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嫌疑 確實,韓婧還在警校讀書的時候吳歌就曾經擔任教官教導過她呢。 那個時候,吳歌沒有留鬍子,嘴唇和下巴光光的,看上去很精神的樣子。 現在留了鬍子,感覺很滄桑、像大叔、自由散漫沒正形,不過……還挺耐看,別有味道。 也許是因為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對他有了某種特殊的情愫吧。 韓婧神思飄忽,心裡不由得微微發笑。 吳歌喚了她來聲才令她回過神來。 「你看你,說正事,怎麼還走神呢?」 「……不好意思,吳哥,你剛才說什麼?」 「唉……我問你關於七隊裡誰的嫌疑最大這個問題,你怎麼看?」 韓婧抬起芊芊玉指輕輕點了點尖尖的下巴,思索了一陣,說道:「我覺得首先可以排除辛燃。」 吳歌說:「依據呢?因為你們兩個關係好?」 韓婧搖搖頭,說:「我沒那麼感情用事。只不過以我對辛燃的瞭解,我認為她的性格做不了黑警……她很聰明,但卻是個直腸子,藏不住事情,跟滿腹奸計、多重面具的『無間道』完全不搭邊。」 吳歌笑說:「如果她的耿直性子只是表面呢?你也知道不論是黑警還是臥底都會帶著多重面具做人,怎麼不可以懷疑她?」 韓婧堅定地說:「但是我信任她。辛燃絕不可能做黑警!」 吳歌有些無奈地點點頭,道:「好吧,這次你的信任是對的。我查過辛燃的背景資料,她的背景比我們想像的要深厚得多,上頭也直接對我說,辛燃可以直接排除在嫌疑人之外。」 韓婧一怔,心中驚詫:「能讓總隊直接指示排除嫌疑,那背景實在很深厚,已經深厚到完全沒有必要當黑警的地步。做黑警的人無非有三類:一、求財受人收買;二、直接就是黑道臥底;三、有把柄落在歹徒手裡。吳歌說辛燃背景深厚,多半是指警政方面的背景,如果是這樣,辛燃一不缺錢二絕非黑社會的人三不可能落下什麼把柄,一個完全沒理由去當黑警的人當然可以直接排除嫌疑……」 接著又有些感歎:「小燃啊小燃,雖然我們關係不錯,不過似乎我對你瞭解得還是不夠……」 吳歌道:「行吧,你繼續說。」 韓婧說:「排除辛燃的話,其他人我覺得都有嫌疑。哦,對了,刀罕,他來了不久就發生這種事,有巧合的可能,但也值得懷疑,畢竟我們小隊之前一直沒出過問題。」 吳歌拿了一塊鮮花糕放進嘴裡,一邊嚼一邊說:「刀罕的背景資料我也已經查過……嗯,雖然辛燃在招攬他的時候跟他講說戰警隊是本著『英雄莫問出處,用人唯才』的原則招攬新成員,但其實每一個入2隊新人的所有信息資料還是會被情報隊暗查,如果背景履歷實在有問題的,會被總隊下令暗暗監視觀察,一旦發現不對,立馬就會處理掉……」 聽到這裡,韓婧不禁打了個寒顫,她明白吳歌所說的「處理掉」絕不不止開除警隊那麼簡單。 戰警大隊雖說是權限獨立,政策寬鬆,但是由於職能的特殊性,它在某些方面卻是嚴苛到幾乎可以說是殘酷的。 比如洩露或出賣警隊機密、在職警員私自叛逃出警隊等,都是可以直接格殺的! 吳歌接著道:「所以刀罕的背景資料已經全部錄入警隊檔案了。我有查過,這小子背景乾淨到幾乎沒有背景,出生在偏僻山村,不滿一歲父母就被洪水沖走成了孤兒,被老村長和同村人拉扯長大……」 韓婧歎息道:「想不到這孩子的命這麼苦。」 吳歌點點頭,續道:「刀罕的命確實很苦。你也許知道,兩個月前發生了一件花腰傣村寨滅村的案子,懷疑是雷霆強盜團所為,據說,雷霆強盜團的首領杜威很可能是原『血影軍團』成員。案件至今未破,上頭怕引起不必要的社會恐慌,所以封鎖消息、引導媒體和輿論,說是大火燒山所致。」 韓婧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說:「原來是這樣?此案我知道一點,卻不清楚。」 轉念又覺疑惑:「可這與刀罕有什麼關係呢?」 吳歌說道:「慘案發生以後,省公安廳立即派人前去調查,發現那個村寨大部分的村民都被殺害,卻有三個孩子失蹤不見……」 韓婧說:「刀罕便是其中之一?那另外的兩個孩子呢?」 吳歌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說:「刀罕便是那三個孩子之一,但另外兩個孩子的蹤跡卻還沒有找到。」 韓婧說道:「真是奇怪。」 吳歌說:「這裡面疑點重重。雷霆強盜團的人個個心狠手辣,屠戮村寨,按理說,不可能放那三個孩子逃脫,但偏偏確有三個人失蹤。如今刀罕一個人出現,而其他兩個人卻去哪裡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不論刀罕抱著何種目的加入戰警隊,他都不會做『雷霆強盜團』的奸細……」 韓婧若有所思地頷首,說:「也對,他跟杜威可有著血海深仇啊……所以,刀罕也可以排除在嫌疑人之外。」 吳歌歎了一口氣,說:「剩下的人都有嫌疑。其實按照你剛才的說法——新進隊的人嫌疑大,有一個人很值得懷疑。」 韓婧看了他一眼,說:「你的意思是……芮秋?」 吳歌說:「我越來越覺得她古怪。」 韓婧皺眉說:「但是芮秋的戰鬥能力非但不強,而且可以說很弱,就算是醫療輔助能力也一般般,3我覺得不像啊……」 吳歌搖搖手指說:「也許她隱藏得很深。」 韓婧隨手端起涼掉的茶水喝了一口,歎氣說:「唉,去懷疑自己朝夕相處的隊友,這感覺真不好受。」 吳歌嚴肅地說:「我們戰鬥警察的責任和使命是維護國家安全,維護社會治安秩序,保護公民的人身安全、人身自由和合法財產,保護公共財產,預防、制止和懲治違法犯罪活動。完成任務首要的條件就是要保證隊伍的純潔性。小分頭,我明白你的感受,畢竟這種事你是第一次做。但是,若不剷除內奸,整個隊伍都會被他所害,到時候會死更多人,你明白麼?」 韓婧看著他,點了點頭。 大概是覺得自己剛才的語氣太過重了點,吳歌柔聲說:「我知道,你雖然聰明,但是心思純淨,這樣的工作一下子接受不了,可我們時間不多,內奸剷除得越晚,就越危險。只要我們耐心細緻地去留意,那傢伙總會露出破綻的。」 韓婧漂亮的雙眸光彩閃爍,心道:「其實,你說什麼都好,我都會全心全意地相信你。」 吳歌望樓下的水上迴廊看了一眼:「行,這事兒就說到這裡吧。刀罕來了。」 |
第一百四十章 黑警 雖然季節已臨近冬天,不過昆明“春城”的稱號不是虛妄,氣候仍然溫暖,不見寒意。 翠湖中的荷花還有大部分開得正好,只小部分凋敝。 “難道吳哥你想請我吃早點?”韓婧又道。 吳歌“呵呵”一笑,說道:“哎,這都被你猜中了,不愧是我們的韓副隊長!” 韓婧知道這隊長平常沒個正經,喜歡開玩笑,心中也不以為意,順著笑說:“過獎,過獎,只是不知道吳隊長你打算請我吃過獎米線呢,還是豆花米線?” 吳歌搖搖手指,說:“米線啥時候不能吃?走,帶你喝一下昆明的早茶。” “哦?”韓婧心懷疑惑,跟著吳歌走出長廊。 二人來到湖邊,又從水上回廊步入湖心,登上那翠湖央心處一座琉瓦飛簷的雙層樓榭。 晨日懶照,輕風微吹,水泛漣漪,風鈴脆響。 景致勝似詩畫。 上得樓來,便看到一張古樸雅致的實木八仙桌,放置了瓜果點心,還有一應俱全的整套茶具,有一個中年男子正在旁邊煮茶。 韓婧不認得這個男人。 吳歌及時介紹說:“這位是翠湖海心亭茶樓的趙老闆。” 頓了一頓,接著向趙老闆介紹了韓婧。 那位長得很想老闆的男人站起身來向吳歌和韓婧打招呼。 寒暄幾句,吳歌便說:“趙老闆,你先去忙吧,這裡我們自己來就可以了。” 趙老闆點頭說“行行行”,然後就下樓去了。 海心亭上只剩吳歌、韓婧兩人。 吳歌指了指桌旁的紅木椅子說:“坐噻。” 韓婧打量著周圍環境,慢慢坐下,感慨說:“這裡真不錯哎,我以前一直不知道這亭子上面原來可以喝茶的說。” 吳歌來到功夫茶具旁邊親自操作起來,笑說:“你以為呢。剛才那一位趙老闆是我的朋友,他的海心亭茶樓正店是在翠湖西門,此處可是超級VIP包房哦。還是因為有關係,我才能半年來這裡享受一次,接待接待貴賓。” 韓婧做出受寵若驚狀:“這麼說來,我還成了貴賓嘍?” 吳歌笑著沏了一杯茶遞給韓婧,說:“當然當然。” 韓婧端過白瓷茶盞,呷了一口裡麵湯色偏深的金絲滇紅茶,感覺一股暖流下喉入肚,濃厚醇香沁人心脾,加上湖上微風穿亭而過,拂身不寒,實在是一種超然物外的體會。 吳歌看她從陶醉中回過神來,又指了指桌上擺放著的糕點,說:“喝早茶當然少不了茶點,嘗一嘗噻。” 韓婧點點頭,伸手撚起一塊玫瑰色的鮮花糕小口小口地吃下。 口感沙軟,不油不膩,有一股濃郁玫瑰花的香甜味兒。 這種鮮花糕是新出的雲南特色小點,選用當地特殊培植的新鮮無污染食用玫瑰花做原料,不僅保留了鮮花中的營養成分和活性因數等特殊物質,又完美地呈現出鮮花的香味。 喝過茶、吃過糕,韓婧心情不錯,但她知道這一頓早茶價格不菲,肯定還有內容。 韓婧又一次環顧四周,笑說:“這裡處於翠湖中心,只有一條水上回廊可以讓人來去,而且坐在樓上,回廊的情況能夠瞧得一清二楚,實在是一處談論機密要事的好地方啊。吳哥,今天這頓早茶怕是不能單純。” 吳歌自斟了一杯滇紅喝下,笑說:“跟我那麼久,越來越聰明了哈。” 接著收起嬉笑,神色正經地說:“我叫你來這裡當然是有些事情要說。” 韓婧明白下面要進入正題,連忙坐直腰板,露出認真之色。 吳歌說:“你上次跟我說你懷疑戰警隊裡有內奸?” 韓婧點頭說:“是的。太華寺那次任務,我們的行動很隱秘,但是‘雷霆強盜團’那些人卻似乎早知道了我們的部署,擺明針對我們有備而去,否則我們也不會損失那麼嚴重。” 吳歌說:“嗯,太華寺那次的狀況確實大大出乎意料,如果沒有刀罕,恐怕我們真的會全軍覆沒。倒不是我偏心捧他,你知道我跟他什麼關係都沒有,只不過我這人向來喜歡有一事說一事。” 韓婧表示同意,說:“確實,上次要是沒有刀罕,真不知道會怎麼樣。” 她想到上次自己被歹徒劫持為人質,也還是刀罕救了她。 吳歌呷了口茶,說:“有過要罰、有功要賞才能令行禁止。我已經向總隊彙報了情況,為刀罕申請二等功。不過,二等功標準要得太高,上頭也表示條件還不夠,所以只能給予刀罕三等功表彰。然後我又幫他申請提拔第七小分隊副隊長之職,這個上頭倒是很快就同意了。” 韓婧微覺愕然,心道:“還說沒有偏心,就算我相信,說出去別人哪個會相信?刀罕進入警隊兩月都不到、實習期未滿就提拔為小隊副隊長,這升職速度恐怕在昆明戰警大隊全隊也史無前例。” 轉念一想:“不過,刀罕的能力確實很給力,七隊正是缺人的時候,這樣的特殊人才破格提拔一下倒是也無可厚非。” 吳歌說:“小分頭,你覺得呢?” 韓婧點頭同意:“刀罕能力特殊,而且我們七隊增加一個男性副隊長也好。” 吳歌給她斟了一杯茶,說:“我剛才已經打了電話叫他過來這邊談一談,此事待會兒再說。我要跟你說的還是警隊內有黑警這件事。” 韓婧端起茶盞又放下,問:“吳哥,你怎麼看?” 吳歌正色道:“我跟你的想法一樣。已經跟總隊反映過,總隊也表示此事疑點很多,所以委派我進行調查。” 韓婧道:“調查……” 吳歌說:“首先從我們小隊開始調查,因為我認為黑警可能不止一個人,但是我們小隊裡至少有一個。” 韓婧瞪大眼睛問道:“那樣的話,我也有嫌疑啊,吳哥你……” 吳歌搖頭說:“總隊已經替你做了內部調查,沒有問題,而且你還沒有進警隊我就認識你了,我可以肯定你不是黑警。所以這一次,要請積極地協助我來調查。” 聽了這句話,韓婧不知為何,心裡面莫名一陣悸動。 仔細想來,恐怕是吳歌的那句“你還沒有進警隊我就認識你了”勾動她的回憶。 |
第一百三十九章 臭流氓 由於之前啟用了天賦“爆發”,體力、精力大幅消耗。 往常刀罕還可以釋放“活力蠱”為自己恢復,可現在特殊情況沒有辦法。 肚子很餓也是使用“爆發”的副作用表現之一。 加上吃了煮面,飯飽神虛。 刀罕實在扛不住排山倒海般襲來困倦之意,倒頭睡在了陳子琪的床上。 …… …… 天濛濛亮的時候,刀罕就醒了過來。 自從修煉了蠱術刀罕便很少睡覺了,一般都是用冥想代替睡眠。 最近的幾次睡覺是跟辛燃同床,由於緊張,基本沒睡踏實。 這次因為實在太累又不能夠冥想,所以沒扛住。 倒是一覺睡得很踏實、很爽。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刀罕舒舒服服地翻了個身,手臂自然搭下去的地方感覺到奇異的綿綿軟軟…… 還有兩個位置呈並排的稍硬一些的凸點咯著胳膊肉…… 這是…… 刀罕大驚,瞥眼一看,旁邊竟是一個甜睡少女! 疑在夢中,少年甩了甩頭,仔細再看,自己躺在床上,陳子琪近在咫尺就躺在身旁,兩人相距絕對小於十公分,刀罕的手臂直接就搭在了少女的胸上。 陳子琪睡覺不老實,被子被踢到一邊,身體暴露在外,幸好她穿了有卡通圖案的白色T恤當睡衣、橘色純棉短褲當睡褲,沒有裸體。 不過,女生睡覺時多數就不戴胸衣了,因為不舒服,陳子琪也不例外。 所以,白色T恤下面等於是“真空”的。 刀罕手臂搭在其胸脯上被咯到的那兩個凸點是什麼……可想而知…… 胳膊內側的肉比較嫩比較敏感,讓微硬的凸點咯著,感覺十分奇妙。 再加上少女就算平躺著也憤然突起的飽滿雙峰雖然不算大,但卻堅實又彈性,壓迫於其上的觸感也是極佳。 刀罕瞬間出了一身熱汗,心慌火燥,口舌乾澀。 少女睡得很香,也許是平日充足的舞蹈運動給予了她好的睡眠。 平靜的俏臉不施粉黛,看起來也很嬌美。 蜜桃般的雙唇,不塗不抹便已十分豔麗,又彈又潤,讓人忍不住想要嘗一口。 刀罕氣息不由粗重了幾分,也不知是怎地,頭腦昏昏地便湊過頭去想在陳子琪的嘴唇或者臉上的其他什麼地方親一下。 心底一個邪惡的角落仿佛發出聲音告訴他:“有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 於是,刀罕昏昏沉沉、昏昏沉沉…… 湊近,湊近,湊近…… 四唇相距不到三釐米…… 突然…… 陳子琪一對美目睜開,好端端地望著刀罕。 少年渾身一僵,完全石化般僵硬。 保持著身體的扭曲度、嘴唇的距離、胳膊的擺放位置,僵在當場,一動也不敢動。 “你幹什麼?”不是聲色俱厲的斥責,也不是驚羞難當的質詢,陳子琪這一句隨口的問候,帶有一點慵懶、一點惺忪,以及一點誘惑。 刀罕還是一動也不敢動,顫顫巍巍地說:“我說我在夢遊,你信麼?” 陳子琪懶洋洋地笑了一下,竟驚豔得令少年心尖兒一顫,她說:“哦……我還以為你打算給我一個早安吻呢……” 刀罕一聽這話,魅惑之意滿點,他就是再木訥也撐不住了,心子跳得“砰砰”如鼓,全身都在發飄。 他尬尷得有些語無倫次了:“我……我們……昨晚發生沒發生什麼吧?” 陳子琪翻眼撇嘴,沒好氣地說:“發生什麼,你想發生點什麼?昨天晚上吃完麵條,我把碗筷洗涮收拾了回過來,就看見你占著我的床睡得跟死豬一樣,叫也叫不醒,搬又搬不動,我只好幫你脫了鞋襪讓你繼續睡……” 刀罕遲疑道:“那你……” 陳子琪苦笑說:“有什麼辦法,我這兒地方小,就一間臥室、一張床,你占了我的床讓我睡哪兒去?廚房?衛生間?” 刀罕不好意思地說:“不好意思啊,我……” 陳子琪“哼”了一聲,說:“迫使我無可奈何跟你同床,辱我清譽,在古代的話,我如果不能嫁給你,就只能殺了你……不過嘛,你昨天累了,睡在我這兒,也是情有可原,本小姐寬宏大量,就不跟你計較了。可是……你的手還要壓在我胸上壓多長時間啊,臭流氓?” 刀罕連忙從床上坐直身子縮回“壓胸魔臂”。 陳子琪拉上被子遮住自己的身體,臉紅紅地啐了一口。 就在女孩拉扯被子的一瞬,刀罕透過間隙瞥見了陳子琪只穿了純棉短褲而光光溜溜的一對纖直性感的腿子,心道:“唉……又被女生罵做‘流氓’,真不幸。誰讓我一直都遇上性感香豔的女生呢,不耍流氓簡直都對不起我這桃花運啊!或許我還是太過於正直純潔了……” 陳子琪突然打斷了他的思路,說道:“你愣著做什麼?時間還早,我打算再多睡一會兒,那你……” 女孩話沒說明,但是選項只有兩個:一是繼續睡;二是不繼續睡。 刀罕已經清醒,膽子又慫,不敢選擇前者,只好撓撓頭說:“我……我睡飽了,不睡了,你繼續,我出去鍛煉一下,順便看看附近有什麼早點買些回來吃。” 陳子琪“哦”了一聲,不置可否,單說了一句“我要吃一塊‘酸漿粑粑’加一袋豆漿,謝謝”,便翻身背對著刀罕繼續睡去。 …… …… 翠湖公園。 位於昆明市區的螺峰山下,五華山西麓,原名菜海子。 是昆明城內的一顆綠寶石,享有“城中之玉”的美稱。 水光瀲灩,綠樹成蔭,公園內有湖名“翠湖”,湖中有海心亭,西側有觀魚堂,東南有水月軒。 翠湖堤畔遍植垂柳,柳枝拂面,湖內多種荷花,藕花飄香,曾有“十畝荷花魚世界,半城楊柳撫樓臺”的說法。 清晨的翠湖別有一番風韻,充滿著清新、朝氣。 公園裡有唱滇劇、花燈的民間藝人,有晨跑晨練的老人,有早起買菜買早點順道穿過的大媽,有早讀的學子…… 吳歌站在湖畔長廊看著這副人與景構成的和諧圖畫,覺得過往的辛苦疲憊似乎都煙消雲消。 這座城市還是很美麗的,雖然某些角落充斥著黑暗與罪惡,但她值得我去守護。 不管我的工作是不是戰鬥員警,我都想要盡所能守護這座城市和人們。 “吳哥。”有人喚了一聲,打斷了吳隊長的感慨。 轉過身,就見到韓婧俏生生地走來。 “這麼早約我出來,不會只是想讓我看快要開敗的荷花吧?”韓婧唇紅齒白地笑問。 “當然不是。”吳歌笑了笑說。 |
第一百三十八章 輕鬆 說起來,今晚刀罕離開畫室的時候,還聽到陳子琪在舞蹈室練舞的動靜。 結果後來就機緣巧合碰上,還發生了一連串的麻煩事。 因為做培訓會同做到比較晚,而自己就讀的藝校離得又比較遠,陳子琪權衡了時間、交通等各方面成本後,便咬咬牙從學校裡搬出來、在培訓中心附近租了一間單身宿舍住,省去了諸多不便,反正這一趟兼職也不用做得太久。 跟著陳子琪來到她的住所,這時候,刀罕已經把要打電話跟舍友辛燃說一聲這件事情忘在腦後了。 四十平米一室一廚一衛的單身公寓。 空間比起辛燃那套房子來說自然是狹小許多,不過被女住客收拾佈置得還是挺溫馨整潔的,簡約而不簡單。 由於沒有客廳,陳子琪只好請刀罕在自己臥室的床上稍坐,然後她到廚房裡去煮面。 刀罕打量著陳子琪的床鋪和臥室,粉色系的床單被套、卡通牆紙、毛絨玩偶,和很多女孩子一樣,是可愛俏皮的風格。 他的心中有些奇妙的感覺。 有些緊張,畢竟他沒進過幾次女孩子的閨房。 當然,在花腰村寨時進青梅竹馬玉恩的臥室不算數。 但又覺得有些親切,雖然是沒見過幾次、連上這次是第三次見的女孩子,刀罕卻好像感覺與她不是特別陌生,坐在她臥室的床鋪上也還算輕鬆,也許同是窮苦孩子,也許有什麼莫名其妙的緣分,刀罕不知道為什麼就覺著陳子琪給自己感覺跟玉恩很像。 想到玉恩,刀罕心底便泛起辛酸苦澀,分離許久,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過得好不好…… 等自己的實力再提升一些,也差不多該行動去找尋玉恩,還有阿泰了。 “嘿,在想什麼呢?”一聲俏皮的嬌喚打斷了刀罕的思索。 一大碗煮麵條已經端到了他的面前。 面碗里加了番茄、雞蛋和白菜,還有自製雜醬,熱騰騰、香噴噴,饑腸轆轆的刀罕一看頓時食指大動,連忙伸手接過來就拿筷子往嘴裡扒拉。 “喂喂,別急啊,小心燙。”陳子琪笑說。 刀罕已經被燙得直哈氣。 吸取教訓,一箸一箸夾起來吹涼一點才吃下。 吃得“吸溜吸溜”響。 陳子琪面帶微笑,在刀罕面前挪了一張椅子坐下,也端起一碗面開始吃。 吃相當然沒有刀罕那麼粗魯,不過卻也沒文靜到哪裡去,她也餓得緊了。 吃到一半,腹中有食,餓勁兒稍緩,兩人便放慢了速度,一邊吃面一邊聊天。 刀罕問了一些關於自己那素未謀面的師姐的問題。 陳子琪便如實地將自己的經歷講給了刀罕聽。 講她如何隻身到了大理,爬上點蒼山最高峰馬龍峰,尋找到白渝,苦苦哀求,終於得她收為徒弟,然後開始艱苦的特訓,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雙修入職成為劍舞者和巫祝。 當然,陳子琪沒有講自己的特訓細節——被白渝強迫裸身站在絕崖邊上跳舞。 刀罕一邊吃麵條一邊認真聽講,最後也大致瞭解到了那位師姐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能在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裡調教出一位雙職業者、其中一個職業還達到了2級,確實很神通廣大哦。 刀罕更堅定了要拜訪白渝的想法。 “哦,對了,我很好奇,你當初為什麼那麼想要變強?”刀罕忽然想起這一節疑問,便問道。 陳子琪怔了一怔,垂下頭,沉默地吃了一陣麵條,在刀罕以為她沒聽清楚打算再重複一遍問題的時候,女孩抬起頭來說道:“還不是因為你!” 刀罕險些被一根麵條嗆到,咳嗽兩聲,奇怪地道:“因為我?” 陳子琪好端端地看著他,說:“是啊。因為之前你兩次救完了人都大拽拽的,不理不睬,也不來關心問候被救對象一聲……你知不知道,欠人情的感覺不好過,尤其是欠你這種不理會別人感受的人的人情!所以,我想要變強,變強之後我也要救你兩次,還人情債!” 刀罕艱難地咽下一口麵條,心裡吐槽:“啊咧,這是什麼理由?我當時表現得很拽麼?沒有啊!” 陳子琪接著說了一句:“還有,我想要變強的原因,另一方面是想有能力自保防身,協力廠商面是……我要打敗你!” 刀罕差點噴麵條,勉強忍住,愕然道:“打敗我?為什麼?” 陳子琪“哼”了一聲,說:“不為什麼。你救我兩次,是因為我那時候太弱,如果我能變強到打敗你,應該可以改變我在你心中軟弱的形象了……吧。” 刀罕狂汗:“女人的邏輯……真的好奇怪!” 陳子琪看著他,又道:“不過,我現在還不準備向你挑戰。首先,我覺得自己的實力還有待提升;其次,我感到你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發揮不出應有的實力來。別當我是開玩笑,等到時機成熟,我一定會正式向你發起挑戰。再怎麼說你也救過我兩次,可不要太輕易地被打敗喲!” 刀罕心道:“原來我不能使用蠱術、實力打折這種秘密的事情連她都瞞不住啊。看樣子單線發展有風險啊,雙修甚至多修是王道。往後要在武技修煉上多花點功夫,否則不會每次都有好運氣,這次若沒有子琪,我很可能就栽在那個辣薑手上了。” 他笑了笑,說:“打敗我?嘿嘿,我會繼續努力修煉,絕不讓你有那個機會!” 陳子琪也笑說:“哦,是麼?那走著瞧!” 還比較和諧地彼此嗆聲完畢之後,兩人又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會兒。 兩大碗麵條吃得乾淨,陳子琪起身收拾碗筷,刀罕說要幫忙硬是被摁住不讓動。 於是,陳子琪去廚房洗涮,刀罕繼續在她臥室休息。 再一次環顧女孩閨房,刀罕不由覺得心情舒暢。 自從親族被滅之後,刀罕一直很壓抑,陳子琪是除辛燃之外第二個跟他說那麼多話給、他帶來輕鬆感覺的人。 輕鬆著輕鬆著,刀罕竟不知不覺地倒在女孩的床上睡了過去。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宵夜 對於當地派出所所長來說,當然是大功一件。 通緝已久而不可得,莫說區裡,就連市局下了大力氣也沒成效的重案犯居然像天上掉餡餅般被自己派出所撿到了。 這一回,升上個區公安局副局長這種夢寐以求的事情恐怕就要夢想成真了。 你說他能不高興、能不激動嗎? 刀罕聽所長說他要在向上級領導彙報工作的時候為自己邀功,連連擺手,說:“別別,劉所長,我其實就是在遇上幾個不開眼的地痞流氓找事順手盡了一下人民警察的義務,我錄口供也是這麼說的,可千萬幫我邀什麼功……” 姓劉的所長一愣,怎麼有人立了大功竟然不打算邀功?學雷鋒做好事不留名?可人家雷鋒同志也拍照片、寫日記啊。當今時代,攙扶摔倒老人得找人作證,送紅包不寫名字反而弄得收禮人難辦。 說不定他只是客氣一下呢? 所長搞不清楚刀罕是真拒絕還是假客氣,便笑說:“刀罕同志,你這是在開玩笑麼?你們戰警隊雖說經常完成不少重大任務,每個人肩上都扛著不少功績,抓一個通緝犯對你們來說不算什麼,不過嘛,我們公職人員要講實事求是,做過就是做過,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我們不能憑空給沒有功績的人捏造功績,也不能讓有功績的同志默默無聞嘛……” 刀罕皺眉打斷了他的長篇大論,誠懇表態:“劉所長,不開玩笑,你知道那些程式麻煩得很,我是最怕麻煩的了……” 劉所長愕然,繼而心中樂開了花:“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假裝客氣啊,也不知道他是對這點功績不屑一顧,還是真的怕麻煩,至少他這麼一說就等於把一件大功不分不占地白白送給了我……” 心中雖然無比激動興奮,臉上卻不能有太過直接的表露,劉所長搓了搓手,有些為難地說:“刀罕同志,你看,如果在彙報材料時不提到你,又不切合實際,似乎……不太不太好說啊這個……” 劉所長其實還是不太確信刀罕真的能將這麼一件功績拱手讓人,因此婉轉地再次試探。 刀罕心裡有些不耐煩了,說道:“劉所長,你們怎麼說都可以,最好別提到我。就這樣,不打擾了,我們先走了。” 說完,對陳子琪偏了偏頭,兩人便一前一後地走出了派出所。 劉所長目送著少年少女離開,高興得直搓手。 他身邊的一名年輕警員很能察言觀色,很快明白了此間狀況,連忙上前笑說:“恭喜啊恭喜,所長,哦,不,應該可以叫劉副局長……” 劉所長看他一眼,正色道:“小王,話不能亂說啊。去,趕快去準備一下彙報材料,好好寫,一定要‘切合實際’,知道麼?” 小王明白,剛才的馬屁是拍對了,劉所長是表面嚴肅心裡高興,如果這次升職,所長能想到自己一點,說不定崗位職務什麼的就能夠動動。 不過話說來,這次抓到通緝犯,所裡可真沒出啥大力氣,最多就是做做掃尾工作,自己更是坐在辦公室值班,連出警都沒有出,就好狗運碰上這麼個機會能拍上句馬屁。 想到這裡,小王望瞭望刀罕和陳子琪消失的方向,心中奇怪,這世界上還真有瞧不上功名利祿的人存在? …… …… 刀罕和陳子琪兩人走出派出所,已經將近淩晨一點。 公車和地鐵都停開了。 刀罕有些奇怪,自己這麼晚不歸宿作為舍友的辛燃怎麼也沒打電話來根究。 拿出手機來一看,原來自剛才打電話報完警就沒電了。 “能不能把你的手機借給我用一下?”刀罕問陳子琪。 陳子琪“哼”了一聲,掏出一支手機來說:“剛才打鬥的時候弄壞了,沒法用了。你不提我還忘了呢,怎麼說我也是來幫你才把手機弄壞的,你是不是應該賠償我一個呢?” 刀罕想了想說:“應該的應該的,明天我買一個新的還給你吧,你看現在商場店鋪都關門了。” 陳子琪其實是開玩笑逗他,不會真的讓他賠,誰知卻換來對方這麼鄭重其事的回應,有些好笑地說:“不用不用,跟你開玩笑的啦。” 刀罕搖搖頭說:“要的要的,這個應該要。” 陳子琪皺眉說:“你這人真是,怎麼這麼沒有幽默細胞啊?說了不用你賠就不用你賠……” 刀罕見她莫名其妙地急了,便也不跟她繼續爭執,反正心裡打定主意要買部新手機還給她就是了,轉移話題說:“哎,我有些餓了,你餓不餓啊?” 陳子琪累了一天,剛才又惡鬥一場,腹中早就饑餓難忍,經刀罕一說,不禁發出“咕咕”的叫聲,她一下子羞得俏臉通紅,與刀罕爭辯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刀罕笑笑,說:“那我請你吃宵夜吧,謝謝今天幫了我,另外我也有些問題想要問你。” 刀罕是想向陳子琪打聽有關他那素未謀面的師姐的消息。 陳子琪也有些猜到,便說:“好吧,可是這附近都沒有宵夜賣的說。” 由於這片區恰巧做了城建新的規劃試點,以前所有的夜市攤點都撤並到了個公車站外統一的市場中去了。 刀罕有些失望:“呃……對哦。” 陳子琪看了看他,輕聲說:“如果不介意的話,到我的宿舍去我下面給你吃吧……我租的宿舍離這兒不遠。” 刀罕喜道:“好啊好啊,我實在餓得狠了,收拾完那幫傢伙費了不少氣,我餓得都能吃下一頭牛!” 陳子琪笑說:“喂喂,好像那些傢伙基本上都是我給收拾的吧?那我豈不是要吃下好幾頭牛?可是我住的地方沒有養牛耶。” …… …… 陳子琪租住的地方真的離得不遠。 走過兩條街就到了。 從聊天中得知,陳子琪剛剛從大理蒼山馬龍峰白渝那裡回來就找到了一份兼職,正巧就是在刀罕報名學畫的那所藝考培訓學校當舞蹈老師。 勤奮認真的陳子琪一般授課完以後,都會留在教室獨自多練習一會兒,一方面是為了準備第二天的課程,一方面也是為了爭取時間提升自己的職業者能力。 |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大功 目前,陳子琪的主職劍舞者為2級,副職巫祝為1級。 由於巫祝的職業等級尚低,加之刀罕傷口較深,因此女孩需要持續不斷地跳動儺舞、催豁巫力來維繫治療速度及效果。 左旋右轉…… 左旋右轉…… 左旋右轉…… 左旋右轉…… 七色光芒越來越亮、越來越亮亮到絢爛奪目的程度如玻璃破碎、煙花零落之後,刀罕手臂上的傷口已然痊癒,連疤痕都沒有留下。 陳子琪繼續起舞。 這次的舞蹈與剛才的舞蹈有一些細微的差別。 剛才的舞蹈激情、快速而且充滿生命的活力。 現在的舞蹈沉穩而激越,很有氣勢,如同踩踏著戰鼓在跳動。 刀罕瞬間感覺信心百倍,氣勢好像從身體裡湧出來一樣,有種“來吧,戰個痛快”的勇猛勁頭。 他看了一眼跳著古樸大氣舞蹈的女孩,知道她現在正在跳的是有戰爭祈禱、為士兵提升士氣效果的戰舞。 刀罕微微一頷首,快速起身,又再朝辣薑撲過去。 辣薑還沉浸在對刀罕幾乎殘廢的手臂竟在短時間之內就恢復完好這件事的震愕與不相信當中沒有回過神來。 刀罕帶著戰舞加持上的一往無前的氣勢,踏著禹步…… 發冀州,進兗州,闖荊州! 倏然沖進了辣薑空門。 辣薑大驚,慌忙揮動解牛尖刀還擊。 平刀,推刀,拉刀! 刀罕士氣驚天,眼中已然無視危險。 這樣反而令他的進擊更加大膽兇悍。 三種禹步混著跳。 踩九州。 北斗罡。 踩八卦。 發冀州,進兗州,到青州,過徐州,下揚州,闖荊州,出豫州,退梁州,守雍州…… 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洞明,隱元…… 乾,坤,巽,兌,艮,震,離,坎…… 跳得辣姜眼花繚亂,完全摸不著頭腦,砍出的刀勢盡數落空。 就在他心急胸悶之時…… 刀罕開啟了天賦“爆發”。 蠱術用不了,天賦還是可以用的。 “爆發”天賦一經開啟,刀罕的軀幹和四肢似乎變大變魁梧了一些,並通體泛起血色紅光, 力量+200%,速度+200%! 刀罕閃電走位繞身,辣姜全沒料到他的速度居然暴增,一時不防,竟將背部老大的破綻空門給賣了。 刀罕勇氣和力量噴薄欲出,意志決然,把握住可能一閃即逝的機會,猛地一個虎靠重重靠擊辣薑的背脊,然後順勢伸出雙手摟住對方脖頸,以腰胯一抵,發力一摟,像背麻袋一樣把強壯魁梧的漢子整個兒背起,接著以肩頸上頂之力猛頂對手,最後把他狠狠摜在地上! 砰—— 砸得整條小街都微微震動了一下。 沾衣十八跌•秘傳殺招•虎抱頭! 一招制敵! 由於辣薑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被猛然摜摔,後腦勺和頸椎先落地,已然撞得昏厥過去。 刀罕看著死屍一般躺在地上的穿著背心和普通的棉麻褲、披頭散髮的邋遢糙漢,長出了一口氣,心想:“輔助職業操作得好真的很逆天啊,這姑娘的巫祝職業能力不錯,又能治療、又能鼓舞士氣,群戰的時候必定超強力,所幸與她不是敵對關係……嗯,若能為我所用,應該會更理想。” 經歷過幾次高危任務,現在的刀罕已經有了“1+1>2”的意識,開始萌生出一點建立自己團隊的念頭。 “唔,我也要好好發展我的蠱師的輔助能力……呃啊,擦尼瑪,又來了……”刀罕暗罵一聲,感覺到“爆發”天賦的效力消褪之後,鋪天蓋地的空虛疲憊彌漫而至,歪斜身子靠住牆壁才勉強支撐住沒有摔倒。 “喂……你……你怎麼樣?”陳子琪停下舞步,急喘著問。 刀罕擺擺手,表示沒大礙,突然他發現站在街尾的阿金一見情況不妙——自己雇來的打手全部被幹廢了——慌慌忙忙掉頭想逃。 “逮……逮住他!”刀罕用力說。 陳子琪扭頭一看,見阿金就快要跑出小街,立時急速回身,蹬地助跑,如飛燕一般輕盈掠動,一眨眼便到了阿金背後。 還來不及跑過結尾轉角,就被陳子琪一個飛踢踹翻在地。 阿金躺在地上痛得哀哀慘嚎,陳子琪那一腳可絲毫沒有留情。 說起來,陳子琪踹的是收拾、羞辱過自己兩次的壞傢伙,還真沒有必要留什麼情。 想起第一次在酒吧被當成賭酒彩頭扒了衣服,第二次在步行街廣場那種公眾場合被大肆羞辱,陳子琪便氣不打一處來,抬腳往阿金身上狠狠狠狠地踩踏了幾下。 “唉喲,唉喲,唉喲喂呀……姑奶奶饒命,姑奶奶饒命,姑奶奶饒命……我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踩死人啦……”阿金滾地大聲求饒。 他怎麼也想不到,曾經無辜受累被自己抓來取樂的小舞女居然有一天會反過來暴踩自己,而且還不敢還手,因為現在自己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還手只能是自取滅亡。 看到流氓阿金如今一副衰樣地躺在自己腳下,打也打過,踩也踩過,陳子琪的怒氣也消了大半,畢竟女孩的心裡是善良柔軟的。 刀罕看到阿金被制服,立馬就拿出電話報了警。 知道是戰警隊隊員報警,附近派出所所長馬上親自率隊趕來處理。 阿金一看到員警立馬昏了過去。 他在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先後進了派出所、進了精神病院,現在又要進派出所,別說沒有人再來保他,就是出來之後還能不能再在道上混都很成問題了,只怕連最底層的小弟都會拿他當笑話…… 一念至此,阿金就一口氣上來,直接昏厥。 民警們將阿金和他雇來的打手全數抓起來押往派出所。 例行公事,刀罕和陳子琪也跟著去所裡錄了口供。 錄完口供,所長跑來抓著刀罕的手就不放開了,他激動地說:“刀罕同志啊,你可立了大功了!” 刀罕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立了什麼功?” 所長便開始娓娓解釋說。 原來辣姜以前是個屠夫,殺豬宰牛為生,自從老婆嫌他無錢無能無地位偷漢跑路之後,他便性情大變,找到一些唯利是圖的職業者傾家蕩產拜師學藝,入職成為刀客,然後專門接黑活幫人料理仇人或眼中釘,平時就喜歡淩虐、淫辱別人的老婆或女朋友以滿足自己心理的不平衡和缺失,惡行累累,是警方正在通緝的重犯。 由於他戰鬥力強、行蹤隱蔽、為人低調,警方一直拿他沒有辦法。 今天居然就這麼逮住了,可不是大功一件麼? |
第一百三十五章 她也雙修 辣姜驚異于陳子琪氣勢恢復得如此之快,這波攻勢不但淩厲無比,而且輕靈流暢,竟毫無破綻可言。 其實辣薑主職能力是刀客,同時還學過一點“言靈術”的皮毛,雖然威力不如專職言靈師那麼神通廣大,但是用較為誇張變態的話語惑敵還是有點效果的。 言靈術,實際上是其發源地日和國的說法,相當於黑巫術中的“攝魂”,即是通過言語的力量來影響人或動物的精神狀態,達到影響、迷惑,甚至控制並將其用之為僕役的能力。 當辣薑發現用“言靈術”先影響對手的精神狀態再趁機攻殺比一味蠻打要輕鬆得多,便開始喜歡在與人交手甚至於虐殺比自己弱小的物件時都講一些儘量變態、惡毒、誇張的話語來恫嚇、威脅。 相對于擊敗對方的身體,辣薑更迷戀令對方精神崩潰。 然而,今天晚上,為他帶來無數勝果與快感的“言靈”惑敵戰術,一再失敗。 首先是對蠱師刀罕毫無作用,其次就是原先受了影響的陳子琪不知為何居然很快恢復過來,投入戰鬥。 疾舞如風的女孩一加入,便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不過,辣薑畢竟是殺人過百的魔頭,棘手狀況遇到過、處理過不少,陳子琪這樣的小姑娘他還沒放在眼裡。 使用解牛刀法跟陳子琪對砍,抵住她一波猛攻。 接著,覷准女孩一處變招的節點,悍然出刀,精准打斷。 嗆—— “啊呀……” 一聲呼叫。 陳子琪左手的砍刀被磕飛,心驚色變,舞勢一頓,身形一歪斜,瞬間便處在了危險的風口浪尖。 這時,刀罕飛身搶上。 闖荊州! 一記禹步,從斜後方超過了辣薑前進的身形,右手去鉗住其手腕想要阻止尖刀朝陳子琪捅刺,左肘頂向他的胸口。 接下來就要發動“沾衣十八跌•撲肘跌”。 辣薑並非易於之輩,他見刀罕又來搗亂,火氣爆起,心知這兩人雖然都弱於自己,但是聯起手來卻麻煩得很,必須逐一擊破,先盯住一個打。 不用選,當然是先廢掉男的。 辣薑一聲怒喝:“找死!” 被抓住的手腕處激發出火焰鬥氣,將刀罕灼燒得掌心生疼,不由自主地放鬆開來。 辣薑雙眼一瞪,左手伸在胸前,攔住刀罕的肘擊,右手起尖刀落,切向刀罕。 花腰少年縱身欲躲,殊不知,辣薑已經反過來鉗住了他的左肘,令他施展不開禹步閃避。 擦—— 傳來一陣令人牙酥腿軟的利器劃過骨肉的聲響! 鮮血飆濺! 陳子琪瞪大了雙眼張開嘴,漂亮的眸子裡盡是驚恐著緊之色。 鋒利的解牛尖刀刀口落在刀罕抬起來攔擋的右小臂上。 辣姜砍時毫不留情、勢大力沉,一刀深深砍進了刀罕小臂的一半骨肉裡,頓時血流如注。 刀罕痛得狂吼,爆發出潛力,一腳飛踢在辣薑小腹,逼得他回防,同時,硬生生地將手臂拔離刀口。 “呃……啊……呃呃呃……啊……” 退了兩步,刀罕便摔倒在地,抱著被砍出深得可怖創傷的右臂,翻滾慘叫,鮮血流了一地,又塗得滿身。 這下,辣薑倒是不急於追擊了。 他饒有興致地望著在地上掙扎痛叫的刀罕,感覺心裡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今晚的一切不爽全都煙消雲散。 眼中看著鮮紅的血、耳邊聽見淒厲的慘嚎,實在比那些暴血漿恐怖片帶感好幾倍,辣薑迷醉了。 突然,慘痛的叫聲停歇。 本該繼續哀嚎到死去為止的人居然發出一聲奇怪的“咦”。 叫啊,怎麼不叫了? 辣薑皺起眉頭。 只見刀罕受傷的手臂上縈繞著紅橙黃綠青藍紫的七彩微光,絢爛而充滿奇妙的生命活力。 刀罕的臉上既沒有痛苦的漲紅,也不見虛弱的慘白,卻是痛楚全消的輕鬆暢快與不明所以的訝異。 辣姜驚詫莫名,剛才確確實實砍中了那小子的手臂,而且砍得還很深呢,就算是自己被砍成那樣子,估計也立馬滾地失去戰鬥力了,怎麼他現在又突然跟沒事了一樣。 刀罕自己也完全不曉得是什麼狀況。 他張口瞪眼地看著手臂上深得可怖、各種皮肉筋骨都被砍斷了的傷口處如小精靈般徘徊縈繞的七彩微光,剛才那撕心裂肺、讓人幾欲瘋狂的痛感竟然很快減弱、減弱、減弱……減弱到基本沒有感覺,然後就是很熟悉的肌理和經絡超快速生長重連那種令人難耐的麻癢。 很像“生息蠱”! 這是巫術! 確實能感受到巫力波動呢。 刀罕扭頭,看見後方一道美麗的倩影正在翩翩起舞。 擰腰、抖胯、聳肩、曲腿、旋轉身體。 放下了砍刀的陳子琪,在原地跳起了韻律急促、別具風情的“胡旋舞”,身姿優美卓絕,如同回雪飄搖、翔鸞舞柳、仙女揮袂。 于左旋右轉之間,素手悠悠然輕點,一次一次指在刀罕的傷口處。 那七彩的光芒便越來越絢爛,對傷勢的治癒效果也越發給力。 原來她除了劍舞,還學會了巫舞。 刀罕心下一震,回憶起之前通過“黃晶石碎片圖書館”研究的關於各類巫術的資料和資訊。 這是白巫術的一個分支——祝由! 在最初的時候,“巫”和“舞”是同一個字。 最開始,巫,其解釋就是能以舞降神的人。 因為很多情況下,巫術都是通過舞蹈來釋放的,比如求晴、祈雨、驅鬼、破邪、除蟲、尋物、招魂、儺舞、祭祀豐收、戰爭祈禱等。 祝由術,正是通過儺舞的形式,釋放具有生命能量的白屬性巫力來為人治病療傷,甚至消災解難。 陳子琪現在跳的舞蹈,便是巫舞,也叫儺舞,能夠為指點的物件治病祛厄、止血鎮痛療傷,與“蠱術•生息蠱”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只不過祝由術在治療效果上略弱於“生息蠱”,而此刻施術者的等級也還比較低,所以陳子琪需要通過不停地起舞來催豁巫力從而達到持續治療直至治癒。 也就是說,陳子琪同刀罕一樣,也是“術武雙修”,是劍舞者和巫祝雙職業發展。 |
第一百三十四章 雙刀 刀罕對辣薑厲聲道:“欺負女人算什麼出息!你的目標是我吧?有種沖我來!” 辣薑臉色變得很難看,他扭頭問阿金:“你不說他是個巫師嗎?怎麼會使武技?” 阿金結舌道:“這……我不知道啊……” 辣薑瞪眼哼聲。 阿金嚇得瑟瑟發抖。 可他是真的不知道,因為刀罕的“沾衣十八跌”和近身戰鬥技巧是在阿金進了精神病院後學的。 辣薑啐了一口,惡狠狠地對刀罕說道:“急個鳥蛋,今天肯定要剁了你!待會兒把你的骨頭一根一根一塊一塊地剔出來,把肉割成一條一條醃曬乾了當鴕鳥乾巴賣,把你的卵蛋和命根子切下喂狗,哈哈哈,哦,對了,在宰你之前,老子還要捅你的菊花,捅穿你的直腸,給你嘗嘗最屈辱的死法,木哈哈哈哈哈……” 陳子琪渾身發冷、汗毛倒豎,她捂住耳朵,不敢去聽辣薑那些變態、惡毒的言語,她的胃裡已經開始翻騰,恐怕再聽下去就會要嘔吐。 不知是自己太容易受別人的話影響,還是辣薑說話自帶了某種魔力,可以對人的精神產生影響,陳子琪總是不由自主地跟隨辣薑的說話腦中浮現相應的畫面,結果將自己給噁心得要吐。 可是,反觀真正的說話對象刀罕,卻是表情淡定,絲毫不為所動。 “他……他怎麼能絲毫不受影響呢?”陳子琪看著刀罕疑惑地想。 刀罕輕笑了一下,說:“你這種程度的言語蠱惑相對於‘巫術•言靈術’來說實在多有不如啊。一般來說喜歡用言語恫嚇、先使得對手心旌搖動再趁機襲擊這類略卑鄙手段的人,他自己的內心一般都比較脆弱,不是膽小鬼,就是由近似的打擊造成了陰影。這樣的人,說穿了,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你嘴裡講出的話語越變態,就說明你越是害怕、越沒把握……” 辣薑用大吼打斷他:“你胡說!你以為我真的不敢實現我剛才所說過的?” 他激動憤怒的表情和語氣現在已無法為他增加威勢,反而好像證明了他的心虛,坐實刀罕斷言。 陳子琪看著刀罕的背影,不由竟有些癡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好強……我應該在提升身體力量的同時,也想辦法鍛煉心靈。師父不是說過嘛,想變成強者最重要的是擁有強者之心。” 對於辣薑的吼叫威脅,刀罕完全不屑一顧,他淡淡地說:“真不真,出手來打過就知道啊!” 本應該被自己的話語嚇得膽戰心驚、瑟瑟發抖,甚至尿褲子的小夥子居然毫不畏懼,還主動約戰,簡直令人火大! 辣薑大喝一聲:“好!” 提著解牛尖刀就朝刀罕剁過去。 刀罕神色變化不大,較之先前更為冷靜。 他的巫力被思瀾公主封鎖,不能使用蠱術,但是還有“禹步”、“沾衣十八跌”和一些近戰技巧可用。 辣薑的慣用伎倆被識破,惱羞成怒,含恨出手,一上來就是尖刀平推、直紮心口。 刀罕展開“禹步•踩九州”躲閃。 出豫州,退梁州! 辣姜窮追猛打,尖刀連刺。 在狹窄的小街子裡,不適合“踩九州”施展,好在刀罕掌握的“禹步”不止一種。 跳起路徑狹長的舀酒勺形“禹步•北斗七星罡”。 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 又稱:貪狼、巨門、祿存、文曲、廉貞、武曲、破軍。 其實,宋代道教天書“雲笈七簽”24卷“日月星辰部”曾提及北斗七星還有輔星、弼星的存在,時稱北斗九星。後來兩顆漸漸隱失,成為“七現二隱”,故今有北斗九星之說。傳說能看見這兩顆隱星的人可以得到長壽。 除常見的七星之外,還有第八星洞明和第九星隱元。 加上暗藏的兩星,“禹步•北斗罡”的變化就更多了。 刀罕倏忽來去,自由穿行于辣薑身前背後,既閃過了對方的一切攻擊,更尋找破綻,不斷發動騷擾,令辣薑不勝其煩。 只不過辣薑此人非常謹慎,雖然煩怒交集,出手卻很有分寸,每每出七分留三分,讓刀罕只能騷擾,沒辦法發動有效攻擊。 幾個回合過後,辣姜已然十分不耐煩了,渾身肌肉一緊,大喝一聲,迸發出緋紅色的火焰鬥氣。 他的鬥氣雖然不如開啟了“勇武”天賦的辛燃那麼渾厚熾烈,但是也相當可觀,而且武者有無鬥氣完全就是天壤之別的差距。 不能夠激發鬥氣的花腰巫師現在完全處於劣勢。 辣姜刀光連閃,攻勢陡然猛了數倍。 刀罕瞬間就只有躲閃之力,馬上要被切成碎片。 陳子琪看得心急如焚,不禁大叫道:“喂,你為什麼不用巫術!” 刀罕暗罵:“笨啊,我要是能用蠱術,早在就剛才對你用了!也不知你是在幫他還是幫我。” 辣薑心道:“對啊,他如果是巫師,為什麼至今都不用巫術?除非……他有什麼難言之隱?哼哼,既然巫師廢到要玩近戰,那純粹就是找虐,現在看你還能弄出什麼花兒來!” 頓時信心倍增,攻勢又更強猛了一層。 陳子琪頭腦短路,那一嗓子提醒好心辦了壞事,反而提醒了變態殺手辣姜。 火焰鬥氣配上解牛刀法,強得令人不敢直視。 直刀! 平刀! 推刀! 拉刀! 抖刀! 滾刀! 斜刀! 剞刀! 刀罕的“禹步•北斗罡”已經快要撐不住。 這時,醒悟到自己過錯的陳子琪心裡內疚不已:“他大概是受了什麼傷,不能使用巫術,否則他何必要衝上去打近身戰呢?我真是笨……不過,也好,這樣我就有機會保護你一回,還一次人情。” 想著,從地上撿起兩把倒地混混掉落的砍刀。 左手一把。 右手一把。 舞動雙刀,沖了上去,嬌吒道:“接招!” 見女孩來勢淩厲,辣薑只好棄了刀罕,轉而去應付後方。 陳子琪腳上跳著熱情火辣的森巴舞步。 叉行步。 彈膝跳步。 博塔佛哥步。 交接墊步。 沃爾塔步。 桑巴前進走步。 破碎步。 手上雙刀疾舞,花兒朵朵,猛砍向辣薑! |
第一百三十三章 陰影 辣薑這一回頭,頓時嚇得阿金大叫:“喂,你千萬別信她,那臭三八在騙你呢!” 辣薑哼聲說:“我辣薑向來誰也不信,只信我自己,用不著你來教訓!” 原混混頭子阿金被他一喝,居然駭得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趁著辣薑轉頭分心之際,陳子琪眼神一沉,動身出手! 輕靈躍動,很快沖至披頭散髮的男子身前。 錯步揮手,劍指疾打辣薑胸前雲門穴。 中! 辣薑悶哼一聲,退了一步。 刀罕見陳子琪如此舉動,心下不禁釋然:“原來她果然是騙得對方掉以輕心再趁機出手……不過她演技真好,簡直是天生演員,剛才的風情萬種、妖言蠱惑像極了紅燈區那些拉客的小姐……呃,好像不應該這樣子說人家,畢竟人家是來幫我的。不過這女孩子還真有點狡猾呢……” 阿金激動地叫道:“看吧看吧,臭三八耍詐,裝騷騙人!” 辣薑“雲門穴”遭了一下重點,氣血頓窒,一時頭暈胸悶,差點也跟其他混混一樣栽倒在地,但他畢竟是職業武者,專業的殺手,抗擊打能力夠強,完全頂得住。 運起鬥氣反沖穴道。 只聽“啵”的一聲。 雲門穴鼓起,陳子琪指劍的“點穴效果”立時被破解。 原本應該不能動彈的辣薑伸手到後腰拔出一柄寒光閃閃的解牛尖刀,電速剁向陳子琪。 刀罕早在前一刻就看出不對,及時出聲提醒:“小心呐!” 然而,陳子琪終究是入職不久,臨敵實戰經驗還不足,信心滿滿地以為一招就能撂倒阿金的底牌,卻不想對方也不是吃素的,反擊來得奇快,幸好聽到刀罕的警示,急忙跳步躲閃。 寒光過後,血光飛濺! 陳子琪險險讓了開去,但是,劉海被削掉了一撮,挑染過的暗紅髮絲飄散在空氣中,同時,她的額角也被劃破了一道口子,鮮血飛濺,血流不止。 如果她再躲得慢一點點,估計傷得不會就這麼簡單,被開顱也很有可能。 陳子琪一時魂飛魄散。 她這才明白眼前這人與剛才的小混混不同,他雖然只有一個人一把刀,但卻比十個砍刀混混加起來要危險好幾倍! 刀罕沖到她身邊,問:“你沒事吧?” 陳子琪還沒回過神來,怔怔地不說話,任由血液流下糊住了左眼。 辣薑一面“桀桀”邪笑,一面伸出粗糙的舌頭舔盡解牛尖刀上的一絲鮮紅血液,然後說道:“小姑娘,你敢誆我?告訴你,老子最恨別人騙我!你說‘強扭的瓜兒沒味道’?哼哼,可老子偏偏喜歡吃‘強扭的瓜兒’,而且偏偏能吃出味道來……” 頓了頓,居然吞咽了一口饞涎,繼續說:“待我抓了你回去,用刀挑斷手筋腳筋,讓你動不了更反抗不了,只能眼睜睜地挨操,每天被老子操上十幾二十遍!沒有配合互動?不要緊,老子就喜歡單方面的淩虐與蹂躪,哈哈哈哈哈哈……” 阿金聽了這話,心裡發毛:“臥槽,你這傢伙居然比金哥還變態!” 陳子琪低著頭,瞳孔放大,腦海中居然順著辣薑的話浮現出清晰的畫面:一間大而淩亂的雜物間,一個全身裸露的少女,雙手手筋和雙腳腳筋都已被挑斷,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泡在粘稠的血泊裡,一個披頭散髮的髒漢趴伏在少女身上,將她的腿弄成M造型,一面狂笑一面猛烈地操幹,少女像一堆死肉般一動不動,撇朝一邊狼狽臉容已是淚流滿面…… “不要……不要……不要……”陳子琪喃喃地說,似乎入了魔怔。 刀罕喚了幾聲,陳子琪只是不應。 “你對他做了什麼?”刀罕超辣薑吼道。 辣薑笑道:“沒做什麼,調調情而已。” 就在這時,陳子琪陡然失控似地大喊大叫,身形暴起,沖向辣薑。 刀罕一怔,呼喊道:“喂,別過去,你不是他的對手!” 陳子琪像是發了癲狂,根本不聽刀罕的勸告,朝著辣薑發動一輪狂攻。 一波波的指劍點出。 很是猛烈。 可惜淩厲有餘靈動不足,情緒失控的陳子琪,劍舞再無半分輕靈可言。 然而,劍舞者最大的優勢就是“輕靈兮若流風,飄搖兮似回雪,柔媚兮像嬌花,夢幻兮如水月”。 摒棄優勢就仿佛雄鷹折翼,再難高飛。 對於陳子琪的攻勢,辣薑不屑地一笑,閃電出刀,中宮直進,簡單卻實用。 對方是尖刀利刃,陳子琪憑著肉指,不敢攖其鋒,稍一遲疑退縮,便被辣薑搶攻一輪,迫得節節敗退。 倏然,辣薑狂笑一聲,刀尖挑向被迫身形失去平衡的陳子琪的右手腕關,眼看就真的要劃斷她的手筋。 那解牛尖刀刃長三十釐米,鋒利無比,真真是用來宰殺牛羊、切肉剔骨的寶器,割削人的筋肉當然不在話下。 刀罕在這危急關頭,展開禹步,蹂身而上。 發冀州! 一把推開刀口下的陳子琪,然後…… 進兗州! 陡然闖進辣薑的空門,手肘抵在他的腰肋,膝蓋頂住他的膝蓋,瞬間發力:“喝哈!” 沾衣十八跌•跨虎跌! “呃啊……”辣薑重心偏移得完全找不著,差點跌倒。 好在他身手夠矯健,平時殺人殺出很多實戰經驗,在要緊的節點一翻身,踉踉蹌蹌退了幾步,總算穩住了。 刀罕跑過去探看被一把推得撞到小街圍牆上的陳子琪,關心道:“你怎麼樣?” 陳子琪直起身子來,說:“沒事……” 刀罕見她終於說話,稍稍松了一口氣,道:“別蠻幹,你現在還不是他的對手。” 說完,轉身面對辣薑這個可怕的殺手。 據刀罕估計,陳子琪是2級的劍舞者,辣薑是3級的刀客,一個初出茅廬,一個老辣奸猾,單說等級就不對等,更遑論實戰經驗、狡詐程度以及心狠手辣的指數這些比等級更能決定勝敗的因素? 陳子琪神色黯然:“本以為我入職成為‘劍舞者’,已經在心靈和身體各方變強了,誰知道,還是很弱啊……又被他保護了呢……” 想起剛才因為辣薑的一番下作惡毒的言語憶起不忍回首的童年陰影從而情緒失控,陳子琪覺得自己簡直弱得不堪一擊。 |
第一百三十二章 真假 陳子琪超快速一滅五之後,收了舞蹈勢子,轉身朝刀罕一笑。 她的笑容充滿了得意,好像在對刀罕說:“看到了沒?我變強了呢!” 刀罕聳聳肩,露出個“的確不錯”的贊許表情。 這時,阿金咆哮道:“你們幾個,還愣著幹什麼?動手啊!” 街頭的五個混混才從驚愕中回過神,叫囂著舉刀殺來。 站在阿金身邊的職業者搖了搖頭,提醒道:“靠幾個嘍囉是沒有用的,那女孩是個‘劍舞者’,是真正的職業者。” 阿金咬牙說:“再看看!” 他還心存僥倖,指望著便宜貨建功,就不必動用燒錢貨。 豈料,現實常常與願違。 陳子琪縱身一躍,如浮光掠影一般踏著月色清輝,從小街的這一頭飄飄搖搖到了另一頭,更直接越過刀罕,落在了花腰少年和奔殺而來的五個混混之間。 將刀罕擋在身後,也擋住了混混們的去路。 這批混混見識過陳子琪的厲害,無不心中暗怕,均不敢上前,單是舉著砍刀喊叫,虛張聲勢。 實際上,他們早已怕得想要逃跑,不過為了錢,只好硬著頭皮強作惡悍之勢,企圖嚇退她。 陳子琪俏臉微沉,才不管那麼多。 你們不上,那我就上了! 腳下踏著炫麗的舞步,手上揮動犀利的劍法。 這次陳子琪跳的是孔雀舞。 超快版本的孔雀舞。 飛跑下山。 漫步森林。 飲泉戲水。 追逐嬉戲。 拖翅。 抖翅。 展翅。 登枝。 歇枝。 開屏。 飛翔。 陳子琪穿著一身亮藍色的運動服,跳起舞來,像極了一隻靈活美麗的藍羽孔雀。 動作優美,速度卻是奇快,劍指化作雀喙,一下一下準確地啄擊對方的穴道。 “呃!” “呃!” “啊!” “啊!” 砰!砰!砰!砰! 隨著陳子琪的舞蹈動作,已有四個混混相繼慘叫一聲便全身僵硬、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還有一個混混站在最後面,見勢不妙,馬上丟了砍刀,轉身沒命地逃出小街。 陳子琪冷笑了一下,也懶得去追。 她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看了看倒地不起的幾個小混混,心裡湧起了一股超然的自信與爽快感:“變強,感覺就是好。弱小的時候只能被別人欺負,有力量之後,就不怕了。也要讓欺負我的人都嘗嘗苦頭,哼哼!” 想著,瞥了站在那裡鼓掌的刀罕一眼,心中又道:“不過,也虧了他……若不是他將白渝師父的地址告訴,讓我去找她,我也不會走上如今這條新路子,這條有著別樣精彩的職業者之路!” 刀罕一面鼓掌一面由衷稱讚:“跳得真棒!” 陳子琪轉過身來羞赧一笑,輕聲說:“謝謝!” 不知她是在謝刀罕的稱讚,還是謝他引她走上了職業者的道路。 刀罕點點頭,轉而朝街尾喊道:“喂,還有什麼手段,統統使出來吧。” 阿金咬牙切齒、十分肝痛地對身邊那人說:“辣姜先生,現在靠你了。” 被稱作“辣姜先生”的男人詭異地一笑,轉出街尾。 借著月光和明滅不定的燈光,刀罕和陳子琪看清了男人的模樣。 辣姜先生,身材不高,但是很壯,孔武有力,雙手非常穩定,似乎慣於握刀和匕首等利刃,穿著背心和普通的棉麻褲,披頭散髮、滿臉橫肉、雙眼閃放著略具癲狂的渾濁光暈,單是看就令人覺得是個很可怕的傢伙。 略大於常人的嘴巴咧出莫名邪惡的笑,看想陳子琪的目光熾烈而狂熱。 “嘿嘿嘿嘿,小姑娘,我看你根骨清奇、身體條件絕佳,不如……就從了我吧。嘿嘿嘿嘿,我一可以幫你開發出更多提升的潛質,二可以給你更好的生活條件,三可以讓你每天欲仙欲死,怎麼樣?”辣薑淫笑著用言語誘惑。 陳子琪明亮的眼珠子“骨碌骨碌”一轉,脆聲說:“嗯,聽起來是不錯。不過……你說的當真麼?你說可以給我更好的生活條件,意思是你自身條件很好咯?” 辣薑笑道:“那當然,老子有的是錢,待會兒就帶你去最貴最好的酒店吃宵夜,吃完宵夜然後開房!” 陳子琪突然臉色一變,啐了一口,指著躲在辣姜身後的阿金說道:“是他叫你來收拾我們的吧?你有錢還接這種活計做?切,他給你多少錢讓你收拾我們?” 刀罕在後面饒有興致地看著陳子琪,瞧瞧她想幹什麼。 辣薑說:“本來殺一個人是三十萬,殺兩個六十萬,不過我決定不殺你,所以只收他三十萬。” 陳子琪板起嬌俏小臉來說:“你意思是,我這麼漂亮的一個姑娘只值三十萬?什麼眼光?” 辣薑正色道:“不是不是,當然不是,你當然不止這個價。” 陳子琪表情好奇地問:“那我值多少價?” 辣薑想了想說:“起碼一百萬。” 陳子琪皺眉道:“才一百萬那麼少啊……也罷也罷。喂,既然我值一百萬的話,那我若跟你走,你是不是該給我一百萬?” 辣薑一怔,說:“按理說應該給的,可是……” 陳子琪搶道:“你先別可是,聽我說完。我跟你走,你也別給我一百萬,我用這些錢買兩個人的命,照你殺兩個人六十萬的價錢算,我是吃很大虧的,不過嘛,罷了,第一次談合作,也不計較那麼多。我跟你買兩條命,一是要你不殺他……” 一邊說一邊指向刀罕。 “二是……要你殺了他!”接著指向阿金。 阿金吃了一驚,大罵道:“臭三八,你他媽胡說什麼呢?” 陳子琪不理他,只看著辣薑說:“怎麼樣,成不成交?如果成交,我以後就是你的了,你想怎麼樣都行,而且我會極力配合,總比你‘強扭瓜兒沒味道’要好吧?” 邊說邊笑,透露這一種狡黠的美麗,同時簡單地變換了幾個站姿,借機扭動了幾下身體,頓時展現出無限的風情。完全不像在校學生,倒像是風月場老手。 刀罕一開始以為陳子琪是裝模作樣來誆騙辣薑,現在卻有些疑惑了,感覺她本身就很願意跟從對方。 辣薑竟而認真地考慮起來,還扭頭朝身後的阿金看了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