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大民國 第一卷 風起京華 第三十二章 綁票還是革命? 第三十二章綁票還是革命? 「有機會嗎?孟先生。」常瑞青一臉鄭重地看著孟離,淡淡地問。 「有!」孟離看來是恨急了幾乎把他逼上絕路的清室了,咬了咬牙齒,沉聲道:「如今的滿清遺族是標準的有錢無勢!一隻隻的都是肥羊,只是靠著往江朝宗(北京步兵統領)家裡面送銀子保得一時平安,要不就乾脆賣了祖業去天津租界裡面居住……不管是步兵統領衙門裡的老爺兵,還是租界裡面的警察,真要是遇上狠角色,都得掉鏈子。再說了,那些滿清遺族都是閒不下來的主兒,不可能整日閉門不出的,只要一出了公館,就有機會下手了!」 「如果我要動溥儀呢?」常瑞青冷冷道:「滿清遺族裡面最值錢的就是他吧?」 「動他?」孟離吸了口氣,眉毛漸漸擰了起來:「這個可不大好辦……溥儀畢竟還掛著皇上的招牌,整日躲在紫禁城裡面不出來。以團長的兵力要打紫禁城自然是手到拿來,可是這北京周圍也不是團長才有兵吧?」 常瑞青神秘的笑笑:「如果北京的局面再亂起來呢?有沒有可能用幾十個人的精銳,從某個偏門溜進紫禁城,趁亂把溥儀給綁出來?」 「這個……」孟離還有吳石都吃了一驚,定定瞧著常瑞青。吳石低聲問了一句:「耀如,這北京城真的要亂?」 常瑞青點了點頭,又目光炯炯地看著孟離,咬著牙一字一字吐出一句話:「辮子軍的張勳已經下了復辟大清的決心,很快就會帶兵到北京來了!」 咣噹一聲。是吳石猛地跳了起來,衣服帶倒了自己坐的那把太師椅。他跳著腳嚷道:「那段祺瑞和徐樹錚呢?他們就不管管?這民國來得容易嗎?多少仁人志士拋頭顱灑熱血,如果讓張勳復辟成功,可怎麼對得起那麼多先烈?」 看到吳石激動的樣子,常瑞青心裡暗自笑了笑:「這位同志是個當『副統帥』的料,叫人放心。要換成白崇禧一定已經把什麼都看穿了。」心裡這麼想,面子上卻是滿臉的義憤:「段芝老和徐錚公又能怎麼樣?他們手裡沒有可靠的軍隊,張勳現在可有上百個營頭,四萬多辮子兵了!」 「那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他復辟清朝嗎?」吳石急道。 「當然不成了!」常瑞青啪的一拍桌子,冷哼一聲:「我們都是參加過辛亥革命的!怎麼也不能看著滿清在咱們眼皮底下復辟起來!」 「所以團長就像趁著張勳打進北京城的機會,把溥儀從紫禁城裡面劫出來,一方面向清室勒索錢財,一方面再打響那個赤色革命的牌子?」孟太監淡淡地道:「只是以一團之兵,恐怕也對抗不了幾萬人的辮子兵吧?」 常瑞青笑了笑:「段芝老和徐錚公是不會讓張勳帶上百個營頭進京的,他頂多能帶十個營來……到時候我手上也有三營兵,就算打不下北京城,也能把局勢攪亂!」說著他就目光炯炯地瞧著孟太監:「孟離,你是宮裡面出來的,能幫著咱們的人找到溥儀嗎?」 怎麼在諾大的紫禁城裡面找到小皇帝是常瑞青所設想的整個計劃裡面最大的難題!畢竟只是幾十個人悄悄溜進宮,又不是發動大軍攻城來著。可孟太監卻嗤的一笑:「這有什麼難的?紫禁城雖大,但是皇帝每天去的也就是這幾個地方……而且他每天的活動都是固定的,一大早起來去給幾個太妃磕頭請安,然後再去上書房讀書,再是用午膳,然後再讀書……枯燥乏味的很,沒啥意思。而且紫禁城在外人瞧著是門禁森嚴,其實根本不是這麼回事,特別是民元以後就更鬆懈了,宮裡面的衛兵還有太監也沒有什麼武器,看大門的護軍手裡的步槍早就生銹不能用了。只要團長信得過在下,我保管帶著弟兄們把小皇帝給您捉了來,讓張勳這個辮子軍大帥復不了辟!」 說到這裡,孟離的臉色突然又凝重起來了:「團長,如果咱們能夠來個出其不意,把小皇帝從宮裡面弄出來是沒有多少難度的,不過這個皇上一丟,那可就是捅了馬蜂窩了,北京城恐怕立即就會被封鎖起來,咱們恐怕沒有辦法把小皇帝帶出城去了。」 「不出去,在六國飯店裡開個套間,把人藏那兒!」常瑞青在心裡面早就盤算好了,等到張勳一提出復辟,他就讓事先潛伏在北京城裡的「赤色旅」隊員們動手,先把小皇帝給捉起來,讓張勳的復辟直接化為泡影。把皇帝從宮中捉出來以後,也不用帶出城,就直接送到東交民巷裡的六國飯店藏起來就成了。反正張勳的復辟也長不了,要是沒了皇帝恐怕完蛋得更快!到時候段祺瑞三造共和,北京的大權就落到段祺瑞和徐樹錚手裡面了,自己又是徐樹錚的頭一號紅人,還怕沒有辦法把小皇帝弄出北京城嗎? 「放在那裡,燈下黑啊……」孟離思索了片刻,還是有些擔心:「北京城的警察和步兵統領衙門的人打仗不行,破案子的辦法還是有的。特別是咱們綁了皇上的票,不還得要錢嗎?這個就難免露出馬腳了……」 「這些我都已經想好辦法了,你就放心吧。」常瑞青笑了笑,站起身走到孟離身邊,按了下他的肩膀,笑道:「孟離,你能站在我們的立場上出謀劃策,這說明你已經把自己當成我們的同志了,這樣很好,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們赤色旅的一員了。對外的身份,就是我常瑞青的管家。不是我不肯給你安排模範團的差事,實在是模範團裡規矩大,不適合你去幹……還有,從明天開始,會有30個我們赤色旅的敢死隊員住進這裡,你就負責把他們訓練得像一個太監,到時候別露出馬腳,不過除此之外你不要跟這些隊員說別的話,明白了嗎?」 孟離聞言大喜,忙站起來沖常瑞青躬身一禮:「明白,小的都明白了,以後小的就跟著團長了。」 常瑞青笑了笑,又指了下吳石:「這位是我的副團長,吳石吳虞薰,整個行動將由他親自帶隊指揮,你也要服從他的命令。」說著他又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個早就準備好的紅包,遞給了孟太監,笑道:「這裡有些小錢,你先拿著……如果你想要買些什麼東西,就讓怡江他們去買,你暫時不要離開這裡。」 隨後,他又拍了拍巴掌,守在外面的任怡江和唐九就走了進來。常瑞青又交代了幾句,就和吳石一起離開了這個四合院。 「耀如,你覺得這個太監可靠嗎?」剛一出門,吳石就壓低了聲音問常瑞青。 常瑞青哼了一聲,搖了搖頭:「才認識個把鐘頭,誰知道他可靠不可靠?讓怡江、唐九他們看著點他,要是敢擅自離開這個四合院,就把他做掉!」 吳石點了點頭。常瑞青沉吟了一下,又道:「還有,虞薰,這次北京城內的行動全都由你負責,除了赤色旅之外,我還會再從團部警衛連調一個排的兵力悄悄進城,會安排在另一所宅子裡,也歸你指揮。他們的任務是在北京城裡面製造混亂,具體怎麼弄,由你做一個計劃,過兩天交給我。記住了,他們的行動是配合赤色旅的,兩個行動其實是合二為一的,不過除了你我,決不許有第三個人知道有另一支特別行動隊的存在。」 |
第三十二章綁票還是革命? 「有機會嗎?孟先生。」常瑞青一臉鄭重地看著孟離,淡淡地問。 「有!」孟離看來是恨急了幾乎把他逼上絕路的清室了,咬了咬牙齒,沉聲道:「如今的滿清遺族是標準的有錢無勢!一隻隻的都是肥羊,只是靠著往江朝宗(北京步兵統領)家裡面送銀子保得一時平安,要不就乾脆賣了祖業去天津租界裡面居住……不管是步兵統領衙門裡的老爺兵,還是租界裡面的警察,真要是遇上狠角色,都得掉鏈子。再說了,那些滿清遺族都是閒不下來的主兒,不可能整日閉門不出的,只要一出了公館,就有機會下手了!」 「如果我要動溥儀呢?」常瑞青冷冷道:「滿清遺族裡面最值錢的就是他吧?」 「動他?」孟離吸了口氣,眉毛漸漸擰了起來:「這個可不大好辦……溥儀畢竟還掛著皇上的招牌,整日躲在紫禁城裡面不出來。以團長的兵力要打紫禁城自然是手到拿來,可是這北京周圍也不是團長才有兵吧?」 常瑞青神秘的笑笑:「如果北京的局面再亂起來呢?有沒有可能用幾十個人的精銳,從某個偏門溜進紫禁城,趁亂把溥儀給綁出來?」 「這個……」孟離還有吳石都吃了一驚,定定瞧著常瑞青。吳石低聲問了一句:「耀如,這北京城真的要亂?」 常瑞青點了點頭,又目光炯炯地看著孟離,咬著牙一字一字吐出一句話:「辮子軍的張勳已經下了復辟大清的決心,很快就會帶兵到北京來了!」 咣噹一聲。是吳石猛地跳了起來,衣服帶倒了自己坐的那把太師椅。他跳著腳嚷道:「那段祺瑞和徐樹錚呢?他們就不管管?這民國來得容易嗎?多少仁人志士拋頭顱灑熱血,如果讓張勳復辟成功,可怎麼對得起那麼多先烈?」 看到吳石激動的樣子,常瑞青心裡暗自笑了笑:「這位同志是個當『副統帥』的料,叫人放心。要換成白崇禧一定已經把什麼都看穿了。」心裡這麼想,面子上卻是滿臉的義憤:「段芝老和徐錚公又能怎麼樣?他們手裡沒有可靠的軍隊,張勳現在可有上百個營頭,四萬多辮子兵了!」 「那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他復辟清朝嗎?」吳石急道。 「當然不成了!」常瑞青啪的一拍桌子,冷哼一聲:「我們都是參加過辛亥革命的!怎麼也不能看著滿清在咱們眼皮底下復辟起來!」 「所以團長就像趁著張勳打進北京城的機會,把溥儀從紫禁城裡面劫出來,一方面向清室勒索錢財,一方面再打響那個赤色革命的牌子?」孟太監淡淡地道:「只是以一團之兵,恐怕也對抗不了幾萬人的辮子兵吧?」 常瑞青笑了笑:「段芝老和徐錚公是不會讓張勳帶上百個營頭進京的,他頂多能帶十個營來……到時候我手上也有三營兵,就算打不下北京城,也能把局勢攪亂!」說著他就目光炯炯地瞧著孟太監:「孟離,你是宮裡面出來的,能幫著咱們的人找到溥儀嗎?」 怎麼在諾大的紫禁城裡面找到小皇帝是常瑞青所設想的整個計劃裡面最大的難題!畢竟只是幾十個人悄悄溜進宮,又不是發動大軍攻城來著。可孟太監卻嗤的一笑:「這有什麼難的?紫禁城雖大,但是皇帝每天去的也就是這幾個地方……而且他每天的活動都是固定的,一大早起來去給幾個太妃磕頭請安,然後再去上書房讀書,再是用午膳,然後再讀書……枯燥乏味的很,沒啥意思。而且紫禁城在外人瞧著是門禁森嚴,其實根本不是這麼回事,特別是民元以後就更鬆懈了,宮裡面的衛兵還有太監也沒有什麼武器,看大門的護軍手裡的步槍早就生銹不能用了。只要團長信得過在下,我保管帶著弟兄們把小皇帝給您捉了來,讓張勳這個辮子軍大帥復不了辟!」 說到這裡,孟離的臉色突然又凝重起來了:「團長,如果咱們能夠來個出其不意,把小皇帝從宮裡面弄出來是沒有多少難度的,不過這個皇上一丟,那可就是捅了馬蜂窩了,北京城恐怕立即就會被封鎖起來,咱們恐怕沒有辦法把小皇帝帶出城去了。」 「不出去,在六國飯店裡開個套間,把人藏那兒!」常瑞青在心裡面早就盤算好了,等到張勳一提出復辟,他就讓事先潛伏在北京城裡的「赤色旅」隊員們動手,先把小皇帝給捉起來,讓張勳的復辟直接化為泡影。把皇帝從宮中捉出來以後,也不用帶出城,就直接送到東交民巷裡的六國飯店藏起來就成了。反正張勳的復辟也長不了,要是沒了皇帝恐怕完蛋得更快!到時候段祺瑞三造共和,北京的大權就落到段祺瑞和徐樹錚手裡面了,自己又是徐樹錚的頭一號紅人,還怕沒有辦法把小皇帝弄出北京城嗎? 「放在那裡,燈下黑啊……」孟離思索了片刻,還是有些擔心:「北京城的警察和步兵統領衙門的人打仗不行,破案子的辦法還是有的。特別是咱們綁了皇上的票,不還得要錢嗎?這個就難免露出馬腳了……」 「這些我都已經想好辦法了,你就放心吧。」常瑞青笑了笑,站起身走到孟離身邊,按了下他的肩膀,笑道:「孟離,你能站在我們的立場上出謀劃策,這說明你已經把自己當成我們的同志了,這樣很好,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們赤色旅的一員了。對外的身份,就是我常瑞青的管家。不是我不肯給你安排模範團的差事,實在是模範團裡規矩大,不適合你去幹……還有,從明天開始,會有30個我們赤色旅的敢死隊員住進這裡,你就負責把他們訓練得像一個太監,到時候別露出馬腳,不過除此之外你不要跟這些隊員說別的話,明白了嗎?」 孟離聞言大喜,忙站起來沖常瑞青躬身一禮:「明白,小的都明白了,以後小的就跟著團長了。」 常瑞青笑了笑,又指了下吳石:「這位是我的副團長,吳石吳虞薰,整個行動將由他親自帶隊指揮,你也要服從他的命令。」說著他又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個早就準備好的紅包,遞給了孟太監,笑道:「這裡有些小錢,你先拿著……如果你想要買些什麼東西,就讓怡江他們去買,你暫時不要離開這裡。」 隨後,他又拍了拍巴掌,守在外面的任怡江和唐九就走了進來。常瑞青又交代了幾句,就和吳石一起離開了這個四合院。 「耀如,你覺得這個太監可靠嗎?」剛一出門,吳石就壓低了聲音問常瑞青。 常瑞青哼了一聲,搖了搖頭:「才認識個把鐘頭,誰知道他可靠不可靠?讓怡江、唐九他們看著點他,要是敢擅自離開這個四合院,就把他做掉!」 吳石點了點頭。常瑞青沉吟了一下,又道:「還有,虞薰,這次北京城內的行動全都由你負責,除了赤色旅之外,我還會再從團部警衛連調一個排的兵力悄悄進城,會安排在另一所宅子裡,也歸你指揮。他們的任務是在北京城裡面製造混亂,具體怎麼弄,由你做一個計劃,過兩天交給我。記住了,他們的行動是配合赤色旅的,兩個行動其實是合二為一的,不過除了你我,決不許有第三個人知道有另一支特別行動隊的存在。」 |
第一卷 風起京華 第三十一章 赤色太監 求收藏、求推薦 聽到有份差事送上門,孟離孟太監是有些驚喜,但更多的還是疑惑,他衝著吳石和任怡江拱了下手,淡淡地道:「吳先生,宜臣兄,外面風大,有什麼話就請進屋說吧。」說著他做個肅客的手勢,然後就當先兒向他的那間破窩棚走去。 吳石和任怡江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也就一前一後跟了進去。雖說孟太監原先也闊過,不過卻是被宮裡面給攆出來的,歷年積攢的財物都不許帶出宮,所以破窩棚裡面只能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什麼像樣的擺設也沒有。就一張缺了條腿,用磚頭墊著的破木桌子,兩條長凳架著一片破木板算是床了,床上有些破破爛爛的棉被。還有三個小板凳,一個生著火的爐子。爐子上面,還燒著壺開水。此外,屋子裡面還有一股臭哄哄的味道。 吳石皺了下眉沒說話,任怡江卻歎了口氣:「宮裡面也太不講道理了,抓不到小德張撒氣,就拿人家徒弟開刀……可先如今都民國了!就是宣統皇帝也不過是普通國民,憑什麼沒收人家的血汗錢?還以為自己是大清朝的皇帝呢!」 孟離也不答腔,自己搬了個小板凳坐了下來,又找了個破碗到了點熱水喝了一口,歎了口氣,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亡國之君而已,能保住性命已經不錯了,眼前的這點榮華只怕是鏡花水月……那些堆積如山的財貨,除了懷璧其罪,還能有什麼好處?」 這話一出口,吳石和任怡江都不禁臉色微變,心裡面也佩服起這個窮困潦倒的太監了。真不愧是在紫禁城裡面見過大世面的!肚子裡面當真有貨…… 吳石微微一笑,沖孟太監拱了拱手,笑道:「孟先生,想來您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來意,跟您說個實話,我們家的主公就是想著把那些滿清遺老遺少手裡面的財貨摳一點出來,用在救國救民的大事業上……如果孟先生能幫我們這個忙,事成之後,咱們和孟先生七三分賬,如何?」 孟離冷冷一笑,只是搖頭:「我不要錢,我要官兒!你們那個什麼主公是北洋的軍頭吧?這位吳先生的氣質一瞧就是多年的老行伍……想當初這樣的人,我小孟子也是見多了,瞞不過我的。你們敢打溥儀的主意,看來勢力小不了,我可以跟著你們打天下……將來要是成了大業,也是個開國元勳,弄個圖形功臣閣,吳先生,您瞧著行不行?」 吳石微微點頭,在心裡面讚了一句:「好個孟太監,不簡單,是個人物!還知道有殺人滅口這回事兒!這三成的銀子是扎手的……事成之後,要想活命也只有入伙兒跟著一起幹。有這樣的腦子,將來沒準真能混出個大好的前程來。」 想到這裡,吳石就衝著孟太監拱了下手,笑道:「兄弟姓吳,單名一個石,現在是陸軍13師模範團副團長,孟兄弟如果不嫌咱們的模範團廟小,我可以做主讓你加入,不過當官兒的事情我說了可不算,得咱們團長決定,要不您就和我們走一趟,去見見咱們的常團長,怎麼樣?」 …… 這個時候已經是1916年12月底了。常瑞青從天津相親回來北京以後,就立馬得到了晉陞的命令,軍銜變成了上校,官銜也成了陸軍第13師模範團團長!算是小軍閥的頂階了!再找個什麼機會「突破」一下,就能邁進大軍閥的行列了,此時離他從保定軍校畢業,不過是短短幾個月……這種陞官的速度,就算在清末民初的亂世裡面,也算是快的了。 升了團長以後,常瑞青好像也略有些腐化了,也學著其他的北洋軍團長、營長的樣子,在北京的南城置辦了一處大宅子。不過是租的,不是買的。咱們的常營長雖然對民國的經濟史不算精通,不過卻也知道在這個兵荒馬亂的年月裡面,北京的房子是一路走低的。絕不像後世的郎教授說的那樣,在民國初年到北京買個四合院能大大的升值……這位大概沒聽說過共產什麼的? 雖然在北京城裡有了宅子,不過常瑞青卻還是整日泡在軍營裡面,忙活著模範營擴充成模範團的事情。不過今天中午的時候卻突然接到一個電話,然後就把一攤子子事情丟給白崇禧、王君皓和趙振他們三個,自己帶來唐九和胡捲簾,騎上快馬一溜煙往北京城的方向跑去了。 到了下午的時候,他已經在自己在北京城的宅子裡面,正笑呵呵的和某個前大太監在說著赤色革命的真理呢。 「孟離同志,咱們這個赤色革命,說的簡單一點,就是造反有理!就是煽動,額,是鼓動全世界受苦受難的奴才起來造主子的反!然後建立起一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大同世界!這個主義在外國,特別是歐洲列強那裡早就流行開了,就是孫中山先生的三民主義,在很多方面也借鑒了他們歐洲的赤色主義。不過孫先生的國民黨主要還是有身家的人在搞,所以很多方面都放不開,赤色的東西並不多……」 孟太監來見常瑞青之前已經找了個澡堂子把自己給洗乾淨了,吳石又掏錢給他買了一身新衣裳,打扮起來再看,還真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帥哥。如果生在幾十年以後,考個中戲、上戲什麼的準保沒問題。 聽著常瑞青的革命理論,孟太監也在那裡頻頻點頭,還附和道:「赤色革命的那一套聽著好像是長毛髮匪的搞法……現如今受苦受難的人多了去了,能鼓動起一成來也能翻了天,只可惜有難同當容易,有福同享就懸了,要不然同治年洪楊二逆就打進北京城,天下也就不至於亂成現在這樣了……」 常瑞青笑盈盈的聽他說完,才把笑意一收,搖頭歎息道:「孟先生能有這份見識也真是難得了,這個赤色主義的確有這個毛病,打天下的時候眾志成城,誰都不怎麼計較得失,可真是成功了,也一樣要爭權奪利的。」 孟離嗤的一笑,擺了擺手:「只要天下間的財貨美人是有數的,有福同享就不可能實現。不過嘛,生活在十八層地獄裡面的窮人就是要聽這個話!誰都有個僥倖心理,幻想自己能成為享福的開國元勳,而不是去當刀下之鬼。常團長,」說到這裡,他突然放低了聲音,身子也微微前傾:「您現在已經是北洋的團長了,大好前程唾手可得,去鬧這個赤色革命,豈不是有點得不償失?萬一有個什麼閃失的……」 常瑞青當著孟離的面,挑起大拇哥讚了一句:「孟先生果然是大賢隱於市,不瞞先生,在下這個北洋團長的差事也還是要的。只是靠著一團、一旅的兵,想要平了這個亂世,一統天下總是有點不足啊!」 這話一出口,坐在常瑞青身邊的吳石也是兩眼放光,自己老大的心思是天下!那自己這個副團長將來不就是「副統帥」了嗎?將來說不定還可以更進一步…… 「所以常團長就想藉著赤色革命的招牌來革一下清室的命,革出個幾百萬上千萬兩銀子的軍費來?」孟太監看著常瑞青,一字一頓地問道。 |
第三十章總算穿出點滋味了 小蘿莉扁著嘴瞪了周el一下,心道:「原來不是說幫著我來反抗封建包辦婚姻的嗎?現在被那個帥帥的北洋軍閥一忽悠,這就準備替本姑娘做媒了嗎?哼!本姑娘才不稀罕……你這個媒人呢!」 想到這裡,小蘿莉就想要開口答應,不過話沒說出口,就覺著不妥。自己一個姑娘家家的,自己跑出來私會未婚夫,還要親口把自己許出去,而且對方這個帥軍閥還對自己愛理不理的,這樣是不是太下賤了?弄得好像嫁不出去一樣……小蘿莉又偷偷瞄了下笑容滿面的常瑞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臉頰上刷一下就紅了起來,腦袋也低低垂了下來,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我不嫁……」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我還小……」 額,這個意思大概就是說,長大一點再嫁給你常瑞青做老婆吧? 結交完了周大神,常瑞青的注意力才又回到小蘿莉王若男身上。這個小丫頭不愧是校花級的蘿莉啊!算週歲頂多也就是十三、四歲,不過這份姿容卻已經是美艷不可方物了,這要再長大一些,那絕對是美得禍國殃民……呵呵,穿越了十幾年,現在終於是穿出一些滋味來了。 常瑞青兩世為人,又苦練了多年的「忽悠神功」,騙個小姑娘自然是手到拿來的,他微微一笑,從軍服口袋裡拿出一個早已經準備好的首飾盒子,打開以後,從裡面取出一對打造得十分精美的鑲鑽訂婚戒指,走到小蘿莉跟前,將其中的一枚女戒套在了她左手纖細修長的無名指上。然後又柔聲對小蘿莉說:「若男,這是訂婚戒指,我們可以先訂婚,等你從南開畢業了,我們再正式結婚,好嗎?」 「哇,好浪漫……」小蘿莉還沒有發話,陪著她一塊兒來反抗封建包辦婚姻的幾個女同學已經忍不住叫出聲了。其中還有一個年紀稍長一些,也頗有幾分姿色的女學生已經在那裡一個勁兒給某個帥帥的北洋軍閥拋媚眼兒了,大概是想預訂一個二房吧?額,現在畢竟是民國初年嘛! 「嗯,好的!」小蘿莉的第六感已經告訴她,競爭者可能已經出現了!自己可得趕緊給常瑞青打上一個「王若男所有」的標籤!要不然就讓別人搶去了!所以她也學著常瑞青的樣子,拿起另一個訂婚戒指套在了對方左手的無名指上,算是完成了一個最基本的訂婚儀式,然後又用帶著警告意味的眼神,掃了下身邊的幾個小姐妹…… …… 北京城的冬天是萬物肅殺,一陣陣的風沙是連天扯地,將整個城市籠罩在一片昏黃之中。大街上空蕩蕩的,基本沒有什麼行人,只有幾匹駱駝在風沙中響動著鈴聲走過,這些駱駝是陸軍13師軍需處的公物,現在正借給常瑞青的那個模範團用來採買物資。不過13師的駐地可在北京城南的南苑兵營,差不多靠近豐台縣城了,也不知道負責模範團採買的軍官在想什麼,怎麼把這幾匹駱駝給牽到北京城西北的中官兒來了。 這個名為「中官兒」的地區,也就是日後大名鼎鼎的中關村。不過在民初時期,卻是荒涼破敗到了極點的地方。這裡原先是退休的太監們的聚集地和墓葬地,在清朝沒有滅亡的時候,這裡還有幾分人氣,常有一些有權有勢的大太監會到這裡給自己選定墓地,同時也周濟一下那些無依無靠,也從來沒有得過勢的「退休」太監。不過現如今已經是中華民國了,紫禁城裡面那位宣統皇帝,早就連一干八旗親貴也顧不過來,哪裡還管得了這些「退了休」的老太監?不過這個中官兒一帶,並不是只有年老昏聵的老太監,還有一些民元以後被內務府以節省開銷為由裁汰下來的年輕太監,無處可去,也聚集在這裡,搭個破棚子,租種幾畝薄田,聊以餬口。 把駝隊牽到這裡來的兩個軍官也沒有穿軍服,都穿著厚厚的長棉袍,戴著皮帽子,還用圍巾將頭裹得嚴嚴實實,眼見已經到了一片破破爛爛的窩棚前面。其中一個人對另一個說:「長官,就是這裡了。」說著他抬手往破窩棚中間一指:「我跟你提起的那個孟太監就住在那裡。」 那位長官帶著點抱怨的口氣道:「不就是一太監,還是被趕出來的,端什麼架子,還要咱們三顧茅廬……呵呵,這窩棚比茅廬還不如啊……」 當先那人笑道:「這個孟太監不管現在怎麼破落,以前總是風光過的,想當初可是小德張跟前的紅人,要不是改朝換代了,下一任的總管大太監沒準就是他了。這個人可是卑職非了好大的心思才物色到的。」 說著他又拉了一下韁繩,牽著駝隊向剛才手指的方向走去。那位長官自言自語了一句:「小德張現在那麼闊,也不知道周濟一下自己老部下,這太監果然是涼薄之人啊……」說著搖了搖頭,便跟了上去。 兩個人還有幾匹駱駝最後在一個破落的小院子門口停了下來,當先的那人抬手就開始敲門,力氣用得大了些,捶得破門板一個勁兒搖晃,才捶了幾下,就聽見一個公鴨嗓子在門裡面抱怨:「捶什麼捶?要是把這塊破木片兒砸碎了,你拿什麼賠?」 門吱呀一聲拉了開來,就看見一個披著件破棉衣,面有菜色的年青人正沒好氣地看著這兩個有點神秘的來客。這個青年臉上沒有鬍子,頭髮亂糟糟的像個草窩,不過辮子卻已經剪掉了,這群「前太監」雖然都是被滿清的小皇帝遺棄了的,不過真把辮子絞了的,還真沒幾個。 敲門的那個人把裹著腦袋的頭巾扯了下來,朝那個年青太監笑道:「小孟,是兄弟我啊,你這破窩棚已經住到頭了,門板兒碎了就碎了吧。」 說話的這人長得斯斯文文,鼻樑上面還架著一副無邊眼鏡,瞧著就像是個讀書人。他姓任名怡江,字宜臣,是直隸靜海縣人士,家裡面有些田地,父親是個小地主兼教書先生,還有個秀才的功名,如果不是「庚子國變」的緣故(《辛丑條約》上規定凡是鬧過義和團的省份都要停止科舉落干年),沒準還能在滿清滅亡之前中個舉人什麼的。而任怡江本人則是在他爹的私塾裡面讀的「四書五經」,這玩意廢除科舉以後就沒有大用了,學得再好也就是給官僚軍閥們當個文書,起草一下公文書信,現如今他就是模範營裡面的文書……此外,也不知道是走的什麼路子,他還被模範營副營長吳石吸收進了赤色旅!而那位馬上就要高昇副團長的吳石現在也跟著任怡江,一起跑到破敗荒涼的中官兒來見這個孟太監了。現在正擰著眉心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孟太監。 孟太監看了兩人一眼,臉上閃過了一絲驚喜,不過轉眼又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樣子:「哦,是宜臣老弟呢,這位是……」 任怡江卻顯得有些興奮,一把將孟太監拉到吳石跟前,大聲解釋道:「小孟,孟離,也是直隸靜海人和我是同鄉,從小就淨身入宮,曾經伺候過太監總管小德張的——這是吳先生,是我們的頭領,就是他想賞你份差事,小孟趕緊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
第二十九章北洋軍閥相親記下第一次接觸 空氣冷冷的,常小軍閥的心裡面,卻是忽冷忽熱,還不住的起伏。在天津利順德大飯店餐廳的包房裡面,已經自認為是一個赤色革命者的常瑞青,居然在自己相親的酒宴上面,見到了未來的中國gcd偉大領袖周el同志!相親怎麼搞得跟國共和談似的?呃,也不對,自己現在也不是國民黨,周el也不是gcd啊?這個面好像見得早了一些!對了,自己相親,他周el跟著來做什麼?難道這個王小蘿莉和周el是親戚?還有,王若男的爹媽怎麼沒有來?而是南開中學的學監張伯苓帶著周el、王若男,還有一個姓葉的十幾歲小男生跑來拜會,這是什麼風俗?相親要讓老師、同學參加?大概是南開的校規吧? 而未來的中g大神周el此時也在打量著眼前這位器宇軒昂,英俊不凡的北洋軍閥。由於某些不為人知的原因,這個時代的北洋軍閥的長相大多不敢恭維,差不多是一個比一個難看!不是有些猥瑣,就是生得五大三粗,看著像土匪多過官兵。像常瑞青這樣的帥哥級軍閥還真是稀有物種。而且這位常軍閥不僅長相英俊,為人待物也頗為不凡,對自己這樣的中學生居然也是禮敬有加(誰讓你是周el呢?),表現的極為禮賢下士,看來此人為徐樹錚看重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的…… 至於南開中學的學監張伯苓現在也已經想好了,萬一王若男小蘿莉回絕了這位帥哥軍閥,自己該怎麼處理這樣的局面了……大不了把自己的女兒嫁過去就是,這樣一表人材的北洋軍閥絕對是再理想不過的東床快婿了。而且據他的那個胖乎乎的母親,還有那位天津鐵路局的媒人劉先生介紹,這個常瑞青沒有娶過老婆,也沒有什麼姨太太,所以女兒嫁過去一定不會被冷落的。想到這裡,張伯苓就用眼角的餘光偷偷注視著校花級的蘿莉王若男了。唔,小美女臉色不予,氣呼呼的樣子,看起來自己的閨女有指望了! 一表人材的帥哥軍閥大表哥,和天生麗質的校花級蘿莉小表妹,又是傳說中的封建包辦婚姻,放在後世絕對應該夠得上瓊瑤小說的標準了。年輕英俊而且才華橫溢的北洋軍閥表哥,牽著嬌美可愛的蘿莉小表妹的纖纖玉手,走在充滿民國風情的街道上,迎著朝霞或者是夕陽緩緩漫步,兩個人都含情脈脈地瞧著對方,好像要直到天荒地老似的。 再進一步,某北洋軍閥應該從口袋裡面掏出個n克拉的鑽石戒指什麼的,單膝跪在小蘿莉面前,充滿激情地道:「若男,嫁給我吧,沒有你我實在活不下去……」 只可惜,這樣的場面好像只是存在於小蘿莉的心中。 那個帥哥軍閥從一開始就沒有瞧過小蘿莉幾眼,他的眼神都盯著那位同樣長得帥帥的周el學長!這算什麼?帥哥惜帥哥嗎?校花級的蘿莉在面前,居然只當沒看見!這個北洋軍閥實在太不像話,太反動了!下回再有人遊行反對北洋政府自己一定要參加的!小蘿莉在心中暗暗下著決心。 其實常瑞青眼下根本就沒有心思考慮小蘿莉的那點小心眼。當然,小丫頭的模樣他是非常滿意的,真人比照片上還漂亮,而且發育的也非常不錯,再養上幾年就是那種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的大美人了!不過他常瑞青是立志要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的!現在美人膝已經搞定了,剩下的就是天下權了!至於這個小美人要不要自己?常瑞青現在也沒工夫琢磨,他的那點心思,現在都在眼前這位周大神身上呢! 他衝著周el微微一笑:「翔宇同學很快就要從南開畢業了吧?畢業以後想去哪裡發展?有沒有興趣來我的模範團?」 常瑞青直截了當開口延攬了!那個可是周大神,要是到了自己的門下…… 「對不起,常團長,el還想繼續求學。」周el雖然很欣賞眼前這位北洋軍閥,不過對北洋的整體走勢還是不看好,自然不會上北洋的船。再說,人家還要繼續探尋救國真理呢! 招攬不成,常瑞青的臉色倒也平靜,這種**oss級的人物自然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忽悠到自己門下的。那個白崇禧就不知道費了自己多少口舌!他淡淡一笑,點了點頭:「翔宇同學志向高遠,這樣很好,那麼翔宇同學,你打算再到哪裡去繼續求學呢?」 說這個話的意思,大概就是要相助了。周el豈能聽不出來,他有些感激又有些疑惑地看著常瑞青,微笑道:「我打算在南開畢業後去日本求學,爭取考上官費留學的名額,在日本讀法律或者是經濟科。」 常瑞青點點頭,對方並沒有欺騙自己,歷史上周el在南開畢業後是去了日本,也準備考官費留學名額來著,好像沒有考上,後來又回了天津進了南開大學,不過沒念幾天就去了歐洲。 「翔宇同學,官費留學日本的名額可不容易考取,一方面考得人太多,另一方面你也知道的,各方面都需要一些……」常瑞青笑了笑,話鋒一轉:「官費留學生是教育部管轄的,我真是沒有路子,不過官費留學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的名額卻由陸軍部掌握,我可以推薦你去留學日本陸軍士官學校,將來向軍界發展,不知意下如何啊?」 這話一出,滿屋子的人都怔住了。日本陸軍士官學校!那可是中國高級軍官的搖籃!眼下中國各個系統的軍校畢業生和青年軍官,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破頭都想擠進去!現在常瑞青居然把這個名額隨隨便便就許給了第一次見面的周el了! 而常瑞青說完這番話後,就笑吟吟地看著年輕的周大神。其實他這樣安排,完全是出於好意,歷史上周el可長期擔任中g軍委負責人的,去日本士官學校學習軍事應該是完全必要的,內行領導內行,總比外行領導內行來得好吧? 不過周el此時卻沒有一口答應下來,他這樣的人物都是極有主見的,不會輕易改變計劃好了的事情,畢竟在軍界發展,成為一名軍閥不是他理想中的救國道路……但是直接拒絕別人的好意,也不是他一貫的風格,周el沖常瑞青抱了下拳,微笑道:「常團長,多謝您的好意,不過關係到將來要走的道路,在下還是要慎重考慮一番,希望常團長見諒。」 「嗨,什麼見諒不見諒的。」常瑞青無所謂地一擺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周el,笑道:「我和翔宇兄弟一見如故,大家年紀也差不了幾歲,理想也都是救國、救民,不如就交個朋友,以後兄弟相稱即可,在下表字耀如,以後你就管我叫耀如吧。至於日本士官學校,我還是建議翔宇兄(兩人不是拜把子,因此要互相稱對方為兄)考慮一下,今後的中國,無論走何種救國道路,都是離不開槍桿子的,而日本士官學校則是進入軍界上層的捷徑,翔宇兄還是仔細考慮一下。」 周el接過名片,欣然笑道:「既然耀如兄不嫌小弟身份低微,那我們就以平輩相交了。日本軍校的事情,小弟會認真考慮的。」說到這裡,他忽然想起了此行的主要目的,伸手指了下那位拉長著臉,撅著嘴兒的小蘿莉,笑道:「這位王若男同學是我們南開的校友,聽說要嫁給一個……北洋軍閥,還以為是那些蠻不講理的軍頭,所以就托伯苓先生出面想周旋一二,沒想到這位軍閥居然是如此一表人材,想必若男同學對這門親事也是求之不得吧?」說著他才轉頭看著我們的校花級小蘿莉王若男同學…… |
第二十八章北洋軍閥相親記中相親和**? 「聽說了嗎,咱們南開的校花,二年級的王若男同學被某個無法無天的北洋軍閥看上了,要搶回家去當小老婆了!」 在天津日本租界旁邊的南市地區,大名鼎鼎的南開中學校園裡面今兒跟開了鍋似的。一大清早就傳出了校花王若男要給北洋軍閥當小老婆的消息,而且還是被迫的,聽上去好像是強搶民女似的!這下子可算是捅了馬蜂窩了! 說實話,搶強民女這檔子事兒要擱在徐州張辮帥的地盤上也不算什麼事兒,堂堂一個北洋軍閥要搶誰家的閨女,那是看得起你們!高興還來不及呢!誰敢鬧事兒? 可要是擱在天津,擱在著名的南開校園裡面兒,還真是可大可小了。天津怎麼說都是國家的臉面,北洋那票野蠻軍閥在別的地方可以無法無天,到了天津,還是得講些規矩的!特別民初的政治氣氛還非常自由,在北洋軍閥的反動統治下面,民間還是可以辦報紙,報紙上面還常常會有批評政府的文章出現!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北洋政府時期,北京、天津等大城市的大、中學校隔三差五還會鬧一下**(連保定軍校都鬧起來過!),而且反動的北洋政府在鎮壓學生運動的問題上,還總是下不了快刀斬亂麻的狠心……所以說,民初時期的青年學生們,還真不怎麼害怕那些張牙舞爪的北洋軍閥! 「同學們,這些禍國殃民的北洋軍閥終於把魔爪伸到咱們的南開校園裡來了!竟然幹出這樣強搶民女的惡行!你們說……我們該怎麼辦呢?」 「鬥爭!我們要同野蠻軍閥鬥爭,保護我們王若男同學!」 「對!我們去向學監張伯苓先生請願,請他出面制止軍閥的惡行,如果不行,我們就走出校園,上街遊行!抗議北洋軍閥的無恥行徑!」 「上街遊行?這個不是要鬧**?萬一……」 「怕什麼怕?這裡是天津,道理又在咱們一邊兒,他們還敢開槍不錯?翔宇,你說呢?」 「對,翔宇,你是南開學生的領袖,你說我們要不要為王若男同學出頭?」 討論到了最後,南開學生聯合會裡面的骨幹們,就都圍到了學生會的領袖,三年級的周el同學身邊,等他來拿主義了!呃,我們那位常小軍閥大概做夢都沒有想到,因為他的一場封建包辦婚姻,居然會驚動還在南開中學裡面為了中華崛起而讀書的周大神! 此時的周el還是一個風度翩翩美少年,從那副濃眉大眼和英挺的鼻樑上已經隱隱可以看到日後中g大神的風采來了。而且他在南開校園裡面,也早就嶄露了崢嶸,已然是南開學生的領袖人物了。 聽到一屋子挽著袖子做英雄救美狀的同學們的大呼小叫。周el卻把濃眉鎖得緊緊的,年輕英俊的臉龐上都是凝重,不僅是因為北洋軍閥,也就是常瑞青的好色無恥而義憤,還有一點對王若男小蘿莉的懷疑!實際上我們的王小蘿莉在南開校園裡面出名的可不僅僅是美艷!還有那麼一點點狡猾的名聲,平日裡面常常戲耍那些對她著迷的男同學,還特別喜歡眨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扮純真……今天早上,在傳出王若男要被強搶的同時,她可就眨著一雙又紅又種的大眼睛在校園裡面轉悠著在博取同情來著!真要北洋軍閥是強搶民女,怎麼還會容她在校園裡面求援呢?這件事情怎麼看都有那麼一點點的蹊蹺。 「同學們,」周el掃了一眼滿屋子頭腦發熱的男生,斟酌著道:「我同意去向張伯苓先生請願,不過在這之前,我們還是應該先將事情調查清楚,至少要搞清楚那個無法無天的北洋軍閥到底是誰?事情的來龍去脈到底是怎麼樣的,然後才好請伯苓先生出面吧?」說著他微微一笑:「以伯苓先生在社會上的聲望和在北洋上層的面子,相信只要他肯出面,事情總能圓滿解決的,同學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 南開中學那間小小的學監辦公室裡面,一個十四、五歲,身材高挑,模樣美艷的小女生,哭得梨花帶雨,好像一個淚人兒似的,正是我們常小軍閥未來的夫人,南開的校花級小蘿莉王若男同學。陪在王若男身邊的,還有南開學生會的領袖周el、葉公超,以及幾個和王若男同班的小女生。 坐在王若男對面辦公桌後面的,是個方面大耳,闊口直鼻的中年男子,穿著一身長袍馬褂,鼻樑上還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正皺著眉毛瞅著眼前幾個學生。 小蘿莉王若男自然經不住周大神一番連哄帶騙的盤問,最後把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都交代了。什麼北洋軍閥強搶民女是沒有的,不過家裡面的確給她包辦了一門親事,對方是她的遠房表哥,現在是北洋陸軍13師的團長,勉強算是北洋軍閥的一員!這個表哥長什麼樣王若男也沒見過,年紀大概大了她十歲,今年已經是二十四歲了!這麼一大把年紀,還是北洋軍閥,估計家裡面已經姨太太一大堆了!不過小蘿莉嫁過去卻不是做小,而是明媒正娶的大房……應該是填房吧?這個王若男的父母沒有交代,她也沒問。 張伯苓咳嗽了幾聲,拿起桌上的茶盞喝了一口,看著王若男,淡淡地道:「若男同學,那麼說起來,你父母都已經同意這門婚事了?」 王若男點點頭,苦得就更傷心了,淚珠兒不停地向下掉。張伯苓看了也忍不住同情起來,心道:「這門婚事吧……是包辦婚姻,女孩子不願意很正常。不過對方也佔了理兒,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是八抬大轎娶過門當正房!而且男家地位也不低,二十四歲就是團長了,叫什麼常瑞青的,好像聽說過,是徐樹錚眼前的紅人,將來的前途恐怕不會少了師長、督軍的。到時候,小姑娘可就是督軍夫人了!絕對是一門好親事!也不知道這個小丫頭的心裡面是怎麼想的,居然不樂意?看來還是幼稚啊……」想到這裡,他目光平和的看著學生領袖周el,有些話他這個學監說出來還不如這些同齡人,所以他只是淡淡笑笑:「周同學,你覺得若男同學應該如何對待這門包辦婚姻?」 周el看看一副和藹模樣的學監,又瞧了瞧淚人兒似的王若男,微笑道:「學生覺得這個封建包辦婚姻總歸是過了時的,不過王若男同學也不妨去和這位北洋軍官見一下面,畢竟人家千里迢迢趕到天津,這門親事又是雙方父母同意的,就算若男同學看不上人家,也該當面給個交代吧?」 「對、對、對!就這麼辦吧。」張伯苓忙不迭就附和起來,現在的學生不好管,動不動就用**來要挾自己這個學監,連個對婚事不滿的小丫頭也差點捅出**的簍子……可是那些軍頭更不好惹,真要自己出頭去頂,恐怕以後有的是小鞋穿。現在這個結果顯然是最好的了。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周大神的話卻又接了下去:「可是若男同學要是真拒絕了這門婚事,對方會不會利用手中的權力強迫若男同學嫁給他呢?學監大人,我看這件事情,最好由您出面,如果若男同學能看得上這位常團長,您不妨就做個證婚人,要不然就請您跟那位常團長說說,這強擰的瓜不甜……」 |
第一卷 風起京華 第二十七章 北洋軍閥相親記 上 蘿 咣噹一聲,先是一個景德鎮的花瓶摔在地上,碎了。 接著又是一個玻璃缸,然後盤子碟子茶壺茶杯什麼的,在地板上摔了一個稀里嘩啦。 小小的客廳裡面,頓時就是一副雞飛狗跳的場面。而造成這一切的,居然是一個約莫十四、五歲,身穿著那種民國女學生裝,留著齊耳短髮,模樣極其秀麗,很有些水靈剔透的小蘿莉是也。 這個小蘿莉,自然就是常媽媽給咱們的北洋軍閥常瑞青常大團長(一回北京就要陞官的)包辦的那位校花級小蘿莉,天津南開中學二年級女學生王若男小姐了。小蘿莉今兒是高高興興從學校裡面回來的,一到家裡面,她的那位在天津海關上面當小職員的老爹王復生,還有她的老媽王張氏就喜氣洋洋地向她報告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家裡面給她包辦了一門親事! 額,就是傳說中的封建包辦婚姻,對方是她的某個遠方表哥,今年二十四歲,而且是少年得志,已經當上一名光榮的北洋軍閥了! 封建包辦婚姻,對象是傳說中兇惡野蠻的北洋軍閥!也不知道21世紀的小蘿莉們是這麼看待這門親事的,不過我們的王若男小蘿莉卻是露出了她兇猛暴躁的本性!立馬就翻了俏臉兒,說什麼都要反抗封建包辦婚姻,還聲稱要離家出走,結果被他那個長得斯斯文文,一看就是讀書人模樣的老爹王復生,在粉嫩的臉蛋上輕輕扇了一巴掌!額,真是輕輕的,沒捨得真打!人家還指著閨女去當北洋軍閥的岳父老泰山呢……結果就好像捅了馬蜂窩了,好好的一屋子擺設,就給小蘿莉摔了個稀巴爛!要是最後嫁不成北洋軍閥,她爹媽可就要蝕老本了。 「閨女,我的好閨女,你從小到大,哪回不是爹媽依著你的意思?這回,就聽你爹媽一回,行不?」王老爹看著不能來硬的,只好低聲下氣哀求起來了。 「不嘛!我不嫁人,更不會嫁給一個禍國殃民的北洋軍閥!」小姑娘踱了踱腳,兩手插著小蠻腰,撅著小嘴兒,眨巴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瞧著老爹,沒有一絲讓步的意思。 人家可是從小接受的新式教育!而且還是在思想進步的,風氣開明的天津南開中學!對封建包辦婚姻自然是反感到了極點,對北洋軍閥也沒有一毛錢的好印象。 小丫頭話一說完,她那位頭髮長,見識短,模樣也算俏麗的老媽就是一臉驚詫莫名的樣子,連聲地道:「若男!你這些話都是從哪兒聽來的?什麼禍國殃民啊?你大表哥才二十四歲就是團長大人啦!手底下帶著上千的精兵,聽說還是陸軍次長徐樹錚跟前的第一紅人!將來準是師長、旅長的前程,沒準還能當上督軍呢!到時候,你就是堂堂督軍夫人,擱在前程就是一品誥命。這樣的親事,你哪兒找去?」 「不要,不要,就不要!」小蘿莉一臉的不屑,撅著嘴哼哼著道:「北洋軍閥就沒有一個好東西,盡幹些禍國殃民的勾當,連他們的總頭子袁世凱也整天琢磨著當皇上,結果在全國人民的一片反對聲中身敗名裂!你們說的那個,才二十四歲就當上北洋軍閥了!一定也沒少幹壞事,我才不嫁給他呢!」 看到掌上明珠一臉倔犟的表情,王復生和妻子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是無比的為難。說實在的,當爹媽的就沒有不疼兒女的,更何況這兩位結婚二十多年,只生了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自然從小就捧著哄著,對女兒的婚姻大事,他們二老也是操碎了心,之前常家的那個當小聽差的不就給回了?可是這回,人家是團長啊!團長瞧不上,你還想嫁給誰?再說了,這門親事對方那位團長可都已經答應下來了,如果自家要是反悔,這些帶兵的可都不怎麼講道理…… 「閨女,其實這位常團長長得還是挺不錯的,也不是那種行伍上來的,是保定軍校畢業的,和你一樣都是接受的新式教育。」王復生皺了皺眉,吞吞吐吐地道:「要不就去見見他,如果覺著不成,再,再……」再怎麼著?拒絕?王復生一想到自己見到過的那些北洋軍官就有點頭皮發麻了。 「是啊!人家怎麼說都是團長,咱們又答應了這門親事,如果你連個面都不讓見……只怕你爹媽擔待不起!」王張氏也跟著一起勸,說沒兩句,眼淚就下來了。 這下小蘿莉也一時沒了主意,看到爹媽這副模樣,再想到北洋軍閥的那個凶殘樣子,眼淚也直往下掉,捂著臉嗚嗚就哭了起來。一家三口就這樣,抱頭痛哭起來,弄得更生離死別似的! …… 而這個時候兒,身為北洋軍閥的常瑞青,自然不知道那個校花級小蘿莉正在家裡面摔東西,反抗封建包辦婚姻! 他剛剛結束了在徐州的公幹。臨走之前,居然還被自己的兄弟常瑞元硬拽著去見了一回辮子軍大帥張勳。見面的時候,張勳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派頭,得意的不得了,常瑞青也沒有說什麼話,整個過程就好像是張勳在那裡訓話……連各省督軍現在都「唯軒帥馬首是瞻」了,一個芝麻大的營長,自然不在軒帥眼睛裡面。他之所以要召見常瑞青,一是聽說過他的「才名」,想要見識一下。第二,未嘗也沒有籠絡的意思。在他的規劃裡面,復辟了大清之後,自己是要當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的,也就是北洋的領袖,常瑞青自然就是自己的下屬。如果真有才華,還是要重用的,畢竟這北洋的事務繁雜,靠自己手下一般莽漢是辦不好的。 耐著性子見完這個有些自以為是的張辮帥之後,常瑞青就向徐樹錚請了一個禮拜的假,然後就和自己的胖媽媽常王氏一塊兒,帶著幾個丫鬟、下人,乘火車到了天津。住進了當時天津最好的利順德大飯店,準備和那位校花級蘿莉王若男美眉相親了,其實也不能叫相親了,他和王若男是封建包辦婚姻!講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身為結婚當事人的常瑞青和王若男,理論上是沒有一點婚姻自由的!咱常小軍閥是孝子(就是十來年沒回過家)嘛!在婚姻大事上,當然聽父母的了。 「母親大人,和小蘿莉,額,和王小姐見面的事情……」常瑞青一臉恭順的攙扶著自己的便宜老媽,走在天津租界的大馬路上面,身後還有兩個五大三粗的北洋大兵。 這兩個人都是赤色旅的同志!當然,他們自己暫時還不知道。眼下他們的身份是模範營手槍排的士兵,同時兼任著常瑞青的警衛,一個唐九,長得凶巴巴的,一臉的匪相,在四九城裡當過一陣子小混混,左臉頰上還有個刀疤,是小時候打架鬥毆的時候留下的;另一個名叫胡捲簾,身體強壯,好像是某個街頭賣藝的團體裡面跑出來當兵的,十八般兵器都能耍幾下。本來常瑞青南下徐州的時候並沒有帶手下,不過,這回要到天津相親,總要擺一下團長大人的譜,所以他就給吳石發了電報,要了兩個人過來。只是模樣都有點兇惡,也不知道會不會嚇壞了小蘿莉? 「呦,瞧你這個猴急的樣子,哪裡像是個當團長的!」常王氏寵溺的看了眼自己的兒子,微笑著道:「都已經安排好了,咱們現在就是去見天津火車站的劉先生了,他也是銅山人,和常、王兩家算是世交,他是你和若男的媒人,見面的事情要由他來安排的。」 |
第二十六章逛窯子…… 房外陣陣鶯歌笑語、絲竹婉轉,常瑞青卻是低著頭在那裡悶悶飲酒。 這裡是徐州城內最好的青樓淮香閣裡面一間天字號的上房,淮香院的姑娘雖然比不上北京的八大胡同,上海灘的四馬路那樣艷名滿天下,不過在這小小的徐州城內,卻是一等一的。其院四進四出,就在徐州道台衙門旁邊,常來常往的自然都是辮子軍裡的頭面人物,據說這家淮香院的後台老闆就是張辮帥的大姨太太,這位姨太太據說也是青樓出身。嗯,在如今各位北洋軍閥們的家裡面,誰沒有幾個青樓或是戲子出身的姨太太?更有不少的北洋軍官,泡在青樓裡面的時間,可比在軍營裡面多多了,張勳的那位愛將張文生張提督也是如此……所以常瑞青一跟自己的老弟提起想結交一下張文生,常瑞元就二話不說,帶著自己的哥哥來這裡逛窯子了!看他那個熟門熟路的樣子,還有和淮香院裡面的姑娘老鴇的熟悉程度,估計也是這裡的常客吧? 吃喝嫖賭抽,他的這個弟弟除了鴉片就占齊全了,怎麼看都不像是個赤色革命者。看來是不能把他往赤色旅的道路上安排了,至於保定軍校……也不知道能不能耐住這個寂寞? 「爺,悶酒傷身,讓奴給爺唱個小曲兒助興吧?」一口軟軟糯糯的吳儂軟語在常瑞青耳邊響起,他回頭一瞧,就看見俏生生一位粉黛輕描,眉目如畫,身姿婀娜的美人兒正笑吟吟的瞧著他,那副眼波欲流,媚骨天生的風情,勾得早就以一個赤色革命者自居的,某北洋軍閥也有些心猿意馬了。 常瑞青呆呆地瞧著她,一時竟說不出話了。 他如今雖然一個堂堂北洋軍閥,可是何曾流連過煙花柳巷?又何時見過這等風情萬種的美人兒……額,比眼前這位漂亮的多了去了,你常大軍閥倒是去八大胡同找一找呀!這個摳門的勁兒,都快趕上閻錫山了! 「哥,這位是淮香院的頭牌,芳名叫嫣兒,您瞧著還成吧?」若不是常瑞元開口說話,常瑞青壓根就沒瞧見自己的弟弟。常瑞元現在是一腦袋的黑線,他算是瞧出來了,他那位身為北洋軍閥的哥哥,居然是頭一回逛窯子!一軍閥,竟然沒有逛過窯子!說出去也不怕丟人!也不知道這個軍閥是怎麼當的? 「嫣兒……請問姑娘貴姓?」常瑞青話一出口,就瞧見自己的弟弟正憋著笑呢,這才意識到自己大概是失言了。 這位嫣兒姑娘也是一愣,心道:「這位倒是有趣,居然還問自己姓什麼?這是查戶口還是風流快活?怕是個雛兒吧?」當下就媚笑了下,糯糯地道:「回爺的話,奴家姓吳,吳嫣兒,爺還是叫奴家嫣兒吧。」說著就往常瑞青的大腿上面一坐,給他來了個軟玉溫香抱滿懷。 不過咱們的常大軍閥到底是準備干赤色革命的,還不至於被這種程度的美色迷惑住太長時間,只是眨眼的功夫,已經想起自己是來干反革命工作的,不是來**喝花酒的! 「瑞元,不是說帶我來見張文正的嗎?怎麼……」常瑞青指了指正在自己大腿使勁兒磨蹭的吳嫣兒。 「爺,你見了奴,還怕見不著張提督嗎?」吳嫣兒咯咯一笑,替常瑞元回答道。 「哥,您就放心吧。」常瑞元也跟著附和道:「張提督這段時間可正迷著咱嫣兒姐呢,每天晚上都會來淮香院捧場的,嫣兒姐已經給張提督留了話,一會兒他老人家保管來這間屋子。」他沖常瑞青眨了下眼睛,低聲道:「而且神不知,鬼不覺!」 正說話間,就聽見門外一陣急促的軍靴響動,再看那位吳嫣兒,吳小美人兒立馬就從常大軍閥的大腿上跳了下來,遠遠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一臉的端莊,好像是什麼貞潔烈婦似的。 常瑞青知道是張文生來了,忙整了下軍服,站了起來,走到屋子門口迎接。門一開,就看見一個臉色青灰,穿著長袍馬褂,身材枯瘦的中年人,在幾個辮子軍小聽差的伺候下大步走來。正是辮子軍提督,張文生。 張文生也一眼認出了常瑞青就是徐樹錚身邊的那個大個子軍官,他愣了下,臉色頓時就陰了下來,瞥了一眼屋子裡的吳嫣兒,沉聲問:「嫣兒,這是怎麼回事?」 「當然是好事情嘍,我的提督大人,嫣兒可早就把自己當成提督大人的人了……」吳嫣兒丟了幾媚眼兒兒過去,柔聲細語地道。 「好事!」張文生突然瞧見常瑞元竟然也在這間屋子裡,愣了下道:「瑞元,大帥可是待你不薄啊!」 常瑞青衝著張文生抱了個拳,微笑道:「在下常瑞青,瑞元是我弟弟,今兒在下藉著嫣兒姑娘的寶地來會張提督,絕對沒有什麼惡意,也不會讓張提督做什麼對不住軒帥的事情。要不然,我兄弟也不會替我安排的!」 「哼!他一個小孩子懂什麼?」張文生冷冷 |
第二十五章規矩壞了 「這個姓張的,也實在是欺人太甚!這北洋的規矩都給他壞光了!」 從徐州道台衙門一回到花園飯店的套房裡面,徐樹錚就開始暴跳如雷,對張辮帥的稱呼,也從張少軒變成了十分不恭敬的姓張的。 常瑞青站在一旁,也做咬牙切齒狀,明顯是演技見長,普通的戲子已經比不過他這大營長了。對於張勳得寸進尺的表現,他這位由中學歷史老師穿越過來的主兒,早就預料到了,雖然這個時空的歷史和原先略有些不同--估計是個平行世界吧?不過大的方向並沒有什麼改變。 軍閥嘛,總是喜歡擁兵割據的!就是自己這個入門級的北洋軍閥,不也在打這樣的主意?而這位張辮帥又願意來當這個挨槍打的出頭鳥,那些外省的北洋軍閥當然是樂意跟著起哄了。 但是徐樹錚卻也不是個好招惹的,如果張勳今天不提什麼「張耀曾事件」,維護一下段祺瑞這個國務總理的體面,或許這一頁也就翻過去了!可是這個張勳卻活生生當著各省軍閥、代表的面「打」徐樹錚的臉,這回可是叔叔可忍,嬸嬸也不能忍了。 既然還抱著徐大次長的大腿,咱們的常瑞青也有暫時當一下走狗爪牙的覺悟。他的腦筋頓時飛快地跟著徐樹錚的思路轉了起來,不一會兒就琢磨出一個報復張勳的辦法來了。 「錚公,這次南京的馮副總統和長江三督可都派了代表來徐州。」 「哼,馮河間(馮國璋是河間人)也鬧了個沒臉兒!一個副總統,三個督軍,十幾個師長、旅長,還不如姓張的面子大!這會兒肯定在南京生悶氣呢!」 「錚公,如果長江三督和副總統的代表退出徐州會議呢?沒臉的可就是張勳了!」 常瑞青看著徐樹錚,緩緩的說出他的計策:「馮副總統派代表來徐州,目的就是為了借助徐州會議來擁立他當總統,如果張勳識相,在徐州會議的通電上面加上一條反對黎大總統擁護馮副總統,馮副總統和長江三督一定和他這個大盟主互相抬轎子……可是張勳的志向卻是復辟滿清,自然不希望手裡面掌握著十幾個師長、旅長的馮副總統進京去當總統。所以馮張之間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如果咱們能給南京方面一點承諾,馮副總統和長江三督保管拆了張勳的台!」 徐樹錚聞言卻微微蹙眉,反問道:「你的意思是讓馮河間當總統?他可不是黎元洪,要是當了總統,北京城還能讓芝老來做主?」 常瑞青語氣誠懇地道:「錚公,現在的問題不是北京城誰做主,而是芝老和您手中沒有直接的軍隊!要不然何至於一個空頭總統也無法降伏?所以當務之急,還是把參戰軍練出來,哪怕沒有幾十萬,有個幾萬人也是好的。」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徐樹錚和常瑞青都已經知道,編練幾十萬上百萬的參戰軍已經不現實了。等到那份《各省區聯合會章程》一公開,英法列強對北洋政府的統治中國的能力恐怕都要打個大大的問號了!現在只能退而求其次,少練一點兵了。 徐樹錚沉默了一會兒,重重吐了口氣:「看來也只能如此了,馮河間的代表師景雲也住在這個花園飯店裡面……我親自去找他談談。」說到這裡,他又遲疑了下,看著常瑞青:「可是馮河間的總統該怎麼當上去呢?」 「還是軍事政變吧!」常瑞青咬了咬牙,冷冷道:「黎元洪沒有兵力,要推翻他不難,馮河間是副總統,總統下台了就該他接班,大不了學生來擔這個責任!」說到這裡,他又放低了聲音:「錚公,這個張勳還是要想辦法剷除,否則咱們一發動政變,他沒準就要以十三省區盟主的名義討伐咱們了!」 「怎麼個剷除法?」徐樹錚橫了常瑞青一眼:「難道誆到北京城來個酒宴之上,摔杯為號嗎?這樣一來,天下諸侯還有誰敢進北京?」 常瑞青一怔,他倒是真沒有想到這一層。在他看來,張勳時不時也會離開徐州老巢上北京轉悠一下,調上一營兵把他的衛隊繳了械,人逮起來找個宅子一圈,徐州的辮子軍難不成還敢進京救主?歷史上不也跟著張文生投靠皖繫了?可是天下群雄會怎麼看,他常瑞青還真欠考慮了。 徐樹錚卻淡淡一笑,神色當中帶了一絲嘲諷。「張勳所謀著大,自然有他身敗名裂的時候,現在各省武人不都捧著他嗎?我倒要看看有幾個是真心的!」說著他又瞧了常瑞青一眼:「耀如,這段時間你做得很不錯,等回了北京我就提拔你當個模範團長!好好幹吧,只要把兵帶好了,將來別說是師長、旅長,就是督軍的位子也少不了你的。」 「感謝錚公栽培!」常瑞青也不知道這些時間到底為北洋幹了什麼反動的事情,以至於徐樹錚接二連三要提拔自己?不過能陞官總是好的,於是連忙做感激涕零狀,大聲地表著決心:「只要錚公一句話,學生就是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 徐樹錚滿意的點點頭,眼前的這個「學生」是他難得能看得中的人,不僅有才是個做事情的人,最要緊的是肯為自己效死命啊!呃,連軍事政變這樣的干係都敢擔,還有什麼不敢做的?而且看這個常瑞青一個勁兒鼓吹軍事獨裁,想必也不是國民黨埋伏進來的「匪諜」(的確不是國民黨的匪諜,人家是赤色的),可以放心使用…… 想到這裡,徐樹錚沖常瑞青招了下手,把他叫到跟前,壓低了聲音道:「耀如,你兄弟是張勳身邊的人,是吧?」 「沒錯。」常瑞青露出一臉的惋惜,「學生已經打算送他去讀保定軍校,不讓他繼續在辮子軍裡面做事了。」 徐樹錚笑著擺了擺手:「這個不急,等過一陣子我親自推薦他去保定,不過眼下還是讓他暫且留在張勳身邊好了。」 常瑞青歎了口氣,苦笑道:「錚公,不瞞您說,這個張勳雖然不是個東西,不過頗能籠絡人心,我兄弟對他可是忠心不二……」 「我知道,我沒有讓你兄弟去在張勳身邊當坐探的意思。」徐樹錚笑著點點頭,張勳如果連身邊的小聽差都籠絡不住,怎麼會有現在的局面?他微微頓了下,接著又說道:「你想辦法讓你兄弟安排你去見一個人。」 「見誰?」 「張文正,一定要注意保密。」 「學生明白了,錚公有什麼話要帶給他?」常瑞青點點頭,「文正」是張勳麾下大將,張文生的字號(聽上去像是謚號),此人是江蘇沛縣人,巡防營出生,清末歷任統領、總兵,現在的官職是……記名提督!嗯,張勳這裡就這樣,不僅留著辮子,連官銜都是清朝的! 徐樹錚笑笑道:「我待會兒寫封信,你幫我帶給他,你再告訴他,徐州鎮守使的差事,我徐樹錚一句話就能讓他幹上,張勳的幾十個營頭也盡歸他所有,也不要他做什麼大事,只要張勳離開徐州以後,他把徐州和定武軍約束好了,別鬧出亂子就成!」 「張勳要離開……」常瑞青低聲反問了一句。張勳如果離開徐州,那恐怕就是帶兵進北京了!這段歷史,常瑞青可是背都能背出來!而他也早就在等待著這場風波了。 徐樹錚冷哼了一聲:「早晚而已,開完這次徐州會議,姓張的就該忘了自己吃幾兩干飯了!」 |
第二十四章得寸進尺 徐州,道台衙門,張勳督署。 「又錚老弟,老哥辦事,絕不會不考慮北洋團體利益的。可是,如今的大總統已經不是宮保了,也不是咱北洋團體裡面的任何一位,而且在國會裡面,咱北洋的人也不佔上風。所以,老哥搞這個各省區聯合會,真不是要和段芝泉為難的,也不是對抗咱北洋的中央,而是反對國民黨控制的國會和黎元洪這個不識好歹的總統!只要啥時候把黎元洪攆下台,把國會解散了,這個各省區聯合會立馬二話沒有就自己解散了事!至於段芝泉和你又錚老弟提出的對德宣戰,老哥和各方面的代表都商量好了,咱們堅決支持,堅決擁護!又錚老弟,這樣總能向總理表明心跡了吧?」 說話的是張勳,這些日子,來自全國十三個省區的軍閥或是軍閥代表已經齊聚到了徐州。而徐樹錚再三考慮之後,還是沒有同意常瑞青的軍事政變加軍事獨裁的建議……這個時代的北洋軍閥好像有點像歷史上的蔣介石,也是獨裁無膽,民主無量。非要把民主的牌子掛起來,然後用北洋大兵或者是公民團什麼的,去不停嚇唬國民黨的國會議員,最後獨裁的目的沒有達到,反而把自己給搞臭了!現在徐樹錚捏著鼻子到張勳的督署來參加會議,大概也是存著用督軍團嚇唬黎元洪和國會的心思吧? 對於徐樹錚的這種想法,常瑞青是早就有思想準備的,就沒有再勸說。實際上,他本來也沒有跟著北洋一條道走到黑的想法,只不過現在畢竟還捧著北洋的飯碗,所謂「食君之祿,擔君之憂」,總要盡一下人事的。 既然段祺瑞這個北洋面子上的當家人,對「各省區聯合會」這種公然割據對抗中央的行為都裝聾作啞了,那各地的督軍、師長、鎮守使什麼的,自然是求之不得了,所以在這兩天的會議上,一頂又一頂的高帽子不要錢似的往張勳腦袋上送,直把他硬生生捧成了北洋新一代的領袖人物!也虧得段祺瑞和徐樹錚能忍,一個在北京裝聾作啞,一個還在徐州這裡遊說督軍團表態支持對德宣戰…… 至於參戰軍的問題,徐樹錚也已經縮了回去,不提什麼組織幾十萬參戰軍了,只說是「以工代兵」,連帶著當然也不會讓北洋團體裡面的軍閥來「分潤」一下參戰軍的好處了。這樣的小聰明也不知道能不能瞞住一票人精似的北洋軍閥?反正和常瑞青的關係也不大,現在徐樹錚已經將他當成心腹了(雖然常瑞青出的主意徐樹錚不怎麼聽),等到參戰軍真的辦起來,團長、旅長的差事還不是早晚之事?在他所知道的歷史上,這個參戰軍畢竟還是辦起來的,雖然規模只有區區的一個軍三個師,而且沒等到練成,歐洲就已經結束了! 至於十三省區的北洋軍閥們對「宣戰」的態度——似乎和歷史上沒有多大區別,只要不讓他們出兵、出錢,只是空口白話的表示一下「擁護」,他們還是很樂意給段祺瑞這個面子的。 再說了,自以為是北洋團體大盟主的張勳不也已經發話表態支持了嗎?那大傢伙兒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只管隨大流就是了。 看到在場的軍閥和代表全都做出一副唯勳帥馬首是瞻的模樣兒,就連徐樹錚也勉強擠出幾分笑容,在那裡點頭稱是。張勳滿意地點點頭,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順便吐了點茶葉末兒。 「既然又錚老弟和各位北洋的同仁全都同意咱的主張,那咱們就以各省區聯合會的名義發表一個聯合通電,擁護段芝泉,支持對德宣戰!」說著他又用微微有些陰沉的目光掃了一下與會的眾人,沉聲又道:「還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各位留意過沒有?在今年8月5日,司法總長張耀曾由雲南到上海,而上海海關卻在他所乘坐的輪船中查獲大宗煙土,據說這個張耀曾的隨員孫世奇有重大嫌疑,可是這個姓張的卻矢口否認……唉,你們瞧瞧,這些國民黨的人都是些什麼東西?執法犯法,根本就是豬狗不如嘛!此等閣員,此等議員,我輩豈能容忍!」 話音方落。徐樹錚和常瑞青就已經變了臉色。在常瑞青熟知的歷史上,這個「張耀曾事件」的確成為張勳攻擊國民黨,攻擊國會的一個借口……可問題是,歷史上張勳提出這個借口的時候,張耀曾的確陷在販賣煙土的嫌疑之中,而現在這個事件已經真相大白,販賣煙土的是雲南軍閥唐繼堯,和張耀曾無關!而且張耀曾也已經在司法總長的位子上坐了好幾個月,同段祺瑞之間也算和睦,這個時候再提出「張耀曾事件」可就是明擺著在挑釁中央的權威了! 張勳卻不給徐樹錚說話的機會,笑瞇瞇的接著說道:「我輩北洋同仁,現在代表著十三省區的國民,有權監督國會,監督政府!張耀曾此等人物,就因為是國民黨員,居然得以繼續擔任司法總長,實在是我民國之恥,我國民之悲!國會立法之地,總長執法之人,法若不行,何以服眾?自茲以後,勳等又何能再以禁煙法律強令國民,惟有任其自種自運自吸,不過問而已……勳以為,張耀曾於此案為嫌犯之一,無論有罪無罪,均應停職付諸法庭查辦!諸位同仁,又錚老弟,以為如何?」 啥叫得寸進尺?啥叫打臉?活生生的打啊! 段祺瑞和國民黨再有什麼矛盾,這個內閣成員總歸是國會通過,段祺瑞也點了頭的!現在段祺瑞還沒有發話,張勳一個外省軍閥卻迫不及待跳出來指責國會通過的閣員……這不就是在挑戰中央的權威嗎? 常瑞青的臉色雖然也和徐樹錚一般陰沉得好像要出水一樣,不過心裡面卻只是在冷笑:「自己這回總算是做了一回歷史見證人了,這個北洋是怎麼完蛋的?不是被國民黨打敗,和gcd的關係就更不大了,主要就是被這群只知道爭權奪利,只知道互相拆台的北洋軍閥自己給弄沒的!而且這回跟著張勳最起勁的,好像就是倪嗣沖吧?他可是北洋皖系……還是鬧帝制的禍首,要不是段祺瑞保他,現在早下台吃老米去了!還真是忘恩負義啊!北洋的規矩算是壞到家了……」 徐樹錚咬咬牙齒,瞥了常瑞青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後悔沒有聽人家的主意?他咬著牙擠出一點笑容:「軒帥,張耀曾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上海海關也已經查明了真相,那些煙土是雲南督軍的弟弟唐繼禹所販運的,同張耀曾無關……要聲討也應該是聲討唐繼堯……如果軒帥覺得聲討不足以震懾宵小,不如讓陸軍部下命令,由軒帥領兵去討伐雲南如何?這個雲南督軍早該換人啦!」 張勳的臉色卻是一陰,沉著聲道:「唐繼堯素來和國民黨來往甚密,此事或許是唐繼禹出面替張耀曾頂包,此等人物,總歸不能再做司法總長了!」說著他厲聲道:「諸位,以為如何?」 「對!軒帥所言甚是,姓張的不能再做總長了!」 「我等願唯軒帥之命是從!」 「這等事情就由軒帥做主吧!」 與會的軍閥、代表都是眾口一詞「唯軒帥馬首是瞻」,這票壞了規矩的傢伙,大概只想用張勳這個出頭鳥兒來維護自己的割據利益,全然不考慮「下剋上」的風氣一旦在北洋系統裡面蔓延開了,自己的督軍、鎮守使還能做到幾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