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 將近三年的創作,終於結束了,不知是該欣喜慶祝,還是該扼腕嘆息。 忽然想到,今天恰好就是七夕,那麼所有及時看到更新的讀者,想來都是單身狗吧(笑)。 當初開新書的時候,真沒想過自己能寫這麼久,還有接近三百七十萬字的總量,也超過了以前所有作品的總和。 在這裡先道個歉,作品後期不但砍了許多支線,而且更新也變得疲乏無力,讓許多讀者失望乃至不耐。 一方面是自己漸漸失去了創作的動力,意識到要盡快結尾,另一方面則是得了「乾眼病」,痛不欲生。 沒得過乾眼病的人很難體會這種痛苦,不能集中注意力對某個物體看上一個小時以上,否則你的眼前會一片模糊,而且常常睜不開眼睛,尤其在開車的時候,時間超過十五分鐘就開始不斷眨眼,本人有一段時間,在碼字的時候都是通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交替用眼來完成的,滿滿都是淚。 可以說,乾眼病是網路作家這類對著電腦的工作者的絕症! 以目前的醫療技術,乾眼病是無法通過吃藥或者手術來治好的,只能通過滴眼藥水來減弱病症,或者通過十年以上的日常療養,保持健康的用眼習慣來漸漸恢復。 我當時的感覺,就是自己的作家生涯可能就此斷絕了。 那種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痛苦,無法對人言述,幾乎把我逼上懸崖了。 總算自己的心理素質靠譜,天性樂觀,加上寫的主角也都是自強不息,永不放棄的性格,相互影響下,才挺過了這道坎。 比如現在我每天注意補充維生素,使用不含防腐劑的進口眼藥水,買了眼睛按摩器和蒸汽眼罩,經常運動,保持健康的作息習慣……這些都沒啥用,後來買了一台投影儀,終於解決無法創作的問題。 屏幕夠大,距離夠遠,不是直接的反光,乾眼病就不會發作,恰好臥室夠大,四十五平米,牆壁一片雪白,不需要投影布,用來玩遊戲看電影都很痛快,投影儀萬歲! 回顧最初創作的時候,自己為了生計,不得已選擇了商業文的風格,大家看本文開頭的劇情就知道了,全是套路,從劇情到人設,包括羅豐和通天古書,其實就是套用了《禍具召喚師》的唐寧和馬薩卡。 不過,本人注定寫不了這類風格,於是中期又漸漸轉回自己擅長的文風,還更改了好幾次設定,比如神格後期就神隱了。 有些事情只有嘗試過了才知道行不行,所以我覺得這次的嘗試還是有價值的,至少它讓我下定決心,以後再也不會走套路文的路了,只創作自己喜歡的作品。 我個人其實不喜歡固定式,更喜歡嘗試不同的姿勢,也喜歡各種新奇的創意,主角從諄諄君子的白庸,到冷靜理智的唐寧,再到豪邁爽氣的岳鼎,都是不同的嘗試。 羅豐的人設借鑒了唐寧,這是為了生計不得不做出的妥協,亦是本人的無奈。 當然,兩者之前是有差別的,在大我與小我的選擇上,唐寧會選擇小我,而羅豐會選擇大我。 總結一下,白庸是君子,唐寧是學者,岳鼎是豪俠,羅豐則是修行者。 修行者不是修真者,喜靜、理性、孤獨,這才是我心目中修行者的形象,他們不喜歡跟人打打殺殺,爭奪天材地寶,一輩子要做的事情,無非就是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安靜靜的修煉下去。 當然,真要寫這樣的修行者,肯定沒有情節可言,也寫不成小說,所以在作品前期,我總是讓羅豐去幫妹子的忙,甚至引得很多讀者吐槽「主角怎麼老是替妹子做任務」「主角有沒有一點自己的主見」。 羅豐當然有自己的主見,不過若把外部因素排除,讓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麼他只會找個安靜的地方進行修煉,兩耳一閉,不聞窗外事,然後整部小說的內容可以參照《新中國首位飛升者》這部神書,幾行字就能寫完—— 「第一年,羅豐找了一塊風水寶地,收束心神,不問外物,開始修煉。 第二年,羅豐繼續修煉,不食不眠,日夜修煉…… 第三年,羅豐繼續修煉,不食不眠,日夜修煉…… 第四年,羅豐繼續修煉,不食不眠,日夜修煉…… …… 荒魔出世,玉洲毀滅(全文完)。」 從我個人的角度,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的修行者,所以太荒元魔的出世,可以說就是對這類修行者的諷刺,比如寫道境毀滅那一章,兩個道士的對話,自以為逍遙自在,無拘無束,可是天降大禍,立刻玩完,反而是作為主戰場的玉洲,絕大多數人都活下來了。 大家都去隱世,看到強敵來了,你不出我不出他不出,結果就是一起毀滅。 因此,我給主角設計了心理變化的路程,讓他一步一步從只顧著自己的修行者,變成了心懷大愛的求道者。 求道者脫胎於修行者,兩者的區別用一句話來形容即可——朝聞道,夕死可矣! 修行者怕死,怕犧牲,求道者不怕死,不怕犧牲。 再說一說太荒元魔這個大BOSS,他是我給九洲體系設定的一個武力標杆,可以說,哪怕我以後創作的作品裡,也絕不會出現比他更強的反派,他像徵的就是最強。 最初設定的時候,太荒元魔是超維生物,這是我認為的最強形象,後來覺得超維生物不容易描寫,尤其是打鬥方面,可能會變得玄之又玄,讓人看得雲裡霧裡,失去了趣味性,而我一直認為小說應當為讀者服務,於是改變了想法,讓太荒元魔成為三維位面的最強存在。 無敵結界,無限修為,永遠不會被毀滅的肉身和神魂,瞬間痊癒的恢復力,極限的攻擊力和防禦力,豁免法則異能,頂尖的智慧,太上忘情的性格。 這是在可以被主角擊敗的前提下,我所能想到的最強BOSS能力,以說,即便放到其他的超武玄幻小說裡面,都是橫掃位面主角的存在。 不過,以後我都不會再寫這樣的反派了,不是因為他超規格的強,而是因為他沒有「惡」,打倒他並不會給讀者帶來多大的愉悅感,頂多是如釋重負的輕鬆——「呼,終於打倒了」。 最後再提下新書的情報吧,看完最後幾章,大家應該都能猜到,端木蝶和劍神佩劍都會在下本書裡出場,其他一些武學和人物,也有概率出現,算是本人慣有的延續性風格。 關於主角,我不會再寫冷靜理智型的,會去嘗試其他各種類型,比如熱血王道向的,又比如痞氣邪派向的,我個人其實很喜歡《獸血沸騰》裡的主角劉震撼,滿口髒話卻又頗具文采,野蠻粗魯卻有情有義,手持狼牙棒,戰鬥前將衣服一撕,露出濃密的胸毛……這是現代小說中越來越稀少的品種。 新書故事背景體系有兩種可能,一是使用神格魂器體系,末日廢土背景,另一種是科幻武俠體系,真氣時代,諸子百家,都市背景,具體會採用哪一種,敬請期待。 如果一切順利,新書推出的時間會在九月中下旬,到時候會發佈公告,至於平台個人也比較傾向於繼續在起點或創世更新,不排除意外的可能性。 那麼就聊到這裡吧,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讓我們下本書再見。 ----------------------------- 完結~~~ 灑花!!!!!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8-3 00:35 編輯 |
第1237一劍天來 六道宗。 擔任副宗主的端木正正在書房中辛勤處理著公務,不知從何時起,「宗主只是吉祥物,副宗主掌握實權」已經成為了六道宗預設的規矩。 目前六道宗的執政者除了端木正外,還有昔年豢神天君的坐騎八翼冥龍,在豢神天君捐軀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是八翼冥龍在處理著政事,直到如今端木正成長起來,才漸漸進行權力的轉交。 讓一頭坐騎執掌政事,哪怕這頭坐騎曾經的主人是一名強者,在其他門派都是非常忌諱的事情,也只有不計小節,唯才是舉,不外人看法的六道宗會這麼做。 日落月升,直至深夜,端木正仍未處理完畢,因為這段時間精力都放在謀劃剿滅妖族一事上,導致堆積的公文比山還高。 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端木正頭也不抬道:「進來。」 來者乃是繆忠,當初在慈幼局被端木正父女所救後,他順勢加入了六道宗,日夜刻苦修行,如今也算小有成就,他為報答恩情,一直以端木家的僕人自居,和相同出身的畢小玉一起,跟隨在端木蝶身旁,鞍前馬後地服侍著。 繆忠恭敬的交上一片玉簡,裡面記載了這段日子以來,他跟隨在端木蝶身邊的所見所聞。 以端木正的脾氣,他同女兒之間生爭執幾乎是早晚的事情,在端木蝶年幼的時候倒也罷了,那時候他是說一不二的權威,每一句話都會被女兒奉為至理名言,可隨著端木蝶的長大,漸漸擁有了自己的三觀價值,於是就與端木正的觀念產生了衝突,尤其是在踏入青春期後,這股反抗勁就更加強烈了。 在一次端木正因為公事而忘記給沐戀花掃墓後,端木蝶長久以來積累的不滿爆了,不僅離家出走,甚至為了避免被父親的「爪牙」現,她一口氣逃出了玉洲,前往其他的九洲世界。 端木正表面上說「女兒大了,合該外出遊歷一番」「在其位謀其職,我豈能因私廢公」,好似不甚在意,實際上暗中讓繆忠每隔數月回稟一次近況。 他沒有去看玉簡中內容,只是道:「尋常瑣事就算了,挑重點跟我說下。」 繆忠面露遲疑之色,欲言又止,直到端木正察覺異樣,抬起頭來直視他後,才吞吞吐吐的說道:「小姐、小姐她似乎有心上人了。」 端木正的臉色沒有絲毫動容,看起來彷彿沒有受訊息影響,然而他就保持著這樣的動作一動不動,彷彿化作了雕塑一般,半晌後才開口:「蝶兒行事雖然不著調,但善惡分明,所作所為也無不是在踐行自己的信念,替天行道,只是做法上有待商榷,能入她的眼界,想來人品和才能都是上上之選。」 繆忠道:「關於那人的情報,小人在玉簡中已有詳盡記敘,以小人之見,那人的品行倒也稱得上正直善良、光明磊落,絕非作奸犯科之輩,只是受限該界法則,此人修為不高,尚未臻至天人之境。」 端木正道:「才德全盡謂之聖人,才德兼亡謂之愚人,德勝才謂之君子,才勝德謂之小人,最重要的還是品德,才幹倒是其次,包括出身、地位都不重要,我端木正非是嫌貧愛富之人。一個人只有選擇了正確的道路,才能一路馳行,否則只是南轅北轍,離目標越來越遠,若蝶兒真中意此人,不妨從宗門內挑選幾門上乘功法,贈予此人修煉。」 「這……」 繆忠面帶幾分猶豫,似乎是想要勸阻,卻又覺得不方便開口。 端木正會錯了意,道:「可是此子自尊心強,不願受他人饋贈?那不妨改以奇遇,或者賭鬥的方式令他接受,我的本意原也不是讓他記住恩情。」 繆忠咬咬牙,道:「據小人觀察,此人有多名紅顏知己……」 咔嚓! 端木正手中的筆被他捏爆了。 沉默許久後,他拿出法天印璽道:「這件法寶你且拿去,對那人說,只要他接得下法天印璽一擊,他跟小女的事情我便不再過問,如果他不敢或者接不下,那便萬事休提。」 繆忠擦了擦汗,老爺如今雖然沒有凝聚極道之力,但也已是渡過三重衰劫的天人強者,而在那方世界裡,便是天人初境的修士也是鳳毛麟角……只能希望小姐不要因此遷怒自己。 「小人明白。」 繆忠小心翼翼地收起法天印璽,迅離開,他已經能感受到端木正身上微微向外散的怒氣了,繼續待下去怕有殃及池魚的危險。 書房中,端木正看了看手中斷裂的筆管,喃喃道:「莫非,我的道心衰劫要應在這裡?」 …… 村莊中騰起了衝天的火焰,染紅了天際,灼燒了大地,一切宛若煉獄降臨。 倉惶奔逃的人群背後,是一頭十丈高大的凶惡怪物,它肆無忌憚的破壞著建築,粗壯的手臂輕輕一揮,就能輕易將一幢房子拍得粉碎,隨手抓住一名人類,扔進嘴裡咀嚼起來,血肉透過牙縫飛濺而出。 人類的反抗對這頭怪物而言,顯得微不足道,拋射過來的弓箭連它的面板都無法刺穿,它的身體比鋼鐵更加堅硬。 少年揹著下半身癱瘓的母親,拼命的奔逃著,飛流失的體力,令他很快落在了人群的最後方,漸漸被怪物追上。 耳邊傳來了母親懇求他放下的聲音,但少年恍若未聞,只是咬緊牙關,繼續向前跑。 「太微在上,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怪物?」 「慈悲女神,為什麼你不來救我們?」 無數疑問在腦中閃過,分身瞬間,少年忽然足下一絆,摔倒在地,連帶背在他身上的母親也被摔了出去。 就在這時,怪物邁開大步追了過來,伸手一撈,就將少年的母親抓住,然後就要放入嘴裡吞吃。 「快跑啊!」 即便在最危險的時刻,母親心中所惦記的依舊是孩子的安危。 「太微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話,就來救救我們吧,求你了!」 少年流著血淚,握緊了拳頭,仰天出痛徹心扉的悲嚎。 驀地,天際突來一道虹光,刺破了虛空,如流星般疾墜而下,直直落在了怪物的腦袋上,一聲「噗哧」沒入其中。 怪物龐大的軀體倏然僵硬了,接著在少年驚懼的目光中,直直倒了下來,幸好沒有將人壓住。 「娘!」 少年回過神來,急忙扒開怪物的手去確認母親的安危,現她只是昏迷過去,並沒有受傷,立時鬆了一口氣。 接著,他去觀察怪物的情況,現怪物的腦袋上插著一柄劍,劍身幾乎都沒入裡面。 毫無疑問,是這柄從天外飛來的劍殺死了怪物。 少年抱著幾分好奇和幾分敬畏,用力將劍拔出,發現劍身上刻著幾個字。 「姬及極?嘰嘰嘰?真是古怪的音……」 忽然,少年臉色一凜,喃喃道:「也許是真的神靈顯聖,也可能一切只是巧合,但無論如何,我孃的的確確獲救了,我們村的所有人也因此獲救……」 他立刻跪在地上,雙手捧著劍,高舉過頭,鄭重其事的立誓道:「太微在上,從今以後,我就是您最虔誠的信徒,我的一生只為踐行您的信念,我要將您的榮光灑遍天下每一個角落!」 耀目陽光照射下來,受劍身反射,落在少年身上,金光璀璨,熠熠生輝,看起來如同天神下凡,欲執利器開闢新的時代。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8-3 00:32 編輯 |
魔獄第1236章交錯的命運 霜州,位於玉洲北部,終年飄雪,大地常白,嚴酷的環境孕育彪悍的民風。 暖冬城作為霜州的一流大城,盡管比不得中原大城的繁榮,卻也住著不少富貴人家,羅家和素家就是其中小有名氣的兩個商賈之家,盡管比不得那些千年積累的大世家,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而且兩家是積年的商業伙伴,關係緊密,連帶著家宅都是相鄰靠在一起,平日常有走動。 這一日,兩名懷有身孕的婦人挺著大肚子,在丫鬟的扶持下來到院子裡曬太陽。 「……那可就說定了,如果你我分別生下男孩女孩,就定下娃娃親,你我兩家正好結為姻親,親上加親。」 「嫂子肚子這麼大,肯定是個胖小伙,卻是有福了。」 兩婦人正嘮嗑著家常,其中一人忽而身子一僵,隨後大叫起來︰「肚、肚子……要、要生了!」 一旁的丫鬟慌忙去叫人,整個院子都熱鬧起來,幸好本就是預產期,家中早請了產婆待命,一群人來來往往,卻是有條不紊,忙而不亂。 然而,當聽到房間中女子分娩時發出的痛苦叫聲,仿佛是被感染了一樣,另一名婦人的肚子也開始鬧騰起來,於是她家的僕人們也開始忙碌起來,又是燒水又是換布。 過了不知多久,房中終於發出一聲嘹亮的嬰兒哭泣聲。 「恭喜老爺,賀喜老爺,是對龍鳳胎!」 產婆急急忙忙來報喜。 「龍鳳胎!」男人大喜,他本以為有個大胖小子就滿足了,於是大手一揮,「大家都辛苦了,工錢照五倍發放。」 母子平安,又是龍鳳胎,還有大票賞錢,羅家上下一片喜慶。 待兩個孩子清洗一遍後,一起被抱了出來,卻見女孩緊緊拉著男孩的手,不肯鬆開。 「不知是兄妹還是姐弟?」男人向產婆詢問。 「說也奇怪,最先冒出頭來的是男孩,可不知怎麼又縮了回去,換成女孩先出來,於是成了姐弟,這種情況,老婆子我幹了二十多年,還是頭一回踫見,幸虧夫人練了武,身子結實,要不然真經不起折騰。」 就在這時,天際忽然降下一片七彩祥雲,落在院子裡,待雲氣消散後,就見一名衣著華美,貴不可言的女子手持玉如意站在那裡,巍巍仙氣震得一群人連忙跪伏在地。 男人只瞄了一眼,便急忙收回目光,他見過不少身份高貴之人,可即便是那些皇親國戚,甚至一國天子,較眼前之人仍是相差甚遠,莫非是王母娘娘下凡? 「仙人駕臨寒舍,有失遠迎,誠惶誠恐,不知仙人有何交代?」 「本宮乃六道宗月湖天君,今日突逢心血來潮,掐指一算,發現本宮的兩名弟子於此地降生,特來尋之,再續緣分。」來者正是唐英妃。 六道宗的大名,只要是走南闖北的商人,就沒一個沒聽過的,可是這終究只是對方自稱,沒什麼證據,男人不免有些猶豫。 「這……小人的孩子能蒙仙長親睞,是他倆的福氣,只是孩子剛剛出生,他倆的母親都還沒來得及抱過,乍然分離……」 唐英妃如何看不透對方的擔憂,不過時間緊迫,後有追兵,她可不能將孩子留下,當下扔出一塊玉牌,道︰「持此印,你隨時可以到六道宗後去見你的孩子,或者五年之後,待其藝成,本宮亦會放倆人回家,六道宗非是佛門,不講究出家斷情。」 「這……那就勞煩仙長照顧了。」 心中雖有疑慮,但男人擔心對方若是邪忤之輩,自己一再拒絕,將有滅門之禍,只得乖乖將一對兒女交給對方。 「此丹可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凡人服之,脫胎換骨洗髓易筋,武者服之,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唐英妃懶得再解釋什麼,接過兩個嬰兒後,拋下一瓶千金難買的丹藥,便立即化光離去。 幾乎就在唐英妃前腳離開的同時,方月儀和黃泉後腳便踏進了院子,兩人一看場中情景,立即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麼。 「該死!還是遲了一步!」 方月儀一拳甩出,泄露的勁力將羅家的院牆毀去大半,在地面上犁出一條溝渠,猶自忿忿不平︰「落在這女人手裡,肯定會被調教成對她千依百順的性格。」 黃泉感應著殘留的氣息,道︰「人剛離開,走不遠。」 「你的意思是……也對,昔年她自毀大道,失去了極道之力,這麼多年還沒恢復過來,你我兩人聯手,當有五成勝算,可以一搏。」 兩人皆是久經戰場、殺伐果決之輩,懶得理會在場眾人的驚疑,當即催動遁術,帶著濃烈的鬥志緊追而去。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來一波又走一波,看起來還不是一伙人,男人疑惑不解,可惜沒人能解答他的問題。 今天注定不是個平靜的日子,頃刻後,一道煌煌劍光如大日降臨,現出了蘇白鷺的身影。 「果然來晚了麼。」 蘇白鷺嘆了一口氣,掐指一算,便知道自己要找的那個人的轉世之身已經被人先行截走,而且她更是確定,修士聯盟對妖族的決戰會選在今天,恐怕也是那些人在暗中推動的,為的就是拖住像她一樣的有心人,令她錯失時機。 「罷了,有緣還會再見面的。」 蘇白鷺正欲離開,忽而隔壁院子裡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她心靈一動,閃身穿梭而過。 「這孩子是你們的嗎?」 有了隔壁的提醒,院子裡的人唰地全趴下,抱著孩子的婦人拘謹地點了點頭。 甦白鷺柔聲問道︰「可以讓我抱一下嗎?」 婦人稍稍遲疑了一下,旁邊的男人忙拽了一下她的衣服,她立馬醒悟過來,將孩子遞出。 甦白鷺有些不大習慣的接過孩子,端詳此子相貌,只覺其根骨出眾,又有神華內斂,乃是上佳道種,顯然非是池中之物,更令她在意的,是這名女嬰天生媚心,若是落入奸邪之輩手中,容易誤入歧途。 「唔,我乃羽化宗義凰天君,觀此女天賦出眾,願意收其為徒,不知兩位長輩意下如何?」 她卻是個實誠人,不講什麼有師徒緣分,只說是看中天賦。 婦人本是不捨,但轉念一想,隔壁羅家的孩子據說也被仙家中人收去,有道是仙凡兩隔,自家女兒若是一輩子做個普通人,這門親事必然是要作廢了,可若能被眼前這名女劍仙收為弟子,這門親事就有再續的希望,雖然聽名字不是一個門派,可至少也算是同道中人。 當下她便應道︰「能被仙長看上,是小女的福氣,一切就拜托給仙長了。」 她的男人想得更多,忙道︰「本家姓素,小女尚未取名,今日既是有緣,還請仙長替小女取個名字。」 蘇白鷺沒有拒絕,環顧院中景色,覷見一棵梅樹,忽而有了主意,道︰「梅花香自苦寒來,素字亦有艱苦之意,兩者相輔相成,就叫她素梅吧。」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8-3 00:30 編輯 |
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你追我逃 從膳食堂出來,司空玄優哉游哉的來到像徵瀛仙宗宗主權柄的扶桑殿,殿堂的書房內,玄影正在處理著一摞堆得像小山高的公文。 「哎呀,這麼快就處理了一半,真是辛苦你了。」 司空玄嘴上說著慰勞的話,動手斟了一杯香茶,然後一飲而盡,再找了一張太師椅舒服地躺下,絲毫沒有給對方也斟一杯茶的打算。 「你要真這麼想,就趕緊過來幫忙。」玄影沒好氣道。 「誒,能者多勞嘛,我對處理內政可是苦手得很,強行插手反倒會打亂你的節奏,幫倒忙可就不美了。」 「總結起來,就是你想偷懶,瀛仙宗的長老都瞎了眼嗎,居然會選你做代宗主?」 「哎呀哎呀,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去跟太古兇妖交涉,而且成果斐然,不僅為本門增加了一位極道強者級別的太上長老,更削弱了妖族的實力,給玉洲的和平貢獻了力量,跟瀛仙宗歷代默默無聞的宗主相比,我已經做得相當出彩了,相信未來卸任之時,宗門一定會在山壁上雕刻我的頭像,以留作後人紀念。」 瀛仙宗奉行中立保守政策,在過去三教六宗內的存在感最弱,因此他們的宗主往往也沒什麼功績能流傳於世,相對其他的頂級門派來說,顯得極其平庸,司空玄立下的功勞,稱作鶴立雞群也不為過。 「不過是用騙小孩的手段誆騙了一個吃貨,有什麼可得意的。」 玄影想著自己沒日沒夜地在這裡處理對方留下來的公文,心中更覺忿忿不平。 「事情的難度跟功勞的大小毫無關係,有些人辛勤一輩子,卻連墓碑上的一段銘文都留不下,而有人只是隨意一推,說不定就推動了歷史的車輪。」司空玄拿起一粒蜜餞投入口中,振振有詞道,「何況,饕餮不只是一個吃貨,他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吃貨,四凶之中以他最具智慧,相比之下,窮奇和檮杌不過是兩個空有野心,卻看不清局勢,鼠目寸光的蠢輩。」 「哼,說得舉世皆濁你獨清,真這麼能耐,就別老是偷懶不幹事。」 司空玄打了個哈哈,道:「當初你我之間的約定,我替你謀求瀛仙宗宗主的位置,而你則成為我的影子,替我處理雜事,記得那時候我就強調過了,我這人很懶,所以你要做好能者多勞的覺悟。」 玄影被勾起了回憶,呢喃道:「那時我可沒想到,你居然真有一天能坐上這個位置,明明只是一句玩笑……如今想來,當真如做夢一般。」 「放心吧,至少你眼前的公文都是真實的。」司空玄打趣了一句。 片刻的沉默後,他開口問道:「如何,還放不下對宗門的仇恨嗎?即便說冤有頭債有主,當初做出決定的那幾位真人也早在九域戰爭中犧牲了。」 「我影族一脈為宗門做牛做馬數百年,結果就因為得罪了天庭,而被迫犧牲全族,包括我的父母、兄妹在內,數百族人的血仇,你覺得我可以就這樣放下嗎?」玄影咬牙切齒的說道。 司空玄道:「那麼,需要我幫助你一起搞垮瀛仙宗嗎?如今你我大權在握,從內部腐蝕宗門根基可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天庭偌大家業,就因為出了一個叛徒掌教,還不是說倒就倒了。」 玄影聞言身形一顫,氣息劇烈浮動,似是陷入天人交戰之中,僵立原地許久。 最終,她嘆了一口氣:「現在我代執權柄,了解了許多秘密,才知道當初宗門的不得已,論底蘊,瀛仙宗相比天庭差得太遠,只能委曲求全…… 但現在不一樣了!天庭已經沒了,歸墟教和太上教也失去了虛空強者坐鎮,其餘各宗在荒聖出世後都受到了或多或少的打擊,而純陽宗區區新晉,更是不足為慮,論整體實力瀛仙宗已能排進中游,既然當初的決策者已經死了,我也沒了報仇的立場…… 那麼從今以後,我唯一的目標,就是讓影族的悲劇不再發生!」 「那可就任重而道遠了,改變門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本門弟子習慣向強者屈膝,一下子要讓他們直起腰背,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玄影說道。 「哎呀哎呀,果然最後還是燒到這邊來了嗎?我可真是自找麻煩呀。」司空玄嘆了一口氣,隨即以扇遮面笑道,「罷了,誰叫我是一個念舊情的人呢,就算是一隻阿貓阿狗,放在身邊養得久了,也免不了要生出感情,只要不太忙的話,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那現在就趕緊過來幫忙!」 「誒,現在不行,現在我可是忙得很。」 玄影看著躺在太師上優哉游哉的傢伙,狐疑地問:「你在忙什麼?」 司空玄搖著扇子,理直氣壯道:「忙著偷懶啊。」 …… 普救寺,俗世中一座尋常的廟宇。 岳鼎化光匆匆而入,帶起的氣浪將一眾比丘都掀翻在地,平時他或許會致歉一二,現在卻是一副匆忙之色,逮著普救寺的主持便道:「方丈,某家岳鼎,乃是佛門俗家弟子,今日大徹大悟,願遁入空門,皈依我佛,還請方丈為某家剃度。」 主持跳到嗓子眼的一顆心又給壓了回去,他還以為是哪裡來的強人要來打劫寺廟呢! 若換成百年前,主持瞧見岳鼎的神通,說不得要磕頭大喊上仙,但隨著天下各宗緊跟六道宗的腳步推行「真氣時代」,普通人也有機會接觸修行法門,對一些不可思議之事有了了解,不再動輒大喊神仙佛祖。 事實上,現在若沒個八級內功證書,都沒資格做一座寺廟的主持。 不過,正因為主持有見識,才更清楚的認識到,岳鼎的修為在天人境以上,是萬萬不能得罪的大能。 即便基礎修行法門普及化的現在,對普通人來說,天人修士也是可望不可及的存在,其難度不亞於讀書人考上進士。 沒有詢問緣由,也沒有問對方出身哪座寺廟,在感受岳鼎體內渾厚的佛元後,主持立即答應下來,終究只是剃個度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若是惹得這位強者不高興,一掌滅掉了普救寺,那可真是無妄之災。 主持問道:「本寺剃度有沙彌戒、比丘戒、具足戒、菩薩戒,不知檀越要選哪一戒?」 岳鼎哪管這些:「事急從權,怎麼快怎麼來,各種儀式能省則省。」 主持是個在紅塵中打滾的人兒,自然不會堅持死規矩,當即請戒律僧拿了剃刀出來,就要為岳鼎剃度。 「誰敢剃度!」 一聲嬌喝遠遠傳來,而且用上了獅子吼的法門,頓時震得寺內眾僧雙耳發鳴,腦袋犯暈。 岳鼎聽到聲音,臉色一變,連忙用手往腦袋上一旋,所有的頭髮都掉落下來。 人隨聲至,來者卻是岳鼎的徒弟夢芸。 「阿彌陀佛,徒兒你來晚了,為師已經遁入空門,法號戒色,從此斬斷七情六欲,願與青燈古佛相伴一生。」 岳鼎隨手披上袈裟,手持一串佛珠,收斂起平時的豪俠之氣,乍一看,當真是一位得道高僧,威嚴莊重。 「還是晚了一步麼……」 夢芸看著掉落一地的頭髮,滿臉的沮喪,那表情就像是自己剃度了一樣。 可下一刻她眼珠子一轉,便轉悲為喜,笑道:「想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算出家了,還可以再還俗嘛。」 岳鼎正色道:「剃度乃是莊嚴之事,想還俗便還俗,你把佛門戒律當成什麼了?」 夢芸道:「師傅你不是說,清規戒律如同穿腸酒肉,吃進嘴,品過味,就可以拉出去了,一直堆在肚子裡只會熏壞身體。」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這是為師未出家時的無心之言,希望佛祖不要怪罪。」岳鼎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嚴守清規戒律的老僧。 夢芸捋起袖口,氣勢洶洶道:「佛祖敢怪罪,就直接揍他丫的。」 「不可對佛祖無禮!」岳鼎訓斥了一句,又勸道,「徒兒啊,須知凡事太盡,緣分勢必早盡,有些事情強求不得,一心執念反入魔道,做人切忌太貪,所謂身臨絕頂,進則懸崖萬仞,退則地迥天高,大成若缺,此之謂也。」 夢芸道:「師傅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你的路就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如來佛祖搶了你的台詞,將來有一天定要殺上靈山,打碎他滿嘴老牙。」 普救寺眾僧聽得這等不敬之言,嚇得滿臉蒼白,忙念釋迦尊者法號,求得寬恕。 岳鼎無言以對,他擅長的是當頭棒喝,而不是跟人辯論,前者要講道理,自己得身正影直,後者則是無理也要爭得三分勝,他的徒弟伶牙俐齒,如何辯得過。 窘迫之時,岳鼎突然面露驚喜之色,看著夢芸背後道:「九律師伯,你可終於來了!」 九律乃是禪渡宗戒律堂的主持,執掌刑罰之事,禪渡宗弟子沒一個不怕他。 夢芸下意識的轉頭,結果半個人影都沒見著,頓時醒悟。 「糟糕,上當了!」 她回過頭來,果然不見了岳鼎的身影。 她本來不是那麼容易被欺騙的人,只是沒想過自家師傅這般豪氣衝天的人,居然也會用這等沒有技術含量的騙人伎倆,一時不察。 「哼,既已明了自己的心意,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追到你。」 說完便追了出去,留下一群稀裡糊塗的和尚。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8-3 00:28 編輯 |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妖勢覆沒 第三次九洲浩劫結束後過去了數十載,玉洲經過這段時日的修生養息,終於漸漸萌芽出往昔的繁榮。 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爭鬥,若是人與妖放在一起,更是不亞於外來物種入侵,破壞當地生態圈平衡,於是,因荒聖之災而擱置許久的矛盾,在雙方數十載的克制後,終於還是爆發了。 玉洲九宗合力圍剿妖神谷,其中尤以取代了天庭的位置,急於證明自己的純陽宗最是賣力,人族與妖族的戰鬥漸趨白熱化。 招,已變至極招;勢,已走至極端。 「炎凰抬首騰霄漢!」 「大乘渡厄,萬諦印!」 「陰陽朔天雙龍鬥!」 三劍鬥雙妖,新晉極道強者的蘇白鷺、岳鼎、仇神妒各自催動極道之力,如天柱傾倒,去勢洶洶的壓向面前對手。 「可惡啊,饕餮和渾沌這兩個傢伙到底去哪了?」 窮奇怒吼著,現出妖體原相,身如惡虎,背生雙翼,天生散發著顛倒善惡的混亂氣息。 「俺早就說過,這兩個廢物指望不上,他們根本沒有身為妖王的自覺,妖帝在的時候還會聽從命令,妖帝不在,立刻原形畢露,一個整天就想著吃,一個整天就想著睡。」 檮杌同樣現出妖體原相,人面虎足,豬牙長尾,散發著極兇暴虐之氣,妖元擴散,宛若惡世降臨。 雙妖聯手,創造出一方顛倒是非黑白,逆反忠奸曲直的邪惡領域,抵擋人族三劍極招。 然而,上有純陽宗修士佈置的九陽焚邪陣從天而降,下有萬獸宗修士利用本派秘法發動的地煞伏獸神域,牢牢壓制住雙妖的功體,令其難以發揮真正的實力。 極招衝突,雙妖終究力遜一籌,被轟落大地,早就等在一旁的端木正祭出蛻變後的文房四寶,法天印璽當空蓋落,直接將雙妖封入準備好的文曲金榜中。 「本來看在妖帝的情面上,等也不是不能與貴方和平共處,但這段時日以來,兩位縱容手下為惡,視我人族為食糧,罪惡滔天,罄竹難書,故而只得請兩位到本人的法寶中住上一段時間,待兩位願意改邪歸正,自然放兩位自由。」 「呸,你們六道宗自己就是邪宗,好意思勸別人改邪歸正。」窮奇怒道。 端木正鏗鏘有力地說道:「過去是邪宗,但未來不是了。」 他不打算再向這兩位解釋什麼,若非妖帝於封聖之戰中立下大功,於諸天萬靈都有著大恩,他更傾向於將這兩頭太古兇妖煉化,避免將來繼續為禍人間,當下就將文曲金榜收入袖中,加固封印。 「辛苦三位道友了。」 「為民除害,份所當為。」蘇白鷺謙虛了一句,隨後略顯匆忙道,「此處戰事已畢,妖族已無強者,後續當無大礙,在下尚有急事,先告辭了。」 說完她便化光離開了。 仇神妒道:「聽聞蘇道友即將接任宗主之職,觀她現在繁忙的模樣,看來傳聞為真。」 岳鼎正要開口,忽而瞥見了什麼,臉色驟然一變,忙道:「某家也想起一件急事,先行告辭,將來慶功宴上再見。」 說完也立即化光離開。 仇神妒瞥了一眼端木正,打趣道:「你不會也有急事吧?」 端木正認認真真的回答道:「宗內確實有大量事務等待處理,但事先都有交代,不急在一時。」 「哈,一個個都是大忙人啊,」仇神妒覺得這位真難相處,忽又想起一事,「你方才所說,要讓六道宗改邪歸正,不會是認真的吧?」 「我知此事困難,但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只要持之以恆,一步一步的改變風氣,終有水滴石穿的一日。」 仇神妒搖頭道:「那這世道可就無趣了,看來我得找機會外出遊歷,否則也跟你們一樣,被逮住去處理政事,可就頭疼了。」 …… 萬獸宗舊址,碧水潭深處。 巨蟲體型的渾沌正在酣睡著,濃濃的睏意向外散發,使得潭水旁邊臥倒了一大群猴子。 忽而,耳邊傳來窮奇與檮杌的求援信號,疾聲厲色,十萬火急,但他只是翻了個身,打了個巨大的呼嚕,冒出一圈圈水泡,又繼續沉睡下去。 碧水潭上空,一群萬獸宗修士正緊鑼密鼓地佈置著陣法,並且一個個佩戴著醒神符,避免跟那些猴子一樣被渾沌散發出來的睏意所影響。 「這等壽元悠長的太古妖王,往往一睡就是數百上千年,故而我們布下春不覺曉陣,延長十倍的睡眠時間,足可讓它睡上萬年。」 「萬年後它醒來了怎麼辦?」 「如果萬年之後,本宗還沒有出現能夠降服渾沌的強者,那麼被滅也是活該。」 …… 「為什麼呀,明明妖族是玉洲最強的勢力,怎麼一轉眼的工夫就倒了?這敗得也太快了吧,難道四大凶獸都是徒有虛名的銀樣鑞槍頭?」 賈德義懊惱的揪著頭髮,他從九域戰爭中逃得性命後,又繼續抱了域外天魔的大腿,後來魔族兵敗如山倒,太睛魔帝、燚煌魔帝連續被擊殺,他一看風向不對,不看好魔族的未來,於是在決戰前夕又逃了出來,僥倖地避開了荒聖出世的毀滅劫難。 在荒聖被封印後,他見三教六宗廢的廢,殘的殘,論強者數量還比不上妖族,於是又果斷改換門庭,抱了妖族的大腿,為此不惜刺殺了一頭蛟龍,給自己替換了血脈。 誰料大樹底下好乘涼的日子還沒過多久,妖族這座大廈就輕易的被人族聯軍推倒了。 「接下來該投靠誰呢?蘇白鷺這小娘們居然就要混上羽化宗宗主的位置了,她若知道了我的消息,肯定不會放我干休,正道是絕對混不下去的,歸墟教雖是魔教,但跟魔族勢不兩立,一旦發現我曾經給魔族當過手下,肯定沒好下場,六道宗聽說最近正在進行整風運動,要改邪歸正……」 這麼一想,賈德義頓覺天下之大,竟無自己容身之處。 「媽的,我還就不信了!玉洲不行,就到蠻疆去,聽說因荒聖之災,人道氣運動搖,一部分落到了蠻疆,誕生出一位前古未有的梟雄,不僅從英雄台中拔出了蠻族神話中的勝利之劍,還一統蠻疆,號為蠻王,並從麾下挑選出十二名猛將,號為十二蠻騎士。這等野心勃勃之輩,肯定不會滿足於守在蠻疆這片荒土,我若投他,好歹也能混個蠻騎士噹噹……」 想好了未來的出路,賈德義決心逃離妖族這棵搖搖欲墜的大樹,不過眼下人妖混戰正趨激烈,若是一個不小心引來人族強者的注意,怕是要「出師未捷身先死」,於是他想了想,頓時有了主意。 他趁著一名妖將不曾防備,猛地出手偷襲,將其擊殺,然後高舉著屍體,對人族修士大喊道:「道友,別動手,自己人!」 …… 瀛仙宗,膳食堂。 接任宗主一職的司空玄正在招待一名客人,這名客人生的白白胖胖,禿瓢腦袋,遠看倒像一尊大肚彌勒佛,只不過他現在正胡吃海喝,享用各種酒肉美食,一副生冷不忌的模樣,顯然不是佛門中人。 司空玄搖著羽扇,笑著問:「饕大爺,這桌佳餚怎麼樣?」 「好吃,就是量有點少。」客人一邊稀裡嘩啦的吃著,一邊回答。 「誒,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到了你我的境界,東西是怎麼也吃不飽的,所以要追求吃得好,吃得精,吃得妙,只追求分量的話,未免落了下乘,就好像同樣是吃東西,有些人被稱作美食家,有些人卻被稱作酒囊飯袋。」 「說的有理,你這裡的菜餚比妖神谷好吃多了,真是怪了,俺明明抓了好多名廚,但他們做出來的東西跟你這裡的相比,差了一大截。」 「終究是凡人的廚師,手藝再精,也受限食材,做不出瑤池佳釀,想要做出這一桌美味靈餚,至少也得有肉身九重境的修為,而尋常修士又有哪個會浪費時間在滿足口舌之欲上。」 饕大爺掃光了餐桌上的佳餚,拍了拍肚皮,有些意猶未盡的問道:「看來俺以後也得去抓幾個天人修士,逼他們學做菜,不知道三千大道中有沒有烹飪大道,要不然倒是可以逼他們合這條大道。」 「誒,宗師級廚師做菜可是講究心技體合一的,強迫他們做菜,做出來的食物終究要差上那麼一籌,達不到最好的程度,這種事還是得自願為佳。」 司空玄露出一抹狐狸般的笑容,拿出一紙契約道:「這樣吧,只要饕大爺你在這張紙上按個手印,以後瀛仙宗每天給你提供十頓大餐,味道只會比現在的更好,更美味。」 饕大爺一聽還有更美味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但他沒有忘記問道:「天下沒掉餡餅的好事,說吧,這契約要俺做啥?」 司空玄道:「不用做任何事,這只是一張包養……聘請太上長老的契約,你以後只要在瀛仙宗掛一個太上長老的名,就能享受酒池肉林的美好生活。」 饕大爺想了一下這樣的生活,連忙抹去嘴角的口水,伸出手道:「我要一天吃二十頓不遜色這一桌的美食。」 司空玄沒有討價還價,爽利道:「成交!」 於是饕大爺就在契約上按了手印,然後趕忙讓瀛仙宗的廚子又上了一桌菜,開始享受屬於今天的二十頓美食的權利。 司空玄一邊在旁邊倒酒,一邊用漫不經心的語氣道:「享受美味佳餚,乃是極樂之事,賽過做神仙。不過聽說西北蠻疆的蠻族,他們的追求卻跟咱們截然相反,比起美味的菜餚,他們更喜歡享受難吃的、獵奇的食物,並將其稱之為黑暗料理,每一名蠻族都以創造出世上最難吃的菜為目標,其中又有十三名強者,以此為主旨創建了一個組織,號為圓桌黑暗料理界。」 饕大爺怒了:「這幫蠻族簡直是美食家的天敵啊!他們的廚師決不能留在世上,一定要斬草除根,趕盡殺絕,絕對不能讓他們的理念擴散開來。」 司空玄借坡下驢,抱拳道:「將來若要消滅蠻族,還請饕長老助一臂之力。」 晉級為饕長老的饕大爺拍著肚皮道:「包在俺身上,這種邪惡至極的族群,決不能存在世上,俺一定要將他們吃得乾乾淨淨,避免他們留下子孫,遺禍無窮。」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8-3 00:25 編輯 |
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新的開始 以地膜為劍陣媒介,羅豐再無後顧之憂,催動強弱擬神態,解放四大基礎力,開啟最強武鬥模式。 「聖炎焚濁世!」 《炎帝聖王拳》中的絕招被羅豐信手拈來,完全捨棄防守,無視肉身受到的傷害,將所有力量都投注在進攻上,聖帝之炎,焚盡天下魍魎。 太荒元魔卻是步步為營,全力防守,穩穩攔下所有攻勢,看起來似是不思進取,實際上他在利用交手的過程,透析《炎帝聖王拳》的奧秘,只是數息的時間便已摸透七分。 可就在他剛剛思考出破解之法的瞬間,羅豐卻將武學一換,轉為截然不同的風格。 「超武道,電磁湮滅波!」 電磁力是組成物質的基礎力之一,一旦湮滅,物質就會陷入不可挽回的解體狀態,羅豐在極近的距離下釋放湮滅波,不僅讓太荒元魔無從防備,自身也來不及閃躲,兩人雙雙中招,肉身崩解小半。 「鬼神九變,朱雀焚天。」 《妖刀訣》已被徹底破解,妖戾天乾脆棄而不用,改以《鬼神無雙經》的武學,身化朱雀,吸收殘留的聖帝之炎,撲身而上,纏住太荒元魔,令其無暇他顧。 羅豐失去了盤天劍,乾脆催動聖極無屠劍印,將其轉化成聖劍,釋放繼承自斬業劍君的千載劍道修行,盡數轉化成誅邪劍意,煌煌劍光劈天斬地。 「屠印殺界斷罪愆!」 面對夾攻,太荒元魔猛一吸氣,四方空間驟然變形,扭曲得凹凸不平。 妖戾天受到凸面震盪,被彈飛出去,而羅豐卻受凹面牽扯,被迫近身,他順勢將無屠劍聖刺入太荒元魔體內,自身也受了對方一掌,肉身崩潰飛出,上半身被打得只剩一副骨架。 「《誅邪劍訣》與《鬼神九變》,吾已透析得差不多了,」太荒元魔開口道,「提醒你們一句,三十個時辰的時限已經所剩無幾了。」 「那就立刻分出勝負吧,你方才說過,任何招式只要看過一遍,就能想出破解之法,那麼來破我的這一招吧。」 羅豐將雙手平舉攤開,掌心再度浮現兩個混沌原點,分明是超武道「極宇創世紀」的起手式。 太荒元魔見狀,忙要出手打斷,但妖戾天突然化身白虎,雙爪撕裂扭曲的空間,再度近身纏上。 「鬼神九變,白虎封界!」 虎牙刺入聖軀,似乎纏繞著什麼東西,帶來異樣的痛楚,迫使元功一滯,令太荒元魔錯失時機。 下一刻,兩個魂混沌原點相互靠攏,融合成宇宙黑洞,再度迸發出混沌射線暴,超越究極的毀滅之能席捲而出,吞沒四方天地。 太荒元魔無可奈何,只能硬受此招。 非是他不願破解,而是《超武道》追求極致的破壞力,根本不存在招式變化,便是想破也無從破解,非要說的話,那只有阻止《超武道》的施展,提前打斷才能破解。 《超武道》的特性就好像火藥爆炸一樣,想破解只有阻止火藥被點燃,一旦等到火藥爆炸,那只有考慮該用多厚的重甲來抵擋了。 第二次運用極招,羅豐的控制水平明顯有著大幅提升,太上忘情本就是聖人心境,同樣具備超凡入聖的武學智慧,故而絕大多數的混沌射線都集中射向了太荒元魔,只有少數偏移了方向。 於是,聖人之軀再度被光化,失去了肉身形態,變成一團光影,只是相比上一回,他被光化的程度要淺上許多,而且粒子重組的速度也更加迅速,轉眼便重組出一身骨架。 顯然,即便太荒元魔沒有想出破解「極宇創世紀」的方法,但他想到了增強抵擋能力的辦法,盡可能地削弱了受到的傷害。 「跟之前相同的境況,然後呢,你們要再度發動劍神遺招嗎?但失去了那一道劍意,憑你們的劍道修為,是絕無可能重現那一招的,因此,你們剩下的方法,便只有利用太虛鏡來複製出一道劍意。」 太荒元魔用平靜的語氣,再次說中了羅豐的想法。 只是,這一次羅豐連慌張的情緒都沒有生出來,他整個人充滿了信心,彷彿沐浴著燦爛的陽光,散發著令人安心的氣息,因為現在的他,並非一個人。 羅豐開口道:「不止如此,你既已想出了破解的方法,想必也想出了抵抗劍意轉化的方法,所以在那之前,必須得先一步削弱你的功體。」 說完他打了一個響指,引發共振。 「唔?」 太荒元魔立即察覺到了異樣,低頭審視,發現骨架上纏繞著一條絲線,卻是之前妖戾天利用白虎變的機會,趁機將混沌絲塞入了他的軀體。 與此同時,在距離戰場萬里之遙的地方,聚集著來自禪渡宗和歸墟教的眾多天人修士們。 「收到信號了。」 伊修感應到了混沌絲的振動。 「那就射箭吧。」 司空玄一步踏出,騰上半空,飄浮在兩座山峰的中間,那裡有一條極長的混沌絲,兩頭纏繞在山峰上,架成了一段弓弦,他取出一根巨大無比的龍骨,當做箭矢架在了弓弦上。 「南無地藏王菩薩。」 十萬八千名佛修者雙手合十,齊念地藏王名號,共立大願「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聖血混合著精純的佛元,從他們的心口湧出,朝著龍骨箭矢的方向匯聚,同時無名淨火從膝下燒起,焚毀他們的肉身,只在原地留下一顆顆舍利子。 另一邊,歸墟教的修士也紛紛呼喝起來。 「大家,吃飽喝好該上路了,別讓那群禿驢搶先了。」 「太荒元魔,我幹你老母!」 「平生不修善果,最愛殺人放火!」 「怕個啥,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老子投胎回來,還要跟兄弟們一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他們各行其是,雜亂無章,不像禪渡宗般統一,或是拿刀抹脖子,或是一掌蓋天靈,卻也另有一番痛快。 噴發的魔血受到召集,同樣朝著龍骨箭矢飛去,途中與佛血混合,共同融入龍骨當中,激發其中潛藏的力量。 聖魔合一,陰陽雙分,暝晦視明,燭龍開眼! 司空玄運轉獨門心法,配合特殊的手法,熟練的拉開弓弦——之所以讓他來擔任射箭者,是因為只有他能在短時間內快速學會射出此箭的技巧。 「燭龍創世箭,開闢出我們的未來吧!」 燭龍虛影顯現,雙目睜開一瞬間,司空玄單手一鬆,混沌弦反震而回,龍骨巨箭怒射而出,穿梭虛空,轉眼射至太荒元魔的面前。 「原來你們還準備了這一箭,哈,荒極,破滅!」 聖人至強之招發動,滅世神功正面硬撼燭龍創世之箭,兩股極端之力交鋒,形成最驚心動魄的碰撞,超越寰宇之巔,狂暴餘勁震盪擴散而出。 「超武道,熱寂之冬!」 為抵擋餘勁傷害,羅豐再一次發動了絕對防禦,這一回沒有了蠻不講理的無敵力量的破壞,縱使身處創世滅世的輪迴中,仍成功守護住了自己與妖戾天。 極烈的衝突過後,太荒元魔再受重創,這一回不只是肉身,連他的神魂也被崩解成了概率波形態。 這一刻,無論是肉身,還是神魂,他都處在了最虛弱的狀態。 「就是現在!」 羅豐倏然躍上半空,周身劍意高漲,臻至巔峰,再破極限,重現劍神遺招。 同一時刻,妖戾天不惜自毀根基,使得功體暴增,鼓盪周身妖元,催動鬼神極招,身形驟然一化為九。 「鬼神極變,四凶五靈鎮鴻荒!」 饕餮、窮奇、檮杌、渾沌、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麒麟同時顯現,形成兩座陣法夾住太荒元魔,四凶五靈齊上,箝制行動。 「禁劍,聖祭!」 羅豐指尖凝聚至高劍意,朝著太荒元魔俯衝而下。 「即便創出破解之招,若不能付諸行動,亦毫無意義——這樣的思路非常正確,可惜,你們忘了吾剛剛說過,對於《鬼神九變》,吾已透析得差不多了。」 太荒元魔猛地一震,爆發出來的勁力竟然恰好刺入四凶五靈的縫隙中,瓦解相互之間的配合,使得禁錮出現一絲鬆動。 「祭劍,聖佑!」 把握這一閃即逝的破綻,太荒元魔指尖匯聚屬性相反的至高劍意,迎面點出,與羅豐指鋒相對,宛若重現之前的情景。 「同樣的錯誤,我不會犯第二遍。」羅豐輕聲說道。 相同的過程,卻是不同的結果。 只見羅豐的手臂突然開始崩解,從手指開始,朝著手肘擴散而去,而在蔓延手腕位置的時候,一柄神劍露出了鋒芒。 「我所用的劍意並非來自太虛鏡,而是來自劍神的佩劍。」 偽裝成羅豐手臂的,正是姬及極在決戰之前送走的那柄配劍! 「太虛鏡在這裡!」 妖戾天發出一聲怒吼,饕餮化身張開漆黑大口,由太虛鏡複製出來的劍意疾射而出,正中太荒元魔。 水能滅火,但大火亦能將水煮沸。 兩股至高劍意相互共鳴震盪,內外夾擊,太荒元魔的聖佑之劍頓時遭破,羅豐持劍順勢刺下,長驅直入! 禁忌之招,以聖祭劍! 太荒元魔低頭看著插在胸口的劍神佩劍,發出一聲輕笑,散去了聚集在掌間的功力。 「遊戲結束,是吾敗了。」 明明敗了,還要拖對手一起死,這是敗犬的哀嚎,是輸不起的人才會做的事。 羅豐與妖戾天同時運轉功體,不死不滅的神魂配合不死不滅的肉身,強行封印太荒元魔的神魂和肉身。 只有聖人才能封印聖人,因為聖人擁有無窮大的精元、無窮大的氣元和無窮大的神魂,尋常的陣法不可能封印住聖人,即便能封印一時,也很快會被破壞,因為元氣補充的速度跟不上消耗。 但是現在妖戾天擁有無窮大的精元,羅豐擁有無窮大的神元,以及在「止聖鴻荒」加持下被提升到無窮大的氣元,三元匯合,終於成功將太荒元魔封印回去。 「吾遲早還會出來的,或是既定的宿命,或是意外的陰謀。」 「到了那時,自然會有人將你再次封印回去。」 「哈,吾期待著下一場遊戲的開始。」 太荒元魔又發出了一聲輕笑,身影漸漸淡化,最終被封入劍神佩劍之中,加固永恆的封印。 作為封聖的代價,羅豐和妖戾天都失去了一身的驚世修為,前者神魂瀕臨消散,後者失去了不死不滅的軀體。 「多謝陛下鼎力相助。」 羅豐向妖戾天致以真摯的感謝,對方明明可以不用趟這渾水,憑藉亞聖之軀逍遙自在,卻毅然參與了這場封聖之戰,並付出了無可挽回的巨大代價。 「哼,與強者決鬥,本就是孤王的期望,即便沒有你的邀請,孤王也要同他戰鬥,而且能夠擊敗聖人,沒有比這更值得誇耀的戰績了。」 「不知陛下將來有何打算?」 「將來?當然是挑戰比太荒元魔更強的對手,玉洲,太無趣了。」 「失去了陛下,妖族怕是要群龍無首。」 「哼,現在的玉洲已經沒有了虛空強者,而論極道強者的數量,三教六宗都比不得妖族,等著吧,人類很快就要回想起曾經一度被妖族支配的恐懼。」 妖戾天仰天發出爽朗的笑聲,毫無留戀的轉身離開,重新踏上修行的道路。 正如他曾經所聲稱的,對於亞聖之境,他從不在意。 羅豐看了看手中擁有雙聖之力的劍神佩劍,道:「到需要你的地方去吧。」 用手輕輕一托,佩劍刺穿虛空,消失不見。 「終於,都結束了……」 強行融合太上聖源的反噬襲來,羅豐的神魂如煙絲絲消散。 溫暖的陽光照射下來,天空又降下了綿綿細雨,風中傳來了春天的氣息,羅豐的心中充滿了平靜與安寧,過往種種回憶閃過腦海。 快樂過,悲傷過,得到過,失去過,執著過,捨棄過,而現在,都已不重要了…… 一對溫暖的手臂纏上他的胸口,熟悉的聲音在耳邊迴盪。 「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 三個靈魂,重入輪迴。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8-3 00:21 編輯 |
第一千二百三十二章劍陣再開 「盡你老母!妖刀,諸天崩滅! 妖戾天哪裡聽得下去,一聲怒吼,吞日、蝕月、弒神三式同出,合併成裂天碎地的一刀,極盡破壞之能,將刀技的剛猛發揮到極致, 只見大地上裂縫如蛛網往四方八面擴散,禍延千里之外,引發地脈震盪,令人無立足之地,而每一條縫隙中都會反射出兇惡的刀芒,同時龍骨刀散發的刀氣吞雲吐霧,吸納天地精華轉化成強橫殺力,刀勢一起,天象異變反常,陰陽失衡衝突,乾坤顛倒逆亂,宛若末日降世。 面對這極其凶惡的一刀,太荒元魔立身原地不懂,豎掌如刀,斜切而入,竟似庖丁解牛一般,從刀芒縫隙間穿插而入,避開氣刃攻勢,一掌劈在龍骨刀最脆弱的一點。 脆裂聲響,龍骨刀應聲而斷,妖刀極招隨之而破,太荒元魔另一隻手欺身而入,五指呈爪,扣中妖戾天胸膛,破甲指勁迴旋而入,滲入經脈之中,化作永恆枷鎖,鎖住五臟六腑。 「呃!」 妖戾天被震退飛出,被迫單膝跪地,他咆哮著,不甘地想要站起來,但封入體內的永恆枷鎖發作,如錐刺般釘住各個竅穴,令他有力難施,踉蹌著趴在了地上。 無法消滅不死不滅之軀,那就改以禁錮和束縛,太荒元魔在短暫的交戰中,找到了克制妖戾天的方法。 「你的刀技是以八式基礎刀招蛻變而成,而在之前戰鬥中你已經全部展現過了,故而只要吾反向透析出這八式刀招,就能推演出所有的變化,譬如,你的刀法中還藏著一招八式合一的極招。」 太荒元魔輕描淡寫的說著,再一次展現出深不可測的武學智慧。 他以掌代刀,演繹出《妖刀訣》的八式刀法,最後刀影驟然一凝,八式合一,化作蛻變到極致的一刀,朝著妖戾天迎面斬去。 挨上這一刀,妖戾天不會身亡,但他的神魂會遭受重傷,必然要失去戰力,他終究只是一名亞聖,而不是真的聖人。 「超武道,熱寂之冬!」 羅豐閃身擋在妖戾天身上,雙掌在胸前合攏,創造出一片熱寂領域。 在這片領域內,熵值達到最大,一切有效能量都轉化為熱能,所有物質溫度達到熱平衡,再也沒有任何可以維持運動或是生命的能量存在。 這是理論上的絕對防禦,因為外部能量無法入侵,熵值停止變化,內外能量不會進行交換,包括機械能,意識能在內,這片領域只會永遠處於平衡狀態。 然而,太荒元魔的「無敵」輕易就粉碎了理論的正確性,這是蠻不講理的力量,不用遵守任何規定,沒有了「止聖鴻荒」的壓制,他就是絕對的正確。 羅豐剛剛恢復的肉身再次被轟掉了一半,連帶神魂也跟著受重創,即便有太上忘情心法,想要恢復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做到。 「你的眼神,還未認輸嗎?」 太荒元魔看著羅豐,問道。 「絕對無敵的結界,不會被毀滅的軀體和神魂,永不耗竭的無限功力,任何傷勢都能瞬間痊癒的恢復力,絕對理性的冷靜以及最頂級的武學智慧,你是一名令人絕望的對手。」 羅豐口中說著失敗者的言語,但面上卻沒有一絲放棄的表情,甚至他的鬥志越來越濃烈。 ——你總能在黑暗中尋找光明,在絕望中尋找希望。 「但是,如果我在這裡放棄,如何對得起同伴的犧牲?」 ——我並沒有消失,而是同你融合,我的生命將在你的身上得到延續,我會一直在世界的另一面為你祈禱,為你祝福,只要你能活著,我就能繼續活下去。 「我能站在這裡,代表的不是我一個人的意志,而是承載著所有人的希望,我不會放棄,也絕不能放棄!」 「說的好!正是因為對手強大得令人絕望,所以才有挑戰的價值,才能讓我如此的熱血沸騰!」 楸妖戾天一掌轟向自己的胸口,粉碎五臟六腑,將胸膛開出一個大口,連帶著永恆枷鎖也一併毀去,憑藉不死不滅的特性,重新又站了起來。 太荒元魔的表情依舊平靜,不為所動道:「精神可嘉,但本方世界是以物質為第一性,再不屈的意志,也無法扭轉彼此實力的懸殊差距。」 羅豐的腦識以近乎燃燒的速度運轉起來,結合手頭的戰力,納入諸多的變數,思考種種對敵方案,計算每一種可能性。 剎那間,成千上萬的戰術計劃冒出來,又一一被否決,然後又冒出新的戰術計劃,他窮盡智慧,尋找一切可能性。 ——要創造勝利的可能性,必須要再開「止聖鴻荒」,不消除無敵結界,就不可能傷到對方,但尋常的媒介承載不起克聖之力帶來的壓力,也容易被摧毀,目前能夠用來作為劍陣媒介的東西只剩下…… 「太極圖,是吧?」 開口的是太荒元魔,他一語說中了羅豐的想法,將一隻手攀上崖頂的羅豐又踩落回去,跌向無底深淵。 不吝嗇使用計謀的太荒元魔,他展現出來的智慧不亞於任何一名頂級智者,只要有了防備,即便羅豐再開「止聖鴻荒」,也絕對支撐不了太久,儘管太極圖的韌性要勝過盤天石,又有以柔克剛,以無化有的特性,可充其量就是多挨幾招才被破壞的下場。 陷入兩難之境的羅豐握緊了拳頭,但他不得不做出抉擇,即便被對方料中,可他身上能夠用來承載劍陣的東西,只剩下劍神遺留下來的太極圖了,使用其他媒介,效果還不如太極圖。 就在他即將祭出太極圖的時候,一股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郎君,你忘記妾身了嗎?」 羅豐身形一滯,差點以為自己中了太荒元魔的幻術,忽而想起自己正處在太上忘情的狀態,任何精神幻術都不可能對他起效。 「妾身說過,不管什麼時候,都會站在你的背後,一直支持你,現在也不例外。」輕柔的聲音在耳畔呢喃。 一股如大地母親般溫暖的氣息纏繞上來,消去心頭的恐懼和慌張,又好似一對情人的手臂,環抱住羅豐,帶給他無窮的勇氣。 ——你若情繫狀元文華,我便為你紅袖添香,你若志在沙場征戰,我便為你披盔戴甲,你若有意遊戲人間,我便做你的紅顏禍水,你若一心證道修仙,我便為你斬卻煩惱,如果有一天我成了阻你證道的心魔,我便將自己也斬去。 無可名狀的情緒在羅豐的心海翻騰,明明已是太上忘情,一行淚水卻不受控制的從雙目淌出,在臉頰留下兩行淚跡。 悲傷、喜悅、痛苦、幸福、懊悔、感動……數不盡的情感冒上心頭,又在太上忘情的作用下意義一一流逝。 明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但羅豐的眼神卻變得更加的堅定,諸般情緒盡化作堅定一語—— 「終天劍陣,止聖鴻荒!」 克聖劍陣再開,磅礴異力湧動,劍氣穿梭時空,粉碎無敵結界,讓高高在上的聖人跌落凡間。 變化超出預料,太荒元魔略感訝異:「不是太極圖,你用的媒介是……地膜!」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8-3 00:16 編輯 |
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希望絕望 太荒元魔審視眼前的對手,上一次見面時對方還只是一名天人修士,而不到三天的時間,對方居然就連跨兩個大境界,臻至亞聖,這樣的速度當真匪夷所思,即便在理論上也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此刻卻真真切切的擺在了眼前。 不過,聖人眼中無秘密,他很快發現了異樣,洞察到真相:「原來如此,你吸收了一名亞聖強者的本源,強行提升了自己的境界,這種做法無異於揠苗助長,你無法維持神魂成聖的狀態太久,而且一旦達到時限,產生的反噬足夠讓你神魂俱滅。」 羅豐無懼道:「只要在此之前,將你擊殺,便足矣!」 太荒元魔淡笑道:「那還等什麼,來吧,展現你的價值。」 「鬼神九變,檮杌虐世!」 首先採取行動的卻是妖戾天,似是不滿對手總是忽略自己,他一手舞刀,一手舞爪,展開暴戾攻勢,張牙舞爪的姿態,好似全無章法,盡是一些野蠻搏命之鬥。 太荒元魔已經吃過了讓對方近身的虧,當下再運颶裂之招,大量時空之刃迎面席捲而出。 然而,此招狀態下的妖戾天肉身恢復能力比平時要強上數倍,卻是不閃不避,直衝向前,迎面撞入時空颶風之中。 不死不滅的妖軀,原本恢復力就非常驚人,此時再受強化,恢復速度更是超乎想像,幾乎是在前一道時空之刃劈出傷口後,下一道時空之刃尚未觸及前,傷勢便已癒合,而哪怕腦袋挨了一刀,連眼眶都被劈裂,妖戾天前進的腳步也沒有半分停頓,宛若失去了理智,只剩血腥破壞的本能。 利用蠻不講理的戰術,他再度近身太荒元魔,刀劈、爪裂,撕咬,無所不用其極,半聖之軀本就是天下利器,論堅固程度不遜色後天道器,因此他身上的每一個部位都成為了凶器,表情如瘋似魔,毫無章法的攻勢在不懼受傷的情況下,變成了最兇猛最暴虐的攻擊,強如太荒元魔,也只能步步後退,被動招架。 趁此時機,羅豐放下盤天劍,催動體內滂湃氣海,三千億年的修為,再配合《真空零能爐》的法訣,抽取體內洞天世界的真空零點能,一指點出,足以亮瞎人眼,燒毀大腦的熾熱電光閃現。 「超武道,陽雷殲星炮!」 超越極限,足可殲滅一方宇宙的陽電子流噴湧而出,吞沒太荒元魔的同時,也波及到了纏鬥中的妖戾天,將他激震而出。 充滿毀滅氣息的白熾電子流,傳出了不急不緩的聲音。 「純粹的靈能攻擊,對吾無用。」 一隻大手憑空顯現,竟將陽雷殲星炮強行截斷,甚至要反推回去。 論招式威能,羅豐此招已經勝過了劍神的劍招,然而《超武道》追求純粹的破壞力,缺少精神意志方面的衝擊,對太荒元魔的威脅反倒不如劍神的至高劍意更危險。 「沒有效果,只是因為力量還不夠強。」 羅豐不以為意,雙掌平舉,掌心中出現了兩個混沌原點,卻是兩處被摧毀的大千世界的雛形,他竟是要把世界當做原子核,進行核聚變反應! 這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哪怕他解放全部的四大基礎力都達不到前置反應條件的萬分之一,然而在克聖劍陣的加持下,此時的羅豐擁有無窮大的修為,足以讓不可能變成可能,再苛刻的條件都無法阻止他。 「超武道,極宇創世紀!」 兩個混沌原點相互靠近,然後塌陷成宇宙黑洞,一股無可想像,超越極限,更在究極之上,任何語言都無法描述的能量爆發了! 最狂暴的混沌射線席捲而出,並在羅豐勉力控制下,盡可能多的朝太荒元魔衝去,處於邊緣位置的妖戾天臉色一變,連忙低頭雙臂抱胸,催動全身妖元形成護體氣罩,呈現全面防禦姿態,並又催動「玄武鎮獄」之招,只是這一回鎮壓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理論上同樣擁有無限修為的「止聖鴻荒」劍陣也化消不了四散的混沌射線,被撐得膨脹了一倍,甚至還有一些漏網之魚透射而出,若非被屏斷了時空,只怕光是外洩的能量就足夠給玉洲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這一招是無差別攻擊,即便作為施招者的羅豐,也頂多是控制大多數射線攻擊的方向,做不到精確掌握,因此就連他本人也遭到了餘勁攻擊,而即便是堪稱世間最堅固的煉體術「無量中子體」,也抵擋不住混沌射線的衝擊。 每一道混沌射線,都擁有相當於一千顆太陽爆炸時產生的能量總和,無量中子體迅速被融化分解,肉身轉眼盡毀,神魂直面衝擊,只能依賴不死不滅的特性進行抵抗。 片刻後,當混沌射線的餘波漸漸散去,原地只剩下了一個太荒元魔的光影,縱然是聖人之軀,也抵擋不住「極宇創世紀」的衝擊,在克聖之力的壓制下,雖然他依舊不死不滅,但聖軀卻被光化,組成肉身的基礎粒子被破壞了結構,失去了能量,宛若衰敗枯萎的植物,一如風化的沙石,眼下正在重組當中。 這一刻,是太荒元魔現世以來,最虛弱的時刻。 「就是現在!」 妖戾天心知機不可失,一切算計只為了創造這一破綻,當下強忍住遭到混沌射線波及的痛楚,再運妖刀訣,奔雷、疾風、洪流、冰痕、紅蓮五式齊現,融合為一。 「妖刀,洪荒失序!」 前所未有的刀招,這是所有妖刀訣傳人都不曾推演出來的合併之招,粉碎一切秩序,讓時代重歸野蠻洪荒,八卦破碎,思想紊亂,陰陽混雜,太極黯滅。 「荒淨,光耀!」 太荒元魔雙掌匯聚至極聖光,淨化世間一切藏污納垢之所,相比他摧毀諸天萬界時所用的毀滅光芒,此時的聖光更加凝實,更加璀璨,更加耀眼。 「遲了!」 妖刀混亂空間結構,使得方位順序違背常理,妖戾天一步踏出,便已至太荒元魔面前,龍骨刀迎面斬下,搶在對方發招前砍中雙手,令其掌中凝聚的聖光偏移了軌跡,斜斜射向大地,轟出一道恐怖的溝渠。 隨即龍骨刀勃發五道刀氣,依次擊中太荒元魔的四肢和脖子,攜帶的混亂刀意封鎖住他的行動,令他難以動彈——只有在太荒元魔最虛弱的時候,妖戾天才能做到這一點。 同一時刻,羅豐憑藉不死不滅的神魂,強行承受究極之招帶來的劇烈反噬,一指點向眉心,牽引出一道劍意,正是之前劍神姬及極贈予他的那道劍意。 禪渡宗、歸墟教、瀛仙宗的行動,其實都是計劃之外的變數,羅豐的佈局,原本就僅僅只考量劍神、妖帝以及自己三人的戰力,而這一切,都是以劍神的犧牲為前提,每一步的算計,都是為了現在這一刻—— 「禁劍,聖祭!」 劍神遺招再現,禁忌之招,以聖祭劍。 跟劍神發動時天地萬物為劍的狀態不同,羅豐這一劍將所有的力量凝聚在一點上,只要刺中太荒元魔,就立即發動轉化之效,再配合自己與妖帝的半聖修為,就能強行將對方轉化成劍神的劍氣,然後予以封印! 「精妙的配合,偉大的犧牲,你們再一次令吾驚艷了。」 被箝制了行動,本該不能行動的太荒元魔,竟而緩緩抬起了手臂,一指迎面點出,指尖凝聚一抹劍意。 「祭劍,聖佑!」 爭鋒相對的兩指碰在了一起,兩股截然相反的劍意衝突,羅豐驚愕間,劍神遺招竟遭破解! 「你們,太小看聖人了。」 太荒元魔單掌震地,無儔勁力分襲而出,同時重傷羅豐與妖戾天,將一人一妖遠遠震飛出去。 「怎麼會這樣?」 絕招失利,必殺之局遭破,苦心營造的機會從掌間流逝,難以明白箇中緣由,又受神魂重創拖累,羅豐一時意識陷入恍惚。 「聖人眼中無秘密,任何招式,吾只要看過一遍,就能想出破解之法,聖祭之劍的確超凡入聖,令吾驚嘆,但,也僅是如此。」 說話間,太荒元魔的聖軀完成重組,恢復真實的肉身。 羅豐強忍住傷勢,問道:「那我之前施展的萬邪俱寂眾惡滅呢?」 太荒元魔反問:「不中那一劍,如何能引出聖祭之劍。」 羅豐聞言,頓時明白自己錯在哪裡——他太小瞧聖人的智慧了。 以太荒元魔的實力,足可用武力碾壓一切對手,不需要動用智慧,但這不意味著他沒有智慧,只是不屑使用。 另一方面,太荒元魔非是自大狂傲之輩,他不用智慧是因為沒有遇上入眼的對手,但接連碰上劍神與妖帝,羅豐與妖帝的組合,致使無敵被破,聖軀連續受創,一度落入下風,有被封印的危險,又豈會繼續抱著輕蔑不屑的態度呢? 既然是值得尊重的對手,那當然就該動用一切能力——包括武力和智慧——進行戰鬥。 「遊戲結束了。」 「還沒輸!只要我們還有一口氣,這場戰鬥就沒有結束!」 羅豐以太上忘情心法消除神魂上的傷勢,然後迅速再創肉身,挺身不屈道。 太荒元魔平靜道:「還沒發現嗎,你們已經失去最大的倚仗了。」 咔嚓! 一聲破裂的脆響,羅豐與妖戾天連忙轉頭看去,只見插在地上的盤天劍劍身出現了一絲裂痕,並在飛快地擴張。 「什麼時候?」 羅豐記得自己在施展超武道的時候,特意控制混沌射線避開了盤天劍的位置,不應該遭到攻擊,而且盤天劍不受克聖之力的壓制,純粹的能量攻擊很難帶來真正的損傷。 「是那道該死的光束!」妖戾天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利用妖刀的干擾,趁機將光束打向了盤天劍。」 說話間,盤天劍鏘然破碎,而「止聖鴻荒」的劍陣也跟著消散。 「劍神的劍陣所憑依的媒介是他的劍道,故而吾難以破壞,但你使用的媒介卻是一件小小的道器,這是你犯下的最大錯誤。」 劍陣消散,大地一陣晃動,屏斷的時空回歸原有的序列。 天地靈氣回充,克聖之力不復存在,無敵結界再度顯現。 太荒元魔伸手一拂,之前聖軀所受的重傷瞬間恢復,再度變回最巔峰的狀態,他伸手道: 「你們,盡力了。」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8-3 00:14 編輯 |
第一千二百三十章第二戰 天地萬物為劍,劍神彷彿化身億萬,充斥在每一寸空間中,即便是一粒沙子,也蘊藏著他的至高劍意,化作世間最鋒利的劍。 「哈,聖祭,想要用聖人祭劍嗎?那,就讓吾見識你最後的意志吧。」 太荒元魔輕笑一聲,再催宇崩之招,無盡毀滅之力震盪而出,綻現蛛網般密集的虛空裂痕,無窮大的震盪頻率,令基本粒子都無法保持物質形態,紛紛破滅。 下一刻,禁忌之劍發動。 天之劍,地之劍,時之劍,空之劍,光之劍,暗之劍,實之劍,虛之劍,火之劍,土之劍,水之劍,木之劍,金之劍,風之劍,雷之劍,骨之劍,血之劍,魂之劍,生之劍,死之劍,愛之劍,恨之劍,仁之劍,怒之劍,善之劍,惡之劍,神之劍,邪之劍…… 無論是物質存在、還是精神概念,都化身為劍,而且每一劍都孕育著完整的至高劍意,不亞於劍神的全力一擊,而且這些劍意還具備感染轉化之效,能將接觸到的物質一併轉化成劍氣。 聖劍撼聖招,無暇無隙無窮無盡之劍正面斬破虛無毀滅之力,向聖人之軀圍殺而去。 自交戰以來,太荒元魔首次遭遇真正的潰敗,神劍戮身,不知多少劍氣劍意在他體內爆發,而且就連他體內飛濺出去的血液在接觸到劍神劍意後,也被轉化成血之劍,倒戈相向,反襲己身。 「荒禦,暗寂。」 太荒元魔施展全面防御之招,虛無的黑暗包裹周身,陷入最為深沉的寂靜,湮滅所有的思想和意志,並以空間折疊之法,將咫尺距離變成遙遠天涯,縱然是劍神的至高劍意,在接近後也被消磨殆盡,十不存一。 劍神終究非是劍聖,他的劍意並非無窮大,再怎麼至高,仍存在著一個極限,抵擋不住永無止境的消磨。 在人生的最後時刻,姬及極劍心如水,無悔無怨,唯一的遺憾,只有道消魔長,自己卻無法再盡心力…… 許久後,無窮之劍終至盡頭,萬物歸無,劍神意志消散,靈魂印記與劍之大道分離,劍意如風消逝,宛若不曾存在過。 「唉。」 一聲惋惜的輕嘆,源自太荒元魔,原暗之護破碎,露出了千瘡百孔的聖人之軀,展現著方才劍神越道之劍的成果。 「若你有聖人之境,方才之劍足可將吾鎮壓,可惜了。」 失去了主陣者,「止聖鴻荒」的劍陣開始崩潰,克聖之力消散,無敵結界重歸太荒元魔,令他的軀體快速回復。 「時限將至,人類的反抗,吾見識到了,這場遊戲出乎意料的趣味。」 太荒元魔雙手凝聚毀滅白光,便要繼續萬界破滅之行。 就在這時,天外一劍飛馳而來,攜帶者熟悉的劍意。 「終天禁劍,止聖鴻荒!」 即將破碎的劍陣復又重組完整,克聖之力再度回歸,盪除無敵結界,羅豐從天而降,落在盤天石所化的盤天劍上,通體散發著諱莫如深的氣息,開口道:「這場遊戲不僅趣味,而且刺激!」 另一旁,妖戾天暴喝一聲,體內妖氣暴漲如潮,功體暴增數十倍,在背後幻化出四凶五靈的幻影。 他面上帶著暴躁的表情,沉聲道:「你總算來了,孤王已經厭倦當一名看客了,再遲半步,我就要親自動手了。」 太荒元魔瞥了一眼妖戾天,此前的戰鬥中他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劍神姬及極身上,沒有太過在意這位充當著盾牌的妖帝,事實上妖戾天也沒有展現出令他高看一眼的實力,相比較只是虛空境卻能斬出越道之劍的姬及極,亞聖境的妖戾天顯得毫不起眼,但現在他發現,是自己小覷了這位。 「原來如此,這才是你們真正的戰術。」 聖人的智慧深不可測,只是太荒元魔光用力量就能碾壓一切,因此平常也沒有使用智慧的必要,此刻略一思索,便想通了對手真正的用意。 但他渾不在意,伸手指著一人一妖,釁言道:「那麼,齊上吧。」 羅豐不多言,足尖一挑,盤天劍入手,同姬及極一樣得到劍陣加持,修為攀升至無窮大,揚手便是凰龍劍招,無窮殺戮劍氣爆發。 「龍躍凰鳴伐天綱!」 「這一劍,吾見識過了,你同他差得太遠。」 太荒元魔帶著不足掛念的冷漠,反手一掌,回以浩瀚神力,輕易便將無窮劍氣擊潰。 「那再見識這一刀!」 妖戾天融合紅蓮、奔雷二式,蛻變成妖刀狂燐閃,瞬間殺至對手面門,狂烈之刀焚毀大地, 「不過爾爾。」 太荒元魔輕飄一掌擊出,渾然一體的氣勁擊潰刀罡,破滅雷火,反將妖戾天震出千丈。 同一時刻,羅豐旋身而起,吸納潰散的劍氣,融入自身劍招當中,倍增劍威。 「極劍,易道!」 劍氣交織如暴雨,迎面籠罩而下,層層疊疊,密不透風。 「變強了,但,還不夠。」 太荒元魔立身不動,僅以掌力加持護體氣罩,便如溪中礁石一般,任由劍氣衝擊,卻是守得天衣無縫,密不透風,能夠劈開大地山脈的劍氣此刻成了雞蛋撞石頭的笑話。 「妖刀,三皇歿!」 妖戾天再催吞日、弒神雙式,衍化針對人族三皇的屠龍刀術,無視劍氣波及,衝入洪流之中,霸道一刀劈向對手。 「哐」的一聲,空間波紋震蕩開來,大地下沉三寸,霸道的刀罡被強化的護體氣罩擋住,難以寸進。 眼見又是無功而返,後續刀勁卻是接踵而來,第二波王道之刀再劈護體氣罩,頓時斬出細小裂痕。 「給我破!」 怒喝聲中,第三波仁道之刀緊隨而來,與霸道、王道的意境融合,三重刀勁合併為一,迸發超乎想像的威能,瞬間斬破護體氣罩,劈向聖者之軀,可?在距離不到一寸的位置,被太荒元魔用兩根手指夾住。 「強弩之末,難破魯縞。」 太荒元魔無視劍雨襲身,一手箝制住龍骨刀,一手凝聚不世掌功,迎面拍去。 「你中計了!鬼神九變,玄武鎮獄!」 妖戾天順勢鬆開龍骨刀,轉而催動鬼神九變,衍化玄武之形,牢牢鎮壓住太荒元魔,鎖住氣穴,令其不得自由,亦無法恢復護體氣罩。 與此同時,羅豐鼓動十成元功,盤天石分化成雙劍,似鮮花盛開般快速旋動,雙劍之間形成共振,無數微小的劍氣似電子流般在雙劍間來回竄動,完成擴張與壓縮的過程,一息間便已重複了九百回。 「超武道,破限劍極!」 如銀河般絢麗璀璨的劍氣洪流衝刷而下,當初羅三以真氣凝劍,便爆發出近乎亞聖強者的一擊,此刻羅豐擁有無窮大的修為,以及足可承受無限壓力的先天道器,劍威之盛,更是登峰造極! 察覺中計,太荒元魔決心將錯就錯,雙手反扣,欲將妖戾天留下,共同承受超武劍道的轟擊。 「想拉孤王入水,做夢!鬼神九變,麒麟易位!」 妖戾天的體型陡然縮小,失去了重量,變成了平面,接著又變成了一條黑線,竟是轉變成一維的存在,另一邊被拋飛的龍骨刀生出氣機感應,將妖戾天牽扯過去,縱然太荒元魔已將附近的空間鎖住,但面對一維生物,除非事先有所準備,否則難以防備,只能眼睜睜看著妖戾天從面前溜走。 劍氣銀河轟掣而下,吞沒太荒元魔的身影,失去了護體氣罩,在克聖之力的加持下,縱然是聖人之軀也難抵擋,不時有劍氣貫穿,帶出一抹血霧。 羅豐的劍氣不如姬及極的鋒利,他的劍意也遠不如姬及極的高深,但他的劍威卻要遠勝姬及極,跳過劍術造詣不談,單以威能而言,此招絲毫不遜色劍神極招,足夠予以對手重創。 可是劍氣銀河中,忽見一點銳利光芒乍現,蓋過了其他所有劍光。 「荒指,破甲!」 貫通指力飛射而出,帶著銳不可當的氣勢,崩飛面前的劍氣流,直射而出,速度奇快無比,縱使羅豐也來不及閃躲,登時正面中招! 堅固如無量中子體,也擋不住這股指力的貫穿勁,「噗」的一聲被開出一個大洞,從胸口直透後背,同時殘留的精神波動傷及神魂。 一足踏地,引發劇烈震蕩波,蕩開劍氣銀河,負傷的太荒元魔重新現身,道:「以連綿攻勢阻止吾恢復傷勢,戰術與先前相同,弱點也是同樣,吾能承受連續的致命傷,而你們能承受一次的失敗嗎?」 回應他的是凍結的時空,以及穿梭虛空的凌厲一劍。 「萬邪俱寂眾惡滅!」 意料之外的反擊,相同的劍招,卻因為羅豐得到了斬業劍君的聖極無屠劍印的加持,從而展現出了超越太荒元魔估算的威能,回神瞬間,聖劍妖刀同時戮身,在他胸口留下了一對交叉的刀傷劍痕! 「我不是姬及極,他不能承受的失敗,我不在乎。」 羅豐持劍而立,胸口的傷勢得到元氣的補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而他的神魂也逼出了對手的精神印記,沒有留下一絲傷痕,太上忘情之法,最是不懼精神侵蝕。 神魂成聖,不死不滅! 羅豐和妖戾天一樣,不懼怕以傷換傷,這一回太荒元魔要面對的不再是矛和盾的組合,而是兩輛橫衝直撞的戰車。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8-3 00:10 編輯 |
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劍聖聖劍 太荒元魔擁有無限的能量,理論上就算就被禁絕了天地靈氣,就算被孤立了時空,他也能自行恢復傷勢,不管受了多麼重的傷,都能在短短數息間痊癒。 但是,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當他集中注意力在做某件事情的時候,就會忽視掉其他的事情,就好像一個水庫,哪怕它擁有無盡的儲量,可它能釋放出來的水量是由它排口的大小所決定。 太荒元魔恢復傷勢的方式有三種,一是吸納外部的天地靈氣進行修復,這一點無疑被空間的遮斷所阻止了;二是軀體的自我恢復,隨著時間的流逝,軀體會主動吸收體內元氣進行修復,而這一點也被時間的遮斷所阻止;三是自己主動調動元氣進行修復,這一點則因為姬及極波駭雲屬的進攻,連喘口氣的工夫都沒有,根本抽不出多餘的精力進行治療。 三種恢復傷勢的方法全被封印,即便擁有無限修為的太荒元魔,也被逼入消耗戰,而且因為被封鎖了行動,只能守在原地,無法通過閃避來爭取時間,因此面對姬及極一波接一波的攻勢,他只能被迫接招。 而在克聖劍陣的加持下,姬及極所催動的極招甚至能隱隱壓制住太荒元魔,這種情況下,太荒元魔不得不以十成功力認真面對,敢分出一成功力治療傷勢,便是對招吞敗的下場,到時候身上的傷勢只會進一步擴大。 「正確的戰術,但掩蓋不了你們的弱點。」 太荒元魔提掌吸納無盡光暗之力,匯聚在自己的身上,氣勢高漲,形成混沌壁障,似是要發動極強之招。 「禦天印章鑑丹青!」 不存於玉洲的儒門名招現世,浩蕩正氣一掃邪氛,還人間朗朗乾坤,姬及極頭頂顯現禦天之印,如同得到天之授權,化身為天意的代行者,替天行罰。 荒魔滅世,天意護世。 這一刻,姬及極的意志與天道的意志完全統一,將此劍招的威能發揮到前所未有的境界,如果此招創始人在場,只怕要被驚得瞠目結舌。 因為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天意鮮少會回應個體生靈的祈求,正常情況下,能得到百分之一的天意加持便算十分難得了,而此時此刻,姬及極幾乎得到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天意加持,說他是天道化身都不為過。 「天意,哈。」 太荒元魔哂笑一聲,冷眼睥睨,雙手合攏,身前的混沌壁壘頓時雙化,光明化作羽翼加成護體氣罩的防守,黑暗化作源流奔襲而出。 「荒視,晦暝!」 黑暗源流吞噬萬物,宛若饕餮大口,甚至連時間和空間都逃不過它的吸收,但終究力分為弱,難擋天意劍氣之威,相衝瞬間,就被劈散開來。 天意之劍去勢不停,直直斬在光明羽翼上,在艱難的交鋒聲中劈出一道裂痕,穿刺而入,再度創傷聖者之軀。 與此同時,妖戾天揮舞龍骨刀,替姬及極擋下黑暗餘勁,這一回卻是壓力銳減,沒有再以身作盾。 「剛剛嘲笑了天意,結果就被天意之劍擊敗……」妖戾天本要開口嘲笑,忽而腦中靈光一閃,「不對,這是半攻半守之招,他的防御氣罩並未完全被破,他想要趁機恢復傷勢!」 果然,太荒元魔身前的光明羽翼雖然被斬出了裂縫,卻沒有徹底被破壞,還有繼續保護的餘力。 姬及極聞言,吸納天道意志為己用,再度提升劍意,隨後駢指向下,蹬地周旋千轉,映現世尊如來像,妙蓮法華璀璨奪目,衍化出一座恢弘屹立的佛門聖像,堅不可摧的豎擋在前,呈現萬佛朝宗之景。 龐大佛元在他身上匯聚,無數的「卍」字印凝聚成一柄金光燦爛的禪道之劍,似虛還實,彷彿連接著彼岸,蘊藏著從苦海中解脫的奧妙。 這一劍是亙古不曾問世之招,只因必須集齊兩部鎮道經文《現在如來經》和《娑婆釋迦經》才能再現,是為佛門至高之劍。 「如來現世萬諦滅!」 招出瞬間,天地驟然一黯,萬物萬有歸於空空,八感八識盡皆入滅,彷彿一切大道一切法則都不復存在。 驀地,一點光明乍現,便見此劍攜帶無量光無量壽無量功德橫空出世,充塞天地,這是名副其實的一劍破萬法! 太荒元魔讚賞道:「渡生斬罪之劍,可惜,吾無一罪加身,如來亦不能渡。」 雖然不能渡罪,但在此劍面前,萬法破滅,便是聖人之招也不例外,光芒羽翼瞬間凋零。 但太荒元魔毫不在意,無儔勁力運掌而生,以勁催氣,以氣聚風,形成兩柱無邊無際的颶風,雷電狂嘯,更贊毀滅魔流,孕育無可匹敵的神能,八荒如臨末日之境,若非有終天禁劍陣困鎖,只怕要再度激發九洲結界的保護。 如來斬罪之劍劈中風雷之柱,霎時方圓天地一片混沌,極目乾坤倒懸,已臻非人之境。 姬及極忽感對方功力大不如前,此招威能遠遜方才,心中疑惑不解,但重傷對手的機會就在眼前,當下摒除猶豫,全力激發劍陣,牽引克聖之力,一劍斬破所有阻礙,再將剩餘的至佛劍氣盡數刺入聖人之軀。 身受佛門第一劍近半威能,饒是聖人之軀不死不滅,也遭到沉重的創傷,無量劍氣在體內爆炸,發出刺耳的氣爆之聲,噴濺出一蓬蓬聖血。 可就在這時,太荒元魔催動特意保留的功力,卻沒有攻擊姬及極,轉而襲向妖戾天。 「荒鎖,縛神!」 意料之外的變化,本來還打算守護姬及極的妖戾天猝不及防,登時中招,迎接他的並不是強烈的衝擊,而是針對神魂的強大束縛。 「糟糕,中計!」 不死不滅的軀體雖然擋下了絕大多數的靈能,可殘留的元力仍是滲透而入,化作玄鎖綁住妖戾天的神魂,令他再難行動,一時半刻無法掙脫。 妖戾天立時意識到了太荒元魔的算計,這是特意要將他排除在戰鬥之外,逼迫姬及極不得不孤身奮戰,分化矛與盾的組合。 倘若姬及極選擇避戰,太荒元魔就能趁機恢復傷勢,倘若積極選擇應戰,那麼他將面臨沒有妖帝保護,直面聖招衝擊的凶險。 這就是太荒元魔剛才所說的弱點,他無法攻破盾,但他可以將盾扔到一邊,從而獲得將矛折斷的機會。 面對兩難的抉擇,姬及極卻是毫不猶豫,果斷再催元功,接受對手的挑戰,使得原本就已經臻至巔峰的劍意再度提升,蘊育新的劍界極招。 一次又一次的突破,縱使冷漠如太荒元魔,這一刻也不得不正視面前的劍神,真正將姬及極當做了值得尊重的對手,不再是渺小的存在。 姬及極每一次出招前,身上的劍意都會讓人覺得已經達到了世間的極限,不可能再有突破,但現實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了人們的認知。 「在你之前,也有數名與道相合的劍者,無一人能達到你的高度,你令吾驚艷了。」太荒元魔說道。 「但,還不夠。」 姬及極腦中回憶起四百年前最凶險的一戰,當時他所面對的是龍傲宗的一位渡道心衰劫失敗,致使道心入魔的極道強者,對手所用的劍招在他腦中一閃而過,各種招式奧秘精要都被透析。 晴雷一動蟄龍起,風掃十方御龍行、雲卷百里荒龍伏、雪融千峰赤龍焚,雨降萬象紫龍濤,薤歌不盡悲龍吼、混沌黯滅燭龍開,陰陽朔天雙龍鬥、天墜億星祖龍怒。 《皇龍傲天劍訣》的九大劍招一一呈現,每一招都被姬及極推演到登峰造極的層次,緊跟著便是以此九劍為基礎,從無到有的,全新開拓的一劍。 「九劍歸無亢龍悔!」 百萬年來,龍傲宗的諸多天才們都不曾推演出來的劍招,這一刻在姬及極手中綻放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 至高劍意化作蒼茫龍形,劍氣流光溢彩,似盈九天碧黛,萬霞輝映,絢爛不可方物,劍招扭轉時空界限,令其無法捕捉,亦無從抵擋。 霓虹龍形只是外在投影,看似就在眼前,實則觸摸不到,真正的實體存在於異度空間,在次元與次元的夾縫中,超出了虛實的界限。 「更在入道之上的越道之劍,人非聖人,劍已是聖劍。」 太荒元魔目帶欣賞,但濃烈的戰意沒有半分留情之念,再催十成元功,引發乾坤共鳴,浩瀚神力撼動漫天星辰。 「荒震,宇崩!」 捕捉不到對手的存在,那便回以無差別的攻擊,雄勁催生風雷轟嘯,空間震裂,百里皆沉,不達毀滅,誓死不休。 姬及極的劍招著實神妙,竟而超出了維度的界定,即便空間崩滅,也觸及不到他的存在。 只是,太荒元魔存於現世,想要傷到太荒元魔,就不得不入世,直面聖威之險。 姬及極沒有逃避之念,鼓動昊昊劍光穿雲破霄,回歸現世的一瞬間,便已切入對手周身三尺,劍芒斬破護體氣罩,至極龍威破膛而入,足可摧毀億萬星辰的力量爆發,再度重創聖人之軀。 然而,這片天地都已經被荒魔勁力覆蓋,失去了妖戾天的保護,姬及極不得不親身承受衝擊,當即全身如遭鋸裂,通體鮮血飛濺,向後急退。 傷敵一千,自損三百。 十與三的對比,看似賺得了便宜,可是以姬及極的功體,根本承受不起聖人之招的三成威能,瞬間重傷瀕死,他的肉身崩潰成散亂劍氣,若非太極圖及時發揮聚合之效,只怕要當場灰飛煙滅。 「呃!」 姬及極駢指欲再催極招,重傷的軀體卻承受不住壓力,伸出的手臂潰散成劍氣,四散逃逸,甚至連他身上的至高劍意也開始盛極而衰,不斷跌落,散彌乾坤,彷彿象徵著誅聖意志的動搖,不得不認輸。 「止聖鴻荒」的劍陣開始晃動,出現裂縫,克聖之力漸漸變弱,令太荒元魔尋得一絲喘息之機,伸手一拂,修復外傷。 「你做的很好,但,到此為止了。」 留情是對對手的侮辱,太荒元魔沒有繼續治療傷勢,反正「無敵」結界即將恢復,當下雙掌再聚不世之功,就要發動絕招,予以劍神最後一擊,埋葬劍界神話。 「錯了,不是到此為止,而是剛剛開始。」 姬及極身上的劍意陡然消散,整個人陷入極端的寂靜,所有的氣息都不復存在,一切古井不波,風平浪靜,空無之境蔓延無際。 「方才,不過是模仿他人的劍招,現在,才是我要揮出的第一劍,也是最後一劍。」 本該走到盡頭的劍路,卻在這一刻開闢出了嶄新的大道。 姬及極身形消散,意志入滅,世上再也找不到他的存在。 然而,太荒元魔突然發現,四面八方所有物質,包括空氣、陽光、土壤、水流……甚至連空間和時間,都寄宿著姬及極的至高劍意。 劍神不復存在,卻又無所不在。 「禁劍,聖祭!」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8-3 00:07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