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北宋小廚師 作者:南希北慶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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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 2013-1-6 17:02

正文摘要:

【作者概要】:南希北慶,男,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歷史 › 兩宋元明 【內容簡介】:   身為一家超五星級酒店首席大廚的李奇,因為喝了點小酒,   竟然奇跡般地穿越到了北宋末年。   來到這個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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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6-17 22:51
就這樣了!

  ps:原本想中午發感言的,但是昨晚發高燒,今天吊了一天的水,故此感言來的比較晚,抱歉,抱歉。

  .....

  寫完了!

  就寫完了!

  終於寫完了!

  這就是小希敲下「全書完」三個字時,心中的想法。

  曾在今年年初時,我真的非常希望能夠早點結尾,但是真正可以看到結尾的時候,我心中又是說不清的不捨,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特別是在碼最後三章時,一個個鮮活的人物總是在腦中跳動,就好像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躺在墊著棉墊的睡椅上,望著夕陽西下,回顧自己一生的感覺,非常奇妙,也非常傷感,更多的則是失落。

  但是不管怎麼樣,有始終有終,人是如此,書也是如此,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也該是時候說再見了。

  這本書整整七百萬字,耗時兩年半,說句良心話,太長了點,我也沒有想過寫這麼長,但事實上就是寫了這麼長,不過長歸長,我還是兌現了承諾,三十多個月沒有斷過更,每天至少六千字,要是在三年前,我自己都無法想像,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但不管怎麼樣都挺過來了,人品的貞操得以保全。

  當然,我能做到如此,還得全靠你們的支持,沒有你們的支持,就沒有小廚師,就沒有李師傅,特別是有些時候偶然看到一些很早很早以前就在追小廚師的讀者突然投了一張月票或者是小賞一次,這種感覺真的非常好,覺得付出的一切都是非常值得的,因為這一路都有你們相伴,真的真的非常感謝那些支持過或者一直在支持小廚師的朋友們,小希在此向各位大大鞠躬了。

  關於結局的話,其實是很早很早之前就確定下來的,因為李奇不是一個權力慾望特別重的人,他追求的還是享受人生,他沒有諸葛聖人那般高風亮節,做不到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而且因為失去過,所以他現在更加珍惜自己的家人。

  用幸福來作為結局,相信是李師傅最想要的,也是最圓滿的,至於爭霸全球什麼的,那還是留給後人們去解決吧!

  關於新書的話,書中已經提到一些,如無意外,還是關於美食展開的,沒辦法,誰叫咱是一個吃貨了。

  不過我現在真的有些累了,一來,沒有從小廚師裡面走出來,這需要時間脫離,二來,身體狀況也不太好,關鍵是皮膚差了不少,這影響到了哥們的顏值,得好好養養,如無意外,應該是七月份上傳新書,希望到時大家來捧場。

  再見了,李奇、封宜奴、白淺諾、王瑤、季紅奴、劉雲熙、趙菁燕、李師師,耶律骨欲、清照姐姐、馬橋、美美、高二貨、小九、柴聰、吳福榮、趙楷、俅哥、小六子、阿南、小玉。

  就這樣了,再寫下去,就要收錢了,咱們七月見!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9-3-15 13:47 編輯

pis 發表於 2015-6-17 00:16
大結局 幸福

  清晨,太陽公公還沒有出來,在一片金色的沙灘上,長年的海浪將黃燦燦的的沙粒沖刷成平整細膩的肌膚,珊瑚或珠貝的白被隨意地丟棄著,細碎而且晃眼。

  這裡是若狹海灣的一處私人沙灘。

  日本是集體公有制,普天之下,唯有一人可以擁有私人物品,這個人自然是人人尊敬的天皇陛下。

  「啊嗚,啊嗚----。」

  「追不到我,妹妹追---追不到我。」

  只見兩個四五歲的小孩撲打著在雙手在沙灘上追逐著。

  跑在前面的男孩叫做李正興,是白淺諾的公子,「正興」一名也是延續著正熙取名的由來,是他外公白時中取得。

  跟在後面跑的小女孩叫做李清舞,是封宜奴的寶貝女兒,這名字是李師師取的,「清」自然是源於李清照,而「舞」的話,當然是因為封宜奴曾是天下第一舞後。

  「興兒,舞兒,你們慢點跑,可別摔著了,小心地上的貝殼,被刮傷腳了。」

  一位妙齡少婦緊張兮兮的跟李清舞和李正興後面,目光始終跟隨著他們,這位少婦正是季紅奴。

  像趙菁燕、白淺諾、耶律骨欲都不是太愛帶孩子的,你要她們一天到晚跟在孩子屁股後面跑,那她們真的會瘋了去,但這不能說她們不喜歡自己的孩子,只能說她們不是帶孩子的料,有一點事就忙的手忙腳亂,李奇還真怕她們把尿布換到臉上去。

  不過季紅奴天生賢妻良母,她非常喜歡和孩子在一起,因為她也是一個非常純真善良的女人,與孩子們在一塊,讓她感覺非常舒適,所以她非常享受與孩子們在一起的時候,一點也不覺得累。

  而在邊上放著一張躺椅。椅子上坐著一位嬌艷少婦,膚如凝脂,眸如星辰,綻放著誘人的光芒,一強一笑都攝人心魂,嘴角帶笑的望著前面,這人正是李師師,而在他前面放著一個畫架,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站在畫板前面,拿著鉛筆在畫紙上畫著些什麼。

  「素素。好了沒有,娘很累了。」

  過了一會兒,李師師突然癟了下嘴,頭微微歪了下,宛如二十歲的少女。

  一個小腦袋從畫板後面伸出來,笑瞇瞇道:「娘,你再堅持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了。」

  這個小女孩正是李師師和李奇的女兒李見素。

  在他們遠處的懸崖上坐著一男一女,不要誤會。這一對男女絕不是跑到這裡來殉情的,他們正是馬橋和魯美美,自從李奇將政務全部交給趙菁燕後,他們兩個也輕鬆了。馬橋終於可以時時刻刻陪伴在美美身邊,在這一年內,他們走遍了整個日本,並且美美還幫馬橋生下一個兒子。這可把馬橋樂壞了。

  這一回他們夫婦在家帶孩子帶累,就跟著李奇一家人出來玩耍,當然。也是為了保護李奇一家人,至於他們的孩子則是交給了陳大娘,哦,那陳大娘在李奇的前線下,嫁給了酒鬼,不對,不對,現在可不能叫給酒鬼了,而是應該叫師虎,他在娶了陳大娘後,在妻子的監視下,終於把酒給戒了。

  呼---呼---!

  潮起潮落,白白浪花歡快的跳躍著。

  浪花中中隱隱一條「美人魚」暢遊在海洋中,高挑的身材,兩條修長飽滿的長腿在水中踢打著,只可惜這一條「美人魚」沒有穿著比基尼,而是穿著一條連身的泳衣,黑色的皮質,顯然是鯊魚皮製作的,一直到膝蓋,胸前更是快要到脖子,但是在緊身鯊魚泳衣包裹下,胸前鼓鼓的,沉甸甸的,而翹臀更是呈現出一道完美曲線,遠遠望去好像一個小山丘,這身材真是完美比例。

  「啊---!」

  突然,這美人魚驚叫一聲,沉入下去。

  可沒過一會兒,水面上又鑽出兩人來,一個面容俊秀,留著一頭短髮的男人抹了一把臉,海水下是一張壞笑的臉龐。

  擁有完美身材的女人抹了幾下臉,將頭髮往後一撥,一張妖艷嫵媚的臉龐展露出來,她惱怒的望著面前的男人,剛張啟開那性感飽滿的嘴唇,赤膊男人一把將她拉了過來,激情四射的親吻在那性感的嘴唇上。

  美女稍稍掙扎了幾下,便也摟住了男人的脖子。

  二人忘情的親吻了好一會兒,美女才推開赤膊男人,瞧了眼岸上,嗔怒道:「你真是一點也沒個做父親的樣子,素素、舞兒她們可都在岸邊,要是讓她們瞧見了,非得笑話我了。」

  「怕什麼,這浪起浪落,他們哪裡看得見。」男人嘻嘻一笑。

  美女嬌羞的給了李師傅一個閃亮的白眼,道:「大清早就叫我起來游泳,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男人摟著美女細膩的腰肢,一臉冤枉道:「瞧你說的,要不是我天天監督你來游泳,你能這麼快恢復往昔的身材,嘖嘖,真是百看不厭,不該就是穿的有些多了」

  「去你的。」

  美女啐了一聲,又非常鬱悶道:「不過說來也真是氣人,七娘生完之後就瘦了,王姐姐更是連胖都沒有胖,而且皮膚還變得更好,更年輕了,就我一個人,老是瘦不下來,非得天天跑來游泳才能瘦下來,太不公平了。」

  男人翻著白眼道:「七娘每天都忙著處理公務,三娘天天早起早睡,每餐就吃那麼點,就你一個人,每天不到日上三竿,你是肯定不會起床的。」

  美女面無表情道:「怎麼?你嫌我懶麼。」

  「沒有,絕對沒有。」

  男人忙搖頭道:「以前是羨慕,現在是喜歡的不得了,每次與你睡的時候,我總是睡得特別香。」

  說著,他突然將美女拉進懷裡,笑嘻嘻道:「宜奴,咱們都還沒有試過那個那個吧。」

  這男人正是李奇,而這美女則是大美女封宜奴,封宜奴自從生下李清舞後。臃腫的身材就一直讓她非常困擾,雖然李奇還是愛她如初,但是她每每見到美貌如昔的李師師、王瑤、趙菁燕,心裡就著急啊,原本她還打算絕食減肥,這可把李奇嚇壞了,於是李奇趕緊為她量身訂做一次減肥套餐,就是多吃素,多游泳,經過半年的努力。她終於瘦了下來,恢復了她那獨一無二的完美身材。

  封宜奴好奇道:「什麼那個那個。」

  她話應剛落,一隻大手就攀上左邊那一座滾圓的「山峰」,又聽愛郎壞壞笑道:「就是那個那個啊!」

  砰!

  「呃...!」

  封宜奴可不是紅奴,任由李奇使壞,二話不說,就是一個悶肘過去,順勢脫離李奇的魔爪。

  「咳咳咳!」

  李奇摀住胸口一陣嗆咳,臉都紅了。可見這一肘的威力,這女人真是可惡,以前是奪命追魂腳,現在又變成了降龍十八肘。這一抬起頭來,只見已經游出幾米遠的封宜奴,突然回過頭來,眨了眨眼睛。電力十足,「追到我再說。」

  納尼?李奇雙眼一睜,立刻一個悶潛了下去。

  我游---我追---我奮力的游---我----我怎麼游不動了。靠!怎麼到岸上了。

  李奇游著游著。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沙灘邊。

  這封宜奴可是舞後出身,身體的協調性實在是太好了,練了半年,李奇就不是對手了。

  已經來到岸上的封宜奴,拾起一件絲綢的披衣穿上,擰了擰濕漉漉的長髮,順便回過頭去給了李奇一個挑釁的眼神。

  「娘---!」

  李清舞見母親上岸來了,邁著小腳丫子就跑了過去。

  「舞兒!」

  封宜奴雙手一張,將李清舞抱了起來,在女兒臉上親了一口,道:「舞兒有沒有乖啊!」

  李清舞抽著小鼻子道:「舞兒很乖, 是哥哥不乖,總是欺負舞兒。」

  「是嗎?」

  封宜奴柳眉一豎,瞪向李正興道:「興兒,你又欺負舞兒。」

  「啦啦啦!」

  李正興非但不怕,還朝著封宜奴做了一個鬼臉,然後就躲到季紅奴身後去了。

  「你這小子。」

  封宜奴可不是一個吃虧的主,道:「舞兒,娘幫你出氣,走,咱們去追興哥哥,竟敢欺負舞兒。」

  「好啊,好啊!」

  李清舞拍著小手掌。

  封宜奴將李清舞放下,拉著女兒的小手就往李正興追去。

  「追不到我,追不到我。」

  李正興一蹦一跳,還格格大笑著。

  母女二人與季紅奴和李正興玩起了老鷹捉小雞的遊戲,一時間笑聲不斷。

  這時候,李奇也走上岸來,剛拾起衣服穿上,就聽一個悅耳的聲音,「爹爹,爹爹。」

  抬頭望去,只見李見素跑了過來。

  「小素素!」

  李奇一手就將李見素抱了起來,在她那光滑的臉蛋上親了下來。

  「爹爹。」

  李見素也在李奇臉頰上親吻了下,如今的李見素已經從孤僻症裡面走了出來,畢竟她不是天生的,自從得到父愛之後,又在李正熙的這個大哥哥的照顧下,很快就恢復了小孩那天真無邪的本性,將手中的畫打開來,「爹爹,你猜猜這是誰?」

  李奇仔細瞧了眼她手中的畫,沉吟片刻,用一種懷疑的語氣道:「這---這是天上的仙女麼?」

  李見素格格大笑起來,「爹爹真笨,這是娘,不是仙女。」李見素朝著不遠處的李師師叫道:「娘,爹爹連你都認不出,還說是仙女了。」

  李師師躺在椅子上,聽得此話,臉一紅,道:「你不要聽你爹爹胡說。」

  這李師師乃是大宋第一美女,容貌傾城,艷絕天下,這說是仙女毫不為過。

  李奇抱著李見素走上前來,坐在李師師邊上,在李師師嘴唇上親吻了下,惹得李師師又是一陣白眼,紅著臉嗔道:「女兒都還在了。」

  李見素低著頭,搖著小腦袋道:「我沒看見,我沒看見。」

  李奇哈哈一笑,突然興致來了,道:「素素。要不你幫爹爹和娘畫一張。」

  李見素急忙點頭道:「好啊,好啊!」她自從學會素描之後,就愛不釋手,總是纏著這些姨娘們給她當模特,弄的趙菁燕、白淺諾都怕見到李見素。

  李師師哭喪著臉道:「還畫呀,不行,不行,我可累了,你幫你爹爹畫吧。」

  「那怎麼行。」

  李奇將李師師摟在懷裡,讓她趴在自己胸口上。嘻嘻道:「這樣你就不累了啊!素素快去畫吧。」

  「還是爹爹對我好!」

  李見素急忙站了起來,回到了畫架前面,朝著李奇和李師師道:「爹爹,娘,你們別動了,就這樣。」

  李師師無奈道:「你快點畫吧。」

  李見素吐了吐小舌頭,然後就畫了起來。

  李奇躺在睡椅上,一手枕著頭,一手摟抱著李師師。臉上洋溢的快樂的笑容。

  李師師眼皮稍稍抬起,偷偷瞧了愛郎,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

  李奇笑呵呵道:「怎麼,是不是覺得夫君我越來越帥了。」

  「真是不知羞。」

  李師師撇了下嘴。便宜都讓這廝給佔了,微微動了下,將耳朵貼在李奇胸口上,目光注視著女兒。只覺擁有此時刻,此生足矣,暗想。真的想不到原來我也能擁有這樣的幸福,謝謝你,李奇!

  夫妻二人相互依偎在一起,輕聲軟語的聊著,時間過的飛快。

  不知不覺中,李見素的另一幅作品完成了。

  李奇、李師師看著畫中的對方,目光中都是透著濃濃的愛意,雖然李見素的畫技還只是處在一個初級階段,但是畫畫這東西還是要講究一點靈氣的,在李見素的勾勒下,將李奇和李師師的愛情融入其中,一看就知道是一對非常恩愛的夫妻。

  「爹爹,娘,封姨娘、興兒弟弟、清舞妹妹,馬叔叔、魯阿姨,吃飯了。」

  這時候,一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站在遠處的山坡上大聲喊道。

  「正熙哥哥,正熙哥哥。」

  李清舞聽得這喊聲,立刻歡蹦亂跳的跑了過去。

  這個小男孩正是李奇的大公子李正熙,在李奇的孩子中,目前只有李正熙是完完全全繼承了他的廚藝天賦,不過李正熙的性格卻多半像季紅奴,心地非常善良,非常愛護小動物,也很愛護自己的弟弟妹妹,和李正興簡直就是兩個極端,自從他懂事以來,李家就再也沒有吃過狗肉了,現在他是學廚的黃金階段,故此現在一日三餐都歸他做。

  大大小小一群人往沙灘後面的小山走去,隱隱可見半山上有著一棟二樓高的小莊園。

  來到山坡上,只見李正熙身後還站在一位少婦。

  剛才還嬉皮笑臉的李正興一見到這少婦,立刻低下了頭,要多老實就有多老實,和剛才那個調皮的小孩真是判若兩人。

  「十姨娘,十姨娘。」

  李清舞立刻跑了過去,淚眼汪汪道:「十姨娘,正興哥哥欺負舞兒。」

  這少婦正是劉雲熙,她抱起李清舞,道:「舞兒別怕,十姨娘待會幫你教訓那小子。」

  「哇---!」

  李正興突然大哭起來,雙手瘋狂的抓著自己的頭髮,激動道:「十姨娘,我錯了,我再也不敢欺負妹妹,你就繞小子這一回吧。」

  哭的是淚聲俱下,何其悲涼。

  劉雲熙看到李正興瘋狂的樣子,嘴角扯動了幾下,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其實她非常疼愛李正興,只是這小子滑頭的很,要是沒有人壓住他,非得上屋掀瓦,哼道:「你小子屢教不改,每次都是一樣,我今日一定幫七娘好好教育你一番,快點過來。」

  李正興見苦肉計被識破了,只有使出殺手鑭了,那就是抱大腿,這小子突然一把抱住李奇的大腿,淒厲的哭喊道:「李師傅,快救救我啊,我怕----怕打針。」別看他小,但是他知道這世上就李師傅能夠壓著可怕的怪十姨了。

  眾女紛紛掩唇笑了起來。

  李奇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歎道:「對不起,我也怕,去吧,好好接受十姨娘的八榮八恥教育。」說著就很無情的把大興哥給推了出去。

  「李師傅,你真是太不講義氣了,算我看錯了你。」

  李正興臉上掛著淚珠。鄙夷的望著李奇。

  這小子是最調皮的,除了劉雲熙以外,是誰人也不怕,連他娘白淺諾都敢戲弄,關鍵還是白時中和白夫人寵的太厲害了,要什麼就給什麼,對此李奇也不好說什麼。其實李奇也是吃了不少虧,昨日才中了這小子挖的陷阱,哪裡肯幫他。反正自從去年他發高燒,劉雲熙給他施了幾針後。他就怕得不了,一見到劉雲熙,那真是乖得不能再乖了,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要是不吃飯得話,紅奴只要說一句,你十姨娘來了,這小子非得將碗都給舔乾淨。但是劉雲熙自己那三歲大的兒子卻一點也不怕劉雲熙,反而對劉雲熙的那些芒針非常感興趣。

  就這樣,可憐的李正興被劉雲熙給拎著走進了莊園。

  剛進到莊園內,只覺芳香撲鼻。只見一樓的園內有著各種顏色的花朵,一位身材豐腴的夫人彎身在花叢中,聽得腳步聲,才直起身來。嫣然一笑,「回來了。」

  正是王瑤。

  因為是在海邊嘛,故此太陽出來後。李奇一家人就躲到了屋裡面,打打麻將,調調情,說說故事,好不快樂。

  不知不覺中,夕陽西下,海風以最快的速度將海灘上的熱量全部吹走。

  王瑤挽著李奇漫步在海灘上,去年年初她終於懷孕了,激動的哭了整整一晚上,年末就生下一個男孩,但是生了孩子後,王瑤的身材不但沒有走樣,反而更加透著一股成熟迷人的魅力,特別是她的皮膚,白裡透紅,如玉一般細膩,跟十七八歲的少女沒有一點差別,不管是樣貌上,心態上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如今她終於有了自己的孩子,又有一個深愛自己的丈夫,每天都活在幸福當中。

  「大海真是漂亮,每時每刻都是那麼的迷人,令人百看不厭。」

  王瑤眺目遠望著海的盡頭,不禁發出感慨,晚霞的最後一絲餘暉照耀在她白皙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彩,更顯嬌艷。

  李奇瞧了遠處,又瞧了眼夫人,微微笑道:「可惜大海再美也只能充當你的背景,只有擁有的你海景才能令我百看不厭。」

  王瑤臉上一紅,嘴角含羞,「盡在這裡胡說八道。」

  忽然,一陣浪潮推來,王瑤驚叫一聲,只見王瑤膝蓋以下的長裙給打濕了。

  「別怕,別怕。」李奇順勢將王瑤摟在懷裡,嘴上還罵道:「該死的大海,竟敢讓我妻子濕身,不想活了是吧。」但是這廝一對精光閃爍的眼睛卻賊溜溜的望著王瑤那白皙豐滿的雙腿,在海水的作用下,夫人那妙曼豐腴的身材若隱若現,這種乍隱乍現太誘人了,雖然他嘴上這麼,但是心裡卻連大海八輩子祖宗都給感謝了一遍。

  王瑤見這廝突然沒聲了,斜眼一瞥,見這下流胚子兩眼發直望著自己的雙腿,心中是又羞又怒,但也正如李奇方纔所言,還真是百看不厭,猶記第一次見面時,這廝就是這表情,還真不知道該說他是專情,還是一如既往的下流,突然用力將李奇往海潮那邊一拉。

  李師傅正在吃霜淇淋了,一時沒有留神,被夫人這麼一拉,踉蹌了幾步,差點就栽進海裡,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身形,可悲催的是,正好一個小浪打過來,將李奇從頭到腳全部打濕。

  嘩啦一聲響!

  王瑤朱唇微微張開,眼睛睜地大大的,顯然她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效果,但是反應過來的,見到渾身濕透的李師傅,噗嗤一笑,「活該!」

  「活該?」

  李奇一抹臉,奸笑的望著王瑤。

  「你---你想幹什麼?」

  「嘿嘿。」

  「你別亂來!」

  「嘿嘿!」

  王瑤見情況不妙,拔腿就跑。

  「想跑?哼,我追!」

  李奇緊追過去。

  夫妻二人在海灘上跑了一陣子,來到一塊光禿禿大石頭前面。

  「哈哈,終於讓我抓到你。」

  李奇直接將王瑤壓在石頭上,濕漉漉的衣服也把王瑤胸前沾濕了,一對巨乳高高凸起,碩大而高聳。

  「你---你別亂來。」

  王瑤看到李奇那充滿淫麋的眼神,雙手護胸。懼怕的望著李奇。

  「放心,我絕不會亂來,你怎麼能這麼看夫君了。」李奇搖身一變,活脫脫一個正人君子。

  王瑤狐疑道:「當真?」

  「當然啊!」

  李奇說著突然嘿嘿一笑,「我只會正經的來。」說著他就低下頭強吻上去。

  王瑤雙目一睜,又上了廚子的當。奮力掙扎了幾下,但是卻被李師傅壓的死死的,過了一會兒,只好放棄了。

  半響過後,二人才分開來。王瑤低著頭,微微喘著氣,雖然看不到她的臉,但是她的玉頸都紅透了,雙胸微顫,誘人至極,可是過得片刻,還是沒有動靜,這才稍稍抬起頭來。只見李奇目光望著她身後的石頭,她轉頭一看,只見光禿禿的石頭刻著四個大字---相濡以沫。

  不禁一怔,嘴角慢慢露出一絲幸福的笑容。

  原來這裡就是他們婚禮的場地。而這個四個字就是李奇刻上去的,這四個字就是李奇對婚姻的理解。

  潔白的婚紗,黑色的禮服,宛如就出現在昨日。

  二人看了好一會兒。李奇感慨道:「不知不覺中,已經兩年了。」

  王瑤道:「是啊,已經兩年了。」

  李奇握著王瑤的手。道:「二十年後,我們還會坐在這裡看著日出日落,就跟婚禮那天一樣。」

  王瑤聽得一怔,短短一句卻是勝過千萬甜言蜜語,雙目淚光盈動,充滿愛意的凝視著李奇,這情到濃處,二人情不自禁的擁吻起來。

  正當你儂我儂之時,王瑤猛地一搖頭,掙脫開來,一手扒開李奇鹹豬手,臉紅入血,目光左右瞟動,一副緊張的樣子,嘴上嗔怪道:「你可不要得寸進尺。」

  這怎麼可能,誰叫你那裡那麼的突出,我很難忽視啊。李奇眨著眼睛,極具誘惑性的說道:「三娘,你可還記得結婚當日我的提議。」

  王瑤聽罷,頓時面紅耳赤,輕輕打了李奇一下,道:「你這下流胚子,休想。」

  李奇緊緊摟住她,死皮賴臉道:「這回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了。」

  王瑤雙手抵住李奇的胸膛,緊張兮兮道:「李奇,我求求你了,這---這我實在做不到,萬一被人瞧見了,我---我們回屋去----好---好不。」

  李奇道:「怕什麼,這裡可是禁地,絕不會有人來的,你放心就是了,要是有人的話,我『李』字倒著寫。」

  「啊?」

  他話應剛落,王瑤突然大叫一聲,「有人。」

  「又來這一招?」

  李奇沒好氣道:「三娘,同一個招數對我而言是完全沒用的,你這回是休想再跑了。」

  「真---真的有人。」

  王瑤雙肩急聳,胸前湧起一陣巨浪,手指不斷往下面指。

  真的假的!

  李奇還是不敢放鬆警惕,微微低下頭,頓時大驚,「草!還真有人啊!」

  只見一道黑影趴在沙灘上,一隻手還抓住王瑤的腳踝。

  「混蛋,竟敢吃我老婆的豆腐。老子踢死你。」

  李奇朝著那人一頓猛踢。

  可是踢了半天,那人一動不動,只是手還緊緊抓住王瑤的腳踝。

  李奇停了下來,好像有點不對勁。

  「啊?」

  王瑤突然摀住小嘴又是驚叫了一聲,手指這後面。

  李奇轉頭一看,只見後面還躺著趴著兩人。

  李奇急忙蹲下身來,奮力的將抓住王瑤腳踝的手給扳開,將那人一翻過來。

  「高衙內?」

  驚叫的不是李奇,而是王瑤。

  md,我就說嗎,這擺在眼前的天作之合,怎麼能從手中溜走,敢情是剋星來了。李奇頭髮都豎起來了。

  ......

   ......

   兩個時辰後。

  「阿嚏,阿嚏---。」

  「冷死我了,冷死我了。」

  .....

   只見三個二貨裹著被子坐在屋內烤著壁爐,渾身發抖,這三人正是高衙內、洪天九,還有裝逼王柴聰。

  李奇咬牙切齒道:「你們三個怎麼來了?」

  洪天九鬱悶道:「李大哥,你還說了,要走都不和我們說一聲。真是太沒義氣了。」

  倒也是的。李奇略顯愧疚道:「這事你們不懂。」

  柴聰輕輕哼道:「有什麼不懂的,我們心裡明白的很。」

  洪天九連連點頭道:「就是,就是。」

  也對,這事俅哥應該清楚的很。李奇點點頭道:「好了,好了,這事算我對不住你們,我現在就想知道,你們怎麼來了?」

  洪天九道:「當然是來看你(封娘子)的啊!」

  李奇轉過頭望著高衙內,道:「我說衙內,你要再這麼說。朋友都沒得做了。」

  高衙內訕訕道:「順便看看你。」

  「.......!」

  李奇鬱悶的直搖頭,寧願不要後面這句,也懶得和這廝計較,道:「那你們怎麼都趴在沙灘上?」

  柴聰哼,怒視著高衙內道:「你問他吧。」

  高衙內委屈道:「又怪我。」

  「不怪你怪誰!」

  柴聰暴怒道:「要不是你這廝嫌慢,我們會坐小船先行嗎?要不是你這廝閒著無聊跑去釣魚,我們的船會被那條大魚撞翻嗎?」

  洪天九點點頭道:「這麼說起來,倒是真的怪哥哥。」

  高衙內不服氣道:「小九,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原本那條大魚要走了,就是你這廝還說要捉上來,結果魚沒有捉上來,我們倒是下去了。這都怪你。」

  「好了,好了。」

  李奇被他們吵得一陣頭疼,道:「你們能否說清楚點,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柴聰,還是你來說吧。」

  柴聰一臉尷尬道:「衙內聽說皇上將要派使臣來日本,於是就叫上我和小九跟著一塊來。想來這裡看看你,但是他嫌大船走的太慢,我們三個就改乘小船,眼看就要到日本,結果途中碰到一條好大的魚,把我們的船給撞翻了,等到我們醒來就在這裡了。」

  真是夠二的。李奇心裡微微一歎,又道:「大宋派使臣來了嗎?」

  柴聰道:「你不知道麼?」

  「呃...。」

  「哎呦。」

  高衙內突然發出一聲呻吟,又急忙道:「對了,李奇,你方才救我的時候,可否發現可疑人物?」

  李奇忙搖搖頭,「沒有。」

  洪天九好奇道:「哥哥,怎麼呢?」

  高衙內道:「方纔我曾醒來過一次,隱隱看到有兩個人,剛準備求救,就被那人給踢暈了過去,王八蛋,連本衙內也敢踢,要是讓本衙內知道這是誰幹的,本衙內一定要他不得好死,哎呦,疼死我了。」

  你娘的壞我好事,我還沒有跟你算帳了。李奇輕咳一聲,略顯心虛道:「你們先在這裡休息一會兒,我去看看湯熬好了沒有。」

  「不急,不急。」

  高衙內急忙拉住他,笑嘻嘻道:「封娘子她們了,怎麼都沒有瞧見她們。」

  你丫來了,她們還敢出現啊!李奇眼睛怒視著高衙內。

  高衙內頓時醒悟過來,忙道:「抱歉,抱歉,我其實是想問,日本有啥漂亮的少婦不?」

  敢情你是沖這來的,虧我方纔還有些感動,不不,得囑咐這廝幾句。李奇正經道:「衙內,這裡如今是推崇一夫一妻制,自由戀愛,你可別在這裡給我添亂,否則我立刻把你遣送回大宋。」

  洪天九好奇道:「李大哥,啥叫一夫一妻制?」

  李奇道:「就是一個男人只准娶一個女人,連小妾都不准有,如果一個男人娶兩個女人進門,就屬於重婚罪,而且不受律法保障。」

  洪天九興奮道:「這一夫一妻制還真是有趣。那什麼又叫做自由戀愛呢?」

  「這還不簡單,就是可以隨便戀愛啊!」

  高衙內雙眉一抬,「李奇,是不?」

  李奇沉吟半響,道:「也可以這麼說。」

  高衙內眼眸一轉,突然一臉好奇道:「李奇,這一個男人娶兩個女人屬於犯法,如果一個男人同時和兩個女人談戀愛那犯不犯法?」

  「.......這理論上不犯。」

  「那就行了。」

  高衙內哈哈一笑,右手抬起,輕輕一撫,心神一晃,沒花怎麼泡妞啊,忙道:「李奇,這日本有花不?」

  「滾。」

  .......

   次日,破曉時分。

  李奇早早就起來了,大宋使臣馬上就要來了,他不回也得回了,來到沙灘上準備做一個告別,只見一名身著青色長裙的婦人站在大海面前。

  他急忙走了過去,招著手道:「清照姐姐早!」

  那婦人回過頭來,嫣然一笑。

  ......

   ......

   次年,金國國相完顏希尹病逝,在他死後的第二個月,趙楷任命岳飛、吳玠、韓世忠、劉錡、吳璘兵分五路挺進東北平原,於此同時,牛皋率領三萬大軍從海上進攻遼陽府,高麗軍也在宋軍的領導下再度渡過了鴨綠江,在這四面進攻之下,不到一年時間,上京府被牛皋、岳飛同時攻破,金國宣告滅亡。

  同年,大宋正式成立大宋聯邦,而日本成為了大宋聯邦的第一個成員國,雙方在上京府簽訂了聯邦契約,甚至於,雙方居民可以自由來往,不受任何限制,商品自由貿易,無須交付海關稅。相比較起來,高麗就沒有這麼好命,雖然趙楷為了幫自己的聯邦帝國充門面,故此並沒有吞併高麗,也吸納高麗為聯邦成員國,但是高麗是不具有主權和軍權的,是受大宋完全控制的,等於就是一個門面功夫。

  日本在大宋的幫助下順利完成瞭解鎖計畫。

  趙楷在消滅大金之後,在軍器監日新月異的火器幫助下,再加上經濟控制手段,又征服了草原幾個大部落,從而完成了真正意義上的統一,但是趙楷和國內的商人還是不滿足,他們的目標轉向了西域,一場歐亞大路的擴張計畫已經提上了議程。

  而就在這個檔口上,大宋最偉大的發明家虞允文創造了人類歷史上第一架蒸汽機。

  一個嶄新的時代已經降臨。

  全書完!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9-3-15 13:48 編輯

pis 發表於 2015-6-17 00:16
第一千九百章 解鎖計畫

  半個時辰後!

  船艙的門終於打開了。

  唰唰唰!

  立刻又是一番劍拔弩張。

  「幹什麼,幹什麼,是不是想造反,竟敢拿刀指向本王,真是豈有此理,還不閃開,哎呦---。」

  只見李奇一手捂著左半邊臉,一手捂著肚子走了出來,對著門口的禁衛軍的將士嚷嚷著。

  這些將士還真的非常害怕這位鬼見愁先生,不禁小退了一步。

  李奇哼了一聲,又見酒鬼他們還在與禁軍對峙著,又嚷嚷道:「都放下武器吧。」

  你說放就放啊!

  大家都以一種非常怪異的眼神望著李奇。

  李奇嘿了一聲,道:「本大人的話都不聽了,快點放下,小心軍法處置。」

  說著他又向酒鬼點了下頭,酒鬼他們這才率先放下武器來。

  而禁軍見他們都放下武器,也都將武器放下來。

  「夫君!」

  白淺諾急忙小跑過來,關心道:「夫君,你怎麼呢?」

  「沒事,沒事。」

  李奇直搖頭。

  「那你摀住臉幹什麼?」

  「這---。」

  白淺諾見李奇欲言又止,心中越發擔心,突然伸出手來把李奇的手給拉了下來,只見李奇左眼青紫,嘴角腫起,高挺的鼻子更是又紅又腫,別說白淺諾了,就連馬橋都嚇到了,驚訝道:「樞密使,你的臉---?」

  「怎麼呢?沒見過刺面麼?皇上已經流放我去日本,這---這是新式的刺面,懂麼?」

  一干人等齊齊搖頭。

  「不懂就算了。」

  李奇一把摟住白淺諾,在她那俏麗的臉蛋上親吻了下,可是卻把自己疼了一個半死,「哎呦,哎呦。」

  白淺諾又羞又怒。這傢伙真是色的不知死活。「活該你,真是不知死活。」

  「活該,活該,夫人教訓的是。」

  白淺諾見他疼的臉都快要抽筋了,又十分心疼,關心道:「是不是很疼。」

  李奇嘻嘻道:「疼是疼,但也值得了,放心,咱沒有虧,走吧。我們回家了。」

  幾乎是同時間,畢湛也進入到船艙內,只見趙楷雙手背負,面朝著窗外,畢湛急忙行禮道:「卑職參見皇上,皇上你沒事吧?」

  「嗯---。」

  聲音有些顫抖,趙楷又咳了一聲,「放他們離開吧。」

  「啊?」

  「放他們離開。」

  「遵命。」

  這畢湛剛一出船艙,趙楷立刻彎下腰來。一手摀住自己的臉,一手撐住自己的腰,大罵道:「這傢伙還真夠陰的,打不過朕。竟然拿板凳來攻擊朕,哎呦,哎呦,疼死朕了。」

  半個時辰後。李奇、白淺諾、秦檜、酒鬼、馬橋夫婦下得巨艦,回到了他的那艘大船上,遙望著漸漸遠去的東岸。

  ......

   ......

   趙楷回到汴京後。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替李賢、王仲陵平反,他利用張春兒當初與完顏宗望勾結的證據,將秦檜釘在了賣國賊的恥辱柱上。

  大宋時代週刊在趙楷的授意下,將秦檜賣國的細節一一披露出來,並且表示秦檜已經攜眷潛逃。

  全民震驚,因為這事半真半假,所以很容易混淆視聽,接連的證據出示,百姓終於相信這位他們曾今稱呼「賢相」竟是金國的派往大宋的內奸。

  李賢出獄,李綱重新回到司法院。

  並且借由秦檜叛國一事,立法院首都頒發了國家安全法,正式設立了國家安全局,但凡任何威脅國家安全的行為,都將判處極刑。

  其後,趙楷又宣佈已經派樞密使李奇帶兵去援助日本戰場,因為在此之前李奇已經封閉日本的消息,故此大宋百姓並不知道日本其實已經被大宋打下來了,這樞密使幹的就是這種事,所以並未引起什麼波動,百姓們還是沉浸在秦檜賣國的震驚中。

  同時趙楷又再提拔杭州知府歐陽澈為少宰,並且任命張春兒為新的一任經濟使。

  軍事上,軍權還是歸皇帝一手掌控,其下又分樞密院、總參謀部,三衙三個軍事機構,皇帝通過樞密院下達命令,總參謀部根據皇帝的指令,安排戰略方案,再從總參謀部挑選率臣領軍出征,至於三衙的話,由以前的殿前司、侍衛馬、侍衛步,改為了水軍、陸軍,以及神機營。

  同年,宗澤、種師中、劉韐、折可求告老回鄉。總參謀部開始了一次新的重組,張浚、吳玠、吳璘、韓世忠、折可存成為新的一批總參謀成員,張浚也成為繼李奇之後,第二位副參謀部長,也就是說他們將要離開自己的軍隊,不再統軍,只有遇到戰事的時候,他們才會回到部隊裡面統軍,而西面由張憲駐守,西北由折彥質駐守,燕雲由劉錡駐守,南邊則是由岳翻駐守,而岳飛因為違反軍紀,被宗澤削除一切官職,與妻子折美月回到了湯陰老家陪伴老母共用天倫之樂,沒到三個月,折美月就懷孕了。

  但是王貴、傅選、董先等人卻得到了大大的提拔,他們三人接待了韓世忠水師的工作,統管大宋水師。

  次年,預算制終於出台,因為預算制的出現,促使三司必須公開一切帳目,做到財政的完全透明,趙楷再度加大學院的建設,並且要求十年內,必須要大宋百姓人人都能讀書,首次確定了百家爭鳴的思想,並且完善教育制度,分小學、中學、大學。

  科考的科目從以前單一文科考試,增值十門,其中數學、物理、化學、經濟、醫學等等與國家發展有著密切關係的科目全部被列為單一的科考科目,也就是說每年的考試至少會出現十位狀元,科考成績將面向百姓全面開放,這份成績單將會歸還給考生,落榜的考生可以憑藉這成績單尋找一份合適的工作。

  同時間,李奇也統一了日本本土,消除了藩國制度,確定了集體公有制。並且提倡了漢人文化,以漢字漢語為國語,其實在早先時候,日本已經開始普及漢字漢語了,因為當下有錢有兵有勢力的人都是漢人,你不學你就沒有飯吃,李奇只是將這一措施更加規範化了,另外,還在半年之內舉辦了幾場婚禮。

  但是婚禮的過程都非常簡單,每場婚禮參加的人數只有三人。一位證婚人和兩位當事人,還真不是李奇鐵公雞,而是連劉雲熙也治不好他的婚禮恐懼症,最後只能折衷,用最少的人數去對付李奇的婚禮恐懼症。

  李奇首先是在日本富士山的半山腰上迎娶了白淺諾,而證婚人就是白夫人。

  又在田野邊迎娶了季紅奴,證婚人是他們的兒子李正熙。

  在關東平原迎娶了耶律骨欲,證婚人是當地牧場的一個牧羊人。

  在船上迎娶了封宜奴,證婚人是李奇的另外一位夫人李師師。

  在山林中迎娶了劉雲熙。證婚人是霍南茜。

  在宮殿迎娶了趙菁燕,證婚人是真正的日本宮廷司儀。

  在海灘上迎娶了王瑤,證婚人是李清照。

  最後在琵琶湖上的一艘游舫裡面迎娶了李師師,徵婚是他們的女兒李見素。

  雖然東奔西跑十分累。但是每一場婚禮都讓他們銘心刻骨。

  當然,李師傅還是一如既往的賤,沒有說明他的什麼婚禮恐懼症,而是借此提出節儉節約是一種美德。我們要將無產階級思想深入到傳統禮儀上,這還不算什麼,在他迎娶完李師師後。朝廷就立刻出台政策,確定了一夫一妻制,同時頒布了重婚罪,理由很簡單,就是為了讓更多的人能夠娶妻生子,增加人口,提高生產力,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啊。

  但是在此之前的就算了。

  年末時,李奇將平武郎在攻下京都府所犯下罪惡昭告天下,從而廢除平氏天皇,將平氏族人流放島外。

  次年,日本關西地區發生海嘯。

  頓時流言四起,說此次海嘯皆因廢除天皇,在百姓和滿朝文武的苦苦哀求下,李奇勉為其難的加冕,成為日本天皇,他的子子孫孫都將為了保衛日本,而勉為其難成為日本的天皇,相信經過這一回海嘯,日本百姓不會再敢廢除天皇了,當然李奇也不認為這是違反了對於趙楷的承諾,因為這個天皇完全就是用來避邪的。

  .......

   .......

   三年後。

  日本,京都府。

  「站住,站住,別跑,別跑!」

  只見在京都府郊外的田野邊,一群手拿短棒的人士追著四五個赤腳,農夫打扮的青年。

  追逐將近五百步,拿著短棒的人終於將那些赤腳農夫給全部抓住了。

  「呼呼,你們這些懶豬,真是太可惡了,這個月你們連續三次沒有出工,回去有你們好受的。」

  一個拿著短棒的鬍子大漢喘著大氣朝著這四五個赤腳農夫吼道。

  可是後者卻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那眼神好似就在說,你嚇唬誰了,你們愛咋地就咋地,咱又不是第一回逃工了。

  ......

   ......

   日本皇宮。

  議事廳內,在一張橢圓形的大圓桌旁坐著七八人,有男有女,男左女右,而居中一位就是一個擁有絕色容貌的女子,這人正是趙菁燕,她在去年剛剛從李奇手中接過大權,成為日本首任執政官,也算是幫她圓了一個帝王夢,其實她是一個非常具有野心的女人,也一直想當皇帝,嘗嘗這滋味,將來執政官就將是日本最高長官,而天皇不再具有任何權力,只是用來禱告上天的。

  趙菁燕左首第一位中年男子道:「執政官,在最初兩年國內糧食產量達到了頂峰,但是隨後三年糧食產量持續下滑,而在今年必須要從大宋購買百萬兩黃金的糧食,方能彌補糧食缺口,預計明年這個數額將會進一步擴大。」

  這人乃是籐吉三木,現在擔任執政官的秘書郎,在李奇來到日本後,和他密談了一夜。讓他決心倒戈,在剷除平氏的過程中,他功不可沒,畢竟李奇是外人,不太懂日本的風土人情,籐吉三木在這方面能夠給與他們很大的幫助。

  而在趙菁燕右首第一人就道:「這些都是因為百姓產生了倦怠,反正出工與否,他們都能吃上飯,最近兩年內,怠工的百姓成倍增加。若長久下去,一旦大宋斷我們的糧食,必定會發生內亂,所以必須及早想對策。」

  這人就是白淺諾,她現在擔任財政部部長,掌控日本財政大權。

  趙菁燕沉吟片刻,道:「原本天皇預計是五年之後才會發生倦怠狀況,但是這種情況似乎比天皇預計的要更早,我們決不能等到內亂爆發後。再來想對策,我覺得是時候該放棄閉關鎖國政策,將蝦夷島並入日本,讓蝦夷島的商人來幫我們完成解鎖計畫。重新回到私有制上面。」

  原來當初李奇執政後,是將蝦夷島和日本本土分開治理的,蝦夷島完全就是採取資本制度,現在蝦夷島的百姓個個都富得流油。只是遜於杭州和汴梁,而日本本土採取就是集體公有制,並且實行閉關鎖國政策。斷絕與外界的一切來往,即便是購買糧食,也是李奇和趙楷二人的私下交易,這也就是為了不讓藍色運動登陸大宋,而李奇這麼做的原因,就是希望把蝦夷島打造成一把鑰匙,用來解鎖日本本土,如今內政已經穩固了,李奇也是深得民心,故此趙菁燕覺得可以開始啟動解鎖方案了。

  可是坐在左邊最末的那個大胖子道:「但是天皇曾不止一次提到,這解鎖方案非常關鍵,一旦解鎖,必將會影響到執政官的統治,須得慎重處理,我看還是再等等吧,畢竟執政官去年才上任的。」

  這人正是南博萬,如今掌管日本的司法大權。

  左邊第二位男子卻搖頭道:「我覺得現在就是最佳時候。」

  說話的正是秦檜,現在他叫秦棟,現在擔任國務卿。

  趙菁燕皺眉望向秦檜,道:「怎麼說?」

  秦檜微微笑道:「首先新官上任三把火,執政官剛剛上任,理應大刀闊斧變革,讓百姓對執政官充滿信心,覺得執政官將會給他們帶來富裕的生活。其次,今早邊關發來通知,大宋的使臣不日便會到達我們日本,我估計著他們應該是為了消滅金國一事而來,據蝦夷島傳來的消息,金國去年年末在草原吃了幾場敗仗,而且渤海人最近又受到高麗的慫恿,也是動作頻頻,當初天皇答應大宋皇帝幫助大宋消滅金國,我可以將這一戰視作解鎖一戰,從而與大宋建立外交關係。」

  坐在秦檜邊上的大鬍子一臉愁緒道:「但是自從消滅源為義,佔領北方四島之後,我們的軍隊就再也沒有打過仗了,而且處于歸農的時期,雖然我們的武器日新月異,但是此時出兵,我怕士兵的戰鬥力遠不及金兵。」

  這人正是牛皋,是日本國防部部長,統管日本所有軍隊。

  而在右邊第二位女子道:「牛大帥說的不錯,但是我們可以先進行一次練軍。」

  這人正是耶律骨欲,她現在擔任軍政司令,掌控日本所有軍政,負責替執政官下達命令。

  等於軍、政。財三權全部在李奇一家人手中。

  趙菁燕道:「難道你們平時就不練軍嗎?」

  耶律骨欲忙道:「我指的練軍,是實戰練軍。」

  「實戰練軍?」

  趙菁燕稍稍皺眉,道:「你說清楚點。」

  耶律骨欲道:「我們可以先出兵進攻南邊的琉球諸島,一來琉球的兵力比較弱,可以供我們練軍,其次,還可以在練軍的同時,將琉球並入我國。」

  「琉球?」趙菁燕輕輕點了下頭,又掃視其他人一眼,道:「你們怎麼看?」

  秦檜連連點頭道:「我覺得可行,而且非常利於我們的解鎖計畫,因為琉球在海路上地理位置非常重要,乃是海上交通的樞紐,如果拿下琉球,我們可以更好的與大宋展開貿易來往,並且還可以打通與南邊呂宋島的聯繫,從而展開全面貿易。」

  白淺諾也點頭道:「我也贊成。」

  秦檜又道:「但是首先我們必須要跟大宋通報這一點,因為大宋和琉球也有貿易往來,不過,我們佔領琉球後,只會更加促使琉球地區和大宋的貿易往來,所以我相信大宋方面應該不會阻止。」

  趙菁燕點點頭道:「那好吧,這事就交給你去辦,如果大宋答應了我們進攻琉球,你最好是能從他們那裡爭取一點軍糧,到時我們可以用關稅去補償,其次,進攻金國的前提,是大宋將為我軍支付一切軍費,這一點一定不要忘記。」

  秦檜點點頭。

  趙菁燕又朝著牛皋道:「牛皋,你們總參謀部立刻商量出一套方案來。」

  牛皋應了一聲。

  趙菁燕又歪著頭,微笑的望著白淺諾。

  白淺諾苦笑道:「我知道了,看來今年你們都得勒緊褲帶過日子了,我現在唯一擠出軍費的辦法,就是如何縮減你們費用。」

  趙菁燕呵呵道:「現在勒緊一點不打緊,關鍵在於,我們將來能過上什麼日子,就看這兩三年了,所以你們都得打起精神來,努力完成這個解鎖計畫。」

  一干人齊齊點頭。

  趙菁燕站起身來,道:「今日就到這裡吧。」

  秦檜等人站起身來,向趙菁燕行了一禮,收拾自己的筆錄。

  牛皋是第一個出去的,這廝可能是個天才,反正開會從不做筆錄的。隨即秦檜、籐吉三木、南博萬三人才走了出去。

  「哎呀,這苦日子總算熬到頭了。」

  南博萬一出門就發出一聲感歎。

  秦檜笑道:「恐怕還有兩三年。」

  籐吉三木哼道:「會之,你可別聽信這廝,我們這裡就屬他去蝦夷島去的最多了,每一回去都得胖上一圈,比我們好多了,吃塊肉都還的捂著被子吃。」

  南博萬道:「就算去十回也不夠呀,你們是不知道,現在蝦夷島就跟當初的杭州一樣,別提多繁華了,想著都流口水。」

  ......

   ......

   等到秦檜他們離開後,白淺諾突然向趙菁燕道:「燕福,這事要不要跟夫君說一聲。」

  耶律骨欲笑吟吟道:「那也得先找到夫君啊!」

  趙菁燕咯咯笑道:「你聽見了,也不知道他們上哪去玩了。」

  「那也是的。」

  白淺諾道:「我等會讓南博萬派人去打探夫君的消息。」

  趙菁燕伸了個懶腰道:「不過這樣也好,把那一群調皮鬼帶走了,這段日子總算是睡了幾個好覺。」

  耶律骨欲道:「七娘,我收拾好了,你怎麼樣?」

  白淺諾道:「我也好了,走吧。」

  趙菁燕忙道:「等我一下,我處理完手頭上的一點事,咱們一起回去吧,順便叫上你娘,咱們打上幾圈,趁著小孩都不在,放鬆放鬆,等到大宋使臣來了之後,我看我們都得忙死去。」

  如今她們都是孩子的娘,但是她們三個就沒有一個喜歡在家帶孩子。

  白淺諾搖著頭歎道:「誰叫我們攤上一個不務正業的夫君了。」

  三個女人有說有笑的出了議事廳。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9-3-15 13:49 編輯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5-6-16 17:25
第一千八百九十九章 大宋聯邦

  「左膀右臂?」

  李奇苦笑一聲,自嘲道:「皇上,像我和秦檜這種叛臣賊子怎好意思說自己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如果皇上這是在暗諷我們,我會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好的諷刺。」

  「不,朕絕無諷刺之意。」趙楷搖搖頭,「秦檜的話,他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有他在,可以幫朕處理非常多的棘手的問題,只可惜此人野心太大,而且容不下別人。」

  李奇輕輕轉動著茶杯,「也就是說如果我單獨離開,皇上就會立刻對秦檜拿起屠刀。」

  趙楷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點頭。

  雖然皇帝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但也不是想殺誰就能殺的,特別是宰相級別的,如果宰相權力過大,朝中都是他的黨羽,而且還有百姓的擁護,你一旦動屠刀,可能局勢就會立刻失控。現在秦檜的羽翼還未豐滿,如果李奇走了,那麼秦檜的勢力將會提升很多,等到了那時,趙楷再來對付秦檜,即便他是皇帝,恐怕也會束手束腳,所以一旦李奇走了,那麼趙楷立刻會把秦檜給趕出朝野,因為他太瞭解秦檜了。

  「至於你的話。」

  趙楷繼續說道:「這麼說吧。如果是秦檜離開了,朕絕不會動你。」

  李奇受寵若驚道:「皇上這話聽得有些虛偽啊!」

  「再虛偽也不及你。」趙楷笑罵一句,突然歎了口氣,「你覺得我父皇如何?」

  太上皇?這廝不會跟我清算舊賬吧。李奇愣了下,謹慎道:「太上皇這人是非常聰明,只是沒有用對地方,或者說他根本不適合當皇帝,他更加適合當一個遊山玩水的王爺,那樣的話。至少他就可以隨時去江南觀看花崗石,而非將花崗石運到汴京來。」

  這言外之意,還是在批評宋徽宗。

  趙楷哪裡不明白,笑了笑。 「朕在即位前夕,曾與父皇交談了整整一宿,在這一宿的談話中,父皇可是屢屢提及到你。你可知道父皇是如何評價你的嗎?」。

  靠!肯定不是什麼好話啊!李奇訕訕一笑,道:「其實說真的,我的確對不起太上皇。這我心裡明白,但是,即便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兀自會這麼選擇,畢竟魚和熊掌不能兼得。」

  趙楷呵呵道:「這麼說來,你是認定父皇一定是在說你的壞話?」

  「難道不是麼?」

  李奇錯愕的望著趙楷。

  趙楷搖搖頭,歎道:「父皇告訴我,身為帝王,可以輕信,可以偏信,但是絕不能盡信,所以不管是蔡太師,還是王黼、蔡攸、梁師成、童貫等輩,父皇也許偶爾輕信他們一言之詞,但是從未盡信過他們,至始至終,他們都只不過是父皇手中的棋子,從未有過哪怕一刻,威脅到父皇的皇權,但是,父皇唯獨盡信過一人,這個就是你,故此才有了當初那場政變。但是即便如此,父皇兀自告訴我,滿朝文武,唯你可以盡信,沒有保留的信任你,將會收穫一個更強大的大宋。」

  李奇驚訝不已,「皇上你是在糊弄我的吧。」

  「都這時候了,朕還有必要糊弄你嗎?」。

  趙楷翻了翻白眼,又道:「不過父皇倒是沒有說原因,但是朕還是相信了父皇的這一番話,因為父皇當初盡信你,雖然失去了皇位,但是正是他如此盡信你,我們才能擊敗金軍不是嗎?你的確與眾不同,所以在朕得知你想去日本自立為王時,朕沒有拿你動刀,而是找你開誠佈公,直到現在,依舊如此,朕還是非常相信你。」

  李奇玩味的笑道:「不是因為戰爭在即,攘外必先安內嗎?」。

  趙楷愣了愣,苦笑道:「倒是有這方面的原因,但不是全部,其實你如果此時此刻還能回心轉意,朕也可以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李奇愣了許久,隨即低頭苦笑一聲,道:「皇上,你是瞭解我的,一旦我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抱歉。」

  趙楷略顯激動道:「為什麼,如今我們剛剛打敗了金國,收復了河套,我們的大宋帝國才剛剛開始,未來十年大宋將會發展到一個難以想像的地步,這裡面你功不可沒,你付出了這麼多,為什麼要在這即將收穫的時刻選擇離開?這朕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李奇笑道:「皇上,功成身退,這只不過是騙小孩子的,功成是熊掌,身退是魚,二者不可兼得,如果我要選擇離開,就必須選擇在功未成之前。是,我知道皇上非常信任我,這我非常感激,但這只是此刻的皇上,十年以後,二十年以後,三十年以後,誰敢保證那時候皇上還會盡信我?又有誰能保證那時候我還會對皇上盡忠?

  沒有誰能夠保證。

  如果我只是一個人,也許我會選擇留下,但不是,我還有我的家人,你知道的,在我心中,大宋和我的家人一直都是最重要的,我把十年光陰給了大宋。在這期間,我錯過了很多,我沒有看到正熙第一次說話,也沒有看到正熙第一次走路,我的女兒甚至因為有我這個爹爹而變得十分孤僻,這是我欠他們的,所以我必須得補償他們。

  也許在很多人看來,我的變法非常成功,但是他們卻不知道,我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絕大部分的士大夫、大家族都恨我入骨,只是如今我大權在握,他們敢怒不敢聲,只能乖乖就範,但是我始終會死的,一旦我死了,或者說我沒有大權在握,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我的後人,因為是我的變法讓他們失去了最寶貴的權力。是新法將他們身上的利益轉移到了百姓身上,是新法罷黜了獨尊儒術。

  為什麼秦檜能夠在極短時間內獲得不少士大夫的支持,不是因為秦檜有多麼厲害,而是他們太恨我了。只是暫時沒有表現出來,一旦爆發出來,後果連我都無法想像,皇上你也知道。這些士大夫家族都有著非常雄厚實力,他們是有著很深的底蘊,有些家族甚至是從漢朝遺留下來的。這是我無法擁有的。

  而且,自古以來,但凡變法者,成功的不少,但是往往法是存留了下來,而人多半都沒有好下場。

  記得上次談話時,皇上你曾問過我,我是什麼時候打算去日本的,我當時沒有說,不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自從太上皇採納我的新法後,我就已經開始在為離開做打算了,只不過當時還沒有選定日本,為什麼我的新法會這麼成功,那就是因為我沒有顧忌,我不怕那些大家族找我算賬,反正我也沒有打算長留於此,所以盡可能的把他們心中的仇恨引到我身上來,讓他們覺得這一切都是我弄出來的,與皇上或者是太上皇無關。 」

  說到這裡,他呵呵一笑道:「皇上應該非常瞭解我,我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居安思危,我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親人遭遇危險,我也絕不會將自己親人的安慰交給別人或者上天去決定,雖然我不敢保證我死後,我的親人就能代代平安,但是以我的性格,我一定會幫他們盡可能的做到這一點,而最安全的做法就是。」

  趙楷搶先道:「就是自己當皇帝。」

  李奇點點頭道:「不錯,不管皇上你信不信也好,其實我個人對皇帝是非常牴觸的,一旦讓我扛起這份責任,那我就很難卸下來,我每天都會過的如履薄冰,戰戰兢兢,也許四十歲的我將會老得跟七十歲一樣,這樣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希望的是安安全全,自由自在,享受每一天的清晨與家人一塊吃早餐的時刻,直到去世,而不是天還沒亮就得上街買兩個饅頭,然後急忙忙的趕去皇宮上朝,但是皇帝的好處,就是命運是握住自己的手裡。

  另外,就算我留在大宋,所做的也只不過是錦上添花,我該做的我都已經做了,新法已經成熟,並且已經到了瓶頸期,但是想要突破這個瓶頸,不在於我能做什麼,而是在於皇上和百姓。 」

  趙楷瞇著眼道:「此話怎說?」

  李奇呵呵道:「皇上是聰明人,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不管是軍事上,還是經濟、制度上,新法都已經到達了臨界點,自古以來,沒有誰的變法能夠突破這個臨界點,因為這個臨界點就是皇權,如果新法繼續下去的話,就會危及到皇權,秦檜這人從不打無準備之仗,既然他已經打算覆滅新法,那麼他就有七成的把握做到這一點,他的憑的是什麼,憑的就是他也看出來了繼續推動新法,必將傷害皇權,我不知道皇上你會怎麼想,但是他肯定料想皇上為保皇權,一定會採取措施來防止這一點,那麼就給他可趁之機,重回獨尊儒術絕非不可能的,如果秦檜留下來,我相信他可以廢除新法。

  所以,皇上你說你現在非常相信我,但是我一旦留下來,必定還是會推動新法,那麼我將會代表新法挑戰皇權,除非皇上妥協,否則的話,我們二人只有一人可以站在朝堂上,我不覺得我一定會輸,但是一旦到了那時候,我們兩個若是爭鬥起來,受苦的始終是百姓,這將會遠遠超過王安石和司馬光之爭給百姓帶來的危害,所以我選擇離開。 」

  趙楷沉默了許久,這一點他如何看不到。道:「其實朕也看出來了,最近三年來,你的新法就已經走在懸崖邊上了,你的每一次上奏都能讓其他大臣驚出一身冷汗來,但是你始終沒有過界,否則的話,朕也不知道該如何辦,現在同樣也是如此,朕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究竟朕應該怎麼做?」

  李奇笑道:「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

  趙楷略感有些詫異。

  李奇點點頭道:「皇上認為我之所以點到即止。僅僅是擔憂觸犯皇權嗎?」。

  趙楷道:「難道不是嗎?」。

  「是,但不全是,這只是其中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但是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

  「我方才不是說了嗎,除了皇上你以外,就是百姓了,以現在我們大宋百姓的素養,根本就不足以滿足繼續全面推動新法的要求。」李奇搖搖頭,長歎一聲。道:「其實關於這個問題,我也思考了許久,但是我在變法的過程中放,發現再高明的法。那也得人去執行,還是那句話,不是貴的東西就是最好的,最合適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人的執行力沒有達到要求,法再好,也沒有用。

  如果一個國家是一棵大樹的話。樹葉再茂盛,那也不能說明什麼,根基穩才是關鍵,而國家的根基就是百姓,一個真正強大的國家,不是它的武力有多麼強盛,也不是它的國庫有多麼的富裕,而是每一個百姓所具備的素養,一個國家百姓素養的高低,才是判斷這個國家強盛與否的唯一標準。

  眾所周知我的變法核心是民富則國富,其實還有半句,就是民強則國強,皇帝再強,樞密使再強,宰相再強,那都不過是海市蜃樓,很有可能在一夕之間崩塌下來,唯有百姓強,這個國家才能做到真正的戰無不勝。然而,如今新法的一部分內容已經是皇上你能容忍的極限了,還有一部分也到了百姓能夠理解的極限了,如果百姓都無法去執行新法了,這反而會讓整個國家陷入癱瘓,任何事都不能急於求成,我們走的太快,百姓就會掉隊的,這只會適得其反。 」

  趙楷思忖半響,道:「那朕應該如何做?」

  李奇道:「很簡單,對症下藥即可,提高我大宋每一個百姓的素養,讓他們學會思考,小到自己的未來,大到國家的未來,其實我不反對儒教,特別是其中的禮、仁、孝、廉、恥,這是一個良民具備的基本素養,我反對的是愚忠、愚孝、愚仁,總結起來就是愚民,愚民不是指讀書的多少,而是指他們的思想,他們不會思考,往往聽風就是雨,這樣的百姓會讓任何變法都變得極為脆弱,不管新法有多麼的好。現在就是如此,只要我們給秦檜一點點空間,他就可能覆滅新法,這就是因為百姓還不夠強大,還不會思考對與錯。

  只有當百姓真正強大起來,新法自然會跟隨他們強大且豐富的思想而繼續前進,這其實不需要皇上去費腦筋的,只是需要時間的沉澱,順其自然就行了,當然,皇上如果扼殺這一點,壓制百姓的成長,維護自己的皇權,那樣的話,大宋就是在倒退,無法取得進步,所以我現在能為大宋做的實在是太少了,我們只有一步步慢慢提高百姓素養,等待他們的強大,這才是正道。 」

  這一回趙楷沉默了更久,隨即笑道:「朕還以為你會想盡一切辦法還讓朕對新法做出讓步。」

  李奇搖搖頭道:「我這人比較實事求是,現在皇上放棄過多的權力,百姓根本無法享受的到,只會讓一些用心不軌之人有可乘之機,等到百姓真正強大起來,皇上自然會做出讓步,因為百姓在進步,但這需要時間。」

  趙楷點點頭,舉起茶杯來,笑道:「不管怎麼說,你這一番話讓朕受益匪淺,朕應該敬你這一杯。」

  李奇舉起杯來,笑呵呵道:「我還以為皇上會給一點賞錢了。」

  二人哈哈一笑,然後一飲而盡。

  放下茶杯後,趙楷笑道:「看來不管朕怎麼說,你都是鐵了心的要離開。」

  李奇點點頭。

  「那好吧。」

  趙楷輕輕一笑,道:「朕答應採取你提議的聯邦體制,成立大宋聯邦,日本將成為我大宋第一個聯邦成員國,也希望這一套制度能夠幫助朕打開西域的大門。 」

  言下之意。聯邦體制將會成為大宋擴張的首要政策。

  而這個體制也是趙楷能夠與李奇坐在這裡喝茶的原因,因為趙楷也知道,日本孤懸海外,即便打下來了,除非殺光日本人,否則很難統管,過不了多久,日本可能又獨立了,這處理起來非常麻煩,他也不願意為了一個小小島國付出這麼大的代價。這金國都還沒有滅了,這個聯邦體制也許能夠很好的解決這個麻煩,最為重要的是,趙楷希望能夠將這聯邦體制應用於一些離中土較遠的國家,比如中亞、歐洲。

  李奇去日本對於大宋而言,更多的意義其實是一種試驗,看看這種體制是否可行,也是一種摸索,在這種摸索的過程中不斷的完善。他日用到別的國家就得心應手了。

  李奇道:「皇上聖明,聯邦制絕對能夠讓大宋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因為聯邦制能夠讓大宋用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實力增長。特別是對於小國家而言,他們會非常嚮往成為中原大國的聯邦成員,因為如此一來,他們不會再怕受到欺負。而且他們擁有大國一樣的話語權,對於大宋而言,不斷的吸納成員國。大宋將會越發強大,如此慢慢發展,像拜占庭那些大國就會慢慢被削弱,從而被大宋聯邦分割吸納。

  武力征服世界,那只是一時,版圖再大,若是不能有效控制,還不如不要,否則反而會令大宋首尾難顧,他們遲早還是會獨立的,因為民族的力量是深不見底的,海納百川,用經濟、文化、制度去實現統一,這才是王道,對於我大宋的同化能力,我一直都是深信不疑。 」

  「話先別說的這麼好聽。」

  趙楷笑了笑,道:「朕聽說你在日本搞什麼藍色運動,內容就是提倡什麼打倒地主、富商、貴族,農民翻身做主,朕沒有說錯吧?」

  李奇點了點頭。

  「這與我大宋的制度是截然相反的。」

  「這我也知道。」

  李奇歎了口氣,道:「但是我也沒有辦法,我是以一個外人的身份入駐日本,我必須先得獲得日本百姓得支持,而且,如果日本貴族權力太大,同樣也會威脅我,所以我才這麼做,一來可以獲得民心,二來可以徹底剷除一切威脅。但是皇上請放心,這只是剛剛開始,到時肯定會有所改變,我在蝦夷島施行的就是我大宋的制度,所以一旦日本內政穩定下來,我就會進行下一步變革,我是商人出身,自然是以商為先。而且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大宋著想。」

  趙楷詫異道:「此話怎說?」

  李奇道:「難道皇上忘記了貨幣戰略嗎,日本的金銀是大宋未來最需要的貨幣,而我估算著未來幾年日本的糧食產量無法滿足百姓的需求,而且缺口會越來越大,這是制度使然,我也沒有拌飯阻止,但是這也就給了我理由,用日本的金銀換取大宋的糧食,滿足彼此雙方的需要。」

  「原來還有這麼一層意思在。」趙楷輕輕點了下頭,道:「朕的要求很簡單,就是不能將藍色運動蔓延到大宋來,否則的話,這會對朕造成非常大的麻煩。」

  李奇點點頭道:「這皇上請放心,在內政沒有完全鞏固下來,我會採取閉關鎖國的政策,不過在閉關鎖國期間,我們可以通過蝦夷島進行來往。」

  趙楷嗯了一聲,又道:「但是朕不能等太久,你必須得盡快解決日本國內的問題,早日回歸我大宋制度,成為我大宋聯邦的成員國。」

  這個問題李奇倒是不敢保證,他又不是神,只道:「盡力而為吧。」

  趙楷自然也知道其中還是有些難度的,又道:「還有就是金國,一山不容二虎,金國始終是朕的心腹大患,朕希望你在日本同樣也能夠幫助朕消滅金國,這也是你當初向朕許下的承諾,朕希望你也能履行你的諾言。」

  李奇笑道:「這是當然,完顏政權一日不倒,我在日本也會睡不安穩,不過皇上,日本人窮地小,所以出征的軍費必須得大宋完全支付。」

  「沒問題。」

  趙楷笑了笑,其實日本能有多大的能力?關鍵還是李奇,因為完顏氏都怕李奇,這是剋星,所以只要李奇出兵了,那就算是幫了大宋大忙,不在乎多少,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道:「朕還有一個要求。」

  「什麼?」

  砰!

  「我草!」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9-3-15 13:55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6-16 00:52
第一千八百九十八章 遺臭萬年
       
        挑釁!

        這絕對是挑釁!

        李奇苦笑一聲,道:「看來我始終是你心中的一根刺啊。…,」

        秦檜微微拱手,道:「還請樞密使恕罪,我只想知道一個結果,這是最後一次。」

        趙楷饒有興趣道:「李奇,你可有辦法?」

        「辦法不是沒有。」

        李奇故意停頓了下,瞧了眼秦檜,只見秦檜面色一驚,又笑道:「不過秦檜,你確定要我說出來?」

        秦檜稍稍猶豫了下,李奇的笑容總是讓他有些心神不安,但是他就不信這個邪,反正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道:「請樞密使賜教。」

        李奇道:「你不後悔?」

        「不後悔!」

        「不管我怎麼破這局,你都不後悔。」

        「絕不後悔。」

        「吶,你可是自己說的,我可是事先問過你的。」

        李奇又朝著趙楷笑道:「皇上,方才秦檜只說對了一半。」

        趙楷哦了一聲,道:「何謂只說對了一半?」

        李奇笑道:「的確,若是隨便找個人去頂替兇手,即便那個人真是兇手,也不能讓百姓信服,但這一條成立前提是建立在隨便找一個人,若是特針對的去找一個人頂上,那麼就可以令百姓信服。」

        「特地找一個人?」

        趙楷微微一愣。

        秦檜突然小抽一口冷氣。

        李奇呵呵一笑,道:「簡單來說,只要這個兇手的地位比李綱要高,那麼百姓就不會這麼認為了,因為沒有棄帥保兵的道理,所以,只要這個兇手的份量夠足,那麼百姓只會感到非常吃驚。而不會覺得是李綱在幕後操縱。」

        妙啊!趙楷暗道一聲好,嘴角扯動了下,「例如。」

        「例如宰相。」

        李奇笑道:「相信傻子都不會相信李綱動用宰相去幫他兒子頂罪吧,那麼百姓自然不會以為這是官官相護,反而會覺得這一定是真的。」

        秦檜滿面大汗,那是絞盡腦汁,忙道:「不妥,不妥。」

        李奇道:「有什麼不妥?」

        秦檜吞嚥了一口,道:「如果是宰相的話,那就必須提供出合理的證據。否則的話,那百姓只會認為皇上是要藉機剷除宰相,可惜我並沒有留下任何證據,皇上也不可能說我是因為朋黨之爭陷害李綱的,這未免有些勉強了,而且秦某人不才,在百信心中還是有那麼一點地位,這反而會對皇上不利。」

        趙楷點點頭道:「有道理。」

        「這就更簡單了。」

        李奇呵呵道:「皇上只要說宰相與金國完顏宗望勾結,陷害我朝忠臣。關於這方面,完顏宗望已死,死無對證,而當初張春兒不是與完顏宗望勾結嗎。雙方還有書信來往,而且還有很多的素材,皇上只需叫人編造一封信來,然後再將以前掌握的證據一一拋出來。百姓一定會深信不疑。」

        這---這你也太狠了吧。

        秦檜登時慌了,急忙道:「不可,不可。樞密使你這也太絕了吧,要是這麼一弄的話,那百姓非常把我秦家的祖墳給挖了。」

        李奇翻著白眼道:「方才我可是再三提醒過你的,是你一定要我說的。」

        這一句話把秦檜堵的臉都青了。

        小樣!你大爺始終是你大爺!李奇拍拍秦檜的肩膀,道:「不過秦檜呀,我不覺得這對你就是壞事,既然你已經決心站在我這邊了,那麼就更應該徹底斷絕與大宋的關係,這樣只會讓我更加信任你,而你也可以在日本繼續書寫你的傳奇。」

        趙楷哈哈一笑,道:「還有,就是幫朕也解決了一樁難題。」

        秦檜當然知道他口中的難題,就是如何跟百姓說,這宰相為何突然失蹤了。但是他沒有想到,李奇這個破解的方法還包涵著這麼一層意思,沉默了半晌,長嘆一聲,道:「樞密使,我輸的心服口服。」

        李奇搖搖頭道:「要不是你決心與我一塊去日本,說真的,我也不知道如何破此局。」

        秦檜道:「如果是這樣的,我也會跟皇上說同樣的一番話。」

        李奇一愣,哈哈笑道:「看來你是在記恨我沒有把自己擺上去,而是將你擺上去替李綱擋這一刀,但這真不是我自私,而是我在日本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到大宋來,到時百姓肯定會議論紛紛,而你只要改個名字,大宋百姓就不會知道的,所以我的事還需要另行處理,再說,這個局是你布下的,總不能讓我來為此負責吧。」

        這秦檜當然知道,只能認栽了,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的話,他一定會阻止李奇說出這番話來,這真是太恐怖了,白白攤上這麼一個可以令世人唾罵的罪名,真是太慘了。這讓秦檜連留在這裡的心思都沒有了,鬱悶的拱拱手,「我先告退了。」

        「等下。」

        趙楷突然再度叫住了他,不等秦檜開口,就朝著門外朗聲道:「畢湛,你聽好了,朕現在一切都好,你們勿要與他們動手,待會秦少宰會出來,你們不要傷害他,知道嗎?」

        外面立刻傳來畢湛的聲音,「卑職遵命。」

        秦檜一聽這話,登時嚇出一身冷汗來,要不是有趙楷這句話,說不定他一出去就被人砍死了,因為外面一定是有埋伏的,這就死的太冤枉了。急忙道:「多謝皇上。」

        趙楷淡淡道:「朕只是履行朕的諾言罷了,你出去吧。」

        「遵命。」

        秦檜又再行了一禮,然後走了出去。

        船艙內突然安靜下來。

        趙楷、李奇對視半刻,突然二人嘴角同時露出一抹壞笑。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趙楷率先開口道。

        「啊---還是當第一次好了,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好事。」李奇苦笑的搖搖頭。

        趙楷也是笑著直搖頭,手往旁邊的小方桌一指,道:「坐吧。」

        「謝皇上。」

        二人來到矮桌旁,面對而坐。

        趙楷從袖中拿出一個暗器裝置來放在桌上,三支短箭已經蓄勢待發,輕輕揉捏了下手臂。

        李奇道:「皇上。你不可能就這點保護措施吧。」

        趙楷道:「當然不是,朕還穿了一件護衣,而且---。」他說著手往上面一指。

        李奇抬頭看去,隱隱見到天花板的窗口好像有人影晃動。

        「放心吧,他們已經離開了。」

        趙楷親手為李奇真一杯茶,又為自己斟了一杯,舉杯道:「不過話說回來,這雖然不是什麼好事,但還是值得碰一杯。」

        「這絕對值得。」

        二人碰了下杯,皆是一飲而盡。

        「你這廝對人性把握的真是太準確了。」

        趙楷由衷道:「其實在秦檜掏出匕首的前一刻。朕始終對你的計劃保持保留態度,但是沒有想到,秦檜還真的選擇站在了你這一邊。」

        李奇笑道:「這其實不難理解,秦檜整日盤算著如何算計敵人,他腦子裡面全是一個比一個歹毒的陰謀,當他突然得知自己原來一直在別人的算計中,他一定會甚感恐懼,他會以他平時的想法去估計皇上你會怎麼對他,也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這小心越是歹毒,那麼他也會把別人想的這些歹毒,這越想越害怕,這時候我再扔出一條活路來。而且還具有非常大的誘惑力,他還不乖乖就範,所以他一定會選擇投靠我的,其實最厲害的還是皇上。在秦檜身邊安置了這麼多眼線,秦檜竟然一無所知。」

        趙楷苦笑道:「但是卻始終瞞不了你啊!」

        李奇道:「我真的是僥倖得知的,否則。我也沒有料到,因為我也覺得像秦檜這麼精明的人,怎麼可能會允許身邊的親信竟然是皇上的人。」

        趙楷笑了笑,道:「你就別誇朕,要不是當日朕讓張春兒邀你見面,今日你恐怕就成功了,如果不是你當時自己將計劃告訴朕,朕是決計想不到你會利用秦檜來幫助你完成這最後一步,不過你也真是膽大,竟敢把希望寄託在你的敵人身上。

        當然,朕也知道你布這個局超過了整整十年,你不斷的讓秦檜獲得更大的權力,讓他的野心不斷的膨脹,因為你太瞭解秦檜了,當他得到的越多,就會越害怕失去,害怕被人打敗,所以他就會不惜一切代價鞏固自己的權力,那麼就會做一些見不得光的動作,也許秦檜說的對,高處不勝寒,有些時候難免會做一些不擇手段的事情來,這其實也不難想到。

        關鍵在於,你同時也非常瞭解朕,你知道朕最討厭什麼,最忌諱什麼,所以秦檜的權力越大,小動作越多,就只會讓朕更加不信任他,你在無形間就讓我們君臣之間加入了一道隱形的隔閡,等到你需要的時候,只需要跟秦檜言明一切就行了,你真是太狡猾了。」

        「這還不是因為皇上你太英明了。」

        李奇苦笑一聲,道:「其實我也不想這麼賭,但是如果我不這樣做,我又如何能夠瞞天過海,要是我早點與秦檜說明一切,那皇上遲早會發覺的,所以我才打算在最緊要的時刻再梭哈,那樣就不會給皇上你反應的時間,不過話說回來,我一直都在走險棋,當初那一場政變比這可要危險多了,要知道當時我身邊可沒有一個盟友,全部都是敵人,其中還包括你爹和我老丈人。」

        趙楷道:「那是因為你想要得到的東西實在是太沉重了,一般人根本無法承受的起,所以你很難有一個萬全的辦法,你只能鋌而走險。」

        李奇點點頭道:「這就跟做買賣一樣,利益永遠是跟風險同向的,利益越大,風險就越高,這一條定理永遠都成立,畢竟這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不勞而獲那只是一種幻想罷了。不過,不管怎麼樣,皇上你還是最大的贏家,這一下就剷除了兩個能夠危機到皇權的人,恭喜,恭喜。」

        「朕可不這麼看。」

        趙楷笑道:「其實你才是最大的贏家,同一個計劃,一個敵人,一個盟友,但是不管你怎麼選擇誰是敵人,誰又是盟友,你都能贏,與上回一樣,你都做到了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你雖然從未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但是你卻能利用這至高無上的權力幫你達到目的。至於朕的話,其實是最大的輸家,因為朕失去了左膀和右臂。」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9-5-19 10:47 編輯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5-6-15 17:18
第一千八百九十七章 帝王的猜忌

  「你說的很對,朕也非常贊成,沒有一個朝代可以完全的杜絕朋黨之爭,那麼也就證明這其實是合理的。」

  說到這裡,趙楷突然話鋒一轉,道:「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感到害怕,甚至鋌而走險,不惜背叛朕。」

  秦檜嘆道:「自以為是正確的,但是不代表皇上你也會這麼認為,伴君如伴虎啊,一個臣子不怕有多少政敵,因為這是不可避免的,怕就怕皇帝的猜忌,一旦皇帝開始對某個臣子有所猜忌,那麼也就預示著這個臣子就離死不遠了,因為這種猜忌只會伴隨著朋黨之爭變得越來越強烈,而且皇上也會漸漸偏向另一邊,甚至於不用出手,就可以利用鄭逸他們剷除微臣,不過話說回來,要不是皇上手中掌握微臣那麼多證據,就憑微臣這些年來的經營,只要皇上不是決心想要除掉微臣,微臣也不是誰人能夠可以扳倒的,但是現在的話,皇上隨便拋出一個證據來,微臣可就全完了。

  記得王黼當年也就是因為一扇門而被致仕的。

  不過,原本樞密使在的話,皇上或許還會需要微臣來牽制樞密使,反之,樞密使一旦走了,那朝中再無人可以對抗微臣,不過,如果皇上信任微臣的話,那麼微臣還可以繼續為皇上效命,可惜不是,皇上對微臣的底細一清二楚,那麼微臣左右都是死,如果微臣為了以示清白,為了消除皇上對微臣的猜忌,那麼只能選擇放棄手中權力,一旦微臣手中的權力減少了,那麼毛舒、李綱他們肯定不會放過微臣,但是,如果微臣接納樞密使的勢力,繼​​續鞏固自己的權力。那麼勢必會引起皇上對微臣更大的猜疑,縱使微臣對皇上一片忠心,那也是難逃一死,而且不會太慢,因為越往下拖,皇上處理微臣就越麻煩,所以一旦樞密使離開了,皇上立刻就會對微臣動手,微臣不知道帝王有多少大忌,但是做臣子的就是一條大忌。那就是帝王的猜忌。 」

  說到後面,他語氣中帶有一絲不甘,雖然他設計陷害李綱和王仲陵,但是他從未對不起趙楷,趙楷吩咐的事,他一直就都是心盡力去完成,並且盡忠職守,拋開黨爭不說,他絕對是一位合格的宰相。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趙楷一直在防備著他,這實在是太恐怖。

  「原來如此。」

  趙楷沉吟許久,才點點頭。道:「你與李綱的鬥爭,朕其實也理解,但是樞密使了, 其實你們兩人有許多主張。包括行事作風都非常相似,為什麼你與樞密使又勢不兩立呢?」

  秦檜稍稍皺了下眉頭,沒有像剛才那樣滔滔不絕。

  趙楷似乎已經預料到了。輕輕一笑,道:「既然你不願說,那朕就替你來說吧,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你野心太大,但是心胸卻又太狹隘了。」

  說到這裡,他嘆了口氣,道:「其實不管是王仲陵,還是李綱,甚至於你利用新法的建設,在地方上籠絡自己的勢力和你利用軍校插手軍政,這些只要你做的不是非常過分,朕都會原諒你,因為你貴為宰相,理應對這些方面有一定的話語權,唯獨一件事,令朕非常惱怒,那就是你在得知李奇在日本的動作後,就開始籌備廢除新法,妄圖讓朕的大宋重新回到獨尊儒術的時候,朕沒有冤枉你吧。」

  秦檜瞧了眼李奇,見李奇面無表情,道:「樞密使早知道了?」

  李奇搖搖頭道:「剛剛知道,但是並不奇怪,要是你不這麼做,那就太不像你了。」

  秦檜面色稍顯怪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皇上說的不錯,微臣的確打算這麼做。」

  「這也是你令朕最失望的地方。」

  趙楷長嘆一聲,道:「其實你心裡非常明白,新法已經深得民心,並且能夠使我大宋更加強大,但你還是私慾熏心,不管天下黎民,妄圖廢棄新法,這是朕難以饒恕的。雖然你常常跟人說,你是跟隨樞密使出身的,但是你心裡一直都不服氣,你不想活在樞密使的陰影下,你要想證明自己比樞密使更強,然而,即便樞密使離開了,要是新法不廢,百姓歌頌的永遠是樞密使,而非你,所以,排擠樞密使只是開始,更為關鍵的就是廢除新法。

  秦檜啊,你這人甚麼都好,聰明謹慎,辦事能力強,從來沒有令朕失望過,這一點連樞密使都不如你,不該就是心術不正,心胸狹隘,瑕疵必報,猜忌心重,嫉妒心強,李綱當初只是讓你兒子蒙受了一趟牢獄之災,你就要治李綱的兒子於死地,這未免也太狠了吧,正是因為你心狠手辣,嫉賢妒能,朕才不得不防你一手,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怨不得朕。 」

  「心狠手辣?試問哪個居高位者不心狠手辣,太祖太宗如此,皇上也是如此,當初那一場政變中,皇上難道就沒有濫殺無辜嗎,這只是政治鬥爭,無關其它,而皇上你能理直氣壯的這麼說,那隻是因為你是皇上,我是臣子,其實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我們都是為了權力而爭。」

  秦檜哼了一聲,繼續道:「至於我與樞密使之爭,那是因為微臣始終認為蕭規曹隨只是無能者替自己的開脫,世人皆知蕭何,卻又有幾個人識得曹參呢?微臣自然想做蕭何,而非曹參,至於李綱之子,這不叫狠,而是斬草除根,這也是朝堂上不成文的規矩,如果換過來,李綱同樣也會這麼做的,差別就在於,我是製造機會,而李​​綱是等待機會。」

  「別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差別就在於,你是設計陷害,而李綱是秉公執法。」

  「皇上這麼說也沒有錯,但不管是陷害,還是秉公執法,其實都是帶有私心的。」

  「難得你這麼坦誠啊!」

  趙楷笑了一聲,道:「但是你又是否想過,為什麼樞密使敢將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壓在你身上,那就是因為他知道你這人猜忌心重,而且自私自利。但凡這種人,一旦被人猜忌,那整日都會疑神疑鬼,所以樞密使料定一旦將朕的眼線告知你,你會感到非常恐懼,寢食難安,自私的你會為了活命鋌而走險,相反的,如果是李綱的話,那麼樞密使絕對不敢這麼賭。因為他知道李綱縱使知道朕猜忌他,他也絕不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來。那麼話說回來,樞密使恁地瞭解你,你認為他會容得下你嗎?」

  李奇哈哈笑了起來。

  趙楷微微皺眉道:「你笑什麼?」

  李奇好不容易收住笑意,道:「皇上,你能重用我們兩個,至少說明我們絕非酒囊飯袋,還是有那麼一點點過人之處,可是你竟然想著用這拙劣的手段來挑撥離間。我覺得你是在侮辱我們的智商,同時也侮辱了你的眼光。」

  秦檜笑道:「皇上,微臣如果沒有下定決心,是絕不會拿出這把匕首來的。也許皇上說的有道理,但是皇上是否想過,難道樞密使從一開始就會重用一個他並不瞭解的人嗎?顯然不會,樞密使從一開始就瞭解微臣。但他還是提拔了微臣,那就是因為微臣能夠幫他解決很多困難,當然。微臣也會在他的幫助下步步高陞。

  如今的情況與當初一模一樣,日本百廢待興,樞密使身邊能用之人可不多,微臣自認為還能幫助樞密使管理好日本,而且,吃一塹,長一智,此番失敗,微臣自然會吸取教訓,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

  「聰明!」

  李奇笑道:「這就跟買東西是一個道理,不能只挑著貴的買,而是要挑選自己最需求的商品,日本雖然窮,而且孤懸海外,但是對於秦檜這種人才是非常渴望的,相比較起來,如今大宋已經步入正軌,而且國內人才濟濟,少他一個不少,多他一個不多,不會妨礙皇上的宏圖大計。」

  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精明,一個比一個會為自己打算,趙楷想要見縫插針,那真是難於上青天,不禁有些氣餒,咬著牙笑道:「百姓常說你們兩個是我大宋最聰明的人,朕敗你們兩個手裡,也沒有什麼遺憾的,說吧,你們究竟想怎樣?」

  李奇笑道:「皇上放心,我從來沒有覬覦趙氏江山,也知道就算覬覦也是白搭,我們只希望皇上你大人有大量,放我們一條生路。」

  現在這年代是講究正統的,不是說你幹掉皇帝,你就能當皇帝,趙氏始終是正統,如果李奇或者秦檜篡位,那天下必亂,因為很多用心不軌的人會利用這一點煽動百姓,如此一來,大宋立刻會四分五裂,所以說皇帝不是那麼容易當的,特別是在一個安穩的環境下。

  這個道理趙楷自然也明白,故此他兀自穩如泰山,笑了笑,道:「朕放你們一條生路?不是吧,現在好像是得朕求你們放​​朕一條生路吧。」

  李奇哈哈道:「那就大家一塊生唄。」言下之意,就是要麼就大家一塊死。又問道:「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趙楷瞇著眼,道:「可是你們難道沒有想過,也許你們不僅活著去到了日本,還帶了幾十萬軍隊回去?」

  「哇!皇上是在威脅微臣啊!」

  李奇呵呵一笑,搖搖頭道:「不過沒事,日本的海域足夠大,別說幾十萬了,幾百萬的軍隊也能瞬間埋葬。」

  趙楷一挑劍眉,「你就這麼有信心。」

  李奇道:「若是沒有足夠的信心,我也不敢走這一步,皇上,你是瞭解我的,從來不打無準備之戰。」

  趙楷直視李奇好一會兒,嘆了口氣,道:「好吧,朕今日既然敗在你們手裡,朕也輸的心服口服,朕答應你們,放你們去日本,但是朕得事先申明,僅限今日,今日一過,朕就不敢保證了。」

  「多謝皇上法外開恩。」

  李奇面色勝利的微笑說道。

  趙楷轉頭望向秦檜,示意你這刀可以拿開了吧。

  秦檜皺了下眉頭,又瞧了眼李奇,他為人非常謹慎,這可是皇帝啊,他哪裡敢輕易鬆手。

  李奇揮揮手,笑道:「雖然帝王之言不可信,但是我們這裡有兩個人。而且還有武器在手,皇上萬金之體是不會敢冒這險的。」

  秦檜這才收回匕首來,作揖道:「得罪了,皇上。」

  趙楷伸展了下脛骨,笑道:「秦檜,你知道你和李奇差在哪裡嗎?就在這裡,你始終無法猜透對方在想什麼,因為你太多疑了,故此你一直都有所保留,雖然你非常恨白七娘。但是李奇一日未輸,你就不敢動白七娘,反而還得好生照顧著,否則的話,相信樞密使也不敢讓白七娘冒此險,你沒有看穿他,而他卻看穿了你。」

  李奇急忙道:「皇上,都到這地步了,你還在這裡挑撥離間。未免也太那個那個了吧。」

  趙楷道:「你是想說朕無恥?」

  「我可沒有這麼說,這種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世上最無恥之人便是你了。」

  趙楷怒哼一聲,突然道:「秦檜。你先出去,朕還有點事得單獨跟李奇說。」

  秦檜一聽,這哪行,萬一我一出門就被亂刀砍死了。那我找誰哭去。

  不等他開口,李奇就道:「這可不行,我們現在是二對一。而且還有武器,要是秦檜出去了,那豈不是一對一,這太危險了。」

  秦檜一個勁的點頭道:「正是,正是。」

  「原來你們還知道怕呀。」

  趙楷笑了笑。

  李奇道:「做這事的人,誰不怕了。」

  趙楷道:「你們如果怕朕反悔,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挾持朕護送你們去日本,否則的話,朕依然可以等你們下船時反悔。」

  此話一出,秦檜和李奇用眼神交流了一番。

  李奇突然問道:「皇上為什麼要與我單獨談?」

  趙楷哼道:「虧你還好意思問,日本可是我大宋的鄰居,朕必須得知道你回日本後會怎麼處理兩國之間的關係。」

  「這倒也是。」

  李奇點點頭,又瞧了眼秦檜,「但是秦檜馬上就要成為日本的宰相,他在這裡應該無妨吧?」

  趙楷淡淡道:「這是君與君對話,宰相始終是臣子。」

  「嘖嘖,皇上,你還真是比較陰險,又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

  李奇說著,又朝著秦檜道:「秦檜你先出去吧,我以我的夫人們向你保證,就算我死,我也一定會讓你活下去的,也許我這人常常視承諾於狗屁,但是我從不以家人起誓,這是第一次,也會是最後一次,因為我李奇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你此番助我,我一定會兌現經濟使向你許下承諾。」

  李奇瞭解秦檜,秦檜同樣也瞭解李奇,點點頭,又向趙楷行了一禮,道:「我先失陪了。」

  說著他就往門外走去。

  趙楷突然道:「等下,差點忘記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幫朕解決。」

  秦檜一愣,回過頭來,笑道:「皇上指的是李綱的事?」

  趙楷點點頭。

  他非常器重李綱,目前朝中也只有李綱最適合司法院院長,更為關鍵的是,他知道這是秦檜設的圈套,那他肯定要為李綱翻案。

  秦檜笑道:「皇上,我秦檜雖然在某些方面有些自傲,但是面對樞密使可從不敢麻痺大意,如果我布下一個連我自己都能夠破解的局,那麼我又怎敢拿出手,這豈不是自尋死路。」

  趙楷道:「難道你真的沒有辦法?」

  秦檜道:「就算我現在交出兇手,皇上認為百姓會信嗎,如果百姓這麼容易相信,那麼皇上隨便找個人去頂替兇手就行了,現在的問題不在於案件的本身,而是百姓先入為主,認定了李賢就是殺人兇手,即便找到真兇,那麼百姓也只會認為我們是在官官相護,暗中交易,這樣不僅會傷害到李綱,同樣也會傷害的皇上和朝廷的信譽,到時依法治國祇是一個笑話罷了。」

  趙楷當然知道這一點,現在已經過了破案的黃金時間段,而且大理寺也已經結案了,若是普通百姓的話,翻案可能還會幫助二院獲得一些名聲,可是李賢是李綱之子,是官宦子弟,這就完全不同了,如果替李賢翻案,那麼百姓下意識就會任何這是李綱在後面操縱的,他們不會去看事實如何,他們只會認為這就是官官相護,但是這不能怪百姓愚昧無知,要怪也只能怪那些官宦子弟平時就為非作歹,以至於李賢落得如此慘境。

  秦檜這個局的最厲害之處就是在於百姓對官宦子弟的看法,然而,這一點常常令人忽視,這就是秦檜的過人之處,他總是能夠抓住其他人無法察覺的一些細節,從而給予致命一擊。

  趙楷眉頭緊鎖,秦檜突然又道:「不過我解不了的局,或許樞密使會有辦法,我也非常想知道樞密使究竟能否破解,皇上何不向樞密使詢問一二。」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9-3-15 14:15 編輯

pis 發表於 2015-6-15 13:08
第一千八百九十六章 變節

  「副帥,大事不好了,船艙下面突然冒出許多刺客來,弟兄們快要頂不住了。」

  一個禁軍慌慌張張的船艙下面跑了下來,喘著大氣向畢湛說道。

  「刺客?」

  畢湛有些發愣,這可是皇帝的龍船,怎麼可能會有刺客藏在底下,這---這他不可思議了,急忙帶兵走了過去一探究竟。

  砰!

  畢湛剛剛來到一個轉角處,只見一名護衛飛了出來,重重撞擊在護欄上。

  還未醒悟過來,又見一群船夫湧了出來。

  唰唰唰!

  雙方紛紛抽出武器來,兵戎相向。

  「你們是什麼人?」

  畢湛大驚失色。

  「小畢,怎連我都不認識了。」

  只見一個扛著一把巨劍的中年大叔笑呵呵道。

  「酒鬼。」

  畢湛震驚的望著此人。

  「酒鬼,酒鬼。」

  馬橋見到酒鬼突然蹦了起來。

  酒鬼咧開嘴哈哈道:「小橋,美美,有為師在,你們莫怕。」

  這話一出,倒是提醒了金軍,唰唰,兩把大刀立刻架在了魯美美脖子上。

  馬橋雙腿一軟,差點沒有趴在地上,急忙道:「二位好漢,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畢湛道:「酒鬼,你要是不想魯美美有事,就快快束手就擒。」

  馬橋急忙道:「酒鬼,快放下武器,快放下武器。」

  這小子還真一如既往的蠢的可愛。酒鬼道:「小橋,你傻呀,要是放下武器,咱們不就成砧板上的肉了嗎,這武器放不得,放不得。」

  馬橋急道:「有樞密使在這裡,你來此瞎湊什麼熱鬧。要是他們傷害了美美,我饒不了你。」

  酒鬼哈哈道:「就是樞密使讓我們這麼做的。」

  「不好!」

  畢湛突然雙目一睜,朝著身邊的副將道:「你們在此等著,我先進去看看。」

  「是。」

  畢湛急匆匆的來到船艙內,連通報都省了,可是裡面的景象比外面還要恐怖一萬倍不止,只見趙楷身後的秦檜正拿著一把匕首抵在趙楷的後背上,邊上四名護衛雖然都拔出了武器,將秦檜、李奇團團圍住,但是一動也不敢動。皇上可是在他們手裡啊,他們雖然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而秦檜只是一介書生,但問題是秦檜就站在趙楷身後的,而且他們也沒有想到秦檜突然會拿出一把匕首來,畢湛指著秦檜驚恐道:「秦少宰,你想幹什麼,快放了皇上。」

  這一連串的突發狀況讓他方寸大亂。

  秦檜笑道:「我若放了皇上,那誰放過我?」

  「放肆。」

  趙楷怒吼道:「秦檜。你想造反麼?」

  秦檜道:「就算借微臣十個膽子,微臣也不敢造反,微臣也沒有這本事,微臣只是想活命。」

  李奇笑道:「畢湛。你別怕,先出去,這裡不是你待的地方。」

  這還能走,畢湛急忙抽出大刀來。

  秦檜笑道:「畢湛。你認為是我和樞密使的賤命金貴,還是皇上的龍體金貴?」

  畢湛指著秦檜道:「大膽逆賊,快放了皇上。否則我饒不了你。」這下他終於明白酒鬼他們是如何混作船夫上得船的了,肯定就是秦檜安排的,也唯有他有這個能力。

  這尼瑪是在拍電影嗎。李奇翻了翻白眼,向趙楷道:「皇上,你難道不打算說上兩句嗎。」

  趙楷瞇著眼,怒光四射,咬牙切齒道:「好,很好,你們這些叛臣賊子。」言罷,他一揮手,道:「全部給朕退下。」

  畢湛道:「皇上---。」

  趙楷喝道:「你認為你站在這裡能救朕嗎,退下。」

  「遵命。」

  畢湛一抱拳,又朝著李奇和秦檜道:「你們膽敢傷害皇上分毫,我保證你們全部要死在這裡。」

  李奇呵呵道:「畢湛,你認為我會怕你的威脅嗎,乖啦,快點出去吧,我早就說這裡不是你們待的地方,哦,順便吩咐外面的人,千萬不要傷害我的人了。哎,小秦,你注意一點,手可別抖,莫要傷著皇上了。」

  沒辦法呀,這皇帝都在他們手裡,畢湛也只能用眼神威脅李奇小小一下,然後帶著那四名大內高手緩緩退出了船艙。

  他們退出之後,趙楷立刻道:「秦檜,想不到你也背叛了朕,枉朕這麼信任你。」

  秦檜一聽這話,嘴角抽動了一下,瞇著眼帶著一股恨意道:「是啊,微臣非常感激皇上這麼信任微臣,在微臣身邊安插了這麼多眼線,監視著微臣的一舉一動,更加令微臣驚訝的是,連微臣最信任的胡義竟然也是皇上派來監視我的,這份信任,微臣真是受之不起啊!」

  趙楷眉頭皺了一下,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檜眼中閃過一抹怒色,道:「皇上,事到如今,你還想隱瞞麼,在一個月前,我秦檜對皇上是忠心不二,盡心盡力幫助皇上管理國內朝政,直到---直到我抓住經濟使的那個晚上,哼,皇上想不到吧,經濟使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微臣。」

  「經濟使?」

  趙楷面色一驚,突然向李奇道:「難道這是你故意安排的?」

  李奇笑道:「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趙楷眉頭緊鎖,又向秦檜道:「秦檜,你真是糊塗呀,他們這些叛臣賊子的話,怎可輕信?」

  「是,微臣當時也不相信,所以微臣去調查了,可是,在得知真相後,微臣寧可蒙在鼓裡,因為這個真相實在是太可怕了,微臣至今都不敢相信,就這麼隨便一查,都能查到身邊三個親信都是皇上的人,連胡義都被皇上收買了,皇上對微臣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瞭若指掌,這實在是太可怕了。實不相瞞,微臣當時嚇得一宿都沒有睡著,也不知道該去信任誰,也不敢去相信任何人,甚至於皇上,這就是皇上你對臣子的信任嗎?」秦檜說到後面眼睛睜到了極限。

  李奇笑道:「皇上,事到如今,你還想隱瞞,那就顯得有失帝王風範。」

  趙楷皺眉瞧了眼李奇,道:「你早就知道呢?」

  李奇呵呵道:「說來也巧。我也早在秦檜身邊安插了一人,但是比起皇上而言,微臣的手段就顯得比較拙劣了,微臣是在很早很早以前,就開始布下這枚棋子的,但是這樣的話,容易被人察覺,所以微臣是小心又小心,謹慎又謹慎。這才安插了這麼一枚棋子在秦檜身邊,相比較起來,皇上你要高明多了,皇上是直接收買秦檜的身邊的親信。雖然秦檜是宰相,但你是皇帝,這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誰不願意做從龍的人,如此一來,秦檜就難以發覺。但是太巧合了,在皇上收買的其中一人,恰好是我的人,所以我才能得知這一切。」

  趙楷震驚不已,過了半響,他才嘆道:「真是成事在人,謀事在天啊。」

  李奇點點頭道:「這句話我倒是非常的認同。」

  趙楷轉過頭去,對秦檜道:「朕承認在你身邊的確安插了不少眼線,但是身為皇帝提防朝中每一個大臣,這難道不是應該的嗎?如果你行得正,坐得直,沒有做對不起朕的事,你又何須害怕呢?說到底還是你心中有鬼。」

  秦檜哈哈笑道:「皇上,你這話也就只能去唬弄那些書獃子,微臣敢說,古往今來,就沒有一個宰相敢說自己行得正、坐得直,從未害過任何一個人。皇上可有想過,為什麼歷朝歷代都會有朋黨之爭?那就是因為朋黨之爭就是屬於朝廷的一部分,是不可分離的,甚至可以說這就是合理的。」

  趙楷冷冷道:「難道你陷害王仲陵和李綱也是合理的嗎?」

  「當然。」

  秦檜幾乎不沒有任何猶豫,「微臣從不覺得這事做錯了。」

  趙楷哼道:「荒謬,你們都是朕的臣子,如果你們都是同心協力為我大宋好,又怎會出現朋黨之爭呢?」

  「同心是可能的,但是協力麼?」

  秦檜不屑一笑,道:「敢問皇上,王安石和司馬光可否都是賢相,他們又是否一心都希望大宋更加強盛?」

  趙楷道:「當然是的,不過,你可別拿自己和二位賢相相提並論,你還不配。」

  「我秦檜也犯得著和他們去比?」

  「你口氣還真大呀。」

  「非我秦檜口氣大,在我看來,就論治國,他們兩個合在一起才算的上一個賢相。」

  秦檜哼道:「王安石剛愎自用,自以為是,用人不善,施法不當,他的變法的確寬裕了國庫,但是皇上可不要忘記,那國庫的錢是從哪裡來的,可不是平白無故冒出來的,而是百姓手中壓搾來的,他就是集天下之財來填充國庫,這不就是殺雞取卵嗎?這註定要失敗。

  而司馬光賢相同樣也是如此,剛愎自用,而且不服任何人,在他上任之後,他將王安石的新法盡數廢除,一條不留,雖然王安石的變法有很多不得當的措施,但是也有很多值得保留的條例,現在新法的很多理念就是來自於王安石變的新法,可是司馬光卻以偏概全,將新法全部廢除,而當時蘇軾蘇大學士屢屢勸說司馬光,希望他能夠保留一些好的條例,但是司馬光卻一概不聽,微臣甚至以為當時司馬光針對的不是新法,而是王安石本人。

  然而,他們兩個都沒有顧忌到百姓,這新法起起落落,造成國內稅法異常混亂,以至於我大宋才會陷入窮困潦倒的地步,雖說太上皇也有不小的錯,但是真正的原因還是來自司馬光和王安石之爭。不管是舊法好,還是新法好,甚至於兩者都好,可是就這般交替施行,今日新法,明日舊法,國家和百姓都會承受不了,但是他們兩個的確是有大才之能人,只不過他們都過於堅守自己的原則,都認為自己才是對的,不會變通,以至於弄的滿城風雨,所以微臣才說他們兩個合在一起才能算是一個賢相。」

  「不愧是朕的少宰,果然有一番見地。」趙楷笑了笑,道:「既然你恁地看不起他們,為何又要拿他們出來為自己開脫。」

  「首先,我沒有看不起他們,其次,我也不是要用他們來為自己開脫。」秦檜搖搖頭,又道:「我只是想用他們來解釋朋黨之爭是不可避免的,不論功過是非,王安石和司馬光都是一心為了大宋好,但是他們卻走不到一塊去,非但走不到一塊,反而還因此成為了仇人,甚至於水火不容,所以微臣才說,滿朝文武可以同心,但是很難協力,這個道理很簡單,想必樞密使也知道。」

  這傢伙肯定是口乾了。李奇笑道:「簡單來說,就是大家的主張不同。」

  「不錯,正是此理。」

  秦檜道:「常言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主張相同的自然會走在一起,這就形成了黨羽,而朝廷的政策只能遵循一種思想,那麼持有相對立的主張,就成為了敵人,這就形成了黨羽之爭,並不是說誰就是奸臣,誰就是忠臣,而是大家都認為對方是錯的,自己堅持的才是對國家有利,為了讓國家走向更加有利的道路,那麼只有打敗對立主張的同僚,要麼,就是被對方打敗,然而,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想法,滿朝文武不可能思想一致,所以黨羽之爭是不可避免的。

  李綱為人正直,剛正不阿,但是非常古板,凡事都得照規矩來,不懂得靈活變通,而微臣有些時候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為了獲得更大的成功,就算破壞規矩也在所不惜,拘泥一些所謂的規則,只會讓自己束手束腳,兩種主張恰好是完全相反的。所以李綱一直以來都不喜歡微臣做事方法,處處針對微臣,同樣的,微臣也非常討厭李綱的行事風格,他的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子,寧可多走彎路,也不願破壞哪怕一丁點規矩,所以微臣和李綱之爭是在所難免的,那麼就看誰能夠笑到最後,他李綱無能,怪不得微臣,因為不是他輸,那就是微臣輸了,只有這兩種結果。

  至於王仲陵的話,要不是當初經濟使處處針對微臣,還想拉攏王仲陵,削弱微臣在三省六部的權力,微臣也不會如此做,要是微臣眼睜睜的看著權力旁落,那才是微臣的無能,所以微臣對此是沒有任何愧疚的,微臣也相信王安石和司馬光之間也許存在的惋惜和仇恨,但是絕不會存在愧疚,因為他們都認為自己是對的,微臣同樣也是這麼認為的。」

  說到這裡,他輕輕一嘆,道:「高處不勝寒呀,微臣貴為宰相,想要扳倒微臣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微臣也沒有任何退路可走,一旦輸了,不僅是微臣,連微臣的家人都要受到誅連,微臣是退無可退,所以,微臣要先下手為強,把一切敵人都給消滅,這樣不僅能夠保住微臣的相位,也能保住微臣的性命,哦,相信李綱、毛舒、鄭逸他們同樣也是這麼想的。」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9-3-15 14:03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6-15 09:10
第一千八百九十五章 人各有志

  渤海之上,一艘孤帆飄蕩在上面。

  「要是秦檜那賊廝敢欺負美美,我一定讓他全家老小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樞密使,你千萬別勸我,勸我也沒用,任何人都不能欺負美美......樞密使,樞密使。」

  「我在聽,我在聽。」

  躺在甲板上哂太陽的李奇,極不情願的睜開眼來,望著在前面坐立不安的馬橋,苦笑道:「我沒有打算攔你啊!」

  馬橋指著李奇憤怒道:「樞密使,你---你怎麼能這樣?」

  「我怎樣呢?」

  李奇好奇道。

  馬橋道:「如今七娘被抓,你怎還睡的著,你---你這也太薄情寡義了,非大丈夫所為。」

  李奇翻著白眼道:「我們這不是趕著去營救了嗎,可是這行路也要時間的,要不你下去推著船走,興許會快那麼一點。」

  「我不熟水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靠!」

  李奇翻了下白眼,又一本正經道:「馬橋,你別著急,他們要對付的人是我,以我對秦檜的瞭解,再沒有徹底打敗我之前,是不會輕易下毒手的,這就是政治,任何事都必須留有餘地,只有莽夫才會做那些蠢事,所以,在我們回去之前,七娘和美美他們都是安全的。」

  「當真?」

  「當然,我對七娘的感情可不比你和美美差。」

  「那你還找這麼多夫人。」

  「......!我繼續睡覺得了。」

  「別啊!」

  馬橋急忙來到李奇身邊,又問道:「樞密使,你老實跟我說,你有把握救出美美和七娘麼?」

  李奇笑道:「你就放心放在肚子裡面就是了,哦,待會你可得謹言慎行,不要再衝動了,否則的話。你可能就會害了美美。」

  馬橋一個勁的點頭道:「這你放心,這一回我一定會聽你的,你若不信,我可以對天發誓,只要你能救出美美。」

  正當這時,一個護衛走了過來,「大人,我們到了。」

  「是嗎?」

  李奇站起身來,舉目往西南面望去,只見遠處有十艘戰船一字排開。中間一艘巨艦尤為的顯眼。

  又見一艘小船快速的往這邊行來,不消多時,小船靠近過來,船上一名禁軍護衛抱拳道:「我們乃是奉皇上之命,來此接樞密使的。」

  李奇笑道:「皇上真是帶我不薄啊!」

  馬橋哼道:「他這分明就是提防我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奇轉過頭去,鬱悶道:「我說馬橋,說好的都聽我的了。」

  馬橋趕緊摀住嘴。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李奇是直搖頭。與馬橋下得船去,跳上了那一艘小船,這船最多也就能在容下三人,很明顯就是告訴李奇。你可別妄想多帶人過去。

  小船在接到李奇後,立刻折返,回到了中間那艘巨艦上。

  可是正準備上船時,一員將軍攔住了李奇、馬橋的去路。這人正是畢湛。他向李奇抱拳道:「樞密使,馬哥,真是抱歉。」

  李奇高舉雙手。笑道:「我能理解,我能理解。」

  馬橋剛開始還不明白,現在明白了,哼了一聲,雙袖一抖,兩把短刀落在手裡,扔在畢湛手裡。

  畢湛將雙刀沒收,又道:「真是抱歉。」

  馬橋感覺自己的誠信受到了傷害,瞪著畢湛,「你---。」

  李奇道:「馬橋,你還想不想見美美。」

  死穴!

  美美就是馬橋的死穴,他趕緊舉起手來,還催促道:「快點,快點。」

  畢湛親自動手,在二人身上仔細搜索了一番,見沒有什麼危險武器,這才放下心來。

  馬橋上得甲板,立刻喊道:「美美,美美。」

  「師哥。」

  只見魯美美坐在甲板上的一張靠背椅上面,他們雖然已經成婚,但魯美美還是習慣叫馬橋師哥。

  「美美!」

  馬橋一見到魯美美,大喜不已,急忙上前,但是卻被畢湛擋住了去路。

  而魯美美身後的兩名的護衛也亮出了大刀來。

  馬橋惱怒道:「你幹什麼?」

  畢湛道:「馬哥,還請見諒,在皇上未和樞密使交談完之前,我們必須要用貴夫人來阻止馬哥你做一些錯事,不過皇上讓我轉告你,不管事情變得怎麼樣,都不會傷害貴夫人的。」

  馬橋急切道:「既然如此,為何不讓我靠近美美。」

  李奇無語道:「誰叫你是高手,他們也怕啊!」

  畢湛尷尬的點了下頭。

  馬橋連連拱手道:「你放心,我絕不會亂來的,我只是想看看美美有沒有事,當我求你了。」

  他是何等的高傲,平時都不屑正眼瞧畢湛一眼,但是為了美美,別說求饒了,就算要他跪下,他也不會有任何考慮的。

  魯美美忙道:「師哥,你放心,我沒事。」

  畢湛道:「你聽見了。」

  這時候,船艙內走出一個小太監,他走到李奇身邊,行禮道:「樞密使,皇上請你進去。」

  李奇拍了拍馬橋的肩膀,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你就站在這裡陪美美說回話吧。」

  馬橋雖然極為憤怒,但是眼見魯美美身後兩把雪亮的大刀,他也不敢妄動,動也不敢動,雙腿還在發顫。

  高手?還真tm高手啊!李奇搖搖頭,跟著那小太監進到船艙內,裡面非常空曠,就六七個人,正中坐著一人自然就是趙楷,他身後還站著一人,正是秦檜,垂首低眉,雙手沒入袖中,而在兩旁還在四名護衛,除此之外,下面還坐著一人,這人正是白淺諾。

  「夫君!」

  「七娘。」

  白淺諾見李奇進來了。立刻起身跑了過來,一頭扎進李奇懷裡。

  夫婦二人擁抱在一起,過了好一會兒,李奇才鬆開來,抹去七娘臉上的淚珠,低頭注視著白淺諾,道:「你還好吧。」

  白淺諾仰著精緻的臉龐,「我很好」

  李奇笑著點點頭,抬頭朝著上面的趙楷道:「多謝皇上這些日子照顧內子,微臣感激不盡。」

  趙楷端起一杯茶。淺淺喝了一口,面無表情,也沒有搭理李奇。

  李奇也沒有在意,向七娘道:「委屈你了,接下來的事就由我去解決吧,你先到外面去看著馬橋,別讓他亂來。」

  白淺諾點點頭,道:「你小心一點。」

  李奇嗯了一聲。

  白淺諾回眸一瞥,向趙楷行了一禮。然後走了出去,趙楷和秦檜倒也沒有阻止,只要李奇在,其餘人他們都不曾放在眼裡。

  她出去之後。李奇上前一步,行禮道:「微臣李奇參見皇上。」

  趙楷沉默了一會兒,才轉過頭來,望著李奇。目光非常複雜,「你難道不覺得這句話此時說出來會顯得你很虛偽嗎?」

  李奇坦然道:「商人都很虛偽,畢竟禮多人不怪嗎。」

  「這倒也是。你一直都是如此。」趙楷點點頭,又問道:「你不是已經走了嗎,為何還要回來?」

  李奇道:「作為丈夫,來接自己的妻子回家,這應該再正常不過了吧。」

  「回家?」

  趙楷似笑非笑的問道:「回哪個家?汴梁?還是---日本?」

  李奇歎了口氣,道:「皇上既然已經知道,又何必再問微臣呢?」

  「朕就是不明白,才問你的。」

  趙楷哼了一聲,道:「朕不僅一次說過,你對朕的幫助,朕永遠不會忘記,朕也自問待你不薄,其實朕早就知道你想背叛朕,而且有確實的證據,朕不是不信,而是對你一直抱有期望,希望你能夠回心轉意,你既然明知這是死路一條,還知道回來救經濟使,可見你不是一個忘恩負義之輩,朕一次又一次的給你機會,為什麼你還是要背叛朕?」

  李奇歎道:「人各有志。」

  「好一個人各有志。」

  趙楷冷笑道:「天下人造反豈不是都可以用人各有志來為自己解脫,你這理由未免也太簡單了一點吧,很難讓人信服,更加難讓朕寬恕你。」

  李奇思忖片刻,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你總算是說出了心裡話。」

  趙楷搖搖頭道:「李奇啊李奇,你還真是狡猾,先利用貨幣戰略來說明金銀的重要性,又用日本的金銀來誘使朕派兵去攻打日本,是啊,朕出兵出糧,倒是幫你做了嫁衣,很好,很好,你這如意算盤打的還真是響啊!不過,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你萬萬沒有料到王黼的堂弟就躲在日本,而且還無意間撞破了你的好事,並且回來將日本的一切告知了朕。」

  「原來如此,我就說了怎麼這麼輕鬆就成功了,原來皇上早就派人監視我的妻子。」

  「不過你也不差,朕在東京布下天羅地網,卻也只抓到了經濟使,其實,你也可以不回來的。」

  「要是我不回來的話,皇上又豈會讓我輕易離開,皇上分明就是算準我會來的,唉,看來天下人都知道我的弱點就是太專情了。」

  趙楷哈哈一笑,道:「人無完人,這可是你說的。」

  「是啊,這是我說的。」李奇笑了笑,又昂起頭來道:「可是在我幫助皇上你接管天下時,我可從未說過我的努力只是在幫皇上你做嫁衣。」

  「朕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趙楷道:「是,朕的確欠你許多,朕也在盡力滿足你的任何要求,但是唯獨這一點除外,你應該聽過這麼一句話,臥榻邊上豈容他人鼾睡,若朕只是普通人,就算拿命去還你的恩情,朕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但是朕是皇上,你可有見過哪個皇帝出兵幫自己的臣子做皇帝的,要是如此的話,那朕豈不是成為天大的笑話。」

  李奇道:「我不敢說皇上你的話不對,也許站在你的角度,我的確是十惡不赦,但是每個人的價值觀不同,我是一個商人,我的付出肯定要收穫回報,我為大宋付出了這麼多,我不覺我這麼做有任何不妥,我只是拿回我應該得到回報,即便是現在,我也不覺得愧對皇上或者說任何人。」

  「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真是令朕太失望了。」

  「皇上,你認為我還有回頭路可走嗎?」

  李奇直視著趙楷道。

  趙楷瞇了瞇眼,道:「那你就別怪朕無情了,這都是你自己選擇的。」

  李奇笑道:「我絕不會怪皇上無情,也不覺得皇上你欠我什麼,更加不會覺得皇上你是錯的,其實政治上從來就沒有對錯,只有勝敗,不過,我想提醒皇上一句,不到最後一刻,還不知道誰贏誰輸。」

  趙楷哈哈一笑,道:「朕倒要看看你現在還如何反敗為勝。」

  他話音剛落,一把匕首突然頂在他的後背。

  趙楷猛地一驚,不敢置信的轉過頭去。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9-3-15 14:04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6-14 17:46
第一千八百九十四章 想死夫君我了

  「咚咚咚!」

  「樞密使,樞密使,我們該出發了。」

  「樞密使---。」

  「咦?怎麼沒人啊!」

  前面七日將所有細節都談妥了,今日就是最後一步,交換兩國國書,等於就是一個交接儀式,這些跟著李奇來此的外交官一大早就起床了,總算是熬到頭了,大家心情都非常不錯,回去又能領賞了,可是他們在前院等了李奇半天,兀自不見李奇人影,於是就來到李奇房門前叫李奇。

  可是叫了半天,裡面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正巧邊上一個臨時伺候李奇的小哥從旁走過,一名外交官急忙攔住那小哥,問道:「哎,你有沒有看見樞密使?」

  這小哥搖搖頭道:「今日還未見過樞密使。」

  「那馬橋呢?」

  「也沒有見著。」

  「這就奇怪了。」

  這些外交官們是你看我,我看他,紛紛感到非常好奇,但是更多的是擔心,這不會出了什麼事吧,幾人一合計,決定進去瞧瞧究竟。

  可是進到屋內,裡面的床被疊得整整齊齊,但是卻不見李奇人影。

  ......

   ......

   半個多月後。

  雖然在半個多月前那些外交官們始終沒有找到李奇,但是他們最終還是去古北口與金國方面交換了文書,簽訂了盟約,完顏希尹也好奇問了一句,為何不見李奇,那些外交官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搪塞過去,他們可不想在這緊要關頭另生枝節。

  所以,長城之盟最終還是塵埃落定。

  隨著長城之盟,也就徹底宣告此番戰事告一段落,宋金兩國百姓都同時鬆了口氣,雖然大宋打贏了。但其實宋朝百姓也不想在繼續打下去了,因為當國內的消耗無非滿足戰爭的話,那麼勢必會引起瘋狂的漲價,這對百姓而言可是一個不太好的現象。

  渤海海峽。

  今日兀自是晴空萬里,陽光明媚,海面上更是風平浪靜,陽光照耀在海面上,金光閃閃。

  在渤海海峽東南面的一個小海島上停靠著一艘大船,這個小島靠近海中間,但是卻又離航道非常遠。 故此是一個非常偏僻的小島,在小島上那金燦燦的沙灘上站在十餘二十人,而站在離海浪最近的三人紛紛帶著著急的目光遙望海面,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可是一個上午過去了,海面上只有海鷗飛過,連艘經過的漁船都沒有,充分證明一點,就是這裡的確夠偏僻。

  正午時分。

  其中一人突然喊道:「樞密使,快看。好像是他們來了。」

  「哪裡,哪裡。」

  一個前額留著一縷發須的男子非常幼稚的蹦躂了幾下。

  遠遠只見一艘大船正往這邊駛來。

  「白癡,有高科技都不會用。」

  他身邊一個俊秀的男子拿出一架千里眼往遠處看去。

  而在他身邊的那位女子同樣也是拿著千里眼遙望遠方。

  幼稚男這才醒悟過來,趕緊拿起千里眼看了起來。突然,他驚呼一聲,「我好像看到了封娘子,是他們。真的是他們,哎呦,我終於可以見到美美了。」

  這三人正是在古北口失蹤的李奇、馬橋還有劉雲熙。

  不消多時。那艘大船漸漸往這邊靠了過來。

  李奇放下千里眼,招著雙手,大喊道:「丈母娘,夫人,骨欲,宜奴......。」

  船上突然響起一個稚嫩的聲音,「爹爹,你為何不叫孩兒的名字。」

  哎呦,糟糕了。李奇趕忙叫道:「兒子,兒子。」

  說著又向身後的幾名護衛道:「你們還在這看什麼,還不過去幫忙。」

  「遵命!」

  十幾個護衛立刻衝了過去,其中還包括馬橋,幫助大船靠岸。

  又過了大約一刻鐘,大船終於靠岸了。

  「夫君,夫君。」

  甲板上的封宜奴、季紅奴一邊看著李奇,一邊招著手,一邊留下了激動的淚水。

  「大公子小心。」

  「馬叔叔。」

  「哎,正熙真乖,小心一點,馬叔叔抱你下來。」

  第一個下來就是李正熙,這小子直接跳進水裡,把一邊的護衛還嚇出了一身冷汗。

  「爹爹,爹爹。」

  李正熙邁開腳丫子,張開雙手往李奇這邊跑來。

  「乖兒子。」

  李奇張開雙方一把將李正熙抱了起來,望著兒子的小臉蛋,那是別提多開心了,狠狠的在李正熙的小臉蛋上面親了一口,道:「乖兒子,又長高了不少啊!」

  李正熙興奮道:「孩兒可是聽爹爹的話,每餐至少吃兩碗飯,孩兒現在比金毛還要高了。」

  「是嗎。」

  李奇笑道:「兒子,第一回出遠門,累不累啊?」

  李正熙搖搖頭道:「不累不累,孩兒第一次看到海,這海真是好漂亮,比汴河大多了,還見到了許多許多的大魚,爹爹,那些魚好大一個哦。」

  李奇呵呵道:「改日爹爹捉一條給你打打牙祭。」

  李正熙小嘴一撇,「爹爹為何要捉它們,讓它們在海裡自由自在的游動不是很好麼?」

  暴汗!差點忘記,我這兒子還是一個動物保護主義者。李奇訕訕一笑,他總不可能告訴李正熙殺生是對的吧,忽覺身下濕乎乎的,低頭一看,下半身都濕透,這個兒子啊,一來就讓你老子濕身,這如何是好啊!笑道:「你看看你,弄渾身都濕透了。」

  李正熙嘻嘻道:「孩兒是太想爹爹了。」

  李奇笑著哼了一聲,「你個小滑頭分明就是想玩水,還拿我做借口。」

  李正熙一對機靈的眸子一轉,突然朝著一旁的劉雲熙張開手來,道:「十姨娘,爹爹怪我弄濕了他的衣服。」

  劉雲熙伸出手來接過李正熙,道:「好好好,姨娘抱。」

  「夫君!」

  過了一會兒。季紅奴、封宜奴、耶律骨欲、王瑤快步走上岸來。

  「我的乖紅奴。」

  這先挑軟的捏,李奇上前一把先抱住季紅奴,在紅奴的嘴唇上重重吻了一下,「真是想死夫君我了。」

  季紅奴臉色還掛著淚珠,可被李奇親的又羞澀難當,低聲道:「我也想夫君。」

  這妮子真是一點也沒有變,還是這麼害羞。李奇哈哈一笑,鬆開紅奴,又一把抱住骨欲,重重吻了一下。大手在她那豐滿細膩的腰肢輕輕捏了一下,嘻嘻道:「骨欲,你真是越來越豐滿了。」

  耶律骨欲臉上微紅,輕輕一推,嗔道:「去。」

  李奇嘿嘿一笑,目光旁移,只見一個大美女正羞答答的望著他,「宜奴。」剛準備抱時,突然注意到封宜奴懷著的嬰兒。登時一愣,激動道:「這---這是我女兒麼。」

  封宜奴含淚的點點頭。

  李奇急忙上前,低頭凝視著.....「呃,宜奴啊。你生了孩子以後好像更加豐滿了哦。」

  「什麼豐滿---你這下流胚子。」

  「騷蕾,騷蕾,不過這也不能怪我,實在是太大。擋住了我的視線。」

  醒悟過來的李奇一頭大汗,眼見封大美女要發飆了,趕緊轉移視線。看著躲在襁褓裡面的小嬰兒,粉嘟嘟的,雖然現在還看不太出來,但是這一對眼睛真是像極了封宜奴,彷彿透著魔力一般,睜著閃亮的大眼睛,卻只是瞟了李奇一眼,然後又去吸允自己的手指去了,李奇輕輕刮了下她的小臉蛋,突然搖頭一歎。

  封宜奴緊張道:「夫君,你不喜歡女兒麼?」

  「當然不是,你想哪裡去了,只要是你生的,男孩女孩我都喜歡。」李奇又道:「我只是為她將來的婚姻大事感到著急。」

  封宜奴聽著好奇,什麼婚姻大事,她還不到一歲,你操心也操的忒遠了吧。茫然的望著李奇。

  李奇道:「你沒有看見麼,連這麼大一個帥哥站在她眼前,都只是瞟了一眼,今後她還能看的上誰啊!唉---。」

  封宜奴額頭上登時冒出三條黑線來。

  李奇又和自己的女兒打了幾聲招呼,但是小嬰兒吃手指正吃的津津有味,都沒有搭理李奇。

  尷尬呀!

  李奇撓撓頭,訕訕道:「我女兒叫什麼名字?」

  封宜奴道:「你個做爹的都不在,我們怎好幫她取名字。」

  李奇尷尬道:「關於這一點,你們完全不用顧忌我的感受,呃...簡單來說,夫君我實在是才疏學淺,這事還真幹不來。」

  自從上回聽到李見素、李師師、李清照她們名字的由來後,李奇就決定不再幫自己的兒女取名了,免得讓人看笑話,這事還是交給這些才女去解決吧。

  難道見李奇這麼誠實一回,封宜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卻是美麗動人。

  弄咱李師傅心裡癢癢的,「乖女兒,親一個先。」他輕吻了女兒的小手一下,沒辦法小公主在吸允手指,親不到臉。但這不是關鍵,關鍵還是大的,他親吻了下小的,突然抬起頭就快速的親吻了下封宜奴那性感的嘴唇一下,「夫君我可不會厚此薄彼。」

  封宜奴啐了一聲,道:「拿自己女兒來當幌子,也就你做的出來了。」

  「那是。」

  李奇突然眼眸一轉,轉身就朝旁邊抱去,「夫人---。」

  「幹什麼?」

  王瑤在一旁淡淡道。

  該死的,差點忘記夫人還是一個運動健將,蹴鞠、鞦韆樣樣精通。李奇偷襲不成功,一臉尷尬,哈哈道:「夫人的身手真是越來越矯健了。」

  王瑤嘴角抽動了幾下,兀自淡淡道:「沒辦法,誰叫我的夫君是你。」

  什麼意思?李奇憋著嘴瞧著王瑤,雖然多日不見,但是夫人風采依舊,淡黃色的長裙,還是那麼的典雅高貴,看著看著,李奇臉色的委屈就消失了,走上前去。

  「你想幹什麼?」

  王瑤還是那麼的害羞。顯得有些害怕。

  但是李奇卻只是握住她豐潤的柔荑,關心道:「夫人,對不起,讓你跟著我受苦了。」

  王瑤一怔,柔聲道:「其實---其實我不覺得苦,反而---反而更期待將來的日子,離開汴梁雖多有不捨,但是對我而言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只是未能在爹娘面前盡孝。」

  李奇問道:「王叔叔,王姨他們都還好吧。」

  王瑤點點頭。

  李奇道:「要是有機會。咱們就接他們過來住上幾年。」

  王瑤笑著點點頭,「謝謝。」

  「我們之間,還說什麼謝,親一個就是了。」

  說著,李奇閃電般的親了過去。

  但是一山還有一山高,王瑤頭一偏,又躲了過去。

  呀呀呸的,你這是在防狼啊!李奇懊惱道:「夫人,這荒山野嶺的你害什麼羞。」

  這是荒山野嶺不假問題是這裡還站著這麼多人。王瑤翻了下白眼。轉身就朝著劉雲熙走了過去,「十娘。」

  正當李奇懊惱時,忽聽得前面傳來噗嗤的笑聲。

  李奇轉頭一看,只見李師師牽著李見素走了過來。這就是更久未見了,但是鳳之師師絕非浪得虛名,縱使出了那片地,她還是一直鳳凰。美麗動人的臉龐真是傾國傾城,急忙走上前去,一把抱住李師師。

  李師師倒是仍由李奇抱著。淚中含笑的說道:「你呀,欺負不了三娘,就跑來欺負我。」

  「嗚嗚嗚---你知道就好,那你讓我欺負不。」

  「少胡說,女兒還在這裡了。」

  說到女兒,李奇突然直起身來,往左邊一看,咦,小素素了?探過頭去一看,發現李見素躲在李師師的背後去了,這嘴都還沒有笑,李見素又躲在李師師的右邊去了。

  「素素,是爹爹啊。」

  不管李奇再怎麼說,李見素始終在跟李奇玩躲貓貓。

  李師師微微一歎,道:「你也別怪她,素素她---。」

  說到這裡,不爭氣的淚水又落了下來。

  李奇緊張道:「你別哭,我怎麼會怪她,這都是我造成的,是我們對不起你們母女倆---。」

  李師師忙道:「不,是我連累了你。」

  李奇拉住她的手,道:「你放心,不管怎麼樣,一切都過去了,我們都可以重新開始,我一定會讓素素好起來了的,相信我。」

  封宜奴也走了過來,道:「是啊,姐姐,你也別太擔心了,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不知什麼時候,李正熙走了過來,一副大哥哥的模樣,道:「妹妹,我們去那邊玩沙子好不?」

  李見素雖然沒有回答,但是也沒有躲開。

  李正熙上前拉著李見素的小手,道:「妹妹,別怕,有大哥保護你,絕不會讓人傷害你的。」

  說著,就拉著李見素往沙灘上走去。

  李見素倒也沒有拒絕。

  這小子!李奇呵呵笑了起來。

  李師師也道:「正熙真是惹人喜歡。」

  李奇道:「素素更加惹人疼愛,將來一定是一個大美女。」

  忽聽一個聲音,「他們兩個都非常可愛,這一路上幸虧有他們兩個小娃陪著我這個老太婆解悶。」

  李奇轉頭一看,驚喜道:「清照姐姐!」

  來人正是李清照。

  「你不會怪我跟了過來吧。」

  李清照上前來,嘴角含笑,才女氣質始終如一。

  「怎麼會,清照姐姐,你是知道的,每每見到你,我都會覺得這是上天的恩賜。」

  李奇說著又是一笑,道:「我在給師師的信中也隱隱提到過,就是怕害了清照姐姐,那樣的話,我可就是罪大惡極了。」

  李清照輕輕將掉在眼前的幾縷髮絲撥至腦後,「其實我也有想過,但是我實在是捨不得妹妹她們,還有我的乾女兒,於是決定一塊來了。」

  「那真是再好也沒有。」

  興奮的李奇又道:「還有,方才是誰說清照姐姐是老太婆了,我看清照姐姐最多也就是二十五六了,真的不能再多了,要是再讓我聽見這等話,我非饒不了他。」

  又來了。李清照一陣頭疼,苦笑不已。

  忽聽得她後方傳來一聲冷哼。

  封宜奴、李師師等人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都是一臉哀傷。

  「丈---丈母娘。」

  李奇顫聲道。

  只見白夫人滿面怒氣,憤怒的指著李奇道:「李奇,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枉我女兒為了你連性命都不顧,可是你卻淨顧著在這裡親親我我,連我女兒的名字都沒有提到,你究竟有沒有將我女兒放在心上。」

  白夫人非常憤怒,在來的路上她就已經猜到七娘可能被抓了,這一路上不知流了多少眼淚,可是方纔他見李奇從未提到過七娘,這火就再也壓不住了,我女兒可是你的第一個妻子,你好歹也問一句吧,可是你卻一句都沒有提到,這讓白夫人很憤怒,但是更多的是傷心,覺得自己所托非人,要知道她來的時候,可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李奇身上。

  李奇一怔,行大禮道:「老丈人,丈母娘,對不起,我虧欠七娘太多了,恐怕下輩子也還不來,但是你們放心,不管怎麼樣,我一定會救出七娘來的,哪怕是拼了我這條性命,也在所不惜。」

  正當這時,馬橋突然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哎,封娘子,你們有沒有見到美美,她好像不在船上。」

  封宜奴為難道:「美美,美美保護七娘去了。」

  「哦。」

  馬橋又道:「那七娘呢?我好像也沒有見到她。」

  李奇正欲開口,白夫人眉頭一皺,道:「等下,我記得我並沒有說七娘被抓,馬橋也不知道,那也就是說余莊並沒有派人通知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李奇沉默了少許,「因為這都是我和七娘事先計劃好的。」

  「什麼?」

  眾人紛紛大驚失色。

  「等等下---!」

  還在狀況外的馬橋恐懼道:「七---七娘被抓了,那---那美美了。」

  李奇乾脆道:「應該也被抓了。」

  「什---什麼?---啊!」

  聽得一聲悶哼,馬橋直接暈倒了過去。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9-3-15 14:04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6-14 12:26
第一千八百九十三章 長城之盟(下)   

  這話說得完顏希尹心裡是大罵李奇太無恥了,方才說到你們消滅西夏的時候,你為何又不這麼坦誠,直接表明你們就是貪圖西夏的領土。

  小樣!想借用這些來掌握主動權,真把我當吃素的了。李奇瞧了眼完顏希尹,笑了笑,道:「谷神兄,這些事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再來說,於事無補,我們身上可還肩負著重任,我們應該將目光放得更加長遠,未來才是我們看重的,不是嗎?」

  完顏希尹道:「試問這種情況下,我們憑什麼建立起相互之間的信任。」

  「這倒是真的。」

  李奇點點頭,道:「但是國與國的信任不就是那麼一回事嗎?說白了,我們什麼時候真正的信任過對方呢?」

  完顏希尹沉默不語。

  李奇又道:「所為的盟約,不是建立在信任上面的,而是建立在利益上面的,如果開戰對雙方更加有利,那就開戰吧,什麼道德、信任都無法阻止,但如果停戰對雙方更有利,那這仗決計打不起來,明白這一點,那這場談判就會變得更加具有實際意義,不要去想著以前的種種,我們要做的應該如何建立一套讓彼此都受益的規則,只要我們雙方都能從這一次的談判結果獲得我們想要的利益,那自然不會出現什麼背盟的情況,因為我們夫人合作比對立要更加利於我們雙方,所以才有了這一次的談判,而我們兩個要做的事情,就是將這一份蛋糕公平劃分,以求做到各有所需,用合作和利益來鞏固我們之間的盟約,其實說到底,就是這麼簡單。」

  這話非常直白,也非常現實。但也就是這麼一回事。

  說白了,是打是和,都是根據雙方的利益來的,什麼唇齒之盟,什麼兄弟之盟,自古以來,全世界就沒有一份長久的盟約,時間在走,情況在變,今日的盟約只能滿足當下的利益。未來是個什麼情況,鬼知道啊,如果今日的盟約無法滿足他日雙方利益,那麼剩下就只有兩條路,一條就是用戰爭去解決這個問題,另外一條,就是繼續談判,弄一個新的盟約才滿足雙方的需求,如今是這樣的。後世同樣也是如此,大到國與國之間,小到人與人之間。

  對於如今而言,他們只要達成一份滿足當下雙方需求的盟約這就足夠了。

  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了。再去糾纏過往的問題,就顯得有些本末倒置,完顏希尹點點頭,雙方終於就這一次談判的初衷達成了一致。

  那麼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當然,李奇是完全掌握主動權的,因為金國的武力已經無法震懾到大宋。他們唯一可以讓大宋有所忌憚的,無非就是他們拚死一搏,也就是說如果你們大宋如果想要借此談判來壓制我們大金的話,那就是逼迫我們大金與你們決一死戰。

  這也是大宋不想見到的,因為大宋的國策是希望在不動搖國家根基的情況下去開拓疆土,而不是拿著老百姓往裡面填,如此下來,就算勝利了,那麼其中的損失也是大宋無法承受的,經濟必將倒退,這可是趙楷、李奇最不想見到的。

  既然是戰後的談判,首先自然就是重新劃分邊界,燕雲地區倒是好說,當然是長城為界,完顏希尹還不至於蠢到要求大宋讓出部分燕雲地區給他們,關鍵就在與河套地區的分界,因為這片土地也是大宋剛剛收復的,大宋自己都還沒有確定界限在哪裡。

  但是完顏希尹的要求是以陰山山脈為界限,這其實也合情合理,這就是按西夏原本的邊界劃分,但是李奇卻不同意,因為金國還沒有完全佔領漠北地區,那裡的部落只是口頭上答應歸順金國,所以李奇不認為完顏希尹的說法錯了,只是覺得金國還沒有資格去劃分那一邊的界線,要談也是大宋和漠北的部落去談。

  完顏希尹也不蠢,這大宋明顯就是想往草原擴張,以前的話,大宋與蒙古是隔著金國和西夏的,以至於大宋缺乏對蒙古的聯繫,但是現在不同了,現在大宋佔領了西夏,可以與蒙古草原展開直接的對話,大宋有錢呀,蒙古窮啊,所以大宋隨隨便便弄點金錢攻勢,那些蒙古不落還不全部投靠大宋去。

  一旦蒙古也被大宋佔領了,那大金鐵定玩完,這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完顏希尹是死也不肯,你們不要打草原的主意,現在那些部落已經表明歸順我大金,那我們就有資格談論那一邊區域的界線。

  雙方就此問題談了整整一日,雙方都不肯退讓,以至於陷入了僵持,這第一日談判就這麼不歡而散。

  不過這種級別的談判,誰也沒有奢望一日就能解決所有問題,這是很不現實的。

  雙方回去後與各自的智囊團商談了一夜,第二日再度來上到長城,繼續談論這個問題。

  畢竟他們雙方都希望能夠促成這一次聯盟,故此第二日談論這個問題時,雙方就各退一步,首先,大宋答應以西夏原有的邊界作為大宋北邊疆土的界線,並且承認蒙古各部落歸順大金的事實,但是金國必須也答應在兀刺海城建立榷場,可供蒙古草原各部落與大宋的直接貿易往來,而且金國無權干預。

  這一點完顏希尹倒是答應了,因為他也知道只要他們的兵無法佔領漠北區域,就無法阻止蒙古人與大宋的貿易,既然如此,何不賣個順水人情給李奇。

  隨後李奇就接著此事,談及黑水城的歸屬問題。

  黑水城可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戰略要地,但是卻被完顏希尹送給了克烈部,既然你要以西夏原有的邊界為限,那麼這黑水城就應該歸我們大宋。

  但是完顏希尹卻不答應,這黑水城乃是你們佔領西夏前面發生的事情,如果要談論黑水城的問題,也應該西夏跟我們談,而且,這黑水城又不在我們大金手裡。我們已經送給了克烈部,你們要找也應該找克烈部去要。

  李奇當然也知道完顏希尹肯定會找這借口拒絕他的要求,他也沒有奢求金國會出面將黑水城奪回來再歸還給他們,他希望的是金國承認黑水城歸大宋擁有。

  完顏希尹跟李奇打過太多的交道,防備心非常中,原本這只是一句口頭上的承諾,看似無關緊要,其實不然,如果金國承認黑水城是大宋的領土,勢必會引起克烈部的不滿。這會傷害到他們與草原各部落的關係,而完顏宗望死前一再提起漠北區域,金國能夠拉攏的對象不多,就剩下那一片草原了,所以完顏希尹絕不會在這時候去傷害大金與草原各部落的關係。

  但是這話不能明說,完顏希尹也沒有理由去拒絕,他的意思很簡單,這是你們的事,你們自己去談論。這黑水城歸大宋也好,歸克烈部也好,我們不管,你們愛咋地咋地。跟我們大金沒有任何關係。

  完顏希尹打太極的本事那也是十分厲害,東繞西繞,就是不肯答應李奇的這個要求。

  李奇對此也沒有辦法,這傢伙的防備心太重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希望金國停止對高麗用兵,在這一點上。他非常堅決,他甚至表明高麗之所以出兵,全是因為高麗與他們大宋是軍事同盟,雙方有這方面的共識,如今既然停戰,那麼你們也應該與高麗停戰,如果你們繼續對高麗用兵的話,我們大宋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前面大宋可把高麗坑慘了,如果大宋再不對高麗有所補救,那麼高麗很有可能會投靠金國,大宋一方面希望高麗國內虛弱,給他們可趁之機,一方面又不想見到高麗與金國交好,這尺度一定得把握好,緊緊將高麗拽在手裡。

  完顏希尹雖然知道大宋在打什麼鬼主意,有高麗在手,他們就無法解決這後顧之憂,但是大宋在漠北方面做出了極大的讓步,而且也沒有就黑水城一事,咄咄逼人,這等於是一種等價的交換,我不去煽動漠北部落,你也別去打高麗的主意。

  完顏希尹也就答應了下來。

  但是答應歸答應,雙方都能做到謹守盟約,這顯然也是不可能的事,肯定會有許多小動作,只是排除武力這一選項,外交上面肯定是小動作頻頻,這就看雙方的外交博弈了。

  這些邊界方面的事宜談妥之後,雙方就開始了更為深入了細節談判,也就是兩國該以一種什麼關係和平共處,還有就是兩邊的貿易往來,這是金國非常需要的,此番大戰,他們國內已經遭受重創,他們太需要大宋的幫助了。

  這李奇也知道,所以他在與雲桑之盟的基礎上,又提出了一套新的方案,因為雲桑之盟的內容,大宋還是處於一個弱者的地位,很多都是硬性要求,現在不同了,李奇將這些硬性標準全部廢棄,改為一種更為公平、自由的合作方式,不過李奇也表明,會以一個非常低的價格出售糧食給金國,同時也會從金國購買大量的牲畜,雖然大宋佔領河套地區,但是大宋人也富裕了起來,百姓有錢當然想吃肉,對於肉食的需求也越來越大了,越多的資源會極大的改善國內百姓的生活水平,故此李奇給予的約定數量非常之龐大,不比當初要少,當然也會繼續在金國投資。

  金國在這一次戰爭中有一點倒是令大宋非常滿意,就是他們沒有遷怒在金國做買賣的大宋商人,這是當初雲桑之盟時,李奇強烈要求的,所以李奇才會給予如此承諾,你們做的非常好,我們的商人在你們國家有所保證,那麼當然會加大對你們的投資,說是投資,其實就是看中金國那廉價的勞動力。

  完顏希尹對此倒是非常滿意,他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糧食和金錢,滿足國內百姓的基本需求,否則的話,百姓都沒有飯吃,不就成天惦記著如何造反了。

  雙方開始進入一個非常融洽的談判氣氛。

  經過七日的談判,雙方終於再度達成了合作,重新簽訂了一份新的盟約,這一份盟約也被史上稱之為「長城之盟」。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9-3-15 14:05 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