后羿手中的箭射出的那一瞬間,便有一種虛空瞬間蹦蹋碎裂的感覺。 那箭彷彿極慢,慢得眾人能清晰的感覺到虛空在黑箭所過之處寸寸破碎,碎得如浪花,若雨霧。 雖然在眾人思感中是極慢的,但是眾人也只是捕捉到了箭出那一瞬間的樣子,再看清箭時,卻是已經跟天空中南落劍相擊在一起的瞬間了。 若說剛才箭離弦的那一瞬間是一種無聲無息,靜謐的破碎的話,那麼現在就是驚天動地的那大爆破。 如萬米瀑布從山頂而落,又像是海嘯席捲而來,聲震天地。 轟……轟…… 沒人想到南落竟然擋住,在那箭離弦破空的瞬間,所有人心中便做好了準備,在他們心中南落是擋不住這一箭,即使是擋住了也一定是受傷極重,那麼機會就來了。 先天靈物是極難遇見的,這次卻一次性出現兩件,怎麼能不讓他們興奮。 但是他們卻沒有發現在後羿的碎空箭射出的那一瞬間,南落頭頂的那昏黃朦朧的“月亮”在那一瞬間似乎受到了影響一般,陡然間竟是亮敞了不少。 外在的一切在後羿箭離弦的瞬間,他的思感驀然便進入了一種失聰般的狀態。這失聰不是一切都聽不到,而是所有的神念在這一刻都用來捕捉那支碎裂虛空而來的箭。 碎空之箭不愧有碎空之名,若不是因為箭是在妖月鏡光芒籠罩下,若不是南落的思感,精氣神都妖月鏡下有大大提升的話,能不能擋住這一箭,他心中一點底都沒有。 但就在碎空而來的箭到了近前之時,那股破碎一切,毀滅靈魂的氣息卻讓南落的心神高度集中,在這壓力下,不知不覺間,便將他的潛能逼了出來。 多年以來的人、劍、鏡的相互交融,那份三才之勢便在這一刻顯露一種完美的姿態來。三者在這一刻就像是一個整體,一個人,一方天地。 南落身前飄浮着的劍,幻起淡淡光韻,顫動着,沒有一刻是停止,劍指天下。 而他整個人帶着頭頂上的妖月鏡似乎難以承受那碎空而來一箭的威力,整體向天這空中飛了起來,不過卻始終保持着那種完美的三才之勢。 劍、鏡、人已然成為一方天地。 妖月鏡便是天,吞吐天地元氣,照徹天下,青顏劍顫動,沒有一刻是靜止的,似乎指向妖月鏡照徹下的任何一個人,隨時可能劃破虛空,削人首級。 司命心中大驚失色,如果之前南落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只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話,那麼現在就是讓他有一種難以接受的感覺。 這分明已經到人器合一,靈魂交融的境界了。 若是要再說的清楚的一些的話,只能用通透兩個字來形容。祭煉靈寶自然也是分境界層次的,初其不過是感應,隨之是勾通御使,再接但是通融圓潤。而南落則是在這一刻進入到了一種通透的境界中,這就像有些人突然之間悟道了,原本不太清楚,便能應用的一些法術,卻不明白原理,突然之間便明白過來,一切都像是濁水剎那清澈,鏡面被探亮。 再上去的一層的話便是煉化,當一個得到一件靈寶之後,便開始煉化,但是真正煉化的標誌卻是能將器物化入體內,器物隨心而動隨心而變幻,不再拘泥於形體。煉化也可以說是器物的化形過程,化去外在形體,那個時候便是不可能被人搶奪了,除非主人死亡,要不能心念一動,便要化於無形,回到主人體內。 但是這卻有一個制約條件,那就是必須是先天器物,要不能怎麼也做不到將器物完全煉化入體,而正做到這一點的在洪荒中卻是屈指可數,當一件先天靈物被真正的煉化之後,那這人實力將會翻幾倍,其中真正的玄奇之處更是只有真正煉化了先天靈物的人才能知曉。 |
天庭第八十六章 一劍破萬法 天空中南落人未變,劍未變。但是勢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總是給人一股飄渺氣息的南落,此時竟是勢如山嶽,凝重無比。 不知何時,南落身體已經出現在了刑天的雙斧籠罩之外,他的話音一落,手中劍便自上而正斬了出去,竟是以劍當斧,氣勢比不上刑天斧上的霸烈,卻是帶着一份厚重如山之意境。 刑天眼睛一瞪,大笑道:“來得好,你們人類儘是些沒膽之輩,只會逃。哈哈……”他一邊大笑道,腳步在虛空踏出玄奧莫測的步法。 虛空在他的腳下一步一顫,每踏一步那股巫族特有的煞氣便要濃重一分,天地的風起雲涌,無邊煞氣在刑天身後凝成一團煞雲。 天地元氣瘋狂涌動,刑天黑衣飛散,眼中光芒閃動,彷彿能洞穿虛空。他手中的兩把猙獰巨斧就像是專門用來劈山裂地而用,提在他手上每動一下,虛空便有種要塌陷的感覺。 南落手中的青顏劍已經劈了下去,人與劍似乎已經融為一體,又與他身後那不只何時凝聚的大片霞雲融為了一體,青顏劍一動,便似決堤的江河,蹦蹋的山川一般,朝刑天翻湧而下。 死……刑天大喝着迎着南落劈了下去。 狂風呼嘯,元氣混亂,一陣氣浪以南落和刑天為中心瘋狂的向外擴散開來,不少修為低的人,立即被掀翻了出去。連在天空中妖月鏡也是一陣晃動,驚起漣漪陣陣。 巫族在天地眾生中雖然人數稀少,但是卻個個實力極高,雖然那些祖巫都分別居住在天地間各處,沒有結在一起,但是任一一個祖巫都足於讓天地失色。 直正能讓那些祖巫出手的事情並不多,反而是巫族的大巫給人印象深刻。而刑天和后羿兩人更是巫族大巫中的頂尖人物。因為一般那些祖巫身邊或多或少都會跟隨一兩個大巫,這些大巫實力此少都在那些一山大王的實力之上。當然玄冥那樣的性格卻是沒有傳承任何大巫的。 “這南落竟然能在與刑天對拼不落下風,天庭第一星君的名頭果然名不虛傳。” 戰圈外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此時大部分人都認出了南落那天庭監天星君的身份,也大部人都知道南落的人族之身。不禁都暗暗的談論起來。 “人族什麼時候還出了這樣一個人,聽說有個伏羲莫測高深的,這個南落又是從哪裡學來的功法神通,竟是可以跟巫族刑天爭鬥而不落絲這的下風。” 突然,一道黑光劃破虛空,直射那高掛於天空中的妖月鏡。 這道黑光之快幾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卻在才發現那道黑光之時,那要沒入那天空中散發著昏黃光韻的妖月鏡中去了。 “叮……” 南落竟然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妖月鏡的下方,手中長劍璀璨,堪堪將那道黑光擋住了。 后羿的箭在洪荒中都是有名的,究竟有多快,沒有什麼人說的清楚,也沒有多少人敢說自己一定能夠躲的過。但是南落卻在剛剛才跟刑天對拼了一記后,接着又擋住了那一箭。 這讓人不禁對於南落實力再次猜測起來,其實他們不知道,這隻過是在妖月鏡的籠罩下實力莫名的提升了許多而已。要不然憑他的遁術能在後羿的箭下逃脫開來已經不算了,更別說在箭射出后追上去攔截了。 剛才就在他發現后羿竟然用箭射妖月鏡時,心中一緊,但遁了過去,讓他敢到不可思議的是,在這片妖月鏡光芒籠罩的範圍內,他的遁術更是達到了一個駭然的地步,竟是能后發先至的擋截下那黑箭。 “咻……” 后羿張弓搭箭似乎不需要時間般,又一箭劃破虛空。 一箭才出,第二箭又緊隨之後。 南落凝神靜氣,對於這個曾經差點將他身殺的后羿,他心中一直忌憚萬分。 當看到第一支箭時,唯一的感覺就是銳利,那種刺穿一切的銳利。可是第一箭才出,第二箭已經跟在身後了,這一箭卻給南落一種無從閃避的壓迫感。 但是最讓他感覺心驚的卻是那第三箭,那第三箭在前面兩出手之後,便已經再次出現在了后羿的手中,可那第三箭卻沒有射出,而是遙遙的指着南落。 讓南落有一種心驚肉跳,彷彿被一毒蛇捲住了脖子的感覺,那毒牙已經在咽喉徘徊。 就那第三箭的懸而不發,讓南落瞬間陷入了一種極為危險境地。 容不得多想,那第一箭已經到了,那股推毀一切的銳霸之氣,讓南落有種立即躲開的想法,可是自己身後就是妖月鏡,他不知道妖月鏡在這箭之下還能不能完好無損。而且因為有妖月鏡在,才讓他的各方面能力有了極大的提高,才能在有着后羿的威脅下大戰刑天還佔上風。 尤其是現在後羿竟然已經形成了一種勢,他站在那裡似乎已經跟那一座山融為了一體,整片空間似乎都在他手中的箭籠罩之下。 南落這些感覺念頭在後羿第一箭射出時便生起,第三箭拉開時已經落下。 手中的青顏劍已經被他給祭了出去,劍化為一道朦朦白光,在天空中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光影迎向了那第一支箭。 就在這時,后羿手中的第三支箭出手,這支箭才跟前面兩支又不同,無論是第一支的稅利,還是第二支的壓迫都是筆直的射過去的。 可這第三直卻是在空中旋轉着,竟將天地元氣帶成一股如捲風向南落捲起。 南落心中一緊,青顏劍在虛空中一顫,瞬間便快了一倍不止,似乎已經化為一道虛光。 青顏劍在第一支箭上才接觸的那一瞬間竟劈了數十劍,但是外人看卻只會看到劈了一箭,這一箭幾乎已經將南落的心提到嗓子眼裡了。 才堪堪將第一箭擋下,第二箭已經到了,剛剛那一劍幾乎消耗光了南落心氣,這一箭卻也容不得他多想,只得將心中精氣神劍都集中起來。 突然間南落忽然感覺自己似乎多了一種雙眼睛,確切的不是眼睛而是一種感知。就像通過妖月鏡觀看天地一樣,不過這多出的這種感覺卻是通過青顏劍傳來。 這是一種血肉相連般的感覺,對於妖月鏡是神之交融,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而對於這青顏劍這時卻是血肉相連的實實在在的感覺,就像是突然多出了一條手臂,卻又像是自己突然靈魂都已經進入到了劍中。御使青顏劍這一刻就像是在御使自己的身體。 這種人劍合一感覺再次出現,上次出現時也是在這后羿那第三箭的寂滅下,只是這一次卻比上次要清晰的多。 “叮……叮…叮…” 青顏劍在虛空中幻出縷縷煙霞,每顫動一下似乎都在虛空中消失了一回,卻又似乎根本就沒有動過。 便是那凝重無比且極為沉重的第二箭竟然就這樣被硬生生的劈落回去。 此時的南落的眼睛已經閉上了,但是這一方被妖月鏡籠罩着的空間中所有人和物都在他的腦海中纖毫畢現。 眾多圍觀中的人心中卻是無比駭然,不是因為看到南落將眼睛閉上,而因為這一刻的青顏劍竟像是化為了無數柄劍,又像是化為了一片白光,如孔雀開屏,又如綻放在虛空中的一朵巨大梅花。 后羿的那將裹挾着天地元氣而來第三箭,似乎根本就不是以南落為目標,又似乎無論是南落逃到哪裡都無法躲得過,更是讓人難以阻擋。 這一箭,有一個名字,叫風亂。洪荒中有許多人都知道,這一箭可謂大名鼎鼎,是后羿真正的成名箭技中的一箭,如果前面那兩箭還在算是一種箭技的話,那麼這一箭已經算是后羿的神通了,得心應手,入了骨髓的本命技能便可稱之為神通。 “叮……叮……” 沒人能看得清后羿箭,也沒有人能看得清南落劍。眼中只有一邊白光,和那從后羿所立的山頂直噴向高空中的捲風般雲氣。 眼睛已經看不清,有些有天視眼之類的神通的人卻也只是捕捉到那一閃而逝的痕迹。更多從的卻是想以神識捕捉,才一靠近便駭然的發現,自己的神識只要一靠近便不受控制,要麼被那龍捲風般的雲氣卷的離散開來,便是補那劍光給切割了,一股沁人心神的殺氣通過神識刺入心中,讓那些修為稍低神念稍弱的人一個個血氣翻騰。 箭、劍相擊的聲音驟然停止,天空中氣浪翻騰,那元氣依然離亂,仍未平復,便聽到那后羿突然說道:“再接我第二箭,碎空。” 碎空是后羿箭技中第二箭,喻意為一箭過處,碎裂虛空之意。 這一刻的后羿似乎才算是真正的將南落當成了對手,他彎弓搭箭,白衣如雪,似已經跟腳下大山融為一體。 借天地之地為己用是天地間修士戰鬥最常用的方式,巫族自然有自己獨特的手段借用天地之力。而後羿更是早已經得了這其中的精髓,他所站的那一座山險峻凌絕,以他氣質正好相合,所以他這一箭也將必定是石破天驚,碎裂虛空。 |
天庭第八十六章 妖月照天地 “他是誰,怎麼得罪了巫族的人,竟被巫族中兩位頂級大巫聯手追殺?這下不是要死定了。” 圍觀南落和刑天之戰的最外圍的一座山頭上正有三個人並排站着,一團隱晦的氣息將他們籠罩着,竟是不知用了什麼手段掩藏着本身的氣息。 三個人分別為兩男一女,剛才說這話正是中間那個女子說的。 她說完之後停了一會,發現自己左右兩邊的兩個人竟然都都沉默着,沒有回答自己,雖然有些奇怪卻也沒在意,接着又說道:“看那人似乎還挺厲害的,沒準還會有什麼殺手鐧呢,要是能跟那個刑天拼個兩敗懼傷的話,我們沒準還能撿點便宜呢。”說完她又看看了四下里,又嘆了口氣,有些沮喪的說道。 “看的人這麼多,這下沒便宜撿了,那個人劍一定是好東西,可惜人太多了。”說到這裏她終於發現身邊兩人的不對勁了,不禁皺着那秀氣的眉毛,扯了扯右手邊那男子的純麻衣袖說道:“天佑哥,怎麼了?。” 這個被他叫做天佑哥的年輕男子拍了拍她的手,嘴角微微動了動,卻是最終沒有說出什麼來,眼睛仍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天空中戰鬥越來越激烈的南落和刑天。 她似乎有些生氣,噘着嘴轉過頭來想問另一邊的那個男子,卻又立即頓住了。看到他那妖異的臉便有一種說不出話來的感覺,更何況她知道就算問了,依他那三個都說不出幾句話來的性格,問了也是白問。 “天佑哥……”她轉過身來又搖了搖右手邊的那名叫天佑的男子的手臂。 那名叫天佑白男子轉過頭來,似乎有些勉強的笑了笑,說道:“我聽到前面那座山頂上的人說,那天空中使劍的人是我們人族的。” “我們人族的,怎麼可能,我們人族的怎麼會有這樣人,我們怎麼會不知道呢?”女子驚訝的說道,她不敢相信人類中除了那名聲極盛的伏羲共主之外還有如此強大的人類。 在她的心中,一直以為自己幾人算得上是人族之中最頂級的存在了。 “南落。” 站在她左手邊的男子突然說道,聲音清冷,聽不出任何的感情波動。 “熙羽也聽到了,沒錯,那人叫南落,這讓我想起了一個人。”那名叫天佑的男子聲線中竟似帶有一股莫名的情緒。 女子皺着眉頭,似乎在沉思着,突然間猛抬起頭來,大聲道:“我知道,我記起來了,天庭第一星君,監天星君南落,他竟然是我們人族的……竟然是我們人族的。”女子震驚無比,她不敢相信,這突然間冒出威壓當世的天庭中的第一星君竟然會是人族的。 “那……那……他……”女子不禁不驚慌的指着天空中慘烈戰鬥着的南落說道,竟是說出完整的話來了。 那名叫天佑的男子卻似乎知道她想說什麼,有些沉重的點了點頭道為:“很危險,如果只有一個巫族大巫在這裏的話,他應該能從容而去,但是有兩個在,一靜一動制約着他,已經將這方空間鎖死了,他若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手段的話,只怕要被那兩個大巫絞殺在這裏了。” 一時之間三人沉默,氣氛壓抑。 他們三人中,中間的女子名叫瑤姬,她右邊的男那看上去成熟穩重的男子名叫楊天佑,而她左邊那個站得離他們稍遠的男子名叫熙羽。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因有一次在山中吃下了一種不知名的山果之後,偶然之下走上了修行之路,一切都只靠自己的自悟和偷學各山中妖怪的法術神通,這麼多年下來到也練成了一些本事。但是要跟巫族的大巫或那些先天便有神通的妖怪比起來卻有不小的差距。 “他能從那兩個大巫手上逃走嗎?”瑤姬問道,卻沒人能回答她。 “只怕很難,前面那山上的幾人好像跟他也有仇,而且似乎還有不少人都跟他有仇怨的樣子。”那楊天佑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后,突然說道。 “他…他怎麼會,怎麼會跟這許多人都有仇怨,那他這次豈不是死定了,可看他樣子也不像是會到處得罪人的人啊。”瑤姬皺眉說道。 “轟……” 天空中傳來巨響,他們三人連忙凝神看去,只見好刑天已經使出了巫族名震洪荒的法象天地神通。 那手中的猙獰巨斧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快了,但是卻一斧一斧勢若開山,虛空震顫。南落的身姿在那巨斧之下遁閃竟也一種吃力的感覺。 刑天此時的威勢比起許多年前在陽平族外的時候有着天壤之別,以南落現在的遁法竟然也會有種虛空混亂難以避讓的感覺。 巨斧震蕩,南落如身處於洶湧的暗流之中,翻騰混亂。不過好在他也非昔日可比,身周五彩霞雲飄浮着,身體在霞雲中若隱若現。手中的劍或挑或刺的擋着刑天的進功。 戰了這麼久,南落心中卻已經靜了下來,心想着,得必須離開了,再不離開的話,只怕還真要被絞殺在這裏了。但是這個刑天近戰之法極強,當年自己能通過遁術擺脫他,可是時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遁術提高了許多,他對於氣機感應方面卻也同樣的有了極大進步,戰到現在已經難以擺脫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那下面還有一個后羿站在那裡,時刻的防備着自己遁走,他的箭更是致命的。 想到這裏,南落不禁心中一動,劍光爆漲,一團巨大的雲霧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瞬間將刑天籠罩在其中,外面的人頓時只能聽到兵器撞擊之身,卻是已經無法看清裏面的情況了。 不知不覺間,竟是已經從白天打到了黑夜,天空中繁星滿天,但是在眾人眼中卻和白晝無異。 天空中驀然間出現了一輪昏黃的月亮,這月亮並不似以前看到的那些月亮一樣高高掛在無盡高遠的天空中。眾人都被天空中的戰鬥吸引了,竟是一時沒有注意到那月亮是何時出現的。 當有人以秘法去看時,卻發現那月亮上籠罩着一層昏黃的光韻,阻擋着他們的神識,他們根本就看不清那到底是什麼,但是卻猜測得出那是一樣寶物。 當妖月鏡被南落使出之時,頓時有一種這一方天地盡在腦海的清晰感覺。 在這月光下,似乎對於五行之道的應用也格外的自如,竟是已經沒有了那種晦澀感,更有一種掌控了這一方空間的感覺。 一直以來他都感覺這妖月鏡的對於戰鬥沒有什麼用處,所以在戰鬥之時很少用。可是這次本是為了吸引那后羿的注意力,如為自己遁走做準備,竟然發現在這妖月鏡的光芒籠罩之下,自己各方面的能力竟是大大的提升了。 那五彩的雲霧瞬間聚在南落的腳下,手中的劍勢頓時威勢濃重了不少。 遠遠的圍觀的人發現了南落身上的變化,他們發現原本一直處於下風的南落竟這一刻竟是越戰越勇。 突然聽到空中那南落朗聲長笑一聲道:“刑天,你也接我一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