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人道紀元 作者:親吻指尖 (連載中)

you2468tt 2012-3-13 19:53:0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6 188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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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交融,演化天地。在天地成型之時,有着億萬生靈孕育而出,人類便是眾生之中的一種。
億萬生靈在這天地間綻放着一道道耀眼的光芒。其中卻有着一道劍光燦爛絢麗,令諸天失色! 本帖最後由 Nickice 於 2014-6-8 16:1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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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2468tt 發表於 2012-3-13 19:53
本帖最後由 you2468tt 於 2012-3-13 20:00 編輯

浴火第一章 額刻十九

陰陽交融演化天地,孕育萬物生靈。
許多隨天地演化孕育而出的生靈,機緣之下得了大道,生了神通。能呼風喚雨,操雷控電,甚至移山填海都不在話下。
這些人佔據着天地間各處靈脈和洞天福地,潛心修行,期望着有一天能超脫於天地之外。
人類便是億萬生靈中的一種,他們散居於天地各處。.
多年以來,南落一直搞不明白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人類,而自己又怎麼會是人類,既沒有那能刨裂樹皮的鋒利爪子,也沒那跑起來比風都要快的速度,連最有威力的牙齒同部落後山的白狼相比的話,都有着天塹鴻溝般的差距。
“要是一頭白狼就好,跑起來比風還快,爪子和牙齒更是鋒利無比。”南落時常在心中幻想自己能像那頭白狼一樣縱橫山川。
“幽暗的森林中,一行人在其中穿行着。一頭白狼從幽暗之處無聲無息潛了出來,當一行人走過之後突然躍起,從後面將走在最後的那人撲倒,尤未倒地之際,那森森白牙便已經狠狠的咬着那人咽喉了,無論那人怎麼掙扎,最後都只能死去不再動了。”
南落自跟隨族人上山打獵以來,已經不記得看到過多少次這樣的場景了。他在睡夢中都忘不了那頭白狼在咬着族人們脖子時看向自己的眼神——殘忍而貪婪。
“他最想咬死的一定是自己!”南落在第一次看到白狼時心中便突然有這樣的一種怪異感覺。以至於他才會想自己也是一頭白狼就好,這樣就不用怕對方了。
“要是變成一隻鳥的話也不錯,不但不用再怕那頭白狼,還能飛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看那裡都有些什麼,還能飛到高山頂峰去看看祭司長老說的神仙長什麼樣子。”
祭司長老曾說見到過有人在天上飛,有人能長生不老。他說這都是修鍊道法才會這樣子的。南落便問祭司為什麼不能飛不能長生不老。祭司回答說是因為年輕的時候太懶了,沒有努力修鍊。從來那以後,南落便努力修鍊着,不分晝夜。偶爾得空時,他便會坐在自家門前抬頭看着天空,希望能像祭司長老那樣運氣好,看到有人從天上飛過。
慢慢的長大了之後,他卻是不怎麼相信有人能在天上飛了。在他的眼中只看到一個垂垂老朽的人,見過的死亡也多了,那份飛翔藍天,長生不老的心也就沉澱心底了。
不過在不分晝夜的修練多年之後,卻也成了族內力氣最大的一個,跑得也是最快,但比起後山的那頭白狼就差遠了。
“或許那些在天上飛的並不是人類吧,至少不是我們一樣的人類”,南落總是抬頭看着天空想着。
今天又是狩獵的日子,南落走十幾個人的中間。雖然他自認為自己是這些人中跑得最快,看得最遠,力氣也是最大的人。但是族內已經確認他為下任祭司的接掌人選,大家自然都將他護在中間。
“妹妹說想要一隻白狐狸,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遇上,若是遇上了的話不管怎麼樣都要抓回去給她玩玩了,省得老是哭鬧說水丫頭有而她沒有。”
走在山中的人群中央的南落邊走邊想着,手中拿着一把祭司說是從他老師那裡傳下來的法劍,據說還能驅鬼避災,已經擺弄一年了南落什麼神奇的感覺都沒有,倒是比別的武器都要鋒利許多。
突然,南落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麼盯着一樣。
白狼?
心中一緊,警惕的四下望去,茂密的山林被風吹的如波浪般起伏,嘩嘩作響。透過樹恭弘=叶 恭弘枝條只能看到無盡幽暗,幽暗中彷彿無數頭白狼潛伏在裏面,正用發著綠光的眼睛盯着自己。
南落什麼也沒有看到,卻感覺那種被盯着的感覺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強烈。
呼……!嘩…嘩……
山中樹木瘋狂的搖擺,一陣惡風不知從何處吹來。南落立身不住,只覺天玄地轉。
突然一雙烏黑的爪子扣在他的肩上,爪子鋒利,瞬間刺進皮肉中,鎖住了肩骨。劇痛之下還沒能叫出身來,人便被抓飛而起。
肩頭劇痛,心中大駭,奮力的掙扎,雙手卻因肩骨被扣根本就彎不上去。而腳又懸空不着力,只得在空中胡亂的踢着。又急又恐之下一口狠狠的咬在了扣住自己肩膀的烏黑爪子上。卻只覺自己像是咬在了鐵棒上一樣,滿口鮮血的鬆開,那爪子上除了沾了點鮮血之外,連牙印都沒有一個。
張嘴大叫,烈風如洪水般倒灌進嘴裏,一絲聲音沒能發出。看着在山中跑着追着自己的族人們,眼睛竟剎那間模糊,也不知是眼淚還是被風吹的。
越來越高,南落早已經看不清族人們的面孔,卻突然看到一頭白狼正在他們的身後潛行着。
他心中大急,瘋狂的喊叫着,手臂不顧肩膀上的疼痛大力的揮着。手指向白狼所在的方向。卻引來下面族人們同樣的動作。明知道他們根本聽不到,但是依然使盡渾身力氣大喊着。
朦朧間,青山中的族人已經跟青山漸漸容為一體。
一縷白雲從南落耳際劃過,這就是飛翔的感覺嗎?看得真遠,要是自己能控制速度和方向就更好了。這一刻,連南落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心中會是這樣想的。沒有多少恐懼,只有一種嚮往。
依稀間,南落似乎看到了族內人們忙碌的身影,以及那在空地上蹦跳的妹妹。
山川、河流。白雲在前眸中飛逝,變成一道夢幻光影,虛虛渺渺如煙如畫。
似乎過了許久,又感覺只是一剎那。
一座筆直聳入雲端的山崖出現在南落眼中。
越來越近,竟是向崖頂落去。
離地還有四五米的地方南落被扔了下來,啪的一聲摔在崖頂上。驟不及防之下,被摔了個結結實實。身骨似裂,一時之間竟是喘不過氣來。
崖頂是黑灰色,平平整整。不遠處一個偌大的宮殿,通體黑灰,隱隱有烏光籠罩,仔細看去卻又什麼光芒都沒有。南落終於回過氣來,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從來未曾想象到過人間竟然還有這種房子存在,這比自己部族裡用木頭建的房子要好太多了。
這一切變幻的太快,崖頂上的一切都只是掃了一眼,他最想知道的是抓自己來的到底是什麼怪物,扭過頭,只見一個身着黑色玄衣的人正站在那裡冷冰冰的看着自己。
南落只是看了一眼便連忙將眼神移開看着地面,腦海中卻充斥着那人的冰冷殘酷的眼神,這種感覺就像自己被白狼看着的時候一模一樣。
心中驚恐萬分。
“這就是祭司說的會飛的人吧,他們果然並不是和我們一樣的人類。是人類的話怎麼會有那麼一雙爪子呢。”南落偷偷的朝那人的腳下看去,只見一雙和自己一樣的腳,腳上穿着黑色中帶着金絲邊的靴子,沒有爪子,南落心中疑惑不解。
那黑玄衣人突然從南落旁邊走過,走了幾步之後卻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
南落心中猜測他這是要自己跟着走,忙忍着遍身的疼痛爬起來,一瘸一拐跟了上去。
走得近了才看清這座怪異的大房子的大門表面上竟有一層青光,那人手揚起,一層青光浮現。快速的在門上一劃,青光消失,漆黑大門無聲的敞開了。
南落小心的跟隨着跨進門來,回頭看時門已經無聲無息的合攏了,青光流轉。
“三太子,您回來了。”
南落耳中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回頭望來,不知何時一個白髮老者正恭敬的站在那抓人身前。心中想道:“這人竟然還是什麼三太子。”
“那些人類都還好吧?”三太子淡淡的問道。
“除了有幾個想逃走的被殺死之後,現在的都在老實的修鍊了。”白髮老者低頭回答。
“這個是在回來的路上碰到的,身體還不錯,你也帶過去吧。”那三太子說完便離開,沒有回頭再看一眼。
南落聽到他們對話,心中想着他們所說的那些人類難道也是像自己一樣被莫名其妙抓來的,想要開口說點什麼卻又不敢,也不知道說什麼,只是心跳得厲害。
“從今天起,你就叫十九,跟我來。”白髮老者在那少爺離開之後,雖然聲音沒多大變化,但是姿態已經決然不同了,完全是一幅上位者看下位者的態度。
南落本想問白髮老者為什麼抓自己來這裏,但一看他的樣子,便怎麼也問不出口了。
依然是一瘸一拐的跟着,很快的,便來到了一處空曠的廣場上,可是看在眼裡的一幕卻讓南落無比的震驚,只見一個超大的烏黑鐵牢籠罩在一塊空地中間,另外旁邊有個小上許多鐵牢籠,牢籠之中關着的竟然都是和自己一樣的人。
這是南落的直覺,同之前聽到他們兩人對話判斷這牢籠之中關着的和自己一樣的人,而不是和那三少爺與及這個白髮老者一樣的人。
白髮老者帶着南落走近之時,一個似乎是專門看守模樣的人迎了過來,和那個三少爺同樣的黑袍,只是他的黑袍上多了一個帽子,將他的頭都罩了進去,頭微低着,看不清面相。
牢籠中的人有些人只是看了一眼之後就不再看了,更多的竟然是坐在那裡連眼都沒有睜。
他們一個個衣不附體,頭髮凌亂。卻個個閉目,似乎在修練着。
“這是新來的,十九號,你跟他說清楚,不要浪費掉了。”那白髮老者對那個恭敬的迎上來的黑衣男子說道。
“是!”麻衣男子低頭應着,聲音竟然比那個三太子還要生硬冰冷。
白髮老者離去,和那三少爺一樣,看也沒有再看南落一眼,兩人行為竟然如此的相似,南落沒時間感慨什麼,因為這麻衣男子已經抬頭看向自己,只見他眼睛狹長,嘴型尖而薄。南落突然想到了自己打獵時曾看到了一隻站在岩石上的鷹,眼神跟他的眼神幾乎一模一樣,似乎有一種兇狠隱藏在眼眸中,
you2468tt 發表於 2012-3-13 19:54
本帖最後由 you2468tt 於 2012-3-13 20:01 編輯

浴火第二章 妖之牢籠

“我叫鷹九,牢籠看守者,你只要記住不要試圖逃跑這一點,那只是找死,自殺隨便。”
南落想要問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將自己抓來,抓來這到底有什麼目的,話還沒有出口,那鷹九一隻手朝自己額頭點了過來。
手指黑瘦,指甲烏黑如刀,心中驚懼,想要躲開,身體卻不知何時已經一動不能動。清晰的感覺到那如刀的指甲在自己的額頭刻劃着,劇痛,如刻在靈魂上。鮮血順着臉頰滑落,那一劃一橫都感覺刻劃在心上,南落突然想到這應該是刻的‘十九’兩個字。一種強烈的恥辱感噴湧上心頭,剎那間竟掩蓋了那股難忍的疼痛。
那黑瘦手指終於停了下來,南落眼睛中已經充滿血絲,額頭青筯已經清晰的浮現。
鷹九那黑色的干硬手掌一翻,手心便出現了一塊潔白的玉塊,剛好額頭那麼寬長,生硬的在南落額頭上一印。只見金色光芒一閃,將玉塊籠罩,瞬間便又消逝。
突然南落感覺身體能動了。
右拳猛然砸出,他只只想將他的雙眼打爆,將他的手摺斷,沒有哪個時候有這麼想要打殺一個人。
南落使出了平生最大力氣,在他心中,眼前這個人可恨程度已經趕得上那頭白狼了。
“砰!……”南落被一腳重重的踢在腹部,瞬間飛起,狠狠的撞在那鐵牢籠上,啪得一聲再摔倒在地上。
如刀絞般的疼痛讓他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看着那一步步走來的鷹九,努力想要站起來,想將自己的腰挺直一些,卻是無比的艱難,怎麼也做不到。
鷹九還是那樣一幅生冷的面孔,就像是帶着一幅人類的面具,卻忘記了畫上人類該有的表情。他抓着南落的一條腿,一路拖着走向那小牢籠。
砰的一聲,南落被鷹九抓着一條腿扔了進去。咔嚓,牢籠鐵門從新被關上。
南落在地上滾動着,嘴角因用力的咬着不出聲,已經溢出了鮮血。
“啪!”一潔白的玉簡被鷹九扔在地上,南落清晰的看到了那上印着兩個逆反着的字——十九。
“這玉簡中有你所要修鍊的道訣,所有人都一樣,你只須將玉簡印在你的額頭照着修練就行了。”鷹九俯視着南落,“你們人類能來這裏已經是一件很榮耀的事情了,不要試圖反抗,那隻會毫無價值的死去。”
他的聲音和他的表情一樣的生硬冰冷。說完也像之前三少爺和那白髮老者一樣轉身離開。竟連聽南落說話的意思都沒有。
突然間,南落覺得他們三人的背影是那樣的相似。至始至終鷹九對於南落動手這件事都沒有說什麼,就像一個人順手將衣袖上的灰塵給拍了,難道還會去跟灰塵說什麼嗎?
天空碧藍,風卻是帶着一絲讓人心冷的寒意。
孤崖聳立,如君王般輕蔑的看着這片大地,肆意傲慢着這片大地上的生靈。
錐心的疼痛終於慢慢消退,南落那捲縮如蝦米的身體慢慢的松馳了下來。他眼睛極力想要避開那塊青石板上的潔白玉簡和那上面的兩個血字——十九。可是卻怎麼也避不開,閉上了眼睛依然還在腦海中、在心裏、在額頭上。
一陣風吹來,南落感覺額頭微癢,用手一摸,卻是感覺額頭上的肌膚有些地方非常的光滑,
緩緩坐起,回頭四望,只見自己身處的這個圓的牢籠中,正有三個人呈三角形的坐在牢籠的三個地方。其中一個閉着眼睛端坐修鍊,彷彿從來不曾在意過自身以外的一切。南落透過他散亂着的頭髮,看清了他額頭上有着兩個金色的大字——十六。
心中對於那十六沒來由的產生了一種厭惡感覺,南落可以確定那人一定是在修鍊那玉簡上的道訣。
另兩個人中有一個身形弱小,當南落目光移過去時,其中有一個立即避開了,如一隻受驚嚇的小兔子,似乎害怕一切陌生的事物,他將頭埋在膝蓋中,只是偷偷用眼睛偷看着,南落根本就看不清他的額頭上是什麼字。
而另一個身形高大,比南落還要高上不少,卻是像沒注意到南落的目光,只自顧自的看他自己的,上上下下打量着南落。他的額頭竟然是一片烏黑的,和臉上其他方的肌膚顏色完全不同,根本就看不到有什麼字。南落猜測他應該是故意用塵土將額頭上的字給掩蓋了吧。
“他們兩人應該是十七和十八吧!”
南落在地上挪動着也跟他們一樣靠在了身後的牢籠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多上一絲的安全感。
眼睛不禁又落到了那玉簡上,那玉簡上的兩個血染出的字刺得南落眼睛乃至心裏有一種種疼痛感,心下打定主意,就算是死,也不會碰那玉簡一下。對於正對面那個努力修鍊着玉簡內道訣的十六號越發的厭惡了。
埋首膝蓋的南落耳中突然傳來生硬的說話聲,抬頭,卻是那鷹九。
“這是辟穀丹,可保你一月不餓。”鷹九不知何時出現在那牢籠外面。依然面容生硬,聲音生冷刺耳。
一顆金燦燦的丹丸被那鷹九遠遠的拋了進來,在地上滾了一段距離正好停在南落腳前,那金色的辟穀丹讓南落想到了自己額頭上的那同樣金色的字。
鷹九扔下丹丸就再次離開,南落沒注意到他去了哪裡,舉目四望,遠處那浩然巍峨的樓中,似乎有着一雙雙眼睛正看着自己,而地上那顆丹丸也嘲諷睥睨的看着自己。
時間像是已經停止,又像是快得南落都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幻。
突然,天色陡暗。
南落抬頭沒有看到太陽,似乎這裏本來就沒有出現過太陽一般,一片墨黑烏雲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了這牢籠的上空。
驀地,一串火花在雲層無聲的閃耀,將這黑暗暗牢籠照得忽明忽暗。
一道電光無聲的直刺而下,在南落耳邊啪的一聲炸開,只覺得腦海中轟得一聲,整個人便失去了思考能力,耳中轟轟作響,腦海中回蕩着的只有那串直刺而光的耀眼電花,思緒彷彿已經永恆。
南落身體在被閃電擊中的瞬間便被電擊飛,掉在了牢籠中間,四肢不停的抽搐着,一顫一顫的。
轟!……雷聲響起,瞬間大雨傾泄。冰冷的雨水將南落澆醒。懵懂間,南落想要爬起,卻發現自己的手腳根本就沒有知覺了,只是在不停的抖動着,南落心中恐懼,張開嘴大口的喘氣,青石板上流淌的積水流湧進南落的嘴裏,幾乎要淹沒了南落的口鼻。
天上閃電依然一閃一閃的,一明一暗間,南落看到別外三人根本就沒有,那三個頭上的金燦燦的数字都露了出來,十六、十七、十八,隱約間,南落似乎看到了他們眼神的中嘲笑和幸災樂禍。
雖然南落被閃電給擊得全身酸麻,躺在地上起不了身,但是南落還是感覺到那雨水竟然寒冷刺骨,像針一樣的一樣勁的往自己的身體裏面扎着。白天還是溫暖如春,這會兒竟然像是嚴冬裏面雨夜。
“讓我死了吧,死了吧!死了就沒有這麼痛苦了,死了就不用受這種恥辱了。就我死了吧。”這是南落這個時候的唯一想法了。最後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是清醒還是昏迷,對於外界的一切似乎已經麻木了。
夜晚雖長,終會過去,驕陽自東方躍出,光芒刺入南落的眼中,將他驚醒。
昨天晚上他以為自己要死了,沒想到竟活了下來。掙扎着從新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他們三人的位置也依然沒有變化,十六依然端坐修鍊,那個膽小的不敢看人額頭上刻着的是十七兩個字,由於昨晚下雨的原因,衣服都濕的,南落越發的感覺他身形嬌小瘦弱了。
而那個總是打量着南落的是十八。昨天他臉上一團黑,在被雨水沖刷之後便將額頭上的字給顯露出來了。
掃了一眼對面那個大的牢籠中的人,他們也一個個挨着牢籠邊上坐着,都和十六一樣的在閉目修鍊,南落心中不屑,厭惡,心中想着,即使你們修鍊的再高又怎麼樣,還不是要被人關在籠子里養着,與族中養的畜牲何異!
這樣還不如死了的好。
太陽很快升至天空正中,艷陽高照。
昨天晚上那冰冷刺骨的雨滴還讓南落心有餘悸,這會兒的太陽竟毒辣的像火在身邊烤一樣。南落大汗淋漓,那十六、十七、十八三人這時卻是都在端坐修鍊起來,似乎這樣能夠抵擋這股炎熱,就連十七、十八兩人都是如此。
清晰的看得出他們臉上的汗比之自己要少的多。
南落看了一眼那依然安靜的躺在地上的潔白玉簡,上面的血字依然醒目,他迅速將眼睛移開。
肚子突然襲上一陣因飢餓而產生的絞痛。從昨天白天被抓來這裏到現在南落什麼都沒有吃。肉體凡胎的怎麼能不餓,他又沒有吃那顆能讓人一個月不餓的辟穀丹。
倔強的不看那顆誘人至極的金色辟穀丹,彷彿自己一吃了那顆辟穀丹就變的和這些人一樣,成為了別人圈養的人,不再屬於真正的人類了。
汗水滾滾而下,隨之被立即蒸發,將南落的精氣神一起帶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太陽落下的時候,南落終於倒下了。他連保持歪斜的坐姿力氣都已經沒有了。倒在滾燙的青石鋪就的地板上,眼前不遠處就是能讓人擺脫飢餓的辟穀丹和可以抵擋炎熱寒冷的修鍊道訣。
南落感覺自己對於身體的感覺已經弱了許多,全身輕飄飄的,沒有一點力氣。
黑夜再次降臨,青石地板慢慢的冷卻,彷彿地板下面有個無底深淵將地面上的熱氣吞噬的乾乾凈凈。溫度竟然瞬間降了下來,不停的下降,寒冷自地底深處滲透上來。
寒冷的夜晚無風、無月、無星,漆黑一片,朦朧間,南落卻依舊清晰的看到了那顆金燦燦的辟穀丹和那塊潔白的玉簡,以及玉間上面兩個血紅的字——十九。
南落將眼睛閉上,不想再看到,閉上的瞬間感覺眉毛睫毛上有什麼東西飄落在上面,柔軟,冰涼,最後化為液體從南落眼角滑落。
you2468tt 發表於 2012-3-13 19:54
本帖最後由 you2468tt 於 2012-3-13 20:01 編輯

浴火第三章 陰陽四季

天色大亮,兩個這個廣場上雪白一片,竟是積了厚厚一層雪霜。小牢籠中的十六號依然端坐修鍊,十七號縮做一團,眼睛卻是時不時偷看幾眼那個被雪霜掩蓋着的南落,而十八號更是蹲在南落旁邊仔細的看着,似乎在研究南落已經死了幾成。
牢籠門被打開了,鷹九走了進來,步履表情生冷的像是地上的雪霜一樣。
競直向南落走來,十八急忙退開,嘴裏卻說道:“死了,又死了,第十個。”
鷹九用腳將南落從雪霜中中踢轉過來,掃了一眼,似乎已經確定死亡。抓起南落一隻腳就向外拖去,同拖南落進來時一樣拖着往外走去。在雪霜中拖出一條青色痕迹,在打開牢門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手一松便將南落腿扔回了地面,啪的一聲,生冷無比。
“原來是修鍊過道訣的,可惜太過低劣,不過既然還活着,就當是上天給你的恩賜吧?你要自尋死路沒有誰能救得了你,我奉勸你一句,珍愛自己的生命,因為你的生命並不是你自己一個人的,想想你的親人吧!只要活着,就有無限的希望,就終會有離開這牢籠的一天。”
鷹九那生冷僵硬的面孔沒人能從中看出任何一點心緒波動。只是從他說到最後一句話時,那出神的看着天空的神態,讓人感覺他的心不是如他的臉那般死寂。
南落只覺得自己在一個漆黑冰冷空曠的地方四處飄蕩着,不知道來路,不知又要往到何處去。慢慢的,思緒也越來越模糊,就在這時,一道似夢似幻的聲音在那黑暗的空間中激蕩着。順着那話音從黑暗空間里逃了出來,睜開眼的剎那,只見到鷹九冷酷的背影漸漸遠去。
…………………………
南落顫抖着從雪霜中摸出那顆刺眼的金色辟穀丹,卻怎麼也無法用手指捏住送入口中。每次在捏住之後送往嘴巴的時候都會掉回到地上。在十七、十八驚訝的眼中,南落掙扎着爬到那辟穀丹前,用嘴巴將地上那顆辟穀丹艱難咬起,就着一口雪霜蠻橫的吞咽着,竟讓十七、十八感覺到一股殘忍的悲涼氣息撲面而來。
十八緊緊的盯着這個奇迹般活下來的南落滿眼好奇,就連十七偷偷的在凌亂的頭髮下偷看着。在他們的眼中,南落和之前大多數於倔強中死去的人不太一樣,並非只是多修練過什麼功法的原因,更大的區別在於那種堅韌和改變。
吞下辟穀丹之後的南落便躺在了滿地霜雪中,寒風刺骨,臉色卻比之前那的死白要好看許多。
他手腳伸得筆直的,腰也挺得筆直,可頭顱卻是已經貼在地上了。
辟穀丹入口即化,化為一汪暖流滲透五藏六腑,讓已經全身內外都差不多涼透了的南落舒爽無比。和前一秒的感覺相比,簡直是一個天堂一個地獄。
一會兒后,南落從霜雪中摸出那塊玉簡,將那血紅的十九兩字對準自己額頭,貼了上去,就那個躺着,躺在牢籠的中央,一動不動的,無論是狂風暴雨還是燥悶炙熱,都是躺在那裡。
南落無法理解這牢籠中竟在幾天時間內變幻一年四秀的天氣,祭司長老曾跟他說大山裡的神仙們不但能飛天遁地,還能吞雲吐霧,控制天氣。以前雖然南落不怎麼相信,現在卻依然不明所以。
天氣依然變幻着,一會兒風和日麗,一會兒狂風暴雨,冰雪、炙熱,交替着。
這天鷹九突然打開門說道:“十六齣來。”
十六睜開眼睛,站了起來,掃了一眼躺在牢籠中間的南落便離去了。
幾天後,十七也離開了。
又過了幾天,十八也被鷹九喊了出去。
那塊象徵著恥辱的玉簡被南落貼在額頭的瞬間,玉簡突然竄起一團青光,將南落整個人都籠罩了進去。
南落只覺得一團暖流突然出現在身體里,先流入自己丹田,然後緩緩向四肢散去……
這個道訣只不過是修改過的簡化版而已,玉簡中封印着一道靈引,通過南落額頭上的兩個字傳導到思感中去,直接在體內生成一幅修練圖。不用理解,只是熟悉了那靈引在體內經脈行走的路線,然後日日修練就行了。
這一切南落都管不了,這修練線路圖比起他從部族祭司那裡學來的要複雜的多,所行路線竟然達到了四肢之中,而以前南落學習的那套吐納之只是在胸腹這一塊而已。
一遍一遍的,每過一遍,便有一股氣順着呼吸流入體內,在體內循環着。原本因為幾乎要喪失生機的肉體慢慢的鮮活起來,南落似乎能感覺到每一處肌肉都像是有了脈搏一樣的在跳動着。
日夜更替,寒暑變遷,時間無聲無息的流逝着……
當南落醒過來之時卻是風和日麗,但是這個牢籠之中只有他一個了。不但那個十六號已經走了,就連那十七、十八號都走了。整這個牢籠中只有他一個人。
時至今日南落都還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被抓來,更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但是看這些人既給辟穀丹又給修練法訣的,似乎並不想殺死自己這些人,那到底是為什麼呢。
他向另一邊那大牢籠中看去,心中猜測可能會是在那裡。仔細看去,想看看那十六、十七、十八是否在其中,卻因為個個都盤坐着,而且個個披頭散發,根本就分不清哪個是哪個,想要看他們的額頭上的字,更是不可能看到。
不知道過了多久,南落坐靠在牢籠的鐵柵欄邊,抬頭看着天空,今天的天氣竟然格外的晴朗,天上白雲悠悠,不時的有鳥兒們從這片天空掠過。
怔怔的出神,他曾經想一死了之,但是那鷹九的話卻將他喚醒,活着就有希望,終有一日會脫離這牢籠。恍惚間,他似乎又看到了自己的妹妹在那部族的寨子里歡笑着跳動的情形。自己沒有幫她抓到白狐狸,也許再也不能回去了,她應該會哭吧!應該不會,她從小就懂事的……
天上雲層之中有一隻大鳥在那裡盤旋着,南落眯着眼睛,這才發現自己的視力比以前好了許多,這麼遠的距離竟然能夠將那隻鳥看的清清楚楚,而不是一個黑點。那是一隻鷹,南落都有些詫異自己竟然能夠認出來,就那樣無意識的看着,心中沒來由的生出一種那隻鷹正同樣盯着自己看的感覺。
收回目光,嘆了嘆氣將那奇怪的感覺驅出腦外。再次在牢籠中間盤坐好,繼續修練起來。雖然南落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而且根本就無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抓來,今後又將怎麼樣,但是卻能猜到,修練的這個道決也許將是活下去的關鍵,至少,如果不修練這個的話,這天氣就會要了自己的命。
時間煌煌,轉瞬即逝。
南落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只想抓住一切時間修練,這和當時剛進到這牢籠中看到的那個十六一樣,他已經不願想起自己當時對於那十六是多麼的不屑了。
這是一處孤崖,從崖下看就像這崖能連接到天上一般,從遠處看也只是看着一座筆直的崖山聳立於雲中。但在這座孤崖上卻有着一座不同於凡塵間的宮殿。
凡塵間,青山、沼澤。河流縱橫,湖泊點染。
人類雜居於各處,以樹木建寨,以山間野獸為食,群居,群出,屬於這世間數量最多的生靈之一。可是雖然數量眾多,卻是生來力量弱小,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能力,捕食時唯靠數量取勝而已。
不過近年來,卻有些才智卓絕之輩自悟修鍊之法,竟然能夠駕霧騰雲,餐風飲露。在人類中更有些傳言說是有些山上住着神仙,只要上得那些雲霧籠罩的山上去,到得了那些神仙的居所前,就能拜師學習修練之法。
不過多少年來只見人上山,卻未見一個人從山中飛回原來的部族中去。
山崖上的宮殿中,最後面的一大大的空地上,兩個鐵籠一大一小,大的鐵籠中關着十多個人,而小的鐵籠中只有一個。
這座腰間已經白雲籠罩中的孤崖天氣變化極為其異,一年四季竟然可以在數日之輪迴着。
南落便是在忽冷如卧冰,忽熱如火烤的天氣中修鍊着那被烙印在體內的練氣法決。
鐵門開啟聲音將他驚醒過來。
鷹九站在門口,刺耳冰冷的聲音說道:“一個月時間已經到了。”
南落看着他那鷹一樣的眼睛,對視一眼之後便避開了,彷彿那眼睛能看到別人內心深處去。
猜測鷹九的意思是要轉到那邊大的牢籠中去了,當走出牢籠的那一剎那,看着遠處,雲層如海浪翻騰。他有一種強烈的逃走慾望。
“之前那個白髮老者說有人逃走被殺,估計就這個時候逃走被殺的吧”。南落心中突然想到這點。猛然回頭,只見鷹九正寞然的看着自己,似乎就等着自己逃走,然後他好出手擊殺自己。
心中一個激靈,看着這全身被寬大黑衣籠罩着,只能看清那鷹勾鼻,薄唇,以及那依然總是陰影籠罩着的一雙冰冷眼睛。
“那天那段話會是他說的話。”南落心中不禁懷疑着。
“可是當時牢籠中只有十六、十七、十八三人,睜開眼的剎那看到的卻是他的背影。”這些只不過是心中想着的。
哐的一聲,南落便被鎖進了這處大的牢籠之中。
回頭看去,那個鷹九已經走開了,背影竟也是那樣的冰冷。那頭巨蛇抓去。
you2468tt 發表於 2012-3-13 19:54
本帖最後由 you2468tt 於 2012-3-13 20:02 編輯

浴火第四章 練氣入門

偶爾劃過天際的鳥鳴將南落驚醒。
這個牢籠至少有那個小牢籠三倍大,總人數也不過只有十一個,而南落卻是第十九號。其中那個十六和十七竟然都不在這裏面,唯有那個十八和別的人一樣靠坐在牢籠邊緣,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南落。和在那個小牢籠中一樣,所有人都靠坐大牢邊上,似乎那樣才能尋找到一絲安全感。
南落快速的看了一圈,找了一個空隙大一點的地方也坐了下來。
直到南落坐了下來,閉上眼睛開始修練,依然還能感覺到眾人的目光未散去。
那眼神同命相憐中帶着一絲麻木。
從在山中打獵到被抓來關進對面的小牢籠中,再到被關進這個大的牢籠中只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南落恍如隔世。
他沒有想過要去認識這些同命相憐的人,他害怕別人了解自己,甚至寧願這一刻別人把自己當作祭司長老嘴裏所說的妖怪。其他人是怎麼樣一個想法南落不知道,但是這個牢籠之中在南落進來前後依然只有一種木然的安靜,直似死寂。
一顆金光燦燦的辟穀丹再次被扔了進來,在地上滾動着。
南落撿起,納入口中,咽下,閉上眼睛,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這是鷹九扔進來的。
不知何時天空中已經開始在飄落着雪花,在那邊的小牢籠中南落差一點死在漫天大雪之中,但是自從開始修練之後雖然還感覺到寒冷,卻咬牙堅持了下來。一個多月後,在那邊已經習慣了。
可這次卻感覺冷的刺骨,就像自己光着身體站在寒風之中。睜眼看去,只見天空中灰濛濛一片,青色地板上已經積起了一層。而其他的人都緊閉着眼睛,有些全身顫抖着,有些身上冒着熱氣。
南落心中一凜,連忙閉上眼睛,重新運轉法訣。就這麼一會兒,南落就感覺自己四肢已經開始麻木了。
努力的推動着功法。一遍又一遍的,絲毫不敢停歇,唯有這樣才能緩解那越來越重的寒意。
南落已經忘記了時間,感覺過了許久,又感覺只是過了一瞬間。當他覺得那股一直向心臟侵蝕的寒意慢慢的消退了時,緩緩睜開眼睛,入目依然是一片雪白,但是寒意卻減少了許多,只是相當於在那小牢籠中的寒冷了。
人依然還是那那些,只不過有些人已經完全被冰雪給封住了,南落可以肯定,那被冰雪封住了的人一定已經死了,因為已經無法在他們身上感覺到一絲生命氣息。
對面那個小牢籠之中,又關進了四個人,南落看到他們的時候就像看到了當初的自己剛被關進來的情形。他現在知道,第一個月被關在那個小牢籠中,只不過是他們讓自己這些人適應一下,打下一點基礎而已。南落可以肯定,如果一開始就在這個牢籠中的話,現在自己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如果不是在那個小牢籠之中練了一個月,身體經過了一個月靈氣的滋潤的話,根本就不可能擋得住那股寒冷。
但南落也發現了一個事實,就是自己身體吸納天地靈氣的速度沒有跟上抵禦寒冷的消耗。難道那些被凍死了的人都是因為身體里的積存的靈氣消耗光了,而吸納的速度又跟不上,所以才會被凍死的嗎?
想到這裏,南落明白為何自己在那邊小牢籠中時,看到這邊的人為什麼無時無刻都是在修練了。並非是多麼的勤奮,而是修練慢了就會死。
南落剛被抓來時確實想一死了之,但是在死亡的邊緣活了過來,心態便已經變了,並不是變得怕死了,而是聽了那天鷹九的一番話,心意有些變化了。
修練是一件枯燥的事情,但是當你知道不努力的修練就會死的時候,那麼也就只能不停的修練了。
天氣依然是毫無規律的變幻着,忽冷忽熱,雷雨天氣時,牢籠上更是電芒閃耀。有時天氣晴朗,可地面上不斷的冒着能讓人窒息土黃煙霧。
而牢籠中的人也是不斷的有人死去,不斷的有人加入進來。有些人死在嚴寒下,有些人死在了炙熱下。
這一切都跟南落無關,他沒有一刻敢停下來,好幾次險之又險的挨過那越來越殘酷的天氣變化。南落還記得祭司曾誇過自己的天賦比他強多了,以後一定會成為一個強大的祭司的,可是現在竟然好幾次都差點堅持不下去了。天氣變化越來越急,留給牢籠中的人恢復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終於有一天,只有兩種天氣變化了,冷和熱。白天炙熱無比,如置身火中。晚上冰冷刺骨,如祼身卧於雪地。
南落氣息越來越弱,直到有一天完全完全消失。
但是任誰都不會覺得他死亡了,因為他的肉身並沒有在嚴寒下蒼白僵硬,也沒有在火辣的太陽下乾枯。他依然臉色紅潤,甚至比前更好了,但是他的氣息卻已經消失,若是看到南落的人在那裡的話,沒人會知道那裡有一個人。
在這牢籠中的人都修練了那個道訣,雖然沒有學得任何使用的方法,但是修練了這麼久,已經衍生出了些許能力了。比如之前南落一看到被冰雪封住的人,就知道那裡的人生機已斷,死得不能再死了。現在南落給人感覺就是和死了的人沒有什麼分別,當然這隻是在牢籠中的這些人眼中如此而已。
突然,這牢籠之中的天地靈氣呈一個漩渦向南落流去,雖然速度很慢,但是卻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一個個看向南落,有些人臉上露出羡慕的表情,但是更多的人卻是疑惑。
這個吸納天地元氣的過程一直持續着,並且南落身上的威勢越來越重。坐在他旁邊的人紛紛離開。
一天後,南落睜開眼睛,剎那間眼中似有光芒閃爍。目光所過之處,眾人紛紛避開,唯有十八依然瞪着一雙大眼睛盯着南落看。
南落卻是有點意外,自己拚死拼活才挺了下來,雖然現在狀態看上去是突破某個關卡,但是十八那個樣子竟然還能堅持到現在。現在南落的感覺極好,這牢籠中所有人的呼吸之聲他都能清晰的聽聞,眼中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清晰。
就在這時,南落耳邊再次傳來一道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聲音。
“十九。”
快速的轉頭,果然是鷹九。南落目光灼灼的盯着鷹九看,信步向牢籠外走去。當來到鷹九身邊時越發的感覺到鷹九身上那股深淵般的氣勢。使得南落剛剛一瞬間因突破而產生的一種似能撐天的感覺碎得滿地。
“跟我走。”鷹九在南落出來后,生硬而冷寞的說道,絲毫沒有因為南落的某種突破而有任何的改變。
南落看着鷹九那已經轉向宮殿的背影連忙跟了上去,他在牢籠中睜開眼的那一剎那曾想過再有機會的話一定要逃走,但是當走到牢籠之外,而且鷹九也向前走去時,南落卻沒有一絲逃的想法了。他現在才算是感覺到了前面鷹九的強大,自己的一切動作只怕都在他的感知中吧,就像自己能夠感知牢籠中的那些人身體內外的氣息一樣。
南落跟在身後,心中猜測只怕是要去見那個白髮老頭了,但是接下來要會怎麼樣卻是一點也不知道,想要開口問一問,但是看到那連背影都透着冷寞的鷹九,自然就問不出口了。心中卻想着等會兒自然會知道。
突然,南落感受到一股鋪天蓋地的威壓,接着地面竟然晃動起來。心中大駭,他可是知道自己所在這個地方是怎樣的一座山崖的。這是什麼樣的力量才能撼動這山崖。
耳中突然傳來怪異的響聲,像蛇吐信的聲音,只是卻是放大了無數倍的。驀地,南落看到不遠處的山崖邊緣猛的竄起了一顆蛇頭,嘴巴張得巨大,一開一合間,風雲變色。
一直站在南落旁邊的鷹九身形一閃便消失了,接着,南落看到一隻巨鷹出現在了上空,在不斷上升過程中仍然不斷的變大。兩翼張開,如烏雲蔽日。
“那是鷹九!”南落萬萬沒有想到這鷹九竟然變成了一隻鷹。此時那鷹九所變的巨鷹已經大若烏雲,兩片翅膀張開已經完全將這座山崖都籠罩的了。
呼……。一陣大風突然襲來,南落竟然沒有絲毫抵抗之力的便被吹了起來,宛若一片樹恭弘=叶 恭弘,被這股大風吹得飄向懸崖絕壁之外。
身在空中翻騰着的南落,根本就無法控制身體,翻騰間,南落也終於看清了那頭巨蛇竟然是纏繞着那座孤崖而上的。
一聲響徹雲霄的鷹鳴,鷹九所化的巨鷹雙爪已經向那頭巨蛇抓去。
you2468tt 發表於 2012-3-13 20:02
浴火第五章 羊力大仙

孤崖在晃動,天地風雲變色,惡風肆虐。
巨鷹一次次的盤旋着俯衝向巨蛇,卻又一次次無功而返,天空中因為兩人的戰鬥將天地元氣攪得大亂,以鷹和蛇的戰鬥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雲層越積越厚,不時的電花在黑雲之中閃爍。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在離戰鬥如此之近的崖頂上的宮殿竟然絲毫無損,一層淡淡的清光籠罩着,就連那牢籠也是如此,而牢籠中的人自然沒有受到一點傷害。
南落無法想象世間竟然有那樣巨大的鷹和蛇存在,想起自己族內的那些級常捕蛇和獵鷹的叔伯們,若是他們看到今天這一幕的話,一定會驚嚇的合不攏嘴吧!
此時的南落正躺在一個深潭之中,潭水冰冷刺骨,不下於牢籠中的雪夜。但是對於此時的南落來說已經不是什麼大問題了。
略一運功,身體便漂浮了起來,而且寒潭之中似乎靈氣濃郁,南落可以肯定,最多十天,自己的身上的傷勢便能好起來。看頭頂被自己壓斷的樹枝,看着潭四周的參天巨樹,南落心中歡喜,雖然他現在連動都動不了。但是能夠離開那個牢籠就是讓南落躺上一年他也願意的。
“終於離開了那裡了,活着果然就有希望”,南落心中想着。
對於那鷹九和那頭巨蛇的戰鬥,南落心中是希望鷹九能贏的。雖然鷹九打過自己,還在南落額頭刻下了兩個象徵恥辱的字,但是那些事兒對於已經脫困了的南落來說,已經不再是什麼無法忘懷的事了。脫身自由的喜悅似乎可以沖淡一切。
“我回到族內大家一定會大吃一驚吧!”南落漂浮在寒潭之中一邊調動靈氣治療着傷勢心中一邊高興的想着。
南落想到了祭司長老,祭司長老的修練功法是一個路過部族的人傳給他的,據說是入門功法,當有一天能感應到天地靈氣的存在時,就可以去首陽山找他。首陽山在哪裡南落不知道,祭司長老也只是知道在部族的西邊。可惜祭司長老修練了一輩子也沒有感覺到天地靈氣。
而南落卻是在突破的那一瞬間就明白了,自己達到了祭司長老一輩子都沒有達到的境界,那種感覺和祭司長老描繪的一模一樣,可以看到自己的丹田,丹田中有雲霧一樣的氣體在其中,周身毛孔就像能呼吸一樣,能感應到空氣中的天地靈氣。這一切不正是自己現在的狀態嗎?
南落得意的笑着,心中想着自己以後一定會是部族裡最厲害的一個祭司的。
鳥鳴山更幽,但是南落已經在這個面積只有十多平米的寒潭泡了一天了,卻沒有聽到一聲鳥叫。當南落髮現這個問題之後,接着便注意到了在這一天當中竟然沒有一隻動物出現過。兩天後算是接受了這個現實,但是卻在第三天的時候出現了一頭羊。一頭黃色的羊。
在這幽靜的有點詭異的深山中,連鳥叫都沒有聽到過一聲的地方,突然出現一頭黃羊在寒潭邊怎麼能不讓南落驚訝萬分。若是這頭羊喝完水就走了到還沒什麼,可是這頭黃羊自出現后就圍着這十幾平米的寒潭轉了悠了起來,那長長的黃毛下的眼睛給人一種審視的感覺。
南落已經感覺有點發毛了。黃羊轉到哪裡,南落的眼睛也就跟到哪裡。雖然羊這種動物沒有什麼攻擊性,但是在這麼的一個深山老林之中,突然出現了頭羊怎麼能讓人相信它是安全的呢。尤其是它的那雙眼睛,太人性化了。
心中雖然感覺發毛,但是還是慶幸不是出現一頭自己部族後山上的那樣的白狼。最讓南落慶幸的是,這寒潭內靈氣極為充溢,讓他的身體傷勢竟然已經快要好了,最多再過一天就能行動自如了。
雖然這時南落的身體還不能動,但是卻是能說話的,一直被黃羊打量觀察了這麼久,雖然剛開始心裏有些發毛,但是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發現這頭黃羊並沒有什麼特危險的東西之後,南落突然想嚇一嚇這頭黃羊。
一聲虎嘯,雖然沒有百獸之王的氣勢,聲音到有十分的感覺。
但是令南落震驚的一幕出現了,只見那黃羊四肢一顫,像是被嚇到了,但是接着原地出現一團黃霧,黃羊卻不見了,那黃霧非常淡,若不是南落最近眼力大漲,放在以前根本就看不出來。
還沒等南落回過神來,寒潭的另一邊黃影一閃,黃羊又出現了。
南落被驚着了,雖然從第一眼看這頭黃羊出現便感覺這頭羊非同一般的羊,那雙眼睛太人性化了,但是當它顯露出這麼一種能瞬間消失的本事之後,還是讓南落有些難以接受。
過了好一陣子,總算是將這個事實給完全消化了,還想再看看這頭黃羊是怎麼從這邊消失從那邊冒出來的,於是又叫了一聲、兩聲、好幾聲虎叫,可是那黃羊這回非但一動不動,南落還從那黃羊的眼中感受到了一種嘲笑和憤怒。
南落完全接收了黃羊的信息,心中有些害怕,為了擺脫這種感覺,便開口大聲說道:“黃羊,你剛才嚇到了吧,真夠笨的!這樣都會被嚇到,你有多大年紀了,你的鬍鬚都白了,角也已經開始脫落了,真難看……”
就這樣,南落每說一句,但能感覺到那黃羊的眼神在變化了,於是南落越說越起勁。
突然,一道憤怒的聲音將南落的話打斷了:“住口,大仙我已經習得長生不老之法,悟得遁地神通。豈是你這小小人類能說道的,還不快快討饒,如若不然,哼……”
這黃羊除了聲音感覺有些生硬之外,竟然和人聲沒有任何分別,只是這話意聽上去頗為不善。
黃羊開口說話雖然讓南落驚訝,但是他都已經見識過了那鷹九和那頭巨蛇的戰鬥,神經已經鬆散了許多,很快就回過神來,心中尋思着,這是一頭成了精的羊,聽它所說的遁地神通肯定就是剛剛使過的那招了,聽祭司長老說山中妖怪都會一些神通本事,我要是能將他這個遁地的本事學過來的話,就不用慢慢的走路回部族了,只一閃,便從部族的地下鑽了出來,多神氣啊!
想到這裏,南落越發眼熱了,看向那黃羊的眼神便灼熱起來。
“大仙恕罪,大仙饒命,小的只是一時糊塗胡亂言語,還望大仙莫怪!”南落順着那黃羊的話意連聲討饒。
那黃羊聽了南落的話便得意的說道:“哼,大仙我不好殺生,我只問你,這萬里之內都是大山,根本就沒有人類,你又只不過是一個剛入練氣入門的人,是怎麼來到這裏的。”
果然,自己現在才算是入了練氣之門!南落心中想着,嘴裏卻回答道:“稟告大仙,小的本是那陽平山下陽平族人氏,在一次上山打獵時被一頭巨鷹抓到了一處山崖上,被關在牢籠中三個月,三天前才僥倖逃到這裏,只是身體去受了重傷,還望大仙能救救小的。”
黃羊極為人性化的眯了眯眼睛,似乎在思考着,沉默了一會兒后說道:“你倒是運氣好,竟然還能逃到這裏來。”
南落心中大罵:“運氣好個屁,運氣好就不會好好的被那個什麼三少爺抓到那牢籠中去,再說,我雖然想逃,但是也沒有想過以這樣的方式逃啊,你有本事也去試試被大風吹着在天上飛的感覺。”
黃羊哪裡知道南落心中所想,只是聽着南落“大仙、大仙”的叫得自己極為舒服,從來沒被人這麼叫過的黃羊不禁飄飄然起來,渾然忘記了之前南落說得那些引的他大怒的那些話。當下為了显示自己的見聞廣博大仙形象更是得意的揚着頭說道:“你被抓的那處那山崖一定是離此處不遠的西面那座蒼蟒崖了,那是鷹王三太子的居所,想必你是趁幾日前那青蛟王攻打那蒼鷹時逃脫的了。”
南落在空中被吹的暈暈的,別說現在搞清楚離那山崖多遠了,就是山崖在哪個方向他都是分不清了。當下聽到黃羊的話心中尋思着,原來自己還沒有離天那山崖多遠,傷好之後還得趕緊離開,免得再被抓回去。
“不知大仙可知道那鷹王的三太子為什麼抓我去那裡。”南落終於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困擾了自己許久的問題。
黃羊斜了眼南落,慢慢悠悠的說道:“看你額頭的符字就知道,你是那鷹王三太子培養的侍者,準備明年送到不死宮中。”
“侍者,什麼侍者。”
黃羊那羊眼一瞪,似乎對於南落沒有尊敬的叫自己大仙極為不滿意,但是他還忍不住的回答到,要知道平時沒有一個人會叫自己大仙的,這機會可難得緊。
“侍者就是那些大王宮殿中專門端果、倒酒的人,女的還必須學會歌舞。嘿嘿,等哪年大仙我得空了,也去人族中尋幾個相貌清秀的來做童子。”說完那黃羊還露出一臉的嚮往之色。
南落皺着眉頭,現在他終於明白了原因。心中對於人族之人被馴養成侍者來服侍他們這一點極為難受,但是他經過了牢籠中的那一段時間之後,已經知道人族在他們的眼中只不過是螞蟻一樣的存在,只得把心中那情緒隱在心中,嘴裏卻問道:“大仙,那不死宮又是什麼”
“人族小子你問題忒多,不死宮你日後自知。”黃羊突然怒斥道。
南落聽了這黃羊說了這麼久的話,也已經了解了他一些脾氣,無非就是好聽讚美之詞,喜歡看別人在他的威勢下惶恐的樣子而已。
當下南落便又是一翻讚美誇耀之詞,讓那黃羊聽得眼睛都眯了起來,一幅極為享受的樣子,這黃羊在南落泡着的寒潭邊竟然會一坐就是一天。這一天中南落終於算是對這世界有所了解了。
以前他只知道這世界上除了人類之外,山上有猛獸,傳說還有妖怪和一些大仙們也都是居住在大山深處,至於怎麼分區分大仙和妖怪這點,南落除了知道妖怪吃人大仙不吃人這點之外就沒有別的辦法了。不過現在他心中卻是知道,不論是那個鷹九還是面前的這隻黃羊都是妖怪,不是大仙。
不過,這一天中雖然了解許多,但是還是有許多這黃羊也不清楚,每當問到那些黃羊也不甚清楚的事情時,他便是一頓喝斥,掩蓋自己也不知道的事實。
這處地方算是一個山谷,所以這裏樹林都非常的高大,從天空中看下去根本就看不到谷底是個什麼樣子,但是谷底卻沒有繁密的小樹。
幽靜,安祥。
you2468tt 發表於 2012-3-13 20:03
浴火第六章 遁地之術

夜晚,天空中繁星點點,一勾彎月掛在西南方。朦朧的星月之光混雜在一起,從南落砸出的通道中灑了進來。正好將將潭邊的一頭黃羊籠罩着。
只見那黃羊身上籠罩着一層黃霧,點點星月光輝灑在上面,那黃霧一吞一吐,似乎將星月光輝吸納到黃霧之中。
南落不但早就發現了這黃羊的情況,還明顯的感覺到了這寒潭上聚集的靈氣也不停的向黃羊流去。
突然,那在星月光華中不停吞吐着黃霧的黃羊身上黃霧猛得了漲,黃羊便已經消失在原地。緊接着卻在不遠的地方響起黃羊那憤怒的聲音:“人族小子,你既然已經能動了,為什麼不告訴本大仙。”
這時水中卻是傳來嘩嘩游水的聲音,南落的聲音夾在其中:“呵呵,大仙恕罪,小的只是怕打擾到了大仙的修練。”
“哼,不要以為大仙我不知道你心中想法,你這人族小子看似面相忠厚老實,實則一肚子壞水。”黃羊站在十多米外看着從寒潭中爬起來的南落退了兩步說道。
南落心中納悶,自己什麼時候變成面相忠厚老實了,在他心裏面想忠厚老實的人都是一些受人欺負沒什麼本事的,南落自然不希望自己是這樣的人,尤其是他自認為自己長相還是挺不錯的,至少在那大牢的那麼多人當中,南落覺得沒有一個長相能有自己好看的。
長相無端被黃羊貶低,思想竟然也被黃羊赤裸裸的抹黑。南落心裏不樂意,但是卻也不敢反駁的太過強硬,雖然這黃羊沒有表現出有多大的傷害值,但是至少會那一手遁地神通,就讓南落眼熱加忌憚。而且這一人一羊在一起說了一天的話,已經不是很生分了。
當下南落便又是一陣解釋加誇讚,黃羊似乎相信了南落的話,最終這一人一羊竟然共同坐在了那一塊能被星月光芒照到的地方去了。
南落髮現了一樣極大的問題,似乎這頭黃羊極為的膽小,但凡一聽到什麼動靜,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黃霧起,黃羊閃。南落還在水中的時候也看到過幾次這黃羊無緣由的在寒潭四周閃爍着,當時南落並沒有多想,只當他是在炫耀神通法術。
可是這會兩人坐在一起了,卻讓南落不得不往那方面想了,因為每當有什麼聲響的時候,南落也能聽到,每當有什麼響動時,身邊的黃羊都會消失,然後在南落的另一邊出現,然後再是一臉小心翼翼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儼然將南落當成了擋箭牌一樣。
南落在被這黃羊左右前後的閃了幾回之後,開口說那隻不過是一些正常的響聲,不用那麼緊張,這隻現在除了我們兩個連鳥都沒有一隻。
沒想到黃羊卻得意的說道:“在山林中行走你知道什麼最得要嗎?”南落搖頭。黃羊更得意的說道:“今天大仙我就給你講講這山林中行走之道,知道什麼叫膽氣嗎,我告訴你,在山林中行走要想活得久,膽氣最重要。”
南落不禁撇了撇嘴,心想到,就你這樣還膽氣呢,只怕部族裡養的那些羊都比你膽子要大一些。
跟這黃羊相處的越久,對於這黃羊身上籠罩的那層妖怪色彩也就越來越淡了。原來妖怪也不過如此,妖怪膽子也會這麼小。
“小子,你那是什麼表情,我告訴你,我這不是膽小,我曾經認識許多膽大的,但是他們現在一個個都死了。只有我活着,這是為什麼……”
南落又發現了黃羊一個問題,話多,好為人師。不過話多這點雖然南落不是很喜歡,但也不感到厭煩。對於那好為人師這點卻讓南落有種吐血的感覺。無論是南落問什麼問題,這黃羊都會滔滔不絕的說一大堆,而且還是以跳躍性的思維說的,就比如問的是拉屎的事,他卻能扯到吃飯上去。
這些倒沒有什麼,但是當南落實在忍不住表達出想要學他的遁地之術時,這黃羊眼睛一翻后竟然將眼睛閉上,南落不得不說了一通讚美之詞后,卻沒有想到黃羊眼也不睜的說道:“做你的長生大夢。”
從這自號羊力大仙的黃羊嘴裏得知,鳳凰山不死殿天池龍宮是死對頭,蒼蟒崖上的鷹王三太子是屬於鳳凰山不死殿那一方的,而正好又有天池龍宮那一方的青蛟王的洞府也在附近,所以,兩方經常會發生戰鬥,每次戰鬥雙方都會將各自的勢力範圍內的開了靈智的都召集起來,所以南落掉到這裏來時,才沒被原本佔據這裏的一條黑水玄蛇生吞了。
天才一亮南落就表示要離開,沒想到那黃羊竟然也跟着南落一起離開。南落急着離開是怕那黑水玄蛇突然回來,將自己吞到肚子里消化成一團氣,還有一個是想能儘快離那蒼蟒崖遠一點。雖然南落不知道這裏離自己的部族有多麼的遠,但是他還是看了看天上的太陽,確定了個方向之後,便折了一根木棒向太陽升起的那個方向走去。
南落隱隱記得自己當時被抓走時飛得方向是西邊,所以,南落毫不猶豫的向東方走去。
沒所謂的閑庭信步或者披星戴月,對於自號為羊力大仙的黃羊也沒什麼一見如顧或感恩戴德之心。南落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一個能言善道的人,對於這頭膽小且喜歡聽別人叫他大仙的黃羊話比較多,只不過是那時剛脫困而又,心中喜悅,再加上又想從這頭黃羊口知道一些事情而已。
自從那日在牢籠之中突破之後,南落心中歡喜萬分,但也因此真正的明白了自己跟那些妖怪們的差距了。或許說是練氣門都還未入還更確切一點。
南落現在不懷疑人也能夠有一天在天上飛,他心中也想自己有一天能做到,確切的說,他是看到任何一種奇異的能力都想學。這其中自然包括黃羊的遁地神通了。這時的他就像是在沙漠中乾渴了許久的人一樣,只要是液體的東西擺在他的面前,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喝下去,即使是毒藥,但前題是南落不知道。
在那寒潭中總共泡了四天,無論是體表還體內的傷勢都已經完全恢復了,南落還感覺自己皮膚不但變的更有光澤了,而且偶爾被山中帶刺的植物給扎了之後,傷口很快就好,連疤痕都沒有。最主要的是晚上南落打坐練氣時感覺自己身體吞納靈氣的速度更快了。周身毛孔就像是被洗涮疏通一了一遍。
南落問黃羊為什麼跟着自己走,黃羊竟說是想去東邊看看,南落並沒有打算去追究他話的真實性,但是他緊接着的一句卻讓南落聽了之後心中堵得難受。
“我還想看看你什麼時候會死。”
於是,南落決定不再跟這黃羊說話,除非黃羊願意教自己那遁地的法術。
之前南落的修練只不過是按照那玉簡中封印着的靈引修練,就像是剛學打鐵的一下下的按照他師父的節奏跟着打鐵一樣,只是生硬的一遍遍的跟着打,而現在的南落算是已經理解了,這是熟能生巧那種方式的理解,一理解了,南落就開始琢磨着怎麼用了,幾天下來,雖然沒有琢磨出那黃羊一樣的遁地之法,但卻也讓南落跑得更快,看得更遠了。
他覺得自己現在應該跑得贏自己部族後山的那頭白狼了,雖然有時候也會萌生出跟白狼打一打的衝動,但是很快就會被南落自己的否決掉。打是決對打不過的,跑到是能跑得贏。這是他對於自己現在實力的定位。
離開了那寒潭,出了山谷之後,這路便難走了,茂密的叢林,陰暗中似乎隱藏着無盡的兇險。南落手中拿着一根手腕粗的木棍,長約一米五,在這茂密的山林中緩慢前進着,而那自稱羊力大仙的黃羊就那麼跟在後面,踏着南落開出來的路,悠然自得。
走了五天,竟然沒有遇到什麼妖怪,南落心中想着,肯定都被那青蛟王和蒼蟒崖的兩方人召到那去了。
入秋了,夜時天氣微涼。
南落身上的麻衣早在被關地牢籠之中時就已經破爛不堪了,再經過這五天來的山林穿行,身上的麻衣早已經被他扯下來圍在腰間了。好在南落不用為了吃的東西發愁,在蒼蟒崖上後來吃的那顆辟穀丹可保一年不餓。不過南落還是喜歡吃東西,這讓他感覺自己還原來的自己。有心想要獵一隻什麼兔子之類的來烤了,一路上卻沒有遇到一隻,就像所有的動物已經進入冬眠狀態了一樣。
山中野果遍地都是,但南落只摘一些自己認識的野果吃。
一團清香之氣在南落鼻尖流過,轉頭看去,只見一條小泉淌出的溪水旁邊,一棵低矮小樹上,十多顆紅艷欲滴的紅果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散發著無盡誘惑。
“不認識。”南落看了一會兒,心中想到祭司說過的話,“在山上千萬不要胡亂吃一些山果,許多越好看的山果越有劇毒。”
就在南落準備離開之時,羊力大仙竟然呼的一聲竄到那果樹旁邊,大口大口的連枝帶恭弘=叶 恭弘的往嘴裏送,在快速的吃着果實的同時還拿眼睛斜着南落,似乎害怕南落也過去搶一樣。
即然這羊力大仙能吃自己也一定能吃。南落自然不會只是看着,這散發著誘人香氣的紅果,顯然比南落之前吃過的所有山果都要好上許多。可是當南落也過去摘着吃的時候,那羊力大仙竟然一邊吃着,還一邊移動着羊身,用屁股擋着南落,南落一時氣憤,不禁用腳在它屁股上踢了一腳。
羊力大仙像是被人污辱了一樣,猛的轉過身來,兩眼泛紅的盯着南落,嘴裏還有一段果樹枝留在外面。這廝竟然連樹枝都不放過。
南落心中一緊,不禁後退了一步,雖然跟這羊力大仙在一起這麼久了,早已經沒有初見時的害怕和恭敬,但是這時的羊力大仙似乎發怒了,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有什麼嘛,不就是踢一下屁股嗎,我……”還未等南落將解釋服軟的話說出完。那羊力大仙身上黃霧一起,一層薄薄的黃霧將他身體纏繞起來,接着,頭一底,便朝南落撞了過來,頭頂上那兩根並不長也不尖的羊角快速的向南落頂來。
速度之快,如天空中滑行的飛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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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第七章 山林遁行

南落時刻注意着羊力大仙,知道他有着遁地的本事自然是倍加小心了。所以,當那羊力大仙身上的黃霧一起時,便已經向一邊閃去。
一溜黃煙從身邊一竄而過,南落心中一驚,剛回過神來,羊力大仙便又裹着一身黃煙撞了過來。南落急忙閃過。
如此接二連三的,他發現這羊力大仙竟然只有這麼一招,雖然全身裹着黃霧的羊力大仙速度很快,但是南落自從踏入練氣階段后,這些日子以來也是突飛猛進,無論是反應能力還是速度都是大的提升。雖然每次躲避都狼狽,但每一次都堪堪躲了過去。
“喂!羊力大仙,你再頂撞我的話,我可就要還手了。”南落氣喘未定的將手中的木棒柱在地上,一手指着羊力大仙大聲的說道。
羊力大仙也是大口的喘着氣,身上裹着的黃霧已經淡了許多,他聽了南落的話,似乎極為氣憤,身上黃霧再次一閃,便出現在了南落的身後,堅硬的雙角兇猛的朝南落屁股頂去。
南落卻像是身後長了眼睛一般,瞬間轉身,腳步一錯,便已經避開了羊力大仙這來勢凶凶的一頂,手中的木棒閃電打出,落在那黃霧上只覺得自己打在了水中了一般,毫不着力,眼睛看着明明打的是那羊力大仙的後背,卻偏偏最終落在了羊力大仙屁股後面的地上。
接連幾次都是如此,南落便明白自己如果沒有別的什麼手段,是根本就打不到這羊力大仙了.心中驚訝這黃霧竟然還有這樣的護身作用,但也不擔心被這黃羊頂撞了,雖然這黃霧能夠讓自己打不到他,羊力大仙也同樣沒有什麼手段對付自己。
就這樣一人一羊站在那裡大眼小眼的相互瞪着。他們彼此都知道自己傷不倒對方,但是一時半會兒誰也不肯服軟。過了一會兒南落喘息平緩了許多,便開口說道:“大仙果然好本事,不打了!我們已經這麼熟了,不能因為這麼一顆果樹就翻臉了。”似乎南落的一句“大仙”起了作用,他眼中的紅絲逐漸消退。再經過南落一翻言詞之後,兩人終於達成了共識。
這棵小樹上的紅果清香撲鼻,入口即化,宛然一股清泉淌入心裏。南落只覺整個人已經飄然起來,好一會兒,才從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中退出來,發現這果樹上的紅果已經被羊力大仙連枝帶恭弘=叶 恭弘的啃了的快沒了,連忙撲上去搶下一顆,再吃時依然滿口清香,但是卻已經沒有那種舒爽飄然的感覺。
此後的一路上,兩人關係非但沒有因為那一次的爭鬥而變得僵硬起來,反而似乎更加的融恰了,只是當一看到什麼果子時,兩人都極有默契的猛往嘴裏送,誰也不說話。
有時南落還會想,自己並不是一個多話的人,怎麼跟這隻黃羊在一起,話就多起來了,而且還總是琢磨將他的遁地術騙學來。難道自己真的如這膽小羊所說的那樣,一肚子的壞水嗎。
終於在第十天之時,南落和羊力大仙這一人一羊遇到了他們這一路上的第一個難題。
一頭棕熊,一隻老虎。
棕熊全身漆黑的毛泛着油亮光澤。靜立在那裡,沉穩如山。
而他對面的那老虎一身斑斕花紋,不時的低吼着,煞氣如潮水般在擴散着。
南落和羊力大仙遠遠的躲到一處山溝下面,探着頭看着那一虎一熊。
“他們是誰?”南落趴在樹恭弘=叶 恭弘下,低對問道。可是南落話才一出口,便發現這膽小的羊力大仙身上黃霧一閃,已經遁出十米之外,且還沒有停止,黃霧再閃,又一次消失。
南落疑惑,剛想嘲笑他的膽小,回頭卻看到那一虎一熊都看着自己,一種如墜冰窖的感覺籠罩着南落。轉身就跑,路線正好是羊力大仙逃跑的路線。速度竟然不比那羊力大仙慢上多少。或許是這一虎一熊看到南落實力低微,所以任由南落離開,或許是因為他們相互忌憚着不敢輕舉妄動。
南落瘋狂的調動體內的靈力,灌輸到雙腳之中,很快就看到了那羊力大仙正躲在一處大石頭後面,當看到南落也逃了回來便越發得意的說道:“本大仙說了,山林中行走是很危險的,若非我見機得早,只怕你現在已經死在那裡了。”
南落連忙應是,心中卻想着要怎麼才能將他的遁地術學來,自己還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才能回到部族裡去,他這遁地術不但速度快,而且跑起來無聲無息,更是靈活多變。還能躲避傷害,南落每看到他用一次,便心癢一回。
突然,虎嘯,熊吼同時響起,威煞之氣在離了這麼遠都洶湧而來,讓南落有種跪倒在地臣服的感覺。雙腿顫抖,心中湧起一股不屈,體內真氣瘋狂運轉着。這時,那羊力大仙身上顯然也承受到了這股壓力,卻只見他身上黃霧流轉,緊接着,羊力大仙的羊身在黃霧中慢慢的變淡,雖然跟以前使用遁地術的迅速不同,但是畢竟還是遁了出去。這次卻是南落看到的羊力大仙遁的最遠的一次,只見百多米外的一個小荒山上一頭黃羊突然憑空出現在那裡。
南落目瞪口呆,以前只覺得這遁地術很神奇,有許多作用,現在卻看那羊力大仙竟然一下子遁出這麼遠,心想要是自己也學了,肯定會比這膽小的黃羊用的好,那時豈不是一下子遁出幾百米,什麼危險都能躲過去。
想歸想,可這時他只覺得身上的的壓力如潮水般,大有越來越重的趨勢,南落知道,這時如果還不掙脫離開的話,等到自己力盡之時就想走也走不了,萬一那一熊一虎打到自己這裏來的,自己豈不是要被他們一腳給踩死。
“太強大了,隔得這麼遠,光憑氣勢就能將我壓死。”
丹田中的煙雲般的氣體瘋狂轉動,湧向四肢百骸。身上略輕,已經可以行走了。
一步、兩步、三步……南落只覺得自己肩頭像是壓着一坐大山,一步步艱難的向羊力大仙所在那個小荒山坡上走去。豆大的汗水從南落額頭滲出,順着臉頰流下,他心中卻一片空明,什麼都沒想,全身的精、氣、神都似乎融合在一起。
站在那小荒山坡上的羊力大氣靜靜的看着南落,突然發現那原本緩慢行走着的南落,似乎有些不同了,整個人似乎凝鍊了許多,如果說上一刻的南落是一塊泥土的話,那麼現在的南落就是塊石頭了。
南落在走出二十多米之後便越來越輕鬆,那威壓越來越弱。
但是這時的他體內靈氣法力也用光了。當來到羊力大仙身邊時,已經無法站穩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這個地方正好可以看到那一虎一熊正激烈的戰鬥着。居高臨下,遠遠的,南落髮現他們的身體幾乎都漲大了三倍不止,雖然還不如南落見過的那頭青蛟王鷹九所化的巨鷹。但是所過之處,塵土飛揚,一片狼藉。熊吼、虎嘯遠遠的傳來,給人一種霸氣凜然的感覺。無論是大樹小樹都東倒西歪,或從中折斷。
“這個時候你最好還是打坐修練得好,要不可能會因虛耗過度而影響了身體根本。”南落靠在一處石頭上,驚嘆的看到一虎一熊的霸道而慘烈的戰鬥。耳中突然傳來羊力大仙的話。
一直以來,羊力大仙就是一個在一個古老門派里的老古董一樣,從不來跟外人談一點兒修行方面的事,生怕別人從他身上學去一星半點的東西。這次竟然開口指點南落應該打坐修練。
南落驚訝歸驚訝,但是他卻是聽了羊力大仙的話。身體若是用盡了力氣,當可以休息的時候就是給他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兒,他是決不會去碰一下的,甚至覺得睜睜眼睛都是累的。所以,南落要將已經躺下的身體得新坐起,擺出最能勾通天地靈氣的修練姿態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
此時南落的身體就像是乾涸的沙漠,在這無邊的大山之中不能一日沒有靈氣法力,所以,他等不起。他不能等着慢慢的用靈氣來滋潤身體。
當南落重新靜坐,進入到那種修練狀態時,才清楚了自己身體有多麼的糟糕,原本自己丹田中稀薄的雲霧一樣的靈氣已經蕩然無存。忍着身體上的酸痛,強打起精神,放鬆身休,努力的勾通天地靈氣,呼吸、吐納……
所謂不破不立,若是能夠及時的修練的話,南落卻是有機會更上一層樓的。
南落只覺得身體就像是沙漠。所有吸納進身體里的靈氣毫不留情的被肉身給吞噬了,根本就進不了丹田,不可能完成周天,一遍遍,一次次,像個無底深淵,將南落好不容易蘊釀出來的靈氣吞噬的乾乾凈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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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第八章 吞雲吐霧

羊力大仙站在一邊靜靜的看着,只見南落頭頂靈氣慢慢的形成了一個旋渦狀的,雖然靈氣並沒有多麼的濃郁,旋動流轉的速度並不是很快,但是卻是有着不斷增強的趨勢。
“這人族小子天賦倒還不錯……”
時間流逝,南落坐下之時已經是黃昏,然後月華初上、中天灑輝、西墜,再是星光暗淡,東方一縷光芒刺穿天空。同時,盤旋在南落頭頂上方的靈氣圈一停,接着像又像波紋一樣擴散開來,最終消失、平靜。
南落和羊力大仙從新踏上了穿越這萬里大山的漫漫之路。
當南落醒來之時,那一虎一熊早已經不知道打到哪裡去了,只留下一片斷樹殘枝,狼藉一地。
山中很危險,我要回家。這是南落到那幅場景之後唯一想法。
他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打架,他也不想知道。所以南落現在走的越來越快了。夜晚對着月亮、星星、雲朵吞吐靈氣,白天趕路,並琢磨着自己讓自己跑的更快,自然也沒有少問跟在身後的羊力大仙了,但是羊力大仙依然是一幅老夫家傳絕學傳子不傳女的樣子。讓南落問不出半點有用的東西。
一路上躲躲藏藏,不管遇到了什麼攔在前面,唯一的選擇就是避開。
我打不起,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就這樣一人一羊竟然走了二十多天,還活得好好的。雖然一路上也曾被各種妖怪追殺,不過好在他們都有各自的地盤,一但逃出他的地盤之後,便會放棄,南落他們還曾因此而引發過許多血案。致使那些各山頭的妖獸們大戰。
自然繞了許多的彎路,但好在一直都是向著太陽升起的地方行走。堅定、執着,那個方向書寫着南落的自由和家園。
現在南落的跑路的速度已經不比羊力大仙籠罩着黃霧時的速度慢了,但是當羊力大仙真正使出遁地術時,卻是讓南落連黃霧尾影都看不到。不過好在這種遠距離的遁地術很耗法力,一般羊力大仙並不使用,只是偶爾看到南落因為速度大增在他面前露出興奮神情時,他才會露出這麼一手來,瞬間將南落的激情熄滅。
除了速度增加了許多之外,斂息之法是南落進步最快的,曾有一次,一時沒注意,竟然進入到了一頭花豹山頭中,遠遠的看着悠然向自己這邊走來的一頭花豹,身體矯健,線條優美,卻感受到他身體內蘊含的無邊煞氣。南落瞬間肯定這頭花豹決不在之前見到過的一虎一熊之下。而自己這個時候轉身逃走已經晚了。
可能是因為花豹在自己的領地中,所以警覺性並不是很高,反倒是刻緊崩着神經,時刻注意着前前後后動靜的南落和羊力大仙先看到那花豹。
南落和羊力大仙身形一頓,立即一動不動,安靜的立在那裡,感覺只要動了一根髮絲就會被那花豹察覺一樣。南落眼睛盯着那花豹,緩緩的,慢慢的蹲了一來,藉著地形遮擋着自己的身體,就在這時,那花豹似乎警覺了,猛的向這邊看來。南落清晰的感覺到了那眼眸中的嗜血的光芒。
山林中每一座山,都會有一個強大的存在,各自稱王,他們都在戰鬥中踏着其他的妖尖屍骨一步步走上來的,身後屍山血海。
南落身邊的羊力大仙身上的黃霧猛的一漲,迅速就向地面縮去,就像大地中有什麼東西張嘴將黃霧吸了下去一般。南落卻知道,這是羊力大仙最大限度的使用遁地術了。
就在這時,南落感覺到一股腥風、煞氣鋪天蓋地,如駭海驚濤般的湧來。南落將頭貼在地上,閉着眼睛,連手指頭都不敢動一下。
顯然那花豹感覺到了羊力大仙的法力波動。已經追了過來。
龍、虎出行,風雲變色,成妖的花豹過境竟然也是如此的可怕。
南落剎那間只覺得自己置身於屍山血海之中。
這時的他不能動,一動就會被察覺,就得死,南落沒有羊力大仙的那種神出鬼沒的遁地術,那種一遁里許之外的神通。跑是肯定跑不過了,所以,他只能呆在原地,屏住呼吸,放鬆全身,將自己幻想成一顆石頭,一顆任由風吹雨打的石頭,這是南落這些天一直在償試的一種隱藏自身氣息的一種方法。
一股腥風從南落身邊呼嘯而過,帶起一地殘恭弘=叶 恭弘在空中飛舞,花豹呼嘯而過,幾片枯恭弘=叶 恭弘落在南落身上。
南落不敢動,此時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死人,一顆石頭,身上沒有一點生命氣息。連心跳和血液似乎都已經停止。
大約半個小時左右,那股腥風再次一卷而過,突然在南落五米之外停了下來,耳朵輕顫,鼻翼微動,似乎發現了什麼。
南落已經進入了某種空明狀態,周身十米範圍之米之內的一切都像是被自己看在眼裡,甚至比眼睛看得還清晰,包括那頭無功而返的花豹,突然,南落覺得自己像是被一道冰冷的目光注視者一般。
“糟了,難道被發現了。”
但是這種冰冷的被注視的感覺卻在南落心念才起的同時就已經退卻了。接着,那花豹長嘯一聲,音波伴隨着一股無上威煞擴散開來,似乎在發泄自身的怒氣。
直到那花豹離去了許久之後,南落才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只是嘴角還留着一縷鮮血。這是被花豹那最後的嘯聲給震傷的。
南落雖然受傷了,但是還是很高興,因為在離這麼強大花豹只有五米的距離地方竟然沒有被發現。快速往回跑去,沒走多久,便看到羊力大仙站在一久高高的土坡上向這邊看來。
明顯的能從這頭膽小的黃羊眼中看到一種不可思議的神情。
南落有些得意,心中高興,便連身體上受的傷也都要忘記了。不過,對於這頭黃羊竟然能夠在那種情況下從那花豹爪子下逃脫,也是倍感驚訝。
“我很驚訝,大仙你的遁地術讓我感受到了一種名叫瀟洒的神奇!”南落笑着說道,雖然南落早已經明白這頭黃羊只是自封的大仙,但是南落卻是喜歡叫他這個名字。
“人族小子,你竟然沒有死,這點讓我也很驚訝。”羊力大仙直白的說道。
“大仙,要不要學我那斂息之法啊!學會了的話,就不用老是跑了!”
“要!”
“那就拿你的遁地術來換。”
“那不可能,遁地術是本大仙的本命神通,豈是你這半調的斂息法可比。”
南落再一次為學得遁地術努力而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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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第九章 天敵

天地蒼茫,青山巍巍。身陷山中的南落和羊力大仙如沙漠中的兩個小沙顆粒,大海中的兩滴水。
雖然羊力大仙沒有答應將遁地術教給南落,但是南落還是將自己悟了出的隱蔽自身氣息的方法跟羊力大仙說了。在南落看來,他其實從羊力大仙身上學了很多東西的,比如怎麼選擇靈氣充溢的地方打坐修練,比如什麼樣的地方千萬不能去,什麼樣的果子能吃,都叫些什麼名字,還有哪些果子雖然看上非常誘人,但是千萬不能靠近,因為那果樹下一定會有守護獸,他們兩人絕對打不贏的。又比如這山林中的一些弱肉強食的法則,天地間的一些勢力格局。
雖然羊力大仙沒有哪一樣能夠說得清楚、細緻,但是卻為南落勾勒出了一幅天地萬物的輪廓圖。讓南落得空時還會想着自己將會是部族裡見識最為廣博的祭司了。幻想着自己回去之後,部族裡那些大大小小的人們圍在自己四周,聽着自己講着天地間一些人兒、事兒,一個個滿臉崇拜,這些事南落想想就覺得美。
每當想到這些,南落臉上就會洋溢着笑容,如初春的太陽,若三月清風。
但是當他一摸着自己額頭時,那入手光滑的肌膚就讓他有一種將這一層皮膚割了的想法。曾有幾次南落都找到一些尖銳的石塊,在額頭上狠狠的划著,鮮血流淌,淹沒了他的眼睛,覆蓋了他的臉。疼痛讓南落渾身顫抖,可他心中生出了一股快意,彷彿傷害的是那兩個字,而不是他自己。
他害怕回去之後別人問起額頭上的字,他不知道怎麼跟族人們解釋。
但是沒過幾天,南落將額頭的傷疤的殼給駁落時,入手仍然光滑,對着水中倒影看,十九兩字依然金燦燦。南落不死心,問羊力大仙這兩個字有沒有變一點,哪怕是變淡了一點,南落也將會繼續用石頭去划,直到最終消失。可是得到的答案卻是沒有,一點都沒有變談,那兩個字就像是南落靈魂上的烙印在額頭顯現一樣。從外面根本就無法對那兩字產生分毫的作用。
南落和羊力大仙已經在這茫茫大同之中走了一個月了,在這種時刻可能喪命的環境下行走這麼久了,南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變化是多麼的巨大,氣息凝練如磐石,沒有所謂的鋒芒畢露,卻有一種隱晦暗淡的感覺。這是的保命法訣,這山中隨便跑出來一個妖怪都要比他強大,所以,南落必須做到讓自己不被任何妖怪猛獸注意到。
但是他身上的法力應用卻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丹田中的氣息也越來越濃溢。
南落從來沒有想過在這已經是秋季都仍然是滿眼青綠山中,會出現一座全是岩石的大山,抬着頭看着眼前橫着這如巨獸一般的山體。
山不高,卻陡,連綿延接着遠處青山。山體像是被人從中劈了一刀,將大山分為兩半。看着那中間那條幽深崖道,再看了看兩邊延伸到極遠處的山體,南落心中明白,想要過去,唯有這一條道。
但是這條道卻給南落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未加入遮掩的陷阱。
羊力大仙耳朵來回抖動,眼睛四處溜轉着,似乎對於這麼一條通道也極為戒備。
南落看了眼羊力大仙,再看了看這幽暗的通道,心中突然想道:“這又不是在自己部族跟別的部族的戰鬥的戰場上,這是在山中,滿山妖怪,能飛天遁地,吞雲吐霧的,誰還會在這裏設埋伏,又埋伏誰去啊。”想到這裏,南落自嘲的笑了笑,將那種危險的感覺壓下去。
南落笑着對羊力大仙說道:“大仙,讓我來為你開道,縱有危險,憑我手中的青木棍也能護得大仙老爺全身而退。”這話只是南落開玩笑的說法,若真有危險,羊力大仙又怎麼會要他保護,憑着他那能從那些強大的妖怪的中逃脫的遁地術,逃命機會肯定比南落要大的多。
一入山道,便感覺一股冷風仿若憑空而生,直往心裏吹。幾步之外就是明媚太陽,卻無給南落帶來一絲暖意,抬頭看天,唯有一線白色。
南落緊了緊手中的青木棍,運轉體內靈氣法力,將冷風帶來的寒意驅散。心神進入那種磐石心態,古井不波,卻感應着身周十米範圍內的一切動靜。
一步、二步、三步……
這通道長約百來米,寬只不過兩米左右。南落和羊力大仙已經走了一半的路程。羊力大仙本可一遁而過,但是他卻硬要跟在南落身後,南落嘲笑他膽小,他雖然反駁,卻依然緊緊跟着。
眼看就要出到外面,南落不禁在心中笑自己太過多心。
嗷……嗷……
一聲狼嚎,渾厚綿長。隱隱帶動天地靈氣。
這是狼妖。
狼的叫聲讓南落渾身一抖,心就像是突然被攥在別人手裡了一樣。
這狼嚎南落再熟悉不過,在部族時,無數個日夜都夢到那頭白狼向自己撲來。所以,在南落中,狼這種動物就像是天敵一樣,比之這山中的一切妖怪還讓他感覺恐懼。
不等南落定下心,想着往哪邊跑,只見前面出口已經湧出密密麻麻的灰狼,雖然比之部族後山的那頭白狼小上許多,但是仍然讓南落心中緊縮,呼吸變的又急又重。
看到前面湧出許多狼,南落第一反應就是轉身向後跑,可是一轉身看到的是同樣的結果。同樣已經被狼堵得嚴嚴實實。
南落將手中的木棍橫握,看着兩邊差不多數目的狼,南落腦海中閃電般決定還是向前突圍。
可是隨着狼群越來越近,原本已經全身發抖的羊力大仙卻撲痛一聲倒在了地上。竟然是站不起來。
南落大急,喊道:“大仙,快用遁地術,遁出去。快點……”
嗷……狼嚎聲似乎帶着一股攝人心魄的魔力。讓南落心神有些恍惚。
那些狼可不會給他們準備的時間,隨着一聲尖銳的狼嚎聲響起,原本只圍着他們的狼便一起涌了上來。
南落想要向前方出口殺出去,可是羊力大仙卻躺在地上,全身發抖,南落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恐懼,那種發自內心的恐懼和虛弱讓南落無法拋下他獨自離去。
由上往下看去,只見一座巨大的山道中,綿綿不絕的青灰大狼向山道中涌去,如海浪,卻像軍隊一樣,整齊,氣勢凌厲,恢宏,懾人心神。
南落的心一沉再沉。手中的青木棍籠罩着一層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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