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終點 第四百九十三章 抉擇 “西門卿家,你做的很好。”趙佶看上去也是很高興的樣子:“雖然楷兒沒說,但朕知道這主意肯定是你給出的?是不是?” 西門慶微笑著并未否認,順便呈上“東瀛國書”,挑些東瀛的趣事給趙佶講了,也算是交差。 當然這里面的故事半真半假,如果讓趙佶知道西門慶這一趟叫東瀛換了個主人,只怕下巴也要掉在桌面上。 說實話,趙佶對東瀛倒也沒多大興趣,只要老老實實定時進獻貢品,他才不會在乎這些細節,也懶得去搭理。 “朕最近想了很多。”趙佶話鋒一轉:“西門卿家,你是羅真人的弟子,你來說說,鬼神之事到底做不做得了準?” 西門慶微微沉吟,隨即回道:“很多事情便是親眼所見,也未必能做的了準,何況是鬼神之事?普天之下,又有幾人真能通鬼神?” “誠然。”趙佶撫掌嘆息,他知道西門慶有所指:“之前朕被人蒙蔽,這幫道士膽子確實不小...但朕也只能把他們驅逐...可惜,羅真人那樣的活神仙,朕卻請不到,若非是國事纏身,朕便親自去一趟二仙山紫虛觀又如何?” 西門慶聽這話突然想起來自己的雷公石在東瀛的時候禁制似乎有些不好用,便笑道:“陛下何必擔憂?微臣好歹是老師的記名弟子,如陛下首肯,微臣愿為使者,去那二仙山...” “朕正有此意。”趙佶呵呵笑道:“卿家明日動身如何?” 西門慶也是心中擔憂雷公石的事情,當下一口答應。 待回到家中,便對潘金蓮、花月容等人說了:“雷公石乃是我立身之本,不可不小心。” 潘金蓮也不說話,親自挽起袖子下廚,給西門慶做了一籠裹餡肉角兒,其實就是后世的蒸餃,端上來道:“老爺在外,一切小心。” 西門慶看到這蒸餃,想起來“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嫂子”,頓時微微嘆息。 第二天早上起來,西門慶還是帶了浪子燕青做伴當,二人出了汴梁渡過黃河,便運起神行法,往二仙山而來。 神行法何等快捷,不知不覺已到薊州九宮縣,西門慶見天色已暗,便和燕青進城住宿一晚,喚來店小二問道:“聽聞二仙山風景秀麗,可知所在?” 店小二唬道:“二位老爺要去游玩,自去大仙山便是,風景一樣不差的;那二仙山是羅神仙道場,尋常人看著就是走不到山腰!” 浪子燕青喝道:“你道我們是誰?我家老爺是那羅神仙記名弟子!” 那店小二越發的不信:“既然是弟子,為何不知二仙山方位?羅神仙弟子是有數的,你以為是蘿卜白菜?” 西門慶道:“神仙手段,你省的什么?” 店小二見西門慶和燕青二人氣度非凡,不敢深問,只道:“出縣城往東五里,就是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早起來,果然行不到五里,早見那座仙山,秀麗非常。 待行到山腳下,卻見一道人在山腳下靜候,湊上去看時,卻是混世魔王樊瑞。 “老師說西門師兄今日要來,命我在此等候。”樊瑞稽首為禮,一付仙風道骨,哪兒還有混世魔王的風貌? 西門慶心下暗自吃驚,自己來得快,怎么那羅真人就知道了? 燕青也有些稀奇,不過本來還擔心上山道路的問題,有樊瑞帶路倒是不用發愁了。 “上山道路有些門道,那些凡夫俗子是無法進入的。”樊瑞一邊走一邊解釋道:“你們千萬要跟緊。” 待快行到山腰,迎面一大片樹林,道路卻是斷了。 樊瑞帶著西門慶和燕青二人在樹林中繞來繞去,全然沒有半分道路模樣,但行了片刻,旋即有一股香味迎面撲來,腳下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小路。 “前面好大的花香味道...而且這花香似乎有點不對勁啊。” 西門慶暗自琢磨,這等花香在穿越之后似乎從來沒有聞到過... 不知不覺中,三人已經穿出樹林,眼前便是上山的道路,倒也算是平整。 但讓西門慶吃驚的不是這些,而是目中所見的片片花田。 你妹啊,這是修道圣地,又不是公園,也不用拍婚紗照,干嘛搞這么多花? 花只有兩種,而且是西門慶比較熟悉的。 綠的是馬鞭草,這會兒還沒開,倒也罷了;但紫色開得正旺的可是薰衣草。 怪不得花香如此熟悉...這薰衣草原產可是在地中海地區!!! 燕青看到這花田,腦子頓時也不夠用了。 樊瑞也看出二人的驚詫,有點不好意思的笑道:“這個...這個是老師專門以大手段不知道從何處弄來的奇花異草。” 西門慶默然了一會兒,突然問道:“羅真人是不是還要提煉花露?” “這個...咳...這個么。” 樊瑞欲語還休,西門慶擺擺手道:“走,見了羅真人再說。” 三人默默行了一陣,穿過了花田,轉了幾個彎,紫虛觀便在眼前了。 “老師便在大殿等候,西門大人進去便是。” 紫虛觀門口入云龍公孫勝早已等候多時,等行完禮抬起頭來,西門慶這才發現這位入云龍居然下巴光溜溜的,從前的一把絡腮胡子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見西門慶猛盯著自己看,公孫勝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用道袍把下巴掩過,咳嗽一聲:“西門大人還是早點進去見老師罷。” 西門慶哈哈大笑兩聲,舉步進去,公孫勝早把浪子燕青領走,等西門慶進了大殿,正見羅真人在云床上入定,眼睛也未曾睜開,便站在一旁稍候。 沒曾想羅真人突然從牙縫里擠出“關門”兩個字來,倒是把西門慶嚇了一跳,便依言把門關上了。 剛轉回身來,就見羅真人猴子一般的從云床上蹦下來,呲牙咧嘴的敲了敲腿,皺著眉頭道:“隨我來。” 西門慶見這貨全然沒有出世神仙的風骨,吃驚不小,一時間倒是沒有動地方。 羅真人不耐煩的道:“你要是想知道自己是怎么來的,就隨我來。” 這句話到了西門慶耳中,真有如天雷滾滾一般,馬上跟了上去。 西門慶什么都明白,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來到這個世界的。 大殿的門關上以后光線很暗,羅真人走的極快,西門慶一時間適應不了,只好點亮了雷公石,這才跟上。 羅真人走在大殿三清金身后面,手掌往墻面上一貼,便是一道門戶,里面...透出光來。 不是日光月光,不是油燈蠟燭,而是西門慶熟悉的那種...后世的燈泡。 西門慶邁入這道門戶的時候,手腳都在顫抖。 這里面,會是一切的真相么? 西門慶一進門,就看到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 “羅真人去哪兒了?” 西門慶一邊打量著四周環境,一邊詢問著面前這個看上去二十出頭穿著奇怪制服的...女人。 里面的燈光很足,里面的東西也完全脫離的這個時代...而且還脫離的西門慶自己的時代。 嗯,就好像某些科幻電影里面的場景。 “我就是羅真人。”那女人一本正經的回答,完全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走到一邊的臺子上熟練的操作了幾下,平滑的桌面上頓時出現了全息圖像,似乎是這個年代的地圖。 “只有在這里,我才能擺脫羅真人那個臭皮囊。”那女人甩了甩頭發,西門慶頓時聞到了熟悉的香味,看來那些薰衣草和馬鞭草都是用來提煉精油,做洗發液沐浴露了。 “好了,你肯定有很多問題要問。”那女人口氣中帶著不耐煩,又似乎有一種欣喜:“等你問完,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回去?回去哪兒?” “這算是你第一個問題?當然是回到屬于我們的世界。哦,對了,你的記憶被動過手腳...” “這話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你根本就不屬于你自己記憶中的那個...公元二零一四年。” “那是公元多少年?” “公元那種紀年方式好些年前就不用了,我們的世界是第三紀元第二百五十年。” “那我們這算是時空旅行?” “算是吧。你是第七百一十三號志愿者,這次比較成功,有很大的參考價值。” “前面的七百一十二個志愿者呢?” “不知道,只有你是我直接負責的。這次是試驗時空旅行者對歷史會產生什么影響...我想,試驗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那我走了,這兒怎么辦?我還有遼金蒙古沒有搞定啊大姐!” “這里會放一個你的克隆體,完全按照你的行為方式進行下去。一會兒從大殿里面走出來的,便是你的克隆體了。” “那我老不容易有這么大成就,豈不是很吃虧?” “不就是泡了幾個妞么...” “雷公石到底是啥?” “雷公石其實就是個隨身裝置,其中裝載了你的一部分靈魂。” “靈魂?” “廢話,你以為沒有?那些什么天雷之力,不過是這個隨身裝置的電池而已...當然,相當于公元紀元的小型核電站吧。” “所謂天罡五雷正法...” “當然是瞎扯淡。” 那女子一邊回答這西門慶的問題,一邊在操作臺上不斷的比劃著:“回去的時空之門十分鐘后打開,你可要跟緊了,我們只有幾秒鐘時間...” “那個克隆體真能按照我的計劃行事?” “哼哼,就知道你不放心,這樣好了,我用光腦計算下,模擬出全息影像給你看...” 說著那女子又調出一個全息景象,便是由西門慶走出大殿那刻開始... 景象轉換的很快... 西門慶凝神屏息,看到了許多... 他看到佐渡島的金礦被大量開采,東瀛的經濟命脈完全被掌控,十年之后,疤面虎劉任重就實際掌握了整個東瀛,鳥羽天皇依舊還是傀儡。 他看到自己趕赴遼國,說服遼國同盟,反手滅掉金國,之后自己成為遼國駙馬,而那個胸部很大的耶律燕非常不甘心的被自己騎在身下... 之后自己說服遼國,轉向農耕,大片的黑土地被開荒...遼國和宋國結成了真正的同盟,讓蒙古屈服。 除此之外,他還看到很多。 “時間到了!” 那女子的尖叫聲把西門慶驚醒,房間一角的某個裝置上開始亮起讓人無法直視的光芒來。 “快走!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那女子一邊叫喊著,一邊撲向那個裝置。 但西門慶卻微笑著原地不動。 “你干什么!你家里還有老婆女兒在等你啊!” 那女子沖進光芒,大喊著提醒西門慶。 西門慶微微搖頭:“我已經到家了。” |
第七卷 終點 第四百九十二章 久別勝新婚 五月初五。 西門慶從船頭最后看了一眼忙碌的博多港,下令道:“!” 后面頓時響起了混江龍李俊的回應:“!” 緊接著便是一連串的命令,大船緩緩的駛離了博多港,駛離了東瀛。 和來的時候相比,船隊的規模幾乎多了一倍,那些新加進來的貨船都是之前在東瀛已經把貨物抖落干凈,這會兒正好加入到使節團的船隊一并返回。 商人的消息最為靈通,所有人都知道海上霸主于孝天沒有為難這支船隊,那么就幾乎可以認為所有的海狼都不會對這船隊動心思。 于孝天都不敢動的船隊,又有哪群不長眼的海狼敢動歪心思? 所以加入到這船隊之中,是最安全的。 當然,西門慶也沒有放過這次機會,原來船隊中的貨船也就算了,新加進來的有一條算一條。 要的不多,貨物的一成。等到了明州再行結算。 要是回程被海狼打劫,別說是貨物,連命恐怕都要搭進去的。 一成貨物,值! 這個條件非常合理,所有的商人都是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西門慶腳下還是那條鄒洪的大船,但鄒洪和塞瑞娜卻沒有返回,而是暗中在東瀛執行下一步計劃。 貨艙里面沒有多少貨物,顯得空空蕩蕩,當其中數十口沉重的箱子里面可都是從佐渡島采出的第一批金子。 在玉臂匠金大堅的努力下,這第一批金子成色很高,據他估計能達到五六成,甚至有些能達到八成還要多。 回去只要稍微冶煉一下,那就是妥妥的純金。 和這批金子一比,西門慶之前發的小財就簡直不值一提。 船上還有五十名采女,那是鳥羽天皇根據條款撥給“東瀛風情館”使用的。 從到了船上的那刻起,西門慶便把她們完全交給了桑三娘管理。 桑三娘的第一道命令是從今以后不要再染黑齒了,這種風俗盛行數百年,其實對健康一點好處都沒有,在東瀛行得通,在大宋可就行不通了。 安道全細心調制的藥物倒是正好排上了用場,每日敷在牙齒表面,逐步便可將黑色慢慢化去,估計等到了汴梁也就差不多了。 西門慶又加上了一條,禁止再用鉛粉,而是改用米粉來化妝。 他可不想搞出鉛中毒來,這些采女可是他第一批搖錢樹。 當然毒性更大的汞白粉更加是嚴禁使用,西門慶命人把那些采女隨身攜帶的這些東西直接丟到海里,有些采女頓時面色有些難看。 但當她們看到菊子出現在面前的時候,那份健康和活力頓時打消了她們的顧慮。 訓練有條不紊的進行,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桑三娘非常投入,看得西門慶連連點頭。 日子過得倒也自在,船隊順順當當的往西駛去,一路上就下過兩次小雨。 五月底的時候,船隊在明州登岸。 西門慶在船上早就吩咐圣手書生蕭讓準備了一份國書,里面的內容當然和實際大有不同。 基本上就是以鳥羽天皇的名義回復大宋天子,愿意進獻珍奇之物,諸如此類的。 當然,這些“珍奇之物”都是西門慶安排采購,現如今都在貨艙里躺著。 一踏上土地,西門慶心中便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摸了摸雷公石,似乎也能感覺到和平常有所不同。 等在明州暫時安頓下來之后,西門慶便和眾人商議,自己心神不寧,須先火速回京一趟,使節團便臨時交給時遷等人掌管。 雪兒道:“老爺一向見事分明,遇事不慌不亂,怎么這回自己亂了陣腳?” 西門慶也搞不清楚,只道:“也許是擔憂北邊的事情,二弟、林教頭、魯大師在外不易,只怕是有事要等我過去主持...我先回京交了差事,這就先行一步,去北邊看看。” 雪兒勸了兩三次,見西門慶異常堅定,只好好好休息了,第二日一早西門慶便換好趕路的裝束,身邊跟著浪子燕青,二人栓好神行法甲馬,便急急往汴梁去了。 這一路上西門慶越發的心情不寧,偏偏北邊的事務實在太過重要,眼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汴梁以外的皇城司察子們并不知道,西門慶也沒有去打擾他們,而是以最快速度趕回汴梁。 西門慶道路不熟,多半是浪子燕青領著疾走,翻山越嶺幸好未曾迷路。待從兩浙路一直北上,到京東東路斜著往西,就進了京東西路,西門慶見前方一片大水澤倒似乎有些眼熟,招呼浪子燕青停下腳步,稍微歇息一會兒。 待問起來,浪子燕青笑著回道:“老爺自然熟悉,這前面可不就是梁山水泊了?” 西門慶這才猛然驚覺,這一路上只顧著趕路,竟然已經到了鄆州地界。 “不若去山上少住兩日,和托塔天王晁蓋哥哥喝酒,如何?” 浪子燕青見西門慶望著水泊有些出神,在一旁出著主意。 “梁山一切安好,我去他做什么?”西門慶搖搖頭:“等到了汴梁問清楚北邊的情況,改日倒是可以去尋晁蓋哥哥。” 說著西門慶便站起身來:“話說起來大名府到這兒也不遠,小乙你要不要回舊地看看?” “盧員外已然不在,還有什么舊地可重游?”浪子燕青嘆息道:“老爺能過梁山而不入,那傷心地小乙何必要去?” 第五日凌晨,西門慶和浪子燕青終于踏進東瀛,二人風塵仆仆,西門慶便是連家也不先去,只叫浪子燕青先去報個平安,自己直接便去皇城司。 西門慶一到皇城司院子門口,便見看門的黑衣察子臉上有些喜氣洋洋,待進了院子,來往的察子們都神采飛揚,似乎很開心的樣子,不免暗自尋思:“莫非我想錯了,并非是什么難事,反倒是有喜事?” 眾察子給西門慶行禮,西門慶便問道:“馬大人可在院中?” 有察子回道:“在的,馬大人就在屋內辦公。” 西門慶微微點頭,又問道:“你們這一副高興的樣子,出了什么喜事?” “皇城使大人好些日子沒在,卻不知道皇城司出了個天大的喜事。”那察子一轉眼:“那可不是馬大人來了?還是讓他自己跟大人講罷。” 西門慶轉過身去,果不其然,馬如龍想必是看到西門慶來了,主動主來迎接。 二人寒暄一陣,待到屋里西門慶劈頭問道:“北邊事務如何?你們說的喜事莫非是北邊的事情?” 馬如龍滿臉都是笑意,從抽屜里取出一份情報,推給西門慶道:“大人自己看了就知道了,北邊有武勾當官,一切倒是順順當當的,并無什么難事。而這件喜事么...” 西門慶也懶得看那份情報,只要武松等人無事,他倒也放下心來,又見馬如龍吞吞吐吐的賣關子,笑道:“馬大人賣的好關子,你不說我出去問去!” 說著西門慶作勢便要走,馬如龍唬的急忙攔住道:“我說還不成么?” 西門慶轉回身來,馬如龍這才喜氣洋洋的道:“嘉王偷偷參加了月初的科舉,文采非凡,竟然一路披靡,在殿試又發揮極好,直接被點了狀元!” “竟有如此之事?”西門慶當初給趙楷建議的時候,也沒有想到這嘉王居然中了狀元:“不過一發榜,官家便會知曉不是?后來如何了?” “皇子做狀元當然不成,天下士子要說閑話的。”馬如龍笑道:“倒是便宜了榜眼王昂,讓他做了狀元!” 西門慶點頭道:“這樣一來,朝中的風向只怕有所轉變了吧?” “可不是?”馬如龍嘿嘿笑道:“有這事,咱們皇城司臉上有光啊,官家又兩天三頭的發嘉獎的諭令,院子里的弟兄,每人都加了爵位,漲了錢。” 西門慶咳嗽一聲,也難怪這些人一個個笑逐顏開,漲錢這事情對于他們來說可比嘉王趙楷中了狀元更開心。 既然無事,西門慶一顆心落到了實處,又細細問了馬如龍一些北邊的情況,直到中午才趕回家中。 潘金蓮、花月容等人早就在門口翹首以待,見西門慶進了巷子,都直接撲了過來。 當然,比她們動作更快的是旺財,西門慶只見一條黑影晃了晃,就撲了個滿懷,急忙躲閃旺財滿是口水的大舌頭往自己臉上舔來。 花月容呵斥一聲,旺財這才依依不舍的從西門慶身上下來,在腿邊轉來轉去,時時嗚咽兩聲。 西門慶道:“這狗才平日里不待見我,怎么今日這等熱情?月容,總不能是你喂錯東西了罷?” 花月容啐了一口也不解釋,潘金蓮道:“老爺不知,月容妹子倒是下了一番苦功,每每把你的衣服叫旺財去嗅,接著便是好肉大骨頭伺候...” “原來如此!”西門慶哈哈大笑,一邊一個摟住,大步進門。 旺財也急忙跟了上去,“汪汪”兩聲似乎嫌棄把它遺忘了。 久別勝新婚,西門慶用過飯后便和潘金蓮歡愉,二人盡興,直到掌燈時分才罷,西門慶累得不行,勉強吃了點東西倒頭便睡。 這一大覺直到第二天早上,西門慶才覺得這一路的辛苦,終于緩過勁來了。 剛用過早飯,便有黃門官來請:“官家知道西門皇城使大人回來,即刻進宮敘話。” “這多嘴的馬如龍,休息兩天也不成。” 西門慶笑罵一句,便換過官服,跟著黃門官去了禁內。 |
第六卷 出使東瀛 第四百九十一章 攻略達成 這份努力要讓鳥羽天皇看到。 直到東方泛白,一切都已經處置妥當,平忠盛才靠在柱子上休息了一會兒,不知不覺沉沉睡去。 這天天氣很好,風和日麗,京都的民眾沒有人知道在一夜之間,東瀛已經換了主人。 其實對于他們來說,鳥羽天皇本來就是東瀛之主,只不過院政被白河法皇把持而已。 只有那些商人察覺到了有一絲不同,應該說京都的秩序更好了;而那些中層官員則切實體會到了大大的不同。 原本身居高位,欺壓他們的官員,以藤原公實為首,一批老頭子在一夜之間被罷官,或者干脆消失不見。 而真正有才華的,特別是年輕的中層官員被大批提拔上來,讓整個國家機構維持運轉。 這一點,在白河法皇把持院政的時候,是想也想不到的。 很快,流言開始在人們中間傳遞。 有說白河法皇陛下已經病故歸天的,也有說是被今天秘密關押,總之,鳥羽天皇掌握朝政是毋庸置疑的。 新任大納言藤原經定很快宣布了一條消息。 “白河法皇陛下身體欠安,無法處理政務,在后宮修養,藤原公實大人等人也一并陪伴,故而命藤原經定為大納言,源雅實為右大臣...” 官員們聽到這個消息,露出了會意的微笑。 “果然自己猜的不錯啊!” 很多人都非常得意自己猜中了,事實上白河法皇現在是死是活,已經沒有人關心,沒有了實權,那不過是個普通的糟老頭子而已。 以白河法皇之前的手段,不可能輕而易舉的把大權交給鳥羽天皇。 而即便如此,也應該由白河法皇親自下令才是。 但他們卻沒有猜中的是,前段時間來京都的大宋使節團和這次政變息息相關,而那位西門皇城使大人則更加是背后的最大推手。 和這個消息相比,另外一條傳出的消息就沒有被人們重視。 “藤原璋子公主身子欠安,在承香殿修養,由大宋的神醫安道全照料。” 數日之后,鳥羽天皇在清涼殿接見了西門慶。 “陛下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做出如此妥善的調整,實屬不易。” 西門慶也微微驚訝于鳥羽天皇的能力,能這么迅猛的把上層官員幾乎全部換了一遍,可見鳥羽天皇平時也不光是一個傀儡。 果然,這個少年天生是這塊料? “西門大人的努力,朕看到了。”鳥羽天皇點頭微笑:“朕還記得之前的承諾,這回你總可以說說,需要朕做什么?” “之前朕手無半分權利,就算答應你也是無濟于事,現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西門慶沉吟道:“其實這件事情和陛下也息息相關...” “西門大人不妨直說。”鳥羽天皇道:“如果是兩國貿易之事,那就請提出條款...只要是對雙方有益的事情,朕是不會拒絕的。” 西門慶笑了:“那些都是公事,下官和藤原經定大人正在商量具體條款,到時候請陛下過目即可。下官說的是私事。” “私事?”鳥羽天皇露出微笑:“是了,西門大人功勞不小,什么樣的賞賜都不過分。說罷,你要什么?” “下官要一座島嶼。”西門慶提出要求。 鳥羽天皇哈哈一笑:“敝國共有四島,除了本島之外,其他三島抽出一個封給西門大人也并非不可以。只是這樣一來,你便無法回大宋,要在我東瀛為官...說罷,你要哪一個?” 西門慶笑著搖搖頭:“下官在大宋家大業大,又做著皇城使,如何能拋家舍業來此?我所需者,無非是一座小島,偶爾釣釣魚,度度假,休養休養而已。” “小島?”鳥羽天皇想了想問道:“西門大人說的是哪個島?” 西門慶毫不猶豫的吐出三個字:“佐渡島。” 鳥羽天皇卻是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笑著喚來內侍,問了兩句,這才回道:“那個島雖然面積不小,但向來是貴族流放之地...不行,那種地方怎么可以?” “還請陛下屏退左右。”西門慶正色道:“下官自然有下官的理由,但這理由卻只能說給陛下聽。” 鳥羽天皇點點頭,讓那些內侍都退得遠遠地,對西門慶道:“西門大人請上前說話。” 西門慶起身來到這少年面前,重新盤腿坐下,非常認真的看著鳥羽天皇道:“陛下仁慈,但卻不能將后患一并了結。” 鳥羽天皇知道西門慶說的是眼下軟禁在后宮的白河法皇、藤原公實等人,微微一嘆:“說下去。” “佐渡島是個好地方。”西門慶嘴角揚起微笑:“遠離京都,只要把這批人放到佐渡島,陛下便可放一萬個心了。” 鳥羽天皇沉思半響,默默點頭:“那朕便把佐渡島封給你好了,不過你又不愿意在東瀛...” “關于這一點,我早就想好了。”西門慶毫不猶豫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就這么做!” 當天下午,鳥羽天皇下達了賞賜的諭令,但里面卻有一條讓人莫名其妙的話。 “今有木下藤吉郎勞苦功高,特封為佐渡守。” 木下藤吉郎這個名字實在是陌生的要命,官員們看到抄送到自己手中的諭令,都紛紛猜測。 “這是哪位前段時間有功勞的,被今天賜姓了?是哪個藤吉郎?” 京都官員中的數個名叫藤吉郎的紛紛予以否認。 只有一個人看到這條話,頓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原先的左衛門少尉使、檢非違使,現在的正四位上刑部卿平忠盛。 “肯定是那個西門慶,居然向今上提了這種要求!”平忠盛暗自苦笑一聲:“要不然那個猴子一般的家伙怎么可能成了佐渡守?” “等等,佐渡守?” 思維靈敏的平忠盛從中嗅到了一絲真相:“原來如此!今上還真是仁慈啊!” 第二天一早,平忠盛還沒有來得及出門,木下藤吉郎便提著禮盒,正式登門了。 “平大人。”木下藤吉郎一見平忠盛,馬上躬身行禮。 “原來是木下佐渡守。”平忠盛完全沒想到這猴子能來這么快,昨天晚上還沒有來得及和自己妹妹平優子說這事。 事實上,平忠盛也有點不好意思說,畢竟自己和西門慶擊掌起誓之時,完全是當做一個笑話,根本沒有也不會和平優子商議。 “平大人,還望請優子出來相見。” 木下藤吉郎恭恭敬敬的,但平忠盛卻是無名火起,這人還沒見面,就已經叫的如此親密了? “便是答應了西門皇城使大人,教訓一頓也沒關系!” 平忠盛正待發作,后面卻傳來一個聲音,柔弱,卻充滿了驚喜。 “藤吉郎,是你么,藤吉郎!” 平優子也許是聽到門口的動靜,不知道何時來到自己哥哥的背后。 “優子,哥哥這里有事,你先回去。” 平優子這么一來,平忠盛便無法當面發作,只好轉過身子細聲對自己妹妹說了一句。 沒想到平優子恍若未聞,腦袋從平忠盛身邊探出,直勾勾的看著前方,平忠盛唯一側身,這才發現新任佐渡守木下藤吉郎也是直勾勾的看著平優子。 “聽說今上新封了佐渡守,沒想到是藤吉郎你。” 平優子的話讓平忠盛身子猛然一抖。 藤吉郎!藤吉郎! 他終于想起來,當初在雨夜吃了自己一頓飽揍,可不就是這個像猴子一般的家伙么? 平優子和木下藤吉郎同時伸出雙手,兩雙手緊緊握在一起,讓平忠盛覺得自己成了空氣一般。 “原來優子一直對這猴子有意思!”平忠盛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這個...這就是舍妹平優子。”平忠盛面色微微發紅,咳嗽一聲努力提醒二人自己的存在:“這位是新任佐渡守木下藤吉郎大人。” “哥哥,你不是還有公務么?還不快去?” 平優子眼睛也不轉一下,毫不客氣的回道。 “啊...”平忠盛頓覺自己沒了面子。 幸好木下藤吉郎轉過臉來,認真的對平忠盛道:“平大人,請放心把優子小姐交給我吧!” 平忠盛默然,微微一點頭:“木下大人,那就拜托了。” 說完平忠盛悄然離去,遠遠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見這二人還呆呆的站立在院子里面持手相望,不由微微一嘆:“這樣一來,父親也不會拒絕吧...” 很快,木下藤吉郎和平優子就舉辦了一個簡單的婚禮,沒過幾天,二人便啟程前往佐渡島。 同行的足輕還押解著十余輛大車,四面都用不透光黑布的圍好,鳥羽天皇登上清涼殿的最高處,看著這支不起眼的隊伍悄然離開,默默禱告。 第二日,西門慶和大納言藤原經實已經擬定好了條款,交給鳥羽天皇過目。 鳥羽天皇細細的看了兩遍,目光在“東瀛風情館”那條上停留了一會兒,便欣然全部首肯了。 條款完全是把大宋和東瀛當成對等的國家,鳥羽天皇沒有任何理由反對;只要按條款實行,東瀛的經濟便會越來越好。 但他不知道的是,西門慶并沒有打算把這些條款給官家過目。 因為他要控制,要把整個東瀛的經濟命脈掌握在手中。 西門慶的東瀛攻略,已經達成。 |
第六卷 出使東瀛 第四百九十章 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但平忠盛不知道的是,他只看到了一部分。 左邊是菊子,右邊則是浪子燕青,一個使苦無,另一個用小弩,是準備把他平忠盛和藤原實盛一并撲殺的。 只要他們露出不滿的神色,或者準備要去把事情告訴白河法皇。 就好像藤原實盛所選擇的道路一樣。 很可惜的是,藤原實盛選擇的是一條死路。 不用平忠盛動手,只要藤原實盛再邁出一步的光景,菊子的苦無便會向他要害部位招呼。 在那個房間里面所講的事情,絕對不可以離開那個房間。 如果平忠盛沒有動手來表示對鳥羽天皇的忠心,也一樣會死在那個房間里。 只不過動手的便是浪子燕青了。 這些,都是在西門慶的指點下,鳥羽天皇做出的決定。 平忠盛用最快的速度把身上的鮮血洗掉,讓身上的氣味消失,而后穿上了木桶旁邊早就準備好的衣服。 這一次,內侍毫不客氣的要走了他的太刀,由另外一人帶領他三繞五繞,來到了一個房間門口。 說是房間,簡直可以算得上是密室。 拉開房門,鳥羽天皇盤膝而坐,手中紙扇在榻榻米上輕輕敲著。 這個小小的房間也就能容納三到四人。 “進來,坐下。”鳥羽天皇直接了當,毫不拖泥帶水:“接下來,讓我們聊聊下面要發生的事情。” 平忠盛從內心深處打了個寒顫,也同樣盤膝坐下,距離鳥羽天皇不過二尺距離。 他的嘴中一陣苦澀,剛剛手刃同僚,接下來又會在京都掀起什么樣的腥風血雨?看來鳥羽天皇是看重他這個檢非違使,是想要借用他的手把白河法皇趕下臺去。 但平忠盛已經沒有了選擇。 與此同時,白河法皇正在輕輕的撫摸依偎在他懷中的藤原璋子,撫摸她已經隆起的肚子。 這里面,是他的骨肉。 白河法皇高興的同時暗自得意。 他今年已經年過六旬,居然還能讓璋子懷孕,說明身子保養得當,再活上十年二十年,一點問題都沒有。 鳥羽天皇那小子不愿意合衾又如何? 白河法皇決定馬上發布一道旨意,命令鳥羽天皇今天晚上必須去夜御殿,而藤原璋子也會在那里等待著他的到來。 哪怕那小子一晚上什么也不敢,一夜過后,藤原璋子的名分已定,肚中這個孩子的名分已定! “陛下,給他起個名字吧。”藤原璋子突然提出要求。 “看來你也確定這是個男孩。”白河法皇微笑道:“但孩子還未出生,似乎有些不吉利啊。” 藤原璋子哀求道:“孩子還有幾個月就要降臨人世,早點取名字也沒有什么不好,更何況這樣我們也可以用名字稱呼這個孩子...” “這個...”白河法皇聽藤原璋子這般說,倒有些猶豫起來,沉吟了一會兒道:“顯仁這個名字如何?” “顯仁?好名字!”藤原璋子眼中放出喜悅的光芒:“這叫這個名字好了。” 說完藤原璋子一邊摸著自己隆起的肚子,一邊開始用“顯仁”這個名字自言自語的聊天。 白河法皇的眼中滿是慈祥,他已經決定好,等孩子生下來,就讓藤原璋子抱到自己這里來養... 就在這時,兩名足輕慌慌張張的跑進院子,把這美好的氣氛給破壞掉了。 “混賬東西!出去!”白河法皇憤怒的喝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殺...殺進來了!” 其中一名足輕上氣不接下氣,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話來,就見后面刀光一閃,這名足輕便慘呼一聲,伏地身亡。 出現在這個足輕身后的,是一位面帶英氣的年輕人。 “平忠盛?”白河法皇大怒:“你瘋了?敢在這里殺人!” 平忠盛目光直視白河法皇,并沒有開口,而是揮去了刀身沾上的鮮血。 另外一名足輕得了機會,狂喊著轉身跑了出去,但很快便傳來同樣的一聲慘叫,很顯然也被人斬殺了。 白河法皇意識到事情不妙,身子下意識的擋在了藤原璋子前面,大喝一聲:“來人!” “來人!” 白河法皇中氣十足的喊聲在院子里回蕩,但過了許久之后,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他的手腳頓時變得冰冷無比,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行動! “那邊都已經被我控制了。”平忠盛面色凝重:“方才不過是有兩條狗逃走,打擾了法皇陛下,小人罪該萬死...” 雖然口中說著“罪該萬死”,但平忠盛的臉上卻沒有半點認罪的表情:“兩條狗已經被殺死,再也不會有人來打擾法皇陛下和璋子公主。” 說完平忠盛彎了一下腰,轉身便朝院子外面走去。 “等等!”白河法皇氣急,喝止道:“誰命令你這么做的?是不是宗人那個小子!叫他來見我!” 宗仁,便是鳥羽天皇的本命。 事到如今,白河法皇也意識到這背后是鳥羽天皇指使的。 若非如此,便是借平忠盛一百個腦袋,他也不敢做出如此舉動! 平忠盛連身子也沒有轉回來,只是輕輕說了一句:“今上很忙,等有空的時候,就會親自來見你的。” 說完平忠盛提著太刀,大搖大擺的走出院子,任憑白河法皇跺著腳怒吼,也沒有停下腳步。 “轟”的一聲,院門被緊緊的關了起來,緊接著便是平忠盛大聲吩咐:“把這里都圍起來,那兒...還有那里!你們的腦袋掉了,也不能讓人從里面出來!如果有硬闖的,格殺勿論!” 白河法皇跌坐在地板上,面色慘白。 隨著平忠盛的離開,院子重新恢復了平靜,除了一具尸體之外,和原先沒有任何不同。 “哇...” 藤原璋子聞到鮮血的腥味,引動胎氣,頓時吐了出來,整個人也軟軟的倒在了一邊。 “璋子!”白河法皇把藤原璋子抱起,往房間深處走去。 直到掌燈時分,院子才被重新打開,鳥羽天皇一臉疲憊的走進來,身邊還有西門慶、燕青、安道全、菊子、木下藤吉郎等人。 厭惡的看了一眼院中的尸體,鳥羽天皇吩咐平忠盛派人把那死人架了出去。 內侍們魚貫而入,點亮了各處的燈。 鳥羽天皇經過那灘嘔吐物的時候,用袖子遮住了口鼻。 “宗仁,你來了。” 白河法皇靜悄悄的坐在房間的最深處,身子躲在燈光背后,打量著進來的眾人。 旁邊,藤原璋子仰面朝天,身上蓋著東西,一動不動。 “是的,朕來了。” 鳥羽天皇言語中帶著威嚴,今天的他已然脫胎換骨,不再是那個只會遵守白河法皇指令的傀儡。 白河法皇的臉色很是奇怪,說不上來是生氣還是什么,倒像是一只惡鬼扒開地獄的門縫,打量著人間。 “西門慶!”白河法皇突然一聲尖叫:“這背后果然有你!” “法皇,你現在一定后悔,讓藤原公實以鳥羽天皇的名義邀請使節團來京都。”西門慶笑了,笑得很張揚:“不過那個老家伙已經先你一步前往地獄,正等著你前去相會。” 白河法皇的臉色很難看,本來的最后一絲希望,已然成為了斷掉的絲線。 而西門慶故意說出,也是為了打擊面前這老家伙的心理。 “朕問你,朕的父親,到底是怎么身亡的?”鳥羽天皇發問道:“朕問過很多人,父親一向身子康健,怎么可能這么年輕就突然病故?” 白河法皇嘴角抖動了一下,眼睛發出滲人的光來:“死了,就是死了。你的父親也是我貞仁的兒子!不聽話的,只有一種下場!” “沒想到,沒想到你也是個不聽話的...居然聯合宋人!”白河法皇越說越是憤怒:“你對得起我么!” 鳥羽天皇沒有回應,而是用手一指旁邊的藤原璋子:“你的圖謀,朕都已經知道了。你以為朕為何遲遲沒有合衾,不就是為了今天!” “果然...果然。”白河法皇發怒之后一下子又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喃喃自語:“天皇一族,是被詛咒的一族...” “你說什么,朕聽不懂。”鳥羽天皇以堅定的口吻道:“但從今天開始,朕要做一個名副其實的天皇,管理好東瀛!” “好!”白河法皇慘然一笑:“你把我這個老頭子怎么樣都無所謂,只要放過璋子,我同意退位。” “首先,不是你要退位,而是朕要你退位。”鳥羽天皇糾正道:“璋子公主也是被你玩弄的對象,朕不會把她怎么樣,反而會善待她。” “當日,從明天開始,你就再也看不到璋子公主,或者是她肚中的孩子。” “顯仁...”白河法皇大聲道:“那個孩子有名字,他叫顯仁!” “來人,把璋子公主抬下去修養。” 鳥羽天皇不顧這個老家伙的大喊大叫,揮揮袖子下了命令:“我們走,讓法皇好好休息。” 白河法皇沒有絲毫制止那些內侍把藤原璋子抬走,而是默默的呆在原地,看著眼前的燈光發呆。 西門慶知道,這個老家伙已經完了,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在西門慶的策劃和推動下,京都...不,整個東瀛悄然換了主人。 |
第六卷 出使東瀛 第四百八十九章 籠中的杜鵑鳥 “我?”西門慶莞爾一笑:“我當然不會眼睜睜的等著籠中的杜鵑鳥死去,如果這只不叫,那就換一只好了...總有一只會叫的。” “那么那些不會叫的杜鵑鳥呢?”鳥羽天皇捏了捏袍子,用一種憐憫的口氣問道:“它們最后去了哪里?” “當然是紅燒的紅燒,油炸的油炸。” 西門慶肚中發笑,然而卻不能在鳥羽天皇面前說這樣的話。 這個少年實在是太仁慈了。 所以西門慶微微一笑,含糊的回復道:“當然是前往它們應該去的地方。” “是回歸山林了?回到了它們的家?”鳥羽天皇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自己名字,似乎有些感同身受的松了一口氣,旋即欣喜道:“沒想到西門大人也是個心地善良的人。” “我不但心地善良,還是個吃貨,好吃的東西當然放到肚子里面好安家。” 西門慶嘴上又是另外一套:“下官自然是心地善良,雖然有的時候手段過分了一些,那也是為了陛下著想。” 西門慶所說的當然是藤原璋子的事情。 “但這世上心地險惡的人就更多了。”西門慶推翻經典名句:“人之初性本善。依下官看,就未必見得。” 鳥羽天皇會意,之前也許他不明白西門慶的意思,但現在他卻能有深刻體會。 “如果是白河法皇,他會怎么做?”西門慶突然發問:“如果籠中的杜鵑鳥不叫的話...” 鳥羽天皇身子一抖:“西門皇城使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說實話...朕不知道。” “陛下不愿意回答也不要緊。”西門慶微笑著看著這個少年,是時候給他施加一些壓力了。 “想必陛下心中早有答案。”西門慶接著慢慢說道:“陛下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這籠中的杜鵑鳥著想。” 鳥羽天皇啞口無言,低頭沉思。 西門慶將身子往后挪了一挪,方才越說越近,最后那句話幾乎是貼著鳥羽天皇清秀的面孔說出來的。 當然,對方有些慌亂的氣息都清晰可辨。 給這個少年一點時間...他應該會做出選擇。 西門慶想要的選擇。 籠中的杜鵑鳥這個故事更加膾炙人口的版本是借用這個題目展現日本戰國時期的三個梟雄的不同性格。 “杜鵑不啼,而要聽它啼,有什么辦法?” 織田信長威風凜凜地說道:“若它不啼,就殺掉它。” 豐臣秀吉深藏不露地笑道:“若它不啼,就逗它叫。” 而德川家康則沉穩冷靜地回答:“若它不啼,我就等它叫。” 西門慶借用這個故事,卻是把籠中的杜鵑鳥比喻成兩樣東西。 一是鳥羽天皇。 二是東瀛的江山。 關于這兩個暗喻,鳥羽天皇顯然都已經聽懂了。 “請西門皇城使大人教朕,如何去做。”鳥羽天皇慢慢抬起頭來,西門慶已經可以看出那堅定的雙眼。 在這個仁慈的少年身上,還真是少見。 西門慶咳嗽一聲:“那我就直說了...” 半個時辰之后,西門慶告辭出門。 在這半個時辰之中,西門慶到底和鳥羽天皇說了什么,沒有人會知道。 但西門慶一走,鳥羽天皇馬上召集了所有能信得過的內侍,一連串的命令從這個房間中傳出,內侍們四處奔走,傳遞消息。 “今上要見我?” 左衛門少尉使平忠盛得到消息的時候,驚訝的合不攏嘴。 鳥羽天皇在他心中不過是個無知的少年,在清涼殿過著平淡而無趣的生活,所有的命令不是從白河法皇就是從藤原公實大人那里下達,像這種情況還真是少見。 “不但要見大人,還有右衛門少尉使藤原實盛大人。”內侍恭恭敬敬的行禮道:“聽說是前段大婚期間治安不錯,陛下很是高興,特意想見見二位大人。” “好,我馬上過去。” 平忠盛點點頭:“藤原實盛大人那邊...” “還是小的親自去請。”那內侍又行了一禮,頭也不回一溜煙的去了。 “古古怪怪。”平忠盛想了想:“莫非是少年心性...也是,今上今年才十四歲。” 平忠盛到達清涼殿門口的時候,已經是接近中午時分。 出乎他意料的是,門口的內侍推回了他解下的太刀。 “陛下想要看看二位威武的樣子,沒有太刀怎么行?” 內侍的回答也很奇怪,讓平忠盛越發的糊涂了。 “今上莫非是想來一次御前比武?那樣的話,木刀也足夠了。” 暗自搖了搖頭,平忠盛還是大踏步進去。 內侍把平忠盛引到房間門口,打開房門,平忠盛才發現藤原實盛已經到了。 藤原實盛大咧咧的坐在鳥羽天皇兩丈遠的地方,臉上一如既往的猖狂,讓平忠盛有暗中搖了搖頭。 這家伙身為右衛門少尉使,不想著本職工作,天天找人比武,快二十五了還沒有成親,倒混了個“京都第一刀”的名氣。 但那些真正有本事的,都是害怕他報復,暗中放水。 “十次?二十次?” 平忠盛實在記不清楚這家伙向自己要求一決雌雄的次數,反正平忠盛就從來沒有答應過他比武的請求。 莫非今天這次逃不脫了? “忠盛!你小子也來了!” 藤原實盛見平忠盛進來,微微轉過身子,咧著嘴笑了。 這家伙搶在今上前面說話,簡直是不把今上放在眼里。 平忠盛臉色一正,沒有理睬這個家伙,而是上前向鳥羽天皇深深一禮:“見過陛下。” 門,隨著輕輕“啪”的一聲,被內侍緊緊關上。 “坐下罷。”鳥羽天皇臉上并沒有什么愉悅的神情,反而是一臉凝重的樣子。 平忠盛坐下,心中便是“咯噔”一下,知道自己來之前的猜測全然不對。 “二位卿家都是青年俊才,前段時間做的很好,朕很高興。”這話從十四歲的少年口中說出,并不是十分合適,但以天皇的身份說出,就是另外一個意味了。 平忠盛驚訝于鳥羽天皇的口氣...這十四歲的少年,何時變得如此成熟? 稱贊什么的,不一直是從白河法皇口中說出來么?鳥羽天皇何時表達過自己的意見和看法了? “朕今日叫二位卿家過來,是要有一件事情要你們去做。”鳥羽天皇面色凝重而平靜,但口中的話卻并不平靜:“在朕告訴你們這件事情之前,二位卿家要先答應下來才行。” “陛下有何吩咐,臣必然照辦。” 藤原實盛反應倒是不滿,第一個張口回應。 但嘴上如此說,身子卻紋絲不動,很顯然,沒有把鳥羽天皇的話真正聽進去。 而平忠盛則慢慢的俯下身子,行禮道:“陛下不妨先說來聽聽。” 鳥羽天皇目光越過平忠盛和藤原實盛二人,投向二人后方的一處。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門后面已經悄然站立一人,身影透過紙,微微沖這邊點頭。 鳥羽天皇也微微點頭,不知道是回應此人,還是對平忠盛和藤原實盛二人的回答滿意。 “那么,下面朕就來說說這件事。” 鳥羽天皇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平忠盛和藤原實盛二人形成鮮明對比:藤原實盛滿不在乎的聽著,而平忠盛則伏在地上認真的聆聽。 “法皇歲數大了...” 平忠盛和藤原實盛二人都沒有想到,鳥羽天皇會以這句話來開頭。 藤原實盛收起了嬉笑的表情。 鳥羽天皇認真的看著二人,一字一頓的說道:“是時候讓他老人家休息了。” 藤原實盛的臉色突然一變,旋即身子彈起,同時抓起放在旁邊的太刀。 平忠盛終于知道,鳥羽天皇為什么要下令讓二人攜帶武器進入... “告辭!”藤原實盛身子一轉,旋即往門口走去。 這是大不敬的舉止,鳥羽天皇沒有開口呵斥。臉色平靜,手卻偷偷的抓住了衣角。 藤原實盛經過平忠盛的時候,見后者依然伏在地上,大聲喝道:“平忠盛!你還呆在這里做什么!” 平忠盛恍若未聞,身子一動不動。 直到鳥羽天皇吐出兩個字。 “動手!” 隨著這一聲,平忠盛身子彈起,太刀不知何時已經抓在手中,刀出鞘! 身子一個旋轉,鋒利的太刀劃過一道弧線,劃過了藤原實盛的身軀。 藤原實盛驚訝的眼神還未曾退去,手中太刀剛剛出鞘一半,小腹便感到一麻。 鮮血和內臟不要錢似地涌出,藤原實盛一聲未哼便頹然倒地身亡。 平忠盛收刀入鞘,整個過程沒有眨一下眼睛。 鮮血染紅了半個身子。 平忠盛旋即轉身伏地,向鳥羽天皇行禮。 “你做的很好。”鳥羽天皇掩住了口鼻,鮮血的刺激味道不是誰都能夠受得了的。 “下去換身衣服,我們換個地方再談談接下來的事情。” 直到鳥羽天皇的身影從后面完全消失,平忠盛才從地上爬起來。 旋即他便發現自己左前方的門被拉開,一個女子用極度溫柔的口氣對他說道:“大人,請隨我來。” 但平忠盛發現,那女子手中的苦無正發出淡淡的青光。 平忠盛頓時覺得自己的后背出汗。 冷汗! “幸好我選對了!” 平忠盛脫光了衣服跳進木桶的時候,腦海里一遍一遍的重復著這句話。 本帖最後由 cx_2131 於 2014-3-20 16:00 編輯 |
第六卷 出使東瀛 第四百八十八章 狗頭金 礦脈的位置已經有了個大致的方位,接下來就好辦了。 當然西門慶這個合金雙眼人肉探礦機還不能走,要找到真正的地方,還需要借助雷公石的地方,把整個地方就篩上一遍。 從山峰上看,金龍銀龍分明,真正到了山里,那就是一道道土豪金顏色的氣,東北銀的霧,若有若無的在山林之中。 當然,這一切只有西門慶能看到。 物老成怪,西門慶之前也聽說過金銀時間長了,生出精怪,便有各種奇怪的事情;當然那時候聽,就當個笑話,但現在西門慶倒是希望金子銀子能自己蹦出來,省得自己花功夫了。 在山里面轉悠了小半天,玉臂匠金大堅終于按照西門慶的指示定下了一處地方;疤面虎劉任重正要回去叫吹血親兵過來挖掘,猛然間山體一陣劇烈抖動,大小石頭亂滾,眾人也只好尋棵大樹暫避一時。 “莫非是山神爺發火了?”金大堅的職業讓他深信每座山都是有神靈的,每次采石之前都需要焚香禱告,如果遇到今天這種情況,說什么金大堅是不肯動手的。 “哪兒來的山神?”西門慶啼笑皆非,搖了搖頭道:“不過是地氣宣泄而已。” 金大堅恍然:“原來如此!” 所謂的地氣宣泄,就是地震。 東瀛大大小小這幾個島都是在地震帶上,沒事來點小地震也不算什么。 既然不是山神發怒,金大堅也就放下了擔心,等余波過去,便率先出來查看,西門慶拍打了幾下衣服,這震出來的灰塵可不小。 “大人!快來看!” 西門慶還在忙著拍衣服,那邊金大堅已經大呼小叫起來。 眾人趕去,沒曾想對面的山壁居然裂開了一條大小的縫,足能讓一個人從容入內。 不得不說,這個位置正好是方才選定的地點附近... “天意!這是天意!”金大堅驚得直接跪倒在地上:“多謝山神爺!” 西門慶運起“望氣術”看去,這條裂縫正大股大股的涌出土豪金的氣霧...比方才濃烈十倍。 不用說,這里面便是黃金礦脈所在,這場地震來的不早不晚,不大不小,可省了大工夫了! 頭一次,西門慶承認,自己確實擁有是大氣運的人。 上天也要幫自己!把山劈開! 疤面虎劉任重和玉臂匠金大堅率先進去,西門慶跟在后面,運用雷公石把裂縫照亮...這可比火把礦燈什么的強多了。 金!金子!黃金! 迎面而來的山石上星星點點,都是金子被雷公石照射而發出的光亮,而玉臂匠金大堅更加是掏出隨身的鐵鑿鐵錘,沒兩下就從山石上挖下一塊巴掌大小的“石頭”... 狗頭金! “大人福緣深厚!”金大堅激動的話都快講不明白了。 西門慶默默點頭,佐渡島總算開了個好頭! 數日之后,何麻子和小迷糊保護西門慶悄然回到京都,得知這個好消息的眾人差點沒把屋頂給掀了;鄒洪也激動的不行,銅礦都是由朝廷把持,更加不用說金礦銀礦了。 能占據如此的金山銀山,今后的計劃就能順利繼續下去了。 那塊巴掌大小的狗頭金被金大堅細心去掉了一些雜質,用軟布磨了小半日,已經是黃橙橙熠熠生輝,并非原先模樣。 西門慶把這塊狗頭金擺在桌上,雙手按住桌子兩邊,沉聲道:“既然第一步已經邁了出來,接下來便要保證秘密不會外泄,而且還要能長期擁有,為我們控制東瀛的計劃輸送必要的支持。” 鄒洪也前所未有的認真起來:“那就要盡快拿下白河那條老狗了。” 旁邊的木下藤吉郎聽得目瞪口呆,那條老狗?白河法皇可是院政大權在手,名副其實的東瀛之主啊! “三弟,御所那邊現在是什么情況?”西門慶轉頭問鼓上蚤時遷。 安道全和菊子夫婦都在鳥羽天皇身邊,菊子雖然屢次送出情報,但西門慶總覺得有風險,所以到后來還是鼓上蚤時遷這個賊祖宗當仁不讓的接過了這個任務。 “用大哥的話說,鳥羽那少年現在就是情緒相當穩定。”時遷摸了摸狗油胡子:“而藤原璋子則急的跳腳...我曾經去探查過幾次,這個女人三天兩頭的往他老情人那里跑,最近可有點顯懷了。” “好!”西門慶眼睛一亮:“這么說來時機差不多到了...本以為還要過上十天半個月的...” “大哥的意思是,動手?”時遷把手往脖子上一擱:“要不然我今天晚上就去取了白河那老狗的狗頭...如何?” “噗通”一聲,旁邊木下藤吉郎已經坐在了地上,如果菅原高親在此,恐怕也會直接嚇呆掉,這段時間這個書呆子也去御所陪著鳥羽天皇下下棋什么的,正好西門慶也不愿意讓他知道這一切,以免節外生枝。 要知道,有的時候書讀得多了,反而容易進入死胡同,做出一些異常的舉動來。 桑三娘也在心中大大的震驚了一下,所謂東瀛之主在西門慶和時遷等人的口中只不過是一個隨時可以殺掉的老狗... “殺掉白河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考慮一下鳥羽的感受。”西門慶嘿嘿一笑,搖著頭否定了時遷的想法:“雖然這老狗不是好東西,但畢竟是鳥羽的親祖父,就算和鳥羽商量,他也未必就會同意。” “那大哥的想法是?”時遷把手一攤:“我知道就你主意多。” 西門慶呼啦一下打開“東坡居士的扇子”搖了搖,歪著腦袋稍微想了一下:“如何處置白河那條老狗,當然是鳥羽說了算,不過我們也不是不可以施加一些影響力...” “明日我去親自覲見,給今上講一個籠中鳥的故事。” 第二天清晨。 看到西門慶出現,鳥羽臉上露出了笑容。 “西門大人免禮,看座!”鳥羽命人奉茶:“聽說這幾日西門大人不在京都?” 西門慶施施然坐下,對端上來的茶并不急于飲用,而是微微一笑:“有點生意上的事情,要去處理一下,雖然花了點時間但總算弄得穩穩當當的,讓陛下等的著急了!” “西門大人這是哪兒的話?”鳥羽天皇這些日子在安道全的調理之下,臉上居然見了血色,整個身子看起來強健了不少:“不過朕有點不明白,西門大人身為皇城使,居然也能做生意?” 西門慶微微一哂:“陛下,我想做什么,還沒有人能阻礙得了。這番使節團東渡,花費不少,按慣例弄了些貨物,填補填補花費而已。” 對面的少年頓時露出羨慕的神色來:“朕要是能像西門皇城使一樣,逍遙自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該多好?” 西門慶把玩著雷公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陛下乃是東瀛之主,莫非還有想做而不能做的事?” 鳥羽天皇咳嗽一聲:“爾等退下!” 旁邊服侍的內侍紛紛依言退出,順手把門帶上了。 “唉,西門皇城使也是明白人,自然知道朕這個東瀛之主不過是名義上的。”鳥羽天皇嘆息一聲,咬牙切齒道:“若不是西門大人指點,朕已經和那個女人合衾!” 鳥羽天皇提及此事,臉上厭惡之色再明顯不過:“朕...不過是個傀儡。” 西門慶心中暗笑,只要能說出這番話來,那就好辦了。 “眼下藤原璋子已經在承香殿快要呆不住了。”鳥羽天皇又苦笑道:“萬一她去求法皇,一道命令下來,說不定朕不想合衾也要合衾了...想起來就渾身不對勁!西門大人何以教我?” 西門慶笑而不語,鳥羽天皇再三懇求,西門慶才道:“皇家的事情我也無能為力,還要靠陛下自己啊!” 鳥羽天皇跌坐在地上,低頭失聲道:“莫非就沒有辦法了?” “辦法總歸是有的。”西門慶笑了起來:“陛下,我給你講一個籠中鳥的故事,說不定會對陛下有所啟發...” “哦?”鳥羽天皇抬起頭來:“西門大人不妨講來...” “這個故事很簡單。”西門慶慢慢說道:“有一個籠子里面,關了一只會唱歌的杜鵑鳥。” 西門慶一說,鳥羽天皇便感同身受,苦笑道:“朕便像是這籠中鳥,只是沒有動聽的歌聲罷了。” 西門慶咳嗽一聲,搖頭道:“陛下雖然眼下處境不好,但比籠中鳥還要強上不少,至少不需要用歌聲來換取主人的歡心...我的問題是,如果杜鵑鳥不叫,你會怎么辦?” “朕?”鳥羽天皇身子一抖:“朕會耐心的等下去,總有一天,籠中的杜鵑鳥會一展歌喉。有時候等待...總是值得的。” “這話倒是沒錯。”西門慶微笑道:“但鳥的壽命可比不過人...萬一等著等著鳥死了怎么辦?” 西門慶此言一出,鳥羽天皇的臉色頓時就是一變:“如果是西門大人的話,會如何去做?” 本帖最後由 cx_2131 於 2014-3-20 15:59 編輯 |
第六卷 出使東瀛 第四百八十七章 金山銀山,都是我的! 西門慶當然不是一個人隨著疤面虎劉任重而來,而是帶來了一個幫手。 玉臂匠金大堅。 這貨半輩子和石頭打交道,在采石的時候遇上礦脈什么的也并非稀奇,所以金大堅對于礦脈礦床什么的還是有點研究的。 “怎么樣?能看出什么來么?” 金大堅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大手一劃拉:“這一片翠綠青山,上哪兒能看出礦脈?就算把山剖開來,也不一定能找出礦脈。” 西門慶默默點頭,金大堅這貨說的沒錯,以他的知識,就算是現代勘探,也需要在山里頭打下無數個眼,抽取樣本用作分析,又或者有某種勘探的儀器,借用輻射來探知地下的情況。 除此之外,似乎還真是沒有辦法。 就算把西門慶加上,滿打滿算,這五六十人苦干一年,能把這片山刨出多大一塊來? “大人,你道法高深,難道道教就沒有什么法術可以幫忙定位礦脈?”金大堅也是抱著一線希望:“就算是占卜...那東西也能看出個大概來罷?” 西門慶苦笑一聲,這貨說的還真是實話,莫說自己不會周易八卦,就算是會...那種東西也就能算出個大概模糊,好比告訴你東西在西方...問題是西方多遠? 繞地球一周,都回到原點了。 看著西門慶也是搖頭,金大堅大手一攤,表示也沒有什么辦法。 “走,上最高的那座山峰看看。” 西門慶一聲招呼,金大堅和劉任重也跟著爬了上去。 登高望遠最能讓人大開眼界,也能讓人的思維異常活躍。 這個道理,還是西門慶穿越前,大學里的一個老教授無意中和他說的。 山坡并不算陡峭,雖然沒有像景點一樣鋪好了石階,但劉任重也帶著吹血親兵查看過這座山峰,前些日子踏出來的小徑還依稀可循。 沒到半個時辰,走得微微出汗,三人已經爬上了山頂,四面看去,佐渡島景色一收眼底,好幾條瀑布,包括之前那條都已經到了腳下。 “山不在高,有金則名;水不在深,有金則靈。” 西門慶突然大聲吟出這四句,劉任重還沒什么反應,玉臂匠金大堅已經忍不住咳嗽一聲,指出西門慶的錯誤。 “大人,應該是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龍則靈罷。” “廢話!”西門慶翻了翻眼睛:“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前朝劉禹錫的《陋室銘》我怎么會背錯?要不要全文背誦?這東西我倒背如流我告訴你!要仙,要龍有什么用?我要金!黃金!” 金大堅被揶揄了一句,頓時不說話了。 西門慶并不貪財,但卻需要大量...海量的錢財來完成自己的計劃。 正應了那句話: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利用佐渡島的黃金來控制東瀛的經濟,多余的還要運回大宋,準備對付遼金。 雖然不能直接像游戲里面一樣,用一招“乾坤一擲”把遼金重創,但要執行自己的計劃,沒有海量錢是搞不定的。 佐渡島的黃金產量,是全東瀛的一半,據說在江戶時代能達到年產四十噸...大約是八萬兩。 這些金子便隱藏這片青山之中。 “有辦法,肯定有什么辦法的!”西門慶心中大聲狂喊,手向腰間摸去。 每當要思考問題的時候,西門慶就會把玩這塊羊脂玉佩,也就是雷公石。 這東西是他最大的金手指,更重要的是,握在手中有一種血肉相連的感覺,似乎雷公石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不過今天,不管西門慶如何把玩,那種血肉相連的感覺是非常強烈的,但卻想不出任何辦法來。 “群山環抱...四面水連天,不知道這在風水學中有什么講頭?”不知怎么的,西門慶腦中突然閃過這樣的念頭:“抓個陰陽師,算卦占卜也好,看風水也好...死馬當活馬醫!可惜祝由十三科的李道長沒在此處!” 但旋即他又否認了這種想法,這世上有幾個靠譜的風水大師?自己深受科學熏陶,現在這算什么?亂抱大腿? “西門大人,山頂風大,我們還是下去罷。” 疤面虎劉任重好心的提醒著,西門慶一臉受挫折的樣子,看來是沒有什么好辦法了。 “好吧,下去再說...”西門慶正準備離去,腦中沒來由的靈光一現。 自己為什么會想到風水大師?莫非在潛意識中,大腦已經想出了好辦法,只是自己沒有意識到,所以才用這種方法提醒自己? “疤面虎,你說看風水的陰陽生...他們都會什么?” 西門慶問得沒頭沒腦,劉任重頓時語結;而玉臂匠金大堅是石匠出身,和陰陽生什么的也算有些往來,替劉任重回答道:“星相、占卜、相宅、相墓、圓夢...大致如此。” “相宅、相墓,他們用的是什么相術?”西門慶繼續追問,他可以肯定,解決的方法就隱藏在這其中,卻不可捉摸。 金大堅笑了:“大人法術高深,是羅真人真傳,怎么反而來問我?相宅、相墓,當然用的是望氣術,道教中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對了!望氣術!” 西門慶就差點沒拍大腿了...這就是答案,這就是方法,這就是通往金山銀山的鑰匙! “大人的意思是...” 疤面虎劉任重也跟上了思路,但話說到一半,就被西門慶制止了。 “你們不要說話,我來試試!” 西門慶轉過身子重新面向群山。 道門的望氣術,西門慶不會;但之前在和喬道清斗法的時候,不知怎的雷公石突然擁有了一項類似的“功能”,能看到喬道清的法力流動。 如果...不,這里肯定有一條黃金礦脈的話,肯定有不同尋常的氣息。 雖然不是很肯定,但西門慶深深覺得,這就是自己大腦潛意識想要提醒自己的事情。 深吸一口氣,西門慶法訣一引,雷公石微微亮起,西門慶帶著小激動,向腳下這片青山望去... 景色...已經和之前大有不同! 兩條長蛇...不,兩條龍不見首尾,蜿蜒在青山之中,默默發出微弱但可見的光芒。 一條黃龍,一條白龍。 黃的是金,白的是銀! 西門慶感覺自己的心力正在同時飛速的消耗著...也難怪,把望氣術分散到整片青山,和集中在某個人身上,消耗的心力不可同日而語。 “拿圖來!” 西門慶大喝一聲,把手一攤! 疤面虎劉任重急忙從懷中取出地形圖,就地鋪開。 “筆墨!快點!” 西門慶又是一聲大喝,不知不覺中,心力已然消耗過半... 劉任重頓時一付尷尬的樣子,他身上可沒有筆墨,旁邊玉臂匠金大堅急忙往懷中掏去... 西門慶取筆在手,凝神閉氣,參照眼前兩條金龍銀龍的走向,筆走龍蛇,頓時在地形圖上留下金銀礦脈的方位... 拿起地形圖,迅速核對了一下,西門慶便猛然心頭一跳,眼前一陣發黑。 心力消耗的太多了! 看著西門慶身子搖搖欲墜,劉任重和金大堅急忙一左一右架住,扶到旁邊青石上坐下,劉任重取過隨身竹筒,內有清水... 用過幾口清水之后,西門慶重新睜開了眼睛,但面色還是異常的蒼白。 但西門慶說出的第一句話便是:“金山銀山,都是我的!” “是,大人,都是你的。” 劉任重還以為西門慶急火攻心,出言安慰。 而玉臂匠金大堅審視地形圖上新添加上去的兩條彎彎曲曲的黑線,驚訝之色溢于言表:“這...這莫非就是礦脈走向?” 西門慶重新閉上眼睛,微微點頭:“左邊那條是金礦,右邊那條是銀礦。” “這...”劉任重張口結舌。 “我是運用法術過猛,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西門慶慢慢說著睜開眼睛,深呼吸了數下,臉色已經好看了許多。 “大人用的是望氣術?”金大堅贊不絕口:“這可比把整片山刨開來啊...” “好了,你們兩個先商量下。”西門慶無力的擺擺手:“讓我先休息一會兒。” 劉任重和金大堅聞言領命,二人拿著地形圖蹲到旁邊研究去了。 礦脈已經找到,接下來只需要驗證了。 但西門慶現在最擔心的卻是,為什么這次心力消耗如此巨大,羅真人設下的禁制居然沒有起作用?不是心力消耗到八成就應該自動停止么? 西門慶覺得自己方才莫要說八成,恐怕九成都有了;若不是正好畫完,西門慶這會兒已經像沒了電的蘋果手機,自動關機了。 “這個羅真人,該是有多不靠譜?”西門慶一邊休息,一邊暗自罵道:“下了禁制,也是不靠譜的禁制?” 西門慶也無從知道這個禁制是因為時間的推移逐漸失效,還是因為自己跑到了東瀛,距離太遠而失效了。 總之,一切都要怪那個神秘兮兮總是夢中相見的羅真人。 西門慶決定,從東瀛回去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要去二仙山紫虛觀,當面罵罵這個不靠譜的羅真人。 設了禁制又不管用,玩哥呢是不是?討打! |
第六卷 出使東瀛 第四百八十六章 同衾 這一筆,卻恰好證實了這幅花鳥圖確實是大宋天子手筆。 大宋天子不是神仙,自然不能未卜先知,給使節準備這樣的禮物為天皇大婚祝賀;事實上,趙佶畫這幅花鳥圖的時候,大婚都還沒有定下來,藤原璋子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會被白河法皇如此安排。 這樣一來,不管是白河法皇還是藤原公實只能承認,這是大宋天子的手筆。 而且,這幅花鳥圖是難得的“殘品”。 鳥羽天皇又驚又喜,大聲吩咐內侍把畫卷不用收起,就這么掛在清涼殿內。 白河法皇也推起笑容,稱贊大宋使節送來了最合適的禮物。 而藤原公實面部扭曲,急忙用隨身的紙扇遮住了自己的臉。 大典之時,是不能露出如此慘象的。 西門慶笑著拱拱手,看到藤原公實用扇子遮住臉孔的狼狽樣子,這兩個老家伙,這會兒臉上應該火辣辣的罷? 想要來算計哥?簡直就是笑話,大把年紀幾十年都活在狗身上了! 這和西門慶暗中謀劃的事情,簡直就是清風拂過水面引發的小小水紋,不可與之相比。 兩個老家伙的末rì不遠了。 白河法皇氣呼呼的回到寢殿,第一件事情就把藤原公實叫過來,罵的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藤原公實丟了他自己的面子不要緊,因為這件事情,白河法皇深感丟臉,而且還是在自己孫子鳥羽天皇那個傀儡面前,這是他無法忍受的。 究其本心,其實還有一件事情他需要強忍的,那就是一想到藤原璋子今天晚上就要和鳥羽那個傀儡同衾,就讓他心中隱隱作痛。。 方才的大殿上,身穿十二單的藤原璋子實在是太過于華麗奪目,讓白河法皇突然產生了一絲悔意。 那款式最為豪華,色彩最為絢麗,宛如燃燒的云霞般燦爛的“十二單”! 白河法皇罵退了藤原公實,氣呼呼的躺下來,腦子里面還在糾結著那些畫面。 一晚上!最多只給鳥羽那個傀儡一個晚上! 白河法皇捏緊了雙手,一晚上,已經是他能容忍的極限。 只要鳥羽碰過藤原璋子,肚子里的孩子便有了該有的名分! 白河法皇是帶著怒氣睡去的,大清早便醒了過來,連聲催促夜御殿那邊的消息。 但那邊傳來的消息卻是一盆冬天的冷水,把他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心涼。 “今上身子乏倦,根本沒去夜御殿,也未曾和皇后同衾。” “什么!”白河法皇怒氣沖天:“這怎么可能!” 他回想起自己當初十四歲的時候,早就閱女無數,但對于新鮮的貨色從來是欣喜若狂;鳥羽這個傀儡怎么可能能忍得住這份誘惑? 那可是藤原璋子豐滿誘人的年輕軀體啊! “那小子不會是害臊了?”白河法皇撓了撓光頭,得出了一個可能的結論。 細想想這種可能也并非不存在,但白河法皇現在召喚藤原璋子過來是不合適的。 “也許今天晚上應該行了?”白河法皇暗自想著,吩咐內侍去把祗園女御找來。 祗園女御是白河法皇的妃子,也是藤原璋子名義上的養母。 由她出面是再合適不過的。 “喂,你去承香殿一趟,告訴璋子,做事要主動。” 法皇的吩咐讓祗園女御覺得不可思議,想要詢問,法皇并不回答,只是一連氣的催促。 祗園女御是知道璋子和法皇的關系的,但在這種時刻傳過去這樣的話,法皇陛下到底在想什么? 祗園女御依言去了承香殿,但并沒有直接找璋子,而是吩咐把璋子的rǔ母叫出來了解了一下,這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么事情。 嚴格來說,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祗園女御只好把法皇的吩咐原話傳達,rǔ母進去傳話后沒過多久就出來回復道:“璋子說今上連正眼都沒有看她一眼,也根本沒有去夜御殿,手都沒拉過,怎么主動?” 白河法皇得到這個消息后,更加是焦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得不說,鳥羽天皇的舉動出乎他的意料,但他卻沒有,也想不到,在這后面,有大宋使節西門皇城使的“功勞”。 rì子一天一天過去,鳥羽天皇就好像完全忘記了新入門的藤原璋子一樣,更不用說要同衾的念頭了。 藤原璋子倒是來見了白河法皇好幾次,小腹已經微微鼓起,雖然衣服還能遮得住,但遲早會露出馬腳的。 她比白河法皇還要焦急,臉上已然沒了從前的神采。 “陛下,我該怎么辦?” 璋子向法皇哭訴,但后者也無能為力,前rì白河法皇已經去面見鳥羽天皇,用嚴厲的口氣提醒應該同衾了。 但鳥羽天皇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朕知道了。” 這個態度讓白河法皇憤怒,而鳥羽天皇說完這句便抬屁股走人,完全不理睬他。 在沒有繼承人之前,白河法皇是沒有辦法強迫鳥羽天皇退位的,而那個繼承人現在便在璋子的肚子里面。 白河法皇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計劃好像不是那么周密。 “你先回去,我會想想辦法的。” 白河法皇也只好和藤原璋子無奈的擁抱了一會兒,連對那種事情也沒了興趣。 與此同時,西門慶卻得到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疤面虎劉任重找上門來,帶來了這個好消息。 “吹血親兵已經在佐渡島那邊站穩腳跟,在北部占據了這片地方。” 劉任重拿出來的是佐渡島的地形圖,手指其中一塊地方,向西門慶解釋道:“旁邊有一個小瀑布,淡水方面不用擔心,我們已經砍伐樹木,建起了第一批木屋。” “這些事情你做主就行了。”西門慶微微點頭:“我只想知道,島上有沒有什么人或者什么勢力,可以威脅到我們。” 劉任重笑了,直起了駝背,紅光滿面的道:“這佐渡島是東瀛貴族流放之地,被流放的都聚集在南面離本島不遠的地方,北部也就有幾個村落,都是漁民,人數一兩百,對比全副武裝的吹血親兵來說,談不上是威脅。” “很好。”西門慶滿意的點點頭:“既然你們已經站穩腳跟,那些使女就可以前去了。” 劉任重神采飛揚的吹了個口哨,笑得咧開了嘴:“那就多謝大人了!” 西門慶擺了擺手:“好了,還有什么困難沒有?” 說起這個疤面虎的臉上倒是凝重起來,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紙包,鄭重的打開。 里面是一個極小的金塊,大約半滴水大小。 “這是從下游的河道中淘洗出來的,但礦床的所在一直沒有能找到。”劉任重慢慢的說道:“如果一直找不到,那產量可遠遠達不到大人之前估計的數額。” “洗金產量當然不行,但至少說明你們找對了地方。”西門慶把那個小金塊放在手中,仔細觀看:“要想獲得大量黃金,必須要找到礦床。” 劉任重也明白這個道理,二人頓時沉默下來...這個困難之前是沒有預料到的。 守著金山,不知道大門在哪兒,確實讓人很沮喪。 不過西門慶卻隱隱有一種推測,想了想開口道:“這次我和你一起去佐渡島一趟,也許有一個法子可以用。” 劉任重頓時激動起來:“如果是大人親自出馬,說不定就成了...” 這兩年西門慶的運勢簡直如rì中天,好像還沒有什么能難住他的事情,無論是何等的困境,都能迎刃而解。 劉任重敬畏的看著西門慶,這可是擁有大氣運的男人啊! “大人有什么方法?” “只有到了地方才知道。”西門慶微微一笑:“不是我賣關子,實在是這法子是第一次使用,我也不知道效果會如何...一切看天意罷。明rì便動身。” “好,有神行術甲馬,路上用不了多少時間。”劉任重臉上的刀疤都因為興奮而閃閃發光:“最多就是渡海的時候需要多半rì功夫。” 西門慶和劉任重到達佐渡島的時候,是第三天上午,太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迎面便是匹練一般掛在山崖上的瀑布,下面積起不小的深潭,轟鳴聲和激起的水花讓人精神一爽。有三五個吹血親兵正在取水,見是劉任重回來,就連西門大人也親臨,都丟下手中的水桶等物,歡呼起來。 “這邊不遠處有一個廢棄的村落,倒是有不少東西可以利用。”劉任重解釋道:“就是房屋多半損壞,也是為了隱秘行事,我們干脆另外開辟了一塊地方,搭建木屋。” 西門慶饒有興趣的點點頭:“走,看看去!” 在疤面虎劉任重的帶領下,繞過一座山坡,瀑布的轟鳴聲已經幾乎聽不到了,山坡下的樹林空出來偌大的一塊,顯然就是劉任重率領吹血親兵開辟的地方,數排嶄新的木屋歷歷在目。 “這就算是西門集團礦業公司第一號營地了?”西門慶對于吹血親兵可以在這么短的時間就建好這等規模的營地非常滿意。 當然,這和之前的準備工作是分不開的。 在貨船上,西門慶早就吩咐備下了斧鋸等物,就是為了這一幕。 “大人來看我們了!” 西門慶還未踏入營地,吹血親兵們便是一陣歡呼,在山中四面回響,驚的鴉雀亂飛。 |
第六卷 出使東瀛 第四百八十五章 合適的禮物 平忠盛從鴻臚館出來之后,馬不停蹄的來見權大納言藤原公實,當然,關于擊掌起誓的事情,平忠盛沒有提及。 畢竟這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提議,而且涉及到的是自己的妹妹平優子,完全是一件私事。 “很好,你做的很好。”藤原公實非常滿意平忠盛帶來的消息:“你先回去吧,大婚之日不遠,到時候你會非常繁忙的。” 平忠盛身為左衛門少尉使,又是檢非違使,主要負責維持京都的治安,大婚之日臨近,卻是會忙得不可開交。 “那請恕下官告辭。” 藤原公實看著院中的景色,聽著廊下小鳥發出的悅耳叫聲,一絲微笑少見的爬上了他的嘴角。 自己的三女藤原璋子很快就是中宮,而肚子里面還有白河法皇的骨肉...這件事情藤原璋子是和自己坦白的。 藤原公實覺得自己目前最大的任務就是好好活著,只要藤原璋子生下的是個男孩,自己的位置便是穩如泰山,更不用說是將來天皇的祖父。 是誰的種又如何?只要白河法皇死在自己前面,說不定還有機會一把院政。 鳥羽那個少年素有仁慈之心,對待白河法皇那是從來沒有反抗過。 藤原公實似乎看到了自己未來的道路,一條金光大道...他覺得自己似乎還能年輕一回。 一切都托璋子的福啊,可一定要是個男孩。 大婚的日子如約而至,春光明媚,空氣中充滿了櫻花的味道,讓所有人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你知道么,今上今天就要大婚了!” 客人踏進居酒屋,幾口酒下去,和自己的同伴竊竊私語起來。 他的同伴夾了塊咸魚在在嘴里嚼著:“怎么可能不知道,聽說是權大納言藤原公實大人的女兒藤原璋子啊!” “你懂個屁,藤原璋子的干爹可是法皇陛下...六十多歲和十五六歲成天膩在一起...” 先前那客人得意洋洋的壓低了聲音。 “要按你這么說,法皇陛下是要準備...不,已經給今上戴了綠帽子?” 咀嚼的動作頓時中斷,咸魚差點沒掉在桌面上,聲音也高了起來。 “小點聲,你想死啊!”先前那客人急忙提醒同伴,同時回過頭往門口看去... 一名武士正帶領著幾名足輕全副武裝的走進這家品酒屋,而老板則滿臉堆笑的迎了上去。 “大人辛苦了!”老板搓著肥胖的雙手:“要不要喝上一杯?算小人請客!” “這里沒什么事吧?”那武士陰沉著臉問道:“忙得都腳打后腦勺了,誰有空喝你們家的酒!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 “是是是!,大人辛苦!”居酒屋老板連連行禮,那武士卻把手往他面前一攤。 會意的老板趕緊往那只大手中放了一串銅錢,武士旋即收回手去,用嚴厲的口氣呵斥道:“給我好好盯著,有誰敢亂說話,直接把人抓起來,扭送到衙門去!” 說完武士用凌厲的目光一掃居酒屋,那些客人本來抱著看熱鬧的心,被這目光一掃,頓時都低下頭去。 武士重重的“哼”了一聲,這才大搖大擺的帶著那幾名足輕離開。 居酒屋老板這才松了口氣,面有歉意的向客人們拱手道:“各位可要多擔待,今天什么日子,可別亂說話,要不然我這居酒屋也就開不下去了...” 在藤原公實的授意下,平忠盛采取了高壓手段,只要是膽敢議論白河法皇和藤原璋子之間的事情,一律先抓起來再說。 本來喜氣洋洋的京都,頓時籠罩上一層不祥的氣息。 不過這絲毫沒有影響到天皇御所內的歡樂氣氛,御所內外本來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西門慶也少見的換上了一件緋色長袍,在宋朝,緋色是只有三品官以上才能使用的,但這種場合則是個例外,更何況西門慶現在并非是在宋朝,而是在東瀛。 “不知道西門大人給今上準備了什么禮物?”藤原公實在門外正好遇上西門慶等人,寒暄幾句后直接切入正題:“說起來還真是叫人頭疼啊...不過對于西門大人來說,這應該不在話下罷?” 西門慶嘿嘿一笑:“藤原大人倒是替我操心了...一得到消息,我就馬上知道應該給今上天皇陛下準備什么禮物了。” “哦?”藤原公實一付恍然的樣子:“那我就等著開眼了。” 二人相視大笑,并肩而入。 大婚流程繁雜,沒有幾天根本搞不定,今天只不過是正日子,也就是所謂的大典。 白河法皇坐在主位上,等著一對新人來參拜自己,目光中的得意可見一斑。 西門慶這是第一次見到這個能給自己孫子帶綠帽子的老家伙,從天皇到上皇再到法皇,這老家伙幾十年中一直牢牢把持的朝政,按正式的說法,叫“院政”。 毋庸置疑,這種院政還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這老家伙自然或者非自然的死去。 從這光頭老家伙的氣色來看,保養的不錯,雖然縱情女色,但少說也能健健康康的再活上十多年。 “如果事情順利的話,鳥羽會如何處置這個老家伙?”西門慶琢磨著:“必須要讓這個老家伙沒有翻身之日...非自然死亡是最好不過的。” 便在這時,從上面傳來這個老家伙的聲音,一口標準流利的華語:“大宋使節今日也特的前來慶祝,聽說還帶來了禮物?” 西門慶聽了便是微微一笑,知道這老家伙才是最后的主使。 什么合適的禮物? 這種要求就好像一個女人面對數個滿滿的衣櫥,準備為即將到來的約會挑選出一套合適的衣服,而拉了閨蜜幫自己看哪套是最合適的。 其結果可想而知,兩個女人從早上忙到晚上,都沒有能挑出一件“合適”的衣服。 因為合適這個標準是感性,而不是理性的,更沒有任何標準可以衡量。 但西門慶卻非常有信心,這件禮物能堵住白河法皇和藤原公實的嘴。 因為這件禮物在這世上...至少是在東瀛,獨一份。 更何況西門慶還有站在自己一邊的...鳥羽天皇。 “法皇陛下,西門皇城使大人確實準備了自認為最合適的禮物。” 藤原公實的聲音根本不像是六十多歲的老人,光聽聲音分明是個三四十歲的壯年發出來的,中氣十足。 當然,其中的意味卻是:“西門慶自認為是合適的,但卻不一定是合適的。” 白河法皇一付高興的樣子,臉上唯一的毛發,胡子都抖動起來:“肯定是好東西,呈上來!” 西門慶暗自發笑,這禮物是給鳥羽的,這老家伙倒自己激動起來,真是做得好戲。 不過從這一點也能看出,鳥羽天皇不過是個傀儡,但這老家伙卻不會想到,傀儡也有一日會突然自行動起來,反對自己。 “遵命。”西門慶微微一笑,一招手,木下藤吉郎懷抱著一個畫卷上前,鄭重的交給了內侍。 “書畫?”藤原公實笑容中似乎帶著些玩味:“莫非是東坡居士的?” 西門慶呵呵一笑:“等畫卷打開的時候,自然一切明了。” 畫卷被兩個內侍緩緩打開,白河法皇和藤原公實兩顆腦袋湊在了一處,細細看著;旁邊的鳥語天皇也忍不住測過身子撐著脖子觀看。 “嗯,是一副花鳥圖...這筆法,可不是東坡居士的啊...” 藤原公實說到一半截然而止,因為他已經認出來這筆法。 白河法皇本來假裝高興的臉卻再也高興不起來,這筆法是... “是大宋皇帝陛下的親筆花鳥圖!” 鳥羽天皇清脆果斷的給出了答案。 這禮物,再合適不過了! 天皇大婚,大宋使節送上皇帝親筆的花鳥圖,再合適不過了! 任憑白河法皇或者藤原公實,都無法指出這花鳥圖作為禮物有什么不合適的,如果說出“不合適”的話,那簡直就是對大宋皇帝的不敬! 這種話,誰說出來,就要擔負起非常嚴重的后果! 白河法皇和藤原公實這兩個老家伙一對眼色,二人都是一樣,慌了! 萬萬沒想到,西門慶居然拿出這幅花鳥圖作為禮物。 “你出的好主意!” 白河法皇用袖子擋住了嘴,低聲呵斥著近在咫尺的藤原公實:“還不快想個辦法?” 藤原公實咳嗽一聲,假裝細看畫卷,低聲回道:“陛下不用驚慌,誰又能證明這是大宋皇帝親筆?” 說著藤原公實伸手在畫卷空白處一指... 白河法皇眼睛一亮,直起身子喝問道:“西門皇城使,這幅花鳥可真是大宋天子手筆,為何沒有用印?” 這話已經近乎于強辯,但白河法皇和藤原公實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二位請看。”西門慶笑著走上前去,伸手一指:“這處地方便是明證。” 白河法皇和藤原公實順手西門慶手指的方向看去,頓時臉色一變。 那地方有一處空白,本來應該是一只禽鳥,卻被人涂上了一筆,這只禽鳥只畫了一半。 |
第六卷 出使東瀛 第四百八十四章 當面提親 平清盛是誰?那可是《平家物語》的主人公,平安時代末期的一代豪杰。不僅如此,平清盛在平治之亂中擊敗了源氏,掌握了東瀛政權,是武家政權的鼻祖。 平清盛作為東瀛首位掌握政權的武士,控制了半壁江山,據說積極開展對大宋的貿易,以此來積累大量財富。 眼前這個面帶英氣的年輕人就是平清盛他爹? 西門慶微微一笑,把平忠盛上下打量了個遍,有自己的計劃在前面,平清盛么...嘿嘿,就給哥消停點吧。 旁邊木下藤吉郎的心情非常負責,他自己已經不是舊日形象,人也變得自信了許多;但他沒有想到,平忠盛居然沒有把自己認出來! 從西門慶背后閃出,木下藤吉郎輕輕咳嗽一聲,把平忠盛的話傳譯了一遍,履行自己傳譯官的責任。 接著木下藤吉郎又表面身份:“小人是大宋使節團傳譯官木下藤吉郎。” 平忠盛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藤吉郎這個名字并沒有引起他的刻意關注,反倒是那瘦小有如猴子一般的身形讓他想起了什么。 兩年前那個雨夜,平忠盛和同僚喝完酒撐著傘返回住所時,就看到那個有如猴子一般的家伙趴在自己妹妹優子的窗戶下,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要干什么。 已經喝了不少酒的平忠盛和同僚一起把那猴子般的家伙拉倒院子里的櫻花樹下,帶著幾分醉意就要拔出太刀要把這猴子般的家伙斬首。 最后關頭反倒是平優子突然開窗戶,替這個家伙求情。 平忠盛還記得,當時深覺自己沒面子,便痛打了那個猴子般的家伙一頓,把他趕了出去。 眼前這個也如同猴子一般的大宋傳譯官顯然是個東瀛人,但是他會是那天晚上的那個賤民么? 面對衣服整齊,有條不紊的翻譯著的木下藤吉郎,平忠盛不敢確認。 不過他倒覺得木下這個名字比較有缺,似乎從來沒有聽說過,也許是和猴子比較搭配吧! “平少尉使有何消何消息要帶給本使節?”西門慶通過木下藤吉郎丟過來一句問話。 平忠盛這才從思緒中擺脫出來,回道:“今上大婚在即,西門大人能趕到,陛下深感欣慰;權大納言藤原大人希望西門大人能準備一份合適的禮物,為今上祝賀。” “禮物?合適的?”西門慶摸了摸雷公石,從木下藤吉郎那里獲得這個信息后,沉吟半響,似乎在了解這個信息背后的含義。 平忠盛微微低下頭,又用余光偷偷打量著木下藤吉郎。 這個家伙還真是熟悉啊!世上長得這么像猴子的人應該不多吧? “我知道了。”西門慶輕輕敲了敲桌子,微笑道:“請回去告訴藤原大人,到時候我會獻上最合適的禮物的。” 平忠盛從木下藤吉郎口中得到了肯定,隨即行了一禮:“那么...在下這就告辭了都市超級召喚師。” “等一下。”西門慶突然叫住正要起身的平忠盛:“你家里是不是還有個妹妹?” 西門慶的問話,平忠盛沒有聽懂,但手勢還是明白的,停下身子歪過腦袋等著木下藤吉郎給傳譯。 木下藤吉郎直接傻眼,自家老爺這是什么意思?好不容易平忠盛沒認出自己,怎么非要提醒? “照著翻譯。”西門慶低聲對這個猴子道:“膽敢有一個字遺漏,小心你的腦袋!” 木下藤吉郎嚇得一縮脖,這情形極像受驚的獼猴,讓一旁等著的平忠盛險些沒笑出聲來。 “我家老爺問你是不是有個妹妹...” 木下藤吉郎無奈的給翻譯了,想要逃過西門慶的察覺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他現在能做的只有眼巴巴的看著西門慶的表情,等著自家老爺能給個眼色,告訴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但西門慶根本就沒有看他,而是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平忠盛身上。 平忠盛也非常吃驚,這位西門大人為什么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想了想之后,他還是老實的回答道:“卻是有一個妹妹優子,在家守寡。” 優子這個名字出現的時候,木下藤吉郎感到自己心中某處被狠狠的敲了一下,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兩年沒見,優子你還好嗎? 西門慶聽完傳譯之后,白了木下藤吉郎一眼,這個沒出息的猴子,抖什么抖! 緊接著,西門慶又問道:“優子這么年輕就守寡...太可惜了,少尉使大人,你看我這個傳譯官木下藤吉郎如何?” 這回藤吉郎飛快的把話原封不動的翻譯給平忠盛聽,當然還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其實他心中早就樂開了花。 原來老爺的意思是要當面提親! 但藤吉郎這么一翻譯,變成了毛遂自薦一般,讓平忠盛神色有些凝重起來。 平優子一直守寡,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但婚事哪有如此輕易決定的? 平忠盛覺得自己和這位大宋使節大人素昧平生,怎么一見面就熟知自己家中的情況,并且提出這種要求? 大宋使節團的傳譯官么...說到底不過是個小吏,連官都算不上,這怎么能配得上自己的妹妹? 若是父親平正盛聽說,恐怕這會兒已經翻臉不悅,拂袖離去了吧? 但平忠盛畢竟不是自己父親,一直在天皇御所當差,不像自己父親那般魯莽。 仔細斟酌了一下用詞,平忠盛慢慢回道:“多謝西門大人關心,但在下的妹妹平優子已是守寡之身,恐怕有些不合適罷?” 木下藤吉郎聽了有些泄氣,把話傳譯給西門慶;而西門慶則是微微一笑:“一男一女,年紀相若,依本使節看是再合適不過了...不如讓這二人見上一面,如果你連這個都不同意,顯然是不給我面子了。” 平忠盛聽完這話后,緊張的思索著如何回應才好,父親遠在但馬,無法給予自己指導... “西門大人,此事須問過在下父親才行。”平忠盛終于找到了個借口:“等父親回京都之時,在下也必定向父親詢問。” 木下藤吉郎忠實的執行著傳譯的工作,像這樣的對話,他是插不上嘴,也不能插嘴,他知道在自己老爺拋出的一個個問題里,給平忠盛設下了圈套,一步步把他誘進早就準備好的陷阱大宋商途。 “呵呵。”西門慶對這個借口根本就是當成耳邊風一樣:“我們大宋有個習俗:初嫁隨父母,再嫁聽自己。東瀛這邊想必也差不多吧?再說父親不在身邊,有你這個長兄在,有句話說得好:長兄如父,你當然可以做主。” 這一套一套的把平忠盛繞得暈乎乎的,雖然他知道西門慶說的并不全對,但聽起來卻頭頭是道,讓人無從反駁。 長兄如父這種說法,在東瀛其實也是一樣的,平忠盛這兩年確實像是父親一樣照看著自己妹妹平優子。 “難道就沒有拒絕的辦法了?” 平忠盛暗自著急,就差點沒掐自己大腿了,不過不回答這個問題,也不好直接甩袖子走人。 “你推三阻四,莫非是因為木下藤吉郎的身份?” 西門慶終于拋出了最關鍵的一句,木下藤吉郎也知道這句非常關鍵,一字一頓的傳譯給平忠盛聽,仿佛說的不是自己。 而平忠盛卻像溺水之人看到了一根稻草一般。 “對啊!身份!”平忠盛暗喜:“這個理由是冠冕堂皇,就算是這位西門大人也無法回避。” “雖然在下父親不過是平家分支,畢竟也是貴族。”平忠盛暗自以為得計,一本正經的回復道:“不知道這位傳譯官出身如何,如果相仿,那在下便斗膽替父親答應下來,安排二人見面,若妹妹滿意,在下也沒話說。” “痛快!”西門慶哈哈大笑起來,隨即故意問木下藤吉郎道:“藤吉郎,你是什么出身?告訴這位少尉使罷。” 木下藤吉郎心頭打鼓,西門慶確實說過給他一個身份,一個貴族的身份,但眼下自己雖然名義上是使節團的傳譯官,也頂著“木下”這個姓氏,還嚴格上來說還只是個賤民! “照實說。”西門慶提醒道。 木下藤吉郎咬了咬牙回道:“少尉使大人,小人乃是平民出身。” 平忠盛聽到這猴子般的家伙說出這話,就好像在夏天口中痛飲冰鎮的酸梅湯那般痛快。 什么平民,不就是賤民么! “那么,在下也沒有什么辦法了。”平忠盛做出為難的樣子:“在東瀛,貴族和賤...平民是無法通婚的。” “原來如此!”西門慶聽完藤吉郎的傳譯后,并未動怒,反而笑逐顏開:“這不就解決了么?只要給藤吉郎一個貴族身份,這婚事可不就成了?哈哈哈哈!” 藤吉郎出乎冷靜的完成了同聲傳譯。 平忠盛也跟著笑了兩聲:“確實,只要有貴族身份,想必父親是不會不同意的。” “很好,既然如此,你我便擊掌為誓。”西門慶收起笑容,突然提出要求:“不管你信不信,用不了幾個月,藤吉郎就會有貴族的身份,木下這個姓氏也同樣會流傳下去。” “好!” 平忠盛也很痛快的答應了,反正是無法做到的事情,擊掌為誓又如何? “啪!啪!啪!” 客廳里響起了三次清脆的擊掌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