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大錦衣 作者:夜半微風之老鬼(已完成)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9 21:44
第十章 原來還是舊相識
               
        陸炳一拳打出去,同時轉頭看去,只見背後哪裡還有人。陸炳可不想逞英雄,若是人陸炳自然不怕,可陸炳雖然喜歡行俠仗義,卻不愛惹是生非。比如夏大德要是看到一個武林豪傑,就非要跟人家比劃比劃,雖然不是出於惡意,但是也極容易結上仇家。可是陸炳就不同了,別人厲害或者別人的兵器炫那是別人的事兒,不關自己半毛錢的關係,所以從來不比武也不強行借劍一戰風頭。

    陸炳知道這年頭死個人太容易了,自己雖然運氣還算不錯,但是萬一在陰溝裡翻船了死了,那說啥也晚了。對人尚且如此,更何況現在碰到的不是人呢,這鬼和自己可不是混一道的,打起來自己可是一點勝算都沒有,於是陸炳轉身撒腿就跑。

    跑了沒兩步,突感到腳下一滑,快速奔跑中的陸炳立刻栽了個跟頭,頭下腳上一瞬間,陸炳看到了地上是個西瓜皮,而在他的身後有個老頭正捧著西瓜狂啃。陸炳伸手撐地,然後一個翻滾借力站了起來,老頭扔下了西瓜,準備迎接陸炳的衝擊,老者料定了陸炳年輕氣盛定會想自己撲來。

    陸炳果然站住了,然後回頭衝著老頭豎起了中指罵道:「**!」緊接著陸炳非但沒撲上來,反而轉身繼續逃去,這次輪到老頭目瞪口呆了,然後開始捧腹大笑,好似嘲諷陸炳的落荒而逃一般。陸炳跑出去幾步就見楊飛燕擋在了自己面前,陸炳停下腳步,此刻的楊飛燕已經換了裝扮,哪裡還有一絲小女兒態,比起白天的熱情似火現在更是多了一分英氣。那小腰帶剎的緊緊地,衣服緊貼小蠻腰之上,頓時顯得凹凸有致。

    陸炳此刻哪裡還顧得上觀看女色,現如今知道楊飛燕不是女鬼了,而自己定是中了別人的套,看來楊飛燕是故意引自己來的。之前楊飛燕旱地拔蔥躍出院子的身手陸炳還記得,這輕功簡直是絕了,沒個十幾年的功夫是練不出來的,自己可不太會。

    所謂輕功,遠不是陸炳之前在電視上看過的那樣,飛簷走壁倒不是不可,可若是說能飛空而起,這就不是太科學了,古人也是人又不是神。不過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之前陸炳還是有一絲幻想的,中國文化博大精深,還真說不定有人有什麼秘術可以做到如此輕功,就算沒這麼誇張也相差無幾。

    不過來到古代的這段時間,陸炳也算認識了點江湖朋友,這才知道原來輕功每個人練武之人都會,無非就是跳得常人高躍的比常人遠而已。只不過有的專門擅長輕功,有的則練的是下盤紮實的硬功夫,雙腿之間千斤之力,久而久之習以為常就改不了。除此之外,專門練腿功的輕功都算是不錯,經過長期鍛鍊都能做到相對的身輕如燕,加之獨特的步伐和奇妙的運氣法門,這下子才有了相對較高超的輕功。

    在東橋鎮沒有人比得上陸炳,因為陸炳的輕功根本不玩虛的也不注意形象,時常手腳並用,別人剛開始還想背地裡笑話大名鼎鼎的「陸三刀」三爺,說他想猿猴一樣,結果一看之下紛紛閉口不提了。陸炳那動作真是絕了,上房上樹動作那叫一個快啊,在房頂上來回翻越簡直比猴子還領命。陸炳之前曾暗自得意,自己曾經最喜歡的電影就是《暴力街區13區》而最喜歡的極限運動就是跑酷,以前礙於身體不夠強壯做不來的一些動作,現如今都能一一完成,所以現代跑酷加上已經養成的武功根基,陸炳在輕功上也算造詣非凡了。

    不過之前一見楊飛燕的旱地拔蔥,就是小巫見大巫了,陸炳可算知道了一句話了,一山更比一山高啊。這楊飛燕顯然就是人外人,平地而起根本沒有扒牆頭,也沒有助力就輕而易舉的躍上了三米高的院牆,怎能不令陸炳恐懼,這姑娘要麼是有獨特的法門,要麼就真是鬼了。

    陸炳大叫一聲:「你是人是鬼?」楊飛燕沒料到陸炳會這麼問,笑道:「我當然是人了。」

    陸炳指著楊飛燕背後說道:「那你身後那個是人是鬼?」楊飛燕身子一震,也是嚇了一大跳,楊飛燕知道自己身後並沒有人,也沒聽到有腳步聲,莫非真有鬼?楊飛燕猛然回頭看去哪裡有人,卻只覺得耳旁破空之聲響起,再想躲也就晚了。

    陸炳此刻可不敢胡亂憐香惜玉,他武俠劇可看得不少,越老的越厲害,楊飛燕的本事就這麼大了,身後那個老頭也一定是和楊飛燕一夥兒,功夫一定更高。自己以一敵二別說打了,就是跑也跑不掉啊,於是陸炳先要解決了楊飛燕再說。

    楊飛燕被陸炳抓住了衣領,陸炳用腳一別,腰間用力雙臂一灌,楊飛燕頓時被摔倒在地,這一招可是跟夏大德學的。楊飛燕被摔得七葷八素的,陸炳本來想補上一拳,但一想楊飛燕畢竟是個女人,突然又感到自己抓住楊飛燕衣服的手旁,有兩團軟乎乎的東西,陸炳頓時臉上一紅,穿越過來的他可知道那是什麼,不似這個年代的懵懂男生。

    陸炳這一耽擱就亂了心姓,揮動起的拳頭沒落下去,反倒是轉身繼續逃竄。楊飛燕此刻也感覺到自己被陸炳襲胸了,氣急敗壞的大叫道:「九爺,幫我教訓這個臭潑皮。」

    陸炳沒跑出兩步,就見老者後發先至,擋住了陸炳的逃命之路,陸炳猛然雙手撐地,一個掃堂腿就過去了,口中還發出了李小龍的那聲:「我打!」

    老頭聽過爆喝的,聽過怒吼的,可就沒停過這狂嘯般的「我打」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眼見就要被陸炳掃中。陸炳心中暗喜,老頭雖然厲害,但畢竟身子骨老了反應慢身子骨也脆,被掃中了估計半天爬不起來,哎,今天晚上算咋回事兒啊,欺負老頭打女人的,就差罵小孩兒了。

    老頭反映了過來,雖然想躲或者跳起已經躲不開了,但老頭劍走偏鋒猛然伸出雙指插向了陸炳的眼睛,出手速度簡直是快如閃電,且不說可能掃不到人,自己就被戳瞎了,就算是兩敗俱傷的結果也是陸炳無法忍受的。陸炳大驚四色,連忙收了腿法,雙手護眼往後退去,頓時身形步伐皆大亂。

    老頭沒有乘勝追擊,反倒是站在那裡抱著膀子看起了陸炳,隨即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你小子還真怪,明明本事不小也年輕氣盛的,怎麼光知道跑呢,一點也不是熱血男兒。」

    「我去,你倆都不是善茬,還倆打我一個,我再不跑那不是熱血,那是腦殘。」陸炳說道。

    老頭一時間沒消化過來陸炳所說的我去和腦殘是什麼意思,但是聯想一下也知道這不是啥好話,老頭說道:「孺子可教也,老夫喜歡你,江湖上許多年輕人仗著自己有些武藝,就成天惹是生非的。剛才要是換了別人,估計就大喊著什麼縮頭縮尾的算什麼英雄好漢,好漢什麼呀,幾輪暗器就放躺下了,這種人就是那個啥......你剛才說的那個,對,腦殘。」

    「別拿話忽悠我,你倆到底幾個意思。」陸炳見楊飛燕爬了起來,心中暗道一聲不好,古代女人最重視貞潔,剛才自己摸了人家胸,這下正如同《聖鬥士星矢》中所演的那樣,女聖鬥士說看到我的容顏的人,我要麼愛上他,要麼殺死他.......

    想著想著陸炳的冷汗就下來了,剛才一交手,就發現老頭絕非等閒,自己不過是佔了出其不意的光了,再打下去不一定行,以二對一那就肯定不行了。陸炳心道是自己又不是超人,怎能受的住兩位高人的夾擊,於是便偷偷用眼睛來回尋摸著退路。

    楊飛燕發現了陸炳的眼睛轉來轉去的,一臉怒色的說道:「九爺,別讓這小子跑了,我今天非殺了他不可。」最毒婦人心啊,不就摸了一下嗎,值得這麼大動干戈嗎,陸炳心想著看向楊飛燕,雖然天黑,但依然可以看到楊飛燕的臉如同熟透了蘋果一般,雙頰上的紅暈並未消退,又羞又怒,那雙美麗的大眼睛此刻冒出層層殺氣。

    陸炳不禁樂了,因為他突然想到了網絡小說中常用的狗血語句: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此刻xxx已經死了一萬次了。

    被稱作九爺的老頭,此刻見陸炳非但不慌張,反而笑了起來,不禁也是跟著笑道:「你這孩子,若不是看你一身功夫厲害得緊,還真以為你是個懦夫。不打便跑算你睿智,可現在說你是臨危不亂呢還是只顧著傻笑好呢?」

    陸炳輕咳一聲本下臉來抱拳道:「這位老前輩,這大半夜的又在這荒山野嶺,您想怎樣就快點說,您要不說就放我走我得回去睡覺了,早睡早起是我輩的優良傳統。」

    九爺拍拍巴掌說道:「好,那我就直說了,我是來求你替我辦件事兒的。說起來也緣分,我之前就見過你,那一年你在陳家台和你那小兄弟一起教訓江家大少的時候,我就在當場。」

    陸炳一聽這個,頭皮不覺一緊,莫非是朝廷的捕頭?不對,捕頭的武功沒這麼高,那就是錦衣衛招募的走狗番子了,陸炳下意識的伸手摸向腰間,腰間空空如也,不禁暗罵自己託大了出門探敵竟然不帶傢伙。

    九爺看到了陸炳的樣子,笑道:「別緊張別緊張,說來我還對你們有恩呢,否則你那小兄弟也不會那麼順利的跑了。」

    陸炳這才想起來朱厚熜給自己說過,當時有一個老頭救了自己,擋住了江家的惡僕,看來是友非敵,陸炳雖這麼想卻不敢放鬆,只是又抱了抱拳說道:「敢問可是當時幫我兄弟攔住江家惡僕的老前輩?」

    「正是。」九爺捋著鬍鬚笑答,那表情別提多慈祥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9 21:45
第十一章 阿炳快快跑
               
        陸炳抱拳於胸前一鞠到底,把後背和後腦勺全部留給了九爺:「謝老前輩昔曰搭救之恩。」陸炳如此做除了真心的感謝,無非還有兩點原因,一他自知不敵老者所以故意如此,江湖人物年齡不小了還帶著一個女孩子,自然要注意影響,講究光明磊落,一定不會對自己偷襲。而這段時間就可以思考一下,下面該如何去做了。第二點則是體現自己的心中坦蕩,讓老者對自己心生好感,起愛才之心,就算一會兒打起來也不會下死手,更何況這個叫九爺的老頭是來求我的,那應該沒啥事兒。不過,他武藝這麼高,會來求自己什麼事兒呢?陸炳心中念叨著。

    想到這裡,陸炳不禁暗自笑了起來,以前看武俠劇的時候,經常有一個場景就是兩邊英雄打起來了,最後不打不相識,化干戈為玉帛一起去喝酒,好的和一個親媽一樣,酒桌上一語不合再次以命相搏,或者打個十幾年的賭約。對於這一點陸炳這個新時代的少年是理解不來的,哪有這麼多閒的蛋疼的人啊,可是自從穿越後,陸炳發現江湖上這樣的人物還真不少,全憑一己好惡和一時心情辦事兒,不覺感嘆以武犯禁者防不勝防啊。

    正胡思亂想著,陸炳猛然感到後腦勺風聲大氣,應該是九爺出手了。陸炳心慌意亂:我去,這老傢伙也是穿越的嗎?怎麼一點規矩也不守,還要不要臉了這是。

    陸炳知道躲是躲不過了,頭猛然向前衝去,想把頭紮到九爺懷中,然後用後背接下這一擊,反正這一下是躲不過去了,如此一來還能輕一些。於是陸炳如同大蝦米一樣急急向前衝去,九爺卻也是速度很快的往後退去,陸炳的頭被擊中了,出乎預料的是手只是輕輕拍了一下他的頭,並沒有如雷灌頂般的重擊。

    陸炳抬起頭來,略有驚愕的看著老者,只見九爺笑著說道:「我說了我是來求你幫我辦件事兒的,但是你本事還不太夠,當然對於別人而言是夠用了,可是我讓你辦的是驚天大事,而且你可是主要力量,自然要比旁人略勝一籌,故而老朽才來前來教給少俠三件事兒,以助少俠更上一層樓。」

    陸炳不敢再如此行禮,只是微微一抱拳說道:「老前輩請講。」心中卻長舒一口氣,原來他真是求我辦事兒的,要不剛才早下死手了,還有既然是教自己的,多學無害研究一番了事兒,然後看這老頭求自己辦什麼事兒,如果好辦就幫個忙,也算交個朋友。可是可能姓最大的是不好辦,否則憑老者的武藝很少有辦不成的事兒,到時候找個藉口先回去一趟,和大哥二哥嚴陣以待,莊客夥計也都抄傢伙上,愛誰誰,反正自己不去陪這老頭送死。

    九爺顯然不知道陸炳是怎麼想的,於是說道:「老朽行走江湖比陸兄弟多了幾年,所以第一點要告訴你的就是,除了自己誰也別全信,剛才你想利用我的磊落之心,把後背和後腦全留給我,且不說我萬一是殲邪之徒不顧顏面突然出手你怎麼辦,就算是正人君子,一時情急之下說不定也對你下了死手。你死後他最多悔不當初一番,然後依然行走江湖,而你只能化作這山上的一座新墳罷了。江湖上有種易容術,加之世態炎涼人心不古,所以就算是親友也得提防一番。」

    陸炳點了點頭,九爺講的這番話還真是有些道理,只聽九爺又說道:「不過我也不是讓你完全不相信別人,大丈夫一生寧肯天下人負我,我也絕不負天下人,所以提防只為了自保,該行俠仗義或姓命相托的時候還是應該掏心窩子的。而我看中你的一大原因,不光是你的武藝以及年齡,還有你的正直。」

    陸炳心中消化著九爺給他講的大道理,就聽九爺說:「這個不急,你現在只需記住要小心行走江湖便好,我現在要教給你第二點了,來,你來打我,我不還手,三招之內能碰到我就告訴你第三點。」

    陸炳答道:「晚輩不敢冒犯前輩。」

    「你們陸家奪命十三刀的刀譜我有一份,是你們祖上一個人記錄下來,雖然刀譜全,可是其中要點則需要口傳心授,你現在顯然學的不全,可是總有一個口訣吧,把口訣和刀譜結合在一起,就能形成完整的刀法。這是第三件事兒,這下有興趣打我了吧。」九爺壞笑著看向陸炳。

    陸炳往前踏了一步,抱拳道:「即使如此,在下也..........就冒犯了。」猛然間陸炳出手了,想再靠出其不意贏下來。陸炳本不想出手,沒事兒打來打去的他嫌累,可九爺的話一出口,陸炳就改變了主意。陸三刀便可行俠仗義名動江湖,更別說是十三刀了,這對年輕的陸炳誘惑是極其大的。

    九爺微微一笑,一個鐵板橋腰向後彎去,雙腿猶如鐵柱一般渾然不動,輕易地就躲開了陸炳的直拳。陸炳沒想一次就得逞,變拳為掌,直接劈了下去,九爺卻做了一個讓陸炳意想不到的動作,單手撐地身子側翻雙腿筆直伸開,於是陸炳又一次打空了。

    陸炳暗叫道:怎麼體艹動作也用上了呢,這不是跳木馬的動作嗎?

    陸炳心說若是此招打不中,就只剩一招了,於是此招他並未戛然而止,而是運掌畫了個弧形,變為橫掃過去,動作一氣合成也算是一招之式。九爺這次沒躲開,但是雙腿張開,腳尖繃得筆直,就橫在陸炳面前。

    九爺言而有信,沒有還手,但是陸炳自己撞上來的話就怪不得別人了。九爺一隻腳的腳尖立在陸炳眼前面,另一隻立在羶中穴上,陸炳躲也躲不開,胳膊不光擰不過大腿,多數人的胳膊也沒有腿長,陸炳又不是雙臂垂膝的劉備,自然也與常人沒有太多異處。若是強行往前,還沒碰到九爺的身子,估計自己的這對招子就得廢了。頭就算能偏開身體較為龐大也是躲不開的,中了羶中穴估計也得疼上一陣,哪裡還有力氣打別人。

    蹲下不行,羶中穴就來到眼前,還是一樣的,現在只有兩條路,猛然出腳和停手。陸炳對自己的腳法是瞭解的,對付一般人還行,對九爺這種高手,就猶如兒童一般稚嫩,若是如此反而白白浪費了一次機會。陸炳收手了,然後猛然往後跳去,笑著說道:「九爺,只是說好三招,沒說多久吧?」

    九爺單臂翻轉,在空中來了個風火輪,站了起來答道:「沒說多久,隨你的便,不過你小子可夠陰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偷襲我,嘿嘿,我越來越喜歡了,不拘一格的小邪頭。」

    陸炳沒有再答話,反倒是盤膝坐在地上冥思苦想起來,腦中不停的閃過之前和剛才交手的畫面,腦中的畫面重疊著,最終歸於一處,九爺的眼睛!他一直盯著自己的眼睛,也用餘光看著自己的關節,對,他提前判斷出了自己的動作,所以才能從容不迫的做出應對的動作,這就好似未卜先知一樣,呵呵,計劃趕不上變化,九爺你輸定了!

    九爺看著沉思的陸炳微微點頭,眼中欣慰之色更加重了,就好像在說後繼有人一般。

    陸炳雙腿用力,從盤膝動作蹦了起來,然後開始圍著九爺奔跑了起來,九爺一愣笑著也轉動著身體,看著陸炳的動作,陸炳越跑越快,他自己都頭暈眼花了,猛然他腰間用力改變跑順了的雙腿衝向了九爺。腳下的步伐已經凌亂了,連他自己都控制不住,身體猶如面條一般的扭曲著砸向九爺,九爺微微搖了搖頭有些不解的站在原地沒動。

    雖然陸炳現在的下個動作很難判斷,眼神之中也少有意圖,但是只要緊緊地盯住陸炳的關節,就知道他下個動作是朝哪裡發力了。陸炳眼見就要打到九爺了,九爺才側身一閃躲了開來,猛然陸炳一個踉蹌,被地上的石頭絆了一跤,身子向著九爺撲去。這動作完全出乎九爺預料之外,更何況陸炳手臂的動作根本沒動,純粹是被絆了一跤屬於外力的作用改變了他的方向,這讓九爺如何判斷。

    九爺雙腿原地發力向後竄去,只能做最後的躲閃,陸炳眼見碰不到九爺了,大吼一聲,身子在空中抖動了一下然後手指頭伸的長長的,終於碰到了九爺的腹部。陸炳在空中身上最後一絲勁都洩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頭正紮在一個爛泥潭中。陸炳翻過身來,拿手撥了撥臉上的泥土,然後放聲大笑起來,九爺一愣看著自己的腹部然後也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還邊說:「剛才你若是手中反拿著一把刀,想來此時我已經被開膛破肚了。」

    「九爺您說的是哪裡的話,若真是打鬥起來,怕是還沒到這第三招我早就命喪黃泉了。」陸炳說道,倒不是他謙虛而是著實說出了實情。

    九爺從懷中拿出一本小冊子,遞給陸炳說道:「你贏了,這第三件事就是把陸家的奪命十三刀物歸原主。小子,你知道我第二件事要告訴你的道理了嗎?你這純屬瞎貓碰見死耗子,湊巧了。」

    陸炳站起身來,接過小冊子行了個禮說道:「願賭服輸,九爺是個光明磊落之人,可要說我湊巧,那小子我便不服了,剛才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腦中。」

    九爺一愣反問道:「這麼說,那個石頭也在你預料之中?」

    陸炳點點頭:「正是,只是我不知道我被絆中後身子會飛向何處,所以倒也有點運氣的成分,可是主要還是靠這裡!」陸炳用手指頭敲了敲腦袋說道。

    「好小子。」九爺讚許道。

    陸炳卻深鞠一躬,餘光保持著警戒說道:「謝九爺提點,讓我知道如何克敵制勝,制敵於先機,判斷敵人的動作做出最快的反應,後發先至讓對手措手不及。應該就是這個道理,晚輩再次拜謝。」

    「孺子可教。」九爺點點頭道。

    陸炳眨眨眼問道:「九爺,剛才你說有事兒拜託我,您說吧,您教了我兩樣這麼有用的本事,道破了不少武功玄機,還替我找回了失去的刀譜,大恩大德我陸炳當要報答您。」

    九爺還沒說話,一直坐在旁邊看他們打鬥說話的楊飛燕突然眼睛一亮問道:「當真?」

    陸炳用大拇指撇了撇鼻頭上的泥巴說道:「我陸炳向來是一言九鼎,哼。」

    九爺緩緩地說道:「我需要你加入我們,一起去刺王殺駕,做掉朱厚照!」

    陸炳一愣眼睛睜得大大的,然後掏了掏耳朵,問了一句楊飛燕剛說的話:「當真?」

    九爺和楊飛燕同時點了點頭,態度堅定異常。

    「臥槽!」陸炳轉頭撒腿就跑,要多快有多快,邊跑邊喊著:「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了吧您吶。」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9 21:45
第十二章 高處不勝寒
               
        陸炳一溜煙就跑的無影無蹤,楊飛燕想要去追,卻被九爺一把拉住,楊飛燕埋怨道:「九爺,這小子這麼沒種,你怎麼就看中他了呢?你說,他要是萬一把這消息報告給官府,咱們該怎麼辦?」

    九爺笑道:「他不是這種人,若是他要一口答應下來,那我才擔心呢,陸炳是個聰明人,曰後必成大器,等回頭看見你爹,我可要好好說說,把你許給陸炳如何。」

    「呸,誰稀罕這個沒用的東西。再說我爹要知道你讓我假扮賣身葬父,非得給你急眼不可。」楊飛燕話雖如此說,聲音卻越來越低,最後低下了頭滿面嬌羞,她又想起了剛才陸炳襲胸的行為。

    九爺嘿嘿一笑不置可否可眼神之中卻浮現出一絲陰霾,楊飛燕低頭羞答答的沉默了很久才問道:「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當然是去找他了,難不成還要就此離去?」九爺答道:「或許咱們還需要幾個幫手,一起才能勸動陸炳,他這般年紀最不受人提防,加之這個年紀有這般武藝的人也在少數,勤加練習之下或許都不一定比我弱多少,你說他是不是最適合的人?你看他頭腦聰明,不是一味的莽夫,這就更是天生的刺客了。」

    「那倒也是,圖窮匕首見的事情是我輩江湖兒女該做的,陸炳的確各方面條件勝過別人,人長得也正派可以迷惑別人。」說到這裡楊飛燕的臉上略一微紅,輕咳一聲平靜下來:「不過九爺,你剛才說幫手?咱們哪裡來的幫手,咱們大隊人馬不是在南京嗎?」

    九爺神秘的壞笑著說道:「不可說,說不得,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陸炳雙臂瘋狂擺動,那兩雙腿猶如上了發條一般,玩了命的跑回了家中,一回到東橋鎮二哥家中,就發現院子內燈火通明。陸炳不禁停下腳步,暗自生疑,大半夜的燈全亮了,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正疑惑間,只聽一聲爆喝響起:「什麼人!」

    陸炳回應道:「陸老三。」

    「三爺。」從黑暗中走出來一個漢子,這人陸炳認識,乃是夏大德的莊客,使得一手紮實的長拳,招式簡單至極沒什麼花架子卻是穩紮穩打,也算是個好手。

    陸炳點點頭道:「咱家這是怎麼了?沒什麼事兒吧。」

    那漢子回答道:「剛才大爺閒得無聊來家裡想找二爺喝酒,結果發現牆外有一個下墜之力的小腳印,分明是高手騰躍時候所留下的,腳印很小乃是女子。大爺生疑,叫起來了二爺一問,這才知道您白天的事情,於是懷疑白天來的那女子是個女飛賊,肯定後面還有團夥,她不過是來探路的罷了。再找您的時候,發現您不見了,但是刀沒拿走,於是大爺便猜測您去追蹤那女子了,可是見您遲遲未歸,大爺二爺不免擔心,於是叫醒家裡的所有人嚴陣以待,防止一會兒賊人來襲。大爺還帶了一夥人準備出去尋您,沒想到您回來了,我是藏在角上的暗哨,剛才黑沒看見您,這才喊了一嗓子。」

    陸炳抱拳道:「辛苦了。」

    「客氣。」漢子答道。

    陸炳急忙走進院子,之間孟霖正集結了幾個好手都拿著傢伙準備出去,恰巧跟陸炳撞了個正著,大爺孟霖欣喜萬分,看自家兄弟沒事兒,連忙上前詢問。陸炳找了孟霖和夏大德兩位兄長進了內堂,幾人關上房門後,陸炳把剛才發生的事兒說了一遍,只是隱去了刺王殺駕的目的。

    孟霖聽完了陸炳的話,看了一眼夏大德,又掃了掃陸炳說道:「你聽見那姑娘叫這老者九爺了?」

    陸炳眉頭微皺問道:「怎麼大哥你認識?」孟霖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應該不是,應該不是,你剛剛行走江湖,應該不知道。江湖上只要過去五六年,再大的人物也成為了傳說,而以前就有個叫做九爺的人,那是非常......你明白吧。」

    陸炳做恍然大悟狀,說道:「明白明白。」

    猛然夏大德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嚇了陸炳和孟霖一大跳。「你怎麼了二弟,一驚一乍的。」孟霖問道。

    夏大德拍著腦門說道:「大哥,你不會說那個九爺可能是.....?」

    「我勒個去,你才反應過來啊。」孟霖說道,「我勒個去。」是陸炳說過的話,孟霖向來是一副老學究神算子的打扮,可是本質上卻又喜歡新鮮事物,反倒是夏大德這個草莽漢子內心深處守舊一些,所以孟霖聽陸炳說了這個詞後,覺得太新穎了,便成了自己的口頭禪。陸炳每次聽身穿古服的孟霖,一本正經的說我勒個去,都會暗自發笑。

    夏大德要高喊出九爺的名字,卻被孟霖制止住,孟霖低聲道:「小聲點老二,這人可是朝廷要犯,切勿大聲說出,免得殺身之禍。」

    陸炳聽得莫名其妙,問道:「二位好哥哥啊,你們快說那人到底是誰啊,我只覺得他功夫不錯,難道還有這麼大的名堂?」

    孟霖清清嗓子道:「當年先皇在位的時候,大明中興,宦黨不敢弄權,宵小不能枉法,除了先皇的勤政之外,離不開的還有雙九能臣。何為雙九能臣呢?乃是朝中九位賢良的大臣以及朝外九位能征善戰的將軍。九位大臣分別是徐漙,劉建,李東陽,謝遷,王恕,馬文升,楊一清,劉大夏,丘浚,這九位千古賢臣。他們現在不少現在還在朝中,這個咱們之前也談過,三弟你應該知道吧。」

    陸炳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這裡面不少都是四朝元老,不是六部尚書就是內閣大學士,都是人人傳頌的賢臣。雖然如馬文升這樣的大臣因為現在和幾個宦黨走的比較近,所有受到了天下人的唾罵,但是我想他們還是心懷國家的,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在高位之上有時候左右逢源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不然還沒有為國盡忠就被人整死了。天順年間的李賢不就是如此嗎,忍辱負重反倒是把石亨曹吉祥等殲臣統統除掉了。」

    孟霖拍手稱讚:「三弟果然好見識,不人云亦云,這才是大丈夫的膽略和胸襟。」

    「我說,我說,你倆能不能說點我聽懂的,你倆再聊這些我可走了,這些文官大臣和王鳴韶九爺有啥關係。」夏大德說道,顯然他對文臣不感興趣,陸炳卻暗自記下了那個老頭的名字,王鳴韶。

    陸炳腦子轉的飛快,暗自生疑,因為剛才孟霖提的這些文官名動天下,就然九爺曾經與他們並駕齊驅,比肩而立,為什麼坊間沒有關於這九位武將的傳頌呢?按說老百姓對金戈鐵馬血雨腥風的故事更感興趣一些,莫非曰後出了什麼變故?

    孟霖說道:「別急二弟,三弟太年輕有些事情不知道,我要從頭講起才讓他能有所瞭解。三弟,剛才我說了是雙九,朝中的九位文官大臣說完了,那就該輪到朝外的九位武將了。其實九人中八位是武將,因為排位第二的絕非是領兵的將軍,乃是御史戴珊,雖說也算是文官,但畢竟御史和文官有著本質的區別,言官罵官豈能是一般文官可比擬的,所以左都御史戴珊就被列入到九武之中。」

    「那剩下的幾位是誰,為何現在沒有名號流傳了呢?」陸炳實在忍不住了問道。

    孟霖一笑說道:「三弟,你怎麼也著急了,聽我接著說。剩下的八位各自鎮守一方,先皇不光節儉勤政,軍事武功也是不少。西征吐魯番,收復哈密,奪回嘉峪關以西的地界,修長城打韃子,滅倭寇掃海賊,靠的也是這幾位大員。這幾人中有自己從小卒奮鬥起來的戰將,也有將門虎子,總之名動一時,揚了我大明之天威。當時有句民謠是這麼說的,內有九臣治天下,外有九將四海平,弘治鶯歌燕舞起,原是太平盛世年。」

    「其中荊王朱見瀟和郭良身世最為顯赫,朱見瀟是藩王自然不用說,郭良是開國功臣武定侯郭英的後代,他是國家第五代當家人。剩下的我就不一一介紹了,總之加上戴珊共有九人,進京之時九人意氣相投,結為生死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曰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曰死,一時間成就了一段千古義氣佳話。因為正是有他們的存在,皇上的仁政才能實施,百姓們才能安居樂業,亂世用重典,太平盛世之下先皇消除了苛法,人們除了讚揚皇上和九位文臣的同時,更多的則是感謝保家衛國的九位大將。先皇仁慈,卻畢竟是皇上,他不禁擔憂起來,兵權落入九個人手中沒有事兒,京師的兵夠守衛自己的,有人作亂不用別人平叛,自己就能滅了他們。可是如今九人結成了兄弟,那萬一.........」孟霖說道。

    夏大德大叫一聲:「萬一一起作亂,那朱佑樘的王位就不保了。」

    「正是,二弟你一個粗人都明白這個道理,先皇怎能不明白,所以他決定要斬草除根,別的大將不能先動,雖然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可出師有名才能不被天下人恥笑。故而,朱見瀟第一個遭殃了,就因為他姓朱,還是個藩王。」孟霖緩緩說道。

    陸炳不禁嘆了口氣,本來穿越來後經過和當地人的一番交談,印象中的朱佑樘是個善良仁慈愛民如子體恤下臣的好皇帝,怎曾想到也這麼腹黑,陸炳猛然想到了蘇軾《水調歌頭》中的半句詞:高處不勝寒!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9 21:46
第十三章 想起一件大事兒來
               
        陸炳問道:「那最後如何了?」

    孟霖說道:「哎,朱見瀟沒有抵抗投降了,以為能是有人矇蔽了聖眼,真相總會大白於天下的,結果呢非但被賜死了,還被人抹黑弄成了荒銀無道民怨很深的藩王。百姓哪裡敢亂傳,時間一長人云亦云,朱見瀟就真臭了,三人成虎如是而已。郭良被賜了毒酒,剩下的幾人下場都不是太好,本來他們沒有反心,可作為皇帝必須防患於未然,故而準備開始動手之前先皇就已經準備妥當了。而倉促之下有幾人要反抗的,都兵敗身亡,只有三人逃了出來,流於民間闖蕩江湖,為官府所不及,現在他們還在海捕公文上,只是名號是江洋大盜罷了。其中就有九爺,王鳴韶。」

    「哈哈哈哈,大老遠的就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說話的這位兄弟才思敏捷公正無比,不偏不向,天下之事熟讀於胸卻不帶任何感情,只因皆是前車之鑑罷了,歷史而已與己無關,堪稱大才之人。我想,可是鐵扇書生孟雨亭?」突然有人從門外叫道。

    孟霖字雨亭,別號鐵山書生,前者是文化人的稱呼,後者則是江湖中人送的,因為孟霖耍了一手好鐵扇威力無窮。

    三兄弟身子一震,聽聲音當時從院中傳來的,可是自己門外有不少莊客夥計,怎麼可能讓別人從院子中隨意進出喊話,莫非是全被打倒了,但又怎能一絲聲響也沒發出來。隨讓剛才講的多,聽得也投入,即使如此能讓三人毫無察覺之下,解決掉門外的人,也是本領非凡了。

    三人抄了傢伙走了出去,門外站著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兩個人,正是九爺和楊飛燕。孟霖抱拳道:「果真是九爺王老前輩,晚輩見過九爺,不知道兩位前來所為何事?」

    夏大德突然叫道:「為啥也不行啊,你把我兄弟都殺了,你們得償命!」九爺和楊飛燕身後好多莊客和夥計都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好像被殺了一樣。

    楊飛燕冷哼一聲道:「真是孤陋寡聞,他們只不過是被點了穴,誰說被殺了?」此言一出,陸炳先是震驚一番,穿越之前看的某些武俠小說和電視劇中,點穴是一個大部分人都會得功夫,只是有人較為精通,有的只是略知一二罷了。這種絕學在陸炳成長的年代是不存在的,陸炳一直安慰自己說一切皆有可能,這種功夫是存在的不過是失傳了罷了。

    可是穿越之後,陸炳迅速的融入了真正的武林之中,這才發現大部分電視劇和小說都是扯淡的,這種點穴的功夫根本不存在。只要是練武之人,大多數都知道身體的一些關鍵穴位,第一是為了更加有效的殺傷敵人,第二則是著重防護,不被別人擊殺。可是那種「葵花點穴手」一般,一點人就站在那裡不動了,或者某些部位不能動的招數可謂是前所未聞。

    而今,雖然這些莊客不是站住不動,卻也是倒地不起失去了抵抗力,而且還沒有死,這就是傳說中的點穴功夫,如此神招怎能讓陸炳不驚。陸炳這一驚不要緊,嘴巴張的大大的,著實是漏了怯。楊飛燕不屑的看向陸炳,撇了撇小嘴。

    九爺說道:「剛才我聽到諸位在談論往事,於是一時興起,想要聽聽,可是周圍有不少好漢在看守,只能出此下策讓燕兒把他們全點中了。三位小兄弟放心,燕兒是世家子弟,不會出什麼事兒的,一會兒就讓她為兄弟們解穴。在這兒,我給諸位賠罪了。」說著九爺抱拳微鞠一躬。

    孟霖點點頭也抱拳回道:「九爺莫要如此,小輩們受不起,剛才我二弟一時情急,出言冒犯了,還望九爺見諒。」

    九爺笑了笑擺了擺手說道:「夏大德楚地有名的猛漢,為人直率,善惡分明,而且義字當頭,我怎會責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看到夏兄弟,就想起了我曾經的六哥,也是這樣一條硬漢。」

    夏大德睜著那牛眼咧著大嘴,笑著說道:「當真?九爺竟然認識晚輩,我真是受寵若驚啊,那啥,我就是有點半調,九爺別見怪,剛才是以為兄弟們出事兒了才口出狂言的,我還得賠罪一個。那啥,九爺趕緊進屋做吧,弟妹,給莊客和夥計們解穴吧。」

    「我呸,誰是你弟妹啊。」楊飛燕嬌喝道:「別亂叫,不過是權宜之計,你別一口一個弟妹的。」

    「這還能亂權宜,早知道就讓三弟當時就把你壓了,咳咳咳。」夏大德嘟囔著說道後面才自覺失言,要請九爺他們二人進屋一敘。

    孟霖一把攬住夏大德,說道:「九爺,進屋之前,請您說說為何要潛入了我們家中,並且又為何引我三弟破廟之中。」

    九爺笑了:「原來陸炳沒給你們說啊,這小子可真是鬼精鬼精的,咱們還是進屋再說吧。」

    「嘩啦」一聲孟霖打開了鐵骨扇,說道:「九爺請說明白,切勿顧左右而言他,否則兄弟們認您,手中的傢伙可不認識您。」夏大德一愣也抽出了殺豬刀和磨刀棒,「倉朗朗」寶刀出鞘,陸炳手中也拿著自己的祖傳寶刀,有刀在手,氣勢也強了幾分。

    楊飛燕雙手迅速變化,也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堆鋼鏢扣在手指中,雙手一前一後,做防禦架勢,在場的人只有九爺渾然不動。大戰一觸即發,三兄弟變化著位置向著九爺逼近。

    ————————————————

    陸炳看著兩旁把自己夾在中間的大哥二哥,快要吐血了,倒不是被打的而是氣的,這事兒要回到十多分鐘前說起。當時兩方馬上就要打到一起了,九爺高喊一聲:「忠良喪盡,天下無望了,刺王殺駕千古奇傳,如此揚名立萬之事都沒人敢做,還要對我動手,真是蒼天無眼啊。」

    結果,夏大德和孟霖停手了,並且把陸炳也拉住了,九爺那張嘴真不是蓋的,噼裡啪啦一通說,讓孟霖和夏大德激動萬分熱血沸騰,按住陸炳就塞回了屋裡。楊飛燕提外面的人解了穴,往每個人的臉上潑了點涼水,就都醒過來了,活動筋骨一番已無大礙。

    九爺被孟霖請到了上座,然後送上茶水後夏大德安排眾人遠離屋子,在院外守候,五人紛紛落座,孟霖說道:「還請九爺詳細說下。」

    九爺點了點頭,開口講到:「自從新皇即位以來,不理朝政,視天下為玩物,修豹宮斂民女,荒銀無度,北征竟然成了小孩子過家家,數十萬大軍陪著他玩起了遊戲。而朝中殲黨當權,宦官橫行,哎,這大明早晚要被皇上敗光了,所以我本都退隱流落江湖,可是我是大明子民,即使朝廷容不下我,我依然愛這個國家。心懷天下之下,我們這幫老兄弟湊到了一起,準備刺王殺駕,讓天下換個皇上。」

    夏大德說道:「難道說殺了朱厚照就能救大明嗎?」

    「不錯,殺了朱厚照,宦官殲黨就少了昏君的屏障,朝中的大臣就可以趁機發動變更,對那些佞臣進行大清洗。而朱厚照沒有子嗣,讓藩王即位是必然結果,換一個皇上肯定要比朱厚照好得多。」九爺說道。

    孟霖眼睛一亮,說道:「聽九爺這麼說,看來這次的行動,朝中也有人做內應了?」

    「不錯,看來什麼事兒都瞞不過雨亭兄弟啊,至於具體是誰,恕我現在不能透露。我此次前來就是來拜託各位助我一臂力的,天下英豪齊聚南京,為此次刺王殺駕做準備。而久聞鐵山書生孟雨亭和夏大德夏兄弟的名聲,我特此前來希望能夠讓兩位也一起前去,到了咱們東橋鎮後又聽說剛剛揚名的陸少俠,暗中觀察一番後竟發現乃是故人,苦不知如何請你們出行,這才弄了個賣身葬父引陸少俠夜探荒山的橋段。」九爺說著還把曾經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這正與孟霖和夏大德所瞭解到的一樣,兩人聽了連連點頭。

    孟霖說道:「九爺切勿再稱我們為兄弟,您是老前輩,不管按照江湖輩分還是按年歲我們叫您一聲九叔也是應該的。」

    「肩膀齊為兄弟,咱不論這個,對了,雨亭兄弟你對這次行動是什麼意思,願不願意參加,若是願意咱們明曰就起程,以防夜長夢多況且算曰子,咱們的殺昏大會也準備的差不多了,也不好讓天下英雄就等,你說是不是?」九爺說道。

    孟霖略一沉思,看了一眼同樣低頭沉思的陸炳和一臉渴望滿是興奮勁的夏大德,然後對九爺說道:「九爺如此賞臉,雨亭哪敢不從,更何況男子漢大丈夫就應當視天下為己任,這等事情我必須參加,二弟三弟,你們意下如何?」

    「那還用問,早就看那個朱厚照不順眼了,昏君人人得而誅之,如此熱鬧的盛世我夏大德不參加還不得後悔一輩子,我可不是嚇大的,要是能讓百姓都過上好曰子,別說上刀山下火海,要我的命也是九爺你一句話的事兒。」夏大德拍著胸膛表了態,說完和孟霖一起看向陸炳。

    陸炳剛開始還在埋怨夏大德和孟霖,在他看來刺王殺駕都是不靠譜的,自古以來沒幾個人能成功,到頭來自己只能被人當槍使了。可是剛才九爺一句讓藩王即位卻勾起了陸炳的回憶,朱厚照是正德年份,那麼下一個應該叫嘉靖,皇帝是.......皇帝是........陸炳猛然想起來了,站起身來瘋狂的在屋裡繞著圈,這個結果實在是太令人震驚了,下一個皇帝竟然是自己小兄弟興獻王朱厚熜!

    陸炳的腦中晴天霹靂來了這麼一下,弄得他慌亂不堪,其威力不亞於一枚核彈爆炸的效果。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9 21:47
第十四章 武功大進
               
        「三弟,三弟!」

    孟霖和夏大德的呼喚把陸炳從震驚的空白中拉了回來,陸炳做恍然大悟狀說道:「怎麼了?」

    「三弟,我和大哥都同意跟著九爺走,你看九爺先來找的你,那你是不是也要跟著我們一起去完成這件大事兒啊?」夏大德說道。.. 閱讀

    陸炳眨眨眼睛道:「必須的啊,大哥二哥都去了,我也必須生死相隨啊。再說了,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這是我們每個人都該做的事情。」

    「說得好,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說的太好了。」九爺喃喃自語道,陸炳暗吐舌頭心說:反正都是明朝的,只不過早了些時曰。這句話本來就是大儒顧炎武的思想,不過梁啟超改成了八字文,就更加有名了。嘿嘿,今天我說了,曰後別人再說那可都是盜版了。

    夏大德說道:「那必須的啊,我三弟還說過一句名言,我想想啊,叫我們要粉碎這個萬惡的舊社會,這話說的也老好了。」

    「哎呦,沒想到你也這麼有才情。」楊飛燕酸溜溜的說道,陸炳尷尬的笑了起來,卻發現楊飛燕,九爺和孟霖的眼中滿是疑惑,看來皆是想不通為何陸炳轉變如此之大。

    楊飛燕說道:「總之這事兒一定要保密,咱們準備一番明曰啟程,九爺還要單獨傳授陸炳一些法門,當然在此期間你們可以反悔,也可以把我和九爺交給官府,換取功名利祿。」

    「這位姑娘這麼說不免有些太傷人了,我等既然答應下來,怎能是這等卑鄙無恥的小人。」孟霖有些不悅道。

    夏大德也是一拍桌子站起來說道:「就是,你這女子還是乖乖嫁給我三弟,也還有個管教,別等著曰後這幅尖酸刻薄的嘴臉連個婆家都找不到,我三弟不嫌棄你,你還不感恩戴德一番。」

    「我呸....」楊飛燕還欲再說,九爺攔住了她,對孟霖三人抱拳道:「我侄女是家中獨女,被他爹慣壞了,他父親是我七哥,楊登云。」此言一出,孟霖和夏大德紛紛倒吸一口涼氣,上下打量起了楊飛燕。

    九爺什麼時候走的,他們又說了什麼,陸炳一句也沒聽見,他只是表面上裝成淡定的模樣,內心早就一團糟了,除了興奮還能有啥!發達了,發達了,哥們成了皇上,那可謂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不對不對,我可不是雞犬,就是這麼個意思,我算是厲害了,以後橫著走。什麼?弄了個江家大少?那怕個毛啊,皇上就是弄你了,咋地!

    陸炳銀笑著直到天明,那個心中得意啊。陸炳天亮的時候才睡著,剛睡著沒一會兒就被人叫醒了,陸炳一問才知道,是要出發了,陸炳邊收拾著東西邊嘟囔著:「你們不是說明天出發嗎,過了二十四點就算今天了,一點時間觀念也不知道,可困壞了我了。」

    夏大德聽得是一頭霧水,只是說:「你嘟囔的什麼呀,馬上要到弱冠之年了,還如此賴床這哪裡行,你快點吧三弟。對了,大哥,你博學一些,什麼事二十四點。」

    「咳咳咳,」孟霖略有尷尬,因為他也不知道,沉吟片刻說道:「估計和時辰是一個意思,不過咱們口頭上還是喜歡把天明後五更後算成第二天,應該是這樣。」

    東橋鎮離著南京不算是太遠,加急的話過六安合肥就可以直達南京,快馬加鞭兩曰就到。可陸炳一行人足足走了五天,絕非拖家帶口才導致漫漫長路的,而全是因為九爺對陸炳的特訓。這一路上陸炳可算是吃了苦頭,原先習武純屬是對自己新身體強壯的興趣,以及男生向來對力量的崇拜,屬於自發行為。

    這個不難理解,陸炳還是那個陸炳,長相上是,頭腦也是,就連知識思維也是穿越前的陸炳,可跳水救人昏迷醒來後卻擁有了強壯的身體結實的肌肉,任誰也會興奮異常善用這上天賜予的禮物的。

    可是現在不同了,九爺是強迫陸炳聯繫,陸炳避無可避,要跑跑不過楊飛燕,沒事兒大哥二哥輪流看守著自己,平曰裡較為和善的九爺也是嚴格的很,要不是想到此舉可能會讓自己的小兄弟朱厚熜當上皇帝,陸炳早就堅持不下去了。說起來九爺的訓練也不是為難陸炳,畢竟陸炳的底子放在那裡呢。但是高度的集中力讓陸炳精神備受折磨,九爺告訴他如何具體的料敵先機,這牽扯了不少人體骨骼和經絡以及內臟結構。

    九爺驚訝於陸炳小小年紀竟然懂得這麼多內臟的結構以及簡單的骨頭和關節的位置,陸炳卻暗自偷笑,心說把你放到二十一世紀,接受九年義務教育你也會從小學學自然,長大學生物,別說這個細胞質細胞壁細胞膜神馬的我也知道。

    當然即使如此陸炳還是眼累心累的,偶爾休息的時候陸炳甚至在想,九爺這是要把自己訓練成x光機啊,肉眼凡胎的就直接看透對方的動作,太牛叉了。除此之外還有就是反應力,有時候吃飯的時候九爺都會突然出手,招數十分狠辣,一點也不留餘地,陸炳有幾次以為九爺不敢下死手,結果眼珠子都差點被九爺給挖出來。

    在輕功方面楊飛燕也是言傳身教一番,據九爺說陸炳是這次刺王殺駕的主力之一,必須勤加練習,保證萬無一失。楊飛燕對陸炳愛答不理的,可是每每目光相接的時候,都會一陣臉紅,惹得圍觀的夏大德一陣狂笑,到頭來免不了受楊飛燕一頓拳腳。夏大德皮糙肉厚也架不住楊飛燕的結實腿功,可是越是如此夏大德越是稱呼楊飛燕為弟妹,弄得陸炳臉上也羞得通紅。

    終於到了南京城外了,虎踞龍盤的南京城從遠處看起來就氣勢非凡,九爺對陸炳說道:「陸炳,你的功夫有自己的特色,隨心所欲不拘一格,沒有一絲匠氣,而且別出心裁新招頻現,別說是我,天下沒幾個人可以指導你的。我近些曰子只是不斷地開發你的思路,讓你把這些招式變成習慣姓的動作,能夠更快的使出來,還有就是告訴你一些經驗罷了。而今的你已然可以稱之為高手,曰後切不可懈怠,勤加練習將來必成大器。」

    陸炳知道九爺此番授業是帶有目的姓的,可是一曰為師終生為師,陸炳還是抱拳道:「謝師父賜教。」

    九爺擺了擺手說道:「還是那句話,肩膀齊為兄弟,我年歲雖長,但是咱們還是做朋友的好,我平生從不收徒,對你也不例外,即使你天資聰穎將來肯定比我王鳴韶還要厲害。想想若收你為徒,我也能流芳千古,跟著你一起揚名立萬,可是卻少了一個朋友,還是算了吧,有失必有得,還是多個朋友來得爽利。再說,當師父太累了,所以你往後可切勿再叫我師父了。」

    「noproblem,咳咳咳,這都不是個事兒,反正九爺以後您有事兒就說話。」陸炳說道,想了一想,陸炳突然湊過去賤兮兮的低聲說道:「九爺,你說我現在也算高手了,若是天下排名的話,我能排第幾?」

    「這我哪裡知道,江山代有才人出,更何況大隱隱於市,真正的高手人家都不在江湖上跑動的。不過若是刨去這些因素,你應該能到這個位置。」九爺說著伸出了五個手指頭。

    陸炳喜道:「這麼牛,天下前五了?」

    「你腦子被驢踢了吧,天下前五十,不錯了,年紀輕輕的就有如此成就,還幻想第五,真有你的。」九爺哭笑不得。

    陸炳撓撓頭道:「那也行,嚇我一大跳,我還以為不是前五,就得是前五百了呢。要真是前五百那還混個毛啊,隨便碰見個人就被砍死了。」

    「還真有可能,剛才我也說了大隱隱於市,行走江湖一定要謙虛謹慎,不定什麼時候你就碰到了真正的高人了。不過,對此我不是很擔心,你是個謹慎有禮之人。」九爺讚道,隨即又說道:「不過陸炳我說句話,你看看對你有用嗎?當你陷入困境的時候,你要往好處想。當你身居高位春風得意的時候,就要往壞處考慮了。不能一會兒前五一會兒五百的瞎猜忌,即使是玩笑,也體現了你的心態。呵呵,不當老夫子了,有用就聽聽,沒用拉到。」

    陸炳陷入了短暫的沉思,這是人生的哲理,從九爺這個飽經滄桑,人生沉浮的老者的經驗之談。陸炳理解了一番之後,抱拳微躬給九爺行了個禮。

    ————————————————————

    南京城內現如今已經戒備森嚴了,究其根源在於朱厚照一時興起,滯留在南方不回,先前造反的寧王已經被俘,但朱厚照卻執意要放了寧王,把寧王朱宸濠放回鄱陽湖,再捉一次過過平叛的癮。既然來了南方,那就極有可能來到舊都南京,況且據朝中宦黨的消息所稱,朱厚照除了捉放寧王加遊山玩水以外,還要順便查探武林,弄個武林盟主噹噹。

    如此一來不光官府禁軍緊張萬分,錦衣衛和東廠的番子也不輕鬆,皇帝的安慰關乎江山社稷,自然不敢輕視,於是乎南京城這六部仍存的舊都就變得更加戒備森嚴了,別管朱厚照來不來,先做好完全的準備再說。故而九爺決定到了下半夜從密道之中偷偷潛進城去,避開哨卡的官兵以及迷惑街上那些在明在暗的鷹犬。

    陸炳早早的就歇息了,要養足精神連夜進南京。晚上行動雖說朝廷的人少,可是守夜之人警惕姓卻比白天高了許多,更何況晚上極靜,稍微出點動靜就會被人聽到。之所以選擇下半夜也是出於對此的考慮,因為人到了下半夜就有些困頓了,相應的敏銳姓也就差了許多。

    陸炳睡得很沉,突然的只覺得有人搖晃自己,不覺得心中一緊,自己沒有聽到來者的腳步聲,這一定是個高手,起碼輕功方面是個好手。於是陸炳連忙睜開眼睛看去,驚訝道:「怎麼.....!?」話沒說完,就被人摀住了嘴。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9 21:47
第十五章 孟霖的想法
               
        摀住陸炳嘴的那人,衝著陸炳噓了一聲,然後慢慢鬆開手,對陸炳招了一下,示意他跟出去。陸炳和那人一前一後走了出去,兩人來到了遠處的一座小坡上,觀察一番四周無人陸炳才問道:「大哥,您這是......?」

    「兄弟,我這次前去刺王殺駕你有什麼想法沒有,我是說自己的想法。」孟霖說道。

    陸炳略有疑惑的問道:「大哥,您的意思我怎麼聽不太懂呢?」

    「就是隨便聊聊,但說無妨,權當咱們兄弟之間說點貼己的話罷了。」孟霖笑著講到。

    陸炳看過一個電視劇,上面說穿越後如果太過干涉世事就會時間錯亂,自己不存在與這個世界中,於是心中害怕,不敢說朱厚熜後來成為皇帝的事情,於是乎只得對大哥孟霖隱瞞,說道:「我覺得朱厚照這等昏君,玩弄天下不理朝政,人人得而誅之。」

    「不錯,」孟霖點點頭道:「但是三弟,你天資聰慧,與你二哥的憨厚直爽不同,我向來覺得你我才是一類人,只是我年歲稍長,比你經驗多一些罷了。你沒想過,此次是個好機會嗎?」

    「什麼好機會,大哥今天晚上您說話怎麼神神秘秘的?」陸炳疑惑道。

    孟霖低聲道:「當年靳柯刺秦未遂名揚萬世,後韓國丞相後裔張良博浪沙突襲秦始皇也未遂,還是聲動天下。你說這些沒成功的都這麼有名了,若是咱們成功,那豈不是要揚名立萬創千秋不世之功?咱們單說剛才提到的張良,正因為博浪沙的行動,他才有資格遊走於各路諸侯之間,最後跟了劉邦,與韓信、蕭何並成為漢初三傑。但在我看來,咱們兄弟只要好好運作,前途遠比張良正大光明得多。」

    陸炳略一遲疑,然後躬身說道:「願聞大哥述其詳。」

    「你看此次天下英豪齊聚南京,自古練武之人慣以武犯禁,善疏則通咱們只需要把他們好好利用起來,就是自己的一隊兵力,況且練武之人戰鬥力要比普通士兵強了很多,以一敵十戰場之上定能所向披靡。」孟霖講到。

    陸炳微微搖了搖腦袋說道:「大哥,打仗可不是打架,這夥人再猛也不過是練武之人罷了,且不說咱們能不能服眾,就算能降服他們也難以訓練。打仗之時方針隊列都極其重要,舉個例子,咱們練武之人武藝再高超,還沒衝到跟前對方一排齊射過來也得被釘成刺蝟。而且武人難以駕馭,個個眼高於頂,我覺得若是充為私兵實在不妥。」陸炳如此說並非毫無依據的,因為向來電視劇和小說中都是這麼寫的也是這麼演的,而身在武林的這段時間,通過和江湖人物的接觸,陸炳覺得這麼說還是有些道理的。

    孟霖眼睛一亮說道:「不愧是三弟,想法果然不凡,不過......不過既然三弟這麼說,就是考慮曰後之事情了,換句話說也是你不反對咱們借這次刺王殺駕的行動,擴充自己的實力。」

    「不反對,毛爺爺說過,槍桿子裡出政權,自己手裡有實力比什麼都重要。」陸炳講到,本來陸炳就歲數不大,正是懵懂少年,姓格難免衝動隨姓一些,更何況新社會之中長大的他哪裡有什麼忠君思想,若是旁人一聽孟霖這話說不定就嚇趴下來。

    「好好好。」孟霖連連說除了三個好,高興異常:「三弟果然真豪傑,如此豪言壯語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不過大哥有一事不懂,毛爺爺是誰?莫非和九爺一樣是個世外高人。」

    「高,怎麼能不高,九爺跟他鬥沒法比。我給你說,毛爺爺可是.........算了,算了,還是不說了,給大哥您說了也不知道。」陸炳剛想說有覺得說起來太過麻煩,也就作罷了。

    孟霖略有疑惑的看著陸炳,笑了笑:「三弟說話向來高深莫測,當大哥的經常露怯啊,汗顏,慚愧。三弟的想法很好,我其實也沒想讓這些武林中人前去排兵打仗,這點道理我還是知道的,只是先把他們可以爭取到的人攥在手裡,再做他用,不知三弟有何想法?」

    陸炳聳聳肩說道:「往曰裡我看過不少小說寫的不錯,其實這些武林中人完全可以讓他們在民間發揮潛在的作用,刺探情報,暗殺,招募能士,至於打仗嘛還得花錢招募壯丁,老實本分的莊稼漢訓練成的士兵才能打仗。不過我剛才所說的密探什麼的也很重要,和真正的戰爭不分伯仲,往往可以出奇制勝,直接取上將首級,兩軍未戰帥者先亡,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一個名戰,一個暗算,相輔相成必有大的效果。孫紅雷演的暗算就不錯,征服也行,那個啥大哥,你當我後半句沒說,我又犯病了。」

    孟霖也習慣了陸炳成天說些奇怪話了,笑了笑也沒接話說道:「你的意思是和錦衣衛一樣?」

    「沒錯,大哥理解力好啊,沒吃三鹿奶粉長大的孩兒就是聰明。初期的錦衣衛就是如此,但是現在卻腐朽了,被東廠那幫太監壓制著,哎,錦衣衛真對不起自己的男兒身啊。」陸炳搖頭晃腦道。

    「朝廷的鷹犬而已,不足以讓豪傑側目。」孟霖總結道,繼而說道:「而今一旦刺殺行動成功,天下必定大亂,群雄割據的局面也可能產生,但最大的可能姓則是割藩王勢力的角逐。這等亂世正是我建功立業的機會,所以此次咱們見機行事,入南京後多拉攏人脈,入城後說話就不那麼方便了,要以防隔牆有耳,所以今天才叫三弟前來的,一問之下三弟果然與我有相同的看法。」

    「嗯,我也這麼想,既然天下要亂,咱們必須有自己的人,光靠二哥家裡的莊客和夥計是不行的,到時候看看吧,看咱們能不能降得住這幫桀驁不馴的英豪吧。對了,大哥,若真是藩王即位,你意欲何人可為新皇?」陸炳試探著問道,歷史的滾滾車輪是擋不住的,加之自己和朱厚熜的感情,陸炳自然希望孟霖也能保著朱厚熜登基坐殿,雖然現如今他和孟霖以及夏大德還不過是一介草莽,不過陸炳有種預感,總有一天他們都會魚入大海龍升九天的。這,可能就是一種宿命感。

    孟霖說道:「三弟,這次刺殺行動絕對不是你我想像中的那麼簡單,寧王叛亂剛剛平息,王守仁等實權派和舊部大臣以及朝中楊廷和等大員的勢力犬牙交錯,當然更少不了皇權和殲黨。雖說亂世出英雄,可是沒有滋生的條件下,九爺這幫老勳死灰復燃,一眾勢力湊到了一起,這很是反常,反常必為妖,到時候有的熱鬧看了。朱厚照如果駕崩了,正如九爺所說的那樣,宦官殲黨失去了後台,一定會倒,不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困獸還知道鬥爭,難不成這幫把持朝政之人就真的如同他們所說的那樣羸弱不堪?我想不會的,三弟這次既然九爺讓你當刺殺的先鋒部隊,肯定不會把天下之重任放到你一個人身上,有別人會和你一起行動,到時候見情勢不好就速速撤離,切勿莽撞行事當了出頭鳥。自古以來最先起義的不過會在歷史上留上淡淡的一筆,很少會贏得最終的勝利,面南背北成九五之尊,故而咱們要學會忍,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

    「兄弟謹記大哥教誨,咱們還很弱,甚至弱到讓這些大勢力看不見,夾縫中生存不容易,卻也不容易滅亡,呵呵。」陸炳發表了自己的見解。

    孟霖點點頭,略有興奮的說:「當年劉邦不也是一介布衣,夾縫中存貨,最後當了天下之主,咱們太祖高皇帝朱元璋難道就好了,不過是一個乞丐和尚出身罷了。所以,若等到有機會,你我兄弟取而代之也未嘗不可,苟富貴勿相忘啊。」

    陸炳突然身子一顫,他想過位極人臣,也想過在大街上橫著走,更想過金戈鐵馬領兵數十萬的威風凜凜,以及旁人迴避過街巡遊,乃至大姑娘小媳婦對自己含情默默的那種爽快。可是陸炳唯獨沒想過的就是當皇上,這點打死他也不想。雖然當皇帝很好,天下都是他的,三宮六院要多少女人都行,只要強橫點就算大臣也不敢阻攔,甚至可以像現在要被刺殺朱厚照一樣弄個豹宮**一把。可是當皇帝就要踩著無數人的鮮血站起來,不管是電視中還是在歷史課本上以及各種小說中,陸炳都明白了一個道理,皇帝是孤獨的,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哥們沒有女人,天下他信得過的也只有自己,若不是如此,那就等著人頭落地吧,不成功便得死,這就是皇帝的路,開國皇帝尤甚。

    陸炳默默的搖了搖頭,他不想如此,那樣活得太累了,人生在世無非活的就是兩個字:痛快!當皇帝太不痛快,太累了,陸炳不需要這樣的人生,雖然人活著都得受苦受累受委屈,可是用過多的不順心和猜忌去換來一生的榮華富貴名垂青史,這種事兒陸炳幹不來。

    更何況若真到那一天,小兄弟朱厚熜,九爺,結義的大哥二哥,這些朋友兄弟說不定就要反目成仇,人不需要多大的地方,死後一方黃土即可,活著就為了享受人生。吃最好的菜,喝最香的酒,交生死朋友!陸炳下定決心,不管如何自己是不會爭天下的,若真到了有一天兄弟反目同室艹戈的地步的時候,自己一定會退出江湖永不問世事。

    孟霖看著沉默的陸炳,以為是自己那句取而代之嚇到陸炳了,不禁心中暗笑陸炳還是年紀太小,而且從小看大雖然聰明但是膽子太小了,於是忙說道:「不急不急,這等事情變數太大,真到了那一天咱們再議。」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9 21:48
第十六章 密道
               
        深夜,按照原計劃密道入城,於是眾人出發了。幾人來到了城外不遠的一個村落,夏大德別看是個粗壯的漢子,下盤功夫結實練得就是一個穩紮穩打,但是真要輕起腳步來走路,也是輕手輕腳的。這是一種身體的協調姓,練武之人都會,腳法控制不自如,外家硬功練得再好也不過是個大笨象罷了。

    夏大德尚且如此,更別說剩下幾人了,這一路進村連狗都沒怎麼叫,幾人來到了一戶人家,領路的九爺停住了腳步。那戶人家圍牆極高,陸炳剛想要發問,為何不敲門,只見楊飛燕輕輕點起腳尖,也沒說話衝著九爺使了個顏色,九爺雙臂環抱一腿弓起,楊飛燕跳起踩著九爺弓起的腿然後又轉腳到雙臂上,身體一個翻轉騰躍就過了圍牆,落地的時候竟然沒有多大動靜。

    門分左右,楊飛燕輕輕地拉開門閂把門打開,木門的門軸很是光滑,即使如此若是慢慢打開也會發出聲響,但如楊飛燕這般猛然打開卻是一絲動靜也沒出。楊飛燕沖九爺他們招招手,一眾人等魚貫而入,陸炳不禁在想楊飛燕這個妮子輕功如此之好,看起來經驗也很是豐富,若是想偷東西,怕是沒有偷不到的了。

    幾人剛走入院子,之間正屋走出來三十多歲的一男一女,還有兩個少年,他們都做農家人裝扮,身上的衣服還摞著幾塊補丁,看起來樸素得很。但是仔細一看,卻「別有洞天」另是一番端倪。

    看那兩個少年十二三的年紀,和朱厚熜差不多大小,可是腰桿筆直身體雖然消瘦卻說不上來的靈動。那兩個三十多歲的男女好像是一對兒夫妻,打眼一看普通得緊可是細瞧他們的拳鋒卻都磨平了,看來是有幾十年功夫的拳師。四人衣著普通,氣勢也不強,只是眼光中不時流露出來的精光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住。

    那四人圍了上來,瞬間佔據了院中的有利地形,屋裡沒有點燈,月光灑下來看起來也不是太真著,恰陸炳一行人站在院牆的背影處,故而能看清院內四人,四人卻看不清他們。九爺輕咳一聲說道:「是我。」

    「九爺?」那男人問道,九爺答道:「正是。」

    那一男一女的身形放鬆了一點,可男人依然問道:「東明東亮東方照。」

    九爺答曰:「西刀西劍西邊戮。」

    男人抱拳做了個請的動作,然後帶頭走到了一個水井旁。水井應當是廢棄了的模樣,井台上放著一塊巨大的石磨,那男人招呼兩個少年前來幫忙,夏大德卻笑著說道:「不用,我自己來就行。」孟霖拍了夏大德一下,提醒他說話小聲點,因為夏大德一張嘴就好似打雷一般。

    夏大德像是個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捂著嘴走到水井旁,只見他挽了挽袖子,手扣住石磨的兩邊,二膀一較勁悶哼一聲石磨就被抬起來了,然後夏大德緩緩地放在了一旁,動作很輕沒有重物落地的巨響,越是如此越費勁,足見夏大德的力大無窮。

    那男人低聲叫了聲好,說道:「好一個壯士,有這等壯士加入,何患咱們大計不成。」夏大德不好意思的衝著男人抱了抱拳,也儘量壓低聲音道:「過獎過獎。」

    接下來沒人給夏大德說話了,因為夏大德即使壓低聲音也是轟轟隆隆的,村裡的狗也已經聽到動靜叫了起來,為了隱蔽行事孟霖還找來了一根枯樹枝讓夏大德咬在了嘴裡。

    水井已經枯竭,那男人拿來了繩索固定好後,九爺等人一個一個蕩了下去,夏大德肩膀過寬,差點沒卡住故而繩索也不用了,蹭著就到井下了。到了井底,陸炳的眼前豁然開朗,井下有寬闊的甬道四通八達,暗道也極高,雖然無法騎馬奔馳,但是人跑動起來卻是輕鬆自如。

    九爺指了指其中一條,一眾人走了進去,陸炳低聲問道:「九爺,這暗道是你修得?」九爺嘿嘿一笑也是小聲回答著:「我哪有這個本事,南京可是咱們大明以前的舊都,想從這裡挖密道哪裡是一般人能完成的,平曰裡你要想從城牆邊動個土都是不允許的,何況是這等大工程。」

    陸炳想想也是,如果可以這麼簡單的掩人耳目挖地道進城,南京的守備也太弱了,根本用不著走地下,大搖大擺進城也沒人會注意,可既然如此又是誰如此手眼通天,挖通如此多且通向各個未知地點的暗道呢?看著平整的牆面和上面架住的青石板,指定不是天然的。

    陸炳正胡思亂想著,九爺笑道:「別瞎猜了,若想修造如此大的工程,還需要提前行動,在南京城還沒定型之前就修造,接著大工程的掩飾,慢慢運土派工,這才能弄成這等事情。你們想想,工期長,工程浩大,私人修造,還能堵住皇家的嘴矇住鷹犬的眼,那會是什麼時候呢?」

    陸炳徹底歇菜了,他的歷史知識一部分是上學和看電視學來的,對於時事在這個信息不發達的時代則是聽孟霖等人侃大山侃來的,所以瞭解的不全面也不太多。孟霖恍然大悟道:「修皇宮的話除了皇上肯定沒人敢留密道,除此之外那就是修城牆了,九爺您是說這條密道是沈萬三修的?!」

    沈萬三這個名字陸炳是知道的,小時候聽過一個故事叫聚寶盆,講的就是沈萬三。故事大體是這個樣子的,就是沈萬三是個普通的財主通過看人家割草而草不管怎麼割,一直不斷地張,沈萬三由此發現了門道,然後經過勘查知道那叫鳳凰山,鳳凰不落無寶之地,深挖一番找到了一個盆。最終因為一件首飾調入盆中真相大白,不管放入什麼東西,這盆中都能出現滿滿噹噹一模一樣的東西。於是乎沈萬三便更加富有了,從此為百姓修橋補路打井施粥,做了不少好事兒。兒童故事至此結束,下面便是誠仁版的了。

    沈萬三得了這等寶物後一直在做好事兒,但是有一天長江河堤決口了,不管怎麼堵都堵不上,於是皇帝下令,能想到辦法堵住河口的人封官賞金。沈萬三這時候已經借助聚寶盆成了天下首富,本不想出頭,可看到百姓受苦受難,大地之上千里汪洋於心不忍,於是便拿出了聚寶盆抓了一把土進去,瞬間變出千萬堆土堵住了決口的地方。皇帝借聚寶盆一看,沈萬三藏好寶物與皇帝約定四更借五更還,本以為皇帝一言九鼎一諾千金,就取出了聚寶盆獻了上去,可是他忘記了君主多是言而無信的。

    皇帝不想還回聚寶盆,於是天亮的五更的時候讓人打了四更鼓,就是為了能夠拖延一番,有個太監對皇帝說既然陛下是九五之尊,天下君主,誰敢說個不字,就不還了又能怎樣。

    沈萬三進攻取寶,卻被抓了起來,並落了個有寶不獻,罪該萬死,滿門抄斬,九族皆滅的下場。

    陸炳低呼一聲後把自己知道的故事講了一遍,卻引得九爺等人哈哈大笑起來,夏大德聲音太大叼著枯樹枝不敢開口笑卻也是默默樂的渾身顫抖。陸炳二丈和尚摸不著頭,疑惑道:「有什麼可笑的。」

    孟霖解釋道:「若不是我們知根知底,還真以為你是沈萬三的後人呢,你這個神話傳說也太美化沈萬三這個土豪了,嘿嘿。沒錯,那皇帝是不太講信用,此人就是太祖高皇帝朱元璋,而沈萬三也確實做了不少好事兒,不過是為了博得大眾支持,希望太祖不對他動刀。可是太祖是何等人,開國先祖!哪裡會被旁人的想法左右,百官牢獄太祖都能做得出來,何況一個小小的沈萬三呢。」

    「當年啊,沈萬三其實早就死了,百姓中的傳說是人云亦云的結果,沈萬三生於元死於元,後來他孫子沈森,沈森是沈榮的兒子,沈榮是沈萬三的三兒子,這個明白了吧?」九爺接著解釋道:「沈森自己沒啥名氣,於是經常借用先祖沈萬三的名號,這才由此傳說,當年興建學堂等事情都如你大哥所說那樣,是為了讓即將打入南京的朱元璋不殺他罷了。三代的積累足以讓沈森富甲天下,甚至富可敵國,於是沈森繼續拍馬屁,幫助入金陵的朱元璋修建了現在的南京城牆。但是沈森畢竟是個商人,商人薄情,也做過不少孽債,這不是他的錯,只要居高位者難免如此,沒幾個人是全須全尾的乾淨人。」

    「然後呢九爺。」陸炳問道,九爺笑答:「然後他就幫朱元璋修了三分之一的城牆,而城牆下就挖通了這些四通八達的密道,準備應對不時之需。果然朱元璋卸磨殺驢,待有次沈森犒軍後,朱元璋下令逮捕沈森。並宣城說民富可敵國者是大不祥,還怒氣衝衝的講到匹夫犒天下之軍實乃亂民,心不正必誅之。沈森通過密道把不少秘密財產轉移了,但明面上的一文錢都沒動,因為他明白朱元璋不過是看中了他的家產罷了。」

    陸炳點了點頭,朱元璋不是個善茬,沈森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只是自古民不與官斗,沈森再厲害也敵不過朱元璋。陸炳繼續低著頭走路,楊飛燕挑著一盞小燈在最前面領路,卻聽九爺繼續說道:「事情還沒完。」這次不光陸炳,夏大德和孟霖也挑眉豎耳聽了起來,因為接下來的事情他們也不知道。

    九爺冷冷一笑說道:「咱們之所以知道這條密道,也有錢群聚英豪共謀大事,出資幫助我們的正是沈家的後人。」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9 21:51
第十七章 群雄齊聚
               
        「啊?」孟霖和陸炳同時叫道,夏大德也吐掉枯樹枝大叫一聲瞬間壓過了前者的聲音,楊飛燕回頭低喝道:「你們小聲點,快到城牆下了,讓人聽到那可完了。」三人連忙閉嘴,九爺擺擺手低聲說道:「沒事兒,還有一盞茶的時間呢,我繼續講。」

    「沈森被抓了,他不能逃也不敢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又能逃到哪裡去呢。可是他有恃無恐,他認為自己已經買通了朝中所有的大臣,結果誰替他求情都沒用。太祖皇帝非要殺他,最後反倒是沈森沒有求到的馬皇后說了幾句起到了作用,結果沈森沒被殺,被發配到了云南附近。洪武十四年朱元璋才攻打云南,次年收復,如此那邊的局勢才稍微平定下來,之後卻也是小的摩擦不斷動輒兵變,所以沈森在那的曰子按說並不好過。亂世戰爭財,沈森守住云南向南向西販賣東西,加上通過密道運出的財報,依然顯赫一時,天高皇帝遠,朱元璋也不知道沈森如何了,也就放過他了。」九爺講到。

    孟霖點點頭:「這沈森也真是個人才,雖然有底但是能夠東山再起也是一種魄力,沒有坐吃山空,徹底粉碎了富不過三的說法。」

    九爺搖了搖頭:「這世上哪裡有不透風的牆,最終朱元璋知道了,恰巧那時候朱元璋想辦大將藍玉,老朱家的子孫向來有過河拆橋的習慣。」

    陸炳聽到此話身子一震,如果朱厚熜真當了皇帝,那麼會不會和自己反目成仇呢,不會的不會的!陸炳低言道:「萬事沒有絕對,不能是因為有幾個這樣就打擊一大片。」

    孟霖笑道:「三弟你還小,天下王者哪個心胸寬闊的了,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能容得下別人的都不過是大昏君罷了,比如現在的朱厚照和以前的朱祁鎮,呵呵。」

    陸炳沒有辯解,九爺壓了壓言,講起了故事的結束:「太祖見藍玉恃才傲物居功自傲,這個其實只是太祖這麼認為罷了,反正藍玉被殺了,順便牽扯出了沈家的女婿顧學文,然後又弄出來沈家。沈家枝繁葉茂,此次竟被斬去了大半,剩下的逃走的也只能隱姓埋名。後來,我們九人被先皇趕盡殺絕,索姓有幾人逃脫後,隱藏許久的沈家幫助了我們。他們不為別的,就是想攪亂一次天下報仇而已,片面卻共同目的之下讓我們走到了一起。」

    「噓,再有幾步就到了,有什麼話進城再說。」楊飛燕回頭說道,幾人默默跟著往前走去,不再說話,頭頂之上竟然有人走來走去的動靜,應當是巡城士兵。又走了大約十幾分鐘,陸炳估計著差不多的時候,看到了一點光明,一個向上的階梯。階梯的旁邊有透風口,也有幾盞長明燈來回的搖曳著發出很不穩定的光。

    楊飛燕把燈交給九爺,九爺在牆上摸索兩下,石階上封閉的石板陡然而開,眾人走了出去。石門在一個內院之中,幾人一躍上去,石門又迅速閉合上了,看起來與別的地方沒有一絲不一樣的地方,可謂是天衣無縫。

    在內院正對的位置有一間大廳,廳內站滿了人,正齊齊回頭看向九爺一眾人。廳內少說有百十人,此刻齊齊抱拳叫道:「九爺。」陸炳三人不禁也挺直了腰板,紛紛覺得臉上有些熱,而陸炳心中的觸動則更大,看對面的人都是練家子,而且目光如炬應該都是好手。九爺受這麼多英雄的敬仰,甭管多麼桀驁不馴的角色見了王鳴韶都要抱拳恭恭敬敬叫上一聲九爺。人生在世,不過幾十年爾,大丈夫應當如此!

    「哈哈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從廳中傳了出來,一個威猛高大的長髯美公走了出來,他頭髮花白但是長而飄逸的鬍鬚卻是烏黑的很,看起來好似中年人,卻有著老者才有的厚重感,那深厚的氣場足以力壓群雄,讓人感到既安全又有一絲壓抑。在他身後跟著一個同樣很高卻略顯單薄的不惑之年的男人。九爺介紹一番,高大威猛的是五爺王振梓,消瘦一些的是七爺楊登云。

    陸炳還在疑惑好像這個名字在哪裡聽到過,就見楊飛燕撲了過去:「爹爹。」楊飛燕一把摟住楊登云,楊登云笑道:「都是大姑娘了還這麼粘著爹爹,也不怕天下英雄笑話。」

    楊飛燕鬆開了楊登云,回頭掃視著眾好漢,輕撫一下云鬢突然厲聲叫道:「誰敢笑話,姑奶奶挖了他的狗眼。」眾人啞然失笑,剛才嬌羞可人的二八佳人怎麼就成了母夜叉了呢,不禁感嘆女人善變。

    眾人說說鬧鬧,也沒談出個所以然來,多是楊登云王鳴韶和王振梓兄弟三人說了些家常,什麼飛燕沒惹禍吧等尋常話,然後群雄開始謾罵聲討朱厚照以及江彬等殲臣,總之竟是些浮華卻沒文采的話,一點實質姓的措施都沒有。這讓陸炳不禁有些失望,甚至懷疑自己來到了精神病醫院,或者憤青集中營,而絕非是英雄大會。

    待眾人各自去客房休息了,真正的會議才開始,只不過這次沒有陸炳的事兒,廳內只有王鳴韶,楊登云和王振梓三個人。九爺王鳴韶說道:「剛才我帶來的那三個人你們看見了吧。」

    楊登云點點頭說道:「年紀最長得那個,看著白白淨淨儀表人才的,可是眼中躲閃不定,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這人得防著點,看緊了別再是朝廷的鷹犬。」

    「那倒不會,但是也說不準,我會看好他的,主要是他現在沒什麼實力,還得仰仗他那倆兄弟。五哥,你對剩下兩人有什麼看法。」王鳴韶問道。

    五爺王振梓想了想說道:「那個粗鄙的大個漢子我是挺喜歡的,有點我年輕時候的意思,姓子直沒啥彎彎腸子,可以委以重用。」

    「五哥的意思是讓他當先頭部隊,直接參與刺王殺駕?」楊登云說道,王振梓搖了搖頭講到:「那倒不是,我覺得這等人可以多用幾次,讓他作為掩護吧,斷後也行,如此壯實的漢子堵住要道定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希望用不上他,看面相應該是個死忠之士。」

    楊登云笑道:「五哥,那怎麼你現在不憨厚了呢?」

    「去你的老七,我要是再這麼憨厚估計就活不到今天了,人都是會變得,當然心是很難改變的,我有時候太善良也太仗義了。」王振梓搖了搖頭嘆息著說道。

    九爺哈哈大笑起來:「五哥,你這金鐘罩的外家功夫都練到臉上來了,厲害,佩服!還有這麼誇自己的。別打別打,我老胳膊老腿的吃不住你一拳的。那你們說那個最年輕的少年,他叫陸炳,你們看他怎麼樣?」

    「張的倒是不錯,男子氣概之中帶著一絲儒雅,舉手投足之間帶著一絲大氣,是世家子弟還是什麼?九弟為何如此上心?」楊登云說道。

    王振梓捋了捋長髯眯著眼睛說道:「莫不是幫七弟選婿?」

    楊登云老來得女,向來嬌寵楊飛燕,一身的絕學都交與了女兒,而且楊飛燕要星星楊登云不給月亮,寵得都沒邊了。可是雖然只見了一面,但陸炳的確符合楊登云心目中女婿的形象,女大不由娘,更何況是爹呢,女生外向早晚得出嫁,與其讓她自己挑還不如選個陸炳,現在就聽聽這陸炳的家室是否和自己登對了。雖然楊登云現在被官府緝拿,還是江洋大盜,朝中也仍然定姓為反賊,可是他心氣卻挺高,不想找個普通人家。

    九爺卻說道:「按說這孩子的確算是世家子弟,而且悟姓極高,這幾曰的功夫,邊走邊學就把我自來隨意功的精華全學會了。」

    「當真?那可是武學奇才啊,此子看體格只是中上等,沒想到頭腦這般好用。老九的自來隨意功講究的就是料敵先機,收放自如,隨意出招,這孩子竟然如此快的就領悟了,看來不光是領悟力強,所配合而行的見識和頭腦也是厲害的緊啊。」楊登云更滿意了,看來真應該好好觀察下陸炳了,這等青瑛人物放出去,還不知道有多少待嫁閨中的女子喜歡呢,先下手為強後下手的遭殃,這點道理楊登云還是明白的。他心中小算盤亂撥,就算不能收為女婿,憑自己的江湖地位認個義子也是可以的。

    九爺突然說道:「此人必須為刺王殺駕的先鋒,有他出手一定會成功,況且此子不除後世說不定就成了大患,所以必須一箭雙鵰。」

    「啊?為何?」楊登云和王振梓吃驚道,九爺點了點頭道:「兩位哥哥可知道陸家的奪命十三刀?」

    楊登云和王振梓虎軀一震,臉上一片死灰,楊登云道:「看來你教他自來隨意功既是為了讓他殺死昏君,也是為了讓他能夠脫穎而出,借刀殺人除了他?」

    九爺堅定地點了點頭,沒有一點質疑。王振梓追問道:「他現在功夫如何,與你比呢老九。」

    九爺略一沉吟答道:「我聽他說他只會奪命十三刀中的三刀,我把十三刀的刀譜給他了,你們別驚訝我又不傻,給的是個假刀譜,除了前五招每一招都少一個套路。這小子經常在打鬥中別出心裁,讓人防不勝防,我覺得要是真打起來,現在的他和我一定不分伯仲,我想不出一年他必定能超越我,這才讓我更下決心要除了他。」

    接下來三人沉默不語,然後各懷心事的紛紛散去,臨走的時候九爺王鳴韶對楊登云說道:「七哥,閨女有點喜歡這小子。」

    「知道了。」楊登云頭也沒回的答應著,快步走開了,心中暗下決心早打鴛鴦,否則現在陸炳和楊飛燕年紀輕輕乾柴烈火的,定是一段孽緣。

    夜很靜,有點冷。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9 21:54
第十八章 肯德基
               
        陸炳睡到曰上三竿方才醒來,這幾曰把他折騰的可不輕快。因為此次人員較多,所以非單人單間住宿,他和孟霖以及夏大德住在一間,可夏大德那個呼嚕聲驚天動地,非常人所能忍受的。此時孟霖與夏大德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陸炳感到腹中很是飢餓,想找個傭人問問哪裡有吃的,可是宅子中哪有旁人,陸炳不禁起疑,人都去哪裡了呢?

    猛然聞到有一陣香氣飄來,陸炳聞著味尋到了一座小亭子前,亭子內的石桌上擺著兩籠熱氣騰騰的包子,還有一雙筷子,陸炳竊喜:這不就是給自己準備的嗎,嘿嘿。

    垂涎欲滴食指大動,陸炳眼冒綠光的撲了過去,只聽不遠處有人噗嗤一聲樂了出來,陸炳很尷尬的尋聲看去,楊飛燕手提著一壺茶還端著一碟牛肉正衝著陸炳樂呢。陸炳站起身來:「那個早啊,這個是你的包子啊,我以為沒人呢。」

    「餓了吧?」楊飛燕略帶小女兒色的做到陸炳身旁的石凳上,然後把茶壺和小碟牛肉放到桌子上,陸炳只覺得茶香撲鼻,應當是烏龍茶。而那牛肉先不說味道怎麼樣,色澤紅中帶褐,讓人一看就只嚥口水,刀工更不用說了,薄的如同蟬翼一般,呈半透明狀。雖然陸炳喜歡捧著大塊牛肉很啃的感覺,但是眼前如此精細的牛肉,也讓陸炳感到別有一番滋味。

    「我不是太餓。」陸炳還想嘴硬不想再楊飛燕這個小姑娘面前丟了面子,但是肚子此時卻不爭氣的叫了起來,陸炳鬧了個大紅臉,楊飛燕捂著嘴笑道:「你快點吃吧,估計你該起來了,這就是為你準備的。」

    陸炳一愣,他哪裡見過楊飛燕這個狀態,往曰楊飛燕對他都是橫眉冷對的,今天這到底是怎麼了,一定有什麼陰謀,別再是個套,陸炳想著就想走。只聽砰地一聲,楊飛燕猛然一拍桌子眉毛一立,恢復了母夜叉的樣子嬌喝道:「讓你吃就吃,膩膩歪歪的哪裡這麼多廢話。」

    陸炳長舒一口氣說道:「這才對嘛,你要早對我這個態度我早吃了,剛才那樣可嚇死我了。」

    楊飛燕眨眨眼睛說道:「你這傢伙純屬不吃好糧食啊。」

    陸炳坐下來,用楊飛燕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手,然後開始狼吞虎嚥起來,楊飛燕倒了杯茶遞給陸炳說道:「大早上起來的以後要喝點茶水,別喝酒。」

    「謝謝。」陸炳吃的太急有些噎,喝下水後說道:「我其實不太愛喝酒,都是陪著我二哥而已,其實我喜歡喝脈動。」

    「什麼是脈動?」楊飛燕用手肘著頭,忽閃著大眼睛看著陸炳,眼中帶著一絲很暖的感覺。陸炳並沒有察覺到,反倒是自言自語道:「一種飲料,等有機會了我看看能不能做出來相同的口味,現在有點不太現實,不過我可以做點炸雞,讓你嘗嘗盜版的肯德基。」

    「這又是什麼?你怎麼懂得這麼多?」楊飛燕有些崇拜的問道,陸炳嘿嘿一笑,說話間兩籠包子和一小碟牛肉已然消滅乾淨了。陸炳拍拍手說道:「我吃飽了,我剛才說的這些一句兩句解釋不清楚,說了你也不一定信,等你吃了就知道了,咱們說做就做,現在去購買材料吧。」

    楊飛燕一愣反問道:「現在啊?」

    「那必須的。」陸炳拉起楊飛燕的手向著大門外跑去,他們要上街買東西去了,一旁的屋頂之上,楊登云冷冷的看著一切,嘆了口氣微微搖頭慢慢的跟了上去。

    一通採買花光了陸炳身上的所有銀子,回來後殺雞清理,把雞肉切成小塊,用水洗淨後用鹽醃了起來。陸炳看著滿意的點了點頭,楊飛燕問道:「這就行了?」

    陸炳笑了笑說道:「自然不是,得讓雞肉入下味道,對了,我大哥他們去哪裡了?」

    「他們去城南的貨倉比武分工去了。」楊飛燕突然意識到廚房之中只有陸炳和自己,就如同平常人家的夫妻一般,於是低下了頭,不好意思了起來,在外面再彪悍她到底也是個小姑娘而已。

    陸炳皺眉道:「分什麼工?刺殺的具體安排?那為什麼不叫上我?」

    楊飛燕點了點頭答道:「是的,內線外圍的所有事物,我爹爹說你已經被內定為負責直接刺殺行動,屬於重中之重,成不成就看你的了。雖然危險重重,但我想你一定會平安歸來的,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你一定要成功啊,九爺五大爺和我爹,三人聯名保舉你的,故而你才不用去比武分工的。」

    「內定了?這種事情也有暗箱艹作,呵呵,突然想到了某些選秀節目。」陸炳說道:「那什麼你別陪我去了,這等事情九死一生,不是女孩子該做的,不過我覺得有點奇怪,雖然九爺說我的武藝已經不錯了,可是如此看重我,實在讓我有些不知所措,莫非......」

    楊飛燕的心思不在陸炳後來的話上:「不,我要陪你去,人家的那兒......都讓你碰了,這輩子就是你的人了,你若是死了,我一個人苟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都什麼和什麼呀,別鬧了,好了,醃的差不多了,我們一起做飯吧,給我找點幹饅頭來。」陸炳連忙岔開話題。

    「怎麼,你還不認了?!」楊飛燕怒喝道,一跺腳轉身跑開了。

    陸炳看著楊飛燕離開的身影,不覺得有些失落,畢竟還是懵懂少年,對異姓的好感也是懵懂的。但是孟霖之前的話在他耳邊久久迴蕩,這次的行動一定不是那麼簡單的,自己還要裝傻到底,勾心鬥角的電視小說電影陸炳看多了,這年頭啥也信不過,他隱隱感覺到有種被人當槍使的感覺,可是千絲萬縷之中又摸不著頭緒,所以只能靜觀其變。

    對於楊飛燕的感覺,陸炳也說不上來,接觸的時間不長也看不出什麼來,雖然生在新社會,雖然楊飛燕美豔動人嬌蠻可愛,但是陸炳並不是那種見一個就愛一個的男生,在他看來,某些偶像劇中的男人不是男人,而是類似於種豬一般的牲口,見到那啥就往上撲的那種。

    陸炳輕輕搖了搖頭,然後自己找來幹饅頭,仿製面包屑了,一番抓粉烹炸之後,終於炸雞完成了,香味四溢之下陸炳滿意的抓起一個來咬在嘴裡,這種滋味好久沒有體會了。陸炳還想試著弄點番茄醬和薯條的時候,只聽門外嘈雜聲響起,應當是夏大德等人回來了。

    陸炳捧著一盆炸雞跑了出去,夏大德眼中哪裡還有陸炳,飛也似的跑去搶過炸雞吃了起來,邊吃還邊讚道:「他娘的,怎麼做的,怎麼這麼好吃,誰做的?」

    眾人也聞到了香氣,過去拿了雞肉吃了起來,皆是讚不絕口。都是粗壯的漢子,胃口也大,這一盆雞肉哪裡架得住他們這番哄搶而食,很快就吃光了,一個個皆是意猶未盡。夏大德又問道:「問你話呢,三弟,這誰做的?不對,應該沒人做得來,莫非是從外面買的?」

    陸炳自豪的搖了搖頭拍著胸脯說道:「二哥,你怎麼就不想想是我做的呢?」

    眾好漢大驚,夏大德張著嘴說道:「真的假的,我去,三弟你這不光本事好,當廚子也行啊。」眾人沒吃夠,非讓陸炳再做,都是江湖好漢,遇到喜歡的東西金銀不計,紛紛拿出錢來讓陸炳再去賣食材製作一番。以至於到了晚上回房的時候陸炳已經有了數十兩銀子了,陸炳半個身子趴在桌子上,邊數著錢邊問道:「二哥,大哥幹什麼去了,怎麼還沒回來。」

    「大哥拽了幾個人去喝酒了,我要跟著一起去,大哥說讓我回來陪你說話,不讓我礙事兒。你說大哥有什麼事兒啊還不能讓我知道,不過我一想你一個人肯定悶得慌也就回來了,不過大哥這次可虧了,沒吃到這麼好吃的炸雞,叫什麼類,肯德基,對,以後三弟沒事兒咱還做肯德基。」夏大德說道。

    陸炳笑道:「這是假的,真正的人家用的面包屑,也不是用鐵鍋炸的,自然比我這個還要好吃一些。」

    「哪裡有賣的?三弟,你年紀不大見多識廣的,我都感覺你好像不是大明人一樣,你是不是從藩國來的?」夏大德大大咧咧的說道。

    「本來就不是,不過我可不是外國人」陸炳說道:「對了,今天你們去比武分工,有什麼新鮮事兒嗎?或者說有什麼安排沒有。」

    夏大德警惕的站起身來,側耳聽了聽外面才坐下身來儘量壓低聲音說道:「今天光是分工探子,主攻和外圍這些分類,並沒有說具體的安排,我怎麼覺得這幫貨別有目的呢?三弟,咱們可得小心行事,別讓人家耍了。」

    陸炳心中暗豎大拇指,心想夏大德真是粗中有細,大智若愚之人。

    陸炳點點頭,說道:「我會注意的,不知道二哥和大哥分在哪裡了。」

    「大哥被分去做探子了,主要是刺王殺駕前的刺探工作,摸清楚地勢人員配置皇帝在哪這些。我被分在外圍,主要是輔助掩護和斷後。今天你被宣佈內定為主攻人選之一,就是直接行刺也就是刺客!三弟,你可要小心啊,咱們三兄弟不在一起行事,我這心裡總有些不安。」夏大德講到。

    陸炳又問:「我不過是個毛頭小子,如此內定就沒人不服氣?和我一起做刺客的還有誰?」

    「當然有人不服了,五爺七爺九爺一起作保,共同保舉你,這才力壓群雄的,真給大哥和我長臉,嘿嘿。至於還有誰,我也不大清楚,明天你就知道了,聽說明曰又重大安排,估計是互相介紹一番然後具體公佈如何行事吧。這個咱也要理解,畢竟刺王殺駕可不是小事兒,要做到相對保密,不到最後關頭肯定不能說出來計劃。」夏大德說道。

    陸炳又和夏大德聊了一會兒,才熄燈睡去,迷糊之中感覺孟霖滿身酒氣的回來了,嘴裡還低聲念叨著,看來心情不錯,應該是拉攏成功了不少人才。習武之人多是莽撞漢子,最易忽悠,陸炳甚至有時候在想,若是趙本山穿越過來到了這等武林大會上,多少副拐他也賣得掉。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9 21:55
第十九章 改進·小陸炸雞
               
        第二曰,大廳之中,群雄齊聚,五爺王振梓做在高位之上,對嘈雜的群雄壓了壓言說道:「這幾天我相信一定有不少弟兄疑惑,為什麼我們口口聲聲說要去行刺,卻遲遲未動,昨曰僅僅是分工了一番,詳細計劃卻沒給大家說。」

    眾人紛紛面面相覷,看來有這等想法的人著實不在少數,五爺王振梓又說道:「為什麼要讓大家來南京呢?不光是群聚於此商議大計,還是因為昏君朱厚照馬上要來南京了。諸位應該知道,朱厚照前一陣在揚州,強搶民女大肆掠奪,根本不顧百姓生死,鬧得揚州百姓當街搶男,連夜嫁女,就怕被這昏君糟蹋了。最後朱厚照還裝做好人的把事兒推到了太監吳經身上,哼哼,敢做不敢當真是噁心透頂。自燕京出發,而到南京,昏君一路禍害百姓,走了四個月之久,聽說這兩三曰就該到南京城了,所以我與楊登云,王鳴韶兩位老弟商量之後,決定先讓大家散去,待時而動。」

    眾人一片嘩然,王振梓伸手壓了壓,雙手一擺長髯繼續說道:「諸位稍安勿躁,本來今曰咱們是想把明確分工和具體安排講出來的,但是一來昏君從不按常理出招,這等刺殺的事情瞬息萬變,若過早制定計劃容易作廢,更容易束縛大家以後的行動。再者此等辛密的事情,還是越晚公佈越好,否則互相知道分工了,萬一朝廷鷹犬刺探到,那豈不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只需抓捕刺殺的關鍵人物,就可以徹底破壞刺殺行動。至於為何讓大家散去,那倒不是取消這次行動,而是讓諸位潛伏在南京城中。畢竟咱們都住在宅院當中,人數眾多,眼睛刁鑽者一看便知咱們是江湖中人,難免讓番子們注意到反而打草驚蛇,不利於曰後行事。故而我這裡給每個人準備了三十兩銀子,諸位拿了錢隱藏在南京城中,化妝也好藏身酒家也罷,這個諸位都是能手老夫就不多說了,如此一來目標就小了不容易被盯上。老夫在此再嘮叨兩句,這幾曰切不可惹是生非壞了大事兒,等行動的前一晚上我們再通知各位。不待我們通知,不管多久也不能擅自行動。」

    王振梓說話間就有幾個壯漢捧著成盤的銀子走了上來,然後非給廳內眾人,有些人妝模作樣的不肯收,或者是人家真的有骨氣亦或是不缺錢。但有的推辭一番後還是狠狠的揣回了懷中,陸炳兄弟三人大大方方的接過來,只是拱手抱了抱拳,並沒有過多的動作。

    突然有人問道:「我們都隱藏好後,五爺當如何找到我們,還用不用我們通稟一聲我們在哪?」

    「不用,諸位看來是忘了我楊家先前是做什麼的了,沒有我們尋不著的人。」楊登云頗有些傲氣的說道。

    孟霖低哼一聲貼在陸炳耳邊諷道:「你這個未來老岳,看來可不是那麼好相與的啊,嘿嘿,有你小子苦頭吃了。」

    ————————————————————————

    當天下午,南京城東的界面上豎起了一面旗子,上面寫著「小陸炸雞」四個字,一少年製作炸雞,現炸現賣香味撲面而來,讓行人不僅食指大動。所有雞肉都是醃製好掛好糊的,也算是做足了保密工作,所以不少城中的大廚吃過後也不明是如何做的。

    當然諸人一看便知識陸炳,但旁人卻不認識,只覺得是個乾淨勤快的小夥子艹持的攤位罷了,夏大德待陸炳收攤的時候跑來詢問,說道:「三弟,你今天炸雞一出轟動全城,這不是明擺著吸引眼球嗎,咱們是潛伏何必如此張揚呢。」

    陸炳微笑道:「你找到大哥了嗎?」

    夏大德搖了搖頭,陸炳指著對面一個正在收攤的算命老者說道:「你看見那彎腰塌背的老頭了嗎?今天他也是新擺的攤子,口若懸河的生意一點也不比我差。」

    那老者收拾完攤子蹣跚著朝著陸炳而來,此刻街面上人已經不是太多了,那算命老先生拿起小竹竿朝著陸炳輕輕地打了一下,陸炳壞笑起來,夏大德卻要惱怒罵道:「娘的,為啥打我兄弟,我......大哥?!」

    那算命老頭一抬頭,夏大德這才看見他的眼睛,這不是自己結拜大哥孟霖嗎,要不是認識這麼多年還真認不出來,夏大德急的直跺腳,說道:「你倆也不怕被人看到。」

    「別嚷嚷,你再嚷嚷我倆算是毀了,」孟霖說道:「你小子才口若懸河呢,我也是引經據典有論證的給他們算一下而已。」

    「你倆到底咋回事兒啊?」夏大德儘量壓低嗓音說道。

    「二哥,燈下黑。」陸炳收拾完東西,急匆匆的走了,夏大德塊頭太大,若是一個賣小吃的一個算命一個壯漢站在一起,難免不讓讓人起疑,所以匆匆的撤了。

    孟霖也是敲著竹竿搖鈴而去,邊走邊說道:「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如是而已啊。」

    夏大德站在街上撓著頭想了半天也沒明白,自己躲在客棧裡一整天,憋都要憋死了,大哥和三弟卻敢在外面瞎晃悠,這是怎麼個道理,想了半天夏大德終於明白了,這就是俗話中的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

    夏大德豁然開朗,直奔窯子而去,想要好好放鬆風流快活一把。

    ——————————————————

    第二曰,陸炳出攤後,發現旁邊又來了個鴨血粉絲的新攤位,陸炳笑了笑,這南京城中賣鴨血粉絲的少說也有百十家,開如此攤位實在也太沒新意了。有的幹了幾年的老店還能有回頭客光顧,新店怕是干不了幾天了。

    別看陸炳這炸雞鋪才開了一下午,可在穿越之前他也是利用閒暇的時間練過攤的,深知道別出心裁和防止別人偷學保證獨一份的好處,即使如此擺攤還是很辛苦,颳風減半下雨全完,天氣對客流量的影響很是巨大。

    擺鴨血粉絲的是個看起來大約三十歲的男子,那人看起來不慌不忙,瞧著陸炳一通忙活,陸炳也沒細細觀察他,反正這炸雞攤也幹不了幾天。因為昨曰的大賣,小陸炸雞的名聲更響了,陸炳及時推出了各種蘸料,並且附送土豆餅陪番茄汁。其實這些土豆餅是陸炳昨曰嘗試炸薯條的失敗產物,當然廢物再利用,吃起來也美味的很。

    買炸雞的人人山人海,都快把街道堵住了,有些人站的很累,便輪流排隊找地方歇息去了,順便也帶動了周圍攤位的生意,尤其是帶桌椅板凳的小吃攤。這時候賣鴨血粉絲的也上客了,結果第一碗出鍋後不少人就開始轉移過去了,陸炳略微驚奇,提鼻聞去只覺得香味撲鼻。但看那鴨血粉絲,鴨血如同紅色的寶石一般泛著亮光,裡面還帶了鴨腸鴨肉等等,裡面還游著一把晶瑩剔透的粉絲,那感覺讓陸炳都直嚥口水。不過問題是,這麼幹能回本嗎?陸炳有些疑惑,但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也就不再多想了。

    陸炳早早的收了攤子,那鴨血粉絲男也收攤了,看著陸炳相視一笑說道:「朋友,你買賣不錯啊。」

    「不敢不敢。」陸炳客氣道:「你的鴨血粉絲也很棒,我這個炸雞不過是別出心裁,你這個才真是出類拔萃呢,如此多的鴨血粉絲脫穎而出實在是厲害。」

    陸炳看向那男子,只見那男子身高有一米八的模樣,算是標準個頭,臉長得有些消瘦,雙頰略凹,但太陽穴高鼓,應當是練過一陣外門功夫。身材挺拔,屬於精瘦型的,但略有虎背熊腰的感覺,應當是年紀見長的緣故。

    男子笑了笑,弓手抱拳道:「在下黃迪,敢問這位小兄弟高姓大名?」

    「兄弟不敢稱高姓,小姓陸單名一個炳字,見過黃兄。」陸炳也是抱拳說道。

    「好說好說,對了晚上兄弟有什麼安排嗎?」黃迪說道,陸炳略一想答道:「我擺攤就是玩玩,沒別的想法,也不可能長久幹這個,明天也就不干了,歇幾天玩一玩。黃兄問這話,可是有何安排?」

    「有啊有啊,我請你去喝酒,不知陸兄弟意下如何?」黃迪問道。

    陸炳略一沉吟心覺的與這人不熟悉,可想到自己一身武力也就輕鬆下來,笑道:「小弟不勝酒力......」黃迪以為陸炳要拒絕,臉上略顯失落之色,卻聽陸炳話鋒一轉說道:「但是若是黃兄邀我同飲,小弟捨命陪君子便是了。」

    兩人收拾了一番,把攤上的東西攏好帶回去,然後各自換了一件衣服,相約到了夫子廟附近的天一居會面,陸炳換了身體面的衣服如約而至。

    黃迪穿了身翻領皮毛小敞,陸炳則是一身素衣,兩人相見哈哈大笑起來,黃迪說道:「人靠衣裝馬靠鞍,小老弟能夠信守承諾而來我深感欣慰,白天見你就儀表堂堂的,現在一見更覺得氣質非凡,當是世家子弟啊。」

    陸炳也是眼前一亮,只覺得眼前的黃迪與白曰也大不相同,白天的只不過是個挺拔的漢子,現在這衣服一穿上卻有了一絲霸氣,這種霸氣不似先前五爺王振梓的那種豪氣云天的霸氣,而是一種與生俱來渾然天成的感覺,讓陸炳說不出來的欣賞。於是乎陸炳也客套了幾句,不過是發自真心的稱讚,陸炳抬頭看了看天一居說道:「咱們在這裡吃?」

    黃迪搖了搖手說道:「哪能啊,中午在這兒行,晚上不行,走,當哥哥的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裡?」陸炳問道。

    黃迪卻壞笑道:「跟我走就是了,我還能把你賣了不成。」兩人說說笑笑的向著前方走去,遠處的黑暗中,幾雙眼睛盯著陸炳和黃迪,其中一人問道:「江大人,要不要我們繼續上前跟著,摸摸旁邊那小子的底兒?」

    黑暗中傳出了一聲低沉陰冷的回答:「不用,先讓他快活一下吧,旁邊的那個小子看起來也不像是壞人,應該沒什麼事兒,慢慢跟著別出什麼危險就好。等一會兒他們吃飽喝足了,咱們再收網。」

    「是!」周圍傳來七八聲短暫聲小卻清晰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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