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聖人聖舉 陸炳失蹤多年之後,民間流傳陸炳乃是聖人,天龍臨凡帶著聖上升天成仙去了。—而聖帝爺也是民間的稱呼,兩朝官方對陸炳統一稱謂為聖明武全皇帝,民間取其兩字稱為聖帝爺。 陸炳的餘威仍在,百姓也無時不刻不懷念當初那個生機勃勃欣欣向榮的統一新國。雖然現在南北新國有兩個皇帝,也並未阻擋通行,但比起當年的新國已經盡顯疲憊,不似原來那般朝氣蓬勃了。陸炳在北京再度登基,並昭告天下宣稱王者歸來。而陸繹的南新國政權對此剛開始嗤之以鼻,宣稱這不過是北新國的計謀,乃是矯詔。但當他們看到陸炳以及那些依然忠誠於陸炳,從索木峰趕回來的藍族人的時候,他們就信了。 陸炳沒費吹灰之力開始收復政權,而陸繹這時候也對父親的到來信以為真,雖做了軍事防備卻依然是親身前往見到了陸炳。此時已經做慣了皇帝位置的陸繹內心是糾結的,民心向背皆是崇敬陸炳嚮往陸炳執政,自己一意孤行只怕要與天下人背道而馳最終走向覆滅,要是強行不認更會與父親反目。不光這讓陸繹於心不忍,更有他存在內心對父親的尊敬甚至敬畏的作用。 但如此就交出軍政大權,再度變為一個權力受限的皇子,這讓陸繹卻又尤為不甘心。此時段清風從南美趕來,對陸炳的歸來表示慶賀,並承認陸炳政權的合法性。 陸繹萬念俱灰,攜伊賀清流以及自己的嬪妃還有許多願意追隨他的臣子前去南美。段清風無子,他依然希望陸繹能夠成他的繼承人。陸炳對陸繹雖然疼愛有加,視如己出。但對陸繹的治國並不認同,於是此事也沒阻攔,任由陸繹自己選擇。 於新國十九年末,新國再度大一統,皇位歸還到了陸炳手中。而陸炳則開始整頓派系之爭,提拔舊臣雖對派系之爭進行了批判,但並不秋後算賬。可謂是盡釋前嫌,同時依然採取唯才是用的選賢任能標準。重點整理南方被陸繹變了味的官場,自由之風重新在華夏大地燃起。百姓們無不奔走相告。 有時候治國不光要看能力和實力,還有個人魅力和運氣在其中起到了很重的成分。陸炳再短短一年之內,就把已經有些疲倦的新國弄得如同年輕人一樣重新煥發曾經的光彩。而只做略微進步的科技也在這時候開始再次突飛猛進起來,在陸炳的帶領下。新國開始再度騰飛。 在新國的官場上恢復了曾經的秩序。有了陸繹統治的對比,不論是官員還是百姓才感受到陸炳的偉大和仁慈,便更加珍惜這上天賜予的聖人帝王。雖然這種感恩可能會隨著時間而沖淡甚至流逝,十幾年後人們就會忘卻,但這就是這十幾年的擁護和感激也可能是許多帝王窮極一生也換不來的成就。 崔凌被封為英國公,世襲罔替,用來報答崔英的救命之恩。同時,陸炳為崔英和夢雪晴修建了超過皇家規格的墓穴。連陸炳自己都沒有提前大肆修建的皇陵在兩人身上得到了體現。 藍族人在陸炳失蹤後收拾好行囊包裹回到了索木峰的天洞之上,陸炳重回大權之後依然讓他們回到了故土。因為只有那裡才屬於真正的藍族人。這群忠誠純潔的勇士不該為皇家效力,他們該回到那個世外桃源般的故土,在那裡他們才會有真正的自由和超脫。 新國二十三年,陸炳的身體已現老態,整日的操勞令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大一些,也多虧有了那幾年封閉年齡停滯不前的救命之舉,否則現如今的老態只怕更要提早到來。如今的陸炳已經六十的高齡,這對於一代帝王的歷史來,實在屬於長壽了。家天下家天下,一人掌管天下,作為明主更是要操心天下,一日帝王青絲盡白,更何況陸炳這個是天下為己任關乎天下蒼生之人呢?鞠躬盡瘁,嘔心瀝血這些詞來形容陸炳並不過分。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陸炳自然不會因為什麼旁人所稱的聖人而真的以為自己是個可以長生不老的聖人。他明白人算不如天算,縱然自己算到了一切,可還是陰差陽錯發生了改變,必須要有個可以相對穩定長治久安的制度才能讓新國千秋萬代下去。而留給陸炳的時間不多了,他要與時間賽跑,要與自己的生命賽跑。 新國二十三年末,紀聯洪駕崩,半月國落入諾伊爾之手,諾伊爾還沒把皇位捂熱,陸炳就輕而易舉的發兵滅了曾經的日本也就是現如今的半月國。這些年不管陸炳在與不在,掌權者是誰,對半月狗都一直實行救助和半封鎖狀態,他們與實力強悍的新國有這天差地別,所以這場戰爭根本沒有什麼懸念。 紀攬被立為不正候,也算對紀聯洪的一點交代了,而諾伊爾被賜了毒酒,吐伊則剛剛握上了首輔之位就被刺死了。紀攬的封號意味深長,乃為不正,陸炳覺得自己兄弟心裡明白,卻稀里糊塗的過了一輩子十分窩囊,不過這是人家家事也不能多管。 本來陸炳是不想打半月國的,紀聯洪臨死之前發出的書信,告訴陸炳自己壽辰將近,該收的就收回去吧,此生愛罷,已無憾事。陸炳看完這封信後,這才下定決心,等紀聯洪死後收回半月國的。不正是紀攬乃是個孽種,所以陸炳只為了保住紀聯洪的顏面,即便後世人唾罵也只能自己不仁不義,不會往紀聯洪私生活上猜想,保全了兄弟的尊嚴,作為一個帝王能如此行事已屬不易。故此對紀攬還是封了個侯爵,但不世襲,對外宣稱諾伊爾也是傷心過度而病故。 新國二十三年,陸炳首先對錦衣衛下手了。人人都新國是個大錦衣的國度。連皇帝的衣服也不是金黃色的龍袍,而是火紅的錦衣。各種部門都有錦衣衛的影子,皇帝也本就出自錦衣衛。軍服制度情報監管軍事,每個國家重要的部門都需錦衣衛的協作。但陸炳深知,這樣的情況是畸形的,是扭曲的,僅靠著情報部門和監管部門來執行那要法律何干,而且錦衣衛的權利過大,不管是自己還是陸繹還是輔佐陸尋的大臣。都是一代人傑,只有他們手下的錦衣衛才能是正常的錦衣衛。 日後呢?陸炳說不准,總覺得這樣下去會有一天霍亂朝綱擾亂綱紀。於是陸炳逐漸削減錦衣衛手中的權力。改用二元制管理,也就是每個衙門都有兩個了算的人,互相監督互相督促互相協助工作。同時增加三司工作量和權力,讓他們獨立辦案不受錦衣衛的指導和輔助。並且三權鼎立更與內閣相互監督制約。增加法紀的約束性,以法為本而不是以人為監察迫使人來遵守法律。 錦衣衛在二元制實行之後,漸漸地縮減人數,陸炳對那些有功之臣給錢不給權,給名不給利,用陸炳的話說錦衣衛畢竟會尾大不掉,不能什麼都給反倒養虎為患。而對個別的人,陸炳也對他們進行了殺人滅口。這並不是心狠和過河拆橋,還是那句話大仁不仁。陸炳作為一名君王,沒辦法對所有人都仁慈,否則就是對所有人的不仁慈。這些錦衣衛知道的秘密太多了,也同樣知道太多的齷齪事情,隨便爆出一樣都可以驚天地泣鬼神,若流於民間必被人利用,故此要殺之而後快斬草除根。 新國二十三年後,新國的錦衣衛變成了內閣直隸下的情報機關,只負責內部防禦還外部情報刺探工作,一個是維護國家政權穩定和預防反對勢力滋生,同時也是對國土安全進行保障。總之新國的錦衣衛漸漸衰敗,而新國也走出了大錦衣國度的陰影。 新國二十七年,陸炳身體更加虛弱,臥床不起,待身體好轉了片刻,他立刻上朝更改制度,發明了一個國民前所未聞的新詞,名曰君主立憲制。在君主立憲制之下,陸炳成了新國最後一個傳統意義上的皇帝,而從今以後所有政策不再是他陸炳傳達出來的,而是內閣商議出來的。 君主世襲罔替,永保皇位,國家每年拿出百分之二的稅收來滿足皇家所需,可謂是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除了一千餘人的衛隊之外,皇家不再擁有任何的軍事實力。雖然失去了軍權和部分的政權,但皇家每一代皇帝都有入閣參政的資格,可以參與國家政策的制定。 陸炳在此之前推動民主制度,各級官員都是被民眾選出來的,而制定的十位內閣大臣也需民眾投票選舉。凡是弱冠之年以上的男女都可以參與公選,無人可以阻攔公選,侵犯百姓的投票權就是違反憲法,人人得而誅之。這讓每個新國人都感覺到了自己是國家的主人,因為內閣是掌管國家的一群人,而他們是被自己選出來的,這就更讓每個人有了自己是國家主人的感覺,人民的權利在此得到了體現。 內閣大臣共計十位,為了能當選他們出謀劃策絞盡腦汁為民造福,當然只有九位在忙碌,因為有一位也就是皇家的那位內閣成員並不用費勁,他永遠都是內閣成員。內閣成員六年一屆,隨時可能有下台的危險。除了皇家是國家稅收來供養,剩下那些被加封的爵位都由皇家來發放俸祿,至於只是個虛名還是真的有利益,那就看陸家掌舵人的心思了。 陸炳做到了還政於民,他也同樣做到了千秋萬代,因為陸炳明白,只有放棄才能獲得,陸家看似放棄了皇權,但實則現在這種不與人爭權才是真正的永保皇位。正因為沒有太多的軍權和政權,他們才能讓後輩子孫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而皇帝也不再是權力的巔峰,他們只是國民精神的象徵,國家統一的根本,是一個符號,符號本就是虛無的,所以壓根不會毀滅。這是陸炳的智慧,他拚搏下的江山自然要讓後輩子孫以最安全的方式來享用。 新國三十三年,七十歲的陸炳手持虎頭寶刀,站在夢雪晴和齊小蕊的皇陵前,他頓時感慨萬千,楊飛燕也已老態龍鍾,她坐在不遠處安詳的看著陸炳。陸炳的這把虎頭寶刀乃是仿造品,真正的寶刀早在與白羽的戰爭中毀壞。這些年他一直把虎頭寶刀的仿造品當做枴杖用,放下政務的陸炳身體好轉了一些,他不再為國操勞,新國的命運掌握在新國子民自己的手中,而陸炳也相信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這兩年陸炳依然愛穿一身錦衣紅袍,他在寫一本書,書的名字叫做《大錦衣》,但他不知道這本書該如何結束。他時常會來到兩位夫人的墓前,久久站立然後發出會心的微笑,再與楊飛燕一起攙扶著回到皇宮之中。 「太祖,太祖。」有幾個小童在身後喊道,他們的年齡大小不一,有的十七八歲了,有的則才四五歲的樣子。 「爺爺。」有人又喊道。 陸炳這才回過頭來,笑著問道:「幹嘛?」這是陸繹和陸尋以及陸玩陸撫的兒子們,乃是自己的孫子,陸繹已經在南美登基,老夥計紀聯洪早已駕鶴西遊,但父子兩人關係已經緩和,陸繹時常帶著兒子回來,來看看自己的父親和他們的爺爺。陸家下一任的皇位繼承人乃是陸撫,這是陸炳早先已經決定的事情。陸尋自己做起了生意,生意做得倒是風風火火,他迷上了這種不見血腥的戰爭,在其中讓他感受到了別樣的刀光劍影。而陸玩則痴迷武學,現如今在江湖上也算赫赫有名了,陸繹就更不用了。他們歷經風雨變革,也都看淡了這個皇位,家庭和睦結局圓滿。 陸炳回轉頭去,孫子們朝著自己奔了過來,眼中楊飛燕的笑容那麼溫馨幸福。陸炳覺得太陽的光芒很耀眼,陽光灑在遠處四個兒子的身上,就宛如年輕時候的自己。陸炳慢慢的倒下了,在一片驚呼之中,轟然倒塌,但他的嘴角卻帶著幸福的微笑,此生足矣,若還有餘生,陸炳依然如此選擇度過。 (完) |
第一百八十七章 王者歸來 陸炳站起身來,天旋地轉頓時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過了半晌才恢復過來,然後問道:「什麼時候的事兒?」 「新國十四年,皇后因為朝思暮想聖帝爺您,悲傷過度頭痛欲裂,盡尋南北東西各地名醫,都無人能醫,沒過兩三個月的功夫,娘娘就薨了。」掌櫃的答道:「皇后娘娘薨了之後,國家才開始逐漸分裂,形成了南北新國的。」 陸炳擺了擺手不再話,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撫襟長嘆息,不覺涕沾胸。沾胸安能已,悲懷從中起。寢興目存形,遺音猶在耳。這幾句詩形容陸炳此刻之情之形最為合適,此時的陸炳萬念俱灰,夢雪晴和自己在一起的一顰一笑,音容樣貌,過往云煙一時間紛紛湧現於陸炳腦海之中。陸炳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才擦了擦眼淚,衝著掌櫃的抱拳道:「掌櫃的,今日先賒賬於你,日後必定湧泉相報。」 「聖帝爺,小的不敢。聖帝爺能在我這裡吃頓飯,小的已經是祖宗顯靈三生有幸了。」掌櫃的連忙道:「在這裡向西北,就是山陰縣,那裡住著曾經的內閣大臣徐渭,聖帝爺可以去那裡問個究竟,畢竟我們只不過是草民,說的不定全面。徐大人雖然已經告病在家,但還是比我們知道的多的。」 陸炳點點頭離開了那裡,足下生風朝著山陰縣而去。作為一國之君,國家版圖瞭然於心,只要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基本就能明白方位了,這些地圖陸炳在位的時候日日都要看的。 陸炳花了兩個時辰就找到了徐渭的居所,此時已經是後半夜了。陸炳也沒顧這麼多,敲響了徐渭的大門。過了半天功夫,才有門房打開了門,用紹興當地方言嘟囔著:「這麼晚了還敲門,有沒有點教養,報喪還是討飯呢。」 「我找徐渭。」陸炳倒不在乎道,畢竟是這麼晚了。幾句難聽的牢騷話也是正常。 那門房挑著燈籠看著陸炳,然後問道:「你是哪個,找我家老爺幹什麼?」那門房倒也不敢輕視。雖然此人穿著打扮有些落伍,但身上都是上好質地的衣服,估計雖然現在落魄但很可能是曾經的官宦之家,也有可能是老爺徐渭的舊友。當年南北分朝而治。有多少官員都致仕回家或告老還鄉了。又有多少人因為站錯了隊而落馬,故此輕視不得,所以話語也就略微緩和了一些。 「我是他主公,叫徐渭給我出來。」陸炳著推開門房走了進去,他現在心中悲憤交加,可沒心思跟門房廢話,故此失去了耐心。若不是怕嚇到他們家人,只怕要翻牆而入了。 門房阻攔無效。趕忙前去匯報,家裡家丁園工連忙圍了上來。而徐渭所在的堂屋此時依然亮著燈,徐渭打開房門,咳嗽兩聲道:「是誰找我?」 「文長,是我。」陸炳道。 徐渭藉著周圍人等舉著的燈籠火把等物,定睛觀瞧,身子竟然顫抖了起來。周圍人連忙攙扶,徐渭卻推開旁人,往前走了兩步,頓時淚如湧泉一般,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高呼道:「聖上,您回來了。」 「文長起來說話。」陸炳頓時也淚眼朦朧,扶起徐渭。徐渭乃是陸炳當年白羽之亂的時候,組建的智囊團中的一員,後來發現堪為大用,逐步提攜,雖然不是什麼朝廷重臣,但在陸炳面南背北成為一代人王帝主之後還是讓徐渭進了內閣,共同治理朝政。徐渭並不是個打天下的好手,但卻是個治天下的名臣。雖然他做人頗為油滑,但陸炳卻看中了其才能,讓徐渭施展抱負。故此兩人之間不光有君臣之情,更有伯樂之誼。 徐渭站了起來道:「聖上,這麼多年你去哪裡呢?臣等您等的好苦啊。」 「一言難盡啊,」陸炳道:「咱們進屋說話吧。」 徐渭點點頭,讓家中眾人退下,並且讓眾人不得洩露此事,隨後把陸炳讓到了屋裡。徐渭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這些年自己和國家發生的事情了一通,並未對陸炳有絲毫的隱瞞,不光是情深意切,更明白面對陸炳這個聰明人,隱瞞反而會適得其反。 原來陸炳失蹤之後,新國國內開始分化,權利鬥爭日益嚴重,但總的來甭管是哪一勢力的,都還是為了國家好。新國十四年初,夢雪晴身體欠佳,想讓陸尋即位,陸繹本也同意了,可夢雪晴以為斬草不除根必留後患,於是便想藉機處掉陸繹,保證陸尋的江山。 豈料事情敗漏,陸繹外逃並且立刻翻臉據理力爭並且做出對峙的態勢,夢雪晴本欲聯合軍政大權全力反撲。可怎奈天不遂人願,夢雪晴的身體實在撐不住了,一下子病倒了,幾個月後就離世了。陸繹和陸尋共同操持皇后夢雪晴的喪事,舉國茹素一片哀悼,而此時內閣的權利已經被架空,陸玩也成了邊緣角色,不過兩位兄長對陸玩和陸撫以及皇妹陸吟都很好。 待夢雪晴離世兩個月之後,陸繹遠赴南京,裂土為王,也名曰新國。自新國十一年,至十四年的權利鬥爭之中,不少人的命運都為之改變。比如山東的齊書海,被夢雪晴直接調去了北疆駐守,以削弱陸繹的實力,內閣大臣也四分五裂。內閣大臣因為依照陸炳最初的想法,支持扶持陸玩,而被看作是離間朝政之人,權利自然比不上那些封疆大吏和帶兵的將領,朝廷不承認他們也就被迅速架空了,即便相對寬仁的陸尋重新掌權也沒恢復他們的權力。 夏言致仕回鄉,徐階也是如此,嚴嵩嚴世藩父子二人佔到了陸繹這邊,而楊慎則是更傾向於夢雪晴。總之各方大臣也都歸附到兩個勢力的爭鬥當中。若是不站隊的就會被孤立,甚至被貶官外放,而徐渭則是看到皇后夢雪晴身體堪憂。覺得陸繹更有潛力,於是乎站在陸繹這一邊,可怎奈身體不好,南北分朝之後,徐渭就只能告病還鄉了。 總之朝廷已經不是先前的朝廷了,夢雪晴死後,陸尋陸繹南北分制。但卻依然兄弟情深,不曾發生什麼大的衝突,但陸繹卻態勢強硬。大舉進軍西南西北和東北方,把陸尋的領土包圍起來,好似可以隨時吞掉一般。陸繹的治理較為專權,自由之風漸弱依然尊崇皇權至上。不過百姓安定國家富足。而新國的科技和軍事實力依然遠高於其他國家。故此無人敢來侵擾,更何況國內的紛爭大多是實力的較量和政治鬥爭,而非是內戰爆發,外邦也就少了許多機會。 陸繹吞併下來這些土地之後,陸尋並未對其有任何表示,雖然大事上能體現出陸尋他的睿智,但平時事務大多還是由北新國的內閣大臣們處理的,總之不屬於昏君但也絕對算不上一個勤勉的君王。關於西涼方面。陸繹之所以會如此強勢,不光是因為在軍中威望頗高。自身權利很大,也不僅是因為朝中對他看好的人很多,政治實力雄厚,同時也有西涼的相助。具體陸繹和夏大德是如何談論的無人知曉,不過西涼為陸繹出工出力的,陸繹沒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夏大德的政權認可和各方面的支持。縱然夏大德與夢雪晴有不一樣的交情,但一來夢雪晴已經死了,另外就是作為一個一國之君,有時候這樣的人情冷漠重利輕情也是正常的,更是可以被理解的。 不過夏大德自食惡果養虎為患,陸繹得到大片土地之後,隨即對西涼發動了戰爭。西涼自然無法抵擋,於是西涼決定集全國兵力,與陸繹決一死戰,不求勝敵只需重創敵人就是勝利。 陸繹兵分九路,層層推進,一方先至,空紮營宅,剩下八路八面埋伏。夏大德以為是天賜良機,親自率兵前來,然後揮動兵力前來劫營,並且採用輪迴戰術不斷踏營。陸繹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把西涼全國主要兵力聚集一處,於是一場單方面的殲滅戰開始了,戰爭之中夏大德戰死,陸繹揮軍西進,一路上勢如破竹如摧枯拉朽一般勢不可擋,西涼也再無強兵可用。西涼國母帶皇子親自請和,簽訂了喪權辱國數十項條約,割地賠款一番折騰,陸繹這才同意退兵。 而西涼便已經有大片國土歸納於南新國的控制之中,在陸繹中央集權的治理下,雖然百姓不再自由,維權頗難但萬幸官制還好,沒有草菅人命官商勾結欺壓百姓之事發生,故此沒有引發騷亂和暴動。同時,也正因為陸繹的中央集權和加強管理,故此版圖雖大,但也算相安無事,亂世用重典,陸繹不光有強硬的治內和對外方針,同樣法制上也趨於嚴苛,甚至連百姓如何話辦事都加以管束,對國民禮儀上也有所規範,跪拜禮再度實行,與陸炳治國方針以及北新國政權背道而馳,形成鮮明對比。 基本國家大事也就這些,陸炳聽罷後搖頭嘆息,然後問道:「徐渭,若讓你陪我還朝從政,你的身體還撐得住嗎?」 徐渭聽後愣了半晌,站起身來一躬到底道:「為聖上,徐渭定當粉身碎骨誓死效忠。」 「好!」陸炳讚道。 第二日清晨陸炳啟程,先回北京去了。南北政權雖已劃分,但兩國界限並不分明,除非重鎮旁處甚至無人把守,兩國通商也沒有受到阻礙。陸炳沒有費什麼事情的就回到了北京,見到了自己的兒子,北新國當今的皇帝陸尋,父子二人抱頭痛哭,陸炳雖覺得陸尋不成器,也只是認為他不適合當一個君主。人各有志也各有所長,陸尋本性並不壞。此時此刻,父子二人竟然什麼也說不出來,一時間除了淚如湧泉竟然什麼也說不出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5-2-7 12:56 編輯 |
第一百八十六章 時過境遷 陸炳找到了洞口,用內力打開石壁之後又再度掩埋洞口,看來這裡果真是風水寶地,連屍體都可以不腐不敗。陸炳出了洞穴,他猛然發現自己辨氣的本事增強了,不光能感受到遠處的人煙,更能感受到大地河流的力量。陸炳覺得有些口渴,跑到河邊想要喝水,卻猛然發現河水有些渾濁,用手捧起只覺得迎面而來一股異味。 陸炳不禁皺起了眉頭,看來回去後要注意環境保護了,否則先發展後保護到時候只能更加費力,還可能為時晚矣,也不知是什麼排污弄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陸炳甩了甩手,也沒喝這些被污染的河水,腦子想到底是什麼東西能把河水污染成這個樣子呢,猛然見附近有一片野果林,連忙去過去采了一些,既解渴又果腹。雖然這些野果有些苦澀,但總好過喝那些髒水,陸炳吃了點就朝著有人煙的方向而去了。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但他隱隱覺得在武藝上自己可能又一次因禍得福得到了提升。看來穿越而來的那本《大錦衣》寫的沒錯,自己就是男主角,否則怎麼可能這麼順利,每每都化險為夷因禍得福,幸運之神好似總圍繞著自己一般,這可能就是主角光環吧。 陸炳胡思亂想著,腳下步伐不停,行如閃電一般。果然前面有個城鎮,城鎮上燈火通明,令陸炳感到驚奇的是不光商家夜不閉戶依然營業,路上還多了許多路燈一樣的東西。不過所用的是明火照明方式,而非電燈。陸炳撓撓頭,這究竟是哪裡。雖然新國官場並講究什麼不好大喜功面子工程,但這樣路燈一般的東西按自己應該會有人匯報上來,然後推廣開來。可為什麼自己絲毫不知呢?莫非自己昏迷了很久了,這很難,劍王門人本就神奇,很可能是一些自己無法理解的事情,讓自己存活了一些時日。新國日新月異,發明出這樣的東西不足為奇。 陸炳還是很高興的,因為看這個鎮子並不大。尚且還有這樣的東西,這明國家一直在發展,國力十分強盛,自己的家人並沒讓自己失望。不論是誰在掌權。這都是一個好現象。陸炳進入了一家飯館之中,想要吃點像樣的東西,然後聯繫當地的官府或者直接掃聽一下,問清現在身在何處然後連夜回京。店小二迎了出來上下打量著陸炳,然後道:「客官點些什麼?」 「隨便給我上些東西果腹就好,三個熱菜一個湯兩個涼菜一個果碟吧。」陸炳道。 小二答道:「得嘞。」然後去給陸炳安排飯菜了,安排下去後小二折了回來,笑眯眯的問道:「客官。您是半月國的商人吧?」 「為何這麼?」陸炳奇道。 店小二答道:「客官您穿的衣服十分昂貴,但款式有些老了。應該是幾年前的了,故此在下覺得您雖是個富有的人,但絕對不是新國本地人。客官,您我的對不對?」 「款式老?」陸炳嘟囔道,自己雖然不講究享受,但人靠衣裝馬靠鞍,穿的如何陸炳還是很在乎,不光陸炳自己,就連新國的軍服也是鮮紅色的,故此才有了鮮衣怒馬這個詞,所以決不至於是落伍或者什麼老款式。 店小二可能覺得自己話多了,訕笑兩聲離開了,過了一會兒菜就上來了。食物很美味,這讓只用野果填飽肚皮的飢餓陸炳狂吃一通,風捲殘云席捲了桌上的食物,不光店小二就連旁邊的食客都為之側目。 吃完了飯,陸炳喊道:「小二,會賬。」 著陸炳就要往懷裡掏,可這一掏之下就慌了神,自己當時昏迷之前正在巡遊天下,天子出門哪裡用得著帶錢,吃喝應用都是下面人操辦的。陸炳頓時面露窘色起來,店小二每日接待多少客人,一眼便看出了陸炳好似沒帶錢,連忙用話由頭把陸炳搡住道:「店小利薄,概不賒賬,客人還是儘早會賬吧。」 陸炳想要告訴他,自己就是新國的皇帝,可後來一想這麼人家也不定承認,更何況這樣太丟臉了,陸炳還未話,卻聽有食客喊道:「小二,你看這人,像不像聖帝爺。」 「啊?」店小二一愣,估計是眼神不好,湊上來一看,大驚失色道:「像,像,好似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不過像聖帝爺就更不能騙吃騙喝了,真丟他老人家的臉。你你,估計也不知道從哪裡淘換出來的人家舊時的好衣服,來這裡騙吃喝,你快點掏錢,否則我就要報官了。」 陸炳的心思全不在這上面,他聽到什麼聖帝爺的名字,他明白這的可能就是自己,難不成是家人以為自己死了?到底發生了什麼?陸炳眉頭微皺問道:「現在是什麼年份?」 那店小二本來抱著膀子一副不屑的樣子,眼前這人客氣無比,但轉瞬之間陸炳一國之君氣勢盡現,不怒自威讓店小二以及屋內食客頓時不寒而慄,好似眼前這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猛獸一般。店小二結結巴巴的道:「新國十八年,是南新國,南新國。」 陸炳身子一顫,喃喃自語道:「十八年,七年,七年過去了,竟然過去了七年,劍王門人果然神奇,時間的確是彈指一揮間。什麼叫南新國,,為什麼是南新國!」陸炳感覺有大事兒發生了,國家若是被外敵入侵,那麼政權仍在的話,依然會叫做是新國而不是南新國。北宋南宋,東漢西漢,不過是後人對這些朝代根據都城的劃分而已,絕不會自己這麼稱呼,否則就好似名不正言不順一般。況且看這裡的狀況,不似國力羸弱的樣子,怎麼可能叫做南新國呢? 「這......」店小二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食客之中估計有人認為陸炳是個瘋子,就要離開,陸炳卻喝道:「都不准走。都坐過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我乃陸炳!」 一時間,飯館之中一片嘩然,整個飯館大堂內鴉雀無聲,剛剛聽到動靜出來查看的掌櫃的也愣在那裡,猛然間帶頭跪了下來。連連扣頭道:「聖帝爺顯靈了,聖帝爺顯靈了.....」 眾人紛紛跪下,依掌櫃所言扣頭喊道。陸炳道:「混賬東西,我還沒死呢,快這到底是哪裡,這些年又到底發生了什麼。從新國曆十一年我失蹤開始說起。」 眾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沒人敢話,陸炳沉了口氣道:「都起來吧,起來說話。」見陸炳氣勢沒那麼逼人了,眾人這才心安下來,隨即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了他們所知道的往事。 新國十一年末,皇家再也無力隱瞞,宣佈皇帝失蹤的消息。即便千百年來,也曾有皇帝失蹤。但大多都飽含政治目的,而且即便失蹤也不會失蹤半年之久。朝野上下暗流湧動。雖然表面上大家都盡職盡責共同執政,但總要有一個總領眾人的人出現,這才能讓政治統一。可內閣大臣所輔助的陸玩,皇后派系的陸尋,以及自己本身就很有政治軍事力量的陸繹,三個勢力逐漸分化,開始了爭奪。 剩下的就不是普通百姓能夠知道參悟的事情了,故此陸炳聽得也都是隻言片語和妄加揣測。但總之新國十四年,幾方終於翻臉,陸尋陸玩站在了一起,陸繹則開始與之敵對,最終倒也沒法動什麼戰爭,兩人分南北割據,以長江為界,共稱新國。為了區別,又在前面加了個南北兩字,兩個新國用的是一套法律,一套官制,連國號和紀年都是一樣的。兩方雖有摩擦,但基本還算克制,沒發生過什麼戰爭。 聽到這裡,陸炳長舒一口氣,原來並未發生兄弟相殘的事情,這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陸炳再問現在兩個政權是如何治理的,民聲口碑如何,頃刻之間無人敢說話了。陸炳起疑,大家都在張望著旁人,好似在提防著什麼一般,看來現如今的政權是勿談國事防民於口了,估計百姓之間還有互相監察舉報制度,故此大家都不敢隨便亂。陸炳道:「掌櫃的,備下筆墨紙硯,你們分批寫了交給我,附上自己的名字,得好的我還朝之後重重有賞。」 眾人這才安下心來,剛才他們左右為難,不答覺得對不起聖帝爺,更有畏懼之意,答了又怕引來殺身之禍。果不其然,陸炳接到紙條中有的宣稱不知,連名字都沒有署,有的則是大書特書一番,盡倒苦水,不過也是沒有署名。陸炳看到,南北分治,北方陸尋掌管大局,雖然玩世不恭,但大臣都盡心盡力,國策依然開放開明,而南方的新國則是進行中央集權治理,陸繹獨攬大權,對百姓的政策相對嚴苛。不過因為陸繹個人能力極強,又有陸炳在位時雄厚的基礎做底,故此國家依然很強盛。 現如今陸繹的南新國並不能亂話,否則可能就會被冠上誹謗朝廷的罪名。但總體來,南新國實力卻要勝於北新國,雖然國民不如那邊自由舒適開放開明,可南新國咄咄逼人,軍事實力也強悍,不光吞併了巴蜀漢中漠北之地為自己的管轄地,對陸尋的北新國形成合圍之勢,更是進軍西涼,大片吞併了西涼的土地。也就是現如今的南新國國土面積,是北新國國土面積的六七倍以上。 陸炳點了點頭,把這些紙放到火上燃著,看來他在南新國的國民口中也就能知道這些了,隨即抱拳謝了眾人後問道:「那這裡到底是在何地呢?」 「啟稟聖帝爺,這是西塘小鎮。」有人答道。 陸炳點了點頭,又問道:「對了,你們可知新國皇后夢雪晴在哪裡?」他覺得有點奇怪,夢雪晴向來剛強,而且足智多謀,但有些小心眼,肯定不會任由陸繹吞併兒子陸尋的領土,可北新國現如今的行為頗有些息事寧人的態勢,這不符合夢雪晴的行事準則。故此,陸炳問出了這個問題,但他此刻並未多想。 人們紛紛一愣,有人顫聲答道:「聖帝爺,皇后薨了。」 「什麼!」陸炳頓時覺得五雷轟頂頭一下子就懵了。 |
第一百八十五章 劍王絕筆 「此話當真?」夢雪晴忙問道。- 崔凌點點頭道:「現場的氣息跡象應該是這樣的。」 夢雪晴大喜過望,看向段清風和陸繹企圖向這兩位高手求證,但兩人皆是搖搖頭表示不知。不過段清風道:「劍王自小修行尋字訣,既然崔凌都說了,那就應該沒錯的。」 崔凌繼續道:「剛才小侄問段師叔和陸繹的問題也大有深意,這並非是我劍王門人怪異,也不是我故意私藏不願意出來,而是非劍王門人各有所長,實在沒必要為了一個尋字而受那般活罪,並且身陷危險之中。劍王都是借力打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後發先至打擊敵人的命脈所在。看似不過是以命博命的招數,實則瞬間可以轉守為攻,這就要練尋字訣了。同樣,最終的攻技劍王訣同樣要利用天下萬物之氣,若尋不到氣怎麼能利用氣呢?人體之氣尚可尋,面南背北帝王之氣,笑傲江湖霸王之氣,無膽鼠輩齷齪之氣,還有我們習武之人的真氣,一副俠義的豪氣膽氣,只要細心觀察,假以時日都可以尋的到。可是天地萬物的氣就看不見摸不著了,更無法比擬以便讓人意會。比如段師叔和陸繹你們都有尋字訣的本事,可我現在問你,花有什麼氣,磚瓦又有什麼氣,只怕你們要不上來了吧?可劍王訣必須要吸取這些氣然後歸為己用,不同的環境都有不同的利用方式。那麼就要提升自己五感的同時,提升第六感。用心去感受天地萬物。但人總是容易動搖的動物,尤其是循序漸進,鍛鍊初級的尋字訣而提升的五感總會因為太過靈敏反被其累。讓人忍不住分心。這是不自然的事情,比如現在有了蒸汽船,就很少有人會用手去划槳一樣,而劍王門人好多也就固步自封於此,太過信賴於五感,難以成就真正的劍王訣,只不過開發了自身的氣加以利用。這比起借萬物之氣的劍王訣差之毫釐失之千里。」 眾人皆不說話,也不催促,聽著崔凌的話語。因為大家都知道崔凌在此緊要關頭絕對不會廢話的,又不是書唱戲的留個扣好讓人明天再來,現在崔凌所的定是有關陸炳的去向。而陸炳的生死去向又情系眾人,事關天下蒼生。所以沒有人打斷了崔凌的話。 崔凌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之中。隨即道:「為了讓劍王門人突破這一障礙,無數的劍王門人先賢們都付出了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但畢竟我們都是凡人,故此很多事情是無法突破的。於是我們就開始尋找天下寶地,這就是為什麼我有時候開玩笑,我們劍王門人看個風水找個墓穴也是可以的原因,有了風水寶地,封鎖光。聲音,味道。再令人不動,不能進食進水,就可以封閉五感,開發第六感。風水寶地可保人靈魂不滅,更可讓人在求生的慾望下吸收自然的力量來維持生存,久而久之就能入門了。我聽爺爺曾經過,這樣的方法還可以挽救人的性命,當一人靈魂將滅,而尋常辦法都束手無策的時候,只要把他放入風水寶地之中,受日經月華或許就能活過來。」 「那風水寶地在哪裡?」段清風道:「只需告訴我們讓我們心安,我等可保證不去破壞你們劍王門人的寶地,並且不打擾對陸炳的救治。」 崔凌搖搖頭道:「我聽您說過,我爺爺曾想把劍王訣傳授給您,那爺爺就應該告訴了你劍王門人沒有什麼固定傳人,你可以身兼數門。如此精妙的武藝尚且可以不吝傳授,一個風水寶地我又豈能私藏。只不過一旦一個風水寶地用過後,就多了一份人氣,也就不能再用了。」 「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令翁會把我父皇帶去那裡?」陸尋驚呼道。 崔凌嘆了口氣道:「的確如此,天大地大,風水寶地無數,只怕難以尋找了。」 「那需多久才能出關?」陸繹問道。 崔凌又是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一共在裡面待了五年之久,據爺爺這已經是世間少有的了,通常是八年以上,要看個人悟性和身體狀況。看交戰場景,聖上受傷必定不輕,只怕跟要有許多年才行,據傳曾有一劍王門人過了三十年才醒過來。而進入風水寶地後,前輩劍王就會給你封住身體,只有自己借助天地之氣才能突破這封印,但在此期間,卻又同樣內心清醒固守清明,所以極其難熬。聖上的情況不好,因為他不同於練功,而是保命,故此具體情況怎樣我也不好。」 眾人聽了崔凌的話,不禁面面相覷,心頭頓時好似有一座大山壓來一般。 ————————————————————————————————————— 「啊!」陸炳悠悠醒來,眼前一片漆黑,他剛開始甚至懷疑過自己是不是瞎了。後來,陸炳發現自己好像沒有失明,自己只不過在一片黑暗之中而已,那自己究竟又在哪裡呢?陸炳不知道,他只記得自己與白羽的大戰,白羽果然如同神人一般,自己和他皆全力攻擊,但自己倒下了白羽卻站著,雖然他搖搖欲墜,卻是站著衝自己微笑。 看白羽的狀態,只怕也難以衝出火海了,炙熱的火焰讓陸炳感到頭暈眼花,內力傾囊而出之後陸炳脫了力,不光渾身使不上勁,連抵禦外界氣溫變化的能力都反不如常人了。就那麼一瞬間,面對白羽嘲諷的笑容,陸炳昏了過去,看來王雨露的藥也沒能救得了自己,不過萬幸的是不出意外,白羽也難逃這片被真氣灼燒的火海,只要殺了他那就是勝利。只是陸炳覺得有些許的不甘心,自己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做完。 現在自己在哪兒呢?莫非這就是天堂。亦或是地獄?莫非人死了就要道這樣無聲無息黑暗無比的空明世界當中?那人死了還能用武功嗎?陸炳想著運氣於周身,卻赫然發現自身的氣脈十分順暢,功力非但沒有損耗反倒還有了些許提升。自己沒有受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一定是死了,否則這一切都無法解釋。 陸炳邊想著邊運氣掌上,掌中燃起火光一片,陸炳猛然發現這是個洞窟,而自己身上的衣服感覺怪怪的。撕下一片內襟引燃後,洞內豁然明亮了一些。陸炳藉著更亮的火光發現了一個火把仍在地上,於是就用衣服再引燃火把。隨後接連發現十餘個火把,等陸炳把它們全部引燃後,陸炳才發現這裡果然是個山洞。陸炳根據洞內風向,想要尋找洞口。卻猛然向後跳出數步。 原來在洞內的角落裡盤膝而坐著一個人。他不聲不響宛如死了一半,完全與山洞化為一體,若非直接正面撞見,實難發現。即便是陸炳這個高手都沒有發現,也或許他太過信賴自己的五感,平時僅靠氣息就可以定位於旁人,而對方藏氣的功夫也太高了,簡直化身為朽木。故此難以發現。 陸炳舉著火把來到那人面前,心中大驚。身子不由的一震。眼前這人自己認識,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老劍王崔英。陸炳忙低聲叫道:「前輩,前輩,你怎麼在這裡,我怎麼在這裡。」陸炳明白,自己的所在與劍王崔英定是脫不了干係的,而自己是果真沒有死。 叫了兩三聲,崔英並沒睜開眼睛,陸炳心頭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連忙伸手在崔英鼻翼下試探了一下,又把手放到動脈和手腕脈搏上試探,崔英竟然死了。為什麼大戰的自己會出現在這個洞穴之中,是崔英救了自己嗎?那崔英怎麼死了,難不成白羽仍有餘力,打死了崔英? 陸炳藉著火光發現,崔英的身旁石壁上入木三分的刻著一些字,陸炳讀了起來。 陸炳賢侄: 老朽崔英敬上,我本以為自己命不久矣,便穿劍於崔凌,日日夜夜尋找風水寶地安葬自己,那日夜觀星象之時,我發現星像有變,感你有難。你待我劍王門人不薄,更是個開天闢地前所未有的明君,故此我決定在臨死之前相助於你,也算造福蒼生拯救黎民,縱然一死也死的其所了。 劍王門人講究隱匿身形,深藏功與名,但你得對,若不能快意恩仇,縱然一生本事了得看破天地玄機那也枉世為人。故此我憑藉尋氣找到了你,正看到你與人交手,那人我並不相識,但本領之高前所未有,而你與之死戰卻也令我大開眼界自愧不如。 我用真氣逼開火海,衝入其中,那人雖然毅然不倒,但卻也已然精疲力盡難以抵擋。我殺了他,然後帶你離開火海,萬幸你氣息仍存,我在你懷中發現了那枚丸藥。我雖不通藥理,但深知能讓你這一國之君隨身攜帶之物必定是救命保命之丹,故此我給你服下。果不其然,你氣脈恢復了一些暫且保住了性命,卻依然氣若游絲,若是依此下去,只怕就算你活下來也只能是廢人一個,甚至可能永遠不能醒來,宛如行尸走肉一般。此非常人可以醫治之傷,若是僅靠於此還不如不醫來得好,否則只能讓你更受折磨苟活於世令人心碎。於是我就把你帶入這風水寶地之中,讓你靈魂不滅,受天地之氣得以恢復。 你在這裡日益穩健下來,漸漸有恢復之象,但我卻不能叫醒你,只得讓你自行醒來,否則你必定氣血不暢經脈大亂,反受天地氣息之害。這本是我劍王門人修煉之法門,現如今竟為你保命所用,實屬萬幸也是天意。老朽崔某已然到達天命,不能與君相見,如今奔赴黃泉而去,特寫下此書解你心頭之疑惑。而你只需打開此右側三尺處牆壁,就能見到洞口,出門即是新國疆土。 崔英絕筆。 字跡寫到後面,漸漸微弱下來,看來崔英是果真油盡燈枯了。陸炳雖然不明白其中什麼天地之氣的道理,但也聽過劍王門人的神奇之處,此時心中感慨萬千,撩袍跪下在崔英屍首前叩了三個響頭,然後依照指示尋找洞口去了。 |
第一百八十四章 秘不公告 一天過後,京城方面的人終於趕來了,雖然他們已經馬不停蹄,但當地官員還是感覺度日如年。京城來的人迅速接管,進行保密不准隨便離開,並且細細搜尋,但卻是什麼也沒搜尋到,只在地面上找到了一個碎片。即便是碎片,卻依然是鋒利無比。陸繹端詳著那枚碎片,然後放到托盤之中,呈至夢雪晴面前,夢雪晴身子一顫問道:「是虎頭寶刀?」 陸繹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說道:「父皇只怕.......」 「先別急著下定論,事情如何還尚未知曉。」夢雪晴打斷了陸繹的話說道。 陸繹再道:「母后,據探子傳來情報,朱厚熜遇害了。」 「你的意思是.....」夢雪晴看向陸繹,身子不住的打起了寒顫,陸炳凶多吉少,這是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事情。 陸繹沉默許久道:「能夠如此短的時間殺了朱厚熜,然後來刺殺父皇,並且可以讓藍族人喪命大半,百煉精兵全軍覆沒。要麼就是兩幫極強的人,他們近乎同時行動,而且人數眾多。可有這樣的勢力而且人數眾多豈能逃脫我們錦衣衛的眼睛,所以不足為信。另一種結果要麼就是他回來了,憑藉他的本事,夜行萬里不是問題。」 「白羽,白羽。」夢雪晴有些方寸大亂,不知所措道,陸繹抱拳說:「母后,切不可慌亂,越到這時候越要穩住心神。」 夢雪晴過了片刻功夫。終於冷靜下來,點點頭道:「你說得對,繹兒。要不你來掌管京城大局,暫且穩定局勢?」 陸繹揮手讓左右退出很遠這才說道:「您這又是何必呢,都到這時候了,您還試探我,您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你這是怎麼說話的。」夢雪晴本就因為陸炳的事情搞得臉色蒼白的臉上更是蒙了一層冰霜,質問道。 陸繹抱拳道:「繹兒剛才無禮了,我的確想擁有自己的天下。但我深知父親對我的大恩,也知自己的身世,我曾想過裂土為王。但絕不是現在。母后,兒臣知道,長久以來你對我都不放心,而您的顧慮是出於當權者的必須和一個母親對親生骨肉的必然。兒臣不怪您。但此時此刻。形勢危急,您卻依然在試探我,懷疑我,我覺得您這是對我人格的侮辱。難不成繹兒在你眼中,就是如此的不堪嗎?」 夢雪晴看著陸繹的眼睛許久,眼為心中之苗,但陸繹的眼中滿滿的都是堅毅和真誠,夢雪晴嘆了口氣說道:「得罪了。請原諒我的糊塗吧。」 「兒臣不敢,為今之計切不可聲張。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組建一支隊伍,佯裝父親的龍駕,然後回到京城。隨即我與母后共同宣佈父親身體有恙,需靜養幾日不可上朝。」陸繹說道:「此事只能先瞞下來,慢慢想計策,只要有一線生機決不能放棄。咱們要統一口徑,否則天下必定會亂的。」 夢雪晴道:「當是如此。」 「另外宣弟弟陸尋回宮,我三人共同掌管朝政,這樣一來就免去了大家的疑心,更像是父親公平的作風。同時,母后您也可以放心一些。」陸繹說道:「兒臣絕無譏諷之意。」 「我明白,我一會兒下一道密令,著雪域活佛入京面聖。我聽你父皇說天下除了他,也只有雪域活佛能與藍種人交流。待我們問清始末之後,咱們再做打算,你看這樣可好?」夢雪晴道。 「母后聖明。」陸繹抱拳說道。 陸炳抱恙的消息自然不能作為什麼秘密,一時間全國上下人盡皆知,大家都很關心這位為國為民仁政寬厚,卻又是個英明神武聰慧無比的君主的身體狀況,不希望如此明君出什麼事情。 雪域活佛聽到召見立刻前來了,他心中唸著陸炳的一份好,感謝陸炳對烏斯藏地區百姓的仁政和尊敬,雖然他知道這和他與陸炳的私人關係無關,但卻也對陸炳心存感激,總之是願意為陸炳效力。故此此次雪域活佛雖然不知京中召他有何等事情,卻也是奔赴京城,僅用了五日有餘就趕到了京城,不可不謂之迅猛和內力深厚。 夢雪晴這是第一次見到雪域活佛,陸繹也是如此,兩人接見到了雪域活佛之後,連忙行禮並如實告知了一切。雪域活佛大驚,立刻與生還的藍族人進行交流,過了許久才說道:「好像他們提到了一個名字,是聽聖上叫的,是白魚還是白羽,因為口音問題我也翻譯不出來。他們說是個容顏可怖的人,本事極高輕輕揮動衣袖就能瞬間彈開十幾名藍族戰士。他與皇帝打在了一起,皇帝讓大家撤離,然後他們就用肉眼看不見的速度混戰了起來,隨即就發生了爆炸。」 夢雪晴與陸繹對視一眼,紛紛明白藍種人所看到的應該就是白羽,而白羽因為當年服下了毒藥又被斬斷了一支胳膊,故此容顏的變化也屬正常行為。因為據說他有一種武藝叫做回天之術,以自身生命作為交換條件,來達到超乎人類想像的功效,估計現如今他的狀態與此有莫大的關係。雪域活佛的意思也應該是兩個武林高手交戰導致這樣的情景發生,陸繹和夢雪晴拜託雪域活佛一定要保密,然後開始入後堂商議起來。 他們不知該如何是好,紙包不住火,此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總這樣下去早晚是要露餡的,到時候國民反倒是對朝廷對國家失去了信任,而且兩人甚至會背負上意圖不軌的罪名,有人借此事起兵作亂,說什麼清君側或者營救被軟禁的聖上也未可知。總之此事必須做到滴水不漏,否則必定會生出些事端來,人心叵測到這個關頭,誰也信不過。他們決定暫且隱瞞,然後加強對各地兵權控制和對國外防禦,然後再把陸炳失蹤的事情大告於天下,同時派出足夠信任的密探開始探查,雖然希望很是渺茫,但也不能就此就說陸炳死了。 夢雪晴思來想去,雖然把段清風叫回來,很可能會讓陸繹如虎添翼,但事到如今卻也只能求助於段清風。同時,陸繹也找來了崔凌,希望崔凌能通過尋氣找到陸炳。 最終,夢雪晴,陸繹,崔凌,段清風,陸尋五人聚首京城,共同秘密趕往事發地大同關外,朝政暫時交給內閣打理。群臣雖有非議,但迅速被內閣大臣給安撫了下去,可實際上內閣眾人卻也是人心惶惶,他們都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新國建國至今已經有十一年了,除了皇帝巡遊天下的時候沒有上朝以外,就是朱厚熜到來京城的時候陸炳沒上朝。如今是得了多重的病,竟然連上朝也上不得了,而且根本不面見群臣。況且陸炳向來體格健壯,雖有舊疾但卻依然生龍活虎,豈能說倒下就倒下了?況且據說朱厚熜也病故了,這事兒也趕的太巧了些。 內閣大臣人心惶惶,但好在現如今當權的並非是一位皇子或者皇后專權,而是兩位皇子加上皇后三人共同治理朝政,都是聖上的親人,更是大皇子和二皇子兩派的人,不是一派,自然不存在互相包庇篡權篡位之說,這也是大家沒那麼慌張的原因。縱然如此,依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在眾位內閣大臣心中縈繞。 五人到達事發地後,段清風和崔凌先行進入探查,兩人的意見一致,所有一切都應該是內力高手之間真氣碰撞所致。而段清風說,奪命十三刀有最後一招,也就是第十三招,烈火焚城,此招一出天地萬物化為灰燼,陸炳應該是用了這一招。 這種說法得到了陸尋的認同,雖然陸尋至今才練到第二招,但卻也知道奪命十三刀的全稱。崔凌的結論與段清風所言亦是一致的,地上的灰燼不難看出來,這並非自然或者人力所能為的火焰灼燒出來的。崔凌感受一番後猛然睜大眼睛,然後急急奔回場中,隨即是熱淚盈眶。 眾人不解,忙問發生了什麼,崔凌卻不做聲響,只是默默流淚,兩行清淚留盡之後才反問道:「陸繹,你可曾記得,你問過我,如何突破最終的界限,東西天地萬物之氣的。我說不學也罷,遂沒告訴你。」 陸繹點點頭,崔凌說道:「那段師叔,您可有曾記得您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我有多大,為何現在我反倒要比陸繹年紀笑小了些?」 「我不知,莫非其中緣故和此事有所關聯?」段清風問道。 崔凌摸了摸眼角的淚痕提笑說道:「皇上沒有駕崩,而我爺爺也沒有死,應該是我爺爺把聖上帶走了。」 眾人大驚看向崔凌,崔凌解釋道:「我剛開始就感覺不太對勁,仔細盤查果然如此,因為要等段師叔到來,遠隔重洋時間耽擱了些,這種氣息的感覺淡了許多。不過,依然可以感受到當時的場景,當時聖上和白羽大戰,兩人兩敗俱傷被大火所包圍,而真氣對撞之下引發狂風,風漲火勢火越燒越大,而這本就是真氣所引發的火焰,自然炙熱無比不同於我們平時所見的火焰。故此比作神話故事中的三位真火也毫不相讓,什麼物體都經不住這樣烈火的燃燒。但是當兩人倒在火海之中後,或者也可能一人仍站著,但另一人倒下,不過二虎相爭必有一死一傷,站著的那人也絕不好過,肯定是身受重傷難以突出烈火重圍的時候。我爺爺利用劍王訣,巧妙轉化其中的力量,避重就輕分開火焰,衝了進來救走了一人。救走的這人不消說,應該就是聖上了,如果這時候白羽還活著,只怕也死在我爺爺的劍下了。」 眾人一片錯愕,既喜又驚。 |
第一百八十三章 刀毀人亡 「悲情?不,不,壯哉。白羽,你終於出現了,我等你很久了。」陸炳冷笑道。 白羽哈哈大笑起來:「我知道,你對我的搜尋從未停止過,不過我就不明白了,即便你找到我,你又對付不了我,那找我還有什麼用呢?」 「找你就是為了殺了你。」陸炳冷冷說道。 白羽一愣反問道:「紀聯洪去了日本,段清風去了海外,若合你三人之力或許還能敵得過我,但現如今據我所知,這兩人都不在你身邊,憑武功最弱的陸炳你,只怕難以對付我吧?找我來幹什麼,是來找死嗎?光憑你的這些兵馬,只怕難以困住我吧,即便可以給我玩車輪戰與我硬碰硬最終耗死我,但也根本跟不上我,所以我不會正面對敵不死不休,我依然有機會不斷轉移然後找機會殺了你。」 「你怎麼就知道我打不過你呢?」陸炳說著好似做了什麼決定一樣,從懷裡掏出了那個小藥瓶,然後擰開後喝了下去。 白羽笑道:「吃的什麼?大力丸嗎?若是吃藥有用,那就不用練功了。對了給你看樣東西。」白羽說著從腰間變出一個包裹打開後扔了過來,那東西在地上滴流咕嚕的轉了轉,陸炳藉著營盤內通明的火光看去,只見那是個人頭!而那個人頭屬於一位故人,朱厚熜! 陸炳「啊」的一聲叫出來,他大吃一驚,白羽竟然先要了朱厚熜的命,看頭顱的樣子應該是剛死不久,只怕自己的情報部門還不知道呢,否則利用特殊金屬。用不了一盞茶的時間自己就能知曉。看來白羽是連夜殺了朱厚熜,然後奔赴到這裡,準備取了自己的性命。 突然陸炳感覺一陣燥熱,然後身上的肌肉好似膨脹起來一般,隨即真氣大勝不斷外洩。根本難以控制,按照這個速度和概率,只怕不久陸炳就要內力耗盡心脈俱斷。作為一個凡人,身體根本承受不住如此大的內力以及炙熱的溫度,但是陸炳根本不覺得難受,他猛然出刀砍向白羽。憑空來了個三生萬物。 白羽雖然感覺到了陸炳真氣的變化卻根本沒有在意,一道白光而過,迎了上去卻一下子被擊打的退了五六步,頓時臉上鐵青一片,連連高喝兩聲才穩定下來。白羽那張抽出的面容橫眉冷對。問道:「你剛才吃了什麼?」 「藥。」陸炳說著搶攻了上去,他沒時間跟白羽廢話,因為他不知道這藥的藥效究竟有多久,能否撐到打得過白羽。不過剛才只用了一半的內力,竟然破天荒的打退了白羽,這讓陸炳信心大增。白羽不除,必為大患,此人光靠人多勢眾。武器先進很難打敗他,因為他已經有了逆天之功。即便武器足夠犀利士兵訓練精良,受人身體本身的條件的限制。也難以捕捉到白羽的身形。白羽可以時時刻刻對陸炳進行刺殺,為了防止這一情況的發生,就必須至白羽於死地。 其實陸炳雖然想過無數次,如果吃下這藥後會怎樣,因為王雨露贈藥的時候曾經說過,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吃這藥,只怕藥後的副作用十分強烈。而現在看來的確如此。有如此奇效的猛藥豈能一點副作用都沒有?但今日事不由己,只怕不吃這藥也要死。吃了最壞的結果也就是個死而已。所以陸炳決定吃下這藥,一來除去心頭大患白羽,還有就是可以替眾人報仇,最主要的是還有可能可以保住性命。 陸炳感覺自身的真氣總量要比與紀聯洪合擊之力都要大上幾分,而且自己只要催動,就能不斷地提高,好似源源不絕取之不盡一般。這讓陸炳既興奮,又害怕,因為物極必反,如此瘋狂的背後勢必要遭到反噬,此般的運功已經超越了人類身體的極限,只怕藥效失去的時候,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不過已經顧不上這麼許多了,虎頭寶刀滾燙炙熱,刀身被真氣所致燃起熊熊烈火,看起來氣勢如虹十分駭人。陸炳揮動虎頭寶刀,也沒有什麼太過花哨的姿勢,就是一刀是一刀的砍向白羽,雖然不花哨,但細細品味配上這樣強勁的真氣,卻有些大巧若拙的感覺。而且一刀一刀看似平常,但刀法行路刁鑽,瞬間封住了白羽進退的方向,之間陸炳用內力左右牽制,外力加以調控,導致刀速越來越快,讓人已經看不見刀招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但現在陸炳的刀法並非只有奪命十三刀一如既往的快准狠,這正是奪命十三刀的第十一招大愚破大巧。此招不論快慢,講究返璞歸真,少了許多虛晃的假招式,甚至可以說根本沒有。每一招,每一式皆為實招,而且拼盡全力的強攻,招招盡力,加之刀法刁鑽,可封所有路數,故此可謂是返璞歸真但化繁為簡的高超刀法,否則也絕不會列為奪命十三刀之內。 奪命十三刀的刀招並非是遞增的,也就是說絕不是第一招要比第二招弱,每一招都有自己的特點,都有自己獨特的威力,以應對不同的局面,威力不分伯仲,只有選擇恰當才能有更大的威力。所排的順序,並非威力高低差別,而是以是否方便掌握為排序方式的,也就是說第一招三生萬物最好學成,故此排在第一式。 當然,奪命十三刀只有最後一招不同,但那一招陸炳不到最後一刻是不會用出來的,他也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掌控的了。 白羽顯然沒反應過來陸炳如此的變化,也幸虧他有通天之能,才不至於被瞬間擊殺。但即便如此,白羽還是被打的步步後退,口中驚喝之聲不絕於耳。陸炳不斷攻上去,連給白羽反擊的機會都不給。猛然間白羽躍出兩丈有餘,兩個雙掌瞬間畫圓,但圓才畫了一半,陸炳就跟到了,再來一招三生萬物,迎面打來,並打斷了白羽的招式。 白羽也不避開閃躲,正面迎了上去,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四周交戰雙方被震得耳膜生疼,離得近的耳朵嗡鳴甚至是耳膜破裂流出鮮血。陸炳一個翻滾站起身來,但是身子已經晃動了,而白羽則也是如此,動作與陸炳如出一轍。 兩人看著對方,嘴角帶著冷笑,隨即同時噴出一大口鮮血來。白羽摸了摸嘴角的鮮血說道:「陸炳,你就這點本事嗎?你剛才到底吃得什麼,怎麼功力如此大漲?」 「王雨露給我的藥。」陸炳淡淡說道,他也曾派人搜尋王雨露,但此人宛如人間蒸發一般,杳無音訊,消失的無影無蹤。 白羽聞聽此言之後大驚失色,兩眼環睜,那張已經乾枯的面容配上這樣驚恐的眼睛更加可怖,白羽突然如同神經質般的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王雨露,王雨露,沒想到竟然是他。既然是王雨露,那我收回我剛才的話,只怕今日我要命喪於此了,不過陸炳,你也別想好過,咱們就且拚個你死我活吧。」 「來!」陸炳也不多說,運氣於刀上,猛然刀上真氣大振,陸炳四肢百骸突生刺骨之痛。自從有了真氣修為之後,陸炳很少再有這種痛楚了。奪命十三刀本就是殺人虐己之術,對自身身體的危害和折磨十分巨大,只不過有了真氣的相助,陸炳平時已然感受不到了,可如今陸炳搏命使出了第十三招烈火焚城之後,才再度感受到了奪命十三刀應有的本質。霎時間大火突起,地面都被灼燒著了。一股炙熱異常的真氣猛然從虎頭寶刀之中出來,而虎頭寶刀這柄削鐵如泥世間罕見的寶刀瞬間被震碎,只留下刀體之中一柄小刀的樣子。陸炳早就得知刀內有刀,而其中暗藏寶刀必為當世之驚天動地的珍寶,但陸炳絕對沒想到它會以這樣的形式出現。 白羽也是渾身被真氣的白球包裹,真氣慢慢在掌中聚集,最終化為一個盤旋的如同蹴鞠大小的球體。陸炳手中的那柄小刀也慢慢熔化了,但刀柄之上無形之間卻又用真氣塑造出一把新的虎頭寶刀。 兩人同時大喝一聲,然後衝了上去,兩團真氣碰撞到了一起,轟鳴突起雷聲陣陣,炙熱的真氣果真如同名字一般烈火焚城,把周圍所有的一切付之一炬。 藍族人迅速逃離,縱然速度驚人卻也有大半被燒死在其中。大火足足燒了一個時辰,待大火將滅的時候,大同方面的兵馬也趕了過來。而此時那裡還有陸炳的身影,在場的一切都化為了焦土,別說陸炳了,就連那些隨王伴駕的百煉精兵和突襲的敵人也都變成了灰燼。地面上,除了燃燒過後的灰塵,什麼也沒有。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絕對不是爆炸和大火,而藍族人也因語言不通表達不清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即便是再猛烈的火焰,也不可能在曠野之中把那些精鋼打造的軍械化為烏有,到底怎麼了?皇帝去哪裡了?沒有人敢擅作主張,急忙報告於京城之內。 新國,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皇帝生死不明,但看現場情形只怕是凶多吉少了。接下來新國要何去何從,是皇子即位繼續平穩發展治理國家,還是陷入混戰爭奪皇位。沒了經天緯地之才的陸炳,國家還能夠如此國富民強國泰民安嗎?當地官員冷汗連連,他無法想像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自己會不會受到牽連,從而遺臭萬年。不過,他什麼也做不了,他只能待在那裡,親自督陣保護現場,等待著京城方面大人物的到來。 |
第一百八十二章 天子巡遊 陸炳巡幸天下,是準備坐火車前去南京,再從南京向南巡視,南至羊城,西達烏斯藏,隨後再由巴蜀回程,這一路上主要是檢查各地建設,以及接聽民眾意見。陸炳喝令不准接駕,更不能鋪張浪費,一切費用從宮中出。果然,各級官員沒有干擅自主張大肆獻寶的,而陸炳則也很真實的收到了許多民眾的意見和建議,沒有從中舞弊阻攔的人,這讓陸炳感覺很滿意,也覺得這次巡視天下十分成功。 臨近大同的時候,陸炳見隨行眾人已現疲態,於是決定暫且休整一晚,明日再啟程。是夜,營盤四周升起了熱氣球,而四周防偽也極其嚴密。雖然國泰民安,沒人會造反,但保不齊還是有喪心病狂之徒,再說不管是什麼國家總不能讓每個人滿意,縱然陸炳武藝超凡,但明槍易擋暗箭難防,自然要多加防範,皇帝的安保工作乃是重中之重。為此,還派出了許多武林高手和最~無~錯~小~說~~~精銳的藍族人為護衛。可是沒有人發現,地面上好似有些透明的東西在快速的滑動向陸炳所在的中軍大營。 其實他們並非是透明的,只不過身上的那些深灰色的衣服在夜色下和地面宛如一個顏色,加之移動雖然迅速卻不迅猛,故此並不讓人生疑。此時營盤內燈火通明,利用很多高能燃料弄起的火台明亮萬分,把整個營盤照射的如同白天一般光明,為安保工作提供了便利條件,卻依然難以讓那些刺客無從遁形。 陸炳正在挑燈夜讀。這一路上僅是到哪裡處理哪裡的事物,全國其他地方的事物依然上報中央,在北京有夢雪晴和陸繹坐鎮。出不了什麼亂子。對於百姓和官員這一路上來反應的事情,大多都是僅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考慮問題,毫無大局觀,屬於顧頭不顧腚或者無病呻吟的,所以陸炳只是看看,稍作改變安撫一下就行了。作為一個國家的首腦,自然不能讓每個人都滿意這個國家。只要大部分人都認同認可,那就是偌大的成功了。 不過依然有些建議還是很中肯的,而且提出的人想的很全面。陸炳深以為然。不光把這些建議特別標註下來,準備回京後放到內閣會議中討論,更把這些上書者的名字標註下來,為官的著重提拔。為民的也可給個機會為國效力。 夢然間。陸炳突然放下了卷宗,拔出了自己的虎頭寶刀,有三樣東西他從不離身,虎頭寶刀,百毒解藥,還有就是當年在龍伏村王雨露給的那瓶藥水。這三樣都是保命的東西,所以寸步不離身,陸炳惜命。因為他知道自己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不能倒下。一旦倒下於國於民於家,都將是彌天大禍。 其實陸炳並未感受到什麼氣息和不對勁的地方,甚至連殺氣都沒感覺到,但他知道人外人有人天外有天,善於藏氣的高手不想讓自己發現是沒什麼問題的,只有在自己百步之內自己才能察覺到。不過陸炳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感覺突然有些心神不寧,好似想要發生什麼事兒一樣,故此只得防患於未然。陸炳挑開大帳帳簾,然後用漢語和藍族人的語言分別吩咐下去,要嚴防死守,並通過那種特殊金屬朝著天上的熱氣球發信號,讓他們睜大眼睛,切不可因為臨近城鎮,在新國腹地就掉以輕心。 當安排好一切之後,陸炳終於略微安下點心來,他握著寶刀坐在了書案前,卻怎麼也看不下去。就在這時候,陸炳感覺到了殺氣,而殺氣離著自己極近,只有十幾步的距離,陸炳大喝一聲也顧不上這麼多了,拔刀出鞘盡顯曼珠沙華。曼珠沙華也就是彼岸花的梵名,乃是黃泉路上的接引花,這一招是奪命十三刀的第十式,陸炳已經許多年沒用了。此招乃絕對防守,可全方位的抵擋敵人的進攻,利用刀體的震動和內力的延伸對敵人防禦的同時吸納敵人的力量。在曼珠沙華盛開到凋謝之時,就會再度開啟,然後變守為攻,乃是全攻態勢,故此凋謝即為新生,全攻即為全守,只在轉瞬之間,極具陰陽八卦之說和佛家輪迴之道。 曼珠沙華一出,大帳之內狂風大作,一朵帶著烈焰的虎頭寶刀所組成的妖豔花朵從中開啟,連扎的極其穩固的大帳都險些要被刀招所帶起的烈風給掀翻起來。就在這時候,外面傳來了廝殺的動靜,槍炮齊鳴吼聲震天,於此同時一股白光瞬間撕裂了帳篷,直擊陸炳的曼珠沙華而來。 陸炳的曼珠沙華面對紀聯洪曾經的北斗七星劍法全力進攻都不落下乘,可以全部吸收並且猛然擊發而出,但此刻卻被這股白光給硬生生的逼停了。陸炳頓時胸口是氣血翻湧,整個人倒飛了出去,飛了三丈之餘才停下來,倒退兩步陸炳用刀插入地面穩住身形。縱然這些年陸炳一直沒有勤練武藝,可是因為身體所限,他也算日日夜夜修煉內力,縱觀天下英雄,能夠一擊打飛陸炳的人只有一個。陸炳頓時眼中冒火,一幕幕湧上心頭,父親毒發而亡,萬兒萬坐化於面前,九爺屍首分離,陸炳的身上氣焰大勝,騰騰熱氣而起。奪命十三刀以怒催刀,純陽內丹也應和怒火,故此陸炳這些年經常怒火攻心,可是當前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陸炳整個身上都燃氣洶洶烈火,他陷入了癲狂入魔的狀態。 「白羽!」陸炳狂吼道,隨著他的叫喊,一股灼熱的真氣燃燒著空氣筆直射向剛才白光打來的方向。那裡走出一人,身手一撥,烈火就偏離了方向,飛到一邊去了,宛如奇蹟一般。 而此時的大營之中,陷入了一片混亂景象,一群不知什麼樣子的敵人,更不知道用何種方式突然潛入營盤之中,在陸炳下達了嚴防死守的命令之後,他們突然暴起發難,戰鬥力十分強悍。每個人都速度驚人,即便那速度比不上火銃的射速,但卻足以讓人眼花繚亂,根本瞄不準,還沒反應過來,那些人已經竄到眼前,然後就會感到脖子一涼,身首分離命喪於此了。 這幫人如此厲害,令新國士兵前所未見,可他們畢竟不是普通的士兵,訓練有素,而在大量久經沙場百煉精兵的帶領下開始進行防禦還擊,成平面性打擊,不跟敵人捉對廝殺,反倒沒有落入下乘。而就在這時候,背後也殺來敵人,陸炳中軍大帳岌岌可危,再看站崗的衛兵衛隊,已經盡數被滅。 就在被打的手忙腳亂無所適從的時候,藍族人加入了戰局當中,他們利用武器的先進加上自身身體的優越性,瞬間就把戰局扭轉了過來。而外圍的新國百煉精兵此時也圍攏了過來,他們感到憤怒,想要把敵人碎屍萬段,因為他們號稱是強大的新國最精銳的部隊,卻被敵人偷偷溜入營中突襲了,令皇帝陸炳陷入危機之中,此乃奇恥大辱。 戰局一時間撲朔迷離起來,兩方人馬廝殺一團,而陸炳身邊此時也站了五十餘名藍族人,他們發現用火銃射擊眼前那個奇怪的刺客無效後,便抽出短刀撲了上去。白羽看到這群藍族人後心中生怪,但武藝練到白羽這個境界已經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了,故此也不管那麼許多,甩動衣袖打了過去,瞬間十餘名高大魁梧的藍族人被掀翻了出去。 白羽本以為他們被自己打中,就得腦漿迸裂或者身體骨骼盡斷,卻發現他們又再度爬了起來,叫嚷著衝向白羽,速度更快了,絲毫沒受到剛才攻擊的影響。不說這逆天的抗打擊能力,就說此時的動作也絕不亞於一般的武林高手。白羽嘟囔道:「這都是什麼怪物,怎麼沒打死。」說著運氣於掌上,用了一半的功力,猛然打向藍族人。 只聽此時陸炳高喝一聲,乃是用藍族人的語言讓他們退下不要做無謂的傷亡,然後猛然揮動虎頭寶刀,高舉於頭頂,用第九招開天闢地打向了白羽。白羽連忙回防,減弱掌中氣力,用真氣逼退了撲來了藍族人,然後迅速抬手空手擋住劈來的炙熱真氣。 兩方較起了勁力,陸炳口中狂喝,隨著狂喝,真氣外洩卻不凌亂,圍繞周身形成循環。而白羽那張宛如橘子皮一般抽搐乾枯的面容上也同樣肌肉跳動。以兩人交戰的地方為中心,竟然形成了一層氣罩,平推向外足達三丈。藍族人連忙跳到距離之外,遠遠觀望,萬一陸炳有難,縱然剛才已經知道敵人強大,難免一死他們也會奮不顧身的去保住陸炳。 猛然間,白羽雙掌朝天,向上一抬,陸炳再度被掀翻出去,藍族人想要撲上來,陸炳卻伸手止住,用藍族語言說道:「都退下,都去幫別人作戰,別留在這裡,留在這裡會死的,聽命行事。」 縱然他們想要以命相搏,可陸炳這般說了,他們卻也只能聽命行事,大多數人撤離,開始幫助百煉精兵對敵其他敵人。卻依然有十餘藍族人留了下來,他們不敢離開。 陸炳見狀只能搖頭嘆息,白羽卻笑了起來:「好久不見了,陸炳,我們多年不見,未想到這麼一見竟然又是如此悲情的情景,你還是那麼假仁假義,哈哈。」 |
第一百八十一章 汽笛時代 陸炳治國並非是想起一出是一出,雖有時候是會突發奇想,做一些令人嘩然驚嘆,但細細想來卻又意義深遠的事情,但大多數時候都是對症下藥的,一步一個腳印踏實的很。比如看到盡數貨幣的不便,然後才會想到發行紙幣,此乃對症下藥,而非恣意妄為。 之前所述,商業的繁榮帶動了三個行業空前繁榮,一個就是錢莊,剩下兩個就是鏢局和馬隊。雖然現如今新國治安良好,國泰民安,但依然難免有起歹心者,或者是一些江洋大盜或者佔山為王的人。他們雖然不反對朝廷,或是懼怕或是其他原因暫且不表,卻也是打家劫舍,刀口舔血,做著無本的買賣。這乃是人性所致,縱然國家再怎麼富足,也難免有這樣的情況發生,這就宛如法紀如何嚴明,市場上依然會有地痞流氓,混混無賴一樣,實乃是不可避免之事。 故此為了貨物的安全,自身的安全,以及一些邊遠地帶無法用錢莊票據的押送現銀財物和昂貴貨物。鏢局大多是武林人士組成,至此除了開門受徒,武林中人又多了一些生財之道。相比官家的驛站,這樣的鏢局價格更便宜,也就更加廣受歡迎了,相比而言雖然安全性差點,但一般不會出什麼問題,大家都是和綠林好漢相熟,商量好的鏢道。武林人士又多了一項謀生賺錢之道,自然不會精力無處發洩,什麼義務犯禁的事情也就少之又少了。 除此之外。大多馬隊也會和鏢局聯合,而時常的繁榮促進通商的往來,通商的往來再度刺激經濟的繁榮。呈循環狀。商人本質就是東貨西賣,謀取巨大的差價,從中獲利。 馬隊解決了商人要養許多大牲口,徒增成本的問題,也不用用人力推行前進,速度大大增加,時間就是金錢。有時候商機就是在和時間在賽跑。馬隊不光增快了通商往來的速度,更讓一地的貨物走到全國大江南北,為商業發展付出了功不可沒的貢獻。 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馬隊。而有些地方還會有連鎖馬隊,再各地設立分號。馬隊的生意紅火萬分,因為每個地方時常繁榮,商家不止一個。接完這個單子自然還有下個單子。總之雖說不是日進斗金,卻也是生意不斷賺的盆滿瓢滿。馬隊與鏢局談好了規定,兩方互不撈過界,鏢局負責保衛工作,而馬隊只做貨運,大家都有飯吃,而非相互競爭反倒讓各自掙得少了。所以兩個行業並不衝突,也合作的很好。十分和諧。 不過這還不是陸炳想要的,他想要的是更快的效率化。隨著蒸汽技術的日益完善,以及通過戰爭所實踐出來的蒸汽機原理,陸炳想要完成他的鐵路夢。新國,嶄新的國度,就是要做新的事情,做他人不敢做,不敢想,甚至想不到的新鮮事情,這才是新國的意義所在。只要有了鐵路,那麼不光是速度提升了,更能許多的發展,比如貨物可以大批運送,人們也有了可以到處遊玩的條件,從而推動南北融合和經濟文化民俗民情全方位發展。況且萬一國內情況有變,有戰事發生,還可以借助鐵路快速行軍。 修鐵路不是個小工程,而且這般一來自然會影響馬隊和鏢局的生意,只不過偏遠地帶還是需要馬隊和鏢局的。況且鐵路是一條一條的修,而非一下子取而代之傳統運輸方式,只是讓運送更加多元化而已,屬於循序漸進互相彌補,故此對這些行業的衝擊並非很大很迅速,所以短期內不至於引發騷亂。國民變通,只怕待鐵路全部建成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找到新的謀生方式了。 陸炳在國策上變的決絕了一些,有人說這是因為皇子陸繹坐鎮中央的原因,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一旦計劃考慮周全就立刻實施,格外的雷厲風行。這和陸炳略微的優柔寡斷互相彌補,相輔相成,剛柔並濟效果極好。 鐵路開始修造了,場面遠比什麼傳說中的京杭大運河修建還要壯觀,因為所要用的民力不計其數,所用鋼鐵也數之不清。遇山開路,遇水搭橋,從北京直通南京,這條線路成為了新國的第一條鐵路線。當然與隋煬帝的京杭大運河不同的是,現如今的新國發展迅速,科技發達,而且國庫充盈也無內憂外患,故此在陸家依舊十分高的薪酬之下,大家非但不是怨聲載道,反而民聲鼎沸,紛紛期盼著這一壯舉的建成,為鐵路修建付出著自己的貢獻。大家都想看看到底這是什麼樣的新鮮事物,而陸家又會帶給國民什麼樣的欣喜。民心已變,自然不可同日而語,這把修建之初的一些大臣提出的疑慮和顧忌紛紛擊碎。 鐵路的架設並非一朝一夕之功,縱然是對於新國這樣國富民強的國家亦是如此,因為科技的限制導致生產力和工作效率並不是那麼給力。工程每日都有卓越的進度,雖然慢但對其他國家來說這已經如同驚為天人之舉了。 除了修鐵路這件大事兒,陸炳還對調了幾個軍區的首腦人物,比如李祥被派往西南軍區,而魏和則是到了北疆,南疆由湯克寬帶領,俞大猷總領海疆防禦和內河防禦。韓素發因為身體不適,告病還鄉暫時在家調養,故此俞大猷才把內河防務工作給肩負了起來。現如今的長江黃河,不光可做軍事防禦,更因有了蒸汽船的緣故,故此可以逆水行舟,為通商的水路提供了選擇性。水路運輸,所需人手最少,承載卻是最多的。但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事情也沒有盡善盡美的,水路運輸時間較長速度較慢這是很大的缺點。況且要想做通商往來,走大船就必須修繕河道。防止船擱淺和觸礁。這個工程從新國三年就開始了,目的並非是河道水路運通,而是為了方便百姓灌溉。防洪防澇,便於日後行軍之用。但現在多了通商的附加條件,也無非是一舉多得帶來了額外的利潤罷了。當然如此一來對俞大猷的工作有了一定的減輕,因為內河經商通商,所防務歸河道衙門管理,所以除了在內河範圍內的江河湖泊演練兵馬外,河道的治安問題就不用俞大猷操心了。 唯一沒有變動位置的就是齊書海。齊書海與江炁秘密完婚,並沒有做什麼聲張,雖然陸炳對江炁進行了加封。不過齊書海也沒讓陸炳難做,更沒讓外甥陸繹難堪,只是秘密完婚低調行事。新國官員最多六年一調任,防止拉幫結派或者形成勢力。從而妨礙法紀公證。當然這更讓官員互相調配有了多地管理的經驗。更好更全面的掌握如何處理政務的方法,大部分人調任後要麼平級要麼略升也算是好事兒一件。 自建國以來,大多政場官員都經歷過調任,去異地走馬上任,然後新官上任三把火大干一場。但軍區皆在陸炳的親枝近派手中,從未有過調動,除非是卸任,否則別人以為他們就是封疆大吏長治於當地了呢。故此陸炳此番調換個軍區的總領官員。不可不謂震撼官場,堪稱為這一年的一件大事。 調軍區並非是陸炳對這些封疆大吏。帶兵眾臣的不信任,而是人性使然,總愛有歸附上司者,而作為軍區的最高統帥,也會有自己的親枝近派,久了久之就會形成積弊。故此陸炳把他們來回調調,於軍中風氣有益,更為後輩提供了先例,因為後輩掌管軍區的重臣不一定如同自己一般和他們是生死兄弟了,國人依然有循規蹈矩的習慣,所以陸炳必先立下前例,方便後人經營。對此,軍中幾位大佬倒是沒什麼太大的意見。 如此調換對防務和軍務上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現如今的邊疆穩定,而且已經經營多年,不似建國之初的時候需要想的那般萬全,軍中事務也逐步健全。這裡風土人情如何,氣候如何,軍需營建誰來負責,在哪裡演戲練兵,等等等等都有明文記載和專人負責,若是主將非得事無鉅細的全都管了,離了他就不行,那不是勤奮負責,那才是真正的失敗。陸炳一直有個觀點,那就是統帥是管將的,有大局觀然後選任將領,大局排布,至於怎麼執行那就是將領的問題了,如何帶兵也該逐層將領負責自己的下屬。 總之,新國八年就發生了這麼幾樣大事,陸炳現如今不用怎麼改革變更了,發展中的新國會自主的推動社會的進步,比如民間的大小作坊就開始僱傭工人,資本主義已然萌芽。 新國進入休養生息,少有戰爭發生,除了新國九年年末,穿過西涼國境,與西涼聯軍打了烏克蘭帝國之外,再無什麼戰爭。烏克蘭征伐戰中,新國得到了烏克蘭的八成的財富,而西涼則得到了那一片土地可長久治理,反正雙方各有得失。 新國的名聲已經傳至海外,海外各國王無不惶恐震驚,商人通商所見所聞,加之這些年的一些實事還有從新國帶回來的那些新鮮玩意兒以及先進武器,這都讓那些國君從最初的笑看變成現如今的敬畏。新國在外面的名聲並不算好,這與新國對外政策強硬有關,但作為大國強國,能做到現在這個樣子,已經算是不恃強凌弱了。總之新國商人在外的受到極大的尊敬,而新國則也有了號令群雄獨霸環宇的態勢,只需小小的一封信函,遇到的問題就可迎刃而解。幸在新國並不太熱衷於插手他國內務,安心發展自己,這又讓諸國稍微的心安了一些。 新國十一年春,鐵路建成,同期研製出來的幾個火車頭也正式投入使用。經過初步檢測,陸炳決定當第一個使用者,於是率眾南巡,從北京登上火車,直髮南京。這是新國建國以來,皇帝第一次南巡,所乘工具竟然是如此新奇的事物。 汽笛鳴響,軸輪轉動,火車開動了起來,山呼海嘯百姓無不歡呼雀躍,火車沿途百姓更是出城相望,大家的心中除了新奇,更有一份身為新國人的自豪在其中。 |
第一百八十章 新年新氣象 新國八年十月,新國依然是國泰民安風調雨順,百姓們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因為新國變成了世界的中心,商人的中心。各國的新奇玩意兒盡數流入新國境內,而新國造物局的不少發明創造也應用於新國的生產當中。比如現如今蒸汽機就慢慢的取代了不少人力,變的愈發成熟,給人們帶來的了方便的同時,也提高了效率增大了機械勞動力,從而創造出了更大的利益。 同時,取長補短,百姓們在國家的帶領下善於學習,慣於創造,從而推動著時代的進步。各方思想融合,使得新國國民變得更加睿智和理性,對國家和國策的理解就更加深入了。如此一來,自然有反對和議論之聲如雨後春筍而起。不過陸炳寬仁的政策依然允許百家各抒己見,絕不堵悠悠眾口,並笑談眾口難調,這都是理所應當之事,百姓看的明白,在抨擊的同時卻又十分尊敬陸炳這個仁厚的君主。同時正因如此,海納百川的新國才能日益強盛,整個社會的進步不可不謂是突飛猛進。 新國八年,據戶部報告,各項稅收已經達到了新高,其中商業稅達全國總收入的百分之七十八,可謂是新國財政的重中之重,總歲入逐年上漲一成,既平穩又在發展,著實令人高興。異人館的成立和造物局的發明讓各行各業的人才都可以為國效力,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國家進入良性循環當中。比如在全國推行改良作物之下,每畝地的糧產就提高了三成之多。這讓漢民族自古以來這個農業大國變得更加富強起來,百姓人人都有飯吃了。 窮生奸計。富漲良心,當百姓們都過的富足了,有了吃得就會變得順服,即便有意見也可以申訴,因為陸炳留給了他們發洩反應的渠道,而非是無處伸冤只能官逼民反。建國八年以來,除戰亂初征之地。但凡經營兩年以上的領地,無一地發生過暴亂。疏民如疏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早晚要決堤。不如疏通順治來的有效。 國庫充盈,金銀不計其數,糧倉的糧食根本吃不完,即便大量出口也難以消化。陸炳遂減免糧草徵集。化為金銀之物。而百姓手中錢財愈來愈多,導致錢幣流動,帶動了市場經濟的活躍。但同樣不可避免的是各國商人前來經商,讓民眾手中的金銀變得充盈起來,資源有限生產商品速度跟不上百姓手中錢財的速度,在人心和市場的作用下,物價開始略微上漲起來。陸炳有監管部門,更有坐鎮經濟的嚴嵩和沈青山兩位「老將」。自然在國家干預下,市場並未產生崩潰。從而也預防了大量金銀外流的事情發生。 不過物價看似漲幅不快,可對商人來卻是十分痛苦的,對百姓來也尤為不便。比如原本百姓買個饅頭,只需要三個銅板到六個銅板,現在卻需要十五六個,要是買的多了,不免要帶著一堆銅板,十分沉重。這還罷了,若是商人經商,以前帶著幾百兩白銀前來,現在就要帶千兩,隨著貿易的繁榮和市場的景氣,大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導致所進貨物越來越多,走出的錢財就越來越多了。稍微的物價上漲乘以一個巨大的基數後,就變得十分沉重了。 故此有三個行業變得格外繁榮起來,一個是錢莊,在新國監管制度之下,既有國營的也有民營的,但都是十分放心也很公證。民營的利息較高,百姓剛開始趨之若鶩,但隨著經濟發展,卻也有面臨商業抨擊導致擠兌風波而破產的錢莊,最終百姓所儲蓄的錢財是血本無歸,就算拍賣資產也只能得到少數的錢財。這是市場行為,只要不是詐騙,朝廷是不會管的,有人鬧事兒,朝廷就敢抓人,告訴百姓豈能有只賺不配的買賣,天下的好事兒豈能讓你一個人佔有了,若因為賠錢就鬧事兒,那就純屬胡鬧了,必須嚴懲。故此民營的雖然紅紅火火,可是安全性上略差一些,唯沈家錢莊這個老字號屹立不倒,深得民心,有不少人都把錢存在沈家錢莊之中。 其次,除了新國錢莊外,還有楊氏錢莊這個老字號,這倆都是國營錢莊,不存在破產清算的危險,但利潤相對較低一些,但相對保守的國人還是愛存入這兩個錢莊,以求穩定。 百姓們存錢進入錢莊,目的有二,一個是獲取利息,第二個就是方便行走。比如從楊氏錢莊山西大同分號存入一千兩銀子,然後商人就能得到票憑,輕輕鬆鬆帶著一張紙就可以去遠在千里之外的廣州的楊氏錢莊去兌換。如此一來就省下了一部分託運不便,更又有了一些安全性不易在路途之中露富,遭遇歹人圖財害命。除沈家錢莊外,也只有新國錢莊和楊氏錢莊這兩個國營的錢莊能夠遍佈大江南北,做到真正的通商之便,只要帶著這三家錢莊的票據,就走遍全國都不怕了。其餘小型民營錢莊,大多只限於幾個地方,或者當地使用。 存錢進入錢莊,就要給儲戶利潤,也就是利息了,否則人家憑什麼來這裡存錢。而錢莊也不是慈善之地,商人重利,錢莊的自然也是商人,他們生財的辦法就是直接投資,或者間接投資,貸款於旁人,收取更高額的利息和回報。 為了增加儲戶存入的錢財和爭奪大量儲戶,從而掌握更大的資金進行操作,以謀取更大的利益,以新國錢莊和楊氏錢莊這兩家國營錢莊為首的錢莊還以高利潤做誘導,發行大量投資券。比如對城外荒地的投資,就發行一個債券,百姓購買後就相當於參股了,只要這個項目掙了錢,百姓就有利可圖。當然有掙錢,也可能會賠錢。但錢莊基本就置身事外了,因為掙了他們就跟著掙,收取高昂的服務費。賠了也不過是陪得百姓的錢,這就是自由的商業,朝廷也沒法約束。 錢莊有風險,投資需謹慎。新國八年十月開始,一條政策從宮中傳了出來,舉國上下一片嘩然。陸炳下皇命,各地皆張貼告示。主要路口城門和錢莊內也必須張貼,並責令衙門進行宣傳,發行統一紙幣。 雖然因為金銀銅板的沉重不便。導致紙幣必須要發行,前朝也有先例,比如宋朝的交子,還有明朝的大明通寶。不過大多都以失敗告終。最終這些紙幣從剛開始與金屬貨幣等同價值。變得一文不值,連擦屁股都沒人要。況且一般實行起來的時候,都是國家強制實施,現如今新國通常不強制而為,但對此事上卻也是下達了三年強制命令。各大錢莊的各種票據就相當於紙幣,但因為種類較多,相對容易混亂,而現在經濟的發達導致金屬貨幣越來越不方便。一切既是不得已而為之,也是順勢而為。 三年之內。皆可用金屬貨幣兌換紙幣,紙幣發行以金屬貨幣數量為基準,也就是國家金銀越多發行貨幣越多,當年歲入的金屬貨幣不增同年就不發行新的紙幣。三年內金屬貨幣和紙幣可以共同使用,三年後金屬貨幣作廢,而且兌換的越早兌換額度就越大,此舉不是強制勝似強制。各地各商家不得拒收紙幣,紙幣有自己的編號和各種防造假的技術,民間難以模仿出來,其借鑑了錢莊的票據的一些優點和防偽措施。 紙幣的發行,勢必要對民間造成一定的衝擊,造成極大的反對意見,但同樣也是利國利民的大策。有了紙幣發行量和保有量的概念,就不會產生以前過度發行,以紙換物無度無節制最終導致紙幣貶值的事情發生。陸炳對此舉有著信心,而戶部大臣們也對此感到興奮,他們都認為這種紙幣會堅挺下來,成為硬通貨不會貶值。大家都十分亢奮,因為這是開天闢地之舉,一旦成了,這幫先行大臣將會名垂青史,因為他們改變了千百年來貨幣的狀態,成為立法創新之人。而與此同時,銅礦不再是因為是造錢的原料,而成為國家監管控制的重中之重了。 而對於外來的經商者而言,他們要來新國經商,就需要用真金白銀換取大量的紙幣。如果是來倒賣貨物,收到的也是紙幣,可以用紙幣去國外作用,也可在相應錢莊換成白銀,同樣百姓也是允許這樣做的,並不限制白銀在市面上流動,只是不能作為貨幣流動。這就存在了一個漏洞,就是國家雖然不承認,但百姓依然可以約定俗稱利用金銀換貨,商家雖然不能拒絕收取紙幣,但也同樣可以用紙幣前去錢莊換成白銀。也就是,真金白銀雖然在官方意義上被否定了有貨幣的作用,但在民間依然可以流通。 這給百姓們帶來了一絲安全感,而這樣的漏洞陸炳和智謀了得的群臣自然也看出來了,不過他們並沒有強制執行。因為陸炳及群臣對這樣的紙幣有信心,他們想先只有對比才能體現出紙幣的優越性來,這才有了三年為期,而百姓也會慢慢接受紙幣,並一定會愛上更加方便的紙幣的。 紙幣的樣子為兩掌大,上面印有陸炳的肖像以及面額和許多明的暗的防偽圖案,看起來十分好看。為了方便使用,不同的面額都有不同的顏色,更加方便紙幣辨別和交易。紙張的選材也是百姓前所未見過的,覺得也挺好看的,所以這種紙幣一經現世,就令百姓格外新奇,認為不同於以往那些粗製濫造騙錢的紙幣。 出於對陸家治國以來的信任,國民對陸炳發行紙幣,非但沒有特別的反對,反而體現出空前的熱情,這讓所有人都未曾想到,紙幣就這樣沒有阻力的推行了起來。而且紙幣經久不衰,十分保值和堅挺,並對新國的經濟甚至世界經濟都起到了調控作用,開闢了一個先河,令他國紛紛效仿,但其效並不如新國。 |
第一百七十九章 與虎謀皮 「我有兩個仇人,第一個是朱厚熜,因為當年我對敵的不是現在的新國,而是大明。所以我第一個仇人自然就是朱厚熜,也正因為他,我才有了現在這份樣子。」白羽著伸出手來,趙凌赫然發現那竟然是個義肢,原來白羽也是個身患殘疾之人,白羽繼續道:「之前我雖算不上是玉樹臨風,但也絕不是現在這幅尊容。朱厚熜這個小人對我言而無信,設計害我,我手下東方傲命喪於紫禁城地宮之中,我身中劇毒,仗著武藝高超這才保全性命,卻也落了個殘疾。我斷手,你瞎眼,都是殘破之軀,這倒也算是個緣分啊,哈哈哈哈。」 趙凌覺得一點也不好笑,卻也陪著訕笑兩聲,隨即道:「在下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講無妨。」白羽道。 趙凌道:「我只有一個仇人,或者敵人更恰當一些,那就是陸炳。我們之間只有利益相爭,自然是落井下石斬草除根,所以不算有仇,不過若是能殺了他,我還是很高興的。」 「沒錯,我之所以共同的敵人,那就是我第二個仇人,便是陸炳了。」白羽道:「若非有陸炳的偏執進言獨斷專行,以及後來的去全力阻撓,只怕如今我早裂土為王了。若非有此人從中作梗,當年起事的時候,我也有了半壁江山了。不殺此二人,我誓不為人,死不瞑目。」 「各為其主無可厚非,不過前輩。那在下有何能夠為前輩效勞的地方,我不過是個敗軍之將,殘缺之身。手下兵將也成不了氣候。您尚且能夠獨來獨往,瞬間制住我的衛兵,並且來到我大帳之中,故此我們這千百人也比不上您一人,我與前輩毫無用處。前輩本事通天,為何不直接入宮行刺陸炳呢?」趙凌道。 白羽擺擺那隻假手笑道:「我老了,不中用了。當年利用回天之術。而後為了排出身體大部分劇毒,護住心脈,搏命衝殺出去。現如今的我實際與百歲老翁無異。不過縱然如此,我依然可以摘陸炳小兒項上人頭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輕易,可是陸炳手下錦衣衛佈防嚴密,我一人畢竟是個凡人。總會有所疏漏。萬一被發現了陸炳必定做出提防。而紫禁城看似防備鬆散,但我去探查過,確實是戒備森嚴,如果我與陸炳對敵,我很難一兩招之內就干掉他,到時候那些匪夷所思的先進武器往我身上招呼,只怕是大羅金仙也在劫難逃吧。更何況孤木難支,我一人之力畢竟有限。自然要找幫手,對我來你是最合適的合作對象。」 趙凌道:「可在下的目的只是為了重拾河山。並非是和陸炳的私人恩怨,殺了他我也難以復國,靠著我手中這點力量根本折騰不起什麼大風浪來。我們目的不同,我又如何跟前輩合作呢?再您還是沒告訴我,我能幫到您什麼。」 白羽笑道:「真乃大丈夫也,一笑泯恩仇看的如此透徹,不過此般也有些不作為了。你當然能幫的上我,首先你有錢糧,從朝鮮王朝的漢陽皇宮中擄掠帶來的東西還有不少吧?這就有了發家的根本,當然在遼關以外我還有一個藏寶之地,自然不會白吃白喝你的,這乃是初代密十三先祖留下的寶藏,起事之前我會帶你挖出來的,足以夠你發家謀天下之用。另外,要想刺殺陸炳,必定需要大量高手,錦衣衛控制嚴密,陸炳又善於收買人心,他本就出自中原武林,故此我要從中原武林之中挑選人才,只怕會走漏風聲難成大事。要是從頭培養,只怕所要耗費的時日就太多了。我也不過是一年前才剛剛恢復過來,把身體中的毒藥全部排出,這才讓容貌完全變成了這般醜陋的模樣。朱厚熜這小兒給我下的毒藥足以殺死百人,我能活下來就是上天讓我命不該絕。而你正好有了這樣的便利條件,手下的人和陸炳有隙,而且都是忍者出身,有底子在,方便培養。我把適合你們的武藝教於你們,不出兩年功夫,必定有所大成。到時候咱們共同入京刺殺陸炳,就定能成功。」 「前輩,您了我能幫到您什麼,我也為我能幫到您感到榮幸。可是合作講究雙方利益,您不能光顧著自己報仇,要知道刺殺陸炳也要付出血的代價。我們能夠得到些什麼呢?我又為何要這麼做,我了,陸炳是我的敵人,但我對他沒有仇恨,能殺他最好,但復國雄霸天下才是我真正的理想。」趙凌道。 白羽點點頭:「我就三點,第一,跟我合作,殺了陸炳,夢雪晴這個不好相與的娘們必定要代兒子跟陸繹爭奪皇帝大寶之位。而陸繹也不是什麼好鳥,心狠手辣的很,到時候二虎相爭必有一死一傷,陸炳沒有立下太子,繼承大位人選未定,各方軍閥出於私心,定會各隨其主或自立為王,自相殘殺之下國力受損,而且必成亂世。只要把水攪混了,咱們還愁沒有出頭日嗎?再了,我給你了我將給你一份寶藏,有了這些財力,趁亂招兵買馬就不是難事兒,豎起招兵旗自有吃糧人,對於曾經是雄踞一方霸主的你來,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兒吧。如果到時候局勢有變,咱們也可助一方打擊另一方,從而立傀儡,謀實權,或暫居人下,待時而動,遂奪天下也。不光是陸尋和陸繹有一爭,就是陸玩也有新國內閣大臣和文官勢力的鼎力相助,這可是一場好戲。再聽陸炳的兒子陸繹娶了伊賀清流,這個伊賀清流不就是趙慿嗎,聽和你感情很好,到時候也可加以利用。」 「什麼!」趙凌突然激動起來,胸口迅速起伏。氣息大亂,剩下的那隻眼睛裡怒火燃燒。他一直忙於在新國境外奔命,自然不知道陸繹大婚這件事兒。此時聽後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而白羽也不知伊賀清流和趙凌是什麼關係,只是聽他們關係頗好,但此時無心一語卻讓白羽敏銳的發現了趙凌的情緒變化,白羽暗想他們之間肯定有事兒,衝冠一怒為紅顏,不愛江山愛美人,自古英雄都是難過美人關的。這定是個可以利用的好機會。如此一來,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陸家全佔了,趙凌也不得不跟自己合作,與陸家為敵了。 未曾想到趙凌真是個冷酷之人,剛才的怒火稍縱即逝。他迅速冷靜下來。自嘲的笑了笑道:「剛才失態了,只是震驚伊賀清流會如此恥辱的嫁給日本的敵人陸家,嫁給仇人的兒子陸繹,這才大為感嘆的。前輩剛才分析的很好,但也都太過理想化了,陸家實力非凡,縱然混亂起來,我們也難以崛起。只怕任何一方勢力都會誅殺我們。甚至有可能因為我們的加入,讓他們同仇敵愾。從而停止戰爭也不定。再,依我之見,刺殺陸炳的事情定不可能瞞天過海,早晚有人會知道是我們幹的,動靜也絕對小不了,想要瞞只怕比刺殺還要困難。到時候這些陸家的至親之人誰會收留我們呢?只怕要人人得而誅之吧,甚至會出,誰能殺了咱們,就可以繼承皇位的舉動,這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前輩所的,成功的可能性太小,在下只怕恕難從命。」 「那我就要第二點了,不論是否成大事者要斬斷七情六慾才可奪天下,但常言道殺父之後奪妻之恨不共戴天,作為一個男人,你豈能隱忍新國陸家軍炮轟日本,殺你父趙元吉之事?此般無情無義,別什麼成大事者了,連男人,不,是連個人都不算。況且你這般下去是一點勝算也沒有,而甭管你我是不是幻想,但總算有些勝算,起碼有了出頭之日的希望。一旦我把你手下的忍者軍團培養出來,各個可以以一敵百,再有了先進武器輔助,你何愁大事不成?孰輕孰重,是一笑泯恩仇當個縮頭烏龜,還是快意恩仇做個真漢子?是這樣權謀那樣計劃,最後一事無成,還是搏命一擊殺出一片天地!這就要看你自己的了。」白羽道。 趙凌點點頭,白羽所言雖然多為猜想,也過於偏激,為了鼓舞自己,其話語之中的可靠性真實性也要打一下折扣,可還是覺得有些道理。白羽當真是個天生的客,怪不得當年能挑動大明周邊許多勢力一起共討大明。不過,商人尚且無利不起早,趙凌不相信白羽會只為了復仇而復仇,這樣就太瘋狂太無腦了。 趙凌問道:「那第三是什麼?前輩又有什麼深層目的,我的意思是,打下了一片天下後,前輩能得到什麼?我們既然要合作,不如坦誠相待,前輩儘管直言於我就好。」 「第三便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你若不答應我,我就殺了你,還有殺了你們所有人。我有這個實力,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誰也別好了。一下子殺死陸炳我沒這個本事,殺你應該是綽綽有餘,呵呵。至於目的,我已經的很清楚了,請你不要再質疑了,我已經是這般狀態命不久矣,也無有後人,我能有什麼目的?我就是為了殺了朱厚熜,殺了陸炳,以報心頭之恨。」白羽道。 趙凌一愣,對白羽的本事深信不疑,即便不能讓自己全軍覆滅,現在殺了自己也不是什麼難事兒。不過,趙凌根本不相信白羽的那番辭,畢竟也曾是一方諸侯,豈能這麼衝動,為了復仇就付出如此大的犧牲,現在竟然談不成就要魚死網破。當然這次聰明的趙凌想錯了也想多了,白羽就是這麼想的,也正因他的衝動多變無腦狂躁才造就了他現如今的失敗。 趙凌道:「前輩,可容我考慮些許時日?」 「時不我待,現在就要給我個答覆。」白羽堅決的道,態度不容趙凌回絕,好似一旦趙凌個不字,就會被白羽所殺,身首異處一般。 趙凌嘆了口氣道:「好吧,我答應。」趙凌無奈之舉,他總感覺這會失敗,而且與虎謀皮,到最後得益者或許是白羽也不定。趙凌惴惴不安,卻又無可奈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