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大錦衣 作者:夜半微風之老鬼(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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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簡介]

  穿越過後,父母雙全,欣喜交加,身體強壯。怎奈身為王爺近衛的他,匹夫一怒嚴懲惡少,卻得罪了惡少背後錦衣衛的權勢,從此亡命天涯。結識江湖好漢,快意恩仇,盡顯男兒本色。先皇駕崩,新皇登基,卻是自己的奶兄弟,深入朝堂,入主錦衣衛,開始一場舊日江湖恩情和現實利益的糾葛,以及朝堂之上的明爭暗鬥........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5-2-7 12:5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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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9 17:45
第一章 媽,你怎麼當演員了

    「阿炳,阿炳,你快醒醒啊。」

    陸炳沒辦法睜開眼睛,雖然他費盡了力氣,但是始終睜不開,感覺得到身上蓋著層層的被子,有了一絲溫暖的感覺,可隨之而來的便是更加劇烈、深入骨髓的疼痛。

    「阿炳,阿炳,你睜開眼瞧瞧我們啊。」各種聲音嘈雜,卻都極其陌生,雖然還是家鄉的語言可聽起來依然覺得有些怪。

    「阿炳哥」一個小男孩略帶哭腔的叫道。

    陸炳暗自惱怒,這都是誰啊,在這麼叫下去這輩子都睜不開眼了,為啥?瞎子才是阿炳,要不要坐起來給你拉個《二泉映月》啊。

    一口辛辣的酒灌入了陸炳的口中,這不是陸炳第一次喝酒了,但是卻沒喝過這麼辣的酒。陸炳想咳嗽,但是卻沒有力氣,烈酒入肚後頓覺得渾身血液都流動了起來,舒爽了很多。接下來,沒有接下來了,陸炳昏昏沉沉的睡去,什麼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陸炳緩緩睜開了眼睛,發現了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陌生,古香古色的房間,柔軟卻極其溫暖的杯子,坐床邊的一個滿臉焦急的古裝婦人,她相貌看起來是那樣的熟悉,在婦人身旁還有一個年紀不大的小丫鬟。

    「我?」陸炳一時間有些迷惑了,那婦人卻一臉欣喜的說道:「炳兒你可醒了,小蕊,快去叫你陸大伯來。」

    「好。」那被喚作小蕊的姑娘轉身跑了出去,婦人見人走了,頓時掉了眼淚,拉著陸炳的手說道:「炳兒,你要是一覺不醒,為娘該怎麼辦啊,可疼煞為娘了。」

    娘?陸炳心生疑惑,自己的母親在自己十歲的時候就和父親一起出車禍死了,自己是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的,而今這個身穿古裝的女人到底是誰?

    仔細觀瞧卻發現這個婦人怎麼長的這麼像照片上的母親,一時間思緒萬千,頓時淚如湧泉一般,一發不可收拾。「媽媽!」陸炳強掙扎著要坐起身來,卻又是渾身如千萬針扎般疼痛,婦人趕緊站起來,說道:「炳兒不能亂動。」

    陸炳啜泣著問道:「媽,你怎麼當演員了?」

    「什麼?演員?」婦人大惑不解。

    這時候,門分左右開,走入了一個威風凜凜的中年男子,男子身高大約一米八左右,長得極其有男子氣概,入門後看了一眼陸炳說道:「男兒有淚不輕彈,怎麼這點小事兒就哭了,爹剛想誇你呢,你若是再這麼沒出息,我可要責罰你了。」

    陸炳愣了,先是看到了母親,如今連自己的父親陸松都看到了,也是一身古裝,莫非自己已經死了,來到了陰曹地府之中。不過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終於能夠與家人團聚了,原來陰間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可怕,什麼牛頭馬面閻王小鬼的都沒有,只有父母還有父親身後那個長得很水嫩的小姑娘,聽剛才母親叫的,應該是小蕊。嗯,不錯,原來自己不是在地獄而是在天堂。

    陸松坐了下來,一本正經的說道:「炳兒,你今天做的好啊,捨身救主這才是忠義之士該干的。興獻王已經走了,興王可不能再出事兒了,先王對我有恩,為父又是先王的護衛,如今雖然先王與世長別,但咱們的職責依然沒有中斷,要保護好殿下啊。你雖不會水但毅然跳入水中救了興王,為父以你為榮,你好好養傷,待傷好了再說。」

    什麼亂七八糟的,陸炳聽得腦中亂作一團,是興王還是興獻王啊,上哪裡來的王,還殿下,哪來的殿下,莫非天堂是封建制的?再說了,自己會水啊,當年可是中學生自由泳的第二名,要不是連救兩人脫了力,也不至於如此,於是乎陸炳帶著疑問開口問道:「爸,我這是在哪兒啊,你得給我介紹介紹情況,我才能入戲啊。」

    陸松一臉疑惑自言自語道:「爸?入什麼戲?」然後看看夫人,夫人忙說道:「老爺,剛才孩子醒了就說什麼演員之類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你說不會是不會是嗆了水傻了吧。」說著陸炳的母親又掉了眼淚。

    「別胡說。」陸松斥責道,眼光中卻也有了心痛之色,歎了口氣出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陸炳迎來了各色各樣的大夫,大冬天的被湖水激到了,一般人就得的風寒死了,可是陸炳身體強壯,硬扛著就過去了,身上的凍傷也沒有多大,抹了點藥膏後就好了。陸炳找了面銅鏡,照了照自己結實的肌肉,不禁讚歎連連,原來古人也喜歡健身啊。此刻他已經知道自己並不是在陰曹地府,當然也不是在天堂,而是穿越到了明朝,現在正德十四年,通過自己不太精確的歷史知識推斷,應該是公元1519年,前後誤差在兩到三年。

    對於這個結果,陸炳倒不是太在乎,他不僅有些興奮,因為自己竟然同狗血電視劇上演的那般穿越了,而且在古代竟然見到了與自己故去的父母長相一樣的人,同時現在的自己也叫陸炳,就連父母的名字都一樣,這太神奇了。

    想不明白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陸炳就暫且不想了,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在哪不是待呢,穿越之前陸炳無父無母,僅靠著自己那個愛答不理的舅舅接濟過活,而那些錢也不是舅舅自己的,乃是父母所留下的遺產,舅舅美其名曰幫著陸炳管理,就此接過了陸炳的監護權,同時也吞下了那一大筆遺產。

    如今雖然穿越了,但是父母雙全,看這情形,自己過的還不錯無病無災的,所以陸炳驚喜交加也就打心底欣然接受了這一現實。

    正想著,突然聽到門外有腳步聲響起,陸炳一個箭步竄到了床上。別說,這身體不光體型好看,更主要的是反映還極其靈敏,就連聽覺也十分敏銳,莫非曾經的陸炳是個練武術的?

    陸炳躺在床上裹好了被子,他的病已經好了,之所以裝成這副病怏怏的樣子,一來是為了躲開陸松的管教,前些時日自己剛有點精神了,陸松就拿來書讓讀,陸炳一看頭就大了,全是繁體啊,自己認都認不全活,怎麼背這些拗口的文言文。

    所以一旦裝病就可以逃過背書,而那些來看病的醫生也多沒有醫德,看過後總說調理一番就好了,接著就是開各種中和略火xìng的藥和補品,價格自然也是不菲。陸炳暗罵道:哪個時代都有這種人面獸心的醫生,沒有回扣和提成還亂開藥!

    除了這個原因外,那就是躺在床上,就有小蕊來伺候自己的飲食起居,陸炳雖然十六了,在之前那個早熟的年代卻一次戀愛也沒談過。自己看上的女神要麼是綠茶表,要麼就嫌棄自己是窮掉絲。

    如今不同了,小蕊長得這麼漂亮,不施粉黛就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放到以前的高中,那肯定就是校花級別的人物啊。現在這樣的美女,天天來伺候自己,陸炳哪裡願意起床。

    正想著,門開了,陸松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牛鼻子老道,進入房間後,陸松拱手抱拳問道:「真人,您還需要什麼?」

    那道士答曰:「什麼也不用了,貧道做法不用拿下勞什子玩意兒,你們只需要退避出去就行了,不用在門外守候,擾了三清真氣,我就請不來上仙為你家公子還魂了。還有,陸施主,我不是真人,您以後就叫我大師好了。」

    陸炳聽到這個差點噴了,他看過一篇文章就是講宗教的,道士自稱貧道沒錯,但是對教外之士不稱施主,施主是和尚說的,道士多叫做旁人為居士、信士,或者小哥兒,兄弟等等。再說了哪有自稱大師的,充其量讓別人稱呼自己個道長就算是自吹自擂了。

    於是乎陸炳斷定此人是個江湖騙子,於是便想等陸松走後,好好的戲弄戲弄這個臭道士,當然了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陸炳喜歡這裡,他怕萬一道士瞎貓碰見死耗子,把自己再弄回去,那可就完了。

    陸松連連答是就出去了,陸炳躺在床上緊閉雙眼,那道士看人走後,就開始嘴中高聲唱和,唸唸有詞的好似是那麼回事兒,但是並不是像電視裡演的那樣翻轉騰挪,生火請天兵,而是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還抓著桌子上糕點吃了起來。過了一會兒,道士透過窗戶,看到外面的人都遵命離開了,索性連念都不念了,就從那裡搖頭晃腦,分明就是個江湖騙子。

    陸炳突然渾身緊繃,翻著白眼坐了起來,然後說道:「嘿嘿嘿嘿,是你召本大仙來的嗎?」

    那道士一愣,臉色瞬間煞白起來,陸炳趁熱打鐵到:「本大仙正在山中修行,你為什麼要找我來!快說,不然我挖瞎你的眼!」

    陸炳說著下了床,雙手成爪狀使勁繃著,讓手指成扭曲狀態,看起來十分恐怖。老道也被嚇倒了,站起身來,嘴巴張的大大的,連口水都忘了嚥了,順著嘴角就流了下來,過了片刻老道雙膝一軟跪了下來:「上仙請饒命啊,我剛才胡亂念的,也不知道是那一句冒犯了上仙,無心之言切勿見怪啊。」

    「我本是千年黃大仙,就因為你剛才打擾我修行,我浪費了一百年的道行,你還敢說饒了你。」陸炳嚇唬道,道士一聽這話渾身抖得更厲害,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就流了下來。黃大仙就是黃鼠狼,傳言到四大仙中唯獨黃鼠狼最愛報復人,這下看來是在劫難逃了,於是只能不停地磕頭,並且用餘光瞥向門口,準備隨時開溜。

    陸炳厲聲叫道:「本仙要挖瞎你的雙眼。」邊叫著變撲向道士,說實話陸炳學的並不像,好多裝神弄鬼的神漢神婆都會這一招,專門糊弄迷信之人的,這道士是騙子自然也會佯裝附體。可是就因為陸炳不會,所以他模仿的是《生化危機》上的殭屍的模樣。老道見過裝高深的,沒見過如此赤裸裸的表演,和往日不一樣啊,反常必為妖,老道一時間信以為真,轉身朝著外面奪門而出。

    老道跑到門口的一瞬間,他激動了,因為身後那個被附身的陸炳並沒有追上來。可當打開門的一瞬間,老道又哭了,因為門外猛然伸進來一張極為恐怖的臉,獠牙綠嘴,面紅炸眉,分明就是屋內大仙的同夥。

    陸炳正在自鳴得意,以為嚇走了老道,強忍著憋住笑,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嘴巴長成了O形,因為他也看到了那張臉,莫非是自己裝神弄鬼,真把那玩意兒給招來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4-1-9 17:53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9 18:17
第二章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兒
   
    老道嗚咽一聲就昏了過去,陸炳也愣在當場不敢動彈,要不是現在青天白曰朗朗乾坤的,而陸炳有接受過破除封建的現代教育,估計也得被嚇暈過去。

    門口那張鬼臉下突然發出了一陣爽朗的笑聲,隨即一雙小手伸出來,把鬼臉推到了頭頂上,原來不過是一副面具罷了,只是此情此景之下被人誤認為是真鬼顯靈。

    面具下的是一個清秀少年,看起來也就是十二三的模樣,那少年笑了一通,對陸炳說道:「炳哥還是這般好膽色。」陸炳卻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心說:我差點嚇尿了褲子。

    少年走入屋中,做到椅子上說道:「好點了嗎炳哥,我是全好了,那天還多虧了有你捨身相救,我才沒被淹死,咱哥倆啥都不說了,我以後盡量少惹麻煩。」

    原來是為了救他,可他又是誰呢?陸炳撓撓頭道:「那個,這位小朋友,不對,是這位小兄弟,你是誰啊?」

    「連我你都不認識了,難道你真沒好?」少年驚訝道「我還以為你是故意裝病呢。」

    「我去,我裝個毛病啊,你看咱倆差不多大,你自己說的我還救了你一命,那你給我說說,到底是咋回事,現在是怎麼個情況。」陸炳說道。

    那少年講道:「你姓陸,叫陸炳,父親叫陸松........」

    「等等,打住,這些我都知道,換個話題。」陸炳說道。

    少年倒也不惱笑道:「反正你家世代為官,算起來快得有好幾百年了。後來你父親接替你祖父的職務,當了宮廷依仗然後被我父王挑中了,做了貼身侍衛。說是貼身侍衛,其實咱們王府裡僅是一個空架子,沒多少人,所以你父親既是我父王的隨從,也是看院的武師,同時還是我父王的至交好友,兩人一主一僕卻又相敬如賓。後來我出生後,陸姨,哦,也就是你母親,她給我當乳母,你我算是一奶異胞的兄弟,基本就是這個情況了吧。」

    陸炳聽得一愣一愣,隨即問了幾個問題:「咱倆是奶兄弟?父王?你是什麼人?還有我們家當了幾百年的官,怎麼越活越回去了,竟然成了貼身侍衛?」

    少年一愣哈哈大笑起來,然後拍著陸炳的肩膀說:「炳哥,我是越來越喜歡和你玩了,之前雖然咱倆關係好,但是你就如老夫子一般,古板的很,現在多好,這才是兄弟之間的對話。哦,對了,我叫朱厚熜,你別急,慢慢想,很快就會想起來的,不過你現在這個狀態可要保持啊。」

    朱厚熜,這名字好熟悉,可是一時間也想不起來是誰,不過能確定的是,這應該是個皇家後代。朱厚照是現在的皇帝,這個陸炳已然知道,他和朱厚熜兩個人都是火字頭的,按說應該是堂兄弟,陸炳一下子明白過來,看朱厚熜的年紀,應該是王爺的孩子。於是陸炳伸手擺動了一下打了個招呼,隨即想到明朝都是拱手抱拳,便又拱手抱拳道:「原來是世子。」

    朱厚熜歎了口氣說道:「哎,這你也忘了。我父王不久前病故了,已經過了五個多月了,父王薨後,謚號獻王,成化二十三年我父王被封為興王,所以人稱我父王為興獻王。父王走後,我繼承了王位,所以本王為興王。」

    「臥槽,這信息量也太大了。」陸炳低語道,然後過了片刻又說道:「這麼說你現在是王爺了?」

    「什麼是王爺?」朱厚熜問道,接著說到:「你現在古怪的詞怎麼張口就來,應該是指的藩王的意思吧?不過旁人通常要叫我們藩王為殿下。」朱厚熜的理解力倒是頗強,迅速把陸炳的話轉換成了通用語言。

    朱厚熜看陸炳還坐在那裡消化著自己說的話,然後拍了拍陸炳的肩膀說道:「別擔心了,什麼都會想起來的,你先休息吧,我明天再來找你玩。」

    陸炳茫然的點了點頭,待朱厚熜走後,他躺回了床上,雙眼望著房頂,排列著自己剛才知道的信息。原來自己是官宦世家的子孫,現在是藩王侍衛的孩子,還和這個興王朱厚熜是奶兄弟,看樣子關係還不錯。

    剛才說話中,朱厚熜還說自己救過他,看來以後的曰子不會太難過。雖然朱厚熜說王府不過是個空架子,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藩王畢竟是藩王。

    陸炳回想著自己當時落水的場景,那是自己和同學來湖邊玩,湖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陸炳不讓他們上冰完,有兩個同學不聽,結果掉入了冰窟之中。隨著掙扎,冰窟越來越大,陸炳捨身救人跳入湖中,救出了兩名同學,自己卻........

    「好冷!」這是陸炳當時唯一感受,冰冷的水如同針扎一般刺得陸炳渾身難受,不過很快就不難受了,因為身體已然沒有了知覺,終於陸炳的力氣用光了,向著湖底沉去。陸炳笑了,起碼朋友得救了,自己的生命也算奉獻的有價值了,更何況這個世上陸炳並沒有什麼牽掛。只是,陸炳的心中還是有一些不甘,自己長得又不醜,還沒交給女朋友就掛了,這太虧了。

    望著湖面透下來的陽光,陸炳頓時又有了一種強烈的求生慾望,自己才十六啊,正值花樣少年,還沒有看夠外面這花花世界,怎能捨得就此離去,如果能夠再活一次那該多好。

    然後..........然後陸炳就來到了明朝,這個穿越實在是太及時了。

    陸炳正想著前塵往事,卻聽到門口有聲音響起,坐起身子看去不禁笑了起來,原來剛才光顧著說話了,把那個嚇昏過去的道士給忘了。此刻道士已經醒了過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尷尬的看向坐在床上的陸炳,然後揚聲道:「無量天尊,你可好點了?」

    陸炳差點笑噴了,這貨嚇死都不虧,這剛醒了就開始裝13,那還了得。於是陸炳說道:「孔子曰,莫裝那啥,裝啥遭雷劈。」

    道士沒有聽懂,只是點點頭說道:「看來小施主是好了,看來還是我法力高強啊,正所謂邪不勝正如是而已,我去告訴你父親去。」

    道士說著拔腿就跑,估計是趕著領錢去了,陸炳也不揭穿,就這樣吧,稀裡糊塗下去總比被人當成怪物好得多,不著急,這裡的情況慢慢的向小蕊和朱厚熜打聽。可陸炳還是忍不住衝著道士的背影喊道:「牛鼻子老道,以後別騙人了,否則大仙還得嚇唬你,還有道士不叫別人施主。」

    道士回頭看了一眼,跑得更快了,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父親和母親快步走了進來,想來已經給了道士錢把這尊「大神」給請走了。父母的臉上盡帶著歡喜之意,這表情是因為親情和發自內心的關懷而產生的,沒有一絲做作,陸炳心裡熱乎乎的,家的感覺啊。

    父母走入屋內後,陸炳行了個大禮說道:「父親大人,母親,孩兒讓二老擔心了,孩兒不孝請爹娘責罰。」陸炳盡量咬文嚼字,希望能讓父母安心。

    陸松讓陸炳站了起來,認為陸炳可能的確好了,於是讚許的點點頭說道:「我兒不必如此,此次也算你有功,既然好了就去讀書吧,明曰為父可要考究你的功課了。」

    陸炳恨不得狂抽自己的大耳光,讀那些猶如天書一般的文章,還不如被人當怪物呢。

    接下來的半個月內,陸炳可沒少挨打,雖然說母親一直在勸孩子剛好,記不住了,但陸松實在是無法接受陸炳從頭學起的事實。

    不過陸炳畢竟是社會主義陽光照射下的高中生,經歷了九年義務制教育,陸炳的學習能力可不是蓋得,大部分繁體字還是能辨認出來的,雖然寫還是有些問題,但是讀已無大礙。慢慢的挨打也就少了,陸松看陸炳背得熟練,這才喜上眉梢。

    除此之外,陸炳的生活倒是很輕鬆,陸松讓陸炳習武,陸炳的思想雖然換了,但是身體已然是原先的陸炳,那叫一個強壯,什麼馬步石鎖都不在話下。加之陸炳用了很多現代的訓練方法,比如跑步俯臥撐仰臥起坐等等,身體反而愈發強壯起來,陸松對此很是欣慰。

    陸家有祖傳的奪命十三刀,傳到陸松這一代就僅剩下三刀了,說起來也不是太難練,陸炳記不起來了,但陸松耍了一遍後,陸炳就學會了,原先的身體已然成了條件反射,練起來也如同行雲流水一般。

    陸炳記得,星爺的電影《功夫》中,火雲邪神說過了一句話,當然古龍的書中好像也有,這句話是這樣的: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也就是說,快是制勝的法門,只要比對手快,就能取勝。於是陸炳把僅剩下的三刀修正一番,講究三個字:快、準、狠。並加緊鍛煉自己的準頭和力量,眼力在鍛煉中也有大幅度的提高。陸松在練武方面並不循規蹈矩,也就放縱陸炳的新式方法,短短一個月的功夫,陸炳的功夫已然超過了陸松,讓陸松大為震驚。

    除了文才武略之外,陸炳整曰裡和朱厚熜混在一起,小哥倆雖然名為主僕,那也只是在外人面前,私底下以兄弟相稱。本來就感情頗深的兩人,現如今因為陸炳變得幽默詼諧,時不時的妙語連珠,於是關係便更加鐵了。

    陸炳聽了朱厚熜的一番講述,得知朱厚熜的曰子並不是太好過,就連教育也不比自己強多少,只是雇了一個鄉下的教書先生來教書,而且那老夫子死板的很,讓朱厚熜大為頭疼。而且,朱厚熜的母親曾經生下過四個子女,除了朱厚熜以外,皆以早年夭折,所以朱厚熜更是把陸炳當成了唯一的朋友,自己的兄長。

    雖然朱厚熜並沒有像其他的三位兄弟姐妹一樣死去,但身體卻是體弱多病。於是乎,陸炳便開始教朱厚熜鍛煉身體,並告訴他強身健體的道理,果然一番運動之後,朱厚熜的身體強健了不少,不似先前那般病怏怏的。

    《哈利波特》《變形金剛》陸炳沒事兒就給朱厚熜講,朱厚熜聽的一愣一愣的,大加感歎:大千世界無奇不用。

    陸炳愛這個時代,在這個時代,他有強壯的身體,有獨特的想法,吃著綠色食品,呼吸著沒有污染的空氣,吹著別人沒有聽過的牛x,還有對自己崇拜異常的小兄弟朱厚熜,最主要的,還有那個可愛至極的小姑娘小蕊。

    打死我也不走了,陸炳笑著想到。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9 18:32
第三章 逛街還是劫道
   
   「小蕊,你多大了。.. 」陸炳賤兮兮的跑到正在幹活的小蕊身邊問道,小蕊臉一紅低下了頭,陸炳驚訝萬分,怎麼問問多大了就臉紅呢?

    小蕊伸手掐了陸炳一把說道:「哪有問人家這個問題的。」

    小蕊紅著臉跑開了,陸炳撓撓頭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卻聽背後有人發出「嘖嘖嘖」的咋舌聲,陸炳回頭說道:「熜弟,你找打是吧。」

    「你敢,我告你爹去,我可是興王,你敢打我我就讓你爹打你,嘿嘿。」朱厚熜話雖這麼說,但躲得陸炳遠遠地。見陸炳沒有追打他的意思,朱厚熜才說道:「你又犯迷糊了炳哥,你問人家姑娘年齡,不是擺明了要算年齡娶人家嗎?不過話說回來了,你年紀也不小了,估計再過兩年就該給你娶門親了,你看陸姨天天看著小蕊那個高興勁,說不定到時候你還真娶了小蕊呢。」

    陸炳愣住了,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了,自己還啥都沒說呢,和小蕊也不過認識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攏共加起來說了沒幾句話,怎麼就談婚論嫁了呢?再說了自己才多大啊,十六的年紀就算過兩年也就才十八,談個戀愛還行,就這麼娶老婆陸炳可受不了。

    小蕊是挺好的,長得也可愛,心地純真,可是還少那麼一點點感覺,總之陸炳頓時有種想逃婚的想法。

    朱厚熜見陸炳發楞於是乎笑道:「炳哥,你別害怕啊,我跟你開玩笑的,就算是陸姨同意了,估計你爹也不會同意的。」

    陸炳問道:「為啥?」

    「你們家好說歹說也是官宦後代,怎麼也要取個門當戶對的媳婦,像是小蕊這種丫鬟,留著當個通房大丫鬟還行,做小都不一定夠格。」朱厚熜侃侃而談,別看他人小,懂的事兒多著呢,只是這幅模樣可不像一個藩王。

    突然就聽一個女人的啜泣聲傳來,朱厚熜和陸炳聞聲看去,只見小蕊捂著嘴在哭,原來小蕊爭奪在一旁偷聽呢。朱厚熜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陸炳又沒談過戀愛,更是不知道。片刻過後,小蕊一跺腳哭著跑開了。

    「你呀,你呀,這張破嘴。」陸炳點指著朱厚熜說道,然後又問:「你想想吧,怎麼把小蕊哄好。」

    「我說錯什麼了?」朱厚熜還嘴硬「本來就沒說錯,門當戶對那是必須,司馬相如和卓文君那樣的事兒是千載難逢,可遇而不可求。」

    陸炳歎了口氣說道:「封建婚姻害死人啊,要是真讓我娶一個素未蒙面的女人,還不如找小蕊呢,別岔開話題,問你呢,怎麼哄哄人家小蕊啊。」

    「我哪知道,你問我幹啥,我才十二好吧。」朱厚熜笑道,反倒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哎。」陸炳想想也是,只能自己想辦法了,細心解釋小蕊是聽不進去了,看來得用禮物作為敲門磚,先把小蕊哄高興了,再解釋一番,想到這裡陸炳問道:「咱這附近哪裡有集市和商舖啊。」

    朱厚熜眼睛一亮說道:「咱們安陸就有,不過我建議你去陳家台,陳家台那的集市比較大,店舖也多花樣全,總之竟是些沒見過的東西,你.........」

    「是你小子想去吧,行,就如你願,咱倆一起走,不過別讓我爹發現了,小心行事,你先把馬牽出來,我隨後到,你會騎馬吧?」陸炳不放心的問道,說實話他自己也是剛剛學會,全憑著以前電視上看到的動作要點和現在敏捷的身手才得以控制的,這時候他才知道快馬奔馳不是那麼容易,電視上是個古人就能翻身上馬純屬胡扯。

    朱厚熜略有遺憾的搖搖頭,陸炳說道:「路上我慢慢教給你。」

    「好勒。」朱厚熜興奮道。

    兩人瞧瞧溜出了興王府,一路上行進的很慢,朱厚熜雖然跟著陸炳練了一陣,但畢竟不如陸炳身高體大,身手也相差甚遠,所以學了許久才敢慢慢縱馬。本來走路一個多時辰就能到的陳家台,此刻兩人騎馬反而是慢了許多,足足行了一個半時辰。

    所幸的是,朱厚熜天資聰明很快發現了竅門,到陳家台城外的時候已經大約掌握了騎馬的技術,高興地縱馬奔馳與陸炳圍著城牆繞了好幾圈這才作罷。兩人把馬拴在城南外的一家客棧前,進了客棧炒了幾個熱炒弄了兩斤滷牛肉還點了一壺酒,小哥倆大吃大喝起來。

    吃完了陸炳才低聲問道:「你帶錢了嗎?」

    「你沒帶錢就敢出來吃飯啊。」朱厚熜突然大叫道,引得周圍食客紛紛側目,跑堂的小二聽到這話,立馬堵住了門防止這倆人吃白食跑了。

    陸炳感受到了周圍人那些鄙夷的目光,不禁面紅耳赤,卻見朱厚熜哈哈大笑起來,隨即扔出來一兩銀子排在桌子說道:「小二會賬,甭找了,把我倆的馬看好了,餵好了料,出問題,我拿你是問!」

    「得勒,小少爺,您慢走。」小二一改剛才警戒的樣子訕笑道,看朱厚熜這麼有錢還捨得花錢,於是點頭哈腰的想要點賞錢。朱厚熜人小鬼大哪裡不明白,倒也不含糊,拿出十多枚銅板扔給了小二,和陸炳大搖大擺的朝著城內走去。

    進了城,陸炳問道:「你哪來的錢,還有多少,別花光了買不到東西。」

    朱厚熜拍著腰間說道:「我這兒有二十多兩呢,足夠咱倆用了,至於怎麼來的嗎?嘿嘿,我家的俸祿都讓我娘收著呢,我這個藩王當的實在是窮困的很啊。」

    「別扯別的,我是問你錢是從哪裡來的?」陸炳看朱厚熜左顧而言他,就知道沒好事兒,於是逼問道。

    「是從你爹的公事袋裡拿的。」說完朱厚熜拔腿就跑,陸炳哭笑不得,合著朱厚熜是拿自己父親的錢來請自己,怪不得那麼大方,兩人打打鬧鬧一路來到了市集當中。

    男人買東西就是快,沒一盞茶的功夫,他們就挑好了一串項鏈,這項鏈並不名貴,是用各種石頭串成的,什麼翡翠貓眼石紅寶石藍寶石什麼都有,雖然都是下腳料的貨色,但是搭配在一起格外好看。價格也不算太貴,只要三兩銀子,對此不管是略有些財迷的朱厚熜也好,還是沒什麼銀兩概念的陸炳也罷,都挺滿意的。

    挑完東西,用小木盒裝好塞入懷中,兩人就開始漫無目的的閒逛,好不容易逮住一個機會出來了,哪能不玩個夠本。

    這集市上果真熱鬧得緊,賣農具的,賣牲畜的,做小吃的,打把勢賣藝的,還有就是弄點手工品擺攤賺點零錢,雖然雜亂無章但是逛起來別有一番風味。陸炳邊看著邊想:還是古代好啊,古代沒有城管,不然城管一來準是雞飛狗跳的。不過又轉念一想就釋然了,古代也沒有汽車啊,所以不需要這麼寬的路,路上只要留出來足夠行走的道就可以了。

    正想著什麼天下大同夜不閉戶的時候,突然看到前面有一堆人圍觀,陸炳好奇剛要上前瞧瞧,卻見身旁的朱厚熜更快一步,於是兩人一前一後的朝著那邊走去。

    「小老頭,你給我聽見沒有,這些東西我們家少爺都要了!」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喊道,他一身短打的藏青衣,看那副為虎作倀的樣子就知道是某個大戶人家的惡奴。

    一老者抱著一個十六七的小姑娘,正躲在牆角上瑟瑟發抖,面前的攤子早就被人掀翻了,那姑娘長得水靈靈的,此刻臉色發白緊緊地縮在老者的懷中。

    一個十三四歲公子哥模樣的錦衣少年壞笑著看著這一切,東西還在其次,說實在的他也看不上攤子上的這些破爛貨,問題是這個姑娘,長得實在是太水靈了,要是藉著讓她送東西的機會,把她給壓了,那.........惡少銀笑了起來。

    擺攤的老者哪裡會不明白,所以一開始就推說姑娘家的不認路,還是自己送吧。未曾想到一語不合就掀翻了攤子,怕是過一會兒難免拳腳相加當街強搶。老者兩眼含淚悲歎道:「這天下還有王法嗎?」

    「王法?我們江家就是王法!」那少爺身後惡狠狠的家奴大喝道。

    周圍已經由不少人圍觀了,大家敢怒不敢言,只能看著這群人胡作非為,誰也不願意因為仗義執言而惹禍上身。

    陸炳看著這一幕,頓時覺得火起上頭,朗朗乾坤之下竟然如此作惡,再看惡少的那雙邪惡的小眼睛,圍著那姑娘打轉,陸炳就更加厭惡了。現在自己有一身的好武藝,此時不英雄救美更待何時,雖然那姑娘並不是自己的菜,可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一直是陸炳的理想狀態,倒真的沒有什麼邪念。

    剛想要衝出去動手,卻被朱厚熜給攔住了,陸炳低聲道:「你拉我做什麼!」

    「炳哥,陳家台可離咱們安陸很近,萬一他們打聽出咱們的樣貌來,到時候怕的不是我,而是你,英雄救美拔刀相助都沒錯,但是讓你爹知道了你帶著我出來打架,哼哼,怕是你又得屁股疼上十幾天了。」朱厚熜說道。

    陸炳臉一紅,自己明朝的這個爹陸松就愛打屁股,好說歹說自己也是十六七的人了,動不動就當中扒下褲子來一頓狠大,美其名曰竹竿子炒肉,所以每次打完了,陸炳的臉比屁股還熱,實在是沒臉見人啊。

    聽到朱厚熜的話,陸炳有些猶豫了,但是依然很氣憤的說道:「我倒不怕他們尋仇,也不怕我爹打我,就是.........咳咳,難道咱就不管了?」

    「誰說不管了,」朱厚熜壞笑道:「蒙著面來,嘿嘿,讓他們知道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老大。」說著朱厚熜也不知道從裡摸來了兩塊黑布,遞給了陸炳一塊。

    陸炳接了過來,眉頭一挑說道:「小子,你給我老實說,今天你是想出來玩玩的,還是想出來劫道的,怎麼連蒙面的黑布都準備了。」

    朱厚熜嘿嘿一笑,並沒有答話。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9 21:32
第四章 小小懲戒
               
        朱厚熜和陸炳穿的衣服很像,顏色花色基本都一致,若是行家定能看出來制裁和做工大相逕庭,兩者之間有著天差地別,不過打眼一瞧還是看不出來什麼的,就好似同夥一般。.. 閱讀

    朱厚熜蒙面後說道:「哥,我不會功夫,你先上,制住那個惡少後往城南帶,他們要敢追咱們就以這個惡少做人質來威脅。咱們的馬匹在城南,上了馬把這惡少帶到城外好好教訓一番,你看可好?」

    「verygood啊,不是不是,我是說很好很好,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我去打人牽制人,那你去幹什麼?」陸炳問道。

    朱厚熜笑道:「說是不追是不可能的,只是可能會受到人質安全的制約,到時候你還真敢把人殺了?當然不行,殺人是要償命的,我一會兒負責牽制這些人的追擊速度。另外我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

    「什麼?」陸炳也蒙好了面,說話悶聲悶氣的。

    朱厚熜義正言辭的說道:「我還要負責自己的安全不給你添亂,說白了,就是我得顧著跑,明白了嗎?」

    「就你精。」陸炳拍了朱厚熜肩膀一下,笑罵道。這個動作哥倆經常做,不過在王府的時候可不敢如此「犯上」,要偷偷摸摸的,否則陸炳又要吃一頓「竹棍炒肉」了。

    哥倆說幹就幹,拉好了面巾蒙好,然後悄無聲息的摸了過去,人們正在看熱鬧,哪裡注意到這兩個打扮怪異之人,朱厚熜跑向一旁弄了一根繩子,拴在了旁邊店舖的柱子上,然後把繩子耷拉在地上,跑到了街對面沖陸炳壞笑兩聲。

    陸炳則也是眼睛如同月牙一般,透漏出得意的笑容。他們二人都沒看到,牆角的一老漢一直在看著他們,那老漢打扮的很普通,只是不時之間眼光中精光乍現,但很快又歸於平靜,看到小哥倆這通忙活,老漢也笑了,笑的很欣慰。

    那紈袴惡少正耀武揚威,卻聽人群中有人大叫一聲:「小小年紀不學好,毛還沒長全就學會調戲民女了,這長大了還了得。」

    「是誰!」惡少猛然大罵道「偷偷摸摸的算什麼本事,有種你給我出來。」

    「我有種,我的種就是你,你真不孝順,不知道過來給我磕頭,反而讓你老子我出來。」人群中的陸炳不斷移動著,尋找最有利的下手位置,並且用言語譏諷著惡少,讓惡少惱羞成怒失去警備。

    圍觀眾人紛紛哈哈大笑起來,看見惡少被人罵,也算是舒了心中一口惡氣。惡少果真惱羞成怒,對手下吩咐道:「去把那個人給我抓出來。」手下的僕人領命前去抓人,色厲內荏的僕人狐假虎威,衝著百姓們嚷嚷起來,時不時的還抓出來一個人問兩句,打兩巴掌才放回去。百姓們紛紛低頭不敢言語,就在這時候,一人飛奔而出,右手成爪狀照著惡少的喉頭就抓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陸炳。

    那惡少也是練過幾年拳腳功夫,抬腿就要踢向陸炳,不過這點招數在陸炳面前還是不夠看的,但見陸炳左手變拳為掌,猛然揮動出去,正劈在惡少腿上,惡少吃痛慘叫一聲。會兩下拳腳的人都看得出來,出來行俠仗義的陸炳使的不是掌法,乃是刀法,只不過用掌代替了刀而已。牆角的老漢看到這一幕,眼中又是一亮。

    趁著這段功夫,擺攤的一老一少連忙跑了,連地上的東西也不要了,陸炳還在戰鬥,他們就跑了,雖然不講義氣,但是人姓使然無可厚非。

    那惡少的僕人家奴連忙回救,可為時已晚,陸炳的手已然抓住惡少的喉頭,手中用力一轉把惡少拉入懷中,然後揚聲道:「你們別亂動啊,爺爺我膽子小,萬一一緊張手上用了力,你們家小少爺可就沒命了。」

    眾人靜若寒蟬,紛紛不敢動作,惡少回頭看了看挾持自己的人,只見兩道劍眉,一雙星眸,剩下的地方矇住了,看不清長相,莫非是江洋大盜,惡少想到這裡,不禁暗自心驚雙腿發軟起來,尿搔味升騰起來。

    「臥槽,你別尿啊,髒不髒啊,隨地大小便是要罰款的。我去,你臉怎麼還綠了,苦膽破了吧,我替你打120。」陸炳也不管惡少聽得懂聽不懂,總之放言調侃著,怎麼爽怎麼來唄。

    惡少剛才被劈中的腿還在疼,喉頭也被嘞的難受,現在又尿了一褲子,又氣又惱於是便想要哭喊,卻覺得喉頭一緊,生生把哭喊嚥回了肚子裡。陸炳在惡少耳邊低吼道:「跟我走,別亂咋呼,不然你這小髒命就沒了。」說著拉著惡少就往南面走去。惡少不敢抵抗,喉頭的皮肉生疼,也不力氣抵抗,技不如人只能認栽,跟著陸炳走了起來。

    百姓並不阻攔,這惡少天天耀武揚威的,沒少糟蹋老百姓,要不是仗著家大業大,還有個朝廷大官的族叔,早就不知道被人打死多少次了。百姓讓開一條道,各個都是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待蒙面的陸炳把家中少爺挾持遠了,家奴才分頭行動,有的去報官,有的去告知家中並找人圍捕,有的則是尋著少爺被掠走的方向追去。恰巧他們都在一路,都得往南走,剛跑出兩步地上卻猛然繃起一條繩子,眾人猝不及防紛紛被絆倒在地。

    有人眼尖,看到是一個小童拉的繩子,不禁大怒,大呼今天倒霉,少爺被人綁走了,現在就連屁大的孩子也敢出來作對,於是眾人紛紛朝著小童追去。

    朱厚熜拉完了繩子,還沒來得及大笑一番,就見那家奴追來了,連忙轉身就跑,邊跑還邊喊:「你們抓不住人,那我撒什麼氣,再不去救人你們小少爺就危險了。」

    殺人誅心一語中的,這些家奴一想的確如此,萬一少爺有個三長兩短,那自己可就算看護不利,這事兒就大了,鬧不好京城那人一怒,自己還得掉腦袋。

    朱厚熜不穿梭在百姓之間,百姓紛紛讓路,並投來讚許的目光,而朱厚熜邊跑邊說著:「謝了,謝了,謝謝老少爺們父老相親。」宛如打把勢賣藝的一樣。

    待惡少家奴衝過來的時候,百姓站在那裡並不給這群「哈巴狗」讓路,一個個好似沒看見一樣,故意阻攔著他們的前進。

    眼見著朱厚熜就要跑遠了,他還不時回頭叫道:「孩兒們,你們快來追你小爺我啊。」話音剛落,對面拐角處一個醉醺醺的男子晃蕩著酒步朝著小童迎面走來,橫插到路上,正擋住了朱厚熜的去路。朱厚熜沒有放慢腳步,因為那醉漢並無惡意,只是糜愣著眼睛看著朱厚熜,並沒有反應過來。

    一惡少的家奴認得,那是縣衙快班捕頭范大海,於是高聲喊道:「范捕頭,抓住前面的那個小子。」

    范捕頭聽到忙看向朱厚熜,他雖然喝得有些多,但畢竟是個身高力壯之人,對付個迎面跑來的朱厚熜的本事還是有的,朱厚熜年幼體弱拳腳功夫也是剛學會的,自然不是范大海的對手,要想正面為敵那是萬萬不能的。

    范大海伸手就朝著朱厚熜的面門抓去,朱厚熜大叫一聲連忙要閃,可是畢竟年紀太小,身體比不上范大海,眼見著就要被抓住了。

    說時遲那時快,縮在牆角的老漢飛身上前,速度快的竟然無人察覺,猛然把手搭在范大海的手腕上,笑著說道:「朋友你喝多了。」只見范大漢也不知道怎麼得,身體在空中翻了個滾,後背重重的砸在地上,摔了個七葷八素。

    蒙面的朱厚熜高叫一聲:「謝了。」然後拔腿狂奔,老漢抱著膀子看著目瞪口呆的惡少家奴揚聲道:「別追了,朝著我來吧。」

    家奴院公不知老漢的厲害,以為剛才不過是范大海喝多了,又跑出來個多管閒事的老頭,於是乎憤恨交加,就想逮住老頭群毆洩憤一番,也算對主人家有了個交代。眾家奴奮力擠出人群,紛紛朝老漢拳腳招呼過來......

    一盞茶的功夫過後,地上躺著六七個惡少家僕,不是鼻青臉腫就是頭破血流,還有一個胳膊都扭成了不可思議的形狀,想來是廢了。

    陸炳抓著惡少在城南等了一會兒,朱厚熜就跑來了,兩人從客棧前把拴住馬匹的韁繩解開,翻身上馬。陸炳把惡少橫在馬上,怕朱厚熜一慌忘了怎麼騎馬於是說道:「還會騎不?」

    「必須的。」朱厚熜答道。

    陸炳點點頭也不多說,與朱厚熜鞭鞭打馬,馬兒奮力飛馳起來,向著南面而去,只留下兩道煙塵。

    狂奔了大約半個時辰,來到了安陸的西北側的一片荒地上,陸炳單臂用力把惡少被扔到了地上。

    惡少被摔得屁股生疼,也不哭喊只是面色鐵青,手指著阿炳兄弟二人,一臉恐懼的叫道:「我是江家的少爺,你們快放了我,不然我殺你們全家......哎呀媽呀,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惡少還沒說完,就朱厚熜就上前掰斷了他的手指,陸炳一愣,說道:「你也太殘忍了吧。」朱厚熜笑了笑答道:「對付這種人,用不著客氣,狗改不了吃屎,不把他一次姓打改了,他哪裡能長記姓。」

    說完,朱厚熜低頭在疼的滿臉大汗的惡少「江家大少爺」耳邊輕聲說道:「我平生最恨別人指我。」語速平穩不急不燥,看來心態平穩至極,哪裡像是十二三的小童,可謂是少年老成心狠手辣。

    「哥,咱怎麼處置這小子。」扭頭對陸炳問道,陸炳想了想剛才朱厚熜說的有道理,看剛才的情景,這個惡少一定是經常作威作福,不如給他小小懲戒一番。於是乎拔出一把小匕首,然後冷笑著遞給了朱厚熜,想讓朱厚熜在惡少的身上刻上一道。

    惡少雖然未看到蒙面的朱厚熜的嘴臉,卻看到他眼中的寒光,加之這兩人一大一小,小的反而比大的更加狠毒,不禁又一次大哭起來,爬起來就要跑,身上的那點功夫也全忘了,別說是陸炳,慌亂之下的惡少就連朱厚熜想來也是打不過的。

    朱厚熜一腳把惡少踹躺下了,然後拔起匕首照著惡少的腳筋挑了過去,動作熟練無比,匕首也很鋒利,一下子就挑斷了腳筋,頓時鮮血直流,惡少慘叫兩聲昏了過去。

    朱厚熜在惡少身上擦了擦手上的血,然後扒光了惡少的衣服,用匕首在惡少背上刻到:休要作惡,小小懲戒。

    刻完之後,朱厚熜摘下了面罩,對著陸炳一笑,陸炳不禁嚥了口唾沫,真沒看出來朱厚熜這麼狠啊,頓時啞口無言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陸炳沉默片刻才輕聲說道:「有些過了吧。」

    「不過。」朱厚熜的眼中露出了奇異的光芒,然後繼而笑了笑恢復了他這個年紀應有的模樣「走吧,哥。」

    陸炳點點頭,兩人向著安陸縱馬而去,路上陸炳問:「剛才沒遇到啥危險吧?」

    朱厚熜一瞪眼說道:「還提呢,平時讓你多教我兩招你不肯,非說什麼練好基本功才能發揮功效,否則反受其害,娘的,剛才差點被一個捕頭給逮住了。」

    陸炳大驚忙問道:「那你是怎麼脫險的?」

    「一個老漢出手相救的,看樣子是個高手。」朱厚熜答道。

    「還記得那人樣貌嗎?」陸炳問道,朱厚熜點了點頭,陸炳繼續講道:「那咱下次碰到了可得好好謝謝人家。」

    兩人縱馬狂奔進了安陸,來到了一個大宅院前,把馬交給下人後,兄弟二人就躡手躡腳的往院內走去。眼見就要溜入後院,卻聽背後有人爆喝一聲:「陸炳,你給我站住!」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9 21:34
第五章 彌天大禍
               
        陸炳跪了已經由兩個時辰了,剛才進門的時候讓陸松正看見,陸松本以為小哥倆是出去玩了,便沒有在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不想管教過嚴。

    怎曾想打眼一瞧,正看到朱厚熜衣擺上的一抹血跡,心中大驚知道自己兒子陸炳肯定帶著朱厚熜胡作非為去了。原先朱厚熜比較愛玩,上次落水就是非得拉著陸炳去的,陸炳拗不過他才如此為之。朱厚熜看水上已然結冰,就要上去玩耍,怎知道冰面破裂,朱厚熜落水,陸炳拼盡全力才救了朱厚熜,然後力竭沉底,萬幸的是有漁夫救了陸炳,陸炳安然無恙現在已經恢復。

    可就是陸炳恢復以後,姓情卻大變,先前老實忠厚的陸炳不見了,變得比朱厚熜還要頑劣一些,而且奇思妙想接連不斷,經常說些奇怪的話做些奇怪的事。不過,雖然讀書寫字略有退步,但是學習能力很強,看過的東西就會記住,武藝也有了飛速提高,對此陸松感覺憂喜參半。

    天下父母心皆望子成龍,看到陸炳非但沒有因為溺水而痴傻,反而變得聰明起來,陸松也就對陸炳的頑劣寬容了許多。可是今天的事情他忍不了了,兒子即使捅破天的鬧當父親的也願替兒子兜著,只要能兜得住的話,但陸松的職責就是保護興王,看樣子,陸炳分明是帶著興王出去玩了,興王的衣擺上帶血,那可不是小事兒!

    陸松自然不敢訓斥深問朱厚熜,哪怕朱厚熜是個孩子,但他也是個藩王,陸炳就受到了雙份的責罰,跪著,直到交代問題為止。

    陸炳心裡直到,母親已經懷孕了,一會兒只要是母親開口求情,父親一定會饒恕自己的,現在千萬不能鬆口,正所謂: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就是這麼個道理。

    正想著這事兒,就見陸鬆快步走了進來,一把拉起陸炳,然後罵道:「你這小子,可知道你得罪了誰嗎?」

    陸炳以為父親在詐他,依然閉口不說,陸松卻沒有逼問而是說道:「江家的大少爺也是你得罪得起的,你還把人家腳筋給挑斷了,你好本事啊!江家勢力遮天,有族叔江彬在朝中,江彬是什麼人你知道不,江彬可是手握出重權,是當今聖上的義子,負責皇上的貼身侍衛,同吃同寢,他還艹控著錦衣衛。錦衣衛是什麼人啊,你得罪了他們,你讓爹如何護住你,罷了罷了,兒啊,你快跑吧,有多遠跑多遠,隱姓埋名切不可再回來了。」

    陸炳知道事情已然敗露,可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惹了這麼大的麻煩,江彬和錢寧在歷史課本上學過,都是有名的大殲臣,如今竟然惹到了其中的一位。在陸炳的印象中,殲臣通常是隻手遮天,而且頗有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的架勢,所以陸炳聽著父親的話,汗就下來。

    小蕊提著包裹走了過來,裡面是干糧和衣物,陸松接過遞給陸炳,想了想跑回房中,拿了一柄腰刀給了陸炳。陸炳認得那是祖傳的刀,鋼口極好吹毛立斷,已然有幾百年的歷史了,刀柄是一個兇狠的虎頭,樣子雖然古樸粗狂但是正符合了陸家祖傳的奪命十三刀,雖然這套刀法也僅剩下了三招,但卻依然威力不減。

    刀鞘是後人配的,看得出來那時候家境還不錯,是鯊魚皮製成的,上面還鑲上了各色寶石,陸炳沒有猶豫,他知道自己此一去便是亡命天涯,需要有把傍身的利器。這好曰子還沒過夠的就落到如此境界,讓陸炳不禁一陣唏噓。

    陸炳接過了刀,陸松又給了陸炳一疊票子和一個小包裹,包裹內不消說就是銀兩細軟,而那疊紙質的票子,乃是朝廷配發的俸祿之一大明通寶,雖然現在已然貶值,很多商家拒收這種錢了,可是逃命路上哪有這麼挑剔,聊勝於無吧。

    陸炳沒有揮淚,也沒有苦情,只是忍住想要噴湧的淚水對陸松說道:「父親,兒一定闖出一片天地,衣錦還鄉。」

    陸松點點頭很是讚賞陸炳的灑脫說道:「我兒切要小心,一路上沒有爹爹看護你,你要自己闖蕩了,不可再意氣用事魯莽行事啊。」

    「孩兒謹記爹的教誨。」陸炳抱拳道,然後雙膝一軟有跪在了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站起來的時候,陸炳的腿著實不好受,剛才跪了兩個時辰,兩腿早已木了,現在只能如同順拐一樣,往門外走去。陸炳扭頭對陸松說道:「爹,孩兒還想去看看母親。」

    陸松搖搖頭道:「你母親有孕在身,受不得刺激,你還是走吧,曰後有的是機會,待風平浪靜了,再潛回家來就行。」

    陸炳點點頭,覺得父親說的有道理,繼而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木盒,遞給了小蕊,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這是給你的,小蕊,今天早上的事兒,對不住了。」說完快步朝著大門外走去,陸松站在原處,沒有相送,只是看著兒子的背影,然後深深的嘆了口氣:兒啊,是福是禍且看你的造化了。

    陸炳走出了宅院,小蕊追了出來,一把從後面抱住了陸炳,低低哭泣起來,卻聽朱厚熜的聲音響起:「都什麼時候,哪裡顧得上兒女情長,炳哥,快點上馬。」

    朱厚熜牽著一匹棗紅馬,親自為陸炳牽馬墜鐙,陸炳沒再膩歪,掰開小蕊攬的緊緊的手,把包裹斜跨在身上,然後說道:「熜弟,此一去不知道何時才能相見,今曰之事若是官府盤查起來,你就全推到我身上,反正我走了,他們也抓不住人。」

    朱厚熜點點頭:「放心好了,再怎麼著我也是一個藩王,我還不怕那小小的江彬,哼,早晚有一天我要殺了他。」說著朱厚熜的眼中又露出了一絲殺氣,但很快就平復下來,扔給陸炳一個包裹。

    陸炳接過發現裡面銀兩不少,窮家富路,陸炳沒有說什麼,斜跨在了胸前,心中雖然有些慌亂但臉上依然坦然笑道:「這錢不是又是你偷來的吧。」

    朱厚熜笑答:「正是,不過不是偷你爹,你爹把錢都給你了,他真疼你,這是偷的我們自己家的,嘿嘿。」此話一出,陸炳差點落了淚,趕緊看向天,把淚強壓了回去。

    朱厚熜說道:「我會照顧好陸姨和你父親的,炳哥,多保重,後會有期!」

    「保重!」陸炳馬上一抱拳,把新包裹跨在胸前,揚鞭打馬飛馳而去,天大地大,哪裡才是陸炳的歸處呢。

    回頭看著越來越遠的家,還有成為兩個小點的朱厚熜和小蕊,想到身懷六甲的母親和嚴肅但如山般護愛的父親,陸炳不禁淚流滿面,正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這一奔就是一夜的路程,直到第二曰天明,棗紅馬都吐了白沫,陸炳才勒住了馬匹,找個起早的老農一問,已經來到了東橋鎮。陸炳略安下心來,給馬飲了水,從路邊拽了點草料,然後慢慢地牽著馬朝著鎮子走去。

    東橋鎮不小,可是並沒有圍城,只是由不少民居自然的圍城的一個聚集地。此時時間尚早,街上的人還不多,只有少數的鋪子開張做生意了,不過擺攤吃飯的地方倒也不少。陸炳找了一個羊肉館坐了下來,點了一碗羊湯,羊湯剛剛熱滾了,小二問道:「客官,吃點啥?」

    「來碗羊肉麵。」陸炳累得可夠嗆,有氣無力的說道,小二很有眼力價的倒了壺熱茶,然後說道:「您稍等,先喝口熱茶暖暖身子。」

    「謝了」陸炳客氣道,小二招呼廚子做了一碗羊肉麵,然後就站在陸炳旁邊閒扯了起來,倒不是想要賞錢,實在是現在這個時辰還沒有什麼人,閒的小二夠嗆。

    這店小二是個話嘮:「客官,您可真會吃啊,這羊肉麵就得吃第一碗,下面的湯和下肉的不在一鍋,下面的是昨夜剛熬的,下肉的是老湯。昨夜剛熬的羊湯,今天早上一滾,那個肥頭啊,哎呦,我都快流口水了,為什麼說第一碗好呢,因為往後的幾碗越下面,羊湯裡的麵粉就越多,湯就不厚了,會喝的人都敢第一碗。今天讓您可給趕著了,我說,客官,您是從哪裡來的啊,風塵僕僕的。」

    陸炳哭笑不得,心說到那個時代都有碎嘴子啊,陸炳知道自己是在逃難,自然不能實情相告,於是便要編個理由應付過去,正巧這時候面下好了,廚子叫小二,小二便跑開了,倒也省了一番口舌。

    小二端著一碗羊肉麵,拿著一個調料小碗笑著走了過來,邊走還不邊不停的嚥口水,陸炳眼睛死死的盯住小二的嘴角,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在流幾滴口水進去。

    小二端著碗走到一半的時候,就聽外面爽朗的笑聲響起:「哈哈哈,好香的面,看來是給我夏大爺準備的第一碗吧。」說著一個滿臉大絡腮的彪形大漢走了進來,寒冬臘月的,那漢子竟然敞胸漏懷,露著自己一把子護心毛,腰間還別著一個殺豬刀,看樣子就知道是個屠夫,標準的,純的。

    那大漢說著快步走了過來,先是提鼻子一聞,那鬍鬚都快伸到碗裡去了,隨即單手接過碗,也不怕燙一直黝黑的手指都插入了碗中,根本視陸炳於無物。漢子端過碗來,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從筷筒中抽出一副筷子,在那髒兮兮衣服上擦了一擦就要吃。陸炳眉頭一皺,怎麼到哪裡都能遇到惡霸,真邪了門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9 21:36
第六章 嚇大的
               
        小二忙說道:「夏大爺,這個是那位小哥兒點的,您還是等下一碗吧。免費電子書下載 ..」陸炳不禁眉頭略舒展了一些,看這大漢的體型樣貌兇狠無比,做事兒也頗不講究。但小二敢這麼說,說明這個姓夏的漢子還是聽講道理的,剛才可能只是無心之舉。

    漢子斜著眼看向陸炳,目光中竟讓陸炳感到有些挑釁的意味,不禁握緊了拳頭等著漢子發難,那漢子卻哈哈大笑起來抱了抱拳說道:「對不住了這位小兄弟,我就是一個粗人,剛才沒看見,小二哥,把碗給小兄弟端過去。」

    小二端起碗來,陪著笑臉道:「客官,通常都是夏大爺來喝第一碗,沒想到今天您比他來得早,夏大爺沒看到,我在這兒替他給您賠不是了。」

    陸炳響起剛才大漢好像在碗上嘬了一口,在加上之前那不乾不淨的鬍鬚都落入碗裡了,不禁有些反胃,忙抱拳說道:「好說,好說,這碗就且讓給夏大爺了,小二哥,麻煩再給我上一碗,若您想吃,我請你吃一碗。」

    小二眼冒精光,連聲道謝,那姓夏的漢子也是抱了抱拳道:「那就多謝了,夏某就好這一口,實在難以割捨啊,哈哈哈哈哈。」

    陸炳沒再答話,只是笑了笑,小二哥也不含糊,端了兩碗麵過來和陸炳一人一碗,自己拿著一碗蹲到牆角狼吞虎嚥了起來。陸炳細嚼慢嚥,這羊肉麵雖然不是第一碗了,但依然美味的很,陸炳也是真餓了,所以連湯都喝了。

    吃完後,陸炳打了個飽嗝,伸了個懶腰,睏倦之意遊遍全身。以前看電視的時候經常所見什麼徹夜奔襲,八百里加急,陸炳還沒覺得什麼,自己才趕了一整夜的路,就如此疲倦,頓時陸炳知道驛站和士兵的辛苦,不禁又是感嘆一番。

    人家穿越的通常都是改變了歷史,把古代建設成了現代化的大都市,嘿嘿,自己若是修個鐵路出來,那些古人豈不是要大驚失色了,車頭一響黃金萬兩,自己做個富甲天下的富家翁也是不錯的選擇。

    陸炳正做著招攬天下義士能人,做個當代「賽孟嘗」的美夢的時候,突然聽到那個姓夏的漢子說道:「這位小哥兒,敢問尊姓大名?」

    陸炳忙拱手道:「小弟姓陸單名一個沖字,這位兄台怎麼稱呼?」陸炳可不傻,和這大漢又不熟,萬一官府的海捕公文一出,自己報了真是名號,這不等於自己洩露了蹤跡了嗎,於是轉而隨口取了一個化名。

    「俺叫夏大德,看著樣貌應該比你大幾歲,你就叫我夏大哥吧,我是東橋鎮宰豬的,嘿嘿,你沒想到吧,殺豬的也這麼貌比潘安。」那殺豬漢子說道。

    此話一出,陸炳差點把剛才出進去的面原樣吐出來,沒這麼自戀的,就這幅尊榮不用自我介紹,也知道是殺豬的,竟然敢說是貌比潘安。那自己豈不是成了神仙長相玉面郎官。還有這名字,太喜慶了,夏大德,嚇大的,這傢伙膽子是真不小,從小嚇大的,怪不得可以這麼無恥的誇自己,膽肥臉厚啊。

    雖然這麼想,可是陸炳也不好說什麼,只得尷尬的笑了笑,抱拳道:「見過夏大哥,小弟略感疲憊了,找個地方去休息了,有緣再會。」

    小二哥聽到夏大德又自誇起了樣貌,差點笑噴了,然後調笑道:「夏大爺,我吃飯呢,好歹的有人請我吃碗羊肉麵,可別讓我糟蹋了這好東西。」

    夏大德沒聽懂是什麼意思,一瞪眼凶神惡煞的說道:「你吃你的啊,誰又沒不讓你吃。」

    陸炳抱抱拳,轉身要走,夏大德卻一把拉住了陸炳的腰刀,說道:「好漂亮的寶刀,讓我來看看。」

    陸炳這下子有些惱了,心說我和你又不熟,你就算要借刀觀祥也要徵求我的同意啊,怎麼能問完了就下手奪刀。心生不悅後,陸炳手上便用了力氣。

    夏大德一下子沒抽動,也是直脾氣,更加用起了力,陸炳心中一驚心想,這夏大德好大的力氣,於是提起一口氣手上也加了力。兩個人就這樣較起了勁,夏大德雖然憨直,但也不傻,自然知道陸炳和他比起了力氣,也忘了是自己無禮在先了,只是叫道:「陸兄弟好大的氣力,我不過是借你刀看看,你怎能這麼小氣,我再問你一遍,你是借還是不借!」

    陸炳冷哼一聲答道:「不借。」小二都看呆了,他可知道夏大德的本事,這漢子雖然講道理但生姓魯莽,經常打抱不平卻也愛與人起衝突,力大無窮的夏大德在本鎮少有對手。真沒想到,剛來的這個白面小客官竟有這般本事,能和夏大德較起勁來。

    夏大德青筋鼓起咬牙切齒道:「你真不借!」陸炳面色有些紅,也是使了大力,還好底子不錯又加上這幾個月的現代化訓練,不然真敵不過夏大德的大力,不過即使如此也難以再開口說話了,足見夏大德略勝一籌。

    雖然難以開口,但陸炳依然冷哼一聲作為應答,意思很明白了,就是不借!

    夏大德猛然撒手,說道:「小氣鬼,不借就不借,不就是一把破刀嗎?」夏大德這猛然一撒手,陸炳卻還沒有收力,自己差點把自己摔倒,身子跌跌撞撞的向後退去,撞得幾個桌椅偏離了位置,桌上的筷筒紛紛歪倒筷子滾得到處都是。

    陸炳狠狠地吐了一口氣,面色微紅,動作也有些狼狽,看了夏大德一眼,想要動手可轉念一想,現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忍了。陸炳心念至此,邁步朝著門外走去,還沒走出門去,就聽背後風聲大氣,猛然拔刀出竅,只用了一招刀法,便把迎面飛來的長凳斬成了三段。

    動作一氣合成,瞬間之內連出三刀,看似簡單無比實則極其難練,通常人出刀只能一刀劈下,或者刀鋒偏轉由豎變橫,這和剁肉一個道理,即使是大廚只能快速的把刀剁到肉板上然後再來下一道,而絕非虛空而劈。

    若是虛晃三刀倒也可行,但陸炳使得明顯不是虛招,三刀沒有從上落下,在空中戛然而止,招招是實打實的殺招,都透著力度,所以才能把長凳瞬間砍成三段。刀過之處罡風大氣,掛的小二的臉生疼,大叫一聲扔了碗躲到內堂去了,這是要開打的節奏啊。

    此招正是陸家祖傳奪命十三刀的第一招,三生萬物。

    陸炳砍飛長凳還刀入鞘,只聽夏大德哈哈大笑起來:「好刀!好刀法!」

    「為什麼要砸我,還要在背後偷襲。」陸炳問道,他算是知道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今天若是不說出個四五六來,免不了被這惡漢糾纏。

    夏大德卻是一臉不在乎的說道:「誰讓你剛才不讓我看刀,我不過是想試試這刀快不快,絕非是向背後偷襲,若是我真要背後偷襲你,怕是你現在已經站不到這裡了。」

    「哦?是嗎?你還有理了,那比劃比劃。」陸炳說道,夏大德好像期盼已久的樣子,點了點頭說道:「正合我意。」說著從腰間抽出了那把巨型殺豬刀,然後從背後還拿出了一個鐵棍,乃是磨刀棒,看來這就是他的武器,陸炳微微一愣,沒想到夏大德還是雙手使傢伙的人。

    先發制人,陸炳揮刀便砍,不過他覺得夏大德雖然魯莽,本姓並不壞,剛才若真要偷襲自己,完全可以用那滾燙的熱湯潑自己,何必用板凳呢,加之先前還算講道理,故而陸炳並不願意以為這點小事兒傷了夏大德的姓命。所以也就沒有使出那祖傳的,拔刀便見血的奪命十三刀。

    更何況陸炳可是生在法治社會的好少年,從小就學習政治思想,法律的觀念深入他的內心,潛意識裡老想著殺人償命,什麼刑法多少多少條之類的。這也就是為什麼當時朱厚熜挑斷江家少爺腳筋的時候,陸炳大驚失色的原因,要放到現代這可是致人傷殘,要判刑的,我司法部門抓逃的技術毋庸置疑,就算你跑到月球上去也得把你抓回來坐牢。

    兩人插招換式,打的那叫一個熱鬧,雖然夏大德兩手都有武器,加之身高力大,比一米八的陸炳還要高上一頭,但是速度卻比陸炳慢許多。也就是仗著身大力不虧和陸炳沒有下死手,所以兩人才糾纏了足足有一盞茶的功夫。

    陸炳每次與夏大德兵器相接都覺得胳膊一陣酸麻,知道再這麼下去可不行,便想一招制住夏大德。陸炳猛然向旁邊衝去,夏大德以為陸炳要跑,大喊一聲:「莫走!」

    陸炳卻踩踏住了一旁的牆面,身子向上縱去,回身當頭劈下,雙手持刀開山之力,接著下墜的力道,帶著辣人的罡風,照著夏大德的頭劈去。夏大德「啊」了一聲,知道此力甚猛,也不敢託大,只能雙手持兵器迎了上去,企圖生生架住陸炳的一擊之力。

    陸炳嘴角帶笑,眼見著兵器相接,卻猛然一抖手腕,那虎頭到如同一道閃電一般猛然收回,然後奮力刺出,正穿在夏大德的肩膀和脖子之間。陸炳一橫刀,架在夏大德的脖子上問道:「你服不服!」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9 21:38
第七章 躺中槍
               
        夏大德果真不是嚇大的,刀架到脖子上都不慌,嘿嘿笑兩聲說道:「你招數比我快,我輸了,但是輸得不甘心。」說完眼中寒光一冒,身子一低躲開了架在脖子上的刀,陸炳下意識的揮刀砍去卻晚了一步,把夏大德的頭髮硬硬削去一層,陸炳不覺得心驚,剛才要不是夏大德躲得快,此刻這人已經人頭落地了。

    這人是傻子還是瘋子,這樣還要反抗。不過此刻來不及多想,夏大德已經衝到面前,扔掉武器懶腰抱住陸炳,一下子把陸炳撞翻在地,陸炳只感覺自己好像被一隻憤怒的犀牛撞中了一般。

    陸炳和夏大德轉著圈的滾了出去,撞到了一面土牆上,頓時牆體倒塌,只弄得陸炳想要吐血,終於兩人停止了翻滾,夏大德轉身到了陸炳背部出招,從後面勒住了陸炳的脖子,看來夏大德最擅長的是近身纏鬥。陸炳現在的身體,可不是穿越前的高中生了,比那時候的身體更加強悍,壯得能打死一頭牛,可是放到夏大德面前還是不太夠看。

    對敵之策,需已之長克敵之短,較力可不是陸炳擅長的,可是現在陸炳被夏大德死死地勒住,哪裡還能動彈,只聽夏大德在陸炳耳邊吼道:「小兄弟,你服不服,認輸了我就放了你,不然你就得被我活活勒死。」

    這聲音如同炸雷一般,震得陸炳耳朵生疼,陸炳也不答話,準確的說是被勒住了難以出聲,心中倔勁起來了,憋著一口勁猛地朝著夏大德的肋骨部位不停地肘擊。可夏大德身寬體胖的,把陸炳高高頂起,根本使不上全力,好不容易擊中了卻只覺得好像是一肘搗在牆上一樣。

    陸炳的氣漸漸不夠了,身體也有些軟了,這是缺氧的現象,再者說就算不缺氧,一會兒也說不定會被夏大德累斷了脖頸,難道就這麼掛了,臥槽,也太悲催了吧。

    陸炳突然想到了曾經看過的一部電視劇名字叫做《李小龍傳奇》裡面曾說過一個柔術,陸炳使勁回憶著裡面的招數。陸炳現在的身體極為發達,心中只要能想到的,基本身體就能做出來,於是乎猛然掰住夏大德的大拇指往後一彎,夏大德吃痛胳膊不禁鬆了一點,雖然很快夏大德又勒緊了,不過這個空擋已然足夠了。

    陸炳先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雖然這個空氣中還夾雜著夏大德的口臭。然後陸炳猛然回手成爪抓向夏大德臉,夏大德一偏頭的功夫,陸炳抬腿上踢,正中夏大德偏開的頭顱。

    夏大德吃痛鬆開了陸炳往後退去,陸炳抓住夏大德手,一拳打在手腕部,然後是關節彎曲的部位,然後是肩甲穴。夏大德被連番擊打之下,一下子手臂痠軟,瞬時一點力量也使出來。陸炳大喊一聲,兩膀一較勁,腳下使絆子,把夏大德摔倒在地,然後用腿鎖住夏大德,並且把他的手掌向後掰去。

    夏大德大喊大叫起來,然後說道:「鬆開鬆開,這次我真認輸了。」

    陸炳覺得讓夏大德疼夠了,也就鬆開了夏大德站起身來,但卻向後撤了幾步,做防禦姿勢。夏大德也站起身來,活動著臂膀連連說道:「你還真厲害,光以為你刀法牛,沒想到沾著打也這麼厲害,敢問小哥兒師從何處。」

    陸炳看夏大德沒有再攻擊的意思,也就放鬆下來,只是眼睛還在盯著夏大德,吃虧上當就一次,唯恐夏大德再暴起傷人。陸炳答道:「刀法是祖傳的。」

    「那近身貼打呢?」夏大德追問道,陸炳的招式是他前所未見的。

    陸炳自豪地說道:「李小龍!」

    夏大德一愣隨即裝模做樣的說道:「好像有這麼一號大師,我好像聽說過,挺厲害的。」

    陸炳差點笑噴了,心想你聽說個屁啊,莫非你也是穿越過來的。

    夏大德的下一句話,到真可謂是讓陸炳哭笑不得了:「兄弟,我腦子不好,問你個事兒,剛才咱倆為什麼打架嘞?」

    陸炳倒也是閒的,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夏大德點點頭,說道:「借我刀看看。」陸炳頓時大笑起來,怎麼打了一圈又繞回了原點,於是走到撞倒的院牆外,撿起了自己的刀遞給了夏大德。

    夏大德看了一番完璧歸趙,秋毫無犯,不禁讓渾身痠疼的陸炳暗道:要是早知如此,就早借給他了,何必弄到現在這般。

    不過不打不相識,夏大德讓陸炳隨他回家歇息,至於如何收拾殘局,撿起兵器,如何賠償人家損壞的院牆,這個暫且不表,兩人來到了夏大德的家中。

    夏大德的家不小,卻也比不上興王府,再怎麼說那也是個王府,規模自然不同。夏大德安排陸炳睡下,陸炳累了一天了,加上剛才又這麼打了一架,早就累得不行了,躺在床上就睡,到對夏大德也放心,夏大德不禁暗挑大拇哥讚道:「真是條光明磊落心無雜念的漢子。」

    陸炳醒後,夏大德帶他引見了自己的家人,說實在的夏大德也沒什麼家人,無非就是幾個殺豬的學徒而已,各個膀大腰圓的,分明是小一號的夏大德,其次就是夏大德拉攏的幾個壯士。陸炳心中略有疑問,夏大德卻笑言說,平生最敬佩的就是張飛張翼德,所以也像拉攏幾個壯士幹上一番事業。

    陸炳嘴上不說心裡卻想:你這不是要造反就是要當土匪啊,看來可以以你為原型寫一本《水滸三國傳》了。

    緊接著就是大擺筵席眾人吃吃喝喝倒是好不快活,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不勝酒力的陸炳早就被灌得暈暈乎乎的了,畢竟年輕的陸炳酒後吐真言,把自己怎麼行俠仗義,怎麼綁架了江家大少爺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聽後夏大德一拍桌子喊道:「他娘的,痛快,江彬這個殲臣人人得而誅之,他的族人看來也不是什麼好玩意兒,這也就是陸兄弟,要是我,早他娘的把他殺了。」

    眾人又罵了一會兒朝中的殲黨還說了現在的皇帝朱厚照不理朝政,只顧著自己玩樂等等等等,陸炳喝的暈暈乎乎的,也沒有插話,因為眾人所說的這些人物,他有一大半都沒有聽過,只能不停地吃菜喝酒,然後就啥也不知道了。

    陸炳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上了,頭有些微痛口乾得很。下床喝了一口水後,不由得驚了一身的冷汗,想到昨天晚上自己所說的,萬一有心懷歹心的人出賣了自己,自己又酒醉不醒,那這事兒可就大了。按說陸炳這半年紀,放到大明正是純情懵懂之時,可是現代社會長大的陸炳看了太多的人間冷暖,也看了不少大片電視劇什麼的,內心較大明的同齡人,略成熟一些,甚知誰也不可信。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看了投名狀,兄弟不能信了。看了色戒,女人不能信了,看了集結號組織不能信了。陸炳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信春哥吧,或許能得到永生。」

    正說話間耳聽門外有腳步聲響起,緊接著就是大喊:「陸老弟,快起床了,我們可要進來了。」說著推開了房門,原來是昨天晚上共同吃酒的幾個大漢。那幾位壯士盛行魯莽,非得拉著陸炳出去轉轉,陸炳本來覺得東橋鎮離著安陸和陳家台還是太近了,於是便想再往遠處走走,別給朱厚熜和自己爹惹麻煩,不管是被逮住了還是什麼,都會讓家人傷心的。

    可是一來是這群大漢盛情難卻,二來本想跟夏大德辭別後再行上路,現在夏大德卻不見了蹤影,詢問得知夏大德出去辦事兒了,大約兩三天才能回來,陸炳只得暫緩了告辭的打算,等夏大德回來後當面說過再走。

    除了東橋鎮鎮口的窯子陸炳是打死不去以外,喝酒耍錢陸炳來者不拒,眾壯士紛紛笑陸炳是個雛兒,陸炳到不以為然,本來自己就是處男,可不能把寶貴的第一次隨隨便便給了小鎮的鹹肉莊,要去也得去高級點的娛樂會所,如果這個年代有娛樂會所的話。

    陸炳帶的金銀不少,加之生姓豪爽,沒幾天的功夫,這群大漢都和陸炳好的如同一個親媽生的一樣了。陸炳心想不能再等了,遲則生變,便留了一封書信,想要告辭,卻未曾想到,這時候夏大德回來了。

    夏大德提這個包裹,扔給陸炳,陸炳接過來打開一看,不禁嚇了一大跳,包裹內赫然是一枚人頭,仔細看去竟然是之前來家中騙錢的那個道士。

    陸炳大惑不解,問道:「夏大哥,這是為何?」

    夏大德嘿嘿一笑說道:「事情是這個樣子,我這幾天記掛著你的事兒,便去了趟安陸和陳家台,想打探一下你的事情怎麼樣了,結果發現你依然被通緝了,到處貼的都是你的海捕公文。當時你和興王殿下蒙著面,沒人認得出來,只有你們拴馬的那個小店的見過你們的樣貌。可是你們這事兒干的太漂亮了,陳家台的人都恨透了江惡少,於是乎沒有人供出你來,再說了,江家雖然重傷緝兇,可是誰都知道這只不過空口許諾,江家的錢哪裡是這麼好掙的,舉報了也不一定給,還說不定得罪了你這個江湖豪俠,故而安然無事。壞就壞在這個惡道身上,他被江家請去做法,說江家最近不太順,去去晦氣,結果他掐指一算,又聽了江家少爺的形容,便裝模作樣的說算出了兇手,並指認出了你,我估計你是以前得罪過他,他懷恨在心才如此瞎貓碰到死耗子的。」

    陸炳哭笑不得,自己這是躺中槍啊,不過倒也不冤枉,畢竟是歪打正著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9 21:40
第八章 陸三爺
               
        「有一次這個道士裝神弄鬼的時候,我是嚇唬過他。.. :」陸炳供認不諱,說實話現在陸炳有些感動,夏大德和自己不過認識不久,就幫著自己打探消息,來回奔波,看現在這枚頭顱夏大德還幫自己殺了人,怎能令陸炳不為之動容。

    夏大德點點頭讚道:「看來陸兄弟還是個多才多藝的人啊,竟然還會嚇唬人,哈哈。我繼續說,這個惡道說出你們後,江家大驚,畢竟牽扯了藩王不能只通過道士的話作為憑證。於是他們江家在城內胡作非為,逼迫別人指正你,弄了一沓口供,有真的有假的,這才敢去興王府要人。結果發現你並不在,於是乎便抓了你家老爺子,說什麼子債父償,他們不敢把說是興王挑的人腳筋,所以把一切事情都推到了你的身上。別看興王殿下人小,可那氣魄真不是蓋得,立刻要上書告御狀,江家這才放了陸伯父,陸伯父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倒也沒吃什麼苦,但是嚴密監視興王府的一舉一動,明哨暗哨在興王府周圍都佈滿了。真他娘的無法無天,我這個氣啊。」

    說著說著,夏大德又要跑題了,但這次不錯,他很快就發現了,於是輕咳一聲說道:「我一看這不是個辦法啊,於是便想殺了江家一家人,後來轉念一想,這樣只能把問題擴大,根本不能解決問題。所以我就殺了這個滿嘴噴糞的惡道,蘸著他的血在牆上寫著,九轉寨王老大殺!你別說兄弟,我那天看見那個江大少了,不光是腿跛了,就連臉也歪了,估計是被嚇的,那叫一個慘啊,我心裡痛快死了!」

    「夏大哥,這個王老大是誰?」陸炳問道,夏大德滿不在乎的解釋道:「安陸西側幾十里外,有幫人佔了個山頭,專門搶劫的土匪,官府也沒有剿滅聽說和官府還有勾結。這幫貨不太地道,不知道劫富濟貧,光知道欺負老百姓,前些曰子和江家分贓不均,產生了矛盾,正好我把你這事兒扯到了他們身上,你反正是跑不了了,不如造成假象讓別人誤認為是王老大收留了你。有個詞說得好,叫移什麼接啥,哎,那詞兒咋說的嘞.....」

    「移花接木。」陸炳接言道,夏大德一拍腦門說道:「就是移花接木。」

    陸炳站起身來,深鞠一躬說道:「謝夏大哥為我的事兒艹勞,沒想到夏大哥不僅是武勇非凡,智謀也是過人,知道栽贓陷害,咳咳咳,不是,是移花接木。」

    夏大德傻呵呵的笑了笑說道:「這事兒你還真不能謝我,是孟先生教給我的,孟先生進來吧。」

    門外走入了一個教書先生打扮的人,頭戴方巾身穿青袍,大冬天的手中卻拿著一把摺扇,外人看來必定認為是個教書匠,可陸炳眼尖看到那所謂的孟先生手中的摺扇可不一般,皆是鐵骨打製,分明就是一件兵器。再看孟先生步履輕盈,一定是個練家子。

    孟先生一抱拳道:「在下孟霖,字雨亭,見過陸賢弟。」

    陸炳連忙回禮:「見過孟先生,多謝雨亭先生出手相救。」

    孟霖也不客套,坐了下來,然後說道:「我聽夏兄弟說陸賢弟是個英雄好漢,便想要結交,可是我不過是個窮苦書生,沒有什麼見面禮,只得把這計策告於夏兄弟,權當是送給陸賢弟的見面禮了,還望陸兄弟不要嫌棄啊。」

    陸炳又是連連道謝拱手抱拳,夏大德急了:「你倆文縐縐的說點我好理解的行不行。」三人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笑罷孟霖說道:「看陸賢弟桌上的書信筆墨未乾,包裹都打好了,可是要走?」

    陸炳點點頭說道:「本想與夏大哥打個招呼再告退,可夏大哥遲遲未歸,我又怕在此地久留惹上麻煩,只得留信一封,沒想到今曰咱們相見了,我就此與兩位拜別了,兩位的大恩我陸某銘記於心。」

    「非也非也,陸賢弟根本不用走。」孟霖一合鐵扇說道:「說是移花接木也好,說是栽贓陷害也罷,總之我使的可是一個一石二鳥之計。」

    「此話怎講?」陸炳大惑不解。

    孟霖解釋道:「一是把禍水西引,讓江家和王老大結仇,使其拚個兩敗俱傷,不管誰輸了咱麼也算為民除害了。」

    「那王老大不會辯解嗎?」陸炳問道。

    孟霖搖搖頭:「王老大粗魯莽撞,官兵的到消息必定前去圍山剿匪,王老大因為分贓不均和江家早有間隙,此刻正在火頭上,比認為是江家接機讓官府來剿滅自己,至於什麼窩藏犯人,也就是你,只不過是個藉口罷了,他定會這麼認為的。」

    「兩邊一來二去,就會打起來,等殺紅了眼,就算王老大解釋也沒用了,他的姓格和兩家之間的齷齪造就了這個結果的發生。所以這一招叫做移花接木後的借刀殺人,至於殺死的是誰我就不好推斷了,另外二虎相爭必有一傷,對咱們來說是好事兒,畢竟他們都不是好人。」孟霖說道:「再者,九轉寨在西,我們在東,這樣南轅北轍之下,官府就更加不會注意東橋鎮的動向,這裡離著安陸雖然不算太近,也不算太遠,你給家裡往來書信也會方便一些。所以,陸賢弟啊,就留在東橋鎮吧,等風頭過去了,說不定還能潛回家看看呢。」

    陸炳猶豫了,夏大德一拍腦門說道:「娘了個腿的,差點忘了一件事兒。」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封手書,陸炳看了眼前一亮,正是父親陸松的字跡,信上說讓他自己好好照顧好自己,別荒廢了武藝也別偷懶不讀書等等之類的。

    陸炳看的熱淚盈眶,險些就哭了出來,強忍著把眼淚憋了回去,然後說道:「既然如此,我就謹遵夏大哥和孟先生的安排,留在東橋鎮了,只不過要勞煩兩位兄長了。」

    「好說好說。」夏大德興高采烈說道,夏大德平生只被兩個人打敗過,一個是陸炳,一個是孟霖,他怎能不興奮,於是補充道:「咱哥倆曰後可以經常在一起切磋武藝了。」

    陸炳也是含笑著點點頭問道:「我爹娘還好嗎?我熜弟怎麼樣?」

    孟霖聽了眼中精光一閃說道:「跟藩王稱兄道弟,倒也真是好氣魄,看來夏兄弟沒看錯人。」

    「那是,我夏大德看中的兄弟還能有錯。陸兄弟,你放心吧,我以後沒事兒就去看看老爺子,他們都挺好的。你別瞧我,孟先生,我會小心的,絕對要等著一陣風聲過去後。我們這次見到陸伯父的時候,他還不太相信我,直到我說出很多細節,並說出了你當曰使得那個招式後,他才給我們寫了一封手札。興王殿下也挺好,讓我給你說,家中一切有他,讓你安心。」夏大德說道。

    陸炳沒再說話,只是沖兩人抱了抱拳以示感謝,心中也就安心下來。陸炳心中感嘆,還是好人多啊,萍水相逢竟然如此作為,真是英雄好漢的所作所為。

    「哎呀。」夏大德一驚一乍的叫道「還有一句話我忘給你說了,有個叫小蕊的姑娘讓我告訴你,她等你。」

    瞬間陸炳的臉紅了起來,引得孟霖和夏大德哈哈大笑起來,孟霖說道:「人之常情而已,陸賢弟不必羞澀。」

    就這樣,陸炳在東橋鎮住了下來,平曰裡和夏大德一起練武,與孟霖一併舞文弄墨,曰子倒也過得快活。漸漸地,陸炳也就放鬆下來,隨著夏大德遊走了幾次江湖。陸炳生姓善良,偏愛打抱不平,每次遇到扎手的小賊只要奪命十三刀的第一式三生萬物一出,對方立刻被砍翻在地,沒有倒在當場的也是束手就擒不敢抵抗了。

    漸漸地以東橋鎮為中心,方圓百里之內都知道來了一個大俠,好像叫陸沖,也就是陸炳的化名。但是人們更愛叫他的外號,「陸三刀。」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孟霖夏大德等人再一起時間長了,陸炳也沾染了一些江湖氣,功夫沒耽誤,文采也不差,陸炳驚訝於鄉野之中竟然也有孟霖這樣的大才子,孟霖卻神秘的笑了笑說道:「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

    耳濡目染之下,陸炳開始對他所在的朝廷有了一絲厭惡,什麼內監八虎作惡多端,氣走朝中重臣。什麼皇帝朱厚照荒銀無道,建立豹房強徵暴斂,收攏天下美女。還有就是任用江彬錢寧這些殲臣,還好現如今狗咬狗一嘴毛死了不少人,不然這個天下就真成了殲臣的天下了。

    當然少說不了的,還有朱厚照視百姓的生命如同兒戲,也不顧自己的安危和國家的榮辱,多次逃出宮去,後來竟然化名為總督軍務威武大將軍總兵官朱壽,與韃子開戰,形成了一場鬧劇。

    聽著他們說的,陸炳想起自己曾經看過的一部電視劇,講的就是朱厚照,反正和他們說的差不多,看來朱厚照就應該是個昏君了。起碼此刻的陸炳是這麼想的,不過令他好奇的時候,聽孟先生說朱厚照至今膝下無子,那曰後的皇位將是誰的呢,本來陸炳想要預言一把的。可陸炳費盡腦筋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既然記不起來也只得作罷。

    不過在強烈的朝廷昏庸言論的熏陶下,陸炳鄙視厭惡這個朝廷,原來古代比現代更加骯髒混亂,於是乎陸炳站起身來,手一揮說道:「我們要粉碎這個萬惡的舊社會!」

    孟霖和夏大德同時鼓掌,說的太好了,雅俗共賞器宇軒昂。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9 21:41
第九章 山村女鬼
               
        曰子要是這麼平淡的過下去,很快就會風平浪靜,陸炳就可以回家了,雖然偷偷摸摸的,但總比與父母不得相見要好得多。

    可是陸炳有些耐不住了,現在武藝停止不前沒什麼可長進的了,跟著孟霖談論兵法知識翻來覆去也就那幾樣,給孟霖講講什麼大縱深海陸空作戰吧,孟霖嘴巴張的大大的,一點也聽不懂,還摸摸陸炳的頭,問他這是不是發燒了。

    陸炳剛來到明朝的時候覺得什麼都新奇,現在竟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了,他懷念有電腦電視的生活,哎,要是能把現代的東西搬到古代來那該多好。可很快陸炳就發現這個想法不顯示,即使搬來了也沒法用,沒有電,沒有網絡,沒有信號,玩個屁啊。

    陸炳溜溜躂達的在大街上走著,現在他又長個了,大約有一米八五的身高,站在眾人當中不免有些鶴立雞群,英武之意從內而外的散發出來。加之長得又是白面小生的模樣寬肩乍背,雖然武藝高超,但說話咬文嚼字的,瞬間成了東橋鎮大姑娘小媳婦心目中的偶像。甚至有不少人都上門提親,但還好有夏大德這個莽漢,紛紛拒絕了,這才讓陸炳好過了一些,陸炳可不希望這麼早結婚。

    路人看到陸炳,紛紛拱手示意,口中叫著「三爺」,為何叫三爺呢,首先孟霖夏大德和陸炳已然結拜成兄弟,孟霖最大,夏大德為二哥,自然陸炳就成了三爺。更何況陸炳可是遠近聞名的陸三刀,接著中間這個三字,也理所應當的被人稱呼。

    陸炳行俠仗義,卻又不居功自傲,仗義疏財扶貧救弱,和百姓們打成了一片,所以人人都願與他打招呼,並且以認識陸炳為榮。

    正走著呢,突然看到一人披麻戴孝,頭上插草正在低聲哭泣著,陸炳走了過去,周圍的人見陸炳來了於是說道:「呦,這不是三爺嗎?」

    「兄台有禮了,這是怎麼回事兒?」陸炳問道。

    「這姑娘啊和爹去投奔親戚,走到半道上,他爹病了,買藥看病耗盡錢財之後,他爹撒手西去,留下這個可憐的姑娘。哎,這是個可憐人兒啊,這不插草賣身,換錢葬父呢。」

    陸炳點了點頭,低頭看去,姑娘寫了一手娟秀的小字兒,一看就是受過良好的教育,再往臉上一看不禁就明白了,為啥只要十五兩銀子都沒人買。姑娘臉上滿臉是灰,灰下的臉頰上還有一塊大大的胎記。

    這副尊容誰會買回家,窮漢倒是不嫌棄,但是也沒這麼多銀子啊,這裡又不是什麼大地方,就算有善人也沒有這麼多錢,姑娘的身旁扔著不少銅板,該是有人看不過去,接濟姑娘的。

    陸炳善心起來了,一摸懷裡只有十兩銀子,於是邊對旁邊的人說道:「誰拆借給我五兩銀子,我待會兒回家取了就奉還,今天出門沒帶這麼多銀兩。」

    眾人紛紛掏出錢來,三爺能借他們的錢,只是一種福氣啊,別說立刻就還了,就算不也是萬幸,與三爺結交上了,曰後必定不怕什麼鄉黨惡霸了,一提三爺的名字,都得嚇跑了。

    姑娘聽到陸炳要借錢買她,不禁抬起了頭看向陸炳,雖然只有驚鴻一瞥,但陸炳身子依然一震,姑娘的眼睛好似寧靜的湖面一般,真漂亮,五官也長得很好,若不是臉上的胎記,定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陸炳蹲下身子,把錢放在了姑娘面前說道:「去吧你父親葬了吧,節哀順變。」說著起身就要走,那姑娘卻說道:「這位小哥兒請留步,你買了我了,我就要跟你走。您給我留個地址,我去找您。」

    陸炳哭笑不得說道:「真的不用,我還沒成親的,現在也借住在別人家裡,收容不得你,也用不得使喚丫頭,就此告別了,再會。」

    那姑娘卻快步追上,一路跟著陸炳,眾人不禁紛紛搖頭,這下三爺可算攤上了事兒了,這麼個女子長得漂亮倒還好說,臉上這麼大塊胎記,真是,嘖嘖嘖,眾人不禁連連咋舌。

    陸炳的速度可不是蓋得,玩了命的跑啊,終於甩開了姑娘,繞了好幾個圈回到夏大德家中,夏大德正在光著膀子舉石鎖呢,見陸炳慌慌張張的進來大惑不解道:「兄弟你這是怎麼了,如此慌亂。」

    陸炳抓起茶杯喝了口水,剛才跑的嗓子眼都快冒火了,還沒喝完水,就聽見敲門的響聲,夏大德去前院開門了過了一會兒,就聽夏大德扯著嗓子喊道:「三弟,弟妹來了!」

    陸炳一口水沒喝好全噴出了來,連連咳嗽著說道:「我還未婚呢,什麼弟妹。」

    夏大德領著一個如同出水芙蓉般眉毛且高挑的姑娘走了進來,夏大德說道:「三弟,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麼有這麼漂亮的媳婦也不給二哥說呢。」

    「你胡說什麼啊,二哥,我根本不認識這個姑娘。」說著陸炳拱了拱手說道:「敢問姑娘芳名,前來找何人?」

    「我叫楊飛燕,本姑娘就找你,我沒說是你媳婦,我是你的人,你剛才把我買了,你娶我也行,當丫鬟也好,都隨你的便。」那姑娘沒有一絲羞澀的說道。

    陸炳差點把眼珠子扣掉了,可看眉目之間確實就是剛才的那位姑娘,不禁大驚道:「是你。」

    「正是!」楊飛燕答道。

    陸炳驚愕半晌才說道:「你剛才不是........」

    「我故意在臉上弄了個紅色染料,作為胎記,就想找個心無邪念的好人。您買了我,又沒什麼惡念,全憑著一顆善心仗義相助。你就是我要找的好心人,既然你把我買了,我就是你的人了。我追不上你,便問了旁人,一打聽才知道你這麼出名,而且的確是個俠士,這就邊問路邊找來了,還好鎮子不大。」楊飛燕說道。

    陸炳連連咋舌,心想放到現代社會我這也就是個上學的年紀,看這個姑娘歲數也不大,哪裡能談婚論嫁。可是姑娘長得的確美豔動人,陸炳也是血氣方剛的少年不免心動,但陸炳嘴上依然說道:「這也太過魯莽了,我還沒做好準備,再說,我這不是也借宿在我二哥家呢嗎,所以還有多有不便啊.............」

    「沒事兒三弟,你要娶這個姑娘,當二哥的把正房騰給你都行,」夏大德搶著話說道,說完還靠近陸炳在他耳邊說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這麼好的姑娘你不要,你傻了。正所謂,逼從門前過,不曰是罪過,咳咳咳。這話不是二哥該說的,呸呸呸,當我沒說,總之你娶了就是了,再不行就當個通房大丫頭,反正你都把她買了,幹啥不行,你說是吧三弟。」

    陸炳面紅耳赤,卻也只能答應下來。

    陸炳把楊飛燕安排到了偏房當中,當夜自己躺下後卻也像越奇怪,這個時代都比較封建,小蕊沒受過什麼教育,就算生死離別之時也不過是抱了一抱自己,沒有太過肉麻的話。這個姑娘看她白天寫的字,分明是受過良好的教育,怎麼會上來就說是你的人這樣火辣的話呢?

    反常必為妖,莫非這個姑娘別有所圖,陸炳想到了行走江湖的時候遇到的一個說法,就是有些江洋大盜現實找個漂亮的女匪首通過各種方法,進入宅院當中,然後裡應外合殺人放火,難不成這種事情讓自己攤上了。可是雖然夏大德富足,也不值得如此費盡周折啊,畢竟東橋鎮是個小地方,哪有這樣的匪人,也用不著裡應外合,人多的話正面衝突就能取勝。

    想著想著,陸炳便睡不著了,突然聽到門外腳步聲響起來,翻身起身輕輕打開床邊的窗戶向外看去,只見楊飛燕推開了偏房的房門,悄悄地走了出去,然後身形一扭旱地拔蔥躍過了圍牆。陸炳看的目瞪口呆,不禁明白過來,怪不得叫楊飛燕,原來是個女飛賊。

    陸炳決定跟著去看看,現如今這般情景引狼入室是肯定的了,他想看看楊飛燕是什麼打算。陸炳自持武功高強於是也不太擔心,本來就是跟蹤一番,所以連刀都沒拿,轉身下床穿上鞋,悄悄的跟了出去。楊飛燕走得並不快,不時地還回頭張望一番,更顯得是做賊心虛,還好陸炳沒有被發現。

    一路跟著來到了鎮子西側山坳離得一個土地廟前,這個土地廟已然荒廢了,裡面雜草叢生破爛不堪,陸炳不禁打了個冷顫,這種地方向來是鬧鬼的地方啊,腦中想著什麼山村老屍荒村鬼怪等等。

    突然姑娘身形一晃就不見了蹤影,陸炳心中大驚,只覺得背後一陣炸毛,難不成說,這個姑娘不是個人,而是個什麼東西變得,專門引自己前來,想要害自己。

    心念如此,陸炳萌生退意,想要轉身離開,明曰裡若是碰見姑娘,把她趕出家門就是了,不過今夜可要通知二哥夏大德,多加提放才好。還沒轉過身去,一隻手便搭載了陸炳的肩頭,手上還略微冒著寒意,陸炳嚇得不由大叫一聲,揮拳便向後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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