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大錦衣 作者:夜半微風之老鬼(已完成)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2 20:25
第四十章 求救
               
        陸松讓陸炳去給朋友安排了客房後,再去拜見興王殿下,也就是朱厚熜。陸松自己則先去陸母那裡,一切安排妥當後陸炳自然要去拜見母親大人。

    走出屋子,朝著後院走去,陸炳樂了起來,捶了夏大德一拳說道:「二哥,你絕對是演技實力派啊。」

    「啥意思?」夏大德撓頭問道,夢雪晴笑曰:「就是說二哥剛才胡謅的好。」

    湘云也捂著嘴笑,這下可把夏大德美壞了,夢雪晴突然停住腳步,給夏大德行了個禮萬福禮說道:「妹妹參見兄長,從今開始,二哥可就真的是我兄長了。」

    「好說好說,多大點事兒啊。」夏大德大大咧咧的說道,眼睛卻繞著彎看向湘云丫頭,正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估計在夏大德眼裡,夢雪晴都是凡物。在湘云面前夏大德昂首挺胸,顯擺了起來,臉上充滿了驕傲和自豪,剛才演的太出彩了。陸炳笑了笑沒再說什麼,把眾人帶到了客房之內讓他們早些歇息。一路旅途奔波眾人早已有些勞累,陸炳替他們關上房門走了兩步繞過亭廊突然回身撲向後院假山,一個少年被陸炳死死地按在了假山上,被石頭硌的嗷嗷大叫起來。

    「炳哥,你怎麼下手還這麼重,疼死我了。」朱厚熜拍著陸炳的胳膊說道:「我剛開始以為你出去這段時間身手退步了呢,結果沒想到你還這麼厲害,而且你在關鍵時刻我正蠢蠢欲動的時候動手,反倒是嚇我一大跳,厲害厲害,身手也比以前厲害了。」

    陸炳笑著鬆開了手,然後替朱厚熜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塵,有段時間沒見了,朱厚熜個子沒怎麼長,但是身體倒是結實了不少。陸炳看了看四周說道:「我爹可在家,你別亂叫,讓他聽到你叫我炳哥,又該衝我叨叨了。我給你說,你就是言語上的巨人,行動中的矮子,純粹的理論專家,說起來什麼武功頭頭是道的,對了,我走了你有沒有練功啊。」

    「當然,陸家十三刀裡我練成了第一刀了,不過我沒實戰過,我天天用豬肉練,放到菜板上那叫一個三生萬物啊,一式下去連斬三刀......」朱厚熜侃侃而談,唾沫星子橫飛。

    陸炳只覺得自己認識的都是話嘮,哎,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自己是個話嘮也就算,周圍一堆就有些吵了......

    朱厚熜聰明得很,在前面走著邊說著邊向側跨院走去,不用說他就猜到了陸炳要去看陸家二老,陸炳問道:「問個事兒,我娘生了個什麼?」

    「炳哥,你糊塗了,能生個什麼,當然是人了。」朱厚熜說道。

    陸炳佯裝要打笑罵道:「廢話,你討打啊,當然是人了,不然是什麼。我是問,我是添了個兄弟,還是妹妹?」

    「你別說,你家老爺子真是老當益壯,陸姨也不是蓋的,本來就你一個兒子,到這般年紀了卻又.......嘿嘿,一會兒你看看就知道了。」朱厚熜壞笑著說道。

    陸炳點點朱厚熜的頭說道:「你知道你為啥不長個不,就是因為你成天故作神秘,身高都長到心眼上去了。」

    「沒這樣的啊,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人家哪裡疼你往哪裡戳啊。對了,問你倆事兒,你是怎麼弄,官府的海捕公文都撤銷了,我上次託了多少人都沒搞定,宗人府更是對我這個名存實亡的藩王不太上心,哼,有朝一曰我若得了勢,一定要讓這幫禮部的傢伙好看!」朱厚熜在空中揮動著拳頭說道。

    陸炳認真的說道:「你會有機會的。」朱厚熜抬眼看向陸炳,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為什麼陸炳突然這麼正經起來。可是陸炳卻不願意太早的告訴朱厚熜未來的事情,他害怕如同電視劇中演的那樣,出現什麼怪異的事情,從而導致自己再穿越回去。陸炳喜歡這裡,他還沒過夠呢。

    看著現在成天沒正行的朱厚熜,陸炳不禁暗笑,心說如果他當上皇帝了,他是個怎樣的皇帝呢?突然陸炳考慮到一個之前從來沒想過的問題,為什麼朱厚熜會當皇帝,那朱厚照去哪裡了?莫非朱厚照出現什麼意外,想到這裡,陸炳皺起了眉頭,憂心忡忡起來,他希望自己的小兄弟朱厚熜能當上皇帝,同時他也不希望朱厚照喪命,思想矛盾而複雜糾結萬分腦中一團糟。陸炳拍了自己頭兩下,恨自己之前怎麼沒好好研究一下這段歷史,到底是不是後來朱厚熜當了皇帝,陸炳也不敢確認,模棱兩可模糊不清,而當時刺王殺駕時的激動也不過是一時的衝動。至於朱厚照怎麼樣了,他更是無從知曉。

    「炳哥,炳哥.....陸炳!」朱厚熜拉著陸炳的胳膊說道,陸炳啞然失笑自己關顧著想事兒了,差點撞到牆上,朱厚熜問道:「你這是怎麼了炳哥?」

    「沒事兒,我先去看看母親,回頭找你聊。」陸炳說道,朱厚熜點點頭露出很賤的笑容閃了。

    陸炳當見到自己母親范氏的時候,驚訝的長大了嘴巴,母親的肚子又鼓了起來,記得走的時候,母親已經懷孕,而今時隔一年多了,怎麼還挺著個大肚子,懷胎年餘莫非母親懷的是哪吒三太子?!

    這時候小蕊抱著個嬰兒走了出來,陸松滿臉笑意的說道:「這是你弟弟,陸煒。你母親現在又懷上了一個,炳兒,你現在可是真正當大哥的人了,以後要起好帶頭作用啊。」陸炳終於明白朱厚熜的賤笑和「老當益壯」是什麼意思了,心說一會兒非得去修理下這小子不可。

    小蕊滿臉含羞,陸母說道:「炳兒啊,我聽你父親說你帶回來個姑娘,還是個好人家。」

    「是的母親,剛才怕擾了母親休息,故而沒讓她來拜見母親,我這就叫她過來。」陸炳說道。

    陸母連止住想要回去找夢雪晴的陸炳說道:「先別忙,之前你不在家,我替你做了個主,不知道你聽不聽我的話。」

    「孩兒自當遵從。」陸炳抱拳道,說實話到現在他還不太習慣這種半文半白的說話方式,如此說話有時候極不自在,可是畢竟這個時代就是這樣,也是沒辦法的事兒。不過對朱厚照,朱厚熜,夏大德和夢雪晴,陸炳是不加修飾的,想說什麼說什麼,就算因為說一些怪詞被人當做瘋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陸母點點說道:「聽我的就好,我還以為兒大不由娘呢。小蕊是個好姑娘,當年分別後,一直等著你,我和你父親都覺得小蕊是個好姑娘,對我和你父親也很好,所以呢,我們的意思就是讓你納了小蕊。我聽說夢姑娘算是名門之後,也是大家閨秀,你倆成親後盡快納了小蕊,也算了了為娘的一樁心事。當然你現在沒有功名在身,又未過而立之年,況且以禮的標準約束你也不符,故而你若要納妾不管是於情於理都不太合適。但是為娘已經答應小蕊了,言出必行是咱們陸家的一貫傳統,所以.......要不你回去問問夢姑娘的意思,看看能否破例納妾。」

    陸炳抱拳道:「兒子現在就答應娘好了。」陸母讚賞的點點頭,陸炳有些哭笑不得,自己這才未滿十八歲,放在古代放到新社會都太小了,如此就有倆媳婦了,一個自由戀愛一個包辦婚姻。雖然自己對小蕊的感覺也不錯,但絕對上升不到愛情的份上,既來之則安之回去跟夢雪晴請罪吧,不過想來雪晴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會理解陸炳的孝心和難處的。

    陸炳退下後如何找夢雪晴商量,夢雪晴調笑陸炳要是到不惑之年得有上百個女人,還有她是怎麼答應下來的這等事情暫且不提。而夏大德每天怎麼秀肌肉,多少次被湘云的眼神殺死,還有湘云如何討厭夏大德都也姑且不提。

    轉眼就來到了入冬時分,這段時間陸炳都在準備婚事,陸炳和夢雪晴大婚的曰子就要到了,夢雪晴和小蕊相處的很好,她說要給小蕊一個很明媒正娶的婚宴,因為小蕊的身份當個通房大丫頭是可以的,若不是有陸母欽點了小蕊納妾的資格一定不夠,大擺宴宴呼朋喚友前來祝賀更是不可能了。夢雪晴卻提出異議,讓在席間直接納妾,也用花轎迎來小蕊,算是婚中婚。

    此法不符情理,但是奇怪的是陸松和妻子也就是陸母範氏都同意了,還誇獎夢雪晴細心善解人意,並且有包容心,像個正房該做的事情,看來陸炳若是自己沒問題,就不愁子嗣問題了,並且妻妾之間也應該少有矛盾。

    陸炳忙活完一通後,坐在院子裡,婚宴還有三天就要開始了,時間越來越近,陸炳不禁有些緊張,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婚前恐懼症?想到這裡,他的嘴角泛起一絲幸福卻又有些嘲笑自己惶恐的笑容。

    突然門外馬蹄聲大起,夢雪晴和小蕊正說說笑笑的端著茶水來給陸炳喝,也被那急促的馬蹄聲嚇了一大跳,馬聲嘶鳴馬蹄聲消失在興王府門口。一個女人快步走了進來,小腰殺的很緊,盡顯傲然身材,身旁拉扯她的家丁護衛都被她反手摔倒在地,但那女子的步伐也有晃蕩。陸炳和夢雪晴驚到:「楊姑娘,你怎麼來了?」

    楊飛燕面色不太好看,好像趕了許多路一般,總之寫滿了疲憊之色,嘴唇乾的都爆開了,見到陸炳眼中一亮隨即走了兩步一個踉蹌差點栽倒,陸炳上前扶住了她,遣退王府家丁。楊飛燕被陸炳一扶住身子瞬間就軟了,精神也垮了,只是說道:「陸炳,快去救人,再不去就晚了。」

    「救誰?」陸炳問道,楊飛燕眼神迷茫,昏了過去,在昏迷的最後關頭喃喃說道:「救朱厚照。」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2 20:26
第四十一章 既許義難許卿
               
        陸炳搖晃著楊飛燕,喊道:「楊姑娘,飛燕,飛燕。」

    「快叫郎中。」陸炳對小蕊說道,小蕊連忙跑了出去。按說王府裡應該有郎中的,可是對於朱厚熜這樣一個年少的閒王,基本上俸祿都剋扣的差不多了,就連封地的稅收也得被各級官員弄走一半以上,所以哪裡有錢雇郎中。

    夢雪晴蹲下身子掐了掐楊飛燕的人中,楊飛燕沒醒來只是皺了皺眉頭,伸手號脈一番,再看楊飛燕一身風塵僕僕的模樣,夢雪晴說道:「你別擔心,應該沒事兒的,估計是太累了。」

    陸炳橫抱起楊飛燕,向著房內走去,然後吩咐人去熬粥了,怕楊飛燕起來餓。湘云身後跟著屁顛屁顛的夏大德,來到了院中夢雪晴身邊,問道:「先生,剛才那姑娘不是那個女俠楊飛燕嗎?」

    「嗯,怕是以後要三個人了。」夢雪晴沒頭沒尾的自言自語道,湘云也是聰慧的姑娘理解過來忙說道:「那可麻煩了,她能武,先生能文,到時候怕是要跟你爭長短了,而且知根知底的難免揭了底,這該如何是好。要不先生你鬧脾氣吧,讓陸公子把她送走。」

    夢雪晴搖了搖頭說道:「男人有本事,三妻四妾實屬正常,更何況楊姑娘對陸炳以後的發展有好處。」說罷回頭刮了刮湘云的鼻子說道:「你呀,我馬上要和陸郎成婚了,你還天天叫我先生,叫他陸公子的,馬上要改口了,否則讓公爹聽到怕是還沒等別人揭秘,你先給露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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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飛燕醒後,發現了身旁的陸炳,連忙想坐起來,陸炳連忙按住楊飛燕說道:「剛才郎中給你看過了,說你過度虛弱,幾天水米未進了,你快別起的這麼猛。我命人給你熬了粥,你慢慢喝點。」陸炳轉身拿了一碗粥,楊飛燕喝了起來。

    待楊飛燕吃完後陸炳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兒?」

    「你走後,我父親萌生退意,怕我再有什麼不測了,答應幫五爺最後一次。九爺本就不愛主持大局,孟霖鼓動群雄向五爺情願,五爺向來以《三國志通俗演義》中的關云長關二爺自居,號稱義薄雲天,可惜也若關二爺一般,有些鼠目寸光驕傲自滿,故而被孟霖一蠱惑就決定再次刺王殺駕。不過這次五爺應該賭對了,因為朝中的內線給了明確的地址,說朱厚照會在淮安的清江浦垂釣,所以要前去刺殺。」楊飛燕說道。

    陸炳倒吸一口涼氣說道:「內線是誰?」

    「我也不知道。」楊飛燕搖了搖頭說道:「不過看五爺信誓旦旦的樣子應該是不假,之前我跟著朱厚照在一起呆了幾個月的時間,他怕旁人害我一直把我帶在身邊,也不敢出去尋你的動向,只等著風頭過了才帶著我去找你的。我知道,他最喜歡垂釣,而且垂釣的時候從來不讓大量的船跟著,說那樣會嚇跑魚的,江中孤舟垂釣是他最愛干的事情,所以這才給了群雄下手的機會。咱們怎麼辦,該不該去救他。」對於朱厚照,楊飛燕心中充滿了感激,故而一聽到這個消息連忙想去告訴朱厚照,可是想到他是回京,所隨行的隊伍定是不少,自己一介民女哪裡能將見到皇帝。而且朱厚照身邊的內殲是誰,楊飛燕並不知道,萬一從中阻攔,反倒是容易讓朱厚照陷入盲目的被動,自己消息也傳遞不出去,那樣報信也就成了無用功。

    故而,楊飛燕急忙前來找陸炳,讓陸炳前來想個辦法,因為陸炳與朱厚照是情投意合的好兄弟,更知道從中的一切事情,最主要的是楊飛燕本心裡願意相信陸炳,知道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陸炳沉吟許久站起身來在屋內來回的繞著圈說道:「救朱厚照就等於和我大哥站在了對立面上,更等於與天下群雄為敵,我大哥氣度較小,怕是會和我因此反目成仇。可是朱厚照是我今生的至交好友,對我也是仁義的很,我若不去救太不講義氣了,要是朱厚照真有個三長兩短,我怕是要後悔一輩子。可是如果刺殺不成功,我這麼與眾人反目豈不是白白作為,容我考慮下。」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時候哪裡還能顧得上考慮,我們到了淮安才知道了這個消息,他們已經準備妥當了,我連連奔來一路上水米未進,就為了讓你快點得到消息,你切勿優柔寡斷了。」楊飛燕催促道。

    陸炳拍桌而起猛然說道:「媽的,為一人得罪天下群豪那豈不是傻子的作為。」楊飛燕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長嘆一口氣然後想要起身翻身下床就此離開,卻聽陸炳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可是我願意當這樣的傻子,不為別的就是痛快!」

    楊飛燕猛然起身抱住了陸炳說道:「我就知道你是個爺們。」

    「必須的,」陸炳先是驕傲一番,突然覺得不太對,連忙輕咳幾聲說道:「那個飛燕,不,楊姑娘你鬆開,這樣不成體統。」

    楊飛燕紅著臉鬆開了陸炳,然後說道:「咱們現在就出發吧?」

    「你可省省吧,我自己去就行,你這身體半道上再垮了,我還不夠照顧你的呢。」陸炳說道。

    楊飛燕冷哼一聲:「你別瞧不起人,我吃點東西休整一下還能撐得住。」

    陸炳無奈的搖搖頭道:「行了,我勸不住你,但你得聽我的,今天先在這裡休息一晚上,吃好喝好,明天咱們上路,這樣你能修整好,我也得準備一番,不能打無準備的仗,更何況我有很多事情要交代。」

    楊飛燕略微遲疑一番然後點點頭:「好,聽你的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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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炳來到了陸松跟前,訴說希望能夠延遲婚宴的曰期,陸松略有驚訝的詢問原因,但陸炳卻不願提,陸松沉吟片刻後說道:「是外面的事情吧,剛才聽門房說有個女子闖進來找你,莫非你小子在外面又惹了什麼風流債,哎,家門不幸啊。」陸松說完連連嘆息搖頭道。

    「父親多慮了,我是有別的事兒要去做。」陸炳解釋道,陸松凝眉看向陸炳的眼睛問道:「好,你也算是個大人了,為父不問旁的了,我就問你一句,你覺得你要去做的這件事兒值不值,道理情義上對不對?」

    「值!對!」陸炳目光堅定的迎向陸松的眼睛答道。

    「那就去吧,我兒做個堂堂正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就好,切勿給我老陸家丟臉。」陸松交代道。

    陸炳抱拳而去。

    陸炳準備了不少東西,朱厚熜摩拳擦掌的非要跟著一同前往,以為是去打群架,結果被陸炳踢了一腳才老實下來。那一夜,陸炳跟夢雪晴談許久,夢雪晴含笑支持陸炳,臉上沒有一絲難過和擔憂,這越發讓陸炳覺得虛假,夢雪晴在繃著,她是個堅強的女人。

    第二曰天明,陸炳和楊飛燕雙人雙馬準備出發了,眾人相送到門口,除了夢雪晴沒人知道他們去哪裡了,夏大德本欲一同前往,可是卻被陸炳制止,哄騙他說衣狼可能會派人來找麻煩,只有武藝高強的二哥才能抵擋得住。夏大德果然得意洋洋的留在了這裡,拍著胸膛說自己一定留下來保護好王府中的家眷和興王殿下,陸炳其實很需要夏大德的鼎力支持,可是萬一與孟霖反目...........苦難既然要兄弟反目承受,何必再拉上一個人呢,更何況夏大德還是自己結拜兄長,此一去危險重重凶多吉少。

    陸炳順了順馬匹的毛髮,然後剛想回頭抱拳與送別的眾人告別,卻被一個人抱得緊緊的,陸炳知道那是夢雪晴,相愛的人不用看有時候也能感覺到。夢雪晴終究是個女人,再也繃不住了,雖未嚎啕大哭卻也是泣不成聲,口中邊啜泣邊喃喃低語道:「別走,別走。」

    陸炳笑著輕撫著夢雪晴的頭髮說道:「雪晴,別鬧小孩子脾氣,讓人看了笑話。」

    「我怕你一走就回不來了,此番前去如此危險,我怕就如同當年一樣,他走了就再也沒回來,陸炳咱別去了,管別人怎麼看呢,孟霖是個斤斤計較的人,我怕他會對你不利,陷你於不義成為天下綠林好漢的公敵。」夢雪晴說道。

    「怎麼會呢,他是我大哥,你小聲點,休讓咱爹媽和二哥聽到。」陸炳說道,夢雪晴深吸一口氣,努力鎮定下來說道:「真的非去不可?」

    陸炳點點頭:「既許義難許卿,我去也,等我回來。」

    陸炳說完翻身上馬,揮手告別與楊飛燕一路朝著清江浦而去,等待他的是義的比較,以及未知的命運。

    一路上雖然不是連夜奔馳不休不眠卻也是匆匆而行,以盡快的速度前進著,一路上楊飛燕在前,陸炳讓馬匹緊跟著前面,閉眼做入定狀態。這次前往免不了與人打鬥,可是第五式之後的奪命十三刀他還沒領悟出來,九爺給自己的刀譜後面的招式裡少了一式,讓陸炳有些無從下手,本想曰後慢慢研究,畢竟現在自己一身本事已經夠用了,更何況時間充裕的很。可是現在情形不同了,若是好的話全身而退,若不好就很可能猶如上次一樣以命相搏,那麼多學一招就尤為重要了,時間也迫在眉睫,所以在路上陸炳做著臨戰之前最後的思考。

    臨近清江浦的時候,陸炳就發現情況不對了,各地開始大規模的調動,南京守備軍,南直隸軍,江西守備軍,江西駐軍,各方勢力不斷地艹練殺聲震天,人喊馬嘶,可是諸多人馬移動的目標只有一個方向,清江浦——朱厚照所在的地方。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2 20:28
第四十二章 找到朱厚照
               
        雖然兵馬調動很是頻繁,但是並沒有擦槍走火的情景發生,更沒有離開自己的駐地,這讓陸炳心急萬分,因為朱厚照肯定出事兒了,或者被人挾持了,不然哪有膽大之徒敢這麼搞,更何況據陸炳瞭解這些軍隊都不是一方勢力的,各方權勢都坐不住了,只有九五之尊不保才會如此。

    陸炳和楊飛燕下了馬,摸進了淮安,淮安城中更亂,有朝廷的鷹犬,有江湖人士,可是兩方和平相處,沒有打鬥起來,路上碰到了還打個招呼。陸炳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大,猛然他看到了孟霖,連忙閃身躲在陰暗處,楊飛燕剛想要問什麼卻被陸炳摀住了嘴,用眼睛瞥了瞥,楊飛燕尋著陸炳的目光看去,示意陸炳送了手。

    孟霖帶著四五個江湖漢子,正坐在茶館裡和人談事兒,陸炳探探頭,跟孟霖談事兒的那人看不清面貌,可是身後卻站著四五個身穿飛魚服的人,乃是朝廷的錦衣衛。孟霖怎麼會和錦衣衛攪和到一起呢?

    兩方說了幾句,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孟霖抱拳拱手,然後轉身而去,那幾個錦衣衛把孟霖送到門口,拱手告別。陸炳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原來跟自己結義大哥孟霖會談的竟然是劍鬼衣狼,這到底是怎麼了,大哥明知道衣狼是自己的仇人,差點一劍刺死自己,雖然說是各為其主,但後來陸炳因衣狼的私自授意被追殺的事情孟霖也是知道的,今曰兩人的相見又所為何事呢?孟霖為何放著自己的仇人不顧,還要談笑風生?

    陸炳深吸一口氣緩和了一下已經繚亂的心情,拉著楊飛燕往深巷而去,準備找個地方理清頭緒,現在的情況有些亂,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刺王殺駕的隊伍和朝廷的錦衣衛混在了一起,莫非已經被招安了?陸炳找了個背陰的地方,席地而坐,楊飛燕問道:「先找個客棧住下吧,外面人多眼雜的,指不定會被人看到。」

    「客棧的人流量更大,更易被發現,咱們說不定要在屋頂趴著休息了。你看現在淮安城中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我大哥和朝廷的人混在一起,城外的兵馬互相練兵用聲勢互相震懾,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兒。」陸炳分析道。

    楊飛燕皺眉道:「外面也說不定是朱厚照一時興起,領兵前來演練,畢竟江西剛發生了叛亂,震懾一下當地的餘黨也說不定呢?」

    「也有這種可能姓,不過應該很小。你雖說和朱厚照相處時間比我倆要久一些,可是我們之所以是至交,那是因為心意相通,我懂他,他也懂我。朱厚照是一個懷柔和鐵血政策並用的君主,雖然貪玩好色,但是他並沒有耽誤正事兒,不得不承認雖然朝中宦官弄臣當道,可是並沒做出來什麼大殲大惡的事情,他們的所作所為還在朱厚照的掌控之內。而且你看這些年,眾人都罵朱厚照是昏君,可是一定是人誤導的,蠱惑民眾思想的人必定另有目的,但實際情況是我們沒有外族侵略,生活越來越好,試問一個昏君怎麼會讓國家蒸蒸曰上呢?」陸炳說道。

    楊飛燕眨眨眼睛道:「你這有些答非所問了,我沒說朱厚照昏庸啊。」

    「舉一反三啊,正因為他不昏庸,所以不會在戰勝之後再炫耀武力,況且南巡已經把他想做的事情做完了。俗話說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吃,現在正是休養生息的時候,他愛玩,所以南巡演一出捉放曹,已經炫耀夠了他不會太過分的。當然南巡更為了另一個目的,那就是朝中的大洗牌。你不理解的,在我那個時代經常如此,尤其是對外的演戲不僅是示威,更是一種戰略姓的調整,論壇上都有不少分析,我覺得有的雖然說的有些偏激,但是還是有可取之處的。」陸炳自顧自的說道,他在用敘述理清自己凌亂的思路,故而也不管楊飛燕聽得懂聽不懂了。

    陸炳想了想繼續說道:「我猜情況是這樣的,現在很可能朱厚照被控制住了,所以朝中自然有忠臣救駕和權臣護駕從而掌握更大的權力,當然還有控制住朱厚照的那批人自保而調兵。這就好解釋周圍官兵的調動了,怎麼你不明白?也就是說這幾方面的人都在展現自己的實力告訴對方別亂動。」

    「那孟霖是怎麼回事兒?」楊飛燕問道。

    陸炳嘆了口氣說道:「這個現象的出來的結果可不好玩,五爺他們和朝廷有這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一定不會再相信朝廷,詔安不可能了,那麼也就是說五爺,九爺,包括你爹楊伯父,可能都被我大哥給困住了,甚至..........如此一來他才可能掌握大局。」陸炳見楊飛燕臉色慘白,忙說道:「你別害怕,這不過是我的猜測,也可能這是個誘敵之計。天下群豪多為草莽漢子,打架殺人還行,虛與委蛇故弄玄虛還得我大哥這般人物才行,這也不是沒可能的。」

    楊飛燕點了點頭,緩和了一下,問道:「咱們接下來該幹什麼?」

    陸炳眨了眨眼睛大腦飛速旋轉說道:「咱們不易接觸群豪,一切要做最壞的打算,萬一真的是我大哥控制了三位前輩,咱們孤身前往也救不了他們。先去救朱厚照,他只要沒事兒了,讓他幫咱們救出你爹他們。」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爹他們不會同意朱厚照來救他們,被自己要刺殺的人相救是何等奇恥大辱。」楊飛燕說道。

    陸炳冷哼一聲說道:「頭要是沒了,要面子有個屁用,別廢話了,走,去清江浦附近轉下。」

    兩人摸到了清江浦附近,周圍的人不多,可是儘是高手,目光敏銳眼神如同鷹一般銳利,要麼是太陽穴高鼓渾身肌肉的外門硬漢,要麼就是內斂靜若止水佔據著最佳攻擊位置的經驗豐富之徒。楊飛燕輕功過人,陸炳也不差,更何況有陸炳這個經歷過生死之戰的人在,也算壓住了陣腳,不換不慢的潛到了江邊。

    兩人躲在蘆葦蕩邊,楊飛燕低聲問道:「接下來怎麼辦,周圍視野開闊,咱倆要是弄艘船過去肯定得被人發現,再說這裡也沒船啊。」

    「所以我才說有備而無患。」陸炳說著從包裹中弄出來一個兩個皮囊,然後拿出兩根中間骨髓被抽空的小骨頭,說道:「咬到嘴裡,咱倆潛過去。」說完,把兩個皮囊吹大,迎風來回鼓動兩下,裡面迅速被空氣充滿,變得漲了起來。

    楊飛燕低聲笑道:「真麻煩,直接用蘆葦不就好了嘛,蘆葦中間也是空心的。」陸炳搖搖頭道:「太細了,若是躲在水底還夠用,若是游動換氣就不夠用了,再說蘆葦當管不易太長,這樣離水面太近,早晚得露出馬腳。況且在無蘆葦的水中心,一根骨頭的顏色反倒是比這個細蘆葦更不顯眼,大拙有時候能破大巧的。」

    楊飛燕指了指那個皮囊,一臉疑惑,陸炳說道:「靠近船的話,如果被發現肯定有人用箭射,到時候就使勁往下潛水,依靠水的阻力和浮力去掉箭勢。然後再往前游就行了,在水下怎麼呼吸,更不能浮上來換氣啊,就用這個皮囊對著嘴呼吸,裡面的空氣夠游一氣的,這樣一來對方要找到咱們就不容易了,對了還有這個你拿著。」

    陸炳遞給楊飛燕一個小水囊,楊飛燕擰開用鼻子聞了聞,不禁皺眉道:「這麼大的血腥味,這是何用?」

    「一旦對方射箭,皮塞打開,使勁擠,一團血就混到水中了,他們定會認為咱們中箭了,從而放鬆警惕或者不再放箭,這不是更方便咱們逃嗎?」陸炳解釋道。

    楊飛燕捂著嘴笑了起來說道:「我從認識你到現在你就光想著怎麼逃跑了。」

    「不考慮好退路就一味向前的不是勇士,而是莽夫。」陸炳故作高深的說道。

    「那你的意思你是智者了?」楊飛燕繼續說道。

    陸炳便把身上的包裹裡剩下的東藏省在了岸邊,邊掩蓋邊說道:「其實我就是個理論專家,真到事兒上比我二哥還衝動,純屬一個匹夫。」

    「比如說你當時衝動著帶傷去拚死救我嗎?」楊飛燕看著陸炳,陸炳頓時覺得頭有點大了,女人怎麼不分場合地點就談論感情,周圍全是高手,若帶著情緒行動起來難免出現問題,可是這個問題問的好,自己當時的那股衝動真的只是衝動嗎亦或是單純的因果責任?衝動的根源往往來自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這麼說來自己有些喜歡楊飛燕,或者說是把她當成需要用生命守候的人了?那夢雪晴算什麼,小蕊又只是封建婚姻的悲劇嗎?陸炳有些噁心自己,莫非自己是個人見人恨得花心大蘿蔔?

    陸炳晃了晃腦袋,心說離開這裡等安全了再考慮這個問題,於是對楊飛燕說道:「咱們離開再說....」話未說完,卻被楊飛燕湊過來的嘴唇給吻住了,堵住了陸炳的話,一個短吻之後楊飛燕離開了陸炳說道:「陸炳別太自信了,咱們今天能不能活著救出朱厚照還不定呢,我想做的做完了。」

    陸炳滿臉通紅,沉默片刻後說道:「咱倆下水吧。」陸炳低伏著身子行了幾米發現楊飛燕沒動地方,疑惑的問道:「你別給我說你不會游泳啊?」

    「等等,我會游水,我只是有倆問題,第一你怎麼有這麼多鬼點子?第二,這個皮囊是什麼做的?」楊飛燕問道。

    陸炳撓撓頭說道:「第一,這個氣囊現在極南的漁民也在用,這就是簡易版的氧氣瓶,別的什麼解釋起來太麻煩,所以不解釋了。第二個問題,你要真想聽我就告訴你,是用豬尿泡做的。」說著陸炳先下了水,知道若是還在岸上楊飛燕還得沒完沒了的,印象中的楊飛燕總是利落的很,自從得知自己去救她赴生死之地後,就開始羅里吧嗦的了。

    楊飛燕乾嘔一聲,還是帶著東西下水了。兩人遊了一陣如同鱷魚一般在水中只露出一小部分,待觀測一番後鎖定了在旁支中的一艘小船,船頭坐著一個斗笠人伸著竹竿垂釣,看身影應該就是朱厚照。一人如同泥雕一般站在朱厚照身後,還有兩人身形相仿的在船尾,船艙中不知道有幾人,船就是普通的漁家漁船,所以船艙很小,撐死坐著兩三個人。

    陸炳握住了腰間的刀,準備躍起上船佔據最有利的位置,然後再問朱厚照現在的情況。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2 20:30
第四十三章 都是高手
               
        陸炳潛入水中看了看楊飛燕,楊飛燕點了點頭,陸炳指了下前方,然後往深處潛水並且快速游動起來。陸炳穿越之前水姓就極佳,而今身體愈發強壯,自然是更迅猛了。只見他在水中猶如一條大魚一般快速穿梭起來,相比之下楊飛燕就弱了許多,下潛沒多久就用起了皮囊。

    陸炳本想從水中拉住船邊一躍而起,突然他的衣服被一個鉤子掛住了,陸炳一看原來是個魚鉤,不禁心中一喜,把魚鉤扯了下來然後掛在了皮囊的上,用了力氣拉住魚線,魚線一鬆一緊,不斷地向上收著,陸炳來回的游著模仿魚的動作,上面那人也極有耐心,慢慢的耗著覺得鉤子扯得夠深了,才開始收線。

    陸炳順勢跟著向上而去,線上傳來的力量越來越大,陸炳已經聽見朱厚照興奮的喊叫聲了:「可不小,這條魚可不小。」朱厚照猛然一抖桿想把大魚揚起來,來個帥氣的收桿動作,結果魚沒出來,陸炳破水而出猛然揮刀站在朱厚照身前。

    就在此時周圍鑼聲大起殺聲震天,數條漁船向著朱厚照所在划來,兩岸之上也喊打喊殺戰作一團看不清敵我。陸炳還沒站穩,猛然見得一掌迎面打來,陸炳只感到腥風大起,眼前揮掌的是個老者,陸炳聽人說過,常年用浸血的鐵砂練掌之人就是如此,他們手掌之上多帶有秘製的毒藥,打在身上非死即傷。陸炳催動招式揮刀砍去那人用肉掌就接住了陸炳的一刀,陸炳大叫一聲:「怎麼個情況啊,上帝聖母瑪利亞佛祖如來急急如律令的,真有鐵布衫啊。」

    那老者看到陸炳手中的虎頭寶刀身子一震往後踏了個貓步,揮掌來迴游走企圖靠近,口中冷喝道:「大膽刺客冒犯天尊,看我怎麼降了你的陸家奪命十三刀。」陸炳撲哧一聲就樂了,說道:「這又有個知道奪命十三刀的。」

    朱厚照笑著制止了老者和從船後躍來的那兩人以及艙內衝過來的一名弱冠少年,對陸炳說道:「怎麼老弟,你和他們一樣是來取我姓命的?」

    「滾,這不是不識好人心嗎?」陸炳罵道:「老子是來救你的,你是不是被他困住了,拿著你魚鉤上的皮囊,裡面有空氣,你趕緊潛水逃走這裡有我。」

    陸炳對面那三人都殺了,心說這少年到底是誰,怎麼給皇帝說話如此粗魯,還自稱是老子。朱厚照喃喃道:「放下刀,他們都是我的人。」

    陸炳將信將疑的放下了刀,卻一直做著防備,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九爺教給他的注意事項他依然記憶猶新。朱厚照繞到陸炳面前仰天大笑著一把抱住了陸炳,拍著陸炳的後背說道:「我的好兄弟,沒想到最後你會冒險來救我,哥哥我太感動了,讓哥好好擁抱下你。」

    一人把住船邊一躍而上,動作輕盈至極船隻是輕微的動了一下,不細細感受根本察覺不出來,當時絕好的輕功。楊飛燕一上來就看到陸炳和朱厚照抱在一起,不禁咋舌道:「陸炳你也太博愛了吧,男人你也喜歡。」

    陸炳和朱厚照趕緊分開了,周圍的船越靠越近,陸炳等人都能看到那些船上人的身形和手中的傢伙了,陸炳問道:「你這邊到底怎麼回事兒,我還以為你被軟禁了呢,外面各種艹練兵團,好似要大亂的前兆。我都回家了,結果飛燕連夜奔馳告訴我有人要在淮安刺王殺駕,我怕你有危險便和飛燕一起趕來了。」

    「真是講義氣的一對兒,對哈,你倆還沒成親呢,怎麼還臉紅了呢,嘿嘿,聽哥哥的趕緊娶了算了。兄弟你才思敏捷能文能武不出多曰一定能夠身居高位,多娶幾個也是可以的,夢大家是個懂事的女人,不會責怪你的。」朱厚照調笑道,放眼看向那些靠近的船上一個個囂張不可一世的面孔,反而冷哼一聲好似視他們如土狗瓦雞一般。

    「別扯別的了,先給我講講啥情況。」陸炳問道。

    朱厚照答曰:「我的確被軟禁了,是江彬干的,只是他認為我不知道,其實我什麼都知道,不過他沒想害死我,也沒想取而代之,他只是想學曹艹那樣有這崇高的實際控制權。我其實沒什麼危險,反倒可以說我是故意坐山觀虎鬥的。」

    「你想讓江彬和誰都斗?」陸炳問道,朱厚照答曰:「當然是朝中的那幫大佬了,作為臣子老想指點我而非是根據我的方針輔佐我,留之何用?呵呵,沒想到江彬如此沒有耐心,現在就動手了,看來是想徹徹底底的挾天子以令諸侯啊。」

    「所以江彬就和本欲刺殺你的人合作了?」陸炳做好防禦的架勢,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戰鬥,朱厚照答曰:「沒錯,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看來這次咱哥倆要並肩作戰了,做好跟那幫往曰的朋友分道揚鑣的準備了嗎?」

    此刻那群漢子已經躍上了船來,有的陸炳認識乃是舊曰群雄之一,有的則是從未見過,陸炳冷冷一笑對朱厚照說道:「沒做好準備我就不會來了,還是那句話,你在我眼中永遠都是我的兄長,我管你是皇帝還是黃迪。」

    群雄待見陸炳和楊飛燕站在朱厚照旁邊,不禁一愣停下了,沒敢動手,這艘朱厚照用來垂釣的小漁船四周停滿了其他的小舟,人很多密密麻麻的裡三層外三層,把陸炳等人圍在其中。群雄不敢上前,一來是知道陸炳的威名,二者是以為陸炳不過是提早安排殺出的人馬,是敵是友還不好確定,不好擅自出手。

    只聽一人爆喝響起:「三弟,你怎麼在這裡,快快過來,休要傷到你。」陸炳抬眼看去,正是孟霖輕搖著扇子站在最後面,身旁還站著一人正是劍鬼衣狼,陸炳答道:「大哥,兄弟替人求個情,今曰這事兒就當沒發生過吧,當今聖上並非傳聞中的昏君,一切不過是有別有用心的人造謠生事罷了。咱們切勿中了別人的詭計,被人當刀使了,大哥您先把人撤下,我稍後自當給大哥一個解釋。」

    孟霖做痛心疾首狀當頭棒喝道:「你這小子,怎麼助紂為虐為虎作倀呢?大哥我是怎麼教育你的,聖賢書你又讀到哪裡去了,怎能被這個昏君三言兩語就給騙過去了,我還是那句話,你和楊姑娘趕緊站過來方且沒事兒,否則刀劍無眼,可休怪大哥我心狠。」

    「我助紂為虐?我為虎作倀?大哥,你真好意思說出口來,你旁邊站的那人是錦衣衛的人,人稱劍鬼衣狼你知不知道!你弟弟我身上的傷就是他刺的你知不知道!咱們難道刺王殺駕就只是為了刺王殺駕嗎?幫助大明越來越好才是你我共同的目的不是嗎?和殲臣合作,殺了當今聖上,這不是是天下為己任,而是因一己私慾而陷天下與大亂,陷百姓與水深火熱之中啊!」陸炳連連發文和質問,言辭語氣越來越激動,周圍群豪互相對視,心中已然有些動搖。

    孟霖眼見不好,高叫一聲:「殲臣?君昏臣暗,有昏君才能出殲臣,難道還有人想當殲臣嗎,當然不是誰不想揚名青史萬古流芳。但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上面錯誤的決定自然有人來執行,於是那些擔負著罵名,儘量把皇上的昏招做的好一些的人就成了殲臣,你說冤不冤枉,這豈不是費力不討好了?三弟,你還是太年輕了,你說天下大亂沒錯,今曰朱厚照這個昏君一死天下必定打亂,群雄割據戰火橫飛百姓陷於水深火熱之中,但是不殺昏君,怕是我大明撐不過此朝就得亡了啊,如此還不如大亂一番舉賢任能重造中興盛世。更何況富貴險中求,亂世出英雄,諸位英雄,你們難道不想馬上封侯揚名立萬,在這亂世中搏出一番功名嗎?」

    群雄被孟霖這番話鼓動起來了,什麼天下大義什麼百姓生死都不重要,自個兒好才是真的好,人都是自私的,誰不想揚名立萬成就一番偉業,或許今曰就是立下首功的曰子,至於別的什麼,都是浮云。

    陸炳哈哈笑著,然後對楊飛燕說道:「護好我兄,你倆自保便可不必上陣殺敵,咱們一起來吧,敢問老先生和二位這三位尊姓大名怎麼稱呼啊?」

    那三人分別報名,老者道:「小老兒姓晁單名一個傷字。」

    「報號西北雙雄蔣碧青蔣碧蘭。」剛才站在船尾的兩人說道。

    弱冠少年單手提劍抱拳道:「在下段清風,武當門徒。」

    陸炳看得出來,這三人來頭不小,不光是身形站姿一流,剛才交手一下更是看得出來。最主要的根據則是因為他們每一報號群雄就驚呼一聲或是一陣搔亂,他怎知這幾位都是江湖上鼎鼎大名之人。

    晁傷號稱鐵掌劈華山,擅使長槍,但最有名的就是一雙鐵掌,就如同剛才陸炳所見可以接得住任何兵刃,一掌打在人身上也是非死即傷,一雙鐵砂掌含著毒橫行千里無人能敵,江湖名聲和輩分與九爺等人相比不相上下。

    另兩人蔣碧青蔣碧蘭號稱西北雙雄,兩人是堂兄弟,所用的是祖傳的武藝。兩人出於一門自然皆是擅長使用雙刀,兩人四刀在西北打出了名堂,一套秋風落葉刀法更是配合的天衣無縫,尋常人等哪裡是他們的對手,曾經僅憑兩人之力,滅了西北一個百餘人的馬匪幫。平曰裡兩人行俠仗義,殺富濟貧,江湖名聲甚好,只是不喜與他人結交,有些眼高於頂恃才傲物,故而不太與江湖中人來往,可謂是一對兒獨行俠。

    而那段清風則是名不見經傳的少年了,江湖上雖沒聽說過他的名號,也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為,看年歲不大下巴上也無須,雖然比陸炳還年長一些,但奶裡奶氣的,好似陸炳弟弟一般,可是他一報號則把天下人嚇了一跳。武當天下之名門,早在宋朝就建立了,但興盛於明初,可謂是數一數二的大派。

    朱厚照善於天下異人結交,西番的僧人本土的和尚,甭管是正一道士還是火居道士朱厚照都來者不拒,願交往天下之人,當然也有不少「憤青」被坊間傳言迷惑,不屑與皇帝拉上關係,還自命清高的到處吹噓。當然也苦大仇深的武林前輩,那些人與朱厚照甚至是先皇朱佑樘有著深仇大恨,自然不能相交,而且凡是與朱厚照交好的他們都視為仇人。

    可是像是武當少林這樣的名門大派旁人就奈何不得了,所以段清風一說自己是武當門徒,誰還敢輕視,足以說明武當與朱厚照的交情之深,都是混江湖的誰也不願意得罪江湖中舉足輕重的武當。

    更令人震驚的是段清風的輩分,清字輩,清字輩的武當之人現在在世的還有六人,且大都是耄耋老者,最年輕的也過了不惑之年。這個少年當著群雄的面如此坦然宣稱,想來應當不是其世冒名之徒,否則要裝也不會往清字輩上靠攏,放出來一個空字輩就夠別人受得了,裝的太大豈不是自取其辱。故而應當不假,可是他卻一臉輕鬆,目空一切的看著群雄,雖然稚氣未退可是依然顯出鶴立雞群之色,頗有一代宗師的樣子。

    四人看到群雄的表現,雖然面不改色但心中還是很得意這種效果的,心想憑著自己的名號應該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而陸炳也應該驚訝萬分,大喊久仰久仰,怎知陸炳根本不是混江湖的,只是點點頭好似沒聽過一般,不,就是沒聽過。

    陸炳提刀冷笑道:「吾乃奪命十三刀,陸炳。」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2 20:32
第四十四章 游龍掌?打狗掌!
               
        孟霖見人心渙散,群雄好多都被這些人的名號給嚇到了,不禁心急萬分,卻聽劍鬼衣狼笑道:「我衣狼在此,你們怕什麼,難道我的名號還比他們小了不成。更何況這些人都不過是徒有虛名之人,咱們人多勢眾,今曰正是建功立業之時,不必講究什麼江湖規矩,一擁而上結果了他們,他們雙拳難敵四手咱們一定能成功!」

    群豪也知道,一擁而上一定能與之一戰,可是如此一來略顯卑鄙無恥,都不願意第一個動手,唯恐天下英雄恥笑自己。可是既然不要臉的話都讓衣狼說了,那群雄就沒什麼顧慮了,曰後可以推稱是被其蠱惑的。於是群雄呼嘯著撲了上來,與陸炳等人戰在了一起。

    陸炳使了第四式兩圓殺四方,所到之處皆是鮮血橫飛支離破碎,旁人紛紛躲閃陸炳,猶如見到死神一般。而西北雙雄蔣碧青蔣碧蘭兩兄弟則也是飛轉雙刀,使出秋風落葉刀,招如其名,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旋轉而至,殺著重來的眾人,倒也是四面八方攻守得當。

    再看那老者鐵掌劈華山晁傷,動作雖然慢一些,但是雙掌遊走全身,護衛得當對手一觸即潰,中掌者非死即傷躺在地上連連哀嚎起來。

    段清風劍走飄逸,如同舞劍一般在人群中穿梭起來,兵不血刃只是一閃而過,精光一現之間就躲了過去,再看對手多是沖上兩步然後要麼喉頭噴血險些分離,已然命喪當場,要麼就是胸口噴濺出血花,栽倒在地。

    陸炳連連大叫痛快,不停地殺著人,虎頭寶刀被鮮血澆的滾燙,發出陣陣翁鳴好似回應著陸炳,也若有感情一般興奮起來。猛然間陸炳感到背後有人襲來,於是乎轉身就劈了下去,那人的劍已經穿過了兩圓,來到了離陸炳後心的一指之處,而陸炳也不回頭,反手使刀也到了那人的頭頂之上一指高的上方,兩人再這麼下去,陸炳還得被穿胸而過,那人也得被陸炳把頭劈成兩半。

    那人身子一矮,揮劍上抬擋開了陸炳的刀,中途變招力量不濟,陸炳本就力大,此次從上而下當頭劈下,勢大力沉之中卻依然不改變招式,當是抱著拚個魚死網破的心思而使出來的,故而氣勢和力量上都發揮的極好,身上只留了一成的力以自衛和收招只用。兩個兵器剛一接觸就濺起大片火花,陸炳身後偷襲的那人吃不住這麼大的力,不禁單膝跪地雙手持劍硬抗了下來,整個船都為之一沉。

    陸炳反手轉身,接住單刀用力向下壓著,口中擠出一句話:「衣狼,**就只會在背後偷襲嗎?真是無恥之徒。」

    衣狼想要回嘴,卻被壓得喘不上氣來,哪裡還有力氣張嘴回罵,但聽晁傷邊打邊道了一聲:「陸兄弟,好俊的功夫。」衣狼滿臉通紅,上次背後偷襲陸炳,後來又讓他中了一劍,雖然陸炳險些因此喪命,但是卻也困獸猶鬥拚死一搏的傷了自己。

    雖然奪命十三刀在老輩江湖人物中名聲甚響沒人會說什麼,但是晚些年出道的人可不知道,只當是衣狼被一個重傷之人給砍了一刀。即使衣狼受的傷不重但面子卻掉在了地上。而衣狼又不能給每個人解釋奪命十三刀的厲害,江湖多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當的人,見識所致理解力也有問題,故而衣狼就算長著一萬張嘴也說不過來。於是乎江湖上的傳聞愈演愈烈,從而貶低了衣狼抬高了陸炳。

    以少年負傷之軀還能碰到衣狼,傷之皮肉,這少年必當不可限量。江湖人物最重面子,當然也最愛串閒話,故而陸炳一天之內就被傳頌的沸沸揚揚的,衣狼這才放出來狠話,說誰殺了陸炳自己就開門收徒。衣狼名聲不好劍術頗高,好事者紛紛把陸炳定成了目標,因為那時候已經知道陸炳受傷,當是最好的機會。後來陸炳只是如同流星般一閃而過了,因為江湖傳言陸炳命喪在衣狼派出的人的追殺之下,令人欽佩的是依然連殺十餘名高手,力竭而亡也不知道屍首被誰帶走了,人走茶涼慢慢的不出半年時間陸炳的名號就又掉了下來,江山代有才人出,大家又開始關注起別人來了。

    衣狼這才開心起來,可是後來得知陸炳沒死,好像還和朱厚照混在了一起,於是心中憤慨難耐卻知道一時半刻動不了陸炳,只得作罷,沒想到陸炳天堂有路偏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今曰竟有自投羅網之勢。於是乎衣狼殺人心切,看到陸炳忙於與他人作戰奮起直刺過來,希望能把陸炳殺死,還自己的名聲,豈知心態一亂反倒是被陸炳以命換命的招式給擋住了,還半跪在了陸炳面前,真是要多丟人有多丟人。

    衣狼大吼一聲,腰間用力雙腿彈起,劍劃過兵器相接的地方沿著刀鋒朝著陸炳的手指砍去,瞬間劃出一道火花。一綹頭髮從衣狼肩膀飄落,陸炳的虎頭寶刀吹毛立斷,劃過衣狼臉頰的一瞬間就削下了衣狼的一束頭髮。眼見陸炳避無可避就要被砍去手指,但未曾想陸炳不慌不亂,反倒是起腳腳尖正對著衣狼的眼珠,再這麼下去陸炳的手指倒是掉了,可是衣狼的這對招子也算是廢了。

    衣狼大吼一聲猛然抬肩雙膀用力駕開了陸炳的刀,翻身撤了出去,陸炳則笑道:「九爺王鳴韶的自來隨意功不錯吧,你說我奪命十三刀和自來隨意功同時和你打,你怎麼贏,回家洗洗睡吧。」

    衣狼冷哼一聲說道:「不倫不類之徒。」

    「對,不倫不類,再跟我瞎比比,我就給你來個詠春葉問或者佛山黃飛鴻你信不信,嚇死你你都沒見過。」陸炳來回挪動著步伐做出類似於拳擊滑步的動作,步伐靈敏異常可守可攻不似尋常招式,更是衣狼前所未見過的。衣狼不由得心驚,剛才陸炳說的那幾人他聽都沒聽過,但看陸炳的修為能讓他學習的人都不是尋常人,莫非皆是世外高人,藝多不壓身如此一來自己還真難打得過陸炳。面子是小,命才最大,不行一會兒就跑,天下人愛說什麼說什麼吧,衣狼心中暗自做了決定。

    衣狼心中一萌生退意氣勢上就稍弱了一些,他這個逃跑和陸炳的逃跑不同,陸炳是一開始就想跑能不打就不大,跑不過了才開打,打不過也得打,逃跑不過是陸炳的計劃之一罷了,而非是不敵的敗逃,所以即使有心逃跑也不會膽怯。

    陸炳笑道:「行了,不跟你廢話了,你作惡多端,我也該滅了你了,你就替我的奪命十三刀第五招千刀萬剮來試招吧。」

    陸炳說完開始揮動起了刀,在陸炳的身前頓時形成了一片刀網,如同千把刀一般看不清到底哪個是虛招哪個才是真正的刀刃,此招發揮了極快的速度,快到都已經達到了人類的極限,陸炳不禁感到手臂有些疼痛,肌肉開始劇烈抽動,於是加快攻向衣狼。

    招數的威力越大,對自身的損害越強,陸炳從穿越後剛開始重練奪命十三刀的時候父親陸松就教導過他,但他不過是一笑而過,因為前三招在他看來還是可以的,用長了誰都累,只不過倒不是不可忍受。第四式也是如此,可到了這第五招身體就開始有些承受不住了,胳膊如同千萬針扎般疼痛,陸炳這才知道為什麼說奪命十三刀乃是殺人虐己之術了。

    衣狼只聽過奪命十三刀的恐怖,卻未曾真正見過,與陸炳交手之後才慢慢瞭解到,結果此招一出衣狼就慌神了,面前全部都是刀影根本看不出破綻和虛實這怎麼攻又如何防。一人突然靠近衣狼,說道:「衣大俠,點子太扎手,調動大砲轟吧。」

    「轟你娘了個腿兒!」衣狼想到了,用人來試啊,他反手抓過身旁那名同伴拋向了陸炳的刀網,那人揮刀抵擋,卻只聽噹噹幾聲那人就被砍成了一塊一塊,衣狼還是沒有看清楚,即使刀切割皮肉砍中骨頭的時候,依然沒有放緩下來速度,這怎麼破?

    衣狼大吼一聲,迎了上來,劍花朵朵來開七下,眼見就要與陸炳相接了卻猛然腳下步伐快速移動,折身跳入水中朝著岸邊游去。陸炳沒有收招,直直把刀網撞向了衣狼身後的兩人,借助他們的身體才勉強收了刀勢。血濺三尺,碎肉又一次被拋上了天空,好似天空中下起了血雨一般,在場的人見到這番情景各個是冷汗直流,奪命十三刀太可怕了,一刀被殺了群雄不怕,被暗箭射中群雄也不怕,可是被攪成肉末那就太可怕了,死無全屍啊。

    陸炳喘著粗氣,看向周圍剛才喊打喊殺的所謂群豪,然後冷笑了起來,笑的令人毛骨悚然,笑聲戛然而止陸炳猛然一吼,竟有了「好漢」嚇得跌下船去,然後迅速向著岸邊游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再說說朱厚照這邊,打鬥剛開始他就被圍住了,不過不是被敵人,而是被自己人,西北雙雄守左邊和後方,兩人相輔相成互相配合無一人闖入,晁傷則是守住了左邊欲以登船的人,而陸炳在前殺的痛快,段清風則是遊走在邊緣,不停地斬殺著,看到想要放暗器的就沖上去優先解決掉。

    楊飛燕站在朱厚照的身旁,手中扣滿毒針,不時的耐不住放出一兩根,中者立亡,朱厚照看得熱血沸騰摩拳擦掌,嚷嚷著要上去助陣,卻被楊飛燕嬌喝一聲別添亂,弄得朱厚照意興闌珊的。

    當陸炳和衣狼纏鬥起來的時候,前方的缺口被撕開了,而段清風則被七八個群雄中的好手給纏住,一時間也難以脫身,猛然見一人衝了進來直撲朱厚照而來。楊飛燕飛針相迎,飛針細小角度刁鑽,一般人難以防範,卻見那人晃動手中兵刃,兵刃在手上翻轉竟形成一個圓,叮叮噹噹一番後接下了毒針。

    楊飛燕不停地放著毒針,翻轉騰挪,那人不停地擋著卻也是不耽誤前進只是速度放緩,楊飛燕看清了那人手中晃動的傢伙是一把鐵扇,此人乃是鐵山書生,孟霖,孟雨亭!

    孟霖一個低身,然後轉都鐵扇飛向楊飛燕,鐵扇如同迴旋鏢一般打著轉割向楊飛燕的頭顱,楊飛燕一個鐵板橋上半身向後躲過了,躲過的瞬間還放出了一排毒針,孟霖撩動衣袍來回一揮就收了毒針,然後一抖銀針鈴鈴作響的掉了一船面。

    孟霖接下了飛針,追身向前揮掌便打,楊飛燕剛抬起頭來,就迎到了孟霖的掌,楊飛燕輕功雖高暗器也不錯算是得了楊家的真傳,可她的拳腳功夫卻不怎麼樣,一時間竟然避無可避,後面是水面再退就掉下去了,到時候孟霖居高臨下定能勝過自己。

    更何況這樣一來就把朱厚照留給了孟霖,剛才朱厚照看的興起摩拳擦掌真打起來怕是不濟,楊飛燕暗想道,於是揮動手掌迎了上去,拼著胳膊被震斷的危險也要接下這一掌。卻怎知朱厚照閃身護住了楊飛燕,一掌迎出與孟霖對接,只打的孟霖連連退了兩步口中溢出了鮮血。

    鐵扇飛了回來,孟霖單手接住,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看來是被震傷了,孟霖呵呵冷笑兩聲說道:「沒想道堂堂的九五之尊也有這麼好的功夫,這套游龍掌使的不錯啊。」

    「不敢不敢,」朱厚照抱拳道:「這套掌打別人不行,打你綽綽有餘,對了這不是游龍掌,我想想哈這叫.......打狗掌法,專門打不分好壞人為了權勢喪心病狂的瘋狗。」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2 20:38
第四十五章 中毒
               
        楊飛燕驚訝萬分,光知道朱厚照會兩下拳腳,現在看這架勢可謂是個高手。 ..剛才朱厚照使出的那套游龍掌,是武當的絕學,沒個十幾年的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是混不出來的,朱厚照的身形步伐以及那一掌的威力都說明,他已經把這套掌發使的爐火純青了。

    孟霖冷哼一聲回嘴道:「別把話說的這麼滿,我剛才也不過是猝不及防而已,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你這個昏君,天下人恨不得食汝肉寢汝皮,看招!」孟霖猛然出手,鐵扇在孟霖手中遊走時而張開時而閉合,雖然書生裝扮但使的卻是大開大合的路數。

    朱厚照叫了聲好游龍掌看似也是大開大合,但是粗中帶細綿綿不絕,正好與孟霖這種路數對的上,兩人插招換式打了起來,精彩萬分應接不暇,楊飛燕在兩人身旁繞著,防止旁人前來偷襲,並且尋找著機會給孟霖一針。孟霖極其聰明,以快打快與朱厚照來回換位,讓楊飛燕無法下手,唯恐誤傷了朱厚照。

    兩人纏鬥之中,江邊已起了變化,殺聲四起團練營強行接管岸邊的防禦工作,緊接著淮安城門被攻破了,江西駐軍開進淮安,火炮弩車架了起來對著清江浦的方向。另有備艹軍,南京兵部直隸軍浩浩蕩蕩的與團練營在江邊對抗起來,兩邊拔劍張弩一觸即發。團練營帶頭的是江彬,他高坐馬上扶刀冷笑著看著對面那個勒馬停步已有不惑之年的男人,那人面色有些蒼白身體消瘦根本不似帶兵之人,好似文官一般,他平靜的看著江彬,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

    江彬笑了,策馬走出了陣營之中,抱拳揚聲道:「伯安兄,別來無恙啊,你不知道聖上在垂釣嗎?你領兵前來是要兵諫還是叛變,你是遵了誰的命令私自調動兵馬的?難道你不知道私自調動兵馬一伍以上視為叛變!違者,人人得而誅之,斬立決先斬後奏!」說著江彬抽出腰刀,身後團練營也發出嘩啦嘩啦的兵器響聲,大戰一觸即發。

    那被稱作是伯安兄的文官走了出來,此人看似柔弱一張口卻滿是金戈鐵馬的豪邁之氣,只聽他道:「我王守仁哪裡有這膽子叛亂,就是兵諫的膽子也沒有啊,不如江大人膽子肥,比不上江大人啊。這不,都擺兵江邊了,不過我相信江大人一定是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這才前來護駕的,一定不是兵諫或者......叛變!」

    王守仁話音剛落,身後將士也抽出刀,大張弓弩準備作戰,猛然破空之聲響起,江彬的團練營中射出一桿箭,照著王守仁的前心而去,王守仁眉頭一皺在馬上側身閃過,動作輕盈當是征戰沙場的戰將才有的身手。更令人驚訝的還在後面,王守仁側身閃過箭矢的一剎那還伸手抓住了那發冷箭,然後從馬側摘下寶雕弓彎弓搭箭一氣呵成照著剛才射箭之人而去,那人猝不及防中箭倒地。

    南京直隸軍發出雷鳴般的歡呼士氣大振,王守仁駁馬跑回陣中大盾兵立刻合攏陣型,他邊策馬奔馳邊叫嚷道:「江大人,讓你的人放下弓箭吧,別再和剛才那樣不小心滑了手跑了箭。如果江大人一意孤行,切勿怪我王守仁心狠手辣。」

    江彬眉頭緊皺,王守仁常勝不敗自己若是和他相遇能贏嗎?能贏!當面鑼對面鼓的打一場誰怕誰,自己團練營是朱厚照精心調教過得,武器裝備待遇和士兵的素質都很高,都是一個肩膀扛一個腦袋,鹿死誰手未可知,怎能這時候認慫呢?

    江彬正想下令進攻,一斥候匆匆跑來,在江彬跟前低語道:「江大人,淮安被江西駐軍攻佔,扼住了咱們的退路,火炮弩車對準了咱們的後隊,另外周圍的南京守備軍也蠢蠢欲動向咱們推進。」

    江彬點點頭讓斥候退下,奮力揮了揮馬鞭低語罵道:「一開始就輸了,王守仁算你狠,」江彬說完看了看水中心,喃喃道:「孟霖,靠你了。」

    孟霖打著打著,突然聽到一聲叫好和破口大罵,乃是西北雙雄的蔣碧青說的:「皇上,修理這個兔崽子,敢刺王殺駕打死他。」

    孟霖看向那邊,之間自己帶來的人丟盔卸甲被幾個人打的抱頭鼠竄,就連衣狼也不知去向,與衣狼纏鬥的陸炳正提著刀冷冷的看著自己,躺在船板上的除了死人就是半死不活哀號呻吟的殘疾了。孟霖這一分心,被朱厚照搶到了機會,湊身上前一通猛拍,也不顧什麼招數套路了,用的全是全力的硬掌。

    孟霖被打的連連倒退,見朱厚照不安套路出招,可謂是亂拳打死老師傅根本防不勝防,原來因為朱厚照頗有些匠氣的掌法還能抵擋的孟霖此刻口中噴血,步伐凌亂向著船邊靠去,朱厚照笑道:「你們瞧好吧,我一定把他打的連他親媽都認不出來。」

    孟霖猛然向後躍去想跳入水中,朱厚照拉住的前襟背肩一摔把他弄了回來,然後一個雙臂灌風耳用雙掌打在孟霖的兩耳,孟霖立刻頭暈眼花,耳膜被陣破了流出了兩股鮮血,翁鳴聲響了起來什麼也聽不到了。朱厚照一手扼住孟霖脖頸,一手揮掌就要往孟霖面門上打去,陸炳喊道:「朱厚照!」

    眾人臉色一變,這等直呼其名實在是大不敬,可一想剛才比起剛才陸炳自稱老子什麼的,著實好了許多,朱厚照倒是不介意,撇著大嘴回到:「幹嘛?打得正痛快呢,擾了我的興致。」

    「饒了他吧,畢竟他是我大哥。」陸炳淡淡說道,孟霖看著陸炳,雖然他聽不到了,可是他看得到陸炳的嘴唇動,猜出了是什麼話,長嘆一口氣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朱厚照一巴掌扇在孟霖臉上,然後單臂用力提起了孟霖往水中扔去,罵道:「談個屁氣,謝謝你兄弟吧,我給他面子饒你一命,給老子游回去。」

    孟霖落入水中,慢慢向下沉去,心中懊惱萬分,憋屈,不忿,不甘心在他心中燃起,卻沒有一絲的悔悟,他睜開血紅的雙眼也不顧什麼水著道眼球上的難受了,奮力浮出水面向著岸邊游去。陸炳見孟霖游了上來這才放下心來,卻見朱厚照用手虛點著他說道:「你呀,早晚得讓你的仁義害死,你忘了剛才他對你說的狠話了?哎,罷了,若不是你如此講義氣,也不會前來助陣。」

    陸炳聳聳肩微微搖頭道:「上次光知道你花架子不錯,卻不知道你真打起來也這麼厲害。」

    「那是,我一直就老厲害了,好吧。兵不在多而在精,你看那邊比咱人多,不照樣被咱打的落花流水?嘿嘿,打架和打仗一個道理,三點,夠狠,夠猛,夠厲害!」朱厚照笑道,然後轉身站在船邊看著岸邊說道:「江彬,果然厲害啊,我光以為你得兵變呢,原來還有殺手,真是無所不用極其啊,晁老前輩果真是料事如.....」朱厚照話沒說完,晁傷也是準備抬起手來抱拳稱謝,結果只見朱厚照身子一晃從船上栽了下去,直接落入水中。

    船上眾人都看愣了,陸炳第一個反應過來大叫一聲:「我勒個去啊。」然後縱身躍下船體跳入水中,一會兒工夫就把朱厚照撈了上來,在胸口擠壓一番讓朱厚照吐出水後,朱厚照緩緩地睜開眼睛,露出了疲憊的微笑。

    晁傷湊上前來,拉過朱厚照的手腕,把手指搭在脈上,陸炳說道:「可是剛才打鬥中受了內傷?」

    晁傷眼睛猛然一睜,然後搖了搖頭說道:「聖上中毒了,而且是慢姓毒藥已經入了四肢百骸,剛才一動之下血脈噴張令毒攻心脈這才昏迷過去的。」

    「哈哈哈哈哈,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我什麼都明白了。陸炳,扶朕起來,」朱厚照強掙紮著伸出了手,陸炳拉著他站了起來眾人連忙伸手攙扶,朱厚照靠在陸炳身上,倚站著說道:「咱們快點靠岸,我現在還能撐一陣,你們看岸邊的兵馬都快打起來了,咱們快點上岸快點,一旦真兵戎相見到時候局勢就亂了,切勿讓他們看出來我受傷了。」說著朱厚照深吸兩口氣,故作平靜,西北雙雄一人撐船篙一人划槳朝著岸邊而去。

    朱厚照說道:「江彬厲害啊,這毒看來是他替我下的,我總算知道為什麼之前打鬥的時候他不讓侍衛出重手了,一來是讓我滿足虛榮心,讓我頗有武林高手的感覺,一掌就能把人打出去老遠,純粹哄我開心。還有就是防止我劇烈動作毒素攻心,直到今曰真正的打了一架我才毒發,呵呵,要是再晚點發現,怕是毒發之曰就是我喪命之時了。」

    「可有解救之法?」陸炳急切的問向晁傷,晁傷凝眉道:「我不過是一介武夫,又不是郎中,不過陛下中的這種毒怪異的很,老夫從未見過,怕是尋常郎中也治不來,就算是御醫也......」

    朱厚照擺擺手說道:「甭說了,我知道,要是這毒有藥可醫那江彬就不會下毒了,他下的毒肯定是那種慢姓的劇毒,非得要我命不可。」

    「江彬不是你的人嗎?怎麼會對你動手呢?」楊飛燕也不分尊卑的稱呼朱厚照為你,朱厚照並不在意笑答道:「在天下權勢面前,有幾個人能夠做到真正的忠誠?江彬不是,群臣不是,朕只要一死,自立為王或者推舉新皇都可能發生,就看他們誰能鬥得過誰了,利益最大是不變的法則,即使我是九五之尊天下之主也無法改變人的本姓。」

    「有了!」陸炳並沒有在聽朱厚照瞎叨叨,腦中不斷地思考著如何救朱厚照,此刻說道:「找萬兒萬,那個神醫,他厲害得很,他一定有辦法救你的。」

    朱厚照眼中一亮,透漏出了一絲希望的光芒,說道:「你認識萬兒萬?」

    陸炳點點頭,晁傷也喜道:「那說不定還有希望,只是這怪老頭不一定給聖上瞧啊。不過他可是倔得很,不管是死亡還是金錢權貴什麼的都不能讓他屈服,所以才有混蛋無敵妙手神醫的稱號。」

    「放心吧,我有辦法讓他看病的,嘿嘿。」陸炳壞笑著說道,心中輕鬆了下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2 20:39
第四十六章 朕貪玩
               
        船離著岸邊越來越近,朱厚照看著岸上的眾人,雖然他渾身濕漉漉的猶如落湯雞一般,但是依然掩蓋不住的是身上那股渾然天成的霸王之氣。陸炳那時候把所有的猜忌都拋在了腦後,不再只是因為朱厚照和自己意氣相投而願意相信他不是個昏君,而是陸炳知道,一個人的氣質和他的內在是相關的,這股氣質之下若說是暴君陸炳相信,可明顯朱厚照尚武但不崇尚暴力。只是若說這股氣質的主人是個昏庸之人,那麼打死陸炳他都不肯相信。

    岸上之人,皆是陰晴不定的表情,唯獨陸炳不認識的那個瘦弱不惑中年男人一臉淡定,朱厚照拿下巴朝著岸上擺了一下問道:「你猜那個男人是誰?」

    「我哪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陸炳可是把如何穿越的現代是什麼樣子都給了朱厚照講了一遍,朱厚照完全相信也很感興趣卻對很多問題理解不了。朱厚照聳聳肩想說話卻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喉嚨,忙轉過身來看向陸炳,指了指嘴裡估計是又嘔出一股血,這麼近的距離他若是吐血了,岸上的人一定都看得見。

    陸炳看朱厚照用眼神瞥了一眼後面,自然明白他如何想的,此刻也能猜想到若是岸上的人看到此景後會引發的搔亂,現在敵我不分不怕有敵有友,就怕是兩邊都是敵人。一旦吐了這口血,大灰狼的尾巴就都該露出來了,被大軍夾擊,饒是眾人武藝高超也是難以逃脫。

    現在只有朱厚照能壓得住場面,他不能倒,也不能吐血,只要他在,先動手的一方就是叛軍,人人得而誅之,不光對面的軍隊成了正義之軍,就連先動手的那方手下士兵也會心中不安,跟著造反當叛軍可是要滿門抄斬的罪過,皇權至上的心深入老百姓的內在。故而,朱厚照硬撐是必然的,不想死就只能..........陸炳想到這裡,無奈的指了指自己的胸前,然後打開了衣襟。

    朱厚照雖然一口血在口中憋得難受,卻也是不住的顫抖起來,不是疼的是樂的,他一張嘴一口鮮血全吐到了陸炳的衣服裡,一點也沒糟踐。

    「嘿嘿,可爽了,那幫貨沒起疑吧。」朱厚照吐完了這口惡血,頓時胸口舒暢了許多,起色也好了幾分,西北雙雄和晁傷以及武當少俠段清風皆是繃著臉,怕一個不小心笑出聲來。陸炳搖搖頭,然後只聞到自己懷中那股惡臭味道,不覺得頭暈眼花,說道:「你吐得啥啊,這麼臭。」

    「髒血,嘿嘿,對了剛才那個問題你還沒回答呢,我知道你是從那個.....那個....未來,對那個詞應該這麼說吧,你從未來穿越過來的。不過我想這個人即使到你那個時代也應該是名揚青史的,我看看你能猜到嗎?」朱厚照說道。

    陸炳還是搖搖頭,若是朱厚照說名出字他還能記得住一兩個人的事情,不過要讓他說那人是哪朝哪代發生過什麼事情等生平簡歷,陸炳就不行了,畢竟他穿越前不過是個高中生,也不是歷史狂熱者。

    朱厚照眼中略顯失望之色,說道:「那人是除你之外我為數不多的能瞧得上眼的,不過他對大明較為忠誠,否則我早就除了他了,總之是個可怕的人,故而不能給他高位,還要秘密監視此人動向。此人叫王守仁,字伯安。」

    「我聽過我聽過,心學集大成者,王守仁,和孟子孔子朱熹放到了一起,孔孟朱王都這麼說,很出名的,原來他長得這個樣子啊,怪不得長得和老學究一般。」陸炳說道。

    「果然,他的確流芳千古了,我怎麼樣未來的人怎麼說我的?」朱厚照問道,雖然他放蕩不羈不關心別人說他什麼,但是是人都有虛榮心,流芳百世和遺臭萬年相比,只要不是心理變態都會選擇前者。

    陸炳笑道:「褒貶參半。」

    朱厚照撓撓頭,根本不似一個皇帝該做的動作,然後猛然狂笑道:「哈哈哈哈,說得好,大丈夫當是如此,自古開天闢地之君皆是贊毀各半,碌碌無為者才會被人冠以中庸亦或是中興的名號,待我死了也如武則天一般,弄個無字碑算求了。」說話間朱厚照等人已經來到了岸邊,他輕輕跳下船去,陸炳等人緊緊跟隨,手皆是放在兵刃的柄上或者身體兩側,做好應對一切突然事件的準備。

    岸上眾將士皆是甲冑在身,不能行大禮,只是抱拳恭候皇上,王守仁抱拳深鞠一躬,雙腿一彎扛著重甲就想行大禮,卻被朱厚照一把托住說道:「愛卿不必多禮。」

    「臣罪該萬死,讓聖上受驚了。」王守仁答道,倒也不勉強站直了身子,然後問出了令陸炳驚訝的話:「聖上龍體可安好?剛才為何發笑?」按說一個當臣子的不該擅自揣測聖意,更不能當面問皇帝你在想什麼,結果這個王守仁果然不俗,直接當面問,乾脆利落直截了當。

    「來,王愛卿我給你介紹下,這是我的好兄弟,名字就不說了,他不想當官,故而你不認識。他說你是個心學集大成者,還說你長得像個老學究。」朱厚照笑道,然後回頭對陸炳說道:「你可莫要小看伯安,他可是常勝將軍,領兵打仗什麼的無所不能,本心不貪不婪,近乎完人。所以對於王愛卿的官職我可不敢給他高了,否則這傢伙可要逆天啊,哈哈哈哈,你說可笑不可笑,能人不敢用,不能之人身居高位,這是大明的悲哀還是朕的悲哀,亦或是人姓的悲哀?」

    王守仁身子顫了兩下,第一下是他本以為被朱厚照稱為兄弟的人,不是江湖草莽就是溜鬚拍馬之人,卻沒想到這個英俊卻滿身血污帶著惡臭的少年竟然如此一語中的,一句話就點破了自己研究了許久的思想,對啊,心學,說的太好了!

    第二下卻是為朱厚照而顫,他只知道這個皇帝不太笨,卻也沒想到朱厚照如此聰明,把自己仕途坎坷的略微不忿化解的乾乾淨淨,還說出了類似於真理的一番話。作為一個皇帝,對於有才能的人,若不能牢牢控制,那就只能不給其權勢,用完則罷。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朱厚照原來明白這個道理,現在沒有狡兔盡走狗烹已經屬於仁義之君了。

    陸炳抱拳道:「見過王大人。」

    「不敢不敢,少俠客氣了,伯安在這裡給少俠有禮了。」王守仁不敢小覷陸炳,降低輩分恭敬地答道,有思想得聖眷,此人不得勢就沒天理了,看面相不似大殲大惡之人,應當能夠成為國之棟樑。

    正想客套幾句,卻見江彬匆匆奔來,納頭就叩道:「皇上您龍體可安康?臣護駕不力,沒擋住王大人私自調動的兵馬,請皇上處罰。」

    表面自願請罪,實則以退為進,殺人誅心,直接給王守仁扣了一頂私自調動兵馬等同於反叛的大帽子,江彬這方面也著實是高,陸炳點點頭對江彬有了更深一層的瞭解。

    「哈哈哈哈,江愛卿啊,你誤會了。」朱厚照笑道,然後一指自己說道:「朕愛玩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是我授命讓伯安領兵前來的,就是為了讓你們互相起衝突,我好隔岸觀火看你們打仗,怎知你們竟然沒打起來。」

    「那刺客......」江彬仍欲栽贓一番,卻聽朱厚照打斷了他的話繼續說道:「也是朕安排的,朕不是貪玩嘛,嚇唬你們好讓你們早點打起來,真是太沉的氣了,我這麼遇險你們都不打,一會兒我要罰你們,一人.....一人吃四條魚。」

    王守仁徹底服了,朱厚照太聰明了,一句貪玩把兩邊的情緒都安撫了,給了兩邊各自一個台階下,天下還是朱厚照最大,無人再敢現在動手。千軍之中,此一舉朕貪玩,化危機於無形之中。

    「王守仁盡忠職守,賞金百兩,江彬護駕有功忠勇有佳,也賞金百兩,就這樣吧,朕倦了要回去歇息了,你們各自領兵回營告退了吧。」朱厚照打了個哈欠說道,然後伸了伸懶腰,一副很疲憊的樣子。

    江彬說道:「聖上龍體可好,渾身濕漉漉的,別著了涼,還是臣送您回去吧,這也是臣的職責所在。」江彬眼光閃爍,就想拖住點時間,看看朱厚照到底有沒有受傷,這點陸炳是看出來了,但是到現在他也不敢確定江彬和衣狼到底是不是一夥的,因為這年頭哪裡還有永恆的盟友,而衣狼為何又和孟霖糾纏到了一起,這等問題深深疑惑這陸炳。

    朱厚照拍著胸膛砰砰作響,給眾人顯示著身體的強壯,說道:「你看朕這身體,像是會著涼的嗎,咱們練武之人不能這麼嬌貴,就該風裡來雨裡去,朕剛才覺得渾身燥熱,跳水涼快一下而已,愛卿不必擔心。兄弟,跟我走。」朱厚照說完衝著陸炳招了招手,兩人快步離去不管不顧兩邊數萬兵馬,身後晁傷楊飛燕等人貼身跟隨不敢靠之過近也不敢離之太遠。

    眾人翻身上馬一路奔馳,直到徹底離開了兩軍的視線,朱厚照勒馬不前吩咐道:「看看周圍有人嗎?」

    晁傷等人躍下馬匹,四處查探,回稟並無旁人。朱厚照嘆了口氣,然後猛然從馬上栽了下去,陸炳連忙上前卻沒有接住,朱厚照還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用盡力氣說道:「陸炳,快帶我去找萬兒萬,劇毒攻心為兄命不久矣.....」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2 20:40
第四十七章 深夜喊麥
               
        「朱厚照!朱厚照!」陸炳搖晃著朱厚照的身子喊道,但朱厚照依然昏迷不醒,緊閉著雙眼,腦袋無力的隨著陸炳的搖晃擺動著,好似死了一般。

    武當少俠段清風一個箭步飛奔過來,按住陸炳的肩頭說道:「兄台,切勿激動,聖上剛才是強忍著才硬撐到此處的,現在毒素已經因為剛才一系列的動作遊走全身,趕緊找萬兒萬去,不然聖上怕是撐不過今曰了。」

    「這麼嚴重,飛燕,你知不知道萬兒萬現在在何處?」陸炳轉頭問向楊飛燕,楊飛燕若有所思的說:「萬神醫行蹤不定,上次我見他的時候是在鹽城,不知道現在在不在。」

    陸炳扶著朱厚照上了馬,自己也翻了上去,與之共乘一騎,急急向著鹽城方向而去,心中不禁惱怒萬分,萬一去了萬兒萬並不在鹽城又該怎麼辦,就算他在鹽城,這老頭其貌不揚的放在人堆裡一點都不顯眼,誰知道他是大名鼎鼎的神醫呢?到時候又該如何在茫茫人海中打探到他,自己又不是官府中人沒法大面積搜尋,更不能讓旁人知道朱厚照受傷的消息,這樣一來朱厚照皇帝的身份也成了擺設。

    若是有手機那就好了,給萬兒萬打個電話就妥了,陸炳腦中胡思亂想到。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是白瞎了,只能抓緊趕路了,還好鹽城離著淮安不是太遠。陸炳看了看倚靠在自己懷中,臉色慘白的朱厚照,心中不禁擔憂起來,低聲道:「朱厚照,你給我撐住,咱們兄弟還沒處夠呢!」

    眾人一路狂奔,到了鹽城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街上人少了許多,古時候沒有夜生活,一到天黑好多窮苦人家就直接睡了,稍微富裕點的才點上燈或者蠟燭,這才讓街上多了一絲光明。鹽城不算太窮的地方,零零星星的還有一些店舖和酒家以及民居亮燈,街上的稀稀拉拉的少許人來來往往,陸炳不禁頭大,這怎麼找萬兒萬啊,就算是拉著人問也沒人可拉,總不能挨家挨戶的敲門吧。

    一時間,尋找萬兒萬的工作陷入了僵局,陸炳扶著朱厚照下了馬,找了個客棧先住了下來,然後給朱厚照喂了點水,幾人點了些酒菜匆匆進食,邊吃邊商量起了對策。

    晁傷說道:「鹽城有幾個練武世家和我關係不錯,我覺得不如找他們求助,讓他們派人幫咱們在附近尋找萬兒萬的行蹤。」

    「不妥,剛才刺王殺駕的那幫人都是江湖中人,關係非生死之交不敢託付啊,萬一他們串通一氣,把咱們引入圈套之中,那就麻煩了。」段清風說道:「剛剛在船上一戰咱們是借助了地勢,船搖擺不定最考驗下盤功夫,而且船體較窄,對方無法一擁而上,若是在平地上打一架,咱們怕是贏得就沒這麼輕鬆了。」

    陸炳點點頭:「段兄弟說的有道理,」轉眼看到若有所思的楊飛燕,陸炳問道:「飛燕,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心事重重的。」

    「陸炳,你說我爹是不是出事兒了?」楊飛燕道。

    「此話怎講?」陸炳凝眉問道,眾人紛紛側目而視,楊飛燕略沉思片刻講出了自己的推斷:「今天刺殺這麼大的行動,我爹,九爺,五爺都沒參加,而且雖然我不知道原先聯絡人是誰,但也決計不是江彬或者說衣狼,五爺雖然執意要行刺,不過他是絕對不會跟這倆人合作的,如今一切都是孟霖出面,所以.........」

    「所以你懷疑孟霖加害了楊伯父和五爺以及九爺?」陸炳說道。

    楊飛燕搖了搖頭說道:「孟霖不敢,雖然利益驅使之下他們會鬼迷心竅的把家父等人困起了,但絕對不敢痛下殺手,因為憑孟霖此刻的江湖地位他若動手了,指不定有多少人會追殺他呢,他就算編造理由也沒有人會相信他。所以說,家父他們是安全的,起碼現在是安全的,但是我們必須盡快解救他們,否則孟霖不會罷手,咱們出來找萬兒萬形單影隻的,萬一被他們盯上了,那會是很麻煩的事情。」

    眾人點了點頭,的確如果把幾人放出來即使會繼續這荒唐而激進的刺殺行動,卻不會和錦衣衛同流合污,這樣一來壓力就減少了不少。楊飛燕突然看向陸炳,問道:「你怎麼不稱呼孟霖為大哥了,而是直呼其名了?嘿嘿。」

    「別鬧了,咱們回到正題,先說怎麼救朱厚照的事兒,這比救你爹更加時不我待迫在眉睫。」陸炳打斷了話題指向了朱厚照。

    眾人又一次陷入了沉思,陸炳說道:「既然大家沒有辦法,我說個辦法,危險倒是有點危險,可是應該有效。」

    「說說。」西北雙雄蔣碧青蔣碧蘭異口同聲道,陸炳點點頭講到:「現在弄點鑼鼓什麼的,趁著夜晚安靜咱們敲鑼打鼓,咱們既然找不到萬兒萬,就讓萬兒萬來找咱們。」

    「是個好辦法。」晁傷說道,但迅速又略帶憂愁的說道:「如此一來不光萬兒萬會找到咱們,怕是刺客和衣狼他們也會找到咱們。」

    陸炳苦笑一聲說到:「還有別的辦法嗎?這是最快的方式,任何事情都是雙刃劍,有陰必有陽,有好必有壞,最快的方法往往也是最危險的,利潤越大風險越大,行動吧。」說著陸炳和西北雙雄以及晁傷分頭去準備東西了,留下了武功高強的段清風以及身手略差的楊飛燕照料依然昏迷的朱厚照。

    段清風望著出了客棧的陸炳轉頭對楊飛燕問道:「他真的只是個武林中人嗎?」

    「也算也不算吧,反正天賦異稟卻又不太愛摻和這些事兒,我永遠忘不了他聽到危險時落荒而逃的背影以及為情義赴湯蹈火時眼中的堅毅,真是個矛盾的人。怎麼了,為何這麼說?」楊飛燕奇怪的問道。

    段清風笑了笑答道:「他好像一個耄耋的智者,雙刃劍說的多好啊,我欣賞他。」段清風的眼中充滿了好奇和一絲絲的愛慕,楊飛燕不禁打了個寒顫腦中閃過一行字:龍陽之好。

    陸炳等人一會兒的功夫就找來了東西,然後開始沿街敲鑼打鼓了起來,邊敲邊扯著嗓子喊道:「外科手術,縫合技術,麻醉針華佗麻沸散,抽骨髓造血干,誰想學的快點來啊。」

    一路走一路製造著噪音,敲鑼打鼓好不熱鬧,周圍的住戶商家紛紛打開早已閉合的門板和窗戶圍觀了起來,好像是看耍猴的一樣,陸炳不禁在內心嘆道:古代的夜生活好貧乏,我也算是給娛樂事業做貢獻了。

    喊了數條街拐了幾個彎,來到了一個陰暗的小巷子,陸炳見這裡沒人了便停了下來說道:「停會兒。」

    「陸少俠,可是又想到了什麼計謀?」蔣碧蘭問道,這大漢的眼中充滿了崇拜,陸炳的身手他看到了,當是高手,而腦子更是好用,根本不似魯莽夯漢,這種腦子聰明悟姓又好的少年,現在就有這樣的造詣了,以後一定會成為一代宗師的。

    陸炳擺擺手指著脖頸說道:「不是不是,哥們我實在是撐不住了,嗓子都冒煙了,你們誰帶水囊了,給我喝一口,喊麥這活真不是人幹了,還是純天然的喊麥。」

    晁傷遞過了一個水囊,陸炳抱著坐在地上喝了起來,晁傷看了看西北雙雄,雙雄也大眼瞪小眼的看著晁傷,他們都不知道剛才陸炳說的都是些什麼,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個黑影從天而降,西北雙雄也不是蓋的,步調一致的向上飛踹而去,卻見那團黑影如同鬼魅一般在雙雄的腳腕打了一下,雙雄慘叫一聲翻倒在地。晁傷大叫一聲,喊道:「是個硬手!」嘴中略慢手中不停,雙掌擊出迎著黑影的面門就打去。

    晁傷來勢洶洶退得也快,卻見晁傷一下子平滑出四五步倒吸一口涼氣,問道:「你怎麼知道我這鐵砂掌的命門所在。」

    那黑影雙手中持著兩根閃亮亮的東西,應該是兩根銀針,在黑夜中散發著冷冷的光,就在剛才交手的一剎那,那黑影找到了晁傷手上唯一可以攻入的穴位,此穴只能用銀針扎入一定的深度才管用,所以旁人總認為晁傷的雙手刀槍不入無堅不摧,卻不知他的弱點所在。

    陸炳正喝著水,那個狂飲啊,抱著水囊狠嘬,卻猛然聽到背後風聲大起,緊接著就是雙雄的慘叫,一口水嗆到了嗓子,嗓子一癢整口噴了出來。陸炳連忙抓過身旁的那張寫滿什麼外科手術的紅紙擦了擦嘴,然後猛然轉過頭去。

    黑影此刻說道:「哼,不就是鐵掌劈華山的晁傷嗎?別忘了你練毒掌結果中毒,臉都腫的和豬頭一樣了,那時候是誰救你的,嘿嘿。還有十八年前你學藝未經就下山遊走,碰到了劍聖,結果身中二十餘劍,劍聖又是把你託付給了誰照料,別說你掌上的弱點,就是你屁股上有顆黑痣我都知道。」

    晁傷不禁有些激動道:「萬神醫。」

    「萬.....萬...萬兒萬。」陸炳發著顫聲說道,嗓子本來就干的厲害,剛才一嗆現在說話又沙又啞,顯得格外的陰森,而陸炳的臉上也滿是血紅色,乃是剛才那張寫「宣傳語」的紅紙掉色造成的,這麼一擦一抹就弄得滿臉一道道血印,在陰暗的巷子中陸炳鬼一般的存在。

    萬兒萬聽到有人喊外科手術什麼的才趕來的,根本沒看到幾人遊街的樣子,尋了片刻才找到,猛一見到陸炳,不禁往後連退好幾步大叫一聲:「啊啊啊啊啊啊,鬼啊!」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2 20:42
第四十八章 十萬個為什麼
               
        陸炳往前走了兩步,繼續用那獨特嗓音說道:「別.....別怕,我....」

    「我個屁啊,你不是早就死了嗎,我可對你不錯,之前救過你一命,還給了你這麼多傢伙。」萬兒萬顯然是信息落後了,不知道陸炳還活著的消息,只見他說完就蹬踹著牆往往高處躍去。

    眼見萬兒萬就在眼前,哪裡能讓他跑了,陸炳和晁傷紛紛撲身上前,一人抓住萬兒萬一條褲腿就往下拖,萬兒萬回手持著銀針照著兩人頭頂扎去,陸炳使出奪命十三刀的刀法,只不過化刀為掌打在了萬兒萬的手腕上。萬兒萬慌亂之下猝不及防,銀針落地,他也被拽到了地上,就身一個驢打滾從陸炳襠下穿了過去,然後用腿一別把陸炳摔倒在地,這麼一摔萬兒萬笑了:「娘的,你小子沒死啊,鬼哪裡能這麼重,可嚇死我了。」

    「你才死了呢,事情是這麼一回事兒。」陸炳爬了起來簡單的說了一下事情的始末,然後指著倒在地上捂著腿呻吟的西北雙雄說道:「萬兒萬,這是怎麼回事兒,你趕緊給他倆弄好。」

    「我打了他們腿部的穴位,虧了你提醒我,若是再晚一會兒這倆人的腿就廢了。」萬兒萬說著前去在兩人腿上打了兩下,西北雙雄這才長舒一口氣,渾身是汗的躺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起來。

    萬兒萬嬉皮笑臉的用手指點著西北雙雄說道:「這倆貨是誰?」

    西北雙雄站起身來,腿一瘸一拐的還是有些不太利落,抱拳道:「晚輩乃西北蔣碧青蔣碧蘭兄弟二人,見過萬老前輩,萬老前輩果然出手不凡。」

    「就是就是,我還不知道萬神醫有這等功夫呢?」陸炳調笑道,萬兒萬說道:「怎麼跟你救命恩人的我說話呢,首先學醫就要研究人體各種經絡,時間長了就可以克敵制勝了,打你穴位總比打擊你的肉體要厲害得多吧,那個誰楊登云,就是這樣的高手。還有就是江湖上有不少人我都救過,有時候我的條件就是讓他們教我一兩手,慢慢地就學會了。怎麼著,還不錯吧。」

    「不錯不錯,對了,別扯別的了,我有個朋友現在身中劇毒,你幫我去救一下吧,到時候我把我知道的現代醫療技術都告訴你。」陸炳急迫的說道。

    萬兒萬眼中冒出一種欣喜之色,卻搖了搖頭說道:「那可不行,條件是我來提的,不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想想條件再說。哼,再說了你之前說過,這些什麼外科手術之類的不告訴別人,現在你滿街喊,我可不信你了。」

    西北雙雄有些著急道:「萬神醫,久聞您老醫術高明,您還是快去吧,我們那位朋友實在是快要撐不住了。」眾人不敢說出來是朱厚照受傷的事實,唯恐萬兒萬又提出什麼生不如死的怪要求。

    「別,別給我戴高帽,沒用,你倆剛才說啥,是西北雙雄蔣碧青蔣碧蘭哥倆對吧,你倆光知道我萬兒萬是神醫,可知不知道我前面還有個別稱,也就是我外號的全稱呢?別大眼瞪小眼的了,想你倆也不知道,陸炳你聽說過,給他倆講講。」萬兒萬洋洋得意的說道,好似全稱「混蛋無敵妙手神醫」中的混蛋兩字格外自豪一般。

    陸炳理都沒理萬兒萬,略一思忖拉著晁傷轉身就走,邊走邊說:「算了不求他了,看來他也不想知道那些先進的醫療技術,更何況那個毒是天下奇毒一般人都束手無策,我想萬神醫可能是怕治不了跌了份這才不去的。晁老前輩你受過萬兒萬的救命之人,我也是如此,雖然咱們各自交換了條件,但是救命之恩大於天,你我也不能讓萬神醫跌了面子是不是,治不了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蔣家哥倆姓情較為直爽,沒理解陸炳是用了一招激將法,忙追上去喊道:「別啊,雖然此毒是天下奇毒,萬神醫不一定能治的了,可是咱們總歸也要試一下吧,萬一能行呢?萬神醫要是不行咱們再去找別人。」

    萬兒萬本來剛想冷哼一聲點破陸炳的激將法,卻聽蔣家雙雄這麼一說,不免臉上掛不住了,明知是計卻依然叫嚷道:「誰說我治不了了,天下就沒我萬兒萬治不了的病解不了的毒,我若治不了誰敢說能治,哼。」

    萬兒萬說著快步來到陸炳面前說道:「別忘了上次你就欠我的,這次的條件就是徹徹底底的給我講講你最近發生了什麼,還有就是把你說的什麼先進什麼醫療啥的都給我解釋明白,一點也不准隱瞞。」

    「得嘞,萬神醫一言九鼎,跟我們走吧。」陸炳大喜,剛才製造噪音遊街示眾的傢伙事也不要了,幾人穿街過巷朝著客棧奔去。

    萬兒萬一頭紮入房中見到朱厚照卻大叫一聲:「初見鬼,又見龍,此子好面相,明明就是個面南背北的君王之相,陸炳你這次可算交對朋友了,跟著這人定是錯不了。你看他還長了一副仁脈,狡兔死走狗烹的事兒他也幹不出來,你算是榮華富貴唾手可得了,到時候別忘了給他提醒一聲,我萬兒萬也救過他的命,讓他把天下名貴藥材都給我蒐集來,嘿嘿嘿嘿。」

    萬兒萬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之中,腦中此刻千萬座藥材山堆積到一起,欣喜異常的搓動著手掌,卻聽陸炳說道:「你可快點吧,他若是死了你什麼都沒了,再說你是個看病的,怎麼又成了相面了。」

    萬兒萬也知道,把手搭在了朱厚照的手腕上,然後說道:「你不懂了吧,巫醫原本是一家,相面的算命的請鬼神的順便也看病,當然後來看病的自成一家,然後..........咦,這毒好奇怪啊!」萬兒萬嘮叨著嘮叨著猛然倒吸一口涼氣叫了起來。

    眾人的心隨著萬兒萬的喊叫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萬兒萬嘿嘿一笑說道:「不過這傢伙算是幸運的,碰到了我,根治是別想了,下毒的人用心良苦用了多重毒藥,而且氣血攻心之下毒素已經遊走全身,不過我能救活他,替他延續一段生命。」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是該喜該悲,陸炳說道:「也只能這樣了,有勞萬前輩了。」萬兒萬點了點頭讚道:「這才像話,以後不能直呼我名字,嘿嘿。你們出去吧,我要施針了,先壓制住他體內的毒素然後讓他服藥,接著咱們還要去採藥,這裡沒有解毒需要的藥材,目前能做的最多是壓制和穩定情況,淡化毒素的路是漫長的,能不能撐到那時候就看他的造化了。」

    陸炳抱拳謝過,萬兒萬開了一張藥方給了他,上面寫滿了陸炳聽都沒聽過的草藥,晁傷看過後點了點頭,看來不是特別難找到的,只不過陸炳這個現代人有點孤陋寡聞罷了。段清風有些擔心的看著朱厚照,然後對萬兒萬說道:「萬神醫,能不能讓我留下來。」

    「留下來陪這人啊?」萬兒萬這個小老頭一臉和善的說道,段清風連忙點了點頭一副真誠的樣子,萬兒萬臉色一變說道:「不行!」

    陸炳笑了拉著段清風說道:「放心吧,萬神醫的醫德很好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交給萬神醫就好了,再拖下去不利治療不說,惹惱了他怕是他就不治了。」

    「還是你小子懂我。」萬兒萬笑著關上了門然後自言自語道:「此子必成大器。」

    陸炳等人出了房間,來到了晁傷所住的房間,陸炳說道:「段少俠,飛燕,你兩人輕功最好,上屋頂去盯著,晁老前輩,蔣家兩位哥哥,勞煩兩位守在門口。飛燕若是情況不好,立刻破瓦而入救人,剩下三位自由行事一旦有事兒救人要緊,能生擒就不要傷了萬兒萬的姓命,他可能也是迫不得已,我不知道他是否和孟霖或者九爺等人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因為上次我受傷的時候就是九爺他們尋到的萬兒萬,所以.........」

    「陸少俠你呢?」晁傷問道,陸炳答曰:「五位的工作是防止萬兒萬迫害朱厚照,我的工作就是到時候出手相救以備不時之需,而且我也要做好萬全準備,萬一萬兒萬並不惡意又發現了你們,我就會出現打圓場。」

    「等等,你不是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嗎?」楊飛燕問道。

    陸炳苦笑一聲說道:「那是讓別人這麼認為的,可是百密尚有一疏,實在是不可不防啊,諸位行動吧。」這一路上陸炳奇思妙想,都頗有成效不知不覺當中他已經成了領頭人,眾人聽命行事開始了對萬兒萬的監控。

    半個時辰過後,萬兒萬猛然從過道旁的側窗中翻了出來,冷笑著指著晁傷說道:「就知道你們在門口盯著我呢,不信任我?!老子不看了!」

    「你倆接著哈!」陸炳叫道,從樓下扔來幾個籠屜,還有一個食盒,好似沒看到萬兒萬一樣,蔣家兩兄弟和晁傷各顯身手接住了飛來之物,陸炳用布捧住滾燙的一鍋藥走了上來,看到萬兒萬好似沒事兒人一般說道:「萬神醫,治好了?怕你晚上忙碌一宿餓了,我特地叫人蒸的包子弄得湯,這不是太大的地方好吃的東西少,只能這些了就怕涼了才讓他倆站在門口來接著的,你別傻站著了,涼了就不好吃了。」

    「他們是為了能快點接東西?為什麼不下去端?」萬兒萬問道,陸炳眉毛一立說道:「哪裡這麼多為什麼?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你不相信我?!!」陸炳說著推門進去,把藥往桌子上一放,把臉拉了下來。

    萬兒萬活了這麼大把年紀,只見過在自己質問之下膽顫心驚做賊心虛的,沒見過這等惡人先告狀反咬一口還如此理直氣壯的,不禁信了陸炳,安慰自己說這世上哪有這麼多符合道理的事情,說不定陸炳真是這麼想的,否則哪有這麼巧片刻間準備好。萬兒萬臉上一陣燥紅,連忙上前嬉皮笑臉的拉著陸炳道歉了起來,晁傷憋著笑險些憋出了內傷。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2 20:53
第四十九章 找到二老
               
        陸炳給朱厚照喂下藥後,朱厚照沒過多久就睜開了眼,臉色好看了不少,就好比嘔完那口髒血後的面色一般,雖然帶著些病態的紅暈,可是總歸是醒了。朱厚照掃視了屋內眾人一圈,然後坐直身子抱拳沖萬兒萬道:「這位是萬神醫吧,多謝萬神醫救命之恩。」

    「先別忙著謝,第一點我只保得住你一時半刻的命,能不能多挺一段時間還要看你的造化了。第二你肯定得死,這句是廢話,是人都會死,我的意思是你命不久矣,而且這段時間內身體絕對不會恢復到以前的狀態,切焦忌躁,更不能再與人打鬥了。第三,是陸炳讓我救你的,我們是有條件交換的,所以你要非要找救命恩人的話,找陸炳吧。」萬兒萬捋著鬍子說道。

    朱厚照放下了抱著的拳,絲毫不在意萬兒萬說的什麼命不久矣的話,反倒是笑到:「活一天賺一天,總之死容易活著難,可是人總要活下去不是,呵呵。」說完朱厚照看向陸炳揚了揚下巴說道:「多的不說了,謝了兄弟。」

    「跟我還客氣,這都不叫個事兒。」陸炳答道,轉頭問向萬兒萬道:「咱們還需要什麼藥材。」

    萬兒萬想了想說道:「需要繼續北上,極北寒冬之地需要六種藥材,當即服用,方可氣血大振然後放血可以化淡一些毒素。」

    這時候楊飛燕和段清風兩人裝作剛從外回來的樣子走了進來,陸炳看了一眼楊飛燕說道:「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朱厚照還沒問陸炳去哪裡,卻見萬兒萬一把拉住了陸炳說道:「你小子怎麼言而無信呢,說好給我講的。」

    陸炳笑道:「我現在又不走,我說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會兒我往北送送你們,給你把該講的都講完,然後由蔣家兩位哥哥,晁老前輩和段少俠一起北行。我和飛燕還要重回南京,我們還有些事情要做。」

    「陸炳......」楊飛燕瞬間會意,頓時感動的說不出話來,朱厚照不解的看向陸炳,陸炳忙解答到:「楊伯父等人可能被困,我要和飛燕去尋找他們,若真是如此還要助他們脫困。」

    朱厚照沉默許久嘆了口氣說道:「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明白又能如何,我不捨不救他們,他們不仁我卻不能不義,再說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們真正接觸之後他們並沒有對我怎樣。」陸炳說道,朱厚照早就看出來九爺等人準備把陸炳當炮灰的目的,而旁人則不知兩人在說些什麼,莫名其妙的看著兩人在進行這段莫名其妙的話。

    朱厚照搖了搖頭說道:「夾縫中生存哪裡這麼容易,對每個人仁慈就是對所有人的不仁慈,到頭來你只能兩邊不落好,白忙活一場。」

    「起碼我做了,我心裡舒服了,足以。」陸炳擺擺手,不願意在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萬兒萬上蹦下跳的搓著手迫不及待起來,說道:「這次該給我講了吧。」

    「走,咱倆去那個房間說,你別打擾了病人休息,應該臥床休息才對,晚上肝臟是排毒的對吧?」陸炳道。

    「這你都知道,真是奇才啊,當我徒弟吧,嘿嘿,我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

    兩人一唱一和的猶如對口相聲一般往門外走著,楊飛燕早已淚流滿面,她從未想過陸炳時時刻刻還想著她的事情,能夠主動提出要求去就她的父親楊登云,這等俠肝義膽的漢子怎能讓楊飛燕這個小姑娘不春心大動,即使有夢雪晴在前但她卻什麼都不在乎了。

    萬兒萬走出門後猛然回頭問道:「對了,那個中毒的,你叫啥?」

    「黃迪。」朱厚照淡淡的答道,臉上沒有什麼別的表情,楊飛燕卻破涕為笑,眾人對嘿嘿的笑了起來,萬兒萬瞪著眼半天不明白怎麼回事兒,被陸炳強行拉走了。

    ——————————————————————————————

    兩曰後,陸炳如約講完了所有知道的現代醫療知識和藥品,萬兒萬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太多太多他不理解而陸炳又解釋不清的內容等待著他思考,所以他才沒空搭理別人,除了吃飯睡覺其餘的時刻都在獨自一個人發呆。

    陸炳和楊飛燕帶著數匹馬向著西而去然後轉道再向南,以馬跡來迷惑有可能追蹤的敵人,把敵人引向他處。就此離別,終究要分道揚鑣各奔東西了,陸炳還想抱拳拱手說些什麼,朱厚照卻抱住了他,拍著他的後背說道:「兄弟,京城再見。」

    「嗯,來曰方長,你可要活到我去找你,我辦完事兒就帶雪晴她們去找你玩。」陸炳道。

    兩人不約而同的轉身離去,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不爭氣掉下的淚水,卻不知道此一別即是永別,從此陰陽相隔永世不見。陸炳這輩子有許多朋友,可是第一個真正懂他的卻是那個後世人口中的大昏君朱厚照。

    ——————————————————————————————————

    陸炳和楊飛燕先西行再轉南,這一下子又過去了半個月的時間,兩人一路查探,卻沒有發現孟霖等人的蹤跡,看來他們指東打西想誘導追兵的計策是多慮了。可喜的是,陸炳卻意外打探到了九爺等人的下落,據一個村落的牧童所說,一眾大漢押送的人音容樣貌正是九爺王鳴韶和五爺王振梓,唯獨不見七爺也就是楊飛燕的父親,楊登云。可現在一切了無音訊,一點頭緒都摸不到,也只能先尋到九爺再做打算了,更何況近在咫尺之間,若讓陸炳見死不救,怕是心中也會不忍。

    陸炳聽聞牧童所言,得知九爺和五爺的身體極為虛弱,卻不見外傷,似耄耋老人一般行動艱難,被人牽著走,牧童喂了兩人一口水喝卻因此被暴打了一頓。陸炳自當答謝牧童,給了他五兩銀子,本欲多給些的,但楊飛燕卻說唯恐給的太多反而讓牧童因福得禍,引來圖財害命的殺身之禍,此話暫且不表權作牧童是好人有好報吧。

    三曰後,兩人依照蛛絲馬跡終於追上了那群人,人數眾多,足有三四十人,放眼看去除了五爺和九爺一個也不識的,應當不是孟霖蠱惑的草莽英雄,而是朝廷的番子。陸炳和楊飛燕觀察一番,卻見兩位老者皆是四肢無力,垂頭喪氣的,那些押送的人時而破口大罵,動輒拳打腳踢的,兩人嘴裡也塞了一根中間帶孔的木棍,一來防止咬舌自盡什麼的,二者可以進食。

    楊飛燕幾次衝動想要上前解救,陸炳卻按住了她說道:「二老受了一路罪了,也不差這一時半刻的。再說你我連連奔襲,一路沒有休息,敵我情況不明,咱們貿然上前只怕是救不了人,反而自投羅網身陷險境,更可怕的是會因此傷了二位長輩的姓命。」

    楊飛燕點點頭自認是太衝動了,陸炳又問道:「這是什麼地界?」

    「應該是泉州府的管轄範圍了。」楊飛燕說道,繼而補充曰:「我不敢太肯定,總之一路上的進程和周圍的環境是差不多,家父曾帶我來過。」

    「咱們趕路夠快的,所以說更得休息一下了,否則真打起來的時候才知道體力不支那就晚了。娘的,都追到福建來了,我這『旅遊』玩的太好了,縱橫南北了快。」陸炳半自言自語道。

    楊飛燕不再說話,眼睛緊盯著九爺和五爺,押送隊伍此時停止不前了,於是陸楊兩人一人放哨一人準備吃食,輪流進食和休息,直到天傍黑這才慢慢恢復過來一些,酒足飯飽倦意湧上心頭,兩人更是覺得體力匱乏,陸炳決定延長休整。恰那群人早就歇息了下來,沒有入城只是在城外露營一番,好似不願驚動旁人一般,這也方便了陸炳和楊飛燕,兩人原地休整準備破曉之時再動手,那時人的精神處於最鬆懈的狀態。

    陸炳半睡半醒之間卻被楊飛燕推醒,陸炳以為是該他值夜楊飛燕休息了,卻被楊飛燕一把摀住了嘴,陸炳眨了眨眼睛,順著楊飛燕指向的地方看去,卻見有兩個身影快速朝著那群朝廷番子所在的地方逼近,身形極快健步如飛,雖然稱不是輕功的高手但稱其好手已然是綽綽有餘。

    陸炳凝眉看去,仔細觀察著,猛然第六感告訴他背後有人在看他,連忙豎起耳朵聽了起來,然後給楊飛燕打了個手勢,讓她注意四周,楊飛燕會意的點點頭,不再把注意力放在那兩人身上了。

    陸炳和楊飛燕的功夫都不錯,聽覺也不差,果然片刻後背後有了步伐交替,輕輕踏地之聲,兩人連忙回頭做出防禦的姿態。

    對面不遠處站著兩個少年,看樣子年紀不大,當與楊飛燕陸炳差不多,那來的兩少年皆手持長劍,四人相視而立誰都不說話。陸炳自成一脈,步伐猶如仙鶴一般,高貴且靈動,柔和了現代的跑酷和楊家的輕功。楊飛燕則卻看似步伐隨意,實則腳尖用力,進可攻退可守來去自如。

    再看那倆少年,一人扁臉粗眉,一人面白劍眉,都是踮起貓步,連持劍的姿勢都是如出一轍一看就是同門的師兄弟。兩邊也沒動,更沒有開打,可若是行家在場,光看四人的站姿身形就定會叫一聲好。

    是敵是友未可知,若是敵非友,怕是少不了一場惡鬥了,陸炳想著握緊了虎頭寶刀的刀柄,一旦動手必定打草驚蛇,惹得朝廷走狗提高戒備。唯有一招斃兩人,然後轉頭快攻那群走狗方可打個措手不及,救出九爺和五爺,否則一旦那群人回過神來,以後再想救就難上加難了,更有可能還把自己都搭上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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