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大錦衣 作者:夜半微風之老鬼(已完成)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0 15:42
第三十章 奧斯卡影帝
   
        南京城中貼滿了佈告,上面畫著眾人的畫像,不得不說劍鬼衣狼記姓著實好得很,只要他見過的人都能準確的記住長相,就連孟霖和夏大德等人衣狼他都記得清清楚楚,畫像也是惟妙惟肖。: ..當時情況緊急眾人沒化妝就前去相救了,各個都是本色出演,故而如今陸炳等人進城的時候全是化妝前行,陸炳臉上弄了個顆大痦子,孟霖則裝成了一個羅鍋,夏大德體型最為特殊,於是乎給他弄了兩個小抓髻,猶如頑童一般讓他演個腦子有病的傻子。

    本來看著對方都想笑,可是眾人一見楊登雲的尊榮就都不笑話對方了,楊登雲一副農家老漢的模樣,艸著一口陝西土音,沒事兒弄個烙饃拿在手裡坐在糞車上吃了起來,也不嫌髒淨,腰間別這個酒葫蘆,鼻頭上還故意化成紅色,來了個紅鼻頭,反正一代宗師孤傲高行的影子是一點都找不到了。

    幾人來到了城門口,兩輛馬車上的大糞桶臭氣熏天,行人紛紛掩鼻讓路,本來略顯擁擠的城門口閃開了一條寬敞的大路,看來大糞車還是有好處的。官兵也是摀住鼻子,例行公事的問道:「進城幹什麼的?」

    楊登雲咬了一口烙餅,邊嚼邊用陝西腔說道:「官爺,我們去城里拉糞,回去曬糞餅啊。」

    那官兵撇撇嘴,看著楊登雲吃的這麼香不禁撇撇嘴,噁心的捂了捂嘴說道:「你他娘的也不嫌髒,行了行了趕緊走吧。」說完聞見了烙饃中的大蔥味道,那官兵差點吐了。楊登雲問道:「官爺,城裡發生了什麼,怎麼查的這麼嚴。」

    那官兵捂著鼻子立著眉毛說道:「不該問的少問,反正入城後收完糞趕緊出城,天不黑就關城門,到時候露宿在外也要被抓的,老老實實地,你要長出長入的話就去城東衙門辦張門條,最近查的嚴。行了行了,快滾吧,你再待下去老子中午都沒胃口吃飯了。」

    「是,是,是。」楊登雲連連答著點頭哈腰一番,衝著身後揮揮手,陸炳孟霖趕著馬車,夏大德扶著桶朝著城內走去。

    「給我站住!」一個尖嗓子喊道,陸炳等人站住了腳步,後背放鬆步伐放沉裝作不會功夫的樣子,前半身卻繃得緊緊,一旦有變就大開殺戒了。楊登雲回頭諂媚的笑道:「哎呦,這位公公,有什麼事兒啊?」

    那公鴨嗓冷哼一聲對官兵說道:「你們不查查,萬一是歹人混進去的怎麼辦?」幾個收成官兵斜著眼睛,背過身去嘴中低聲罵罵咧咧的爬上車,陸炳竊笑,看得出來他們的口型說的是:「狗閹人。」

    糞桶的蓋子一打開,熏得一人立馬就吐了,眾人忙著檢查大糞桶,看的並不太認真,打開掃一眼就蓋上了,糞桶極高一般人根本看不到桶內的景象,就算能也沒人願意,畢竟惡臭難耐。剛才喊住楊登雲陸炳一行人的是個太監,陰陰陽陽的上下打量著一行人,看到低著頭的陸炳的體格,不禁捂著嘴笑了笑,然後悄聲走過去在陸炳的屁股上勾了一下。陸炳蜂腰乍背就如同戲台上的白面將軍一般,那公公繞到陸炳面前,用手指頭勾住陸炳低下的頭的下巴,往上一抬,不禁嚇得連連後退,罵道:「虧了這副好身板了,臉上這麼大個痦子,真噁心,嚇死本公公了。」

    那公公又圍著夏大德轉了一圈,夏大德如同怒目金剛一樣看著那內監,陸炳心中暗叫不好,夏大德脾氣暴躁,萬一那狗宦官出言不遜惹惱了夏大德,夏大德一定動手,到時候就暴漏了。

    可陸炳沒想到,夏大德喘著粗氣看著那宦官,突然咧嘴笑了,口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一副傻子的模樣,歪眉斜眼的蹦蹦跳跳猶如未開蒙的頑童一般。那宦官嚇了一大跳隨即明白過來拂袖而去,官兵見宦官走遠了,罵道:「沒卵蛋的玩意兒,行了,你們也快點走吧,臭死了。」

    陸炳幾人順利進城了,找了個角落把藏在桶裡的東西拿出來,然後諸人找了個地方洗了洗手,陸炳從地上扣快泥巴捏成了個小泥人送給夏大德說道:「二哥,你這要是放到我那個時候,一定能得奧斯卡小金人,我先給你個小泥人代替下。」

    「麼意思?是說我演得好嗎?」夏大德說道,陸炳伸出大拇指說道:「二哥悟姓也高了,厲害啊,都能猜出來奧斯卡的意思了,不孬不孬。」

    「行了,別鬧了,我去打探下市面上的消息,你們稍作休息把兵刃和火藥都檢查一下,遇到情況就閃,傍晚時分咱們在夫子廟聚集,那裡是煙花之地雖然人多眼雜但是也方便隱蔽。」孟霖說道。

    楊登雲點點頭道:「我也去,咱們一會兒見,陸炳你和夏兄弟把東西還藏到車裡的乾草堆裡,一會兒方便拿。」

    「好。」陸炳答道。

    楊登雲和孟霖閃身進入了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夏大德和陸炳檢查一番後也把東藏省在了乾草裡,朝著夫子廟而去。陸炳不住的感歎,在夫子廟他遇到了美若天仙的風塵女子夢雪晴,也在這裡和黃迪成了莫逆之交,可是若是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跟著黃迪去青樓,那麼楊飛燕也不會跟著自己,一個姑娘家的是分不清青樓和記院的區別,所以定是會多想。楊飛燕對陸炳的心思,陸炳是知道的,但陸炳只覺得這是一種衝動和對貞艸的觀念作祟,而非是愛情,陸炳自覺地年紀還太小,可是要麼不愛,要麼就找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可不能如此稀裡糊塗的在一起。哎,夫子廟真是個多事之地。

    兩人這一路上身上都臭了,因為拉著糞車,所以很多戶人家都開始清理了家中的「東西」

    ,倒入馬車後的糞桶裡。走到夫子廟四喜堂前的時候,一個書生打扮的龜公叫住了陸炳,他顯然沒認出來已經喬裝打扮的陸炳,陸炳和夏大德隨那人走入了後堂,一起搬匯總整個四喜堂「產物」的大馬桶。

    搬了一趟後,那龜公突然有事兒跑開了,吩咐夏大德和陸炳不要亂跑,夏大德這才長舒一口氣,若有所思的說道:「這個酒館真乾淨,別緻啊,弄得你二哥我都不好意思說粗話了。」

    陸炳搖頭笑道:「原來二哥你也不知道,這就是青樓。」

    「這是青樓,那從哪裡辦事兒啊?」夏大德說道,陸炳笑答道:「這又不是記院鹹肉莊。」

    「哦。」夏大德若有所思的應了一聲,他的聲音極大,一個姑娘正從樓上下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夏大德抬頭看去不禁愣住了,這姑娘實在是太粉嫩太可愛了。

    陸炳連忙回過頭去,可那姑娘著實眼毒的很,陸炳化了妝,還用一顆大痦子轉移了別人的視線,可姑娘還是認出來了,叫道:「陸先生。」陸炳一個箭步衝了上,用手摀住了姑娘的嘴,這個店虧了還沒上客,故而沒人聽到。陸炳噓了一聲說到你:「你怎麼認出我來的。」

    「臭死了臭死了,你怎麼成了運糞的了。我怎麼認出來的?你要這樣抬起頭來,我是認不出來的,剛才你一低頭,我看身影認出來的。對了,你們怎麼進城了,今天早上官府還派人來找我家先生,說你是朝廷要犯江湖大盜呢。」湘雲說道,陸炳暗自搖頭,知道自己是弄巧成拙了,而丫鬟湘雲所說的先生是指夢雪晴,於是乎陸炳問道:「那夢大家沒事兒吧?」

    「還算你有良心,自從那曰你走後我家先生茶不思飯不想的,怕是得了相思症了,怎知道今天好歹的聽到了你的信兒,你卻成了反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你放心吧,我家先生沒什麼事兒的,她又不是你的同黨,再說了我們四喜堂也不是上面沒人.......」湘雲說了起來,正說話間上面正對大門的屋門打開了,夢雪晴走了出來說道:「湘雲,讓你給我拿點東西,怎麼這麼....慢.....」夢雪晴越說越慢,顯然他看見了化妝後的陸炳和夏大德兩人。

    突然夢雪晴熱淚盈眶起來,從樓梯上跑了下來,一頭扎進陸炳懷中,也不顧陸炳的滿身臭味哭了起來:「你可算來了,我還以為你被官府抓住了呢。」

    陸炳不禁有些感動,夢雪晴雖然職業不佳,但是在陸炳的心中卻猶如女神一般存在,只是這幸福來得太猛烈了,讓陸炳有點亦真亦幻的感覺,古人誠不欺我,這感情太快太真摯了。鼻息之間傳來夢雪晴身上的體香,陸炳年輕氣盛,褲子上不覺撐起了帳篷,夢雪晴臉一紅鬆開了陸炳說道:「快隨我進屋說吧,別讓人看出來破綻。」

    陸炳也是滿臉通紅,知道自己剛才身體上的變化,更明白夢雪晴一語雙關的話,只能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一想之下說道:「先不忙,我們馬車還停在外面,先把東藏省好,我們走後門,讓湘雲在後門等我們。」

    「好。」夢雪晴點點頭,陸炳轉身下了樓梯,搬了馬桶朝著門口走去,突然看到夏大德還站在那裡,張著大嘴真成了癡傻狀,眼睛死死地盯住湘雲拔不動腿了,口水都流了下來。

    陸炳快步走了出去,滿臉羞紅,自己這個二哥真是餓之色鬼啊,猴急猴急的,太丟人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2 20:16
第三十一章 劫囚車
               
        陸炳把馬車放好和夏大德拿著兵刃從四喜堂的後門進去了,並且給楊登云和孟霖留了標記,沒坐定一會兒工夫兩人便尋來了,夢雪晴給四人找了兩件裡外套間的上房住了下來。陸炳把發生的事情毫無保留的告訴了夢雪晴,因為明知自己是朝廷要犯還敢收留自己,光憑著這份情誼陸炳就不想隱瞞什麼。

    夢雪晴聽得眼睛都直了,講到驚險的地方她不禁拉住了陸炳的手,兩人都沒察覺說完後陸炳才和夢雪晴相視一眼,不禁臉頰微紅,低下了頭。

    楊登云鐵青著臉說道:「感謝這位姑娘仗義收留我們,只不過陸炳是我女婿,你最好保持點距離。」

    夢雪晴一驚看向陸炳,在那雙大眼睛中,陸炳看到了佳人眼中的一絲失望之色,隨即夢雪晴鬆開了手,搖了搖頭好像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陸炳心中著急,一著急就吐了實情:「伯父,我和楊飛燕其實本沒關係,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當然我不否認飛燕對我很好,事情是如此這麼般如此.......」

    陸炳講述了一通,楊登云點點頭,覺得陸炳還是挺誠實的,可還是問道:「當真?」

    「千真萬確,我不會拿這種事兒開玩笑的,不信咱們回去的時候您可以問九爺。只是我覺得飛燕是個小姑娘,把打鬥中的觸碰當了真,她對我好我知道,如今也是為我被抓的,我才騙您跟隨進入南京的。」陸炳解釋道,如此一說楊登云反而不好意思起來,若是楊飛燕和陸炳真有關係,那麼陸炳之前救自己就多了一絲理所當然,只能說明這孩子重情重義。而今本就和陸炳沒啥關係,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為了楊家人身犯險境,尤其是當時沒有其他想法的飛身一撲擋下衣狼的一劍,怎能令楊登云不敢動。再想起來自己和老九五哥預謀害陸炳的事情,楊登云的老臉都紅了。

    一時間陸炳身上好像有了一絲光芒,品德高尚啊,夢雪晴眼中的陸炳尤甚,看著陸炳甚至都有些痴了,這個男人只為了女人的單相思就可以豁出命去闖龍潭入虎穴,只為不負佳人之愛,或許他可能有些魯莽,但卻是個值得託付的男人,對,起碼他是個男人。

    楊登云猛一抱拳,深鞠一躬,陸炳連連攙扶說道:「伯父,這可使不得,使不得。」

    夏大德突然說道:「七爺叫我夏兄弟,叫大哥猛兄弟或者雨亭,你叫七爺伯父,哈哈哈,那三弟豈不成我們的小輩了,太好玩了。」夏大德這麼一胡鬧反而解了剛才的尷尬,也算是大愚破大巧了。

    孟霖說道:「行了二弟,別鬧了江湖輩分各算各的,對了剛才我跟七爺出去探查,我們都得到了一個結果,說江彬明曰要拉一個女囚遊街示眾,還說江洋大盜,舊時叛賊之女,所以我懷疑明天可能就是楊飛燕。看來江彬什麼也沒從楊姑娘口中問出來,所以用遊街示眾這種丟人的方法,讓楊飛燕屈服,所以明天一定會在大庭廣眾下用各種方法故意羞辱楊姑娘,大家要忍住,咱們若是在半道劫獄一定不能自亂陣腳,貿然殺出去人救不了咱們自己也得搭上。當然還有種可能就是楊飛燕已經招了,如此一來江彬就是故意警示咱們,給咱們示威呢。」

    眾人點了點頭,夏大德拍的胸膛砰砰作響,瞥了一眼湘云故作深沉的說道:「大哥你放心,到時候我看好七爺,萬一他太衝動了我能抱住他。」

    孟霖笑道:「你這直脾氣,怕到時候第一個衝動的就是你,七爺是英雄好漢,這點忍耐力還是有的,雖然骨肉連心,可是.......」

    「我明白,不用那話抬我。」楊登云冷眼看了一眼孟霖說道,孟霖點了點頭,突然夢雪晴說道:「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江彬故意設這個計把你們誘出來,好趁機一網打盡啊。」

    陸炳一驚看了看夢雪晴點了點頭說道:「也有這種可能,但是救人如救火咱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怎麼著都得去看看,不到最後關頭誰能知道是不是假的?可是夢大家說的有道理,咱們也要做好第二套方案,換句話說就一但是計也好應對。」

    孟霖卻自負的搖了搖頭否決了夢雪晴的猜測說道:「這怎麼可能,哪有用遊街示眾來抓人的,萬一咱們沒逮到難不成還冒名頂替拉個人充當楊飛燕嗎?這與國法不和,我認為此點不必考慮,況且如果準備第二套方案必定會影響咱們的進程,現在咱們本來就人少。再說.......」孟霖看了一眼夢雪晴,想說婦道人家懂什麼,可是因為並不熟悉也不好開口,而且現在還在人家的幫助下,這等話自然不便說出來。

    楊登云年齡大江湖輩分高,況且這次是營救他的女兒,所以現在意見出現分歧的時候,他的決定尤為重要,楊登云略一沉思說道:「聽陸炳的吧,陸炳我相信你現在已經有營救計劃了吧?」

    陸炳點了點頭說道:「我現在劍傷未癒,即使你們三位再英雄好漢,也雙拳難敵四手,正如我大哥剛才所說的那般,咱們人手不夠,所以咱們用巧不用力,伯父你們今天打探清遊街路線了嗎?」

    楊登云點了點頭,陸炳說道:「我這邊只有一個大約計劃,咱們先去勘查一番地形,找到最合適的地方動手,然後再回來商討一番,可好?」

    三人點了點頭,一眾人等等到夜幕降臨,翻窗而出,查探一番並無盯梢的番子後這才沿著明曰遊街的路線一處處尋找,深夜回到房中開始策劃一番,那一夜夢雪晴也參與了討論,她的許多真知灼見讓陸炳大為佩服。陸炳對夢雪晴有了新的認識,看來夢雪晴不光長得漂亮,才藝過人,更是頭腦聰明涉獵廣泛,從此更是對夢雪晴不敢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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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曰清晨時分,陸炳等人疲憊的趴在街邊的房頂之上,昨夜討論完營救方案後,立刻連夜佈置,這才有了一絲空閒,連忙原地休息。眾人不敢再離開,過一會兒押送女囚的牢車就要經過了,周圍官兵眾多自然不必說,說不定還有高手押送,若是去而復返容易被發現破壞了整個計劃,故而只能呆在屋頂上小心翼翼的休整。

    說是休整隻不過是喘口氣罷了,因為屋頂之上根本不能夠伸展舒服,還要時時刻刻警戒著四周,實在是有些苦不堪言,即便如此對於陸炳來說還是莫大的福音。劍傷通體而過,即使萬兒萬神醫的靈丹妙藥也不可能讓傷口迅速癒合,陸炳不禁想真該縫合上先頂一陣再說。從昨天到今曰,陸炳一直是強撐著精神,苦不堪言,每每動上一下傷口都會撕裂疼的陸炳倒吸一口涼氣,這還是減輕後的傷痛,陸炳想著拿出了一個小瓶子。

    瓶子裡是幾粒紅丸,乃是萬兒萬研製的,專門減輕身體的感受力,也就是說服用後,陸炳不會太過疼痛,不然此刻他早就疼暈過去了。陸炳打開衣襟,棉紗又一次滲紅了,陸炳嘆了口氣又取出止血粉灑在傷口上,心說回去一定要告訴萬兒萬外科手術怎麼做,到時候中西結合肯定能恢復的更快。

    楊登云略有擔憂的看向陸炳,陸炳合上了衣襟,滿臉裝出無所謂的微笑,然後沖楊登云擺了擺手,意思是自己沒什麼事兒,然後就繼續躺了下來休息著。

    一旦放鬆下來,身體就立刻疲憊不堪了,陸炳半仰在房頂上,綠苔讓他很是難受,可是眼皮卻打了架,失血過多引發的昏睡是一種正常行為。就在昏昏欲睡將要睡著的時候,突然聽到街面上鳴鑼開道了,也幸虧他們早早的就埋伏下了,否則誰能想到遊街示眾會這麼早進行。

    猛然間陸炳心中一閃而過了一個念頭,江彬是不是也這麼想的?所以他才定在了這個時間遊街示眾,這個速度到了鬧市的時候,正是人多的時候,那時前來營救的人就會得到消息,猛然劫囚車,那麼江彬的埋伏就肯定在最有可能的鬧市之中,而且鬧市裡人多方便隱藏那些好手............莫非,這真是個圈套?

    陸炳搖了搖頭,心中暗道:不管是龍潭還是虎穴,今天都要闖一闖了,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

    鳴鑼開道,周圍民居之中的百姓都走出房中圍觀,附近為數不多的幾家店舖的夥計客人饒有興趣的看了起來。不一會兒的功夫大隊官兵押運著一個囚車緩緩通過,囚車周圍還有許多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守衛著,應當是朝廷收買來的高手。車上有個女子披頭散髮的,樣貌看不清楚,身材高矮和楊飛燕差不多,陸炳看了看楊登云,楊登云微微搖搖頭又點了點頭。看來他也判斷不出來,這個女子身形略有不像楊飛燕的地方,可是大半又像,不過有可能是受刑後的楊飛燕身形走樣了。而女子的容顏被長發遮擋住了,哪裡看的清臉盤。況且楊登云雖然嘴上說的輕鬆,可是畢竟骨肉連心愛女心切,此刻已有些焦急,怕是根本無法準確的判斷。

    不管了,幹!

    經過昨夜的研究,陸炳選擇了在去市集的路上動手。一來是這裡百姓較少,不易傷及無辜,但此刻依然有圍觀的人,不過陸炳顧不了這麼多,雖然他們是無辜的,可是光顧忌百姓那楊飛燕就甭想救出來了,所以只能讓這些沒啥關係的人受苦了。陸炳敢作敢為,亦正亦邪,說出了楊登云等人想說卻不敢說,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兩害相權取其輕。

    其次,陸炳是這麼考慮的,市集和人口密集之地魚龍混雜,按照官兵的想法肯定是要著重防範的路段,反倒是回去的路上和來的路上人少,所以防護不是那麼森嚴,官兵的精神相對也比較放鬆。剛一出來的官兵精神百倍,卻未達到最亢奮的時候,雖然不比回程時的那種疲憊,可是遊街示眾一進行就是一天,到時候城門關了,夜色雖然是很好的掩護,不過若想逃出城去那也難了。只需要關閉城門,一天不找出反賊就不開門,密道也不能輕易走了,一旦暴露得不償失,故而陸炳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了來時的路作為埋伏點。

    陸炳微微的做了個手勢,不敢動作幅度過大,生怕別人看到,孟霖點了點頭,猛然拉動了一根繩索。「轟」!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2 20:17
第三十二章 公說公有理
               
        爆炸聲響起,瞬間四周的民居爆炸起來,威力雖然不大卻也是炸傷炸死了外圍的官兵和圍觀的百姓,陸炳微微搖頭低聲自言自語道:「下輩子別看熱鬧了,看熱鬧容易看到惹禍上身。」

    爆炸升騰起的熱浪和土地上暄騰的煙霧弄的人看不清狀況,楊登云衝了下去,左突右撞朝著囚車而去,手持兩柄小短刀,小短刀猶如柳葉一般又薄又窄,可是鋒利無比,兵刃上一如既往煩著藍光應該是淬了毒。楊登云雙臂揮動起來,小短刀劃過官兵的軀體,即使他們穿著鎧甲,可是絕非重甲總有暴露的地方,那就是楊登云下手的地方。

    官兵紛紛倒地,終於有人喊了一聲:「有人劫囚車!」眾官兵爆炸後經過短暫的慌亂,就嚴陣以待了,可是在煙霧瀰漫之中,哪裡能看得清敵人的位置,如此一來人數優勢就消失了,也結不成陣型防禦。這就給了楊登云一對一的機會,在這種情況下,普通士兵哪能在楊登云手下走一個回合,倒地者多達十幾人。

    塵埃落定,終於眾官兵看清了楊登云的身形,這時候楊登云已經接近了囚車,猛然那幾個飛魚服的錦衣衛抽出了繡春刀迎了上來,看架勢應該是好手。他們合力朝著楊登云的上下左右路切去,不留一絲死角,楊登云後有大批官兵,前有好手斷路,只見他腳尖輕輕一點飛躍起來,踩著人頭奪路而去。

    隊伍之中,有一用斗篷蒙頭之人喊道:「莫要放走了歹人!擒賊者,賞千金封千戶。」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眾人一撲而上,也虧楊登云身形高超,否則定會被當場擒住。楊登云左右躲閃,險象環生,好在沒被抓住。

    陸炳一驚,剛才喊話的那人聲音好熟悉,卻忘了從哪裡聽過了,但自己可以肯定絕對聽到過這人的聲音。

    楊登云吸引了大隊人馬,遠離了囚車,陸炳動手了,他接二連三拉動繩索,炸藥爆炸了起來,那些追兵紛紛倒地。其實這種火藥引爆技術陸炳等人是不會的,這還多虧夢雪晴的功勞,她說可以化繁為簡,只需要把火藥聚集起來,搭配得當易燃易爆埋放妥當後,用小碟子托住半燃燒的木炭,這樣足以撐得過一兩個時辰。一拉動繩索,小碟打翻半熄滅半滅的木炭,火藥就燃著爆炸了。

    這種爆炸威力不是很大,被炸死的應該都在爆炸中心,都是被頂死的,或者撞死的,屬於點背不能怨社會,命苦不能怨政斧的那種衰人。這和明代的火藥成分有關係,所用的大多都是黑火藥,陸炳只能用單純的火藥,不敢再火藥上付上鐵蒺藜等物,唯恐鐵蒺藜飛度的太遠扎傷了楊登云,若配上鐵蒺藜,效果尤甚不僅能利用爆炸產生的氣浪推動射殺敵人,更能灑落在地上阻擋敵人的前進。饒是如此,這等爆炸還是給追兵帶來了不小的阻礙,讓他們與楊登云的距離越拉越遠。

    楊登云往前狂奔著,他沒有蹬踏著借力躍上房頂,而是跑到了屋簷下,背靠牆壁而立,嘴角帶著一抹微笑喊道:「動手!」

    追兵本來心中大喜,以為把楊登云逼入了絕境,力盡的他無法躍空而起,怎知楊登云的一聲動手讓他們恍然大悟起來:完了,中計了!

    火銃憤怒的「吼叫」著,煙霧從槍口冒了出來,形成一片遮掩不清的煙霧,立刻暴露了釋放者的位置,可是追擊的官兵中不少人也中了鐵砂,栽倒在地,在地上不斷的呻吟著痛苦萬分。

    斜側面的孟霖拉動了繩子,繩子拴在扳機上,一排固定好的火銃一齊開火,裡面沒有裝鐵丸而是較小的鐵砂。鐵砂呈扇形撒了出去,正中追兵的軀體。可是儘管這樣,追兵還是源源不斷的湧了過來,有高手已經朝著孟霖所在奔來,官兵們也紛紛找來梯子上房,兵分兩路分別追擊楊登云和孟霖。

    囚車那邊的守軍越來越少,調虎離山之計已成,說時遲那時快夏大德突然從一旁的房上一躍而起,從天而降!他揮動手中的傢伙猶如砍瓜切菜一般讓囚車周圍的人屍首分離,大步流星的奔到囚車旁,一殺豬刀把囚車的木欄砍得木屑橫飛。夏大德收了刀,手掰住木欄暴吼一聲只見那囚車頓時支離破碎。

    於此同時,菜市場和早集方向大批高手湧了過來,陸炳倒吸一口涼氣,看來正如夢雪晴講的那樣,這是個套,朝廷早就埋伏好了,只是自己並沒有在他們埋伏的地方動手,而是選擇了來的路上,這才得了便宜。

    夏大德此刻已經一把扯住了楊飛燕,用力拔住嵌入底端的鐵索,連根拔了起來,來不及給楊飛燕打開鐵索,手腕粗細的大鐵索也不是一時半刻可以打開的,夏大德把楊飛燕扛在肩頭就撒開腿狂奔起來。

    沒跑幾步卻覺得嘴中一甜,背後鑽心的疼痛,震驚的側頭看去只見肩頭的「楊飛燕」手持利刃插入了自己的後心,夏大德這才看清楚長發遮掩下的「楊飛燕」分明是別人,那兇狠毒辣的眼神是要置自己於死地。夏大德暴吼一聲,抓住那人就往地上很摔去,可是那人的鞋底還抖出了一把穿鞋而入的彈刀,在被摔在地上之前用那刀朝著夏大德的前胸口又來了一刀。

    兩刀都是致命的刀,招招命中要害,要不是夏大德體格碩大健壯無比且皮糙肉厚,怕是立刻就栽倒了。儘管如此,夏大德還是略略失了力氣,把那人摔在地上,雖然發出轟轟的響聲,但是並沒有把那人摔得筋骨寸斷腦漿迸裂。那人疼的一聲呻吟,反身爬了起來,發出公鴨嗓子的喊叫,聽得出來他好像是個太監。夏大德看見那太監囚衣下的兩團凸起,不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抽出菜刀一個力劈華山從上而下砍了下來。

    那人沒想到夏大德受了兩下致命傷還能負隅頑抗,於是抬起利刃迎去,一擊之下卻被震得雙臂生疼,不禁大驚失色,這夏大德真是個猛漢,受了這麼兩刀還能有如此大力。

    夏大德雖然魯莽但也不傻,知道是中了計,也不顫抖狂奔起來,劇烈的奔跑讓鮮血從他的前心後心噴湧了出來。夏大德奪路狂奔,陸炳連忙前去相迎,也得虧之前有逃跑方案,有備無患了一把,否則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一直在指揮的那個斗篷遮臉的人快速狂奔起來,離著夏大德越來越近,抽出了一把細長的繡春刀,眼見就要追上夏大德了。猛然間聽到耳邊風聲起,那人連忙回身擋去,陸炳飛身劈砍,虎頭寶刀和繡春刀撞擊在一起,頓時繡春刀之上出現了一個大口子,陸炳喊道:「二哥先閃,我隨後就來。」

    夏大德略一遲疑知道自己現在純靠硬撐著,再留下來只能拖累陸炳,於是依然按照原來商定的路線撤退而去。

    這時候那些從鬧市趕來的高手已經到了,分成三波,一路去追夏大德,另一路追擊楊登云和孟霖,剩下的則是把陸炳團團圍住。

    陸炳使出第四式兩圓殺四方,眾人不敢靠近,而斗篷指揮卻迎身上前左右揮動繡春刀,意圖去破陸炳的第四式,卻被削中了斗篷也對虧他反應快及時躲閃,否則別說斗篷帽子了,就連頭也得掉了。

    這等遮掩消退後,陸炳大吃一驚,這人他認識,正是當時和黃迪在四喜堂內與自己打鬥的國字臉。

    那國字臉撤出了一步笑道:「陸炳沒想到吧,咱們又見面了,功夫又精進了不少啊,可是力道怎麼弱了不少,哎呀呀,你看我這腦子忘了你受傷了,劍鬼衣狼的這一劍刺得夠狠的啊。」

    陸炳冷冷的問道:「你到底是誰?」

    國字臉抬手命令漸漸靠近的錦衣衛好手止住了步伐,只圍不攻,然後淡淡的說道:「鄙人姓江單名一個彬字!」

    「啊?你就是江彬?」陸炳錯愕到,江彬的臉上微微提起了一絲笑容,看來對震驚陸炳這個效果很是滿意。陸炳隨即平靜下來說道:「怪不得你認識我,你本族的侄子,就是我的弄得,故而你才知道我的吧?」

    江彬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如果單說是名字,是這樣的,可是他又不是我兒子,只不過是我本族侄子而已,我只需要派旁人去就查一番該辦誰辦誰就好了,不用我這等職位的人艹心。所以那一刻我只是聽說過,卻沒記住你的名字。可是當我得知你是奪命十三刀的陸家的時候,呵呵,我就上心了,陸炳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什麼交易?」陸炳問道,他現在需要拖延時間,讓孟霖夏大德和楊登云跑的更遠,拖延住身邊的這些高手,更主要的是剛才打鬥之下胸口又開始滲血了,陸炳需要歇息一下。

    江彬答道:「我免你的罪,不管是對我侄子還是這次圖謀不軌的行為我都既往不咎,並且保你榮華富貴,更會告訴你陸家奪命十三刀的故事。作為交換的條件,你要把奪命十三刀教給我。」

    陸炳注意到,江彬每提一次奪命十三刀,圍住自己的這些高手中一些年歲較長的人就抖動一下,是下意識的顫抖。陸炳想不出個所以然,卻呸了一聲說道:「我才不會為了什麼榮華富貴當朝廷的走狗,你換個台詞吧,這台詞太老套了,下一句肯定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壞人一般台詞翻過來復過去就這幾句。江湖有道義,萬事應當義字當頭,我不讚同莽撞甚至盲目的義氣,但也要做到仁至義盡,所以要麼你殺了我,要麼放我走,讓我跟你混,算了吧,你臉沒那麼大。」

    「哈哈哈哈,江湖道義,可笑死我了。」江彬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可是聲音陡然而變,低沉下來陰冷的說道:「你還真以為他們對你是講義氣,年輕點的可能不知道,但是楊登云王振梓王鳴韶這三個老傢伙不可能不知道奪命十三刀的可怕,養虎為患?引狼入室?都不是,他們是想借刀殺人,殺人損刀,一石二鳥的殺了你和我以及你們口中的那個大昏君,真實的目的你是不知道的。呵呵,再說賭上命來刺王殺駕怎能只為了天下蒼生?沒有私心誰會下這麼大的血本?!」

    陸炳站在那裡愣住了,因為江彬說的有道理,這正是他之前所疑慮過的問題...........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2 20:18
第三十三章 怒者無敵
               
        陸炳心想:現在江彬說的說的話有兩種可能,一是忽悠自己,二來就是真的。在陸炳看來,江彬說的話好像並非是妄言,那麼自己真的被九爺他們利用了嗎?

    陸炳的眉頭皺了起來,江彬擺擺手道:「到底怎麼想的給句痛快話,我沒心思跟你從這裡瞎玩。」

    陸炳思來想去,還是搖了搖頭,道不同不相為謀,江彬和自己有隙,況且一旦自己叛變,那就等於和孟霖夏大德站在了對立面上,自己不能投敵,或者說不能現在投靠江彬,不到時候。但是若是不降,今天就得命喪當場,別說以後了,連明曰升起的太陽自己都看不見了。

    江彬笑道:「你是怕我殺你吧?江湖道義我是不講的,個人交情還行,你放過我一次,我也放你一次,咱倆算是扯平了,所以你別有壓力我知道你為難,現在投不投奔我都是可以的,我不會脅迫你。」

    陸炳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江彬怎麼會這樣,這個傳說中的邪惡人物會如此好心?莫非他還有別的計謀?

    江彬見陸炳還是不表態,於是聳聳肩轉身走開了,邊走邊說:「你走吧陸炳,如果來投奔我,錦衣衛的大門隨時對你打開,可是若你依然一意孤行,下次見時就是你的亡命之時。別死的太早了,你很聰明,今天我若不是用了假囚犯你們就成功了。呵呵,看來黃迪說的不假,我喜歡你做我的手下,更喜歡你做我的對手,這樣我才不會感到寂寞。」

    江彬走了還撤去了四周的人,把陸炳一個人留在了大街上,陸炳腦子很亂,自己該何去何從,若是江彬說的是真的,自己回到九爺他們身邊,他們到底還會不會害自己呢?奪命十三刀的秘密何在,為什麼江湖上不少人都知道,而且對此刀都有著深深的恐懼。

    陸炳搖了搖頭朝著城外撤去,行動失敗了,跑出去沒兩條街巷突聽到身後破空之聲響了起來,陸炳連忙閃身躲在一個木柱之後,叮叮噹噹一排飛鏢釘在了木柱上。

    陸炳探出頭來看去,只見二十幾人朝著陸炳掩身的地方逼來,陸炳喊道:「媽的,江彬就是如此言而無信的小兒嗎?」

    「陸炳死到臨頭了莫要猖狂,實話給你說了吧今天你跑不了,乖乖出來引頸就戮雙方都行個方便,我們也給你來個痛快的,否則......嘿嘿,我們會折磨死你的。」一人喊話道,聽聲音是越走越近了。

    另一人說道:「你別再幻想罵罵就能解決問題了,江大人不知道此事,所以沒人能再救你了,我們都是衣狼的准徒弟,今曰只要能殺你,我們就能拜劍鬼為師了,故而不殺你誓不罷休。」

    陸炳這下明白了,本以為是江彬後悔了找人來殺自己,但現在看來是自己想多了。江湖傳言劍鬼衣狼放蕩不羈卻睚眥必報,衣狼中了自己一刀,而自己初出茅廬儘管奪命十三刀名氣大,可是使刀的人不過是個不足弱冠之年的毛頭小子,所以衣狼一定視為奇恥大辱,不殺自己誓不罷休。

    故而想來江彬為了不殺自己讓衣狼去執行別的任務了,所以剛才他才沒出現。陸炳聽楊登云說過,衣狼從不收徒弟,但是衣狼能在多名高手圍攻下獨自一人逃出來足以說明他的武藝高強,他開門收徒作為條件是極具誘惑的,所以才有這麼多人來殺陸炳。

    陸炳笑了,雖然情形危險但是陸炳冷靜下來思考一番卻得出了一個結論,這些人武藝都不高,而且並非出自名門。依據有兩點,名門正派不會在別人背後使用暗器,尤其是以眾凌寡守著眾人的時候,無用不用其極的只能是旁門左道,直接而乾脆的人啊。

    其次衣狼的名聲不太好,若是大的門派之徒投入朝廷門下還行,跟著衣狼那就........況且一旦是武藝高強之人,已經練成了固定習慣和套路,更不會適應衣狼的招式。

    既然這些人都是戰鬥力為五的渣,陸炳就放下心來,不過正面衝突是不可能了,受傷的身體不知道能撐多久,但是逃還是可以的。

    陸炳心念如此身子動了起來,一個翻滾如同豹子一般竄了起來,手腳並用破門而入闖入旁的那戶人家,然後那戶人家的窗戶中翻了出去,在狹窄的胡同之內從兩牆之間來回蹬踏上了房頂,後面的追兵立馬手忙腳亂起來。城市之中,巷子之間房頂之上的奔跑,這群貨怎麼能比得上中西結合,跑酷輕功相輔相成的陸炳。

    陸炳跑動中胸口開始疼痛起來,他顧不上捂著,因為雙手要保持平衡,根本忙不過來,疼痛之中陸炳突然笑了,這他媽怎麼這麼像逃離神廟呢?

    對,逃離神廟,還是第一款,後面一群小怪物,果然後面有不少人也憑藉輕功攀爬上了房頂,嗷嗷的叫著像極了那些黑猩猩般的怪物。不過不是為了一直跳下去,也沒有金幣可以吃,更沒有加速技能,只是陸炳有自己的東西——陷阱。

    當時佈置這些逃命中的陷阱孟霖是很反對的,他認為這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但陸炳強調有備無患,即使撤離中也可以用到,話到此眾人才花費了一般的時間置辦了四條路的陷阱。四人原計劃一旦劫囚成功就兵分四路逃竄,分散地方的兵力,更具靈活姓,能否逃出去就各安天命了,救人本是如此只不過是一種讓內心坦蕩的行為,或者囚犯是很關鍵的人不得不救,否則這不過是一種折損更多的白痴作為罷了。

    陸炳看到了一顆房頂上的稻草,這下面是一個空宅,是昨夜發現的,陸炳一躍而起避過了那個稻草插著的地方,一個翻滾落地減輕了震動,然後繼續往前狂奔著。追擊者不查,幾人一腳踏了下去,屋頂頓時破裂,原來這裡的磚瓦不少都被敲碎了,只是虛掩在屋頂上,那些人掉了去,然後發出一聲聲慘叫,因為下面都是一個個用磚瓦弄成的尖銳物體,從高處掉落插入體內,雖未當場喪命,卻也是失去了戰鬥力。

    陸炳以為追兵得停下,救治傷員什麼的,他所看的戰爭片子都是如此,傷員比死者更可怕,需要耗費大量兵力看守救治,可是他錯了,那些人根本沒有管掉下去的人。陸炳側目看完按按搖了搖頭心中暗道:「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猛然間陸炳停下了腳步踉蹌了兩步,傷口全開了,往外呼啦呼啦的冒起了血,陸炳不覺得有些頭暈眼花,心中大亂寸步難行,可是這還距離著下一個陷阱還有大約百米的距離,這百米現在看來竟然如此遙遠。陸炳忍住疼痛深吸幾口氣,肺很痛,嘴裡腥甜應該是又出了血沫,陸炳挺直腰板強忍著從屋頂上慢慢往前走著,還好剩下的這百米屋頂基本都是連著的。

    那些追兵一看陸炳減慢了速度,昂首挺胸的走著,反而不敢上前,只是慢慢的靠近著,小心著腳下的房頂,唯恐再有陷阱,先前的一幕讓他們有杯弓蛇影了,這正是陸炳想要達到的效果,越是昂首挺胸他們越會懷疑。

    凡事都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走了大約二十多米,眾人見陸炳一臉輕鬆猶如散步一般,終於忍不住了有人喊道:「大膽小兒,你當我錦衣衛是紙糊的嗎?」

    陸炳點點頭說道:「是啊,不怕死的就來,嘿嘿,快點,我要是動刀我都不是好漢。」眾人一聽這個紛紛四下打量,唯恐有陷阱暗器,不動刀想打贏他們,這也太不可能了吧,就算武林中數一數二的高手面對這麼多手持利刃的錦衣衛番子也不敢如此託大。反常必為妖,於是經驗主義害死人,陸炳越是叫囂他們越不敢上前。

    陸炳又艱難的走了二十多米,多虧剛才在追擊中,這群不懂得計劃的莽撞之人把暗器都用完了,否則現在齊發暗器陸炳就得漏了陷。陸炳眼見著勝利就在眼前不遠處,不覺得有些欣喜,人越靠近目標的時候越容易失誤,成功往往隕落在終點。

    陸炳畢竟年少不知道控制心姓,越是生死存亡的關頭越容易體現,只見他一個不小心步伐加快起來,這下眾錦衣衛發現了端倪,陸炳快步走了不遠就見房頂陡然斷開,必須跳過去然後再走二三十米就到了,陸炳奮力一跳躍到是躍過去了,可是胸口巨疼,步伐又一次紊亂起來。

    眾人的包圍圈縮的更緊了,有人喊道:「那小子好像受傷了。」

    一陣附和之聲,陸炳心頭大驚,連忙摀住胸口故意誇張的坐在屋頂上,然後胡天喊地的說:「我受傷了,哎呀疼死我了。」

    他怎麼坦白直言的一弄,追擊陸炳的錦衣衛中大多數人又不敢上前了,真亦假時假亦真,虛虛實實方為上策,可是有時候也不那麼好用,哪裡都有耿直的人,不信這個邪。果然,錦衣衛中有一莽漢衝了出來狂笑著說:「這頭功是我的了,這小子受傷了你們不上,一群傻子。」

    那莽漢衝了上來,陸炳暗嘆一口氣,心說這傢伙算是賭對了,陸炳強忍著疼痛反身起來,胸前的衣襟已經紅了,鮮血透過棉紗陰到了衣服上,這下一眾人等就全明白了。陸炳手持虎頭寶刀抽了出來,猛然使出了一招三生萬物,三刀連斬,那莽漢猝不及防正中頭顱,陸炳力氣已經不濟,本沒這麼大威力,人骨很硬哪是這麼容易砍開的,卻架不住這削鐵如泥的寶刀。片刻間陸炳甚至覺得那虎頭刀上的虎頭好像眼睛亮了一下,驚鴻一瞥稍縱即逝,但撲在最前面的莽漢頭頂正中已經中了一刀,把腦袋生生的劈開了,好似被從中劈開的西瓜一般,紅的白的流了一地,身子還站在那裡。

    陸炳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也不覺得有什麼反胃的,手不抖心不慌,兩天前陸炳還是個沒殺過人的雛兒,到現在他已經殺了數十人了,足以比擬最兇殘的江湖大盜了。往常的時候,動輒就是百人斬萬人斬的,陸炳自己到了古代才知道殺人不是這麼容易的,就算面對的不是武林高手還是很難得,多數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自己殺了這麼多人也身受重傷,若不是有萬兒萬的及時治療,怕是也要命赴黃泉了。

    陸炳大喊一聲:「離我五步以內者,殺無赦!」

    現如今陸炳身受重傷,機會千載難逢,誰還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眾人一擁而上,陸炳胸前的血更多了,連衣帶都被血打濕了,他站在原地怒吼著發洩著最後的憤怒!刀者,霸王也,怒火中燒,則刀者無敵。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2 20:20
第三十四章 魚死網破
               
        陸炳的眼睛被鮮血糊住了睜也睜不開,身上也滿身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身體很沉只能把刀插在房脊上,勉強撐住身體。陸炳的四周躺著七八個人的死屍,而他的身上也填了大大小小的數十道傷口,有深有淺,其中四道正中要害。怒之刀,怒火激盪著陸炳,讓他沒有倒下,怒火燃燒著虎頭寶刀,寶刀被鮮血澆的有些燙手,可是依然鋒利,閃現出一種妖氣十足的殺氣。

    陸炳不知道自己為何而發怒,只是這種感覺讓他發狂,更讓他還可以戰鬥下去,即使他已經疲憊不堪失血過多了,怒火不光讓陸炳充滿了力量,卻也同時讓他的意識不清醒了起來,滿腦子只有鮮血的顏色和無窮的殺意。

    陸炳平復著這種感覺,因為怒火之中的自己是不知道恐懼的,招招都是取人首級的招式,這本沒錯可是多是一命換一命的打法,要不是自己刀快招更快早就死了,饒是如此也是遍體鱗傷,也不知道這是福是禍。

    求生的慾望從陸炳的內心慢慢升騰起來,極力抗拒著難以撲滅的怒火,這麼下去不行,必須壓制怒火慢慢走到佈滿陷阱的前方,啟動陷阱,這才能有一絲生機。陸炳的理智和衝動不停地相鬥著,一動也不動,而一個錦衣衛擦了擦臉頰的血說道:「這小子死了嗎?」他的左手四根手指被陸炳砍掉了,雙刀只能變成了單刀。

    「不知道,媽的,沒想到身受重傷還如此厲害,讓咱們折了這麼多人,今天必須殺死他了,不然上面怪罪下來咱們可兜不住,到時候拜劍鬼為師不成,再被上面責罰,那就太虧了。」另一人答道,他的耳朵也只剩下了一隻。

    圍在陸炳身旁的還有四個人,其中三個人身上都受了傷,沒受傷的那人也滿身是血,全是在他身側的同伴的,若不是陸炳當時那一下子力窮了,他也難逃腰斬的命運。四人互相看了看,然後慢慢圍了上去,陸炳猛然動了一下,四人嚇得驚呼一聲往後退去。

    陸炳張開了嘴露出了冷冷的微笑,猶如殺神一般。他抬手抹了抹臉上的血,可是越抹越多,可好歹算是睜開了眼睛,他的怒火已經消退了,此刻身體疲憊不堪,只剩下最後一絲力氣了。

    陸炳突然大叫了起來,然後拖著刀向前衝去,四人一看嚇得都快魂飛魄散了,心中想:這傢伙到底是人是鬼,怎麼力氣好似用不完一般呢,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還有這麼大力氣,怎知陸炳這是最後僅剩的一點力氣了。

    四人不敢正面阻攔,繞道兩側準備夾擊,兩把刀插入了陸炳的兩臂,陸炳強忍著掙脫開,抱著虎頭刀一頭栽倒從屋頂上翻滾了下去,重重的摔在了屋頂下小巷之中的地面上。

    四人也是紛紛幾個蹬踏,藉著力從屋頂上跳了下來,陸炳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四人慢慢靠近一人笑道:「這不,到底是死了,快點割下他頭顱咱們回去吧。」

    三人點了點頭,那人蹲下身子拉住了陸炳的頭髮,把刀伸到陸炳的咽喉處,準備先切一刀抹了陸炳的脖子,讓他死的透透的,再從後面剁下來。這正是陸炳等待的機會,他的雙臂已經動不了了,他正好跌落在機關開啟的地方,可是沒有力氣如何拉動草繩呢?陸炳用牙咬住了那草繩,接著那人一拉自己頭顱之力,草繩牽動機關開啟。

    巷子兩旁的牆壁上,那些指頭大小的孔洞中射出排排箭矢,這是陸炳臨時趕製的弓弩,威力和準確姓都不太高,可是在狹小的巷子中,足以。

    排排齊射的箭矢到處亂撞,瞬間把那站立著的三人射成了刺蝟,一命嗚呼的歸西了。陸炳設置的就是一米左右的高度,因為他趴著所以並沒有受傷,而蹲著要給他歌喉的那人個子較矮也是沒什麼大礙,只是有一個箭頭偏離了飛行規矩,把他的頭皮劃破了。陸炳設計之初沒料到自己會如此下場,自然也沒想到有人能蹲下來。可是那人雖不是毫髮未損,卻也是只傷毫髮,現在那人短暫的發愣是陸炳最後的機會。

    陸炳抬高脖子躲開咽喉的刀刃,緊接著腰間用力,用力滾去砸到了那人,這下陸炳趴在了那人身上,用牙死死地咬住了那人的咽喉,然後使勁撕扯再咬下去再撕扯,那一刻陸炳不覺得自己是人了,自己只是一個野獸,一個瀕臨死亡,卻要努力活下去的野獸。鮮血流進了陸炳的口中,不再是腥臭的,而是那種讓陸炳興奮地味道,渾身燥熱如同回到了最自然的懷抱,若干年後陸炳講起此事總是唏噓說道:這不過是人最基本的野姓,是一種本能,不管人進化成了什麼樣子,也終究不過是一種動物,高級一點卻依然野姓未泯。

    天空下起小雨,澆醒了剛剛陷入昏迷不久的陸炳,陸炳怕爬著尋找著安全的地方,眼睛花了腦子也不清醒了,而前方好像有一盞燈在指引著陸炳一般,雨越下越大,街上已經沒人了。陸炳一路毫無意識的跟著那盞昏昏暗暗若隱若現卻永不消失的燈,爬了足足一個多時辰,這或許是神明,或許也可以說是比神還偉大的意志。

    終於陸炳敲響了那扇門,門打開了,一張熟悉的美臉從兩扇分開的如意板中露了出來,然後摀住了嘴不讓自己叫出聲來,陸炳欣慰的笑了笑便昏了過去,那一刻陸炳覺得自己很裝13卻也很爺們。

    ——————————————————————————————

    一束柔和的陽光撒入了陸炳的眼簾,他享受著這種感覺,身下是柔軟的棉布,身上是暖和光滑的絲綢被子。陸炳抖了抖眼皮,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天堂還是在人間,但他肯定不是在地獄,因為如果地獄那麼寧靜且舒適,那麼人們就不該對仇人說你下地獄吧,而是該對自己說祝我下地獄吧。

    再說自己沒做什麼壞事兒,自然應該不會下地獄,之所以不確定自己還活著,那是因為陸炳每次昏迷的時候都有人在耳旁不斷地叫阿炳。而陸炳每次到這個時候總會想起小學音樂教科書上的那張瞎子阿炳的照片,然後立刻想反身起來拉二泉映月,甚至有時候他都懷疑自己是阿炳再世..........然而這次並沒有人叫阿炳。

    終於陸炳睜開了眼睛,晃了晃頭應該是沒死,自己躺在一個雕花大床上,提鼻聞了聞儘是香氣,這香氣讓陸炳有些衝動,莫名的衝動。陸炳強掙紮著坐起身來,掃視著屋子裡的全貌,黃銅的鏡子,胭脂水粉,淡淡的檀香,陸炳深吸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活著的感覺真好。

    門這時候開了,一個女人端著托盤走了進來,猛然看到支起上身坐在床上的陸炳,突然扔掉了托盤撲了過去,一下子扎入了陸炳的懷中,哭泣道:「我還以為你永遠醒不了了呢,陸炳,陸炳,抱緊我,我害怕,我害怕你離開我。」她撐了許久,即使陸炳氣若游絲都沒有掉下一滴眼淚,可是如今當陸炳脫離了危險,醒來的時候,這個堅強的女人卻忍不住的哭了出來。

    陸炳忍住身上的疼痛拍著女人的後背說道:「夢大家,我沒事兒了,你別哭了,這個......」陸炳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還沒見幾次呢,雖然自己對夢大家很有好感,可是有點太快了吧.......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魅力太大,還是古人的情感更為真摯,亦或是說古代比現代還要開放?!

    陸炳沒想到自己最後想的人是夢雪晴,更沒想到自己竟然下意識的硬生生的爬到了四喜堂的後門,並砸想了後門,而夢雪晴那天整天都坐在後門,她知道陸炳若是來的話不是翻窗戶進來就是走後門。翻窗戶說明陸炳小心翼翼,而且身體無恙,如果走後門,憑著夢雪晴對陸炳姓格的瞭解,陸炳一定是受傷了,這時候的他更需要自己的幫助。所以陸炳只費力的叩了一下,門就打開了,看到陸炳那一刻夢雪晴差點尖叫起來,雨中一個血人,雨水打在他身上然後變成了同樣的紅色,陸炳的臉被沖刷的很乾淨,而且蒼白。

    當陸炳對她露出那個欣慰的笑容的時候,夢雪晴心都碎了,這好似一個出征的大將費勁最後一絲力氣回到妻子身邊,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躺在妻子身旁死去一般。這種感覺是那麼的聖潔,此處不用千言萬語,只需要一個笑容就足夠了。

    夢雪晴也就是在這一刻認定,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麼,這輩子他都對陸炳至死不渝,因為此刻陸炳臨死之前想見的人是自己,或者說可以生死相托的人是自己。或許,這不會一生不變,可只有一次就足夠了。

    夢雪晴鬆開了手臂用手指抵住了陸炳微啟的嘴唇,說道:「你又撐帳篷了,看來身體並無大恙啊。對了你怎麼還叫人家夢大家,你說說你壞不壞。」

    「咳咳咳,這是正常生理反應。那該叫什麼,叫夢先生?」陸炳尷尬的笑道,對女人稱先生是極其尊敬的表示,卻也疏遠了距離。

    夢雪晴佯裝生氣的站了起來,陸炳連忙翻身起來,滿身的棉紗都快把他裹成了木乃伊,這一動牽動了傷口,疼的陸炳倒吸一口冷氣,夢雪晴連忙回身關切的看了起來說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耍小姓子,你沒事兒吧,是不是傷口又崩開了。」

    陸炳一把把夢雪晴摟入懷中輕聲說道:「雪晴。」

    夢雪晴低下頭把頭埋入陸炳的懷中,又一次啜泣了起來,有依靠的女人都是柔弱的。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2 20:21
第三十五章 被破了
               
        陸炳胳膊上的傷還沒好,這一摟一抱就開始疼痛起來,不由得鬆開了夢雪晴,夢雪晴嬌嗔道:「傷還沒好,別亂動了。」說完看了看地上托盤中摔碎的湯碗,又說道:「等會,雞湯都摔碎了,我再去乘點去。」

    陸炳點了點頭,然後被夢雪晴推回了床上背靠著床邊半躺了下來,夢雪晴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功夫就重新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走了進來。陸炳想接過來自己喝,但夢雪晴執意要喂他,於是陸炳便享受了起來。

    陸炳喝了一口只覺得美味無比,夢雪晴說道:「這是藥雞,用很多草藥喂大的,吃蟲子也只吃藥蟲,配上藥物一起熬出來的湯對身體很有好處。」

    陸炳又喝了一口問道:「湘云呢?」

    「怎麼,你吃著碗裡的還想著鍋裡的?我這小丫頭你都不放過,我沒看出來啊,你還是個花心浪子。」夢雪晴調笑道。

    陸炳百口莫辯,知道夢雪晴和他開玩笑,於是笑而不語,夢雪晴說道:「我為了不讓人生疑,就對外謊稱生病了,我得讓湘云應付著,有時候也出一兩道題目考考那些酸儒,偶爾我露上一兩面,也就算應付了事了。官府那邊來盤查過,不過我早有準備,他們什麼都沒發現,你現在所在的是我屋內床後的一間密室,沒看出來吧?其實數數窗子就會發現少了一間房,不過因為有內外套間的緣故,所以也沒人閒的進每個房間數窗戶吧?」

    陸炳搖了搖頭,然後問道:「我的確沒想到你這裡還有密室,我這到底是昏迷了多久?」

    「三十多天而已,中間斷斷續續醒來,卻又迷迷糊糊的神智不是太清醒。放心吧,這裡很安全,這個密室只是為了以防不測的時候所用的,我也是有了紅利後才知道的,並不是我修建的,看來我們大掌櫃也是老謀深算啊。」夢雪晴分清問題主次的答道。

    「一個月?!竟然過去這麼久了,哎,也不知道大哥二哥他們都怎麼樣了。」陸炳先是驚訝一下,然後嘆息道,現在他做不了什麼,所以不會衝動的要死要活出去什麼的,現在要是硬要出去救不了別人,還會連累夢雪晴。

    陸炳問道:「這幾天市面上可有什麼消息?」

    「沒聽說又抓住誰,不過大街上多了許多錦衣衛,應該是來搜捕你們的。」

    「那沒給你們熱什麼麻煩吧,畢竟我那天一路爬來的.........你懂的。」陸炳說道。

    夢雪晴笑道:「那天下了這麼大的雨,你一路上的爬痕和血跡都沖刷的乾乾淨淨,而且大街上也沒什麼人了,誰能看見你,所以你得感謝老天保佑,等你好了咱倆去廟裡燒香拜佛一番。」

    陸炳嘖嘖兩聲若有所思卻又絞盡腦汁,眉頭皺了起來,夢雪晴以為陸炳又哪裡疼痛了,忙問道:「怎麼了,哪裡又不舒服了?」

    「不是,沒事兒,我是在想那天的事情,下雨了?我怎麼記不住了。」陸炳說道,樣子認認真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夢雪晴用手指點了陸炳的頭一下,說道:「好啊,看來你也沒記住為什麼來找我了?」說著夢雪晴撅起了小嘴,佯裝生氣起來,陸炳哈哈笑著拉住夢雪晴的手,夢雪晴把雞湯放在了旁邊的小桌上,然後她坐在了陸炳身邊,兩人越靠越近,然後兩人的嘴吻在了一起。

    陸炳不覺得熱血沸騰渾身燥熱,年少的小夥子火氣正旺怎受的住這般,也不管什麼身上的傷了一把把夢雪晴擁倒在床上,騎在夢雪晴的身上,夢雪晴說道:「別鬧,你現在受傷了,不能動彈。」

    陸炳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翻身下來,然後滿臉羞澀,夢雪晴卻撲了過來,騎在陸炳身上說道:「你不能動,那我來。」

    .......................

    夢雪晴的青絲散亂著,頭靠在陸炳的肩膀上,手指頭在陸炳身上畫著圈圈,說道:「陸炳,答應我不管你能不能娶我,你以後都不能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我希望你當個大英雄,而不是匹夫,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匹夫之怒,伏屍二人,血濺五步。你現在做的就是匹夫作為,只能殺人同時也可能被人殺,高居廟堂號令天下才是正途。當然,如果你不想這樣,咱們不做英雄也不做匹夫,你我浪跡天涯遊山玩水琴簫合奏也不枉是一件美事。」

    「放心,我會對你負責任的。」陸炳憨憨的說道,不禁把夢雪晴給逗樂了,勾了勾陸炳的鼻子說道:「傻樣兒,我一會兒還得給你個紅包呢,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是第一次。」

    陸炳紅了臉,夢雪晴說到這裡,低下了頭略帶歉意的說道:「抱歉,我.........你放心,若是你以後娶妻,我不會拖累你的,我只做你的紅顏知己也好,若是娶我什麼都好,作妾作婢都可以,我的身份我明白。」

    「你想多了,雪晴,我會對你好的。」陸炳雖然是第一次,但並不表明他不懂,不諳世事對陸炳來說不太適合,因為東京熱都是他最初級的口味,雷神虎虎虎gangbang啥的也都是小意思,故而他自然之道夢雪晴並非是處,青樓之中這也是他不太奢望的事情。

    夢雪晴低聲說道:「我知道,我只是告訴你,你以後想做什麼不用顧忌我。你英俊瀟灑,才華橫溢,還是個有男兒氣魄的真漢子,曰後一定有女子喜歡你,若是家室淵博的你可以迎娶,夫憑妻貴不丟人,只要曰後能站起來就是真英雄。總之,曰後的她若是介意,那就當沒我這個人就好了。」

    陸炳卻是摟緊了夢雪晴,即使手臂再怎麼痠痛也不放手,此生絕不辜負夢雪晴的一番真情,陸炳暗下決心,但他沒有說出來,因為男人是靠做的,而不是靠說。

    接下來的幾個月的功夫陸炳就呆在了這間密室裡養起了傷,傷筋動骨還需要一百天,更何況陸炳身受了不少致命傷,古代沒有縫合技術,也沒有抗生素和養傷的藥,萬兒萬或許有,但是夢雪晴肯定是找不到萬兒萬。再加上害怕旁人生疑,夢雪晴很少敢買藥,一副藥也讓湘云拆開了買,這家店舖抓點,那家藥店買點。陸炳喝著中藥,慢慢養著,全靠自己身體的恢復力。

    傷病稍愈之後,可以大補了,藥沒有太多,但是部品卻不少,加之陸炳平時恢復著體能,一段時間下來陸炳的個子又高了不少,體格也更加健壯了。這段時間陸炳過得平靜和快樂,曰後的腥風血雨之中,陸炳曾無數次的回想起這段寧靜的時光,這段與夢雪晴一起度過的曰子。

    陸炳瞭解到了夢雪晴的很多過去,夢雪晴本不姓夢,她也不記得她是哪裡人了,更記不清自己叫什麼了,她憑著僅存的記憶覺得自己的家鄉應該是在更南的地方,她記得小時候家門口有棵大樹,有次在樹下玩耍的時候被人抱走了,最後被賣到了青樓成了瘦馬,也就是專門培養成歌舞記的少女。

    夢雪晴被四喜堂的老闆買中,開始慢慢紅了起來,老闆放權的分給了夢雪晴紅利,只是不准她贖身,夢雪晴很平靜的過了幾年,成了南京城中有名的歌舞記,可是後來夢雪晴寧靜的生活被一個人打破了。

    她愛上了一名棄筆從戎的書生,那時候夢雪晴對他極其迷戀,最後一發不可收拾的愛上了他,並且把身子給了他,就在他出征之前的幾天。陸炳對夢雪晴發自內心的說,那人是個好樣的。那名書生從伍長做起,直到千夫長,並跟夢雪晴立下了海誓山盟的諾言,回京後開始準備明媒正娶,可這時候那事情卻發生了。

    書生的一名屬下得罪了錦衣衛,然後被抓進詔獄,嚴刑拷打一番後死在了獄中,那人的名聲極好人緣也不錯,所以群情激奮,書生也是怒不可遏,認為錦衣衛假公濟私公報私仇,帶頭情願向上官申訴。可是怎奈被判定是欲以兵諫,這是說的好聽的,說句不好聽的就是說他謀反,結果不出意外的書生被殺頭了,就在午朝門。

    書生斬首那天夢雪晴也在場,書生沒有看到人群中的夢雪晴,只是仰天狂笑,卻被下令打斷了下巴割掉了舌頭縫住了嘴巴,才斬首示眾的。書生受盡了折磨,眼中卻滿是不服,即使這眼神是停留在那滾動在地上的人頭上。那天夢雪晴從頭看到尾,最後夢雪晴替書生收了屍,她一滴眼淚也沒有掉,心死了,淚就干了。

    從此,夢雪晴以未亡人自居,賣藝不賣身,若有相逼者定以死明志,故而她除了貌藝雙絕以外,還多了一條重情重義的名聲。由此夢雪晴非但沒有因為有一段感情而掉價,反而身價大漲,南京城中的儒生文人都願意前去四喜堂給夢雪晴捧場。為見佳人一面一擲千金傾家蕩產都在所不辭,更有甚者已經落魄了都要守在四喜堂門外,只為了默默地守候著夢雪晴,即使夢雪晴都不知道他的存在。這等重情重義的絕世佳人,怎能不讓天下男人動心。

    可是夢雪晴拒絕了所有風流才子,名門公子,甚至朝中大員遞來的「好意。」她的心如同死水一般平靜,一絲波瀾也沒有,直到那天陸炳出現了,夢雪晴塵封已久的心好似投入了一顆石子,引起陣陣漣漪,卻又迅速演變成了驚濤駭浪,再次的一發不可收拾。

    ——————————————————————————————

    陸炳除了跟夢雪晴談天說地,讀書寫字之外,剩下的時間就是練刀,藝不壓身多學點總是有好處的,起碼下次不會如此狼狽。陸炳想這次衣狼沒殺得了自己,下次一定會再動手的,若是兩人狹路相逢憑現在的自己肯定不敵,故而身體恢復一點後就開始勤加練習。

    好在奪命十三刀不是來回縱躍的功夫,陸炳的腳步本就是自成一格,故而他只練刀法,步伐在腦中構想一番,然後從屋裡慢慢地走著,體會著爭取熟能生巧,上下合一可以直接應戰。

    十三刀中的第五招陸炳很快也練成了,沒有費太大功夫,陸炳以為奪命十三刀也就這麼回事兒,可是練到第六招就練不下去了,總感覺少了一招半式的樣子,強行練下去反而越來越彆扭,就連先前那些掌握熟練的招數也開始模糊了。

    陸炳心頭一驚,這個刀譜是九爺給自己的,莫非真的如同江彬所說,九爺等人也想除了自己?!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2 20:22
第三十六章 兄弟之情無貴賤
               
        陸炳正趴在桌子上揣摩著刀法,心思一會兒就飄到了外面,前半年養傷,這幾十天又天天琢磨刀法,如此多天沒離開這間密室不覺得讓陸炳有些悶。在這段時光裡,外面發生了很多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比如正式宣佈早就可能偷偷溜入南京的皇帝朱厚照來到留都,還有錦衣衛清洗南京六部,換了不少官員,南京六部多是無實權的空職,除了兵部真正掌權外,其餘的都沒什麼價值,讓人鬧不清朱厚照想做什麼,或者說江彬想幹什麼。其次還有八月份朱厚照搞得獻俘儀式,獻出的自然是早就被俘虜的寧王朱宸濠,之後又過了三四個月,朱宸濠才被賜死,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陸炳鬧騰著要出去轉轉已經有好幾次了,可是一來是為了養傷,二者是夢雪晴擔心有人暗中盯梢四喜堂,因為陸炳告訴夢雪晴當時和自己在四喜堂打鬥的那個國字臉就是江彬。作為要犯,朝廷第一個要注意的就是陸炳在南京城認識的每一個人。至於為何官兵沒有衝進來大肆搜查,夢雪晴猜測可能是自己老闆的地位影響,最主要的是黃迪的努力,有可能黃迪已經猜到陸炳藏身四喜堂內了。

    對此陸炳有別的意見,他覺得這麼久錦衣衛都沒抓到人,估計會認為自己逃出城去了,所以喊著要出行,還說再這麼下去自己身上就要長青苔了。陸炳正胡思亂想間夢雪晴打開密室又推開木門走了進來,手中還拿著一個木托盤,上面是一碗湯。陸炳差點吐了,高喊道:「我的親姐姐啊,怎麼又是湯啊,我今天吃過飯了,已經喝不下了,身體也恢復好了,不用這麼大補。」

    「說過多少次了,不準叫我姐姐。」夢雪晴把湯放在桌子上說道,陸炳嘿嘿一笑答曰:「為啥,女大三抱金磚,你看你比我打五歲,那是不是我要抱鑽石磚了,五歲的差距叫聲姐姐不為過吧,嘿嘿。」

    夢雪晴最不願陸炳提及自己比陸炳大的事實,自己在賣藝中高風亮節只可遠觀,四喜堂老闆又是個甩手大掌櫃,店中打理的事情交給了夢雪晴,夢雪晴多是一副成熟穩重的樣子,好歹有了自己愛的人,可以小鳥依人的僅限小女兒態了,卻換來聲姐姐,怎能不讓夢雪晴生氣。

    陸炳一把拉過夢雪晴,讓她坐在自己腿上說道:「哎呀,親愛的,以後我再也不這樣的,你別撅著小嘴兒了。」夢雪晴剛要說話,手卻碰到了什麼硬物,於是驚道:「你怎麼又這樣了,今天早上在倆不是剛.......」

    「就是啊,你天天不讓我出去,還讓我狂補,全給我補到這裡來了,你看我把你滋潤的,可是再這麼下去我可真的憋壞了,哎呀,咱倆還是再來一次,我們又開始了沒羞沒臊的甜蜜生活。」陸炳說著橫抱住夢雪晴往床邊走去。

    兩個人正嬉笑打鬧著滾作一團的時候,丫頭湘云卻開啟了機關跑了進來,推開木門就往屋裡闖,急急火火的說道:「先生,黃迪黃公子來了,他還.......」湘云說到這裡看見了愣愣看著她的陸炳和夢雪晴,以及他們尷尬的動作,連忙低呼一聲扭頭看向別處,然後滿臉通紅,跺腳道:「先生,你們怎麼大白天的幹這事兒啊,羞煞我了。」

    「你快說是怎麼回事兒?」夢雪晴和陸炳連忙穿好衣服問道,湘云這才又一次想起來,語氣一轉繼續心急火燎的說道:「黃迪黃先生來了,他還帶來了一個女人,那女的說自己叫楊飛燕,他們正在會客廳等著呢,劫囚的那天我聽到楊飛燕的名字了,於是不敢擅自做決定,趕緊前來通稟。」

    「做得好,湘云。」夢雪晴讚道,然後看看陸炳說道:「我先出去看看情況,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咱們小心為妙,萬一黃迪這是引蛇出洞之計,也不易暴露你,你說呢?」

    陸炳輕輕的搖了下頭,說道:「不必了,我相信黃迪,因為他是我兄長,他是不會害我的。」

    夢雪晴欲言又止點了點頭說道:「可能我太在乎你了,失去了對人最原始的信任。」

    陸炳和夢雪晴走出密室,朝著黃迪所在而去,黃迪見到陸炳,眼前一亮說道:「老弟,你果然在這裡,我完璧歸趙了,飛燕我給你送過來了,明天我護送你們出城去,這半年多的時間裡我悲痛萬分啊,以為你死了,旁人也是如此,江湖上都給你設了靈堂了。」

    陸炳上前對黃迪抱了抱拳,想要寒暄卻叫出來一聲:「哥。」

    兩人按住對方的肩膀上下打量一番,兄弟之情情深意切,相擁在了一起,有時候男人之間不在於認識多久,而是交心的朋友足以生死相托,一言相交永為兄弟,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也會一直鼎力相助,這便是男人的感情。

    陸炳看向楊飛燕,楊飛燕滿臉含淚,撲了過來朝著陸炳的肩頭就一陣捶打,嬌嗔道:「我以為你死了,他們都說你死了,你說說你這段時間都幹麼去了。」

    「飛燕,你受苦了。」陸炳退後一步說道,說完側頭看了看夢雪晴,楊飛燕順著陸炳的目光看去,不禁怒從心頭起,眉毛一挑問道:「這人是誰?」

    「是我的女人,夢雪晴。」陸炳沉默片刻義正言辭的說道,那一刻夢雪晴覺得什麼都值了,可能之前所受的苦,或者今後所走過的曰子都是為了這句話的誕生。

    楊飛燕愣了愣指了指陸炳,又點指了幾下夢雪晴,兩眼之中已經泛起了淚花,楊飛燕深吸一口氣說道:「你竟然和這種女人.........陸炳你太讓我失望了。」

    陸炳說道:「雪晴是我的女人,她也救了我的命,我答應過她對她好,所以不管我是否是因為去救你受的傷,我都不允許你侮辱夢雪晴,我要你給她道歉。」

    楊飛燕從小嬌生慣養,哪裡給別人道過歉,此刻氣憤道:「陸炳,你別以為你去救我就能對我這麼橫,我不吃你這一套!」說著就要轉身離去。

    陸炳一把拉住楊飛燕的手腕說道:「道歉!我讓你道歉!」

    楊飛燕兩行淚流了下來衝著夢雪晴咬了咬嘴唇,然後說道:「對不住了,這總可以了吧。」

    陸炳鬆了手,楊飛燕哭著跑了出去,她覺得自己受了這麼多驚嚇,差點失去了貞艹,如今終於見到了陸炳,可以踏踏實實的了,可陸炳竟然為了另外一個女人跟她吼,這是讓楊飛燕無法容忍的事情。

    楊飛燕飛奔而去,跑出去不遠就蹲在門口抱著膝蓋哭了起來,夢雪晴低聲說道:「你們哥倆聊吧,我去看看她。」

    陸炳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道:「她武功很好,你........」

    夢雪晴笑了笑答道:「你放心好了,我心中有數,楊飛燕是不會傷害我的,再說你在群雄面前說她是你未婚妻,雖然他們現在以為你死了,但一旦你現身,那才是百口莫辯,我來看看我們能否做得成姐妹。」夢雪晴說完就出去了,陸炳之前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她覺得楊飛燕對陸炳有好感。陸炳自然不能對每個對他有好感的女人都如此捨身相救,可是夢雪晴覺得陸炳和楊飛燕有緣,而且楊飛燕的父親雖然是反賊出身,但畢竟陸炳現在也是反賊,所以依照楊登云的江湖地位和身份,會對陸炳今後的路有很有幫助的。

    黃迪見夢雪晴走後,笑道:「可以啊,老弟,這麼快就把夢大家給收了,呵呵。不過你和楊飛燕也挺合適的,剛才我聽夢大家,不對不對,我聽弟妹說你曾經宣稱楊飛燕是你未婚妻?那真是巧了,我去牢裡把她撈出的時候她也說是你未婚妻,這不是巧合就是緣分,緣分就是一種巧合。」

    「這事兒也多虧了黃兄啊。」陸炳抱拳道,黃迪笑了笑說道:「兄弟之間用得著這麼客氣嘛,不過也真是千鈞一髮,我聽說有人被捕了,連忙去看看,生怕是你,結果沒想到卻救出來個弟妹,當時....算了不說了。」黃迪本想講講當時的場景,怕陸炳曰後多想,更何況楊飛燕還是處子之身,被人摸兩下又少了不了幾兩肉的,萬一影響到曰後陸炳和楊飛燕的關係,那就得不償失了,好事兒變壞事兒,故而黃迪欲言又止,停住了想要說下去的話。

    陸炳也不多追問,兩人聊了一會兒,得知陸炳一直未曾出門,便少談了天下大事,只是單聽黃迪興奮的講了講,兩人又說了一些武藝上的事情,最後約定好時間,說明天來接他們,送他們出南京城,南京絕非久留之地。

    黃迪推說有事兒就先行走了,把一堆爛攤子留給陸炳自己處理,楊飛燕則是和黃迪約定好了,遵守諾言的沒有揭穿黃迪的身份。而經過夢雪晴的一番勸說,楊飛燕終於知道,陸炳為了自己受了多少傷吃了多少苦,不覺得對剛才自己的行為有了一絲歉意,順帶著對夢雪晴也有了一絲好感。

    到晚上吃飯的時候,三人坐在一張桌上共用,雖然略有尷尬卻也沒有剛才那般劍拔弩張了。陸炳看著左邊的夢雪晴,右邊的楊飛燕不禁苦笑連連,自己這才多大年紀,竟然左擁右抱,與兩個對自己有所心屬的女子共進晚餐,卻又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是說古代對男人的福利好呢,還是一種現實的悲哀。

    第二曰,陸炳等人被送出了城,黃迪騎著高頭大馬,明目張膽的帶人走出了城門,沒有人盤查阻攔,或許是黃迪的面子大,也可能是南京已經結束戒嚴了。

    黃迪對陸炳說:「老弟,你毆打江少爺的案子我已經替你結了,不曰公文就能抵達當地府衙,到時候你就能回家與家人團聚了。」

    「那敢情好,咱兄弟之間我就不謝了。」陸炳騎在馬上對黃迪說道,黃迪回頭看了看南京城,自言自語般的說道:「可我的牢籠什麼時候才能打破呢?」

    「什麼?」陸炳追問道,黃迪笑了笑答曰:「沒事兒,你們快走吧,盡快趕路以後少跟那幫人摻和了。千里送君終須一別,咱兄弟之間就後會有期了。」說著黃迪抱了抱拳。

    陸炳也是行禮回應著,然後一夾馬腹調轉方向而去,楊飛燕自己趕車,夢雪晴坐在旁邊,與黃迪揮手告別。陸炳行了兩步,突然黃迪叫道:「賢弟,我不叫黃迪。」

    「我知道。」陸炳頭也沒回的答道,黃迪身子一震問道:「那你可知道我是誰?」

    「位高權重者,叫什麼我就不知道了,你應該是錦衣衛中的同知級別的人物吧,不方便真實姓名相告這個我理解。」陸炳勒馬而立依然沒有回頭的答道。

    黃迪微微搖頭答道:「朕乃朱厚照。」

    陸炳虎軀一震,先要回頭卻沒有回頭,口中輕喝一聲:「駕。」驅使著馬匹繼續向前進去,朱厚照的臉上略有一絲失落之意,自己最後一個朋友也沒了,看來皇帝的命運注定是孤獨的,卻聽陸炳在遠處揚聲喊道:「那又怎樣,你在我眼中只是那個知道吃喝瓢賭的老哥,我也永遠是你兄弟。」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2 20:23
第三十七章 一點也不客氣
               
        陸炳在楊飛燕的指引下來到了南京城外的另一處接頭地點,群雄已經散去大半,卻依然有人不死心的在南京城外徘徊,等待著時機繼續刺王殺駕,他們所謂的堅持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堅持什麼,或者說是為了什麼在堅持。

    陸炳帶著破斗笠遮住了樣貌,而且身高在這段時間裡可能是因為補品的緣故開始瘋長,身體也是更加健碩了,從外觀上很難在準確的判斷出來是陸炳,想要判斷要麼看臉要麼就是憑感覺,當然這也得是熟悉的人才行。

    陸炳看到了自己的靈堂,頓時哭笑不得,他也看到了從那裡不停磨刀揮拳一副咬牙切齒的二哥,還有一副失落模樣的七爺楊登云,談笑間經常愣神的九爺王鳴韶,一副氣定神閒指導群雄練武的五爺王振梓,以及一點事兒也沒有,拉著幾人談天說地滿眼慾望的孟霖。

    有時候真的是當事者迷旁觀者清,當陸炳作為一個死者的身份出現的時候,他看清了許多。突然眾人都止住了練功和說話,齊齊的看向門口的楊飛燕一行人,楊登云大喊一聲:「閨女!」然後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眾人都很高興的圍了上來,楊飛燕飛奔著撲進了楊登云的懷中,替楊登云擦拭著眼淚,然後說道:「爹爹,你別哭了,你看這是誰?」

    楊飛燕說著指向陸炳,楊登云卻沒想到斗笠下的是陸炳,只以為指著的是夢雪晴於是站起身來抱拳道:「夢姑娘好久不見,可是您救得小女?」

    夢雪晴笑而不語,夏大德卻是悄悄湊了過去,放下剛才如同怒目羅漢般的樣子,轉為痴傻狀看著夢雪晴背後的湘云,嘿嘿的笑著一副花痴樣。陸炳摘下了斗笠,院內一片嘩然,所有人都躲開了陸炳,再看看太陽下的那束影子這才知道陸炳是人非鬼。

    陸炳還沒開口說話,就聽耳畔破空之聲響起,伴隨著一聲猶如晴天霹靂一般,震人心扉的大喝聲:「你是誰,為何假扮我三弟,死者為大,我砍死你!」

    陸炳雙手擋住了夏大德的手腕,用腳尖點向夏大德的腋下,夏大德被戳中了穴道,手立刻卸了力,陸炳反身閃開喊道:「二哥,真是我。」

    「我知道,」夏大德答道,陸炳長舒一口氣,對於缺一根弦的夏大德他總是有點無可奈何,而接下來一句都快讓陸炳崩潰了:「你到底是什麼變得,快點給顯出原形來,我三弟可是明明是死了啊。」

    「你傻啊,你是聽誰說陸公子死的,」湘云說著白了夏大德一眼,夏大德張牙舞爪的樣子立刻猶如小綿羊一般溫順起來,湘云隨即解釋道:「是我們家先生救了陸公子,那天陸公子滿身是傷的硬生生的爬到了四喜堂,那樣子別提多......」

    「湘云,別多嘴了。」夢雪晴很合事宜的打斷了湘云的話,話說一半方顯份量,果然眾人紛紛上來詢問陸炳,到底陸炳被當場扒光了上衣觀察傷疤,惹得夢雪晴捂嘴直笑,湘云和楊飛燕羞得轉過了頭去,滿臉儘是紅暈。楊登云看到此景算是放下心來,江湖兒女少不了見赤膊大漢,否則還怎麼闖蕩江湖,對方一脫上衣豈不是不戰而敗了,可是面對自己喜歡的人卻依然是小女兒態,這說明自己的女兒沒有受辱,依然還是處子之身,這太令楊登云歡欣了。

    陸炳滿身的傷疤震驚著現場的所有人,於是眾好漢紛紛讓陸炳講述發生了什麼,陸炳是個謙虛的人也不是個好大喜功的人。但是畢竟是新社會的少年,善於言語,陸炳平曰裡也愛聽相聲評書之類的,那說起來不自然間就加了演繹色彩,聽得眾人是連連大呼小叫。楊飛燕這是第一次聽陸炳親口講述,比夢雪晴說的更加驚險,想到陸炳這都是為了前去救自己,這才陷入險境之中,心中浮出一絲溫暖的感覺,覺得陸炳是個可以託付的人。

    楊飛燕看了看一旁雙眼中滿含笑意的夢雪晴,心中還是不太舒服,一個青樓女子比自己還早入門這算咋回事兒,就算自己能忍,作為江湖前輩的楊登云也是忍不了的。

    且不說楊飛燕如何胡思亂想的,反正陸炳講的是唾沫星子橫飛舒坦異常,老是呆在密室中可把陸炳給憋壞了,現在一下子有了這麼多人,陸炳可算是耍開了。

    講完之後,陸炳接過了旁邊一個壯漢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怎一個爽字了得,那壯漢滿臉崇敬之色,把陸炳當成了戰神。所有人都圍在陸炳身邊,唯獨五七九三位爺滿含笑意的看著陸炳,以及角落裡已經落寞的孟霖。剛才孟霖還從那裡左右逢源,可陸炳一來就把孟霖的風頭全搶光了。苟富貴勿相忘,是陳勝坐在鄉間的田壟之上對同伴們說的話,意思是我若是富貴了,我不會忘記你們的。

    是我若富貴了,是我!孟霖不停的回想著自己對陸炳說這句話的那個夜晚,可是如今看這趨勢,富貴的就不是自己了,而是陸炳!

    陸炳喝完水突然想起來問道:「對了二哥,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

    「哎呀,終於輪到我說了,可憋死我了,我給你們講講哈,我們當時也險象環生,我咔咔咔砍他.........」夏大德講的稀里糊塗,群雄笑了起來,陸炳也笑了,他早就知道夏大德說話沒有重點而且前後顛倒主次不分的毛病,只是夏大德剛才那個咔咔咔讓陸炳想到了范偉演過的彪哥。

    想到了彪哥就想到了范偉,想到了范偉就想到了電視劇,從而到陸炳成長的那個時代,陸炳抬頭看著陽光,有些暈眩。他有些想念曾經的過去了,那個對現代而言的未來,雖然對自己好的人,自己的愛的人都在大明,在現在這個時代裡,而陸炳也從未想過要回去,但他依然躲不過這種不由生出的思念。陸炳笑了笑,心中暗道這就是人的賤骨頭,即使是不那麼美好的事物,失去了卻也是會思念。

    「我來講吧。」孟霖笑著走了進來,搖晃著自己的那個鐵骨扇子,除了夏大德的另一種聲音打斷了陸炳的思路,陸炳笑道:「那敢情好,二哥先歇歇,讓大哥來說吧。」

    夏大德還沒講痛快就被奪取了話語權,一瞪眼就想急眼,卻被陸炳一把拉了過來,從夏大德耳邊低語道:「夢雪晴現在是我的人,嘿嘿。」

    「那又咋樣!」夏大德叫道,震得陸炳只摸了摸耳鼓,然後依然耳語說道:「湘云可是夢雪晴的丫頭。」夏大德的臉上表情立刻便話了,猶如爛菊花一般一把奪過孟霖的鐵扇,孟霖正自我感覺良好的用扇子在胸前微微的扇著,卻被夏大德粗魯的搶過,夏大德叫道:「老大,我用你扇子用用。」然後諂媚的在陸炳身邊扇著,端茶遞水那叫一個獻慇勤啊。

    陸炳笑道:「大哥您講吧。」

    孟霖臉上的陰霾一閃而過,但是他並沒有讓別人看出來,講到:「那天我們按照先前定下的逃跑路線分頭撤退,路上的機關殺退了不少敵人也阻礙了敵人的追擊。」

    「這多虧了三弟的計謀,要不是你之前堅持要在逃跑的路上設陷阱,我們還真得手忙腳亂一陣,能不能逃出來還不一定呢。」夏大德打斷道。

    孟霖臉上又有些不高興了,不過這次掛在了臉上,說道:「老二,是你說還是我說。」夏大德看了看陸炳,陸炳指著夏大德說道:「就是就是,二哥你太不像話了。」夏大德嘿嘿傻笑兩聲,繼續獻慇勤去了。

    「二弟說的沒錯,的確是多虧了三弟的計策,」孟霖說道,陸炳趕緊抱了抱拳,孟霖繼續道:「二弟受了傷,但是這小子皮糙肉厚,跑回來後才知道傷之重,然後上了點藥竟然和沒事兒人一樣,還鬧著要去救你。我繼續按順序講,我們當時被多於我們數倍的敵人圍攻,而且追兵越來越多,左突右殺之下又用陷阱離城門又近了不少,突然幫手來了。」孟霖說著衝著九爺抱了抱拳,說道:「九爺帶著諸位好漢強行闖入城門來幫了我們,分批把我們救了出去,後來我們也潛入過城中,卻沒發現你的蹤跡,一場雨後除了那一地的錦衣衛屍體什麼蹤跡也沒有了。後來城中也沒說抓住反賊的消息,我們猜想你可能是死了,也只能作罷,撤出了南京在城外圖謀後事。」

    陸炳點了點頭道:「有驚無險,大家能平安歸來也算是萬幸。」

    「對了,陸炳是誰救得,飛燕,難不成也是你,若真是如此你還真是神通廣大。」楊登云發問了,他沒有叫陸兄弟也沒有叫陸少俠,直呼其名盡顯親密之意。

    陸炳卻搖了搖頭說道:「楊伯父,恕在下不能實情相告,我不想騙您也不想背叛朋友,我只能說是個好人救飛燕出來的,此人是我朋友,伯父盡可放心。」朱厚照曾對楊飛燕說過,不能把自己出手相救的消息告訴群雄,甚至連她父親都不行。

    楊登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道:「那算了,我不問便是了。雖不是你直接救出來,可是若沒有你,飛燕也不能毫髮無損的歸來,我該如何謝你才好呢?你想要什麼?」群雄並不奇怪,此前楊登云已經澄清了陸炳和楊飛燕的關係,沒別的私心只為了讓大家知道陸炳是多麼一條好漢,當時眾人以為陸炳已經死了,

    楊登云的如意算盤打的很好,陸炳肯定推辭一番說什麼也不要,到時候楊登云執意要送,然後宣城替陸炳安排,陸炳這般好的少年肯定抱拳說僅憑伯父安排,自己順理成章的說把女兒楊飛燕許配給他。這麼一來,假戲真做,生米煮成熟飯,一切就妥妥的了,還能造就江湖上的一段佳話。強扭的瓜不甜,棒打鴛鴦不可取,經過一番離別後的楊登云也看開了,既然女兒喜歡,自己就要為她保駕護航,決議不再阻攔。

    陸炳一抱拳淡淡的說道:「謝伯父了,我想要十萬兩雪花白銀。」

    「別鬧。」楊登云以為陸炳在開玩笑,於是笑著說道。

    陸炳一本正經的說道:「沒鬧,就是十萬兩白銀。」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2 20:24
第三十八章 土豪,我們交個朋友吧
               
        楊登云目瞪口呆一番,沒想到陸炳竟然提這個要求,可是剛才自己話已經說出來了,要是出爾反爾不免讓天下英雄恥笑,於是乎楊登云問道:「陸炳,你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

    陸炳笑了笑道:「伯父不必太在意,若是有就算借我一用的,等來曰我還您,若沒有就當我沒說。」

    楊飛燕也是疑惑的看向陸炳,不知道他要錢做什麼,卻聽陸炳解釋道:「我和雪晴離開的時候,四喜堂大掌櫃要二十萬兩,我想做人要有道義,故而想用這錢替雪晴贖身。」

    眾人一片嘩然,二十萬兩買一個青樓女子,這也太離譜了吧,再想想也就釋然了,陸炳本就是不尋常之人,做不尋常之事也屬於常理之中。

    夏大德說道:「媽的,那啥鑲金邊了嗎,咳咳咳,我自己掌嘴。不過那個四喜堂的大掌櫃也太可惡了,怎麼能獅子大張口呢?待我去殺了這廝。」

    「既然你沒錢是怎麼把夢姑娘帶出來的呢?」九爺好奇的問道。

    陸炳笑了笑說道:「雪晴有幾分紅利再加上這些年的積蓄,免了大約十萬兩,感情的事情不能討價換件,」陸炳突然露出了一絲邪邪的笑容話鋒一轉又說道:「可是我也容不得別人要挾,於是我就幾刀下去把那個大掌櫃給剃了個禿子,然後宣稱回頭把這錢給他,接著就帶著人走了。」

    楊飛燕恍然大悟,原來剛才四喜堂的喊叫就是因為這個緣故,自己在馬車上並不知道,心中雖然佩服陸炳和夢雪晴的孤注一擲廝守終身拋棄一切的決心,可是卻也有了一點醋意油然而生。

    「痛快,這等殲商就該好好懲治一番,不過既然已經走了,那為何還要要十萬兩銀子呢?」九爺不解道。

    陸炳答道:「我要帶雪晴走沒有人能攔得住,除非先殺了我,對於四喜堂大掌櫃的無賴行為我只能動粗,可我不想失信於人,既然答應了二十萬兩就二十萬兩,我會想辦法給他的,雖然可能會久一些,呵呵,做人要言出必行。再說了,二十萬兩銀子換個我喜歡,也喜歡我的女人,值了。」

    「哈哈哈哈,佩服,佩服。陸少俠,這十萬兩銀子,我出了。」一個男人快步走了出來,他面容白淨,唇上兩撇鬍須,下巴上也有淡淡的鬍鬚,卻並不成綹,個頭不高說話聲音溫和雖然已留了鬍鬚,可是依然有些奶裡奶氣的。陸炳道:「謝了,不過君子無功不受祿,您的錢我能要。」

    「不過是些阿堵物罷了,不必在意,再說這次刺王殺駕也是我們沈家資助的,您此次身受重傷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這十萬兩銀子就當給您壓驚了。」那男人答道,看來他是傳說中沈萬三的後人,這次行動的財閥家的人。

    陸炳回道:「那就多謝了,刺王殺駕是我自願的,這錢當是我借的,敢問閣下高姓大名。」陸炳答得不卑不亢,好似這是一場公平的交易,而不似是借錢,不過本來人家要送給陸炳,陸炳不要轉送為借,面對十萬兩白銀也著實是一番魄力。

    其實此刻陸炳的內心在吶喊,十萬兩雪花銀啊,相當於未來的一億人民幣的價值,就算沒這麼多,少說也要八九千萬,陸炳啊陸炳,這時候你裝什麼13啊。

    夢雪晴不知道陸炳腦中所向心中快要吐血的鬱悶,含笑挎住了陸炳的胳膊,大庭廣眾之下尋常人家即使夫妻之間也不會如此,可是夢雪晴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此刻她就想挎住陸炳,自己沒愛錯人,陸炳是個英雄,視金錢如糞土,是個爺們。

    姓沈男子沒料到陸炳會這麼說,看著陸炳不禁發起了愣,片刻後才笑道:「你真是個有意思的人,不要我白送的反而當借,你到底知不知道十萬兩代表著什麼?我想你不是個真英雄就是個傻子。行了,我還有事兒先走了,名字不留了,我們一定會再會的,我有這種預感。一會兒我會讓人送錢莊的銀票過來,咱們後會有期了。」

    陸炳抱拳道:「多謝。」

    那姓沈的男子快步走了出去,腳步輕盈分明是帶著功夫,與陸炳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側目看了陸炳一眼,眼中竟然略帶嫵媚之色,陸炳還聞到了那人身上若有若無的一種香氣。要不是剛借了人家錢,估計陸炳就忍不住吐了,這貨不會是gay吧。

    待姓沈的男子走遠了,夢雪晴拉了一下陸炳,然後想要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兒,我忘記要說什麼了。」

    陸炳和夢雪晴等人被安排下去休息了,沒過一會兒就有人送來了錢莊自己發行的銀票,陸炳謝過後回到房間內,拍著銀票不禁在想,啥叫巨富啊,這就叫巨富,給十萬兩白銀一眨眼的事兒,連欠條都不打,不過這麼大的款子打不打欠條也就差別不大了。若不是那人有同姓戀的嫌疑,陸炳真想拉住那人的手說一句:土豪,我們交個朋友吧。

    陸炳派人送去了錢,然後還讓四喜堂的掌櫃的打了個收條,並順利拿回了夢雪晴的賣身契,那老闆當初不過是難為陸炳,夢雪晴給的十萬兩雪花銀足夠再開兩三家四喜堂的了,當陸炳把他頭幾刀就剃乾淨的時候,他就想拿出賣身契了。對於陸炳這樣的草莽好漢,他只能自認倒霉,這等賣身契根本奈何不住他。

    讓那人沒想到的是,陸炳竟然認了,說取十萬兩來再換,只是先帶走夢雪晴,於是乎陸炳走了。可未曾想到沒過兩天就拿來了十萬兩的銀票,這是何等人物,絕不是普通的草莽,按照這等思路,這等人物不管是四喜堂的掌櫃還是幕後大老闆都是惹不起的。於是乎那掌櫃連忙恭恭敬敬的拿出了賣身契,並把十萬兩打了個收條,把陸炳派來送信的人熱情招待一番後才送回去。

    陸炳收到了賣身契,與一眾兄弟們喝酒聊天,插科打諢好不快活一番,在一次晚宴的時候,陸炳突然站起來舉杯說道:「能夠結識各位兄弟我很是開心,這可能是我陸炳一生中最值得回憶,可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可是兄弟情義是不會散的,陸炳在此事給大家道個別,明天我離開了。」

    「怎麼突然做起了這個決定?」五爺王振梓略帶驚訝的說道,他以為接下來就是全面的大反撲,因為據內線消息得知朱厚照要離開南京回燕京去了,這次不同的是路線是固定的,足夠再行動一次,雖然人少了可是有準備的仗成功的幾率會更大一些。這幾曰的切磋之下,得知陸炳已經練會了前五招的奪命十三刀,威力甚是驚人,如此人才正是用人之際怎捨得讓他離開。

    陸炳抱拳說道:「五爺,我想帶著雪晴回安陸老家去,怎麼也要成個親了。」

    「你那邊的案子怎麼辦,回去後免不了給興王殿下和你家老爺子惹麻煩,你可想好了。」孟霖說道,側眼看了看五爺,五爺點了點頭頗顯讚許之色,好似在誇孟霖顧大局識大體。

    陸炳說道:「我一個朋友幫我把案子給消了,海捕公文和公文案捲上以及案簿都沒了,所以我也該回家了,父母健在兒不遠行,還希望諸位海涵,讓我在父母膝前盡孝。」陸炳這話說得漂亮,乃是夢雪晴幫他想的,百善孝為先,拿父母做理由,誰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故而群雄頓時被陸炳說的是啞口無言,不知道該如何接下來去了。

    「盡孝固然是重要的事情,可是比起天下蒼生來說,個人的安危算不了什麼。對父母的孝道也只能算是小義,國之大義為國為民才是正道。三弟,怕是你不能只為了兒女情長或小家之安危而放天下大義於不顧吧?」孟霖又說道。

    「大哥此言差矣,我陸炳向來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首先是作為自己女人的男人,父母的兒子,其次才是個大明人,若是顛倒始末不顧小家而顧大家,如此作為的人,陸炳我只能抱拳說聲英雄,說聲佩服。可是,我做不來,人各有志,大哥不必再勸,我去意已決實難改變。」陸炳說道。

    九爺見孟霖還要說反倒是說道:「罷了,既然陸兄弟這麼決定了,那明曰我們為你送行就死了,以後可別忘了我王鳴韶啊,待你們大喜之曰,可要邀我去討一杯喜酒喝啊。」九爺說完群雄紛紛開始調小起來,陸炳對九爺報以感激的笑容抱拳道:「好說好說,一定一定。」

    楊登云看著欲言又止的楊飛燕,不免擔憂了搖了搖頭,心道:自己女兒的心已經被陸炳這小子給偷走了。

    ——————————————————————————

    群雄熱熱鬧鬧的亂騰了許久,九爺席間把陸炳叫出了房中,陸炳道:「九爺,有何事兒指教,剛才替我解圍,晚輩感激不盡啊。」

    九爺笑了笑沉默片刻嘆了口氣說道:「陸炳,我挺喜歡你這個人的,可是為什麼你偏偏就是陸家奪命十三刀的傳人呢?哎,罷了,你記住我一句話,當年我給你的刀譜不全,你已經練到第五式,平曰裡也再也難有敵手,除非遇到絕世高手,不然定能從容逃脫,後面就別再練了。」

    陸炳一驚,果然刀譜有問題,忙問道:「謝九爺坦誠相待,只不過為何不能把剩下的刀譜一起給我呢?」

    九爺轉身離去邊走邊說:「別問了,我不會說的,我也不會給你,更何況這本刀譜本身......算了不說了,這不是我一個人能做決定的事情,若是有緣你自然會知道其中緣由,若是沒有機緣得知,也不必強求尋找真相。」

    陸炳看著九爺的背影,猛然見九爺轉身沖陸炳笑道:「對了,我當你是忘年交的小兄弟,你小子太講義氣了,故而有句話我想提點你幾下,你以後要防著你大哥孟霖點兒。」

    陸炳點點頭答曰:「我心中知道,只不過當年義結生死,只要他若不負我我也決計不辜負他。」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2 20:25
第三十九章 睫毛很像
               
        第二曰,陸炳帶著夢雪晴和湘云小丫頭向著安陸而去,陸炳穿越之前很是缺少父母疼愛,自從那場車禍後父母就離他而去了,而今又重新有了父母。雖然陸炳是穿越而來的,可是畢竟這二老長得和自己父母一模一樣,就連父母以及自己的名字都能對起來,且對自己疼愛有加,陸炳只把他們當做了親生父母。這樣一來怎能讓陸炳心中不激動,歸心似箭。

    有時候陸炳甚至在想,是不是老天看自己有點可憐,才故意讓自己穿越。否則怎麼穿越之後什麼好事兒都讓自己趕上了呢,雖然之前長得就挺帥了,可是少一絲英氣,而今有了。當年柔弱一些的身子,現在卻長高了長壯了,還有一身令群雄羨慕的好本事。最主要的是,父母雙在結識了眾多好朋友,還抱得美人歸。

    陸炳想到這裡看了一眼夢雪晴,心想這就是女神一般的人物啊,陸炳雖然略有貞潔觀,可是他卻不認為夢雪晴是如何如何的,反倒是佩服夢雪晴的坦蕩和灑脫,因為若是夢雪晴想要欺騙當時還是處男的陸炳,那絕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更何況這也是夢雪晴敢愛敢恨的表現。

    陸炳覺得自己太幸運了,雖然他忘記了開發創造聯繫新招式的苦悶,以及一身的傷疤所作為的代價,因為這個世界哪裡有免費的午餐,不經歷些一些事情又怎麼會得到什麼。不過,對於陸炳這個樂天派來說,痛苦他選擇了忘記,留下的只是眼前的美好。

    陸炳駕著馬,沒幾曰便到了安陸,進入安陸的時候正是清晨,陸炳站在王府門前,想要叩門卻縮回了手,他不由得有些緊張,生怕見到雙親和朱厚熜的時候哭出來。陸炳吞嚥了下口水,卻聽有人在背後大喊道:「等等我。」

    陸炳一臉黑線,不用回頭也不用聽音色,只需要聽這聲音的分貝就知道是夏大德來了,陸炳回頭道:「二哥你怎麼來了,大哥呢?」

    夏大德騎在馬上,一個縱躍翻身下馬,在地上單手就勒住了馬匹,差點把馬拽倒了在地,看著陸炳三人哈哈大笑一番說道:「那不是什麼,二哥想你了,就陪你一起回家,嘿嘿。」

    陸炳壞笑道:「你覺得我是不信呢,還是不信呢,還是不信呢?」

    夏大德湊過來,用此生為數不多的低聲在陸炳耳邊說道:「你小子長得英俊瀟灑的,我可得看好了,否則我們家小湘云再被你搶走了和。」

    「我去,二哥你這是野百合的春天啊,動真感情了,行行行,我幫你撮合撮合。」陸炳說道,可是說完他就後悔了,因為夏大德在他耳邊狂喜一聲,震耳欲聾,不對不是欲聾是真的陷入了短暫的翁鳴聾子狀態:「三弟,你說的這個可當真!」

    「**!」陸炳厭惡的看了一眼夏大德,揉了揉耳朵說道:「你說麼我聽不見。」其實此刻陸炳的聽覺已經恢復了一些了,夏大德卻當了真忙喊道:「我是說,你當真幫我撮合一下,趕緊給弟妹說說,把湘云許給我完球了,我這麼大年紀了還沒討個媳婦,三弟你比我都動作快。」

    夏大德喊完就看到一臉壞笑的陸炳,瞬間明白過來,一腳就踢到陸炳屁股上,再回頭看湘云,那姑娘的臉紅的都不行了,夏大德扭扭捏捏的尷尬萬分,湘云則是抬眼看看夏大德,弄得夏大德以為湘云這是暗示自己呢。其實,那眼神在夢雪晴和陸炳看來,湘云的眼神中殺了夏大德的心都有,兩人不禁啞然失笑。這事兒陸夢兩人算是都明白,強扭的瓜不甜,介紹歸介紹該怎麼走得看他倆的,絕不會因為湘云是夢雪晴的丫鬟就草草的把她許配給陸炳的二哥,那樣於人於己都是不好的。

    陸炳轉過頭去還想要繼續剛才糾結的叩門問題,門分左右猛然打開了,一個中年男子帶了幾個家丁護院拎著刀走了出來,口中喝道:「是誰在王府門外大呼小叫!」

    陸炳之前心想怎麼也不能哭,可是如今一見站在最前,手持單刀兩鬢略有銀絲的陸松,陸炳還是哭了,雙膝一軟跪了下來,忙道:「爹!」

    「哐啷」一聲,陸鬆手中的刀也掉在了地上,陸松兩眼泛著淚花,雙手撫著陸炳的臉頰說道:「當真是炳兒?」

    陸炳點了點頭說道:「爹是孩兒,是孩兒啊。」

    「快起來,進屋說。」陸松伸出手去拉著陸炳站了起來,然後讓眾人進了王府。

    陸炳抹抹眼淚看向父親,陸松道:「炳兒長高了,長壯實了。」然後轉眼看到夏大德說道:「這是夏老弟吧,上次還得多謝你來給我報信呢,我才知道炳兒一直安好,這些曰子麻煩你了,若沒有你的照顧炳兒怕是沒有現在這麼好。」

    夏大德撩袍便跪,陸松急忙攙扶,夏大德卻已經跪倒在地說道:「侄兒參見叔父,我已於三弟義結金蘭,結為生死兄弟,叔父莫要再說兄弟什麼的了,可要折煞小侄了。」

    「哦?還有此事,賢侄快快請起。」陸松攙起夏大德連連點頭喜上眉梢道「對了,何來的三弟,莫非炳兒你還有個二哥?」陸炳接言:「其實夏大德就是二哥,我還有一大哥,您也見過,就是那個鐵山書生孟霖,字雨亭。」

    「嗯。」陸松眼中光芒一閃,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來對孟霖印象深刻,可礙於旁人只能欲言又止。夢雪晴看在眼裡,心中竊笑,看來自己的公爹是個聰明人。

    陸松又說道:「這位姑娘是?」

    「小女拜見伯父。」夢雪晴連忙收了心思行了個萬福禮,陸炳裂開嘴介紹一番,大致就是這是他中意的女子,此次帶來給二老見見,兩人已經私定終身,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甚重,這是要讓父母先首肯一番,按規矩完婚的。

    陸松滿意的點著頭,也不知道是誇陸炳有長幼尊卑之孝道,還是覺得夢雪晴美豔動人又氣質非凡,陸松笑道:「為父平曰裡管你極嚴,怕的是你學壞,而今你有夏賢侄這般的好兄長,又有夢姑娘這般的好姑娘相隨,為父也就放心了。對於姻緣這方面為父願意聽你的意見,既然你兩人情投意合,那就早點去給人家姑娘家提親,這般跟你東奔西跑的也有失體統不是?姑娘你家是哪裡的,我這幾曰就派人去提親,夢?老夫倒真是孤陋寡聞了,如此多年還未曾聽過這個姓。」

    夢雪晴心中一慌,陸松這招以退為進實在是厲害啊,先同意了連自己的詳情都不問,直接提親,這一來夢雪晴的底兒就調查乾淨了。陸家世代為官,怎麼也算官宦之後,怎能容的下陸炳第一個迎進門的女子是青樓裡的鶯鶯燕燕。

    陸炳也沒料到父親這麼般問,自己打好的苦情故事腹稿一點都用不上了,直接刨根問底的查戶口,這誰受得了。陸炳聽夢雪晴說過,這提親學問可大了,納親,問名,納吉,鈉征,請期,迎親,分六個大步驟,任何有一步出現問題,男方都可以毀親,比如女子名聲不好或者是有不貞之事等等。夢雪晴當年的愛情鬧得沸沸揚揚的,後又是四喜堂的頭牌,六個大步驟中的諸多詢問打聽是萬萬過不了關的,只需到南京附近夢雪晴的事兒估計就人盡皆知了,這可把陸炳給急死了。

    夏大德突然道:「叔父,提親也就免了.......」夏大德一張嘴,把陸炳尿都快嚇出來了,自己的好二哥啊,他可算是對夢雪晴知根知底的,萬一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番,怕是自己的婚事就要黃了。

    卻見夏大德身體好似隱隱冒出金光一般,化身為奧斯卡小金人,繼續說道:「雪晴是我家叔的妹子,只因自幼喪父,而家父多年遷至東橋鎮後和所以和族叔斷了聯繫。無奈之下,家叔臨終前把我妹子過繼給了我叔叔的好友,夢先生,夢先生老兩口一生無所出,視雪晴為掌上明珠一般,請了不少女紅樂師等,反正我妹子現在也算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了。那個,我又繞遠了,總之後來家父去世的時候,說一定要讓我尋到我妹子,好好照顧,這是家父一生的遺憾。我尋到時正巧夢家夫婦雙雙離世,故而我把妹子帶了回來,由我照料。」說到這裡,夏大德的眼眶有些紅了,屋內的氣氛都被帶到了夏大德編造的故事中去了,陸炳不禁愕然,二哥真是天生的演員啊,入南京城的時候裝傻子是如此,現在亦是如此。

    夏大德繼續說道:「小侄認為這月老的紅繩都是早就牽好的,雪晴和我三弟一見鍾情,兩人情投意合,怎知我少了妹妹,多了個弟妹,倒是也算是可喜可賀,哈哈。這次我跟著三弟前來,一來是拜見叔父,二來也是給我家妹子來提親的,三來是給叔父解釋一番,雪晴按理說應該叫夏雪晴,可是她說為報夢家養育之恩,不願改名,故而還姓夢,望叔父見諒。」

    陸松點點頭,讚道:「真是個重情重義的姑娘。」

    夢雪晴連忙又行了個萬福禮道:「謝伯父,伯父謬讚了,生育之恩不敢忘,養育之恩更是刻骨銘心,夢乃小姓,一說是出自曹姓,二有出自姬姓,先祖是夢仲才,宋萬安人,進士出身。」夢雪晴博學多才,一番解釋也算圓了夏大德的話,加之夏大德一臉憨厚的樣子,言語也真摯,雖有些粗,可是卻更是情真意切。陸松本來就對夏大德印象不錯,更覺得仗義多是屠狗輩,粗人反倒是值得深交,故而不疑有他,信以為真起來。

    陸松又一次點點頭道:「還是世家出身,好啊,好啊,」說著看看夏大德又看了看夢雪晴說道:「像,兩人真的像。」

    陸炳差點忍不住笑噴了,一個美若天仙膚白貌美,一個賽張飛如李逵黑的和煤球一般,也不知道哪裡像了,看陸松不似寒暄,好像真有其事一般。陸炳心中實在是疑惑的很,忍也忍不住了於是發著顫音的笑著問道:「父親,兩人雖為兄妹,但初見之時卻也嚇了我一跳,這差別也太大了。不知父親所謂的兩人像,到底是像到哪裡了?」

    「你懂什麼,眼睫毛很像。」陸松一本正經道,說完再也忍不住了,眾人連同陸松一起鬨堂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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