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離去 形而有質的屏障,完全屬於弗蘭克林尼羅的領域。但最關鍵的是,屏障內狹小的地方,這個兩個男人除了面對面站著之外,幾乎什麼都幹不了。 速度的優勢已經沒有施展的空間,力量獲得了主導的地位。而且令尼羅感到好笑的是,眼前的這個男人臉色如同豬肝一般難看。顯然巨大的痛苦正在困擾著普羅旺斯,以至於站立都有些困難。 尼羅感覺自己只需要一根手指,就能擊倒這個曾經給自己帶來巨大麻煩的敵人。 勉強使用雙重加速技能,果然給普羅旺斯帶來難以想像的痛楚,渾身像是要爆裂一般,心口如同被插入了一柄尖銳的匕首,讓他喘息不已。 「普羅旺斯先生,你的速度果然讓我望塵莫及,但是很明顯現在你已經失敗了。」尼羅的右手似乎隨時都能掐住普羅旺斯的脖子,而且這也是尼羅慣用的手段。 像是察覺到了這一點,普羅旺斯感到自己的脖頸有些隱隱作痛,呼吸都難以為繼。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保護撒冷?」普羅旺斯幾乎是艱難無比地吐出幾個字。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你只要明白這個世界並非沒有制裁!」尼羅緩緩地說道。 「那個常春籐公爵花了多少錢僱用你,我們家族可以出雙倍甚至更多!」普羅旺斯抬起頭,嘴角卻留著猩紅的血。 尼羅點了點頭,「這很有意思,普羅旺斯先生!原來這裡也是金錢萬能的價值觀在作祟。」 「我們可以出一萬枚金幣,如果你願意的話!」普羅旺斯的聲音忽然變得流暢起來。 「一萬枚金幣,真是一筆數目不菲的巨款,普羅旺斯先生!」尼羅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只是普羅旺斯無法看到尼羅的表情。 獅子家族年輕的子爵手捂著胸口,目光似乎變得炯炯有神。「常春籐公爵只是一個沒落的貴族,跟隨著這種人並沒有前途,如果你願意與我們獅子家族合作,那麼在這個大陸,你能得到你想得到的一切!」 「你為什麼如此仇視常春籐?」尼羅忽然問道。 普羅旺斯蹲下身子,劇烈地咳嗽起來。過來一會,他才站起身說道:「那個標榜著正義與公平,自由與民主的傢伙根本上就是一個懦夫和虛偽的傢伙。這個世界上不可能存在他所謂的東西,顛覆這個世界的價值觀就是否認自己的存在。這個大陸需要強有力的統治,看似民主而又自由的帝國將是一盤散沙,大陸的其他國家,隨時都可以把我們生吞活剝!」 「皇帝陛下維持中央集權就足夠了,貴族們為什麼還要分一杯權力之羹?」尼羅繼續問道。 「你也許不明白,皇帝的集權統治只會比現在更痛苦,沒有制肘的皇權和獨裁,會毀滅人們所有的希望!」普羅旺斯似乎非常地認真。 「這是一個詭辯,普羅旺斯先生,你也許不瞭解什麼才是真正的民主,什麼才是真正的革命,無論那個階級,無論那個統治者,都無權代表人民的意願!」尼羅的表情同樣嚴肅,他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普羅旺斯忽然抬起頭看著尼羅,那副表情帶著恐懼,震驚和迷茫。帶著面具的男人這番話似曾相識,普羅旺斯似乎不止一次聽到過這種極為異端的說辭。 忽然間,普羅旺斯靈光乍現,他有些顫抖的嘴唇幾乎無法說話。 他回想起來,有人曾經不止一次地警告過自己,「人民的意願」這是一個令所有貴族都深深恐懼的名詞!這是初代的常春籐公爵面對所有元老院的帝國議員,所做的演講標題! 「你,你是常春籐公爵,弗蘭克林尼羅?!」普羅旺斯的聲音充滿了絕望。 「這是一個偉大的姓氏,普羅旺斯先生!我非常熱愛這個姓氏,有時候常春籐家族的尊嚴,要比我的生命更加重要!」尼羅的聲音無疑給了普羅旺斯致命的一擊。 忽然,普羅旺斯的身體不停地抖動起來,他猛地用頭向尼羅的下巴撞來,與此同時他的膝蓋也閃電般撞向尼羅的小腹。 貼身肉搏並不似普羅旺斯的強項,不過在這個時候和地點,他已經別無選擇。 這是尼羅的防禦結界,同時也是尼羅的領域。絲絲連連的金色光芒在這個結界之內,尼羅可以隨意組合,任意索取。 所以當普羅旺斯發動進攻的一剎那,尼羅已經做好準備。他的左手瞬間按住了普羅旺斯屈起的膝蓋,而右手向外推開普羅旺斯的腦袋,並順勢捏住了普羅旺斯的脖子。 在剎那之間,進攻和防守的角色完成了互換。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的普羅旺斯,像是一隻鬥敗的攻擊般垂下了頭顱,任由尼羅卡住喉嚨而五意思掙扎。 金色的光芒慢慢散去,來不及留下一句話的普羅旺斯被尼羅提著,雙足離開地面,一動不動完全失去了知覺和意識。 尼羅歎了一口氣,周圍漸漸響起了馬蹄聲,匯聚而來的血獅軍團重甲騎兵,像是要趕來見普羅旺斯最後一面般圍聚上來。 「你們來的有些晚……」尼羅將普羅旺斯的屍體丟在地上。 「帶上你們的長官,離開這裡!」像是極具威嚴的領袖,尼羅嘶啞的喉嚨讓剩餘的一百多個騎兵感到恐懼。 地上斷氣的子爵,強悍無比的對手以及來自靈魂深處的震撼,讓這些騎兵在一瞬間失去了作戰的勇氣,他們甚至連逃跑都不敢,只是站立不動。 有些疲憊尼羅忽然感到手臂上傳來的異樣,像是麻癢難忍並且深入骨髓。 這是使用「殲滅」力量的後遺症,尼羅知道魔王的靈魂,再一次對自己的身體產生了作用,這種難以抹去的烙印,有時候會讓堅強的尼羅都感到可怕。 不過,此刻尼羅依然保持著強大的外表,「你們是不是想和他一樣……」恐怖至極的聲音讓所有人立刻行動起來,其中膽子大的一個騎兵朝前慢走幾步,拎起普羅旺斯的屍體,然後跟隨著所有人,迅速調轉馬頭向西跑去…… |
第三十章 雙重加速 尼羅發現自己面對的普羅旺斯,這個獅子家族的年輕人,速度之快,似乎有些詭異。他手中的長劍,也變換成更有威脅的匕首。對手極高的速度,和短小精悍轉向靈活的匕首,讓尼羅此刻有些狼狽。 陽光下的纏鬥,讓普羅旺斯這柄閃閃發亮的匕首,成了尼羅判斷普羅旺斯進攻方向的唯一參照物。而普羅旺斯那令人驚訝的速度,讓尼羅總是在匕首切開自己皮膚的最後一刻,堪堪避過。 不過尼羅漸漸察覺到,對手速度的奇快無比,雖然威脅巨大。但是相對應的是,速度的提升帶來的是他力量的下降和不足。 淡淡的金色光芒始終圍繞在尼羅的右手,不過尼羅也始終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使用自己右手的力量。兩個男人在空曠的草原上,互相搏擊著,僵持著,但是都無法在瞬間找到讓對手一擊斃命的有效手段。 和尼羅有著不同想法的普羅旺斯子爵,似乎越來越興奮,也越來越害怕。這個獅子家族年輕的強者,從來沒有遇到過自己使用「加速」的技能,都不能取勝的對手。這讓嗜武的普羅旺斯感到興奮異常,不過深深的恐懼也就此形成。 「加速」這個技能,是普羅旺斯精益求精並百試不爽的克敵法寶,無論是同為六級的武者,還是更加強大的對手,對於速度提升到身形無法用肉眼來分辨程度的普羅旺斯,都束手無策。雷昂家族中不乏六級,七級的武者,在平時的對抗中,這些強大的傢伙對於「加速」技能都感到頭疼。 作為一個六級的武者,普羅旺斯總是想要戰勝比自己還要強大的人,而現在,普羅旺斯對面的男人,儘管戴著醜陋的面具,但是的他的動作卻優雅而輕鬆。普羅旺斯甚至感到這個混蛋在戲耍自己,每當自己的匕首要刺入他心臟的最後一刻,總是被戴著面具的男人輕輕避過。很明顯,普羅旺斯眼前的男人遠比七級的武者還要強大。這讓雷昂家族的年輕子爵變得極為興奮。 但是,這前所未有的局面也讓普羅旺斯感到深深地憤怒和恐懼。這個帶著面具的男人,右手始終保持著一種強大的威壓。那淡淡的金色之火,圍繞在他的右手,像是某種可以吞噬自己的怪物,隨時都能發動一般。 剛才,普羅旺斯已經見識到了這只右手的威力,帶著面具的男人居然可以在草原上製造一條又一條的裂谷,這種力量顯而易見,已經不是可以用強大來形容了。 他究竟是什麼人?心中的疑問愈發瀰漫在普羅旺斯的心中。這個帶著面具的男人,已經連續兩次保護了撒冷城,卻又沒有用真面目示人。難道這個人是作為常春籐公爵的守護者,而隱秘存在與這個世界上的絕頂高手?還是被常春籐公爵重金僱傭的職業傭兵強者?亦或……就是常春籐公爵本人? 無數的疑問似乎纏繞著普羅旺斯,不過這並沒有影響普羅旺斯越來越快的速度。身體在極限痛苦的承壓之下,普羅旺斯的「雙重加速」技能,已經開始施展。 這是難以想像的技能,「雙重加速」! 普羅旺斯從來沒有想過,在自己只有六級武者的身體條件下,施展「雙重加速」技能。這種八級以下武者,屬於絕對禁忌的技能,會讓超越武者身體條件的冒險施展者,面臨肌肉骨骼的崩潰。 不過此刻,普羅旺斯已經全然不顧這種風險。擊敗和打倒眼前的面具男人,並揭開他的面具變成了年輕的子爵大人唯一的目標。 於是,尼羅身體周圍空氣的再度變化,讓他更加感到了困難。 像是凝固成膠體的空氣,讓尼羅變得寸步難行。這種奇怪的變化是在一瞬間就完成,讓尼罹難以適應。 雖然尼羅明知道並不存在什麼結界,但是相對於尼羅的難以移動,那位普羅旺斯卻再一次讓尼羅陷入了被動。 即便是銀光閃閃的匕首,尼羅也無法看到清晰的運動軌跡。在尼羅眼前呈現的是,模模糊糊的影像,就如同一條大河上反射的波光粼粼一般。 忽然間,微風撲面而來,尼羅下意識地伸出自己的右手並蹲下身體,一股強烈的氣流從尼羅的頭頂上掠過。 這一定是速度快到極致的普羅旺斯從自己的頭頂掠過。他也許只是要避開尼羅那力量驚人的右手。 真是無法想像這種速度,不過,尼羅似乎在這一瞬間的明白了。難以看清敵人的動作和自己的寸步難行,並不是某種結界的存在和作用,而是相對於普羅旺斯的速度,相對之下自己的錯覺。 時空的意義和規則,在極端的速度之下,是有可能被逆轉。不過顯然普羅旺斯的速度還不足以引發這種變化,不過讓自己感到無法動彈的幻覺卻顯著地發生。 對手速度再一次的提升和相對力量進一步的減弱,讓尼羅意識到,普羅旺斯的這種技能有著嚴重的缺陷。 如果自己只是單純地防禦,也許有些被動,但是只要能做到滴水不漏的話,以普羅旺斯現有的力量,是難以讓自己受到傷害。而對手普羅旺斯的狀態同樣不會樂觀,尼羅判斷這種加速的技能,是有一定的時間限制,或以犧牲力量作為代價,或以身體受損作為抵押。 這樣的話,尼羅只需用時間來拖垮對方即可,在分成兩路繞開那道被原罪的力量,製造出裂谷的銀色騎兵到來之前。 尼羅並不遲疑,他的左手握住自己的右手,並迅速將金色的光芒籠罩在雙手之間。隨後尼羅將兩隻手向上伸展開來,並向左右兩邊急速拉開。 猶如一道金色的拱形大門,在尼羅的身邊形成,像是凝氣成型的有形物質一般。不過尼羅並沒有停止動作,他極為快速地原地旋轉起來。如同吐絲一般,金色的光芒在瞬間圍繞著尼羅,織成了一個防護罩。 在尼羅完成這個防護罩的一剎那,普羅旺斯那奇快無比的速度,讓他已經毫無懸念鑽進了防護罩,完全和右手金黃的尼羅,面對面而站。 在面具內掛著笑容的尼羅,用極為諷刺的語氣說道:「普羅旺斯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
第二十九章 速度驚人 在奧斯陸帝國,每一個成功的家族都會有血腥歷史。他們離不開強大的武裝,而這些力量並非徒有虛名,就如同現在普羅旺斯子爵的親衛隊那樣,兇猛異常。 銀色重甲的鐵騎,踏著同伴的屍體絲毫沒有減慢速度,這些沉澱在鴻溝內的騎兵屍體已經鋪滿了一個區域。不過令人驚懼的是,在這道人為製造的裂谷之中,銀色騎兵實體堆積的程度,已經足以讓後續的騎兵繼續前進。 眼前這個帶著面具的男人,無疑成為了眾矢之的。像是一道橋樑,後續的子爵親衛隊正是通過了由自己同伴們的屍體堆成的橋樑,朝著尼羅呼嘯而來。 但是,尼羅並並沒有給這些殺氣騰騰的彪形大漢機會。 在金光四射之下,尼羅開闢出了第二道溝渠! 這一次,銀色的騎士們已經有了經驗,即便是突然而至的裂谷,但是在第二道寬闊鴻溝的邊緣,擁有力量的親衛隊,成功地將坐騎的腳步停止在了裂谷的邊緣。 不過這些騎士卻也在這一時間明白,他們根本無法躍過這道寬闊的裂谷,去攻擊那個帶著帽子和面具的男人。但是,銀色的洪流並沒有就此停留。他們迅速分成了兩股方向,沿著裂谷的邊緣朝兩側而去。他們也許只有繞開這道裂谷,才能到達尼羅的身前。 這顯然是一個艱巨的任務,因為尼羅所召喚的力量,帶著魔王的屬性。而魔王這種強大的力量,在尚未有人類之時,就已經長期第存在了。所以尼羅製造出來的裂谷,極為綿長而危險重重。騎士們假如想要方便地迂迴前進,明顯無法做到。 不過,忽然之間一個人影從裂谷的對面,急速升空而起,像是一隻大鳥一般,朝著尼羅所在的方向撲來。 這突然出現的人影,事先沒有任何的先兆。而在這個人影瞬間出現在尼羅面前的時候,沒有一句廢話,閃動著手中銀色的光芒,衝著尼羅的脖子急速揮來。 這銀色的光芒,像是黑夜中的星輝一樣,照亮了尼羅的眼睛。 尼羅立刻低下了頭顱,這道突然而至的光輝,尼羅用自己眼角的餘光已看到,銀色的光芒,完全是一柄快如閃電的長劍所照成的。尼羅甚至沒有時間去考慮,百忙之中的尼羅只有低下頭,讓銀色的長劍堪堪掠過自己的頭頂。 在躲過了銀色長劍致命的一擊之後,尼羅看清了眼前這個人影的相貌……穿著與那些板甲騎士完全不同的精緻鎧甲,這個傢伙顯然擁有不同於其他人的身份。 而在這個人的護肩之上,有一隻雕鑿精美的仰天獅子! 儘管尼羅知道,這一次來襲擊撒冷城的騎兵,必定是出自雷昂家族血獅軍團之手,但是如此明目張膽,將家族的戰袍和徽章亮相在大庭廣眾的眼睛之內。這恐怕有些自找麻煩和刻意為之的嫌疑。 不過這對於尼羅來說,這樣的事情發生的越多越好,無論是那個方面,都對撒冷城有利。血獅軍團如此不經過大腦思考的事情,讓撒冷城外駐紮的帝國神聖秩序騎士團,有了介入這次戰鬥的可能。 「你是血獅軍團?」尼羅平靜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問道。雖然這個人的臉看上去非常年輕。但是他冰冷的眼神和毫無生機的臉,讓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年齡極為古老的傢伙。 那個人並不說話,作為回應,他只是將手中散發著寒芒的長劍,再度朝著尼羅凶狠地撲來。 尼羅只是輕鬆地轉過身,避開了一記非常危險的斜劈。 「你難道只會閃躲麼?」這個男人終於說話了。聲音聽上去平潤而有些低沉,不過劍光的流動和追擊,倒是一點都沒有減少,在說話之際。 「你是誰?」不斷閃避那個人攻擊的尼羅,同樣一邊在閃躲,一邊在疑問著。 「你如果想要知道,我告訴你也沒關係,凡是和常春籐掛上關係的人,都必須受到懲戒。」說完,這個男人忽然向後退去,將自己和尼羅之間的距離拉開了足夠大。 這個人絕對不是一般的武者,從這個男人連續的進攻來看,這個傢伙的武力一定非常驚人。相比此前,那個假扮成盜賊的男人,就不值一提了。 果然,在後退一段距離之後,這個男人氣勢越來越驚人,他站在了草原上,似乎蓄勢待發。這個男人與大自然的背景似乎渾然一體,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那就算是擁有原罪之力的尼羅,這一刻也無法不提高警惕。 一股異常危險的氣息慢慢瀰散在尼羅和那個男人之間。尼羅皺了皺眉,這種天生敏銳的感知能力,讓尼羅心生警覺。 這個傢伙想要幹什麼?尼羅一時無法猜出,但是尼羅相信的是,這個傢伙的攻擊就在眼前了。 「你是獅子家族的成員!」尼羅忽然說道。 那個男人揚了揚自己的手說道:「我是雷昂家族的普羅旺斯!請你記住這個名字,因為你馬上會死在我的劍下。」 忽然間,尼羅感到一股微風撲面而來,隨後似乎身體周圍的空氣流動變得粘稠,而呼吸似乎都有些不暢。感覺有些不妙的尼羅,緊緊盯著對面的男人,他的一舉一動似乎都變得可疑起來。 這是什麼變化? 尼羅有些無法理解,不過隨著周圍空氣粘稠度的增大,尼羅感到極其不適應。 這一切都只是發生在短短的瞬間而已。 突然,一點寒芒朝著尼羅的頸部,再次而來。 這是尼羅眼角的餘光,發現了這個可怕的情況,憑藉著本能,尼羅盡量將自己身體壓低,頭往後仰去。 尖銳的劍尖卻還是在尼羅的脖子上留下了少許的傷口。 這是什麼速度?是在太驚人了! 尼羅根本沒有想到,這個自稱普羅旺斯的獅子家族貴族,竟然擁有如此迅捷的速度,而自己也只能勉強地跟上這種節奏。 混蛋!尼羅一咬牙,右手開始變得金黃色! 這是一場艱苦的戰鬥,尼羅已經非常清楚了這一點。 |
第二十八章 原罪二 巨大的馬蹄在尚未堅硬的大地上飛濺著春泥,這些被揚起的塵土,在銀色的洪流上空形成了一道筆直的煙塵,以至於大地的抖動倒沒有眼前的景象來的震撼。 這個場景,讓尼羅想起了瑪格莉雅曾經的警告:「血獅軍團的馬,要比風的速度更快!」似乎的確如此,小巫婆並沒有誇大其詞和危言聳聽。眼前天空中的煙塵,的確被銀色的洪流拋在了身後。 尼羅目測著距離,並舉起了手臂。 一道金色的光芒從尼羅的手中騰空而起,像是形而有體的物質,又像是虛空中飄渺的影子,金色的光芒匯聚成了一道光柱,讓太陽的光輝都顯得有些昏暗。 這道空前的光芒,讓疾馳中的普羅旺斯子爵發現了站在自己前進道路上的人影。光芒的源頭,正來自那個帶著金屬面具的男人。 這個獨自站在大軍前進道路上的人,體貌特徵似乎完全符合那一晚,殲滅血獅軍團男人的樣子,尤其是那金屬的面具,讓人印象深刻。 就是這個混蛋!普羅旺斯子爵怒吼著,雙腿用力夾緊了自己的坐騎,吃痛之後的白色駿馬開始發瘋一樣疾馳。 但是那道光芒有的是什麼?普羅休斯甚至來不及仔細判別的東西,至於凝氣成形的技能,更加不在這位年輕子爵的考慮範圍中。 難道那人如此胸有成竹的,想要用一己之力將整個板甲騎兵中隊都阻擋在撒冷城的門外嗎?這是普羅旺斯腦海中第一反應出來的問題。 這顯然是一種羞辱和污蔑,這也是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裡的表現方式。普羅旺斯感到了憤怒的火苗在他的心中越來越難以撲滅。 顯然這位獅子家族最年輕的子爵,已經進入了典型的臆想之中,不過這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無論敵人如何強大和弱小,普羅旺斯都準備毫不留情第消滅掉。 既然這個人主動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倒省的自己去尋找這個傢伙。既然如此,那麼就讓自己的重甲騎兵們,用異常鋒利和厚重無比的龍槍、重盾,將這個傲慢自大的男人,碾成粉末吧。 疾馳的馬隊,再次提高了速度,令人難以想像的滾滾驚雷和起伏的龍槍,讓草原上野草低下頭,讓成群的野鼠鑽入了地道。 片刻之間,爭鋒相對的,擁有兩種不同立場和理想的男人,在綿延的草原上已經能夠互相清晰可見,甚至是對方的臉龐。 四百人的重型板甲騎兵,排成了一個三角椎體的形狀,朝著尼羅猛撲而來。 而在尼羅高舉的手臂,像是連接著天與地之間的金色光芒,他的右手卻被隱沒在金色籠罩之中,高高舉起的手中,有著粗壯無比的東西。不過就算這樣,眼前的這種情況居然在普羅旺斯的眼中,也可以完全無視。 等同於死神那巨大的鐮刀,在空中猛地直劈而下,在血獅的重甲騎兵就要撞上尼羅之前的幾秒鐘。 這是何等威嚴的力量! 金色的光芒並沒有劈向疾馳的馬隊,而是斬向了尼羅和血獅重甲騎兵之間的地面。如同是光華掠過了大地,彩虹之花綻放近在咫尺。 「轟轟……」 恐怖的聲響,是無法抑制的大地,發出巨大悲鳴的表現。大地在金色光芒接觸自己身體的一剎那,變得極其不穩定而光彩叢生。 七彩的光芒伴之後,隨著令人顫抖的聲音,整個地面凹陷了下去,像是被神或者惡魔的手中劍切割了一般,深達十米的寬闊鴻溝,在那一瞬間,就此形成。 這就是「殲滅」的力量,代表著魔王絕對的橫強和原罪之力的源泉,在鑲有獅子徽章的軍團面前,人為的永久性改變了地貌,造出了不可逾越的裂谷。 馬嘶之聲響徹了草原,如此驚人的變化,在突然之間完成,令所有血獅軍團的士兵們根本來不及準備。尼羅的原罪力量,在瞬間的製造出如此寬闊的鴻溝,這成為了一個標準的,毫不打折的夢魘。 難以逾越的鴻溝開始吞噬一切活著的東西,用那深不可測的黑色之唇,和隱藏在黑暗中的牙齒,撕咬這墜落的人類靈魂。 排在第一排的騎兵根本沒有思考的時間,七彩的光芒過後,這些重甲騎兵在第一時間,就墜落到了鴻溝之中。 十米的落差,讓這些騎兵連同自己的戰馬都摔得的無法站起。而讓這些人手中的武器和防禦的道具,在這一刻轉換了自己的性質。厚重的板甲和尖銳的長矛,變成了襲擊自己的武器。超重的板甲讓躺倒在鴻溝底部的人們根本沒有辦法直起身體,就連翻身都變得遙不可及。 而在第一排的騎兵全部墜落之後,第二排的騎兵被一種叫做慣性的東西,推落溝底。重達千今的戰馬和重甲,狠狠砸在了他們夥伴的身上。有些手握龍槍的騎兵,甚至將用槍直接插進了夥伴的身體中,因為這已經變得無法控制。 很快第三排,第四排的騎士們,紛紛墜落,悲劇如出一轍的重複上演。而在後排的,視線受阻的重甲騎兵們,根本無法看到前方發生的災難,他們還一個勁的向前湧動著。即便前排騎兵坐騎在鴻溝的邊緣,高高的揚起了蹄子,他們依舊紛紛墜落,向前湧動而傳遞的力量,在這一刻變成了一種變相的屠戮。 站在鴻溝的邊緣的騎兵們,驚恐的發現,致命的威脅倒不是眼前的鴻溝,來自自己身後的自己人。這種根本就無法抵擋的力量,讓普羅旺斯子爵的親衛隊飽受折磨。 就這樣不斷有大批的重甲騎兵跌落鴻溝,一直都在高速機動的馬隊,就如同毫無徵兆地撞擊上了一座堅固無比的岩石牆體,巨大的慣性根本不可能在那一瞬將停止。 而在鴻溝裡,猶如修羅場一般的地獄正在擴大著,跌落,撞擊,擠壓,窒息!那些跌落鴻溝的騎士大多都是被自己或者同伴的重量,而活活壓死。 在這就像是,機動性超強的重裝騎兵部隊,狠狠揮出的一拳,在原罪之力下的鴻溝面前,就如同擊中了自己一般無二。 很快,驚人的一幕再次上演,鴻溝的一片區域竟然被堆積如山的屍體所填滿。而剩下的騎兵們,凶悍地踏在同伴的屍體上,繼續前進。 |
第二十七章 原罪一 撒冷城大規模發行城債的消息,既然其他撒冷城臨近的人們都能知道,那麼有什麼理由瞞的住那只仰天的獅子。 而四大貴族之一的獅子雷昂家族,顯然不是善類,獅子家族的貴族血統,存在著好戰的加權,而他們本身的血管裡,就流動著暴力和血腥的因子。 整整一個小隊的滅亡,不會讓獅子們退卻,只會讓他們變本加厲。這顯然是血獅軍團的報復攻擊,已經迫在眉梢,導致了小弗雷德驚慌失措的樣子。 「怎麼了,小弗雷德?」尼羅上前一步將小弗雷德拉到了一個角落之中。他不想讓周圍的人知道,撒冷城將會要發生了什麼。 「公爵大人,我剛才看到了正對著撒冷的南門,也就是在南門前方的丘陵上空,已經揚起的飛塵。」小弗雷德語速極快地說道。 「你確定不是因為天氣的原因嗎?」尼羅看著小弗雷德緩緩說道。 「千真萬確,公爵大人,這和風沙完全不同!」小弗雷德認真地看著尼羅說道。 尼羅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去看看,別驚動其他人!」 …… 興高采烈的人們根本不知道危險正在臨近,在尼羅和小弗雷德消失在市政廳的時候,市民們正翹首以待著購買債券的隊伍快點移動。 當尼羅攀上了城門之外的一座土坡,一道極為清晰的煙塵正在快速朝著撒冷城的方向移動而來。如此濃烈筆直的煙塵,顯然是有一隊的騎兵正在奔襲。 「小弗雷德,你覺得會有多少人?」尼羅忽然問道。 少年搖了搖頭,這並不是小弗雷德所能判斷的。 尼羅將目光移回到了撒冷城,根據自己的判斷,這支騎兵的數量並不多,筆直而非漫天的煙塵,這應該是一支數量不多但是隊形排列緊密的騎兵。 這種進攻的態勢有些出乎尼羅的意料,難道獅子家族只派出了一個中隊的騎兵,就如此小看常春籐公爵的力量了?難道一個騎兵小隊全滅的警告他們完全無視?如果此刻用火藥桶來阻敵的話,顯然有些大材小用了,而且用騎兵來攻城,獅子家族的指揮官是不是一個白癡? 事實上,正在全力奔馳的板甲騎兵中隊,這已經是普羅旺斯子爵所能調動的最大力量了。 位於荊棘牧場的獅子家族領地,普羅旺斯子爵只攜帶了自己的親衛隊,整編一個中隊的板甲騎兵,即使算上已經損失的一百來人,整個中隊也只有五百人。 大名鼎鼎的血獅軍團在荊棘牧場附近並非沒有主力部隊,在這個靠近撒冷城的戰略要地突出部位,血獅軍團部署了一個混成機動旅。但是,普羅旺斯沒有權力指揮駐紮在荊棘牧場附近的血獅軍團主力。 即便是那次夜襲撒冷城,普羅旺斯也只能調用自己的親衛隊。而一個小隊的全滅,讓普羅旺斯有些氣急敗壞。這位獅子家族最年輕的子爵,從未受過如此的羞辱。儘管少數逃回來的士兵報告,殲滅整個小隊的對手,只有一個人。但是這並沒有讓普羅旺斯感到恐懼和害怕,恰恰相反的是,普羅旺斯的血液似乎變得沸騰起來。 一個人就能殲滅一支騎兵小隊,那麼這個人的實力應該在六級,還是七級的武者?似乎有些難以想像!習武之後就罕逢對手的普羅旺斯,對這個神秘的強者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同時,好戰的血液也在他的血管中加速流動起來。 這個天生的武夫,十七歲就獲得帝國武士殿堂六級武者稱號的獅子家族子爵大人,準備親自會一會那個守護撒冷的強者。 但是普羅旺斯並沒有將作戰計劃傳遞到家族,損失一百板甲騎士是一件奇恥大辱,普羅旺斯不準備在攻克撒冷城之前,將這個恥辱的損失告訴家族。這種將功補過的想法,指引著普羅旺斯全副武裝地率領親衛隊,撲向撒冷城。 選擇在今天動手,並不是一個巧合。普羅旺斯已經得到了相關的情報,今天撒冷城將發行常春籐公爵命名的債券,並且這種債券將吸引所有人去購買。 普羅旺斯並不在意,這種債券有多麼的美好預期,他只是覺得,今天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一個可以集中屠城的機會。 相比將部隊散開,挨家挨戶地屠戮,倒不如將所有人集合在一起,集體屠殺來的方便。那個愚蠢的常春籐公爵,竟然為自己提供了如此一個絕佳的機會,這是另普羅旺斯喜出望外的原因。 板甲騎兵全部重甲披身,普羅旺斯子爵全副武裝,銀色的戰甲在晨曦中熠熠生輝,在圓形的護肩上,那閃閃發亮的獅子徽章顯得格外的耀眼。 排列成錐形的隊列,開始慢慢出發,迎著早晨的太陽,冰冷的龍槍像是點點的星芒,綻放在充滿霧氣的叢林和草原上。 而帶著面具的尼羅已經站在廣袤的平原上,在和小弗雷德回到城內之後,尼羅讓小弗雷德在暗藏的導火索邊待命,並將引爆火藥桶的權力交給了小弗雷德。對於每一條導火索對應的火藥桶位置,都瞭如指掌的小弗雷德來說,點燃火藥桶並不是困難的事情。 而尼羅卻換下了白色的軍禮服,再一次將那天晚上的衣服穿上,並戴上了金屬的面具。 這個將自己大半個臉都藏在帽簷陰影中的男人,並不願意自己身份的暴露,這是因為右手隱藏的力量,屬於惡魔的原罪之力。在羽翼尚未豐滿之前,尼羅不想招來教會的討伐,那些聖殿的騎士絕對不會允許惡魔的靈魂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時間已經非常緊迫,尼羅用最快的速度,離開撒冷城,朝著煙塵齊聚的地方而去。 …… 尼羅在遠離撒冷的草原上,靜靜地等待了片刻。遠處的山坡,除了太陽的熱氣而顯得有些蒸騰外,尼羅發現山坡的頂端開始出現了小小的黑點。 漸漸地,一個,兩個,三個……小黑點開始越來越多,在地平線的那一端,這些小黑點漸漸彙集起來,變成了粗大的線條。這些線條翻越山坡而下,在山坳的陰影與陽光交疊的那一剎那,黑色的三角形忽然變成了銀色的反光體。 尼羅看的非常清楚,那是銀色的鎧甲,正反射著太陽的光芒,如同一根利劍,顯得咄咄逼人。 |
第二十六章 生而平等 人潮洶湧的樣子,在撒冷城並不多見。不過即便是人們摩肩接踵而來,也極其有秩序地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而排列著。 士兵們幾乎不用維持秩序,人群基本沒有出現混亂的跡象。 除了少部分地方守備隊的士兵,被羅布琳卡派到城門以外的山崗,擔任警戒和瞭望之外,幾乎所有的市民都湧向了市政廳門前的廣場。 尤其是尼羅一身白色軍禮服出現在人們面前的時候,原本安靜的人群開始變得有些嘈雜起來。用歡聲雷動來形容市政廳的廣場一點都不過分,在廣場的上空盤旋著喧囂與聲浪。 「公爵大人!」的聲音此起彼伏,形成了千人同呼的場面。而在萬眾矚目中的弗蘭克林尼羅,筆直的身形顯得格外得威嚴。 這位就是常春籐家族最後的公爵大人,那位傳說中讓奧斯陸帝國所有貴族都膽寒的男人嗎?為什麼他是如此的年輕? 弗蘭克林尼羅走向廣場,那裡有事先準備好的到台階。雖然撒冷是個小地方,但是籌備的儀式倒也顯得隆重。在尼羅走上台階時,周圍撒冷城的男性市民包括士兵們,行動一致得向常春籐公爵大人行拜見禮,而所有的女士們則紛紛致以最為恭順的問候禮。 目光在人群之中來回掃射了兩眼的弗蘭克尼羅,慢慢得回轉身體,漸漸的人們的聲音小了下來。整個廣場上變得鴉雀無聲,只能聽到風吹過踩旗發出洌洌的聲響。 突然間,只聽常春籐公爵高聲說道:「親愛的撒冷城的市民們,作為常春籐家族的繼承人,重新領導這片家族發源之地,我很高興。我們能在這裡擁有如此美好局面,這全都是帝國歷代皇帝陛下和無數先驅們所造就,在這裡我們可以盡情的歡唱,可以無憂無慮地生活,如果讓我們緬懷過去,我相信大家都會永遠記住為我們今天這幸福時光付出過艱辛甚至是犧牲的各位先輩,讓我們記住歷史,記住歷史上這一光榮的時刻,也讓我們繼承傳統,勇敢,聖潔和犧牲的精神!」 尼羅公爵環視著四周後繼續說道:「親愛的市民們,我絲毫不懷疑我們還將繼續擁有如此美好的時光。但是在這之前,我們還將有許多的事情要去完成。市民們,我們所熱愛的這片土地,在某個時間上,已經開始發生了變異,邪惡的種子播撒在這個古老的大陸之上,並結出了罪惡之花。階級制度和人民的分級,讓我們失去了原本應該擁有的東西,貪得無厭和欲蓋彌彰越來越讓我們生活艱難而困頓不堪!」 全場依舊鴉雀無聲,但是人們的眼睛卻都炯炯有神地看著這位年輕的,英俊非凡的男子。在那些期待的眼神中,彷彿尼羅公爵說出了他們的心聲。 「今天,我要告訴諸位的是,從這一刻起,撒冷城的市民們將不再會受到貧窮的困擾,不再會被階級所分割,不再會擁有與生俱來的不平等!因為這個世界,原本就是一個人生而平等的世界!」尼羅有些激動而聲音顯得高昂起來。 擲地有聲的話音落下之後,一陣可怕的寂靜包圍著市政廳前的廣場。 人們的目光複雜,驚訝和平靜交織,激動和漠然並存,期待和懷疑同在,飽含著各種不同的想法,人們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顯然沒有熱烈的掌聲,是因為尼羅公爵的這個想法,實在有些驚世駭俗,在奧斯陸這個歷來等級制度森嚴的國度,人們已經天生習慣了這一點。 「市民們,你們不用今天就相信我說的這番話,今後我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人平等自由的權力高於一切。不過,今天並不是要諸位來聽演說的,關於城債的發行,我相信你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是嗎?」尼羅忽然露出了笑容說道。 聽到了尼羅公爵提到了今天的主題,人們漸漸開始變得注意力集中起來,剛才嚴肅而又似乎遠離自己的話題,與這個關係到自己切身利益的話題相比,顯得微不足道。 「撒冷的市民們,今天我帶來了一份巨大的合同,這份合同總價值是十萬奧斯陸金幣!」尼羅停頓了一下,而尼羅的話音一落,台下嗡嗡的聲音已經搖搖升起。 十萬金幣,對於任何一個撒冷城的居民來說,都是一個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數字。如此巨大的數量讓人們興奮起來。 「關於發行第一次撒冷城城債的合同,我按照撒冷城人口的總數,做了五千多份,所有的家庭都會有,我也保證每一個人都能簽約。購買的數量債券的數量有你們自己決定!」尼羅說道。 「公爵大人萬歲!」不知道這是誰喊出的口號,伴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呼喊這個口號,還有台下開始響起的掌聲。整個市政廳的廣場,再次陷入了聲浪的包圍中。 等人們的喜悅情緒表達了差不多的時候,尼羅伸出了雙手,示意台下的市民們保持安靜。 片刻之後,尼羅再次說道:「撒冷城的市民們,購買城債即將開始,請諸位按照現在的隊形,到市政廳的底樓,與羅布琳卡隊長完成國債的購買和簽約。」 羅布琳卡這次一共挑選出十個擁有寫字技能的地方守備隊士兵,作為今天簽約的受理人,他們負責和居民們簽訂合同,畫押或者簽名。 地方守備隊的士兵,都是在撒冷城的居民,他們同樣也能擁有一份合同。而羅布琳卡負責收取市民們的金幣,或者是銀幣。 在掌聲,歡呼,和喊叫的浪潮中,弗蘭克林尼羅宣佈了常春籐公爵撒冷城城債發行正式開始! 下了臨時搭建的演講台之後,尼羅忽然看到了小弗雷德滿頭大汗地跑來。 「大人,公爵大人,出事了!」小弗雷德的聲音,完全被興奮的人們發出的喊叫所淹沒。但是即便沒有審視小弗雷德的口型,尼羅也知道,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小弗雷德負責南部城門的監視瞭望,在整個儀式開始之前,尼羅和羅布琳卡已經做了佈置。現在這個機靈的傢伙,如此慌亂地跑來,意味著什麼?尼羅當然清楚。 一定是那只驕傲的獅子軍團,就快要到了。 |
第二十五章 倔強 奧斯陸西北的大地,在春天的季節裡,迎來了一陣陣的雷聲,這並不是來自空中烏雲相撞的聲音。來自大地的顫動,像是不停歇的驚雷,隆隆聲中,不斷敲打著覆蓋嫩芽的地面。 被鐵蹄蹂躪的大地上,整整一千五百名騎兵正全力馳騁。沒有旌旗飄揚,只有黑色的斗篷迎風飄動。黑色的重型龍鱗鎧甲,包裹著士兵的身體。遠遠望去,這支在草原上湧動的鋼鐵洪流,像是從地底而來的地獄騎士,朝著西南方向疾馳而去。 尼羅此刻並不知道,有一支強大的力量,正朝著自己所在的撒冷城匯聚而來。不過危險臨近的感覺,從來沒有在尼羅的腦海中消失過。 帶著這種危機感,尼羅和小弗雷德這幾天一直在加緊趕製火藥桶。直到八十餘個火藥桶,全部按照尼羅的要求製作完成,時間僅僅過去了一個星期而已。 忙碌了整整一周的尼羅,渾身都是充滿了硫磺的味道,在完成了最後一根導火索的鋪設之後,環繞南北兩個城門的火藥桶區,總算完成了。 這是一個極為隱蔽的埋伏,尼羅和小弗雷德總是在夜晚的時候,在城外的區域進行安裝和偽裝火藥桶。尼羅不想讓人們發覺,這種裝置是在過於危險,普通的撒冷城居民還是少知道的為妙。 所幸的是,人們在這段時間憧憬在發財的美好願望中,每個人晚上都睡得非常舒坦。沒人會想到,偉大的,善良的常春籐公爵會鬼鬼祟祟地在城外埋設那些威力巨大的爆炸裝置。 而常春籐城堡之中的巨大浴室,也讓尼羅完全放鬆了自己,洗去了疲憊。雕刻精美,白色玉石建造的浴室,即便僅僅是看看,也會讓人感到舒心。那麼浸泡在其中的感覺,更加是美輪美奐。 微閉著眼睛的尼羅,盤算著金髮小巫婆瑪格莉雅的歸期。她和歐文離開撒冷已經一個多星期了,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現在他們應該在菲尼克斯的領地,完成了金幣的兌換。 尼羅這一次用瑪格莉雅並不算多的金幣,驗證自己理論的可行性。雖然有些利用了瑪格莉雅的感覺,但是這絕不是純粹的一次簡單的斂財之旅。 如果這種方式可行,那麼尼羅可以慢慢拓寬這種渠道的容量,通過潛移默化的方式,來影響其他家族的金融體系,達到此消彼長的目的。尼羅並不希望完全通過戰爭的方式,來取得大陸的統治地位。如果能用經濟的槓桿效應,兵不血刃地佔有那些貴族們的領地,尼羅一定會首先選擇。 這種思維並不代表尼羅會輕視發展自己的武裝力量。既然戰爭是政治鬥爭的最高表現方式,那麼尼羅一直都在做這方面的準備。兵強馬壯也是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有效手段,沒有強悍的武裝,就沒有帝國的安寧,這一點尼羅深信不疑。 躺在豪華水池中的尼羅,微閉著眼睛,思考著紛至沓來的各種頭緒。而明天就是城債發行的日子,作為本次城債發行的策劃者,尼羅必須要在市政廳進行演講,這是一個艱巨的任務,對於有些不善言辭的尼羅來說。 心中的愁緒卻漸漸匯聚起來,但是尼羅發現自己低落的情緒並不是因為明天要舉行的演講。而是有些思念情緒,隨著毛孔在溫水中張開而漸漸蔓延。 他忽然發現,一個人的影子從未離開過自己的腦海,嬌小的身軀和飄揚的金髮,像是一個魔鬼般緊緊抓住自己的心。 這似乎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情況,令尼羅有些警覺起來。 「你會不會愛上那個瘋子?」尼羅依稀記得,這是自己的母親簡,在棺材板的留言上所刻的字跡。雖然尼羅當時只是付之一笑,但是他也許沒有想到,那深埋在內心的種子似乎被觸發了,而且萌芽的異常迅速和茁壯。 「真是難以想像……」像是自嘲一般,尼羅睜開自己的眼睛。 這是何等奇妙的感覺?那個嗜金錢如生命,尖酸刻薄又容易發怒的傢伙,動不動就用奧術來威脅自己,除了美麗之外一無是處的小巫婆,就如此輕易地攥緊了自己的心麼? 也許是自己太累了吧,這只是一個幻覺而已! 尼羅並不願意承認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有些倔強的常春籐公爵,對於那個相伴自己成長的金髮少女,有種天然的抗拒。 也許尼羅沒有意識到,這是自尊心的作祟。 他甚至自己也沒搞清楚,出於對這個永生不死的女王,與常春籐家族之間無法說清的糾纏感到不滿。還是瑪格莉雅對於第一代常春籐公爵,難以描述的情懷感到憤怒。這個驕傲的男人拒絕承認自己內心正在發生的轉變。 直到溫水變得冷卻,尼羅才緩緩從池水中走了出來。 惱人的事情總是越想越多,乾脆一覺睡到天明,這樣也許會好一些…… …… 春天明媚的陽光如期而至。帶來雨季的季風,自從向著大陸縱深而去之後,陽光總是越來越早地灑向撒冷有些橙黃的大地。 這一天,撒冷城的領主常春籐公爵,弗蘭克林尼羅。第一次穿起了華麗的禮服,不再將自己的臉縮在那帽簷的陰影之中。 金色的頭髮和湛藍的眼睛在陽光下是如此英俊迷人。帶著紅色肩章和黑色流蘇的白色軍禮服,讓弗蘭克林尼羅顯得極有精神。一條寬闊的小牛皮帶紮在尼羅的腰間,並且懸掛著一柄銀質的佩劍。 在完成了這些禮儀之後,羅布琳卡的指引下,尼羅走出了城堡。 這幾天,遵循戒酒承諾的羅布琳卡顯然變得更加漂亮,雖然在忙碌之後略有消瘦,但是這反而增加了羅布琳卡的魅力。 紅色的長髮被紮成一根馬尾,高高地束在她的後腦勺,以至於羅布琳卡走路的時候,玫紅色的馬尾會輕快地晃動。 就連士兵們都沒有想到,自己的長官竟然變得如此可愛的摸樣,記憶中那凶神般的傢伙與眼前溫婉的少女,簡直不是一個人。 大多數士兵並沒有維持秩序,而是在尼羅的計劃中,在市政廳門口排起了長隊。不過這個原本想要烘托氣氛的計劃,顯然有些多餘。 在撒冷城市政廳的門口,已經水洩不通,人頭攢動的景象讓尼羅在剎那間,誤以為自己回到原來的世界。 |
第二十四章 全力以赴 仰天的獅子曾被常春籐束縛地無法動彈,那位站在所有貴族對立面的常春籐公爵曾作出如下定義:貴族們必須對個人的人格愛護和尊重;為被壓迫者和壓迫者犧牲全部力量乃至生命的慷慨勇敢精神;把女性作為愛和美在塵世上的代表及作為和諧,和平與安慰的光輝之神而加以崇拜。 如果時光真的可以追溯,那位年輕的公爵,站在孤高的峰頂,任由風左右著已破損的衣衫,拍一拍滿是土灰的鎧甲,抬起沾滿血漬的臉,微笑,凝望遠方。改變帝國心臟結構的公爵大人用自己的一切,企圖改變著生來不平等的世界。 名譽、禮儀、謙卑、堅毅、忠誠、驕傲、虔誠……都在常春籐的蔓延下,茁壯成長。 這是貴族們最懼怕的東西,當貪婪和兇惡成為這一階級的標誌時,所以常春籐的枯萎,無疑讓這些家族肆無忌憚。 但是,今天!同樣年輕的常春籐公爵又回到了奧斯陸,帝國元老院的所有人都在擔心一個事實。 這個大陸的騎士們會在常春籐公爵的振臂一呼下,集合起來。那些謙卑的,榮譽的,英勇的,憐憫的,公正的,自由的,誠實的騎士們會漸漸匯聚到常春籐樹根旁。 那麼對於貴族們來說,這無疑是一種極大的挑戰,甚至於是侮辱。尤其是獅子雷昂家族,他們佔有了廣袤的帝國西北的連綿高山和寬闊平原,以及在這片土地上存在世代的人民。 猶如國中之國的雷昂家族是現有制度的極大受益者,任何企圖改變現狀的行為,都是對雷昂家族的宣戰。 儘管那位年輕的常春籐公爵,只有撒冷城一個領地。但是獅子家族的族長克魯斯並不認為,尼羅這個偉大姓氏的烙印,會僅僅限於一個城市。 克魯斯絕不會對此視若無睹,不過對於自己侄子普羅旺斯的有勇無謀,這位族長感到深惡痛絕。這一百多個板甲騎兵就如此葬送了生命,對於雷昂家族來說可謂一個沉重的打擊。 一個騎兵的成長將花費大量的金錢和資源,而一個小隊的整建制覆滅除了已知的損失之外,還會給整個軍團帶來不利的影響,讓士兵們心頭蒙受陰影。 儘管獅子家族兵多將廣,但是這仍是極具恥辱的失敗! 因為,就連克魯斯也不相信,幹掉這一百多騎兵的陣仗,竟然是一個人所為。 這讓克魯斯提高了警惕,無論是什麼人或者說是什麼組織,想要將一百多名騎兵輕鬆殲滅,並不留痕跡,這是一件多麼艱難的事情。 根據逃跑的幾個騎兵交代,是一個面帶面具的男人,將普羅旺斯的主將,像是掐死一隻公雞一般活活掐死。其手段之恐怖,簡直令人髮指。 據此,克魯斯判斷,這個人一定是個異教徒。如果信仰神明之人,絕對不會做出這樣,將人活活掐死的事情。另外這個人,應該擁有超乎尋常的力氣和極為快速的移動能力。不過,這個人究竟是誰,現在還是一個謎。有一點,克魯斯能夠確定,這個人絕對是雷昂家族的大敵!既然站到了撒冷城的一邊,那麼這個人就必須受到審判。 在荊棘牧場的普羅旺斯,此刻一定在準備翻盤的計劃,克魯斯能夠想像這個笨蛋侄子震驚的表情。儘管小隊全滅,但是這個傢伙絕對不會產生害怕的念頭。 不幸的是,隸屬於普羅旺斯子爵的血獅軍團,也只有一個中隊的規模,五百人已經去了一百,剩餘的四百人這個笨蛋很有可能會全副武裝地進攻撒冷城。 帶著獅子徽章的重裝騎兵中隊,去襲擊帝國境內的另一個貴族,毫無疑問會讓陰險的皇帝馮施坦因握住把柄。如果普羅旺斯能夠成功地擊破撒冷城,將常春籐家族的餘孽剷除乾淨,倒也算了。 克魯斯現在擔心的是,普羅旺斯非但沒有剿滅常春籐公爵,反而白白葬送了幾百個板甲裝備的騎士,皇家神聖秩序騎士團並不是裝裝樣子的,連那些兇惡無比的黑暗種族,都被神聖秩序團剿滅的乾乾淨淨,他們的實力絕對強悍。 如果發生了這個情況,等於獅子家族吃了一個啞巴虧,而且被皇帝陛下以叛國罪要挾自己的情景,已經出現在了克魯斯的腦海中。 這件原本可以避免的事件,已經迅速演變成了獅子家族必須決斷的大事。因為普羅旺斯子爵的不理智行動,完全有可能將雷昂這個姓氏的家族拖入了深淵。 根據四大家族的盟約規定,任何一個家族單方面的行動,而沒有經過四族一起商量的話,將被視為「四族盟約」之外的行為,而不受到盟約的法律條款保護。 這意味著,如果這次獅子家族捲入了與背後有皇帝身影的常春籐公爵的戰爭,那麼其他三族將會袖手旁觀。即便是獅子家族最終被皇帝陛下消滅,其他「四族盟約」的成員,也不可能來支援,他們沒有做這個事情的法律依據。 這樣的話,獅子家族就有可能要獨自面對整個帝國神聖秩序騎士團。所以克魯斯充滿了擔心。他還擁有全大陸機動性最強的血獅軍團。不過,發生作戰的話,自己一方沒有任何的正當理由,在氣勢上一定處於弱勢。 而瘋狂的神聖秩序騎士團一定會變得士氣高昂無比。雖然帝國神聖騎士團的數量並不佔優勢,局部方面的機動性也比不過血獅軍團。 但是一想到神聖秩序騎士團的戰鬥序列中,有一支驚人的近衛軍,全部都是由高階騎士組成,克魯斯的心就涼了半截。 這支拱衛皇帝陛下的特殊力量,幾乎全部都是五級以上的騎士組成,整整一個大隊,千人的級別,全都是可怕的高手。 這樣的一支力量,如果沒有相仿實力的軍團,或者是同樣強大的奧術師集群,那麼在廣袤的大地上,是無法制約他們的突擊。 這些都是克魯斯所要考慮的問題,越來越明白的克魯斯終於想到了,現在的第一要務就是將那個惹是生非的傢伙調回來,或者全力以赴一舉抹平撒冷城。 這不僅僅是克魯斯對於普羅旺斯指揮才能,決斷事情因果關係的的擔憂,另一方面也是出於保護普羅旺斯的角度,只不過是時間有些緊急。 克魯斯的想法非常簡單,就是盡量去避免,獨自面對敵人。萬不得已的時候,也必須將其餘三家貴族拉下水。 |
第二十三章 獅子徽章的主人 弗雷德的兒子,小弗雷德是一個英俊的小伙子,至少在他變成老弗雷德的樣子之前。這個小伙子顯然繼承了他父親所有的優點,機靈而低調。 作為市政辦公廳的專員,尼羅認為小弗雷德完全可以勝任火藥桶的製作和點火的工作。 在尼羅成為常春籐公爵的第三天,小弗雷德就成為了尼羅的學徒,不過尼羅並沒有工錢發個自己的學徒。 令尼羅有些驚訝的是,小弗雷德對於硫磺,木棉之類的材料非常熟悉。這個情況讓尼羅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小弗雷德告訴尼羅,自己曾經受雇於一個煉金術師,在撒冷城的周圍的採集物資。 尼羅這才知道,這個大陸除了奧術大師之外,還有一個非常隱秘的職業,稱為煉金術。 某種意義上,這位神秘的煉金術師是尼羅的同行,就單單從這位煉金術師,同樣對這些化學物質感興趣這一點,尼羅就能判斷。 對於奧術大師來說,歸集自然界的元素,使用某種咒語和精神力來引發這些元素的聚變反應,這是奧術的真諦。 而經過小弗雷德的一些說明後,尼羅認為,神秘的煉金術按照字面的理解,既有可能類似於製造一些特殊物質的職業。這與奧術是有本質的區別,奧術是用物質引發劇烈的反應,而煉金術是將反應變化為物質。這就是完全過程相反的兩種極端。 而那位煉金術師不知道是否發現了火藥這種配比得出的物質,現在還不得而知,這個傢伙所採集的物質,遠比火藥的成分物質來得多。 不過,尼羅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研究煉金術這個新鮮事物,而那位神秘的煉金術師也早在幾年前就離開了撒冷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盡可能多的佈置那些火藥桶,在血獅軍團的襲擊到來之前。 於此同時,羅布琳卡關於常春籐公爵即將發行城債的宣傳工作,正緊鑼密鼓的展開。儘管很多士兵並不會寫字,但是羅布琳卡讓這些傢伙用畫圖的方式,簡單易懂的在一張牛皮紙上,將十個金幣變成十三個金幣的場景畫了出來。 這些宣傳的牛皮紙,開始陸陸續續被送到了撒冷城的每一戶人家。 關於常春籐公爵散財富民的消息,也開始傳播起來,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高回報的撒冷城居民們,在這幾天經常熱烈地討論常春籐公爵這次城債的事情,很多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家裡所有的積蓄拿出來,購買城債。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對這個新生事物有著懷疑的態度,他們非常擔心常春籐公爵是否靠譜。儘管常春籐的名字在百多年前是如此的響亮,但是時過境遷之後,一切都已經變得不同,幾年之後,常春籐公爵是否有能力支付這些利息,這是最讓這些人擔心的事。 羅布琳卡的宣傳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對於那部分猶豫不決和堅決反對的人來說,羅布琳卡將弗蘭克林尼羅領主,把撒冷的土地抵押給這些購買城債人的保障制度,大力宣傳了一番。 這個重磅級的消息,在一定程度上,打消了許多人的顧慮。拿不回錢,就能拿回土地,這未嘗不是一種極為便宜的買賣。猶豫不決的人開始堅定了,而那些反對的人開始動搖了。 最終,絕大多數居民,都開始憧憬美好的未來,高達百分之三十的利息然讓人們感到了歡欣鼓舞。 而這個令人振奮的消息開始慢慢輻射傳遞出去,在撒冷城周圍的人們也開始蠢蠢欲動。人們似乎都聽到了金幣在自己的口袋裡叮叮咚咚地蹦個不停的聲音。 但是撒冷城的領主,常春籐最後的公爵大人弗蘭克尼羅,他所發行的城債,只是對撒冷城的居民開放。那些不屬於領主大人溫暖懷抱的人們,無法享受到這個造福於民的政策。這是一個規則,無法改變。 不過,這道致富的大門似乎並沒有關死。按照地方守備隊隊長,羅布琳卡上尉的介紹,在撒冷城的城債發行之後,這種債券是可以在市場上交易的。 羅布琳卡上尉,甚至將地方守備隊的小院落,開闢成為了將來的債券交易市場,而地方守備隊將駐紮到撒冷城市政廳的大院裡。這個消息的到廣泛的傳播,撒冷城周圍城鎮的居民們,無不歡欣鼓舞,他們自認為這是常春籐公爵的一大善舉。相反,那些交易的費用和稅收,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這種浪潮一般的消息,很快就被羅布琳卡匯報給了尼羅。 聽著這位紅髮少女細語輕聲的匯報,尼羅開始測算自己發行城債的數量。之前,他似乎低估了人們購買城債的意願,五萬金幣的國債數量顯然已經不能滿足日趨高漲的熱情。但是尼羅也深知物以稀為貴的道理,這個新開發的准金融的市場,不能魯莽地擴張。 於是,和羅布琳卡商量之後,決定將五萬金幣的城債擴充一倍,變成十萬金幣。 這是一個相當可怕的數目,按照尼羅之前指定的「金幣回爐」方案,至少可以為撒冷城帶來十五萬的金幣。 不過,這樣做會引發馮施坦因金幣的貶值和菲尼克斯貨幣的崩潰,突發的金融浪潮會引發整個帝國的變化,這樣做並不科學。會讓事情過早敗露,暴露自己是幕後操盤的罪魁禍首,而帝國的元老院也一定會將矛頭指向自己。 尼羅還是覺得應該細水長流,用潛移默化的方式,逐漸改變帝國的格局。 所以,如果能夠募集到這十萬金幣的話,尼羅會將相當部分資源,用於加快撒冷城要塞化的舉措,招募新兵和購買武器。另外煙草的種植,已經提上日程,還有其他的農作物,經濟作物,以及礦藏的開發都需要大量的金幣做支援。 最多將百分之三十的金幣用於回爐計劃,而另外的金幣都必須用於撒冷城的防務和建設。 而就在撒冷城的尼羅公爵忙的焦頭爛額之際,在大陸的西北側,獅子徽章的主人已經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一個小隊的集體滅亡事件,普羅旺斯子爵並沒有報告。不過這並不會讓獅子徽章的主人變成瞎子,作為一個家族的族長克魯斯雷昂當然能夠洞悉一切。 重裝板甲騎兵,是一直支可怕的力量,就算卸去甲冑,那也是一身強悍的體格。一隊百餘人的騎兵全滅,主將死亡,這說明了什麼? |
第二十二章 火藥桶 對於任何一個新鮮事物,在其不是廣為人知的時候,都需要宣傳和炒作,這一點尼羅深信不疑。因此在羅布琳卡小姐,這位判若兩人的雙重性格擁有者,離開市政廳辦公室的時候,尼羅為她佈置了艱巨的任務。 這算是一種挑戰,對於喜歡貪杯的羅布琳卡來說。騎馬和砍殺應該是她的專業,儘管撒冷城的地方守備隊沒有騎兵。不過對於尼羅來說,同樣也是一種嘗試。任何事情如果都需要尼羅親力親為,那麼尼羅勢必一事無成。 將工作安排給有專攻的人,這才是尼羅要做的事情。 例如,那位喜愛金錢的財政大臣瑪格莉雅,正在前往菲尼克斯家族領地的途中,這是發揮萬年小巫婆專業素養的時候。雖然尼羅也想將城債的發行也交給瑪格莉雅打理,但是敵人並不會安靜地等待瑪格莉雅的歸來,留給尼羅的時間並不多。 而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想要在短期內聚斂金錢,這種城債的方式是可行的。而且正好是瑪格莉雅不在的時候,尼羅很願意讓羅布琳卡試一試。 這個紅髮的少女,溫柔婉約和氣勢驚人同在的傢伙,讓她試一試不一樣的工作,說不定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做分工之後,尼羅還是必須將精力集中在某幾件事情上。比如說尼羅在市政辦公廳的後院,那裡有一座石頭的小屋,尼羅認為這是一間實驗室的理想場所。 弗雷德的報告,尼羅只是粗略地看了一遍,現在還沒有時間仔細看,因為他急於要完成一件事情。 對於近在咫尺的威脅,尼羅不能視而不見,昨晚的夜襲就是一個極為生動的例子。所幸的是,對手只是一個小隊的騎兵而已。雖然自己應付這些等級的戰士顯得綽綽有餘,但這並不代表自己可以高枕無憂。 企圖襲擊撒冷城的獅子家族,在撒冷城周圍的駐軍,絕不會只有一個小隊的規模,尼羅非常清楚接下來的襲擊一定會有更加強大的人物參與,在飽受了一個騎兵小隊全滅,主將死亡的羞辱之後,這個報復心極強的家族絕不會就此嚇退。 所以,僅僅憑借一個人的力量是難以讓撒冷城逃過大規模的報復行動,即便自己擁有「殲滅」的神奇,尼羅不想過早暴露自己的實力,那樣也會招來教會的注意。如果神聖秩序騎士團並不在意撒冷城這位常春籐公爵的話,那麼同樣這支力量也不可靠,皇帝陛下有可能會要求皇家神聖秩序團保護脆弱的撒冷,但是出於保存實力的考慮,騎士團的駐撒冷城外的指揮官,極有可能出工不出力。 在依賴別人之前,尼羅首先要強化自己。這也就是尼羅提出將撒冷城要塞化的理論基礎。尼羅並不打算指望神聖秩序騎士團來保護撒冷城,別人並沒有這個義務。自從撒冷屬於常春籐公爵的領地之後,尼羅就沒有考慮過依賴皇帝陛下的力量。 不過在此之前,在尼羅得到大筆資金去購買有力的武器和道具之前,撒冷城有可能會遭到一次襲擊。尼羅假如沒有判斷錯誤的話,獅子家族在撒冷的領導者此刻正暴跳如雷。 所以,尼羅準備用自己的專業知識,用這個世界上從未出現過的東西,來預防和阻止這類襲擊的發生。 這種從未在奧斯陸大地上出現過的東西,被尼羅稱為是火藥。 現有的條件和物質無法製作出爆炸力驚人的烈性**,不過尼羅利用已經獲得的煤炭,木棉和硫磺和石蠟可以製造出簡易的**。 這種按照一定比例,將各種物質,合成配比並混合成大量的黑火藥,這並不需要太多的時間就可以實現量產。 但是這是一個相當危險的技術活,尼羅並不能將這樣的工作,交給任何一個沒有專業知識的人來操作。所以在那間小石屋之中,尼羅自己開始配置**。 黑色的**威力同樣驚人,雖然不知道火元素的奧術有多麼的強大,但是尼羅相信,大量的黑色**一同被引爆的話,是足以媲美「吞噬」這樣的大型奧術。 瑪格莉雅會驚慌失措的吧,這個傢伙如果能看到爆炸的場面,一定會被這壯觀的景象引得尖聲驚叫。想到這裡,尼羅嘴角掛著不易察覺的微笑。 雖然尼羅的情緒不錯,但是在加工火藥的時候還是萬分小心,這種瞬間就能將周圍空氣壓縮一千倍或者膨脹一千倍的魔鬼道具,隨時能讓尼羅變成碎末。 小心翼翼的將各種原料碾碎,攪拌,混合在一起,尼羅花了將近一個下午的時間,才將一個木桶裝滿黑火藥。 這個木桶成為了第一個威力巨大的,有別於奧術道具的武器。當然尼羅沒有忘記在這個火藥桶的底部,開了槽道用來安放導火索。 導火索的製作就更加的簡單,為了防止春天的潮濕天氣,尼羅還特意找來了布料,用煤塗抹和油浸泡。這種油布再裹上硫磺,煤粉和木棉,就製成了導火索。這種導火索,足以在任何天氣狀況下引燃。 根據尼羅的計劃,城門口是撒冷城最容易遭受攻擊的部位,也是整個撒冷城最脆弱的防守部位。區區八十個步兵,顯然無法阻擋獅子家族的血獅軍團的進攻,他們甚至會攜帶攻城的武器裝備。 所以尼羅準備在城門口的位置,大量安置這些火藥桶。不過考慮到這些火藥桶的威力,尼羅並不願意看到撒冷的城牆一同坍塌的情景。 那麼只有將這些火藥桶埋在距離城門稍遠一點的距離,做一個扇形的佈置。南北兩個城門採用相同的方式來埋設這些火藥桶,並做好偽裝。 這樣的話,對於想要攻擊撒冷城的血獅軍團來說,無疑將會是一場噩夢的開始。 既然做好這樣的打算,尼羅就必須盡快完成這些火藥桶的製作,因為血獅軍團的報復隨時都可能到來,尼羅必須要在獅子徽章的鐵蹄到來之前,完成佈置。 很快,三個火藥桶在一個晚上的時間製作出來,疲憊的尼羅顯然對於自己的速度並不滿意,不過他還是連夜完成了在南部城門,火藥桶的埋設,導火索的連接。 接下來就必須要多加人手了,尼羅認為這樣的速度還是太慢,並且要找到一個可靠的人來負責導火索的引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